还情剑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八二章水火相济
    俞小娟本是冰雪聪明之人,一看两人神色,心中突然一动,道:“苹妹妹,怎么回事?”
    苹儿黯然说道:“君姑娘,君姑娘……”
    俞小娟目光一转,只见那宅院中探出一头来,瞧了一眼,重又缩了回去。立时伸出双手牵着两人,退后两丈,道:“君姑娘怎么样?”
    苹儿道:“君姑娘要杀李兄报仇……”
    俞小娟神情肃然地接道:“我知道内情,他们结怨的时候我在场,但她如何是他的敌手呢?”
    苹儿道:“李寒秋答应过她,任她宰杀。”
    俞小娟眨动了一下圆圆大眼睛,道:“所以,他才存了拚命之心,准备冲入方家宅院中去……”
    回顾了广场一眼,除了白衣魔君还在和马湘力战之外.所有的搏斗,都已停止,当下说道:“敌人还在准备,马老前辈和白衣魔君之战,如若不打两三千招,很难分出生负,咱们借时休息,或是好好地谈谈也好……”
    望了苹儿一眼,道:“你去请君姑娘来。”
    苹儿应声而去,片刻之后,跟着君中凤一起行来。
    君中凤对俞小娟十分恭敬,深深一福,道:“姊姊叫我?”
    俞小娟微微一笑,道:“我想求妹妹一件事,不知你是否答应?”
    君中凤望了李寒秋一眼,道:“可是为李相公的事?”
    俞小娟道:“不错,当年我在府上,对经过之情,最清楚……”
    君中凤接道:“他逼死我的父母,姊姊是亲眼所见了。”
    俞小娟道:“但令尊已经死去,你就是杀了李寒秋,也无法使他们复生,是么?”
    君中凤抬起头来,道:“姊姊的意思是……”
    俞小娟道:“我想,你杀了李寒秋于事无补,为何不放过他?”
    君中凤怔了一怔,道:“放过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二侠杀了他的父母他又为什么不肯放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二侠呢?而且,姊姊也不劝劝他?”
    俞小娟道:“我只是求你赏脸,并无迫你之意。”
    君中凤道:“如若是姊姊让我自作决定,小妹已经决定了。”
    俞小娟道:“决定如何?”
    君中凤道:“杀了他,替我父母报仇。”
    俞小娟淡淡一笑,道:“我劝你放了李寒秋,实是一片好心,姑娘不肯听从,我也不愿多说了。”言动,转眼顾敌,不再多瞧君中凤一眼。
    君中凤凝目望去,只见李寒秋横剑站在几人前面一丈左右处,全神注视着方宅之内的举动,心中暗道:“看来那俞姑娘和苹儿,都对他有着甚佳的印象,我如若坚持杀他,必将激怒二人,苹儿武功,已不在我之下,俞小娟便是胜我十倍,一旦她们翻了脸,我如何能是敌手……”
    心中念转,顿感忧虑重重。
    突见李寒秋举步而行,逼到方宅大门口处,高声叫道:“韩涛,方秀早已被擒,你也陷入了穷途未路之境,驱使无辜,要他们多送性命,我还别有约会,不能久等,你如愿现身一决胜负,在下当使你有着和方秀联手合搏在下一人的机会……”
    但闻宅内传出一个十分高吭的声音,道:“这话当真么?”
    李寒秋道:“千真万确。”
    宅内人又道:“如是别人不同意阁下的约言呢?”
    李寒秋道:“阁下但请放心,在下答应的话,自有我去担当,除非在下死去了……”
    只听一阵哈哈大笑,打断李寒秋未完之言,方宅之内,缓步行出一列身着红衣的大汉。
    李寒秋凝目望去,只见那些红衣人,右手提刀,左手却握着一个二尺长短的金色圆筒,一列鱼贯而出,计有八人之多。
    苹儿骤然叫道:“李相公,快退回来。”
    李寒秋回顾了苹儿一眼,道;“什么事?”
    苹儿道:“水火金筒!”
    李寒秋对那金筒有些怀疑,听苹儿一嚷,立时跃退八尺。
    红衣大汉也不追赶李寒秋,却一排站好,并肩而立。
    苹儿道:“水火相济。”
    俞小娟低声说道:“什么叫水火金筒?”
    苹儿道:“是韩公子的一种绝毒暗器,那金筒内可以喷出毒火毒水,沾染点滴,立时开始溃烂。”
    俞小娟一怔,接道:“那毒水毒火,可以喷射多远?”
    苹儿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听那韩公子谈过,听说这水火相济专以用来对付武功高强的人物,至于筒中毒水、毒火,能够喷多远,那韩公子没有告诉我。”
    俞小娟道:“水火无情,如是相济为害,其害必烈,咱们未曾见到它的威力之前,实也想不出破解之法。”
    只见那一排横立的红衣大汉,突然齐步向前而行,各自举起了手中的金筒。
    俞小娟道:“向后退,找到一个可以掩护的地方,试试这水火相济的威力再说。”伏身捡起了一把重刀,握在手中。
    李寒秋跃退八尺之后,左手抓起一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右手执剑而立,不再向后退避。
    显然,他准备借一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掩护,以便出手。
    这时,俞小娟、君中凤、苹儿都已退到了四五丈外,只有李寒秋仍然站在原地未动。
    苹儿低声说道:“娟姊姊,叫他回来。”
    俞小娟抬头看去,只见那些红衣大汉,已然逼近李寒秋五六尺处,摇摇头,道:“现在不能叫他;一叫他,将使他分散心神。”
    苹儿道:“那我助他一臂之力。”纵身而起,向前跃去。
    俞小娟动作快速,疾快地向前行了一步,左臂一伸,拦住了苹儿,道:“不可妄动,咱们用暗器助他。”
    君中凤回头看了苹儿一眼,道:“你对李寒秋的安危,愈来愈是关心了。”
    苹儿淡然一笑,道:“可惜的是,我们无法说服姊姊放了他。”
    君中凤道:“咳!如若你是我,你就会知道此中之苦了。”
    就在两人谈上一句话的工夫,场中形势,已经有了变化。
    在那八个红衣大汉之中,突然有一人扬起金筒,一道蓝色火,疾啸而出。
    幸是那李寒秋早有准备.左手抓起一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突然一横,挡在身前。
    那蓝色火焰不但力道强大,而且燃烧之力,亦是强大无比。
    李寒秋用手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一挡,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立时开始燃烧起来,一眨眼间,大部着火。
    事情至此,李寒秋才觉出水火相济,果然是一种绝毒无比的暗器,但那红衣大汉已对他形成了包围之势,自己绝对难逃过水火相济的威力圈外。
    但见手中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上的火势,愈来愈大,逐渐的蔓延开后,烧向后背,李寒秋如不放开手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左手即将被蔓延的火势烧中。
    幸好只有一人打出毒火,如是多有几人施放,李寒秋早已伤在毒火之下了。
    俞小娟高声喝道:“快冲出来。”
    手中单刀平着飞投出手,单刀疾如轮转,挟着一片呼啸之名人轶事声。
    李寒秋左臂一振,把手中着火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投掷出去,长剑护身,就地一个大翻转,闪出去一丈多远。
    但闻蓬然一声,俞小娟出手单刀,进在一个大汉手中的金筒之上。
    那金筒受到剧烈的震荡,突然间喷射出十余道细如丝线的水泉,水泉喷射甚远,约达近两丈处。
    那金筒受震喷出毒水,执筒人未能把握,待他警觉到关上时,已有两上红衣大汉为毒水所伤,一个被毒水喷在脸上,左颊上肌肉立刻开始溃烂,一个被毒水喷中左肩,衣服破裂,可见肌肉。
    这等伤势,一般说来比伤在刀剑更为痛苦,但那些受伤的红衣人,竟然若无其事一般。
    李寒秋心中一动,暗道:“这些人名人轶事大约亦是被药物控制,已不知伤疼之苦。”
    俞小娟看得心中一动,低声对苹儿道:“韩公子设计这水火相深的暗器,果然十分恶毒,只可惜,方秀和韩涛不敢把这等绝毒的暗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神清明之人的手中,致使这暗器的威力,无法发挥,他们的一举一动,要听命暗中的指挥。”
    苹儿道:“姊姊可是瞧出了那八人中的首脑么?”
    俞小娟摇摇头,道:“那人不在八人之中,方秀、韩涛,大约也不敢把这些绝毒暗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别人指挥。唉!如若那八人之中,有一个首脑人物,李寒秋早已伤在暗器之下了。”
    苹儿道:“照姊姊这么推算,这些人,似是由韩涛直接指挥了?”
    俞小娟道:“不错。”
    苹儿道:“但那韩涛不在其中啊!”
    俞小娟道:“他隐在宅院之中,不敢现身,才使这些人有如骑在瞎马之上,无法发挥他的威力。”
    苹儿道:“姊姊这么说,似是已想出了破去水火相济的法子了?”
    俞小娟道:“不过要你帮忙才成。”
    苹儿道:“但得小妹力能的及,无不全力以赴。”
    俞小娟道:“这些人神智大部丧失,但他还保有人的本能,我要先择一处房舍连绵地方,使他们手中暗器的效用大减,然后下手对付他们……”
    苹儿接道:“可是要小妹同去么?”
    俞小娟道:“你去通知李寒秋,要他守在方家宅院门口,不让隐在宅院中的韩涛,瞧清楚外面情势。”
    苹儿道:“还有么?”
    俞小娟道:“还要告诉雷飞,要他把方秀带入房中,最好用一条绢帕,把他双目掩起来,不让他见到景物……”语声一顿,道:“一旦这些人完全失去了暗中的指挥,只留下人的本能,即使发挥作用,但那是极低的智能,和幼稚的童子一般,他们绝无法分辨诱饵。”
    苹儿道:“你一个人太冒险了。我告诉过李寒秋和雷飞之后,赶去帮你如何?”
    俞小娟道:“那倒不用,你去帮助李寒秋吧!韩涛一旦觉出有变时,我想他定然会全力向外冲奔,李寒秋也许需人帮助。”
    苹儿道:“既是如此,小妹就从命了。”转过身子,奔向李寒秋。
    这时,那红衣人缓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叉移动,似是想布成一座阵形。
    苹儿行近李寒秋,转达了娟姑娘的心意。
    李寒秋点点头,绕向方宅门口行去。
    苹儿转身奔向雷飞。
    俞小娟打量了一下四周,伏身捡起一柄单刀,暗运内力,投掷出手。
    单刀疾如迅雷电闪,击中了一个红衣大汉。
    果然,一切都在那俞小娟预料之中,在韩涛被堵于宅内,方秀双目被掩之后,已无人在暗中指挥这身受毒物控制的红衣人。他们全凭着自身的智能,应付变化。
    俞小娟单刀出手,伤了一个红衣人,立时引起八个红衣人的注意,突然放快脚步奔向俞小娟来。
    这些人迅速的行动,倒是大出了俞小娟意料之外,急急加快步,向一侧退去。八个红衣人,认定俞小娟之后,似是不再顾及别人直向俞小娟追了过去。
    俞小娟早已心中筹划好了对付八个红衣大汉的办法,闪身避到一边屋角,蓄势待敌。
    待那追赶的红衣人,转地屋角时,俞小娟疾快地横斩一剑。
    当先一个红衣人.应手而倒,被俞小娟一剑斩作两段。
    俞小娟一剑得手,这时一提真气,飞身而起,登上屋顶。
    但那些红衣人,并不似俞小娟想象的智能低劣,俞小娟翻身跃上屋面时,一个红衣人已举起金筒,打出了一股蓝色的火焰。
    蓝色火焰击中墙壁之后,立时溶贴于墙壁之上,熊熊燃烧起来。也就不过是数寸之差,未击中俞小娟。
    俞小娟在屋脊之上,一个翻身,又跃落实地,隐入另一处屋角。
    用同一方法,片刻工夫,俞小娟已杀了四个红衣人。
    这时,俞小娟正隐在一处室门之后,准备下来。那知情况有了极大的变化,两个红衣人突然破窗而人,举起了手中的金筒,对准了俞小娟。
    但闻其中一人冷冷地喝道:“放了宝剑。”
    他的声音虽然听来有些怪异,但吐字却听得清清楚楚。
    俞小娟暗自盘算道:“在这近距离之内,不论何等高强的武功,都无法避开那水火同济的袭击。”
    就在她心中念头转动之际,两个身着红衣的大汉,一先一后的破门而入。
    俞小娟目睹情势上无反抗余地,缓缓弃去了手中长剑。
    但她却有着无比的怀疑,觉得这四个人,决不可能在极短时间内,智力大增,学到围袭包抄之术。
    忖思之间,只见一个黑衣武士,缓步行入室内,俞小娟打量那黑衣武士一眼,只觉他面目陌生,素不相识,不禁一皱眉头。
    但闻那黑衣武士缓缓说道:“娟姑娘,你下手未免太辣一些了……”
    俞小娟听到声音,已知来人身份,冷冷说道:“韩公子。”
    黑衣武士道:“不错,正是区区在下。”
    俞小娟道:“你不去逃生,却重回方家大院作甚?”
    韩公子轻轻叹息一声,道:“听姑娘的口气,对在下的回来似很惋借,似乎是已操必胜之了。”
    俞小娟道:“你扮装黑衣武士,想必已混入此地甚久了?”
    韩继信摇摇头,道:“我刚刚赶到……”语声一顿,接道:“虽只是匆匆一瞥,但我已瞧清楚了方家中的形势,我们没有败,暂时受挫,只不过是调配不当。”
    俞小娟略一沉吟,忖道:“这话说的不错,方家大院中,还有着很大的潜力,如若有一个智勇双全的人,从中指挥调度,这一仗的胜负,当真还难逆料。”
    韩继信不闻俞小娟回答之言,缓缓接口说道:“有一桩事,在下代姑娘惋惜。”
    俞小娟奇道:“什么事?”
    薛继信道:“这水火相济,珍贵之处,是那八个金筒,并是不人,你杀了四个人,却不知取去他们手中金筒。”
    俞小娟暗道:“不错啊!我竟这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涂!”
    韩继信微微一笑,接道:“姑娘不用自责……”
    俞小娟吃了一惊,道:“我几时自责了?”
    韩继信道:“你不过没有说出口罢了,但我从你神色间看得出来。”
    俞小娟冷哼一声,不再多问。
    韩继信接道:“因为这水火相济太恶毒,家父和我方伯父,都不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未受药物控制的人施用,但他们忘了今日处境,已经是形同覆巢,必将要置于死地而后生。”
    俞小娟突然格格一笑,道:“韩继信,你很聪明是么?”
    韩继信道:“不敢当。”
    俞小姐道:“但你应该先把那四个遗失的金筒捡起来,再困我于此不迟,如若我猜的不错,此刻,他们已经取去了你的水火金筒。”
    韩继信摇摇头,道:“没有,在下来此之前,已先取得了失落的金筒……”
    脸色突转严肃,接道:“而且,我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四个心腹的手下,他们随我多年,武功不错,智力健全,我相信他们都能忠贞不二,而且也知道如何使那水火金筒威力发挥到极致,你们的人势难阻挡。”
    俞小娟道:“我不信。”
    韩继信道:“姑娘不信,不妨向外面瞧瞧。”
    俞小娟道:“怎么样?”探首向外瞧去。
    只见四个身着黑衣的武士,手中执着金筒,各据要隘,李寒秋、苹儿,都被拒挡在数丈之外。
    韩继信道:“姑娘瞧清楚了,确信在下已能控制大局时,咱们再仔细地谈谈。”
    俞小娟道:“谈什么?”
    韩继信道:“如若咱们闹成僵局,姑娘将是第一个死在水火相济之下的人。”
    俞小娟想到那水火相济的恶毒,亦不禁为之心寒。
    韩继信道:“放了我方伯父,你们撤出方家大院。”
    俞小娟道:“以后呢?”
    韩继信道:“以后么,双方各凭神通,再决雌雄。”
    俞小娟道:“我同意,不过……”
    韩继信接道:“不用不过,你同意就好办了,谁不同意我要他试一试水火相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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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章拼命保命
    俞小娟已见过那水火相济的威力,心知在一丈左右的距离之内,不论何等高强的武功,也无法闪避,如若此等毒物,握于狡猾的匪徒之手,便是如虎添翼,必得想法子早些把它毁去不可。
    心中念转,口中却冷冷说道:“韩兄如是想凭借着这八枚金筒恢复方家大院的威势,那未免太可笑了。”
    韩继信道;“俞姑娘,不要逼我走极端,我不想伤你,也不愿伤害苹儿。”长长吁一口气,道:“我为人子,拯救父母于危难之中,总不能算是有错。如是你们能够网开一面,让我带走父亲和方伯父,在下愿担保他们此后永不再在江湖上闹事。”
    俞小娟略一沉吟,道:“方秀和韩涛在武林造孽太多,结仇无数,我答应你,于事无补,我既不能号令江湖,使人听从,也不能阻止别人找方秀、韩涛报仇。”
    韩继信道:“你可以答应,不再插手此事。”
    俞小娟道:“若是我不答应呢?”
    韩继信道:“娟姑娘,难道你真要迫我下令施放毒手么?”
    俞小娟道:“韩公子,这等邪恶暗器,绝难在江湖上立足,我放你走,原本希望你能逃离这场是非,想不到你竟又自行回来,不要想我会对你有何承诺,水火相济也并非无法破去的暗器,希望你想想我的话,我要去了。”去字出口,人已跃而起,身剑合一,破窗而出。
    一则是娟姑娘动作太快,再者是那些受药物控制的红衣大汉反应太慢,事事要听命才能行事,竟让娟姑娘轻易逃出。
    俞小娟跃上屋顶,高声说道:“诸位快退回室内,另想破敌之法。”
    口中呼叫,人却绕向一侧,奔向雷飞等存身室中。
    李寒秋、君中凤、苹儿,齐齐转身而奔。
    这时,雷飞和五个武师,经过一番调息,已然大好,还有六七个伤势较好,经过苹儿等包扎,亦可行动。
    俞小娟奔回室内,立时下令,道:“快些准备暗器,或捡起一些兵刃,至少也得捡些砖瓦……”
    丁佩道:“干什么?”
    俞小娟道:“韩涛子之韩继信,已然重返方家大院,此人武功虽高咱们足可以抵拒,但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诡计却叫人防不胜防。目下,八枚水火相济的暗器金筒,已被他掌握,绝世的恶毒暗器,绝非人可抗拒。因此,咱们要改采守势,暂时守此瓦舍,咱们有方秀人质,使他心有所忌,先救此一时之急,再思破除之法,一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希望诸位多用瓦片、石块,把他们挡到一丈之外,那水火相济的威势,就要大打折扣了。”
    丁佩道:“这么厉害么?”
    俞小娟道:“确很恶毒,不可逞强相试……”语声一顿,接道:“咱们大略把职守分配一下,紧急时,也好各按其拉,相互支援。”
    雷飞道:“姑娘不要推辞,快请下令分配。”
    俞小娟略一沉吟,道:“好!晚辈僭越了……”
    语声一停,接道:“李兄请主持守望屋顶,苹妹和君姑娘两人助手,记着,不可涉险,试挡暗器。”
    三人应了一声,飞身而起,屋顶上原已有数处破损,又被李寒秋挥剑挖了几处天窗,利用梁柱,在屋面下架成了数处落足之地。
    俞小娟道:“雷老前辈请活用方秀。”
    雷飞一点头,道:“这个我懂得。”
    俞小娟道:“其余之人分守门窗,相互支援,不可轻易暴现身体,轻伤者亦请早作准备,情势紧急时,也要出手助战。”
    一番调度之后,室中立时开始了紧张的布置,几个伤重的,亦经移身屋角,经予严密的保护。
    俞小娟眼看室中布置情形,低声对丁佩说道:“你和我四面救应他们只八枚金筒,两筒一组,只能分守四个方位,我想那筒之中的毒水、毒火,总有施放完的时候。”
    丁佩接道:“要反握那一瞬间,杀死他们?”
    俞小娟道:“主要目的,是夺过那些金筒,大约这水火相济,也是方家大院中最后凭借了。”
    丁佩道:“马前辈和白衣魔君之战,正值难分难解,如何请他回来?”
    俞小娟抬头看了两人的搏斗情形一眼,摇摇头,道:“此刻,两人搏斗正值紧要关头,这等绝顶高人相搏,只要一个稍为疏忽一些,就立时有失败之危,咱们不能分了他的心神……”语声一顿,接道:“不,就算他能够脱身,也听到了咱们的呼叫,只怕他未必肯下来。”
    丁佩道:“马老前辈武功虽然高,但他有点疯病颠颠,只怕难防水火毒器暗算。”
    俞小娟道:“他们打得难分敌我,而且两人的兵刃长大,周围两丈之内,人难接近,水火相济的毒器,纵然能射到两丈开外,但已无法取准,除非他们准备对白衣魔君一起下手了。”
    谈话之间,韩公子已带着八个武士,缓缓接近。
    俞小娟看他将另外四个施用金筒的人,也换了下来,心中微微震惊,忖道:“那些为药所迷之人,本是可乘之机,都已被他换去,看他们似是决心一拼了。”
    丁佩道:“哪个是韩公子?”
    俞小娟道:“那身着黑衣,未执金筒,背插长剑,腰挂大革囊……”语声突然一顿,接道:“奇怪啊!奇怪。”
    丁佩道:“奇怪什么?”
    俞小娟道:“我刚才见他之时,他未挂革囊。而这革囊奇大,必有缘故。”
    雷飞接道:“韩公子胸怀奇术,艺博百杂,实要小心一些对付。不过,那人不像韩公子。”
    俞小娟道:“是他,只不过,他经过了易容,想混在武士群中。”
    几人谈话之间,那手执金筒黑衣武士,已然逼近到瓦舍三丈以内。
    俞小娟看那些黑衣人,不但个个精神饱满,而耳目光转动的十分灵活不但没有受药物控制,而且还都是十分精明的人物。
    突然间,一阵呼啸破空之名人轶事声,瓦片如雨,由屋顶飞击过来。
    韩继信并未对疯侠马湘下手,越过他和白衣魔君的激斗,直向瓦舍逼来。
    李寒秋、苹儿、君中凤在屋顶堆集了甚多瓦片,目睹那黑衣武士接近瓦舍时,立时合力施袭。
    这堆瓦片,在三人一阵全力施放之中,有如蜂涌、骤雨,那些黑衣武土骤不及防之下,大部受伤。两个伤在头上,血流满脸,两个伤在手臂之上。
    韩继信拔剑打瓦片,一面沉声说道:“你们分散开去。”
    八个黑衣武士,虽然暴露在飞瓦击袭之下,但并未慌乱、逃窜,听得韩继信吩咐,八个人才分头奔散开去,他们分散奔行,并非乱跑,而是各自都有着一定的方位,两人一组,右手拔出腰刀护身,左手执着金筒向前逼进。
    俞小娟道:“施放暗器。”
    一声令下,立时瓦片纷飞,其间还挟着飞刀、袖箭。
    一轮暗器打出,再加上屋顶上李寒秋等三人的配合,八个黑衣武士,大部挂上了彩。
    俞小娟喝令停手,默察用克敌的砖、瓦、石块,几至耗去半数,不禁暗暗一皱眉头,说道:“咱们都无法抗拒那水火相济的毒器,要仗凭这些瓦石,用作抗拒,诸位要小心应用。”
    雷飞道:“我问问方秀、是否有破解水火相济的暗器。”
    俞小娟淡淡一笑道:“我想他说不出破解之法。”
    雷飞道:“此人作恶多端,让他吃些苦头不算为过。”
    说完话一把抓住方秀,冷冷问道:“你瞧到了?”
    方秀全身数处要穴被制,已无反抗之能,只有一切听人摆布,当下说道:“瞧到了。”
    雷飞道:“那水火相济很恶毒,不知有什么破解之法?”
    方秀摇摇头,道:“没有。”
    雷飞冷笑一声,道:“如若韩公子施用毒器攻击这幢瓦舍,那首为毒器所伤之人,就是你方院主。”
    方秀苦笑一下,道:“在下处于此境,生死之事实也不能自主。”
    雷飞右手挥动,左右开弓,打了方秀两个耳括子,道:“方院主是聪明人,如若识时务些,可免去很多苦受。”
    方秀长长吁一口气,道:“除非你们能够放了我,我让他撤走水火相济的毒器。”
    雷飞冷笑一声,道:“方院主想得很容易,说得也很轻松,可惜你信用太坏,很难使人对你信任。”
    但听韩继信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俞姑娘,你能够作得主么?”
    俞小娟道:“什么事?”
    韩继信道:“如若姑娘能够作得主,在下想和姑娘谈谈。”
    俞小娟道:“谈什么,你说吧!”
    韩继信道:“在下愿以弃去八筒水火相济的毒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在下的方伯父如何?”
    俞小娟道:“你弃置何处?”
    韩继信道:“任凭姑娘指定。”
    俞小娟道:“你让我想想再说……”语声一顿,低声对雷飞说道:“雷兄,如论恶毒、威险,那八枚金筒,比方秀厉害多了。”
    丁佩接道:“如若他真的弃掷八枚金筒,放了方秀,在下自信还可以再生擒他回来。”
    俞小娟略一沉吟,道:“韩继信智谋超人,不可轻估,他如没一套打算,怎肯轻易作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不能操之过急……”
    心中念转,口中却高声说道:“我们留着方秀,你虽有水火相济的毒器,但却不敢硬行攻袭瓦舍,是么?”
    韩继信冷然说道:“姑娘定知道宁为玉碎的话,逼我无可选择,只有……”
    俞小娟接道:“你要把方秀也一齐杀死,是么?”
    这几句话的声音很亮,似是有意让方秀听到。
    韩继信道:“如若是我无法救伯父脱险,由诸位陪他殉葬,他也可死得瞑目了。”
    方秀突然开口说道:“孩子,你只管下手,不用顾虑到我。”
    俞小娟冷冷说道:“韩公子,我们一向都认为你是好人,才对你处处手下留情,几度能伤你,都不肯下手,而放你离去。”
    韩继信道:“此事何足为奇,我如要杀李寒秋,有十个李寒秋,也是被我杀光了。”
    俞小娟道:“不惜,你确有杀他的机会,但他也放过你很多次。”
    方秀插口说道:“孩子,这就是伯父告诉你的话了,无毒不丈夫。你如早杀了李寒秋,哪还会有今日的惨局。”
    俞小娟道:“方院主,如若你那韩贤侄和你一般,他早已死在李寒秋的剑下,此刻,也无法和我们商讨救你这条命。”
    韩继信一摆手,道:“俞姑娘,过去的事,咱们不用说了,目下姑娘作何打算?”
    俞小娟道:“方家大院中,你该是罪恶最轻的一个,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应该现在就走,从此埋名隐姓,别再在江湖是非中走动,以你才智,十年二十年后,必有大成。”
    韩继信道:“那时,再找你们报仇,是么?”
    俞小娟道:“我相信,那时候,你已不会再作报仇的打算了。”
    韩继信叹息一声,道:“俞姑娘,看来在下是无法劝服姑娘了。”
    俞小娟道:“咱们两人之间,不知谁是顽石,反正总有一个。”
    韩继信道:“姑娘再三相逼,在下只好下令了。”举手一挥,接道:“你们放手施展吧!”
    八个黑衣人应了一声,缓散布开去。
    俞小娟怒声喝道:“韩继信,你如下令施放毒器,别怪我们也要以牙还牙了。”
    韩继信道:“姑娘尽量施展,今日之局,似已是不死不休了。”
    雷飞突然抓起方秀,行出室外,道:“韩公子,据说那水火相济,是你设计而成,一向视为方家大院中宅之宝,不知它能不能伤害方院主?”
    这时,八个黑衣武士,手执短刀、金筒,蓄势而备,随时可能冲奔过来。
    突然间,两个黑衣下士,一跃而起,直向瓦舍冲来,脚落实地,就地一滚,人已其近瓦舍一丈之内。
    李寒秋双手齐挥一串瓦片,破空飞去。
    两个黑衣人举刀护面,一个大转弯,人已欺到檐下墙壁处。
    两人虽然冲近了瓦舍,立时背脊紧贴墙壁而立。
    韩继信高声说道:“俞姑娘,我已有两名属下冲近瓦舍,他们手中毒器,已能控制瓦舍一面,姑娘已见过那暗器厉害,除非姑娘真的存下了玉石俱焚之心。”
    俞小娟知那暗器之毒,不论是毒火、毒水,只要人身沾染一些,沾染之处,立时开始溃烂,其痛苦之情,可使一个人立时失去再战之能,暗中约束室中之人,小心应付。一面应道:“方家大院的威力,已然到接近崩溃之境,你一个人如妄想独力回天,那未免太不量力了,何况那水火相济之毒,也并非无可破解,目下,我们已想出了对付的办法。”
    韩继信道:“以你俞姑娘之能,在下倒也相信,只不过,在目下的情况之中,你纵然想也应付的办法,但已没有机会让你制造防毒之物。”
    俞小娟道:“只凭这八只水火相济的金筒,你绝无法操胜今日之战,你们也无法冲进瓦舍之中。你如是不肯相信,那就下令试试。”
    雷飞高声道:“我们在此房中之人,都存了必死之心,水火相济虽毒,但并未使我等心存畏惧。”
    韩继信道:“既是如此,那也只好一拚了。”右手一挥,另外两个黑衣武士,又向瓦舍冲去。
    李寒秋、君中凤、苹儿乱石齐发,迎击过去。
    两个黑衣武士,立时间,虽然舞刀拨打,仍然被击中数石,登时头破血流,无法再向前逼进。
    这时,守在窗口处的一位武士,抓起一柄单刀,疾投出手。
    单刀挟着一股劲风飞出,刺伤了一个黑衣武士的左腿。他的右手,也同时暴现窗外。
    那两贴墙而立的黑衣武士,一举金筒,毒水毒火,同时射出。
    掷刀人,只觉手上一疼,一片蓝焰,就在手臂上燃烧起来,那燃肌烧肤的痛苦,刺骨推心,痛得他失声而叫。
    俞小娟沉声道:“忍着一些。”长剑一挥,齐肘间斩下他的右臂。
    那投刀大汉一条右臂被斩去了一半,但他竟然能强忍下未哼一声。似乎中斩下一条有臂所受的痛苦,仍然没有那毒火燃烧的痛苦。
    俞小娟右手疾出一指,点了那大汉右臂间两处穴道,止住流血,伸手由怀摸出一方绢帕,包起那大汉伤处。
    受伤大汉,心中既是感激,又觉受用,低声说道:“多谢姑娘。”
    俞小娟道:“不用谢了,你请到屋中休息一下。”
    受伤大汉道:“不用休息,得姑娘之助,小可已恢复了再战之能。”
    俞小娟摇摇头,低声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如非必要,就不用帮忙了。”
    那大汉应了一声,退到屋角。凝目望去,只见那一条断臂上,仍然水光闪闪,不停地在燃烧。
    俞小娟长剑一探,挑起燃烧的断臂,投于室外,心中暗暗忖道:“这毒火的顽强恶毒,实是可怕得很。”
    韩继信八个属下已然有四个冲近了瓦舍屋檐之下,两个身受得伤,无法行动,两上身受轻伤,仍在俟机冲近瓦舍。
    李寒秋、君中凤、苹儿三个在屋顶上的飞瓦施袭,对韩继信等威胁最大,三人停身之处,既有掩护,又相距过远,已非那水火相济的毒器能及。
    但守在窗内、门口的人,目睹同伴受火伤的痛苦情形,心中大生寒意,都不敢再伸头向外张望。
    突然间,一道蓝色火焰,直射而入。
    这正是俞小娟防守之处,眼看火焰飞来,急急一伏身子,让避开去。
    那蓝焰破窗而入,木窗先烧,蓝焰落着之处,不论是砖壁、木柱,立时就熊熊燃烧起来。
    这一道射入室中的火焰,足足有水流百尺之长,蓝焰停住时,瓦舍已然情景大变,面目全非,很多处壁间,木柱上,已然焰熊熊,不停地燃烧。
    这瓦舍虽是砖石为主筑成,但仍然有甚多木柱、木梁,在那蓝焰强烈地燃烧之下,开始起火。
    目睹适才那人受毒火灼肌之苦,室中群豪,都有些心生寒意,不敢迳自扑打壁间毒火。
    就在室中人顾虑、犹豫之下,毒火所及的木柱、木梁,已然开始燃烧。
    俞小娟突然飞跃而起,一剑劈下一块梁柱。
    室中群豪眼看那俞小娟挥剑救火立时各自拔出兵刃,劈打木柱上的火势。
    这当儿,突闻蓬然一声大震,一扇木门,生生被人劈倒,转目望去,只见劈倒木门之人,正是丁佩。
    丁佩劈倒了一扇木门,左手抓起木门上一块横木,右手仗剑,直向室外奔去。
    俞小娟心中大急,高声叫道:“小心啊!”
    但闻雷飞接道:“如若我们困此室中,免不了一个被火焚烧之局,那就不中舍命一拚。”
    喝声中,竟然抓起了方秀,当作盾牌,冲向室外。
    这出人的豪壮之气,立时激起室中人拚命保命之心,心中的畏惧一扫而空,纷纷动手,冒险救火。
    俞小娟轻轻叹息一声,返身行到门口处,长剑一挥,劈下了另一扇木门,左手抓住门上横木,右手仗剑而去。
    凝目望去,只见丁佩护身,直向韩继信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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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四章先杀五剑
    这时一个贴壁而立,手执金筒的大汉,正举起手中金筒,准备出手对付丁佩,雷飞却适时而至,左手一带,把方秀推在身前,护住身于,右手单刀一式“天外来云”,劈了过去。
    那黑衣武士,本想施放金筒,但目睹方秀,不禁一怔。
    就这微一犹豫,雷飞的单刀,已然劈了过来。
    那黑衣武士只好一举手中腰刀,接下雷飞的刀势。
    雷飞着他接下一击,哪里还容他脱身,单刀十分凌厉。
    那武士手中的腰刀,显非雷飞之敌,三五招巳经被迫落下风。
    但雷飞左手之中,抓住一个方秀,运转也感不便,使刀威势,大为减弱,一时之间,竟也无法伤得那黑衣武士。
    俞小娟略一打量四周的形势,心中暗道:“最为可怕的还是这些水火毒器,如能先把毒器毁去,那是最好不过了。”
    心中念转,左手木板护身,直向另一个黑衣武士冲去。
    这不过是一眨眼间的变化,但那黑衣武士竟是十分机警,右手一抬,一道蓝色火焰,直射这去。
    要知这等毒水、毒火,非比一般暗器,再好的轻功,也是不易闪避。
    俞小娟一举木板,全身躲在板后。
    一股蓝焰,打在木板之上,立时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俞小娟早已瞧准那黑衣武士停身之处,在他打出毒火之后。
    立时一提气,连人带木板直向大汉冲去,木板上,燃烧着一大片蓝色的火焰。
    那黑衣武士,眼看一片毒火罩了下来,心中大惊,飞身而起,向前逃奔。
    俞小娟心中已动杀机,哪里容他逃走,长剑一挥,横里斩出,寒芒过处,那大汉生生被斩作两段。
    但这时,一名黑衣武士,却打出一股毒水。
    俞小娟已然来不及纵身闪避,运起内力,木板投掷出手,反向毒水迎去。
    她急怒之下用出了全力,那毒水吃木板反激之力,倒射回去。
    那打出毒水的黑衣武士,和俞小娟相距也就不过是七八尺远,眼看毒水反射而回,不禁大骇。
    但已闪避不及,双颊、前胸数处被毒水击中,疼得大喝一声,弃去手中的短刀、金筒,双手蒙睑,大步向前奔去。
    俞小娟木板出手,人也就一个转身,捡起了一把短刀。
    这时,藏身在屋顶上的李寒秋三人,突然扬手,打出了一串瓦片,分袭向几个黑衣武士,瓦石如雨,急袭而至。
    但闻一阵劈劈啪啪之名人轶事声,大部分的瓦片,被黑衣武士挡开,但仍有部分瓦片,击中了黑衣武士,这瓦片虽不足以致命,但中人之后,却疼痛非常。
    俞小娟在一阵乱瓦攻击的掩护之下,欺近了一个黑衣武士。
    这些黑衣武士,并非是药物控制的人,个个神智清明,眼看俞小娟欺近身来,立时不再顾及那瓦片击身之痛,右臂举起,护住脑袋,左手举起了手中金筒。
    不论这金筒是毒水还是毒火,只要它能射出,俞小娟势必要伤在那毒器之下。
    这时,突闻呼的一声,一块半截砖头,由屋顶上飞了下来,正击中那黑衣武士护头的右臂之上。
    这一砖力道奇大,那大汉右臂,立时被击破。
    剧疼之下,左手抓不住金筒,波的一声,摔落在地上。
    但那控制的筒中的水火机关,已然被打开,一道蓝焰,直射而出。金筒落地时,转了一个方向,反射向了两个黑衣武士。
    俞小娟暗叫一声侥幸,长剑护身,掷向那有在雷飞缠斗的黑衣武士。
    这一刀,用力甚大,短刀如矢,电闪而去。
    那黑衣武士对付雷飞,已然被迫得险象环生,哪里还能分心旁顾,短刀飞来,正中背心,刀尖直透前胸。
    俞小娟飞刀刺那黑衣武士,人已疾快地跃入室中,喝道:“雷老前辈,快退回来。”
    雷飞抓起方秀,借为掩护,退入室中。
    这时,突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啸声,几个身受轻伤的黑衣武士,纷纷向后退去。
    室中的火势,经丁佩等人合力抢救之后,已完全熄去。
    俞小娟跃入室中之后,却望着那落在地上的金筒,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才把筒中的毒焰喷完。
    抬头看去,韩继信却已借此机会,走得不知去向。
    那蓝焰着地之后,并未熄去,就地熊熊燃烧。
    雷飞轻轻叹息一声,道:“俞姑娘,咱们如不除去韩继信,只怕很难使武林纷争平静下来,此人不但智慧超人,而且独具匠心。过去,他心存仁慈,为人行事,还留些忠厚,此后,他满怀激忿,放手施为,只怕……”
    俞小娟接道:“雷兄如此忧虑,定有所见了,是么?”
    雷飞点点头,道:“韩公子另造成了几种利器,但他却是把它拆存起来,不让韩涛、方秀施用……”
    俞小娟道:“这事当真么?”
    雷飞道:“在下也是听人说的,是否真实,无法料断。”
    俞小娟道:“他这水火相济暗器,八伤其六,两个轻伤者随他而逃,除了他真的别有利器之外,就人力而言,他似乎已经无能和咱们抗拒了。”
    雷飞道:“就在下所知,这方家大院中的高手,大都已经派了出去,只要韩继信和韩涛逃出一人,仍是后患无穷……”语声微微一顿,接道:
    “韩公子本来是一位好人,虽然他才慧过人,但他却心存仁善,但如让他身受灭门倾巢之恨,必将激起他怨毒报复之心,如若他一旦动了此念,其人之可怕,尤胜过方秀、韩涛数千倍……”
    俞小娟道:“雷兄之意是……”
    雷飞道:“在下之意是,绝对不能放过韩公子。”
    俞小娟点点头,道:“我明白。”
    方秀突然冷冷接道:“可惜是已经晚了。”
    这时,李寒秋、苹儿、君中凤等都已经跃了屋,捡回了五具金筒。
    那金筒共有八具,一个毒焰用完,两具被韩继信和两个轻伤属下带走,尚余五具,尽为李寒秋等捡回。
    俞小娟望了那五具金筒一眼,道:“方院主,这水火相济的毒器,定然也是那韩公子所设计的了?”
    方秀道:“不错。”
    俞小娟道:“但此刻,却巳为我们所用,那韩继信,纵然还设计有别的暗器,但也未必能过水火相济的毒器。”
    方秀冷笑一声,道:“我那韩贤侄如若早肯助我,目下江湖,早已经尽握于我手掌之中。”突然仰脸大笑起来。
    俞小娟道:“方院主不用故作惊人之举,韩继信虽有才慧,也无法和许多高手对抗。”
    方秀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想使他发怒,可惜都未能如愿,现在这愿望终于达到了。”
    李寒秋冷冷说道:“方院主,你如不想吃苦头,那就不用故弄玄虚,据实回答俞姑娘的问话。”
    方秀对李寒秋,内心之中,早存畏惧,果然不敢再言。
    俞小娟道:“韩公子发怒了,又能怎样?”
    方秀道:“诸位都别想生离此地……”语声一顿,接道:“如若他不是心中顾虑我的生死,诸位早已经血肉横飞了。”
    丁佩右手一挥,啪的一个耳光,只打得方秀脸上一片红肿,嘴角血迹汩汩。
    方秀瞪了丁佩一眼,道:“阁下可是不肯相信么?”
    丁佩道:“江湖上的恶毒、厉害人物,我见过甚多,却从未见到他如你这样大言不惭的人。”
    方秀冷哼一声,欲言又止。
    俞小娟道:“方院主有何高论,我倒愿洗耳恭听。”
    方秀索性闭上双目,装作未闻。
    李寒秋道:“方秀,你作恶多端,杀你千刀,也不为过,你如再逞强装聋,我就先杀你五百剑。”长剑一震,唰唰唰连劈五剑。
    方秀只觉得森森剑气,掠体而过,不禁心头大骇。
    睁眼望去,只见身上数处衣服破裂,但却末伤到肌肤。
    李寒秋收住剑势,冷冷说道:“在下相信,我能杀你一百剑,而让你有死亡之险,方院主如是不信,咱们就当场试过。”
    方秀急急说道:“这个,在下相信,不用试了。”
    李寒秋道:“此时此情,由不得你方院主了……”语声一顿,接道:“除非你方院主能够回答在下之言。”
    方秀已屈服在李寒秋一股狠劲之下,呆了一呆,道:“你要问什么?”
    李寒秋道:“方院主最好能够说出那韩继信的厉害之处何在,怎能一举间使我等血肉横飞。”
    方秀沉吟了一阵,道:“就在下所和,诸位停身这座房中,早已被他在暗中埋了很多炸药,只要他燃起埋在上中的药引,诸位岂不要炸得血肉横飞了么?”
    李寒秋道:“那药引通向何处?”
    方秀道:“也许你们不信,但是我确然不知,除了我那韩贤侄外,任何人都不知道,他精通火器和建筑之学,配合运用。”
    俞小娟接道:“就是这一幢房屋内埋有炸药呢?还是幢幢都有?”
    方秀道:“就在下所知,似乎是不止一幢,那药引埋于何处,完全控制在我那韩贤侄的手里。”
    李寒秋回顾了俞小娟一眼,低声说道:“方秀老奸巨猾,说的话未必可信。”
    俞小娟道:“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离开此地就是。”
    李寒秋道:“离开方家大院?”
    俞小娟道:“我爷爷早也该赶到了,此刻还未赶来,只怕情势有了变化,咱们暂时撤离方家大院,再看情势决定行止。”
    雷飞道:“马老前辈和白衣魔君,还未分出胜负,咱们怎能离开此地,弃他不顾?”
    俞小娟目光转到丁佩的脸上,道:“适才你追向韩继信,可见他逃向何处?”
    丁佩道:“他不知用一种什么样暗器,击在门板之上,立时闪起了一股浓烟,待浓烟消失,已然不见了韩继信的踪影。”
    俞小娟一皱眉头,道:“是不是逃回那宅院之中?”
    丁佩沉吟了一阵,道:“大概不错,如是逃出方家大院,在下定可看出一点踪迹。”
    俞小娟回目望着方秀,道:“我相信,你一定知晓那韩继信现在何处?”
    方秀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俞小娟缓缓说道:“你那宅院之中古怪似是很多,我们也不愿再冒险去搜查了,我已想到釜底抽薪之策。”
    方秀接道:“什么办法?”
    俞小娟道:“以毒攻毒,我要放起一把火,烧了你这方家大院。”
    方秀摇摇道:“除非你从里面向外烧,外面是无法烧得进去,在下在筑建这座房子时,已然顾虑及此了。”
    俞小娟冷冷说道:“我多放一些桐油等易燃之物,不信烧不了你方家大院……”
    话音未完,突闻号角声传了进来,数十条大汉,疾如鹰隼一般,跃入了方家大院。
    方秀脸上突见惊喜之色,说道:“他们回来了。”
    俞小娟凝目望去,只见当先一人,白髯垂胸,手执一柄金光闪闪的大砍名人轶事刀,身后数十人,全都是穿的黑色武士装,但带的兵刃,却十分庞杂,有刀、有剑,也有日月轮等奇形外门兵刃。
    一望之下,即知这些人是江湖上各方高手组成,并非出一门一派。
    雷名望了来人,道:“张百祥。”
    俞小娟道:“可是领袖西北武林道上的张百祥么?”
    雷飞道:“正是此人。”
    两人说话之间,来人巳然行至马湘和白衣魔君决斗之处。
    这时,疯剑马湘和白衣魔君正斗到重要关头,巨剑、铁棍,卷带起呼呼劲风。
    张百祥停下脚步,手中金刀一挥,从行之人立时四下散开,布成了一座拒敌的方阵。
    方秀冷冷说道:“他已经看到他们了。”
    俞小娟笑道:“方院主,可是觉得我们害怕他么?”
    举步行出残破的瓦舍,向前迎去。
    李寒秋一面举步随行,一面问道:“方秀,你还有好多人手没有回来?”
    对李寒秋,方秀有着一股莫可名状的畏惧,立时答道:“除了张百祥之外,还有两路人马,都已在回师之中。”
    李寒秋冷笑一声,不再理会方秀,加快脚步追上了俞小娟。
    双方相匹五步左右时,停了下来。
    这时,丁佩、雷飞、苹儿、君中凤和几位武师,都守在瓦舍之中。
    苹儿回目望君中凤一眼,道:“姊姊,你那放毒伤人之术,自入方家大院以来,从未用过,何不露几手,给他们见识一下?”
    君中凤道:“你说要谁见识?”
    苹儿道:“敌我双方……”语声一顿,放低声音,接道:“自进入这方家大院之后,处处都被那娟姑娘占足了上风……”
    君中凤低声笑道:“怎么?你妒忌她?”
    苹儿笑道:“你一点也不妒忌么?”
    君中凤笑道:“俞姑娘的武功,实在高强,如果凭藉真实本领,咱们加起来,也不是她的敌手。”
    只听张百祥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两位是何许人物,那方院主现在何处?”
    俞小娟淡淡一笑,道:“方院主么?被我们生擒了……”
    张百祥冷冷接道;“小姑娘,说话如此托大,不怕招惹上杀身之祸吗?”
    俞小娟道:“你如不信,立时可以让你见识到。”
    张百祥道:“老夫如若瞧到了,自会相信。”
    俞小娟高声说道:“把方秀带出来,给他们瞧瞧。”
    雷飞应了一声,把方秀推出室外。
    张百样心中似是仍然有些不信,高声说值:“你是方兄么?”
    方秀道:“正是在下。”
    张百祥鉴貌辩声,已确知那是方秀无疑,当下说道:“方兄放心,兄弟立时救你出险。”
    俞小娟道:“你口气很大。”
    张百祥哈哈一笑,道:“老夫从人虽只数十,但他们都是西北道上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高手,姑娘有好多人手,叫他们全部现身出来,一决死战。”
    俞小娟四顾了一眼,还不见爷爷踪影,心中暗道:“今日之局,只有拖延待援一途,爷爷既然说定赶来,自然是不会有错,如是我们此刻撤离此地,一则无人接应疯剑马湘,不论他的胜负如何,都无法生离这方家大院了。”
    原来,那马湘武功虽然高强,但他为人有些病疯癫癫,纵然是能够胜过白衣魔君,也无法逃过暗器的算计。二则,撤离此地之后,爷爷找了来,岂不是要错过会合之机。
    心念一转缓缓道:“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张老英雄虽然是名震西北,不过,那已是过去的事了。”
    张百祥怒声接道:“现在,老夫也是一样领袖西北武林同道。”
    俞小娟淡淡一笑,道:“你老迈了,应该由人替你之位。”
    张百祥怒极而笑,仰天打个哈哈,道:“利口丫头,如此无礼,老夫先杀了你,再找南天一公,问他个家教不严之罪。”
    俞小娟存心激怒于他,淡然一笑,道:“如是一定要打,我们自然奉陪,但不知你要如何一个打法?”
    她存心拖延时间,无话找话说。
    张百祥金刀一挥,道:“老夫闯南走北,经历了无数次大风大浪,岂能中你援兵之计,先把他们围了。”
    但见方阵展动,从两方伸延过来,眨眼之间,已把俞小娟和李寒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了起来。
    李寒秋横剑说道:“娟姑娘,在下已然手染腥,难免天谴,多杀几人,也是一样。姑娘请替我掠阵。”口中说话,人却缓步向前逼去。
    张百祥冷哼一声,道:“你是何人,竟然也这大口气。”
    李寒秋长剑平胸,道:“区区李寒秋。”
    张百祥冷笑一声,道:“李寒秋,没有听人说过。”
    俞小娟道:“七绝魔剑,你总该听人说过吧?”
    张百祥一怔,道:“七绝魔剑?”
    俞小娟道:“不错,这个李寒秋就是七绝魔剑传人。”
    张百祥道:“老夫素来不为虚名所欺。”
    李寒秋道:“那你是非要见识不可了?”
    张百祥道:“不错。”
    李寒秋道:“好!你小心了。”
    喝声中长剑一振,唰唰两剑,劈向了张百祥。
    张百祥只觉那剑招快如闪电,实为生平仅见,不禁为骇然,急急举起手中金刀,舞起一片刀光。
    但闻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呜之名人轶事声,刀剑相触,闪起一串刀光。
    张百祥虽然接下两剑,但却被迫得向后退了两步。
    李寒秋亦觉着右臂微微一麻,心中暗道:“这人确非浪得虚名。”长剑一挥,又攻了上去。
    张百祥金刀挥展,反击过去。
    两人刀来剑往,展开一场恶斗。
    李寒秋剑招愈来愈快,攻势也愈来愈见凌厉,剑剑指向张百祥的要害大穴。
    张百样手中金刀挥动,希望硬接那李寒秋的剑势。
    但那李寒秋剑招太过快速,快得使张百祥手中金刀,始终无法制住那李寒秋的剑势。
    突然张百样冷哼一声,金刀疾展,幻起一片金芒,反向李寒秋攻击。
    李寒秋疾退两步,避开刀势。
    凝目望去,只见张百祥左臂上鲜血透衣,敢情左臂已中一剑。
    这时布守方阵的人,纷纷亮出兵刃,而且方阵也在逐渐缩小,显然即将由四方发动攻势。
    俞小娟身子一侧,和李寒秋背靠背地站好。
    张百样却在方阵转动之时,退出了方阵之外,摸出一粒丹丸吞下,又取出一方绢帕,包好伤处,金刀一举,方阵中,分出四个人,直向瓦舍中冲去。
    李寒秋目光一转,只见合围自己和俞小娟的人手,除了张百祥带的四人不算,还有一十六个,立时向俞小娟道:“俞姑娘,此地由在下一人应付,姑娘请驰援瓦舍,不能让他们救走方秀。”
    就说这几句话的时间,方阵巳然开始发动攻势,十余种不同的兵刃,由四面八方攻向两人。
    这些布成的方阵,虽然不似少林罗汉阵和武当五行剑阵等厉害,但四周的人,个个都是久历江湖的人物,也是西北道上的一流高手,各自有所长,彼此配合攻袭,相互支援,攻势凌厉,极具威力。
    李寒秋、俞小娟一时间,竟是无法破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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