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捕头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九回五龙会聚
    五龙会使得蛇姑娘心头一震,沉吟了良久,道:“你知道五龙会,可知道它们有何神妙?”
    “拿来泡酒啊!”田长青笑道:“五龙酒、十全大补,只是太难集齐了?”
    “你少给我油嘴滑舌的打趣!”蛇姑娘道:“你对这方面的渊博,是我出道以来,从未遇到过的高人,对蛇性似极了解,需知五龙会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所以,你要珍重一些……”
    但闻篷车中传出了冷厉的声音,道:“苗护法!这是对敌搏战啊?可不是说法论道。”
    原来蛇姑娘姓苗。
    “我遇上了深通蛇性的高手!”苗姑娘道:“生死一战之前,我想多了解他一些。三法师!希望你给我一点时间,这里翠竹环绕,孤立荒野,他们无处可逃的,拖长一些时间,对我们有益无害。”
    “苗兰!你是不是有些怕了?”篷车中传出三法师不悦的声音。
    “是!”苗兰回答得十分干脆,道:“五龙齐出,一击取敌,天下高手,莫能御之……”
    “那你为什么还不出手?”
    “三法师!五龙如被敌破解,就会反噬主人!”苗兰道:“我死事小,但群蛇失控,敌我就无法分辨了。”
    没有人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群蛇失控,却极具威胁,就是说连自己人也会咬了。
    车中人道:“这么说来,苗护法已失去胜敌的信心了,好!那就退回来吧!”
    苗兰真的退缩了,举手一招,口中发出一声尖啸,盘踞在木椅上的三条毒蛇,突然纵身而起,飞逾八尺,才落着实地,消失不见。
    被苗兰收回去了。
    另一位带着竹篓的女子,似是受了很大的影响,凝立原地不动。
    “花护法!你的毒物不是蛇,出手吧!我们不要鏖战,大法师已设了午筵,准备为诸位庆功呢!”坐在车中的三法师,发出了第二道指令。
    “这地方有点怪?”花护法目光转动,四下瞧了一阵,道:“不知竹林埋伏了什么?何不等天亮了,再出手呢?”
    “什么?”三法师火大了,冷冷说道:“花芳!你一向自许天下无敌,今夜竟也退缩不前了。”
    花芳叹气,道:
    “我这两篓毒物,得之不易,一旦损伤,极难补充,敌人的布置未能了解之前,实在不便放出。三法师!请多多体谅!”
    程小蝶想不出,花芳的竹篓中藏的是什么毒物?更想不出她为什么不肯出手。
    如果程小蝶知道了花芳的毒物是什么?只怕早就吓走了三魂七魄。
    不知何故?三法师的火气忽然消退了,叹口气道:“今夜徒劳无功,那就撤离此地吧!”
    敢情苗兰、花芳,是他们今晚出击的主力。
    主力既然心生惧战,这一仗就很难有信心打下去了,见风转舵,准备撤退了。
    “不像话呀!诸位浩浩荡荡而来,就这么不战而退了,如何向常大法师交代呢?”
    说话的是方怀冰,步履缓缓地由竹林中行了出来。
    他艺高人胆大,直向篷车行了过去。
    花芳神色一变,道:“你!可是要逼我拼命?”“误会!误会!”方怀冰一抱拳,接道:“两位姑娘都是田大哥的故旧,闯进田园,探望老朋友,我们是十分欢迎,但一般的不速之客,让他们来去自如,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两位姑娘,暂请稍候片刻,等我打发了来人之后,再备酒为两位洗尘,痛痛快快地喝两杯。”
    花芳回头看苗兰,苗兰也正向花芳看过来,四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注,同有着茫然不知所措之感。
    “哈哈!原来两位是遇上了老朋友!”三法师再也无法控制心中怒火,一掀车帘,飞身而出,道:“两位自认是大法师的爱将,本座就不能处置两位了,是吗?”
    三法师身着道袍,胸绣八卦,背插长剑,修躯长髯,看上去还真有点仙风道骨。
    “三法师!”苗兰、花芳同声说道:“不错!他是我们的故旧,但也是具有对付我们毒物的高手。”
    “所以,两位就怕了他,不敢出手,也准备背叛本教了?”三法师道:“大法师对二位寄望是何等的深厚,特别请两位联手出击,一举歼敌,想不到……”
    苗兰接道:“我没有背叛之心,不肯出手,是因为,我知道胜不了他。”
    “他是第二个知道对付吸血飞蝗的人……”花芳接道:“我这一篓吸血飞蝗,都是养了十年以上,吸血无数,刀剑都不易伤到它们的上品。如果被他毁去,十年内无法培养出相同威力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良品种取代,如果我失去了吸血飞蝗,不但会失去我在教中的地位,也可能无法在江湖上立足,这些年来,我结的仇人太多了。”
    两个人说得理直气壮,而且态度坚定,大有不惜翻脸抗命的气势。
    强敌在侧,气氛诡异,三法师衡量过厉害之后,语气一缓,道:“花护法言中之意,似乎是除他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破除你吸血飞蝗之法,不知那人是谁?”
    “我师父!”花芳道:“普天之下,除他们两人之外,再无我畏惧的人了!”
    “说的倒也有理!”三法师目光转注到苗兰的身上,道:“苗护法呢?”
    “比花护法多怕一个人,除他和师父之外,还有一位师兄。”苗兰道:“但师父、师兄长住南疆万蛇谷中,很少到中原来。”
    “也罢!今晚就不用两位出手了。”三法师道:“两位先回到车上去吧!”
    苗兰、花芳同时欠身一礼,道:“我们先退出这里,在翠竹林外恭候诸位得胜回归,有违方命,还望三法师多多体恤。”
    口中说得客气,人却转身就走,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见。
    三法师愣住了。
    江湖上有不少利害结合的组织,常有中途撒手的事,但那也是败局已定,颓势难挽的情势下发生的事,像这样仗还未开,人先退走的事,真还不多见。
    小方很会作戏,苗兰、花芳,人已经走的不见影儿,他却高声叫道:“两位姑娘好走啊!恕我不送了,可是别忘了回来喝一杯呀!”
    这番火上加油,三法师脸皮再厚,也有些罩不住了,脸色一变,道:“哼!临阵脱逃,罪当处死,绝不会放过你们。”
    方怀冰要的就是这两句话,大声说道:“不能怪两位护法呀!物有所克,她们所施的毒物,虽然凶厉,但遇上克制之物,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再说,两位护法也替你们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怎么能翻脸无情,要把他们处死啊?”
    处死一句声音特别大,用内力送出,静夜中,至少可以听闻到数里之外。
    三法师心中一动,怒道:“你这是挑拨离间?”
    “不!在下是衷心为两位姑娘抱屈啊!”
    真是越描越黑了,小方利用了三法师每一句话。
    三法师心头火冒三丈,但却无法辩解,只有把一腔怒火,全发在了小方的身上,一挥手,道:“给我杀了他!”三位神刀太保,应声出手,三把刀一齐攻上。
    “不公平啊!三个打一个,胜之不武。”小方大叫道:“败了可就无法立足江湖。”
    口中喝叫,人却门转如飞,一退两丈,避开了三把雁羚刀。
    程小蝶居高临下,看得真切,心中笑道:小方这个人,看上去年少老成,耍起来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得很,江湖中人,各怀机锋,真要处处小心了。
    心中虽然在提高警觉,但见小方独斗三人,节节败退,似是被逼得连亮兵刃的工夫也腾不出来了、正想飞身而下,助他一臂之力,右手已摸上剑把,心中忽然一动,忖道:田大哥就算不屑出手,但阿横、阿保,就在林边藏身,为什么也不肯出手接应啊!
    就在程姑娘转念之间,猛攻小方的三个神刀太保,突然有两个停下不动了。
    另外一个怔了一下,也停下了。
    小方竟也转身行入竹林之中。
    程小蝶明白了,小方是诱敌之计,把他们远远的诱离三法师,才突然施展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冰掌,把三个人制住,让那位三法师不明所以,难测高深。
    这情景给人的震骇之力,比起见到寒冰掌,更为恐怖。
    江湖啊!可真是步步凶险,处处玄机。
    这半夜之间,给予程姑娘的见识、历练,胜过了读书十年。
    但程姑娘还有一点想不明白,小方为什么走回了竹林之中,是不是打累了?
    不错!小方是打累了,寒冰掌是极耗内力的武功,把本身苦练的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气,凝聚掌上,击出伤人,是一种练得辛苦,打得吃力的歹毒武功。
    但威力奇强,小方连发三掌,内力消耗极大,人已开始喘息,躲入竹林中坐息去了。
    程姑娘一时间无法想通,可是三法师却被这诡异的情势给吓住了。
    他想不出什么武功,会造成如此的局面,三个生龙活虎般的刀客,一下子被定住了。
    不过——
    三法师能肯定的一点,是三个人被点了穴道。
    他一直留心着,神刀三太保对小方的追杀,本是胜券在握的局面,却一下子改变了。
    但闻田长青哈哈一笑,道:“三法师!还有什么高手,该换他们现身出面了?”飞身飘落实地,接道:“如果道长已无用之兵,那就现身临敌吧!在下准备领教高招了。”
    摆明的架式是,不放他离开了,要离开就得凭仗武功闯出去。
    三法师当然发觉了处境的危机,对方采用的是诱敌现身之计,一步一步的诱出实力,先了解敌情之后,再派出最适合的人,出面对敌。
    就这么一下子逼走了两个毒女,收拾了神刀三太保。
    如果一上来,就展开激战,这一仗的胜负,还难预料,二毒女展开了毒蛇、飞蝗的攻势,鹿死谁手,就无法断言,就算对方早已准备对付毒蛇、飞蝗之物。
    但二女在毒物受到重大伤亡之后,必然会激起拼命之心,见面就打,也就没机会让二位毒女,认出是敌人还是朋友。
    因为——
    苗兰初见田长青时,并不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而是一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之后,才发觉是故旧重逢。
    是故旧,却是多年不见的故旧,几乎是不认识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遇上了极强的高手。
    现在,对方有多少人埋伏在四周,三法师完全无法预测,也看不出一点苗头,只知道是已身陷重围之中。
    三法师四顾了一眼,突然觉得这一片翠竹林非常讨厌,本是接近敌人的极佳掩护,现在却成了他最大的逃走阻力。
    田长青提出了挑战,但却并未出手,那种不紧不慢的味道,逗得三法师又火又急。但白莲教中三法师之一,自然也不是简单人物,长长吸一口气,按下心中的烦躁,缓缓抽出了背上长剑,道:
    “你是谁?竟能迫使两大役施活毒的高手望风而逃?”
    “这就不便奉告了,”田长青笑道:“三法师只好自己动脑筋了?”
    看看神刀三太保,仍然静静地站着不动,三法师苦笑一下,道:“会妖法呀!你们用什么武功,把他们定在了那里?”
    “这也要你三法师自己想了!”田长青道:“彼此敌对相搏,我们总不能把对敌的技艺手段告诉你吧!”
    “说的也是!”三法师道:“但一对一,阁下也未必能吃定了我?拼起来,还不知道谁胜谁败呢?”
    “我不会和你一对一的单挑,打累了我自会叫人接替!”田长青笑道:“这不是武林中排名之争,玩命的事,称不上英雄好汉。”
    三法师缓缓向后退,身子靠近篷车才停了下来。
    看到了,车前头还坐了一个人,是控制篷车的车夫,他控制车马的工夫,非常高明。经过了一番折腾、搏杀,人事已变化很大,但篷车仍然静静地停在那里,马未嘶叫,车未移动,这份能耐,想不佩服也不行。
    他穿着一身黑衣,配着黑色的篷车,黑色的垂帘,整个人似被溶入了夜色中,只见篷车不见人,不是三法师退到车边,大家都会把他忽略了。
    田长青突然取出兵刃,是一柄三校剑,三面锋刃不见光,骤看上去,像一根黑色的铁棍。
    剑不长,佩在腰上,很不显眼,像佩着一支箭。
    “三法师!”田长青的神色,变得很凝重,口气也带点冷厉道:“你不愿放手一战,我就下令放火烧了你这辆篷车。”
    三法师手中长剑举起,但并未挥剑抢攻,左手食中指突然在脸上抹过,一口长气,吹在剑身上。剑上突然飞起了一道白光,射向田长青。
    白莲教中的法师,果然是妖异莫测。
    田长青早已凝神静立,三棱剑迎着白光横扫而出。
    击中了,但却未闻兵刃撞击之名人轶事声。
    本就不是剑,只是一种剑气,如刀划水,刀过水无痕,但那道白光芒剑气,仍然向田长青前胸刺去。
    田长青连移动三个方位,退出了一丈,白光突然消失不见。
    是幻影!
    但三法师已上篷车,放下垂帘,车头一转,健马嘶鸣,向前飞驰而去。
    程小蝶飞身而下,道:“田大哥!追上去啊?”
    田长青淡淡一笑,道:“能不能逃得性命,看他的造化了,咱们追上去,也未必能杀得了他,说不定反而帮了他。”
    程小蝶不明白,但却没有追问,只是很用心地去想。
    阿横、阿保,缓步行出来,一人挟起一个黑衣人行了过来。
    “带入厅中!”田长青低声道:“程姑娘!厅中坐吧!看看三位神刀太保,能提名人轶事供我们一些什么?”
    “田大哥!怎么愈来愈客气了?”程小蝶低声道:“我还是很愿意遵守承诺!”
    田长青苦笑一下,没有回答。
    笨呀!怎么会那壶不开,提那壶,是动了春心,还是为田长青的风采迷醉了,少女心啊!真叫人无法猜测。
    大厅中亮起了烛火,琴、棋、书、画,四个丫头,就埋伏在大厅中。
    小方也由竹林行了出来,挟起最后一个黑衣人,行入厅中。
    四个女婢奉上茶,阿横、阿保也把两个黑衣人放在了太师椅上坐好。
    他们开打时十分火暴,但有时也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把两个黑衣人排坐得很舒服,像招待老朋友一样。
    小方最后一个跨入厅,阿保急急接过他挟持的黑衣人。
    “小方!辛苦啦!今晚才真正的见识到寒冰掌厉害。”田长青道:“一对三啊!只是举手之劳。”
    小方取过一杯茶,一口喝下,道:
    “我最大的毛病就是急功好利,留一个给阿横,我就不至于累得差一点断了气,当然,多留一个给阿保,我就十分轻松了。”
    田长青道:
    “这样也好!三法师也被你镇住了,吓得落荒而逃。”
    “小方!施用一次寒冰掌,真的那么累呀?”程小蝶道:“我居高临下,看你很轻松啊!”
    “轻松!大小姐,差一点断送了我的老命,第一掌,还算轻松。”小方道:“第二掌,已经用尽全力。第三掌差一点打不出来,那一击,用出了我所有气力,幸好他们只有三个人,再多一个,我就只有挨宰的份儿。那时候,我全身虚脱、四肢无力,连只鸡也难缚住了。”
    程小蝶不相信,但也没辩驳,只是摇头微笑。
    “是真的!程姑娘。”田长青道:“寒冰掌威力惊人,能使人一刹间气血凝住,但却极耗内力,小方能连制三个高手,真的不容易了。”
    小方吁口气,道:“三法师很难对付,是吧!”
    “别转弯抹角地说话,是不是怪我放了他?”田长青道:“留下他不容易,但并非绝不可能,但我能不能完好无缺,就很难说了。我相信篷车中还有鬼,只是瞧不出鬼在哪里,所以,就赌赌运气了。今夜中兵不血刃,大获为胜,你小方居功第一。”
    “别这样!捧得高,摔得重啊!”小方道:“你说赌赌运气,是什么意思?”
    “是嘛!我已经想了半天了,想不出一点头绪。”程小蝶道:“田大哥!说出来嘛!让我们见识见识。”
    田长青看看神刀太保,又看看小方,道:“还要多久,才能问他们!”
    “大概半个时辰吧!”小方道:“是不是很急着审问呢!”
    “倒是不急!你休息到体能尽复时再问吧!”田长青目光一掠小方、程小蝶道:“你们真的想知道我在赌什么?”
    “是!想得要命啊!”程小蝶道:“今天晚上,我真是长进不少,获益良多,对江湖道,有了不少心得。”
    “我却很希望我的判断错误!”田长青道:“如果很不幸的让我猜对了,程姑娘就可以对我多了解一些,也看到我的……”
    这时,阿横、阿保,突然一齐转身,行出厅外。
    琴、棋、书、画,四女婢,也悄然退了下去。
    程小蝶奇道:“怎么他们都走了?”
    “因为,他们不想听到他主人的卑下行径!”田长青笑一笑,道:“搏杀是一种武功,其他的也是,一个人如果想在某一方面,有突出于他人之能,除了天赋的条件之外,必需要下一番苦功,率性而为,会凭机缘的成就,毕竟有限。”
    小方黯然一笑,道:“就像寒冰掌一样,它必须先练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气功,那种坐在冰雪中吸收先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之气的痛苦,不去说它,单是那一种孤独寂寞,就会让人发疯。我好想一个有生命的东西陪陪我,一只狗、一只猫,或是一株花,一根草都好……”
    “那是什么地方啊?”程小蝶道:“就算冰天雪地中吧!也该有一头飞鹰看看!”
    “是一座千年寒冰聚成的冰窟,我坐在一块玉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小方道:“整整五年,除了每十天,见一次师父,考量进境,服用药物之外,再没有见过有生命的东西。”
    “据我所知,你们有五个人同时入选!”田长青道:“出师的只有你一个……”
    “另外四个人呢?”程小蝶道:“是不是都冻死了?”
    “体质不够好,生了冻疮,人虽没有死,但不能再练寒冰掌了。”田长青道:“一个人能够练出特异的武功,天赋、师资,缺一不可,还要有过人的意志力。小方是异数,需要二十年才能有成就的寒冰掌,他只用了十二年,就练成了。”
    程小蝶明白了,他们都是幼年入选,有专门师资培养而成的高手,他们两个是一条线上的人,当然,不只是他们两人,田长青可能是他们这一批人中的大师兄?他们不是同门,也练的不同的武功,但却有着高过同门的情意,肩负着同一的任务。
    他们是专业训练成的强者!也是一个牺牲者。
    他们各有成就,以不同的身份混迹江湖中,但都是冒险患难的高手,有些千里独行,神出鬼没、有些广结善缘,自成天地,遇上需要,他们也会串意起来,通力合作。
    程小蝶想透了这个秘密,但也发觉了一个更大的秘密,他们一些传统意识,似正逐渐模糊,至少由一种广义的境界,转入了狭义境界。
    时间!能淡化恩怨,也能抹去伤痕。
    聪明的程姑娘,终于把人与物,连在了一起。
    天啊!这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啊!他们的意识模糊了,但蓄存的实力,可能是愈来愈强。
    “程姑娘!你在想什么?”小方看出了程小蝶那种陷入玄思,神游奇境的神情。
    “我在想,在想啊!”程小蝶道:“田大哥和苗兰、花芳的关系……”
    她随口应变,却不料歪打正着。
    田长青淡淡苦笑,微微颔首,表示出相当的赞许。
    小方却哈哈大笑,道:“大小姐!你有这个心眼啊?佩服!佩服!”
    两人的神情一凑和,程小蝶真的明白了,田长青和二女之间,果然是另有纠缠。
    想到大哥能和一个满身藏着毒蛇的女人上床,程小蝶有着恶心的感觉,人也从一种迷恋的情爱中清醒过来。
    神台清明了,转入了另一重境界,人也完全放开了,回头望着田长青,微笑道:“田大哥!我懂了,真的懂了。我仍然敬慕你、喜欢你,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对!很好的朋友!”田长青道:“情同兄妹的红粉知己。”
    “是!但我不会忘记许下的承诺。”程小蝶笑道:“我珍惜清白的身躯,但更重承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但我仍然是我,我不会如饮醇酒的去迷恋什么了。”
    “好!好极了。小蝶!你突破了世俗束缚,也突破了自己的心结,以此理念,面对武学,会有超越的成就。”田长青道:“心怀空灵,智慧大开,你如肯在江湖上放怀驰骋,必有卓越成就。”
    “如若我真的决定了投身江湖,希望能借助家父的身份,把自己定位于一定的权势之中……”
    “你是说……”小方的脸色变了,接道:“准备为朝廷效力,建立一番大大的功业。”
    “我要作一个刑部名捕!”程小蝶道:“替真正含冤的老百姓们尽一份心力。”
    “只此而已!”小方道:“宦门千金,娇娇美名人轶事女,何苦要在江湖奔波劳碌呢?”
    “也许我会遇上一个喜欢的人,突然嫁了,谁知道呢?”程小蝶笑道:“小方!祝福我吧!让我早些遇上那个人。”
    但闻阿横的声音传了进来,道:“禀主人,贵宾造访!”
    “请进来!”
    田长青同时站起了身子,准备迎客。
    但苗兰、花芳已快步行入厅中。
    灯光下看两个役施活毒的女人,竟然都相当美丽。
    三十上下的年纪,玲珑凹凸的身体,有一种成熟的诱名人轶事惑之美,柳眉星目、皮肤细白,虽非绝色,但却有一种妖异的媚态风韵。
    说到这里,事情需要有一个简单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了。田长青和这两位美丽的南疆苗女,苗青和花芳究竟有过什么关系呢?这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当时,田长青还是一个二十来岁威武漂亮的少年侠士,因要得到一种对人名人轶事体大有补益的稀有神草灵药——魔花,独自一人敢奔千里苗疆的怒山,敢闯丛林,雾谷、魔洞。在那里便遇上了这两个苗女,他们一开始便是狭路相逢,刀兵相见,几度拼杀,誓不两存。两个姑娘本是苗山老教主苗林的女儿和侄女儿,后因田长青曾在老教主练功入魔生命垂危之际,解救了他,老教主觉得这是天赐的缘份,就看准了时机,侠女强行招婚,搞得俊男靓女三人有苦难诉而又不得不从。可是,老父的红线并未系住女儿的心,二女仍想方设法将田郎引入魔洞,好让洞中的怪鼍将田长青吞噬,以了却难从之婚事。谁知怪鼍被少年快士打败,而自己却昏迷在怪鼍的利爪之下,在这万分危急之时,田长青舍身救了他俩。二女当然情有所动,后来趁田长青受伤昏迷时,悄悄把他的长须剃去,又清洗了他故意伪装上的污垢,露出了一张英俊漂亮的面孔。从此二苗女便由心底爱上了这个少年郎君,而且爱的死去活来。接着他们在一起经过了患难相助,魔穴驱险苦斗顽敌,平株叛异,蛇洞救生等千难万险,二苗便更加深深地爱恋着田长青了。
    但田长青少年气盛,胸怀大志,心向五湖四海,只想闯荡一番,不愿过早地在这苗山怒水之处安下身来,便在二苗女如痴如醉甜蜜地想着欢度新婚的时候,巧妙地溜出苗山,使二苗女空守寒翠轩,恨抱鸳鸯枕,痛苦欲绝,发誓要去追寻爱夫,宁愿走遍天涯,一定要找到恩爱如意的少年郎君!
    七八年过去了,三个饱经沧桑,如今意外相会,各人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久违了!两位还能记得田某,真是三生有幸啊?”
    “幸个屁呀!你饱食远扬,害得我到处找你啊!”苗兰道:“有七八年了,见了面,几乎已认不出来了,不是叫出五龙会,一时间真还想不到是你?”
    “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啊!”田长青道:“这不是又见面了。”
    “我看是冤家路窄!”苗兰道:“为了找你,在江湖上跑来跑去,惹了不少麻烦……”
    “也闯出了名号啊!是名动江湖的十三太保中仅有的两个女太保啊!”
    “还说风凉话呀!不是为了找你,怎会闯荡江湖!”苗兰道:“被大法师常奇收为属下。”目光一掠花芳,接道:
    “我们两人,真不知道前辈子欠了你多少,今生才来还。”
    花芳叹息一声,道:“苗兰!他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想想看我们住的地方,木草连天,荒草没径,遍地荆棘,一片荒芜,如非故意找上门,绝不会跑到那个地方!”
    方怀冰双手一抱拳,接道:“两位姑娘呀!好帐算不尽,坐下来慢慢算。”
    二个毒女笑一笑,坐了下来,目光同时落到了程小蝶的身上,苗兰摇摇头,道:“又在骗那?真是贼性难改!”
    花芳笑道:“他骗的让人窝心,骗的两个都快乐,骗骗又何妨呢?”
    早一天,程小蝶会被闹得面红耳赤,无法下台,现在程小蝶却能应付裕余了,笑一笑,道:“两位大姐姐,我不是啊!小妹很想让他骗一骗,可是他不肯啊!说什么他视我如妹,真是八竿打不着的干兄妹呀?”
    “这是骗心,骗去了,可够你受了!”花芳道:“小姑娘!宁可失名人轶事身别失心。”
    “幸好两位姊姊来得及时,金玉良言,发人深省!”程小蝶道:“小妹悬崖勒马,还算及时。”
    口中答话,两道目光却一直在两人身上打量,瞧不出一条毒蛇,看不到一只吸血飞蝗。
    “两位骂够了吧!我虽玩世不恭,但却没有骗两位。我说过,缘尽则散,不能久留两位身边!”田长青道:“其实,我也很怀念那一段缠名人轶事绵岁月,花前月下,美名人轶事女在怀,很想去看看两位!”
    苗兰道:“为什么不去呢?”
    “两位离开得太快了!”田长青道:“我还未成行,两位已离开南荒。”
    “我们比你多情啊!”苗兰道:“难挨相思苦,千里寻情郎了。”
    花芳道:“别听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诌,才听说我们要逼他结婚就吓跑的人,你想他还会找上门来吗?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别傻啦!”
    苗兰道:“对!罪不可赦,我们要怎么惩治他?”
    “罚他陪我们一年,不能碰别的女人!”花芳道:“负心郎你接不接受?”
    田长青苦笑道:“不接受,行吗?不过,话要说清楚,一年后,可要还我自名人轶事由!”
    苗兰叹口气,道:“不要那么委屈,我们只是想念你,并不恨你。”
    “想恨也恨不起来,七八年了,记忆却愈觉鲜明。”花芳道:“真是活见鬼!我常恨自己没出息,可是一见面,就帮他,三法师被我们抓回来了,不过,我想知道,你怎么会和常奇结了仇?”
    “为了我啦!”小方接口道:
    “我和郭总捕头有点渊源,答应帮他一点忙,但却未料到,麻烦来自常奇,我一人罩不住,只好把田大公子拖下水了。”
    “这么说,我和花芳还得谢谢你了!”苗兰道:“如是不拖他下水,我们还找不着他!”
    花芳目光一掠神刀三太保,道:“他们被点了穴道?”
    “是一种很奇特的武功伤了他们……”
    田长青道:“小方以一对三……”
    “不可能吧!”苗兰道:“三人刀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一个人如何能吃得住?”站起身子,行近三人,伸手向三人顶上摸去。
    神刀三太保,闭目未动。
    “是真的!不是点了穴道,他们似乎是完全失去了知觉,气若游丝,好像随时可以断去。”
    苗兰的脸上,现出了惊容。
    “小意思啦!他们太大意!”小方道:“我的运气好,两下里一凑和,就战成了这个局面。”
    隐隐间带有了示威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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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多情苗姑
    “苗兰!你估算一下,我们能不能和常奇放手一战,有多少胜算?”田长青把话引入了正题。
    “为什么呢?”苗兰奇道:“今夜,你们已大获全胜,十三太保连伤带跑,少了五个,三法师也被毒物所伤,遭到了生擒,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现在,我们尽快地离开这里才对,为什么还要自投罗网,送上门去呢?”
    “你是说,我们不堪一击了?”田长青道:“难道常奇真有三头六臂不成?”
    田长青似是被激出了火气。
    “我不知道你们的实力?”苗兰道:“无法作一个正确的评估,但你们能一举制住了神刀三太保,确实不凡。以此推断,对付其余的八大太保,或有胜算。但真正高人是常奇,他没有三头六臂,但武功已到炉火纯青的境界,最可怕的是邪法,他是真的很邪门!”
    “长青!你和常奇有什么难解仇恨?”花芳道:“一定要找他对决?”
    “这一架很难免了,我已经答应了小方助拳!”田长青道:“你们总不希望我言而无信吧2”
    花芳皱起眉头,道:“我们怎么办?”
    田长青看出来了,两个毒女,对常奇是真的畏惧,让两个役毒伤人,一向自负的女子,如此害怕,对常奇这个人,真要重新估计了。
    小方叹口气,道:“两位姑娘!不要太为难,你们相处甚久,当然有些情义……”
    苗兰接道:“论情义!我们对田长青深逾十倍,我们联手对付三法师,就是不愿他把消息传给常奇,我只说说大法师常奇具有三种本领,你们估算一下,能不能破解?”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小方道:“两位姑娘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苗兰道:“他能打出一种火莲,是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真的烈火,形成莲花,飞击十余丈,历久不息,而且是一发十余朵,追袭敌人!”
    “这是药物配合武功施展出的技艺呢?”田长青道:“还是一种邪术?”
    “不知道啊?”苗兰道:
    “说它是武功,应该不会自行在空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叉击敌,飞舞不息,说它是邪术吧?它又不是幻影,而且是见物就燃的真火。”
    田长青神情凝重地道:“还有呢?”
    “第二种是飞剑!”苗兰道:“长剑飞掷十丈外,取人首级!”
    “那就没有什么好怕了,掷剑伤人于十丈之内,算不得什么奇技?”小方道:“和飞镖、飞钹一样的暗器手法,只是暗器大了一些,手劲要强一些……”
    “当然不至如此……”花芳打断了小方的话,接道:“那柄剑是活的,不会被兵刃击落!”
    “什么?”小方吃了一惊,道:“你说是飞剑了。”
    “也不是传说中那样的飞剑,白光一道,飞行千里,它只是一把锋利的宝剑!”花芳说:“如影随行,挥之不去,你不难击中它,但你击落它,它还会飞起,这样的飞剑,常奇能连掷三把,天下能够同时对付三把飞剑的人,屈指可数了。”
    “是用丝索控制,内力操纵飞剑了!”小方道:“同时能用三把,果真是功力惊人?”
    “没有操纵的丝索……”花芳道:“就是一把剑,在常奇的手中,能够飞起来伤人。”
    小方呆住了,回头看看田长青,道:“世上真会有这种武功吗?”
    “它根本不是武功。”苗兰道:“常奇投剑出手之后,也不用再费神照顾它,一切对敌刺,都是剑的本身在活动。”
    “有这种事?它算什么呢?”小方道:“不可思议啊?也很难叫人相信!”
    “是邪术!”花芳道:“剑上画满符咒,据说那是经过法术祭炼的宝剑。”
    “三法师左手食、中二指一抹长剑。”田长青道:“再吹一口气,剑身能飞越一道白光伤敌,它只是一种无形的剑气,但我感觉到它有着真正刺伤人的威力。”
    “这种无形剑气是幻术,但也真能伤人!”苗兰道:“但如遇上武林高手,只要腰斩剑气,它就威力大减,而且,不能持久,很快就化作乌有,可是大法师常奇的飞剑不同,它是真正的百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啊!”
    “苗兰!要如何才能应付他?”田长青有些紧张了,这似乎是超越了武功的范筹。
    “我不知道!”苗兰叹口气道:“大法师常奇的可怕之处,就是他具有多种技能,充满着邪恶、妖异,超越了体能技艺的范围。”
    “还有第三种,又是什么惊人的武功呢?”小方问。
    “是一种遁术!”花芳抢先接道:“他有八面小旗子,插在地上,只要人进入了他的范围之内,就会生出一种幻觉,被困在幻觉中,我说幻觉的意思是你担心什么?它就会出现什么?水、火、金、木,都会因心念而生,我和苗兰就是这样被常奇收服的,不得不投入他的麾下,编入了十三太保。”
    “十三太保,是不是常奇手下最强的一批属下?”田长青道:“除了十三太保之外,还有些什么高手?”
    “就武功而言,十三太保是常奇手下的一级高手!”苗兰道:“除了我和花芳之外,还有两个善于运毒的人,用毒的手法还算高明。”
    “但不是很难对付,其余的人,武功大约在伯、仲之间,你们能一举对付三个神刀太保,应该有能力收拾他们。”
    “三法师和二法师呢?”田长青道:“今晚之战,他只露了一手,剑气幻术,好像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吧?”
    “三法师已伤在花芳吸血飞蝗毒口之下,人还在昏迷中。”苗兰道:“不用算上他了。二法师一直坐镇法坛,也未见他和人动过手,不知他多少斤两,最重要的是大法师常奇,究竟有多大能耐,令人无法测度?单以上述三种本领而言,就足以使人束手无策了。”
    “世上真有如此的怪事?”程小蝶道:“不知当年王守仁剿灭白莲教,用的什么方法?”
    突然想到了那位智者吴先生,不知是否有破解邪术的智慧?
    “程姑娘!”田长青道:“似是言未尽意,怎么突然不说了?”
    程小蝶心中一惊,忖道:
    绝不能说出来吴先生的事,泄露出九龙玉佩的秘密。
    心中盘算,口中说道:“白莲教主徐鸣儒,邪术、法力,想必不在大法师之下,但却被王守仁消灭了,一定有一种对付妖法的办法?”
    田长青笑道:“对!听说当年王守仁训练了二百名专破白莲教邪术的亲兵,以黑狗血喷过之后,用烈酒和上棉花,投掷焚烧。唉!但不知是否真的有效?”
    “雄黄酒能消五毒,不可不备!”程小蝶说。
    但见苗兰、花芳脸色大变,却忍下了没有接口。
    程小蝶突然醒悟,苗兰、花芳手中的毒物,都可能畏惧雄黄药酒,立刻住口不言。
    田长青苦笑一下,道:
    “苗兰、花芳!你们两位不宜和常奇正面为敌,不用参加这了场对决了。这件事完成之后,我会守信约定和你们同往南荒,在那里住上一年……”
    “唉!你如战死了呢?”苗兰道:“我知道你有极高的武功,但大法师常奇,不是凭仗武功可以对付的人物!”
    “对呀!找了你七八年,却在这么一个不堪的情景下找到的。”花芳道:“不管是什么样一个结果?我们总要尽力帮你,我和苗兰同名人轶事居南荒,也都是有一半汉人血统的苗女,我们承继了两个不同门派的掌门,虽然并不是亲姊妹,但却是情同手足。我承继了苗女多情的性格,所以,对你念念难忘。苗兰和我,都不知道你骗去我们感情的目的?但知道你一定有目的。”
    “这趟中原之行,使我们经历了中原人物的奸诈,我们虽能役施毒物,但自承机诈不如中原江湖人物甚多,我们投入大法师手下之后,虽然并没有失去自主能力,但仍是不太自名人轶事由,我们准备花十年时间找你,完成两个心愿。”
    田长青道:“可否告诉我,是哪两个心愿?”
    苗兰道:“第一个是要回返南荒,将我们的门派发场光大,更且利用在中原所学的事物,教化开导门人。”
    “好事情啊!”田长青道:“第二个呢?”
    花芳笑一笑,道:“汉、苗混血的孩子,好像比较聪明,我们两个人,能在众多的师兄、师妹中,突显出来,接掌门户,可资为证。
    所以,我和苗兰都想跟你生个孩子,让他们异母同父,以血缘的情感,减少双方的冲突,让大家和睦相处。”
    苗兰点了点头。
    程小蝶心中忖道:两个小苗女,竟有如此的宏大心愿,她们纠缠田大哥,似非只为贪恋男女的欢爱。
    她虽未经人事,但已隐隐感觉到,田长青具有了一种征服女人的特殊本领,包括了甜言蜜语的欺骗,及使女人屈服的一种奇能。
    “我和花芳都发觉了一件可悲的事!那就是我们活不太久!”苗兰又道:“历代掌门人,大都在四十至五十岁之间死亡,我们预定在十年找到你,如果十年之内找不到你,我们也准备回转南荒,安排后事,只有从门人中选出接任了。”
    “如果我能在和常奇决战中,保住性命,我一定跟你们去南荒。”田长青道:“事实上,我也发觉了你们历代掌门早死的原因,可能和你们住的地方有关!”
    “是风水不好吗?”苗兰道:“只听此言,你倒非全然无情?”
    “和风水无关!”田长青道:“可能和瘴毒牵连。我还无法说出真正原因!我离开之后,才想到这个疑点,我会尽全力找出原因,解除这个危机。”“长青!我们不会羁绊你!”花芳道:“我们怀了孕,你可以离开,但蓬门永远为君开,你在中原住厌了,就到南荒住几天,看看我们的骨肉。”
    “所以,这一战,你不能死!”苗兰道:“我和花芳商量很久得到的结果,别让我们太失望,能不能把对付大法师常奇的事,拖延一年?”
    方怀冰、程小蝶同时愣住了,两个苗女对田长青的期望,是要他避开死亡,最好的避开方法,就是立刻遁走。
    看二女情意深切,小方和程小蝶也不好出言阻拦。
    田长青凝目沉思,不知他想的什么?
    这真是个尴尬的局面,四个人八道目光,全都投名人轶事注在田长青的身上,却有两种不同的关切。
    田长青果然有非常的机智,望了苗兰、花芳一眼,道:“你们是否希望我说了不算?”
    苗兰、花芳对望一眼,同时摇头。
    两人一时间,搞不清楚田长青言中之意?
    田长青道:“那就要听天由命了。我答应小方和程姑娘的事,怎能言而无信?”
    “我知道无法使你改变心意!”苗兰道:“说吧!我们该如何帮助你?”
    “最好是不要去,如果一定要去,也只有在暗中帮忙。”田长青道:“你们不现身,常奇对我们就有些莫测高深了。”
    “两位姊姊!”程小蝶道:“是否有逃回沙府的人?”
    “应该没有!”苗兰道:“三法师伤在了花芳的吸血飞蝗之下,驾车的也被五龙会夺去魂魄,来的人,不是被擒,就是死亡!”
    田长青吃了一惊,道:“一个驾车的人,也值得你动用五龙齐出吗?”
    “他是大法师首座弟子,听说已得常奇的真传,武功、邪术,都不在三法师之下,不知他今夜为何未曾出手?”苗兰道:“我突然施袭,五龙齐出,才把他一击毒毙,如是给了他还手的机会,还很难说鹿死谁手了?”
    “如若两位姊姊返回沙府,会不会引起大法师的疑心呢?”
    “程姑娘的意思是让我们仍回沙府,俟机内应?”苗兰道:“这个办法还真的不错!”
    田长青道:“会不会被常奇发觉?此人狡诈多智,不可不防?”
    “我们弄点伤出来,应该可以瞒过他!”花芳道:“他们不知道我们遇上了情郎旧识。”
    田长青高声叫道:“阿横、阿保!”
    两人飞身而入,道:“主人吩咐!”
    田长青道:“快去处理了篷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要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仔细查看一下,是否有泄漏出去的情势?”
    二人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田长青道:“等他们回报之时,再作决定!”
    没有说一句甜言蜜语,但却充分的表现对二女的关爱之情。
    苗兰、花芳对望一眼,心中顿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暖舒畅,脸上也泛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的笑意。
    程小蝶道:“两位姊姊,如果能回沙府,能不能把小妹带入府中?”
    “你也要去?”苗兰奇道:“为什么呢?”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闹啊!”小方道:“你一个人,就算能入沙府,也是自投罗网啊?”
    程小蝶微微一笑,道:“小妹自有道理,我可以改扮成任何身份,只要能混入沙府就行了。”
    田长青道:“要去见一个人?”
    程小蝶点点头,心中忖道:这个田长青啊!果然机敏过人,但无论如何不能把吴先生的事情说出来!
    田长青竟然没有多问,看过了程小蝶那一招“上天梯”后,田长青已发觉这个小姑娘不简单,胆大心细,胸中藏有着不少秘密,低声道:“苗兰,能不能把她带入沙府?”
    苗兰道:“她如不计身份,大概可以。但我们不能保证她的安全,如果被常奇发觉了,可是个必死之局!”
    “只要能进入沙府,小妹自有藏身之处,绝不会连累到两位姊姊。”
    “那就带她混进去吧!”田长青目光一掠苗兰、花芳,接道:
    “要你们置身事外,似乎不太可能了。不过,非到绝对必要时刻,不要出手,如能让常奇对你们多份信任,对我的帮忙会更大一些,记着!你们还想生儿育女,我也希望尝一下,身为人父的滋味!”
    花芳点头笑道:“好吧!身入中土七八年,别的本领没有长进,倒是学会了你们汉人不少看风转舵的本领。我和苗兰今夜看见是你时,心中何等震动,但我们还不是表现得镇静如恒,应付得丝丝入扣……”
    小方心中焦急,忍不住插嘴道:“田大公子!你真的同意程姑娘混入沙府啊?”
    “看你急得面红耳赤!好像比自己涉险还要紧张。”田长青笑道:“莫非心如寒冰的人,也动了春心不成?”
    这玩笑开得高明极了,既是对程姑娘表达了襄王无心的意思,也对苗兰、花芳示明了自己和程姑娘的清白。
    程小蝶也明白了田长青的风名人轶事流,是有一定的目的,并非是为了好色!
    小方笑道:“我可是就事论事,要她进入沙府,是九死一生的冒险。”
    程小蝶也笑了,笑得一脸娇媚,道:“小方哥!多谢对小妹的关心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喝!大小姐是愈来愈倔强了。”小方道:“在下是看戏掉眼泪,白替古人担忧啊!”
    程小蝶又笑了,笑得很开心,道:“我是真的感激,小方,不要生气啊!”
    田长青哈哈一笑,道:“小方!放心吧!就凭那一招‘上天梯’,就能逃出沙府,事情不到万不得已,常奇还不会在城中杀人。”
    “听说常奇会算卦,岂可不慎!”
    “就算常奇真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八卦,可是不一定会准。”田长青道:“如果他能算准,今晚上就不会只派三法师来了。”
    小方摇摇头,不再多言。
    阿横回来得很快,道:
    “一切都平静,阿保正在掩埋人和马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也准备把篷车拆散埋掉。属下先来回报,顺便请示主人,那位三法师要如何处置?”
    程小蝶道:“杀了他!但三个神刀太保可以留下来,能为我们所用最好,不能用,就来个除恶务尽。”
    阿横不住点头,人却站着不动,他在等待田长青的命令。
    “照着程姑娘的意思办!”田长青道:“我已仿佛看到一个干练、杰出的女捕头出现在江湖之上。”
    “田大哥!我在为万民苍生打算啊!不愿再看到一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如山,血流成河的大劫杀。”
    程小蝶道:“只好快刀斩乱麻了。”
    田长青稍一思索,笑道:“就这么决定了。苗兰、花芳!带程姑娘去,你们三位先走吧!”
    苗兰探手入怀,取出一把匕首,光在左臂刺一刀,又在花芳腿上划一刀,投下匕首,道:“走吧!”
    就这么也不包扎,血淋淋地向外行去。
    程小蝶道:“一点血一片情,小妹好感动!”追在二女身后离去。
    小方抽翘嘴角道:“田兄!如果敌人都是女子,咱们就用不着动刀子了,只要田兄一个出马就可大获全胜。”
    田长青瘪困着脸,缓缓捡起了苗兰留下的匕首。
    程小蝶扮作了送油的小伙计,在苗兰一番指点后,混入了沙府。
    沙府中气氛十分冷肃,连厨房外面也有着森严的戒备,四个佩刀的黑衣大汉,守在一条通道上、注视着来往的人。
    好在沙府中人口众多,单是厨师就有六人之多,帮忙打杂的男女,不下十几个人。
    厨房内的管制,并不很严,程小蝶退到厨房一个窗口处,暗中观察形势。
    原来厨房在第三进院落中的西南角处,独成一个格局,由一道便门通住宅院之外,便门处一人佩刀守候。但通往内宅的甬道却十分严密。
    沙府很大,加上了不少新建的房舍,使原本的民宅形势大变。这座厨房,和沙宅形同分离,勿怪厨房中管制不严,由厨房到宅院,只有一条通路。
    程姑娘暗暗叫苦,混入厨下,也难越雷池一步。
    沙府中正在大量的进储食物,送货的搬运工人,川流不息。
    这帮了程小蝶很大的忙,没有人注意她,但她明白这一阵时间过后,厨下极可能也要清查。那时,就很难再作掩饰。
    这时,天已近午,不少女婢,进入厨房,端起早已摆好的点心酒食行入内宅。
    这时,货物已齐,搬运工人也开始由便门退出。
    程小蝶只好冒险了,觑准机会,一把扣住一个女婢腕脉,同时点了她的哑穴,道:“姊姊!在这边啊!”
    行向一侧的茅所中。
    她早已相准形势,是厨下最忙碌的时刻,虽然有一人看到了,只道他们真的是姊弟,也未注意。
    程姑娘快速地换过女婢衣服,行了出来,端起两盘点心,行入甬道。
    四个佩刀大汉,没有拦阻,但口中却在点着人数。
    出入厨房的女婢,似是一定数字。
    幸好程小蝶把那女婢点了穴道在那里,使出入的人数相符。
    但入了宅院之后,程小蝶又傻住了,把点心送哪里呢?
    她想到了两个去处,一是送往苗兰、花芳那里,二是送往“迎香阁”去。
    任何一处,都很危险,一旦败露,都会立刻牵累到他们。
    但程小蝶无法确定苗兰和花芳的住处,也不知如何转向“迎香阁”去,又不能开口问路,真是小困难坏了大事。以沙府目下戒备之严,一步走错,立刻就惹来杀身之祸。
    正为难问,突觉手腕一凉,一条青色小蛇,探出头来。
    程姑娘心头一颤,几乎把两盘点心摔在地上,银牙一咬,忍下惊恐,见蛇头向右摆动,只好转向右边行去。
    小蛇立刻缩入袖中。
    想到袖内有一条青色小蛇,程姑娘心都凉了,但对苗兰的役蛇之能,也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知道这条蛇什么时候,跑到了自己的身上,也不知她如何能找到了自己,不会弄错。
    小蛇在袖中转动,指引着方向,程姑娘就在惊怕、怪异中,找到了苗兰的住处。
    苗兰果然已在等候,拉开门,放入程姑娘立刻掩上。
    是两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致的雅室,程姑娘放下点心,人已瘫了下去。
    苗兰一招手,小青蛇疾飞而出,蹿入了苗兰的袖口之中,低声道:“吓坏你了!”
    程小蝶喘口气,缓缓站起,道:“幸好它没有咬我一口!”
    苗兰叹息一声,道:“如若你不幸露出马脚,它就会咬你一口了。”
    程小蝶吃了一惊,道:“杀人灭口啊?”
    “不是!”苗兰道:“小青儿是蛇中之王,已达通灵之境,我用本身之血,喂了它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收为我用。连常奇也都不知道我有这样一个宝贝,咬你一口,会让你立刻晕迷。他们发觉你被蛇咬伤,才会送给我来救治,那才能保住你的性命,懂吗?因为,常奇不会让你死,他要问出你的来历。”
    “原来如此!”程小蝶心有余悸地道:“它几时跑到我身上了,我一直都不知道?”
    “黎明时刻,我们分手时,就留在你身上了。”苗兰笑道:“这才是真正的役蛇绝技!也是本门中掌门人,独自享有的不传之秘,它是千年难遇的飞蛇青灵子。虽只有七寸长短,却已传了三代掌门人,每一代掌门人接收它时,必得本身和鲜血饲养四十九天,才肯归服。”
    程小蝶听得呆住了,半晌工夫才缓过一口气,道:“天下竟有这等奇物,也勿怪白莲教会邪法了。”
    苗兰微微一笑,道:“本门弟子大都是苗族男女,历代中都有几个杰出的役蛇高手,他们游走于十万大山之中,收集了不少奇怪的毒蛇,花工夫驯练出各人袭击敌人的怪招,超越掌门人役蛇术的,历代都有,但他们绝不会有背叛行动。青灵子一现身,群蛇雌服,也都仗凭着青灵子的威力。”
    程小蝶连连点头,虽然这些事十分传奇,但她实在不愿听毒蛇的事,口气一转,道:“沙府中如此戒备,真是寸步难行啊!”
    “我也没想到会有如此的变化!”苗兰道:“今天才有这样的部署,幸好留下青灵子,否则,真不知如何对田长青交代了。”
    想到青灵子,程姑娘心头就生出主意,吁口气,道:“我要去‘迎香阁’,姊姊有办法送我去吗?”
    苗兰打量了程小蝶一阵,道:“你的运气不错!杀的是沙九如夫人的丫头,她们不是教中弟子,只是普通人。”
    “你怎么看得出来呢?”
    “衣服!这些衣服有暗记。”苗兰道:“你如何处理那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呢?你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不被发觉,比我高明多了。”
    “我没有杀她,只是点了她的穴道,换了她的衣服。”程小蝶道:“四个时辰之后,她就会醒过来了。”
    苗兰脸色一变,道:“四个时辰!才入夜不久,快些告诉我,把她放在哪里了?”
    程小蝶很仔细地说出了经过。
    苗兰道:“现在,只希望沙九那位如夫人,不要声张出来?”
    花芳推门而入,接道:“外面还很平静!没有惊变的消息。幸好我们住的地方,一向少有人来。”
    程小蝶看两人手臂、大腿,还绑着白纱,心中忖道:两个玩毒物的女人,竟然如此多情,田大哥能和她们纠缠,胆子也够大了。
    苗兰微微一笑,道:“这都是拜你之赐了,他们被吸血飞蝗吓怕了,连住在我们附近的人,都搬到别处去了。”
    花芳道:“你那些毒蛇,常常在门口附近出现,谁还愿和我们为邻呢?”
    程小蝶心中暗道:这倒是真的,是我也要搬的越远越好啊!
    苗兰道:“有效啊!省了很多麻烦,连大法师也不打我们主意了。”
    程小蝶道:“我想尽快去‘迎香阁’。”
    “好!换过衣服,我告诉你如何走法!”苗兰道:“我们只能暗中保护,不能送你过去。”
    程小蝶没有看到苗兰,花芳如何保护她,但他却听到了一种昆虫飞动的嗡嗡之名人轶事声,常在附近响起。
    难道花芳放起了吸血飞蝗在他头顶飞行?
    程小蝶很想停下来看看吸血飞蝗虫是什么样子,但她还是忍下了。
    大概一般人很讨厌毒物,听到声音,都远远地闪避开去。
    花芳的吸血飞蝗好像常在沙府中飞行。
    是的!花芳当值巡夜时,常常放出吸血飞蝗,在沙府中飞转,咬伤过几个利用当值,暗中偷名人轶事情的男女弟子。
    当然,也是花芳有意地伤他们,用以示威。
    事情已传开,大家都有些怕了,见了花芳、苗兰当值的时间,没有人敢再偷懒。也熟悉了吸血飞蝗飞动的声音,听到那声音,都想避开。
    程小蝶很顺利地进入了“迎香阁”。
    更让程姑娘安心的是小文、小雅都不在,一下子就冲到了吴先生的雅宝中。
    吴先生坐在那张广大的书桌后面,看到程小蝶微现惊讶道:“是你!”程小蝶深深一礼,道:“又来惊扰先生了!”
    吴先生已复常态,笑一笑,道:“来得好!上天有好生之德,免去了这一场人间杀戮!我正在担忧无人可托呢?”
    “好!晚辈也正有很多事向先生请教?”目光转动了一下,接道:“小文、小雅呢?”
    “两人一早就被常奇召去,现在尚未回来!”吴先生道:“这是从未有过的事?相信是准备对我有行动了?”
    程小蝶心中一动,暗道:看来!他的事关系重大,比我更重要了?
    心中念转,吁口气道:“常奇会对先生下手吗?”
    “会的。”
    “什么时候?”程小蝶急道:“先生是否已有应变之道?”
    “一定要死了,我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吴先生道:“但更不能让他逼出九龙玉佩之密,所以,我已准备来个玉石俱焚……”
    “不要啊!”程小蝶急急接道:“想办法再拖一天。”
    吴先生微微一怔,道:“拖一天?”
    “对!拖过明天,也许就有机会……”程小蝶简明地说出了来此的计划。
    吴先生沉吟了一阵,道:“果然是仍然保有着强大的实力。田长青和方怀冰肯如此鼎力相助,只恐和玉佩有所关连?”
    “先生一语道破!”程小蝶道:“我还以为他们真的被我说动了呢?”
    语声一顿,接道:“晚辈认为,先解除先生身上的天蚕丝索最为重要,先生可以教我……”
    吴先生沉吟了一阵,道:“唯一的机会是解开系在一端的活结,常奇想保有这条丝索,不会打成死结,只不过那地方定有防守,一旦泄露,只怕有碍你们的计划了?”
    程小蝶道:“对付大法师常奇的邪术,还得仗凭先生之力,解救先生之危,也是我们自救之策,只要找出系解丝索之处,晚辈全力以赴,必要时去求苗兰、花芳相助一臂之力。”
    吴先生道:“就我感受,系索之处,应在正西方位,不会超过五丈
    “五丈?”程小蝶道:“晚辈对‘迎香阁’的形势,虽非十分了解,不过,就记忆所及,方圆五丈内都是花树荷池,不见房舍。”
    吴先生沉吟了一阵,笑道:“如丝索系于五丈之外,必以其他索绳连接,藏于花树草丛之中。”
    程小蝶接道:“那就更方便了。”
    但闻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传来,程小蝶急急隐入内室。
    是小文、小雅,双双行入雅室,手中还捧送饭菜。
    吴先生笑一笑,立刻进餐,似是已饥饿难奈。
    小文道:“我们半日未归,事属异常,先生也不问问我们?”
    吴先生放下碗筷,笑道:“能说的两位自然会说,不能说的,我问也问不出什么?”
    程小蝶突然有着感觉,吴先生和二婢之间,似乎是有了一种距离,只不过两天之隔呀!怎么有如此大的变化?立刻凝神倾听,暗作戒备。
    “大法师通问了我们的生活细节,我们不敢说谎!”小文道:“据实以告,大法师才知道半年多的相处,先生根本就没有碰过我们。”
    “我琵琶骨丝索所穿!行动不便呀!”吴先生道:“你们有很好的理由解说?”
    “我们是这样说的!可是大法师不相信啊!”小雅道:“他说先生自视极高,一定瞧不起我们,才不肯和我们上床!”
    小文接道:“他已知道先生伤痕已愈,只要不用力扯动绳索,不会有疼痛的感觉!骂我们愚蠢无用,和先生日夜相处了半年之久,竟然无法使先生荡漾春情。”
    “大法师知道先生指点我们武功。”小雅道:“也知道先生不断在暗中练功!”
    吴先生道:“你们都承认了?”
    “我们承认了先生指点我们武功,但不知道先生是否在暗中练功?”小文道:“大法师神目如电,有些事,我们隐瞒不过。”
    “你们说得对!说一些,留一些,对我也有帮助。”吴先生道:“常奇有没有刁难你们?”
    小雅叹口气,道:“有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不知要如何对先生开口?”
    “有事尽管说!”吴先生笑道:“我如能力所及,定然不会拒绝!”
    “很难开口!”小文道:
    “我们知道残花败柳,不足身侍先生。可是,大法师要我们一定和先生上床,而且合体共欢。”
    “这个……”吴先生似是也未料到会是这么一个问题,面有难色了。
    “上灯时分,大法师要亲自验明!”小雅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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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含羞入阁
    程小蝶听得脸上一热,忖道:“来的真正不是时候啊?我在此地,吴先生实在为难了!”
    吴先生沉吟一阵,笑道:“你们两位想想看?用什么办法,以解今日之危?”
    小雅长长叹息一声,道:“这种事,无法装得出来,而且大法师是这方面的大行家,他真的要验明正身,绝对没办法骗得过去。”
    程小蝶听得一腔怒火直冲而起,暗中咬牙切齿地骂道:“常奇如此对待属下,哪里把她们当作人看了?两个丫头,竟然还和吴先生认真计较,真是无知得很。”
    她很想行出去,大骂两人几句,要她们清醒、清醒。
    但问吴先生哈哈一笑,道:“好!整日面对着你们两个小美人,要我强按着心猿意马,实也是一件非常难耐的事。不过,我和常奇最大的不同之处是,我会抑制自己,不愿勉强别人,你们可是真的愿意和我有合体之欢吗?”
    “没有办法的事。”小雅道:“我们对先生敬重,不敢有非分之想,但大法师令出如山,一旦被发觉了我们在谎言搪塞,他绝不会放过我们。”
    小文接着道:“一刀杀死事小,就怕他大整活人,那种无奇不有的折磨酷刑,比起死亡的事,恶毒上千百倍了。”
    “说的有理,你们两位,哪一个先陪我呢?”吴先生低声道:“你们商量一下,我在床上等候。”
    这番话大大地出了二人意料之外,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吴先生已霍然站起,行入内室。
    程小蝶也在发愣,对吴先生的这个决定虽不是有了很大的反感,但心中却压低了对吴先生的敬慕心意。忖道:
    “天下男女,都是如此,面对着死亡的威协时,很难有什么风骨。节操了。大智者吴先生尚且如此,其他的人,可想而知了。”
    心念转动之间,吴先生已行入室内,打了一个手势,示意程小蝶先躲起来。
    如果,没有经历过田园中那番折腾,程小蝶恐无法忍受这个情况,给她的心理伤害。但想到自己也会舍身相就田长青,以清自身体,换取他出山助拳,虽说目的不同,但手段却是一般的模样。
    一念及此,升起的怒火,渐渐平了下去,一转身,隐入床下。
    她还未经人事,无法想像一对男女在床上云雨会巫山的情况,而自己却躲在那张床下,也许看不到什么人?但一定会听得十分清楚。
    心中虽感无限的羞愧,却也有无限的好奇。男女间床上的事,与生俱来,必然如斯,但所有的人,却又在人前逃避它,想起来,有点奇怪,也有点虚伪。也许人就是靠这点羞耻之心,才维护了伦常、道德,异于禽名人轶事兽。
    只见小雅缓步行了进来,道:“我和小文猜拳定胜负,我输了。”
    吴先生已上了床,笑道:“谁都一样,你们两个,我也一样喜欢。”
    “先生,我帮你脱去衣服!”小雅道:“不要生我的气,我对先生的敬重,没有改变,这只是为了要应付大法师的经验。”
    “我知道!”吴先生道:“我不能想像的是,一个人琵琶骨上穿了一道索绳,还要如此风名人轶事流,真是一件荒唐无比的事情。”
    “我会十分小心的,不让先生受到痛苦!”小雅伸手去脱吴先生的衣服。
    “小雅,让我自己来吧!”吴先生道:“伤口因索绳的擦动,并未完全结疤,稍有拉动,还会疼痛,你自己先脱名人轶事衣服吧?”
    小雅的动作十分熟练,片刻之间,脱的一丝不挂,缓缓登上木榻,笑道:“先生才绝一代,是一位先知者。但脱名人轶事衣服的本领,就不敢恭维了,我来帮先生一把。”
    原来,吴先生脱了半天,只解脱去一件上衣。
    “我在担心小文,会不会躲在旁边偷看?”吴先生道:“看到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脱光了衣服。这个人,又是她平日视作师长的人,我的人就不灵光了。”
    “放心!小文收拾了碗筷,坐在大厅中。”小雅道:“我进入卧室之前,也已关上了房门。”
    “原来如此。”吴先生右手点出,小雅应手倒卧在床上。
    敢情是被吴先生点了穴道。
    “程姑娘,快些出来!”吴先生口中呼叫,人却拉过一条棉被,掩住了小雅的赤裸身体。
    程小蝶犹豫了一阵,才缓缓行了出来。
    吴先生已穿好了衣服。
    他脱名人轶事衣虽慢,穿衣服的动作,却是快速得很。
    程小蝶原想是看到男女赤裸,躺在床上的局面,却不料吴先生衣着整齐,小雅也被一条棉被盖着。
    “快!穿上小雅的衣服。”吴先生道:“大法师常奇就是利用美色,加强控制了手下的徒众。”
    程小蝶突然明白了,吴先生果然是不同凡俗的智者,在美名人轶事女肌肤下,仍能心神不乱。比起柳下惠坐怀不乱,还要让人敬佩。
    时间迫促,程小蝶很快地换过衣服。
    回头看去,只见吴先生面壁而坐,背对着自己,心中暗忖道:他果然是个君子,我身着亵名人轶事衣,他都避而不看,却又能面对着裸名人轶事体的小雅,视若无睹,敬重之念,顿然fh增。低声说道:“先生,下一步应该如何?”
    吴先生缓缓回过身子,道:“先把小雅丫头藏到床下。”
    程小蝶动手,帮小雅穿上衣服,移置床下。
    吴先生道:
    “我帮你改变成小雅的容貌,以免小文动疑,至于你能摹仿出多少小雅声、态,就凭你自己的悟性了。现在,我告诉你如何破去常奇的练法!”
    “先生!”程小蝶道:“先解去你的束缚索绳。”
    “大事要紧,我已被囚了近年之久,多几日,又何妨?”
    “破去常奇练法。”程小蝶道:
    “常奇一定会想到先生,我想他除去先生的意念,早已有所确定。此地一有变故,就算和先生无关,一定会先杀先生。”
    吴先生看着程小蝶,目光中满是嘉许,点点头,道:“姑娘颇有见事之能。不过,我已预作准备,就算不能和他同归于尽,也要他身受重伤……”
    “你要留下有用的生命,为人间造福,我已决定先除先生身上的枷锁。而且,此意已决,绝不改变,希望你能给我指示。”
    吴先生沉吟了一阵,道:“好吧!你向西寻觅,找到天蚕索的尽处,如果我的运气好,它可能结在一道铁链之上,那就解开绳结。我估算这道天蚕丝索,应该只有十丈左右的长度,穿过我的琵琶骨,合成双股,只能有五丈长短。”
    “好!我立刻去……”
    “慢着!”吴先生接道:“如若丝索超过我预估的长度很多,延入防守森严的密室,千万不可贸然出手,看过形势之后,再回来和我商研良策。”
    程小蝶点点头,低声道:“如何对付小文姑娘?”
    吴先生道:“你只管行出‘迎香阁’去,能不开口说话最好,需知她们相处日久,口音上稍有差异,必会引其动疑。最好的办法,是用手势、眼色,示意她进入室中见我。”
    程小蝶未再多问,举步向外行去。
    小文一个人坐在大厅中,凝目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带着微笑,想得十分入神。
    程小蝶轻轻拍了小文一下,小文才蓦然一惊,回头看是小雅,低声笑道:“好快呀!吴先生一年不近女人,果然是不能自禁!”
    程小蝶微微一笑,指指小文,又指指卧室,示意小文进去。
    “还要啊!”小文低声问道。
    程小蝶的回答是端起碗盘,向外行去。
    小文摇摇头,行入卧室。
    程小蝶走出“迎香阁”,直奔厨房,借机会查看沙府中的情势。
    情势有些改变了,很多穿着劲装大汉,三五成群地在院中走动,似是在观察分配埋伏的地方。
    人群虽然不少,但却一点不混乱,虽是江湖人物,却也显出了训练有素。
    程小蝶发觉了一个可怕的景象,那就是每一个组的人,都有一人背了一个一尺五的黑色铁筒。似是一种特殊的暗器。
    程小蝶无法推断出那是何暗器?但肯定它的恶毒,绝不在梅花针筒之下。
    程小蝶一惊之下,立刻又恢复了镇静。
    抬头看去,是个凶眉暴目的蓝衣大汉,腰间挂着一对青钢日用轮。
    飞轮太保?
    程小蝶知晓了来人的身份,但却无法明白他是飞轮三太保中的老几,也无法了解他和小雅之间,是什么样一个关系。
    这就要随机应变了。
    蓝衣大汉伸手在程姑娘的脸上摸了一把。
    程小蝶不知该如何应付,只好垂下头去,心中忖道:“江湖行当,可是真不好玩,随时得忍受男人的轻薄。”
    “小雅!”蓝衣大汉低声说道:“这几天可能有敌人入侵,入夜后,最好不要出来走动,过两天空暇时,我再去找你!”
    “见你的大头鬼呀!”程姑娘心里暗骂,人却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地点点头。
    蓝衣大汉似是很满意这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的反应,又狠狠地摸了一把,才转身而去。
    这一把,差一点摸出了程姑娘的眼泪。
    不是疼的难受,而是羞恨的悲苦,摸的不是地方啊!是姑娘左边的酥名人轶事胸。
    这样的轻薄,使得程姑娘恨上心头,忖道:“有机会,我定要斩下你的一只手。”
    这些也让程姑娘了解了白莲教中,男女生活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养成了双重人格,以小雅而言,她敬仰吴先生,却在大法师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威下,逼着吴先生上了床,可是又和十三太保中的人物,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私通。
    是自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贱呢?还是被武力迫服?
    小文呢?是不是也和小雅一样?
    是无奈?还是可悲?
    程姑娘有着一种委屈伤感,连精神也提不起来了。
    放回碗盘,懒洋洋地行入了“迎春阁”。
    这些羞辱,给她的打击很大,任何臭男人,似乎是都可以吃她豆腐,动手动脚的轻薄她,让她这闺阁千金的身份,如何忍受!
    看到荷池中游鱼戏水,程小蝶突然想到了要解除吴先生的束缚,立刻振起精神,忖道:“我不是程小蝶,我是扮成小雅的丫头啊!就算是代小雅被他欺侮了吧!”
    目光转动,四下探视。
    记忆的不错,这“迎香阁”似是沙府中,极少保有原貌的地方之一。方圆五丈内除了座荷花池外,全是青草、花树,没有房舍。
    程小蝶心中计算着吴先生的卧房方位,开始仔细地观察。
    但见青草密茂、花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瞧不出一点痕迹。
    怎么办呢?总不能拿一把锄头来,到处挖呀!程小蝶有些急了。
    四周人来人往,相当繁忙,但却没有人进入“迎香阁”。看来,这里是一处禁地,闲杂人等,不能擅入。
    程小蝶心中暗道:“如果我是一位久历江湖的人物,又会用什么方法找觅丝索呢?”
    想得心中烦恼,缓步行近一丛花树之前,面对几朵盛开的黄花,凝目沉思。
    她实在是一个胆大心细的姑娘,借赏花以掩行迹,目光微微转动,仔细在地上搜索。
    程小蝶心中明白,时间不多,上灯之前,大法师要验查小文、小雅的身体,秘密就可能泄漏,解除吴先生的身上束缚,可能就只有一个时辰左右的辰光了。
    程小蝶也作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尽早解去吴先生穿骨的丝索,就算被常奇发觉了,也可以放手一拚。
    但如没有吴先生的帮助,那就是一场必死之战。
    她相信吴先生是一位身负超凡绝学的高人,自非全无原因。
    因为——
    她已施展出一招剑法,那是吴先生传授的三招剑法之一,获得了田长青那高手的激赏。
    她希望能有一个机会,多得吴先生一些信任指点,必然获益非浅!
    严格地说,程小蝶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
    发觉了。
    程小蝶仔细观察之下,终于发觉了一片草色与众不同。而且是一道长条,似是由别处移置于此。
    她尽力压制下心中的高兴,随手摘了一朵黄花,拿在手中,缓步向前行去。目光盯着那片颜色稍异草地上,直行到一处花树作成的围墙旁边。
    探首向外望去,丈余外有两间红砖砌成的小屋。房子很低矮,但看去却十分牢固。
    程姑娘心中一动,忖道:
    “难道那间红砖小屋,就是天蚕丝索的藏系之处?”
    重要的是找出明确的证据,暗中咬牙,运起功力,摘下了一枚耳环,投入草中。
    于是,程小蝶伏下身子找东西,右手却插入了草丛泥土中,深入了半尺以上。
    她运用的很有技巧,并未把泥土翻起来,而是利用手指左右探索。
    那道异色草丛,只是尺许宽窄,程姑娘第三次果然发觉了,手指似是触着了一道铁链。
    压制下心头狂欢。随手捡起耳环,估算了一下距离,又投入草叶之中。
    纤巧的手指上,破损了两处伤口,但伤口已被上封住,鲜血由沾在手上的泥土上渗出来。
    目光转动,四下打量了一阵,行走的人群,似已减少。
    程小蝶决定冒险,赌赌运气。蹲下身子,迅快把右手插入草丛中。
    她认位很准,一下子抓住了铁链子,运气凝力,缓缓把铁链拖了出来。
    她的估算很准,铁链子出土二尺,已发现天蚕丝索和铁链系结之处。
    就算有人发觉了,程小蝶也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双手齐出,迅快解开了紧接的活结。
    看来,常奇果然很珍惜这条天蚕索,紧接处也不肯打成死结。
    把铁链埋入土中,程小蝶已紧张得汗透衣衫,缓缓吸了口气。整好草上痕迹,捡起耳环,行近荷池,洗去手上泥土,捧着折下的两朵鲜花,行入了“迎香阁”中。
    这番历险过程,很顺利,但重要的是估算正确。胆大心细,掩饰得法,把一桩想像中极为困难的事,轻易地解决了。
    满怀着欣喜心情,掩上阁门,拉上木栓,才行入雅室之中。
    吴先生坐在木椅上,脸上带着微笑,看上去似是很平静。
    但已学会观察入微的程小蝶,瞧出那微笑中带着一丝期盼。
    “先生的估算正确,我的运气也不错,天蚕索系在一道连接的铁链上。”程小蝶道:“最重要的是系结处,打的是活结。”
    “解开了!”大智者吴先生也忍不住泛出了一脸喜悦,道:
    “手都挖破了。”
    程小蝶把两朵鲜花,插在吴先生的衣襟上,吴先生已用力拖出丝索。缓缓由穿入的琵琶骨上的伤口中抽了出来。
    他没有高兴得大声欢笑,但程小蝶却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了那种打开铁栅出猛虎,挣脱金锁飞蛟龙的欢愉之气。
    “姑娘,这条天蚕丝索得之不易,收下吧!”吴先生把手中盘成一卷的丝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程小蝶。
    程小蝶收起丝索,竟也能把心中的狂喜控制得枯井不波。
    “程姑娘,可惜了!”吴先生道:
    “万民苍生竟然无法分享到你这份胆识惊人,履险如夷,舍已为人的丰富才慧,实在是可惜得很啊!”
    “先生,可惜什么呢?”程小蝶道:“晚辈被你说糊涂了。”
    “可借你生为闺门千金,红粉女儿身!”
    “如若晚辈是七尺须眉的男子汉。”程小蝶道:“又能够怎么样呢?”
    “那就是万民之幸了!”吴先生道:“以你的才慧,和那种冒险患难,锲而不舍的精神,不难平反冤狱、伸张正义、造福苍生,不让历代青史名臣,专美干前。”
    “做官是不行了!”程小蝶笑道:“朝廷礼制,局限了我们女人发展。但我可以做个女捕头啊!捕获盗匪,以安万民,摘奸发伏,一样能平反冤狱。”
    吴先生呆了一呆,道;
    “不错!不错!一代神捕,不让须眉的女捕头。”
    “说说罢了!我爹怎让我这个独生女儿,投身入江湖之中!”程小蝶道:“何况,晚辈这一番历经江湖,不过数日,已感觉到江湖上的凶险、奸诈,实非女儿身立足之处。”
    想到献身田长青的承诺,被陌生男人的轻薄,不禁浩然欲泣了。
    吴先生笑一笑,道:“姑娘,不能哭,一哭就豪气尽消了。”
    程小蝶果然把快要流出来的眼泪,硬生生地给堵住了。
    吴先生缓缓站起身子,伸个懒腰,道:“好!舒服极了。小蝶姑娘,你要处置小文、小雅两个丫头?”
    “初见二女时,我发觉她们对先生有着非常之尊重。”程小蝶道:“这次二度见面,相隔不过两天,二女的态度,好象是有些不同?”
    “她们不是坏人,也恨常奇伤害她的母亲、姊姊。”吴先生道:“不过,她们缺少了一种自主的意志力。所以,我无法把她们视作子弟或红颜知己,建立起相许相知的情意。”
    “小雅姑娘似乎和十三太保中的人,有一种联系!”程小蝶道:“我代她忍受了一份不堪的羞辱。”
    “不错!她们已被大法师常奇控制了神志。”吴先生道:
    “我不苛求她们是出污泥而不染的白莲,但她们必须要有着自己意志的节操,心灵上的忠贞。但她们无法坚待自我,一直活在大法师常奇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影之下,成了被常奇操纵的木偶。”
    “原来吴先生早已知道了!”程小蝶道:“她们是不是受到常奇的术法控制呢?”
    “白莲教中的重要弟子,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常奇术法的影响。”吴先生道:“但那不是一种很大的力量,一个人的意志力坚强一些,就可以克服。但小文、小雅却没有这种意志力,她们真的恨大法师常奇,但更怕常奇,面对常奇时,她们无法保有心中的秘密。
    常奇对她们的喜欢、责骂,也能影响到她们的情绪上的欢乐和愁苦。这一段和她们相处的时日,花了我不少的精神,一直在和常奇斗法,争取两个丫头的向心力。”
    “先生也会控制人心的术法吗?”
    “真正控制一个人,大概要借重药物,才能作完全的控制。”吴先生道:“一般的控制,只是一种心灵上的侵占,但很难使意志坚强,当然,虚于委蛇,别具心机的人,会培训出一种愚忠。
    小文、小雅就是不能掌握自己的人,有如墙头草,随风两面倒。她们对常奇和我,说的都是真话,付出的也是真情,只是变得太快了,真是一夕之间颜色改。只不过,常奇用的威胁手段,很快见效,我用的怀柔方法,就要大费口舌了。”
    程小蝶点点头,道:“先生对她们了解得如此之深,自然早已有成竹在胸了,只要不让她们拽出隐秘,坏了我们大事,就由先生作主了。”
    “好!但另外一件事,要让你作主了。”吴先生道:“不过,我可以说出胸中所知,以供姑娘参考。”
    “什么事啊?”程小蝶奇道:“晚辈想不出一点头绪!”
    “我们要留这里等他们,还是先行离去?”吴先生道:“他们攻入沙府的约定,由姑娘主控,或是已先决定了时间,无法变更。”
    程小蝶四顾了一眼,低声道:“预定明晚二更,虽非不能变更,但不知他们是否还要约请人手?所以,不改最好。如果我们想不出应付大法师常奇的办法,那就只有先行避开这里了。”
    “吴某束缚已去,当可放手一搏!但他们群起而攻,这胜负之分,就会无把握了。”
    程小蝶听得心中暗喜,忖道:“听他的口气,似乎有着对付常奇的把握!”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
    “如果能不动手,拖延到明夜二更,里应外合,实力集中,一战之下,或可一鼓荡平强敌。”
    吴先生笑道:
    “留这里,风险很大,可能今晚上就会引起冲突,我们据守‘迎香阁’设法对抗,但能不能拖延到明夜二更,可是无法预料?”
    “是否还有别的办法?”
    “有!但要程姑娘以身涉险。”
    吴先生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程姑娘只听得双颊泛起了羞红,但又频频点头,赞成这个计划。
    这就使得吴先生对程小蝶更多了一层认识,她喜好冒险,她喜欢和人斗智,潜隐着强烈迎接困难的勇气,确具有了女捕头的性格。
    吴先生又问了程小蝶内功剑法上一些进境。对她的悟性、禀赋,心中甚为震惊。
    不过——
    并没有出言夸奖只是暗作决定,要把一身所学,摘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要,传授给这个胆大心细,勇敢执着,又具上佳资质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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