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捕头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十五回技破火莲
    常奇估算过了目下的形势,命令任何人出手,都非上策,也不是来人敌手,今晚上只有亲身临敌,尽出法宝,和来人一决胜负。
    如能击退强敌,保全住花园中练法重地的安全,是为上策,就算是无法取胜,也可退入练法重地,全力死守。
    他虽心惊来人的技艺,但自信还可应付,真正的心腹大患是他认定的吴先生。
    可是眼前形势,逼得他无法抽身去对付吴一谔。
    当然——
    大法师常奇,也不是简单人物,胸中还藏有叩个最大的机密,那就是他练法完成的限期,还有两天就功德圆满。
    他欺骗吴一谔,尚需十日半月,准备在取得九龙玉佩的全部秘密之后,杀了吴一谔,就在庐州起事。
    所以,他不能退走!
    “大法师!”田长青道:“我已经想了很久啦!三思而行吧?也该作出个决定了。”
    常奇果然作了决定,笑一笑,道:“盛情难却,就如阁下所言,在今夜作个了断。阁下向我挑战,是准备单打独斗了?”
    “大法师,我不会向你承诺什么!咱们不是比武招亲,也不是以武会友,而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战!”田长青道:“暗算邪法,全可施展,目的只有一个,打死了对方算数。大法师的飞剑,我们已经见识过了,看不出什么伤人的威力。现在,大概要施展你的火莲花了,如若再没有什么效用?那就是你的不幸了。”
    常奇呆了一呆,道:“阁下对我很了解呀?”
    “知己知彼,才是致胜之道!”田长青道:“我喜欢把事情说清楚,你败了,我们要扫穴犁庭,清除你所有的家当。所以,你最好在这场搏杀中,施出你所有的本领。”
    程小蝶心中奇怪,田长青为什么要说得如此明白,那不是让常奇存下拼命的决心吗?不是利己的做法呀!
    百思不解,忍不住问道:“老前辈,他说得如此坦白,迫敌决心拼命,也是兵法上的妙策吗?”
    “我想他逼使常奇全力以赴,可能是已经准备了对付白莲教妖法的安排。”吴一谔道:“这一战之中,逼出常奇的全部实力家当。”
    程小蝶点点头,忖道:果然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常奇似是被人重重地击中一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人出卖了我?你还知道些什么?”
    “能说的不用你问,不能说的,你问了也是自问!”田长青一扬手中的三棱剑,道:“再不出手,你就没机会取得先机了。”
    口中说的客气,人却如离弦之箭般,一下子标射过来,余音未绝,剑尖已到了常奇的前胸。
    常奇吃了一惊,疾快地向后退出三尺。
    两道寒光,疾飞而起,封挡剑势。
    是两个执刀的黑衣铁卫。
    他们只负责保护主人,不管迎敌,只要不是攻向常奇,他们就不会出手。但田长青攻向了常奇。
    田长青攻得快,退得更快,两侧刀光飞起,他人已退回原位。
    退进之速,有如疾风。
    但接上的是阿横、阿保,同样的缅铁软刀,同样的源悍勇猛,一下扑了上来,迎头就是三刀。
    两个黑衣铁卫,只管迎敌,但不能不要性命,只好挥刀接战。
    乖乖!真是猛如迅雷呀!一接上手,就看不出什么招术、刀法,也没有你来我往,动上手,就像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搅和在一起的白色光芒。连串的刀势触击、连串的火星飞溅,那个凶狠法,只要一个闪神,就要被斩上十七、八份。
    小方突然上前一步,对安老大、俞老二招招手,道:
    “两位,咱们来玩几招,看你们手中的兵刃,大概是飞轮三太保了。现在是三缺一,你们不想替朋友报仇吗?杀他的凶手就是我呀!”
    安老大、俞老二,也被激火了,大喝一声,四柄日月青钢轮,卷起了一阵寒芒、冷风,扑向了小方。
    小方挥动白玉尺,接下了两人,笑道:“这才对呀!兵对兵、将对将,笨鸟先飞,扛旗的先上。”
    嘴里叫嚷着,白玉尺却挥洒出一片白光,把四支日月青钢轮,通在三尺以外,举止轻松潇洒。
    “玉佩伏兵,果然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无匹!”吴一谔道:“真要把他们动员起来,领兵造反,就算王守仁重掌帅印,也未必能再传捷报。”
    “所以,不能让遗诏出世。”程小蝶道:
    “兵凶将猛,血战连番,是一场血流成河的大杀戮啊!锦绣河山再一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积如山,不知要死亡多少的善良百姓。”
    “说的是,其往矣!就让这个秘密永沉海底吧!”吴一谔取出九龙玉佩,暗运内功,把一枚坚硬的翠玉,捏成了一片碎屑,取出一方白绢包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程小蝶,道:
    “未把它捏成粉末,是留个凭证,我相信没有人能让它重复原貌,你收起来,日后也许有用到的地方。”
    程小蝶点点头,贴身收藏。
    果然是火莲花,火光熊熊,大如碗口,袭向了田长青。
    田长青三棱剑,迎面劈出,火莲花应手而开。
    但一化为二,既未熄灭,也未落地,仍然向田长青撞了过去。
    田长青剑如骤雨,一阵劈斩。火莲花化成十余朵火花,随着凌厉剑风,围着田长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飞转。
    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是小了一点,但光焰仍很猛烈。
    田长青不敢再挥剑劈斩了,再斩几剑,几成了数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火焰,围身燃烧,那就更难对付了。
    飞身一跃,掠出了两丈,准备先脱出火焰的围攻再说。
    但他一动,十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飞转的火焰,竟然如影随形地追了过去。
    田长青急速飞跃,但火花却穷追不舍。
    十余朵火花,有如系在田长青的身上一般,跟着他转动飞舞。
    好看极了,也恐怖极了。
    这是江湖上从未见过的奇观,看的人眼都花了。
    程小蝶叹息一声,道:“这是什么妖法?像鬼火一样,追着人烧啊!”
    吴一谔也看得皱起了皱头,低声道:
    “小雅,拿一碗水来!”
    小雅捧来了一大杯茶,道:“先生,没有水,茶行吗?”
    吴一谔一口喝下,道:“把壶拿来!”
    小雅很聪明,壶早已提在手上。
    吴一谔低声道:
    “程姑娘,招呼你那位朋友一声,要他靠近窗边来。”
    来不及用杯子了,举起茶壶,一口气喝下了大半壶的浓茶。
    程小蝶已施展传音之术,道:“田兄,我是小蝶,想办法接近这边窗口。”
    田长青虽未被朵朵火花,闹得六神无主,但也有些手忙脚乱了,也觉悟到对付火花的方法不对。放慢身子,劈出两掌。
    他功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纯,大龙真气,已具有八成火候,掌风强劲,果然把近身的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震飞出一丈多远。身形疾飞,跃落窗外。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飞舞的火莲花,却似受到一种无形的力量操纵一般,又向田长青飞了过来。
    “田兄,伤到没有?”程小蝶道:“火花怪异,吴前辈也想试探究竟,希望两位合作,能破此邪术!”语气中既关心,又委婉。
    “几乎被它闹得心慌意乱,失去了镇静。”田长青道:“多谢姑娘提醒!使我顿悟到方法错误……”
    但闻常奇冷冷说道:
    “只不过一朵火莲花,阁下就应付得很吃力了,再试一朵如何?”一扬手,又一朵火莲花飞了过来。
    同时——那十余朵被掌力逼出的火花,也飞过来。
    吴一谔伸手拉开窗子,一张口,一道水箭,急射而出,迎向第二朵火莲花撞去。
    水箭去势疾劲,但火莲花竟似有灵性一般,向旁侧飘开尺许,避过了水箭。
    但田长青却因得这一阵喘息,人已完全冷静下来,收起三棱剑,双掌蓄力以待。
    左掌缓缓推出,逼住火莲花前进之势,左掌急拍出一股掌风,横里击了过去。
    第二朵火莲花,吃这强猛的掌力一撞,飘飞出两三丈外,但却没有散开。
    十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飘飞近身的火花,也被掌力带了出去。
    “原来如此!”田长青道:“邪恶之术,不具很大的威力,只要应付得法,它就不能伤人!”
    似是自言自语,也像是说给程小蝶听。
    吴一谔也若有所心得,一张口,第二道水箭喷了出去。
    这一下,就看出吴一谔的非凡功力了。水箭距第二朵火莲花三尺左右时,突然爆散成一片水珠,散布成数尺方圆。
    果然,那一片水珠,击在了火莲花上。
    水火相撞,响起一阵淄淄之名人轶事声,化成了百数点火珠洒落地上,很快地消失不见。
    吴一谔点点头,道:“是一种在枯骨中提炼出的磷质,用什么办法把它凝固起来,如何保存、如何施放伤敌,就是白莲教妖法的秘密了。看来实在吓人,一旦了悟,不过如此,就不难找出破解之法。”
    说话的声音很大,田长青也听得字字入耳,心中也更为笃定。
    这时——
    仍在飘动的十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火花,也不再向田长青攻来,而且火焰渐弱。
    转头看去,常奇已然不见,火花无人操纵,就随风飘动了。逐渐熄去。
    突然,两声惨嚎,划破夜空。
    两个黑衣铁卫,双双中刀而亡。
    是阿横、阿保杀的,经过了近百合力搏苦拼,两个铁卫终于死于缅铁软刀之下。
    他们是武功对武功的拼斗,胜负生死之间,完全取决于他们的功力、技艺。但一刀夺命之后,那个血溅五步的场面,就触目惊心了。
    程小蝶看得心神震动,暗道:“一两人尚且如此,如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横遍野,血流漂杵的场面,又是何等的悲惨呢?绝不能让它发生。”
    小方吁口气,道:
    “两位,我已经玩累了,咱们休息一下!”
    双掌挥拍,两人忽感寒风透体,手中的青钢轮,突然慢了下来。
    小方五尺连挥,点了两人穴道。
    程小蝶看得心里叫绝,原来寒冰掌,还另有妙用,不用全力发掌伤人,只要逼出一股寒气,使对手窒息一下,就可以点中他们穴道了。
    果然是一种玄秘、诡奇的武功,练得辛苦,效用也大呀!
    “迎香阁”外的激烈搏杀,完全地停了下来。
    夜,又恢复了安祥、宁静。
    “怎么让常奇跑了?”小方叹息一声,道:“放走了元凶首恶,那就野火不尽,春风吹又生了。”
    田长青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小方笑,笑得很诡秘。
    “你开心呐!”小方道:“那个大法师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也没有道德仁义可言。你可是认为他不会抛去一切不管,逃命要紧。”
    田长青摇摇头,道:“我没有说话呀!”
    程小蝶隔着窗子接腔了,道:“两位吵什么呀?”
    “小方是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田长青道:“我们只参与今夜这一场对抗常奇的战斗是不是?常奇逃走了,关我们什么事?我不懂小方急个什么劲呢?”
    这番话,相当曲折,小方想了一下,想通了,只觉脸上一热,不再开口,反正他脸上涂着黑烟,别人也瞧不出他脸上的羞红。
    程小蝶想一想,也懂了。田长青是调侃她和小方,说小方是在为她操心。
    一念动心,程姑娘就想得更深了,忖道:田大公子真要抱我上床,我没有理由拒绝,不管多少年,只要我没有嫁人,都无法改变这个承诺,硬把我和小方拉在一起儿,是什么用心呢?
    言外之意,是决定不碰我了?还是发觉了小方对我有情,准备要成全小方?还是要运用他对我的影响力,逼我投入小方的怀抱?
    原来——
    用烟花火炮攻入沙家宅院,是小方想的主意。程小蝶暗暗忖道:“田长青也是故意告诉我了。”
    “烧吧!”小方道:“反正咱们也不是官府中人,烧出毛病,咱们就来个一走了之。”
    口中说话,人却看着程小蝶的反应。
    程小蝶心中明白,小方是在征询她的意见,所以,回报了一个感激的微笑。
    人都笑了,自然是不反对了。
    事实上——
    程小蝶也想通了,对付白莲教的余孽,别说只烧了一座花园中的四合院,就算烧光了沙九的府宅,烧了整座的庐州城,皇帝不会责怪,而且,是重赏不罚。
    但见吴一谔一个跨步,人从窗口中行了出来,笑道:
    “一场火攻,可能把一座四合院烧毁,但如常奇早已有备了,只怕未必能破去他的练法。”
    程小蝶早已对吴一谔敬若神明,但田长青、小方,竟也表现出相当的敬重。
    事实上——
    吴一谔已经露了一手,一步跨出窗外,头未低垂,身未曲弯,就那一迈步,直直地走了出来。
    一般看来,并没有奇怪之处,但在田长青、方怀冰这等大行家的眼中,已然瞧出了不同凡响的成就。
    那一步,包括了缩骨神功,御气踏虚的高明武功。
    田长青收敛起嘻笑神态,道:“老前辈有何高见?还请指点迷津!”
    说的庄重,人也欠身作礼。
    吴一谔点点头,笑道:“我也几乎被他骗过去了!”目光一掠小方,接道:“这位方小侠说得不错,以常奇的为人而言,遭此挫败之后,就不会再留恋此地。他有着轻松而去的机会,却不肯离去。是因为有着不能也不愿离开的理由。”
    仰天吸一口气,接道:
    “唯一的理由,就是他的练法,会在一两天内就功德圆满。至于,他这些属下的生生死死,绝不会放在他的心上。”
    苗兰、花芳一直打量着吴先生,他们知道这里边囚禁一个重要的人物,却不知是何等人物?“迎香阁”列为禁地,闲杂人等,一向不得擅入。
    所以,苗兰、花芳,从未来过。
    “先生的意思是!”小方道:“要攻入那座院落中,瞧个清楚了?”
    “先用火攻,是一上策,也可以使常奇的术法不宜施展。”吴一谔道:“常奇似乎通达了不少邪法,只是修为很浅,无法发挥出很强的威力,一阵火攻之后,再彻底搜查,破去他的练法,就可以避去一场千军对决的大战,稍有疏漏,让他练法有成,我们固然难逃他残酷报复,万民苍生,也无法逃过一场兵连祸结的屠名人轶事杀了。”
    “今夜在下也算开了眼界。”田长青道:“人世间,竟是真的有邪术这个名堂!”
    “幸好常奇的法术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小方道:“法力也不深,在下拒挡飞剑的攻击,似不用十分吃力。”
    “不错!常奇只得窍诀,还未入大成之境,一旦他功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江湖之上,是否还有制名人轶事服他的高人?就无法预测了。”吴一谔叹道:“诸位既已插手,务求斩除祸根,这是一件大的功德啊!”
    “老前辈!”程小蝶道:“你胸罗万机精通数术,难道也不能对付他吗?”
    “不成!”吴一谔道:“常奇如若成了气候,我也想不出,当世高人中谁能与他颉颃。因为,常奇练的玄秘术法,超出了武学的范等。”
    “现在呢?”苗兰道:“我们能不能和他对决?他的飞剑功力尚浅,不足畏惧。火莲花有些麻烦,幸好先生已有了破解之法。但八旗遁术,却是不好应付,我和花芳,都被那鬼遁术困住过。”
    吴一谔笑道:“焰火、火炮,似是遁术的克星,再加上一场大火焚烧,他就无法施展了!”目光转向苗兰、花芳点点头,接道:“火烧之后,用水熄灭余烬,还要仗两位大展雌威了。”
    苗兰斜睇着田长青,道:“逐蛇役蝗的雕虫小技,只怕难入田大公子的法眼,不会重用我们吧?”
    吴先生没有讲话,这种半真半假、撒娇骂俏的事,不是学问好能解决的。
    “苗兰、花芳,你们两个现在就担负巡哨了望的责任,发觉常奇逃走,立刻来报!”田长青道:“还要负责追踪踪迹,火攻之后,要负责搜查敌踪,切记此令,不得违误。”
    苗兰、花芳对望了一眼,躬身而去。人一动,立刻飞起了一片飞蝗,四外飞投,眨眼间,人和飞蝗一齐消失。
    田大公子有办法!两句话就布下了天罗地网。
    “真行啊!真行啊!”小方道:“我说不佩服田兄!就是违心之论了。四两拨动了两千斤。”
    “是很厉害!”吴一谔道:“她们刚才要是配合大法师常奇,出手对付我们,我们就不全军覆没,可也是伤亡惨重了。”
    程小蝶笑道:“田大哥,刚才她们装作受伤的样子,可真是吓坏人啊?”
    小方道:“我也瞧不出一点破绽,明明是叮在身上嘛!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敢让身缠一条蛇,叮着两只吸血飞蝗。”
    “小方,她们投名人轶事注了毕生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役施毒物的本领!”田长青道:“有些毒物,比人的年岁还大,生存了几百年,早通灵性,轻轻一口,咬死虎象。但却和她们日相偎依,形同情侣。”
    程小蝶却点点头,道:“想起来可真是神啦!既叫人惊魂离体,又爱难释怀!是一辈子也不会忘去的记忆。”
    “真有通灵的毒物啊!”小方呆了一呆,道:“是什么样子呢?”
    “蛇呀!小小的一条蛇!”程小蝶道:“它藏在我衣袖中,大半天,我一点也不知道。”
    “有这种事?”小方道:“它要是咬你一口,怎么办?”
    “死啦!”程小蝶道:“现在,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已寒。不过,它没有咬我,而且救了我!”
    “真的是,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小方道:“有邪法,也有通灵的毒物!”
    田长青微微一笑,道:“程姑娘,你看!现在要不要展开攻势?”
    “郭宝元是否已带人出动?”程小蝶道:“我回府行看看!”
    “不用看!已经出动了。”田长青道:
    “我们在城中闹的火树银花,天翻地覆,早应该人声沸腾,观众如潮了。如不是军马出动,不许围观探视,那会有如此平静。”
    “放焰花,集向一点,可也不是很简单的技术!”小方道:“二十个施放焰火的老手帮忙,才能把焰火打向定点。”
    “这法子不错广程小蝶道:“既有用,又好玩,打铁趁热。现在还有多少焰火,就一股脑儿地投入花园中吧!”
    田长青一挥手,道:“阿横,去通知琴、棋、书、画,集中向花园中施放烟火。不过,这次是真要放火,加一些桐油浸过的棉花,投进火场。”
    看来!准备得十分周全。
    “阿横大哥!”
    “不敢当!程姑娘有什么吩咐?”
    阿横回过头来,望着程小蝶,神态上甚是恭谨。
    “如果看到郭总捕头。”程小蝶道:“要他调集一百名年轻力强的军兵,天亮后准备救火,而且早一些储水备用。”
    “是!”
    阿横应了一声,飞身而去。
    “老前辈!现在,我们要做些什么?”程小蝶低声请示。
    “大家就在草地上坐息一会!”吴一谔道:“如是常奇早已有备,一阵大火,也未必能把他们烧得全无抵抗之力?恐还将有一番搏命的恶战。”
    程小蝶道:“我看到常奇的拒敌部署,沙府中到处有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针的杀手。想到今夜之战,一定十分凶险,想不到一阵焰火、火炮,竟收全功。常奇布下的毒针、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全无作用!”
    “程姑娘,要感谢两位役施毒物的姑娘!”吴一谔道:“那些伏兵杀手,十之八、九都伤在他们的毒物之口。”
    程小蝶微微一怔,道:“不错!我应好好地酬谢她们,要我爹拨出一笔赏银。”
    “小蝶!”田长青道:“苗兰、花芳的财富,非常庞大。宝石、明珠,堆满了几座大石洞,在南荒那等地方,金银珠宝,并无大用,她们也没有地方花费。”
    “那该怎么办呢?”程小蝶道:“她们要什么?田大哥清指点小妹一二?”
    “我知道她们需要的东西!”田长青道:
    “不过,等此地事了之后,令尊很可能受到重用。那时候,也许真能帮她们一个大忙了,不是她们两个人,而是数十万苗族人。”
    程小蝶点点头,严肃地说:“家父力能所及,我必集极力促成。”
    吴一谔看看田长青,流现无限的钦佩之意。
    回头又瞧瞧程小蝶,微微颔首,表示出衷诚的嘉许。
    小文、小雅,捧来了一些酒菜,道:“残肴剩酒,诸位将就点,排遣寒夜。”
    田长青目光炯炯地打量二女,他的眼中似有火,看得小文、小雅的脸都热了,羞愧地低下头去。
    程小蝶心中忖道:“又犯了老毛病了,要动小文、小雅的脑筋。”
    但见——
    田长青举手一招,道:“两位姑娘请过来一下!”
    他的举动很轻柔,小文、小雅对望了一眼,缓步行到田长青的身前。
    真是色胆包天,田长青双手齐出,分握住小文、小雅的左手。
    程小蝶暗道:“可真是胆大呀?初次见面,就如此个急法,阿保在侧,吴先生还坐在他的对面。”
    色中饿鬼,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但又为什么对我程小蝶,却又君子风范,推拒不纳,难道我真的是不堪入他的法眼吗?
    说起来,是一桩很奇怪的事。程小蝶既对田长青色胆卑视,又懊恼对自己的冷淡。
    少女心啊!是那么难以预测,即使才貌双全,家教良好,极富才慧的少女,也叫人捉摸不定。
    “吴先生,两位姑娘都有病!”
    田长青神情严肃地说。
    “不错!月光昏黄,田少兄仍能一眼瞧出她们身有重疾。”吴一谔道:“足见目力过人!”
    “我们有病?”小雅奇道:“怎么会呢?我和小文,自己都不知道?”
    “是常奇在你们身上下了禁制。”吴一谔目光转注到田长青的脸上,道:“田少兄可有疗治之法?”
    “不知道是否对症?”田长青道:“在下练过一种武功,叫做‘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户掌’,专门攻人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脉。以后修炼‘大龙真气’有成,就弃去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户掌,不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
    不过,这方面稍有认识,看她们人中处,青气泛生。所以,才要她们过来,看看她们的左掌,掌上已见青纹浮现,明显是被人点了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脉,病势即将发作,如不及早解除,大概撑不过一个月了。”
    “是我害了她们。常奇不愿把囚禁我的事情,泄漏于江湖之上,点了她们的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脉,在病发之前,会为她们解去,三五日后再点一次。”吴一谔道:“两个丫头,已被他折腾两次了。这样,就算她们逃离此地,也无法活过三个月。”
    小文、小雅,听得脸色苍白,心脉震动。一年来,两轮死期,竟然是一无所知。
    吴一谔苦笑一下,道:“我虽然早知道了,可是不敢告诉她们,也不敢帮她们解去禁制。那一来,反而,会让常奇生疑,促使她们提早死亡的命运,她们练武功,无法进步,也是受这个禁制所害。
    我本身受常奇控制,他随时可以取我性命,帮她们,也是促成她们早日死亡,只好拖下来了。”
    “原来,先生早知道了,倒是在下多虑了!”
    “田少兄,我是能救她们,但要大费一番周折!”吴一谔道:“你既精通此术,何不一试妙手,解去她们身上的禁制呢?”
    “这方面,田某颇为精通,先生如肯赐允,在下极愿一试!”
    吴一谔道:“看来,她们的运气不错!如若由我疗治,要施展‘金针过穴’之法,不但受苦,也有凶险,没有个三、五天的养息,就无法复元。但对田少兄来说,却只是举手之劳。”
    不用再吴先生吩咐,小文、小雅已跪拜于地,道:“小婢们面对死亡,竟是浑然不知,如非公子点破,我们……”
    “两位姑娘,快快请起!吴前辈说的不错,解除三绝脉上的禁制,对田某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只因田某,曾在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脉上,下过一番工夫,两位姑娘请盘膝坐下,闭上双目,调匀呼村尽量地放松自己,在下这就献丑了。”
    程小蝶暗暗地啐了一声,忖道:小蝶呀!小蝶。你怎么尽往歪里想,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难道已着了魔性不成!心中惭疚万分,转眼看向田长青,希望对他表示出一些歉意。

举报

第十六回火焚花园
    但见——
    田长青右手疾出,分点了二女三处穴道,然后,轻轻在二女背心上拍了一掌,道:“好了!两位可以起来,活动一下身体,看看有无不适之处?”
    就是这么简单,可真是会家不难,难家不会。
    小文、小雅站起来,伸展一下双臂,道:“舒畅多了!”
    “我们只是听命行事的女婢,在大法师的心中,谈不上一点地位。”小雅接道:“为什么会对我们下了这么凶残的禁制呢?”
    “受我之累!”吴一谔笑道:“两位如不是照顾我,就不会受到这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苛的禁制了。”
    “我们有幸侍候先生。”小文道:“事实上,我们如非奉派为先生侍女,遭遇恐比现在还要惨上千百倍了。”
    “先生给我们学识,传了我们武功,也救了我们性命!”小雅道:“最重要的是,给了我们人性的尊严,使我们找回了灵魂。”
    “小雅、小文!”程小蝶道:“吴先生是位大智者,他不是要你们感激他的,是要你们面对横逆时,坚强地克服它,勇敢地活下去!”
    “是!”小文、小雅同时应了一声,退到程姑娘的身侧。
    “田大公子!”小方道:
    “行功疗伤,是否会损耗真气,要不要休息一下,等一会,还要你全力杀敌呢?”
    田长青哈哈一笑,道:“小方,多承关怀了。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倒是你呀!如何处置飞轮三太保,也该作个决定了!”
    “这是大事,要请命主帅决定?”小方回头看着程小蝶道:“怎么办?杀了,还是放了?”
    程小蝶微微一笑,笑得十分开心,小方如此的尊重她,令她有些感动,回顾着小雅,道:“你说呢?该怎么处置他们?”
    小雅道:“论罪该杀!为姑娘立德,废了他们的武功,放了他们吧!”有主意!很坚强的决定。
    “小雅,那就不如杀了他们算啦!”小文道:“此情此景废了他们武功,要他们如何活得下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得多了。
    “这样吧!”程小蝶道:“先把他们移入‘迎香阁’中,待此间事了,再做处置如何?”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但小文、小雅,已经动手抬人。
    “我来帮忙!”阿保一手一个,把飞轮三太保,送入了“迎香阁”中。
    阿横回来了,这个人的骠悍狂野,动作如电。一出现,就带来了三分紧张。
    “郭总捕头已遵命办理。”阿横道:“还要我上覆小姐,天亮之前,有两千大军,会把沙家宅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住;同时,已申禀上宪,一两天,还会有大军赶来庐州驰援。”
    “辛苦了!阿横。”程姑娘非常赏识他和阿保的忠诚、勇猛,心中从未把他们当做下人看待。
    田长青目光一掠小文、小雅,笑道:“两位姑娘,去过花园吗?”
    “去过!”小雅道:“花园中有一座新建的四合院,是大法师和二法师练法的所在,那里也是禁地,我只进去过一次。”
    “那里防守十分森严!”小文接道:“连十三太保的身份,未得传唤,也不能轻易入内。”
    程小蝶道:“那里有多少防守的人员?”
    “不知道!”小文道:
    “因为那些人很少外出,好像都是常奇的心腹。他们一切活动,都不能离开花园的范围,大部分的时间,都躲在屋子里。”
    “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小方道:“是真正的白莲教中的弟子。”
    “不错!常奇老谋深算,保有了一股真正的力量!”吴一谔道:“那里也是常奇的练法重地,是常奇准备东山再起的希望所寄。”
    程小蝶道:“老前辈,常奇的取人飞剑和火莲花,不似武功,是真正的邪术了?”
    吴一谔点点头。
    “为什么不似传言中那么厉害?”程小蝶道:“以今夜中所见的威力而言,邪术并不是十分可怕了?”
    “因为,田公子是真正的高手!”吴一谔道:“大龙真气,也是玄门正宗内功。所以,常奇的飞剑、火莲花伤不了他!”
    “老前辈!”田长青发觉了,吴一谔确是一位大智者,也是一位真正的高人。神情间表现出了相当的敬重神色,道:“常奇的邪术,有缺失。所以,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吴一谔微微一笑,道:“聂隐、红线之流,能够把人身和宝剑融合为一。口吐一道白光,瞬息间飞行千里,是否确有其事?在下不敢妄评。吴某五十年的修为有限,还无法深入其境,但就在下所知,剑术进入化境的人物,驭剑一击,锐不可当。十丈之内,可以取人首级。
    但邪术练法之物,就少了人的灵气,和那修聚而成的功力。不过,它却也是震骇人心的利器,刀剑火莲,有如活物,悬空追袭,不说它的杀伤力,单是那一股气势,就叫人惊惧、慑服。
    像你田老弟技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的人物,天下能相与之并论者,屈指可数。我相信常奇心中的震惊,比我等更为深植了。”
    田长青抬头望望天色,道:“我们击敌的计划,应是在拂晓之前,配合郭总捕头请调的军马行动。希望这一击,能够尽歼白莲教余孽,以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替程姑娘留下了心腹大患。”
    程小蝶忖道:“原来,他如此关心我,只不知是私人情意呢?还是另有目的?”
    “能遇上老前辈这样的高人!”田长青接道:“是毕生难逢的机运,借大战之前这段辰光,晚辈想向前辈多请益一些,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愈说愈客气了。
    “机缘难逢!”小方道:“希望老前辈不要拒绝才好?”
    小方也发觉了,眼前的吴先生,是梦寐以求的人物,不让他多指点一些心中迷津?实有负这番遇合了。
    吴一谔沉吟了一阵,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吴某的学知有限,只怕很难解说得令诸位满意。”
    答是答应了,只是有所保留,不愿回答的事,就不能深究了。
    田长青十分兴奋,道:“田某身经七位恩师教诲,自信在武功上,稍有通达。经史百家,亦有涉猎,但对术法之学,一直无法了解,想不到世间真有这些奇技、异术?
    常奇既通术法,为什么不能深入化境,晚进拒挡火莲花的攻势,感觉上十分吃力。如若再多一些,势道再强大一些,晚进自知必伤其手中。是否术法和武功一样,也需要功力驾驭,才能破锐摧坚,一击取敌?”
    “术取其法,法有法格,照说和施法人的功力深浅,没有必然的关系!”吴一谔道:“不过,术法催的物器,是决定其威力的重要条件之一,常奇虽然身怀异术,但却少了神兵利器。”
    “是!”田长青道:“如果常奇有了一件削铁如泥的古剑,再以法术催动,那就锐不可当了。”
    吴一谔点点头,道:“练法的第二要件,是把本身的灵气,注入在法器之上,才能使法器威力倍增,运用得心应手。
    只是这一来,本身就必需要冒极大的危险,练时全神投入,还要相当的时间!要有严密的护法,以免被外魔和外人所伤。常奇不肯相信任何人,所以,他虽有练法之能,却又难进入上乘的境界。”
    “这么说来!常奇的术法,是可以用武功对抗了?”程小蝶打破沙锅问到底。
    “由于邪不胜正。”吴一谔道:“物器以术法催动,就如人执器攻来一般,但却只具有物器本身的威力而已,具有相当武功的人,当可抗拒。”
    “听说黑狗血,可破妖术?”小方道:“不知道是真是假?”
    “有此一说,传言鸡、狗之血,可破妖术!”吴一谔道:“白莲教妖法,都以剪纸成形削木为器,再以妖术练成。但常奇则有些不同,剑是真剑,火是真火,此人已得异术真传,实非小可。
    但他却不肯把自己的心血、灵气注入,因为一旦人和术器结合,术器威力因可增强,但如物器受损,他本身也即受到很重的伤害了。”
    田长青吁一口气,道:“原来世上真有这些不可思议之术?对一个把全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投入练武功的人,就有欠公平了!”
    话语中颇有感慨,神怀间竟然也有些黯然。
    程小蝶心中忖道:这个人真的是不知足啊!他有七个师父授他的武功,学得一身绝技,能够力抗飞剑火莲,竟然还不满足?
    吴一谔微微一笑,道:“田少兄,你这一身武功,如若在江湖之上走动,已是一流高手。常奇虽然有一身邪术,但一对一,也未必伤得了你呢?”
    “是!”田长青苦笑一下,道:“希望田某有息隐山林,度一生平安岁月的机会。江湖上的纷争,恼人得很,盛名利禄转眼空,不争也罢!”
    弦外有音了。
    程小蝶又开始用心去想,她竟也想出了一点头绪来,暗道:
    “田长青有七位师长传授武功,一定特别培养人才了。他天生聪慧,又兼得了七位师父之长,人生有的遇合,万难得一,还是天之骄子,竟带会有不顺遂的感觉,定是肩上责任重大,一生也无法摆脱。”
    回头看去,只见吴先生面带微笑,道:“七位师长培养出田少兄这等文、武兼具之才,今夜牛刀小试,已见识了兵略运用之能,日后……”突然一笑而住。
    程小蝶心中一动,明白了。王佩上遗诏伏兵,代有传人,田长青就是这一代培养而成的将才。一旦伏兵出动,就要他统筹军务,指挥大军,和敌人决战于沙场之上,是一代大元帅了。
    思念至此,暗暗震动,忖道:
    “明太祖朱元璋,这一道遗藏军饷甲兵的诏旨,事近百年了,竟还是如此运行不息,开国之君,果非常人所及。这一股力量真要出而争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当今皇上,能否招架得住,还真是难以预料?
    只不知小方之外,他们还训练隐伏有多少高人?玉佩虽已毁去,遗诏藏宝还在,这可是皇上的心腹之患啊?虽是朱家子弟同室操戈,但百姓又将有一场刀兵连祸的大灾难了?”
    只觉心跳加快,脸色也红了起来,一股从未有过的激动,使全身抖颤,急急喘了两口气,才使情绪平复下来。
    如此激动的情绪,场中人都发觉了。
    “程姑娘,你有宿疾啊!”小方道:“什么毛病,不妨说出来,田大哥武功好,医道也不错!是一位人中全才。”
    “是呀!小时得过气喘病。”程小蝶道:“这也是我父母肯要他们的独生女,远赴高膝下学习武功的原因,用以强身。”
    言之成理,天衣无缝,但却骗不过吴先生。
    不过——
    吴先生没有讲话,心中却暗自忖道:这个闺门千金,机智应变之能,顺理成章,实在是一位难得的聪明姑娘。何况她一腔忠国忧民之心,埋没闺房中,实在太可惜了。
    但愿她能宝剑出鞘,锥尖破囊,脱出闺阁之限,为人间增添一份正气的力量,稍疏民间疾苦。”
    “芳草绿野恣行事,春入遥山碧四围,兴逐乱红穿柳行,困临流水坐苔矶。”田长青道:“但愿天下平静,让田某行走万里路,放舟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游,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几位红粉知己,过上数十年放荡生活,于愿足矣!”
    说明了他心中的苦闷,纵名人轶事情酒色,情非得已,有的是为了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高手,以备日后之用,有些时留下缘,免得日后多个难缠的敌人。
    程小蝶最能体会田长青的心情了。
    “也许天道从人愿!”吴一谔笑道:“程姑娘能解去这百年枷锁。”
    “这!”田长青道:“老前辈能否再踢教言?”
    “水到渠自成!”吴一谔道:“吴某人被困天蚕丝索之下,也是程姑娘解去老夫身受的禁制。”
    田长青、方怀冰,两个人的目光全都投名人轶事注在程小蝶的身上,但谁也没有开口。
    无语问苍天啊!说什么呢?
    但程姑娘却开了口,道:“如果田兄和方兄,都希望这个人世间,少一次血流漂杵的屠名人轶事杀,我也许能帮上一点忙!”
    “程姑娘!”田长青道:“人生有很多事,都是出于无奈的。过去的痛苦和怨恨,在人为的巧妙设计上,造成了一种循环的杀戮,就算看开了,又能如何?除非让一切的设计,化作乌有。
    只要它存在着,就不会让手握权势的人,放下追杀的命令。他们不肯善罢甘休的!对抗和杀戮,就很难避免了。”
    “我明白!”程小蝶道:“我们都在尽力避免更大的人间惨事发生,甚至用出以杀止杀的手段。”
    “所以,程姑娘和田某之间,没有任何承诺,我渴望放下心灵上的重担,过着轻松自在的生活。”
    “是的!田兄会如愿以偿的。”程小蝶道:“小妹会尽全力!”
    “好极了!我亲眼看到民间有很不平的事。”小方道:“但我却不能伸手去管,我被一个沉重的责任压死,就这样把个性和是非硬生生地压缩下去!过得辛苦啊!程姑娘,快把人焖成一锅汤了,偏偏我们又炼成钢铁一般的身手。”
    程小蝶笑道:“小方,今天,你可以放手施为呀!一舒你积压在心中之间了。”
    “不会让你失望的!程姑娘。”小方道:“但等一声令下,我会是第一个冲入花园。”
    “不可逞强!”田长青道:“有勇无谋,一匹夫尔。如果因为你的特别勇敢,害了大局,那就更不可取了。小方,我们不怕死,但要死得无遗憾,死得有价值。”
    果然是一派训斥的口气。
    小方一伸舌头,不敢再出言顶撞。
    “前辈,火攻之后,我们该如何行动?”田长青道:“眼下的人手,是否够最后的决战?”
    言下之意,似乎是还有调集高手的必要!
    厉害呀!程小蝶心中忖道:真是一股可怕的力量,不要他们能召兵买马了,单是这一批武功奇强的高手,真要存心捣蛋,就能把京城皇宫,闹得天翻地覆了。
    “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而不在多!”吴一谔道:“加上天亮后庐州府配合的数千捕快就可以对付了。何况,最难对付的两位敌人,已成了我们最好的助手。”
    虽没说出是谁,但在场的人人心中明白,是指两大毒女,苗兰和花芳!她们的力量,强过千张强弓,万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程小蝶道:“不是他们帮忙,我们不会如此的顺利,也不会没有伤亡!坐在这里轻轻松松聊天。因为,她们帮我们消除了所有的毒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的埋伏。”
    “前辈,日月当空,萤人怎敢竞明!”田长青道:“由此刻起,进、退、攻、守都由老前辈主持下令,晚进等听命行事!”
    吴一谔也不推辞,笑一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抬头看看天色,说道:“焰花、火炮,都已备齐,可以开始施放了。大火一起,诸位用力束紧衣服,咱们火中取栗,杀他们防而不备!”
    “趁火打劫。”小方道:“一阵快杀,可以消灭了他们相当的实力。等它入洞,诸位要看清楚他们退回的地方!”吴一谔道:“狡兔三窟,以常奇的为人而言,可能已准备退走这条路!”
    “前辈!”小方道:“有一点,晚进想不明白?”
    “说说看!”吴一谔道:“方少兄也许比老朽的回答,更为清楚!”
    方怀冰回顾了田长青,暗道:他是我们一旦起事的兵马大元帅,也绝对强我十倍,不知他是否能解开我的疑问?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以常奇之老奸巨猾,当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也该明白,形势对他十分不利,为什么不肯借机遁去?刚才,他要退走,我们截下他的机会不大,这区区一座宅,他岂会舍不得呢?”
    “田少兄有何高见?”吴一谔道:“常奇宁作困兽之斗,却不肯离此而去?”
    “大隐于市!常奇把手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集于庐州城中,借沙九的身份关系,做为掩护。”田长青道:“大出了搜捕铁骑的意料之外,又能约束手下,一年多风声不泄,确是一位高明人物!临危不退,想是有所仗恃,在花园布下陷阶邪术,亦可能大援在外,三、五日就会赶来?”
    大援在外,这句话,使得小方和程姑娘频频颔首,他们也想到后花园中有弄邪、布险,却未想到还有后援。
    “连吴某也几乎被他骗过了?田少兄的推断,虽不中亦不远矣!唯一的修正是,后援在内。后花园中,藏的有十万甲兵……”
    “那是说!”程小蝶道:“他的练法,已可在近日中派上用场了。”
    “常奇为人,向极自私!”吴一谔道:“他能舍弃白莲教主,自行逃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怕死人物!除非七成以上的把握,绝不行险。
    我依据他的言行推断,他的练法成期,可能在半月之内,现在看来,可能就在一两天中,唉!你们选择的发动日期,正是紧要关头,这也是徼天之幸,千万黎民,逃过了一场兵连祸结的灾难。”
    程小蝶吃了一惊,道:“如此说来,只要他能撑过一两天,我们就无法奈何他了?”
    “不要低估常奇!”吴一谔道:“一旦他练法成功,我们眼下之人,就很难逃脱他的毒手。庐州自是首当其冲,很可能就是他再举反旗的根据地了。”
    田长青站起身子,道:“现在应该发动了。”
    吴一谔抬头看看天色,道:“急也不在一时!”目光一掠程小蝶道:“去见见郭总捕头吧!要他把调集人马部署在沙宅四周,不用进入沙府助战。定然十分激烈、诡异,不宜人多。”
    他说得虽然含蓄,但在场之人,心中明白,武功稍差的人,进入花园,只有送死的份了。
    程小蝶起身说道:“好!我这就去。小文、小雅,我们走吧!”
    小文、小雅自知本身武功,尚在起步,留下来,只是累赘。站起身子,对群豪躬身一礼,随着程小蝶向外行去。
    田长青正要阿横、阿保,护送三人,吴先生已站了起来,道:“我送他们一程!”一面低声对田长青道:“飞轮三太保,如若无法为我们所用,就废了他们的武功!我们虽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但人数太少,通知你那两位红粉好友,要她们尽量下手,先消除一部敌人的实力。”
    田长青点点头。
    吴一谔、程小蝶重回到“迎香阁”时,天色已近五更。
    沙九一家人早已惊醒,聚集一处,连灯火也不敢点起来,事情发展得凶险万分,一家人只能坐待情势变化。
    好在,沙九这只老狐狸和常奇早有约定,双方的住所,划分得很清楚,尚能保持个乱中有序的局面。
    常奇的十三太保,已去其八,神刀三太保失陷在田园中,早已被田长青废去武功。飞轮三太保躺在“迎香阁”中,也成了废人。
    苗兰、花芳临阵倒戈,反成了常奇最大的祸害。各处伏兵、杀手,全毁在了二女手中,现在仍然惜夜色掩护,驱施毒蛇、飞蝗,向花园中的巡守白莲教弟子施袭。
    追随常奇撤入花园中的,只有神剑三太保,和善施毒名人轶事药暗器的天蝎手林立、飞砂手梁成。两人花了半年时间,训练出三十六个施放毒针、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弟子,全死在飞蝗和毒蛇口中,连一点威力也没有发挥出来。
    常奇十分恼恨两人无用,但他是大奸大恶的人,忍下去没有发作,反而把两人招入花园之中。
    这样的两个善施毒名人轶事药暗器的人物,在目前情势中,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常奇把他们安置在大厅中,以免被毒物暗袭所伤。
    扼守在花园中的人,是常奇真正的弟子、心腹,人数亦有三十六人之多,平日里分三班护守法坛,每班有十二个人,加上坐镇法坛的二法师清风道人,五位太保,总共还有四十三人之众。
    法坛设在花园地下密室之中。
    至于另外数十位收罗而来的江湖人物,及数十位男女弟子,全都被拒入花园,不是死伤于毒蛇、飞蝗之口,就是乘机逃出了沙府而去。
    最使常奇恼火的是苗兰、花芳的毒物,一直不停地暗袭,使派守在四合院外的弟子,又被伤了七个人。
    常奇恨二女咬牙切齿,但他竟还是忍了下来,干脆把所有的人手,撤入四合院中,闭上门窗,以拒毒物,室中燃起灯火,窗口以棉被遮掩,却又故意留下一些空隙,诱入毒物。
    这方法十分有效,侵入室中的飞蝗、毒蛇,在灯光耀照下,无所遁形,被弄死了不少。
    苗兰、花芳发觉了毒物损伤众多,只好停下攻击,退入“迎香阁”中。
    看二女懊恼神色,田长青已知遇上了挫折,微微一笑,道:“常奇想出来对付你们的办法了?”
    “是!”苗兰道:“他们已撤入室内,闭上门窗,诱伤了我们不少毒物!”
    “我已失一半飞蝗,它们利齿伤人!”花芳道:“却无法刀槍不入。”
    “两位姑娘是今夜之战中,最大的功臣!”吴一谔道:“埋伏在沙府中的暗器杀手,全都伤在了两位手中……”
    “如非两位姊姊出手援助!”程小蝶接道:“我们不会如此顺利地把常奇逐入花园之中。而且,也将伤亡累累,说不定全军覆没了。”
    “不错!”小方道:“我们也不是刀槍不入啊!毒针、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矢如骤雨,在下就应付不了。”
    “苗兰、花芳,我们真的感谢你们!”田长青道:“两位已帮我们清除最难应付的敌人,使得多年心血培养之物,伤损过半,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我们就要展开火攻,余下的事由我们接手啦!”
    苗兰忖道:“我的毒蛇,花芳的吸血飞蝗,都怕大火,你们要用火攻,我想帮也无法帮。”点点头,道:“我们巡守四周,不让他们逃走就是。”
    “应该开始了!”吴一谔道:“郭总捕已开始布置,琴、棋、书、画,早已待命行动,田少兄就下令吧!”
    “阿横、阿保!要他们开始吧。”
    一声令下,立刻焰花连绵飞出,百数十道火花,一齐射入了后花园中。
    这些攻势,和上次不同,焰火集中一定的位置,再加投了油侵的棉花火球。片刻之间,就引起熊熊的大火,连还在开花的秋菊、花树,也引燃起来。火光烛空,照亮了半边天空,炙热之气,一阵阵的冲入了迎香阁来。
    好一场声势惊人的大火。
    幸好沙宅四周,人家不多,早已被郭宝元疏散开去。花园和园外有一道围墙阻绝,火势虽烈,还未波及到花园之处。
    一刻工夫之后,郭宝元带着一百名兵通捕快,进入了沙府,提了火叉水桶,把火势阻集于花园之内。
    “迎香阁”外的荷池,积水不少,又近在咫尺,方便了不少。
    一座三、四亩地的大花园,已完全被大火笼罩,如非有避火之外,只是这一阵凶猛的大火,就能把花园夷为平地,人物尽化乌有。
    凝神而听,也可以感觉到花园中有扑阻火势的举动,但却无惊叫哀嚎声音传出来。
    常奇果然是早已有备,似是没有人被大火烧死。
    “看起来!他们避火的设施,相当完备。”田长青道:“似是无法用火烧,逼他们放下兵刃投降了。”
    吴一谔道:“不错!很难免一场恶战。半个时辰之后,让他停止火攻,咱们兵分三路冲进去,搜觅敌踪,寻找法坛。程姑娘和吴某一路。”
    田长青道:“阿横、阿保,你们追随方怀冰,成为一路!”
    “主人呢?”阿横道。
    “我带琴、棋、书、画四女一路。”田长青道:“郭总捕头和苗兰、花芳,在花园外面截击敌人。”
    小方笑道:“就算他们没有烧死,也被浓烟呛得差不多了。只不知常奇,会否施展邪术,一旦施展,那就不易应付了。”
    “名义上虽分三路攻入,但彼此之间,距离不可拉得太远,保持着目光可及的距离,以便能彼此相互接应,随时移转敌手,以便调整应敌的方法。”
    郭宝元拿出六个竹筒,道:“筒中是黑狗血,请诸位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好极了!世间真有邪术,也许真有破解之法!”小方当先取了两筒。
    程小蝶也取了两筒,琴、棋二女不待吩咐,各取一筒,握在手中。
    吴一谔笑道:“也许真会有用,尤其是进入法坛之后,小蝶,我们先走!”
    大袖一挥,飘然而起,飞入了围墙。
    程小蝶紧随而入。
    小方、阿横、阿保,紧随着飞入围墙。
    田长青默运内功,劈出一掌。
    大龙真气化成了一股强猛绝伦的掌力,竟把围墙撞出了一个缺口,回顾了苗兰、花芳一眼,道:“两位请辅佐郭总捕头,应付逃出园外的人,尤其是大法师常奇,不要强行阻拦,但不能失去他的行踪。”
    二女点点头,看了郭宝元一眼。
    郭宝元阅历是何等丰富,立刻抱拳一礼,道:“仗凭两位姑娘!”
    二女相视一笑,道:“郭总捕不用客气!”
    她们心中哪会把郭宝元看在眼里,所谓辅佐,就是听命行事,但又不便不听田长青的,只好点头,答应得很勉强。
    但郭宝元这抱拳一礼,化去了二女心结。
    田长青回顾郭宝元,低声道:“郭兄关照!”
    “田公子但有所命,郭某无不全力以赴。”
    听起来!似乎有点答非所问,但说的有心,听的有意。
    田长青武功卓绝,但身份一旦摆明了,可是皇上钦命捉拿的要犯啊!
    郭宝元是捕头,专责捉拿要犯的人,自己应付不了,可以向上级报啊!朝廷一声令下,会聚集全国的捕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追捕他们。
    琴、棋、书、画四婢,拥着田长青行入了花园中。
    四婢都亮了兵刃,田长青也拨出了三棱剑。
    他技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但却也不轻估敌人。
    花园中的火势,已消退很多,花树被烧光了,四合院也被烧得十毁六七。但还保住了一个架子,常奇等扑救能力,却也令人佩服。
    吴先生、程小蝶守在宅子南首,小方和阿横、阿保守在北面。
    吴一谔挥挥手,道:“田少兄、方少兄,我们三个先进去,余下的请暂在外面候命,防他们向外突围。”
    阿横、阿保,一向是急先锋,要他们守在门外,甚是不以为然。但田长青指点,两人只好从命。
    吴先生当先向四合院中行去,步履从容,大摇大摆而入,手中也无兵刃。
    小方不敢托大,右手取出寒玉尺,左手还握着一支竹筒。
    他是非常杰出的年轻高手,但自知比起田长青,有所不及,吴先生就更难测高深了。
    急行两步,和田长青一左一右的追随吴一谔的身后,保持了两步的距离。

举报

第十七回赴约涉险
    此时,天已黎明,景物隐隐可见。
    一进厅门,迎面飞来了一蓬细如牛毛的毒针。
    是天蝎手林立的蝎尾针。
    他隐在大厅一角,早已蓄势戒备。
    这一把蝎尾针,至少有百支以上,有如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烟般飞了过来。
    田长青、小方,都为吴一谔担心,如此近的距离,如此众多的毒针,两人手中有兵刃,可也没有把握能全数击落。
    这时刻,就看出吴一谔的真本领了,只见他双袖急劲地挥出,身前尺许处,似是突然多了一扇墙壁,数百支蝎尾针,竟难越雷池一步,全部被挡落身前。
    是的!玄门太乙神功,有如铜墙铁壁般,连一支毒针也未透入。
    小方暗道:“果然是神乎奇技的高人。看来!我的寒冰掌,也难伤得了他。”
    心念转动之间,另一片数尺方圆的黑色烟雾,又急劲地袭了过来。
    飞砂手梁成的毒砂出手了。
    挟带着腥风的毒砂,飞卷而至。
    吴一谔冷冷说道:
    “好歹毒的暗器,不能留下你们为祸人间了。”
    大袖挥出,一片罡风,击落毒砂。
    田长青一记劈空掌,打了过去,含着大龙真气的掌力,遥击向丈余外的飞砂手梁成,活活把梁成打的七窃涌血,倒地而毙。
    小方的寒掌,也劈了出去,他担心功力难以及达,疾快地向前行了三步。一道冷凤,直飞而出。
    天蝎手林立,第二把蝎尾针,尚未出手,只觉寒气罩身,人已晕死过去。
    吴一谔回顾了两人一眼,笑道:“好功力。”
    田长青笑道:“老前辈认为不能留下他们为祸人间,晚进是奉命行凶。”
    “是啊!长者命,不可违!”小方接道:“只是太便宜他们了!”
    吴一谔微微一笑,道:
    “现在,他们大概不会和我们正面动手了。他们已躲入密室中,以防守为主。”
    田长青叹息一声,道:“前辈果然有先见之明,如若阿横、阿保抢先而入,这一片毒针、毒砂,可能要他们见不到今天的日出了。”
    “田少兄的属下,都有相当高明的武功!”吴一谔道:
    “对阵搏杀,他们都是勇将。但常奇的鬼城伎俩,就叫人防不胜防了,非两人这等杰出成就的高手,就很难应付了。”
    “其实,晚进一直在想!”田长青道:“刚才,如是晚进首当其冲,只怕是很难应付下来!三、五支毒针,总是要被他击中的。”
    “我是肯定应付不了!”小方道:“早就毒发而亡了。”
    只听一个冷冷声音,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常某和两位素无过节,为什么要帮吴一谔对付常某呢?”
    “不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朋友!”田长青道:“那就省了通名道姓的麻烦。我们是什么人?你不用知道,也不配知道。”
    “何况,现在已经有过节了。”小方道:“我们杀了三法师、神刀、飞轮六位太保,再加刚才两个用毒的。你的十三太保,被我们弄死了八个,这个过节可是大得很啊!”
    “正确是十个,两个毒女,不知被你们用什么手法?使她们背叛本大法师?常某人心中明白,今夜之局,全毁在了两个毒女手中,常某绝不会放过她们!”
    “那得有机会呀!过了今天这一关再说!”小方道:“还余下三个神剑太保,不过,他们不够看,只有你姓常的还可一战,现身出来吧!大家凭武功做个了断,怎么样?”
    “好!不过,不是今天,三日后,我到田园拜访,那里绿竹环围、清净无尘,是最好的生死对决战场,怎么样?敢不敢给我订下这个生死赌约?”
    “常奇,你相当愚笨啊!”吴一谔道:“自暴其秘,订下三日之约,是说明你三日之内,可以完成练法了。所以,能走不走,死守于此,是吗?”
    他担心田长青和小方被常奇拿话套住,一旦答允下来,江湖人一诺千金,那就上了大当。
    “常奇大法师,你想的美呀!”小方笑道:“我们不吃这个,落水狗不打白不打,你已经黔驴技穷,躲不过了。”
    田长青微笑不言。
    吴一谔却暗暗忖道:“这个年轻人看上去老实,却是口齿如刀啊?只可借常奇已是头千年老狐,很难用话把他逼出来了。”
    常奇叹息一声,道:“吴一谔,我有一年的时间,随时可以杀了你。但竟一念仁慈,留下了的性命,这是我生平最大的一桩恨事了!”
    “你心存大欲,想解开九龙玉佩之秘。所以,没有杀我。”吴一谔道:“用天蚕索,穿过我的琵琶骨,囚禁一年,那可是生不如死的生活。”
    “书到用时方恨少,船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回头难。”田长青道:“常奇出来吧!刚才,我们未分胜负,现在,我们决一死战!”
    不再闻常奇回答之名人轶事声,似是人已离去。
    “他们在厅中,我们搜吧?”小方道:“天已快亮,找出密室门户,应非难事!”
    “这座大厅,通达地下密室。”吴一谔道:“但以常奇的多疑善算,不知练法密室,是否就在这大厅之下?”
    “前辈有何良策?”田长青道:“水淹如何?”
    “办法是不错!”吴一谔道:“但我们看不到练法破除,总是难以安心。”
    田长青点点头,道:“是!如果密室中有堵水之物,只要保持法坛不损,练法一样可以完成,毕竟千百位人力输送之水,无法像大河一样,源源不绝。”
    吴一谔微微一笑,道:“至少,常奇今天绝不能再练法。就算密室不在大厅之下,亦必有路可通,我们掘地三尺,不难找到秘门,先用火攻,继之水淹。当然,人也要进去看个清楚,是否已破坏他的法坛?”
    声音说的很大,似是有意让常奇听到。
    “老前辈!”程小蝶缓步行入厅中,道:
    “是否要招人进来,立刻动手?”
    “好!选百名健壮军士,分三批挖掘大厅。”吴一谔道:“去通知他们准备吧!”
    “吴一谔,你心肠如此歹毒?哪有修道人的慈悲!”常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本法师打开秘门,你们可敢进来吗?”
    “一言为定!”吴一谔道:“你开了秘门,我们就凭仗武功闯进去。我知道你还有一些邪术未曾施展。何况,你已早有存心,和我一决胜负,彼此就仗凭本身所学,分个胜负出来吧?”
    “如果是我胜了呢?”常奇道:“既是约定,也应该有协议。”
    “常奇,吴某不会代人作主,你胜了可以杀了我!”
    常奇道:“你好像并没有胜我的信心?”
    吴一谔哈哈一笑,道:“兵祸动起,苍生涂炭,上百万的黎民百姓生死,岂可轻诺。咱们既是生死之搏,就各凭技艺造化一分胜负。”
    常奇道:“那给我四个时辰的坐息时间如何?”
    “既然你开了口,吴某人也不便做得太绝,我给你一个时辰,应该够了?一个时辰之后,秘门不开,那就别怪我扫穴犁庭,用恶毒手段对付你了。”
    “两个时辰如何?”常奇道:“本法师这一生中,从未如此求人!”
    “一个时辰!”吴一谔带着田长青退出大厅。
    “前辈,为什么要给他一个时辰养息?”小方道:“让他有布置邪术的机会?”
    “常奇个人的生死,并不重要。”吴一谔道:“重要的是破除练法!书有未曾经我读,我不知道常奇的练法邪术如何着手。但我知道是一种役物成形的术法,所谓撒豆成兵的邪法,当年白莲教起事之时,常奇还无此法力!”
    田长青轻轻吁了一口气,道:“果真如此,那就非常可怕了。如能见识一番,开开眼界,实有着不虚此生之感。”
    “如非昨夜见识到常奇的飞剑、火莲,我很难相信人间会有这样的奇术?”小方道:“谈到练物成形,役之为战,更是不可思议了?”
    他望着吴先生,一脸祈求之色,希望能得到答案。
    吴一谔淡淡一笑,道:“邪法之说,大出于常情之外,应该是一种虚幻形象。但看常奇对练法寄望之殷,极不寻常,老实说,我也不太相信,真有撒豆成兵的法术。和方少兄一样,希望能一开眼界,如果我们的运气不错,天亮之前,大概可以看到究竟了。”
    “我也有一些迫不及待了!”田长青道:“借此辰光,我们也该做一些布置调整,以应付目下变局!”
    吴一谔点点头,道:“程姑娘,请郭总捕头选派八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干捕快,手执藏黑狗血的竹筒,随我攻入密室,不要他们出手对敌,只要防范常奇施展邪法。如果这世界真有邪法?防制邪术的传言,也许真能派上用场了。”
    “是!”程小蝶道:“晚进这就去吩咐郭总捕选人备用。”
    “前辈!郭总捕阅历丰富。”田长青道:“如论江湖识见之广,我等实难及他,何不请他来此,共商对敌之策?”
    程小蝶微微一笑,道:“小妹正有此意,已要他安排好包围沙府的布置后,赶来此地……”
    “郭某人已经来了!”大步行了过来,接道:
    “一千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壮军士,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住沙府。知府大人和领军的总兵亲临现场,一百名弓箭手,也布置停当。庐州府五十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干捕快,已随郭某进人了沙府‘迎香阁’外,只等候姑娘和田大公子下令行动了。”
    “密室之战,人不可多!”吴一谔笑道:“只要八个经验丰富胆大心细的捕快随行即可。”
    “是!在下亲率七名捕快随行待命。”
    郭宝元已听小雅谈过吴先生,是一位文武双绝大智者,神态间表现出了十分的敬重。程小蝶转述了吴先生计划,郭宝元立刻去办。
    小方望着程小蝶,突然笑了。
    “笑什么呀?大战即将展开,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天塌了,由吴前辈和田大公子顶着,有什么好担心的?”小方道:“我在想郭总捕头适才一付奉命唯谨的神情,也想到他们整人的手段残酷。”
    “小方!”程小蝶低声接道:“你不知道,做官的人,都有两副面孔吗?一副恭敬慎言、一副厉言声色。郭总捕头,他心里真正想什么?只有天知道了。”
    “如非发生了这一场冤屈官司,我们也不会介入这件事情了。”小方道:“当然,也不会发觉常奇隐于庐州,那就只有等他练法成功,大军出动了。”
    “苍生有幸啊!”程小蝶道:“我离家十年,父亲宦海浮动,十年中三易居家,转任庐州,我还是第一次回来,就遇上了这档子事?小方啊!你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不过,我会报答你的!”
    小方呆了一呆,道:“报答什么?我可没有存心要你报答,你对田大哥有个交代就行了。”
    程小蝶脸红了,羞意直泛双颊,但仍然不自觉地低声说道:“我不会忘记承诺!”
    声音低得像蚊子叫,但田长青和小方的耳目何等灵敏,仍然听到了。
    小方很后悔有点失言,当着吴先生之面,竟然揭出程小蝶心中的隐秘。
    田长青却微微一笑,道:“小蝶,我会要求报答的,不过,要等到你和令尊有能力报答时,我才会说出来,一个知府大人还没远涉边疆的权势。”
    他再次表明了心意,没有把程小蝶抱上床的打算。
    “天下事都不出一个缘字,不是程姑娘两度涉险进入沙府。”吴一谔道:“我还被常奇因在‘迎香阁’中,等他练法已成,很可能拿我祭旗。想到能解除万民的屠戮劫杀,我们的生生死死,也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小方正想说几句致歉的话,郭宝元已匆匆行来。低声说道:“知府大人已进入了‘迎香阁’中,很想对诸位当面致谢意!”
    “爹来做什么?这里还很危险啊!”
    父女之情,溢于言表。
    “我劝过,但知府大人不肯离去。”郭宝元道:“一定要转达他的心意!”
    “见见令尊也好!”吴一谔笑道:“辰光还早,常奇正在全心布法,不会跑出密室的!”
    “前辈,我留在此地监视敌情!”小方道:“恕我不奉陪了!”
    “小方,怕什么呢?”程小蝶恢复了活泼,笑道:“我爹最想见的就是你了!”
    “为什么?拿我法办,也等除去常奇之后不迟。”
    “由我保驾,保证不会把你捉去!”程小蝶笑道:“我爹冒险来此,一是向诸位当面致谢意,二来是想见见手下留情的刺客……”
    “程姑娘,饶了我吧!”小方接道:“我几乎杀了令尊,那还有脸去见他!”
    “你也救了他呀!”程小蝶有着报复的快感,咬住不放,道:“还要谢谢你救命之恩呢!”
    “小方,不要担心。”田长青笑道:“正在用人之际,会让你将功赎罪!”
    “田大公子,我犯官行凶,可是奉你之命啊!”小方急道:“你怎么能落井下石,要我难看?”
    “我这唆你行凶的正犯,就不害怕!你又怕什么呢?”田长青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躲过今天,躲得过明日吗?”
    “田大哥说得对!”程小蝶道:“小方,你怎么胆小如鼠了?”
    “不好意思啊!”小方道:“破去法坛,我就走人。不能去南荒,可以往西域跑!”
    “我们没有招惹你呀!”不知何时苗兰竟也进了花园,接道:“说唐带刺,可是看我们小苗女,好欺侮啊!”
    “我惨了!吴前辈、郭兄,你们帮个忙。”小方道:“仗义执言呐!”
    “郭某是奉命来请方少侠的,方少侠坚不受邀,郭某正担心如何向大人交代呢?”
    “四面楚歌了!”田长青笑道:“小方,时间宝贵。”
    小方叹口气,道:“好吧!真把我关入监牢,就不用参与这一场搏命之战了!”
    程砚堂果然已坐在迎香阁中。
    花芳站在阁门口,五十名捕快分守在迎香阁的四周,两个亲随,分立在程大人的身后。
    他没有官服,轻袍缓带,一脸笑容,起身迎上来,竟先行抱拳一揖,道:“砚堂赶来向诸位致谢!”
    “爹,我来替你引见。”介绍完小方后,又加了一句话,道:“他来向爹请罪,爹要从轻发落,扣押收监,我们就少个帮手了。”
    小方被整得面红耳赤,急急躬身一礼,道:“晚辈年幼无知,冒犯官威,还请大人海涵!”
    “方少侠万勿多礼,下官还未谢过救命之恩,小女素少家教,胡说八道,方少快可别放在心上。”
    “小方!”程小蝶仍不放弃捉弄的机会,道:“我早说过,我爹是来向你答谢救命之恩的,没有骗你吧!”
    小方这个人,在朋友相处时,能言善道,对付敌人,更是口齿如刀。但年少脸嫩,害羞的毛病,还未克服。心软惭疚,那就更难自禁,连脖子也臊红了,低声道:“程姑娘,你心中有气,捅我一刀就是,别再用话激我,会逼出人命啊!”
    看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程小蝶倒是有些吃惊了,暗道:这个小方啊!损起人来口花花,怎么如此不堪人损呢?倒是不能逗他了。
    幸好,吴先生接了口,道:“大人!亲冒失陷之险而来,实见盛情,我等感激不尽。不过,此地即将成搏杀战场,凶险甚多,大人情分已到,还是早些请回吧!”
    程知府望了爱女一眼,程小蝶以目示意,表达出此地不宜久留。
    “好好好!”程知府道:“下官即刻离去。不过,先行预约,此间事了,下官设筵庆功,诸位务请光临!”
    “恭敬不如从命,我等如能留下性命!”田长青道:“一定打扰。”
    程知府匆匆离去。
    程小蝶却心中不安起来,忖道:连田大哥这样豪放的人,竟也有着不愿见官神态。难道做官的人,真会有一种官威,使江湖中人,不愿交往吗?
    她哪里知道,田长青心中的感觉,他和小方心中都有着身负叛逆大罪的认知。一旦遗诏出现、他们都是统率叛军的将军,说不定会和砚堂对决沙场。他们投了一生的岁月,一直做这样准备,这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情,哪里会萌生得出来呢?
    太深远了,所以,程小蝶想不到。
    但吴一谔想到了,微微一笑,道:“有些事物,人定可胜天,常奇这一番功败垂成,近百年一场祸乱,可真是万民之幸啊!”
    这番话说得很明白了。
    田长青、方怀冰,都为之怦然心动。
    程小蝶也感觉到了。
    这个聪明的小姑娘,也立即打开了心锁,也体会出田长青和小方,都对自己生出了真正的友情。
    眼睛有点湿润了。程小蝶想哭一场,江湖豪侠,一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朋友,肝胆相照,就不是官名人轶事场上那种虚相委蛇可比。
    “田大哥、小方哥!”程小蝶举手拭去脸上的泪痕,道:“你们爱惜我,我心如君心,小妹说过,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不会让你们失望!”
    什么事?程姑娘没说清楚,田长青也没追问,哈哈一笑,道:“天下太平,那就是万民之幸啊!”
    吴一谔笑道:“程姑娘,你哪里是闺门千金?像煞了江湖儿女啊!就凭你这股巾帼豪气,我也要全力帮你,耳目已去,余下的只是刨根寻底了。最坏的结果,就是让它永沉海底。”
    程小蝶忍不住了,终于泪如泉涌,哭了个啼哩哗啦!但她嘴巴还在笑。
    这是开心哭啊!高兴得流出了眼泪。
    三生有幸啊!怎么一出江湖,就遇上了这么些武功卓绝的好朋友,他们年岁不同,却一样的爱护她。
    小方也恢复了活泼,笑道:“哈哈!姑娘就是姑娘,眼泪装在口袋里,说哭就哭啊!这一招咱家是万万的不及了。”
    “人家感动啊!”程小蝶道:“又不是真的伤心落泪,有什么好笑的?”
    “小蝶,我答应你!”田长青:“不管日后有什么变化,我和小方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对呀!”小方接道:“田大哥一言九鼎,小弟唯命是从啊!”
    几句淡淡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许下了绝对相护的誓言。
    程小蝶好冲动,很想扑入两人怀中大笑一场,或是哭个痛快,亲他们几下。随他们怎么办吧!准备以身酬知己了。
    情愫分作两家春,程小蝶忽然发觉了,对小方也有点铭感于心。
    程姑娘又喜又怕地忍下了冲动,田长青和小方都表现了谦谦君子之风,程小蝶也只能表现出庄重淑女风度。
    三人出身不同,肩上的责任也不同,心情感受也就大不一样了。
    站在一侧,冷眼旁观的郭宝元,看得佩服极了。他想不通,这个大小姐,怎么会一下子和两位江湖高手,拉上了如此深厚的情意?
    吴一谔、小方、田长青,个个身负绝技,就江湖上眼光去看,是高不可攀的人物。
    “前辈!时光还早,我们要不要坐息一下?”田长青道:“常奇如是下了狠心,密室之战,也许会是个同归于尽之局。”
    吴一谔一下子呆住了,千思万虑,竟然没有虑及于此。
    是的!如果常奇在密室中埋下了大量火药,情急之下,点燃起来,身在密室,绝难逃过劫难。
    “这倒是不可不防?以常奇自私的生性。”吴一谔道:“是一个没有面对死亡勇气的人。但如他陷入了完全绝望之中,也可能来个玉石俱焚,陪他一起死亡,就有些划不来了。至少,用不着我们全体陪他。”
    “我只是猜测而已,大量的火药运入沙府,绝难保密!”田长青道:“花芳、苗兰如有听闻,应该早就告诉我们了。”
    “没有听过!”苗兰笑道:“我陪你打头阵,由你的武功掩护,我相信我的役毒威力,可能增强十倍。”
    “如果再加上我的飞蝗,那就无往不利了。”花芳道:“我和苗兰都无法挡住大法师的飞剑、火莲,来不及役毒伤敌,就被他抢去先机,受制于人。由你出面挡住他,情势就完全改观了。”
    “两位姊姊,不能这样啊!”程小蝶道:“要去!也该由我陪田大哥去,我是罪魁祸首啊!”
    “程小妹,别争了!”苗兰道:“我们进入中原,就是为了找他。我和花芳要的是活人,可不想带一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回南荒!如果他死了,我们目的成空,活着也很乏味了。”
    苗女多情,果然表现得掷地有声,是生同罗帏死同穴的爱恋。
    “如若我这个被推掌理兵符首脑人物,应当受到尊重。”吴一谔道:“如何遣兵调将,好像应由我来决定,对是不对?”
    “对对对!是该由前辈决定。”田长青躬身一礼,道:
    “在下恭候差遣!”
    吴一谔拂髯一笑,道:“吸血飞蝗虽然厉害,但得用广阔空间施展。所以,我要苗兰做帮手。”
    “老前辈,你是主帅呀!”田长青道:“应该坐镇中军,有事弟子服其劳,打头阵,当先锋的事,该是我的事了!”
    吴一谔笑一笑,道:“相信我的技艺成就,绝不在你之下!”突然伸出右掌,一只早起的麻雀,正在吱吱喳喳叫着,由阁门外面飞过。不知为什么突然转个头,飞入吴一谔右掌心中落下来。
    他只是平平伸出一掌,既未作势抓取,也未闻呼啸掌风,就把一只飞行于丈许外的麻雀,引入了手掌之中。
    这可是令人震动的功力,吴先生这位大智者,终于露了一手惊奇骇俗的成就。
    这是一种叫人愈想愈怕的武功,田长青、苗兰、花芳、方怀冰,全都看傻了。
    吴一谔右手微震,麻雀双展羽飞去。
    片羽未伤呐!
    “田少兄!吴某抗拒常奇的能力,还可和少兄媲美吧?”
    “前辈高明多了,长青五体投地。”
    “好!那就别和我争什么了。”吴一谔道:“程姑娘,你说的不错。你是这场大战的主角,当然,要身先犯险。”
    “是!小蝶一切遵命。”
    “你那支玉凰软剑,利则利矣!可是密室中施展不易。”吴一谔道:“应该换个兵刃。”
    程小蝶立刻向郭宝元要过一把雁翎刀。
    “苗姑娘,愿不愿随吴某先入密室?”
    苗兰看了田长青一眼,道:“长者命不敢辞,小苗女愿附骥尾。”
    吴一谔道:“郭总捕头!”
    “宝元候命!”
    “你是捕头,捉匪缉盗的事,岂可后人!”
    “是是是!赴汤蹈火,宝元万死不辞。”
    “你选两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壮捕快,各带黑狗血两筒!”吴一谔道:“随在我们身后五尺处,听我之命,喷向妖术。不可跟得太近了,那会妨碍我们对敌身手。”
    这是说,不要他们对敌,他们是专责对付妖法的。
    “宝元听命行事!”
    “前辈!”小方带着一脸腼腆地道:“我可不可以换下程姑娘?我的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冰掌,虽然还不到十分火候。但伤人于八尺之外,还可以勉强做到,在密室之中动手,似乎是可展所长。”
    “所以,你要负责保护郭总捕头和两位捕快的安全。”吴一谔道:“作为后应,如果常奇真会邪术,必须先行狙杀郭总捕头等三人,以免邪术受制。”
    小方躬身受命,忖道:“能保护郭宝元,自然也可以暗中接应程小蝶和苗兰了。”
    田长青苦笑一下,道:“让我闲置着,是不是有点可惜呢?”
    “田少兄,我一直不太相信常奇有同归于尽的勇气。”吴一谔道:“密室中或有毁灭的布置,但常奇一定会先行逃走,可能是只有他一个人知晓的密道,做紧急逃生之用。所以,这防止常奇逃走的大任,就由你一肩承担了。花芳姑娘以飞蝗助你监敌、追踪,绝不能让常奇逃走。”
    田长青点点头,道:“晚进全力以赴!”
    “田少兄,常奇如若逃走,我们这一切行动,就变得完全失败,五年内他就能东山再起。”吴一谔道:“再想集结我们这批人,只怕十分困难了!”
    “我明白!”田长青道:“为德不卒,不如不为,只要他逃出来,晚进追他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斩草除根。”
    “前辈!”花芳道:“小苗女的吸血飞蝗,飞的相当快速,我会全力帮助田大哥,尽失飞蝗,在所不惜。”
    吴一谔放心了,微微一笑,目光转注到阿横、阿保的脸上,道:“两位守在花园中,负责截杀逃出来的白莲教徒。也帮助琴、棋、书、画,和一众捕快,阻绝敌人援兵。”
    阿横、阿保,躬身领命。
    “敌人会有援兵?”郭宝元道:“沙府之外,有一千多军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困,一百名弓箭手,分布五处,就算常奇早伏援军在外,冲进来,也不容易。”
    “如是伏兵就在这沙府之中呢?”吴一谔道:“他们平日混在一般仆婢之中,是常奇的死士,只有在他生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关的时候,才能召唤他们亲身阻敌。”
    郭宝元愣住了,这应该是绝不可能的事啊!一般江湖人物,怎能有这等匪夷所思的布置。
    吴一谔叹息一声,道:“常奇是江湖人物,也是指挥大军作战的统帅将军,他通晓兵法,也精通江湖上的鬼蜮伎俩,不能纯以江湖人物去对付他。”
    苗兰苦笑一下,道:“这个,我相信中原人,诡诈难测。所以,南征汉军,常把苗族人打得溃不成军。但如论个人之勇,苗族的战士,可是强过汉人多矣!”
    吴一谔道:
    “对!江湖高手,不管如何出类拔萃,只是一个侠客,不能为将。将在谋,而不在勇,田少兄是深通兵法的高人,多向他领教一些练兵之道。你和花芳,都会成为南荒之霸,数千人以上的大对敌,无用兵之能的人,胜算极微。”
    “多谢指教!”苗兰道:“不敢欺瞒前辈,我可役之蛇,已经不多,只余下七、八条了,今夜毒蛇伤亡惨重,被常奇设下陷阱,伤我十之七、八。花芳的飞蝗,也只余十之二、三了。”
    “是求功心切之故!”吴一谔道:“物用其处,威力无比。今夜你们消灭了沙府中暗伏的毒针、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杀手,手到擒来,杀的无声无息,就是田少兄和方少兄,也无法办到。事实上,任何武功高强的人,也无能办到,但飞蝗、毒蛇,已落入常奇的设计中,就很难发挥威力了。进入秘门之后,不要轻易役蛇行动,免遭无谓的损伤!”
    “知道了!”苗兰道:“今夜之战,给我和花芳很大的一个教训,但也使我们懂得了利用时机。”
    “很好!我们过去吧。”吴~愕当先而行进花园,直入大厅。
    天色已经大亮,景物清晰可见。
    “常奇,我遵守诺言,希望你也能遵守!”吴一谔道:“我已要他们收集数百桶桐油,你如不守约定,打开秘门,我就灌油放火了。”
    “恶毒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呐!”常奇的声音,传了出来,道:“本法师也有一点自叹不如了!”
    但闻一阵吱吱之名人轶事声,大厅一角突然出了一个门户。
    说是门户,倒不如说是一个地洞,是由地上裂开了一个洞口,足足有八尺方圆大小。
    吴一谔凝神看了一阵,低声道:
    “常奇的声音,不是由地下传出,那说明了,他是藏在墙壁内。苗姑娘!这座四合院后面是什么地方?”
    “一个小小的假山。”苗兰道:“原本是一座亩许大的假山,被常奇去了一大半,也削低了很多。”
    “这就对了!假山和墙壁连起,勿怪这座四合院烧得火光触天,他们一点也不受威胁。”吴一谔苦笑一下,道:“这一点事先竟未想到。”
    但闻常奇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吴兄!我这里已开门恭候,请君入瓮,进来受死吧!”
    程小蝶、苗兰、郭宝元都听出来了,声音由墙壁中传出来。墙壁似早已留下了传声的隙缝,只是一个临时借住之处,竟也花了不少的工夫。
    吴一谔没有回答,行近洞,向下看去!
    只见一道青砖砌成的阶梯,向下通去。但深入一丈五尺后,转向一侧,不见有人防守,也无灯火照明。
    “吴兄!”常奇的声音又传了出来,道:“地下通道,狭窄黑暗,兄弟还另有机关布置。如果吴兄等不想下来冒险,最好不要勉强,明天午时,兄弟愿率领属下,和诸位做一决战,地点由你们选择如何?”
    吴一谔更吃惊了,听口气!似乎是明日午时之前,练法就可以功德圆满,勿怪常奇能走不走,留下来全力抗拒?
    一阵仔细观察之后,吴先生发觉了,厅壁上没有可以窥伺的眼洞,就是说彼此可以对话,却无法看到对方。
    吴一谔举手招过程小蝶和苗兰,低声道:“两位跟在我身后,保持两尺的距离,有暗器,最好取出来握在手中,没有暗器,请捡些石块放在身上,留心两则墙壁突然袭击。听到警讯,先行出手。”
    听不到吴一谔的回答,常奇似是有点急躁了,大声喝道:“吴一谔,你可是江湖上的大名鼎鼎的人物,怎么连话也不敢说了?”
    吴一谔仍不答话,但已飘身而下。
    程小蝶、苗兰,可没有这样的功夫,放轻脚步,踏阶而下。
    小方也不能,只好踏着阶梯走。
    最苦的是两个捕快了,前面人走得无声无息,两个人只好跟着脚走,尽量不要有声息。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15 22:23 , Processed in 0.390625 second(s), 24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