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旗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十回神仙难测美人心
    水盈盈冷笑一声,道:“容哥儿,你来干什么?”
    容哥儿冷冷地说道:“在下来找王老英雄,如是这王老英雄不在此地,你就算设下龙肝凤髓的珍味也请在下不到。”
    水盈盈本待发作,听完容哥儿一番话,忍不信嗤地一笑,道:“好大的口气。”
    容哥儿两道森寒目光,透过蒙面黑帕,冷冷地望了水盈盈一眼,道:“王老英雄如何开罪了你,你逼他拔刀自绝……”
    王子方生怕事情闹僵,不可收拾,急道:“容公子,这事和二姑娘没有关系。”
    水盈盈嫣然一笑,接道:“我要逼他,与你何干?”
    容哥儿道:“有区区在此,只怕姑娘很难如愿。”
    水盈盈道:“你不能一辈子跟着他,寸步不离。”
    容哥儿凝目思索了一阵,道:“在下倒有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水盈盈一扬柳眉儿,道:“请教高见。”
    容哥儿道:“在下和姑娘一决生死,如是姑娘伤死在我剑下,自然是永远无法再找王老英雄的麻烦了。”
    水盈盈一扬手中长剑,道:“何以见得,死的不是你?”
    容哥儿道:“在下如若伤死在姑娘剑下,自是无法再管此事了。”
    水盈盈道:“好!我要见识一下你的快速剑法,有何出奇处,口气如此狂妄。”
    容哥儿道:“你是女流之辈,你先出手吧!”
    水盈盈突然举步一跨,直向容哥儿欺了过来。王子方心中大急,快行两步,抢在二人之间,说道:“二姑娘,容公子,请听老朽一言如何?”
    容哥儿右手已然握住剑把,听得王子方之言,又缓缓放了下来.道:“老前辈有何教言?”
    水盈盈剑一偏,拍向王子方的前胸,道:“闪开去!”就在剑势将要触到王子方的前胸时,突见白光一闪,当的一击,长剑被封挡开去。
    凝目望去,只见容哥儿已然拔剑在手。他的动作快速无比,全场中人,大都没有看清楚如何拔出了长剑,而且能在那间不容发中,挡开了水盈盈的剑势。
    水盈盈一双秋波凝注在容哥儿的脑上,冷冷说道:“果然是剑如闪电。”
    容哥儿脸上覆垂着蒙面黑纱,无法看清楚他的面貌,只听冷漠地说道:“姑娘如是不服,那就不妨试试!”
    水盈盈神色严肃,一语不发,脸上忽青忽白,显然她心中正有着无比的激动。
    水盈盈轻启朱唇,说道:“好!我不试你几剑,只怕无法消灭你狂傲之气,也许你觉得自己的快速剑法,已是江湖无敌之学。”
    容哥儿道:“姑娘不要徒逞口舌之利。”
    王子方正待出言相劝,突然容哥儿急声叫道:“王老英雄闪避!”王子方只觉得眼前白光连闪,不禁骇然而退,凝目望去,只见容哥儿左臂上衣已破裂,隐隐透出血来,显然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几剑中,容哥儿吃了大亏。
    水盈盈冷冷说道:“容兄,小妹的剑法如何?”
    容哥儿道:“未见高明。”突然一振手腕直欺而上。
    但见白光飞闪,剑气弥漫,快得使人眼花缘乱。剑光闪了几闪,室中又复平静。
    定神看去;两人仍都停在原处,容哥儿执剑的右手,微微颤动,似是握不住手中的长剑,随时可跌落地上。水盈盈脸色苍白,娇喘之名人轶事声,清晰可闻。
    王子方一皱眉头,低声向张神医道:“张兄请劝住二姑娘,在下劝住容公子,不能让他们再打下去了。”
    张神医轻咳一声,道:“这个,这个……”神态间无限畏惧,说了一半住口不言。
    王子方看那张神医这个了两句之后,忽然住口不言,心中暗道:“如若让两人再打下去,必然有一人伤亡剑下,或是两败俱伤,此情此景,都应该看得出来才是,何以都不肯出面相劝,难道硬要他们打个生死出来不成…人”
    忖思之间,突闻红杏高声说道:“容公子和我家姑娘比剑,咱们在此碍手碍脚,使他们心有所忌,不能全力施为,我们还是退出去,吧!”王子方道:“姑娘,老朽之意……”
    红杏冷冷接道:“你是最爱管闹事了。”
    王子方若有所悟地嗯了一声,任那红杏拖了出去。
    张神医、田文秀、赵天霄等也鱼贯出了客厅。红杏才松开了王子方,回头带上了厅门,望着王子方道:“唉!你这大年纪了,还没有见识。”王子方只觉脸上一热,道:
    “还得姑娘指教!”
    红杏道:“他们都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有成,进入了上乘剑道之门,就算咱仍一齐出手,也无法阻挡他们两人……”王子方点点头,欲言又止。
    红杏接道:“如是咱们守在室中,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肯识输,必然将拼个同归于尽,咱们离开之后,也许两人有罢手之望。”张神医突然举手招道:“此地不是谈话之处,咱们那边谈吧!”当先向前去。
    群豪正待举步,突闻一声娇叱传来,转头望去,只见厅中剑光源转,一片劈劈啪啪的声音,传了出来,似是桌椅被人撞翻,夹杂着茶壶、茶杯的落地之名人轶事声。
    红杏脸色一变,缓缓说道:“那容公子剑术虽高,只怕不是我家姑娘的敌手,如是两人中定有一人伤亡,绝非我家姑娘。”群豪都是一样担心,但却不便出言评论,事实上就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两合的情势,也无法断定谁胜谁败。
    一阵杂乱的声响过后,室中重又恢复了平静。显是,两人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一招。
    这时,赵天雷等的心中,都很希望重回厅中。
    众人站在厅门外面,足足等候了一盏茶工夫之久,仍不闻厅中有何动静,张神医举手一招,当先向前行去。群豪随他身后而行,直走到庭院一角处,才停了下来。
    王子方道:“咱们和神医早已约好,不知何以中途生变。”
    张神医望了红杏一眼。道:“两位不要误会,在下亦是情非得已。”
    田文秀道:“你昨宵见过那二姑娘后,为何不肯和我再见一面、’张神医轻叹一声,道:“在下一见二姑娘,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先被她叱责一顿,不容在下分说,就要我往丐帮中去,约那黄帮主定期一战。”
    田文秀心中暗道:“不知她何以知道丐帮中人混人此地的事。”
    王子方道:“此事因何而起?”
    张神医目光转注到田文秀的脸上,道:“当时在下亦不清楚,直待见到那黄帮主后,才知为了田少堡主,带了两个丐帮弟子,混入雨花台来,激怒了二姑娘。”
    田文秀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他原想问张神医二姑娘何以得知?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只听张神医继续说道:“黄帮主大量如海,在下转告了二姑娘之意,黄帮主只不过淡淡一笑,既未答应,也未拒绝。”他吁一口气,道:“在下也不好再行追问,只好告辞而退,黄帮主亲自把在下送到门外,告诉在下,道:‘如是那二姑娘一定要见他,他自当亲身来此拜访。”’目光转顾群豪一眼,道:“在下的话到此为止,以后的事都是三位亲眼见到了。”
    王子方目光转到红杏身上,道:“姑娘役有和那张神医同行吗?”红杏摇摇头,道:
    “小婢别有去处!”
    田文秀道:“不知可否说出?”
    红杏摇摇头道:“不可以。”
    田文秀道:“二姑娘倒行逆施,到处树敌,为了你家二姑娘,你如说出来,咱们为她构思一个良策才是。”
    王子方道:“田少堡主说的不错,还望姑娘三思。”
    红杏凝目思索了一阵,道:“我去邀请助拳的人!”
    王子方道:“助拳人?”
    赵天霄道:“长安周围三十里,住的武林同道,在下无不相识,但不知姑娘约的哪一个?”
    红杏道:“不行,我告诉你们这些,已经很多了,如何还能再说。”
    田文秀说道:“姑娘既是不肯多说,咱们也不便追问。”目光转注张神医的脸上;道:“张兄可曾瞧出那二姑娘和常人有何不同吗?”张神医摇摇头,道:“不似中毒,但性格却和她昔年为人名人轶事大不相同。”
    王子方道:“这话怎么说,张冗可否说得清楚一点?”
    张神医道:“在下昔年见到的二姑娘天真活泼,一片姻静,但此时的二姑娘,却是忽冷忽热,喜怒难测,她似是被一种无形的枷锁控制,连她自己亦无法测度自己的性格,她的喜怒,似是已经陷入了莫可捉摸之境。”
    王子方一皱眉头,忖道:“你这不是白说吗?”口里却接道:“张兄医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不知能否瞧出那原因何在?”
    张神医道:“这个在下也不敢妄作评断,必得先解内情,仔细查究之后,才可下一断语。”田文秀道:“就神医此刻心得,说说无妨。?’张神医伸手在脑袋上拍了两下道:“这个,叫在下从何说起。”
    抬头望着天上一片飘浮的白云道:“诸位一定要我说,在下就心中思索的一个意念,聊以塞责,不过,我得先行说明,这只是一种预测,毫无把握的话……”
    王子方等都要听他的高论,是故,谁也不肯接腔。
    张神医目光缓缓由几人脸上掠过,道:“不知当今武林之中,是否有一种武功,能使人几处神经要穴受伤……”他顿了顿,不待群豪接口,又道:“二姑娘也可以说是受了暗算,但不是中毒,而是伤在一种极神奇的武功之下。”赵天霄道:“有这等事?”
    张神医道:“这只是在下依据所见,和医道推判之论,对与不对,却是不敢断言。”
    田文秀道:“神医高论,还请说下去。”张神医道:“二姑娘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虽然受伤,却不重,是以她有时清醒如常,有时却又一意孤行,不计后果……”
    王子方道:“这话不错,咱们和她相处短短一夜,大家见她数种大不相同的待人之道。”
    张神医接道:“在她清醒之时,所言所为,乃是她的本性,但在伤势发作时的作为,那就非她本性了。”田文秀道:“神医之意,可是说她身受之伤,在一定时辰之内发作,一定的时辰之内清醒?”
    张神医沉吟了良久,道:“不解的也就是这一点了,就在下观察所得,她清醒的时刻,似是并未一定,但有一点可以断言的,就是那二姑娘的病况、伤势,正在剧烈的转重……”
    他仰起脸来,叹口气,道:“也许在这三五日内,她会转变得再无清醒时刻。”王子方道:“如若真到那一天,二姑娘岂不要倒……”想到下面之言,太过难听,立时住口不言。
    张神医道:“倒行逆施:不分善恶,不过那并不是她的本意。”
    红杏愈听愈怕,急的躬身对张神医一礼,说道:“神医医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还望救救我家小姐。”
    张神医道:“非是不为,实是不能。”
    田文秀道:“难道咱们就这般看着她沉名人轶事沦不救吗?”
    张神医道:“眼下唯一之策,就是寄望于丐帮中的黄帮主了。”
    红杏道:“丐帮中人伤在我们手中甚多,那黄帮主岂肯出手相救。”
    张神医道:“黄帮主见多识广,身怀绝技,他既知道二姑娘的来历,当不致和你家姑娘为敌,只要他能瞧出二姑娘伤在何处,是什么武功所伤,在下或可想出办法。”
    红杏道:“如是那黄帮主也看不出呢?”
    张神医道:“那就麻烦了……”
    语声微顿,接道:“论当世医道中高人,无人能胜大小姐。”
    红杏摇摇头,道:“可是大小姐不成嘛!”
    赵天霄道:“可是因路途遥远,往返不及……”
    红杏道:“还有别的原因,唉!如是大小姐身体很好,二小姐也不会有今日……”
    只听突然一声大震,打断红杏之言。
    转眼望去,只见大厅术门大开。容哥儿提剑跟路面出。王子方目光转动,只见那容哥儿左臂上鲜血淋漓,不禁心头大骇,急忙迎了上去,道:“容公子。”
    容哥儿那垂面黑纱,也被长剑削去了一半,只余下半面黑纱,微微飘动。
    他似是已累得筋疲力尽,未下厅前台阶,人已经支持不住,一个筋头摔在地上。
    王子方急急扶起容哥儿,问道:“容公子,伤得很重吗?”
    容哥儿喘了一口气,道:“不要紧,只要休息一会就好。
    王子方道:“你左臂上剑伤不轻……”
    容哥儿道:“一点皮肉之伤,算不得什么。”缓缓往地上坐去。
    王子方知他此刻已难支撑,也不忍勉强。
    容哥儿坐落地上,立时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这当儿,那张神医和红杏,已然奔人厅中。
    只见水盈盈长剑支地,右半身子靠在一张木桌上,右肩左腿上两处剑伤,仍在不停淌下血来。红杏自从记事以来,从未见过二小姐这等狼狈之状,只吓得呆在当地。
    还是那张神医沉得住气,举步行到水盈盈的身侧,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了两粒丹丸,投入水盈盈的口中。
    水盈盈服下丹药,红杏才清醒过来,急急叫道:“二小姐!”将身体扑了过去。
    张神医右手一挥,挡住红杏,道:“她不过累脱了力,服过我灵丹,休息片刻,就可复元,姑娘不用紧张。”
    红杏道:“她肩上的刨伤……”
    张神医接道:“我都看过了,都是皮肉之伤,虽然失血不少,但却没有大碍。”
    红杏道:“可要包扎一下?”
    张神医还未及答话,水盈盈已抢先说道:“不用了,你去看看那容公子的伤势如何?”右手一松,宝剑落地。
    红杏道:“我看他伤得不轻,行到厅外,就倒了下去……”
    水盈盈突然挣扎而起,道:“当真吗?”
    红杏道:“小婢怎敢在姑娘面前撒谎。”
    水盈盈突然挣扎而行,说道:“来扶我出去瞧瞧!”
    红杏奇道:“他已无反击之能,姑娘如若要杀他,婢子一人就可以了。”唰的一声,抽出长剑。
    水盈盈道:“快过来扶我出去。”红杏任了一怔,依言行了过去。水盈盈右手扶在红杏肩头,道:“弃去宝剑,扶我出厅!”
    红杏征了一怔,扶着水盈盈,缓步走了出去。
    这时,那容哥儿已然就阶前盘膝而坐,运气调息。
    王子方守在一侧替他护法,眼看红杏扶着水盈盈行了过来,不禁大吃一惊,急急迎了上去,拱手说道:“二姑娘,他已经受伤很重……”
    红杏怒声说道:“我们姑娘也受了伤,你就瞧不到吗?”
    王子方道:“两位武功,各无胜负,既是平分秋色,那也不用再比了。”
    水盈盈挣脱红杏双手,道:“不用你扶我了。”步履踉跄,行到那容哥儿的身前,道:“你伤得很重吗?”
    容哥儿睁开双目,望了水盈盈一眼,道:“姑娘如想再战,在下还可奉陪。”
    霍然站了起来。
    王子方双手乱摇,道:“打不得了。”
    水盈盈举起手来,理一下鬓边散发,说道:“我伤得比你多,比你重,算你胜了,不用再比了。”言罢,慢慢坐了下去。
    容哥儿也慢慢地坐下去,道:“姑娘剑道已人上乘,在下佩服得很。”
    水盈盈道:“容兄是贱妾出道以来,遇上的第一高手。”
    容哥儿叹道:“也许我不是姑娘之敌,至少咱们是一个平分秋色之局。”
    王子方一直担心两人打了起来,却不料两人竟是互怜互惜的推让起来。
    张神医悄然一扯王子方的衣袖,向后行去。
    玉子方是何等老练之人,焉有不知之理,转身随在张神医身后行去。
    田文秀、赵天霄都一声不响的悄然退去。
    张神医转过了一个屋角,停下脚步,举手一招,王子方、赵天霄。田文秀等一齐围了上来,道:“神医有何见教?”
    张神医道:“此时此刻,二姑娘的神志,最为清醒,如果有什么话和她谈,该是最好的时刻,唉!只可惜,她此刻伤势甚重。”
    田文秀道:“在下之见,那二姑娘似是对容公子十分敬服。”
    张神医道:“不错,二姑娘对那容公子,十分倾心,但也只能在她清醒之时,如若她伤势发作,那就六亲不认了……”
    话声微顿道:“在下之意,不如此刻下手点了她的穴道。”
    田文秀道:“如若点了她的穴道之后,对她无伤,那就不要紧了。”
    张神医道:“伤倒不会,只怕那红杏不肯,闹出不欢之局。”
    田文秀道:“那就连红杏一齐点了穴道如何?”
    张神医道:“在下正是此意,不过,红杏那丫头剑术甚佳,而且十分机灵,如是一击不中,势非闹出流血惨剧不可,是以特来和诸位相商,咱们最好能一齐出手,在下对付二姑娘,二位对付那红杏姑娘。”
    田文秀已见识过那翠莲的剑法,那确实非同凡响,当下说道:“咱们就依张神医的高见。”张神医道:“只怕已引起了那红杏姑娘的怀疑,咱们该回去了。”
    几人重回厅外,那水盈盈和容哥儿都已经坐息人定,各自闭着双目。
    红杏望了几人一眼,道:“哼!鬼鬼祟祟的说什么?”
    张神医微微一笑,道:“咱们商讨姑娘的病势,……”
    赵天霄、王子方、田文秀,借着说话的机会,散布开去合围而上。红杏道:“可有结果?”
    张神医道:“必得早作疗治。”伸手点了水盈盈的两处穴道。
    红杏怒说道:“你要干什么?快解开姑娘的穴道!”
    就在她说话之时,王子方、赵天霄、田文秀三指并出,齐齐向红杏穴道点去。
    那红杏果然反应奇快,指风方动,已然觉到,纵身向旁侧闪动,怒声叱道:“田文秀,你想死……”但她万万没料到,竟有三个人同.时向她下手。
    她避开了田文秀点出的一指,但却无法闪避王子方和赵天霄,只觉两肋一麻,两处穴道,同时被人点中,身子摇了两摇跌坐在地上。
    这丫头实也有一股狠劲,咬牙强撑,坐起身子,冷冷说道:“你们可认为点了我和姑娘的穴道,就算完事了吗?需知二姑娘早巳作了布置……”
    王子方等早巳得张神医的指示,八只眼睛齐齐凝注在她的脸上,但却无一人接口说话。只听红杏接道:“在不足一顿饭工夫之内,即将有三名第一流的高手超到。”
    张神医道:“什么人?”
    红杏摇摇头,道:“不告诉你们。”
    张神医缓步行近到红杏身前,道:“姑娘不要误会,这全是为你和二姑娘好。”
    红杏似已无法支撑,砰然一声倒了下去。
    张神医蹲下身去,说道:“姑娘请听我说,你此时神智清醒,有口可言,如若我等是真暗算你和二姑娘,自然要点晕穴、重穴,绝不会点你这无关紧要的穴道。”
    红杏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们怕我们日后报复。”
    张神医笑道:“咱们怕姑娘和你报复,不会借此机会,杀了两位吗?”
    田文秀道:“张兄,你干脆对她说明了吧!”
    张神医咳了一声,道:“事情是这样的,二姑娘受了伤……”
    红杏接道:“二姑娘受了什么伤?”
    张神医道:“你久年追随于她,可曾发觉她近来有什么不同?”
    红杏道:“好像是有些变了?”’
    张神医道:“哪里变了?”
    红杏道:“变得脾气暴急,喜怒无常,叫人无法揣测。”
    张神医道:“对了,这就是发作之征。”
    红杏道:“你如要替小姐疗治,告诉她一声就是,也不用点我穴道。”
    张神医道:“她如不肯相信呢?”
    红杏道:“就算是吧!为什么还要点她穴道?”
    张神医道:“如是咱们不把你穴道点佼,只点了二姑娘的穴道,姑娘情急之下,必然会拔剑拼命,不容我等分说了。”
    红杏道:“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可以解开我的穴道了!”
    张神医脸色肃然地说道:“红杏姑娘,不是在下危言耸听,二姑娘目下的情势,已然到了非得疗治不可之境,如是再拖延下去,只怕要成不治之症。”
    语声微顿,道:“此刻,你已了然,在下解了你的穴道,姑娘要如何处理,悉听尊便了。”说罢,挥掌拍活了红杏穴道。
    红杏站起身子,长吁一口气,望了倒卧在地上的水盈盈,回头对张神医道:“二姑娘如若有三长两短,小婢也势难独活……”
    只听一个娇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红杏姊姊,不要听他们的鬼话。”
    转眼望去,只见翠莲绿衣绿裙,左手扶着门框,右手倒是提着长剑,一片肃然之容,目光如电,扫掠几人一眼,冷冷说道:“要他们赶快解开二姑娘的穴道。”
    这句话,说得气势凌人,似是向那红杏下令一般。
    张神医一拱手,道:“翠姑娘……”
    翠莲接道:“不要叫我,先解开我们姑娘的穴道。我不要听你解说,先解开我家姑娘再说。”说话间,缓步向前走来。
    红杏转过身去,拦住了翠莲,道:“翠莲姊姊……”
    翠莲冷冰冰地接道:“有什么话,先救了姑娘再说。”
    红杏道:“姊姊受伤,不知内情,张神医说的不错,二姑娘这些时日确实有些不同。”
    张神医一抱拳,道:“翠姑娘……”
    翠莲怒道:“我不要听。”扬起长剑接道:“快解开我家姑娘穴道。”
    张神医还待解说,忽见翠莲手中长剑连闪,幻起了两朵剑花,分刺两处大穴。
    张神医一仰身,退出了七八尺远,才把一剑避开。
    翠莲急跨两步,行到水盈盈倒卧的身侧,叫道:“姑娘……”蹲下身去,推拿水盈盈身上的穴道。她身上数处大伤未愈,向下一蹲,有两处伤口进裂,鲜血泉涌而出。
    她看上去娇弱秀丽,但却有着一股惊人的狠劲,两处伤口破裂,只不过微一皱眉头,仍是蹲了下去。田文秀急急向红杏说道:“姑娘已解内情,还不出手拦住翠莲姑娘,到时那是前功尽弃了。”
    红杏柳眉耸动,急急叫道:“翠莲姊姊快请停手。”
    翠莲已然扬手拍出,听得红杏之语,陡然又收回了掌势,道:“什么事?”
    红杏道:“张神医是一番好意,点了咱们姑娘穴道,那是为了救她翠莲冷冷接道:“你被他们骗了!”
    红杏道:“何以见得?”
    翠莲道:‘古往今来,为人疗治,哪有先点穴道之理。”
    红杏呆了呆,道:“翠姊姊说的不错。”
    张神医急急喝道:“如在下等是欺骗姑娘,那也不会点了你的穴道,再为你解开穴道了。”
    红杏又是一怔,道:“翠姊姊,这话也不错啊!”
    翠莲道:“他们解你穴道,让你心中信服,好为他们所用。”
    红杏轻叹一声,道:“翠姊姊说的有理,那张神医也说的不错,当真是叫我听糊涂了。”翠莲挥手一掌,拍在水盈盈的左肋之上。
    张神医大声说道:“王兄赵兄快些出手,他如解开二姑娘的穴道,那二姑娘不知内情,必将含怒出手,今日咱们就死无葬身之地。”口中说情,双手已经连连攻出。
    翠莲拍活了水盈盈一处穴道,张神医掌风已到。翠莲扬起左手,接下一掌。
    双方掌力接实,翠莲娇哼一声,一跋跌倒。
    张神医急跨两步,行到翠莲身旁,蹲下身子,先点了她两处止血的穴道,才从怀中取出金疮药物,替她敷好,重新包扎起来,顺手又点了她几处穴道,对红杏索然说道:
    “翠莲姑娘伤势狠重,二姑娘毒性渐深,这两人都需要好好的养息救治,你如肯信在下之言,在下身受过大姑娘之思,自当一尽心力,你如是不肯相信,在下立时就走,寻一处深山大泽,人迹罕至之处,终身不再现身江湖一步。”
    红杏凝目沉思了一阵,道:“好吧!我相信你。”
    张神医道:“姑娘如肯相信,先请把二姑娘移入她卧室中去。”
    红杏依言伏下身去,抱起了水盈盈,行入内室。
    张神医望了田文秀一眼,道:“田兄,你抱起翠莲姑娘如何?”
    田文秀怔了一怔,道:“这个……”
    张神医道:“嫂溺援之以手,此刻乃一个人性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关之时,少堡主自是不用为那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法束缚了。”
    田文秀无可奈何,伸手抱起翠莲,道:“要把这丫头送往何处、”
    张神医道:“送回卧室,先让她好好休息一会。”
    目光转注王子方的身子,道:“这位容哥儿的伤势……”
    容哥儿睁开双目,站起身子,道:“在下倒不须费心。”欠身对王子方。礼,道:
    “晚辈来此拜访原有一件重大之事奉告,想不到和那位姑娘比剑延误下来……”口气之中,对水盈盈突然增加几分敬重之意。
    王子方道:“有何见教?”
    容哥儿道:“万上门已将那笔劫得珠宝,连夜运定,晚辈经历了一番恶战,却落得一场空幻。”
    王子方道:“事已至此,迫镖的事,那也不用急了。”
    容哥儿道:“家母差我来此,旨在为老前辈追回失镖,如今镖既没有追回,自是无法回去向家母复命……”
    王子方道:“此刻情势演变,愈来愈复杂,老朽失镖的事,目下已无关紧要了,此刻最为要紧的是,如何解救二姑娘的安危。”
    容哥儿道:“二姑娘怎么了?可是我伤她很重吗?”
    王子方道:“此事和你无关,她本就受了伤。”
    容哥儿奇道:“她不是好好的吗?适才和我比剑,仍似生龙活虎一般。”
    王子方道:“她受的伤很怪,发作时喜怒莫测,性格大变,倒行逆施,随心所欲,清醒时,却又和常人无异。”
    容哥儿道:“有这等事……”继道:“可惜家母不在此地,她老人家医道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必可查出她受的什么内伤?”
    这时,田文秀已把翠莲送人室中,重又退出厅外,道:“张兄,她伤得很重,数处剑伤。仍然泊泊出血。”
    张神医道:“翠莲伤势虽重,但不过是一些皮肉之伤,不难疗治,难的倒是那二姑娘,实叫人无从着手。”
    容哥儿道:“在下得家母教诲,亦稍解医道,或可有助阁下。”
    张神医道:“那很好,咱们一起去瞧瞧吧。”转身带路,向前行去。
    容哥儿紧随张神医身后,直人了水盈盈的卧室。
    只见水盈盈紧闭秀图,横卧榻上,红杏坐在一侧,满脸凄苦,望着水盈盈出神。
    张神医回目一顾红杏道:“二姑娘病势奇怪,也不用再顾男女之嫌了,有劳姑娘去请王总镖头和赵堡主等,一同来此。”
    红杏道:“他们又非大夫,要他们来此作甚?”
    张神医道:“在下一直怀疑,二姑娘是为一种奇异的武功所伤,多上几人,也好多上一些见识。”
    红杏略一沉吟道:“好!我去请他们来。”
    片刻之后,王子方、赵天霄等,随同红杏,一齐行了进来。
    张神医伸手抓起水盈盈左腕,右手食、中二指,搭在水盈盈脉门之上,闭上双目,过了有一盏热茶时光,睁开眼睛说道:“脉博运行稍慢……”
    红杏接道:“你们点了她的穴道,自然和常人有些不同了。”
    张神医脸上一片严肃,不理红杏,目光由王子方脸上掠过,道:“细查二姑娘的病势,似无受伤之征,她的言行举动,又显著正常,诸位都是久年在江湖上走动之人,不知对此有何高见?”
    容哥儿道:“据在下所知,有一种慢性毒名人轶事药,发作十分缓慢,也许她服用之药,毒性尚未发作。”张神医道:“如是毒性未发,何以会影响到她的性情?”
    王子方道:“老朽曾经听人说过,世间有一种武功,来自天竺,可以伤人名人轶事大脑,受伤之人,外面和常人毫无分别,但性情和为人,却有了很大的改变。”
    张神医道:“在下一直怀疑二姑娘是为一种奇异的武功所伤,王兄可否能说得详细一些。”
    王子方道:“这是老朽昔年听人所言,觉得迹近怪异,也就未再多问,已经尽言所知了。”
    张神医道:“区区的医道,虽然不敢自诩高明,但却疗治过不少的疑难杂症,但行针用药,必有所本才行,但在下却查不出二姑娘的病源所在,一直未敢用药……”
    容哥儿突然接口说道:“有一种查伤之法.不知神医是否用过?”
    张神医道:“什么方法?”
    容哥儿道:“以本身真气,催动他的行血,以查伤处何在、”
    举手取下蒙面黑纱,接道:“一个人,尤其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过内功的人、不论他伤在何处,总会留下一点残迹,真气行至伤处,必有异常的感应。”
    张神医点点头,道:“确有此道,不过,兄弟的功力,无能及此。”
    容哥儿道:“在下倒可一试。”
    红杏应了一声,跃上木损,扶住水盈盈,盘膝坐好。
    容哥儿回头望了张神医一眼,道:“在下虽然知道真气疗伤之事,但却是初次应用,如有什么不阂到之处还望张兄指点。”
    张神医道:“在下尽力相助。”
    容哥儿举步一跨登上木榻,伸出右手,按在水盈盈后背上,闭上双目,暗运真气,一股热流,攻入水盈盈的体内。张神医瞪着双目望着那容哥儿的神情变化。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之久,突见容哥儿皱起了眉头。
    又过了一盏热茶工夫,容哥儿突然收回了放在水盈盈背上的右手,道:“伤处似在头上。”
    张神医道:“果然不出在下所料。”
    赵天霄插口说道:“二姑娘身上有数处穴道被点,容公子可曾感到有异吗?”
    容哥儿道:“感觉到了,你们可是左点她的神封,右点她的天池。”
    张神医道:“不错,正是这两处穴道。”
    容哥儿道:“在下真气行至两处穴道,遇到了障碍。”
    张神医道:“她伤在头上何处呢?”
    容哥儿道:“真气至玉枕、脑户二穴处,遇到了阻力,但阻力轻微,天池、神封二穴阻力强大……”
    张神医自言自语地接道:“厉害处也就在此了,这一两处脑间大穴,纵然是点穴高手,也不敢轻易出手,位置要害,一击毙命……”目光转动,扫掠了室中群豪一眼,接道:“这必是一种特殊的手法,也许根本不属于点穴手法,轻微伤到了大脑重穴,使她神经受伤,但人却可保持着适度的清醒……”
    赵天霄道:“如果她神知错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作非为,对人对事,早都认识不清,那伤她之人,又是用心何在呢?难道只为了要她倒行逆施吗?”
    张神医道:“也许是想借她武功,在江湖上造成一番杀劫,也许是更上一层,为他暗中所用……”
    王子方道:“眼下伤势既明,不知神医有何良策,可使二姑娘伤势复元。”
    张神医凝目沉吟了一阵道:“虽有几个疗救方法,但在下因无把握,不敢妄自使用,唉!万一疗治不当,使二姑娘的伤势加重,那可是终身大憾的事了。”
    神医束手,群豪更是无法可想,室中突然沉寂,良久不闻声息。
    大约过了一盏茶工夫之久,红杏才轻叹一声道:“诸位既无良策,看来只有小婢把她送回家中去了!”
    语声刚落,室外突然传进来一个冷肃的声音道:“红杏姑娘在吗?”
    红杏一跃下榻,道:“助拳的人来了”!缓步走出内室。
    只见大厅外面一排并列着三个黑衣佩剑大汉。
    三人一色衣服,肩披黑色披风,脸色也是一样黄中透青。
    红杏轻轻移步行出厅外,和三人低言数语,三人皱皱眉头,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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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神医难回门前春
    正好是红杏转过身来行向内室,三人举动,她是否看到,一时间连王子方也无法料断。红杏一脚踏入内室,王子方立时横身当在红杏前面,低声说道:“姑娘,那三位朋友走了吗?”
    红杏道:“走牙,我瞧着他们出厅而去。”
    王子方点点头,让开去路,心中暗道:“她神态镇静,不似谎言,真叫人无法判别出这是怎么回事?”
    张神医抬头望了红杏一眼,道:“来的什么人?”
    红杏道:“二姑娘要我去找他们,准备和丐帮抗拒。”
    王子方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该把三人隐身于庭院中的事说出来,只好沉默无言。
    容哥儿抬起头来望了张神医一眼道:“你可会金针过穴之法?”
    张神医道:“自然会的。”
    容哥儿道:“何不用金针过穴之法试它一试?”
    张神医道:“她伤在大脑,正是人身穴道繁杂之处,而且大部穴道,都是禁针要穴,在下不敢轻易下手。”
    容哥儿道:“咱们点了她的穴道,不施疗治,总非长久之策。”
    张神医道:“在下的看法,二姑娘受伤之处,纵然冒险使用金针过穴之法,也未必有用。”
    赵天霄道:“试试推宫过穴手法如何?”
    张神医道:“那更不成了。”
    王子方道:“神医之见呢?”
    张神医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咱们如无法找到一个武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博学识多之人,只有设法到四仙道观中走一趟了。”
    话声未完,突听一个威严的声音传过来,道:“丐帮帮主黄十峰,登门拜访”
    张神医低头对红杏说道:“二姑娘难以行动,在下陪姑娘去接那黄帮主一下。”
    红杏道:“好吧!”两人并肩而出,迎出厅外。
    只见一个灰衣老丐,带了两个蓬发黑衣的中年,一排站在大厅之外。
    红杏道:“哪位是黄帮主?”
    那黑衣老丐道:“帮主在贵宅门外。”
    张神医道:“那黄帮主乃一帮之主的身份,誉满武林,定是不屑翻墙越室了,咱们快去迎接他。”
    红杏一皱眉头,道:“咱们要去接他吗?”
    张神医道:“姑娘得天独厚,受夫人和小姐福泽和威名荫护,不知江湖中事,听在下之话绝然不错。”言罢,当先向前走去。
    两人到了门前,张神医向后退了一步,道:“姑娘开门吧!”红杏双手拉开木门,只见一个五旬左右的清瘦老者,当门而立,胸前长髯飘飘,双目中神光如电,但态度却是和蔼异常。
    张神医一抱拳,道:“见过黄帮主。”
    那清瘦老者,正是威震江湖的黄十峰,只见他微微一笑,还了一礼,道:“张兄,这位姑娘是……”
    红杏接道:“小婢红杏。”
    黄十峰道:“原来是红杏姑娘,在下失敬了。”
    红杏道:“不用客气,帮主请进吧!”
    黄十峰道:“有劳姑娘了……”
    回头对身后四个身着灰衣,背着蓝色袋子的从人说道:“你们守在此地。”
    四人应了一声,齐齐躬身作礼。黄十峰大步进门,当先向前行走。
    张神医道:“在下为帮主带路。”槍前一步,和黄十峰并肩而行。
    黄十峰回顾了张神医一眼,道:“怎么?那二姑娘不很好吗?”
    张神医道:“病势奇怪,在下束手。”
    黄十峰道:“如何奇怪?”
    张神医略一沉吟,把经过之情,很详细的说了一遍。
    黄十峰一皱眉头,道:“神医高见,应该是一种武功所伤。”
    谈话之间,人已行到厅外。红杏欠身说道:“两个请啊!”
    黄十峰也不客气,缓步当先行人厅内四下打量一眼,道:“二姑娘现在何处?”
    红杏道:“闺房之中。”
    黄十峰略、沉吟,道:“在下不便进入小姐闺房,张兄请她来厅中一见如何?”
    张神医道:“她此刻病势,不敢解开她的穴道。”
    黄十峰道:“这个……”
    张神医道:“救伤治病,情非得已,帮主何妨进去瞧瞧。”
    黄十峰略一沉吟道:“有劳两位带路了。”
    王子方、赵天霄,都已是久慕丐帮帮主的威名,齐齐抱拳见礼。
    黄十峰还了一礼,缓步行到木损前,道:“伤在何处?”
    张神医正待答话,忽听容哥儿抢先说道:“伤在头上玉枕、脑户等处。”
    黄十峰缓缓回过脸来,望了容哥儿一眼,道:“不会错吗?”
    容哥儿道:“在下以本身真气穿越她经脉之处,查出伤势,自然是不会错了。”
    黄十峰双目盯注容哥儿脸上,瞧了良久,道:“请教大名,上姓。”
    容哥儿道:“在下容哥儿。”
    黄十峰道:“原来是容公子。”
    容哥儿道:“不敢当帮主高称。”
    黄十峰微微一笑,回头望着张神医,道:“神医,可曾让她服过什么药物吗?”
    张神医道:“没有,在下想不出疗治之法,心中没有把握,不敢出手。”
    黄十峰嗯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接道:“张神医,不知此刻,可否解开她的穴道?”
    张神医道:“这个在下是没有把握,不敢断言。”
    黄十峰道:“咱们几人合力,不知能否使她就范。”
    张神医、王子方和赵天霄等,相互望了一眼,但谁也不敢说话。
    黄十峰道:“诸位既然都不肯答话,定然不同意了。”
    接道:“但此刻她穴道受制,有口难言,亦非良策。”
    张神医道:“帮主之意呢?”
    黄十峰道:“这很难不解她穴道,想这二姑娘定然有着出人的武功,在下之意,点了她双腿上穴道,再解开上身穴道。”
    张神医道:“好!帮主尽管出手。”
    黄十峰望了红杏一眼,道:“此事还得劳请姑娘帮忙。”
    红杏缓步行了过去,解了水盈盈的穴道。
    张神医一直留心看着红杏的双手,看她只管推活穴道,不肯点二姑娘的穴道,只好自己出手,点了水盈盈两腿上四处穴道。
    红杏推活了水姑娘的穴道,又缓缓向后退了三步。
    只见水盈盈睁开双目,望着黄十峰道:“你是谁?”
    黄十峰道:“在下丐帮黄十峰。”
    水盈盈脸色一变,道:“就是那丐帮的黄帮主吗?”一面挣扎下床。
    但她双腿穴道被点,不听使唤,心中焦急,也是无可奈何。
    黄十峰微笑,道:“正是区区。”
    水盈盈接道:“你们丐帮中人,处处和我为难,我正要找你理论,想不到你自己会找上门来。”
    黄十峰道:“二姑娘要找我黄某,那也不用急在此时,区区是随时可以领教。”
    水盈盈目光转到红杏脸上,大声喝道:“死丫头,还不快过来解开我的穴道。”
    红杏应声奔了过来,黄十峰一摆身子,让开了路。
    张神医急道:“姑娘不可造次。”
    王子方右手一伸,拦住红杏道:“红杏姑娘,咱们这些人,个个皆是一片好心,姑娘是早明白了,此时此地,实不应解开那二姑娘的穴道,还望姑娘三思。”
    红杏只觉王子方言来甚是有理,不禁停下脚步。
    但闻水盈盈骂道:“你这个死丫头胆子不小,当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红杏急道:“姑娘不要生气,小婢怎敢不听姑娘之命,实因姑娘伤势沉重,这些人,都是为姑娘好,云集于此,研究疗治姑娘的病势。”
    水盈盈怒道:“不要听他们的,快过来解开我双腿穴道。”
    红杏不敢抗命,明知解开她穴道之后,难免要闹得一塌糊涂,也只好向前行去,右手一指,疾向王子方右腕点去,口中叱道:“快让开路!”
    王子方一缩右臂,红杏已借机行到榻前。
    这时黄十峰就在木榻旁侧,伸手就可以拦住红杏。
    那知黄十峰不但不予拦阻,反面向后退了两步,若有意若无意的挡住了张神医。
    红杏双手齐出,施展推富过穴的手法,很快解开了水盈盈双腿的实道。
    只见水盈盈右手一挥,啪的一声,打了红杏一记耳光。
    只打得红杏娇躯连转,踉跄退出了四五步,才站稳身躯。
    一张粉脸上,肿起了五个鲜红的指痕,口中鲜血淋漓而下。
    黄十峰一皱眉头,欲言又止。
    水盈盈目光缓缓由群豪脸上扫过,冷冷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们这些臭男人,为什么都跑人我的卧室中,都给我滚出去!”
    她骂得义正词严,群豪无言相驳,一齐退了出去。
    黄十峰走在最前面,王子方、赵天霄鱼贯相随而出。
    田文秀走在容哥儿的后面,一面走,一面忖道:“看来今日之局,将因这黄帮主的惊扰,而生大变……”
    忖思之间,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肩后一麻,被人点了一指,右膝如负千斤,登时抬不起来。
    他本来正要举步跨出水盈盈闺房,一步之隔竟然未能出去。
    但闻呀然一声,那道木门,突然关了起来。
    田文秀心申明白,此刻处境危恶异常,正待叫出口,突然伸过来一支纤纤玉指,点在“迎香”穴上。
    耳际间响起了水盈盈低微的声音,道:“你这人最是多嘴,先让你吃点苦头。”
    只听门外传人了黄十峰的声音,道:“田少堡主和张神医,被她留在房中了。”
    王子方叹息一声,道:“帮主自恃身份,不知目下情势之危,这一谦让,只怕又要大费一番手脚了。”
    容哥儿道:“晚辈去救他们出来。”回手一掌,拍在木门之上。
    这一掌的暗劲,击在门卜之后.内力才源源而出。拍的一声脆响,木栓吃掌力震断,房门呀然大开。只见田文秀当门而立,神情木然,一语不发。
    容哥儿伸手一把抓住了田文秀的右腕向外一拖,田文秀整个身子,直挺挺地向外撞了过来。容哥儿吃了一惊,伸手抱住了田文秀,拖人厅中。
    赵天霄双手接过了田文秀,放在一张太师椅上。
    黄十峰瞧了田文秀一眼,道:“他被人点了穴道。”
    伸出右掌,连在田文秀身上拍了两掌。只见田文秀双眼翻动,竟似无限痛苦。
    黄十峰呆了一呆,道:“是一种独门点穴手法,一般的推宫过穴手法,解它不开。”
    他乃帮主之尊,受尽武林道上的崇敬尊仰,自言自语,说完了两句话,脸上泛升一片愧红。
    王子方低声说道:“容公子,小心了。”
    容哥儿道:“不要紧。”目注内室,高声道:“二姑娘请把张神医送出来吧!”
    内室中传出来水盈盈冷漠地声音,道:“急什么?我就出来了。”
    容哥儿道:“在下说出之言从来不打折扣,二姑娘不肯送他出来,在下是只好进去抢了。”
    水盈盈冷笑一声,道:“你敢吗?”
    容哥儿道:“这有什么不敢。”右手一翻,长剑出鞘,举步入室。
    只见张神医站在水盈盈的身侧,肃立不动。
    容哥儿长剑一顿,道:“适才,在下已经领教过了姑娘的剑招,姑娘实也不用妄自尊大,请亮出兵刃吧!”
    张神医突然接口说道:“容公子,二姑娘此刻的作为并非是出由本心,实因受了内伤所致,容兄手下留情。”
    容哥儿叹息一声,道:“事已至此,除动武之外,在下实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只见水盈盈右手一伸,缓缓从木榻旁边,取过长剑,冷冷说道:“你一定要和我动手吗?”
    容哥儿道:“除非你肯放了张神医。”
    水盈盈冷漠的说道:“刚才咱们没有分出胜败,此刻,打个胜负出来也好。”
    容哥儿仔细看去,只见水盈盈双目神光痴呆,眉宇间有一股似怒非怒,似愁非愁的神色,似是她心中正有着两股力量,在不停的冲突,不禁心中一动,暗道:“看起来她的神智,当真是受了重伤,果然如此,真该让她一点。”
    但见水盈盈举起长剑,冷冷地说道:“你可以出手了。”
    容哥儿道:“姑娘先请。”
    水盈盈突然放下长剑,道:“唉!我不该和你动手……”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她目中的痴呆光,突然间变成一片清明。
    似是突然间,她的神志恢复了清醒。
    张神医急急说道:“容兄,有什么话,快对她说,这是极难得的机会,一十二个时辰,只有这片刻机会。”他虽被点了穴道,但他的神志,仍很清醒,水盈盈目光转动,望了张神医和红杏一眼,满脸困惑之色。
    容哥儿心知机不可失,身子一侧,直行到张神医的身前挥手两掌,拍了过去。
    水盈盈点那张神医的穴道,倒是用的普通手法,容哥儿随手两掌,就解开了张神医的穴道。只听水盈盈轻轻叹息一声,道“红杏,你受了伤吗?”
    红杏怔了任,道:“姑娘啊!你真的疯了吗?”
    水盈盈脸色一变,道“臭丫头,你敢骂我!”
    张神医道:“过去了,就这一刻清醒,红杏姑娘快退出丰。”说完当先行出室外。
    这时,红杏对姑娘神志受伤一事,再无怀疑,紧随张神医之后,奔出内室。
    容哥儿横剑挡在门口,拦住了水盈盈的去路。只听张神医说道:“红杏姑娘,此时此情,除了以武功制名人轶事服二姑娘之外,已是别无良策了。”
    红杏道:“情非得已,小婢也只好唯命是从了。”
    王子方心中暗道:“这厅外花树之中,还隐藏三个武林人物,如是一齐出手,对付那二姑娘,只怕要引起他们出面干涉。”心中念转,却是未说出来。
    赵天霄道:“不知帮主的意下如何?”
    黄十峰面现难色,缓缓道:“在下之意,诸位先行出手,如若实有需要在下出手,我再出手不迟。”
    群豪都知他矜持一帮之主的身份,不愿群打群攻,也就不再多言。
    突然间,响起了一个尖厉的声音,道:“闪开!”
    紧接着剑光打闪,响起了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呜之名人轶事声。张神医大声说道:“容兄,二姑娘神智失常,容兄要手下留情,咱们只能生擒,不能伤她……”
    容哥儿心中暗忖道:“此女剑招毒辣,武功和我不相上下,要想生擒宁他,岂是容易的事。”心中没有把握,不愿随便答话。
    但闻王子方接道:“容公子的武功高强,一人足可对付二姑娘,问题是……”
    突然放低了声音,道:“这厅外花树之中,还藏有三个来此为二姑娘助拳之人,如若动起手来,只怕三人也要出面。”
    张神医道:“有这等事……”目光转注到红杏脸上,接道:“红杏姑娘,眼下之人,个个都存有救助那二姑娘的用心,未存加害之意,你是早清楚了。”
    红杏点点头道:“我知道。”
    王子方接道:“那三人潜隐在花树丛中,你也是不知道了?”
    红杏道:“不知道。”王子方叹口气,默然不语。
    红杏看大家脸上表情,满是怀疑,不禁心中大急,道:“你们可是不相信?”
    黄十峰突然接道:“诸位冤枉她了,她说的句。句实言。”
    此人在江湖名重一时,一句话扫去了群豪对红杏的怀疑。
    黄十峰举手一挥,大厅中微风飒然,闪进来一个灰衣老丐,面对黄十峰抱拳作礼,道:“帮主有何吩咐?”
    黄十峰一指红杏道:“你们今晨看到的可是这位姑娘吗?”
    那灰衣老丐回顾了红杏一眼,道:“正是这位姑娘。”
    黄十峰道:“那就不会错了。”说话之间举手一挥,那灰衣老丐应手退了出去。黄十峰目光转动,扫掠了厅中群豪一眼,接道:“这位红杏姑娘,并非是有意欺骗各位,事实上她请的何人助拳,连自己亦不知道。”
    王子方奇道:“真有此等事,人心多变,狡诈如斯,当真是一代强过一代了。”
    黄十峰目光转注到红杏脸上,道:“不瞒姑娘说,你们雨花台中的人一举一动,都在我丐帮弟子的监视之下,姑娘赶去请那助拳人,亦是帮中弟子所见,就经过情形而论,姑娘不认识那助拳人,似是无错。”
    王子方道:“那人既和红杏姑娘素不相识,何以肯派人相助呢?”口中说话,目光却不停的盯了注院外花树丛中,三人藏身所在。
    黄十峰淡淡一笑,道:“他们不识红杏,却对二姑娘十分熟悉。”
    王子方心中暗道:“我等这般大声地喧闹,那藏在树丛中之人,定然是早听到了,这三人倒也能沉得住气,竟能任人笑骂,隐忍不发。”
    赵天霄低声问道:“王兄,那三人藏在花树叶中很久了吗?”
    王子方道:“到此之后,和红杏姑娘讲了两句话,就隐人那花树丛中,一直未曾出来……”
    红杏高声说道:“黄帮主对我家二姑娘的行动,如此熟悉,小婢十分佩服,但不知她何以和这些索不相识的人攀上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
    只听内室一阵急促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后,突然沉寂,软帘起处,缓步走出来面容严肃的容哥儿。红杏吃了一惊,顾不得再问黄十峰,直对容哥儿奔了过来,道:“容公子,我家姑娘,她……”
    容哥儿左手按在肋间,不答红杏的问话,目光却投名人轶事注在王子方的股上,道“幸未辱命,我点中了她的穴……”左手一抬,鲜血涌出,身子摇摆不定。
    王子方吃了惊,急急奔过去,伸手扶住容哥儿道:“容公子,你……”
    张神医急急奔了过来,点了容哥儿两处止血的穴道,仔细地看过伤,摸出金疮药敷上,包扎起来。
    这时,室中群豪,大都关心起容哥儿的伤势,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到张神医的脸上,而且充满着关怀,但谁也不肯开口询问。
    张神医似是已了然群豪的心意,轻轻叹息一声,道:“他伤得不轻,必得好好养息几月。”
    这时,红杏奔人内室,只见二姑娘倒卧在地上,双目微闭,正是被人点中要穴之征,急急抱起姑娘,放在木榻之上。”
    容哥儿睁开双目,望了望四周群豪,缓缓说道:“我点她穴道之时,被她反手一剑刺中。”
    王子方道:“我知道,如果公子不是为了点她穴道生擒她,绝不会受此重伤。”
    容哥儿点点头,痛苦的神色中,泛起了一缕慰然的笑意。
    黄十峰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道:“这是咱们丐帮中疗伤灵丹,请神医过目,看看能否适用?”
    张神医喜道:“久闻贵帮金丹,乃当今武林中有数几种疗伤圣品之一,有此金丹相助,在下就有把握使容公子在三天之内复元。”伸手接过玉瓶,拔开瓶塞,倒出两粒金色丹丸,重又合上瓶塞,把玉瓶奉还黄十峰。
    黄十峰接过玉瓶放人怀中。只见张神医手捧两粒还我金丹,行在容哥儿的身前说道:
    “容兄,这两粒金丹,乃当今武林中的疗伤圣品,容兄先请服下。”
    容哥儿暗里咬牙,伸出右手,接过金丹吞了下去,目光又转向内室望去。
    王子方心中一动,急急说道:“咱们快点进人内室瞧瞧,如若那红杏姑娘再解开了那二姑娘的穴道,咱们这番心机,岂不是白费了,容公子这一剑,也是白挨了。”
    红杏正自难作主意时,突然听得室外传人了张神医之言,果然不敢再自个解开二姑娘的穴道。但闻张神医道:“红杏姑娘,二姑娘睡得很好吗?”
    红杏缓步行了出来道:“她睡得很好。”
    张神医道:“在下知道姑娘颇识大体……”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还有一件事,想请教姑娘?”
    红杏道:“你说吧!”
    张神医道:“在下发觉二姑娘情势愈来愈是不对,因此,在下决定冒险出手,早些救治好二姑娘的病势。”
    红杏道:“冒险出手?”
    张神医道:“不错,在下没有一点把握。”
    红杏道:“你如把她医死了呢?”
    张神医道:“在下给她抵命。”
    红杏道:“这不是太冒险了吗?”
    张神医道:“姑娘之意呢?”
    红杏道:“如是你自己没有把握,那就不用管她,由小婢送她回府中。”
    张神医道:“大姑娘不是……”
    红杏急急接道:“虽然大姑娘未必在家,但老夫人却是一定在家。”
    张神医道:“此行路途遥远,只怕二姑娘已经等不及了。”
    红杏道:“唉!往常每隔十天八天,总有姑娘的故旧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来此探望二姑娘,这一次怎么快过了半个月,竟是无人来过。”
    张神医道:“此事除了老夫人和大姑娘亲自赶来之外,别人来了,也是无用。”突然一顿,脸上泛现出一片坚毅之色道:“红杏姑娘,在下决定试试了。”
    红杏急急说道:“不行啊!生死大事,岂能开得玩笑的吗?”
    张神医道:“事已至此,拖下去也未必对二姑娘有益……”
    红杏急得流下泪来,说道:“不成啊!你如医死了二姑娘,小婢们……”
    张神医道:“事已如此,还望红杏姑娘担待了。”目光一掠群豪,接道:“在下如若在一个时辰之后,还不离开内室,诸位就可以破门而入。”
    王子方道:“一个时辰之内呢?”
    张神医道:“一个时辰之内,希望诸位能够安心等待,不要惊忧在下。”
    身子一侧,闪入室内。
    黄十峰突然说道:“且慢。”但那张神医已闪入室内,关上木门。
    红杏急急向内室扑去,口中高声说道:“不成啊!不成啊!”
    黄十峰似是亦觉出情形不对,低声说道:“姑娘请沉住气。”
    此人气度不凡,平平常常的句子,从他口中说出来,显得特别有力。
    红杏拂拭一下脸上的泪水,道:“帮主……”
    黄十峰低声说道:“你家姑娘可是用着锁脉手法吗?”
    红杏道:“不错啊!”
    黄十峰道:“这就是了!”大步行到田文秀身侧,砰砰两掌,拍在田文秀身上。
    原来他适才未能解开田文秀的穴道,一直耿耿于怀,暗中查看田文秀的伤势,颇似锁脉手法所伤,但仍不敢随便出手,万一出手之后,仍是无法解得田文秀的穴道,那可是大失颜面的事,直待红杏口中证实了确是锁脉手法,才敢出手,解开了田文秀被点的穴道。只听田文秀长吁一口气,睁开了双目。
    黄十峰双目转注到红杏身上道:“在下局外人,原本不愿投入这次漩涡之中,但此刻情形不同,在下不忍袖手旁观了。”他回顾了群豪一眼,缓缓接道:“不过,如要区区过问此事,必得有一重要条件。”
    赵天霄道:“什么条件?”
    黄十峰道:“目下二姑娘神志不清,自是不能作得主意,这要红杏姑娘代她决定,如是不要本帮主多管闲事,在下立刻率领属下,离开此地,如若要区区过问,还得红杏姑娘当着群豪之面,说一句话。
    红杏道:“要我说什么呢?
    黄十峰道:“这个嘛……”
    赵天霄接道:“以黄帮主身份,如若姑娘不请他出面,他自不便过问。”
    红杏道:“要我请他吗?”
    赵天霄道:“正是如此。”
    红杏级起了柳眉儿:道:“我要怎么说?”
    赵天霄低声说道:“姑娘请黄帮主帮忙承救你家姑娘就是。”
    红杏沉吟了一阵,道:“小婢恭请黄帮主,救助我家姑娘脱险。”
    黄十峰微微一笑,举步向内室走去,左手按门上,高声说道:“张兄开门……”
    他一连呼叫数声,不闻那张神医相应之名人轶事声。黄十峰回顾了身后群豪一眼,掌心内劲突发,砰然一声,震开木门,大步行人室中。
    红杏急步向室内冲去,却被王子方拦住,低声说道:“姑娘不可造次,那黄帮主如若需姑娘相助,定然会出言招呼。”
    诸般情势变化,都是红杏未曾经过的事情,一时之间,实是想不出如何应对,只好呆呆地站着不动。只听内室中二声闽哼,接着呼的一声,似是有人倒在地上。
    红杏吃了一惊,用右掌一推王子方,疾向内室冲去。
    王子方想待阻拦,但却那红杏一掌击推在肩头之上,身不由己的退后两步。
    红杏娇躯一侧,冲人内室。抬头看去,只见张神医卧倒在木榻旁侧,黄十峰肃容而立,双目盯注在张神医的脸上,似是要从他身上,找出什么隐秘。
    红杏呆了一呆,急步行近木榻,只见二姑娘仍然好好的仰卧在木榻上,心中登时一定,长吁一口气,道:“黄帮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黄十峰道:“姑娘可识得张神医的真面目吗?”
    这一问又大大的出了红杏的意外,不禁呆了一呆,道:“小婢不识。”
    黄十峰道:“连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红杏道:“小脾每次和他想见时,他都已经易容改装……”
    黄十峰道:“那是说每次见到张神医时,他的形貌、衣着,都不相同,是吗?”
    红杏道:“正是如此。”
    黄十峰探手一把,抱起张神医,道:“姑娘请关好门咱们到大厅中去。”
    这时的红杏,已经完全没有主意,一切听人摆布,依言关好窗门,行人名人轶事大厅。
    黄十峰放下了张神医、目光扫射了神情愕然的群豪一眼。道:“诸位之中,哪一位识得张神医。”
    王子方和田文秀,虽然都和那张神医见过面,但对张神医的形貌,却是毫无记忆,只觉他面目平常无法想出一点特征。
    黄十峰道:“就在下所知,当今武林之中,确有一位姓张的神医,但那人早已息隐江湖……”
    王子方接道:“帮主说的可是那赛果老张人春吗?”黄十峰道:“正是那张人春。”
    伸出右手轻轻从张神医脸上揭下一张人皮名人轶事面具。
    王子方凝目望去,只见那面容干枯,两颧高突,双目细小,形容甚是古怪。
    黄十峰道:“在下和那张人春张神医,交往甚深,后来,他突然息隐江湖,从此消息杏然,但在下对他的音容笑貌,却是记忆犹新,此人冒称张神医,在下早已动疑,但他只肯说出姓张,未说名字,想那姓张之人甚多,在下倒也不敢贸然从事,揭穿他人的伪貌。”
    红杏长吁一口气,道:“真叫我糊涂死了。”
    黄十峰微微一笑,道:“姑娘,风波世道,险诈江湖,就是再聪明些,也是难免受人诈骗。”语声略顿,又道:“直待他刚才,自说自语,要冒险去疗治那二姑娘的伤势,才启动了我的怀疑之心,唉!此人本可把我骗过,只是他做贼心虚,表演得太过火了。”
    红杏讶然说道:“我家大姑娘对这张神医有过救命之恩,难道他还会帮助敌人,谋害我家二小姐不成。”
    黄十峰道:“姑娘请仔细瞧此人的真正面目,是否是那大姑娘救过命之人?”
    红杏道:“唉!我没有见过那张神医,这件事也是听二小姐说过而已。”
    黄十峰道:“此人如此胆大,敢于冒充,也就是因为姑娘未见过他的真面目,如若在下的料断不错,只怕二姑娘也未见过此人?”
    红杏一皱眉头,道:“帮主这么一说,好像内情十分复杂了。”
    黄十峰道:“不错,区区为了本帮中失去了一包药物,追查到此,在长安停留了一段时间之后,隐隐觉出,一件震骇人心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以长安为基点,正在不断的扩张。”
    目光凝注到红杏脸上,道:“你们金凤门……”
    红杏骇了一跳:“你怎么知道的?”
    室本群豪,除了容哥儿神色自若,似是不知金凤门为何物之外,全都脸色大变。
    黄十峰轻叹一声,道:“姑娘不用紧张,知道贵主婢出自金凤门下的,只怕并非区区一人。”红杏脸色肃穆,紧咬银牙,一语不发。
    黄十峰接道:“如若那人不知你们主婢出自金凤门中,也不会计算到你们姑娘头上了。”
    红杏道:“我们主婢自人江湖之后,一直是小心谨慎,不知黄帮主何以知我们来自金凤门下?”
    黄十峰道:“我丐帮耳目遍布,消息最是灵通。”语声微顿,掉转话题说道:“目下此事,并非什么重大之事,要紧的是如何疗治二姑娘的病势。”
    红杏叹息一声,道:“黄帮主,如若我家姑娘清醒之后,千万不可说出她来自金凤门下。”
    黄十峰道:“好!在下答应姑娘。”
    赵天霄突然轻轻叹了一声,道:“帮主一举揭穿了这张神医的隐秘,想必早有成竹在胸了。”
    黄十峰道:“如若治不好二姑娘的伤势,事情仍将是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麻。”
    王子方道:“贵帮弟子.遍布天下,江湖上有什么风吹草动,总是贵帮先有消息,武林之中早有公认了。”
    黄十峰道:“好说,好说,王总镖头有何见教,只管请说。”
    王子方道:“有一座四仙道院,不知黄帮主是否知道?”
    黄十峰眉头耸动,显然在用心思索,大约想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才长长叹息一声,道:“这区区倒是想不起来。”
    王子方道:“在下所知,那四仙道院,乃一处十分隐秘之地,道院建筑在深山幽谷之中,观中人个个身负绝技,但却从不和武林人物来往。”
    黄十峰接道:“王总镖头何以得知?”
    王子方道:“在下是听那二姑娘所言。”
    黄十峰啊了一声,道:“这么说来,那四仙道院和二姑娘的伤势有关了。”
    王子方道:“不错,按二姑娘言,那四仙道院中的道人不但一个个武功高强,而且善用各种迷名人轶事药。”
    黄十峰点点头,道:“有这等事二姑娘可曾说过四仙道院的所在地吗?”
    王子方道:“九华山中。”
    黄十峰道:“只要地方不错,区区自信在十日之内,可查出他们的内情底细。”
    王子方道:“黄帮主乃武林中人人钦敬之人,老朽心中之事那是知无不言了。”
    黄十峰道:“在下洗耳恭听。”一
    王子方道:“一日之前,二姑娘和老朽同田少堡主,讲起经过之事,神智似是还很清醒,一日之隔,竟然人性大变,病情似是陡然加重了甚多。”
    黄十峰道:“区区既然遇上这档事情,卷入这漩涡之中,自然要追查到底了。”
    他仰起脸来,长吁一口气,道:“金凤门虽然在武林中造成了一场惊人的杀劫,但他们也挽救了一次江湖危难,而且在那挽救江湖的危难中,祖孙三代,伤亡了一十二人,使金凤门几乎伤亡殆尽,那是足以抵偿他们在江湖上造成的大劫了。”
    赵天霄望了红杏一眼,道:“金凤门销声匿迹,已数十来年未再在江湖上露过面,想不到这一震动江湖门派,竟然在数十年后,重现江湖,唉!也许二姑娘这番受人暗算,渊源于数十年前恩怨之中。”
    黄十峰道:“赵堡主说的不错,因此,不但我丐帮要管,就是武林中九大门派中人也不应该坐视。”突然举步而行,直到大厅门口之处,高声说道:“朋友,请出来吧!
    藏头露尾,岂是长久之计。”
    但闻花树丛中,响起一声冷笑,缓步走出三个身着劲装的大汉。
    为首一个年龄较大之久,面目冷峻,两道深透的目光,扫掠厅中群豪一眼,冷冷说道:“在下等久闻丐帮黄帮主的大名,今日有幸。会。”
    黄十峰道:“好说,好说,三位如何称呼?”
    那为首大汉,道:“咱们兄弟无名小卒,说出来黄帮主也不知道,那也不用通名报姓了。”
    黄十峰道:“三位似不是中原道上人物?”
    那大汉道:“黄帮主目力过人,在下好生佩服。”
    黄十峰两道锐利的目光,一直在三人脸上流转,打量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兰位人单势孤,如若动起手来,区区只怕难免要落以众欺寡之嫌。”
    那为首大汉,回顾了身后两个大汉一眼,冷冷说道:“帮主既然无意留客,咱们兄弟就此告别。”
    黄十峰一抱拳,道:“在下不适了。”
    那为首大汉道:“不敢有劳帮主。”转身大步而去。
    群豪望着三人远丰的背影,个个脸上流露出激忿诧异之色。
    红杏有了经验,心中多疑起来,望望那清瘦老人,站着不动。
    黄十峰道:“尽管放心带他人内,这次绝然不会有错。”
    红杏口中应了一声,缓步向内室行去。那清瘦老人紧随在红杏身后,直人内室。
    厅中群豪口虽不言,心中却有着一种同样的感觉,自从黄十峰现身之后,乱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丝的局势,突然有了头绪,局势的演变,都在他控制之中。
    赵天霄低声说道:“王兄,黄帮主能在武林中,受着拥戴,实非无因。”
    王子方微微一笑道:“但愿他能阻止住在这一场武林大劫于未发之前。”
    但闻内室中传出那清瘦老者的声音,道:“要饭头儿,快些进来。”
    群豪听他对那江湖上人,人尊敬的丐帮帮主,竟以要饭头儿呼之,无不暗暗惊骇,随见那黄十峰含笑相应,缓步行人了内室。
    王子方低声对赵天霄说道:“那老儿恐怕亦非普通之人。”
    谈话之间,那清瘦老人,已和黄十峰并肩行人厅内,并肩出厅而去。
    王子方望着黄十峰的背影,欲言又止,心中暗自道:“莫非是那清瘦老人,看出了姑娘病情无能疗治,劝那黄帮主不管,免得招惹麻烦……”
    其实,厅中群豪,大都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思乱想,不知清瘦老人和黄十峰的用心何在?
    足足等有一顿饭工夫之久,才见那黄十峰缓步走了回来。
    王子方第一个忍耐不住,一抱拳,道:“黄帮主……”
    黄十峰脸色严肃地挥手说道:“我知道,你们心中都充满了怀疑之心。”
    举步人厅,长吁了一口气,道:“事情的复杂,也出了区区的预料之外。”
    赵天霄呀然说道:“怎么回事?难道二姑娘病势,已成了不治之症吗?”
    黄十峰略一沉吟,道:“区区那位故友,医道之高,绝不在赛果老张人春之下,他仔细查过二姑娘伤势,自认无能为力。”
    赵天霄心中一直对那二姑娘相救之恩,念念不忘,当下说道:“帮主之意呢?可是不愿再管了吗?”
    黄十峰苦笑一下,道:“区区既然答应了,就算是再难十倍,也不推辞。”
    赵天霄道:“金凤门在武林中的功过,早成定论,算自时日、年岁,这位二姑娘都参与其事。”
    黄十峰轻叹一声,接道:“重要的是二姑娘的生死,恐怕要牵连上整个江湖的恩怨,目下武林中,奇事横生,似是正在酝酿着一次巨变,如是处置不当,金凤门即将又成为武林中造劫之人。”微微一顿,又道:“何况,目下的复杂形势,金凤门隐隐成为主宰正邪胜负的要角。”
    王子方赞道:“帮主雄才大略,处处为天下武林着想,能得天下武林同道敬重,实非偶然的了。”
    黄十峰淡然一笑,道:“诸位先请坐下吧!事情已然如此,急亦无用。”
    群豪都知丐帮弟子众多,高人无数,这黄十峰雄才大略,近年来,排解了几次纷争,声望之隆,直过少林、武当,而且隐隐有凌驾两派住持之上的趋势,当下齐齐坐了下去。
    黄十峰扫掠群豪一眼,接道:“区区素来主张武林同源,天下一家,因我丐帮和天下各门各派,二向相处融洽,区区更是时常亲率我帮中长老,拜访各大门振,深望能使武林道上常保一个清平宁静之局,但此刻,这清平宁静的局面,已遭破坏,如是处理不妥,立刻可引起武林中一场大劫。”
    赵天霄道:“帮主可曾查出那破坏之人吗?”
    黄十峰道:“如若能够找出那人是谁,问题也可以迎刃而解。”长吁一口气,接道:
    “两年之前,区区已发觉这种危恶之局,只是那时武林中甚少事故发生,区区如若说出武林大祸将至,势必被讥讽为杞人忧天,或是危言耸听,只好隐忍了下去。”
    赵天霄道:“帮主何以先知。”
    黄十峰道:“从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件,唉!这也算武林中一则秘闻,江湖知道的人,可是绝无仅有了c”
    容哥儿初人江湖,突闻武林中竟有这么多秘闻奇事,不禁神往,忍不住问道:“什么事呀?”
    黄十峰道:“两年前,区区在敝帮总舵之中,突然接到了少林方丈的急促传书,说是敝帮弟子,杀害了两名少林高僧,限区区接信后,十日之内,赶往少林寺去,解说内情,词意充满激烈,咄咄逼人。”
    少林寺曾和丐帮有过如此重大的冲突,武林中却从未听过,这两个江湖徒众最多,实力最强的帮派,如若冲突起来,势必在武林中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波,只听得群豪个个神情凝重,肃然无声。但闻黄十峰长叹一声,道:“区区接到这封书信,曾经沉思了一日之久,帮中几位长老,都觉得少林欺人过甚,主张不欲置理,或是修书回复,要少林寺中人,到我丐帮总舵中来理论。”
    王子方道:“帮主可是听从了吗?”
    黄十峰道:“但区区仔细忖量之后,觉得如不亲往少林寺中一行,势必将引起本帮和少林寺的重大误会不可,决定亲赴少林寺一行,区区只带了一个听差弟子,赶赴少林篙山本院,见着少林方丈,两名高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仍然停在戒持院中。
    黄十峰道:“区区查过两位少林高僧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发觉是一种极强外家掌力所伤,本帮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老金砂掌,由于江湖……”
    赵天霄道:“这就是少林寺的不对,武林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金砂掌、铁砂掌的同道,何止千百,岂可断言两位高僧,是伤在贵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老的手中。”
    黄十峰道:“除了二僧是伤在一种强厉的外家掌力之外,还有一位目击的少林僧人,瞧出了那人着灰袍,正是我泻帮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老形貌,但那少林方丈,见到在下孤身一人,如约而至,心中怒气,先就消了一半,和区区研商之下,发觉系他人嫁祸之计,但斯人为谁?却是一时间想他不起。”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少林寺和本帮曾经派出精明高手,明查暗访了两年之久,仍是找不出一点头绪。”
    赵天霄道:“如非帮主说出,我等实难想到,武林道上几乎发生一大劫难。”
    黄十峰道:“那人能假扮我丐帮长老,一举之间,杀死了两位少林高僧,自然是非同小可了。因此,区区在两年前,就觉得武林中,正在酝酿着一件剧大的变化,只是这变化神秘莫测,一般无法知晓。罢了。”
    王子方道:“帮主可是把两年前的旧事,和这二姑娘际遇,联想在一起吗?”
    黄十峰道:“此刻还难断言,但有一相同之处,却不能不叫区区怀疑。”。
    容哥儿道:“此乃两件大不相同的事,有何相同之处?”
    黄十峰道:“金凤门和少林派,都是声动武林的门派,平常武林人,避之惟恐不及,岂敢轻捋虎须。”
    赵天霄道:“在下想不出这两桩事,有何相同之处?”
    黄十峰道:“两年之前,那人杀死了两位少林高僧,希望嫁祸于我丐帮,未能如愿以偿,两年后,又找上了金凤门。”
    王子方道:“如今倒是有了一个明朗的线索,就是九华山幽谷中那四仙道院,二姑娘能够在神志清醒时说出了这段经过,也算得不幸中的大幸了。”
    只听房中传出来红杏的声音道:“我家姑娘很想说话,可要解开她的穴道?”
    黄十峰道:“姑娘不可!”容哥儿距那内室最近,身子一侧,当先行人了室中。
    王子方看他重伤不久,仍有这等能耐,不禁暗暗赞道:“他年纪轻轻,竟有着如此深厚的内功。”紧随身后,行人内室。黄十峰、赵天霄等鱼贯而人,进人内室。
    只见那水盈盈口齿启动,似是有很多话,急放要说出口来,但因穴道被点,无法出声。黄十峰缓步行到木榻旁,严肃地说道:“红杏,点你家姑娘双肘的‘曲池’穴、双脚上的‘涌泉’穴。”
    他乃一帮之主,说话行事,自有一种威严,红杏心中又早对他敬服,不由自主地点了二姑娘双臂双脚上的穴道。
    黄十峰道:“现在解开前胸的神封、天池二穴。”
    红杏依言解开了二姑娘前胸两穴。
    但闻二姑娘长长吁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四月三十无月夜,城北十里荒词中……”只听她反反复复,连连背诵的都是这两句话。
    群豪都听得惑然不解,不知道这两句无头无尾之言,从何而来?
    黄十峰轻叹一声,道:“红杏姑娘,点了她的哑穴。”
    红杏呆了一呆,伸手点了水盈盈的哑穴。
    黄十峰凝神望着屋顶,苦苦思索。内室一片静肃,鸦雀无声。
    过有顿饭工夫之久,突问田文秀自语说道:“是了,是了!”
    赵天霄道:“什么事?”
    田文秀道:“四月三十之夜,在城北一座荒词之中,二姑娘和人有约。”
    黄十峰接道:“不错,那人对二姑娘关系甚大,故而她记忆甚深,念念难忘,虽在重伤之下,仍然牢牢记着此事。”
    王子方突然接口说道:“帮主看那张神医在对方的身份如何?”
    黄十峰道:“无足轻重的一个小头目。”
    王子方道:“他既然奉派来此,监视那二姑娘,或者知道一些隐秘。”
    赵天霄道:“不错,咱们逼他招出一些内情,或可有助了然内情。”
    黄十峰道:“希望不大,纵然是能够逼出一些话来,也是无关重要,但当然聊胜于无;咱们到厅中试试去罢。”当先举步出厅。群豪鱼贯相随,出了内室。
    只见那张神医仍然横卧在大厅之中。
    黄十峰先点了他双腿上的穴道,才解他身上两处要穴。
    那枯瘦高颧,冒充张神医的老者,目光环顾了厅中群豪,冷笑一声,右手突然向怀中摸去。
    黄十峰动作奇快,伸手一指,点中了他右臂“天泉”穴,淡然一笑,道:“何苦服毒。”枯瘦老人,似是自知无能抗拒,索性一闭双目。
    黄十峰冷冷说道:“区区一向不愿施展毒辣手段对人,但阁如是太过固执,区区只好破例了。”
    那枯瘦高颧老人,一睁双目,道:“大丈夫死有何惧……”
    黄十峰接道:“我点你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脉,让你求死不成,尝一下那万蚁噬体的滋味。”
    那老者耸然动容,沉吟不语。
    黄十峰道:“如若区区料断不错,阁下亦非他们重视之人,死有流芳百世,遗臭万年,你如是真不怕死,就该选一个死法才是。”
    那枯瘦老人惨然一笑,道:“久闻丐帮帮主,大仁大义,明辨是非,今日一会,果是不错。”
    赵天霄接道:“你既知黄帮主乃大仁大义之人,就该说出胸中的隐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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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荒祠黑夜人未静
    那枯瘦老人突然问道:“天到什么时候了?”
    赵天霄道:“已午时。”
    那枯瘦老人淡然一笑,道:“晚了,晚了!”
    容哥儿奇道:“什么事晚了?”
    枯瘦老人突然大声喝道:“老夫的死期已到。”
    黄十峰陡然惊觉,急急接道:“你已经预先服下了毒名人轶事药?”
    枯瘦老人张嘴吐出一口鲜血,道:“天不助你们……”
    脸上肌肉,一阵抽动,闭目而逝。
    王子方轻轻叹恳一声,道:“他已有悔悟之心,只可惜药性已经发作。”
    黄十峰道:“他说的不错,上天不助咱们。”
    赵天霄道:“唉!此刻咱们又得暗中摸索了。”
    黄十峰道:“今日已是四月二十九,明日就是三十日,二姑娘和人约会之期。”
    王子方道:“虽只有一天半的时光,但此时此刻而言,却是太长一些了。”
    黄十峰道:“眼下唯一的补救之法,只有设法严密封锁住雨花台,使对方莫测高深,或可依时赴约。”
    王子方道:“我等都愿效命,凭黄帮主的吩咐。”
    黄十峰道:“不敢当。”大步行到厅门口处,举手互击两掌。
    掌声甫落,两个身着灰衣的丐帮弟子,已双双出现厅前。欠身说道:“恭候帮主示下。”
    黄十峰道:“尽可能召来帮中武功高强弟子,严密地封锁住雨花台,不论任何人,都不许接近。”
    田文秀细看那两名丐帮弟子,都在五句上下。左面一人,身背浅蓝色的袋,右面一弓,却背着两只雪白布袋。在场群雄大都知道了丐帮弟子,是以布袋的颜色分出身份高下,但袋子多寡的详细情形却又不太了然。
    田文秀看到那身披白袋弟子,突然想起了曾在万上门金道长处,见过一白袋弟子,不禁啊了一声。黄十峰回过头来,道:“什么事?”
    田文秀道:“帮主办完大事之后,咱们再说不迟。”
    黄十峰一挥手,对两个丐帮弟子道:“你们去吧!”
    那蓝袋弟子道:“如是来人强闯而人,可许弟子们出手拦截?”
    黄十峰略一沉吟,道:“如是非动手不可,那就设法把他们诱人围墙之内,以免惊骇到路人。”那蓝袋弟子应了一声,和那白袋弟子齐齐转身而去。
    黄十峰回顾了群豪一眼,道:“照区区的看法,他们目下还不致和咱们翻脸动手,可能看咱们戒备森严,也许知难而退。”
    赵天霄道:“明夜那荒伺之约,帮主作何打算?”
    黄十峰道:“区区立时赶往布置,不论是真是假,区区都宁愿信其有。”
    赵天霄道:“在下亦是此意,在下对长安附近形势甚熟,帮主如需在下带路,只管吩咐就是。”
    黄十峰道:“那就有劳赵堡主了!”目光扫掠群豪一眼,接道:“诺位请守在这雨花台中,如非必要,最好不要外出,区区和赵堡主在明日五更之前,定可赶回此地。”
    王子方道:“尽管请便;我等在此候命就是。”
    黄十峰道:“诸位还请多多照顾那二姑娘。”说完带着赵天霄,联袂而去。
    王子方低声对容哥儿道:“容公子还请多坐息一下,也许明宵还有仰仗之处。”
    容哥儿道:“多谢关注。”依言坐了下来,运气调息。
    只听田文秀低声说道:“王总镖头,这人中毒甚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不能久放。”
    王子方转脸望去,只见那冒充神医的枯瘦老人,全身都成紫黑之色,形象至为恐怖,当下一皱眉头,道:“少堡主有何高见?”
    田文秀道:“在下之意不如就在厅外花树林中,掘一个土坑,暂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埋起。”王子方略一沉吟,道:“好吧广大步向厅外行去,在庭院一角挖了一个土坑。
    田文秀抱起那枯瘦老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投人了土坑之中,掩上浮土,重又退回客厅。
    这时,红杏正由内室缓步走了出来,摇摇头,对王子方道:“姑娘沉睡不醒,脸上一片赤红,我瞧是有病了,咱们解开她的穴道如何?”
    王子方道:“姑娘最好不冒险,明天五更之前,黄帮主就回来了。”
    话声未完,瞥见人影一闪,一个身负白色双袋弟子,出现厅门之外,急急说道:
    “诸位最好能门窗紧闭,如若来人不冲向诸位厅房,诸位但请袖手旁观就是。”
    王子方吃了一惊,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们竟敢执仗攻打不成。”
    那丐帮弟子,道:“这些剽悍之徒,还知道什么王法,老英雄多多小心了。”
    言罢,纵身一跃,行踪顿沓。田文秀道:“这一招倒是大出意外。”
    王子方道:“虽有丐帮中弟子守护,咱们也不能大意,有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咱们也要准备迎敌。”
    田文秀动手关上门窗,沉声说道:“红杏姑娘请留心保护二姑娘。”手提长剑,闪出厅外。
    王子方道:“少堡主……”
    田文秀接道:“区区要隐在厅外树上,也好窥得全貌。”
    王子方道:“好!如非情势所迫,少堡主千万不可出手。”
    田文秀轻轻咳了一声,道:“我明白。”
    王子方凝目望去,只见两个身上背着黑色袋子的丐帮弟子,飞鸟一般,跃入了围墙之巾。紧随在两个丐帮弟子之后,跃人了一个黑衣大汉。
    那大汉脸上勒着一条黑布带子,只露出两只眼睛。
    跃人围墙之后,一语不发,翻腕拔出背上单刀,直向两个丐帮弟子劈去。
    两个丐帮弟子也不喝问,分由两个方位各自攻出一拳。
    想是三人在围墙之外,早已答上了话,是以人得围墙之后,一语不发,就打了起来。
    只见那大汉手巾单刀纵横,刀光霍霍,攻势十分猛锐。
    两个丐帮弟子始终分站两个方位上,赤手空拳迎击。
    王子方只看得暗暗焦急,忖道:“此时此情,难道还要和敌人讲什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不成?怎么不亮兵刃动手?”
    忖思之间,瞥见人影闪动,两个身着大褂,腰束汗巾的大汉,双双跃人围墙。
    紧随在大汉身后,又跃人两个丐帮弟子。四个人亦是一语不发,打在一起。
    原来,丐帮弟子,都牢牢记着黄十峰的令谕,凡是遇上挑战之人都约他们进人围墙之内决斗。
    王子方心中暗道:“不知对方有多少人来?这丐帮弟子又有多少人留在此地。”
    但闻田文秀声音传了过来,道:“对方来人甚多,丐帮弟子只怕应付不了,王老英雄快请准备暗器,咱们早些出手。”
    王子方吃了一惊,暗道:“好啊!强敌如此众多,看来他们是大举来犯了。突见容哥儿睁开双目,挺身而起,道:“外面在打架吗?”
    王子方道:“不要紧,容公子只管调息。”
    容哥儿突然伸手人怀取出一方绢帕,包起半个脸,道:“晚辈去会他们一阵。”
    正待开门冲出厅外,突然王子方沉声喝道:“容公子。”
    容哥儿道:“什么事?”
    王子方道:“不用出去了,咱们守在厅中就是。”
    容哥儿道:“就依老前辈的意思。”
    王子方急行两步,走到容哥儿的身侧,低声说道:“容公子最好不要出手。”
    容哥儿道:“为什么?”
    王子方道:“公子剑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也许明夜还行借重之处。”
    容哥儿道:“老前辈只管吩咐,晚辈是万死不辞。
    只听砰然一声,大门突然被人撞开,一个黑衣大汉直撞而人。
    王子方正待扬手打出神芒,哪知容哥儿比他更快,右手挥动长剑一闪,那大汉身子陡然停了下来。容哥儿飞起一脚,把那大汉踢出大厅之外。
    只见血雨飞溅,那大汉身于突然中分两半,倒掉在地上。
    原来那大汉早被容哥儿一剑劈成两半,只是他剑势过快,王子方竟未瞧出那大汉早被劈死,眼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倒下,血流满地,不禁呆了一呆,道:“好快的剑法!”
    容哥儿还剑人鞘,道:“老前辈夸奖了。”
    王子方低声说道:“容公子,这剑法,可是叫闪电神剑吗?”
    容哥儿摇摇头道:“家母告诉我说,这剑法叫作追风剑。”
    王子方道:“追风剑,从未听人说过。”
    容哥儿道:“在下的武功,从母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母亲告诉我叫追风剑法,但是否真叫追风剑,晚辈就不太清楚。”
    王子方点点头,道:“容公子说的是。”
    只听田文秀的声音,传了过来:“丐帮中援手赶到,一个个神勇办无比,这些人要撤走了。”
    王子方凝目望去,只见庭院中恶斗形势,果已有了大变。原来处于劣势的丐帮,此刻,突然赶来五个身着灰色百绽大褂的年轻援手,这些人年纪虽轻,但出手却是凌厉无比,只见五人掌出如电,脚踢如风,片刻间已接连被他们伤了十七八个强敌。
    大约来犯之人,已知非敌,突然齐齐向外面退去。五个年轻的灰衣丐,眼看强敌纷纷退走,竟也不肯停留和群丐打个招呼,联袂而去。庭院中的丐帮弟子,除了两个受伤的留在院中坐息之外,其余之人,也一齐跃出庭院,田文秀飞身跃下大树,低声赞道:“丐帮之大,果然是藏龙卧虎,那五个年轻的灰衣丐,不知在帮中是何身份?武功之高,足可当得当今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
    一顿,又道:“不错,不错,这五人定然是那神鹰五子了。”
    王子方轻叹一声,道:“他们落败而去,定要把实情呈报,二姑娘明夜之约,不知是否会受影响?”
    田文秀道:“应该会有。”
    王子方道:“唉!黄帮主苦心孤诣,去布置明夜之约,如是有了影响,岂不是白费心机?”
    田文秀道:“但愿没有影响才好。”
    王子方望望天色,道:“天色不过是将要人夜时分,那黄帮主要到五更之后,才会归来,我等可用这一段空暇好好休息一下。”一夜匆匆,直到天色将亮时分,黄十峰才和赵天宵赶了回来。
    王子方急急迎了上去道:“帮主辛苦门了,事情可曾办妥?”
    黄十峰道:“区区已然尽了心力只要他能如约而去,必能揭穿他的神秘。”王子方道:“只怕昨天这雨花台中一战,影响那订约之人……”
    黄十峰道:“区区已派人追踪,昨天侵犯雨花台的人,都退到长安城外,一座大土窑之中,那地方似是他们一处聚居之地。”王子方道:“帮主可曾派人进去搜过吗?”
    黄十峰道:“目下区区派人在附近监视着他们的举动,待今夜二姑娘见过那约晤之人后,再派出敝帮高手,一举把那座土窑聚居之人生擒。”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有一件事,必得红杏姑娘相助。”
    田文秀道:“帮主之意,可是要那红杏姑娘冒充二姑娘。”
    黄十峰道:“正是此意。”
    话声未完,瞥见一个灰衣丐,急急奔到厅前,抱拳说道:“见过帮主。”
    黄十峰道:“什么事?”
    那灰衣丐道:“雨花台外,来了一个大汉,要找他们公子,属下等拦他不住,已被他打伤了两位兄弟了!”
    容哥儿突然起身说道:“一定是大虎来了,我去看看。”大步向外行去。
    片刻之后,容哥儿带了一个身躯奇高的黑衣大汉,走了进来。拱手对黄十峰见礼,道:“大虎无礼,伤了责帮中两名兄弟,在下这里先行谢罪。”
    语声微微一顿,回头对那身躯奇大的大汉说道:“还不快向黄帮主请罪吗?”
    那黑衣大汉,个子虽然高大,但脸上不见须痕,显然年岁不大。
    只见他抱拳一礼,道:“咱叫岑大虎,小名叫作大虎儿,不小心打伤两个要饭兄弟,咱们公子,叫我向帮主赂罪,咱家是不敢不赔,帮主请打咱两拳就是。”
    声音锵锵,但尚带童音。黄十峰听他说话,已知其人带有三分浑气,当下微微一笑,道:“不要紧,彼此不认,何罪之有?”
    岑大虎回头望着容哥儿,道:“那帮主不肯罚我大虎儿,公子打我两拳吧。”
    黄十峰一挥手,道:“容兄请看在区区面上,不用责罚这位岑兄弟了。”
    容哥儿道:“大虎儿,还不快谢帮主的大量。”
    岑大虎对着黄十峰作了一个长揖,道:“多谢帮主大量。”
    黄十峰还了一礼,道:“不敢当。”
    容哥儿道:“大虎儿,你可见到老夫人了。”
    岑大虎道:“见过了。”
    容哥儿道:“老夫人说些什么?”
    岑大虎道:“老夫人说王总镖头是咱们的大恩人,要公子留在此地全力相助,如果遇上了什么不能解决之事,要大虎兼程赶回,老夫人要亲自赶来相助。”
    容哥几回目望了王子方一眼,道:“家母对昔年大恩大德,一直念念难忘,既命在下留此,还望总镖头有所差遣。”
    王子方道:“想不到昔年一点区区小事,竟使令堂如此挂怀,这倒叫老朽难安了。”
    容哥儿道:“老前辈言重了。”回目望了岑大虎一眼,道:“我等在此议事,你到院中去吧。”岑大虎应了一声,退人院中。
    容哥儿道:“打扰了诸位议事。”
    黄十峰叹道:“也许他们已经早得了消息,今夜之约,是否还去,目下很难预料,但区区仍然布设下了重重埋伏,宁叫他们不来,咱们却不能无备。”
    王子方道:“帮主说的是。”
    田文秀接道:“要那红杏姑娘扮作二姑娘的身份,咱们先和她谈谈才是。”
    王子方轻轻咳了一声,道:“少堡主说的是。”站起身子,行到内室门口处,说道:
    “红杏姑娘,请出厅外,我等有事奉商。”
    只听一阵步履之名人轶事声,红杏应声而出,只见她双目红肿,显然是一直在暗中哭泣。
    她举手理一下散乱的秀发,低声说道:“老英雄有何赐教?”
    这位狂傲的丫头,连经挫折大变之后,突然间变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顺起来。
    王子方轻轻叹息一声,道:“二姑娘好些吗?”
    红杏摇摇头,黯然说道:“我看她伤势甚重,唉!二姑娘如若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小婢也不愿独生人世了。”
    田文秀接道:“姑娘不用如此灰心,既有以身相殉之心,何不全心全力,相救二姑娘呢?”
    红杏道:“只要有良策,纵然叫小婢粉身碎骨,小婢亦是万死不辞。”
    田文秀道:“黄帮主为救你家姑娘,已然胸有良策,不过,还有借重姑娘之处。”
    红杏转向黄十峰欠身一礼,道:“帮主需用小婢,但请吩咐,小婢决不推辞。”
    黄十峰道:“区区想借重姑娘装扮作二姑娘的身份,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红杏道:“小婢才貌,难及姑娘万一,如何能够装作呢?”
    黄十峰道:“这个不用姑娘担心,区区早已为姑娘借着代筹了。”
    红杏道:“不知要小婢如何装扮?”
    黄十峰道:“你家姑娘嘀嘀自言之事,姑娘应已听到了。”
    红杏道:“听到了。”
    黄十峰道:“今夜无月,你家姑娘在荒词中,和人有约,区区想请姑娘,假扮作二姑娘的身份,到荒词之中赴约。”
    红杏道:“小婢可以吗?”
    黄十峰道:“姑娘聪明伶俐,只要用点心机定可瞒过那人。”
    红杏道:“帮主如是觉得小婢可以,自是不便推辞。”
    黄十峰道:“最重要的是,不论遇上什么变化,姑娘都请沉住气,区区当隐在姑娘身侧相护。”
    红杏道:“小婢从命。”
    黄十蜂目光一转,扫掠群豪一眼,道:“此刻时光,诸位亦请乘机坐息一下,也许晚上还有大战。”群豪依言,各自盘坐调息。
    待天色人夜时分,丐帮弟子送来一餐丰盛的晚饭。
    一餐饭毕,天色已经是初更时分。
    黄十峰沉声说道:“咱们得早一点去,诸位之中,何人愿意留此?
    群豪相顾默然,无人应声。
    黄十峰这:“既然是诸位愿去那荒词,区区只好源我丐帮弟子,守护这雨花台了。”
    语声略顿,又道:“区区有几句话,不得不先行说明,咱们此去人手甚多,必得调度得宜,始能发挥效用,否则人多手杂,反要坏事了。”
    王子方、田文秀等齐声说道:“帮主众望所归,请主持大局,我等悉听所命。”
    黄十峰道:“既然如此,区区就僭越了……”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容哥儿的脸上,道:“有芳容兄弟,带上面罩,紧随红杏,进入荒饲,以保护红杏姑娘为主。”
    容哥儿转眼望着王子方,只见他眼中满是乞求之色,只好说道:“好吧!”
    黄十峰微微一笑,道:“其他人等请王总镖头统率埋伏在荒词边一道荒僻小径之侧,就区区观察所得,那人不来赴约,也就罢了,如来赴约,定然将由那条荒僻小径上经过。”环扫了群豪一眼,又道:“咱们走吧!”
    趁夜色朦胧,十几条人影,飞离了雨花台,直奔正东而去。
    王子方带着田文秀岑大虎,在两个丐帮白袋弟子带领之下,赶赴埋伏之处,黄十峰、赵天霄却藏在饲外暗影处,容哥儿黑衣佩剑,面垂黑纱,紧随在假扮二姑娘的红杏身后,直人荒福大厅。
    这座荒饲,规模气派,都很宏大,只是已沦没落之境,早已无人管理,满词荒草横生,虫声卿卿,触目一片凄凉。
    容哥儿和红杏直人正堂,堂上早已摆好了一张木椅,容哥儿低声说道:“姑娘请坐。”
    红杏已得嘱咐,能不开口,就少开口,也不答话,缓缓坐了下去。
    容哥儿凝聚目力,四下打量了一眼,闪身躲入了供台后面。
    夜虫争鸣,风声呼啸,衬托出这幽暗的荒词中的凄凉、恐怖。
    红杏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扶一下头上垂下的复面黑纱。
    足足等了一个更次之久,已是三更时光,仍不见有何动静。红杏正自等得不耐,想招呼容哥儿同出荒相正堂瞧瞧,突然一阵沙沙的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传来。
    容哥儿凝目望去,不见有人到来,只闻脚步声,不见人踪影。
    荒词的幽凄,和那沙沙不绝的步履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织成一种动人心弦的恐怖,红杏虽然有着一身武功,但究竟乃是十几岁的女孩子,听得那脚步声,仍响不息,不禁心中有点害怕,手中冒出冷汗来。
    容哥儿为那不停的脚步声,闹得有些奇怪,暗道:“这是怎么回事呢?分明是人行走的脚步声,怎的老是响不绝耳。”
    忖思之间,那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一个幽灵般的黑影,陡然出现在门口处,静静地站着不动。这情景,有着一种莫可言喻的恐怖,容哥儿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强自镇定了一下神,施展传音之术,道:“姑娘,沉住气,不要害怕。”
    红杏正为着一种袭上心头的恐怖战栗、惊惧,容哥儿及时之言,果然对她产生种莫大的慰藉。长吁了一口气,闭上双目。
    那幽灵般的黑影,在那正堂门口处,停了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突然举步一跨进人了正堂。红杏听得脚步声,陡然睁开双目,那黑影已到了身前四五尺处。
    她想开口呼叫,但嘴巴似是被人堵住,竟是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幽灵般的人影.缓缓举起右手,取下了头上高耸的毡帽,现出面目来,低声说道:“三姑娘吗?”
    声音细细,分明是女子口气,红杏心中暗道:“好啊!你原来是一个姑娘,却几乎把我吓死。”心中念转,口中却简短的应道:“不错。”
    那人影又道:“公主还未到来,特遣小婢先来。”
    红杏已得黄十峰等,指点了应付之法,尽量少说话,当下哼了一声,也不言语。那人影说完之后,悄然向外退去,站在厅堂外门口之处。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丫头只问了红杏几句话,就深信不疑,当真这般的容易对付吗?”
    心中忖思之间,突问那黑衣女婶娇声说道:“荒饲、黑夜。人未静。”
    这显然是一种暗语,要红杏回答。
    红杏心中也明白这是一种特殊的联络暗语,但一时却想不出该如何回答。
    只见那黑衣小婢又重复念了一遍,“荒祠、黑夜、人未静。”
    红杏仍是想不出回答之言,只好默不作声。
    那黑衣女婢果然动了怀疑,冷冷问道:“你是什么人?”
    容哥儿心中暗道:“要糟,立刻就要露出马脚,这丫头如若逃去,那什么公主的首脑人物,自然是不会来了,但自己停身之处,距那黑衣拿婢甚远,纵然跃出施击,也是无法击中的。”他暗自叹了一声,例道:“我如是黄十峰,必将在这大厅之外,埋伏上几个武功高,强之人,那就不用怕这黑衣女婢逃走了。”
    只听红杏答道:“我!金凤门里二姑娘。”
    那黑衣女婢微微一笑,道:“多谢二姑娘了。”
    容哥儿手握刀柄,全神戒备,只要一见那黑衣女婢有什么举动,立时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施袭。哪知那黑衣女婢竟然不再多问。
    容哥儿心中暗自奇怪,怎么?那黑衣丫头又不多问了?
    其实,红杏心中亦在暗自奇怪,那黑衣女婢何以忽然不再多问了?
    沉默,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那黑衣女婢突然急步行人室中,道:“公主驾到,二姑娘快些迎见。”红杏也不答话,仍然静坐不动。
    那黑衣女婢回过头来,想待说话,但两条人影,已然疾快地到了厅堂之上。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两个身材瘦小的黑衣人,脸上也垂着黑色的面纱,心中大感奇怪,暗道:“武林中人,都讲究明来明去,何以这些人都带着面纱,隐去了本来的面目。”
    只见那最先赶到的黑衣女婶,对那后来的黑衣人,欠身一礼,道:“小婢叩见公主。”
    容哥儿心中忖道:“这些人一般的衣着,如何能分清楚谁是公主?”
    凝目瞧去,只见靠左首一个黑衣女,左襟之上,缀着三颗银花,暗道:“大概区别就在这银花上了。”
    果然,那缀有银花的黑衣女,一挥手,道:“不用多礼,你可查问她的身份。”
    黑衣女婢道:“小婢悉照公主的吩咐施为。她都能应对上来,自然是不会错了。”
    那左襟戴着银花的黑衣女,突然一伸手,迅快绝伦的揭去红杏脸上的黑纱,冷冷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冒充那二姑娘。”
    红杏一提气,疾向一侧闪去。哪知黑衣女的动作,比她更快,右手一抬,已然点中了红杏的穴道,冷笑一声,道:“你的时间不多,快说是什么人?”
    容哥儿眼看时机危迫,暗中运气,一跃而出。那黑衣女耳目灵敏无比,容哥儿刚刚跃出神案,还未来得及出手,突觉一股潜力,直逼过来,原来,那黑衣女人已经抢先发了一掌。
    容哥儿一避问,一招长剑出鞘,银芒一闪“金丝缠腕”,直向那黑衣人攻过去。
    只见那黑衣人左手一带,竟把红杏的身躯,疾向剑上迎去。
    容哥儿吃了一惊,急急挫腕,身子侧移两步,挡住了门口,纵声长啸。
    但见火光连闪,暗夜荒凉的古词中,突然间亮起数十支火把,照得古词中一片通明。
    正堂中大梁上,跃下来两个年约六旬的老化子,各人身上都背着一只蓝布袋子,左手中,高举着两支火把。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两个老叫化的武功定然不错,我竟然未能听出他们的呼吸之名人轶事声。”
    黄十峰带着四个丐帮弟子,急步行了进来,一抱拳,道:“区区丐帮黄十峰,姑娘已然陷人重围,那也不用再俺这本来的面目了。”
    那胸缀银花的黑衣女,一把推开红杏,冷冷说道:“黄十峰,你可知道今宵之为的后果是什么?”
    黄十峰微微一笑,道:“区区已经骑上虎背,后果为何,已非所计了。”
    那黑衣女指头望了一下屋顶接道:“就凭你们几个叫化,只怕还无能取下姑娘罩面黑纱。”
    黄十峰答非所问地接道:“那屋顶之上。早已布下伏兵,姑娘纵然想破屋而逃,只怕此计难逞。”
    黑衣女道:“纵有伏兵,也未必能拦得住我。”
    黄十峰道:“屋顶上埋伏的,乃敝帮中神鹰五子;姑娘如是不信,不妨一试。”
    那胸缀银花的黑衣女,突然伸出双手,抓住身侧两个黑衣女婢道:“你们两个……”
    黄十峰突然一挥右手.发出一掌.大声说道.“别让她杀了随身二婢。”
    容哥儿心中一震,想道:“这女人果然恶毒,觉出二婢无能突围,竟要杀之灭口。”
    心念转动,人却欺身攻上,一招“西风卷帘”,闪闪剑光,幻出三朵剑光,分攻那胸级银花的黑衣女三处大穴。容哥儿的快剑攻势,迅快无比,剑光一闪,已到前胸,那黑衣女刚则闪避黄十峰的掌力,容哥儿的剑势已到。
    这快速剑势显然大出了那黑衣女的意外,一时间顾不得再杀二婢,两手一松,身躯直向上面飞去。
    黄十峰高声喝道:“姑娘就想这样走吗?”纵身而起,挥手劈出。
    那黑衣女右手一扬,居高临下,劈落一掌。
    容哥儿急跨两步,行到红杏身侧,举手连挥,解开了红杏被点的穴道。
    黄十峰和那黑衣女击出的掌力接实,砰然轻震中,刮起一阵旋风。
    原来,两人拍出的掌劲潜力,竟然在伯仲之间。
    黄十峰吃那掌力一震,跃起的身子,又坠名人轶事落实地。
    那黑衣女却无力向上升去,左掌一挥,砰然大震中,屋瓦横飞,屋顶裂开尺许见方的一个洞来。
    黄十峰只看得暗暗赞道:“此女武功高强,竟然能用内家掌力破裂了屋面之后,还可提聚真气,身体不落。”
    只听屋顶上传下来一声大喝,道:“下去!”刀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织,直压下来。
    那黑衣女无法穿出屋面,又被迫落下实地。
    黄十峰冷冷说道:“区区已然告诉姑娘,在这荒词之中,已然布下重重罗网,就算姑娘武技高强,只怕也难破围而去。”
    那黑衣女落在神案之前,肃立不动,也不答黄十峰的问话。
    这时,两个黑衣女婢,已然各从身上拔出了两支短剑,分握双手,缓步退到那胸缀银花的女子身侧。容哥儿解开了红杏穴道,长剑平胸,缓步向前逼去。
    荒祠大厅中火炬高烧,一片通明,但却是肃然无声,听不到点声息。
    只见那胸缀银花的黑衣支,垂面黑纱拂动,望了左右二婢一眼,冷漠地说道:“你们两个今宵破围而出的机会,只怕不多。”
    两个黑衣婢齐声应道:“小婢等已存了必死之心,不能破围,自当血溅荒词,公主但请放心。”
    胸缀银花的黑衣女道:“你们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气绝之前,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万一你们被人擒去,求生不能,求死不成,被人严刑逼出口供,如何是好?”
    两个黑衣女婢齐声应道:“婢子可以先死,但余下姑娘一个,势孤力单。”
    胸缀银花的黑衣女子接道:“这个不劳你们费心了,只要你们此刻死去,我就可以冲出重围了。”
    二婢道:“丐帮弟子众多。”
    黑衣女道:“不要紧,就凭丐帮中人,岂能拦得往我。”
    容哥儿听得心中不服,怒声喝道:“好大的口气,在下倒是有些不信。”欺身而上,挥剑刺去。
    那黑衣女子陡拐举手一挥,袖口中银虹疾闪,当的一声,架开了容哥儿的长剑。
    容哥儿只觉她封开自己长剑的力量,十分强大,心中暗道:“无怪她口气大,果然有点本领。”长剑一收,正待攻出,突闻黑衣女子喝道:“住手!”
    容哥儿冷冷说道:“姑娘可是怯战?”
    黑衣女道:“容我先行处理了本门中事,再和阁下决一死战不迟。”
    容哥儿道:“你们妇道人家,讲话只怕不算数。”
    那黑衣女戴着遮面黑纱,使人无法看清楚她脸上的神情变化,但见她身躯微微抖动一下,显然是心中有着无比的激忿。
    只听她冷笑一声,一字一句地说道:“一百招,够不够?”
    容哥儿暗道:“一百招,除非是棋逢对手,一百招足可分出生死。”当下说道:
    “够了,我等姑娘一盏热茶的工夫。”
    黄十峰皱皱眉头,想待拦阻,但见容哥儿挺胸横剑而立的雄风与势,心中想道:
    “我如出言阻拦他订下之约,只怕要惹他心中不悦。”只好忍了下来。
    只听黑衣女子说道:“你们该走了。”
    两个黑衣女婢道:“公主多多保重,小婢们去了。”言罢,突然扬起手中的匕首,刺人心中。闪耀的火炬之下,只见鲜血顺着那锋利的匕首流了下来。
    容哥儿呆了一呆,暗道:“我如不和她订下比试百招之言,一直挥剑逼她,她也无法逼死这两个女婢,算起来,这两个丫头,是死在我的手中了。”
    只听砰砰两声,两个黑衣女婢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倒摔在地上。
    那胸级银花的黑衣女,犹似不放心般,蹲下身子,伸出双手,按在二女鼻上,停了一阵,确定了二女已死,才缓缓站起身来,两道森寒的目光,由遮面黑纱中直射出来,凝注到容哥儿的脸上道:“现在,咱们可以动手了!”
    容哥儿道:“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我欺,你为了怕两人难出重围,先要她们自绝而死,手段的恶毒,真是未闻未见,可是姑娘却忘了一件事。”
    黑衣女接道:“什么事?”?
    容哥儿道:“姑娘逼死二婢,怕她们被擒泄密,可是姑娘没有死,咱们一样留有活口。”
    黑衣女冷冷说道:“你好像有着一定能够胜我的信心。”
    容哥儿冷冷说道:“在下不和姑娘斗口,姑娘请亮出兵刃出手吧……
    那黑衣女缓缓从怀中抽出一把金色的短剑,缓缓说道:“你是何人?”
    容哥儿心恨她恶毒,长剑一探“毒龙出穴”,寒光闪闪,直向那黑衣女前胸刺去,口中冷冷说:“和姑娘这等恶毒之人,只有生死之分,不用通名报姓。”
    黑衣女金剑一起,烛光下闪起了两朵金花,当的一声,挡开容哥儿的长剑。’容哥儿冷笑一声,长剑忽然展开快攻,左刺右劈,眨眼间攻出了八剑。
    这八剑速度奇快,一气呵成,剑花闪转耀目,凌厉无比。但那黑衣女竟然能在原地未动,凭借着手中短小的金剑,左挥右挡,把八剑一齐封开。
    容哥儿长吸了一口气,道:“姑娘的武功不错。”缓缓举起了手中长剑。
    那黑衣女蒙面黑纱拂动,望了容哥儿一眼,道:“住手。”
    容哥儿道:“姑娘可有什么遗言吗?”
    黑衣女答非所问,道:“你在丐帮中是何身份?”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在下并非丐帮中人。”
    黑衣女道:“你为何脸上蒙着黑纱?”
    容哥儿道:“彼此,彼此,姑娘不觉得问得太过冒昧了吗?”
    黑衣女突然一伸手,掀开蒙面黑纱,露出一张青中泛紫的怪脸,道:“我因生得难看,才用面纱掩遮。”
    容哥儿瞧了那怪脸一眼,心中暗道:“看她身材,窈窕多姿,听她声音,娇婉动人,想不到竟是生了这样难看的怪脸。”
    只听那黑衣女道:“为何不取下你蒙面黑纱?”
    容哥儿道:“死也让你死得明白。”伸手取下面纱,冷冷接道:“姑娘还有什么拖延时刻的妙计,在下也不愿再听了。”’
    黑衣女打量了容哥儿一眼,微微一笑,道:“好俊的一张面孔。”
    她这丑怪之脸,不笑也还罢,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细白的牙齿,托村起那张怪脸,当直是美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映,其怪无比。
    容哥儿右腕一抬,刷地一剑刺过去,带起一股轻轻的剑风。
    黑衣女金剑扬动,又挡开容哥儿一剑,道:“哪位是丐帮帮主?”
    黄十峰大行两步,道:“区区便是。”
    黑衣女道:“我如何能够信得过你,真是那丐帮帮主?”
    黄十峰淡淡一笑,道:“姑娘如何才能相信区区?”
    黑衣女道:“你亮出丐帮帮主的信物,我才能够相信。”
    黄十峰略一沉吟,道:“你可知丐帮帮主的信物是什么?”
    黑衣女道:“自然是知道了。”
    黄十峰道:“你如能够说得出来何物,区区自会拿出让姑娘见让一下。”
    黑衣女道:“盘龙飞风婢。”
    黄十峰怔了一怔、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婢来。
    火光下,只见上面盘龙飞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致无比。
    黄十峰道:“姑娘说的可是此物吗?”
    那黑衣女仔细瞧了一阵,点点头,道:“正是此物。”
    黄十峰收好玉婢,道:“姑娘此刻可以相信区区的身份了吗?”
    黑衣女道:“现在倍了。”突然蹲下身去伸手按在倒卧身侧的二婢前胸之上,停了片刻,道:“她们果然死了。”
    容哥儿心中暗道:“利剑穿心而过,还有不死的吗?”
    黄十峰虽有着丰富的经验阅历,但也被闹得有些茫然不解,忍不住问道:“姑娘这举动,倒不似对待敌人,不知是何用心?”
    黑衣女道:“你先喝退左右,小女子有要事和帮主商量。”
    黄十峰呆了一呆,道:“和我商量,姑娘没有说错吗?”
    黑衣女道:“字字句句,都是要说的话,一点不错。”
    黄十峰轻轻咳了一声道:“留下火烛,你们退出堂外候命。”
    四周的丐帮弟子依言放下火烛,退了下去。
    黄十峰拱拱手道:“姑娘有何见教?现在可以说了吧!”黑衣女道:“还有一事,先得帮主答应。”
    黄十峰道:“什么事?”
    黑衣女道:“你四阂戒备得够森严吗?”
    黄十峰道:“七十个丐帮弟子,布守在荒词四周,别说人了,就是一只飞鸟,也难逃过监视。“
    黑衣女目光上转,冷冷说道:“这人为什么还站在这里不动?”
    黄十峰转眼望去,只见那站着不动的人,正是容哥儿,说道:“这人和我是要好之友,姑娘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不妨。”
    黑衣女道:“不成,只能让你一人知道。”
    容哥儿道:“这丫头花言巧语,帮主不要上了她的当。”
    黑衣女道:“我不会吃了他,他能上我什么当?”
    黄十峰轻轻咳了一声道:“容兄……”
    黑衣女道:“怎么?他当真不是你们丐帮中人?”
    黄十峰道:“这位容公子乃区区好友,我已经再三说明,姑娘不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黑衣女缓缓取下了蒙面黑纱,又露出那张卫怪的脸。
    只见她举起细巧的玉手,在脸上一抹,那张丑怪之脸,登时不见,露出了一张宜嗔宜喜的娇美面容,笑道:“这就是我的真面目了。”
    烛火照耀下只见一张美丽绝伦的面容,带着微微的笑意,和刚才那张丑怪的脸相差是何止霄壤。
    黄十峰道:“古人有云,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姑娘是当之无愧了。”
    黑衣女道:“黄帮主过奖了。”
    黄十峰轻叹一声,道:“姑娘既肯以真面目相见,想必有大事指教区区了。”
    黑衣女缓缓戴上那张丑怪的人皮名人轶事面具,答非所问地道:“金风门中的那位二姑娘,此刻怎么样了?”
    黄十峰道:“她神志昏迷,一直未能清醒过来。”
    黑衣女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递了过去,道:“这瓶中有三粒红色丹丸,先让她服用下去一粒,隔日一粒,三日服完。”
    黄十峰道:“区区的看法,那二姑娘似是不只是服了迷名人轶事药,而月.伤在一种奇奥的武功之下。”
    黑衣女道:“黄帮主果然见多识广,那是一种极高独门手法,不解这一种武功之人,本领再大,也是无法解得。”
    黄十峰道:“不瞒姑娘说,区区和容公子都曾尽到了最大的心力,但却无法找出二姑娘伤在何处?”
    容哥儿接道:“在下查看二姑娘伤势,似是在玉枕穴间。”
    黑衣女点点头道:“玉枕穴只是一个部位,这手法一共可在人身一十二处部位施用,如若谈到救她,我必得设法见她一面,仔细查过伤势,才能下手。”
    黄十峰道:“姑娘此刻能够去吗?”
    黑衣女摇摇头,道:“不成,我没有多少时间。”
    容哥儿道:“姑娘业已弃暗投明,难道还要回去吗?”
    黑衣女道:“虽然弃暗,但尚未投明,不是我故作惊人之言,就目下我们收罗集居在长安附近的实力,一旦全面发动,就算你丐帮尽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也难对付得了。”
    黄十峰道:“其他之事,咱们暂时不谈,姑娘有什么重要消息,先请告诉在下,免得万一局势有变,姑娘仍未能递出消息,那可是一大憾事了,”
    黑衣大略一沉吟,道:“说来话长,千头万绪,实有着不知从何说起之感。”
    黄十峰接道:“这么吧!在下问一事,姑娘说一件,那就简单多了。”
    黑衣女道:“这样最好,不过我留在此地的时间不多,帮主要想些重要的问。”
    黄十峰道:“那是当然。”
    黑衣女急急接道:“还有一件事,得帮主先行答允。”
    黄十峰道:“什么事?”
    黑衣女道:“今宵之事,和贱妾回答问题,帮主必得严守秘密,不得宣扬放江湖之上,未得贱妾允准之前,亦不得和人谈起。”
    黄十峰道:“如若事关江湖大劫,非我丐帮一帮之力,能予解决,区区非求助他人,如若不说明内情,只怕难以使人心服。”
    黑衣女道:“如若时机未熟,你泄露了今宵贱妾谈话之密,不但要害了贱妾之命,而且还将有误大局,因为据贱妾所知,各大门派,包括你丐帮在内,都已有我方奸细混人,贱妾今宵虽然见了你的‘盘龙飞凤’牌,但和你谈话,仍然是冒着死亡之险,也许我方的奸细、就是你丐帮中的长老,或是身侧最亲近的护卫、弟子。”
    黄十峰先是一怔,继而点点头应道:“我丐帮中混有奸人,区区早有警觉。”
    黑衣女道:“那很好,时机无多,帮主快些问吧。”
    黄十峰道:“领导姑娘等的首脑人物是谁?用心何在?”
    黑衣女道:“我们称他为无极老人,至上师爷,其志在天下武林。”
    黄十峰道:“无极老人,从未听说武林中有此一号人物。”
    黑衣女道:“那无极老人是化名,固是不错,但他真实姓名贱妾亦是不知。”
    黄十峰道:“这就是了,姑娘在那里身份如何?”
    黑衣女道:“无极老人第三位义女,号称三公主。”
    黄十峰道:“姑娘的身份,十分尊高了。”
    黑衣女道:“如不尊高。怎能知道如此众多的消息。”
    黄十峰道:“那无极老人的形貌如何?”
    黑衣女摇头道:“他真实形貌我也没有见过,看到的是个紫袍白脸白髯老人。”
    黄十峰啊了一声,道:“那不是他的真面目?”
    黑衣女道:“我们三姊妹,七兄弟、都不以真正面目相见,何况至上师尊了。”
    黄十峰轻轻咳了一声,道:“何谓三姊妹,何谓七兄弟?”
    那黑衣女道:“三姊妹,就是我和两个姊姊,也就是那无极老人的另外两位义女,七兄弟,乃是无极老人收的七位弟子,和我们以兄妹相称,我们十人应该是他最亲近的人,但我们十人相见之时,都带着人皮名人轶事面具。”
    黄十峰道:“原来如此。”
    容哥儿奇道:“在下有一件事,请教姑娘。”
    黑衣女道:“你说吧!”
    容哥儿道:“你们十兄妹,都未以真正面目见过,那是说彼此互不相识了。”
    黑衣女道:“这是桩很奇怪的事,我们虽然都未见过对方的真正面目,但因常年相处一起,对对方的身材高低、习惯、举动,-一了如指掌,如是别人冒充,一眼间就可以瞧得出来。”
    黄十峰道:“照姑娘这么说,这无极老人,已是存心甚久,要达到霸统江湖之愿,目下实力既丰,何以不肯动手?”
    黑衣女沉吟一阵,道:“这也是我们十兄妹不解的原因之一,论实力早该发动,但他迟迟不肯出手。”语声微顿,又道:“也许他心中有所畏惧,不敢轻易发动。”
    黄十峰似是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来,问道:“姑娘可知道万上门吗?”
    黑衣女点点头,道:“听说过。”
    黄十峰心中原想万上门和这黑衣女,定是同出一源的人物,哪知听她口气,竞不是一条线上人物,当下轻轻咳了一声,道:“三公主对那万上门看法如何?”
    黑衣女摇摇头,道:“不要叫我三公主,那是属下对我称呼,帮主称我杨九妹就是。”
    容哥儿道:“姑娘姓扬?”
    杨九妹道:“姓杨是一点,但九妹非我之名,十兄妹中,我排第九,他们都以九妹呼我。”语声稍顿接道:“关于那万上门,早已引起那无极老人的注意,这长安城,目下能够如此平静,也全是万上门之力,分出了他一半心力。”
    黄十峰道:“这样说来,万上门和你们亦是敌对相处了。”
    杨九妹道:“正是如此。”
    容哥儿道:“这位二姑娘又是怎么回事呢?”
    杨九妹道:“那无极老人知她出身、武功,都非凡俗,有意收她为第四义女,故而用独门武功伤了她的神经。”
    黄十峰道:“这就是了,区区亦早觉出,她是为一种武功所伤,今宵得姑娘证实……”语声略停,接道:“但不知姑娘会不会解救之法?”
    杨九妹道:“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武功,我必得仔细查过她的伤势,才能决定。”
    黄十峰道:“不知姑娘是否可以去看二姑娘的伤势。”
    杨九妹望望天色,道:“只怕时间中够了。”
    黄十峰道:“二姑娘的病情已然十分危险,神志早已不清,实不宜拖延下去。”
    杨九妹道:“这么办吧!明夜三更时分,你们把她带来此地,我如能够抽身,当先在饲堂之中相候,届时我如未来,那就不能来了。”
    语声甫落,突然一阵叮当的铃声,划空而过。
    杨九妹突然一挥手中金剑道:“两位请快些亮出兵刃!”
    黄十峰亦生警觉,愕然说道:“那来的划空铃声?”
    杨九妹道:“召集鸽铃,两位快亮兵刃,我能留得性命,要看两位武功了。”
    黄十峰已然有些明白,双掌一错,道:“在下敬候姑娘出手。”
    容哥儿却皱眉头,道:“怎么回事?杨姑娘己成了自己人,难道还得打个胜负出来吗?”
    杨九妹急道:“时间不多,你不想我死,就全力出手,最好能刺中我一两剑。”
    容哥儿若有所思的啊了一声,举起手中长剑。
    杨九妹道:“最好我一冲出厅堂,帮主能下令发动所有埋伏,拦截于我。”
    黄十峰道:“区区当照姑娘吩咐。”
    杨九妹娇叱一声,金剑出手,刷地一声,一道金芒,直向容哥儿刺了过来。
    容哥儿长剑疾起,银光暴闪,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挡开了杨九妹的剑势。
    黄十峰呼的劈出一掌,口中大声喝道:“拦住此人。”
    静夜中,黄十峰呼亮的声音,传出老远。
    但见人影闪动,火炬飞扬,眨眼间,暗影中拥出了十几个丐帮弟子,四五个手执火炬,七八个手握兵刃。
    杨九妹一伙身,避开了黄十峰的掌力,手中金剑,全力攻向容哥儿,似欲夺门而出。
    火光下金芒闪转,有如流星火花,攻势急猛无比。
    容哥儿施展快剑如疾风骤雨,全身上下,环绕起一层森寒的剑气。
    但闻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不绝于耳,杨九妹快速的剑势,尽为容哥儿长剑挡开。
    杨九妹一面挥动金剑抢攻,一面冷冷说道:“你的剑法不错,我日后非得找你好好的比一次剑不可。”
    容哥儿道:“当得奉陪。”
    杨九妹道:“但此刻你不能全力阻拦我啊!”
    容哥儿一收剑势,道:“姑娘请过吧!”
    但觉金芒一闪,掠面而过,削去一片蒙面黑纱,杨九妹疾如飞鸟般掠身而过。
    容哥儿心中大怒,暗暗骂道:“好啊!臭丫头,竟然借机施下毒手!”手腕一翻,忽的削出一剑。
    这一剑势道之快,直似闪电下擎,剑光过处,削落了杨九妹一片衣襟。
    杨九妹冷哼一声,道:“好啊!你连一点亏也不吃!”金剑一闪,又向前冲。
    两个手执单刀的丐帮弟子,并肩迎了上来。
    杨九妹娇叱一声,金剑挥转,两个并肩而上的丐帮弟子,突然向后退去,而且一左一右地分了开去。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两个丐帮弟子,一个手中没有了兵刃,一个伸手按在左臂之上。原来,就在这一接触间,那杨九妹已然快速的攻出四剑,伤了两个丐帮弟子。
    其余的丐帮弟子,怔了一怔,还未来得及出手拦阻,杨九妹已若飞鸟授林一般,跃上屋面而去。
    黄十峰望着杨九妹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说道:“除了容兄之.外,我丐帮中人,纵然全力出手阻拦于她,只怕也难以拦得住她。”
    容哥儿道:“此女武功,实是不弱,想来那三姊姊、七兄弟,只怕无一弱手。”
    但闻夜色中传来的呼喝之名人轶事声,逐渐远去,想是杨九妹已然破围而去。
    容哥儿信步行至两个女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所在,摇摇头说道:“这女人虽有弃暗投明之心,但手段却是恶毒得很。”
    黄十峰道:“形态上亲若姊姊,终日在一起形影相见,但彼此之间,却不肯以真正面目相见,想想看这是何等的境遇?何等的可怕?那也是难怪她们彼此之间,互不信任了。”
    容哥儿道:“话虽如此,但她活生生把二婢逼得反刀自绝,想起来,实是够残酷了。”
    黄十峰道:“她自幼在恐怖、残忍的环境之中长大,养成了对任何人都不相信的性格,此等大事,自然不愿留给二婢口实了。”
    容哥儿取下蒙面黑纱,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这时,各方埋伏的丐帮弟子,都齐齐云集在荒祠正堂前面的空地之上。
    容哥儿目光一转,约略的估计了一下,不下二十余人,肃然而立,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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