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捕头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六回智请高人
    唐夫人正要到庐州府去找他,郭宝元先一步及时而至。
    他们的设计联络,果然发生了效用,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悄然而至。
    唐夫人转告了郭宝元求助的讯息。
    年轻人自称姓方,一口答应了唐夫人的要求,不过,要求唐夫人别再挂匾挑灯地找他,该出现的时候,他自己会来。也不用唐夫人母子再费心了,他自己会去找郭总捕头商量,能力所及,一定会全力帮忙。
    郭宝元听到讯息,片刻不留地转回庐州府衙。
    似乎是多留上片刻,就会招惹上杀身之祸。
    没落的王孙不如狗。
    严苛的律法,诛连九族的酷刑,使尊贵无比,龙气相连的皇室血裔,成了人人畏惧的毒蛇猛兽。
    郭宝元急急回转到府衙之内,刘文长仍然在刑房坐候。
    “郭兄辛苦了,大人暂回官舍休息,刘某奉命恭候郭兄归来。”
    “这就不敢了!”郭宝元道:“可有人登门求见刘兄?”
    刘文长摇摇头,道:“没有。我传今班房,不论何等人样,只要是求见的,一律请入客室待茶。”
    “早知如此,在下也用不着费事了,郭总捕头盛名之下无庸士,想避开他们的监视,还真得费番心机才成,累得我一身大汗。”
    话说完,人也现身。
    刑房门口,突然冒出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一身青衣,一顶黑毡帽低压眉际。
    你可以看到他的眉目五官,瞧出他的大概年龄,就是无法看清楚地整个的形貌,如若他取下毡帽,稍经易容,你就很难认出来了。
    “请进来吧!阁下果然是一言如山。”郭宝元站起身子,抱拳作礼。
    刘文长却是心头一震,忖道:庐州府中戒备森严,明岗暗哨,四下林立,这么一个人,怎么会闯了进来呢?
    青衣人取下了低压眉际的毡帽,笑一笑,道:“刘师爷似是很讶异在下能在岗哨林立中闯入府衙,是吗?”
    “不错!”刘文长道:
    “府衙中早已经特别的下令戒备,但对阁下而言,竟然是形同虚设,大白天,你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入刑房,难道就没有人发觉阻拦吗?”
    青衣人微微一笑,道:
    “我还是费了不少心机,也累了我一身大汗,就是在闪避那些布哨的府丁和巡视的捕快。”
    “但还是被你摸进来了。”刘文长叹息一声,道:
    “你要杀一个人,似乎不用费很大气力,所谓的江湖高人,实在可怕,得罪了你们这样的人物,真叫人寝食难安了。”
    郭宝元接道:“朋友请坐!可否见告大名?”
    青衣人道:“总捕头一定要问,就叫在下方怀冰吧!”
    “方怀冰!”刘文长道:“冰入怀抱,岂不化水而去,这名字空幻得很啊!”
    “是啊!人生如冰,终要化水而去,有什么关系呢?聚则成形,化则流失于不知不觉之中。”
    郭宝元明知方怀冰这个名字,心怀别具!担心刘文长再追问下去,急急接道:“方少兄!请坐。”
    “不用了!郭总捕头有何差遣,但请吩咐,方某人不想久留。”
    “沙九府中,聚集了一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洋大盗,不但武功高强,而且精通邪术。”郭宝元道:“希望方少兄能拔刀相助,为庐州府百万苍生,尽份心力。”
    方怀冰苦笑一下,接道:“郭总捕!对他们了解多少?”
    “说来惭愧!郭某人对他们了解不多,他们已寄居庐州府经年之久,近几日我才得到消息。”
    “他们不是一批容易对付的人,单是号称十三太保的刀、剑、飞轮,九位高手,和四大毒人,就足以使人头大如斗了。”方怀冰长长叹息一声,道:“何况,除了十三太保之外,还有更难对付的人物。”
    郭宝元呆了一呆,道:“方少兄似是对他们的实力,十分清楚了?”
    方怀冰点点头,道:
    “是!因为,他们是真正的高手,郭总捕头如若想以江湖人物的办法对付他们,除非有大批武林高手支援,否则,很难奏效!”
    “寒冰掌是天下绝高、奇毒的武功!”郭宝元道:“如果由方少兄出手,想来不是难事?”
    “总捕头太低估十三太保了。方某全力施展,自估勉强可以对付两个人,但他们一向行动,都是三人一组,刀、剑、飞轮,因练功合搏之术,从不分开,四大毒人,二男二女,虽然单独行事,但他们毒器、毒物,十分可怕,很难全身而退。”
    郭宝元听得皱起了眉头,刘文长更是听得目瞪口呆。
    “我可以帮助你!”程小蝶缓步行了进来,道:
    “庐州府有数千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干的捕快可以调。当然,必需时,可以调动官兵,五百骑士,一千步卒……”
    “姑娘!没有用的,我知这些步、骑兵勇,训练得相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剿灭一般的土寇,非常有用,但十三太保那批匪,不会和官兵正式地厮杀对抗。
    他们轻功卓绝,来去如风,要动用大军,至少六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困,再以硬弓、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或可有一举歼灭他们的机会。
    但首先会把沙家大院全数毁去,官兵有多大伤亡?在下不敢预测,能不能把他们全数射杀?在下也不敢断言。”
    “庐州府全力施为,也难调聚到六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兵,连两千人马,也有问题!”刘文长道:“申明上宪,自有可能,但一定要有明确的理由,布政司若不敢作主,那就要转请皇上圣裁了,往返费时,不去说它,一旦师劳无功,在大军到前,叛逆早遁,就还要大费笔墨解释了,说不定还落一个谎报军情之罪?”
    “夫子的意思呢?”程小蝶虽然心中不满,但却知道,刘文长说的是实情。
    “文长的意思,能不动用官兵,最好不动,倒可商情调官用兵三两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勇效命,方少兄、郭捕头,再约请一些江湖高手相助,一旦破除强敌,找出明确的证据,那就是一件天大的功劳了。”
    他老谋深算,既希望把一件天大的功劳,全归庐州府衙,又不愿冒险请旨发兵进剿,一旦让叛逆闻风早遁,担负师劳无功的罪名。
    何况,沙九还有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布政司使的女婿,一旦落不实沙九的罪名,这个官司就非常地难打了。
    郭宝元心中忖道:一个小小玉佩,牵出了如此大的麻烦,我身为一府捕头,保护一方安全,实也责无旁贷,只是敌势如此庞大,仗府中几十个捕快,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很难办得成功。说不得只好卖卖老脸约请一些江湖朋友,帮一把了。
    他是老江湖了,心中虽有盘算,却未先说出来,目光凝注方怀冰的脸上,看他有何高见。
    却不料程姑娘抢先开了口,道:
    “方兄!我们不是去拼命打架,只要去破坏他们的法坛!”
    “姑娘!白莲教的法坛,是保护最严密的地方,我们去破坏它,必然会遇上白莲教最大的抵抗力量!”方怀冰道:
    “说不定,十三太保会聚在一处,合力对付我们。”
    “方少兄!”郭宝元道:
    “你身怀绝技,伤人于一击之中,至少可以试试吧?郭兄愿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选属下,追随身后……”
    “完全没有机会,加上程大小姐吧!”方怀冰道:“也不过是枉送三条人命。这件事,恐怕是无能为力了。”
    程小蝶心中一动,道:“只怕不是如此吧?”
    方怀冰微微一怔,道:“什么意思?”
    “你不愿帮忙,也是不能怪你的。”程小蝶叹息一声,道:“但庐州府城中的众多生灵,势难逃过一劫了。”
    方怀冰急急接道:
    “姑娘误会了,天大的误会啊!在下对十三太保的实力,稍有了解,凭仗我们三五个人,绝难挡其锐锋。何况,沙府高手,又非只十三太保,就算我们舍命冲入,后援不断,无非一场纷乱,庐州城中的人,能不受到牵连吗?”
    显然,程小蝶点中了要害,方怀冰有些慌急了。
    刘文长听不懂话中含意,但郭宝元懂。
    “这……”程小蝶心知方怀冰说的也是实情,颦起来柳眉儿,道:“方兄!何不代邀几位高手助拳呢?”
    方怀冰道:“高手倒有一位,而且,距此不远,他如肯出手相助,我们可增强不少实力,只不过……”
    只不过怎么样?方怀冰却是说不出口。
    郭宝元道:
    “那人武功,比你方少兄如何?”
    “强我十倍!”方怀冰道:“还有两位武功高绝的手下。”
    “好极了!”郭宝元道:“既有这等人物,咱们立刻去请他,只要我们能力所及,尽量满足他提出的条件就是。”
    方怀冰摇头苦笑。
    程小蝶怒道:“说啊!有什么难言之隐?”
    “确有难言之隐,而且,这和姑娘有关……”
    “那就好办了!”程小蝶打断了方怀冰的话,接道:“只要我能力所及,为救庐州城中众多人命,绝不推辞。”
    “姑娘!一言成恨事,你要三思而行啊?”
    方怀冰似是心中很焦急,脸都胀红了。
    “说吧!如何才能请到你的朋友帮忙?”
    “他不是我的朋友!”方怀冰道:“但他武功高强,目空四海,请他助拳不易,姑娘如肯求他,也许有三分机会。”
    “好!我跟你去。”程小蝶道:“事急如火,这就走吧!”
    “去是可以,但我先要把话说明……”
    “说吧!我在洗耳恭听。”
    “姑娘!请借一步说话。”方怀冰边说边转身向前行去。
    “站住!事无不可对人言。”程小蝶道:“有话就在这里说啊!”
    方怀冰也被激火了,冷笑一声,道:“你听仔细一些,那人别无所好,只喜一个色字。而且,非绝色不贪,姑娘很美,也许,能够让他动心。”
    话说得很清楚了,但程姑娘的豪气,却一下子消退了,脸色羞红。杏眼圆睁,道:“你说什么?”
    方怀冰冷冷地道:“你逼我说的啊!”
    “我……我……你……你这个色胆包天的伪君子……”
    程小蝶羞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作,气恼得语无论次了。
    “在下不会为姑娘的美貌倾倒,绝不好色,好色的是他。”方怀冰道:“我们邀请助拳的人,我已经再三示意,姑娘却逼我当面说个明白,话已经说清楚了。要不要去请他助拳,你们决定了。”
    事实上,确也怪不得方怀冰,他几次欲言又止,程小蝶话赶话,逼得他无法不说了。
    但是稚气仍存的程小蝶,哪会想得到是这种事情,当着郭宝元和刘文长之面,如何能咽得下这股羞忿之气,怒道:
    “他该死,我们去杀了他!”
    “他是该死,但我们杀不了他,因为,我们三个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敌手……”方怀冰道:“他喜爱美名人轶事女,但却从不强行施暴,我们不去求他,他绝对不会侵犯姑娘,但我们去求他,请他帮我们对付强敌,他提出任何条件,都不能算是过份,姑娘!那是拼命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杀戮,他又为什么一定要答应呢?”
    “你们找我助拳,我不拒绝的原因,是我承受了一份你们释放唐明的人情,所以,明知凶险,也不便拒绝。姑娘!请你仔细想一想,我说的是不是一个理字?”
    程小蝶是个讲理的人,吁一口气,道:“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奇怪,怎么有这样的人?”
    方怀冰道:“江湖之大,无奇不有,话已说明白了,去不去由你们决定,在下告辞!”
    “你怎么能一走了之?”程小蝶道:“你应该去啊!”
    “不去!”方怀冰道:“完全没有机会的事,我不会干,在下还有责任在身,我还不能去白白送死。”
    转身大步而去。
    “慢走!慢走!”郭宝元急急接道:“方少兄!水绕千山向东流,咱们想个别的法子如何?”
    “什么法子?”方怀冰停下脚步问道。
    “那个人喜欢美名人轶事女,也不能算是十恶不赦的大罪……”郭宝元道:“人生在世,各有所好,只要他不以暴行施加于人,就不是触犯法律了。”
    方怀冰冷笑一声,道:
    “他独行其是,自订了一套处事的标准,他收罗的美名人轶事女,都是自愿献身,或为情动,或以金俘,他从未勉强过别人。
    所以田园中虽有八位美名人轶事女共侍一人,但江湖上,却绝少有人知道,他既不求闻达,也不沾手江湖恩怨,你郭总捕头,消息一向灵通,但田园距庐州不远,你可曾听人说过吗?”
    “没有听过,田园这个名字,是那么平实、普通……”郭宝元道:“听到了,也不会记下它,田园中那位高手的姓名,如肯见告,我或许听人说过?”
    “程姑娘太直率,逼得人下不了台,郭总捕头又太不深沉了……”方怀冰道:
    “说话太重机锋,他不是息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洋大盗,田园也不是坐地分赃的贼窝,名谓田园,主人自然姓田,名字很少有人知道,因为他很少和人交往,田园中人,都称他大公子,八房姬妾,没有一个是名媒正娶的夫人,据我所知,她们随时可以离开,用不着红杏出墙,和人私奔。
    只要说一声,不但可以收拾自己的细软,一并带走,田大公子还会奉送仪程五百两,设筵饯行,他只是好色而已,却能好而不贪,多情而不重情。”
    “那叫滥情!”程小蝶接道:“任姬妾移情别恋,算是什么男人?”
    方怀冰道:“所以,他不肯正式娶妻,也不愿生儿育女……”
    “怪人!”程小蝶接道:“也非常引人,我倒希望见见他了。”
    少女心,海底针,是那么令人难测。
    方怀冰道:“姑娘最好别去。”
    “为什么?”
    “因为,我在田园中住了半月之久。”方怀冰道:“见过他的八房姬妾,个个都具有十分姿色,但她们都缺少了那种英挺的秀媚,那就是说,她们缺少的一种气质,柔中带刚的气质,而姑娘之美,已然出尘拔俗,再加上特具有的英挺之姿,一定会被他看上。
    天啊!要他抑止住心猿意马,绝对无法办到,你如没有自我牺牲的精神,趁早别去……”
    “方少兄!”郭宝元道:“田大公子,只不过是喜爱美名人轶事女吗?我们可以……”
    “总捕头!你能找一个像程姑娘一般的美名人轶事女吗?”方怀冰叹息一声,道:“少打如意算盘了!田园主人的眼光很高,一般的漂亮,他不会看上眼的。”
    方怀冰话说得太直接了,犀利如针,刺伤了程姑娘一寸芳心。
    但也挑动了程姑娘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感情,心中暗自忖道:“我真的有这样的魅力吗?能让男人一见动心,也能使那个花心大少为我卖命吗?”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当面地赞赏美丽,直接说出了她的魅力,既然羞忿莫名,却又心弦震动。
    一时之间,连如何反应,也拿不定主意了。
    程姑娘久久地默不出声,使人难测高深。
    刘文长却忽然开了口,道:“方少兄!除了美名人轶事女之外,是否还有别的办法?譬如说,他不事生产,开支浩繁,是不是很需要银子呢?”
    “他很有钱,外表看去,田园是一片翠竹环绕的农庄。”方怀冰道:“青砖瓦舍,不见气派,但室中布置的豪华,近乎奢侈了。我走过不少的地方,也见过一些豪富之家,但像田园那种豪华的,还未见过。
    单说吃的一项吧!他就是三个不同的厨师,能做出各种不同的口味,而且,莱邑不停在研究改进。
    田大公子,只是一个人,两个从卫,但照顾他生活的佣人,有二十多口,伺候八房姬妾的丫头,还未算进去。”
    “那是帝王生活了,一般公侯之家……”郭宝元道:“也没有这个豪阔法了。”
    “不错!他自称乡野至尊,平民帝王……”方怀冰道:
    “田园之中还养有活的山珍海味,一座五十亩大小的花园,花园虽然不算大,但却由各处移来了不少奇花异草,极具玲珑之美,在那里有四季可赏之花园,单是照顾花园的园丁,就有八人之多。”
    “最叫人羡慕的是,每个季节,都有人送来盛放的盆裁,你们想想看吧!那座田园,一年要多少银子的开销?”
    刘文长道:“这就奇怪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怎会有那样多的钱呢?何况是活钱,要能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河之水,不断流来,每年都有一笔相当大的收入,才能供名人轶事应这种豪奢的生活,这就不是手握三两百万银子的利息,也不够开销。”
    “所以,我说他很有钱……”方怀冰道:“我虽然不知道他的钱来自何处,但他绝非强盗……”
    郭宝元皱起了眉头,接道:“方少兄!身挟巨资,经劳有术,一年赚上百万银子,也不算难事。现在,重要的是,如何请他出山助我们一臂之力?”
    方怀冰看了程小蝶一眼,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应该如何?该由你们决定了。”
    这真是一件难解之题,要程小蝶这位知府千金,舍身救世,刘文长和郭宝元都不敢开口。何况,他们内心之中也没有这个念头。
    “姓方的!那位田大公子,如若出手相助。”程小蝶道:“是不是就能破去法坛?”
    “这个……方某人不敢保证,只能说有了破除沙府法坛的机会。”
    “你呢?是不是也会出手帮忙?”程小蝶道:
    “我要确实的回答,斩钉截铁的决定。”
    “当然!我会帮忙……”
    “因为,是你出的主意?”
    “这只是原因之……”方怀冰道:“重要的是,田大公子肯帮忙,我们就有了四成左右的成功机会。”
    “只有四成啊?”郭宝元道:“你不是说过,那位四大公子武功卓绝吗?”
    “不错!但你别忘了我们对付的敌人,是江湖上声威卓著的凶悍人物!”方怀冰道:“十三太保岂是易与之辈。没有田大公子帮忙,咱们连一分胜算的机会也没有,是完完全全去送死啊!这种事,我不会干,有上三成胜算的机会,我才愿意去冒一下险!”
    “田大公子武功高到什么境界,我不知道!”程小蝶道:“我也不很重视,我在乎的是你方兄。因为,我知道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冰掌,是极为歹毒,难练的武功,它是第一流的技艺。我们去请田大公子,只是顺应了你的请求,我答应去田园,也是为了留下你。”
    方怀冰苦笑一下,道:“我不是个妄自菲薄的人,我想见到田园主人之后,姑娘会改变看法……”
    “好!我去见他。”程姑娘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但有两件事,我们要说个明白!”
    “姑娘请说,方某恭听高见。”
    “我只是一个初入江湖的小女子,我没有妩媚的手段,也不知自己有几分姿色。我也是初次听到别人赞我的美色能令男人动心,这些都是出自你方兄的之口,对吗?”
    “不错!方某对自己的鉴赏之力,极具信心。”
    “好!我们田园之行,如不能诱动田大公子拔刀相助,你姓方的,就不能借故推拖,就算全无机会,也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方怀冰叹口气,道:“多言惹祸,命该如此了,我会留下遗言,和诸位一同赴死,还有指教吗?”
    “如果小女子的姿色,真能令田大公子心动,答允出手助战,一切的变化应对,都由我自作主意,不可干与。”
    “当然!那是你们的事,方某人绝不涉入。”
    “推得干净啊!我这一生的命运,就可能毁在了你的手中,你却是全无歉意?”
    方怀冰又苦笑一下,道:“所以,我要姑娘自己决定,而且,我也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程小蝶道:“就这样决定了,我们立刻动身?”
    “慢慢慢!”刘文长道:“兹事体大,姑娘是千金之躯,你要三思啊!”
    “刘师爷!还有更好的办法?”程小蝶道:“我这里敬候教言了。”
    “这……”刘文长搓着双手,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主意我没有,我只是为姑娘担心!要不要和知府大人商量一下,再作决定?”
    “怎么商量?根本就无法开口。”程小蝶道:“刘师爷有以教我吗?”
    “说的也是啊!”刘文长道:“江湖上的人人事事,果然无法以常规测度了。”
    “所以,刘师爷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听到。我爹是庐州知府,他的女儿为庐州府众多的百姓们牺牲了,想是我爹在二十年宦海中有所失措的报应。”
    “是是是!文长什么都没有听到。”
    缓步走出了刑房。
    郭宝元神情肃然地道:“姑娘真的决定了?”
    “是!”程小蝶语气坚决地道:“我会担起一切的责任、后果,但不能告诉我爹娘。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我如战死在沙九府中,那就一了百了。”
    “好!你们去田园。我到东湖去!”郭宝元道:“看看能不能约请几个人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如果不是绝顶高手,那就不用多此一举了!”方怀冰道:“何苦要拖别人去送死?”
    郭宝元怔了一怔,道:“绝顶高手,是谈不上。我的朋友,最高明的也只是和我在伯仲之间。”
    方怀冰道:“既是如此,何苦要害他们呢?”
    “田园之行的成败,全凭程姑娘。既有你方少兄带路,郭某去不去,就无关重要了。”
    “敢情是错了!你郭捕头是非常重要的人。”
    “怎么说呢?”
    “程姑娘是千金小姐,江湖上知晓的人不多……”方怀冰道:
    “但你郭总捕头,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谁人不识,谁人不晓,你代表官方的力量,也托出程姑娘的身份。”
    “想不到啊!我郭某人在你方兄的眼中,还有如此份量?”
    “建下殊勋,官升三级的是你,程姑娘是为父分忧,以尽孝心。我方某人可是捞不到半点好处,是你郭总捕头硬把我拖下水的,我是冤枉啊!只有拼命流血的份。”
    “就凭你暗算知府大人的罪名,就是一个斩立决……”郭宝元道:“以武功,逼官轻法,也该回上个十年八年了。”
    方怀冰笑道:“为什么不说你们审案不明,冤枉好人,严刑取供,畏势从法,就算依照朝廷律令,你们都该拿问下狱……”
    郭宝元接道:“纵然审案不明,亦应由上宪查办,再说拖你下水的也不是我。”
    “那是谁呢?”方怀冰道:“是那个一肚子智谋诡计的刘师爷?”
    “冤枉他了,拖你下水的人,已受到你的报复。”程小蝶道:“这恩恩怨怨,果然是报应不爽,只是来得太快了。”
    方怀冰瞪着程小蝶道:“原来是你啊?可真是天理昭彰。不过,这样也好,田园之行,发生了任何后果,在下也可少份愧疚了。”
    “只希望那位田大公子,真有你说的本领?”程小蝶道:“小女子偷生辱死,倒不用你方兄担心,咱们走吧!”
    当先向外行去。
    方怀冰看了郭宝元一眼,道:“女英雄!”
    郭宝元点头苦笑。
    一片广大的竹林,一望无际,地处于庐州和巢湖之间,绿篁依依,至少在千亩以上。
    方怀冰穿林而入,小径曲弯,盘旋于绿篁之间。
    “郭某人任职庐州十余年,还未进入过这片竹林。”
    “那是因为这地方平安、宁静,没有匪患……”方怀冰道:“很可能是拜田大公子所赐了,这片广达数千亩的翠竹林,除了南面有一条宽大的车道,曲转入林外,东、西、北三面,只有小径入林,看似全无防范,但绿篁繁密,不走小径入林,还真要大费一番工夫了。”
    “只看布置这一片竹林,即知花费了不少金钱工夫。”郭宝元道:“看似浑然天成,实则为人工,是一道纵深的大围墙。”
    “无竹令人俗,田园主人,植竹千万株,是有点雅人气质了。”
    “姑娘!田大公子不但是雅人,而且是雅得厉害。”方怀冰道:“雅人的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全有了。吃、穿、住、行,无不讲究,酒、色二字,也在行得很。当然,他也是雅人的本钱,文读万卷书,武能仗剑行。”
    程姑娘只觉脸上发烧,羞泛双颊,樱唇启动,欲言又止。
    心中却暗自忖道:
    一个花心公子,就算是文武双全吧!有什么好寄望的,你不过想借仗他的本领,扫除白莲教余孽的法坛,为什么要为他心跳脸热……
    一念及此,立刻心波静止。
    郭宝元一直在留心着程小蝶的神情,看她激情模样暗自担忧,还未见到田大公子,似已为他风名人轶事流的盛名所动。
    但不过瞬息间,又复常态,心中大感佩服,忖道:“小小年纪,只怕还强我郭某几分了。”
    三人行速极快,又转过了一重绿竹屏障,景物忽然一变,只见一大片青砖瓦舍,耸立于翠林的青草上。
    一个青色劲装,年约三十的中年汉子,早已在入口处等候,一抱拳,道:“方公子大驾光临,田园生辉不少,敝东主已整装恭候,先请入厅待茶。”
    他明明看到了程小蝶和郭宝元,但看见装作没看见,既不问讯,也不招呼,似是他的眼中只有方怀冰一个人。
    只听一阵朗朗大笑,道:
    “什么风吹来了贵客佳宾,方兄弟!别来无恙啊!”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缎子长袍的人,缓步行了过来。
    身后佩环叮当,跟着八个美娇娘。
    乖乖!全家动员迎客啊!
    看来!方怀冰在田大公子心中份量不轻。
    不管程姑娘心中有多少矜持,仍然忍不住抬头来看向田大公子。
    只见他面如秋月,目似朗星,猿臂蜂腰,身躯修伟,两道浓眉,斜飞入鬓,说不上是俊俏郎君。但却占尽了稳、强二字,如迎风巨松,中流柱石,是那种女人一见就想依附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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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少女情愫
    程姑娘大胆地盯住田大公子看,想估一估花心公子有多大岁数?
    哪知看了半天,仍是估不出他的年龄。
    他有三十多岁的练达、成熟,也似只有二十几岁的热情、飚劲。
    田大公子不怕看,程姑娘却禁不起人家的眉目传情了。
    他的眼睛会说话,说的是甜言蜜语,程姑娘罩不住,脸上一热,低下头去。
    “怎敢劳动四兄和诸位嫂夫人亲自迎接!”方怀冰口中说着客气话,人也一个长揖拜过去。
    八个女人掩口笑,一下子全部闪开去,齐声说道:“言重了!我们是妾婢,大公子还未成亲,那哪来的嫂夫人?”
    程小蝶暗暗叹道:“真是自甘下贱啊!不讲话也就就算了,为什么要异口同声地自称妾婢呢?”
    抬头看去,立刻发觉了穿的艺术,八个女子一色绿衣,绿裙绿绣鞋,由深到浅,款式一样,绿玉戒指、绿王钗,但却绿得颜色分明,真难为了田大公子啊!怎么能把“绿”分出得这样清楚。一眼就看出不同,八种绿颜色,绿的是那么鲜明独立,一目了然,隐隐间又分出大小。
    方怀冰没有夸张,八个绿衣小佳人都很美。
    田大公子是乡野至尊,平民帝王,会享受啊!享尽了人间艳福。
    田大公子忽然一把抓住了方怀冰,道:“兄弟啊!我是哪里亏侍你了,你把庐州府的总捕头,也带入我田园中来?”
    “官字两个口,小弟说不过他们,只好来向田兄求援了。”方怀冰道:“还望四兄原谅!’”
    “庐州府总捕头郭宝元随侍大小姐程小蝶,拜候田大公子。”
    说完话抱拳一揖。
    “大小姐?”田公子目光转注在程小姐的脸上。
    “家父是庐州知府。”
    “噢!知府大人的大小姐造访寒舍,必有见教了?”田大公子的微笑非常迷人,道:“先请入厅堂待茶!”
    “不用了!我是来和你谈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
    程小蝶说得非常直率,只听得郭宝元心头大震。
    事实上,方怀冰也听得愣住了。
    程小蝶一路盘算,既然准备了舍身饲虎,就不扭扭捏捏,要完全掌握主动,一照面就把事情谈清楚。
    见过了田大公子,更是坚此主张,这个人既好色得要命,又很让女人动心,磨下去被他给白白吃了,那才是赔了身子又折兵啊!
    “千金之躯,坐不垂堂,竟敢来这里和我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佩服啊!佩服!”田大公子道:“说吧!什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
    “一笔价值不菲的珠宝……”
    “金银珠宝!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况,我田长青有的是钱,非我所好也!”
    “你八房姬妾不娶妻,早该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程小蝶道:“那就看看我吧!值不值得你拿命去换?”
    她胆大得让郭宝元直打冷颤,方怀冰也听得鸡皮都掉满地。
    田长青挥挥手,八房妾婢,悄然退下。
    他这位花心公子,猎名人轶事艳老手,可也是第一次遇上了这种事情,有些儿失去了玩世风采。长长吁一口气,道:“有趣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胆大的姑娘,说下去吧!”
    郭宝元想避开,但见方怀冰站着未动,一咬牙,也就站着不走了,总不能把大小姐一个人丢下不管。
    这是他自己想的理由。事实上,他是想开开眼界,看看由名门闺秀入身天凤门下的大小姐,要如何处理这桩棘手的难题。江湖走了十几年,还未遇到这种事情。
    其实——
    程姑娘的内心里,可也是小鹿乱撞,撞得她心都疼了,但却咬咬牙,摆出个娇俏的微笑,道:“物取其值,你是采名人轶事花魁首,估算一下,我这株含苞蓓蕾,请你去搏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能不能请得动你?”
    “搏命一战,未必就死?”田长青点点头,道:“姑娘之美,却也值得在下去冒险了。”
    “那很好!现在轮到我估量一下田公子了。”程小蝶道:“方怀冰把你说成是武林奇葩,江湖少有的高手,我却有些不信,传闻不如一见……”
    “姑娘的意思,是要考量一下田某人的武功?”
    “不错!美人英雄,相得益彰,大公子如不能让我一睹绝技,心生佩服,我就宁可把一生清白,奉还于天地之间。”程小蝶道:“我不愿拖你去死,让八位美丽的姊姊们顿失所依,我们初次相见,说不上郎情妾意,我舍身就君,只是一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君取我之貌,我取君之艺。”
    真是越说越大胆,越描越清楚。
    田长青哈哈一笑,道:
    “痛快!痛快!姑娘准备要如何估量田某?”
    “小蝶也通武功,大公子随便露一手,我自信就能举一反三,心中有个评断。”
    “好刁蛮的姑娘!你早已有完全的计谋了?”田长青道:“色欲迷心,古人是诚不欺我了。”
    目光转动,只见几只竹鸡,吱吱喳喳,飞戏于翠竹林中,突然伸出右掌,向林中抓去。
    那竹鸡飞戏之处,至少在三丈以外。
    但三只竹鸡,竟似被网掌罩住一般,竟然向田长青飞投过来,竹鸡近身,变抓为掌,三只竹鸡,稳稳地站在他掌心之上。
    奇怪的是三只竹鸡,六翼振动,似欲飞去,但六只足却似被粘在了手掌上,竟然无法离开。
    “田兄的大龙真气,已到了收发随心的境界,可喜呀!可贺。”方怀冰的目光,流现出无限的敬佩之色。
    田长青微微一笑,右掌微震,三双竹鸡脱身而去,但飞到丈许之处,却又停了下来。但它们的羽翼仍在振动。
    这可是一种至高至难的神功,三只鸟儿,支羽未伤,却被一种无形内力,玩弄于股掌之上,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但见田公子右掌摆动,三只鸟儿随着他的掌势,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绕空飞转起来。
    有如一个技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纯的大师,在操纵木偶一般地随心所欲。
    但那是三只活生生的飞鸟啊!而且相距有一丈多远。
    “大开眼界了,大开眼界!”郭宝元满面惊奇地说道:“这比生劈虎豹,碎石断碑,还要难上千百倍了。”
    “夸奖!夸奖!”田长青掌势一收,三只竹鸡振翼而去,果然是毫发未损。
    “雕虫小技,可入法眼?”田长青回头看着姑娘笑,笑的是一脸诡秘,不怀好意。
    程小蝶长长吁一口气,道:“很高明啊!只不知遇上了江湖上一流高手,能不能也像三只鸟儿一样,被你玩弄于掌指之上?”
    田长青淡淡一笑,道:“姑娘果然是无情无义,纯是和田某人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了。也罢,不见血,是不会让你动心了。阿横,杀!”
    杀字出手,飞身而起,扑向竹林。
    动作快如闪电,但却在林边停下,右手遥向林中抓去。
    但闻一阵竹折之名人轶事声,青叶飘飞,一个全身黑衣的汉子,硬生生被他由竹林中抓了出来。
    这不是轻巧的鸟儿啦!是一百多斤重的活人啊!竟也像飞鸟一样被隔空抓了出来。
    这一下,程小蝶看得呆住了。
    只听嘭地一声,那黑衣人被抛掉在程姑娘的身前,未再挣动,也没有爬起来。
    人未死,只是被点穴道。田长青缓步走回原位,道:“姑娘也带来了踩踪的匪徒?”
    “一共两个人,主人生擒一人,小的杀了一个。”只见那青色劲装的阿横,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行了过来。
    见血不见刀,不知他刀藏何处?“阿横!只有两个人吗?”
    阿横一欠身,道:“主人和程姑娘、方公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寒喧时,他们就赶到了。借竹丛隐身,暗中窥伺,小的不敢惊扰主人和程姑娘的谈兴,没有通报。”
    田长青点点头,道:“阿保呢?”
    “出林查看去了!”阿横道:“属下的修为不足,百丈之外,就无法闻其声息,不敢大意。”
    “好!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和人头一起埋了吧!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能让他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荒郊。”
    “是!主人仁慈。”
    阿横一个转身,飞鸟般投入了竹林之中。
    “小方!你是故意引他们进入我这田园中了?”
    “不关我事啊!”方怀冰道:“我们三人一行,由程姑娘为首。这一切,也就唯姑娘之命是从了。”
    程小蝶桃花般的脸儿,突然变成一片苍白,身躯也微微地颤抖起来,好像遇上了一件十分恐惧的大事。
    长长叹一口气,稳住了颤动的心情,道:“郭总捕头!带他去问个清楚,是不是沙府中人?你是逼供老手,用不着我交代了。”
    郭宝元心中忖道:以方怀冰之能,应该是早知道有人跟踪了,难道程小蝶这个丫头先前也已经知道了?
    心中念转,人却提起那黑衣人向竹林中行去。
    逼供的手法,可不是什么光彩事情。
    程小蝶娇靥上青一阵,白一阵,显示出她心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战的痛苦,终于迸出来一句话,道:“田大公子,我跟你去!”
    她伸出抖动的手,抓住了田长青的右腕,脸上是一片庄严之色。
    田长青双手一合,反握住程姑娘抖动的玉掌,笑道:“好冷的小手,跟我到哪里去啊?”
    “不要捉弄我,我心里好怕好怕,你知道吗?我用尽了全身气力,才说出了这句话。”
    程小蝶眨动了一下眼睛,两行清泪,顺腮而下,接道:“唉!但我不能赖帐哪!”
    拍拍程小蝶的肩膀,田长青笑一笑,道:“我知道,一定是小方把我形容得好色如命,你才把我看作一只色名人轶事狼……”
    “难道你不是?”程小蝶问得单刀直入。
    “不好色,怎么会收容了八房姬妾。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是我的一贯主张。”田长青道:“重要的是个乐字,我快乐,别人也快乐,像你这样心惊胆颤,全身发抖,有何快乐可言,你如心疼如绞,还有何乐趣可言?”
    “田公子!我和别的女人不同啊!”程小蝶道:“她们对你,是发乎于情,倾心相爱,我们尽是一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我要借重你的武功,为我冒险搏命,你得到了我的清白身躯,人生只能死一次,真要仔细地算起来,还是你吃了亏啊!更不能怪小方,他只是提名人轶事供了一个讯息,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决定的。”
    田长青道:“清白玷污,明珠蒙尘,那可是人生一大恨事,暂时记到帐上,就算你欠我一次吧!”
    “我不会后悔,我只是害怕,你要包涵些,毕竟我是第一次啊!哪像你,花丛老手!……”程小蝶挥去泪痕,笑一笑,道:“何况,我心中也有点喜欢你,此去沙府,破除法坛,是一场凶险绝伦的恶战,能不能留下性命?完全无法预料,就算活下来,也未必活得很完整。缺个胳臂,少条腿,可能算是幸事了。那时,我又怎么还你?走吧!我会拿出最大的勇气,迎接新奇、迎接你恣意的蹂名人轶事躏。”
    田长青摇摇头,笑道:“人之大欲,世上至乐,你把它形容得如此不堪,我不干……”
    程小蝶急道:“那你是不肯帮我们了?”
    “看样子,不帮也不行了。你引来了敌人,田园的隐秘已泄,我不帮你,他们也会找上我,与其等敌人找上门,倒不如先下手为强了。”
    “你可以躲起来,离开这里!”程小蝶道:“天下之大,你可以找一处风景更好的地方,安居下来。”
    矛盾啊!她担心田长青不肯答应帮忙,却又要他避难远走!
    少女心啊!是那样难以捉摸。
    “够了!听到这番话,我已经很窝心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田长青道:“小方!你似是很了解沙九府上的实力,你、我,再加上阿横、阿保,能不能应付得了?”
    方怀冰一直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事情的发展,直到田长青问起他,才笑一笑,道:“胜算不大,但见到你大龙真气又有了新的进境,逃走的机会,应该很大。”
    “我也要去!”程小蝶道:“你们好像没有把我算进去!”
    “最好别去!我可不希望抱一个缺胳臂少条腿的美名人轶事女上床。”
    程小蝶羞红满脸地道:“我武功虽然不好,但也不是很差,尤其是,这几天,我觉得进境很大。”
    她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吴先生三招剑法,离开沙府中暗中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收获颇大,但又无法完全说出内情。”
    “小美人!”田长青道:“是动手搏命啊!刀光剑影的,有什么好玩,我们也许会自顾不暇,没有时间照顾你。”
    “可是我……”
    “你是主角啊,程姑娘!你和郭总捕头,带着大队兵马,等信号接应我们。”方怀冰笑道:“这叫里应外合呀!”
    郭宝元大步行了过来,道:“全招了,他们来自沙府,一共四个人,进入竹林两个,另两个在外面等候消息,说起来十分惭愧,他们盯上的是我,根本不认识方兄和程姑娘。”“看起来,不用我们找上沙府,他们就会摸上田园中来了,这样最好……”田长青脸上泛起了浓重的杀机。
    “好什么?人家找上门了。”程小蝶道:“你还很得意啊?”
    奇怪!程小蝶的关心口气,似是已对这位花心公子,动了感情,是感激还是情爱?还是一份施人下水的愧疚?还是被猎名人轶事艳高手的田长青挑动了少女情愫,只怕程小蝶也无法分得清楚了。
    “如能在田园之中,作一次对决,或可消除去沙府中一些实力……”田长青道:“我相信,他们找上门来的,定是高手,但他们不会倾巢来犯,这就给了我一个分歼敌人的机会。”
    程小蝶突然说道:“郭总捕头!那个人呢?”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阿横了,不能放了他,郭某是执法的人,可不能随便杀人。”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阿横,这个人自是必死无疑。
    程小蝶不用再问了。
    “田兄!田园中大都是不会武功的人……”方怀冰似已无法再掩饰和田长青之间的深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道:
    “不能让他们卷入这场血雨腥风之中。”
    “说的也是!今夜中就要他们离开这里。”田长青道:“花费了十年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建立这一座竹林田庄,一旦弃之而去,真还有一点难以割舍呢!”
    “重重绿篁,阻绝了外间的世界。”程小蝶道:“自成一处天地,这里涤除了人间不少俗气。别说你这作主人的有点难以割舍,只是作客一次,还未管窥全豹,竟也生出了一些留恋之情呢!”
    “破除法坛,生擒了白莲教余孽。”郭宝元道:“田园仍是大公子的洞天福地,恕在下说一句题外之言,这里遭受到任何损失,都可以得到全额的补偿。”
    “谢啦!”田长青站起身子,道:“诸位请入客室休息,敌人就算要来,也该是明天的事。此地绿竹屏障深广千尺,这里打得血肉横飞,也不会传播林外。如果他们的主事人有点智谋,就不会再借用夜色掩护,大白天对他们利多弊少。”
    “我担心他们动了野性!”程小蝶道:“放起一把火来,燎原百里,尽成火海,那该如何应付呢?”
    “对!他们如是战不能胜。”田长青道:“很有可能采用这个手段,田园中虽然早已有防备的布置,但可惜了这大片翠竹修篁,一片瓦舍。”
    程小蝶心中忖道:看来,他似乎早有了各种安排,表面上是一片翠竹田庄,骨子里只怕不是如此的简单了。
    她心中疑窦重重,但却未再多言。
    大厅中的布置,果然豪华绝伦,淡黄色的长毛地毯,绿色丝绫幔壁,四个青衣女婢,早已在厅上等候,郭宝元等进入厅中,立刻奉上香茗。
    八个姬妾未再出现陪客,阿横、阿保,也未再见。
    但田长青却是欢容不改,进过香茗,立刻迎客进入餐室吃饭。
    餐室中另是一番布置,白玉墙壁、白玉地、玉盘、玉碗、玉汤匙。
    餐室中,除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美的食物之外,桌、椅用器,全是玉具,而且是一色的白玉。
    虽非绝佳上品,但如此大规模的一间王室,花费之多,也足吓人的。
    侍候餐事的,乃是迎客的四个女婢,她们川流不息地奉上来佳肴美味。
    郭宝元办案十余年,足迹遍及中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吃过的美味,计不胜数,但品评起来,田园中的菜肴,最为可口。
    可惜的是,心中有事挂怀,无法完全尽兴。
    隐隐间,传来了车轮辚辚,马声低啸,似是一行车队离开了田园。
    郭宝元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但他一直强忍着没有开口。
    他虽是江湖阅历丰富的人,见闻广博,但也被田大公子这种气势镇住,只觉其智略过人,武功奇高,富可敌国,行事也出人于意料之外,是一位莫可预测的怪侠,此时此情,少说为妙。
    吃完饭,又转入客厅待茶,田长青才微微一笑,道:“程姑娘、郭捕头、阿横、阿保,和这琴、棋、书、画四位姑娘,就是田园中全部的实力了,其他的人,大都不会武功。八位园丁,虽然身强力壮,但也只是普通的人,他们都已乘车离去,由此刻起,起居餐饮,都赖四位姑娘帮忙了。她们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武功为主,侍候人的本领很差,两位要多多担待了。”
    “好快的动作!”
    程小蝶心中忖思,目光却转向琴、棋、书、画。
    四个丫头,说不上美,但也不丑,而且年纪都在二十上下。
    “小方!陪程姑娘坐坐,我要带郭总捕头,查看一下各处的机关布置。”田长青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郭宝元起身跟去,四个女婢,竟也转身随行。
    “小方!”程小蝶目注几人去远,低声说道:“田长青不是很好色吗?”
    “一个人收了八房姬妾,还能算不好色吗?”方怀冰道:“但你们之间的事,却有些奇怪,我不懂,他为什么放你一马,我想他会帮忙,应该会逼你以美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
    这样一来,他是为色效命,我就少了一份内疚,你舍身救父,也算博得了一个孝名,岂不是各无遗憾。怎么搞的?会变成这么一个局面,弄得鸡飞狗跳,倒使我欠了他一大笔人情。”
    “小方!你是什么意思啊?非要他吃了我,你才甘心!”程小蝶道:“我已经不顾羞耻,自动献身,是他不肯要啊!我没有赖债的意思,也没有存心骗你,你要求的,我都鼓足勇气做到了,还要怎么样啊!”
    “我并没有怪你!”方怀冰叹息一声,道:“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发展,完全出了我的算计。事情弄得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糟,什么罪名后果,全套在我的头上了。”
    “你们很熟,是吧?而且,也有些秘密的约定!”程小蝶道:“我不想探讨你们之间的事,但关于我的事,你可以放心,只要我不死,随时都可以还债。”
    方怀冰接道:“不用这么多情,我原来的想法是,田园见面,各取所值,破了法坛,大家就一拍两散,最好是从此别再相见。程姑娘!我要劝你一句话,事如春名人轶事梦了无痕,千万别多情,一多情,那就是一个大大的悲剧了。”
    “小方!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可是认为我献出了清白的身子之后,还会嫁人吗?”
    “这件事,我想过了!”方怀冰道:“你是一个强者,不是深闺弱女子,一生都在为情郎、丈夫而活。你会有一段时间的痛苦,但时间会治愈你的创伤,你能说出这是一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想是早已把事情看得很清楚了。
    你年轻、美丽,又家世辉煌,再加一身武功,只要不蓝田种玉,可以想出很多理由解说,我相信这些事,你都会应付得很好。
    事实上真有一个男的娶了你,也不会有所挑剔,难解的可能是你的心结,但我不认为,那会拖延很长时间,龙逢水浅遭戏,何况人乎!”
    “小方!这件事谈不出什么结果的,不过,你倒给了我一些提示,心怀大义,就不会拘泥于小节。”程小蝶道:
    “我想请教一些眼前急事,不知愿不愿给我一些答复……”突然间,程小蝶发觉一件事,方怀冰、田长青,才是真正的牺牲者。他们都是禀赋优异的卓越人才,文能超越三公,武能争雄天下,但他们却一直过着不自主的生活,全力抑制着自己,蛰伏一隅,过着平淡的人生。
    他们不能出而争霸江湖,也不能得意仕途,而他们又具有唾手可得的能力。
    话锋一转,接道:“小方!你们才是最卓越的人才,却过着最平凡的生活,为一个承诺而活。田长青胸怀经天纬地之才,忍不下束缚之苦,把他的才华,用于营商之上,赚得了无数的财富,却又挥金如土,过着世无甚匹的豪华生活。
    他自称乡野至尊,平民帝王,也是有感而发,也只有他这种处境的人,才能聚集了万金之后,又肯把他散去,因为,他要遵守一个承诺。”
    方怀冰呆住了,双目盯注在程小蝶的脸上,瞧了良久,苦笑一下,道:“我一直认为,田大哥是最聪聪明的人,我不如他,应该排第二了。想不到……”语声一顿,接道:“你也许没有想到,不论有多高天份的人,后天的教育,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天赋、师资、苦读苦练,缺一不可,我们生俱禀赋,但如和别人一样,就很难遇得第一流的师资了,也不会有那么完好的准备,让我受到最好的教诲。
    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冰掌,是一种非常歹毒难练的武功,没有十几二十年的艰苦磨炼,无法成就。但我记事开始,已经有了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功的基础,那是说我还不懂事,已经开始以药物洗炼身体,开始学习内功了。这几年,大量开始……”
    他似是自知说漏了嘴,急急改变话题,道:“你要问什么?尽管问吧!不过,我不一定要回答你。”
    程小蝶道:“我想知道,加上田长青和阿横、阿保,我们有多少破坏法坛的胜算?”
    “再加上琴、棋、书、画及四个丫头!”方怀冰道:“我们的实力,确实增加很多,田兄大龙真气,似是又冲破了一重境界,增加了不少胜算,如果十三太保中的四毒,找上田园,先把他们除去,那就又减少了一些阻力。
    “你对沙九府中云集的匪徒实力,似是知道的不少,可否说得清楚一些?”
    方怀冰道:“那是江湖一股非常惊人的实力,我当然十分清楚。因为,我已暗中追查了两年,不过,我倒未想到他们会和唐明扯上关系?”
    程小蝶道:“他们人手众多,是否要调动一些官兵助阵呢?”
    “这件事,用不着我们多想了,相信田兄会和郭总捕头做番商量……”小方说了一半,突然一笑而住。
    “笑什么?说话一半,不怕窝在肚子里面生虫。”
    “你出身官宦之家,却带了很浓的江湖儿女气息,坦然直率,讨人喜爱。”方怀冰道:“但咱们还是来一个君子协定,此事过后,一了百了,不论我说过什么?你都要把它忘去,不能泄漏出去。”
    “完全遵命,守口如瓶!”
    方怀冰道:“好!我信任你。田长青还有几位好朋友,他如估算出敌势强大,说不定会请他们出手帮忙。”
    程姑娘点头微笑,心中却是暗暗惊道:天啊!保护唐明的力量,似是十分强大。庐州地面,潜伏了如此多的江湖高手,郭总捕头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江湖上潜龙隐虎,果然是可怕得很。
    她很想把吴先生被囚沙府的事说出来,顺便了解一下,这位智者的出身来历。
    但她忍了下去。
    她无法推断出,泄漏了这个秘密,会引起一些什么样的后果?
    “你在想什么?”
    方怀冰很多心,已经瞧透了程小蝶在想心事。
    这就使程姑娘又自提高一份警觉之心,笑道:“我已经见识过了阿横的武功!但不知四位姑娘的武功如何?”
    “这件事啊!”小方道:“应该不会很差,田长青调名人轶事教她们十几年,应该各有绝技,三两个总捕头,绝对抓不住她们。”
    这时,一阵步履声传了进来,田长青带着郭宝元和四婢进入厅中。沉重的步履声,是田长青所发出,似是有意让两人听到。
    “大小姐!”郭宝元道:“我和田大公子商量过了,在这里等两天,如若没有敌人侵犯,后天在城中会合,我先回去准备一下,顺便转告大人一声,不要他挂念小姐。”
    “好!告诉我爹,我很好,不用担心我!”
    “当然!我会说动大人放心,你约了一些同门师兄、师姊助拳。”
    “好极了!”程小蝶道:“姜是老的辣呀!我就想不出这么好的理由。”
    郭宝元微微一笑,道:“在下先告辞了。”
    起身向外行去。
    已是申初时分,郭宝元希望在天黑之前,赶回庐州府衙。
    白莲教中人跟踪而来,给了他很大的警惕,希望归途上不要遇上拦截才好。
    真的是怕处有鬼,行至半途,是一处杂林所在,那话儿真的来了。
    天还未黑,路上仍有行人,但三个村农穿着的人,一排儿拦在路中。
    这身穿着,说明了一件事,他们已经在此地埋伏等候很久了。
    最糟的是,他们都认识郭宝元,一现身就把郭宝元围上,一抖手中的锄头,甩去了头上的包帕,现出了本来面目,两根花槍,一条齐眉棍。”
    连兵刃也经过了伪装,是一支有计划的伏兵了。
    “郭总捕头!怎么一个人回来呀?”
    手执齐眉棍的一个人,似乎是三人中首脑人物。
    郭宝元的紫金刀虽未带在身上,但却有柄铁尺。
    “三位是……”郭宝元没有承认,但也未否认。
    “总捕头似乎是一行三人,怎么两个小的不见了?只有郭总捕一个人回来?”
    郭宝元已经很仔细地看过三个人,一个也不认识,心中反而定了一些,既然瞧不出他们的身份,大概不是什么有名的狠脚色了。暗自提一口气,答非所问地道:“三位面生得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呀?”
    居中一人,抖抖手中齐眉棍,道:“咱们是无名小卒,怎入你这名捕的法眼?”
    “不是猛龙不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啊!三位堂堂正正截我去路,也算光明磊落的英雄。”郭宝元道:“怎么?连姓名也不敢说出来?”
    “郭总捕头这么看得起我们,真是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若惊,我们可以报上姓名,但希望郭总捕也要据实回答我们的问话?”
    “好!三位大名是……”
    “他们两位是同门师兄弟,号称河洛双槍……”
    “久仰他们的大名了!”郭宝元接道:“铁槍雷彬、银槍任和。”
    “想不到啊!郭总捕竟然知道我们兄弟名号?”答话的是铁槍雷彬。
    “兄弟王文正!”手执齐眉的大汉笑道:
    “郭总捕是否听过?”
    郭宝元叹口气,道:“一棍夺魂,更是闻名久矣!”
    王文正接道:“现在咱们请求郭总捕了。”
    三个人都不是无名小卒,郭宝元真的有些吃惊了,趁手的紫金刀又未带在身上,凭仗一柄铁尺,独对三个高手,这一战是败多胜少了。
    心中念转,口中应道:
    “郭某能回答的,一定奉告!”
    王文正道:“两位一男一女的小朋友呢?”
    郭宝元凝目沉思,并未立刻回答。
    “咱们还有两个追踪的朋友,不见归来!”王文长道:“他们还好吧?”
    郭宝元心中忖道:听口气,果然是只有两个人追踪下去,只是不知道除了眼下这三人之外,是否还有别的埋伏?应该如何回答,才能使大法师常奇调派适当的人手,赶往田园,得要动点心机了。
    “郭总捕头!天色不早了,拖延时间可未必对你有利?”王文正道。“这一点,还请郭兄三思啊!”
    “两位小朋友,留在了亲戚家里!”郭宝元笑一笑,道:“追踪的两个朋友,在下没有看到,我身为执法人,绝不会随便杀人!”
    王文正道:“他们追你郭总捕头而去,却未随你回来,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也许他们被别人杀了,或是被人拘留囚禁?郭某并不清楚,无法回答了。”
    “郭总捕头那位亲戚,住在哪里?”王文正道:“总不会不知道吧?”
    “这等出卖亲友的事,郭某绝不能干!”
    银槍任和一挥手中长槍,绰出一个斗大的槍花,道:“亲友要紧?还是你的老命要紧?郭总捕掂一掂啊?”
    郭宝元暗忖道:难道,他们还会放我离去不成?倒要问个清楚,当下,故作不解,一瞪双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文正道:“放你郭兄回府行,咱们不能作主。只能在我们权力之内,尽量给郭兄方便。”
    郭宝元抽出铁尺,道:“听口气!三位是仰人鼻息,听人之命行事了,何不叫正主儿露面出来?”
    王文正道:“以郭总捕头之能,难道还未把我们底子摸清楚吗?”
    “三位未在庐州地面上作案,郭某也未收到缉捕三位的公文,不过,拦路杀官可是一条重罪。一动手,罪名就成铁案,三位要多想想啊!”
    王文正微微一怔,道:“你是说……”
    “不要听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扯,郭总捕头,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铁槍雷彬冷冷说道:“把他活捉回去,不怕他不说实话。”
    这时,路上行人,眼看四个人,全都亮了家伙,心生畏惧,全都绕道而行。
    大道上,变得一片清静。
    郭宝元暗定主意,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但口中却大声喝道:“三位拦路劫官,可是大逆,郭某身为捕头,为朝庭执法,说不得只好把你门拿下问罪了。”
    王文正四顾了一眼,淡淡笑道:“郭总捕,可是有些害怕了,大吼个什么呢?在下绝不相信,你有神鬼不测之能,在这里埋下伏兵。”
    雷彬铁槍一举,一招“直捣黄龙”刺向前胸,一面大笑道:“庐州名捕,原来是虚有其名啊!”
    郭宝元当然不是虚有其名的人物,原本准备逃走的计划,却被雷彬一番话激出怒火,铁尺一挥,硬接硬架,当的一声!把槍势硬挡开去。
    他号称铁槍,这支槍。也确实用铁打成,不但槍尖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打造,连槍身也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铁打成。
    郭宝元虽把一槍封开,但却有着十分沉重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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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伏待杀机
    区区一柄铁尺,封架粗重的铁槍,就算是内力较高的一筹,也是力有不及。
    挡开一槍之后,郭宝元反而有了信心,暂时放下了逃走的打算。
    他捕捉窃匪,列身名捕,但却鲜少和武林中真正的高手对阵厮杀,河洛双槍,也算是江湖上甚有名气的人物,对搏一场,也可以测出自己在武林之上,有多少成就。
    但见槍花飞舞,雷彬一口气刺出了七槍。
    七槍全被郭宝元封架开去。
    王文正看出来,雷彬已无取胜的机会,冷笑一声,道:“擒虎容易,纵虎难,郭总捕头了你认命了吧!”
    一扬手中齐眉棍,兜头劈下。
    带起了一股凌厉的啸风之名人轶事声,棍未及顶,已感觉到压力逼人。
    这人的内功,显然相当深厚,郭宝元不敢硬接,疾退八尺,避开一棍。
    但银槍任和却一槍刺到前胸。
    他早已蓄势待发,等候机会,这一槍刺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至极,正是郭宝元余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
    郭宝元铁尺横拨,身躯例转,银槍滑着铁尺刺过。
    这一招用的全是巧劲,说不上什么招术变化,全是搏斗经验的运用。
    “大胆!你们要杀官造反。”
    多年养成的官名人轶事场气势,一急之下,忍不住反应出来。
    河洛双槍相视一笑,双槍配合连环刺出。
    郭宝元被逼得连连后退。
    王文正估算情势,只要自己加入战圈,十招之内,就可以击伤郭宝元,立时大声喝道:“咱们身负重任,闪失不得,不用和他讲什么江湖规矩了。”
    齐眉棍“乘风万里”直推出去。
    郭宝元不敢硬接,只好闪避。
    但河洛双槍的攻势,有如两条毒蛇一般,乘虚抵隙,槍槍不离大灾要害。
    郭宝元立刻陷入危境。
    王文正的齐后棍大开大阖,攻势虽然不急,但余力不尽,隐隐封住所有的退路,郭宝元走为上策的计划,已显然受阻。
    这是一场死战,打下去必死无疑,不想死,只有弃械不战,被人生擒。
    “郭总捕头!人生只能死一次,死后万事空,什么功名富贵,都化云烟散,你这个捕头的身份,可无法名登凌烟阁,留芳百代!”王文正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郭兄!降了吧?”
    但他却低估田园主人田长青的善谋能力。
    如果王文正多一分思虑的能力,想得深一层,就该想到两个追踪而去的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既无消息回报,也未放出求救的信号,定是遭遇了不测之祸!
    任何错误,都将付出代价。
    但见寒光闪动,飞芒流至,河洛双槍正施出“上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征”的合壁一击,同时攻向郭宝元。
    郭宝元已无法封挡开双槍恶毒的攻击。因为他手中的铁尺,正为王文正的齐眉棍绊住。
    两道流芒来得正是时机,而且快如闪电,就在双槍及时之际,划出了两道血光,飞起两个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魁首。好凌厉一击,好霸道的刀法。
    阿横、阿保似是都很喜欢斩人的首级。
    郭宝元终于看到了阿横的兵刃,是一把锋利的缅铁软刀。
    这种兵刃,不用时,可以卷起来围在腰间。
    阿保对着郭宝元点头微笑。
    他和阿横年龄相若,衣着一样,用的兵刃也一样。郭宝元未见过阿保,但却肯定他是阿保。
    王文正已收住了齐眉棍,河洛双槍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也同时仆倒于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予人相当的震骇,闪电击杀河洛两槍的刀法,完全镇住了王文正的战斗意志。
    郭宝元暗暗吁一口气,道:“王兄!是束手就缚呢?还是要郭某放你一马?”
    阿横、阿保静静地站在一侧,神情冷厉。
    王文正道:“看起来,追踪郭兄的人,也是凶多吉少了?”
    “如果常奇只派出五个人追踪郭某,现在应该只留下你王兄一个……”
    阿横伏身挟起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奔入林中。
    “郭总捕头可是准备把王某送入庐州大牢了?”
    “不!如果王兄变为郭某的内应,不但无罪,还是一件很大的功劳。破去常奇在庐州的巢穴,论功行赏,王兄定有个军功前程。”
    王文正道:“兄弟被迫入伙,本非自愿,功劳前程,倒是不敢妄想,只求赦免其罪,心愿已足。”
    “放心!放心!这件事包在郭某身上。”
    “郭兄!你能调动多少官军,我不知道。但常大法师拥有的实力,非同小可,单是十三太保,就很难对付,他们个个都是名震江湖,极端难缠的人物。”
    “这个不用担心,郭某早有安排。”
    王文正看了阿保一眼,道:“他们是……”
    郭宝元道:“举国会集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英,绝不在常奇为主力的十三太保之下。”
    这番话说得很含糊,但王文正却自作聪明地点点头,道:“我明白了,郭兄要兄弟做些什么呢?”
    郭宝元低言数语,王文正不住点头。
    “兄弟可照办,让郭兄刺我一刀。”
    郭宝元道:“委屈王兄了!”
    不待郭宝元的吩咐,阿保的缅刀已然挥出,鲜血溅飞中,王文正转身飞奔而去。
    看溅血甚多,郭宝元倒有点胆起心来,看了阿保一眼,欲言又止。
    “郭先生放心!”阿保道:“我有分寸,看似流血很多,但伤的全是皮肉,会给人一种伤势不轻的感觉,但敷上药,就不会妨碍他的武功。”
    这时,阿横由林中奔回。接道:“郭先生请上路吧!时光不早了。”
    郭宝元点点头,放步行去。
    庐州府行中看上去,和往常并无不同,但知府大人,和刑案师爷刘文长,对坐在刑房中,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从来没有感觉郭总捕头是如此重要的人,希望他能尽快出现在面前。
    真是关已则乱。
    郭宝元一脚进门,程大人、刘文长同时起身相迎,简直像迎接贵宾、上司一般,一面让坐,一面连道:“辛苦!”
    郭宝元心中明白,程大人最急的是千金安危!立刻说道:“程姑娘邀请了同门助拳,方怀冰也约请了几位朋友帮忙,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听到女儿平安,程知府点点头,道:“总捕头可以胸有成竹,如何对付沙九和白莲教余人?”
    郭宝元心中暗忖道:我如从实说出来,程大小姐的胆大妄为,不知道知府大人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表情?口中却应道:
    “他们都是江湖中的侠义人物,虽然看在大小姐的份上,愿意帮忙,却不愿和官兵联手办案。所以,他们只负责破坏法坛,不管捉拿人犯的事!”
    “这就麻烦了!”刘文长道:
    “我早已盘算过,就算商请徐将军调动兵马,也不过能调动两千人马,不知能不能生擒匪徒。”
    “两千兵马,如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之师,也许可以……”郭宝元道:“但这些军兵都已十几年没有动过,徐将军乃世袭职位,听说甚喜酒色,最好不要惊动到他……”
    “说的也是!”程知府道:“我和徐将军见过几面,也曾同席饮宴两次,看他脑满肠肥,纵有一身武功,只怕也早已放下,惊动了他,日后,难免有争功委过之事。”
    “是是是!这一点不可不虑……”刘文长道:“郭兄!如无军马支援,不知有多少胜算?”
    “动员全府捕快,再召驻城千总派出辖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兵!”郭宝元道:“估计有四百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兵可用,再加一百名弓箭手,不求一网打尽白莲教余部,大概可以应付了,先把他们逐出庐州府城,再做道理!”
    刘文长道:“对!咱们先做一般刑案处置,因而揭发了白莲教的余人,可也是大功一件。”
    “如果程姑娘约请的高手,能一举击败十三太保和元首凶顽!”郭宝元道:“也可能大获全胜,尽网白莲教余部,得竟全功。”
    “那就是惊天动地的大功劳了。”刘文长道:“知府大人至少可以晋升布政使司,说不定调升京官,入主六部尚书的大位。”
    “唉!本府对升官之事,早已看淡。但得能使庐州地面上免去一场生灵涂炭的杀劫,已是万千之幸了。”
    “令媛之能,卑职是佩服至极了!”郭宝元道:“这番请到的武林高手,都是第一流的顶尖人物。老实说,如非程大小姐全力相助,庐州府完全没有对付敌人的能力。”
    程知府先是一怔,继而微笑,道:“想是凭她师门之力,小女尚未艺满出师,哪里有如此的人缘面子?”
    郭宝元道:“卑职这就去调派人手,也准备召请一些庐州地面上武师助拳,这是保卫家园的事,他们也应该出点力了。”
    “说的也是!”程知府道:“你去忙吧!”
    郭宝元告辞而去,心中却暗自盘算该如何行动,按情理说,应该选部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手下,赶往田园助拳。但他又心中明白,赶去田园,不但帮不上忙,可能还让田长青心中顾忌,影响战局。
    能够摆上台面的人物,他郭宝元可能是唯一的一个了。
    结果,郭宝元的决定是回家去好好睡一觉,明天等到消息之后,再作打算。
    目睹郭宝元离去之后,程小蝶反而有着安心的感觉,她决定献身,想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不怕方怀冰的讥笑,也不怕四婢轻视,担心的是郭宝元看到她的放浪形骸,他是父亲的重要属下,不能不为父亲保留面子。
    “田兄!今夜,他们会不会来?”
    “会!所以,我已经替你安排了一处藏身所在,可以安心休息!”田长青道:“就算他们放火烧了这千亩竹林,也不会伤害到你。”
    “田兄呢?……”明显地表示出献身之意。
    “我要和小方研究对敌之策!”田长青道:“程姑娘!你不欠我们什么!不用一直摆在心上,如是情意深长,又何必图报一时呢?我一生最大的快乐是,追逐美名人轶事女,手到擒来,太顺利了。很希望留一点缺憾,留作回味,也许程姑娘能帮我完成此心愿。”
    话说得很婉转,但却推拒的语气,却又十分坚决。
    怪了!小方说他风名人轶事流成性,见到了美丽的女人,有如渴骥奔泉,不得手,绝不罢休,怎么我送上门去,他反而再三推拒?是我不解风情,不入他的法限,还是他心存顾忌,不敢碰我这千金之躯?
    但愿小方没有说错!他不是正人君子,真要如此,被他视作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贱女人,那才是伤我至深,是今生之中。永难洗雪的羞辱了。我只是要履行承诺啊!江湖上,不是讲求要一诺千金吗?
    她这么千思万想,但已经完全消失了履行承诺的勇气。
    “程姑娘!敌人如果找上田园,今夜一战,必将是凶险绝伦!”田长青道:“我不想为了分心照顾你,影响到我本身技艺的发挥,所以,你可以先躲入一处安全所在。”
    对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之人而言,这是很大的伤害,但就男人对所爱的关怀而言,却又是一种极深的爱意。
    程姑娘的芳心,完全被扰乱了,无法去判定这番话是轻视还是爱顾。
    “程姑娘!”小方开了口,道:“田兄说得对!你去休息吧!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现身出来,我们一分心,本身的艺业,就会大打折扣。”
    “不!也许我武功不如两位,可也不是不堪一击!”程小蝶道:“我不能置身事外,只要两位和四位姊姊拼命……”
    “程姑娘!拼命鏖战,可不是逞强赌气的事。”小方道:“一旦失措,血流五步,我们是为你想啊!”
    “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但我追随师父十几年了。”程小蝶道:“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内功,晨练剑,就算登不上一流名榜,可也是绝非弱者。”
    “姑娘!听小方说,你出身无凤门,是吗?”
    程小蝶点点头。
    “哪就是了。恕我说一句托大的话!”田长青接道:“就算令师在此,也未必能抵得住对方一个太保,何况姑娘了。”
    程小蝶只觉脸上一阵发烧,道:“我绝不会躲起来,你们要如何才肯允许我并肩迎敌,总该有一个办法呀?”
    “倔强的姑娘,这是真刀真槍的拼战啊!”田长青道:“除非你也能露上一两招,让我见识一下!”
    “对!看看是不是真有拒挡强敌的能力?”小方笑道:“十三太保,凶恶成性,可不懂怜香惜玉。”
    程小蝶真被激火了,霍然站起身子。
    但她立刻冷静了下来,她已见识过小方,田长青和那位阿横的武功,平心而论,个个都比她高明。
    名师才能出高徒啊!如若师父的武功都不如她们,自己怎能和他们并列一等。
    她是个非常智慧的女孩,心念一转,怒火顿消,淡淡一笑,道:“田大哥!要试试小妹身手,实是一片厚爱,小妹恭敬不如从命。小方,如是我只差那么一点点,不能过关,你可要帮我美言几句啊!”
    “好!只是差那么一点点,我就一定帮忙。”小方道:“差得太远了,可要乖一点,听田大哥的安排。”
    程小蝶点头微笑,心中却盘算着哪一招才能入田长青和方怀冰的法眼。
    天凤门根本不放在田长青的眼中,用出天凤门的剑法,岂不是贻笑大方。
    忽然间灵光闪动,想到了那位大智者吴先生传授的三招剑法。
    离开沙府之后,曾在暗中练过两次,还不太熟练,也还未体会出它的神奇之处?但它不是天凤门中剑法。
    程小蝶抖出了腰中软剑。
    这柄剑长逾四尺八寸,和缅刀一样,属于软兵刃,不同的是,这把软剑是由中原铸剑名师,用缅铁铸成,虽无切金断玉、削铁如泥之锐,但也是兵刃中的利器,玉天凤凭仗此剑,纵横江湖二十余年,有许多一般兵刃没有的怪异变化,所以这柄剑就被江湖上送了一雅称,叫做“玉凤剑”。
    程姑娘软剑入手,也同时运起了玄门太乙神功。
    她只练数天,谈不上火候,但太乙神功的玄妙之处,是能借助其身内功的成就,姑娘一运气,一柄软垂于地的长剑,渐渐地直了起来。
    田长青、方怀冰都看得很仔细,眼看软剑挺起,很快地成了一柄毕直的长剑。
    程小蝶樱唇轻启,吐气出声,身子突然飞起,直射厅外。
    田长青、方怀冰也跟着移出大厅。
    琴、棋、书、画四女婢,也跟了出去。
    但见程姑娘玉足一点地面,身子向上跃起,长剑随着程姑娘翻转的身驱闪动,形成一个丈余见方的大转轮。
    连翻七转,程姑娘实在无法支持了,才落着实在,背对大厅,暗暗喘了两口大气,才缓缓回过身子。
    “好剑法!好剑法!”方怀冰道:“你很会隐藏啊!”
    “小蝶!”田长青道:“这不是天凤门中剑法!它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一招啊?”
    田长青叹道:“你如不愿说出剑法来历,就说出这一招吧?”
    程小蝶心中忖道:我哪里是不愿说,只是我不知道呀!就是这一招,我也不清楚它叫什么名堂啊!心中一急,可就急出了一招剑法招术,道:
    “这一招叫‘上天梯’。”
    “上天梯?”小方奇道:“田大哥!这是什么怪名字啊?”
    田长青道:“剑转如轮,如遇兵刃封挡,就可以帮助她借力换气,她手之剑,锋芒锐利,可软可刚,借弹动之力。步步登高,可以在空中停留不坠,先敌施袭,该是剑术中的绝高剑法了。”
    这番妙论,顿使程姑娘茅塞一开,悟出了这一招剑法中不少奥妙运用。
    不知道我是否能参加今夜之战?”程小蝶道:“我知道内力弱了一些,还不能发挥出这一招的威力。”
    “此招重在一个巧字,剑法轻灵。”田长青道:“只要能灵机应变,威力不可思议,就此一剑,就已具参与此战的本钱了。”
    “多谢四大哥!”程小煤收了长剑,退到小方身侧。
    “程姑娘!你自称内力不足,但你的剑法变化,可以弥补!”田长青道:“最让人担心的,是你对敌经验的不足,记住!我不杀敌,敌必杀我,就算不忍施下毒手,一击取命,也要重创到他无法反击。”
    程小蝶点点头,道:“谢谢你,田大哥!我刚才用的不是天凤门中剑法。”
    田长青道:“别有奇遇!”
    一面说,一面向厅中行去。
    入厅就坐,程小蝶道:“一位大智者,传了我几招剑法。刚才施出的一招‘上天梯’,就是他传授给我的剑法之一。”
    田长青未再问名,转过话题,道:“我们研商布置迎敌之法,饱餐一顿,先作休息,待敌来袭。”
    所谓研商!也就是田长青把迎敌的计划,仔细地说了一遍。
    他思虑周密,充分地利用了田园的形势,征询各人意见,程小蝶认真地思索了一阵,竟然想不出如何去修正他的布置。
    “料敌在我,敌人是否一定会来,那就无法预料……”
    “回主人话,十之七、八会来!”阿保快步行入厅中,说出了郭宝元收服王文正的经过。
    “常奇是一位非常精明的人物,我虽然不相信他能预知未来,但绝对不可轻视!”田长青道:“白莲教也确有很多奇异的邪术,我们不能不预作准备,阿横呢?”
    “送郭总捕头入城后,就立刻回来。”
    田长青目光一掠琴、棋、书、画,道:“你们去准备晚餐!”
    四婢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晚饭上桌,阿根也回到了田园。
    田长青笑道:“吃过晚饭,大家就小题片刻,二更时分,各就定位,坐息待敌,一切按计划行动。如果敌人纵火,不可含忿追杀,迅速地退向藏身之处,宁可让庐舍成废墟,也不要一人伤亡。”
    程小蝶心中暗道:表面上看他风名人轶事流成性,是个花心大公子,但骨子里他却是十分自强,爱护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勿怪连阿横、阿保这样的高手,竟然甘心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忠心不二。
    程小蝶藏身在大厅外一株高大梧桐树上,但仍然尝到了蚊虫的厉害。
    目光转动,四周一片静寂,听不到一点声息,暗道:别人都不怕千叶万咬,我岂能示弱!暗中运气,果然,蚊虫竟被逼在数寸之外,心中喜道:
    原来太乙神功,还能如此妙用。
    夜入三更,突问一阵辆辘辘声,传入耳际。
    对田园中的形势,程小蝶已有了清楚的了解,正西一面,有一条可通马车的大道,盘转于竹林之内。
    想不到的是,敌人竟会乘车而来?
    田长青的预计之中,似是无此一着。
    大法师常奇,果然有出人意料之能。
    程姑娘悄然摸出两枚蝴蝶镖,分扣于双手之中。
    不见有拦截的行动,程小蝶也只好强忍下了初次对敌的激动。
    一辆黑色的篷车,直驰到大厅外面青草场地中,才停了下来。
    是一个四马牵引的大型篷车,全车满载,可以坐上十个人。
    双方似是都很能沉得住气,篷车停下,竟未再动,隐藏厅外林中的人,也未现身。
    只有健马的喘呼声音,划破夜色的沉寂。
    程小蝶心中一动,忖道:
    这马车有什么目的呢?难道是想引诱我们现身?传说白莲教有很多邪术,这篷车中的秘密,可能也是邪术之一了。
    足足相持了顿饭工夫之久,篷车中才传出了一阵冷厉的笑声,道:“好!就凭这份沉道,果然是遇上高人了。”
    车门打开,三条人影,连番飞出。
    人落地,兵刃已然在手。
    三个黑衣人,三把雁翎刀,直立胸前,是神刀三太保。
    果然,片刻之后,篷车中又行出两个人来。
    是两个女人。
    程小蝶立刻想到四大毒人中两个役施活毒的女人,心中蓦然一惊,忖道:难道这篷车中载有毒物?
    仔细看出,两个女人身上,各挂着两个竹篓。
    是毒物不会错了,只不知是何等恶毒之物。
    “咱们已应邀而来,诸位却藏首缩尾的不敢相见,难道这也是待客之道吗?”
    声音由篷车中传出来。
    原来,领头的还躲在车中没有出来。
    只是这一番对峙的忍耐,就长了程姑娘不少的见识,江湖啊!是这么幽沉难测。
    “哼!明明躲在竹林里,却故作神秘不现身,惹火了你姑奶奶,烧了你们这片翠竹林!”左首一个女子开了口,声音尖细,语气恶毒。
    大厅中传出回声道:
    “区区就坐在大厅前面,诸位夜侵民宅,非奸即盗,已属不该,一个姑娘家出言粗俗如此,真是刁泼兼具,也不怕找不到婆家?”
    是田长青。
    不知何时,他已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大厅门口。
    “我蛇姑娘要男人,随手就抓来一大把,挑挑捡捡,臭男人有什么好稀奇的!”
    “亮出名号了,是蛇姑娘啊!”田长青笑道:
    “别往脸上贴金了,这姑娘两个字,你也敢用,就算是姑娘她妈吧!你也太老了一些!”
    夜色中看不出蛇姑娘的表情,但可以由她口气中听出她的忿怒,尖厉地叫道:“该死的臭男人!”
    一扬手,一道青芒,直射过去。
    程小蝶暗道:田大哥风名人轶事流倜傥,但损起人来,却是如此的尖酸,把女人最忌恨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那是什么暗器?好长啊!
    只听田长青叫道:“长虫啊!吓死人啦!不得了,还是一条七步断魂的毒蛇呀!”
    口中喝叫,右手疾快地一挥而出。
    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法,竟把一条毒蛇反投过去,掷向了最近的一个执刀黑衣人。
    那是一条奇毒绝伦的蛇,咬中一口,必死无疑,黑衣人不敢碰触,雁翎刀疾推而去。
    神刀太保,果然是出刀如风,刀光过处,一斩两断。
    “不管我事啊!”田长青道:“是他杀死你蛇姑娘养的蛇啊?”
    毒蛇虽然被腰断两截,但蛇头一转,蛇口大张,噬向黑衣人。
    黑衣人疾退,雁翎刀光旋如幕,把蛇头斩成一片血雨撒下,口中却怒道:“蛇姑娘!怎么搞的?竟然咬起我了?”
    “你把它一斩两断,它哪里还能分得清敌我!”蛇姑娘道:“垂死反噬,药物的效用,已经无法克制它了。”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你那些毒蛇,如果受伤,就无法控制,我们擦抹那些药物,还有个屁用啊?”
    蛇姑娘怒道:“你杀了它,我还没找你算帐,你恶人先告状,竟然找上我了,可恨啊!可恨。”
    田长青端坐不动,袖手旁观,似是很欣赏自己挑拨起的一场内哄。
    黑衣人似是也被激怒了,刀势一斜,指着蛇姑娘,道:“惹火了我,我就杀你一身毒蛇。”
    “那你就试试看吧!”蛇娘子扬起了双手。
    “住手!”篷车中传出来一声怒喝道:“窝里反啊!敌人还未杀一个,自己先拼起来,是吗?”
    黑衣人忍下怒火,向后退了三步。
    显然,他心中对毒物有着很大的顾忌。
    蛇姑娘的目光,转向了田长青。
    “怎么?不吵了。”田长青道:
    “未见真章,中途罢手,真是虎头蛇尾,扫兴得很!”
    “挥手之间,能制住我经过调名人轶事教的毒蛇,足见手法的高明!”蛇姑娘道:“那不但要出手准确,而且还得精通蛇性,阁下可否以姓名见告呢?”
    泼辣、恶毒的蛇姑娘,突然间表示她确为田长青的制蛇手法所震惊,探询对方的来历了。
    “不用了,咱们一不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不论道!”田长青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彼此绝无源渊,但如你愿意放手走人,不参与今夜之战,也许可以留下三分日后的见面之情。”
    话中有硬有软,充满着挑拨的意味。
    蛇姑娘一颦柳眉儿,道:“阁下的误会很大,姑娘我担心的是误伤了同门中人,话既已说明,心意已尽。”
    田长青突然跳起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得很啊!真是口里叫哥哥,腰里掏家伙。”
    原来,三条毒蛇在夜色掩护下,悄无声息地行向了田长青。
    田长青飞越而起,三条毒蛇虽盘上木椅,昂首猛咬,但仍被田长青先走了一步。
    “我认为遇上了同道高手,还真的被你唬住了!”蛇姑娘咯咯一笑,道:“原来是个西贝货,不知死活的二百五啊!”
    双手齐扬,六条毒蛇飞投而出。
    田长青身子斜飘,落在大厅屋面上,冷冷说道:“这些蛇,都是搜自深山大泽的奇毒之物。”
    “对!咬一口,就叫你魂归地府……”
    “得来不易呀!”田长青接道:
    “毁了它们,可真是有点可惜,现在是三龙盘踞,还差一条甲将,一条白娘子,就成了五龙会啦!”
    程小蝶听不懂这些名堂,但却看到三条盘踞椅子的长虫,相当大,蛇身盘在扶手上,三条蛇头仰起了两尺高,相互注视,似是很想吞下对方,但又似被一种力量阻拦,披此怒目相视。
    夜色幽暗,瞧不清三蛇的颜色,程姑娘凝聚了目力,也只能瞧个大概的情形。
    如果她看清楚了,她就会觉得更可怕,三条蛇都是极少看到的颜色,不是一般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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