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鹤谱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二十六回神剑施威
    方雪宜看了宋孚一眼,只见他正在朝自己皱眉,顿时略一沉吟,笑道:“童子奇,你真想知道吗?”
    童子奇道:“不错,老夫今天非得弄明白不可!”
    方雪宜回顾了那两位一派宗主一眼,忽然笑道:“区区有个条件!”
    童子奇脸色一沉,道:“什么条件,你竟然在老夫面前耍什么花样?”
    方雪宜淡淡一笑道:“尊驾不答应吗?”
    童子奇冷笑道:“老夫岂是受人胁制之人?”
    方雪宜大笑道:“既然尊驾不愿,那就算了!恕区区无法说出师门名号了!”
    童子奇大怒道:“姓方的小子,你不怕死吗?”
    方雪宜笑道:“区区出道以来,还没有碰到过一个足以制我于死地之人,尊驾口出此言,可是认为区区的武功不能自保吗?”
    童子奇咧开大嘴,笑道:“不错!老夫要取尔性命,当真是易如反掌。”
    方雪宜剑眉一扬,笑道:“区区不信!”
    童子奇大脑袋一晃,冷哼道:“不信何不试上一试?”
    方雪宜这时已知那柳媚娘这一段时日并未与重子奇见面,而且,那艾东海和高无故也未和他碰头,否则,童子奇就不会为了要查明自己师门是谁,会说出这等极有威胁意味的话来了!
    一时之间,他忽然有了计较,微微一笑,接道:“童子奇,咱们打上一个赌如何?”
    童子奇一怔道:“打赌?赌什么?”
    方雪宜道:“赌你胜不了区区!”
    童子奇听得一呆道:“胜不了你?”
    方雪宜道:“不错!你敢不敢?”
    童子奇忽然狂笑道:“敢!敢!老夫如是不敢,那还算得五大魔主之一吗?”
    他笑声一顿,接道:“小子,这么办,老夫给你一个便宜,咱们订上一个招数限制如何?”
    方雪宜道:“好!一千招吧!”
    童子奇大嘴一张,半晌没有合了拢来!两眼直愣愣地看着方雪宜,久久不出声。
    方雪宜一笑,接道:“怎么了?可是嫌少吗?”
    童子奇长长地吸了一口大气,道:“少?太多了小子,你狂得很啊!”
    方雪宜故意沉吟了一下,接道:“五百招如何?”
    童子奇道:“仍然太多了!”
    他不再等方雪宜说话,很快地接道:“这么办,老夫与你动手,只以五十招为限,如是五十招之内,老夫胜不了你,那就一切任凭你小子处置便了!”
    方雪宜闻言,心中暗暗失笑!
    宋孚、安小萍、霍鸣风三人也在一旁暗感得意,只有入云大师未曾真正见识过方雪宜的武功,听他竟向童子奇挑战,已然吃了一惊,这时见那童子奇说出两人动手,以五十招为限,方雪宜居然面露不快,还似嫌他说得太少之意,不由得大为惊心。
    入云大师白眉略皱,正待说话,耳中只听得宋孚大声道:“掌门人,你不用担心!
    方老弟不会输的!”
    童子奇哼了一声遁;“宋孚,你敢作保?”
    宋孚笑道:“有何不敢?”
    方雪宜接道:“宋老,你不用作保,只是有劳你代为记一下动手的招数便是!”
    宋孚大笑道:“理应效劳……”
    童子奇忽然冷冷一笑道:“宋孚,有一件事,你可得牢牢记下!”
    宋孚道:“什么事?可是怕宋某记错了招数吗?”
    童子奇道:“宋孚,这小子如果落败,老夫只怕也饶不了你!”
    宋孚故意一呆,摸了摸脖子,笑道:“莫非你童兄对宋某的人头,有了兴趣吗?”
    童子奇大笑道:“不错,老夫叫他们饲养了几头藏犬,阁下的人头,大概可以让它们饱餐一顿!”
    宋孚伸了伸舌头,向霍呜风笑道:“霍帮主,看来要再劳帮主用那打狗棒子!”
    霍鸣凤笑道:“老朽随时候命如何?”
    宋孚道:“多谢帮主助我杀那恶犬了……”
    两人说话之间,方雪宜已亮出了宝剑。
    童子奇两只小跟一瞪,盯着方雪宜手中的宝剑,脸上似是有着惊奇之色,不禁脱口问道:“小子,你这只宝剑是打哪儿来的?”
    方雪宜心中一动,暗道:看来师父这柄长剑,在他的心,有着很深的印象了……
    口中却道:“区区这只宝剑,乃是一位前辈相赠!”
    童子奇急急接道:“可是陈希正?”
    方雪宜微微一笑,看了宝剑一眼,接道:“这个吗?且等尊驾在五十招之内,胜了区区,那时自当相告!”
    童子奇怔了一怔,但他一想到自己快些将这个年轻人击败,即可知晓一切,便也不再迫问,冷哼了一声,道:“好,老夫就空手试试你的剑法!小子,快些出手吧!”
    方雪宜微微一笑道:“尊驾如此自大,区区只好有僭了!”
    唰的一剑刺了过去。
    童子奇右手一翻,五指箕张,直向方雪宜剑身抓来。
    这一手空手夺白刃的手法,十分奇妙,方雪宜虽然并未露出剑神传授的剑法,但他这一招,也不是平常的剑法,而童子奇一抓之下,竟是几乎将他的剑身抓住。
    方雪宜微微一惊,暗道:这姓童的比那柳媚娘似乎高明不少!
    转念间,已然撤回了长剑。
    童子奇冷哼了一声,道:“小子,如是你只会这么几招剑法,老夫劝你还是不要再比下去了!”
    方雪宜冷然道:“为什么?”
    童子奇道:“休说二百招,十招不到,你就要撒手弃剑了!”
    方雪宜道:“区区的看法不然!”
    说话之际,长剑一摆,平胸刺出。
    重子奇这回倒未抓剑,而是曲指向着剑身弹来。
    方雪宜剑势去的本是极慢,而且不见丝毫奇特之处,童子奇曲指弹剑,可说正是恰到好处,倘若方雪宜中途不变招式,准要被童子奇弹个正着。
    眼见剑指即将相触的刹那,方雪宜忽然冷哼了一声,手腕一沉,长剑忽地变招向上,闪电般直抵童子奇的那张大嘴而去!
    童子奇似是微觉意外地一怔,右手原式不变,也极快地向上一挥。
    如他所想,这一挥之下,定然会将那方雪宜的长剑震脱了右手!
    但事实上却非如此,那方雪宜手中的长剑,不但未曾脱手,反而寒光一闪,顺着重子奇的手势,拐了一拐,削向他的肘部而来。
    童子奇大叫一声,道:“好剑法!”
    横移三步,避开了碎时之危。
    方雪宜却是淡淡一笑,道:“童子奇,你小心些,区区的宝剑很利啊!”
    刷……刷…之名人轶事声不绝于耳,瞬息之间,又攻出了三剑。
    这一回童子奇可不敢稍存轻敌之念了!
    敢情适才那一招剑法,对他有着似曾相识之感。若非方雪宜迅快的又攻出三剑,他定然可以有时间想出那一招剑法,正是剑神的路数。
    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十四五招,童子奇已然有些应付不了,但他身为五大魔主之一,大话已经出口,此刻即使要他取出兵刃,只怕他也有些不愿。
    堪堪又打了七八招,童子奇忽然抓住一个间不容发的机会,双掌并出,猛攻了五式,大喝一声道:“住手!”
    方雪宜闻声怔了一怔,立即收剑跃退,突道:“怎么?你可认输了?”
    童子奇冷冷地睁大了小眼,道:“你是剑神陈大侠的弟子?”
    方雪宜呆了一呆,暗道:他为何一定要查明我是不是剑神弟子,定然有着什么缘故……
    寻思间,应声接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童子奇道:“瞧你的剑法,正是剑神陈大侠的绝学龙行八剑,如果你不是陈大侠传人,又怎会学到了陈大侠的剑法?”
    方雪宜淡淡一笑道:“百招未满,尊驾也未胜得了区区,在下如是不说,那也不算违反彼此的约定了!”
    童子奇忽然咧嘴咬牙道:“姓方的,有一件事,你应该明白!”
    方雪宜道:“什么事?”
    童子奇道:“剑神的威望,不容他后人毁坠,阁下如是剑神弟子,你如是在人前不敢承认,只怕阁下就有些愧对令师了!”
    方雪宜一忖,怔道:“不错啊!虽然他是用的激将之法,要我表明身份,但师父的威名,果然是不容毁陨……”
    转念至此,不禁沉声道:“方某正是剑神传人,尊驾不知有何打算?”
    他终于承认了!
    童子奇有些意外,但只是稍一迟疑,便即扬声大笑道:“你果然是剑神的弟子了!”
    方雪宜道:“不错,尊驾这下总该心满意足了!”
    童子奇忽然呆呆地看着方雪宜好久,长叹了一声,接道:“陈大侠当真是无所不通,终于调名人轶事教出你这等传人出来了……”
    方雪宜闻言,不禁心中一动,暗道:“听他话中之意,好象他们不信师父能找得到传人似的……”
    但他口中却接道:“师父被武林中誉为剑神,只可惜区区才能有限,难得师父所传十分之一!”
    童子奇大脑袋晃了两下,大声道:“这怎么可能?天魔女怎地如此愚笨啊!”
    方雪宜一怔道:“这与天魔女何关?”
    童子奇道:“怎地无关?”
    他语音顿一顿,皱起双眉,沉吟道:“记得上次见过令师之后,咱们五人曾经有过一次聚会,据那毒大夫和大魔女所说,剑神陈大侠已然身染重病,必将不久于人世……”
    方雪宜道:“你是在咒骂我师父吗?”
    童于奇道:“恶孔明医道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当日在那金顶峰头,曾替令师把过了脉,恶孔明说,正如天魔女所料,令师也已病入膏盲,决难活过一年……”
    方雪宜道:“胡说,倘是我师父活不过一年,又怎能传授我的武功?”
    童子奇道:“不错啊!这正是叫老夫不解之处,按理,恶孔明应是不曾看走了眼,何况,令师并未得到金鲤胆,想要康复,那是根本不可能之事!”
    方雪宜道:“一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
    童子奇冷冷地看了方雪宜一眼,道:“方老弟,老夫问你一句活,希望你能照实告诉老夫!”
    方雪宜道:“尊驾请讲!区区能够回答,自然会照实回答!”
    童子奇道:“令师现在何处?”
    方雪宜道:“邛崃山!”
    童子奇道:“令师还在人世吧?他的身体如何?”
    方雪直忽然面容一黯,沉吟了半晌,没有说话。
    童子奇道:“方老弟,你沉吟不语,可是剑神陈大侠已然仙逝了?”
    他一连两次称呼他为老弟,显然已是完全承认了方雪宜的身份,相信了他是那剑神陈大侠的传人。
    方雪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摇头道:“童于奇,只有此事恕区区无可奉告!”
    童子奇愣了一愣,道:“你不愿说?”
    方雪宜道:“无可奉告!”
    童子奇蓦地仰大长笑道:“老夫明白了!”
    方雪宜道:“你明白了什么?”
    童子奇道:“陈大侠已然撒手归天了!”
    方雪宜黯然低头,道:“这个……区区依然是无可奉告!”
    童子奇道:“老弟,你这三句无可奉告,使老夫完全明白,令师陈大侠定然驾返道山了。”
    语音顿了一顿,接道:“对了,老夫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老弟了!”
    方雪宜道:“什么事?”
    童子奇道:“老夫等与你虽然不识,但对陈大侠的传人,却不能不识;只因十年前咱们五人一致协议,武林之中,只能有一个陈大侠,决不许有第二个陈大侠出现!”
    方雪宜闻言,心中一震,暗道:“难道他们早就想到对付于我了?”
    但他继而一想,又觉得不对,师父将我作为弟子,至今也不过四年多,他们怎会早在十年前,就有协议来对付我呢?”
    一时间,他不禁沉思不语。
    童子奇冷笑了一声,接道:“怎么?你老弟可是有些不信吗?”
    方雪宜缓缓地抬头;道:“正是有些不信!”
    童子奇道:“如是老夫说明其中道理,你老弟就不会不信了!”
    方雪宜道:“十年之前,区区尚未投入师门,你又怎能事先就有了协议,来对付方某?尊驾纵然有什么道理可说,那也不见得能令我相信!”
    童子奇大笑道:“方老弟,老夫说了出来,你自然就会相信了!”
    语音顿了一顿,接道:“不错,当年老夫等五人协议之时,你果然尚未投入陈希正大侠的门下,但咱们昔日计议之时,却并未知晓那会是何人,反正咱们决定过,陈大侠一有衣钵弟子,咱们就将不择手段地对付于他!”
    方雪宜道:“你们的计议,一定是十分恶毒的了!”
    童子奇道:“当年咱们计议之时,陈大侠尚在人世,如今么,陈大侠也已仙去,合咱们五人之力,对付于你,应是绰绰有余的了!”
    方雪宜这才恍然一笑道:“不错,尊驾这等想法,倒也正是人情之常……”
    他微微一顿话音,摇了摇头,一振手中宝剑,哈哈一笑,接道:“但区区却要告诉尊驾,方某手中这支长剑,正是恩师昔日扬威武林的神器,你们倘若认为对付方某绰绰有余,一旦成了剑下之鬼,那可别怪方某年轻气盛,比不得家师那等仁慈了!”
    显然,他这凡句话中的含意,是要童子奇明白,一旦动起手来,自己不会轻易地放过了他们!
    童子奇听得脸色微微一变,大嘴一张,冷笑道:“老弟,你比令师的谦虚,差了很远!”
    方雪宜道:“本来如此!”
    忽然间,他脸色一沉,喝道:“童子奇,那毒大夫和天魔女等人,现在何处?”
    童子奇摇晃大脑袋,道:“不知道!”
    方雪宜似是想不到他会回答得如此干脆,微微一愣,道:“你怎地会不知道?你们五人不是常常聚首吗?”
    童子奇听得哈哈怪笑道:“谁说的,这么看来,陈大侠好象没有把我们的底细全部告诉于你了!”
    方雪宜皱了皱眉,冷哼道:“像你们这等人,家师本就不屑多谈!”
    童子奇脸色又是一变,怒道:“岂有此理,当年陈大侠虽然有着诛杀我等之能,也未曾当着别人折厚过老夫,你这般小小年纪,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多逞口舌之快,实是叫老夫难以忍耐……”
    方雪宜剑眉一扬,道:“尊驾如是觉得不顺耳,那就不用听了!”
    一抖手中宝剑,接道:“但你如想不听,却也不易,至少先得胜过区区这支宝剑!”
    童子奇大嘴咧了一咧,道:“怎么?你还想打?”
    方雪宜道:“你如胆怯了,那就算了!”
    童子奇如何受得了他这等讪笑,顿时大怒道:“老夫瞧你是陈大侠的弟子,才会对你这般客气,须知老夫虽然早有杀你之心,但未杀你之前,却是不想表现得那般小气,你居然如此不知自量,老夫说不得只好叫你尝尝死的滋味了!”
    突然仰天发出一阵大笑。
    不过,他笑声甫告出口,传入罗汉堂诸人之耳,忽又迅快的顿信,似是他的笑声,只是吹了一口气般的不费力。
    但那罗汉堂中的屋瓦,却跌落了百十来片之多,一地劈拍之名人轶事声,不绝于耳。
    方雪宜暗暗吃了一惊,暗道:“这魔头的功力,果然不同凡响……”
    但他脸上却是十分平静,笑道:“尊驾如是想用这等愚笨的方法,先声夺人,那可就错了!”
    童子奇没有说话,却是探手自怀是取出一件兵刃。
    方雪宜举目望去,只见他手中的这种兵刃,十分奇突,长短只有尺许左右,似笔非笔,似尺非尺,粗如儿臂一般,黑黝黝的光采,便人一望即知,乃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打造。
    童子奇挥了挥那根短棒之物,喝道:“你可认得老夫手中的兵器吗?”
    方雪宜未曾听得师父说过,当然不知他这兵器的名称,当下摇头一笑,照实说道:
    “区区眼皮甚浅,你这等似笔非笔,似尺非尺,宛如一根短棒的兵器,在下还是头一遭见到!”
    童子奇冷冷一笑道:“大头鬼王的夺命棒,你都没有听说过,那真是孤陋寡闻得很了!”
    他话音方落,宋孚已大声说道:“方老弟,这童老魔的夺命棒,不但可以伸缩自如,而且尚有其他歹毒暗器藏于棒身中间,你少时动手,可要当心一些才好。”
    童子奇两眼一翻,冷哼道:“宋孚,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显然,宋孚叫破他手中兵刃的秘密,使他大为恼怒。
    方雪宜却是心中大为感激,笑了一笑道:“多谢宋老……”
    蓦地脸色一沉,向童子奇喝道:“尊驾莫要发狠迁怒,只要你胜得了方某手中之剑,你大可爱怎么办都行,否则,区区担心的却是你自己身首难保呢!”
    童子奇冷冷一笑道:“当年老夫虽然不是你师父陈希正之敌,但老夫如是再斗不过他的传人,那岂不是白活在人世了吗?”
    方雪宜笑道:“尊驾不用不信,稍时咱们动过手以手。你就明白了!”
    童子奇这时忽然双目大睁,向方雪宜道:“有一件事,少在你师父可曾告诉过你?”
    方雪宜道:“什么事?”
    童子奇道:“咱们五人曾经决定,举世之间,决不容许第二个剑神出现!”
    方雪宜笑道:“你讲过了!”
    重子奇道:“那也就是说,陈大侠如有传人,那便是我们全力追杀的对象!”
    方雪宜道:“区区早已猜想出来了,尊驾如有杀我之能,不妨下手!”
    童子奇目光一转,接道:“不过,老夫也有了一桩事,心中甚为不解?”
    方雪宜笑道:“很好,你如有什么不解之事,不妨早些说出,如是不幸丧身区区剑下,那就是永远没有明白的机会了!”
    童子奇道:“这几年来,咱们曾经花了不少心血,打探听陈大侠隐身之处,结果却未查出!”
    方雪宜大笑道:“我师父的行踪,岂是你们所能查探得出的?”
    童子奇道:“老夫等人探陈大侠下落,目的就在找出他是否有了传人……”
    方雪宜道:“区区便是!”
    童子奇道:“不错,老夫已经想出来了……但老夫等到今日始知晓,实是湖涂得很!”
    方雪宜道:“不迟啊,至少你在死前,还知道了这一桩事!”
    童子奇道:“在武林之中,陈希正素以仁义正直为人称道,但老夫等人怎知,他也会做出那等卑鄙之事!”
    方雪宜听他口中竟然说出自己师父做出了什么卑鄙之事。心中不由得大怒,冷冷地哼了一声道:“童子奇,你嘴里放干净些。”
    童子奇道:“老夫没有说错,那陈希正做了一桩出人意表的事,才会使他有了传人,老夫等仍然不知!”
    方雪宜冷笑道:“什么出人意表之事?”
    童子奇道:“易容改扮,掩去了本来面目。”
    方雪宜道:“这也算不得什么,一个人爱怎么打扮自己,别人也无法过问!”
    童子奇大笑道:“不错,任何人都可以这么做,但是,剑神陈大侠如是这样做,那就不被谅解了!”
    方雪宜道:“为什么?”
    童子奇道:“剑神陈大侠在武林之中,受尽了举世人物的敬仰,他如也易容改扮,那就大错特错的了!”
    方雪宜道:“笑话,为什么别人可以,我师父就不可以呢?”
    童子奇大笑道:“不错,别人可以,因为别人不是剑神,不是受武林万人崇仰的仁义正直之人。”
    他语音一顿,接道:“老弟,你此刻总该明白,老夫为何说你师父做了一桩卑鄙之事了吧!”
    方雪宜笑道:“是么?但你莫要忘记,一个人遇到紧急之事时,也可通权达变啊!
    家师为了对付你们五个魔头,不惜改装易容,那也不足为过啊!”
    童子奇道:“放屁!为什么对付我们就不足为过?”
    方雪宜道:“那可要问你们自己了!”
    童予奇道:“老夫哪里不对吗?”
    方雪宜道:“不错,你们五人,被武林同道奉承为五大魔主,足见你们双手血腥,造了多少的杀孽了!”
    语间一顿,接道:“家师为了避开你等耳目,为武林苍生造福,一时不惜自贬身份,改装易容,作了人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仆,那也不是什么卑鄙之事啊!”
    宋孚忽然拍手大笑道:“不错,不错,陈大侠这等举动,不但不足以玷污他那剑神名望,而且一旦传扬出去,就更要得到武林同道的饮佩!”
    童子奇一时为之语塞,看了方雪宜一眼,道:“就算你说对了,但却叫老夫等人上了一次大当了!”
    霍鸣风蓦地大笑道:“陈大侠倘若不能叫你们上当,武林之中,岂不是要遗害无穷了吗?”
    方雪宜这时却剑眉一扬,笑道:“童子奇,你如今明白了吗?”
    童子奇道:“老夫明白以后,也就是你活不久的时期到了!”
    方雪宜微微一笑道:“但愿你如愿得偿。”忽地一振手中长剑,接道:“小心了!”
    唰的一声,举剑平刺而去。
    童子奇大脑袋一晃,挥手中铁棒,暴喝一声道:“你如不用剑神的剑法,也夫只需十招,就可制你死命……”
    忽听“当”的一声,两人剑棒已然碰在一起!
    方雪宜微觉手心一震,抽身退了一步!
    重子奇觉出方雪宜的这一剑虽然平淡,但剑上的真力,却是极为强劲,自己手中的短棒,被震得歪向了一边!不禁心中大为惊讶,暗道:“看不出这小子的内力,居然如此之强,老夫倒是要小心一些才好!”
    转念之间,两只小眼一瞪,一舞短棒,猛攻而来。
    方雪宜便硬挡了一剑,心中已经明白,自己在内力方面,不比这魔头强,是以打定心意,不再跟他硬拚。
    眼见童子奇一棒砸来,顿时身形迅快地一转,挥剑斜斜一挡,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而过。
    童子奇冷笑一声,喝道:“老弟,你这等打法,也不怕折辱了剑神的名号吗?”
    又是一棒,迎头砸下。
    方雪宜心中暗道:“你想激我与你硬饼?哼……”
    剑走轻灵,却向童子奇的肩头削去。
    两人搭上手,各自抢攻,眨眼之间,已过了十七八招之多。
    宋孚等人,虽是站在丈许之外,依然觉出两人手中兵刃所发出的劲气,刺入肌肤,逼人眉发。
    霍鸣风瞧了一阵,低声向宋孚道:“宋兄,这随同童子奇来此之人,咱们要不要下手将他们除去?”
    宋孚看了少林寺掌门入云大师一眼,道:“这个……咱们最好问问入云掌门!”
    霍鸣风知道他言下之意,乃是因为自己等人身在少林罗汉堂中,如是有什么举动,自然应该向少林掌门大师打上一个招呼!闻言之后,微微一笑道:“宋兄说的不错,咱们正该向入云掌门人说上一声才是……”
    说话之间,就待向站在一边的入云大师行去。
    但他刚自移步,便听得安小萍笑道:“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多杀一个,就等于多行一桩善事,帮主又何必畏畏缩缩……”
    语音未已,竟然飞身向一名大汉扑了过去。
    霍呜风眉头一皱,正想喝阻,耳中已传来一声惨号,但见安小萍右手扬了一扬,那名大汉,已然就声倒地,气绝身死!
    霍鸣风心中大吃一惊,暗道:“好快的手法,好狠毒的武功……”
    也不过是他转念之间,安小萍也已一连击倒了三人!
    那童子奇现身之时,也只有四个大汉,随他而来,此刻那剩下的一名,眼见同来的三人,全都被安小萍举手之间,便已击倒,只吓得脸色惨变,抱头向外奔去。
    他跑得虽然不慢,但却未曾料到,那安小萍的身法,比他快了何止十倍!
    那名大汉刚刚奔向罗汉堂的门前,眼前人影一花,耳中听得一声冷笑,连惊呼尚未出口,只觉胸前一震,双目发黑,一口鲜血喷出,人已倒地不起!
    安小萍举手之间,便将童子奇的四大侍卫除去,休说霍鸣风瞧得失色心惊,连那宋孚和入云在师,也不禁为之神驰目眩,暗暗称奇。
    此刻,童子奇似也见到随来之人,俱已丧生,不由得厉吼一声,短棒招式一变,猛向方雪宜攻出三棒。
    这三棒力道之强,真足以劈山移海,但闻一阵阵锐啸生风,人人为之色变!
    方雪宜目睹童子奇情急拼命,不由得心中叫道:“我若不重创于他,他必然不会甘心服输,弃棒认败的了!”
    心念一转,手中剑招急尔一变。
    刷!刷!两剑,幻起千朵剑花,将那童子奇全身罩住,他这两式剑法,正是剑神龙行八剑中的杀手,童子奇自然识得厉害,短棒狂挥,闪身往后便退!
    但他终于又慢了一步!
    方雪宜既是有了速战速决之心,自是不会再容他有那侥幸之机,但听他暴喝一声,道:“童子奇,你给我躺下吧……”
    嗤的一声,长剑已将童子奇长衫划裂!
    点点鲜血,顺着长衫滴落,但重子奇并未应声倒地,瞪着两只小眼,向方雪宜发愣。
    方雪宜见他居然不管自己的伤势,睁着眼望着自己发呆,心中不由得怔了一怔;暗道:“他是怎么了?难道这伤势竟是出乎意外的严重吗?”
    转念之间,只见那童子奇忽然厉啸一声,手中短棒一挥,当头直向方雪宜砸去!
    他这样行动,大出在场诸人意料之外,安小萍虽然远在两丈以外,依然忍不住尖声惊叫起来。
    但方雪宜自己却是十分镇静,丝毫不为童子奇这等冒失的举动所惊,手中长剑闪电般往外一挡,身形已然向后暴退三尺。
    他身形微微一退,口中也同时大喝一声道:“童子奇,你当真是在找死了……”
    大怒之下,手中宝剑一吐,一招“怒龙出岫”,疾快地向童子奇胸前刺去。
    童子奇这时短棒已然撤了回去,方雪宜长剑尚未刺来,他已然长啸一声,舞棒奋拳,震破了罗汉堂的屋顶,向寺外逃去!
    原来他适才迎头一棒,乃是以进为退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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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神剑奇袭
    在场的几人均是武林一流高手,此刻也不由得呆了一呆,望着那破去的屋顶,顿足发愣!
    霍鸣风蓦地放声大笑道:“想不到五大魔主中的大头鬼王,居然也是无赖之辈……”
    笑声一落,大步向人云大师走了过去。
    入云大师这时正双手合十,闭目高诵佛号不止。
    方雪宜似乎也被眼前的形状,弄得呆了好久,终于他忍不住长叹一声道:“区区一时大意,不想竟被这魔头脱身而去了……”
    宋孚在旁也不禁顿足长叹,他们似是谁也未曾料到,童子奇会用这等下下之策遁去。
    安小萍这时冷哼一声,道:“五大魔主,也不过是抱头鼠窜之流,真是丢人……”
    入云大师双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暴射,突然向霍鸣风道:“霍帮主,咱们快些去看看那地道之中的贵帮长老吧!”
    霍鸣风皱了皱眉,道:“不错,咱们果然要赶快……”
    但是,方雪宜忽然大声道:“两位且慢!”
    他转身大步向庄捷走了过去。
    入云大师和霍鸣风闻言,全都怔了一怔,止步不前,只见方雪宜走到庄捷身前,一掌拍开了他的穴道,冷冷一笑道:“庄兄,区区有几句话要请教,希望你照实回答才好!”
    庄捷活动了下手脚,十分镇定地淡淡一笑,道:“方兄有何指教?”
    方雪宜道:“那地道之中,还有什么人在内?”
    庄捷摇了摇头,道:“没有了!”
    方雪宜道:“少林子弟和丐帮长老呢?”
    庄捷道:“他们还在地道之中!”
    方雪宜道:“你们可是点了他们的穴道?”
    庄捷道:“不是点了他们的穴道,而是……”
    他忽然沉吟不语。
    方雪宜脸色一沉,喝道:“庄兄,你最好不要在区区面前弄鬼。”
    庄捷忽然笑道:“方兄,连童子奇都不是你的对手,兄弟又怎敢在方兄弟面前弄鬼?”
    方雪宜冷冷接道:“你知道就好!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庄捷道:“他们是中了毒,八个时辰之后,就会醒转过来。”
    方雪宜道:“好!区区就相信你一次!”
    这才回头向入云大师一笑道:“掌门人,如是这位庄兄没有说谎,贵寺的子弟和丐帮长老们必得等到几个时辰之后才会醒转的了!”
    入云大师十分感激地合十道:“小施主相助之情,老衲永记在心中……”
    这等时刻,他还在客套,只把方雪宜听得呆了一呆,心中暗道:“到底是佛门高僧,虽是面临这等大变,依然不拘小节,真是难得的很……”
    但他口中却是接道:“掌门人好说!”
    他语音一顿,接道:“掌门人,那地道中的各位大师,咱们还是先去看看他们才是!”
    入云大师道:“不错,老衲等这就入内……”
    语音未落,人已转身向那地道之内……
    霍鸣风这时也快步跟了过去,宋孚看了方雪宜一眼,道:“老弟,你在外面等一等,老朽这也入内看看去。”
    三位老人,一转眼全都进入了地道之中。
    安小萍妙目一转,笑道:“方兄,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位庄大侠呀?”
    方雪宜笑道:“委屈他等到那些少林大师醒来之后,放他离去便是。”
    安小萍笑道:“方兄,你倒是仁慈得很啊!”
    方雪宜笑道:“其实,这位庄兄倒不是怎样为非做歹之人,所以,兄弟不想为难于他。”
    庄捷这时在旁忽然脸色一变,双目之中,隐隐地泛现泪光。
    敢情方雪宜这几句话,使他大为感动。
    安小萍两眼在那庄捷身上一转,笑道:“方兄,你这等胸襟,果然叫人佩服!”
    她语音一顿,接道:“方兄,这位庄兄好像大受感动呢!”
    方雪宜只道安小萍在说笑,掉头向庄捷走去,此时,他不由得一怔,心中暗道:
    “果然他倒似有着悔悟之心了!”
    心念一转,口中接道:“庄兄,你可是有些后悔吗?”
    庄捷强自忍耐着心中的痛苦,勉强一笑道:“方兄,有许多事,不是一个人能自主啊!”
    方雪宜心中一动,暗道:“看来他是有点动了了!”
    当下微微一笑道:“庄兄,兄弟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庄捷虽然知道他可能要说的是什么,但依然苦笑道:“方兄有话请说。”
    方雪宜道:“庄兄请恕兄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浅言深,如是庄兄有何为难之处,只要你庄兄说出,兄弟定然尽力为你分忧解愁!”
    庄捷眼中又有了泪光,抱拳一揖,幽幽地叹道:“方兄盛情,兄弟心领了……”
    忽然目光一转,向那十八尊罗汉看了一眼,道:“方兄,这罗汉堂内,还有童子奇手下之人,不知方兄可曾发觉?”
    方雪宜呆了一呆,道:“在哪里?”
    庄捷仰手一指那尚在神位之上的十七尊罗汉,道:“就是这些……”
    他话音未已,那十七尊罗汉竟然呼啸一声,全都跃下神座,将三人围在当中。
    方雪宜睹状,不禁剑眉暴扬,纵声大笑道:“就是这些装神弄鬼的角色?区区倒是想瞧瞧他们有什么能耐,是否比那童子奇还要高明。”
    说话之间,陡然旋身拍出一掌。
    但听得一声闷哼人耳,站在他身后的一名罗汉,业已倒地不起!
    显然,那十七个童子奇手下之人,都未粘到方雪宜竟会暴下杀手,一时之间,全都吓得退了一步。
    安小萍妙目一转,向方雪宜道:“方兄,待我与你联手,看看谁杀的快,杀的多,好吗?”
    方雪宜道:“好啊!你先出手吧!”
    安小萍不用方雪宜催促,只见她格格一笑,双掌一错,直向那一群罗汉攻了过去。
    方雪宜向庄捷笑了一笑,道:“有劳庄兄代我掠阵……”
    霍地身形一旋,长剑插回鞘内,也自双臂一圈,向那十六名假扮的罗汉拍出两掌。
    十六般兵刃同时出于,在声势上却也不凡。
    但在方雪宜和安小萍的眼中,那十六般兵器简直如同十六件破铜烂铁一般的不屑一顾。
    安小萍在他们未亮出兵刃以前,只是随手出掌攻敌,容得十六人的兵刃齐出,她不由得柳眉一扬,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道:“方兄,咱们还是速战速决,也好去救人啊!”
    语音一顿,只见她右手一扬,一缕白光飞了过去。
    但听得一串惊呼之名人轶事声传出,迎面处的四名罗汉,业已摔倒地上,一阵颤动,看看是气绝身死了!
    方雪宜一见安小萍出手之间便已杀却五人,两眼神光陡射,口中暴喝一声,反手拔出宝剑。一招“霄震九霄”,寒光过处,残刀断刃,酒了一地,三名假扮的罗汉,肢残、臂断、血流五步的摔死地上!
    两人这一发狠,顿时苦了那几名童子奇的属下,也不过眨眼之间,十七人全都丧在两人白绫、长剑之下。
    安小萍看了地上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一眼,皱眉道:“方兄,这些人怎地这般不堪一击啊?”
    言下之意,似是兴犹未尽。
    方雪宜笑道:“兄弟,十七条性命哩!”
    安小萍呆了一呆,道:“方兄,他们死有余辜,你还为他们可惜吗?”
    方雪宜长长一叹道:“兄弟,我并非为他们可惜,只是觉有些心中不忍……”
    语音一顿,掉头向庄捷道:“庄兄,这十八名假冒罗汉之人,你可相识?”
    庄捷摇头道:“这十八人均是那童子奇新收的属下,兄弟俱都不识!”
    方雪宜道:“他们的武功都还很差,那童子奇怎会就放心带了他们出来?”
    庄捷长长吁了一口气,道:“方兄,这话可要看是怎么说了!倘若那童子奇不是遇到方兄,试问这少林寺中,又有什么能挡得他一击。”
    方雪宜心中暗道:“不错,如是我和安姑娘不在,只怕少林寺的局面,已然不堪设想了!”
    心念至此,不禁叹息道:“是啊!庄兄说的不假,他们跟随那童子奇亲自出马,自然想不到会丧命的了!”
    安小萍在旁淡淡一笑,道:“方兄,咱们要不要去至地道中瞧瞧?”
    方雪宜道:“这得要向庄兄请教一番了。”
    庄捷慨然一笑道:“方兄,适才兄弟已见识过了两位武功,以两位之能,兄弟还有什么可效劳之处呢?”
    方雪宜笑道:“庄兄夸奖了!兄弟想向庄兄请教之事,乃是想知道那地道中的少林门下,是否当真没有解药可救?”
    庄捷闻言,沉吟一下,接道:“兄弟说的实话,那解药带在童子奇身上,别人没有!
    不过么……”
    安小萍道:“不过什么?”
    庄捷道:“童子奇并非善于用毒之人,他听用的这种毒香,兄弟瞧他颇似江湖中下五门的五鼓断魂香,如是用冷水向那中毒之人喷酒,也许他们就会醒转!”
    方雪宜道:“庄兄此言当真?”
    庄捷道:“兄弟只是意测之言,是否有效,兄弟也没有把握。”
    安小萍笑道:“方兄,不管是否有效,试上一试,那也不难啊!”
    方雪宜道:“如此有劳庄兄一趟,咱们去抬一桶凉水前来试试可好?”
    庄捷笑道:“兄弟自当效劳!”
    方雪宜向安小萍道:“兄弟,你在这儿看守一下……”
    两人转身向外行去。
    不一会儿,他们已各人提了一桶冷水走了进来。
    方雪宜向安小萍一笑道:“兄弟,有劳你在这儿守候一阵了。”
    安小萍笑道:“方兄快些去吧!我会当心,不让别人前来打扰的!”
    方雪宜笑了一笑,便和庄捷提了冷水向那地道之中行去。
    两人踏入地道,只见那少林掌门入云大师,正在合十喃喃默祷,丐帮帮主霍鸣风则双手在乌衣神叟崔大公身上推来推去,显然,他们花了这么久时间,仍未将那地道中人救醒。
    方雪宜和庄捷两人提了冷水入内,宋孚首先看到,不禁皱眉道:“老弟,你这是什么啊!”
    方雪宜笑道:“宋老,晚辈适才曾与庄兄研究过了,那童子奇并非善于用毒之人,只怕他这种迷人的毒香,乃是江湖中下五门的熏香之类,如是用冷水一浇,可以救醒他们,也未可知!”
    宋孚呆了一呆,道:“有这等事吗!咱们果然不妨试上一试这时入云大师也张开了双目,口喧佛号,道:“小施主,你们手中提的可就是冷水吗?”
    方雪宜道:“正是冷水!”
    说话之间,提起手中那桶凉水,便向丐帮长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吉威兜头浇了下去。
    他对于这等冷水浇头之事,没有经验,一桶凉水,只浇一个人,倒是不嫌浪费!”
    那霍鸣风这时也停了推拿,瞪大了双眼,看看那吉威的动静。
    过了一瞬,只见那吉威忽然发出一声长叹,缓缓地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宋孚瞧得拍手大笑道:“妙!妙啊!原来这冷水当真能够救他们……”
    说话之间,伸手将庄捷手中的那一桶冷水接了过来,就待向那崔大公迎头泼去!
    入云大师忽然一声道:“施主且慢!”
    宋孚呆了一呆,道:“掌门人有何指教?”
    入云大师道:“老施主,每人脸上只须一捧冷水即够,你不用一桶浇在崔施主身上了!”
    宋孚听得哈哈大笑道:“不错,老朽一时高兴,倒把这等事忘记了!”
    放下水桶,笑向庄捷和方雪宜道:“你们别闲着,咱们一齐动手吧!”
    几乎立即各自捧水,向那地道中的僧侣和丐帮长老们洒去。
    他们的行动虽然很快,但依然花了半个时辰,才将那些少林门下一一弄醒过来。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吉成长眉一皱,目光在众人身上一转,冷冷喝道:“那童子奇哪里去了?”
    敢情,他们未中迷香之前,已然见到那童子奇了!
    霍鸣风哈哈一笑道:“那重子奇吗?他已被方老弟听伤,逃走了!”
    吉威道:“逃走了吗?便宜了这厮……”
    方雪宜淡淡一笑,道:“各位是怎生中了他的诡计呢?看来这童子奇用的迷香,果然是一般的熏香之类……”
    崔大公这时忽然长叹道:“君子可以欺其方!老夫等人哪里会想到,以童子奇这等身份的魔头,也会玩出那等下流手段来呢?”
    入云大师合掌道:“老施主,这毒是童子奇亲手使出的吗?”
    敢情这位老和尚还有些不信!实则,这本也叫人十分难以相信之事!试想,以童子奇那等五大魔主身份之人,一旦与人为敌,除了凭恃他的武功,还会用上江湖中的迷香,若非他们亲眼所见,只怕谁也不会相信了!
    崔大公道:“不错,第一把迷香正是那老魔头自己洒出出来,否则,咱们民不会中了他的道儿了!”
    霍鸣风哈哈一笑道:“崔兄,那童子奇总算还有自知之明,倘若他不是用毒,凭他一人之能,又怎会斗得少林诸位大师?”
    入云大师合十道:“帮主好说,那童施主若非因为见到崔施主等在此,谅他也不会出此自毁声名的下策了!”
    这等时刻,他们还在客套,只把那刚刚走进地道的安小萍听得格格笑出声来。
    宋孚在旁却是大声道:“两位掌门,老朽认为,你们不必再彼此客气了!咱们还是赶快出去吧!”
    入云大师道:“不错……”
    他缓缓地转了身,只见那少林子弟,个个垂手肃立,一脸懊恼之容。
    显然,这数百位少林僧侣,都为自己失手被那童子奇制名人轶事服之事,大感羞忿难当。
    入云大师叹息一声,一语未发地大步向外行去。方雪宜、安小萍、霍鸣风、宋孚、庄捷、翁昆仑等人,随在入云大师身后,也向外行去。
    入云大师出了地道人口,一眼瞧见那地上的十八具罗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不由得双手合十,连连口诵佛号不止。
    宋孚睹状,也呆了一呆,道:“怎么这些罗汉的佛像,全都变成了活人呢?”
    安小萍格格一笑道:“什么罗汉佛像,你没有眼见吗,他们全是那童子奇的属下呀!”
    霍鸣风这时也走了过来,他逐一地看那十八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一眼,接道:“掌门人,那童子奇想得倒是不错,要借这个堂,将贵寺僧众,一网打尽,但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一着,想不到剑神的传人,居然也在少林寺中,否则,今日的结局,可是不堪设想了。”
    入云大师合十道:“老施主说的是,方小施主于本寺有着再造之恩,大德不敢言谢,今后只要小施主一句话,为了武林这事,哪怕是赴汤蹈火,本寺子弟,亦将全力以赴的了!……”
    方雪宜闻言,心中大是感动,忙道:“掌门人若有此心,实是武林之福……”
    入云大师目光在众人身上一转,忽然肃容道:“五魔蠢动之心已现,尤其是童子奇今日断羽而去,必然不会就此甘休,老衲想请各位再去静室小坐,也好商讨一下应对之策?”
    霍鸣风笑道:“本该如此!”
    入云大师转头向身后的入法大师嘱咐了几句,这才笑道:“此间之事,咱们不能过问了……”
    话音未已,安小萍已然笑道:“掌门人,贵寺那十八尊佛祖像呢?莫非被那童子奇偷走了吗?”
    入云大师摇头道:“没有!童子奇只是将那罗汉佛祖的圣像,移到地道之中去了!
    老衲已然要寺中弟子重新装修,多谢小施主关怀了!”
    安小萍知道:“原来如此,……我只知道那童子奇看上了那佛像金身,偷支换了银子呢!”
    她这么一说,把在场的老人,全部说的笑了。
    入云大师合十一礼,道一声:“老衲为各位领路……”
    举步当先出了罗汉堂大门。
    一行人鱼贯相随,向那方丈静室走去。
    原来十分静寂少林,这时显得十分热闹起来了!几名小沙弥,奔走不停,不消一瞬时光,就在那方丈室中,摆下了一桌素席。
    入云大师请那方雪宜坐了首位,虽然方雪宜一再推拖,终于还是却不过入云大师的盛意,坐了首席。
    安小萍紧旁在方雪宜的身边。
    坐定以后,入云大师以主人身份,敬了在座诸人一杯,这才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
    “本寺今日遭逢百年来未有的惨变,若非几位施主相助,老衲真不知结局会是什么样子了……”
    语音微微一顿,接道:“五大魔主,先后出现,只所他们当真是不再把剑神陈大侠的告诫放在心中了!”
    霍鸣风双眉一扬,大声道:“掌门人,那童子奇的口气,似是对于陈大侠殡天之事,先前并不知晓,但他们却在不知陈大侠生死的情况下,就敢大胆妄为,足见他们早就没有把陈大侠的言语,放在心中了!掌门人还想指望他们不替武林带来纷扰,岂非是痴心妄想吗?”
    入云大师沉声道:“帮主说得不错,老衲果然是太把他们当作正人君子了。”
    宋孚这时忽然微微一笑,道:“两位,老朽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霍呜风大笑道:“宋兄有话请说便是!”
    入云大师也道:“施主有什么话不好说?”
    宋孚道:“其实,老朽只是觉得,五大魔主此番发动,首先把目光指向少林,必然有着很深的用意!”
    入云大师道:“什么用意!”
    宋孚道:“老朽说出,掌门人可莫要见怪!”
    入云大师道:“怎么会?施主快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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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任重道远
    宋孚道:“杀鸡敬猴,存心征服武林九大门派!”
    入云大师怔了一怔,道:“他们……野心不小啊!”
    霍鸣风这时也两眼一瞪,大声道:“他们也配?”
    宋孚笑道:“这不是谁配不配的关系,两位若是不信何不问问这位庄老弟?”
    霍鸣风双目一转道:“当真?”
    入云大师看了庄捷一眼,道:“施主可是童子奇的门下?”
    庄捷微微一笑,抱拳道:“晚生并非真是那童子奇的门下!”
    霍鸣风怔了一怔,道:“你老弟很神秘啊!”
    庄捷笑道:“晚生乃是奉命打入三义门中,那童子奇虽然是成玄通等人的幕后支持之人,但晚生却算不得是他们的门下!”
    入云大师合十道:“施主奉了何人之命,打入那三义门中?”
    庄捷闻言,沉吟了一阵,方道:“这个……晚辈的出身,说将出来,只怕两位掌门人有些不信了!”
    霍鸣风笑道:“为什么?”
    庄捷道:“晚生乃是计通的师弟!”
    入云大师闻言,呆了一呆,道:“计通,可是那毒大夫恶孔明么?”
    庄捷道:“不错!”
    霍鸣风大为意外地一怔道:“那恶孔明几时会有了一位师弟来了。”
    庄捷笑道:“帮主可是不信?”
    霍鸣风道:“正是,老夫不信那计通竟会还有像你这等年轻的师弟!”
    庄捷笑道:“帮主不信,晚生也没有办法,不过,帮主可以设想得到,除了像我师兄那等人,又有谁能使兄弟混入童子奇手下,而不为他所觉。”
    霍鸣风叹道:“原来如此。”
    他皱了一皱眉头,接道:“庄老弟,你那师尊是哪一位高人?”
    庄捷道:“家师祝高枫,人称天南怪叟!”
    他话音一落,只把入云大师和霍鸣风听得大大一惊。
    敢情那祝高枫之名,在武林之中,甚中响亮,而且,此人高蹈自隐,从不干预江湖事务,想不到此人竟是那五大魔主中的恶孔明的师父!”
    但是方雪宜、安小萍两人,对于那祝高枫之名,却是从来未听人提过,倒也不曾有何惊讶之处!
    这时宋孚却捏着那八字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笑了一笑,道:“庄老弟,令师现在何处?”
    庄捷笑道:“终南山中!”
    霍鸣风双眉一皱,道:“那祝老仍在终南隐居吗?”
    庄捷道:“家师一向住终南,从未他去。”
    入云大师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道:“祝老施主,一代大侠,怎会收了计通那等弟子,老衲有些难以相信了!”
    宋孚接道:“掌门人,那恶孔明的为人,显然十分狠毒,心计也过人一筹,但据老朽所知,他似是尚未有过真正伤天害理的行为,是以,他虽是被人列为五大魔主之一,不过是因为他乖僻得太过分而已!”
    入云大师道:“宋施主之意,那计通并不是坏人了?”
    宋孚笑道:“不尽然,计通是坏人,但并非十足恶不可赦的坏人而已!”
    霍鸣风冷冷一笑道:“宋兄,依你之见,咱们可以把毒大夫之名,自五魔中剔除的了!”
    宋孚大笑道:“帮主先莫要意气,老朽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
    方雪宜这时忍不住笑道:“庄兄,令师想必是武林的前辈高人了!”
    庄捷对于别人,都不时流露出一份傲意,唯独对方雪宜,却是十分尊敬,闻言笑道:
    “方兄好说,家师如与剑神陈大侠的名望相较,那就如腐光萤光,不会和皓月争辉的了!”
    方雪宜决来料到他会如此的谦逊,当下皱眉道:“庄兄,你太见外了!”
    庄捷笑道:“方兄,兄弟说的乃是实言,在座的几位前辈,必然明白……”
    方雪宜道:“庄兄言重了。”
    语音顿了一顿,接道:“祝老大名,兄弟虽然先前未听人说过,但从两位掌门中,兄弟已可明白不少……”
    庄捷道:“方兄,有关家师的一切,世人知道的并不多,但兄弟只能说一句,他老人家的心地,十分善良!”
    方雪宜道:“兄弟相信!”
    霍鸣风这时长叹了一声,道:“庄老弟,令师对于计通的行为,可曾有过耳闻?”
    庄捷道:“家师早就知晓,只是……”
    他忽然沉吟不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入云大师道:“怎么,祝老施主,早就知道那计通的行为了?老衲奇怪的是,令师为何不出手制止于他呢?”
    霍鸣风也道:“是啊,这就是令师的大错了。”
    庄捷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这……家师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宋孚听得一怔,道:“为什么?”
    庄捷道:“因为……家师一身武功,剩下十之五六,不是大师兄的对手了!”
    方雪宜呆了一呆,道:“庄兄,祝老可是受了什么人的暗算了。”
    庄捷道:“不错!”
    宋孚皱眉道:“庄老弟,你这话当真?”
    庄捷道:“句句实言!”
    方雪宜道:“什么人暗算了令师?”
    庄捷竟然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安小萍忍不住大声道:“不知道吗?天下哪有这种不通的道理?”
    庄捷一怔道:“你……”
    安小萍道:“怎样?可是认为我说错了吗?”
    庄捷道:“庄某非是此意,在下不明白兄台所指不通的道理,是哪一点?”
    安小萍笑道:“一个人如是受了他人暗算,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庄捷道:“在下说的乃是实话,家师正是因为不知道那暗算之人是谁,才会一直无法治好伤势!否则家师也不会拖到如今,依然不敢出山了。”
    安小萍道:“这么说来,你那师父连是否跟人结仇怨,都记不得了吗?”
    庄捷摇头道:“家师为人十分平淡,生平之中,并未与人有过恩怨。”
    安小萍笑道:“这么说,令师是个好人啊!”
    庄捷尚未说话,那宋孚已然笑道:“不错,那祝兄果然算得是一位大好人!”
    方雪宜道:“兄弟,宋老这么说,那是不会错的了。”
    安小萍看了方雪宜一眼,笑了一笑,道:“方兄我并非不信啊!……只是,我怀疑那毒大夫,会不会就是暗算他自己师父之人!”
    庄捷闻言,呆了一呆,道:“那怎么可能?”
    方雪宜也皱眉道:“是啊!想那毒大夫心肠再狠,大概也不会对自己的师父下手吧!”
    安小萍笑道:“那可不一定,一个人如是昧了良心,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入云大师合十道:“小施主,这等事来见明证之先,不可乱说啊!”
    霍鸣风翻一翻眼,道:“掌门人,老朽的看法,只怕与你不同。”
    入云大师道:“帮主有何高见?”
    霍鸣风道:“老朽认为,计通可能做得出这种事!”
    入云大师皱眉道:“人伦大道,岂可不顾,帮主,老衲认为什施主不会这等自绝于天下人之前!”
    安小萍忽然冷笑了一声,道:“掌门人,如果一个人被那名利心所昧,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
    她虽然年岁甚轻,但因自己父母的遭遇不同平凡,是以感慨良多,对于人性之恶,有着不同寻常的看法。
    入云大师被她说得愣了一愣,道:“倘若真是如此,老衲真要为武林可悲了!”
    霍鸣风道:“掌门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贵寺这些年来,除了入凡大师一人而外,甚少人在江湖走动,似这等闭关自保的举措,影响所及,岂不是正好授那邪魔外道以可乘之机吗?掌门人为武林可悲,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入云大师长叹一声道:“帮主,老衲等本是佛门弟子,戒关戒嗔之心,常在胸头,不敢卷入江湖是非,那也是万不得已之事……帮主如此相责,实令老衲有着进退两难之苦!”
    霍鸣风双眉一扬,呵呵大笑道:“到了这等时刻,掌门人好似尚未领悟啊!”
    入云大师道:“老衲……并非没有领悟,只是事情变化得太快,使老衲有着措手不及之感!”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吉威忽然接道:“掌门人,少林寺一向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九大门派中的子弟,大半以贵寺举动马首是瞻,这些年来,贵寺虽然甚少过问武林中事,但因有了剑神陈大侠一手撑天,才使江湖上勉强维持了一个平安的局面,如今陈大侠业已亡故,陈大侠的传人方老弟武功虽高,但究竟年轻,以他一人之力,如想挽此狂澜,那可是强人所难得很,是以,吉威认为,大师应是出面号召武林同道的时候了!”
    入云大师闻言心中大大一震,暗道:“果然是了!看来老衲非得出面不可了……”
    他寻思之间,耳中听得那庄捷大声道:“听了这位安兄弟的一番话,使得庄某茅塞大开,几位前辈请恕庄某之罪,不能再在少林停留了!”
    只见他站了起来,抱拳向方雪宜和安小萍一礼,道:“兄弟要赶往洛南,叩见恩师,查明一切之后,兄弟自会再出武林,安兄指点之际,兄弟只好容图后报了。”
    语音一顿,大步向外行去。
    方雪宜剑眉耸动,似是有话要讲,但他眼看庄捷已然出了房门,当下只是淡淡一笑,道:“庄兄慢走,恕兄弟不送了。”
    说话之间,庄捷已然走的不见踪影。霍鸣风笑了一笑,道:“祝高枫一身武功虽然比不上剑神陈大侠,但他那手歧黄之术可称天下独步,倘若这老儿真能出山,对我武林同道而言,那可是很大的福气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吉威道:“不错,天南怪臾的医道,素有国手之誉,他能出山,定可救活不少人性命……
    入云大师口喧佛号,道:“霍帮主,老衲想起一件事来,不知帮主愿否应允相助。”
    霍鸣风闯言一怔,暗道:“这老和尚又有什么花样要耍?”
    但他口中却是接道:“掌门人有何见教?霍某人力所能及,自当效命的了!”
    入云大师道:“为了对付那五大魔主,咱们九大门派,自是义不容辞,但老衲身为我佛第子,不便多行那杀生伤人之事,老衲甚望霍帮主体谅老衲这等苦衷,主持目下之事,但有用的着老衲之处,老衲定将全力以赴!”
    霍鸣风似是未曾料到,入云大师竟是将这主盟的责任,一下子扣到自己头上,顿时呆了一呆,道:“那怎么成?掌门人不肯出面,但在武当、华山等派,只怕也要像贵寺一般了,何况……霍某这区区丐帮,虽然脐身九大门派之中,但在武当、华山等人眼中,老夫依然是那野狐禅之流,如是由我主持,定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霍鸣风这番话,并非无礼。那入云大师闻言,沉吟了良久,方道:“帮主这番话,本是自谦之词,不过,老衲也知道武当、华山甚是高傲,如是只由帮主出面,他们倒也真个可能不子理会的……”
    霍鸣风笑道:“掌门人明白就好!”
    入云大师道:“老衲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帮主同不同意?”
    霍鸣风道:“什么办法?”
    入云大师道:“那主盟之人,可由方小施主担任,帮主和老衲作为他的助手,你看如何?”
    霍鸣风哈哈大笑道:“使得!使得,老朽正是此心,不曾说出,乃是恐怕大师不肯而已!”
    两人这么一说,顿时叫那方雪宜心中大吃一惊,似这等大事,居然要他出面主盟,一时使他有着手足无措之感,当下连忙接道:“使不得,晚辈愿候两位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如是要我主持一切,那是折杀晚辈了!”
    霍鸣风大笑道:“方老弟,你推不了的啦!”
    入云大师也笑道:“小施主,你本是要继承令师陈大侠的衣钵,降魔行道,更是份内之事,你不允主持一切,那岂不是有悖令师的遗志了吗?”
    方雪宜闻言,呆了一呆,道:“这个……晚辈从旁协助,候命差遣,那也是一样的啊!”
    霍鸣风摇头道:“不一样,令师陈大侠在世之日,就能独当一面,凭一己之力,降服了五大魔主,你老弟既是陈大侠的衣钵弟子,应该义不容辞啊!你是不用再说什么了!”
    入云大师合十一礼道:“不错,霍帮主所说,乃是实情,小施主倘是有心降魔除道,继承先师未完遗愿,可就不得再行推辞了。”
    这时宋孚忽然一笑道:“老弟,你如有心为武林同道造福,这正是一个大好的良机,老朽不才,愿追随左右,望老弟三思而行。”
    霍鸣风道:“不错,老弟如再推三阻四,就显得不够诚意了!”
    方雪宜心中大为感动,暗道:“他们这样看重于我,倘是我再不应允,当真是要叫他们灰心了!”
    当下略一沉吟,道:“既然三位如此器重晚非,晚辈如再不允,那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入云大师慈眉一扬,合十道:“小施主应允了?”
    霍鸣风却是大笑道:“老弟,就是你这一句话,可就是为武林要造福不小!”
    只有宋孚淡淡一笑道:“老弟,你这才是真正的由衷之言。”
    方雪宜道:“几位前辈这等爱护晚辈,晚辈纵然深知自己能力有限,但也不得不勉为其难了!”
    安小萍本是一旁默坐未语,这时忽地一笑,道:“方兄,你眼下的身份,不是等于武林盟主一般吗?”
    方雪宜原来只是觉得今后的任务,十分沉重,并未想到名望关系,这时被安小萍一提,倒是大大地吃了一惊,暗道:“可不是吗?我眼下虽无其名,却有其实,这真是一桩叫人为难的事啊……”
    敢情他忽然想到,一旦自己有了武林盟主的身份,那可是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着极大的拘束作用,倘是自己没有私事待办,那倒还好,只因自己还有着不少私事要办,所以,自己的行动,可万万不能受到世俗的限制,否则,那可与自己投师学武的初衷,大为相悻了!
    一念及此,不由得向入云大师望了过去,道:“掌门人,晚辈有一件事,不得不事先说明!”
    入云大师听得怔了一怔,道:“小施主莫非改变了初衷了?”
    方雪宜道:“不是,晚辈只是想先把私人之事办毕,然后才好全心全意与那五大魔主周旋到底!”
    入云大师道:“这个……小施主到底还有什么私人之事要办,老衲等不知可否代劳?”
    方雪宜苦笑道:“不敢有劳大师……”
    只因他不愿把自己父亲和堂叔之事告知其他人,是以,他一口拒绝入云大师的好意。
    霍鸣风目光一转,道:“老弟,倘是你信得过老朽,老朽愿意助你先将私人之事办妥!”
    方雪宜皱了皱眉,道:“多谢老前辈好心,晚辈自己的事,不敢有劳你老!”
    他目光忽然射向安小萍和宋孚,道:“晚辈只想借重宋老和安兄之力,不知两位老前辈意下如何?”
    入云大师沉吟道:“小施主执意如此,老衲等自当尊重小施主之意!”
    霍鸣风笑道:“老弟,如果你是想找寻什么人,本帮弟子遍布天下、只须你老弟一句话,本帮定可帮你将那要找之人寻到。”
    方雪宜闻言,心中大大一动,忖道:“丐帮子弟之多,果然是遍布天下,如果能够得到他们之助,说不定很快就可查出我娘下落……”
    转念至此,他久久沉吟不语。
    霍鸣风等人,睁着眼在等他,只因他的答复,关系着今后武林的兴衰。
    方雪宜想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老前辈的盛情,晚辈这儿先行谢过了!”
    霍鸣风闻言大喜道:“老弟应允了?”
    方雪宜道:“老前辈子弟遍布天下,果然对晚辈之事,大有助益,是以,晚辈先行谢你老相助之德。”
    霍鸣风道:“老弟,说出要找之人,老朽这就差人前去寻找。”
    方雪宜忽然沉吟道:“这……晚辈要寻之人,乃是家母!”
    霍鸣风道:“方夫人吗?老弟可知她落脚何方?”
    方雪宜道:“这个吗?晚辈不知晓!但家母看破红尘,削发为尼,遁入空门之事,晚辈却是知晓!”
    入云大师忽然合十道:“小施主,令堂既然落发皈依佛祖,不问世事,专心修行?
    你……何必打扰于她?”
    方雪宜摇头道:“掌门人有所不知,家母虽然皈依佛祖,但晚辈却不能不尽人子之心啊!何况……唉……”
    他长叹一声,住口不语!
    入云大师道:“小施主可是还有什么话不便向老衲等人说出来吗?”
    方雪宜道:“晚辈的先父,据恩师相告。似是死的有些不明不白,因此必得找到家母方可问明!”
    入云大师道:“原来如此!”
    霍鸣风忽然笑道:“老弟,令尊是武林之中人吗?”
    方雪宜道:“算得上是!不过,家父弃养甚早,在武林之中,籍籍无名,说将出来,听怕老前辈也不识!”
    霍鸣风笑道:“不二定,你那伯父方天成,老朽就与他相识!”
    方雪宜道:“家父方天群你老认识吗?”
    霍鸣风呆了一呆道:“方天群吗?”
    方雪宜道:“你老定然不识的了!”
    霍鸣风忽然大笑道:“谁说的?老弟,那方天群老弟台,与老夫乃是莫逆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方雪宜闻言怔了一怔,道:“真的吗?”
    霍鸣风道:“老朽怎会骗你?老弟,今堂方夫人,说来更不是外人了?此事老朽一定可以为你办到了!”
    方雪宜愣愣地望着霍鸣风道:“老前辈,你老也认识家母吗?”
    霍鸣风笑道:“当然!”
    他忽然回顾了崔大公一眼,道:“崔兄,本帮金陵分堂堂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杖叶兄的幼妹,不就是嫁了方天群吗?”
    崔大公笑道:“不错,不是帮主提起,兄弟可倒是忘记了。”
    方雪宜闻言不由得呆了一呆,暗道:“原来我娘是丐帮金陵分堂主的妹妹吗,怎地二伯母从未向我提起过呢?”
    他疑虑之间,耳中听得霍鸣风笑道:“老弟,你要寻找令堂之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老朽了。”
    方雪宜连忙抱拳一礼,道:“多谢老前辈!”
    这时宋孚忽然向入云大师道:“掌门人,那中州三侠中的郑大侠可曾来到少林寺?”
    入云大师摇头道:“这个,老衲不太明白!”
    敢情他说的乃是实话,只因那郑大刚即使前来少林,以入云大师那掌门的身份,郑大刚也无法见到的了。
    宋孚道:“大师可要寺中的大师们查问一下?”
    入云大师道:“宋施主找那郑大侠吗?”
    宋孚道:“不是我,是方老弟要找他?”
    入云大师道:“既是如此,老衲这就叫他们去查问一下……”
    举手击三掌,只见守在门外的一名小沙弥,大步走了进来。
    入云大师交代了那名小沙弥几句,只见他迅速地走出静室,过了下一会,那入真大师,快步而来。
    入云掌门沉声道:“入真师弟,那中州三侠中的郑大刚施主,可曾来过少林?”
    入真大师道:“郑大施主来过少林!”
    入云大师合十道:“尚在寺中吗?”
    入真道:“不在,郑施主来去匆匆,未曾稍留!”
    入云大师皱眉道:“你们为何不告知本座。”
    入真大师怔了怔,道:“这……小弟不知掌门人与他相识,是以未曾惊动掌门师兄!”
    入云大师似是知道自己一时性急,错怪了入真,当下长叹了一声,道:“师弟,本座与那郑大侠并不相识,只是方小施主要见他一面。”
    入真大师这才松了一口气,暗道:“原来如此!”
    但他口中却道:“掌门师兄可是要找那郑施主再来本寺吗?”
    入云大师道:“师弟知晓他现在何处?”
    入真大师道:“可由小弟派人出外打探,中州三侠乃是大有名望之士,谅必可以找得到!”
    入云大师点点头道:“不错,有劳师弟辛苦一趟了!”
    入真大师合十一礼,正待离去,只见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吉威冷笑一声,喝道:“大师慢走!”
    入真大师闻言,呆了一呆,脚下不由自主地站定,道:“施主唤的老衲吗?”
    吉威道:“不错。”
    入真大师皱眉道:“施主有何见教?”
    吉威道:“大师不用费心找那郑大刚了!”
    入真大师脸色微变,道:“怎么?施主可是认为老衲找不到郑施主吗?”
    吉威道:“那倒不是,因为,那郑大刚眼下的身份,乃天魔女手下之人,只怕大师尽派寺中僧侣,也难以将他找到。”
    入真大师道:“有这等事?老衲不信?”
    吉威道:“大师,那郑大刚前来少林之时,不知大师可曾与他见过。”
    入真大师道:“这个……老衲并未见到。”
    吉威道:“这就是了,想必大师如是问问那位与郑大刚见面之人,就会明白吉某之言有理了!”
    入真大师将信将疑地看了入云掌门人一眼,道:“吉施主,依你之见,本寺是不用差人出外寻找于他了。”
    吉威道:“正是。”
    这时那入云大师接道:“吉施主,方小施主急于见那郑大刚大侠,倘是本寺不派子弟出去寻找,那郑施主又怎会见得到方小施主?”
    吉威道:“掌门人,这事吉某认为不必急在一时。”
    入云大师看了宋孚一眼,道:“宋施主之见呢?”
    敢情,这话由宋孚提出,当然还得等那宋孚决定了。
    宋孚微微一笑道:“掌门人,方老弟所谓私人之事,实际上就是两件事,一是寻找他的母亲,另外一件,便是寻找中州三侠的下落,这寻母名人轶事之事,已由霍帮主承担下来,只怕这寻找中州三侠之事,就要有劳掌门人了!”
    入云大师道:“这寻找中州三侠的事,老衲本应效劳,不过,吉施主却说不必,究竟如何,倒叫老衲为难了。”
    方雪宜眼见入云大师为难,不由得接口一笑道:“掌门人,这事果然如那吉老所说,就不用急在一时的了。”
    入云大师一怔道:“小施主是说……目下不必派人出外寻找郑大刚吗?”
    方雪宜道:“正是!”
    入云大师向那人真大师道:“师弟,不用派人去找那郑施主了!不过,倘是郑施主再来少林,你们莫要忘了要他前来见过本座。”
    入真大师合十一礼道:“小弟记下了!”转身大步而去。
    此刻,这霍鸣风已然要那翁昆仑写下一道手书,去到前寺,叫守候的嵩山的丐帮弟子,用飞鸽传讯之方,通知金陵分堂,帮助寻找叶堂主的胞妹叶世芳!
    等到翁昆仑回到静室,有关方雪宜的私人之事,算是有了一个段落。
    当下那入云大师又言归正传,要方雪宜领衔,写就一封书信,通知武当、华山等九大门派,详细叙明五大魔主业已重出武林并且有心独霸江湖,逐个将九大门派颠覆,少林已然先起战机,请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于两月之后的月半,前来嵩山少林聚会,共商对付五大魔主之策。
    末尾的署名,乃是由方雪宜领衔,依次才是霍鸣风、入云大师、丐帮三老、少林长老和大漠神手宋孚等人。
    书信拟就,已是天亮时分!”
    入云大师捧着书信,亲手交代寺中经房弟子,依式腾写七份,然后又选了七名法字辈高僧,专程送至各大门派的总坛。
    方雪宜等人,也就在少林住了下来,等着那两月之后的九大门派掌门人共同聚首的盛会。
    这段日子之中,最先觉得不便的,就是安小萍。
    她以一个女儿家的身份,住在少林寺中,说来应是前所未有的事,幸而方雪宜对她十分关照,许多小事,都代她料理,再加上宋孚深知底细,也不时在旁帮忙,总算未曾露出马脚。
    这一天,方雪宜等人在寺中已住了一个月零三天,寺中午课方罢,安小萍拉着方雪宜,要到那太室峰头去探视她在那儿筑起的一座小鸟巢。
    原来这些日子来,他们几乎每隔两天,便要去那太室峰头一趟,安小萍年轻好玩,她去那太室峰头,发现了一种金紫色的小雀,便在那石缝之中、拴了些枯枝野草,为那小雀儿们搭了一个鸟巢,希望那雀儿在巢内下蛋。
    方雪宜比安小萍大不了多少,这等戏耍之事,倒也逗得起他的兴趣,故则安小萍一说要去,他也未加考虑,便答应下来。双双真奔太室峰头而去。
    两人抵峰顶,忽然觉出有些不对。
    方雪宜只觉这太室峰顶头,似是有了别人来过。
    安小萍也有着这等感觉,当她伸手到石缝之中,抱出鸟巢以后,两人的疑虑,果然成了事实。
    大室峰头,真是有什么人来过?
    安小萍所搭起的鸟巢之中,此刻居然有了三枚十分怪异的小蛋。
    本来,安小萍的原意,搭了鸟巢,就是想这鸟儿下蛋,巢内有了鸟蛋,自是应该欢喜才是。
    但她却在见了那三枚鸟蛋以后,大为失色,几乎将手中的鸟巢都摔掉了,只因那鸟巢之下,搁了一张白笺。
    鸟可以生蛋,但决不会生白笺来。
    方雪宜发现了安小萍那失惊的脸色,连忙凑了过来,凝目向鸟巢之内望去,蓦然间,他怔了一怔,道:“怪啊!这是什么人放的鸟蛋?”
    敢情他们都认为,这三只小蛋,不是那金紫色鸟雀所生!
    安小萍摇头道:“我也不晓得!方兄,也许……这太室峰,来了专门捉乌的人,把那对雀鸟捕去了!”
    她甚是喜爱那一对金雀,是以芳心之中,对那雀儿的安危,甚是挂虑。
    方雪宜仔细地察看了那三枚蛋半晌,忽然失笑道:“贤弟,这是什么蛋,你瞧出来了吗?”
    安小萍摇头道:“瞧不出来!”
    方雪宜道:“好像鹌鹑蛋,是不是?”
    安小萍皱眉道:“方兄,咱们怎么办?管他是什么蛋,我只要那-对金雀儿啊!”
    方雪宜见她一脸都是愁急之色,不由得笑道:“贤弟,咱们在这儿等上一刻瞧瞧,也许,那对鸟儿乃是出外觅食去了!”
    安小萍一想,忽然伸手将那三只鸟蛋抓起,放在一边的草丛之中,接道:“方兄,咱们就在这儿守着,如是这鸟蛋乃是那对金雀所生,它们回来之后,不见了鸟蛋,定然会飞旋寻找,如若它们不曾有所举动,那就有人来过这里了!”
    方雪宜心中暗道:“想得倒是不错,只怕那鸟儿若是被人捉走,咱们就等不到它们回来了!”
    他心中虽作此想,口中却是不曾说出,只笑了一笑,道:“正是,咱们可以等着瞧上一瞧!”
    当下两人便转身向那大石之后一处避风石窟,走了过去。
    蓦然间,两人同时愣住了!
    原来这个石窟之中,除了有几只猿猴过去常在其中戏耍而外,其户向来别无他物,但此刻两人目光所及,却是发现那石窟之中,躺了一个生人。
    虽然那石窟之中,甚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暗,但因两人目力皆佳,足以一眼望去,便已看得明明白白,那躺在石窟中的生人,乃是一个蓬首垢面,衣衫不整的老者。
    安小萍虽然胆子甚大,但忽然间在这等所在,见到了这等怪人,一时之间,禁不出惊叫一声!
    她这一声惊叫,似是将那熟睡之中的老人,叫得醒了过来。
    只见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缓缓地坐身起来,看了两人一眼,竟是一语未发,又躺了下去。
    老人这等怪异的举动,使得方雪宜大为奇怪,暗道:“这人怎地如此镇定,而且,见到了我们,为何丝毫不觉得诧异呢?”
    转念之间,只听安小萍已冷冷一笑,道:“喂,你是什么人,怎会跑到这里睡觉?”
    那老人皱了皱长眉,哼了一声。懒洋洋地重新坐起身子,睁着一只眼睛,直愣愣地向两人望了过来。
    只是,他依旧不曾说话。
    安小萍被他看得有些胆怯,退了一步,大声道:“你怎么不讲话啊?莫非是个哑子吗?”
    方雪宜这时却留心到了一件事,原来他发觉那老人的身下,横垫着一柄宝剑,单从那能够见到的剑鞘看来,那支宝剑,必是一支有名的古代利器。
    他认为能够持有这等珍贵宝剑之人,必是武林之中,大有名望之士。
    是以,安小萍话音一落,他立即低声道:“贤弟不可无礼!”
    他双手抱拳,向那老人一礼。接道:“老前辈,晚辈方雪宜这厢有礼了。”
    那老人目光一转,冷冷地开了腔道:“这个丫头,是你什么人?一个人若是娶了这等凶霸霸的媳妇,那岂不是倒毒透顶了?”
    老人一开口,竟然是说出这等话来,不禁把那安小萍羞得粉面通红,半晌不敢抬头。
    她那芳心之中,可是既羞又恼,满想回敬那老人几句,但怕方雪宜生气,只好隐忍着低头不语。
    方雪宜似也大为意外得一怔,料不到连少林掌门和丐帮帮主都未瞧出安小萍乃是女儿之身,这老人只不过看她一眼,就已看破,足见这老人眼力之强,真是不同凡响。
    方雪宜心中虽然甚为吃惊,但口中却道:“这位是安小萍姑娘……并非是……”
    他本是想说,她并非晚辈的媳妇,但一眼瞧见安小萍那等含羞神情,便连忙止住了话音,把那要说之话,硬行咽了回去。
    那老人呵呵一笑道:“安姑娘吗?那她不是你小子的媳妇了?”
    方雪宜道:“不错……”
    他忽然觉得这位老人有些奇怪,这等别人之事,为何他偏要如此有兴趣地问来问去呢?
    何况,这种事不但安小萍听来难受、害羞,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老人根本似是未曾瞧到方雪宜的不安,两眼翻了一翻,道:“你们到这儿来干什么,可是以为这儿没有人,跑来……”
    方雪宜一听?觉得如容他再说下去,那必然是十分难听,是以连忙沉声道:“老前辈……”
    那老人忽然双目一抬,寒光暴射,哼了一声,道:“什么事?”
    方雪宜道:“老人家的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那老人看了一眼,蓦地大笑道:“你们想知道老夫的名号吗?”
    方雪宜道:“原是要请教!”
    那老人忽然一个翻身,跳了起来,大声道:“你们别忙着问老夫的名号,倒是你们为何跑到这太室峰绝顶来的,先得跟老夫说明!”
    方雪宜暗道:“这就奇了!我们没有问他怎地来此,他倒先问起我们来了!”
    但他口中却说:“晚辈眼下住在那少林寺中,每天均曾来此!”
    老人名人轶事大笑道:“怎么?你们天天来此?”
    方雪宜道:“不错!”
    老人笑道:“这么说来,那是老夫比你们后来了?”
    方雪宜暗道:谁说不是呢?只是,他口中却不是这么回答,却道:“老前辈是今日方到此处的吗?”
    老人摇了摇头,大声道:“不是!”
    语音顿住,忽然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可以为老夫是这太室峰顶的生客吗?”
    方雪宜道:“难道不是?”
    老人道:“当然不是。”
    安小萍在旁,本是低头怕羞,不敢说话,这时听那老人说是他仿佛也常在这太室峰头,一时忍不住接道:“那怎地前几天没有见到你呢?”
    老人笑道:“姑娘,你们未曾见到老夫,不见得就可说老夫不是常住太室峰的主人吧!”
    安小萍怔了一怔道:“不错!”
    老人微微一笑,接道:“老夫离开太室,已经半年左右,昨夜方始归来。你们不知道,那也不足为怪的了!”
    方雪宜笑道:“原来你老是出外云游去了。”
    老人道:“老夫云游什么?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天到晚只知贪玩,殊不知老夫此番出外,乃是在寻找一种世间少见的珍奇之物。”
    他忽然伸手抓了抓那蓬散的乱发,道:“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老大找到了。”
    方雪宜这时只觉这个老人的性格十分有趣,虽然年纪甚大,但言谈举止,却不失赤子天真,当下笑道:“老前辈找的是什么珍奇之物?”
    他话已出口,方觉有些不妥。
    试想,对方连姓名都不愿说出来,又怎会把那寻找的长达半年时光的珍奇之物,告诉自己呢?方雪宜刚自觉得问得有些唐突,殊不料那老人竟然哈哈大知道:“那珍奇之物吗?说来不值一笑!”
    安小萍听得呆了一呆,暗道:“这是什么话?即是世间珍奇之物,又怎么会说来不值一笑?”
    转念至此,不禁笑道:“老人家,你老这话叫人好生不懂啊!”
    老人笑道:“为什么?姑娘认为老夫说错了?”
    安小萍笑道:“那倒不是……,晚辈认为,举凡世上珍奇之物,必然不会是不值一笑,否则,那又有什么好珍贵的呢?”
    老人闻言,点了点蓬首,道:“有道理!只是,其中有一关键,你却不会注意。”
    安小萍道:“什么关键?”
    老人道:“人之所好,各有不同,老夫认为稀世之物,或许在他人眼中,却是一文不值。也未可知了!”
    安小萍一怔道:“但你老不知喜爱的何种事物?”
    老人道:“奇种异鸟!”
    安小萍听得心中一动,忖道:是了!看来那三只鸟蛋,似是这个老人家找来的了!”
    她这一想,倒是没有想错!这时那老人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在两人身上,接道:“老夫有一件事,应该先谢谢两位!”
    方雪宜闻言一愣,暗道:“我们与他素未谋面,怎地他忽然有事要谢谢我们呢?”
    思忖间,不觉笑道:“老前辈指的是什么事?”
    老人笑道:“老夫在这太室峰顶,曾经养了一对异种金雀,这次老夫回来,发觉有人替它们做了一个鸟巢,想必是出自两位之手了。”
    方雪宜笑道:“原来那鸟儿是你老养的?”
    老人道:“不错!你们可别小看了那一对金雀,老夫为了饲养它们,可真花费了不少心血呢?”
    其实,不用那老人来说,他们也可以想象得出。这等金雀,饲养的太室绝顶之上,确是一桩不容易的事,是以安小萍立即笑道:“老前辈,晚辈早就猜到了,这一对金雀必是有主之物!”
    老人笑道:“你早就猜到了吗?”
    其实,安小萍哪里是猜到呢了她只是觉得,那一对金雀自己既然不能据为己有,就不如先说早已猜到,也好在心中好受一些。
    原来她甚为喜爱那一对金雀,一旦听说乃是有主之物,芳心之中,自是不免甚是难过。
    老人语音顿了一顿,也不等安小萍口答,兀自点了一点头,接道:“姑娘,你想必很喜欢老夫这一对金雀儿吧?”
    安小萍低头道:“很喜欢!”
    老人忽然笑了一笑,道:“老夫如是答应送给你,姑娘愿不收下?”
    安小萍怔了一怔道:“真的?”
    显然,他不但有些意外,而且还不敢相信。
    老人道:“老夫自然不会骗人!不过……”
    他看了安小萍一瞬,接道:“老夫还有几个条件!”
    安小萍喜出望外,当下迫不及待地笑道:“什么条件啊!”
    老人淡淡一笑道:“姑娘,你瞧到那巢中的三只鸟蛋了吗?”
    安小萍道:“瞧到了!”
    老人道:“等那三只鸟蛋孵出以后,姑娘就地将那一对金雀捧去了。”
    安小萍原以为他会提出一个十分刁难的条件,是故芳心之中,大是不安,但这时见他说出的条件,不过是要自己等他把鸟蛋孵出,不由得大喜道:“那个自然……”
    方雪宜却是在旁寻思道:“倘是这位老前辈出外寻找的十分珍奇之物,便是那三只乌蛋,谅必这三只鸟蛋孵出的鸟儿,更是人间少见异种了!”
    他一念及此,不禁接道:“老前辈,那三只鸟蛋可是你老出外寻找回来的吗?”
    老人道:“不错!老大花了六个月时光,终于在北海冰源,找到了这三只蛋!”
    方雪宜道:“老前辈。这三只鸟蛋,不知可也是这种金雀?”
    老人名人轶事大笑道:“不同!倘若就是这种金雀,那又何必要老夫费那么多时间心血?”
    他语音微微一顿,沉吟了一阵,又复长长地吐了一口大气,方道:“这三只鸟蛋,可谓是世间极难见到之物,纵然是花费了老夫如许的精神,那也是值得的了!”
    方雪宜见他似是自言自语,但也寻思道:“看来这三只鸟蛋当真是他十分心爱之物了?”
    安小萍却是笑了一笑道:“老前辈,那三只乌蛋一旦孵出以后,不知是什么样的鸟儿?”
    老人道:“好鸟儿吗?”
    安小萍道:“是呀!它们会是什么样子?”
    老人忽然大笑道:“姑娘,那鸟蛋很小,是不是?”
    他这等答非所问,只把安小萍听得一愣,道:“是啊,那鸟蛋很小。”
    老人道:“但考夫说出来,只怕姑娘不信!”
    安小萍道:“为什么?”
    老人道:“因为……那三只鸟蛋虽小,但孵出来的鸟儿,却是不小的啊!”
    安小萍道:“老前辈,这三只鸟蛋,孵出来的,又是什么鸟儿呢?”
    老人笑了一笑,道:“鹤!”
    安小萍怔了怔,道:“仙鹤吗?”
    老人道:“不错!”
    安小萍回顾方雪宜一眼,道:“方大哥,你见过那仙鹤孵蛋吗?”
    方雪宜摇头道:“没有!”
    安小萍向老人道:“老前辈,你这鹤蛋,是打哪儿捡来的?”
    老人名人轶事大笑道:“小丫头,你几时捡到过鹤蛋来着?老夫乃是花了半年之久,在长白山上找来的啊!”
    安小萍忽然失声叫道:“怎么?这是天鹤蛋?”
    老人道:“不错!”
    安小萍道:“那就不足为奇了!”
    老人两眼一翻,怒道:“不足为奇?你那丫头,一生之中,又见过多少天鹤?”
    安小萍笑道:“我见过多少?老前辈又见过多少?”
    老人道:“老夫吗?一生之中,见过四次!”
    安小萍忽然格格一笑道:“我一天就不止见过五次,老前辈,你说多不多?”
    老人间言呆了一呆,道:“姑娘莫非饲养过这等天鹤吗?”
    安小萍笑道:“差不多!”
    老人道:“姑娘,你……老夫不信!”
    安小萍道:“老人家不信,那就算了!”
    方雪宜在旁听得暗暗笑道:“看来这位老人要上安贤妹的当了!”
    寻思之间,耳中听得老人道:“姑娘,瞧你这么说,你饲有天鹤,那是真的了!”
    安小萍道:“信不信由你!”
    老人类道:“姑娘,老朽有一桩事想请教一番!”
    安小萍道:“什么事?”
    老人道:“那天鹤是怎生孵卵,姑娘可曾见过?”
    安小萍道:“见过!”
    老人道:“怎生孵法?姑娘可否说明?”
    安小萍道:“这个……晚辈不大明白了!”
    老人怔了一怔,道:“姑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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