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绝刀小说_卧龙生

第十五章阴风透骨掌
    马元福道:“愿闻高论。”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道:“各位可曾听说过‘天山三残’之名么?”
    尚不同接道:“听过,那三人昔年都是中原武林道上人物。”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道:“不错,兄弟来此之时,风闻‘天山三残’已入中原,要报昔年被逐离中原之恨。”
    群豪睑色齐变,马元福大觉不安的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兄,这消息从何而来?”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梅道:“此事兄弟在黄鹤楼头,听人说起,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尚兄一提,兄弟才想起来。”
    按下群豪议论纷坛,且说左少白中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透骨掌法”,已自知再难久战,逼退群豪后,冲出了福寿堡。
    他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纯,凭藉着一口真气,硬把伤势压着,不使它发作,一口气赶出了二十余里。
    高光、黄荣都还不知左少白强自忍耐下很重的内伤,看他奔行如飞,两人几乎追赶不上,心中暗暗敬佩,忖道:“他连经恶战之后,还有如此气力。”
    心念还未转,突见左少白停了下来,身子摇了几摇,摔倒在地上。
    高光失声一叫,疾跃过去。他想及时伸手去接住那左少白的身子,但他却晚了一步,没能抓住,只听“蓬”的一声,左少自身躯着地,激起了一片尘土。
    高光迅速的蹲下身子,伸手抓住了左少白的右腕,只觉入手冰冷,不禁大吃一惊。
    黄荣疾快的奔了过来,问道:“三弟,怎么样?”
    高光道:“伤得很重,手都冷了。”
    要知尚不同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透骨掌”乃是一种偏激的外门功夫,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之气,揉合于掌力中,凡是被他掌力击中之人,全身寒凉。
    黄荣心中虽然震惊,但他却较高光沉得住气,背起了左少白道:“不要慌,大哥吉人天相,有惊无险。咱们先找一处存身之地。再设法疗治他的伤势。那福寿堡势力庞大,大哥受伤一事,不能让他们眼线瞧到!”目光一转,遥见正西方似有一片林木,立时放腿奔了过去。
    高光紧随在身后相护,两人放腿急行,仍然用去了半个时辰之久,才走近林边。这是一片很大的树林,一眼不见边际。伸延入后山突起的山峦之中。
    黄荣四下回顾了一眼,不见有人追来,才闪身进入林中,道:“这片大树林,正好用来作存身之处,武林中有逢林不入的规矩,咱们正可借此使大哥养息伤势。”
    高光道:“我瞧大哥伤很重,恐非单纯的养息可以复原,得找个大夫替他瞧瞧才是。”
    黄荣道:“那是当然,咱们先找一停身之处再说。”当先向林木深处趟去。
    林深草愈密,黄荣走不过十丈深浅,已然不见路径,枝干密接,荒草及腰,浓荫蔽天,大有举步维艰之感。
    高光抢先一步,道:“我来开道。”伸手抽出了左少自身上长剑。
    黄荣急急说道:“兄弟不可莽撞,伐去草木,故可使咱们行走方便,但亦将留给人追寻的迹痕。”
    高光道:“二哥之意呢?”
    黄荣道:“用你双笔拨开茂密枝草,可容通过也就是了。”
    高光点头答道:“不错。”还剑拔笔,拨开拦路的密枝茂草,当先而行。两人又深入了七八丈,到了一株巨大的老榆树下。
    那老榆树至少已有千年以上,枝干横伸,逼开了周围的树枝的伸展,树下青草及膝,空出有丈余方圆一片空地。
    黄荣缓缓辨下了左少白道:“咱们就在此处停身。”
    高光仰脸望望那老榆树,道:“这老榆树受周围群树迫挤,枝干四转,有几处很像天然的吊榻。”
    黄荣抬头看了一眼,喜道:“不错,如今大哥需要养息伤势,咱们就住这老榆树上。”
    高光望了闭目仰卧的左少白一眼,道:“小弟对疗伤用药一道,是全然不知,这疗治大哥的伤势之事,全凭二哥你了。”
    黄荣道:“不要紧,大哥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这点伤势,决不会伤害到他。”伸手按在左少白左腕脉搏之上,他似是有着极深的信心,和高光说话之后,尤带笑意。
    但手指触及到左少白脉搏之后,脸上的微笑之意,陡然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片重重的愁苦。
    高光只瞧那黄荣的脸色,已知道左少白伤势又有了险恶变化,但仍是忍不住的问道:
    “大哥的伤势很重么?”
    黄荣道:“脉搏微弱,恐非咱们能力所及了!”
    高光急道:“这要如何才好?”
    黄荣沉吟了良久,道:“你在此地守着,我到市镇上请个大夫。”
    高光道:“事不宜迟,你就快些去吧!”
    黄荣站起身来,道:“咱们先把大哥抬到树上。”
    一提真气,飞跃而起,抓到一根横伸的树枝,一个翻身,骑在一根粗大的干枝上,解下腰间的束带垂了下来,系上左少白。
    高光紧随着跃上树去,选择一处枝干密集所在,用宝剑削平,采来一些软枝,编织成榻,放好了左少白,黄荣才跃下树去,匆匆而去。
    左少白一直似在晕迷状态之中,这段过程之中,连眼也未睁动过一下。
    高光脱下上衣,盖在左少白的身上,坐在一靠紧软榻的树干上,呆呆出神。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突闻一阵鸟羽破空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转头望去,只见一双彩羽绚烂的奇鸟,由那茂密的枝叶中穿了下来,落在老榆树下。
    高光借树叶掩蔽,偷眼看去,只见那彩羽奇鸟,跃到老榆树旁一株开满紫花的小树旁,张口吞下两朵紫花,展翼而去。
    高光瞧的心中一动,暗道:“那小树紫花,不知何物,竟引来这等彩羽文禽从遥远之处,飞来啄食,倒是得下去瞧瞧。”
    心念一转,飞身而下,直到花树旁边,伸手来了一朵紫花,放在鼻间唤了一阵,毫无气味。正待放人口中尝尝,心中忽然一动,暗道:“这紫花若是什么奇毒之物,我中毒死去不关紧要,大哥有谁来照顾?”当下改了主意,把紫花藏入袋中。
    但想到彩羽奇鸟远远飞来,只为了这两朵花,这紫花决非平凡之物,当下伸出手去,又采下几朵藏入怀中,飞身跃上树去。低头看去,只见左少白睑上泛出一片铁青之色,手足也愈见冰冷,只余下奄奄一息。这老榆树枝叶茂密,遮天蔽日,不觉天色逐渐暗下来,也不知什么时光。
    高光一心盼望着黄荣早些归来,哪知左等右等,却是毫无讯息。眼看左少白伤势愈来愈重,似是随时都可能气绝而死,心头沉重,纵然片刻时光,也有着度日如年之感。
    好不容易闻得了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精神随之一振,凝神瞧去,只见一个农人装扮的大汉,背着一个长衫老人,急急奔了过来。
    高光心中一惊,暗道:“这农人跑入此密林之中,不知为了何故?虽然背负着人,但来势甚快,眨眼间,已到老榆树之下,高声说道:“三弟,大哥伤势怎样了”正是那黄荣的声音。
    那老人年岁不小,虽是被黄荣背着赶路,但仍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喘息之名人轶事声,不绝于耳。
    高光一跃而下,道:“大哥伤势危险,小弟正觉来手无策,二哥回来的正是好,再要耽误一阵,急也把兄弟急死了!”
    黄荣一推头上毡笠儿,低声说道:“三弟快跃上树去,垂下一条绳索,把他吊上树去。”
    高光应了一声,提气一跃上树,垂下一条索带,黄荣把那索带系在老人腰间,托起那老人身子向上一送,高光借势一提,把老人拽上树去,黄荣紧随一跃而上。
    那老人喘息一阵,才替左少白把脉,摇摇头说道:“他的伤势很重,恐已非我之能力可以解救……”
    高光吃一惊,道:“什么?你说我大哥没有救了么?”
    那老人道:“老朽没有说他没救,只是老朽没有把握而已。”
    黄荣道:“大夫不用害怕,纵然大哥真有不幸,咱们也不要你偿命。”
    那大夫道:“两位都是大英雄、大豪杰,自然是不会迁怒老朽。”
    黄荣道:“但大夫既是这一带最负有盛名的医生,想必有特殊之能,还望细心为在下等大哥疗治伤势,但得能疗好他的伤势,我等自当以重酬相赠。”
    那大夫道:“重酬倒不敢当,老朽自当尽我心力,只是老夫没有把握,难以断言。”
    高光怒声喝道:“这点伤势,你也瞧不好,还当的什么大夫?”
    那大夫本就有些害怕,再吃高光一喝,全身都颤抖起来,说道:“小老儿……尽……我之能……”他虽然极力想使说话清楚一些,但牙齿却不听使唤,上下牙齿打撞,总是说不清楚。
    高光只觉一股怒火,冲了上来。道:“你连他受的什么伤,也瞧不出来么?”
    那大夫结结巴巴的说道:“他好像是受了风寒。”
    高光道:“我大哥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寒暑不侵,分明是受了掌势,怎的会受了风寒?满口胡说八道,我瞧你是有些老糊涂了!”
    那老人心中愈是害怕,愈是讲不出话,结结巴巴半天说不明白。
    黄荣轻轻叹息一声,道:“三弟不要吓他,他吓得这等模样,如何还能下药?”
    目光一转,望着那大夫说道:“我这位兄弟,心中急痛大哥的伤势,说话重了一些,但他决然不会伤害到你。大夫不用害怕,只要你尽了心力就是。”
    那大夫把着左少白左腕脉穴,镇静了半天,才道:“看脉像,确实受了风寒,内腹中似有一股寒毒。”
    黄荣道:“大夫可有疗救之策?”
    那大夫道:“小老儿不会武功,只能依据病理而言。贵友之症,先得发一次大汗,使他内腹之中寒气发出,然后再进补药。”
    高光道:“这要好长时间?”
    大夫道:“贵友病势沉重,据小老儿数十年的经验,单是发汗这一次,就得一日夜之久,然后再瞧病情进补。”
    黄荣心知他说的都是实言,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人,纵然是医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也只能医病,却无能疗伤,何况在少白身受之伤,二是一种极为歹毒的外门武功,纵然是以死要挟;他也是无能为力,当下长长叹息一声,道:“老大夫请仔细的想上一想,这附近还有哪里可以疗治伤势的名医?”
    大夫凝目沉思良久厂重:“就老朽所知,距离三十里外,有一位出家的老僧,医道可能高过老朽。”
    高光道:“总是可能可能的,难道你说的话,都有些靠不住么?”
    大夫道:“这已是十几年前的往事了,老朽受一位病家邀请,出诊一个急症,赶过了宿店,又逢上大雨。我们躲雨,到一座荒芜的庙中……”
    他轻轻咳了一阵,接道:“那座寺院,已经年久失修,寺中到处是一片残破,其中只住有一个眇去一目的老僧。那夜,他把我安置西厢中。”
    高光听他说的慢慢吞吞,心中又急起来,本待开口催他,却被黄荣目光阻止,重重哼了一声,强忍下去。
    那老大夫,回顾了一眼,接道:“大约是三更过后,风雨更大,外面雷声不绝,闪光绵连。那位接我的伙计,早已睡熟,老朽却为雷声惊动,睡也睡不着,就索性走到窗前,看看夜雨景物,哪知却被我瞧到了一件奇事!”
    高光道:“快说下去,还要卖关子么?”
    老大夫道:“这个老朽不敢……”举手指拭一下头上的汗水,接道:“老朽行进窗前之时,正好有道闪光划过,闪光中看到了两个满身浴血的人,手中执着兵刃;大雨倾盆,血雨难辨。老朽惊骇之下,本也瞧不了那么清楚,但那女子穿着一身白衣,雪衣鲜血,格外耀目,看上去十分显明,清楚……”
    黄荣道:“有一个女的?”
    老大夫道:“是一男一女,那女的长发乱披,形状可怖;男的虽然扶着她,但他的伤势,却似尤重过那女的甚多。老朽定定神后,想到这两人的伤势,必得早些包扎,惟恐误了性命,正待开门出去,扶两人进入室来,瞥见那眇去一目的老僧,竟已站在大殿前的台阶之上。”
    黄荣道:“可是那老僧疗治了两人的伤势么?”
    老大夫接道:“老朽只听女子说了一声:‘老禅师慈悲慈悲!’就和那男的一起倒摔在大殿台阶前面。那眇国老僧好像叹了一口气,一把抱起两人,进了大殿。”
    黄荣道:“以后呢?”
    大夫道:“以后的事,老朽没有瞧到。”
    高光道:“你既然没有瞧到,怎知那老僧治好了两人伤势?”
    大夫道:“老朽受此惊骇,一夜难眠,直到天色大亮,风停雨住,老朽告别而去。一直未见异状。归途,又在荒庙四周瞧瞧。未见可疑之处、”
    高光道:“你在那荒庙四周瞧什么?”
    老大夫道:“我想那出家老僧,慈悲为怀,如是那一男一女,伤重不治而死,老和尚定会把他们埋葬起来,但那荒庙未见新士,想是两人伤势无恙了。”
    黄荣道:“你可知那寺院名字么?”
    老大夫道:“老朽去时来曾留心,回来却看了一眼,那寺院名‘小天王寺’。”
    黄荣低声吟道:“小天王寺?”
    老大夫道:“不错!老朽记忆深刻,决然不会记错。”
    高光道:“你怎知老和尚还在寺中呢?”
    老大夫道:“这个老朽就难以答复了,事隔十余年,那荒庙又无香火,是否已经倒塌,那眇去一目的老僧,是否还在寺中,老朽不敢妄言。”
    黄荣又问了那“小天王寺”的去向、方位后,抱起老大夫跃下榆树,沉声说道:“老丈如想保得一家平安,那就不要谈起我请你医病之事。”
    那老大夫道:“这个,老朽知道。”
    黄荣道:“我!我送老丈出林。”
    高光心中暗道:“大哥奄奄一息,听了这老儿一篇渺不可期之言,竟然放他而去,岂不是太过冒险了么?”
    黄荣送走那大夫之后,立时回转,只见高光一脸激怒之色,坐在旁侧,自言自语的说道:“大哥若是有了不测,我高光拼上这条命,也得一把火烧光那福寿堡!”
    黄荣知他心中过于焦急,转成激忿,也不理他,伸手按在左少白的前胸,觉得他心脏跳动虽然微弱,但仍和晕倒之时一般模样,并无变化,心中略安,低声对高光说道:“三弟,事已至此,急也无用,要紧的是医治好大哥的伤势。”
    高光道:“不错啊!小弟也是这般想法,但是如何一个疗法呢?那唯一的大夫,也被你放走了,你我不通医理。从何下手?”
    黄荣道:“大哥是被一种歹毒的外门武功所伤,那老大夫,虽是名医,但这一不见伤口,二不见病因的歹毒暗伤,要他如何下手?”
    高光道:“那咱们难道瞧着大哥伤重死去不成?”
    黄荣道:“咱们到‘小天王寺’去!”
    高光道:“事隔十数年,怎知那老和尚还在那荒庙之中?”
    黄荣道:“若那眇目老僧,是位归隐的武林高人,在无人发觉他息隐之地以前,当是不会离去。”
    高光跃下树去,道:“说走就走,事不宜迟,多延一刻时光,大哥就少去一分生机。”
    黄荣道:“不行!此刻那福寿堡中,正派出大批人手,追寻咱们下落,咱们此刻赶往那‘小天王寺’,岂不是等于自暴行踪?”
    高光道:“该当如何?”
    黄荣仰脸望天,沉声说道:“但得皇天相助我们一臂,今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云无月才好……”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纵然是在黑夜之中行动,只怕也是难免和福寿堡中之人相遇,三弟请暂时凋息一下,也许晚间,还难免和人动手。”
    高光听他说的有理,应了一声,盘膝而坐,就在那老榆树之下调息起来。
    红日西沉,夜幕低垂,密林中更是黑暗异常。黄荣抱起左少白,跃下老榆树,低声说道:“三弟,请把大哥捆在我的身上。”
    高光依言施为,撕下上衣,结成布索,把左少白绑在黄荣身上。
    黄荣又仔细的把‘小天王寺’的去向、方位、说了一遍,接道:“如是途中遇上强敌,咱们兄弟失散,三弟就自己找上‘小天王寺’,如若一日夜内不见小兄,三弟就不用等了。”
    高光道:“为什么?”
    黄荣道:“如是小兄和大哥一日夜还未到那‘小天王寺’,必是遇上了什么凶险,三弟就不用再等了,找一处隐密所在,安身立命……”
    高光急急接道:“咱们兄弟,福祸与共,两位兄长,如是当真有了什么不测之祸,小弟岂能独生人世?”
    黄荣知他性格,如若再多劝他,反而有害无益,当下说道:“咱们走吧!”
    高光应了一声,道:“小弟开道。”拔出双笔,当先而行。
    两人不敢由大道赶路,借夜色掩护,尽走荒径野地,那‘小天王守’的路程;不过数十里,但两人为了逃避敌人耳目。绕道奔行,足足走了两个更次。
    那大夫说的不错,“小天王寺”果是构筑在一片荒凉的原野中,方圆数里内不见人家。
    两扇紧闭的庙门,已然是黑漆剥落,望去黑白杂陈。庙门前两棵高大的白杨树,夜风中唰唰作响,更增不少荒凉、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气氛。
    高光走上前去,举手就要拍门。却被黄荣一把拖住,低声说道:“咱们越墙而入。”纵身一跃,抓住了墙缘,借力一个翻身,跃入墙内。
    高光紧随身后,飞跃而入,低声说道:“如若那老僧当真是息隐风尘的武林前辈,咱们这等越墙而入,岂不是大为不敬?”
    黄荣道:“如是他不愿见客,听得咱们打门之名人轶事声,避开不见,岂不是白费我们一番心机?”
    高光道:“说的是……”目光四下一转,不见灯火,接道:“此庙虽然不大,但也不下数十间,咱们如何去找那眇目老憎呢?”
    黄荣道:“咱们只好逐间查看了。”
    语声甫落,只听一个沉重的声音传了过来,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驾临荒寺,不知有何见教?”
    抬头看去,只见数丈外,茫茫夜色中,似是凝立着一条人影。高光大步跨了过去,仔细一瞧,果见那老僧眇去了一目,忍不住“嗤”的一笑。那老僧轻轻叹息一声,道:“施主这般欢乐,不知是笑的什么?”
    高光道:“晚辈想到能够得见老前辈的慈颜,实乃不虚此行……”这一瞬间,他忽然看见那和尚虽然眇去一目,但法相庄严,不可轻侮,赶忙改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扯了两句。
    黄荣快步赶了上来,抱拳一个深揖道:“老禅师慈悲,慈悲……”
    老僧独目中神光一闪,道:“病的很厉害?”
    高光道:“我大哥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寒暑不侵,如何会生病呢?他是受了内伤。”
    那老僧独目中神光闪动,仔细的打量高光和黄荣一阵,道:“老僧和两位素不相识,两位怎会找上‘小天王寺’来?”
    黄荣道:“在下等受一位老前辈的指教,冒昧登门相访,还望老禅师不吝一施妙手。”
    独目老僧道:“什么人?”
    黄荣沉吟了一阵,道:“在下不知那位老前辈的姓名……”
    独目老僧突然厉声接道:“你是不知道呢?还是不肯说出?”
    黄荣道:“那位老前辈,只指示我等来此求医。并未告诉姓名。”
    独目老僧仰睑望天,自言自语的说道:“你既然找上门来,老僧岂可伤我佛好生之德,拒不置理?”
    黄荣躬身接道:“老禅师慈悲为怀,晚辈等感激不尽!”
    高光道:“老禅师能疗治好在下大哥之疾,我高光愿拜在高僧座下为徒。”
    独目老僧莞尔一笑,道:“老僧年近古稀,早已不收弟子了。”
    目光一转,望着黄荣说道:“请随老僧来吧!”转身行去。
    黄荣、高光,紧随那老僧身后,绕过一座大殿,进入了一座禅房之中,那老僧幌燃火褶子,点起一盏油灯。
    这座禅室,布置的十分简单,一张木榻、一个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一架经书。
    独目老僧伸手指指木榻,说道:“把他放在那木榻之上,老僧瞧瞧他伤势再说。”
    黄荣解下身上布索,放下左少白,高光却取过油灯,高举在手中。
    独目老僧缓缓行近木榻,伸出食中二指,按在左少白腕脉之上,闭目不言,良久之后,才缓缓启动独目,脸色严肃的说道:“他是被人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透骨掌’力所伤?”
    黄荣道:“和人对手之后,很久时间,才行发作。”
    独目老僧说道:“他小小年纪,有此成就,实是难得的很。唉!也正因他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受伤之后,仍能运气和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之毒相抗,但又不知及时去运气调息,逼出寒毒,让那寒毒借机侵入了内脏,致成此等绝症。”
    这“绝症”二字,有如一个铁锤,敲打在黄荣和高光的心上,高光右手一松,手中油灯,直向地上摔去。独目老僧,伸手一托,接住了油灯。
    黄荣黯然问道:“这么说来,没有救了么?”
    独自老僧道:“唉!老僧没有把握,能否有救,那要看他的造化了。”
    黄荣道:“但得老禅师救了他的性命,弟子等感同身受。”
    两行热泪,夺眶而下。
    高光道:“俺们三兄弟,虽是异姓结拜,但却福祸与共,生死同命,老禅师救他一人,也就是救了咱们兄弟三条性命。”
    独目老僧道:“老僧既然答应了疗他伤势,自是尽我心力,但他内脏伤势,大过严重,只怕非老僧之能可以挽回的了。”
    高光道:“老禅师医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如果救他不活,当今之世,再无人能救得活他了。”
    独目老憎轻轻叹息一声,道:“他内脏的寒毒,虽然厉害,但并非绝无可救之法,只是缺少两味药物,使老僧无能为力。
    黄荣道:“什么药物?”
    独国老僧道:“唉!灵药无地,一时间哪里去寻?”
    黄荣道:“老禅师可否讲出来听听,也使弟子等一广见闻。”
    独目老僧道:“讲出来也是无用,两位施主定要知道,老僧也只好说了……”
    他长长吁一口气,独目投名人轶事注到木榻上,缓缓接道:“这位施主,乃老僧生平所见,骨格最好的练武之人,可惜是天不假年,如若能让他再活二十年,老夫可断言,他必为当代武林中第一高手。”
    高光接道:“他要何等药物,还望老禅师早些说出,我等亦可立刻分头寻找。”
    独目者僧道:“来不及了,老僧虽愿尽我之能,不惜灵丹,护住他一口真元之气,也不过使他延缓七日,七日时光,弹指即过,何处去拿两味灵药?”
    黄荣道:“老禅师请说出来吧,究系何物?”
    独国老僧道:“第一味是紫炎花,此物属火,可怯寒毒……”
    高光心中一动,道:“紫炎花?是何样子?”
    独国老僧回顾了高光一眼,道:“那紫炎花,色深紫,形如茉莉,生无时地,最是难寻不过。”
    高光心中暗道:“好像和我在林中采的紫花一般。”
    心中在想,口中却忍不住问道:“那紫花可有香味么?”
    独日老僧摇摇头,道:“就因它没有香味,平常之人,见到它,也无法辨识,不知奇珍之物。”
    高光轻轻咳了一声,道:“那紫炎花,鸟儿可肯食用么?”
    独目老僧目中奇光一闪,道:“在辨识奇草异花用途之上,人是难以和鸟儿比拟。”
    高光探手入怀,取出两朵摘取的紫花,道:“老禅师瞧瞧这是不是你说的紫炎花?”
    那独目老僧,一顾高光手中紫花,突然跳了起来,道:“不错,不错,这正是紫炎花,逐出寒毒的主药,你在哪里摘取的?”
    高光道:“老禅师如能疗治了在下大哥的伤势,在下愿带老禅师去采取此花。”
    独目老僧缓缓坐了下去,道:“阿弥陀佛,老僧坐禅四十年。怎的仍未能消除那贪嗔之念?”
    黄荣看他端然而坐,法相庄严,心中大为吃惊,暗道:“如若这老和尚固执起来,不再管这些凡俗中事,那可是一椿大为麻烦的事。当下急说道:“老禅师,这紫炎花既然有了,想必可以疗治他的伤势了?”
    独目老僧道:“还缺一味主要药物。”
    独目老僧望了高光一眼,道:“此物虽不比那紫炎花生无时地,但说起来,也不是容易取得。”
    黄荣心中暗道:“他口气说的这股缓和,想必是大有商榷余地,急急接道:“还望老禅师指示在下等一条明路。”
    独目老僧道:“三百年以上的金尾鲤鱼。”
    黄荣一皱眉头,道:“大鲤鱼倒是可以找到,只是三百年,要如何才能辨识出来?”
    独目老僧道:“鲤分十三种,贵友的伤势,只要一种金尾鲤。”
    黄荣心中暗道:“在我记忆之中,鲤鱼尾,似乎都是金色的。”
    那独目老僧似是已猜想到黄荣心中疑问,不待他问出口,就抢先说道:“老僧所说的金尾鲤,是十三种鲤鱼内的一种,尾部生有一条金线,年代愈久,那金线愈发明显,正称应该谓之‘金线鲤’才对,但俗称却叫金尾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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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紫花金线鲤
    黄荣道:“弟子毫无辨识之能,就算找着了也是不能辨认。”
    独目老僧道:“此物十分难找,也确不易辨认。”
    高光急急说道:“老禅师这般说来,纵有紫炎花,也是无能救在下大哥之命了?”
    独目老僧闭目不语,浑如未曾听到高光之言。
    高光心中大怒,暗道:“你这老和尚,不吃敬酒吃罚酒,救不了我家大哥,你也不用活了。”伸手向老伯腕脉之上抓去。
    黄荣右掌一掠挡开了高光右手,暗施传音之术斥道:“他武功何止强胜咱们十倍,你毛手毛脚,可是想自讨苦吃么?”
    只见那独日老僧脸上肌肉跳动了一阵之后,缓缓睁开双目,道:“你们既然取得紫炎花,足证贵友是命不该绝,致于那金尾鲤,老僧倒是可以指明一条去路,致于你们能否取得,老僧就不能管了。”
    黄荣道:“老禅师多多指点,我等是感激不尽。”
    独目老僧缓缓说道:“两位留心了,老衲只说一次,不管两位听明白没有,不许多问,纵然要问,老衲也不会再说第二次了。”
    高光心中村道:“哪有这种事?要说就说,不说算了!哪里有说了之后,却迫着一次听明白。”还待反口质问,那独目老僧,已自开口,说道:“由此北行四十里,有两株古老的桑树,由两株老桑之间穿过,走近了一条深草掩蔽,略可辨识痕迹的小径……”
    高光重重咳了一声,打断了老僧之言。
    独目老僧抢先说道:“老衲有言在先,不许多问,只要插一句口,那就请立时携带贵友离此!”说的神态严肃,语气坚决,果然骇的高光噤若寒蝉,不敢多问。
    只听那老僧接道:“你们大约要走上一个时辰多些,可见到一座突出的悬崖,在那悬崖有一座茅屋,不论那屋中之人,如何辱骂你们,且不可和他们冲突。越过那茅屋,再绕行六七里,就到了山顶之上。那座山顶之间,有一座五丈方圆水潭,潭中养有两条金尾鲤鱼,切记不可贪多,取得一条就走。”
    黄荣只听得心中大为奇怪,暗道:“这老僧也是奇怪的很,既然说了,要结仇已经结下,何以又不肯说个明白出来?”
    那老伯独目眨动了一下,道:“时光不早了,诸位之中,要动身的也该动身,休息的也该休息一下了。”
    黄荣突然一抱拳,道:“我等此行,如有什么不测之祸,还望老禅师多多照顾在下大哥。”
    独目老僧道:“竭尽我能,保他之命。”
    黄荣道:“但得禅师一言承诺,我等亦死的放心了。”转身大步而去。
    高光本还有很多话要讲,但又怕一耽误,追不上黄荣,只好急急赶了出去。
    两人依照独目老僧指示,记清了方向,北行四十里,果然见到两棵老桑树。
    由两树之间瞧去,果然隐隐可见到一条行人踏过的痕迹。
    黄荣心中忖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当先向上走去。”
    这时,天色已经是日上三竿时光,高光当先,黄荣居后,登山而去。
    所有的经过情势,都如那独自老僧之言,走了一阵,到了一个突出的悬崖之上。一座茅屋,就在那悬崖之间,刚好挡住两人的去路。
    茅屋建筑的十分整齐,木门大开,但却不见人踪。
    两人正待越屋而过,突听茅屋内传出一个老迈尖锐的女子声音道:“两位是干什么的?”
    黄荣道:“咱们是登山游耍来了。”
    那女子冷笑一声,道:“两位不错啊!竟还有心情赏山玩水?”
    黄荣突然想起那独目老僧之话,不再理会那屋中之人,牵着高光,绕过茅屋,径向山顶奔去。
    这一段行程中,早已无路可走,尽都是荒草、怪石,两人施展轻功,一口气攀登峰顶。
    迎面吹过来一阵山风,挟着醉人的凉意。抬头看去,果然有一座五六丈见方的水潭。
    在水潭两边,有一座山石堆砌的石屋,一艘小船,系在那室外小松上。
    黄荣急步奔了过去,只见那石室双门紧闭,外面铁环扣锁,想是那石室中人,不在家中。
    高光仔细看去,发觉那潭水不过三尺深浅,清澈见底,水里游着无数奇形怪状的鱼,大都是自己生平未见之物。两人划动小舟,满潭穿行,一心要找那金尾鲤,也无暇欣赏那些怪状奇鱼。
    小舟划到东面崖壁间,潭水突深,瞥见一条全身赤红、尾上金线耀目、长约尺许的鲤鱼,浮出水面。黄荣强自按下心头狂喜之情,暗中祷告道:“大哥命不该绝,尚望皇天相信!”突然伸手,向那金尾赤鳞的鱼抓去。
    在他想,这金尾鲤定然是滑溜无比,不是扑捉得住的。哪知事情却是大大的出人意外,那金尾鲤竟是动也不动停在水面,被黄荣轻轻易易的抓入手中。
    高光目光一转,发觉船尾处,放着一个木桶,顺手取过。舀了一桶水,道:“把鱼儿放进去吧!咱们连这木桶带走,回到‘小天王寺’去,只怕金尾鲤还不会死。”
    黄荣流目四顾一眼,道:“但愿那茅屋中没有伏兵才好。”说话之间舟已靠岸。
    黄荣系好小舟,低声向高光说道:“小兄开道,你提着鲤鱼,走在后面,万一有人拦截时,由小兄迎敌,三弟以最快的速度,把这金尾鲤送回‘小天王寺’去。”
    高光道:“这个小弟记下了。”
    黄荣似是预感到要有一场恶战,“唰”的一声,拔出背上长剑,当先开道。高光手中提着木桶,紧随在黄荣身后,一阵急奔,临近那拦道茅屋。
    但闻那茅屋中传出一个苍老尖锐的声音,道:“好啊!你们是偷那老不死的鱼儿,怎不早些告之老身一声?让老身也去捉它几尾瞧瞧。”
    黄荣低声对高光说道:“如此人一旦现身,我和她纠缠之时,兄弟要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山去,不用管小兄如何了,你一直奔回‘小夭王寺’就是。”口中应道:“咱们不知老前辈也有这般的雅兴,如是早知道了,定然要请老前辈同去走走。”
    那苍老的声音,重又传了出来。道:“你们偷了那老不死的几尾鱼?”
    黄荣心中暗忖道:“听这妇人的口气,似是和山顶上养鱼人的关系颇不平凡,说话必得小心一些才是。”
    心念一转,缓缓答道:“在下等只取了一条。”
    室中又传来那苍老的女子声音,道:“为什么只取一见呢?”
    黄荣道:“一尾已经足足够用,多取了岂不是损人不利己了么?”
    忽听一阵轮声滚动,那茅屋室门中陡然出现了一座轮车。轮车上端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手握竹杖,银发飘风,只是脸色一片苍白,想是久年未曾见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所致。
    只见她举起左手,招了一招,道:“过来,给我瞧瞧你们抓的什么鱼?”
    黄荣借机回过头去,暗施传音之术,道:“三弟请看我的举动,我如一和那老妪动手冲突,你就立刻上路。”
    高光应了一声,两人齐步向前走去。
    那老妪由轮车上探头过来,瞧了高光手中木桶一眼,道:“这金线鲤虽然名贵,却是一点也不好玩。”
    高光心中答道:“咱们要用来救大哥之命,哪一个要管它好不好玩?”
    黄荣站在一侧,暗运功力戒备,只要那老妪稍一出手,立时将以迅猛之势,反击过去。
    只见那白发老妪轻轻叹息一声,道:“可是那老和尚,指示你们来的么?”
    黄荣道:“老前辈说的哪位老禅师?”
    他听这老妪,一开口就指出他们背后指使之人,心中大骇,忍不住质问一句。
    那老妪点头一笑,道:“如是老身猜的不错,该是‘小天王寺’中的老和尚。”黄荣、高光,似是突觉被人打了一拳,不禁一阵愕然。
    那老妪微微一叹,道:“你们不用再对我多生疑心……”倒转车轮,隐入那茅室之中不见。这变故,倒是大大出了两人意料之外,显然那老岖并无拦阻之心。
    黄荣对着那茅屋一抱拳,道:“晚辈等谢领了今日之情,他日有机会,定有一报。”不容那老妪再多答话,护在高光身后,一口气跑回了天王寺。那独目老僧,仍然在原地打坐,而且仍然是原来的姿势。
    黄荣恭恭敬敬的欠身一礼,道:“幸未辱命,晚辈已取回那金尾鲤来。”
    那老僧缓缓睁动了一下独目,道:“拿给老僧瞧瞧。”言下之意,似是仍然有些不信。
    高光递过水桶,道:“老禅师请过目!”
    那老僧独目投名人轶事注在木桶中,良久之后,才道:“果然不错……”
    目光一转,望着高光、黄荣说道:“你们退出去吧,最好能在这‘小天王寺’外,找一处高峻的地势,可见四周情势,如若发现有生人赶来,快来报知老僧。
    黄荣道:“在下等就此告别。”高光低声对黄荣说道:“那老和尚心情似是突然间变得紧张起来。”
    黄荣道:“也许和咱们找回这条金线鲤鱼有关……”
    道:“不错,那茅屋中的女人就能猜想到是他指点咱们,何况那失鱼的人?”
    黄荣道:“咱们把它杀了,早些让大哥服下,那人纵然赶来,也是无法可想。”忖思之间,遥见一道尘烟滚滚而来。
    黄荣吃了一惊,道:“来得好快,咱们得拦住他,不让他闯入庙中才行。”当先向来路绕了过去,藏在一株大树之后。高光另选了一株大树,两人布成了合搏之势。
    只见来人渐近,人马都清晰可见。一匹通体雪白的健马,全身上下不见一片杂毛,只有一对眼睛,却泛出金红之色。
    再看马上人,又出乎两人的预料之外,竟然是一位全身绿色劲装的少女。只见她轻勒缰绳,策马缓缓而行,遥向寺院后门踏去。黄荣轻轻咳了一声,由一株大树后转了出来,拦住了去路。
    那绿衣少女一收缰,白马完全停了下来,冷冷说道:“你是什么人?无缘无故,为何拦我去路?”
    黄荣心中忖道:“话是不错,但我绝不能让你闯入庙中,延误了大哥疗伤的时间。他自知理屈,只有和人打马虎,当下又重重咳了一声,道:“姑娘从何而来?到这荒凉所在,要找哪一个?”
    那绿衣少女柳眉耸动,似要发作,但却又忍了下来,打量了黄荣一眼,道:“那座庙可是叫‘小天王寺’?”
    黄荣道:“不错!”他冲口而出,说出来,心中已然有些后悔。
    那绿衣少女冷若冰霜的脸上,突然绽开了一片笑容,道:“嗯!你可是‘小天王寺’中的人?”
    任他黄荣心思慎密,一时间也揣不透绿衣少女的来历;看她提到‘小天王寺’的盈盈笑意,似是没有恶意,心中暗道:好吧!咱们都来些模棱两可之言,当下说道:“是又怎么样?”
    那绿衣少女嫣然一笑,道:“兄台和那苦行大师如何称呼?”
    黄荣心中忖道:“这苦行大师定然是那独目老僧了,看样子她对那老僧十分尊重,形势逼人,我得骗她一骗。”当下说道:“请问姑娘贵姓?”
    那绿衣少女道:“小妹张玉瑶,奉了父母名人轶事之命,来探望苦行大师,尚望兄台代为通报一下,小妹这里感激不尽。”
    黄荣道:“原来是张姑娘,失敬!失敬。”
    张玉瑶扬了扬柳眉儿,道:“小妹还未请教兄台姓名?”
    黄荣道:“在下黄荣。”
    张王瑶道:“烦请黄兄代为通告苦行大师一声,就说小妹千里奔波而来,万望赐见。”
    黄荣暗道:“此刻那独目老僧也许正为大哥疗伤,我得设法拖延一些时间才好。””
    心念一转,故意皱眉头,道:“姑娘来的时辰不巧。”
    张王瑶道:“怎么不巧了?”
    黄荣道:“此时此刻,正是大师坐禅时刻,实不便惊扰于他。”
    那张玉瑶聪明绝伦,一听黄荣口气,立时接口问道:“黄兄是苦行大师的什么人?”
    黄荣自知失言,赶忙自打圆场,说道:“在下当蒙大师疗治重伤,得保性命,自愿留此为他老人家看守门户。”
    张玉瑶盈盈一笑,道:“原来如此,小妹年纪幼小,尚无缘拜见大师的慈颜,但却听得父母讲述过那老禅师的医道,当真是手到病除,起死回生。”
    黄荣信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诌道:“不错,大师的医道,可算得当今武林第一妙手。”
    张王瑶道:“昔年小妹父母,亦曾受过苦行大师的救命之恩,此番小妹千里来此,就是代父母向大师致意,送来一点小小礼物,聊表敬慕之心。”
    黄荣暗忖道:“如若不和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扯下去,只怕要引起她的疑心。此女冰雪聪明,应对之间,还真得小心一些才是。”
    心中念头转动,口中却道:“据在下所知,苦行大师素来是不肯受人之礼。”
    张玉瑶道:“大师是世外高人,小妹岂敢以俗凡的礼品相赠。”
    黄荣动了好奇之心,问道:“不知张姑娘带的何物?”
    张玉瑶道:“小妹父母,采得三味奇药,差遣小妹奉送大师……”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本来小妹双亲要亲自赶来,奉上三昧药物,只因家母采药之时,遇上了守护灵药的毒蟒,搏斗甚久,沾了蟒毒,必得静坐调息,家父留下照料,才差遣小妹独骑而来。”
    黄荣仰睑望望天色,暗道一声:“渐愧。”
    张玉瑶笑道:“请问黄兄,苦行大师坐禅还有多少时光,才可接见客人?”
    黄荣转眼望了那绿衣少女一眼,只见她容色端丽,笑容似花,风姿绰约,娇媚横生,看了一眼,赶忙别过头,不敢再多瞧看,心中暗道:“好一个天生尤物。”
    原来,两人谈话虽多,但黄荣却一直未曾仔细瞧过。此刻仔细一看,才发觉对面的少女,竟是这样一位绝色玉人。他心中紧张,竟是忘记了答覆对方问话。
    张玉瑶突然轻轻叹息一声,道:“黄兄,对不住!我又忘记了父母嘱托之言。”
    黄荣道:“什么事?”
    张玉瑶道:“我离家之时,父母曾经再三告诫我,和人谈话时,要学得端庄一些,不许随便的对人发笑。”
    黄荣道:“令尊、令堂的话,是一点不错。”
    张王瑶道:“唉!可是我这爱笑的毛病,很难改掉,不知不觉就笑了起来。”
    黄荣道:“父母教训,言由爱生,姑娘还是听话的好。”
    张玉瑶道:“现在你可转过头啦,我不再笑就是。”
    黄荣缓缓转过头来,眼观鼻,鼻观心的肃然而立。
    张玉瑶道:“你还没有答我的话。”
    黄荣早已忘了什么话,说道:“姑娘问的什么?”
    张玉瑶忍不住“嗤”的一笑,但笑容初展,立时强行忍下,故意的寒着脸,说道:“我问的是那苦行大师几时才能由禅关之中醒来?”
    黄荣略一沉吟,道:“早的很,早的很,委屈姑娘在此静坐一会吧!”
    张玉瑶道:“不要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要紧之事,就是等上半天一夜,也没关系。”
    果然盘膝坐了下去。黄荣心中暗道:“如今是暂时把这位姑娘稳住了,但不知那独目老僧要好久时光,才能医好我大哥的伤势?”
    高光隐身在丈余外一株大树之后,看那黄荣一番言语之后,竟然把那姑娘说服,心中好生佩服。暗道:“此事如是换了我高老三,那是非得和那姑娘打上一架不可。”
    心中念头转动,人却缓步向后退去。
    那张玉瑶耳目灵敏无比,高光的举动虽是小心,但仍然惊动了她,低声对黄荣说道:
    “咱们身后左方有人,大约一丈开外。”
    黄荣心中吃了一惊,暗道:“这位姑娘的武功,实是惊人的很,不但能觉出有人,而且距离、方位,都能估计的一点不错。仅此一点,就非我黄荣能够及得。”
    只听张玉瑶低声说道:“那人已然向寺院中退去,可要小妹出手,把他擒住?”声音平和、自然,似是稳操胜算一般。
    黄荣急急说道:“姑娘不可出手,那人和在下一般,都在这‘小天王寿’中寄居。”
    张玉瑶道:“如不是小妹心中有着顾忌,哪还容他退走?自是也不和黄兄商量了……”
    语声突然一顿。又道:“这就有些奇怪了!”
    黄荣心中暗道:“糟糕,此女冰雪般的聪明,莫要被她瞧出了破绽。”心中戒备应变,口里说道:“什么事?”
    张玉瑶道:“小妹听得父母相告,说道‘小天王寺’中除了苦行大师之外,别无他人,连个香火僧人也是没有。但小妹到此之后,不但遇上黄兄,那寺中竟是还有别人。小妹相信我父母,决然不会骗我,这岂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么?”星目闪动,神光湛湛的逼视过来。
    黄荣尽量保持镇静的淡淡一笑,道:“令尊没有骗你,在下也是说的实言。”
    张玉瑶眨动了两下大眼睛,道:“请教原因何在?”
    黄荣道:“令尊、令堂,几时到过这里‘小天王寺’来,在下虽不知道,但想到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张玉瑶樱唇启动,欲言又止。
    黄荣暗道:“这丫头不但聪慧绝伦,而且极擅心机。”当下接道:“那时,苦行大师息隐此地之事,还不为人知,除有限几位武林高手知道外,此地一向是荒凉冷清,一年中也难得有几次人来。”
    张玉瑶道:“现在可是忽然多了起来?”
    黄荣心中忖道:“好厉害的丫头,想从我多言之中,找出破绽!”当下接道:“这几年来,那苦行大师息隐的消息,竟不知如何会走漏了出去?因此,不时有着身受重伤的人,找上此地,大师眼看来人伤势很重,危在旦夕,自是不能不救了,救一个传十个,救十个传一百,故尔一个荒凉的‘小天王寺’有时会门庭若市。”
    张玉瑶道:“刚才那人也是庙中之人了?”
    黄荣道:“这‘小天王寺’中,除了大师和兄弟之外,另还住有两人……”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姑娘请稍坐片刻,在下先回寺中一趟瞧瞧,再来通知姑娘。”
    张玉瑶道:“好!黄兄请便,小妹在此相候就是。”
    黄荣道:“我去去就来。”转身大步而去,一面心中暗道:“这段时光,不算太短,不知大哥的伤势如何了?”
    行到后殿之时。只见左少白一人,盘膝而坐,闭目调息,高光却守在门口,替他护法。
    黄荣低声问道:“三弟,那位老禅师哪里去了?”
    高光笑道:“二哥和那位姑娘谈的好么?”
    黄荣道:“三弟不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扯,快告诉我那位老禅师哪里去了?”
    高光道:“他到厨下去了,要我守在此地,为大哥护法。”
    黄荣心中暗道:“那位姑娘千里而来,被我巧言拦住,应该通知那老僧一声才是。”急急奔向厨房。
    只见一张黄纸写的便笺,置于厨房锅台之上,哪里还有独目老僧的踪迹?
    黄荣急急取过黄纸,只见上面写道:“锅内鱼汤一碗,服下之后,即可行开那紫炎花的药力,解除贵友身上寒毒。以贵友内功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三日之内,即可复原,不可和人动手,亦不可妄动怒火。老衲素喜清静,此处既为尔等惊扰,只好别觅栖身之地。”
    下面既未署名,亦没说出行踪何去。
    打开锅盖,果然有一碗煎好的鱼汤,置于锅中,热气还蒸蒸上腾。
    黄荣镇静一下紊乱思潮,端着鱼汤,奔向后殿,低声问高光,道:“大哥醒来过么?”
    高光还未及答话,左少白却突然睁开了微闭的双目,道:“什么事?”
    黄荣道:“大哥快请服下这碗鱼汤,小弟有要事奉陈。”
    左少白接过鱼汤,一口气喝了下去,道:“什么事?可以说了。”
    黄荣取过那老僧留言,双手奉上,道:“大哥先请瞧瞧这个。”
    左少白接过黄表,仔细的瞧了一遍,道:“唉!咱们惊扰到他,那也是难怪他留字而去,以他修为之深,恐不愿和咱们这几俗之人,搅混在一起了!”
    黄荣道:“眼下有一桩无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之事,好叫小弟为难。”
    左少白道:“什么事?如此困扰于你?”
    黄荣长叹一声,把巧言阻拦张玉瑶的事,仔细的说了一遍。
    左少白沉吟了一阵,道:“你说的虽不是全部谎言,但其间有不少由己编造,此事只怕是难以解说清楚。”
    黄荣道:“小弟亦为此事不安,但当时情非得已,只好从权应付她了,实想不到这位老样师竟然会留字而去。”
    左少白道:“她既非咱们敌人,自是不能用诈,堂堂男子汉。岂可欺骗一个女流之辈?
    为今之计,只有对她说明了。”
    黄荣道:“那姑娘冰雪聪明,只因求见此庙主持人太虏诚,才会被我巧言拦驾,此刻就是想骗她,只怕是也骗不住了。”
    高光道:“两位兄长因何为此优苦,那老和尚既可留笺而去,咱们何不也来个一走了之。”
    左少白摇头说道:“不行,事先巧言拦阻,如果事后再一走了之,不但要受人唾骂,且将耽误别人之事。”
    高光接道:“如若给她说个明白,她如不肯相信,岂不是自找麻烦了?”
    黄荣道:“这么办吧!三弟请护送大哥先走,此地之事,由小弟单独对付她就是。”
    左少白道:“不行,你如万一和她争执,只怕是难免要一场搏斗,岂可留下你一人在此?”
    黄荣道:“大哥纵然留此,也是无能相助,留此何益?那老僧留字上说的明白,在三日之内,大哥不但不能和人动手,亦不可妄动怒火,万一和她冲突起来,岂不是多加了小弟一重负担?”
    高光接道:“二哥说的不错,大哥实该早些离开此地才好。”
    黄荣道:“三弟快些送大哥走吧!留我一人对付那位姑娘,还可随机应变,应对之间,自名人轶事由一些。”
    左少白心中暗道:“这话倒是不错,我既无能帮助他们,留在此地,反能增加他的担负,当真是躲开的好些。”当下说道:“那就偏劳兄弟你了。”
    高光道:“老二,咱们行踪不定,但我会在每处紧要的转弯之处,留下暗记,你按图索骥,那就不难找到我们了。”
    左少白回首望着黄荣,长叹一声,说道:“追本溯源,事为小兄而起……”
    黄荣接道:“这如何能够怪你?”
    左少白道:“你要多加小心!”转身大步而去。高光紧随在身后,相护而去。
    黄荣目注他们背影消失不见,才缓步走向寺后。果然,那张玉瑶仍然还在原地坐着。
    黄荣轻咳了一声,道:“张姑娘?”
    张玉瑶道:“那苦行大师可曾醒来了?”
    黄荣道:“大师访友出去了,不在庙中。”
    张玉瑶呆了呆,道:“他到哪里访友?”
    黄荣道:“这个,在下素来没有问过。”
    张玉瑶道:“几时回来?”‘
    黄荣道:“很难说,有时一日就归,有时数日不返。”
    张玉瑶身子一侧,掠着黄荣身侧而过,迳向庙中走去。
    黄荣心知,此刻这‘小天主寺’中,除了自己之外,已然别无他人,张玉瑶纵然进去,也不要紧,当下装作不知,反而随在张玉瑶身后而行。
    走到庙门之时,张玉瑶突然转过睑来,低声问道:“黄兄,小妹想到庙中瞧瞧,不知黄兄可否赐允?”
    黄荣道:“张姑娘尽管请进。”
    张玉瑶折转入庙,打量了四下形势一眼,又道:“那苦行大师一向在哪间房中打坐?”
    黄荣怔了一怔,暗道:“咱们和那独目老僧见面时,他一直在大殿之中,住在那间房中,倒是难说的很。心中念转,口中应道:“他在大殿后面一间房中。”
    张玉瑶不再言语,绕着寺中行了一周,又回到大殿之上,道:“怎不见黄兄的卧室何在?”
    黄荣道:“在下是随地可眠。”
    张玉瑶道:“黄兄可是仍要留在这里,等候那苦行大师回来么?”
    黄荣道:“在下常住这‘小天王寺’中,自是要等他回来。”
    张玉瑶突然冷笑一声,右手一翻,疾向黄荣腕穴之上扣去。这一招来势奇快,有如雷奔电闪。
    幸好黄荣早已戒备,看她手腕抬动时,人已向旁侧闪开去。张玉瑶一击来中,紧随着欺身而上,攻出一掌。
    黄荣急急避开一掌,高声说道:“张姑娘怎的忽然动起手来?”
    张王瑶冷笑一声,道:“我也不怕你跑……”停手向后退了两步。又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子么?算我瞎了眼睛,误把你当作了好人。”
    黄荣心中暗道:“不知她从哪里瞧出了破绽?”口中却缓缓应道:“什么事?姑娘请再说明白一些。”
    张玉瑶道:“这座小庙,除了大殿之外,只有两座可供客人栖身的厢房,你既常在此寺居住,何以不见一个铺位……”话至此处,突然的声色俱厉,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和那苦行大师有何关系?从实说来,如有一字虚言,可别怪我翻脸无情,出手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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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大闹天王寺
    黄荣道:“令尊、令堂派姑娘到此晋见苦行大师,想必告诉过你大师是何形貌了?”
    张王瑶道:“自然是知道了。”
    黄荣道:“好!姑娘既是怀疑在下不识苦行大师,我就称说出他的形貌来,看看和姑娘心中所记,有何不对之处?”
    张玉瑶略一沉吟,道:“好,你说吧!”
    黄荣道:“苦行大师年登古稀,眇去一目,对是不对?”
    张玉瑶耸了耸柳眉儿,心中暗道:“不错啊!看来他是当真和苦行大师相识了。”
    黄荣轻轻咳了一声,接道:“苦行大师最是爱静,所以才选择了这样一个荒僻地方隐居,旨在逃尘避世。但近年之中,知他息隐之地的武林人物渐多,时相造访,他曾和在下谈过,早已觉出此地不宜再多留住……”
    张玉瑶接道:“你既然早已知他走了,何以不肯据实相告于我?”
    黄荣道:“在下阻拦姑娘玉驾之时,确实不知他老人家已离开了此地。”
    张玉瑶道:“这么说来,一个时辰之前,他还在这‘小天王寺’中了?”
    黄荣道:“正是如此,因为近年以来,常有访客,在他老人家打坐之时来访,惊扰他的清修,因此在下每当届他白昼打坐时刻,即巡梭寺外,阻劝访客。在下出寺不久、就和姑娘相遇,那时,他还在室中未走。唉!早知如此,在下也不会拦阻姑娘了。”
    张玉瑶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也不能怪你。”
    似是突然间又想起了一件重要之事,说道:“适才咱们在寺外时,曾有一人退回寺中来,我要出手生擒那人,却被黄兄阻止,不知那人何处去了?”
    黄荣故作姿态,沉吟了一阵,道:“大约是随同苦行大师而去。”
    张玉瑶道:“苦行大师的武功如何?”
    黄荣道:“他老人家从未显露过武功,但据在下暗中观察,他的武功,实已到登峰造极之顶了。”
    张玉瑶道:“家父曾对我说过,苦行大师是位已具神通的高僧了,既在小妹晋见时,离此他往,想必是不愿和我相见了。”
    黄荣道:“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
    张玉瑶道:“你在这‘小天王寺’中,时间已经不短,可曾见女客造访?”
    黄容道:“没有。”
    张玉瑶道:“有些佛门高僧,不愿接见妇女,不知是真是假?”
    黄荣道:“这个在下未听苦行大师谈过。”
    张玉瑶道:“我千里迢迢赶来。竟然末蒙接见,当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以后你再见着他时,就说我张玉瑶不是为了父母名人轶事之命难还,早就烧了他这座‘小天王寺’了。”
    黄荣着她眉宇间满是激忿之色,心中暗道:“他千里迢迢到此,竟然末能见着那苦行大师,心中激忿,自是难免,此女武功不弱,如若激怒于她,动起手来,只怕是一个胜败难分之局,还是让她些好。”
    只听那张玉瑶接道:“姓黄的,那苦行大师肯留你居此,对你定然是不错了。”口气突然一变。
    黄荣心中忖思:“她虽然未见到苦行大师,有些激怒,但心中对他尊仰,还有余存,那和尚救了大哥之命,就算称他为师,亦无不可,当下说道:“在下并非苦行大师门下,但却承蒙他指教很多,虽无师徒之名,却已有师徒之情。”
    张玉瑶冷笑一声、道:“那很好!”突然侧身攻来一掌。
    这一掌来的突兀至极,黄荣骇然疾退,急急说道:“姑娘有话好说……”
    张玉瑶浑如未闻,双手连环攻出,指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凌厉无匹。
    黄荣被迫,只好挥掌封架,相搏数招,黄荣才知道遇上了前所未遇的劲敌,只觉对方招术愈来愈是奇奥,大有应接不暇之势。
    转眼之间,两人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了二十余招。
    张玉瑶冷冷说道:“你的武功不错啊!”掌势一紧,怪招连绵而出。
    黄荣只觉对方的招术,愈来愈是难以封架,力道也是愈来愈强,一个封架不及,吃对方一指,点中了右臂上的‘天泉’穴。
    他一条右臂失了作用,招架更是困难,勉强支撑了三合,被对方连点了左臂‘夫白’、前胸‘步廊’二穴。
    张玉瑶眼看黄荣已失去了抗拒之能,停手冷笑一声,道:“你既是那苦行老和尚喜爱之人,我就拿你出一口气!我父母受他救命之恩,是一件事,他藐视我又是一件事,他既然不肯见我,这灵药也不用送给他了。你如心记今日之仇,尽管找我算账就是。”说完话,转身一跃,人踪顿杳。黄荣眼看那张玉瑶背影一晃而逝,心中大为气愤,忖道:“我黄荣,在一个女子手下,竟然走不过三十招,还闯什么江湖?称的什么英雄好汉?”豪气大挫,缓缓坐了下去,运气调息。
    他不会运气冲穴之法,两臂作用已失,虽然双腿尚可行动,但一身武功,却有如废了一般。
    正自懊恼当儿,突闻一个暴急苍劲的声音,传了进来,道:“好个老和尚,竟趁我不在偷我鱼儿,今日若不还老夫一个公道,我就一把火烧光你这座‘小天王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黄荣穴道被点,武功已难施用,只好充耳不闻,索性闭起双目,倚靠在神桌上,假装睡去。
    那人一连喝问数声,不闻回答之言,大步直闯殿中。黄荣微启一目望去,只见来人年约六旬,白发垂胸,身着一袭黑袍,头戴白毡帽,手中握着一条钓竿,背上背着一个鱼网,双目圆睁,满脸怒容,赶忙紧闭双目,假装睡熟过去。
    那老人手中钓竿一抖,竿上索线陡然飞了出去,一个寸余大小的鱼钩,正钧在黄荣前胸衣襟之上,高声喝道:“小子,快醒醒!恼得老夫动了肝火,一钓竿把你给摔出大殿。”
    黄荣心知此刻处境,险恶无比,此老满腔怒火而来,一个应付不好,即将是杀身之祸,当下睁开双目,望望前胸银钩,道:“老丈有何教言?”
    那黑衣老叟一抖手中钓竿,银钩陡然脱开衣襟,说道:“老和尚哪里去了?”
    黄荣道:“哪个老和尚?”
    黑衣老叟怒道:“就是‘小天主寺’中的和尚,你小子如若不认识他,怎会到此寺中来?”
    黄荣忖道:形势迫急,只好从权骗他一骗了,当下说道:“在下路过此地,在此歇脚,遇到一位蛮不讲理的姑娘,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黑衣叟接道:“你是败了?还是胜了?”
    黄荣只觉脸上一热,道:“打败了。”
    黑衣老人怒道:“堂堂男子汉,打不过一个女娃儿,成何体统?”
    黄荣道:“我技不如她,有何办法?”
    黑衣老人两道花白的眉毛一耸,道:“你小子打不过她,难道不会跑么?哼哼!打败了架,还躲在殿里睡觉,当真没有出息!”
    黄荣被他骂的满脸通红,半晌答不出话来。
    那老人似是陡然想起了什么大事,急急接道:“老夫不是好骗的人,你说说那女娃儿穿的什么衣服?”
    黄荣道:“一身绿装,娇美绝伦。”
    黑衣老人道:“不错,不错,老夫来时遇到了一个穿绿衣的女娃儿,你小子总算没说瞎话。”黄荣暗道了两声惭愧。
    黑衣老人似是已忘记了此来的目的,望着黄荣摇头说道:“小子,你要听老夫的教训,日后娶老婆,决不能娶太好看的女人。”
    黄荣心中暗道:“这老儿忽发此论,定是吃过苦头。”
    只见那黑衣老人正色问道:“你可知道那女娃儿的姓名么?”
    黄荣点点头道:“知道。”
    黑衣老人道:“好极啦!老夫传你几招武功,你去找她报仇,好好把她教训一顿。”
    黄荣暗暗想道:“这人对女人似是积存着一肚子的怨恨,彼此素不相识,竟要传我武功,只为了要我去把女娃儿教训一顿。”
    那黑衣老人,大有言出即行之概,放下手中钓竿,说道:“快起来,老夫立刻传你几招手法。”
    黄荣道:“我被她点了穴道。”
    黑衣老人步行了过去,略一查看,挥掌拍活了黄荣身上穴道,道:“老夫自创了九招掌法,只要你能学会一半,再见那绿衣女娃儿时,包管可以胜她。”
    黄荣已领教过张玉瑶的武功,那实是高明的很,心中暗道:“纵然我学会你九招掌法,只怕也未必能够胜得了她。”
    那黑衣老人说传就传,也不管黄荣要不要学,立刻摆开架式,说道:“老夫先演练一遍给你见识一下。”缓缓施开手法。
    黄荣武功已入门径,瞧得两招,立时精神一振,全神贯注在那黑衣老人的掌势之上。
    黑衣老人倒似是诚心传授黄荣掌法,出手变化,缓慢异常,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都清晰可见,九招掌法演完,足足耗去一盏热茶工夫之久。
    黄荣瞧完之后,忍不住赞道:“果然是奇妙无比,变化多端!”
    黑衣老人知道:“看将起来,你小子倒还是有点见识之人。”
    黄荣道:“好说,好说,老丈过奖了。”
    黑衣老人道:“老夫作事,素不喜婆婆妈妈,你小子要是想学,那就快些动手。”
    黄荣凝神运气,开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起来。那老人虽很用心指点,但因这九招掌法变化太过复杂,耗去了一个时辰之久,黄荣才不过熟记了四招。
    黑衣人似是已教的不耐,伸手抓起鱼竿,说道:“你小子太笨了,老夫不教啦!”回头向外跑去。黄荣急急说道:“老前辈请留步片刻,晚辈有话请教。”
    黑衣老人停下脚步,回头说道:“什么事?快说!”
    黄荣道:“晚辈承蒙传艺,但还未请教过老前辈的姓名?”
    黑衣老人道:“你问我姓名作甚?我又不要收你为徒。”
    黄荣道:“晚辈自知愚拙,难列门墙,但传艺之恩,何等深厚,怎可连老前辈的姓名也不知道?”
    黑衣老人道:“不告诉你,你以后见着那女娃儿时,多打她两个耳光,那就算不负老夫今日传艺之恩了。”说完话,也不待黄荣答覆,纵身而起,去如飘风,眨眼间走的踪影不见。
    黄荣望着那老人去向,抱拳一个长揖,高声说道:“晚辈这里恭送老前辈!”
    他亦知道,以那黑衣老人的快速身法,纵然能够听到,但也无法闻得他回答之言,只是聊尽札数而已。
    哪知他正待转身而去之时耳际却突然听得那黑衣老人的声音,道:“不用多礼,记着老夫的话就是。”
    黄荣因祸得福,被那张玉瑶迁怒出手,点了穴道,又遇那黑衣老人,平白传授了几招掌法,这短短一个时辰之中,际遇的奇妙变化,如非亲身经历;说来也难以使人相信。
    他舒展了一下手脚,长长叹一口气,缓步离开了“小天王寺”。
    刚刚离开寺门,瞥见高光疾快的奔了过来,说道:“大哥不放心你,特命小弟赶来迎接。”
    黄荣道:“大哥的伤势如何了?”
    高光道:“那老和尚的医道,当真是高明得很,大哥已经伤势痊愈,眼下还在静坐调息,你怎的耽误了如此长久的时光?害得大哥担心不已。”
    黄荣道:“这一段时间,小兄际遇的离奇,说来有如作了一场怪梦。大哥伤势初愈,咱们不可让他久等,见着大哥再说吧!”
    两人同时施开轻功,联袂而起,直向前面奔去。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到了一片乱草丛生的杂林前面。
    高光放缓了脚步,道:“到啦!”当先向林中走去。
    黄荣紧随身后而行,走了四五丈远,果见左少白盘膝坐在一棵树下。
    左少白似已闻得了脚步之名人轶事声,睁开双目,望了黄荣一眼,道:“兄弟,没有遇上什么麻烦么?”
    黄荣道:“有惊无险……”当下把经过之情,很仔细的说了一遍。
    左少白微微一笑,道:“江湖之上,有很多具有怪僻之人。他的所作所为,都叫人无法预测,想那位黑衣老人,传授你的掌法,决非庸俗之学。”
    黄荣道:“不错,就兄弟所知武林之中,确以那黑衣老人传授的九招掌法,最为玄奇,只可借兄弟才智尽劣,无法尽记九招。”
    高光接口道:“那你是学会了几招了”
    黄荣道:“小兄愚昧,倾注全力,也不过学会了四招。”
    高光道:“四招已经不错了。”
    在少白连道:“这些天来,你一直来曾坐息片刻,此刻也该先好好休息一下,咱们今夜上路。”
    黄荣道:“如是大哥伤势还未全好,咱们多歇上一二日,也不要紧。”
    左少白微微一笑,道:“我伤势已然大好,不用兄弟担心。”
    高光忽然大声说道:“咱们快些赶会……”
    他没头没脑的来了这末一句,只听得左少白与黄荣,都不禁为之一呆。
    黄荣道:“什么事?”
    高光道:“紫炎花,那紫炎花……”
    左少白道:“什么紫炎花?”
    原来左少白受伤后一直晕迷不醒,醒后惊变,黄荣等一直未对他说过疗伤之事。
    高光道:“那紫炎花既然可除寒毒,咱们采些带在身边,日后如有人再中了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的掌力,随便抓条金尾鲤来,岂不就可解了他的寒毒了?”
    黄荣心道:“咱们虽然从那苦行大师处学得此法,但那金线鲤乃是一种极为少见珍贵之鱼,岂是随便能够抓到了么?但想到那紫炎花既有着疗治寒毒之能,采带在身上,自是有益无害。
    左少白道:“什么是紫炎花?”
    高光道:“一种紫色的小花……”当下把无意取得紫炎花的经过说一了遍。
    左少白道:“既是如此珍贵之物,岂可任它暴殄,咱们立刻动身。”
    黄荣道:“急也不在一时,大哥还是先行调息要紧。”
    三人就在那杂木林中坐息了一阵,匆匆赶往紫炎花生长所在,但见一个新掘土坑,那株紫炎花,早已被人连根挖去。
    高光气的跺脚大骂,道:“这小子当真心狠手辣,竟然连根拔了去。”
    黄荣道:“你骂哪一个?”
    高光道:“我骂那挖去紫炎花的人。”
    黄荣道:“不要骂了,也许是苦行大师取去。”
    左少白道:“天地间灵气孕育而成奇珍,常是不肯任人取用,既已不见,那也不用找了。”
    黄黄荣突然一皱眉头,道:“咱们虽和那‘仇恨之剑’无关,但已为天下英雄所疑,此后咱们只要在江湖上露面,行踪所经之处,必将引起巨大的风波。”
    左少白沉吟了一阵,道:“此事倒是一件极为棘手之事。”
    高光道:“咱们易容改装,混迹江湖,岂不可以瞒过武林人耳目?”
    左少白道:“目下也只有这个办法,只是这易容之术,大有学问,必得从长计议才是。”
    高光道:“如是这多顾虑,那岂不是寸步难行了了”
    黄荣道:“三弟说的也是,他们无缘无故的把罪名套在我们头上。放眼江湖都成了咱们的敌人,他们既无求是之心,咱们也不用存仁慈之念了。”
    左少白似是被两人激起了豪壮之气,剑眉耸动,俊目放光,不住的来回走动。
    黄荣回目望去,只见左少白一脸肃然之气,两目中充满着仇恨,不禁心头骇然,暗道:
    “他武功高强,如是当真放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干起来,势必造成一番杀劫。”心中大感后悔,不该出言激起他的杀心。
    只见左少白停下身子,仰起脸来,长长吁了一口气,目中神光尽敛,说道:“我左家堡百余口的血债、仇人包括当今九大门派,和四门、三会、两大帮,算将起来,凡是武林中人,都是左家的仇人,难道我左少白要一举杀尽武林中人么?”目光缓缓由两人脸上掠过,道:“别说为兄的没有此能,纵然是有,也是不能这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来。”
    黄荣严肃的说道:“大哥说的不错,冤有头,债有主,岂可把天下武林尽皆视作仇人……”
    左少白突然一挥手,阻止黄荣未完之言,凝神静立。
    高光只瞧得满腹狐疑,正待出口询问,突听左少白沉声喝道:“什么人?”
    但闻一声冷笑,传了过来,道:“我!”
    一株大树之后,缓步传出来一个容色绝世的绿衣少女。
    黄荣吃了一惊,道:“张玉瑶!”
    张玉瑶道:“果然是你,你自己解了我点的穴道,还是他们帮你解的?”
    黄荣看她神情严肃,竟是对此事十分认真,心中暗道:“那黑衣老人传了我九招掌法,只为了要我打你几个耳光,他对我又有传艺之情,岂可不遵他吩咐之言?如是咱们不再见面,那也罢了,料不到冤家路狭,你竟然自行找了上来。”
    他这里心念轮转,难作主意,忘了回答对方之言。
    张玉瑶久久不闻他回答之言,不禁心头人起,怒声喝道:“你这人外貌忠厚,内心奸诈,我非得好好的教训你一顿不可!”
    娇躯一侧,闪过了高光,直欺黄荣身侧,右手一挥,拍出一掌。
    左少白右掌疾推出,接下了一掌,说道:“姑娘来得很久了么?”
    张玉瑶怒道:“滚开!”
    左手连续拍出了三掌,挡住左少白,右手纤指疾出,点向了黄荣。
    黄荣一吸气,疾退五尺,心中自打圆场的忖道:“我如不和她动手,自然是不用打她的耳光了。
    左少白看她出手的快速,心中不禁一动,暗道:“此女武功不弱,不可轻敌,凝神封开三掌,借势反击,左拳右掌,各攻三招。
    张玉瑶原本未把左少白放在眼中,只是想把他迫退开去,收拾黄荣,却不料攻出数招,不但未能把左少白迫退开去,反被在少白反击之势,迫退了数步,这才知道遇上了劲敌。秋波凝神,打量了左少白一阵,冷冷说道:“你的武功不错啊!”
    左少白神态肃然的说道:“姑娘可是来了很久么?”
    两人心中各有所思,对答之间,格格不入。
    张玉瑶道:“我来了很久又怎么样?”
    左少白心中一跳,忖道:“她如听去我身世之秘,宣扬于江湖之上,势必要引起九大门派,和四门、三会、两帮中人,联合派出高手,追杀于我,而且那发动之势,必然如排山倒海一般,尽出各门派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高手。那时,我左少白纵然武功再强一些,只怕也是难以抵拒。
    这关系太过重大,如若真是被她听去,只有杀她灭口了。”
    张王瑶心中也在暗打主意道:“这三人中,似以此人武功最是高强,我如先行把他制名人轶事服,余下两人不难收拾,然后再拷问三人,迫他们说出那苦行大师的真正下落。”
    只见高光一人,心无所念,但他却信服左少白的武功,足以制名人轶事服此女,用不着自己出手,只有从旁观战了。
    四人心中各有所思,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双方相持,沉默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还是张玉瑶首先发难,定掌一招“回风弱柳”,虚飘飘的拍向了左少白的前胸。
    左少白左掌推出一招“划地为界”,一封张玉瑶的掌势,右手却疾快而出,扣向张玉瑶的右腕。
    他心中仍在犹豫,不知是否应该下毒手;伤她的性命,攻势的招数,疾而不辣。
    张玉瑶一抡右腕,纤指疾速弹出,反向左少白的脉门击去,一缕尖风,破空生啸。
    左少白吃了一惊,道:“弹指神功!”
    他从那姬侗学习武功时,姬侗曾经详为解说过天下各门各派的绝技,看她屈指一弹的潜力暗劲,不禁失声叫出。左手疾急的攻出一招“飞瀑流泉”,一股暗劲,直涌过去,护住侧面,右臂急急缩回,避开了一击。
    张玉瑶弹出指力,和左少白那劈出的掌势一接之间,双方都不禁心头震动,忖道:“此人不但招数奇妙,而且内力力强。”
    心中忖思,双手却展开了快攻,掌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攻势凌厉绝伦。左少白一面封接张玉瑶的掌势,一面借机反击,两人名以快攻,抢制先机。
    不大工夫,已搏斗了五十余合,仍是个不胜不败之属。两人口中不言,心里却是暗赞对方武功高强。又拆解数招。张玉瑶突然向后退出五尺,一翻腕,拔出肩上长剑,冷冷说道:
    “咱们拳掌上武功,难分上下,再打上一两百招,只怕也是难分胜负。我没有很多时间陪你,咱们比比剑术如何?”
    左少白心中暗道:“你这是自找苦吃!”口中说道:“当得奉陪。”“唰”的一声,抽出长剑。
    张玉瑶左手一领剑诀,长剑“唰”的一声点了出去,而且是直踏中宫进招,大背了用剑常规。
    左少白心中暗道:“此女狂傲的很,如若不给她一点苦多吃吃,只怕难挫她狂激之气,今日这一战不知要打到几时了。念头一转,长剑突然向上疾翻,直撩长剑。
    在他想来,张王瑶势非避开这一剑不可,哪知竟然大出意外,张玉瑶竟是不肯让避,硬接一招。双剑相触,响起了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呜之名人轶事声,彼此都震的手腕一麻。
    左少白冷哼一声,道:“好蛮的打法。”施开“大悲剑法”,递招抢攻。
    张玉瑶怒道:“蛮又怎么样?”长剑疾变,洒出一片剑花两人展开了一场恶战。
    那张玉瑶剑招凌厉,招招都是杀手,剑尖指袭之处,无一不是要人性命的要害大穴;如是被她刺中一剑,不死也将落下个残废之身。
    她出剑之快,攻势之锐,只看的黄荣、高光心头震骇不已。
    左少白眼看对方出剑的快迅,亦不禁暗暗惊心,忖道:“此女不知用的什么剑法,攻势竟如此犯恶?”赶快凝神运剑,依照姬侗所受,一招一式的施展开来,不论那张玉瑶剑法如何猛锐,始终不为所惑。
    张玉瑶一口气刺出了三十六剑,但都为左少白清描淡写的化解开去,这才知道遇上了劲敌,芳心暗暗震惊。
    就这一缓气的工夫,左少白手中剑势,已乘虚而入,反守为攻,刹那间抢尽先机,把那张玉瑶圈入了一片剑光之中。
    张玉瑶虽然极力反攻,希望能冲出左少白的剑圈,但那“大悲剑法”玄妙无方,任她用尽了生平绝学,仍是无法破圈而出,不禁心中大急,双目中泪珠儿滚滚而下。
    左少白看她忽然哭了起来,不禁一愕,收剑而退,道:“你哭什么?”
    张玉瑶怒声喝道:“我心中恨你!”
    左少白道:“可是因为在下的剑术强过了你么?”
    张玉瑶道:“你剑术高强,至多把我伤在剑下,我张玉瑶可不是怕死的人。”
    左少白道:“那你是为何而哭?”
    张玉瑶道:“我气你当胜不胜,故意戏弄于我,谁要你给我手下留情了?”
    左少白凝神运剑,那是全照剑路施为,并无存有相戏之心,只听得心头茫然,摇摇头说道:“在下并无故存相让之意。”
    张玉瑶道:“你几次都有伤我的机会,却故意把剑势偏开。”
    高光接道:“咱们大哥,乃是大英雄、大豪杰,岂肯伤你一个女流之辈,哼!对你手下留情,难道还不对么?当真是不知好歹。”
    张玉瑶突然一晃肩头,疾如闪电一般,欺到了高光身前,左手一挥,拍了过去。
    高光右手疾施一招“拒虎门外”封挡掌势,却不料张玉瑶掌势到了中途,突然变了方向,高光封挡落空再想收回掌势,已是晚了一步,只左脸一阵剧疼,竟被张玉瑶脆生生的打了一个耳括子。
    张玉瑶一击得手,飘身而退,脸上泪痕犹在,却又“嗤”的一笑,道:“教训你,胡说八道。”
    高光被这一记耳光,打的怒火冲天,虎吼一声,扑了过去,口中大声喝道:“臭丫头,老子给你拼了!”
    左少白早已看那张玉瑶的武功,实在强过高光甚多,而且手下又十分毒辣,高光疾扑而上,那是自找苦吃,急急一横身子,挡住了高光,劝道:“三弟不可造次,为兄的给你报仇。”高光被左少白横身一拦,只好退到一侧。
    左少白长剑一抬,指着张玉瑶冷冷说道:“姑娘出手伤人,今日如不还个公道出来,那就别想走了。”
    张玉瑶眼珠转了两转,道:“咱们拳脚未分胜败,剑术上就算你强人一筹,咱们再来比比暗器如何?”
    左少白心中暗道:“我从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技,从未学过暗器,但如不答允于她,岂不是向她示弱,如若答应下来,实无胜人的把握,一时犹豫难决。
    张玉瑶似是已看出了左少白的心意,冷笑一声,道:“你可是不敢比么?”
    左少白剑眉耸动,冷冷说道:“怎么一个比法?”
    张玉瑶道:“哼!比暗器你都不知道,当真是笨死了,那咱就来个文比吧!”
    左少白道:“何谓文比?”
    张玉瑶道:“文比最是简单不过,咱们站在相距一丈五尺之处,一人发出暗器,一人躲避,以十件为限,如谁被击中,就算谁输,如是武比,咱们就各凭手法,不加限制,看看是哪一个先被打中?但你如是心中害怕,那就不用比了。”
    左少白道:“在下虽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暗器,但亦将舍命奉陪,不过……”
    张玉瑶道:“不过什么?”
    左少白道:“在下身上未带暗器,如何一个比法呢?”
    张玉瑶盈盈一笑,道:“不要紧,我借给你。”
    探手从腰间袋中,摸出了一把银莲子,数了十颗,递将过去,说道:“这银莲子,乃暗器最容易用的一种,只要你腕力强大,认得准,就可以了。”
    左少白手中没有暗器,只好伸手接过,心中暗自好笑,道:“哪有这等比法?把自己暗器借给别人应用。”
    只听张玉瑶道:“你既然没有练过暗器,那就让你先行出手吧。
    左少白道:“在下堂堂男子汉,岂肯要姑娘相让?”
    张玉瑶笑道:“我如先出手,你就没有还手的机会了。”
    左少白摇头,道:“就算我伤在你的手中,也不能要你来让我。”
    张玉瑶道:“好吧!你既坚持不肯要我相让,那咱们就打个赌吧,谁胜了,谁先出手。”
    左少白心道:这倒公平,当下说道:“赌什么?”
    张玉瑶道:“题目由你来出?”
    左少白想了一想,道:“由姑娘出吧!”
    张玉瑶道:“我出题目可以。但却不许反对,我怎么出,咱们就怎么赌。”
    左少白皱皱眉头,道:“好吧!由得姑娘就是。”
    张玉瑶举手理理鬓边散发,娇声笑道:“你猜猜我几岁了?”
    左少白任了一怔,付道:“这等打赌之法,你岂不是赢定了么?但事前已经承诺,不好反对,只好仔细的打量一阵,道:“在下看姑娘一十八岁。”
    张玉瑶“嗤”的一笑,道:“你猜猜看,你猜中了没有?”
    左少白道:“自然是猜不中了,纵是在下猜中了,姑娘不肯承认,也是枉然。”
    张玉瑶微微一笑,道:“你猜的一点不错,该你先出手了。”
    缓步退到一丈开外,接道:“好啦!你打吧!”
    左少白右手握了两个银莲子,道:“姑娘小心了!”右手一抖。两颗莲子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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