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旗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十九回众叛亲离三更时
    黄十峰那几句话,无疑是逐客之令,容哥儿只好站了起来,随在那小叫化子身后出了大厅。
    只见那小叫化子左弯右转,带着容哥儿行到一座跨院中,说道:“容大侠请。”
    容哥儿举步而人,只见庭院中花木繁盛,一座雅室窗子大开。
    那小叫化子欠身说道:“那座窗子大开的雅室,就是容大侠的住处。”抱拳一礼,转身而去。
    容哥儿心中奇道:“他既送我到此,何以竞吝惜这数步之劳,不肯把我送到雅室之中。”心中念转,人却行到雅室前。房门虚掩,容哥儿举手一推,房门呀然大开。
    只见靠窗外的木案上,抹擦得十分干净,靠后壁放着一张木榻,罗帐高挂,虽只是一间卧室,但却布设得十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致。
    容哥儿缓步走入房中,心中暗道:“这座跨院之中,除了我住这一座雅室之外,还有几座门窗紧闭的房间。不知是否有人,那黄十峰的为人,一向光明磊落,这次怎么的竟也改作神秘起来。”再回想到这几日的经历之事,有如作了场梦般。不禁暗暗叹道:
    “江湖上的事情,当真是复杂得很。”
    缓缓行近木榻和衣躺了下去。但觉心潮起伏,难以静下心来。
    迷茫之中,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忽听一声轻咳传了过来,道:“容兄睡熟了吗?”
    容哥儿抬头看去,只见黄十峰面色严肃地站在门口,急急挺身而起,道:“帮生请进。”
    黄十峰一笑,道:“几日不见,你我好像生疏了很多。”
    容哥儿道:“在下心中正有基多不解之处,要请问黄兄。”
    黄十峰道:“我知道你心中定然有很多怀疑,因此匆匆起来,你有什么不解之处,尽管问吧!”
    容哥儿只觉千头万绪,问也无从问起,沉吟了一阵,才道:“贵帮今夜和人相约决战,却又不知对方是谁?”
    黄十峰道:“不错啊!区区不是早已告诉了容兄了吗?”
    容哥儿道:“在下之意,是说帮主今日神情不若往日那般豪气干云。
    黄十峰神色肃然地说道:“我丐帮近年来,外形上声誉稍复,却不料内部早腐……”
    容哥讶然道:“黄兄之意,可是说……”
    黄十峰脸上是一片沉痛之色,缓缓说道:“不知那人用的什么方法,竟然能使我丐帮弟子甚多为其所用。”
    容哥儿吃了一惊,道:“有这等事?”
    黄十峰道:“不错,对方在那挑战书中,说明了我们丐帮中所有的隐秘,连我帮中各袋弟子的人数,都说得一点不错。”
    容哥儿道:“这么说来,贵帮中确是有人家卧底的人了?”
    黄十峰苦笑一下,道:“照那函件之所言,对方对我丐帮的了解,就是区区也是难以及得,如若有卧底之人,我帮各职要,尽是为他所用的人了。”
    容哥儿心中一动,道:“包括那神机堂主?”
    黄十峰点点头道:“不错,整个丐帮我感觉到找不出一个可以信托的人了。”
    容哥儿心中暗道:“果真如此,那真是比死亡更为痛苦了。”口中却劝道:“黄兄不要想得太严重,也许是贵帮少数弟子所为。”
    黄十峰微微一叹,道:“除了我帮中几个重要人物之外,纵然是红袋弟子,也不可能知道其中之秘。”
    容哥儿心中暗道:“处在这等毫不知内情的茫然之中,任何人也难负担起这等痛苦,那是勿怪他神色如此的凝重了。”
    但见黄十峰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今夜会到来人,当可知我丐帮中情势变化,也许我带去的底下弟子,都已为别人收用,唉!是以今夜之战,实是我丐帮存亡绝续之战,说不定丐帮之称,过了今夜之后,将成了一个为人凭吊的名向了。”这几句话说的虽甚平静,但听来却有无与伦比的悲伤,一种英雄末路的痛苦。
    容哥儿心想说句安慰之言,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黄十峰轻轻咳了一声,脸上流现出痛苦的微笑,道:“因此,容兄请在内情尚示揭穿,早些离开此地吧!”
    容哥儿轻轻叹息一声,道:“黄兄处此逆境,容某人理应在此相陪才是。”
    黄十峰道:“九死一生的机会,你又何苦参与?”
    容哥儿道:“在下决心已定,黄兄纵然不肯要在下这位兄弟,我也一定要见识这场热闹。”
    黄十峰脸色严肃,沉吟了一阵,道:“容兄如是一定要去,必得先答应在下一件事情。”
    容哥儿道:“什么事?”
    黄十峰轻轻叹息一声,道:“如若你肯答应我,我才能够说出。”
    容哥儿道:“黄兄清说吧。”
    黄十峰道:“如若今宵之会,情势不对,你必得答应我先行离开,我要神鹰五子,护身而行,也好为我丐帮留下点日后翻身的本钱。”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好吧!这可答应。”
    黄十峰站起身子,道:“这座跨院之中,小兄布下了八个心腹弟子,如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必然会先行传警,容兄尽管好好运气坐息一阵,夜晚时分,小兄自会派人来请。
    容哥儿道:“好吧!小弟这里恭候台命了。”
    黄十峰一拱手,道:“小兄不打扰了。”缓步出门而去。
    容哥儿起身送到室门口处,正容说道:“小弟相信黄兄之言,在此恭候通知。”
    黄十峰点点头,迈开门大步而去。
    容哥儿掩上室门,坐在床榻之上,心中思潮起伏,想到黄十峰目下处境,亦不禁为之黯然。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掌灯时光。
    一个身着灰衣,满脸精明的小叫化子,送上了一顿简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美的晚饭。容哥儿想到今夜可能要有着一场激烈的恶斗,尽量饱餐了一顿,盘坐调息。
    天到二更时光,黄十峰果然是如约而至。
    高燃的火炬,只见黄十峰身着天蓝补绽大褂,腰间系着一个黄色锦囊,背上斜插伏魔剑,缓步而来,低声说道:“容兄,准备好了吗?”
    容哥儿一跃而起,道:“好了,咱们可以走啦!”站起身子,抓起至尊剑,大步向外走去。
    黄十峰低声说道:“容兄尽管随在身后,如是我丐帮中内部有所争执,最好不要多管。”
    容哥儿点点头,道:“记下了。”黄十峰当先而行,直奔前庭。
    只见老、小叫化,足足有四五十人,整齐地排列在庭院之中。
    黄十峰缓缓扫掠群丐一眼,道:“我丐帮忠义相传,数百年来,一直屹立江湖之上,受尽武林同道的尊仰,本座无能,自接帮主以来,不能使我丐帮蒸蒸日上,实有负诸位厚望,愧对我历代帮主在天之灵。
    这几句话说得是沉痛无比,但沉痛中却有着凌云豪气。
    丐帮弟子一个个肃然而立,不发一语。
    黄十峰目光环扫了全场一限,道:‘咱们可以走了。”当先行去。
    容哥儿紧行一步,追在黄十峰的身后,紧接着是独眼神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元和神机堂主陈岚风,和身负各色袋子的叫化子。
    趁夜阑人静,群丐放腿疾奔,足足走了半个时辰之后,到了一座土岗之上。
    容哥儿目光转动,发觉土岗十分荒凉,几株杂树,卡片乱坟。
    黄十峰四顾一眼,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就是此地了。”
    陈岚风举手一挥,道:“散开,随来的丐帮弟子,应声散布开去。
    容哥儿看那丐帮弟子摆成的阵势,甚是奇怪,三五一群,各站一点,散布约五丈方圆。黄十峰站在堆乱石旁,默然不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元、陈岚风,却在低声私语,不知在商谈些什么。
    容哥儿低声说道:“黄兄,那人还没有来吗?”
    黄十峰道:“应该来了。”
    话刚落口,瞥见遥远处,亮起了两盏红灯,疾向几人停身地方奔来。
    容哥儿运足自力望去,只见那两盏红灯,有四个黑衣人,似始着一座轿子,再无其他人。因那灯外糊绕的红绿,颜色过深,反而使灯光暗淡了很多,除了那鲜血般的艳红,很远就可以瞧见之外,照出的景物,却是十分模糊。
    黄十峰原想今宵形势,对方必将是尽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而来。却不料竟是这么几人。
    他久经历练,见识广博,见对方这等气魄,心中更是小心。
    陈岚风回顾了黄十峰一眼,低声说道:“属下去问他们一声。”
    黄十峰造:“本座亲去问他。”举步向前行去。
    容哥儿、陈岚风左右踉在黄十峰的身后,大步向前行去。
    黄十峰直行到那灯前五尺左右,才停了下来,说道:“丐帮人员,如约而来。”
    这时,双方相距甚近,已可清楚的瞧到了对方情形,只见两个执灯大汉,穿一身黑衣,脸上土片冷漠,木然举灯而立,瞧不出一点表情,似是根本没有听得黄十峰的问话,望也不望见人一眼,心中暗道:这两人倒是沉得住气。”
    再瞧那四个抬轿之人.一样的穿黑衣,分站在四个轿角,也是一片木然。
    只听那软帘下垂的轿中,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道:“黄十峰,你一定要卷入这场是非中吗?”
    黄十峰心头一震,道:“阁下什么人,怎知黄某之名?”
    轿中人哈哈一笑,道:“大名鼎鼎的丐帮帮主,天下有谁不知。”
    黄十峰道:“我丐帮和阁下井水不犯河水,卷入哪一场是非之中,黄某是百思不解。”
    那轿中人沉吟了一阵,道:“目下江湖上正有着一个很大的变迁,贵帮在江湖一向是爱管闲事,这一次我希望贵帮能放手不管。”
    黄十峰道:“怎么不管之法?”
    轿中人道:“下令贵帮弟子,撤离陕西、河南两省。”
    黄十峰回顾了陈岚风一眼,向轿中人道:“阁下身份,黄某还不了然,难道就凭这一句话,就要敝帮撤离两省吗?”
    轿中人冷笑一声,道:“我是一番好意,听与不听,全凭你黄帮主了。”
    黄十峰道:“区区听了如何?不听又将如何?”
    轿中人道:“如是听我良言,你这帮主,尚可干几年。如是不听,今宵我就使你失去丐帮帮主之位。”
    容哥儿心中暗道:“好大的口气。”
    黄十峰回顾了神机堂主和独自神丐一眼,缓缓说道:“区区自接掌丐帮之后,经历了无数的风险波涛,但是还未遇到过似阁下这般狂妄的人。”
    黑色软桥中,传出一阵大笑,道:“狂妄吗?”
    黄十峰冷冷接道:“不错,阁下既是如此自负的人物,何以还这般藏头露尾。”
    轿中人冷冷一笑,道:“在你毫无反抗之能,或是决意投效于我时,自然会让你见到庐山真貌了。”
    黄十峰心中一动,回目对陈岚风道:“陈堂主。”
    陈岚风一抱拳,道:“帮主有何吩咐片黄十峰双目在陈岚风的脸上转了一周,看不出丝毫异常之处,才缓缀说道:“去把那软轿中人给我拿下!”
    陈岚风微微一怔道:“属下领命。”大步直向那黑色软轿行去。
    容哥儿生恐那桥中之人,施用暗器,大替那陈岚风担心,口中喝道:“陈堂主小心暗器!”
    只见陈岚风行到小轿之前,恭恭敬敬的抱拳一礼,站在一旁。
    这变化,大大的出了容哥儿意外,只瞧得呆在当地,半晌说不出话。
    黄十峰苦笑一下,道:“陈岚风,本帮中无数机密外泄,本座早就怀疑到你;竟然被我不幸猜中了。”
    只听那黑色软桥中,传出一阵奇异的笑声,道:“黄十峰,目下江湖乱象已萌,你那一点才气,实难为中流抵柱,不如归依于我,还可保下丐帮帮主之位。”
    黄十峰神色肃然,回顾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元一眼,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老,本座识人不明,竟然重用了一个好钢,无怪我丐帮中机密难保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元道:“帮主说的是。”
    黄十峰一皱眉头,道:“有劳长老出手,擒回陈岚风,依我帮中戒律治罪。”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元应了一声,直向那黑色软轿行去。
    容哥儿双目圆睁,看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元的举动。只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老行近那黑色软桥之后,竟然也是恭恭敬敬的对黑色软轿行了一礼,站在软轿一侧。
    软轿又传来一声冷笑,道:“黄十峰,你觉悟了吗?”
    这种出人意外的变化.不但使客哥儿大感以外,惊奇的说不出话,就连黄十峰也是愕然地呆在当地。
    丐帮中机紧外泄.已使黄十峰心中生疑,想不到陈岚风可能会背叛丐帮,涉嫌通敌,但独目神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元在丐帮中地位清高,既不贪受权势,又受丐帮弟子敬重不如何竟也背判丐帮?
    这情景,使黄十峰大感困惑,呆呆地站在当地,根本未听到轿中人语。
    大约过了有一盏热茶工夫.那轿中又传出一个冷漠的声音,道:“黄十峰,今宵你带来的帮中弟子‘大都已被我用,只要我一声令下,整个丐帮,立刻将土崩瓦解,那时不但你这帮主之位,难以保全,而且相传数百年,威震江湖的丐帮,也将从此消失于江湖之上,个中得失,一目了解,还望阁下三思。”
    黄十峰双目圆睁,眼角裂开,缓缓流出血来,回顾了容哥儿一眼,低声说道:“容兄,你现在可以走了,我要神鹰杌子送你。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黄兄呢?”
    黄十峰纵声长笑,其声悲壮,动人心弦,良久之后,收住大笑之名人轶事声,道:“小兄要留在此地,惩治叛徒。”
    容哥儿道:“此时此情,黄兄甚需小弟相助。”
    黄十峰道“咱们相约有言,你岂可言而无信。”
    容哥儿微微一笑,道:“此刻形势有变,还望黄兄原谅……”
    “如是那软轿中人,所言不虚,容兄此刻不走,只怕难有再走的机会了。”
    容哥儿高声说道:“小弟在江湖七时日虽短,但却素知丐帮向多忠义之士,一二人利欲迷心,或有叛帮之事,如说丐帮弟子,大部要舍弃数百年相传的丐帮,在下虽然局外人,也有些不信。”
    但闻那黑色软轿中人冷笑说道:“这人是谁?竟敢信口开河。”
    容哥儿高声应道:“在下姓容,阁下可是无极老人吗?”
    软轿中人怒声说道:“你还不配问我姓名。”
    容哥儿哈哈一笑,道:“问了又能怎样?”
    轿中人冷哼一声,道:“你既非丐帮中人,却要自蹈混水。”
    黄十峰急急接道:“既是丐帮中事,自有黄某人出面了断,与别人无干无涉。”右手一抬,拔出伏魔剑,厉声接道:“陈岚风。”
    陈岚风缓缓应道:“什么事?”
    黄十峰道:“你身为神机堂主,掌理我帮中机密,竟然勾结外人,背叛本帮,可知道该当何罪吗?”
    陈岚风道:“目下大势已去,帮主一人本领再大,也难和众多高手抗衡。”
    黄十峰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目光转注到独目神丐脸上,冷肃地问道:“你身为丐帮长老,极受帮中弟子尊敬,本座纵有不对之处,长老会亦可提出纠正,何以竟然背叛本帮,你大半生岁月中为丐帮建下了不朽功绩,如今年近古稀,却甘心作为叛徒,实叫本座想不明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元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容哥儿好细观察,发觉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元的心中,似有甚多苦衷,只是无法说出口来。
    陈岚风却黯然叹息一声,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老在丐帮时日之久,岂是帮主所能比拟,他既然要背叛丐帮,自有不得已的苦衷了。帮主如肯听在下良言相劝,不但可保帮主之位,我丐帮弟子也可免去一场大劫,此乃一举两得。”
    黄十峰厉声喝道:“住口,本座待你不薄,想不到你竟是一个叛徒。”
    陈岚风轻轻叹息一声,道:“帮主今宵带来此地之人,大部都已背叛丐帮,帮主如是不信,不妨下令一试。”
    黄十峰道:“纵然全体背叛丐帮,本座也不能受你们的要挟。”
    但闻那黑色软轿之中,传出一声冷笑,道:“他既然执迷不俗,你们也不用多劝他了。”
    黄十峰喝道:“阁下能使本帮中的堂主、长老、叛我,自非等闲人物,何以不肯以真正面目见人,躲在软轿之中,是何用心?”
    轿中人冷冷说道:“黄十峰,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陈岚风,让他见识一下,如是仍不肯改变心意,就由你取代丐帮帮主之位。”
    黄十峰道:“任凭尔等手段如何,本座也不能屈膝事敌。”
    陈岚风目注散布四周的丐帮弟子,高声说道:“愿随本座之人,请到小轿之后,列队候命。”
    只见人影闪动,散布于四周的丐帮弟子,很多奔向那小轿之后。
    黄十峰凝目望去,只见随来弟子,大半奔向那小轿之后,只余下八个,仍然站在原地末动。不禁暗暗叹息一声,翻腕抽出了背上的伏魔宝剑说道:“陈岚风,你想谋夺帮主之位,未免太过躁急了。”
    陈岚风道:“此时此情,难道帮主还不肯改变心意吗?”
    黄十峰仰天一阵纵声大笑道:“本座主持丐帮以来,自问无半点私心,今宵我丐帮面临从未有过的危恶之境,那也只能怪我才能不够,认人不明,本座纵不能扭转大局,复我丐帮声誉,但亦当以身相殉,以谢罪我历代帮主。”
    话至此处,微微一顿,回顾了身后的八名丐帮弟子一眼,接道:“本座身为一帮之主,丐帮发生大变之时,自应以身相死,而等留此,也无能挽回大局,早些离开此地吧!
    也好替我丐帮留一点复兴之机。
    容哥儿转眼望去,发觉留下的八人中,神鹰五子就占了五个,余下的只有三人,亦不禁为之暗生震骇,忖道:“江湖之上,盛传黄帮主的能耐,但丐帮发生如此大变,他事先竟未能侦得一点消息。”
    忖思之间,黄十峰已转过目光,说道:“容兄,你和丐帮毫无渊源,那是更不能趟这一次混水了,请同我丐帮中几位弟子,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容哥儿只觉一股豪壮之气,由心底直冲上来,暗道:“黄十峰待我不薄,在他这等危急之中,我如弃他,岂是男子汉的行径,不论情势如何险恶,也该留此助他一臂之力才是。”念转志决,故作轻松的淡然一笑,道:“贵帮的事,在下自然不管,不过区区很想见识一下这位黑色软轿中的人物。”
    黄十峰急道:“容兄不可造次……”伸手去抓容哥儿的衣袖。
    容哥儿身子一侧,避开了黄十峰的五指,直向黑色软轿冲去。
    陈岚风急行一步,拦在黑矫之前,挥手一掌,道:“站住。”
    容哥儿心中恨他背叛丐帮的卑劣行为,右手运起十成劲力推出一掌。
    但闻砰然一声,双掌接实,陈岚风未料到容哥儿竟然全力出手,被震得向后退了一步。
    容哥儿一掌震退了陈岚风,左脚踏前一步,右手已然拔出至尊剑,目注那黑色软轿,冷冷说道:“你可是无极老人?”
    轿中人冷笑一声,道:“你在哪里听到了这个名字?”
    容哥儿厉声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这般故作神秘,鬼鬼祟祟,唬得别人,却是难以唬住在下。”
    那轿中人似是已被容哥儿所激怒,怒声喝道:“你们都给我闪开。”
    陈岚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元和那护轿大汉,齐齐向后退了两步。
    一阵夜风吹来,黑轿垂帘飘动,容哥儿借机向桥内探望,隐隐约约的发现了一个人影。
    黄十峰身子一侧,抢到了容哥儿的前面,冷冷说道:“这是我们丐帮的事,和你姓容的无关。”
    容哥儿道:“在下并未问丐帮的事,找的是无极老人。”
    黄十峰右腕一挥,伏魔剑寒芒闪动,直向黑色软轿扫去。
    此剑锋利无比,寒芒过处,那轿上软帘应手而落,整个轿里景物完全暴现出来。
    容哥儿心中暗暗奇怪道:“这人来势很凶,怎的轿帘波人斩落,仍是不见有何反应。”心中念转,双目却凝注在那矫中人的身上。
    暗淡的夜色、容哥儿仗凭着过人的目光,只见那轿中人似是穿着一种黑衣,头上似是戴着一顶帽子,端坐轿中不动,回目望了黄十峰一眼,只见他仗剑而立,距那黑色软轿大约六七尺远,横剑而立,全神戒备。
    原来,黄十峰想到这轿中之人,能够使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老和陈岚风服服帖帖,想他定然有着惊世骇俗的武功,是以挥剑斩断桥帘之后,立时向后跃退数尺,准备拒敌。
    哪知轿中人,浑似人定一般,竟然久久不闻声息。
    意外的沉默,使人有着一种莫名恐怖之感。
    黄十峰忍了又忍,仍是忍耐不住,重重咳了一声,道:“阁下怎不出手,黄十峰敬候教益。”
    只见软帘中端坐之人,仍是不发一语,似是根本没有听到黄十峰说些什么。
    容哥儿亦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借机会打量了陈岚风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元一眼,只见两人亦是满脸茫然之色。
    黄十峰不闻那人相应之名人轶事声,心中亦是大感奇怪,缓步向那软轿逼去。
    伏魔宝剑在黑暗中,闪烁生光。
    容哥儿突然说道:“黄帮主,不可造次。
    黄十峰征了怔,停下脚步。
    容哥儿探手从怀中摸出一枚铜钱,暗运腕劲打了出去。
    一片轻啸风声,直飞入软轿之中。那飞人轿中的铜钱。有如投在海中沙石一般,既不闻轿中人呼叫之名人轶事声,亦不闻那铜钱击打在物件上的声息。
    容哥儿吃了一惊,暗道:“这人当真是沉得住气。”
    黄十峰突然一振手腕,道:“留心了,黄某人宝刃锋利。”
    伏魔剑有如一道银虹,迎着小轿劈了下去。
    容哥儿心中暗道:“就算你再沉得住气,也该设法避开这一剑了”
    只听的一声响,黑色软轿,被黄十峰断金切玉的伏魔剑,劈成了两半。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那黑衣人,仍然好好的坐在轿中,只是身子略向一侧偏过,想是躲避黄十峰剑势时,移动了身体。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人当真的沉着。”
    黄十峰想不到他在剑势劈落时,对方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不禁为之一呆。
    只听那轿中的黑衣人冷笑一声道:“黄十峰你服不服气?”
    黄十峰乎剑胸前暗作戒备,道:“服气什么?”
    轿中人道:“如若把你放在轿中,这一剑你还不还手?”
    黄十峰心中暗道:“这一剑劈落,我纵不还手,亦必要破轿而出。”
    当下说道:“不错,阁下的镇静本领,实叫区区佩服。”
    黑衣人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能够这样沉着吗?”
    容哥儿道:“这可是难猜得很了,也许你看准了那剑势伤你不到,也许你侥幸的渡过此危……”
    只听黄十峰道:“一个人的镇静功夫,不能算他武功高强。”
    轿中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不论何人,都不会拿他的生死,作为玩笑,如是我没有把握料定你这一剑难以伤我,岂有不避之理。”语声微微一顿,又道:“须知镇静,全从禅定、信心之中得来,如非有过人的武功,岂能办到?”
    黄十峰心中暗忖道:“这话倒是不错。”尽管心中承认,口里却淡淡一笑,道:
    “阁下如若有信心,胜得过我黄某,何以不肯出手?”
    轿中黑衣人怒声喝道:“一个人执迷不悟到如此程度,那也算死有余辜了。”
    黄十峰横身拦在轿前,道:“阁下如是凭武功,把我黄某人制名人轶事服,区区才能心服。”
    轿中黑衣人突然站了起来,缓步向黄十峰行了过来。
    容哥儿暗道:“这人名人轶事大模大样,若有所恃,如是一剑能够把他杀死,今日我等还有逃走之望。”
    黄十峰虽处在悲痛。险恶的情势之下,仍然不失帮主风度,手中伏魔剑微微向前一推,道:“阁下何以不亮兵刃片黑衣人道:“和你黄十峰动手,那也用不着亮兵刃了。”
    黄十峰心中大怒道:“好大的口气!”长剑一挥,横里扫去。
    容哥儿心中暗道:“他适才能在轿中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一剑,想他身法,必然有特异之处,倒是要用心瞧瞧。”
    只见那黑衣人身子随着黄十峰扫来的剑势,突然向右倒去。
    黄十峰扫出的长剑掠顶而过,那黑衣人却在黄十峰长剑掠过之后,迅快无比的挺身而立。
    容哥儿心中暗道:“一般铁板桥的功夫,大都是向后仰卧,从未听说过能向两侧倒卧的事,此人能向侧卧避剑,而且如此之快,实是非同小可。”
    黑衣人挺身而起之后,本有出手还击的机会,冷冷喝道:“住手!黄十峰停下手,说道:“阁下还有什么话说?”
    黑衣人道:“刚才那一招不算,我再让你五剑,如是你在这五剑之中,把我杀死,我也决不还手,一还手就算我输了,你可以带着你丐帮弟子,平平安安的离开此地。”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人虽然有些神秘,但行径倒不失大丈夫的气概。”
    黄十峰接道:“在下之意,咱们还是不用定下什么赌约。”
    黑衣人接道:“我如出手,你没有还手的机会。”
    容哥儿心中不服,接道:“如是五剑不能伤你,应该如何?”
    黑衣人道:“简单得很,我只要他听我一句话,做一件事。”
    容哥儿有些不信,问道:“以后呢?”
    那黑衣人道:“做完之后,就算没有事,心中如是不服,咱们就再来赌过。”
    容哥儿心中暗自盘算道:“这事很便宜呀,如若依照自己的剑法算计,天下第一流的武功,也无法避开自己的五剑。”
    忖思之间,只听那黑衣人连声催道:“帮主快请出手啊!”
    黄十峰无可奈何,缓缓举起手中长剑?刷地一剑,近面劈去。
    那黑衣人身子微微一侧,险险地把一剑避过。
    黄十峰好强之心突起,长剑疾起,纵劈一剑,横击两把。
    对方言明了不还手,黄十峰攻出剑势,别无顾虑,攻出之剑势道之快,有如一气呵成,奇的是那黑衣人竟能巧妙异常的避开了三剑快攻,而且,每一剑都是在间不容发中避开。
    容哥儿冷眼旁观,看得十分明白,黄十峰劈出了第一剑之后,剑势已为那黑衣人所诱,正想暗中指点他两句,却不料他忽逞豪强,连攻三剑,致尽失取胜之机,如是只余下一剑,那是万万不能伤到对方了。
    但闻那黑衣人道:“黄帮主,留心了,还有最后一剑。”
    黄十峰脸上一片沉重之色,右手长剑斜斜推出。
    容哥儿暗暗忖道:“你如能早些这般运剑,五剑纵然伤他不了,亦可迫得他闪避开去。”
    黄十峰剑势推出一半,突然一振右腕伏魔剑打了一个旋转,闪起了两朵剑花斜里斩下。
    黑衣人身子一个翻转,又是间不容发避开了剑势,哈哈一笑道:“阁下乃名震江湖之人,说出之言,总不会不算吧!”
    黄十峰想到连劈五剑,竟然没有伤到对方,顿感英雄气短,缓缓垂下长剑道:“我说过,咱们赌的我黄某一人,不能牵扯上整个丐帮。”
    黑衣人道:“那是自然…”伸手一指容哥儿道:“他不是你们丐帮中人。”
    黄十峰道:“不错,他不是我丐帮中人。”
    黑衣人道:“好!那你就去把他杀掉。”
    黄十峰怔了一怔,道:“为什么?”(LS:问的太蠢了)黑衣人道:“不为什么,只因你输了,要为我做一件事,此人既非你们丐帮中人,自然是牵扯不上丐帮,那就不能算速约了。”
    黄十峰想了一想,实想不出驳人之言。
    正感为难间,容哥儿却对黑衣人道:“阁下和我有何仇恨?”
    黑衣人道:“没有啊!”
    容哥儿道:“那你为何要那黄帮主取我之命。”
    黑衣人道:“你手拿的什么?”
    容哥儿道:“一把短剑。”
    黑衣人道:“要它何用?”
    容哥儿道:“防身拒敌之用。”
    黑衣人道:“是啊!既是防身拒敌之用,那黄十峰可以杀你,你为何不能以牙还牙?”
    容哥儿道:“是了,阁下要我和黄大哥拼个死活出来吗?”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不错,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我如杀了弓帮帮主,弟子闻知,必将和我拼命,这一场风波,很难平息下来,如是黄十峰被你杀死,有丐帮甚多弟子在一起见证,日后他们自然不会找我报仇。”
    容哥儿心中暗自骂道:“好恶毒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但闻黑衣人高声说道:“黄十峰,你是一帮之主的身份,今夜在你众多丐帮子弟的注视之下,你如是说了,心生悔意,也不要紧,只要当我之面说出三句我黄十峰稚子黄口,说话不算,那就算依胜了。”
    这几句话是字字如刀如剑,刺入了黄十峰的心中,缓缓转动两目,投名人轶事注在容哥儿的脸上,说道:“容兄,小兄实本想到,他竟出这样一个难题。”
    轻轻叹息一声,接道:“今日形势。我已必败,小兄一世英名,岂能自毁令誉,但此事与你无涉,你快些离开此他吧。”
    容哥儿纵声大笑,道:“他如存心杀我,我还能走得了吗?”
    突然踏前一步,对黑衣人说道:“阁下把在下视作眼中钉,必欲除去而后快,不知是否敢和在下赌上一赌。”
    黑衣人冷冷地说道:“如何一个赌法?”
    容哥儿道:“自然是师袭老法。在下也劈你五剑,如若能躲开,那也不用阁下开口,在下就横剑自绝。”
    黄十峰心中暗道:“这娃儿未免太轻视我了,难道你的剑术,当真能强过我黄某甚多不成。”
    但闻那黑衣人冷笑一声道:“这办法不成,你如想赌,咱们就重来订个办法。”
    容哥儿心中知道,不论何等武功之人,也无能站在原地不动,连让自己家传剑法五招,想那黑衣人妄自尊大,绝然不会拒绝,哪知黑衣人竟是不肯上当。
    正待出言相激,突闻一阵骂骂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
    这声音容哥儿十分熟悉,听闻之下,已知独臂拐仙到来。
    转头望去,只见独臂投仙架着铁拐急急赶来。
    他虽是一条独腿,但行动的迅快,就是双腿齐全之人,也是难以及得,只听铁拐着他的骂骂之名人轶事声,眨眼之间,已到几人身前。
    这时的丐帮弟子,除神鹰五子和三个蓝带弟子之外,都已背叛丐帮,是以也无人阻拦于他。
    独臂拐仙一口气冲到几人身前,打量容哥儿一眼,道:“还好,你如是有了二长两短,老夫如何向那女娃儿交代。”
    目光转到神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元的脸上,笑道:“叫化子,他也来了吗?”
    独眼神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元淡淡一笑,道:“缺腿断臂的瘸子,那也强不过瞎叫化子多少。”
    容哥儿心中暗道:“独眼神丐和他相识,证明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元不但在丐帮中地位崇高,在整个武林中,都算一流人物。以此等身份的高人,不知何以竟然甘心为人不耻,背叛丐帮。”心念及此,也更觉出那黑衣人的可怕。
    独臂拐仙目光转到那黑衣人的脸上,瞧了一阵,道:“阁下可否掀起脸上的黑纱。”
    黑衣人道:“为什么?”
    独臂拐仙道:“老夫要瞧瞧你是哪一方的人物。”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不用瞧了,你也难识得。”
    独臂拐仙突然一抬拐杖,电光石火一般,直向面纱之上挑去。
    黑衣人右手突然一提,竟然把那挑向面纱的铁拐给抓在手中。
    独臂拐仙怔了一怔,道:“好一招‘云里擒鹰手’。”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独臂拐仙,今日你开开眼界了。”左手一掌,拍在铁拐之上。
    独臂拐仙但觉右手一麻,几乎脱手而落,不禁吃了一惊,叫道:“好厉害的金砂掌力!”
    那黑衣人冷冷地说道:“你倒是很有见识。”左手一挥,迎面去去,接道:“再接这一拳试试。”
    独臂拐仙身子一闪避了开去,口中喝道:“辰州言家拳的‘金鸡抢粟’。”
    黑衣人又被他呼叫出拳势来路,心中亦是震惊,忖道:“这人见识当真是可以称得上广博两字。”他为人冷傲,被对方叫出拳势来路,立时左腕一挫,收了回去,竟是不愿再用此招过手。
    拳势收回,陡然又击了出来,直撞向独臂拐仙的前胸。
    两人右手各自抓住手中拐杖,自是不能大纵大跃,退避很远。眼看那黑衣人一拳击来,只好一吸小腹,向后退去。哪知黑衣人右手一伸,陡然间长了数寸。
    独臂拐他心中一震,道:“关外长自通臂神拳。”
    黑衣人这二拳,本可击中独臂拐仙,但他听那独臂拐仙又呼出通臂神拳,竟是不屑再用此招伤敌,冷笑一声,变拳为掌,横里拍去。掌势强猛,带着轻微的啸风之名人轶事声。
    独臂拐仙一皱眉头,道:“阁下的武功,果然是广搏得很,这一招可是大同府的关家拳?”显然,他已无法肯定这一掌来路。
    那黑衣人一挫腕,又把掌势收了回去。自然这一掌又被那独臂拐仙说中。
    容哥儿从未见过此等情势,一个人出手攻敌,每一招,都用出一个门户的招术,而且对方却又是见多识广,无所不知的人,每招都能叫出出处门户,不禁听得神往。
    那黑衣人停下手来,道:“你如能再猜得这一招拳势来路,在下就立刻放了你手中铁拐。”
    独臂探仙冷冷说道,“你纵然不放,老夫也能逼你放手。”
    黑衣人道:“试试再夸口不迟。”左手一挥,五指半屈半伸,斜斜攻来一招。
    这一招来势诡奇,独臂拐仙竟是认它不出,闪身让过掌势。口中却是叫不出一个名堂。
    那黑衣人哈哈一阵大笑道:“我道你当真能博知天下武学,那知觉也不过如此,所知有限。”左掌一起,闪电一般拍了过去。
    独臂拐仙只有一条臂膀,抓住了铁拐,胸中纵有奇学,也是无法还击,但他却有着克敌妙法,右手一带,发出内力,借势移动独腿,横移两尺。
    他神力惊人,那黑衣人吃独臂拐仙带动铁拐之力,霍得身躯一转,手中招术斜了一斜,拳势又行落空。
    两人动作迅快,转眼之间,那黑衣人又攻了十余招。
    容哥儿看那人攻出的招术,愈来愈是凌厉,独臂拐仙虽然招招避开,末为所伤,但他只能挨打,无法还手,不禁暗替独臂拐仙着急,忖道:“一个人永远无法还手,武功再强,也是难以撑久下去,如若这独臂拐仙一伤,我方更显得人单势孤了。”
    心念一转,高声说道:“住手!这打法不公平。”
    那黑衣人停了下来,冷冷说道:“你这娃儿,意见很多,什么事?”
    容哥儿道:“这位老前辈,只有一腿一手,那一手又抓住了铁拐,无法还击,一味挨打,那是有败无胜的了。”
    黑衣人道:“他生来一腿一臂,难道要在下替他加上一只臂不成。”
    独臂拐仙望了容哥儿一眼,道:“老夫和人相搏,于你何干?”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人不知好歹,我帮他说话,反招来一顿没趣。”当下不再言语。
    但闻独臂拐仙冷笑一声,说道:“老夫一生之中,甚少遇到像阁下这般强敌,今日咱们必得斗个胜败出来。”
    容哥儿暗道:“你武功再强,但你无法还手,看你如何胜人?”
    那黑衣人冷冷说道:“那娃儿说得不错,你既是无法还手,我胜了你,只怕你心中不服气。”
    独臂拐仙哈哈一笑,道:“胜了再说不迟。”语声微微一顿,又迫:“你既有一念之善,老夫也不愿施用其他手段伤你,快些放开铁拐,咱们各以武功相搏。”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如是在下不放这铁拐呢?”
    独臂拐仙纵声大笑,道:“老夫已经劝告于你,不肯放手,那就不关老夫的事了。”
    陡然一跃而起,一脚踢向那黑衣人的前胸。
    两人搏斗甚久,除了第一招外,这是独臂拐仙的初次还击。
    黑衣人冷笑一声,侧身遗过,左手一翻,并指如槊,点向独臂拐仙的“筑寡”穴。
    独臂拐仙一提真气,身子又陡然升起五尺,口中喝道:“放手。”
    那冷傲不可一世的黑衣人,此刻倒是听话得很,陡然松开握住铁拐的右手,转身一跌,飞奔而去。几个轿夫和随来之人,一语不发随那黑衣人转身而去,奔行如飞。
    待那独臂拐仙落着实地,那黑衣人已奔出两三丈远。
    这一下变出意外,不但黄十峰、容哥儿等看得茫然不解,就是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元和陈岚风,也看得莫名所以。
    只见独臂拐仙瞧了手中铁拐一眼,道:“哼!老夫已经先行警告过你,那也不能算不教而杀了。”
    容哥儿心中暗道:“难道他这铁拐之中,有什么古怪不成?”
    留神瞧去,竟是看不出有何异样。
    这时,空旷的郊野中,只余下丐帮帮主和容哥儿及那独臂拐仙。
    黄十峰转身望了独臂拐仙一眼,道:“区区解决了我丐帮中事,再向阁下致谢。”
    目光转注到陈岚风的脸上,道:“陈堂主,这变化很意外,是吗?”
    陈岚岁道:“不错,很意外。”
    黄十峰冷笑一声,道:“你纵想谋得帮主之位,尽有他途,这等出卖丐帮的卑下行径,你也做得出来。”语声微微一顿,声音突转凌厉,道:“本座亲目所见,你不有何话说?”
    陈岚风回顾了独眼神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元一眼,道:“帮主之意呢?”
    黄十峰道:“本座既为丐帮之主,岂容我帮弟子背叛丐帮,自然要按帮中规戒治罪。”
    陈岚风摇摇头道:‘帮主此刻,只怕难有制名人轶事服属下的实力。”
    容哥儿心中一动,暗道:“这人虽然背叛丐帮,但始终未对那黄十峰出过一句恶言。
    这一点倒是有些奇怪。”
    但见黄十峰一举手中伏魔剑,道:“好!你亮兵刃吧!”
    陈岚风道:‘嘱下自知难是帮主之敌,那不用打了。”
    黄十峰手腕一抖,伏魔剑幻出两朵剑花,分向陈岚风胸前两处大穴刺去。
    陈岚风一跃避开剑势,道:“帮主息怒,属下还有下情……”
    黄十峰怒火攻心,哪里肯听,伏魔剑快斩,悠忽之间纵劈三剑,横攻四招。
    这七剑快速凌厉,只闹得那陈岚风手忙脚乱,连封带避的才算把七剑避开。
    容哥儿心中又是一动,暗道:“奇怪呀!这人连遇险招,怎的还是不肯还手,这其间只怕是有点问题。”心念一转,急急说道:“黄兄住手。”
    要知那黄十峰能够统率丐帮,岂是等闲人物,连劈数剑,仍然不见那陈岚风还手,心中亦不禁动了怀疑,再听容哥儿一叫,立时停下了手,目注陈岚风,道:“你为何不亮兵刃动手,你既然已经背叛了丐帮,那也不用和我客气了。”
    陈岚风轻轻叹息一声,道:“个中原历复杂,属下一时也难说和清楚。唉!陈某得帮主赏……”回顾了身后的弟子一眼,忽又住口不语。
    (LS:很明显,他背后有奸细,黄十峰连这都看不出来,死去罢!卧龙生开始把黄十峰写的很有水平,现在却把他写的如此幼稚。不过卧龙生笔下的男主人公一般都是如此。都是不解风情,虎头蛇尾的莽夫!)容哥儿茫然了。
    黄十峰也有些不明所以,一皱眉,道:“究竟怎么回事?”
    陈岚风道:‘帮主请相信属下……”
    黄十峰冷冷说道:“你不说明白,要我如何能够信得过你。”
    陈岚风道:“此刻属下实无暇和帮主说,就此别地。”欠身一礼,转身而去。
    独眼神丐和数十个丐帮弟子,齐齐转身而去,紧随在陈岚风的身后,片刻间走得踪影全无,几人去如飘风,黄十峰待要拦住,已是不及。
    容哥儿茫然地看了黄十峰一眼,道:“黄兄,今宵的经历,直如做了一场梦般,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十峰苦笑一下,道:“我也有些闹不清楚。”
    容哥儿道:“咱们问问拐老前辈,他也许知道一些内情。”
    转眼望去,哪里还有独臂拐仙的踪影,竟然不知何时走去。
    荒凉的原野上,只余下八个丐帮弟子,和容哥儿及黄十峰。
    目光一转,投名人轶事注到容哥儿的身上,道:“容兄,听兄弟相劝,早些带着虎儿回家去吧!兄弟要赶往丐帮总舵,不能奉陪了。”
    黄十峰也不待容哥儿答话,拱拱手接道:“如是丐帮中总舵无恙,黄十峰必当集我丐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捉那两个叛徒,咱们就此别过了。”
    说道,带着神鹰五子和仅余的三个蓝袋弟子,转身而去。
    容哥儿感着一股别愁离绪,涌塞心头,想说几名慰藉之言,又不知从何开口,呆呆望着黄十峰的背景,消失在夜暗之中。
    直待黄十峰的踪影不见,容哥儿才陡然想走来,忘了问岑大虎、田文秀等的安身之处,心中大是急虑,一手拍在脑袋之上,暗道:“我怎的如此糊涂,如今那黄十峰已经去远,我要到哪里去问那些人的存身之处?”心中暗自责怪自己,人却信步向前走去。
    他心有所思,低头而行,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突闻一声轻呼,传了过来,道:‘容大侠。”
    容哥儿怔了一怔,抬头看去,只见两个丐帮弟子,迎面拦住了去路。
    丐帮弟子众多,他也无法认出两人,便隐隐间感觉似曾见过。不过,从两人身上佩带的蓝色袋子,可瞧出两人身份不低。
    容哥儿镇定了一下心神,缓缓说道:“两位有何见教?”
    他眼看黄十峰带着八十弟子而去,这两个八成是叛离丐帮之人,暗暗运气戒备。
    只见两个丐帮弟子,齐齐欠身礼,道:“我等奉命,来请容大侠。”
    容哥儿道:“谁人之命?”
    左首一个丐帮弟子答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老和陈堂主。”
    容哥儿冷哼一声,暗道:“两个叛徒,找我容某作啥?”正待出口拒绝,匆忙心中一动,暗道:“他们既来请我,我跟他们去瞧瞧,看两个叛徒有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也好设法通告那黄大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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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江湖混饨假亦真
    容哥儿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腰中至尊剑把,随在两个丐帮弟子之后,大步向前行去。
    行不多时,果然到了一座破庙之中,只见庙门大开,灯光透了出来。
    两个丐帮弟子,站在庙门口处,停了下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老、陈堂主都在大殿候驾,容大侠请吧!”
    容哥儿缓步进入庙门,只见大殿上烧着一支红烛,靠西侧壁处,放着一张破烂的桌子、三张竹椅,那桌子一面靠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老、陈堂生各自坐了一面,空下的一面,似是留给容哥儿的。
    陈岚风站起身子,一抱拳说道:“容大侠请坐。”
    容哥儿想到两人背叛丐帮之事,心中大为不耻,冷笑一声,道:“不用了,两位请我容某到此,不知有何见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老独目一闪,似要发作,但却不知何故又忍下去。
    陈岚风微微一叹,道:“也许是容大侠眼见我等叛离丐帮,心中不耻我等所为,故而不愿和我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了。”
    容哥儿道:“武林中人,首重师道,这叛离门户之事,素为人所不齿,那也不是我容某一人如此。”
    陈岚风摇摇头,道:“我等如是真的背叛丐帮,那也不用找你容大侠来此了。”
    容哥儿心中一动,暗道:“那黄十峰用剑劈他,他却一直闪避,不肯还手,难道这中间确还有什么隐秘不成?”当下说道:“两位如是为形势所迫,确有苦衷,不得不尔,此刻又诚心悔过,在下倒愿代两位向那黄帮主求一个情,既往不咎。”陈岚风道:“如是违犯了丐帮帮规,那也不用容大侠你来求情,三刀六洞,我等甘受帮中规戒制裁。”
    容哥儿道:“两位既无重返丐帮之心,召来容某,不知为了何故?”
    陈岚风望了那独眼神丐一眼,道:“这位客大侠英雄肝胆,想来不会泄露其中之秘,不如坦诚相告如何?”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元点点头,道:“咱们请他来此,如不据实相告,只怕反将引起他更大的误会。”
    陈岚风轻轻咳了一声,道:“说来令人难信,如非在下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老亲自所见,就是别人说话给我等听,我等亦是难信。”
    容哥儿听得一怔。道:“什么事?这等严重。”
    陈岚风道:“敝帮的黄帮主,恐已遇害……”
    容哥儿接造:“他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陈岚风道:“活着的只怕是假冒之人。”
    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丐帮以忠义二字,作为我立帮教言,不论遇到何等强敌,都难使丐帮弟子臣伏。欲想统治丐帮,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一个人来,充任我丐帮帮主,整个丐帮庞大的实力,都将为他所有了。”
    这几句话,字字都如巨锤下去一般,听得容哥儿呆了半晌。
    陈岚风道:“此事说来简直是匪夷所思,事实总是事实,区区实不忍眼看我丐帮基业就此断送,不得不挺身而起,谋筹对策,幸好有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老为我作证,否则,陈某必被我丐帮弟子指作凭空捏造陷我帮主,那是千刀万剐之罪。”
    容哥儿细想那黄十峰的行为,豪迈义气,不似奸诈之徒,不禁摇头说道:“在下和那黄十峰相识以来,只觉地为人豪侠,大义凛然,真是一个可敬的长者。”
    陈岚风道:“他不但惟妙惟肖地学去我丐帮帮主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性,而且言谈、气度,都学得十分神似,否则也不能瞒过我丐帮众多的耳目了。”
    容哥儿道:“当真是叫人难信。”语声微微一顿,道:“在下有一件不解之事,请教两位。”
    陈岚风道:“容大侠请说。”
    容哥儿道:“一人去冒充另一人,岂是容易的事,据在下和那黄帮主相处经过,并无发觉他带有面具。”
    陈岚风道:“他如带有面具,不论那面具制作如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他早已为我发现了。”
    容哥几道:“这就是了,他既未带面具,难道他当真生得和那黄帮主一模一样,难辨真假不成?”
    陈岚风道:“目下区区感到不解的,也就在此,两个人能生得如此相像,实是不可思议。”
    容哥儿道:“只此一点,那就无法推翻了。”
    陈岚风叹道:“因此,在下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老相商,想在武功方面,测验一下看他是否会我巧帮中历代帮主相传相接的绝技,只可惜功亏一策,被那独臂拐仙横里插手,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容哥儿伍了一怔,道:“怎么?今日之事,是你们预先安排好的计划?”
    陈岚风道:“不错。”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突然纵声而笑,道:“如是那黄帮主人单势抓,不幸落败,你也可惜机把他杀死,以谋占那帮主之位。”
    陈岚风道:“我帮主武功高强,历代帮主一脉相授的十二散手,博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源,十几招打狗棒法,更是武学中奇技,如若那人真是我丐帮帮主,必然会此两种武功,此乃我巧帮中非帮主体不传的武学,我丐帮长老,虽有两位略知梗概,但亦难窥堂奥。”
    容哥儿心中暗道:“不知是何人物,扮那黑衣人坐轿而来,武功倒是高强得很。”
    口中却不觉问了出来,道:“那假扮黑衣人的,也是你们巧帮中人了。”
    陈岚风摇摇头,道:“那倒不是。”
    容哥儿心中暗道:“越说越奇怪了,那人既非丐帮中人,如何肯受你们摆布?”
    陈岚风似是已瞧出了容哥儿心中大疑,当下说道:“那人身份,在未得他同意之前,陈某不能泄露,不过,在下可以告诉容大侠的是,那人更是我帮主好友,唉!他们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莫逆,竟是相见不相识,实难免令人生疑。”
    容哥儿道:“他如经过易容,自然很难辨识出来了。”
    陈岚风道:“就算经过易容,但那气度语气,声音神情,难道就一点也瞧不出来吗?”
    容哥儿看那陈岚风的神态,诚挚中肯,不似虚言,但那黄十峰留给他的印象,又明明是一位豪迈的英雄人物,如说他是虚伪装作,实难做得那等自然,叫人瞧不出一点破绽,只觉心中一片混乱,茫茫然找不知所以。
    那久久不发一言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元突然接口说道:“咱们丐帮中事,本也不用这等详细的告诉你容大侠。”
    容哥儿道:“是啊!那你们为何又找我来此,告诉了我?”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元道:“咱们找你来此,说明此事,是怕你容大侠糊糊涂涂的卷入了这次漩涡之中。”
    陈岚风急急接道:“最重要的还是咱们想借重容大侠。”
    容哥儿茫然接道:“借重我?”
    陈岚风道:“不错,我丐帮忠义相传,我等这次背叛丐帮的事,经那假充我帮帮主的人,回到总舵大肆渲染之后,必将激起我全帮激怒之心,并将倾尽全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而出,捉拿区区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老,届时,情势所逼,区区自是难再隐瞒,只有说出此事,我丐帮中人知悉此情之后,陈某是死而无憾,万一他布置周密,不容我陈某有置辩余地,陈某心为丐帮,死得眼目,但此事,恐怕是永成秘密,你容大侠也许就是这世间,唯一知道此秘密的人了。”
    容哥儿心中一片迷惑,无法分辨真假,一皱眉头,道:“就算阁下所说之言,一字不假,容某人知道了,又能如何?”
    陈岚风道:“在下此刻,纵然说得舌焦唇烂,只怕你也难相信,但我们亦无非分之求,情你心记此事,等到日后你心中动了怀疑之后,再为我等申诉此冤不迟。”容哥儿心中暗道:“此人果然厉害,在此等情形之卜,竞能想到数年以后的事,这等深谋远虑谨慎细心之处,实是常人难及。”
    心中念转,口里却问道:“如是那黄十峰如阁下所言,在下又有何能相助?”
    陈岚风探手从怀中摸出一支短箭道:“此箭名为蛇头箭,乃我陈某人的独门暗器,箭头分有毒和无毒两种,在下平目很少用作伤敌。”两手用力,折断了蛇头箭头,道:
    “阁下好好的保存此箭,日后我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老如有不测,容大侠又心房所疑,就请把此箭送往南岳恒山盘虎坪挡天古松之下,大喊三声,丐帮有难,自有人会引你去找我丐帮中人。”
    独眼神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元,也从怀中摸出一枚制钱,手指如刀,由中间折为两半,道:“老叫化不用暗器,就以这枚制钱为凭,你好好收着吧!”
    容哥儿接过断箭半钱,道:“如是在下觉不出丐帮中有何可疑呢?”
    陈岚风道:“在下相信容大侠剑胆仁心,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绝不会坐视我丐帮沉名人轶事沦,而不相顾。”
    容哥儿心中暗道:“不论两人说的是真是假,收下这半钱断箭无妨。”缓缓把半钱断箭收入袋中,道:“两位还有什么指教吗?”
    陈岚风道:“此事还望穿大侠能严守秘密,不能让那黄十降知道内情。”
    容哥儿点点头,道:“好!在下记在心中,两位如无他事,容某就此别过。”
    且说容哥儿放腿而行,一口气行约二里才停下来,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江湖上的事,当真是叫人难分真假。”
    不远处,传过来一声冷冷的声音,道:“不知是否可以告诉老夫,也好让我老人家为你借着代筹。”
    容哥儿吃了惊,凝目望去,只见大路之中,站着一个人影,一面运气戒备;一面冷冷问道:“是什么人?”
    只听那人应适:“独臂拐仙。”
    容哥儿道:“原来是拐老前辈。”
    只见人影一闪,铁拐着地,独臂拐仙已然落到了容哥儿的身前,缓缓说道:“那几个老叫化,带你去说些什么?”
    容哥儿暗道:“此事真相万不能告诉他。”当下说道:“谈谈他们丐帮中事。”
    独臂拐仙冷冷道:“老朽败了赌约,言明保护于你,但你如处处往危险中去,老夫如何能够跟着你寸步不高。”
    容哥儿忖道:“你志在玉蛙,哪里是保护我了。”轻轻咳了一声,道:“如是老前辈有疑难之处,那就不敢有劳了。”
    独臂拐仙道:“你的生死,和老夫何干?但老夫是何等身份,岂能言而无信,你如死了,那女娃儿问起我来,要我何言相对?”
    容哥儿道:“老前辈之意呢?”
    独臂拐仙冷冷说道:“最好的办法,是由老夫把你关在一处隐秘所在,一年期满,带你去见那女娃儿,老夫既可少去很多麻烦,又可不失信于她。”
    容哥儿怔了一怔,道:“这手段也叫保护吗?”
    独臂拐仙道:“不论什么手段,只要你一年不死就是,一年约满,你怎么死,老夫也不过问。”
    容哥儿忖道:“不论他是否赌约失败,但这份为我拼命的盛情,我总该感激于他才是。但他这番话,却是把帮助我的一番心意,尽化乌有了。”
    但闻那独臂拐他道:“有道是匹大无罪,怀壁其罪,你身怀武林奇宝,在江湖之上走动,那更是危险十分了。”
    容哥儿听他又扯到玉蛙身上,心中更是怒恼,暗道:“这人老而无当,如此贪心。”
    当下冷笑一声,道:“老前辈和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姑娘的赌约,和在下并无太大的牵扯,至于者前辈一番保护在下的盛情,晚辈心领了。”抱拳一揖,转身而去。
    独臂拐仙冷冷说道:“站住!”
    容哥儿霍然回过身来,道:“老前辈还有什么话说?
    独臂拐仙道:“老夫要带你走!”
    容哥儿手握剑把,摇摇头,道:“在下如是不去呢?”
    独臂拐仙道:“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容哥儿长吸一口气,道:“老前辈如是想动武,那就只管出手。”
    独臂拐仙脸色一变,道:“娃儿,你当真想和老夫打一架吗?”
    容哥儿道:“如是老前辈迫逼过紧,晚辈无可奈何,只好领教一下了。”
    独臂拐仙道:“你迫着夫动手,那女娃儿知道了,也定怪不得我。”铁拐一扬,陡然向前胸之上点去。容哥儿立即出剑封挡,他出剑之快,剑势之急,连那独臂拐仙也为之一怔。
    就在他一怔之间,剑拐已然相触,只听呛的一声,那独臂拐仙子。中铁拐,已然断去了两寸多长。
    独臂拐仙一跺脚,道:“你的宝刃很利。”转身一拐一拐的而去。
    容哥儿望着那独臂拐仙的背影,心中暗暗忖道:“这人虽然怪解,但却不失英雄性格,兵刃被利剑削断,尽可再战,但他却掉头不战而去。”
    容哥儿望着那老人的背影消失之后,才默默叹息一声,信步向前走去,一面暗忖道:
    “那黄十峰临去匆匆,也未说清楚,虎儿和那王总缥头现在何处,此时此情,只有先到赵家堡中瞧瞧了。”
    他地势不熟,一直走到了天色将明,才找到了赵家堡。容哥儿行到堡门口处,赵天霄、王子方、田文秀已经联抉迎了出来。
    容哥儿急急抢前一步,对着王子方抱拳一揖,道:“见过老前辈。”
    王子方抢前一步,握住厂容哥儿一双手,道:“容兄弟,不用多礼了,那黄帮主可曾见到你?”
    容哥儿道:“见过了”。
    赵天霄道:“此地不是讲话之处,请到庄中坐吧。”长揖肃客,把容哥儿让人了大厅之中。
    群豪落座之后,两个青衣小婢,献上茶来。容哥儿目光转动,四下流颐。
    赵天霄道:“容相公可是要找那举兄吗?”
    容哥儿道:“他在何处?”
    赵天霄道:“现在客室休息。”
    容哥儿道:“他在此就好,不用找他了。”
    王子万轻轻咳了一声,道:“那丐帮的黄帮主未和容相公一起来吗?”
    容哥儿以丐帮中大变之事,不能随便讲出口来,摇摇头道:“黄帮主顺有要事,赶超回了丐帮总舵。”
    赵天霄一皱眉头:道:“这就麻烦了。”
    容哥儿道:“什么事?不知是否可以告诉在下?”
    赵天霄道:“长安古城风暴迭起,已然引起各方豪雄注意,因此在太白山中,召开大会共商拒敌之策,其中有几位很少在江湖走动的人这次也破例出山了,丐帮的黄帮主是这次大会中贵宾。”
    容哥儿心中暗道:“丐帮中此刻闹得天翻地覆,黄十峰哪还有这份闲情,去参加这一场英雄大会呢?”心中念转,口中却又不便说出,沉吟了一阵,道:“只怕那丐帮黄帮主难以赶来参与此会了。”
    王子方道:“容相公呢?”
    容哥儿道:“晚辈奉母亲之命来此相助王老前辈夺缥,想不到波起浪涌,竟然卷入了这场是非之中,如今事情未办妥,在下多留几日,自是无妨。”
    田文秀望了赵天霄一眼道:“黄帮主既是不能赶来,有容相公参与,那也足使大会增光不少了。”
    赵天霄道:“目下也只好如此了。”
    赵天霄抬头看看天色,道:“好!咱们午时出发,诸位此刻,各请回室,整理一下行装,借机坐息一阵。”
    田文秀一把拉住容哥儿道:“容兄请到小弟房中坐坐如何?”
    容哥儿道:“此刻怎好打扰?”
    田文秀道:“不妨事。”当先带路而行。容哥儿紧随行人了一座静室之中。
    田文秀欠身让客,低声道:“容兄今宵可和那黄帮主在一起?”
    容哥儿道:“不错,黄帮主有事匆匆赶回了丐帮总航。”
    田文秀道:“兄弟所得消息,丐帮中一位长老独眼神丐,和他们神机堂主,都已赶到了长安古城,不知容兄见过没有?”
    容哥儿道:“见过了。”
    田文秀道:“那是说这传言是真的了?
    容哥儿道:‘什么传言?”
    田文秀道:“在下听得一点消息,说是丐帮中有了大变,不知是真是假?”
    容哥儿暗暗忖道:“此人耳目如此灵敏,实是一位非常人物。”当下说道:“丐帮如无大变,那黄十峰既然答应了你们的邀约,如何能失约不来,匆匆赶回丐帮总舵。”
    田文秀道:“那独眼神丐和那位神机堂主,可是和黄帮主一起回去了吗?”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田文秀似是已瞧出了容哥儿的为难之状,也不再多问,微微一笑,道:“容兄可知道此次大会之意吗?”
    容哥儿道:“兄弟不知,正想向田兄请教人口有不便之处,兄弟就不用去了。”
    田文秀道:“万上和那位化身莫测的无极老人,闹得长安满城风雨,整个西北武林道都已经震动起来,因此惊动了几位息隐武林已久的人物,出面查证此事。”
    容哥儿接道:“田兄可知道是些什么人物?”
    田文秀道:“这个兄弟亦不很清楚,不过,都是几位很负盛名的人。”
    容哥儿正待再问,瞥见王子方匆匆走了进来。田文秀站起身子,道:“两位谈论兄弟有事,去去就来。”大步出室而去。
    容哥儿微微一笑,道:“田兄请便。”
    王子方缓缓坐了下去,道:“容兄弟,老朽有几句话,如便在喉,不吐不快。”
    容哥儿道:“什么事?老前辈只管指教。”
    王子方道:“就目下情势而论,已不是老朽失缥的问题,容兄奉令堂之命来此,相助老朽寻嫖,老朽是感激不尽,但此刻波起浪涌,事情愈闹愈大,容兄弟似是不宜再跟着闹下去了,老母倚门,望儿早归,其心情是何等沉重,容兄弟似应该回去了。”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在下求追回老前辈的失嫖,回去之后,只怕亦要受家母责罚。”
    王子方道:“容兄弟归见令堂之后,就说是老朽之意。”
    容哥儿望望天色,接道:“待晚辈想想再作决定,如何?”
    王子方站起身子,道:“好!老朽希望你能够急流勇退,不再卷入这场是非之中。”
    容哥儿抱拳说道:“多谢老前辈的盛情,承得关注,在下是感激不尽。”
    王子方道:“容兄弟请仔细想想,老朽先行别过。”转身出室而去,顺手带上两扇本门。
    容哥儿只觉那王子方劝说之言,十分有理,一时之间,心中难作取舍,沉思了良久,仍是一片飞乱,只好暂时搁起。盘坐调息起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光,突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容哥儿睁开双目,道:“请进来吧!
    木门呀然而开,田文秀缓步走了进来;道:“赵堡主已在门外候驾。”
    容哥儿抬头看看天色,果然已经午时偏西一些,急急站起,急步而行。
    只见赵天霄、王子方各自牵着两匹健马,站在堡外等候。
    王子方递过来一匹健马的侵绳,道:“容兄弟想好了没有?”
    容哥儿道:“想好了。”
    王子方道:“那很好,咱们后会有期,那位虎儿,尚留在赵家堡中,你去招呼一声,咱们就此别过了。”一抱拳,跃上马背。
    容哥儿紧随着跃上马背,笑道:“晚辈三思之后,觉得还是该奉陪老前辈一行才是。”
    王子方道:“那是决定去了?”
    容哥儿道:“不错。”
    王子方打量了容哥儿全身上下一阵,道:“既然要去,也该带个兵刃才是。”
    容哥儿道:“晚辈身上有着一把短剑。”他已知那至尊剑虽然短小一些,但却锋芒绝世,只是何以会全身墨黑,至今犹想它不透。
    赵天霄飞身跃上马背,道:“咱们快些走了。”一抖缰绳,当先向前奔去。
    王子方低微的叹息一声,一带缰绳,随在赵天霄身后行去。
    田文秀跨上马背,道:“容兄,请吧!”
    容哥儿也不谦让,一勒马缰,向前奔去。
    这四匹健马,都是赵家堡中选出的上好长程跑马,放腿奔行,绝尘而驰。
    突闻一阵马嘶之名人轶事声,一匹全身雪白的快马,疾如流星赶月一般,片刻间,超越了赵天霄和王子方的前面。
    容哥儿心中一动,暗道:“那白马不是寄存在丐帮的健马吗?”
    只因那马奔行过速,容哥无法看清楚。
    待他心回念转时,那快马已越过几人,余下一道滚滚尘烟。
    田文秀低声赞道:“好一匹千里马。”
    容哥儿几乎失声说出识得那匹健马,但也终于忍了下去。
    赵天霄微微一收马缰,奔行的快马突然漫了下来。
    田文秀低声锐道:“赵堡主有话要问咱们,走快一些。”
    容哥儿、田文秀双双一提马绍迎了上去。
    赵天霄低声问道:“两位可曾瞧清楚那快马上坐的人吗?”
    容哥儿只顾瞧那白马,未曾留心到马上之人,隐隐所见,似是一个全身黑衣的瘦小之人,当下说道:“未看清楚。”
    田文秀道:“好像是一个穿黑衣的少年。”
    赵天霄道:“田世兄可曾瞧清楚了那人的形貌吗?”
    田文秀道:“那马太过快速,快得使人没法瞧清楚。”
    赵天霄不再多言,沉吟了一阵,道:“好!咱们也该走快一些了。”当先纵骑飞驰。
    这四匹快马,虽都是赵家堡中选出的长程健马,但在四人一味催马狂奔,不肯停息地驰骋之下,亦是力犹不透,四匹马都跑得通体汗水如雨。
    赵天霄当先带路不肯停息,容哥儿、王子方等,虽然已觉出健马难支,但也不便停下休息。
    这对,快马奔行在一座村落前面,大道紧临村旁,只见赵天霄一带马头,健马突然向村中奔去。容哥儿等只瞧得大感奇怪,只好也勒马驰人村落中去。
    赵天霄直驰到一座大宅院外,一收经绳,停了下来,高声喝道:“开门。”
    但闻木门呀然大开,四个大汉,牵着健马,鱼贸走了出来。
    赵天霄举手一挥,道:“换马。”先纵上马背,放辔驰去。
    容哥儿、王子方、田文秀等齐齐换了坐骑,纵马又向前奔去。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下山时分,已到了太白山下。
    容哥儿抬头看去,只觉满山积雪,一片皑白,晚照中映雪,泛现起一片彩霞色。
    田文秀道:“太白积雪,为天下胜景之一,只可惜咱们此来,别有所谋,无暇仔细的欣赏太自景物了。”
    赵天霄打量了一下四面山势,说道:“咱们要下马步行了。”
    田文秀下马,说道:“这马要放在何处?”
    赵天霄道:“卸下马鞍,任凭它们去吧。”
    王子方、容哥儿依言下马,取下马鞍,放了健马。”
    赵天霄取出一个图案,仔细瞧了一阵,道:“在下带路。”当光向前行去。
    四人登上一坐峰顶,只见四面白雪覆盖,不见峰谷形势。
    赵天霄流目四顾了一阵,向正南行去。
    几人虽是有着一身武功,但因山道崎岖,积雪覆盖,行动之间,十分困难,四人都走的十分小心。足足耗去了一个时辰之久,才走一下山来。
    这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东方天际,捧出来一轮明月。
    赵天霄似是早已有了准备,蹲下身子、从怀中摸出一幅图案,然后,拿出一支火折子,晃燃起来,在图案上瞧了一瞧,道:“诸位请随在我身后面行,亦步亦趋,紧紧追随。”
    凝目思索了一阵,又道:“咱们要经过一段很危险的地方,那是一条捷径,白雪覆道,下临百丈深谷,如是一步失足,跌下山去,势必被摔得粉身碎骨。”
    田文秀道:“如是不走这条险道,是否还有可通之路?”
    赵天霄道:“那只好绕道百里,今夜三更只怕无法到达了。”田文秀道:“大会何时开始?”
    赵天霄道:“为了促使一位前辈高人与会,故而定于今夜三更。”
    田文秀道:“那是只有冒险越渡这一条险恶之路了。”
    赵天霄道:“这条险径,大半天然,小部人工,加上太白山终年不化的积雪,构成了这。一道险恶之道。不过也并非毫无迹痕可寻,诸位只要能够紧随我步痕而行,那就不会遇上危险了。”
    田文秀道:“不知那条险恶之路,一共有多少里长。”
    “赵天霄道:“二里以上,四里之内。”
    王子方道:“既是一定要走险道,那就劳赵堡主带路了。”
    赵天霄道:“诸位清随我步痕而行,千万不可踏错。”举步向前行去。
    王子方、容哥儿、田文秀鱼贯的随在众人身后而行。只见赵天霄低头面规,策步而行。群豪个个全神贯注前面一人的落足痕迹之上,也不知行向何处。
    但觉寒气越来越强,似是已到了一座高峰之上。
    此际明月照路,月光之下雪景,别有一番景象。
    容哥儿抬头一看,只见自己正行在一道悬崖之上,下面深谷,亦为白雪履盖,月光下一片茫茫,也不知多深多远。突然间,听得一声轻音,王子方一脚踏空,全身向下沉去。容哥儿右手一探,抓住了王子方衣领。
    其实王子方一脚踏空时,右手一把抓住了落脚的石块。
    容哥儿微微向上一提,王子方跃起身子,重踏在落脚石上。
    赵天霄道:“诸位小心了。”
    白雪掩遮之下,群豪面对着死亡的险路,心中还未觉出什么。此刻王子方失足下坠,才使群豪警觉着目下的险恶处境。
    容哥儿低声说道:“老前辈小心一些。”
    走了一顿饭工夫之久,到了”一株大松之下,赵天霄长长吁一口气,道:“好了,咱们已过险地。”
    赵天昏目光转动,扫掠了三个人一眼,道:“过了这段断魂桩,已离那雪谷不远,如是咱们不走错路,半个时辰之内,可以到达雪谷了。”
    说完,纵身向前行去,群豪随他身后,大步向前行去。赵天霄似是很熟悉山中形势,绕着积雪山道,奔行如飞。
    转过了几个山弯,容哥儿已觉得越走越冷,月色一片茫茫,尽是皑白积雪。
    又行了数里,赵天雷突然停了下来,伸手指一条双峰爽峙的山谷,道:“到了。”
    容哥儿抬头看去,只见谷中一片苍茫,不见一点屋影人踪。
    田文秀道:“果然是名副其实的雪谷,全谷中尽是积雪。”
    赵天霄微微一笑,抱拳说道:“赵夫霄拜见老前辈。”静夜中声音传出老远。
    容哥儿,公中暗道:“这一片茫茫雷谷,难道真会有人居住不成?”
    忖思之间,突见三丈外积雪分裂,缓步走出一个黑衣人。
    容哥儿吃了一惊,暗道:“这人从雪中冒出,难道也是从雪中行来不成。”
    只见那黑衣入缓步行到赵天霄的身前,仔细打量一阵,道:“你是赵天霄赵堡主?”
    赵天霄道:“不错,五是区区在下。”
    那黑衣人道:“可有邀请信物?
    赵天霄探手从怀个取出一个竹牌,托在掌心之上,道:“兄台瞧过。”
    那人当真的伸出头去,仔细的瞧了那竹牌一阵,目光一掠田文秀等,道:“这些人都是你随来的朋友?”
    赵天霄道:“我们一共四个人。”
    那黑衣人点点头,道:“好!随我来吧。”
    行到那裂洞之前,道:“诸位小心一些行走。”当先一跃而下。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那裂门之处,竟是一扇活门,上面白雪掩盖,不知底细的人,自是踏破铁鞋,也难以找得了。赵天雷紧随那黑衣人身后,率着田文秀等鱼贯踏梯而下。
    深入一丈七八尺左右,才落着实地。
    容哥儿心中暗道:“雪里秘道,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景。”
    留心瞧去,只见一条可容两人并肩而行的小道,曲弯而人。
    两侧都是坚硬的雪壁,上面是白雪覆盖,不过每隔一丈左右,总要转一个弯,每一个转弯的地方,部是一根白色的支柱,也不知是何物做成。
    转约十几个弯子后,那黑夜人突然停了下来说道:“诸位清等候片刻。”
    转过一个弯去不见。
    容哥儿深入雪道之后,全为一种新奇感所吸引,忘记了酷寒,停下之后,才觉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极浓,不得不运气抵御。
    那黑衣人去约一盏茶时光,又走了回来说道:“家师有请诸位。”
    赵天霄道:“有劳通报。”当先向前行去。
    容哥儿只觉渐行渐高,不自觉间出了雪道,抬头一看月桂中天,眼前又是一番景象。
    这是一片十丈方圆的平地,四面山峰环绕,那雪下地道,竟然绕过了、个山峰,通人这一片盆地之中。
    容哥儿目光一转,只见那皑白的雪地上,放着十几张竹椅,已然先有四人在座。
    两个青衫老者,一个樵夫模样的大汉,一个头戴瓜皮小帽,枯瘦如柴的矮子,此地本级酷寒。那枯瘦矮子,袖手而坐,若不胜寒。
    只见赵天霄对着四人中间,一抱拳,恭敬地说:“晚辈赵天霄,如约而来。”
    容哥儿心中奇道:“这赵天霄不知在对何人行礼?”
    心念转动,耳际已响起了一个威重的声音,道:“好!你们坐下。”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一个全身白衣,白发覆面,白髯垂胸的老人,端坐在四人中间。他一身白衣,坐在雪地中,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
    王子方、田文秀、容哥儿等依序紧倍在赵天霄的身侧坐下。
    那白衣老者道:“夫霄,要他们报上姓名。”
    赵天霄答应了一声,道:“诸位请自行报名吧。”
    王子方欠身而起,道:“成都王子方。”
    那白衣人潭:“金刀神芒,王总缥头。”
    王子方道:“不敢当。”缓缓坐下。
    田文秀道:“田家堡的田文秀。”
    白衣人道:“少堡主,西北道上,后起之秀,日后要接天霄领导西北武林。”
    容哥儿站起身子,道:“在下穿哥儿。”
    白衣人喃喃自语,道:“容哥儿,容哥儿这名字倒陌生得很。”
    容哥儿道:“晚辈很少在江湖上走动。”
    白衣人道:“你是何人的门下?”
    容哥儿道:“晚辈艺得家传。”
    白衣人道:“你施用的什么兵刃?”
    容哥儿道:“晚辈使用长剑。”
    白衣人道:“容家剑,容家剑。”突然一掌拍在大腿之上,道:“令尊的名讳,如何称呼?”
    容哥儿道:“这个晚辈不知。”
    白衣人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令尊还活在世上吗?”
    容哥儿道:“晚辈记事之后,就未再见过家父之面。”
    白衣人啊了声,不再多问,目光转注到赵天霄肠上,道:“长安城中,近日情形如何?”
    赵天霄略沉吟道:“情势很坏,无极老人和万上门,有如见首不见尾的神龙,出没无常,神秘难测,而且他们手下,都云集着很多高手,忠心效命,晚辈虽然尽了最大的心力,仍是没法查明他们的来龙去脉。”
    白衣人静静曲叮着,一语不接,直待赵天霄说完了一番话后、才接了一句摸不相关的话,道:“那黄帮主没有来?”
    赵天霄望了容哥儿一眼,道:“据这位容兄说,那丐帮中突然发生了一次大变,黄帮主匆匆赶了回去,故而未来应约。”
    白衣人目光又转到容哥儿的脸上,道:“丐帮发生了什么大变?
    容哥儿道:“老前辈明察。”
    白衣人道:“黄十峰雄才大略,纵有大变,也是难他不倒。”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一次却非小可了,丐帮中的长老,和神机堂主联手背叛于他,只怕是不易渡过。”那白衣人仍不闻容哥儿接口说话,目光又转到赵天霄脸上,接道:
    “这些日子中,可有其他武林道,集聚长安?
    赵天霄道:“除丐帮之外,还未见其他门派中人赶到长安。”
    那白衣人缓缓道:“你们一路来,定已十分疲倦,先请坐息一阵,咱们再谈不迟。”
    言罢,当先闭上双目。
    赵天霄不敢惊动那白衣人,又怕田文秀等问话,索性也闭上双目而坐。
    王子方、田文秀、容哥儿,眼看那赵天霄闭目调息,也只好照法施为,尽管难以凝神入定,也只好装作人定模样。”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之久,突闻一声尖厉长啸,传了过来,容哥儿霍然站起身子,看那白衣人和那樵夫及两个长衫人等,都静绝不动,浑如未曾闻得那啸声一般,只好缓缓坐下。偷眼看赵天霄和田文秀,只见三人也和自己一般茫然四顾,显是亦为那啸声惊动。
    容哥儿镇定一下心神,心中暗道:“这白衣老人,不知是何许人物,何以要佐到酷寒不毛之地,如是说他出世逃俗,息隐林泉,位于此等之处,那是未免太过刻薄自己了。
    此地风物,也不像一个出世高人留居之地,那他佐在这里,只有两个目的了:一个是逃避仇家,一个是苦练一种什么武功。”正在忖思着眼前的形势,突见一个全身黑衣的劲装大汉,急急跑了过来,道:‘申、郭两位大驾已到。”
    那白衣人道:“请他们进来吧户
    那黑衣大汉转身而去,片刻之后,带了两个老人。
    当先一人,身着天蓝长衫,足蹬福字履,头上戴着一个青缎子瓜皮子帽,留着白长髯。第二个微见驼背,青布夹祆,青布长裤,留几根稀疏的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足着青布鞋。
    两人齐齐抱拳,道:“兄弟晚来一步,有劳诸位久候了。”
    白衣人微微额首,道:“劳动两位远途跋涉,在下甚感不安。”
    那身着蓝衫的老人自行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道:“好说。
    那白衣人缓缓说道:“此地都非外人,两位有话,尽管说出就是。
    那蓝杉人望了那青衣人一眼,道:“这几年来,兄弟已完全和江湖同道绝缘,一个月中,也难得离开寒舍一步。”
    白衣人道:“但申兄的内功,却是愈来愈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了。”
    蓝衣老人说道:“兄弟虽已决心脱离武林生涯,但功夫却未搁下。”
    白衣人道:“咱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之入,不肯弃下武功,正和读书人不肯放下书中一样,虽已退出江湖,但难免见猎心喜,这些日来,长安城闹得天翻地覆,两位难道一点都不为所动吗?”
    蓝衣人微微一笑,道:“白兄说的不错,起初几日,兄弟还能忍下,后来就忍不下了。”目光转到青衣驼背人身上,道:“兄弟虽然得一点内情,但如比起郭兄,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驼子道:“好说,好说,申兄过奖了。”
    白衣人缓缓说道:“两位不用谦让了,咱们都已退出江湖,不再问武林中事,但却还未死去,以长安为中心的西北道上,被人闹得乌烟瘴气,那是诚心不替咱们留下一点老面子了。”
    那樵夫模样的人突然接口说:“咱们何不找上长安城去,挑了他们的窑子!
    白衣人冷然接道:“四弟这火爆之气,总是无法改过,如若强敌是易与之辈,申、郭两位太快,岂容他人在卧榻之侧打鼾。”那樵子吃那白衣人叱责一顿,不再多言。
    姓申的蓝衫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郭兄是金口难开,兄弟只好先行抛砖引玉了。”
    白衣人道:“我等洗耳恭听。”
    蓝衣老人目光一掠王子方,接道:“成都镇远镖局失嫖之后,长安城中已陆续云集了甚多高手,其初之时,兄弟也未放在心上,后来越看越是不对,来人中有很多竟是退隐江湖已久的老魔头,情势已非普通的武林争斗,而是有所大举图谋了。”
    赵天霄暗道了两声惭槐,忖道:“长安城早有兆头,我竟不知,这领油西北武林的招牌,算是从此砸了。”
    那白衣人双目转往在驼背青衣人的身上,道:“郭兄一向以耳目灵敏见称,想是定已知道什么消息了。”
    那驼子轻轻咳了一声,道:“兄弟也和申兄一般,查来查去,查不出个名堂。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目下云集牙长安城中的神秘人物,并非由一人统领,至少他们分出两派。”
    容哥儿暗道:“好啊!看来你也不会知道的比我多了。”
    白衣人神态肃然地说道:“两位只知道这一点吗?”
    白衣人凝目不语,沉吟良久,道:“现在那两派神秘人物,还在长安城中吗?”
    青衣驼子道:“还有一部分留在长安城中。”
    白衣人抬起头来,说道:“老二、老三,你们有何高见?”
    两个青衣人齐声说道:“咱们听凭大哥决定。”
    白衣人目光一惊那蓝衫老人和青衣驼子道:“两位对此,可有什么高见?”
    青衣驼子,道:“兄弟虽已金盆洗手,退出了江湖,但如白兄决定要重出江湖。查问此事,兄弟唯命是从。”
    蓝衫老人道:“兄弟也是听命白兄。”
    只听白衣人道:“咱们虽然都已退隐江湖,但还未死心,如若任人在西北道上,闹得天翻地覆,而不过问,那也是大夫颜面的事了,因此,老夫柬邀两位,商议商议。”
    话未落口,突闻砰然一声大响,高空中现出两朵银花。
    白衣人突然站起,冷冷说;置:“好啊!咱们还未去找人家,人家却已找上了门来。”’
    两个青衣老人抬头瞧了那银花一眼,齐齐问道:“大哥准备和他们见面吗?
    白衣人不答两人问话,目光转注到赵天霄的脸上道:“天霄,你们来时,可曾发觉有盯梢之人?”
    赵天雷道:“晚辈行来,极是小心,事先连少堡主等亦未说明。”
    白衣人目光对着那蓝衫老人和青衣驼子身上道:“两位呢?”
    郭驻子道:“兄弟自信不致被人盯上。”
    只听一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一个穿黑衣的大汉,急步奔了过来,道:“雪谷之外,突然来了四个劲装大汉,牵了两条巨犬,似是追查什么?”
    白衣人道:“先把各口封住。”
    那黑衣大汉应道:“已经封了。”
    白衣人一挥手道:“要他们小心防守。”
    黑衣人转身行了几步,又回身说道:“属下看那两头巨大,耳目似是极其灵敏,如是被他们查出来门户所在,是否出手阻拦?”
    白衣人道:“最好不和他们照面,如是情势迫人,那就格杀无论。
    白衣人略一沉吟又道:“如能生擒一两个来,那是最好,万一不能生擒,那就一体搏杀,不能让他们逃走一个。”
    那黑衣人道:“属下遵命。”转身一跃,疾奔而去。
    白衣人目光环扫了群豪一眼,道:“咱们去瞧瞧来的什么人物?”
    站起身子,当先行去。群豪鱼贯相随而行。
    容哥儿心中暗暗忖道:“这一片山谷,茫范无涯,尽是白雪,不知他宿住何处?一个人武功再高,也不能终年日夜住在大雪之中啊。”
    但闻那白衣人的声音,传人耳中道:“诸位行动之时,最好能随着老夫的落足痕迹,免得陷入危险之中。”
    容哥儿心中暗道:“难道这茫茫雪地上也布有陷讲不成。”
    忖思之间,那白衣人已行到一座山壁前面。
    只见那白衣人伸出手在积雪壁上一陈挥动,雪壁突然开启了一座密门。
    两个黑衣佩刀武士,并肩行出,分列两侧,长揖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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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怎知大患心腹中
    门内暖气洋溢,和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
    深入两三丈,白衣人突然一转折向上面行去。行道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这时,群豪只能凭借着听觉,紧随在前面一人身后而行。
    行约三十余步,突见明月透入,一阵寒风迎面吹来。
    原来,又是一道大门,早已开启,大门两侧,仍有着两个佩刀守卫。
    容哥儿走在最后,出了大门,见群豪一字排立,正停身山腰中一片绝壁之上。
    拦在群豪身前的是一道及胞的白壁。
    白衣人缓缓说道:“诸位凝目向下瞧着,就可见来敌,”
    只不过相距过远,无法瞧清楚那四人的形貌。
    容哥儿心中暗道:“如是在白昼,定然可以瞧得十分清楚。”
    隐隐的呼喝之名人轶事声,传了上来,山风中部无法分辨出该的什么。
    片刻之后,忽见那四条黑影,开始迅快移动,似是闪避什么?
    容哥儿心中暗道:是了,这白衣老人,在雪地之中,设有埋伏,那四人避来闪去,定然是在躲避暗器了。
    突然汪汪两声犬吠,那四个大汉,带来的两只猎犬,一齐倒地死去。
    紧接着,那闪避的黑影,也躺下了一个。
    但闻那白衣人道:“四人中,已有一个中了暗器。”
    语声甫落,又是两个黑影,倒了下去。
    余下一个黑影,挺身跃起,似想逃走。那知足落雪地。突然向下陷去。
    白衣人哈哈一笑,道:“四个人两只狗,全军覆没,没有一个逃走,诸位请品尝一下老朽自制的佳酿如何?”转身折入洞中。
    群豪被带入一个山腹密洞之中,白衣人说道:“诸位请坐。”
    容哥儿暗道:室中黑暗如漆,别人怎知坐在何处?
    付思之间瞥见火光连闪,室中高燃起两支火炬,景物清晰可见。
    只见那白衣人举起双手一拍,两个青衣童子走了进来。
    容哥儿心道:这里的人不少,外面群山耸立,白雪茫茫,如非亲临其境,实难想到在这自雪之下,山腹之中,有着这样一处隐秘之地:住着如此多人。
    但闻那白衣人道:“拿酒上来!”两个青衣童子应了人声,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两个青衣童子,已然各捧着两个大木盘。
    竟是八盘佳肴,一壶好酒。
    容哥儿望了田文秀一眼,低声说道:“这里佳看美酒,万事俱备,山腹暖气,有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春三月,如非亲历亲见,说来也是难信。”田文秀微微一笑,却不答话。
    白衣人道:“咱们坐下吃酒,一面盘问那被擒之人,不难问出那神秘的首脑人物。”
    众豪纷纷入席之后,那白衣人才打开瓷壶。一般芬芳酒香之气散播全室。白衣人替满桌人各斟一杯酒,道:“诸位尝尝老夫自酿这五里红,味道如何?”群豪端起桌上酒杯,干了一杯,气味芬芳,从未饮过,齐声赞道:“好酒,好酒。”
    白衣人哈哈一笑,道:“我这雪里红饮起来,虽然甜香可口,但后力强劲,诸位如是不善饮酒之人,那就少吃一杯,免得酒醉误事,也许个夜之中,咱们还很有一场恶斗。”白衣人又提起酒壶,替每人斟了一杯酒,接道:“诸位再干这一杯如何?”那酒味香甜,群豪大都很想再饮用一杯,但那白衣人敬了群豪一根之后,却是不肯再替群豪斟酒,大家只好空林以待,直等他倒了第二杯酒,群豪中几个嗜酒之人,已然迫不及待的举起酒杯。损容哥儿不善饮酒,又听那人再三说明此酒厉害非凡,端起酒杯,设了半杯,不敢再饮。
    白衣人提起酒壶,似想再替群豪斟酒,但又有些舍不得,提着酒壶,犹豫不决。
    容哥儿暗道:这人当真是小气得很,这些人中,有四人是他义结金兰的兄弟,两个是他专程派人邀约而来,他竟然对一杯水酒,这等吝惜。
    付思之间,突然一阵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传来,两个灰衣大汉,押着一个全身黑色劲装的中年大汉,大步行了进来。
    两个灰衣大汉欠身说道:“禀告谷主,生擒强敌一名,恭候谷主发落。”
    白衣人目光一惊那黑衣人,冷冷说道:“老夫只问二句话,你要据实回答,如有一句虚言,当心皮肉吃苦。”那大汉神色严肃,望了那白衣人一眼,默不作声。
    白衣人借机放下酒壶,缓缓说道:“你奉何人之命而来?”
    那中年大汉冷笑一声,默不作声。
    白衣人道:“好!第一句你就不回答,那是自找苦吃了。”
    语声微微一顿,道:“斩下他左手食、中二指。”
    左面那灰衣人应了一声,拔出一把匕首,抓起那大汉左手,举起匕首一挥,那食、中二指应手而落。
    白衣人道:“第二句话,你如仍不回答,老夫就不会这般轻易对你了。”
    白衣人道:“你们首脑姓名?是男是女?”那黑衣人淡然一笑,仍不答话。
    这时,不但室中群豪为之一呆,就是那白衣人,也为之一怔。
    这黑衣大汉并无出奇之处,但他能视断指有若无睹,白衣人又将更为残酷之法,加诸到他的身上,他仍是那般沉着,不但使人谅奇,而有些不可思议了。白衣人怔了一征之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斩下他一只左腿!”
    这等残人肢体之刑,太过残忍,只听得室中群豪,无不皱眉,但那黑衣人却仍是无动于衷。右侧那灰衣大汉,突然一伸手,抓起了那黑衣大汉的左腿。
    容哥儿双目盯注黑衣大汉,只见他毫无惊惧之色,心巾大感奇怪,眼看那次衣大汉手中的兵刃,已向那黑农大汉腿上斩去,立时一抬右腕,快速绝伦地拔出长剑。但见寒光一闪,当的一声击落那灰衣人手中的兵刃。
    白衣人目光转注到容哥儿的脸上冷冷一笑,道:“好快的剑招!
    容哥儿道:“老前辈不要误会,晚辈有事奉告。
    白衣人一股冷肃之色,道:“什么话?”
    容哥儿道:“事出常情之外,其间必有可疑。”
    白衣人道:“有什么可疑之处,愿闻阁下高见。”
    容哥儿道:“一个人不论内功如何深厚,但也不能不知断指之疼,何况这黑衣人的武功,还难当得高强之称。”
    白衣人道:“只此而且吗?”
    容哥儿道:“因此,晚辈认为他能忍受断指之疼,必有内情。”
    白衣人道:“什么内情。”
    容哥儿道:“也许他早已肢体麻木,不知痛苦了。”
    白衣人目光扫惊了群豪一眼,缓缓说道:“二弟,你一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读医书,深知用毒之道,看那人是否为毒名人轶事药之迷,竟不知肢体被残之疼?”
    一个胸垂花白长髯的青衣人,急急站了起来,道:“看他神情,不似药物所迷,纵然为药物控制,亦必是一种很缓慢的毒名人轶事药。”
    白衣人道:“可有方法查出来吗?”
    青衣老人道:“这个小弟瞧过之后,才能确定。”
    白衣人一挥手,道:“好!像去瞧瞧。”青衣老人应了一声,大步而出。
    白衣人看了一眼容哥儿道:“你适才拔剑手法,快速绝伦,武林中很少见到,必是大有来历之人,不可可告出身门派?”
    容哥儿怔了一怔,道:“晚辈适才所言,句句实话。”
    白衣人脸色一变,冷冷说道:“阁下如是执意不肯说出身世来历,我那是有办法瞧出你的出身。老四,夺下这位客相公的佩剑。”
    容哥儿已把至尊剑藏人怀中,那宝刃短小,藏在身上,也不易瞧得出来,身上所佩长剑,乃从赵家堡中带来的一把普通兵刃。
    只见那礁夫霍然站起,身子一转,右手挥出,直向容哥儿剑把抓去。
    容哥儿心中暗道:我如不让他们取出佩剑,只怕难免要闹出不欢之事,不如忍上一忍了。心念一转,肃立不动。
    那樵夫右手探去,轻轻易易地抓住容哥儿的剑把,呛地一声,长剑出鞘。
    白衣人一皱眉头,道:“阁下倒是沉着得很。”
    容哥儿道:“在下心中一片坦荡,自然沉着得狠了。”
    白衣人不答复容哥儿问话,却望着那樵子说道:“点他穴道,看他还不还手。”
    这时,在座的王子方。赵天霄、田文秀只瞧得个个大感不安,只觉此事误会已成,一时间想不出排解之法。那樵夫应声出手,向容哥儿前胸点了过去。
    容哥儿身子一侧,身未离位的避开一击,道:“老前辈既已对在下生出怀疑,在下亦不便在此停留了,就此别过。”抱拳一揖,离座向室外行去。
    白衣人右手一扬,道:“老五,挡住他!”
    但见人影一闪,那头戴瓜皮小帽,枯瘦如柴的矮子,已然挡在门口。
    容哥儿一耸捌眉,停下了脚步。
    王子方低声说道:“赵堡主,你得出面排解一下,不能出了事情。”
    赵天霄缓缓站起身子,抱拳对白衣人一揖,道:“老前辈请暂息雷霞之怒,听晚辈一言如何?”
    白衣人冷漠地说道:“这人是你带来此地,对老夫如此倔傲,老夫不怪罪于你,也就是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天霄道:“这位容兄,千里赶来,旨在相助那王兄夺缥,他少不更事,甚少在江湖之上走动,有得罪老前辈之处,亦望老前辈赐于谅解。”
    白衣人道:“姓容的娃儿是束手就缚呢?还是要我们动手?”
    容哥儿心头火起,怒声说道:“在下不愿束手就缚。”
    白衣人道:“老五,点他穴道。”
    那头戴瓜皮帽的瘦矮子,应声出手,一指向容哥儿的前胸点去。
    容哥儿一闪身,避了开去,却未还手。
    那瘦矮子道:“好身法。”左手一抬,食、中二指点向容哥儿的右肋。
    容哥儿怒声喝道:“逼我反击了!”右手一指反向那矮子手腕抓两人立时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王子方呆在当地,看两人搏斗十分凶恶,心中大为不安,忖道:万一那容哥儿败下阵来,我是否该出手助他呢?
    他老于江湖事故,已知今日之事,容哥儿绝无侥胜之理,纵然能够胜得这矮子,那白衣人绝不会就此罢手,除非容哥儿能够一气打败目下所有高人,绝难安然离此。激斗中,突然那矮子大喝一声“小心了”,拳势突然一变,右拳左指,更见猛恶。容哥儿施展突穴斩脉的手法,逼得那矮子半途收招。
    那瘦矮子又连攻了数十招,始终不能伤到容哥儿,不禁心中大急,招数一变攻势更猛恶,重重掌影指风,直向容哥儿压击下来,容哥儿顿时被逼得险象环生。
    王子方目睹容哥儿避开那矮子几招猛攻,且都是在一瞬之间,心中大是担忧,那矮子攻势愈来愈强,手法也愈见恶毒,这孩子如是再不肯施下毒手反击,身法虽妙,也无法避开那矮子乱雨飞蝗一般的连锁攻势。
    唉!当真是少不更事,这等险恶局势之下,生死须突之间,还要保持什么风度。
    正自担心间,突然一声闷哼传了过来,两个缠斗的人影,突然分开。
    这一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接快速,室中群豪大都未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只见容哥儿一抱拳,道:“承让了。”
    灯火下只见那矮子面红耳赤,默然不响地退到一侧。
    白衣人突然纵声而笑,道:“果是英雄出少年,老夫亲自来领教儿招。”
    左手一按桌面,呼的一声,身子直飞过来,脚落实地,刚好站在了那矮子腾出的位子上,冷冷接道:“少年人有此武功,当真是可喜可贸,如若你能再接我十招,就可以离开此地。”
    容哥儿心中暗道:接你十招,大概是不会有困难。”当十一挺胸,道:“老前辈一定要试量一下晚辈的武功,晚辈只好舍命奉陪了。”
    白友人不再多言,右手一扬,拍出一掌。
    容哥儿右掌推出,硬挡一击。
    两股强猛的掌力一触,容哥儿忽觉一股寒意透体而入,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白衣人微微一笑,道:“老夫的掌力如何?”
    容哥儿怒道:“十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恶毒。”
    白衣人道:“骂得好。”呼的一声,又劈过来一掌。
    容哥儿知他掌力之中,暗蕴奇寒,不敢再硬接他的掌势,横跨三尺,避开一击。
    白衣人陡然欺进,双掌一齐拍出,右掌挡住了容哥儿闪避之路,左掌却攻向窑哥儿的前胸要害。
    原来容哥儿已经退到了木桌之旁,左面退避之路被封,右手已近席位,已是无可再让,除了硬接这一掌之外,已无别的办法,只好力贯右手,迎出一掌。
    双掌接实,响起了一阵砰然大震,容哥儿全身一阵颤抖,伸手扶住了桌子,才算把身体稳住。
    王子方大吃一惊,顾不得激怒那白衣人,霍然站起身子,扶住了容哥儿道:“你伤得很严重吗?”
    容哥儿嘴角泛现一股凄凉的笑意,道:“我冷得很。”
    王子方伸出右手,抓住了容哥儿的左手,微觉有点冰意之判,别无不同之处。
    白衣人淡然一笑,道:“王总嫖头,可知他详细来历吗?”
    王子方道:“虽非详知他的身世来历,但他绝非我们敌对之人。”
    白衣人道:“在未能了解他出身之前,只好先委屈他了,王总缥头不用再说。”
    田文秀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王子方的右手,说道:“白老前辈说的不错,王缥头不用再管容哥儿的事了。”
    王子方转头望了田文秀一眼,缓缓放下了容哥儿,退回原位。
    这时,容哥儿仍然全身打颤,腾牙相击,啪啪作响。
    但却已不闻呼吸之名人轶事声,只见那白衣人举手拍了两掌,两个佩带兵刃的发衣大汉,鱼贯而入。
    白衣人一指容哥儿道:“把此人送入冰牢之中好好看管,但却不能伤他的性命。”
    两个灰衣大汉应了一声,抬起容哥儿,出了石室。
    白衣人望了赵天霄一眼,道:“我记得曾要体召集西北道上武村人物,集会赵家堡中,可曾召集了吗?”
    赵天霄道:“因时间仓促,而来敌势力过强,一般武林同道,难以派上用场,因此,晚辈只在暗中召请了部分人手,悄然集聚效赵家堡中,听候道差。”
    白衣人目光转动,望那两个青衣老人和樵夫一眼,道:“为了西北武林道上宁静,为了咱们五兄弟的威名,为兄决定重出江湖,不知四位贤弟意下如何?”
    那樵夫、矮子和一个青衣人,齐齐欠身说道:“大哥议定,我等是无不遵从。”
    白衣人道:“三位贤弟既然都无意见,咱们就这样决定了,我已早和老二谈过,不用等他了……”目光转到申、郭两人脸上,道:“两位是否愿意出山,悉凭自决,兄弟是绝不勉强。”
    那姓申的蓝衫老人,缓缓说道:“在下要和郭兄商量一番,才可决定。”
    白衣人道:“两位恭请尊便。”
    那蓝衫老人,目光转注到驼背布衣人的身上,暗施传音之术说道:“大光兄,此刻咱们可是个生死同命之局,必得行动一致才行。”
    那驼背人微微一笑,道:“子奇兄说的不错。”
    甲子奇又用传音之术,说道:“雪雕白英,一向任性自负,虽然隐居了二十年,但我看他那躁急之性是丝毫未变,咱们如不应允出山,今日只怕是难有善果。”
    郭大光笑道:“一切由兄做主,兄弟听命就是。”
    申子奇目光转到那白衣人的身上,道:“好!咱们愿助白兄一臂之力。
    白衣人冷然一笑,道:“此事关系着我们西北武林道的兴衰,并非我太白五兄弟的私事。”
    甲子奇道:“西北道上,自太白五侠出道后,还有何人掩过你五侠之名,你们太白五侠,也就代表了西北数省武林同道了。”
    白衣人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
    只听一阵步履之名人轶事声,那花白长髯的青衣老人,缓步行了进来。
    那白衣人迫不及待地问道:“老二,情形如何?可找出一点头绪?
    连花白长髯青衣人,乃太白五侠中的老二,名叫连三少,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极善医道。只见他摇摇头,道:“有负大哥厚望,那人不是药物所伤。”
    白衣人一皱眉头,道:“不错吗?”
    连三少道:“小弟已细心查看过了,不会有错。”
    白衣人仰起脸来,缓缓说道:“一个人不知切肤斩肢之痛,不是药物迷去神志,使其忘了痛苦,竟能行若无事,那是不可思议的事了。”连三少道:“小弟亦觉得奇怪,诸位请想想看,是否会有一种武功,使人忘去痛苦?”
    郭大光突然接口说道:“白兄,连兄谈起此事,兄弟也想起一件事来。”
    连三少道:“什么事?”
    郭大光道:“兄弟在长安城中,夜觅敌踪,无意中瞧到了一场很激烈的恶斗,双方各有十余人,分对恶战,有一方曾被杀伤甚多,斩腰、断臂,但却始终不闻人声惨呼呻吟,仍然挥动着兵刃,苦战不休,除非是伤中要害而死,兄弟走了数十年的江湖,可是从未见那等亡命剽悍的打法…-”
    那白衣人似乎听得十分用心,接道:“以后呢?哪面胜了?”
    郭大光道:“他们大都穿着夜行衣服,在下也无法分辨出双方的人手区别,暗中瞧了一阵之后,起身而去。”
    甲子奇突然接口说道:“怎么?你没有瞧他们分出胜败吗?”
    郭大光道:“没有,那是一场武林中从未见过的惨烈恶斗,看得人触目惊心,大感不忍。”
    白衣人道:“这就是了,长安城中,有两股实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的神秘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冲突缠斗。”
    赵天霄道:“万上门和另外神秘人物,在暗中冲突。”
    白衣人道:“诸位之中可有人见过那万上门主吗?
    赵天雷道:“晚辈见过一次。”
    白衣人道:“他形貌如何?是男是女?”
    赵天霄道:“他出现白烟弥漫之中,若隐若现,使人见过后,印象仍很模糊。”
    白衣人道:“难道你记不起一点特征吗?”
    田文秀插口说道:“据在下所知,有一个人见过那万上门主的真面目。”
    白衣人道:“哪一个?”
    田文秀道:“容哥儿,被老前辈寒冰掌所伤的人。”
    王子方暗道:“这田少堡主果然聪明,他并不求他放人,但却在重要当口,很自然接一句话,却是力量很大。”
    白衣人一耸两道白眉,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晓得?”
    田文秀道:“他亲口告诉在下,见过那万上门主。”
    白衣人略一沉吟,道:“那人来历不明,说的话岂可听信?”
    言罢,转脸和那申子奇低声相商,不再理会田文秀。
    王子方有如爬在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虽然他尽力想保持平静,但却一直无法掩得住内心的焦虑之情。
    田文秀轻轻一扯王子方的衣袖,低声说道:“王老前辈请放宽心,镇静一些。”
    且说两个灰衣人,抢着容哥儿到了一处隐秘的石室之中,把容哥儿放在一座木榻之上,左首那灰衣大汉,低声说道:“你去把风,如有人来,立刻用暗语通知我一声。”
    右首那灰衣人点点头,闪出石室。
    留在室中的灰衣人,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红色的丹九,投入容哥儿的口中。那红色丹丸,乃专门救治寒冰掌力所伤的丹丸。
    对症下药,见效奇速,不过片刻时光,容哥几已悠悠醒了过来。
    那灰衣人不待容哥儿开门,已抢先说道:“你伤得很重,但已服过专解寒毒的灵丹,休息两个时辰,就可以复元了。”
    容哥几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那灰衣人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银牌,托在掌心,道:“你现在明白了吧!
    容哥儿见了那银牌之后,心中更是糊涂,但他已然有所警觉,连续的惊险际遇,已使他阅历渐增,当下微一点头,不再言语。
    那灰衣人收了银牌,低声说道:“我不便在此停留,你只管安心在此养息,天色入夜之后,我自会带来食用之物给你。”容哥儿不敢多言,生恐露出马脚。
    那次衣人向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道:“那雪雕自英,为人十分多疑,也十分警觉,你在此地;不可乱跑。”
    容哥儿点点头,应道:“记下了。”
    那灰衣人仔细打量了容哥儿两眼,才启门而去,砰然一声,又把石室关上。
    石室只余了容哥儿一个人。
    他暗中运气一试,只觉真气畅通,大伤竟已无妨,不禁长长吁一口气,想这不足一个时辰的际遇,当真是如梦如幻。
    突然间,心中一动,暗道:那两个灰衣人定然是把我当作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暗中救我,可是我一点内情不知,他们稍一盘问,就难免要露出马脚了……容哥儿呆呆地坐在石室之中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
    忽闻石门呀然而开,两个灰衣人急急行了过来。
    这石室中高燃着一盏松油火炬,景物清晰可见。
    容哥儿仔细打量那两个灰衣人一眼,只见两人面色惨白,不见一点血色,心中暗道:
    大概这些常年佐在这雪谷石室之中,不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所致。
    只听那当先灰衣人说道:“那雪雕白英,不知为何,忽然改变了主意。”
    第二个灰衣人接道:“要我们立刻带你去见他。”
    容哥儿略一沉吟,起身说道:“两位不用为难,在下去见他就是。”
    那第一个灰衣人道:“这样不行。”
    容哥儿道:“为什么?”
    那第二个灰衣人道:“你仍要装作为他寒冰掌力所伤,晕迷不解人事。”
    前一个灰衣人接道:“我们偷了他的解药,他不知道,如果你装得不像,露出马脚,咱们三人都别想活了。”
    容哥儿道:“好吧!就依两位之见。”一闭气,缓缓躺了下去。
    两个灰衣人把容哥儿抬到一处顶垂楼络的石室中。
    只见雪雕白英端坐在紧靠后壁处一张太师椅上。
    两个灰衣人放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容哥儿,齐齐欠身说道:“容哥儿带到,恭请谷主发落。”
    雪雕白英望了容哥儿一眼,道:“把他救醒过来。”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工瓶,倒出了一粒丹丸,缓缓说道:“喂他服下。”
    容哥儿神志虽然清明,也只好装出晕迷之状。丹九人口后,自化玉液流入咽喉。
    雪雕白英微闭双民靠在太师椅上,似是在构思一件大事。
    容哥儿知那雪雕由英眼光锐利,洞察细微,神志虽然清明,但却不敢睁开眼睛瞧看;只听雪雕白英缓缓说道:“他醒了没有?”
    左首次衣人轻轻在容哥儿头顶之上,拍了一掌,道:“醒过来了。”
    容哥儿睁开双目,瞧了四周一眼,挺身坐了起来。
    雪雕白英冷笑一声,道:“那寒冰掌的滋味如何?”
    容哥儿道:“不过如此。”
    雪雕自英道:“你很倔强。”
    容哥儿道:“大丈夫生死何惧。
    白英沉吟了一阵,道:“你见过那万上门主?是吗?”
    容哥儿心中暗道:“他突然如此问我,不知是何用心户口中却缓缓应道:“见过一面。”
    白英道:“那人形貌如何?是男是女?”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阁下可是认为我是万上门中人?”
    白英道:“此刻还很难说,也许你是属于另一股神秘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人。”
    容哥霍然站起身子,道:“我容某人就是容某人,和天下任何人无关,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在下言尽于此了。”
    自英自髯无风自动,显然心中十分激怒,冷哼一声,道:“你可认为老夫无法逼作吐露实情?”
    容哥儿缓缓探入怀中,摸出了至尊剑,握在手中道:“老前辈再三相逼,在下是不得不放肆了。”缓缓后退了两步。
    只见一只乌黑的短剑,在室顶灯光垂照之下,闪起了一片油光。
    白英望了容哥儿手中的至尊剑一眼,冷冷地问道:“你手中是什么兵刃?”
    容哥儿道:“宝剑。”
    白英眼光转动,瞧了两个灰衣大汉一眼,道:“你们退到室门口处、挡住石室门,此人剑法,恐怕要比他拳掌高明多了。”
    两个灰衣大汉,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退到室门口处。
    容哥儿心中暗道:坦荡君子,甜蜜小人,因天这两个灰衣人是来此卧底的奸细,所以,对他特别恭顺敬重。
    付思之间,耳际间已响起了白英的声音,道:“你准备好了?”
    容哥儿抬头望去,只见那白英早已离开了座位,站在自己身前四五尺处,双目中神光如电,逼注着自己,当下应道:“阁下尽管出手。”
    白英冷笑一声,缓缓一掌,拍了过去。
    容哥儿知他掌力之中,蕴有奇寒,不能硬接,也不能让他击中,纵身一跃,闪开数尺。他吃过一次苦头,心中余悸犹存,眼看白英一掌劈来,骇然而避。
    白英微微一笑,左手一扬,疾快地劈出一掌。
    这一掌来势劲急,一股狂熟,掠着容哥儿侧身而过。
    容哥儿隐隐感觉到,那掠过掌力之中,含着一种寒意。
    白英一掌劈空,右手一挥,又一掌劈了过来。
    容哥儿心中畏惧他的掌势,看他手掌一动,立时闪身跃避,手中空有宝剑,竟然不知反击。
    白英哈哈一笑,道:“看阁下拔剑手法,剑术当是不错,何以不见挥剑反击?”
    容哥儿借他说话之机,陡然欺身而进,刷刷刷连攻三剑。这三剑一气呵成,凌厉无比。
    雪雕白英吃那容哥儿一轮急攻,竟然被迫得连退三步,才算把三剑避开。
    容哥儿劈出三剑之后,霍然退后两步。
    他已吃过白英寒冰掌的苦头,生怕再中他一掌。
    雪雕白英冷笑一声,道:“阁下的剑招很快。”
    容哥儿冷笑一声,道:“你那寒冰掌的威力很强。”
    两方相对而立,对峙良久,雪雕白英突然场手一掌,劈了过去。
    这一掌蓄势而发,威势甚强,一胜寒飘,直卷过来。
    容哥儿心中有了戒备,突然向旁侧一闪,让避开去。
    他虽然避开了掌势,但仍然感到一股冷飘掠身而过。
    心中暗自吃了一惊,忖道:“这人的掌力,果然是惊人得很。”
    白英右掌一挥,又是一掌,劈了过来。
    容哥儿对他那寒冰掌力,实有几分畏惧,看他掌势一扫,急急闪开。
    雪雕白荣一面发掌,一面冷冷说道:“你们退开,闭上室门。”
    两个灰衣大汉应了一声,齐齐向后退去,顺手把石门带上。
    这时,豪华的石室中,只余下容哥儿和雪雕白英两个。
    白英双掌连挥,不停地发出掌力。
    容哥儿一面纵身跃退,一面准备反击。
    白某一口气劈出了十几掌,虽然都未击中容哥儿,但整个石室中,在他寒冰掌力的威势之下,弥漫着一片寒气。
    容哥儿心知如若再这般缠斗下去,一个判断错误,就要伤在那寒冰掌下,唯一良策,就是全力逼攻,使他无法施展出寒冰掌力。
    心念一转,欺身而上,至尊剑展开了一轮快速攻势。
    他已吃过寒冰掌的苦头,心中畏惧很深,这一轮快攻,用出了全身的本领,剑势轮转,招招都攻向雪雕自英必死的要位。
    白英果然被容哥儿急如狂雨的剑势,逼得全力闪避,竟然无法还手。
    恶斗之中,突闻白英大喝一声:“住手!”
    容哥儿收住剑势道:“阁下有什么话说?”
    雪雕白英道:“你用的闪电剑法?”
    容哥儿暗道:“啊!这人果然是见多识广,竟然被他瞧了出来。”当下应道:“不错,怎么样?”
    白莫道:“昔年闪电剑,在武林名着一时,因这闪电剑,还引起了四大剑派一番争论,以后,公认那闪电剑,为四大剑派之外,另一成就,但这闪电剑并未开立门派,自那武剑秋死去之后,江湖之上,再无人用出问电剑法。”
    容哥儿呆了一呆,道:“你对这闪电剑法的渊源,很是清楚。”
    自英道:“昔年在下和武剑秋,有过一面之缘,彼此惺惺相借,对坐论武,不知东方既白……”语声微微一顿,道:“你是武剑秋的后人吗?”
    容哥儿缓缓说道:“晚辈姓容。”
    白莫道:“那就奇怪了,难道闪电剑还有别支不成?”
    容哥儿暗道:“看他说话神态,不似谎言。”沉吟一阵,道:“那武剑秋是哪里人氏?”
    白莫道:“河南开封府。”
    容哥儿心中一动,暗道:不错啊!我也是开封府的人氏,难道那武剑秋,真和我有什么渊源不成?
    只听白英接道:“老夫虽然只和邵武剑秋有过一面之缘,但彼此却一见如故,武剑秋被害之后,老夫亦曾东上开封府访查他遇害的经过,七日夜不眠不休,竟未能访查出一点头绪,连那武氏的后人,也没有了下落,老夫为此,一直耿耿于怀,二十年来,很难安心。”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人和我动手相搏,以命相拼,怎么忽然和我谈起这些事来。”
    雪雕白英眼看容哥儿凝目沉思,不答自己问话,当下道:“阁下何以会闪电剑法,快些说个明白。”
    容哥点点头,低声说道:“老前辈和在下之间,实有一点误会。”
    白英冷然说道:“你一直不肯说出你的来历身份,要老夫如何能够信得过你。”
    容哥几回顾室外一眼,低声说道:“那两个灰衣大汉,跟随老前辈很久了吗?”
    雪雕白英道:“你说此话用心何在?那两人都是追随老夫数十年的心腹。”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就奇怪了,难道二十年前,那个人已经派人夜白英身边卧底来了。
    只听白英冷冷说道:“两个灰衣人可有背叛老夫之处吗?”
    容哥儿皱眉头,暗道:“两人在门外,你讲话如此之重。岂不被人听到了吗?”
    那白英不闻容哥儿回答,不禁怒声说道:“年轻人吞吞吐吐,毫无英雄气概。”
    容哥儿道:“老前辈久在江湖走动,想不到竟是这等鲁莽。”
    雪雕白英冷笑,道:“二十年来,从无人敢对老夫这般说话。”
    容哥儿道:“这本是一件隐秘之事,但老前辈这一嚷,却是无人不知了。”
    白英突然高声喝道:“你们进来。”石门呀然,两个灰衣人,缓缓走了进来。
    白英目光一掠那两个灰衣大汉,道:“你们跟我多少年了?”
    两个灰衣大汉齐声道:“咱们追随东主,二十余年了。”白英道:“老夫待你们如何?”’
    两个灰衣人齐齐应道:“恩威并重。”
    白英冷冷说道:“你们可知老夫对叛徒的手段吗?”
    两个灰衣人齐齐应声道:“知道得很清楚。”
    白英道:“但你们仍敢背叛老夫?”
    左首那灰衣人道:“二十余年来,我等一直追随东主身旁,忠心耿耿,此话从何说起?”
    容哥儿心中暗道:好厉害的角色,如非我亲身经历,只怕别人说给我听,我也难信。
    只听右面那灰衣人接道:“属下想来,定然有人在东主之前,进了谗言?”
    白英目光一掠容哥儿,道:“老夫当你之面质问两人,不知你的感觉如何?”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两灰衣人既然被我揭破了身份,心中对我怨恨甚重,而且亦可确定我非他们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两人如若不能囚禁起来,此地中群豪聚议之事,立时可传递出去。
    心念一转,抱拳对两人一揖,道:“在下光谢过两位救命之恩。”
    两个灰衣人冷冷说道:“我等奉命行事,阁下要谢,也该先谢我们东主。”
    容哥儿暗道:“厉害啊,厉害!这两句话,轻描淡写,但却把本身子系,谁得一干二净。”
    白英道:“不错,他们救你,是奉我之命,就在此室,当场服下丹丸。”
    容哥儿暗道:“事已至此,只好照实而言。”当下把两人带自己行人一座密室,相救经过等情,很仔细地说了一遍。
    他口中述说经过,心中却想到两人救命之恩心中大是难过。
    转眼望去,只见两个灰衣人,神色镇静、毫无慌乱不安之状。
    白英原已苍白的脸上,更显得苍白,充满着杀机的目光,一惊两个灰衣大汉,道:
    “他说得历历如绘那绝然不会是谎言了。”
    两个灰在大汉,相互望一眼,左面那灰衣大汉说道:“咱们追随了东主二十多年,东主不肯信任我等,却相信那人的无稽之言。”
    雪雕白英冷冷说道:“如若他说的不是实言,他如何能知那密室情形?”
    右面那灰衣大汉接道:“也许东主的属下,有了内奸。”
    容哥儿说出了两人内情,心中甚是不安,别人伸手相救,自己却恩将仇报,说出了两人之密,虽然事关天下武林大局,但想来总是有愧于心。’但眼见两人举止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不但一口推拒,反而从中挑拨是非,不禁心中大怒,暗道:
    这两人心地如此奸诈,当真是险恶人物。冷笑一声,道:“两位倒是推得干净!”
    右首那大汉冷冷说道:“阁下和我等无怨无仇,如何血口喷人!”
    容哥儿冷冷说道:“两位的装作功夫,实叫人佩服得很,在下虽然感谢两位相救之恩,但此事关系武林大局,不能因容某的私情害了武林大事,至于两位相救在下之私情,容某日后必有一报。”
    一时之间,雪雕白英竟然不知如何处置,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老夫相信这位相公的话,不会虚假。
    两个发衣大汉齐声说道:“东主既然相信外人之言,属下只有认罚以明心迹。”
    白英冷笑一声,道:“如是两位真的背叛了我,岂是认罚就能了事吗?”
    两个灰衣大汉道:“杀剐任凭东主。属下等决无怨言。”
    白英目光转动,望了两个灰衣人一眼,道:“老夫愈想,愈觉得他说的不错,你们虽然追随我时日不短,但人心难测,老夫不知此事,那也罢了,知道此事之后,就想到有很多可疑之处了。”两个灰衣人紧闭双目,不言不语。
    白英冷笑一声,接道:“别人不知老夫的手段,你们两人久年追随于我,定然是很清楚了。”
    两个灰衣人,齐齐睁开眼睛,望了白英一眼,欲言又止,重又闭上双目。
    显然,两人心目之中,正有着剧烈的波动,一时间,心中难作主意。
    白英轻轻咳了一声,道:“你们还有机会,以功赎罪。”
    左面那灰衣人突然开口说道:“如何赎罪?
    白英道:“你们既可助人,为何不助我,只要你们说了真情实话,告诉我那主脑人物是谁,老夫就浇了你们。”
    那右首一个灰衣人,突然哈哈一笑,道:“晚了,咱们追随东主二十余年,承蒙厚待,不但未能报答,反而为人所用,心中甚是惭愧,只有一死相报了。”
    白英冷冷说道:“老夫不杀你,你们如何一个死法?”
    左首那次衣人道:“我们吞服了世间最为厉害的奇毒。”
    雪雕日英冷冷说道:“那药物放在何处?”
    两个灰衣人齐声应道:“藏在牙齿之中。”
    白英脸色一变,道:“当真的吞服下去吗?”
    两个发衣大汉突然一瞪双目,气绝而逝。
    白英蹲下身子,伸手按在两人心脏之上,良久之后,才站起身子,摇头说道:“死了。”
    容哥儿还剑入鞘,恭恭敬敬对两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作了一个揖,道:“两位老兄,在下未报救命之恩,只好在这里谢罪了。”
    雪雕白英突然大步向门口行去。
    容哥儿道:“白老前辈意欲问往?”
    自英道:“老夫把人把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抬走。”
    容哥儿轻轻叹息一声,道:“如若老前辈这雪谷之中,已有卧底之人,那是绝然不只两人了。”
    雪雕白莫道:“老夫生性暴躁,立法森严,雪谷中有人背叛我,那也不足为奇,但这两人,乃老夫亲信,追随我二十余载,竟然甘心事敌,想来,实叫人寒心得很。”
    容哥儿道:“事已至此,者前辈也不用惋惜了,眼下的紧要之事,是如何善后,如若还有潜在雪谷的好细,也该设法找出才是。”
    白英道:“如何一个找法,倒要请教了。”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老前辈如是对晚辈已无怀疑,在下倒有一拙之见。”白英道:“愿闻高论。”
    容哥儿望望两个灰衣人道:“这两人死去之事,暂时不要张扬,最好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藏在老前辈的房中,晚辈仍然回到两人的卧室中去。”
    白英道:“他们两人已死,还有何人,知你在他们房中?”
    容哥儿道:“如是晚辈的推想不错,这雪谷潜伏之故,绝不止他四两人,他终日随于老前辈的身侧,虽然知晓机密甚多,但要传出去,却是大不容易。”
    白英点点头,道:“这点倒是不错。”
    容哥儿道:“因此,在下断言除了两人之外,还有其他之人,晚辈之见,他们误把我当作自己人,其间必有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差的误会,这两人,必然早已把消息传了出去。”
    白英一拍大腿,道:“英雄出少年,果然是不错。”
    容哥儿接道:“如若他们久等不见两人消息,必然误会前辈论谈大事,希法分身,或将就潜伏之敌中,送出两人,救援在下。”
    白英道:“如若事情果如所料,阁下真被送走,又该当如何?”
    容哥儿略一沉吟,道:“这事要看老前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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