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箫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一二石穴探奇
    袁孝去约一顿饭工夫之久,重又回来,那中年妇人也同时醒来。说起袁孝和那巨狮相搏之事,似是余悸犹存,仍然惊骇得全身发抖。
    夜中萧声重起,上官琦依照那萧声指示自疗伤势。那中年妇人有了一次经验,心情沉着了甚多。
    又过了两天时间,那黑猿才从外面回来,但见它肤毛油光,全身伤势果然已全好。这又引起上官琦好奇之心,暗道:“它的伤势甚重,怎能在数日的工夫中,完全复元,而且连一处疤痕也未留下?”他心中疑虑重重,但却没有追问。
    时光匆匆,转眼间两月过去。上官琦伤势已大见好转,全身经脉已通。
    这夜,月明如昼,那中年妇人怕惊搅他疗伤,二更时分,和袁孝一起离开藤室赏月去了。那黑猿自从上官琦开始疗伤,就很少回来,常常一去数日,不见踪影。问有回来一次,也是略停即去。
    上官琦心中虽然闷了很多疑问,但他疗伤正值紧要关头,无暇用心多想,准备在伤势完全复元、武功恢复之后,再设法追查其中原因。
    袁孝母子走后,他就开始盘膝打坐,等待那萧声指示。哪知等到三更过后,仍然不闻萧声传来,不由心头大急。
    在这段时日之中,那萧声每届三更时分,一定传入这绝壑之中。两个多月来,从未延误过片刻时光。不管外面的风雨多大、雷声多响,但均无法掩盖那一缕袅袅萧音。今夜,万里无云,月光似水,不知何故,那萧声却未按时传到。
    这等大异常情的变化,使上官琦幻想起极大的不安,脑际中转动着千百种不同的念头。他想到那位老人可能因遭不断的萧声,引来了强敌遇害;也可能消耗真气过度,病倒阁楼;也可能他那些猿虎的朋友流散而去,无人给他送去食用之物,饥饿成伤,无力继续吹萧。
    千百种奇怪的念头,一一在他脑际闪过,但却不知哪一个是对。
    他连经两月多萧声疗伤,已知道自己正面临最重要关头。如果那萧声能够依时而来,再过上三五日工夫,打通最后一道要穴、经脉,不但伤势尽复,而且武功亦可恢复;但如这萧声骤然中断,不但武功难复,而且前功尽弃。
    一个人在陷入对生命绝望的境遇中时,固然能把生死看得十分轻淡;但如重获生机之后,求生的欲名人轶事望也就特别强烈。
    上官琦在大伤将愈之际,那赖以疗治伤势的萧声,突然断绝,不但使他惶惶不安,而且又对那吹萧老人的安危,增多了一份怀念。不到半个更次的时光,上官琦却如过了数年一般,重重忧急,使他失去了镇静,也不管伤势未愈,大喝一声,站了起来,直向藤室门口奔去。
    他全身大部伤势虽愈,但最重要的“玄机”、“命门”两穴未通。这一站起奔走,立时引起伤穴变化,只觉双腿一软,跌在地上。正待爬起,忽感半身经脉开始收缩起来,全身疼苦无比,片刻间,痛得满身大汗。
    他虽然极为忍耐,但这等缩经收筋之苦,非同小可,任是铁打铜浇之人,也难忍受。虽未出声大叫,但已不自主地满室乱滚起来。
    忽然萧声袅袅,及时传来,上官琦正在心神无主、苦痛难熬之际,最是缺乏定力,不自觉随着萧声的节奏滚动起来,萧声渐急,上官琦的翻滚之势,也随着萧声加快,只撞得藤室摇荡晃动,断枝落叶纷飞。
    直待他累得头昏脑胀,筋疲力尽,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当他再度醒来之时,看自己睡在藤床之上。袁孝和那中年妇人,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两人并肩站在床边,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那中年妇人看他醒了过来,才微微一笑,说道:“相公遇上了什么事?”
    上官琦暗中运气,舒展一下腿臂,只觉伸展自如,似是伤势又轻了很多。心中甚感奇怪,挺身坐了起来,说道:“没有什么。”举步下了藤床,大行几步,仍然不觉异状,心中突然一动,举手拍拍脑袋,自言自语说道:“难道他故意让我滚动的么?难道这滚动也是疗治伤势的么?”
    他自言自语,说了半晌,袁孝母子听得莫名所以。正待出口相询,忽听上官琦大喝一声,双臂一振,疾向藤室外面窜去。
    原来他暗中运气,觉得“玄机”、“命门”两处穴道已通,心中大悦。大喝一声向外跃去。
    穿出藤室,低头向下一看,只见那藤室距地约有两丈多高,不禁心动一寒,暗道:“我伤势初愈,如何能跃下这样高的距离,只要一下提不住气,势非摔伤不可。”
    他重伤初好,心中过度高兴,早已失了往日的镇静。心中虽然想到危险,但却不住伸手抓住室外树枝,念头转完,已向下沉落丈余距离,只好一提真气,准备把下落之势,缓上一缓。
    哪知一提气,下落的身子,突然向上升了起来,倏忽之间,又回到藤室旁边,伸手抓住一节树枝,翻身一跃,重又跃入藤室之中。
    那中年妇人目注上官琦,怔了一怔,笑道:“恭喜相公,身体康复了。”
    上官琦忍不住心中快乐,哈哈大笑了一阵,答道:“两月多来有劳夫人之处甚多,在下心中十分感激。”
    那中年妇人忽地长长叹息一声,道:“相公伤势既愈,想来已难在这绝壑之中停留。容小妇人生起火来,替相公做点野味,聊表心意,以壮行色。”
    上官琦正待说出即时告别之言,突然心中一动,说道:“夫人不必太急,在下跌入这绝壑之后,一直重伤难动。现下伤势虽好,但还想多留三日,以便观赏一下绝壑中的景物。”他忽然想到那金猿和黑猿相搏之事,必须查出原因何在,设法替它们调解,免得同类相残。
    那中年妇人似已瞧出上官琦心中隐秘,微微一笑,道:“相公可是要借这留住时间,查明心中几桩怀疑的事么?”
    上官琦被她问得愣了一愣,道:“不敢相欺夫人,在下心中确有几桩难以想通之事,想藉留此时间,查个明白。”
    那中年妇人回头望了袁孝一眼,道:“相公如有需要之处,尽管吩咐于他。”
    上官琦笑道:“在下想先查明其中原因,一个人已然够了。”
    那中年妇人似想再说什么,但却欲言又止。
    上官琦一抱拳,笑道:“两日之内,我当重返藤室,还要借袁兄弟带路。”说话之中已明白相示,两日后重返藤室,再带袁孝离此。
    那中年妇人说道:“小妇人一心等待,相公万勿失约。”
    上官琦正容说道:“夫人放心。”纵身跃出藤室。
    抬头望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耀眼,天色已到正午时分。
    他略一辨识方向,直向那几头金猿住的石洞走去,沿途山花似锦,微风送爽,两三月来的忧闷心情,顿时为之开朗。
    出了疏林,仰见立壁如削。略一寻视,立时发现了那座宽大的石穴,两只金色小猿,正在穴口张望,初见上官琦时似还有些害怕,齐齐隐入穴中。隔了片刻,探头向外瞧看一下,又一齐奔迎上来。
    上官琦张开双臂,迎着两只金猿,问道:“你妈妈可在洞中么……”忽然想到这两只金猿如何会通人言,倏而住口。
    但见两猿指手画脚的吱吱乱叫,似是说着十分重要之事。上官琦虽然异常用心地辨听,但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暗暗叹道:“我如带那位妇人同来,有她在此,就可听懂这两只小猴子说的什么了。”
    忖思之间,人已入了石穴,但见一只小猿仰脸长啸一声,石穴深处的暗影中,又奔出一头小猿。
    三头金毛小猿,把上官琦围在中间,一面吱吱怪叫,一面不停地跳来跳去。上官琦只道它们见了自己,心中十分高兴,才不停地大跳大叫。但愈听愈觉不对,只觉那三头金毛小猿的鸣叫之名人轶事声十分悲切,若哭若啸,听来使人黯然。
    仔细瞧去,果见三只金猿目中,泪水若泉,夺眶而出。
    忽然有一猿跪了下去,抓住上官琦的衣袖呜呜大哭。另外两猿也随着跪下,抓住上官琦的衣服大哭起来,哭声凄凄,无比的悲声。
    上官琦心头大急,但人名人轶事兽有别,语言不通,心中虽急,却是不知如何劝慰几头小猿才好。忽然心中一动,暗暗忖道:“这几头小猿哭得这等悲切,决非无因而起,难道那巨猿出了什么事情不成?守在这里,也非了局,何不入洞查看一下,或能找出原因。”
    正待起身入洞,耳际忽然响起了两声惊心动魄的尖啸。上官琦一听声音,立时辨出是袁孝所发,心中大感震惊,挺身而起,直向穴外奔去。
    三头小猿也似被那尖啸所惊,停了哭声,紧随在上官琦身后向外奔去。
    但闻那尖啸之名人轶事声不断响起,挟着狼嚎狮吼,听得人油生寒意。
    上官琦忽然感觉到这声音,似是在那里听到过,尖厉、悲壮,刺耳动心,来不及多想,陡然加快脚步,向前奔去。
    他武功已复,奔行之势,异常快速,晃眼之间,已入丛林。但闻一阵嚎嚎的林木折断之名人轶事声,似是正有人在作着极惨烈的搏斗。
    上官琦心中一动,脑际中迅快地闪掠过一个念头,暗道:“难道袁孝又在和什么猛兽搏斗不成?”当下一横双手,拦住三个金猿,纵身跃到一棵树上。
    放眼望去,果见那搭架藤室的巨树之下,袁孝正在与一头巨狮相搏。双方跃起互扑,声势异常吓人,断枝落叶,纷纷横飞。
    这头巨狮,比昨夜被袁孝搏杀的巨狮更为雄猛。跃扑之间,带着甚强的啸风之名人轶事声,袁孝似是不敢和它力挤、硬打,凭仗灵巧的身法,左闪右避,乘隙还击。
    上官琦顺手折了一根酒杯粗细、三尺长短的树枝,暗中提聚真气,纵身一跃,由树上斜飞而下。一连两个起落,已近袁孝和巨狮相搏之处,大喝一声,手中树枝当剑使用,挥腕直向那巨狮刺去。
    他伤势初愈,还没有信心是否功力全复。这一刺用力甚猛,那巨狮正自跃起空中,猛扑袁孝,不防上官琦横里冲来,待它闻得喝声,让避已是不及。截来树枝,横由肋中插入,但听一声惊心动魄的惨吼,由空中摔下。袁孝借机抢上,毛臂起处,托起巨狮身体,挥手一掼,直向前面投去。
    那巨狮身受重伤之后,如何还能受得袁孝全力一掷,撞在一株碗口粗细的树上,树身应声而断,巨狮也被当场震毙,跌落地上,动也未曾动弹一下。
    袁孝掼出巨狮之后,长啸一声直撞过来,落在上官琦身前,满脸感激之情,说道:“多谢相公帮助。”
    上官琦听得一怔,道:“你的人言不但进步甚快,而且行腔吐字,也改变了甚多。”
    袁孝似是知受赞奖,不住点头微笑。
    上官琦忽然想到那随来三只金猿,回头望去,三猿早已不知去向,不禁心中大急,挥手对袁孝说道:“快去看你妈妈受到了惊骇没有,我去去就来。”转身一跃,疾奔而去。
    一口气奔到那石穴之处,找遍石洞,不见三猿踪迹何处。
    正在焦急当儿,忽听萧声传来。
    他自开始疗伤之后,这萧声大都在夜阑人静的子夜之间,传示他疗伤之法,两月时光之中,从未在白昼听到萧声,此刻陡然传来萧声,不禁心中一动。
    仔细听去,只觉那萧声,似若在叫着他名字一般,声声呼唤他早日归去。
    上官琦倚壁而立,暗暗忖道:“这老人和我相隔遥遥数里,不但能以那袅袅的萧声,指示我疗伤之法,而且还似预知我疗伤限期,是否痊愈。此等情事,实是未闻未见,他此刻用萧声召唤于我,定然有什么紧要之事。”
    只听那萧声如呼如唤地响起约一顿饭时光,倏然而住。
    上官琦似被那幽幽萧声勾起了重重乡愁,只觉天地之间,充满无比的寂寞,恨不得立生双翅,飞回故里,投入妈妈的怀抱。一种茫茫莫名的忧郁,使他陡然间豪气大消,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打采地缓缓走出了石穴。
    偏西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半被耸立的峰壁遮去,那掩不住的余晖,照射东面山峰上,触目景物,一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暗一半亮。
    上官琦沿着北面的山壁,信步走去,但觉脚下高高低低,也未留心分辨方向。
    行走之间,忽觉一股寒水似的水雾,喷到脸上,神志骤然一清。
    耳际闻泉水淙淙,抬头看白雾茫茫,四面高峰耸立,环绕着两亩大小一块盆地。自己正伫立在一面山壁之下,一道山泉,由峰上直泻而下,泉水被壁间山石阻挡,溅飞起点点水雾飞珠。
    上官琦抹抹脸上水雾,仔细看去,只见山泉泻落一道小溪之中,小溪直向盆地中流去,弥目白雾,遍地而起。两三丈外的景物,尽为白雾所掩,也不知溪水流入何处。
    他犹豫一阵,仰脸一声长啸,满腔郁郁情怀,似是尽随长啸声发泄出来。啸声甫落,豪气振发,大步直向那白雾之中走去。
    深入两丈远近,足下忽然松软起来。茫茫雾中,生长着很多两尺高低、似草非草、似树非树的东西,一茎挺立,四片枯叶,叶上茎端之处,结着一枚朱果。
    上官琦随手取下一枚,立时辨认出和袁孝采回来的朱果一般,只是手中朱果未经洗涤,多了一层淡黄色的尘土。
    忽闻轻微的枯枝折断之名人轶事声,和肉掌相击的轻响,传入耳中,心中大生惊异。凝神望去,只见那茫茫白雾处,两个一深一浅的黑影,正在相互搏斗。雾气浓重,视线不清,无法看得清那两个互搏之人的形貌,当下一紧脚力直向前面冲去。
    走近一看,不觉一怔,原来那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互相搏击的黑影,就是那黑毛、金毛二猿。只见两猿手撕口咬,彼此都已斗得伤痕累累,鲜血满身,但却不肯放手,大有不分生死不住手的样子。
    大约是两猿正斗到生死关头之处,对上官琦走到旁边一事,浑无所觉,仍然张着巨口,挥着利爪,猛咬狠抓。
    上官琦暗中一提真气,疾跃向前,把真力平均在双手之上,分向两猿推去,掌势推出,才大声喝道:“住手!”
    双猿同时觉着胸前被一股强力一推,各自向后退了两步,同时转头望了上官琦一眼,缓缓倒了下去。
    原来两猿相斗时间甚久,早已筋疲力尽,全凭一股争胜之心,支撑着重伤之躯苦斗。上官琦运内力把两猿强行推开,彼此精神一懈,难再支撑,一齐倒了下去。
    这一下可忙坏了上官琦,这个巨猿身上推拿几下,又赶忙在那个巨猿身上推拿,猿虽类人,但它身上的经脉穴道,究竟和人有些不同,上官琦忙了半晌,始终无法使双猿清醒过来。
    幸他耐心过人,一直继续施救,又拖了大约一顿饭工夫之久,双猿同时低啸一声,挣扎着站了起来,头也不转,争向前奔去。
    上官琦心中大感奇怪,暗道:“这两个巨猿难道非要拼个死活不成?”
    心中念头转动,人却跟在双猿之后,向前奔去。
    但觉地上升起的白雾,愈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度愈高,雾气也愈浓,拂面成水,衣履尽湿。心中虽是有点奇异惊惧之感,但见二猿跌倒后立时爬起,争先向前奔行的样子,使他无暇多所思虑,好奇的冲动使他忘去了危险。
    这块盆地只不过二亩大小,二猿虽负重创,奔行之势不快,但也不过片刻功夫,已到尽处茫茫白雾中,隐约可见矗立的山壁。
    忽听“噗嗵”一声,两猿齐齐跌入水中,上官琦低头望去,眼下似铺了一片白云,袅袅白雾,向上升起,如非两猿跌入水中,冲开了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白雾。以上官琦的眼力,也无法看出那是一片水面,似是这盆地中弥漫的白雾,都是由那水中升起。
    就在他心思转动的当儿,那两猿已然被弥目的白雾封遮住背影。如非耳际问水声拍拍,已无法再寻二猿形踪。
    这等浓重的白雾,平生仅见,目力已难透名人轶事视三尺以外景物。
    上官琦不及再多思考,大迈一步,人也跳入水中。
    原来雾气过重,张眼不见景物,他虽有一跃两丈之能的轻身武功,但却不敢施用。
    只觉全身一热,尽泡水中,原来这片溪水,竟然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泉。
    这时,他已无暇来领受这如沐春风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泉一浴,移步直向前面赶去。
    行了两步,忽觉脚下一空,身子直向后下面沉去。慌忙一提真气,身子冒了上去,原来这片溪水中间甚深。
    抬头看去,已不见那两猿形踪,不禁心头大急,双手拨水,用力向前一窜,只觉身子一震,撞在一块岩石之上。
    敢情这条溪水深处只不过两三尺宽,一撞之下,赶忙举步登上岩石。
    这条溪水十分怪异,深处无可测度,浅处仅及膝问,行约五步,已到岸边。
    上官琦抖抖身上积水,举步登岸,缓步向前走去。
    因那白雾,过于浓重,仅勉强可伸手瞧见五指,走来有如盲人骑在瞎马上,不敢放开步子。那两猿去踪早沓,又毫无踪迹可寻。
    走了十五六步,到了山崖下面,仰望浓雾蔽目,难见山壁问的景物,伸手摸去,只觉光润如玉,滑难留手。心中暗暗忖道:“这等悬立如削的山壁,两猿决难攀登,如若它重渡溪水而返,我必可闻得水声……”
    心中念头电转,人却依着山壁向前走去。
    忽感脚下一低,全身陷落入一道谷中,隐隐猿啸,从一侧传了过来。
    谷中白雾忽稀,已可见丈余左右景物。
    只见这道山谷深约四尺,宽仅可容两人并肩而过。临溪之处,有一大片突岩环绕,把瀑瀑溪水挡住,一端却直向山壁之中通去。
    上官琦暗感奇怪,忖道:“这片盆地之中,浓雾如此之重,不知何以这条低谷之中,竟然如此稀薄,此乃大背自然天候常理……”
    正感大惑难解,忽觉身上一寒,不禁全身一颤,心中恍然大悟,原来那深山壁洞中,冒出来阵阵寒气,茫茫白雾,都被那寒气逼了出去。
    低头看去,只见满地都是白如霜雪的鹅卵石,和他初次跌入山谷中所见的一般无二。
    只听那断断续续猿啸声,愈来愈远,渐不可闻,不禁心头一急,放腿直向洞中奔去。
    入了洞民白雾尽消,光线虽然黯然,但上官琦目力过人,景物已清晰可辨。洞中不断有冷风吹出,虽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暗一些,但却毫无潮湿的感觉。
    上官琦逐渐地放快了脚步,片刻之后,已可见两猿背影。
    这两个猴子,不知为何竟存了势不两立之心,争先恐后,手抓口咬,满身鲜血直淋。
    上官琦目睹惨情,心中极是不忍,大声喝道:“别打啦!”他说的人言,两猿根本不懂他叫的什么,依然缠搏不停,连头也未回一下。
    此情此景,上官琦再难坐视,陡然加快脚步,奔了上去,伸手一把抓住黑猿。
    那金猿一瞧黑猿被上官琦拖住,忽地振臂跃走,直向洞中奔去。
    那黑猿已见金猿向前奔去,不禁心中大急,不顾本身伤势,突然用力一挣。
    上官琦抓住黑猿之后,用力甚大,黑猿一挣未脱,竟然一张口,猛向他臂上咬去。白牙森森,甚是可怖。
    此举大出上官琦意料之外,只好一松右手,放开黑猿。
    他此刻武功已复,右手一松,躲开黑猿,立时又以迅快无比的动作抓去。
    当他手指将要触及黑猿之际,突然心中一动,自行疾收回来,心中讨道:“这两猿不顾本身惨重的伤势,拼命向前奔走,决非无因,我何不跟在两猿身后,追去瞧瞧。”
    心中念头转动,那黑猿己向前奔去,转眼之间,已到一丈开外,立时纵身一跃,追了上去。
    转过两个弯子,石道突然矮了下去,那金猿早已跑得不见,黑猿正伏下身子,向前爬行。
    上官琦看得一皱眉头,暗暗忖道:“这山道如此低矮,我势将学那黑猿一般,爬行而进,才可通过。”
    但见那黑猿爬行的速度,十分快捷,而且不顾伤疼之苦,石道四周,都被染上鲜血。
    上官琦本来还在犹豫,但见那黑猿这等拼命向前奔爬的举动,心中疑念大动,当下一矮身子,也向前爬行。
    只觉这低矮的石道之中,冷风徐来,扑面生寒。
    爬行大约有三丈左右,低矮的石道已尽,前面陡然高大起来。
    耳际问又传来尖锐的猿啸之名人轶事声,异常凄厉刺耳。
    上官琦心中大急,暗道:“这两猿都已身受重伤,再要相斗下去,只怕两猿都难活得下去。”突然一提真气,猛力向前一窜,出了矮道。
    只觉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冷气,扑在脸上,不禁全身一寒。
    定神看去,只见一座丈余方圆的石室,高约三丈。正中有一个三尺见方的石池,三道细细的泉水,由上面石顶间,直流下来,点点珠玉,滴在那水池之中。
    这水池深不过三尺左右,水清见底,里面有三条金尾红鳞尺许长短的怪鱼,蛰伏在水底不动。水池边缘有很多极细的小孔,把积存过多的水,排了出去。是以那水池之中积水,永远是距边缘三寸左右。
    积水虽然不多,但却奇寒无比,阵阵寒气,就由那水中泛出。
    两猿重又搏斗在一起,口咬爪抓,满地翻滚,伤处鲜血如泉,流得满地都是。
    上宫琦瞧得好生不忍,暗暗叹道:“猿究非人,既无争食之因,不知何故要这般同类相残。”
    大迈一步,走到二猿前面,双手一齐伸出,分别抓住两猿。
    两猿在一起相搏之时,相互咬抓,但一被上官琦分开之后,突然静了下来。四只圆圆的眼睛,同时瞧了上官琦一下,紧紧闭上。
    上官琦知是两猿相斗耗时过久,早已困倦不堪,而且出血过多,伤势极重,经自己一拉开,再也支撑不住了,心中暗暗忖道:“这两猿对我,都算有过恩惠,对这两猿我不能有丝毫不同,必须一齐施救。”
    心念一转,伏下身去,把那金猿抱了起来,走到石室一角放下,轻轻在它身上推拿。
    这两猿都是伤痕累累,满身鲜血,上官琦虽然异常小心,但仍然沾了满手血渍。
    金猿经他推拿一阵,缓缓睁开眼来,有气无力地瞧了上官琦一眼,重又闭上。
    上官琦见金猿清醒之后,又到那黑猿身侧推拿了一阵,那黑猿也缓缓睁开双目,瞧了上官琦一眼,重又闭上。
    上官琦替两猿推拿了一阵,独自走到那水池之处低头瞧看。
    感觉阵阵透肌的寒意,由那水池中泛了上来,奇怪的是虽然冷气逼人,但却毫无泛骨刺肉的感觉。
    但是那三条金尾红鳞怪鱼,仍然蛰伏原处,似乎连动也没有动过一下。
    上官琦好奇之心大动,暗道:“这三尾怪鱼怎的连动也不动?”但见三尾怪鱼口鳃启动,不断由口中冒出白色泡沫。
    这三条怪鱼,乍见之下,似鲤似鲫,好像浑然生成水池中一般。但仔细一瞧,又非鲤非鲫,除了口鳃启动之外,头尾从未摆动过一下。愈瞧愈感奇怪,忍不住蹲下身来,伸手一拨池水。
    因他原想划起水波,惊动三鱼,哪知手一触及水面,忽觉一股凉气,直透心头。但冰寒之中,却无难受之感。水波荡漾,翻起了一串浪花,但那三尾怪鱼仍然动也未动过一下。
    此等大出常理之事,引起了上官琦更大的好奇之念。正待再划池水一试,忽听一阵急促的奔跑之名人轶事声,迅快地奔了过来。原来是那金猿挣扎爬行而来。
    一到水池旁边,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了下去。
    它满身鲜血,到处伤痕,竟然在这冰冷的池水中洗了起来。
    片刻工夫,一池清水,尽成了殷红的污水。
    上官琦满腹疑云望着那金猿沐在水中的身子,千百种念头,一一在脑际闪过,暗道:“此水这般寒冷,纵然是没有受伤的人,也不易忍受得住。它这满身伤痕,泡入水中,怎的竟是毫无一点痛苦的感觉呢!”
    只见那金猿洗去身上血污之后,爬上岸来,双目圆睁地望了上官琦一眼,依着石壁坐下。
    上官琦担心两猿再斗,站在两猿中间,凝目向水中望去。只见满池血污极快浮在水面之上,由那近岸极细的小孔中排了出去。片刻之间,已把那池中血污排除干净,不禁心中暗生纳闷,忖道:“这池清水,怎的这等奇怪,寒不贬骨,排除血污,竟是这般迅快。”
    仔细望去,只是蛰伏在水底中的三条怪鱼,都在张着嘴巴。每条怪鱼口中,都不停地向外冒着白沫。那白沫向上翻动之力甚大,满池血污,尽吃那怪鱼口中白沫冲了上去,是以很快地排了出去。
    上官琦愈看心中愈觉奇怪,血污排完之后,三条怪鱼,自动闭上嘴巴。
    有一件十分奇怪的事使上官琦大惑不解。那三条怪鱼虽被金猿在涤洗血污时一阵扰动,但仍然蛰伏在原地不动。
    回头望去,只见那金猿身上的伤痕,已然开始生肌收口,心中恍然大悟,暗道:“是了,原来两猿相搏受伤之后,都到这冷泉中涤洗,伤口立时收合。”
    心念一转,回身把那黑猿抱了起来,缓缓丢入池中。
    那黑猿本己伤重奄奄,全身难动,一息仅存。上官琦一把它放入水中之后,立时清醒过来,猴头摇动了几下,尽泡入水中。片刻工夫,爬上岸来,靠在另一角壁间休息。
    上官琦暗暗奇道:“此泉之水,竟有这生肌起死之能,不知是泉水之力,还是这三尾怪鱼之能?”
    他乃心地忠厚之人,心中虽然想把怪鱼捉上一条来瞧瞧,但又怕破坏这功能生肌起死的神池,始终不敢伸手去捉。
    忽听那金猿低啸一声,走了过来,拉住上官琦的衣袂,绕过水池,向另一处壁角走去。
    那黑猿伤势还未长好,但见那金猿拉着上官琦向另一处壁角走去,竟然不顾伤痛地追了过来。
    上官琦怕两猿再打起来,赶忙向后疾退了两步,挡在二猿之间。
    那黑猿低啸一声,摇摇猴头,上官琦虽然不知它说的什么,但听那声音似无恶意。
    两猿一前一后,上官琦走在中间,到了壁角所在,金猿伸出双臂推那石壁,大概它气力尚未全复,推了几次,石壁纹风未动。
    上官琦暗运真气,双手按在石壁之上,潜运真力,猛然一推。
    但闻轧轧之名人轶事声,那石壁应手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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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惊魂之刀
    原来这处石壁,竟然是一道石门。
    石门一开,立时冲出一阵冷气。这股冷气,奇寒无比。上官琦虽有一身功力,但也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
    那带路金猿,一见石门大开,当先而入。上官琦一犹豫,那黑猿已由侧面抢过,紧随那金猿身后而入。
    上官琦不再犹豫,大步直向洞中走去。
    这条雨道虽然寒气凌人,但地势却很平坦,两猿奔行之势十分迅快。上官琦只闻两猿奔行的声音,只好紧随奔走。
    大约走了三十余丈,已到了山腹深处,那直人的石洞,突然向一侧弯去。
    转过一个山弯,眼前忽然一亮。只见一片晶莹生光缨瑶,由顶上垂了下来,两猿突然停了脚步,一齐回头,望着上官琦。
    一种浓重的药味,扑入鼻中,上官琦大生奇怪之感,暗道:“这两猿突然停下不走,不知何故?这等深山幽洞之中,哪里来的药味?”
    心中念头转动,脚下并未停留,大行几步,超过二猿,直向前面走去。
    但闻那药味愈来愈重,去路又向一面弯去。
    又转过几个小弯,地势突然开阔,只见几块晶莹透明的水晶石,架着一只砂锅,石下一片柴灰,但火焰早已熄去。砂锅中一片浓墨,似膏非膏,那浓重的药味,就从那砂锅之中发了出来。
    石道至此,已至尽处,四下石壁,浑如美玉,反映出一层淡淡的碧光,照得室中景物,清晰可见。
    两猿紧跟着上官琦身后,走了进来。进得这石室之后,似是敌意已消,二猿的脸上,都泛上一种悲苦之容,默默地依壁而立。
    上官琦仔细打量四周的景物,忽然发觉一石室弯角处,浑成石壁间,裂开了一道山缝,不禁又引动好奇之心,大步走了过去。
    两猿忽然同时低鸣一声,缓缓走了过去。
    上官琦回头望了二猿一眼,只见四只圆睁的猿民一齐望着自己,脸上表情十分奇怪,只好一面留神戒备,一面缓步向前走去。
    到那石缝所在,伸手用力一推,果然那石壁又是一座石门,应手而开。
    上官琦抬头看去,不禁心神大骇。任是他一身武功、胆量过人。也不禁惊得向后疾退了数步。慌急之间,随手一按石壁,那打开的石门,突然又关了起来。
    原来这道石门是座活门,两面都可推动,上官琦向后退时,心中正感惊慌,随手一推,又把石门关上。
    那二猿紧跟在上官琦身后,亦步亦趋,上官琦惊骇而退,来势甚急,踏在那金猿脚上,金猿剧痛之下,立时一声低啸,其声凄苦,震得满室回鸣。
    上官琦退出了四五步,才站稳了身子,静静地站了有一杯热茶工夫,心情才完全平静。暗暗忖道:“里面石室中那两个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不知已距今好多年代了,这两只猴子,不知怎的,竟然找上此处?”
    回头向二猿看去,只见两猿面对石壁而坐,都把头伏在地上,四道目光一齐盯在那石壁上。
    上官琦脑际中突然闪掠过一道灵光,暗道:“莫非这石室中人,和这两猿有关不成?”略一沉思,重又缓步走近石壁。
    这次他已有了经验,缓步运力,慢慢地把那石壁推开。
    凝神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大红衣服、长发披垂的人,背门而立,在他后面背心之上,插着一把金刀。
    那握着金刀的,是一只毛茸茸的黑手,臂上早已干枯。顺着手臂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蓝色大褂的高大之人,面对左面石壁,右臂横伸而出。手中握的金刀,正好刺中那身穿大红衣、长发披肩之人的背心。
    奇怪的是这两人都是面对着石壁,无法看清楚两人的面貌。
    这石室四壁,宛如美玉,发着莹莹的碧光,景物一目了然。
    两人所着衣服的颜色,都还鲜艳,似是一种特殊绢布制成。
    上官琦举步跨入石门,那两只巨猿竟也跟随他身后走了进来。
    这时,他的心情已完全平静下来,仔细打量四周的景物。只见那两具僵立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肌肉都已枯于,死去的年代,己是无法得知了。
    那身着蓝衣大汉,左手和头,一齐顶在石壁上,右手金刀刺入那红衣人的背心,刚好把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重心,都支撑住,是以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都未倒下。
    蓝衣人身躯高大,红衣人却异常娇小。不用仔细地辨认,已可看出那着红衣的是个女子。
    那柄金刀,光辉灿灿,和洞中碧光相映,十分耀目。
    洁白的石地上,有一滩盆口大小的紫血。
    上官琦看了良久,心中已经有些明白。这一男一女,大概同时住在此地,不知何故竟然自相残杀起来。那蓝衣大汉似是先受重伤,然后趁那女子不备时,突然拔刀刺了过去。
    他伏下身子,在蓝衣大汉身下一瞧,果然见地上有一滩紫血,看那紫血位置,似是从口中吐出。
    抬头望去,只见他脸上肌肉早已枯陷进去,半张着口,露出一排森森的牙齿,形状极是可怖。
    上官琦以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的距离,忖度当时情景,心中甚感奇怪。因为以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情势位置来看,这两人决非互不相识之人。那蓝衣大汉和红衣女人的穿着,亦似非外来寻仇之人。孤男寡女,同名人轶事居在这石洞之中,如果毫无关连,自不可能。这两人如不是一对情侣,定然是一对兄妹。
    他似是自觉推断得不错,仰望着室顶,自言自语说道:“这两人既然非情侣,即兄妹,为什么又要自相残杀,而且这等深山大泽、绝壑密洞之中,不是正需要有一个伴侣相陪么?但这两人又为什么这样自相残杀呢?”
    这实是一个十分难解的问题。在这人迹罕到的地方,一个人孤独地守在这样一座石洞之中,是何等的寂寞,何等孤伶。
    忽然心中一动,目光满洞搜望起来。
    这座石室,不过两丈方圆大小。洞中四壁如玉,毫发可鉴,目光转视了一周,仍然不见一点可疑之物。
    原来他忽然想到,这两人自相残杀唯一的原因,就是发现一件珍贵无比的东西,彼此都极喜爱,争执不下,才动起手来。哪知看遍了四周每一处角落,竟未发现一件可疑的事物。
    回头向两猿望去,只见两猿各自对着一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伏拜地上。那金猿对着那身穿红衣的女人,黑猿却对着那蓝衣大汉,四只猴目之中,泪水滚滚而出。
    上官琦恍然大悟,百思不解的二猿相斗原因,此刻忽然了解。暗暗叹道:“是啦!这两猿各有主人,目睹主人自相残杀的情景,心中竟也激起同仇之心,所以才缠斗不休,大有步继主人后尘之意。唉!这两猿虽然痴得可怜,但其忠于主人之心,却是甚为可爱。”
    他缓缓举步向那红衣女子走去,只见那人头脸紧紧贴在石壁之上,无法看清楚她的面目。正待伸手去抓那红衣女子的衣服,忽听一声低沉的猿啸,一股急风直扑过来。
    上官琦横向旁侧一闪,转头望去,只见那金猿满脸泪痕,挡守那红衣女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前面。
    原来它一扑未中,转身守护在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之前。
    上官琦暗暗点头,忖道:“这人已不知死去了多少年啦,而这金猿爱护主人之心,却始终不变。看来这披毛的畜生,要比人忠实多了。”
    忖思之间,不自觉地转头望了那蓝衣大汉一眼。
    那黑毛巨猿,一见上官琦目光转投到那蓝衣大汉身上,只道对主人有什么不利举动,低啸一声,站了起来,挡在那蓝衣大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前面。
    上官琦暗自忖思道:“如果不仔细检查这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决难发现这两人的姓名来历;但要检查这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又非得先把这两只人猿制名人轶事服不可。如我凭藉武功制名人轶事服两猿,虽非什么难事,但它们这等护主,如果误会我想从他们主人身上盗取什么遗物,势必缠斗不休,那时可是麻烦得很。”
    他一时之间,想不起对付两猿的法子,呆在当地。
    两猿各自守护主人身前,凝目相望,口中不时发出低啸。
    相持了一阵,那金猿忽地纵身一跃,猛向黑猿扑了过去,两猿立时又厮打在一起,手抓口咬,激烈异常。
    上官琦正待上前去把两猿劝开,忽然心中一动,暗道:“室外那水池之中的蓄水,有止血生肌之能。两猿纵然打得伤痕累累,但在水中一洗即好,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何不想法子把两猿引到室外,暂时让它们打着,借两猿相斗机会,一查这室中两人来历?此举虽然略背人道,但形势如此,难有两全之策。”
    心念转动,忽地纵身从两猿身侧跃过,推开石门。两猿虽然已具有灵性,但如何能和人相比?一路翻滚着出了石室。
    上官琦把二猿诱到了外面石室,趁两猿搏斗激烈之时,悄然又溜入了内室之中。关好石门,对那蓝衣大汉、红衣女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各别作了一揖,暗中祈祷道:“晚辈上官琦,要擅自移两位老前辈的遗体,以便查出两位老前辈的身世。”
    祈祷完毕,大步走了上去,轻轻一搬那蓝衣大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毫不费力地应手而起。
    这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虽然幸得洞中奇寒保护不坏,但因死去年代甚久,全身肌肤早已枯干,一经搬动,哪里还站得住?但闻砰的一声,手中金刀,跌落地上。
    那红衣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倚壁不倒,全凭那金刀之力,稳着身子重心。如今金刀跌落,支撑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重心的力道突然消失,挺立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也随着倒了下来。
    上官琦眼明手快,左手托着那蓝衣大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右手迅速快绝地伸了出去,把那向下跌倒的红衣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托住,慢慢把两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放在地上。
    仔细望去,只见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脸上的肌肤枯干内陷,早已难辨形貌;只有眉毛头发,仍然安好无恙。
    上官琦伸手摸摸两人身上穿的衣服,不但没有腐烂,而且完好如初,心中甚感奇怪,暗道:“这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已经枯干,何以这衣服毫无破损,而且触手软滑,似是上好的绸质。室中除了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外,也只有一把金刀,要想查出两人的身世来历,势非要在两人身上搜寻一下不可。”
    伸手捡起金刀,在手中掂了掂,仔细瞧去。
    只见这柄金刀,长约一尺八寸,全身金光灿灿,连刀柄也是金色。刀背宽厚,十分钝笨,但刀尖之处,却极尖锐。
    上官琦瞧了半晌,仍然瞧不出个所以然来,随手放在一侧,把目光移注那蓝衣大汉身上。
    此人生前身材十分魁伟、高大,现下肌肤虽已干枯深陷,但就骨架看去,仍要比上官琦高出甚多。
    上官琦伸出手去,缓缓揭开他身上衣服.但见一条上有鳞纹的黑色皮鞘,悬系腰际,似是那金刀用的刀鞘。
    除了那刀鞘之外,再无所见。
    上官琦看那刀鞘系在那大汉腰间的扣绳,十分坚牢,除非用利刃把那绳子割断,否则用力一拉,势非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骨骼架拉散不可。
    他瞧了一阵,又缓缓放下手中衣袂,起身走到红衣女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旁边,蹲下身子。正待伸手撩起她身上红衣,忽然心中一动:“她虽只是一具血肉枯干的皮包骨架,但男女有别,我岂能随随便便地掀起她的衣服?”但如就此放手,实又于心未甘,不禁犹豫起来。
    但闻吱吱怒啸之名人轶事声,阵阵传入耳际,两头巨猿,似是相搏正烈。
    上官琦呆呆地站了约一盏热茶工夫之久,决定不搜那女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正要转过头去,瞥见那红衣女子身上高高鼓起一个包来。
    这突然的发现,实对上官琦有着无比的诱名人轶事惑。他虽是生性光明的正人君子,也无法按耐下好奇之心,又不禁犹豫起来。
    只觉好奇之念,冲动甚是强烈,不易遏止,几度伸出手去,每当将要触及那红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之时,又很快地缩了回来。
    忽然心中一动,暗道:“我如事先看准那鼓起所在,别过头去,然后伸手把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中遗物取了出来,只要瞧上一瞧,再把它放回原处,也就是了。”
    他替自己找出一套牵强的辩护道理,心中稍觉宽慰。当下别过头去,伸出右手,在那红衣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鼓起的所在,摸出一个金丝织成的袋子。
    这袋子大约八寸见方,里面鼓鼓的不知装的什么东西。
    上官琦把那金袋翻了几个转身,竟然找不出开口所在,心中甚觉奇怪,暗道:“这袋子既无开口之处,不知如何装物,难道先把东西放了进去,然后再把它织上不成?”
    外面摸去,只觉里面的东西有硬有软,似乎放的东西不少。
    这金丝编织的袋子,色彩耀目,形如莲瓣,十分雅致好看。
    上官琦在手中把玩甚久,仍然找不出开口之处,无法打开。因那金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致悦目,又不愿把它毁去。忖了良久,仍然无法按耐好奇之心,暗道:“我撕开一个小洞瞧瞧,也就是了。”
    心念转动,暗运指力一扯,但觉那金色丝袋柔中蓄坚,竟是扯它不动。
    上官琦一扯未破,心中大生惊奇,暗道:“我这两指蓄力,虽然谈不上强劲,但却扯这金色袋子不破么?”心中不服,又加了几成功力,左手握着袋子,右手猛力一拉。
    哪知金袋仍是毫无损伤,别说扯破,连个伤痕也没有。
    上官琦不禁怔了一怔,暗道:“我已运足七成内力,别说一个小小丝袋,就是铁条钢链,不断也要裂出几道痕迹。这金袋不知什么东西作成,竟然如此坚牢?”
    他乃生性正大之人,虽然按耐不下好奇冲动,但却又不忍把那金色细丝编织而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致悦目的袋子毁去,望着那金色袋子,叹息一声,缓缓放在那红衣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旁侧。
    但见那金袋光泽和那红衣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穿着的衣服光泽,一般模样,心中又是一动,暗道:“这金袋的丝质,和她这红衣质料一样不成?”
    疑念一起,不暇多想,伸手捏着那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红衣一角,用力一扯,果然和那金袋一般的柔中蓄坚,扯它不破。
    眼下情景十分明显,上官琦已知那金袋和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穿着的红衣,以及那大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上的蓝衣,都是异常珍贵之物,是以在这山洞中过了很多年月,仍然光泽鲜艳,毫无破损。
    疑窦初解,另一个新的念头,闪电般掠过脑际,自言自语他说道:“这红衣既然这等坚固,不知那钝迟的金刀如何能够洞穿而过?”
    探出手去,又把那金刀捡了起来。
    仔细瞧去,只见那金刀把柄之处,写着“惊魂之刀,无坚不摧”八个极小的字,不留心,很不易看得出来。
    上官琦倒转刀头,向地上坚石上面一按,果然破坚而入,有如摧枯拉朽一般,轻轻一按,竟然深入三四寸深,不觉大吃一惊,暗道:“这金刀怎的这等尖利,竟能在轻轻按送之下,深入这坚铁一般的石地之中数寸之深?”
    仔细向那红衣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瞧去,果然在那红衣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背心之处,红衣上有了一道两寸多长的刀伤痕迹。
    上官琦望着那插在地上的金刀,暗道:“刀啊,刀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想不到你这般钝笨的金刀,竟能摧毁这等坚硬的石地。”
    心中忽然一转,伸手拔出金刀,暗道:“这金刀如此锋利,想来定然可以把那金色的丝袋斩开了。”
    当下把那金色袋子铺在地上,举起手中金刀,刀尖对准金色袋子,正待向下按去,忽又收手停了下来,放下手中金刀。
    心中暗暗忖道:“我如把这金袋划破,岂不有私窥别人隐秘之嫌?这红衣女人虽然已经死去甚久,但此袋总是她所有之物。”当下又把那金袋缓缓放在那红衣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旁边。
    目光转投到金刀之上,心中又泛起一阵犹豫。眼下他已知道这看似钝迟的金刀,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刃,此等锋利的兵刃,对武林中人物,有着强烈无比的诱名人轶事惑,心中十分爱惜。但如携刀而去,又觉着似有偷窃之嫌,而且取刀势必连鞘一并取去,取鞘又极可能把那蓝衣大汉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骨架弄散,想了想不知该如何是好。
    凝神听去,室外两猿打斗低啸之名人轶事声,已然停下。
    上官琦放下手中金刀,推开石门,只见两猿双双倒在水池旁边,个个满身鲜血,似已晕了过去。
    望着两猿叹了一声,蹲了下去,伸手在两猿鼻息之间一摸,尚余一缕微弱的呼吸之名人轶事声。
    略一沉思,首先把那黑猿抱起,投入水池之中。
    那黑猿受水一激,忽清醒过来,在水池中洗去了血污,重又爬了起来,看了上官琦一眼,低啸一声,摇摇颤颤向外奔去。
    黑猿去后,上官琦又把那金猿丢入水池之中,过了一阵,那金猿也清醒过来,洗洗血污,爬上岸来,望望上官琦,向外走去。
    上官琦紧随那金猿之后,出了石洞,他心中已暗自打好主意,如若两猿再要相斗,就不惜施展武功,把两猿分别制名人轶事服。
    出了石洞,但见白雾弥目,那金猿路途甚熟,越过溪水,穿过了白雾。上官琦紧随那金猿身后,出了那白雾蒙蒙的盆地。
    离开那盆地之后,三只小猿早已候在出口之处,一见金猿和上官琦一齐出洞,个个雀跃三尺,对着上官琦低啸三声,护着那金猿而去。
    上官琦望着那金猿背影消失不见,才回到那疏林藤室之中。那中年妇人早已烤好了鹿肉等待他,一见上官琦回来,心中十分快乐,笑道:“相公伤势已愈,不知何时动身?我已与孝儿谈好,他已愿相随相公而去。”
    上官琦一面接过鹿肉食用,一面答道:“我想立刻动身,但只有一事放心不下,还得夫人相助。”
    那中年妇人奇道:“相公有什么事,但请吩咐。小妇人如能做到,定当全力以赴,决不使相公失望。”
    上官琦道:“请夫人约束尊夫一点,别让它和前山金猿相斗。”
    那中年妇人凝目寻思了片刻,忽然流下泪来,说道:“相公只管放心去吧!小妇人当为此事,再苟安偷生几年岁月,替相公完成心愿……”言下泪珠如泉。
    上官琦听她之言,心中忽然警觉,暗道:“她再三恳求于我,把袁孝带离此地,原来早存了自绝之心。我怎的事先竟未想到?如非我这一问,只怕要延误她一条性命。”
    当下也不揭破,正容说道:“此事拜托夫人了。在下离此绝壑之后,只怕还要在此附近留上一段时间,一有空暇,当和袁孝来此探望夫人。”
    那中年妇人抹去脸上泪痕笑道:“我已身为兽妻,不愿再见生人,相公来不来看我,都是无关紧要之事,纵然要来,也只望你一人来此……”
    上官琦接道:“在下当谨记夫人之言,我要就此拜别了。”
    那中年妇人道:“待我唤孝儿来,替相公引路吧!”
    上官琦原想自己先到那古寺之中拜见过那吹萧老人之后,再设法重回绝壑,带着袁孝同行。但听得她一说,一时又不好推托,只好点头说道:“不知袁兄弟现在何处?”
    那中年妇人说道:“他刚才还在此地,现在不知哪里去了。想必就在附近,我唤他一声试试。”走到藤室,高呼了两声孝儿。
    余音未绝,耳际已响起袁孝回应之名人轶事声,一个黑影疾如电奔而来。
    但见他纵身而起,抓住下垂的树枝一荡,人已飘回藤室。
    上官琦仔细瞧去,不禁哑然一笑。
    原来袁孝不知在哪里弄到很多宽大的树叶,用葛藤穿了起来,披在身上,把全身大部份掩盖起来。
    那中年妇人看了袁孝一身装着,回头对上官琦道:“这等深山之中,既无绢布,又无针线,无法替他作几件衣裤穿着。”
    上官琦道:“袁兄弟身材和我大致相仿,那古寺之中,我尚存放有几件衣服,可先给他穿着。好在那古寺离此不远,这等大山中,人迹罕至,我要离那古寺之时,自当代袁兄弟做上几件衣服。”
    那中年妇人微微一笑,回头对袁孝说道:“孝儿,你随上官相公走后,万事都要听他吩咐,不可擅自行动。”
    她说的全是人言,袁孝如何能听得懂,瞪着两只圆圆的眼睛,望着母亲,满脸愕然之色。
    那中年妇人轻轻叹息一声,又用人言合以兽语,重新对他说了一遍。
    袁孝一面点头,一面用人言答道:“孝儿听话……”
    那中年妇人转脸望着上官琦道:“此子尚未全通人言,日后能否学会,还难预料,随侍相公,只怕麻烦之处大多了。”
    上官琦道:“以我所见,袁兄弟十分聪明,想来学说人言,定然不会有何困难。夫人但请放心,在下定当尽我之力,照顾于他。”心中却暗暗想道:“日后我在江湖之上行走,带着这样一个人不人、猿不猿的怪物,定然要引的路人注目。”
    那中年妇人笑道:“相公请恕我不能远送了。”
    上官琦纵身跃下藤室,大步向前走去。
    袁孝对母亲拜了一拜,紧随上官琦身后而行,不时回头向那藤室之内张望。
    直待那藤室隐入疏林之中,袁孝才陡然加快了脚步,抢在上官琦前面带路。
    走约二里之遥,已到山壁之下。袁孝停下脚来,回头望望上官琦,指了指那矗立的峭壁,纵声长啸,一跃而起,抓住壁间垂下的葛藤,向上攀去。
    上官琦看那峭壁,愈高愈险,十五六丈之后,已是寸草不生,心中甚是惊奇,暗忖:难道袁孝就是从这片峭壁爬上去么?心中虽感惊异,但人却纵身而起,跃在袁孝身后,向上攀去。
    袁孝不时回过头来张望,似是生怕上官琦爬不上去。
    攀到十五丈,壁间垂藤已尽,上面石壁如削,滑难留足,上官琦暗自发起愁来。因他自估轻功,如无借力之处,决难攀登那近百丈的峭壁。
    正感发愁之际,忽见袁孝向旁边一折,身形立时隐去。
    上官琦一提真气,脚下突然加快,觑准落脚之处两个纵跃,已追到袁孝停身之处。
    仔细看去,只见袁孝正站在一道山谷中,手中拿着一朵红色的鲜花,对上官琦不停地招手。
    原来这山壁之间,有一道丈余深浅、四尺宽窄的一道山沟,沟中满生着红白山花,青草碧绿,和两岸上石如刀削、寸草不生的情景,有如两个天地。
    上官琦纵身而下,暗叹造物神奇,如若这山壁之间没有这一道谷沟,任是何等的轻捷灵猿,也难爬得上去。这处风景幽丽的世外桃源,也永远无人知道了。
    袁孝一见上官琦飞落沟底,咧嘴一笑,转身直向上面攀去。
    这条沟道之中,满生着花草之类,虽然倾斜的坡度大,但手足都有了着力之处,在一个身具武功之人来说,攀登自非什么难事。
    但是行程弯弯曲曲,盘旋而上,不知有多久多远。袁孝当先带路,手足并用,上官琦紧随身后,亦步亦趋,累得满身大汗。
    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登峰顶。
    抬头看蓝天无际,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斜,已然是申时光景。
    上官琦略一打量四周景物,辨认了方向,立时又和袁孝向峰下行走,一面走一面留下暗记,准备他日重来之时,辨识路径。
    下了高峰,又登上一座岭脊。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已快落人西山,晚霞绚烂中,遥见数里外屹立的寺院。
    上官琦长长吁了一口气,回头望了袁孝一眼,心中暗暗忖道:“那吹萧老人脾气十分古怪,我在未与他说明之前,擅自带着袁孝见他,不知他是否能够见容?万一不肯见容,那可是一大麻烦之事……”不禁犹豫起来。
    忽而心念一转,暗道:“我怎么忽然怕那老人起来,难道他对我有过救命之恩了?还是我想要学他的武功?”
    这件事在他心中盘旋了良久,始终想他不通,呆呆站在一块山石旁边出神起来。
    袁孝看他停步不走,只道他在欣赏那落日的景色,一语不发站在上官琦身后,睁大着两只圆圆眼睛,不住地四下张望。
    他生平之中,大都和猿兽相处,唯一相处的人,就是生养他的母亲。猿父人母使他兼具了人名人轶事兽两种血统,他有猿兽的暴烈、浑厚,但先天之中也具有人性的善良和聪明。
    上官琦是他生平中相处的第二个人。临行前母亲谆谆告诫,要他处处听从上官琦的指示,处处学习上官琦的行动,这几句已深深嵌入他的心中。是以他见上官琦停下不走,也学着上官琦的样子,背起两只手,抬头望着天上的晚霞。
    上官琦本是异常聪明之人,思索了一阵,霍然贯通,暗道:“是啦!我一定是想学他的武功,虽然我没有这般想过,但在不知不觉中,早已萌生此念,所以才这般敬畏他。”
    一念贯通,不禁哑然一笑,暗道:“看来一个人的心中,生不得一点贪念。贪念一起,心中就有了暗鬼,不是对人生出了崇敬之心,就是自行生出自卑之感。我已答应那妇人的请求,立下誓言,要好好对待袁孝,那吹萧老人如若不能见容袁孝,我就立即告别,欠他之恩,日后再设法补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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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荒寺三年
    他心中定了主意,立时大感轻松,坦然举步,向前行去。
    袁孝早已等得甚不耐烦,但见上官琦仰脸望天,看得十分出神,津津有味,不敢催促,只好勉强按耐下心中焦急,学着上官琦的模样,仰脸望天,静站着不动。一见上官琦向前走去,立时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那寺院距两人停身之处不过四五里,片刻工夫,已到寺中。
    上官琦早已熟知寺中道路,纵身上跃屋面,翻房越屋而进,直向吹萧老人停身的阁楼之上奔去。
    袁孝天生异禀,虽未练过什么轻身功夫,但他自幼奔行深山绝壑之中,纵跃登高的功夫,实不比上官琦差,紧随在上官琦身后,追个首尾相接。
    快到那阁楼所在时,上官琦突然收住了脚步,回头对袁孝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先去见过那位吹萧的老前辈之后,再来叫你。”
    袁孝听得怔在当地,愕然不知所措。
    上官琦忽然想到他还未能全通人言,赶忙用手比划了两下。袁孝瞥睹手势,咧嘴一笑,蹲了下去,上官琦低声说道:“你在这里等我。”
    这次袁孝似已听懂,点点头道:“我知道啦!”
    上官琦微微一笑,纵身直向经楼屋面之上跃去。
    但见门窗紧闭,寂然无声,不禁心头一惊。
    他忽然想到一天时光中,没有听到那怪老人的吹萧声了。
    他缓步走近窗边,用手指轻轻在窗槛上弹了两下,低声说道:“老前辈可是在运气调息么?晚辈上官琦,特来叩谢救命大恩。”
    停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那阁楼之内,仍然寂静无声,听不到一点回音。
    这出人意外的情景,使上官琦大生惊骇,呆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脑际中泛起了一幅可怕的景象,那青衣人血腥屠名人轶事杀,茅山一真和青城二老,以及那藏僧一行的可怖卧已一幕幕展现眼前。心中暗自忖道:“难道那青衣人去而复返,伤害了这吹萧的老人不成?”
    忽然心念一转,暗自忖道:“如果是那青衣人,重又返回古寺,闻得萧声,杀了那吹萧老人,决不会把这阁楼四周的窗门,关闭得这等严紧。也许是他仍在运气调息,不便答覆我的问话。”当下又举起右手,在窗槛上弹了三下。
    但闻窗槛波波之名人轶事声,响过之后,那阁楼之内,仍然一片沉寂,不闻一点回音。
    上官琦再也沉不住气了,伸出右手戳破了一个小洞,闭上一只眼睛向窗内望去。
    只见那吹萧老人仰脸躺在地上,手中紧握着那只短萧。心中一阵激动,举手一掌击去,那窗槛应手断去三根。纵身跃人窗内,走近那老人身侧,蹲了下去,缓缓伸出右手,在那老人鼻息之间一探。
    只觉鼻息微弱,似是睡熟过去,又似受了重伤,当下举手在那老人“玄机”穴上按了一掌。
    只觉如触在铁石之上,坚硬异常,不禁心头大骇,暗道:“这老人是怎么了?既不像睡熟过去之人,又不像受了重伤。”
    他迟豫了半晌,伸过手去,抓住那老人右腕。但感他手冰冷之中,带着坚硬,如握着一根铁条。
    此等之事,乃是他生平未遇的怪事。看他呼吸仍然未断,决非死去;如说受了重伤,身体怎会这等坚凉?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握着那老人干枯的手腕,呆在当地。
    忽闻轻啸之名人轶事声传来,想是袁孝在阁楼之下等得过久,心中不耐起来。
    上官琦放下那老人手腕,走到窗口,举手一招,叫道:“袁兄弟,请过来吧!”
    袁孝仍然站在原地未动,连那站的姿势,也未变更。听得上官琦呼唤之名人轶事声,才纵身跃上屋面,跃人阁楼,望望那仰卧在地上的老人,又瞧了上官琦一眼,满脸愕然之色,问道:“这人可是死了?”他用生硬的人言讲出,听来甚不清楚。
    上官琦摇摇头,道:“他睡着了,咱们别惊动他,坐这里等一会吧!”紧依那老人身侧而坐,一手支腮,凝目沉思。
    袁孝谨记母亲相告之言,处处不忘向上官琦学,看他支腮坐态,也照着学去,右时搁在膝上,支腮而坐。
    足足过了一顿饭工夫之久,那仰卧的老人动也未动一下。
    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落下了西山,天色入暮,室中突然黑暗下来。
    上官琦轻轻地叹了一声,收回支腮的右手,俯在那老人前胸听去。只觉他心脏的跳动,愈来愈是微弱,气息也奄奄欲断,不禁心头凛然一震。暗道:“看样子他是受了伤啦!我这般守下去,岂是良策,我虽然自知难有救他之能,但也不能就这样任他伤势逐渐发作死去,总该一尽心力才对。”
    心念一转,伸手扶着那老人坐了起来,举手在他背心命门穴上,轻轻击了一掌。
    这一掌如击在铁石之上,似是那老人身上的穴道,都被封了起来一般,使人无法找出穴道位置。
    忽听“当”的一声,由那老人身上,掉下来一柄金鞘短剑,但他手中却仍然紧紧握着短萧。
    上官琦缓缓把那老人放好,取起短剑,一按剑柄弹簧,抽出宝剑。但觉一股寒气侵肌,满室都是晶莹的剑光,不禁暗自赞道:“好剑!”
    仔细看去,只见那宝剑连把柄算上,也不过一尺二寸左右,把柄四寸,宝剑只不过八寸长短,但短剑之上光华灿灿,耀眼生花。
    上官琦虽然爱不释手,但他瞧过一阵之后,仍然把它归入剑鞘之中,双手捧起,放在那老人头边。伸手又在那老人鼻口摸摸,只觉他气息更形微弱,频近断绝,不禁黯然一叹,掉下两滴泪来,恭恭敬敬对那老人拜了一拜,道:“老前辈待我恩深似海,义重如山,但晚辈却无点滴报答。老前辈竟然一病如此,可恨晚辈见闻浅陋,功力不够,不知如何施救。”说到伤心之处,泪水若泉,滚滚而下。
    呆呆坐在一侧的袁孝,目睹上官琦哭得十分伤心.也不自禁地流下泪来。
    上官琦哭了一阵,回头对袁孝说道:“袁兄弟,咱们去替这老人家选一块墓地去。”
    袁孝虽然听得不尽了然,但见上官琦站了起来,也随着站起身子,随在上官琦身后,跃出窗去。
    上官琦在荒院中走了一周,选择一处荒草最茂之处,拔去荒草,用手在地上挖了起来。
    袁孝突然抢前两步,推开了上官琦,挥动长臂,双手挖土。他手指尖利,坚如钢铁,动作速快至极,片刻间挖了一座八尺长短、二尺宽窄、三尺深浅的土坑。
    上官琦伸手拉住袁孝,不让他再挖下去,又重回到那阁楼之上。
    伸手摸去,只觉那老人气息更形微弱,手指身躯.都开始僵冷起来。
    上官琦乃至性至情之人,面对此情,只觉悲从中来,双目泪水却似断线珍珠一般,一颗接一颗地滚了下来。
    那老人一线气息,始终不绝。上官琦和袁孝在他身旁静坐相待,准备在他断气之后,好把他埋葬起来。一直等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夜,那老人仍是气若游丝,若断若续。
    窗外山风如啸,吹得荒草沙沙作响,冷月半圆,照着荒凉的破庙。古寺之夜,是这等凄凉。
    月移斗转,星月光隐,东方天际,一片鱼白,天色曙光初露,一夜又尽。
    上官琦双目已然红肿起来。这漫漫一夜之中,他虽未放声而哭,但两眼泪水,却一直未停地滴到天明。
    伸手摸去,老人气息已断。初露曙光下,那金黄的剑鞘,闪闪生辉。上官琦取过剑鞘,放入那老人怀中,抱起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想把他抱到掘成的土坑中埋起。哪知一抱那老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突闻一声哗哗大响,四颗猫眼大小的明珠,由那老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中滚了下来,光华夺目.颗颗尽都是价值连城的罕见之物。
    袁孝伏身捡起,送到上官琦手中。
    他从未见过明珠,不知宝珠名贵,看那珠子圆圆的山石一般,毫无稀奇之处。
    上官琦却是识货之人,一眼之间,已辨出四颗珠子,都是万金难求之物。心中暗暗忖道:“这老人也真奇怪,身上怀着这等名贵的珠子,人跑到这荒山古寺之中来受罪,如是要练武功,那里都是一样,何苦定要在这古庙之中,忍受饥饿之苦?”
    心中忖思之间,已把四颗明珠放回老入袋中,自言自语的说道:“老前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有知,请恕晚辈不敬之罪。这等荒山古刹之中实难找得棺木,只有从简收葬老前辈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了。唉!救命之恩,尚未能报得点滴,想不到老前辈竟然撒手而去……”话到此处,突然想起一件事,把那老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放在壁角之处,大拜了三拜,低声祷告道:“老前辈活着之时,想把我收到门下,但晚辈未曾禀明恩师之前,不敢再认师父。此刻老前辈虽已死去,但晚辈仍然拜在门下,以了老前辈未完心愿……”
    他黯然叹息一声,站了起来,走到那老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前面,叫道:“师父……”
    那怪老人忽然睁开眼睛,哈哈大笑道:“小娃儿!出口之言,再难更改了吧!”
    上官琦怔了一怔,道:“怎么,老前辈没有死么?”
    怪老人道:“什么老前辈不老前辈,刚才行过拜师之礼,怎么一下子就忘了?”
    上官琦暗暗忖道:“刚才拜师,确是出于自动。大丈夫一言出口,岂能说了不算?”只好叫道:“师父,怎么突然复名人轶事活过来了?”
    那怪老人双手微微一按后壁间,纵身跃落到窗口处,坐下说道:“你相信人死了还能复生么?”
    上官琦道:“晚辈虽然不信,但今日一见师父死而复名人轶事活之事,心中实感费解。”
    那怪老人道:“别说你不信,我也不信死了能够复生,我根本就没有死啊!”
    上官琦吃了一惊,道:“师父闭气不出,暂停呼吸,那也罢了。但全身穴道似都封了起来,身躯也开始僵冷了,不知何故?”
    怪老人笑道:“我用真气把全身穴道封起,再用‘龟息’之法,把呼吸闭住,身体自然僵冷了,要不然也瞒你不过。”
    上官琦听得怔了一怔道:“原来一个人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有这多妙用!”
    那怪老人哈哈大笑,道:“我虽然耍用诈术,把你收到门下,但也存下了杀你之心,假如刚才你稍生贪念,现在已经被埋到你自挖的土坑中了!”
    上官琦笑道:“如若弟子刚才真的心生贪念,想谋师父金剑明珠,出其不意,突下辣手,用那柄短剑暗算你老人家,师父正在运气封穴装死之时,只怕难以逃得过那突然一击。”
    怪老人笑道:“老夫是何等之人,岂还能受你暗算?只要杀机一动,定然要流现于神色之间,不容你挥剑伤我,我已出手点中你死穴了”J0上官琦心中暗暗忖道:“此人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我又自行拜过师父,出口之言,再难收回。日后下山寻师,我这点武功,也难有助师父,倒不如将错就错,拜他门下。”
    那怪老人目睹上官琦神色,突然冷笑一声,道:“小娃儿,你在转什么念头?需知老夫不是好惹之人,如想虚心假意,认我作师,学我武功,然后再叛我而去,那可是自寻死路。”
    上官琦正容说道:“我既然拜你门下,自然把你看作尊长,岂能再生异心!”
    怪老人突然一瞪双目,两道冷电般的目光,直逼在上官琦脸上,冷冷说道:“江湖上险诈无比,我怎能知道你言出肺腑?”
    上官琦脸色大变,仰脸望着楼顶,自言自语他说道:“弟子如若存心奸诈,必遭天谴。”
    袁孝对两人对答之言,虽难完全听懂,但他却瞧出了上官琦神情不对,突然低啸一声,作出欲扑之势,双目盯在那怪老人身上。只要他一有不利上官琦的举动,立时将以迅雷绝伦的劲势,扑击过去。
    忽听那怪老人叹息一声,说道:“老夫实已被人骗怕,不论对何等之人,都存了戒备之心。”
    他自解自嘲大笑了一阵,道:“不过咱们虽有师徒名份,但我却已无再求你为我作事之心。我只要传你武功,使我这身辛苦得来的武功,能在世间有个传人,也就是了。”
    上官琦道:“我既拜在你的门下,师门之恨,自当一肩承担。”
    那怪老人喜道:“此话可是当真么?”
    上官琦道:“弟子怎敢对师父口出戏言。”
    那怪老人沉吟了一阵,突然摇头说道:“算了吧!你纵然能得我全部真传,只怕功力也非那人敌手。”
    上官琦道:“弟子一年不敌,就再练一年;十年不敌,就再下十年苦功,总有一天高过那人。”
    那怪老人黯然笑道:“如你终生一世,不是他的敌手,岂不一生难以为我洗雪心头之恨么?”
    上官琦怔了一怔,道:“这个……这个……”
    那怪老人突然一整脸色,道:“学武之道,首要意正心诚,胸无杂念。”
    上官琦听他忽然之间述起武功要诀,赶忙把心中杂念澄清,凝神静听。
    只听那怪老人继续说道:“练武三诀,练力、养气、取巧。武功一道,虽然博大无际,但均难出此三诀之外。”
    上官琦想了一阵,道:“不错,各门各派的武功,大概都不出此三诀。”
    那怪老人微微一笑,道:“但这三诀之中,却包罗万象,千变万化。听起来简简单单,但如想把这三诀练好,却非一件容易之事。穷一人生平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也难把三诀练集大成,而且练力、养气、取巧,分则各成一门,合则脉络一贯。天下武林人物虽都知此三诀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之宗,但大都无法把这三诀显然划分,浑浑茫茫,难作区别,因此练将起来,亦难分头并进,徒耗时日。直至各有大成之后,始能由熟生悟,运用随心,把三诀合一运用克敌。但大部之人,也只知自身功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武技纯熟,一举一动之间,都可克敌,还难了悟到三诀合一运用之妙。”
    上官琦听他简简单单,述出武功要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博异的武功,他竟以极平易六字形容出来,听来平平常常,实则那句平常之言,大都是练武之人梦寝难解之事。越想越觉他见解过人,油生敬服之心,长长叹息一声,赞道:“师父由大入微,以最平易的言词,述说出武功奥秘,实叫弟子敬佩得五体投地。”
    那怪老人听得上官琦颂赞之言,脸上忽然泛现出欢愉之容,笑道:“如果当今武林之中,有人能把六字三诀,划分成三个阶段,齐头并进,不知是否能收事半功倍之效?”
    上官琦忖思了良久,答道:“就情而论,也许能够;不过练力、养气、取巧,虽然分成三诀,但其仍有着难以分割的关系。力为本,气为宗,巧为用,三诀合一运用,始可克敌制胜。”
    那怪老人微微一笑,道:“看来你倒是有点过人的聪明。不过这合而为一的三诀,虽是脉络难分,互为其用,但并非绝然不可划分。如若能把三诀之妙,各成一门单纯的武功,俟有小成之后,再拍它合一克敌,岂不迎刃而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之时,化繁为简;运用之时,再由简入繁,修为之上,减去了大半时间,运用却又收各极其能之效。”
    上官琦听得怔了一怔,道:“师父高论,使弟子茅塞顿开,受益不浅。”
    那怪老人随手推开窗门,抬头望着天上一片云彩,庄肃悠慢他说道:“这道理虽极浅显,但却耗消老夫几十年的岁月。除了特种独门的功夫之外,大概天下武学,都难脱此要义了……”
    他微微一顿,突然转头望着上官琦,接道:“你已拜在我的门下,师徒名份已定,以后的事,该是我如何传你武功了,是也不是?”
    上官琦道:“师父传授弟子武功,弟子也该有一些敬师之礼才对……”
    那怪老人摇摇头笑道:“这敬师之礼,免了算啦。”凝目望着天际,若有所思。
    上官琦暗暗忖道:“是啦!他把我收归门下之心,无非想要我替他报仇,现下大概是要我答应他报仇之事。”
    心念一转,慨然说道:“弟子如能学成武功,自当替师父一雪……”
    那怪老人连连摇手,阻止上官琦再说下去,接道:“我已说过不再要你为我做事了,何况你也未必能为我报得了仇。”
    上官琦暗道:“这就奇了,既然未存让我为他效劳之心,何以肯传我武功?”
    只听那怪老人叹息一声,说道:“我想一个人要是陪我在这荒寺之中,过上十年八年,定然会有寂寞之感。”
    上官琦暗暗想道:“此言倒也不错。我双亲俱在,师父生死未卜,如果十年不许我离开这荒寺一步,那可是大感为难的事。”当下说道:“弟子双亲俱在,如果师父十年内不许我下山探望双亲一次,纵是绝世神功,弟子也难专心学习。”
    那怪老人叹息一声,道:“我传你的武功,虽非绝世神功。但就当今武林之中而论,也该算是罕难见到的手法。我生平之中,除了鸟兽之外,再也找不出朋友来,也未收到一个弟子,这身武功世问能够知道之人,寥寥可数。如不传人,那就罢了;既要传人,必得要学到我十之六七,才算不负一番辛苦。我算来算去,这段时光,最少也得八年。八年岁月,虽不太长,但在人生一段旅程之上,也不算太短了。”
    上官琦微一沉思道:“只要师父能容两年返归故里,探望双亲一次,留居上十天八天,再赶回来学习,就算十年以上,弟子也不在乎。”
    那怪老人摇头说道:“我这身武功,大都是极具威力之学。除了拳掌兵刃上的变化之外,对敌过招之中,还夹杂各门独特功夫的运用。如在未集大成之前离我而去,不但将前功尽弃,而且人亦变得极易受伤。”
    上官琦默然不言,心中却暗暗忖道:“哪有此等之事,武功一道,漫无边际,学上一年,就该有一年进境了,哪能说定要学上几年,才能有所成就,不过时日愈久,成就愈大罢了。”
    正在忖思之间,那怪老人突然回过头,双目盯在上官琦脸上望了一阵,道:“现在有两个办法,由你任选一种。如若两种办法你都难同意,这武功干脆就别传了。”
    上官琦道:“不知何种办法?弟子愿洗耳恭聆。”
    那怪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第一种办法,自然是遵循正规,你留这荒寺之中,八年不得擅自离此一步,除了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拳掌兵刃之外,就在阁楼上打坐调息,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各种独特武功。”
    上官琦沉吟一阵,道:“弟子父母都已年近花甲,如果八年时光,不许弟子和他们见上一面……”
    那怪老人不待上官琦话完,接口说道:“那只好用第二个办法了。”
    上官琦暗暗奇道:“这就怪了,学习武功难道有速成的捷径不成?”那怪老人目睹上官琦满是奇异之色,微微一笑,接道:“任何事都有捷径可循,武功何独不然?不过凡是捷径,大都是崇山峻岭、形势险恶,走去十分艰苦。武功一道,异曲同工。如想超越常规,求其速成,必须冒着极大危险之外,还得有三个主要条件:一是天赋,二是良师,三是不畏险苦的意志,此三件缺一不可。”
    上官琦道:“师父看看弟子可具有逾越捷径的条件么?”
    那怪老人目光在上官琦脸上打量了一阵,笑道:“你骨骼清奇,不失一个上好的练武之材。我这个师父虽然谈不上什么第一等良师,但勉勉强强,可以应付。余下之事,就是你是否有不畏艰苦的意志了。”
    上官琦道:“弟子自信可以忍得。”
    那怪老人摇头叹道:“人名人轶事体的经脉血道,运行都有常规,擅越捷径,定是大背自然之理。我这十几年来,虽然想出了很多道理,但却从未试过。此举成败关系甚大,一个不好,你不死亦将终身残废;纵然一切顺利,那三月之久的逆流之苦,也是极难忍受。”
    上官琦吃了一惊,暗道:“一个人身体血脉运行,本有一定的正常之规,要使逆血倒流,其苦定然甚难忍受。”
    只听那怪老人长长叹息一声,又道:“依据常规,武功一道,必须要循序渐进,使内力逐渐增深,身体才能随着增深的内力适应。如若只知武功窍诀,内力、身法,都难配合,就没法把武功威力发挥出来。以我助你速成,可由八年时间,减为三年,但必须要经历一段逆血倒流之苦。这段时间,约有三个月的时光,你自己好好地思量一下。咱们虽有了师徒之名,但我也不愿强你所难。”
    上官琦暗暗想道:“此人能以萧声传示,疗好我的内伤,武功之高,可算得罕闻罕见。我这一生没有学武也就罢了,既入此门,自应力求深造;如若畏避艰苦,永难有登峰造极之日。”
    心念转动,豪气忽发,朗朗大笑一阵,接道:“别说三月之苦,就算再长一些,弟子也自信能够熬得过去。”
    那怪老人满脸庄严之色,说道:“三月之内,不但你难离阁楼一步,就是我也不能擅自行动。吃喝之物,必须早作准备,你不妨先去找些可以久放之物,蓄存在阁楼之中,以备饥饿之需。”
    上官琦回头望了袁孝一眼,道:“这三个月之内,不知这位袁兄可否留在此地,相伴我们?”
    那怪老人沉吟了一阵,道:“只要他能够听你的话,留在此地倒也无碍。”
    上官琦郑重地把袁孝叫到身侧,一面用人言解说,一面用手势相助,要他在三月时间之内,每日出去寻取食用之物。
    袁孝虽然凝神静听,但仍甚多不解之处。上官琦不厌其烦地反覆解说,两人这一番话,连说带比,足足耗去了一个时辰,才算说者尽意,听者了然。
    这一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之中,上官琦费尽了口舌,但袁孝却大获助益,又通达不少人言。
    那怪老人一直静听着两人谈话,直待两人说完之后,才望着上官琦叹道:“三月之中,除了子、午两个时辰之外,你大都在半晕半迷之中,但这两个时辰却是我运功调息之时,除了这两个时辰之外,我虽然要用内力真气助你行血逆流,但还有抗拒敌人之能。在子、午两时辰中,却是受不得一点惊扰,你告诉那猴娃儿,子、午两个时辰,极为重要,最好能留在这阁楼之上护法。”
    上官琦道:“弟子清醒之时,不知是否有拒敌之力?”
    怪老人摇头说道:“不行。三月之内,你不但不能出手拒敌,而还不能妄动嗔怒,不论遇上什么惊骇之事,均要平心静气,视若无睹。此事极是重要,切要记在心中。”
    上官琦依照那老人之言,又对袁孝说了一遍。
    袁孝一面点头,一面用人言答道:“我都记入心中了。”忽然纵身一跃,破窗而去,疾如电奔,一闪而逝。
    半个时辰工夫,袁孝重返楼阁。只见他手中捧着甚多水果,和一只野兔,看来足够三人两日以上食用。
    那怪老人传了袁孝烤食野兽之法后,突然沉声喝道:“窗外有人来了。”
    上官琦怔一怔,抬头向窗外看去,但见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当空,哪里有半点人影?心中正感奇怪,忽又听那怪老人低声喝道:“人在后面窗外,回过头看。”
    上官琦应声转过脸来,但觉一阵疾风当头罩下,正击在“天灵”要穴之上,身子微微一颤,立时晕了过去。
    迷蒙中突然感觉到,身子由千丈高峰之上跌了下去,内腑六脏,似被一股吸力,向上收去。全身各处关节要穴,都似被人松开一般,千百条虫蚁,由那松开的关节要穴之中钻了进去,蠕蠕而动,骨折筋酸,痛苦无比他几度想张口大叫,但牙关似已不听使唤,任他用尽所有气力,仍然叫不出一点声音。
    耳际间忽然响起袅袅萧声,慈爱悦耳,有如催眠之歌。无比的痛苦中,混入这一缕慈爱萧声之后,登使他内心感受上平静了许多。
    这时他全身的行血,都开始逆行倒流,虽然仍能睁开眼睛,但眼前一片昏花,什么也看不清楚。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筋骨酸疼忽止,神志转清,眼前景物重现。
    转眼望去,只见那老人身前横着短萧,闭目垂首,状似老僧入定一般。
    上官琦轻轻地叹息一声,暗道:“原来行血逆倒,竟是这般痛苦。如非他那慈爱的萧声相助,我决难忍受得住。”
    他移动一下手脚,想挣扎坐起来自行运动调息,哪知全身筋骨有如散去一般,竟然不听使唤。别说坐起来了,就是移动一下手脚,也觉着十分吃力。
    忽觉脸上一凉,一只毛茸茸的黑手,伸了过来,耳际间响起了袁孝的兽音人言,道:“你吃个水果吧!”
    上官琦定神望去,只见袁孝手中拿着一个又大又白的桃子,放在他的口边。
    他忽然觉着腹中饥饿起来,张嘴咬了两口,但牙关甚难着力。吃了两口之后,已觉唇边酸麻,不能再吃。
    他虽想和袁孝讲几句话,但又觉舌软无力,吐字维艰,只好又忍了下去。但他心中却十分明白,此刻不论何等轻微力量的一击,立时将使他失去生命。
    一个时辰的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转眼即逝,那怪老人经过一阵调息之后,突然睁开眼来,投名人轶事注在他脸上,缓缓的说道:“你能忍受那行血倒流的苦么?如若忍受不了,此刻还来得及。再过六个时辰,经过第二次行血倒流之后,部份穴脉,都将开始适应行血逆流而逐渐变化,再想回头。就为时已晚了!”
    上官琦吃力地微微点头,双目中暴射出坚定光芒。
    那怪老人微微一笑,举手一掌拍在他“玄机”穴上。上官琦突觉全身一麻,人已又晕了过去。
    时光匆匆,转瞬两月。六十天的时日之中,上官琦除了每日子、午两个时辰清醒之外,大部时间,都在半昏迷状态之中,但那行血逆转之苦,却是越来越轻,身体上的穴脉,似已能逐渐适应这等大背人名人轶事体生理之常的变化。
    这日中午时分,上官琦清醒过来后,那怪老人忽然对他说道:“第一段大功,已然圆满。午后开始,我要以本身真气,助你增长内力。再过一月,你就可自行依照我授你的口诀,运行吐纳之术。半年后就该练掌势兵刃之学。看来不需三年,你即将艺满离此了。”
    上官琦微微一笑,道:“师父培育之恩,弟子当永铭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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