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绝刀小说_卧龙生

第十八章神秘女剑主
    他虽然没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过暗器,但腕力强劲,两颗银莲子划空生啸,分向张玉瑶双肩“井穴”
    打去。
    哪知银莲子刚刚出手,张玉瑶人已闪避开去,轻轻松松,若无其事,竟似先已知道左少白打的位置一样。
    左少白一皱眉头,扬腕又打出两颗银莲子。
    张玉瑶娇声笑道:“你这样的打法不行。”笑喝声中,人已闪避开去。
    左少白心中一动,右手取了三颗银莲子,一抬腕,两颗先行出打出,待那张王瑶闪避开去,第三颗紧随着打了出去。
    张玉瑶道:“这一下有了进步。”身躯连闪,避开了三颗银莲子,接道:“时不我与,你已经打出了七颗,这三颗你如打我不到,这一阵暗器比赛,你就输定了。”
    左少白心中暗道;我每次一抬手,刚刚发出银莲子,她就先避开去,似是早已料定了我打出的方位,自然是打她不着,看来这一阵比赛暗器,势非落败不可。
    只听张玉瑶格格笑道:“要不要我教你打法?”
    左少白生性高傲,冷冷说道:“不劳姑娘费心,在下纵然打不中姑娘,姑娘也未必就能打得中在下。”右腕一振,三颗银莲子品字形一齐飞出去。
    张玉瑶施出铁板桥工夫,仰身向后一卧,三颗银莲子掠面飞过。
    左少白十颗银莲子全部出手,连对方的衣据也未沾上一下,心中暗道:“看来暗器手法,也是一门武功,日后非得下点功夫不可。”
    张玉瑶一挺而起,嫣然一笑,道:“小心了,现在该我打啦!”
    左少白抱臂一站,道:“姑娘尽管出手。”暗中提气全神戒备。
    张玉瑶两道清澈的星目中,神光流转,打量了左少白一阵,说道:“我的暗器手法,虽然不敢说独步武林,但能够和我颉颃的高手,实在不多,如是被我打中,败在我的手上,实不算什么奇怪的事。”
    左少白心中暗道:她在未出手之前,先来这几句攻心之言,使我先自乱了章法,当下说道:“姑娘尽管出手。”
    张玉瑶突然一抖玉腕,道:“当心。”两点星芒,一闪而至。
    左少自看暗器来路,心中暗道:“这又何足为奇?”身子横向旁侧一闪,避让开去。
    张玉瑶道:“这一招叫‘二仙开道’,最是容易闪避,下面这一招叫‘三元联第’,比起刚才那‘二仙开道’,困难多了。喝声未完,三点寒芒,已破空飞到。
    左少白看那飞来三点寒芒,似是笼罩了很大的地方,急提真气,横里向分侧一跃,飞出了六七尺远,才算让开。
    哪知脚根尚未站稳,突然一道破突啸风,急急飞到。左少白吃了一惊,来不及抬头寻望,只凭双耳听风辨位,急急向左让去。
    岂知这左移之势,有如故意往暗器之上撞去一般,刚刚停下身子,正好有一颗银莲子急击而到,匆忙之中,急急把头一偏,银莲子挟着一股疾风,掠耳飞过。
    耳际间响起了张玉瑶娇笑之名人轶事声,道:“这是最后三颗银莲子了,最是难以闪避,你如能让得开去,这一阵暗器之赛,咱们算也成了一次不分胜败之局。”
    左少白暗道:“但得如此。”抬目凝神望去。
    张玉瑶似是有意让他瞧到一般,缓缓一扬手,三颗银莲子一线飞来。
    左少白心中暗笑道:看来这最后一次,也最好闪避的了。
    心中念头还未转完,突然间奇事横生。
    只见那一线飞来的银莲子,最后一颗突然加快,疾冲而上,插上了前面的一颗,劲势不衰,又自撞上最前一颗。
    三颗银莲子连环撞击之下,横散而飞,左少白只瞧的心头震动,暗道:“这等手法,当真是奇奥的很。”
    但觉三颗银莲子,撞击之后,速度一齐加快,一闪而至。
    左少白急急向右侧门去,但仍然晚了一步,一颗银莲子正打在肩头之上。
    张玉瑶微微一笑,缓步走了过来,道:“拳脚上咱们未分胜负,剑术上你却胜我一筹,暗器我又胜过了你,兵刃、暗器,各胜了一阵,拳掌平分秋色,这是一桩很公平的比赛啊!”
    左少白左肩头上,虽然被银莲子击中,但只有一点些微的疼痛,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恐怕她听出了自己的身世。
    十三年前亡命的情景,在他那童稚的心灵之中,烙下了一片难忘的悲痛、仇恨。这痛苦的烙痕,与日俱增,随年龄的增长,更觉鲜明。
    他明白,一旦把身世、姓名传扬开去,立时将震动整个江湖,九派、四门、三会、两大帮、将联成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派出高手追杀于他,那将搅乱了整个武林,使他无法查访白鹤堡何以会和整个武林结仇的真相。(他已经在福寿堡表明身份了呀!现在还怕什么?不通!bbmm)
    这念头在他心头转了几百转,仍然是感觉到兹事体大,不能够置之不理,如若眼前的美丽姑娘,当真的听去了他的身世,说不得,只有杀之灭口一途了。
    他抬头打量了张玉瑶,严肃的说道:“姑娘!在下想问姑娘一件事,还望姑娘据实回答。”
    张玉瑶看他神色肃然,不禁一怔,道:“什么事?”
    左少白道:“姑娘可知在下在的姓名么?”
    张玉瑶摇摇头,道:“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左少白松了一口气,道:“这就是了,姑娘请便吧!”
    张玉瑶心中暗道:“这人有些不对,忽而紧张,忽而轻松定然有什么毛病,哼!他想吓唬我,我也得吓唬他一下才成。”
    她自幼在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惯养中长大,任性异常,不论什么事,想到就做。当下也把脸色一拉,道:“喂!你知道我是谁么?”
    左少白从黄荣口中,得到了她的姓名,说道:“姑娘姓张闺讳玉瑶,对么?”
    张玉瑶大眼睛眨动了一动,突然怒道:“这张玉瑶也是你叫的么?”
    左少白不愿和她斗口,一抱拳,道:“好!就算在下叫错了,这厢陪礼就是。”急急转身,大步而去。
    黄荣、高光眼看左少白大步走去,立时急急的追了上去,三人快步急行,眨眼间消失在林木中。
    张玉瑶望着左少白的背影,逐渐消失,突觉一股无名怒火,直冒上来,忍不住骂道:
    “哼!谁要你陪礼了?你们讨厌我,我非教训你们一顿不可!”瞄了三人去向,大步追了过去。
    左少白等三人,出得密林之后,立施展轻身提纵工夫,疾行急走。
    此刻,三人已成这一带武林人物追寻的目标,心知只要行踪暴现,追踪的武林高手,立时将蜂涌而至,是以,单选荒僻的小径行去,一口气跑出了十余里路,瞥见一座荒凉的小庙,矗立在夜色之中。
    黄荣低声说道:“这地方十分荒凉,一眼不见人家,咱们暂时到庙中休息一下,商量一个掩蔽行踪之计。”
    左少白亦觉着这等躲躲闪闪,终非长久之局,当下说道:“不错!小兄亦有此感。”当下进入庙中。
    这是一座荒凉的小庙,总共不过两间房子大小,三人行到神案前面一齐坐了下来,黄荣为人谨慎小心,闪出庙外,默查来路,不见有人追踪,才重回神案前面,低声说道:“眼见这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附近形势十分混乱,那‘仇恨之剑’,有如见首不见尾的神龙,而且出手毒辣,遇着必死,显非江湖上一般个人恩怨的仇恨可比,其用心之毒,范围之广,似是要和整个武林作对。”
    高光接道:“不错啊!那人定然是一位初出江湖的人物,想在武林之中闯出万儿,故尔出道之后,故作惊人举动,创出‘仇恨之剑’。”
    黄荣接道:“如是他想闯名立万,办法何止一端,岂会这等大肆滥杀,先结下无数仇人?”
    高光道:“是啊!二哥这一提,我也觉着不对了。”
    左少白突然站了起来,不停的来回走动,口中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物和我左少白一般的遭遇不成,背负了满身的血仇、怨恨。”
    突闻得一阵马蹄奔行之名人轶事声,遥遥传了过来。
    左少白陡然一惊,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黄荣一跃而起,闪出庙门,心中暗自嘀咕道:“莫要又是那张玉瑶追了过来?”
    凝目望去,正南方隐现出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黑影,疾快的奔了过来,看样子,似是直对这座小庙而来。
    心中正在惊愕,突闻正东、正北,又响起了马蹄之名人轶事声。这一阵蹄声缭乱,约略估计,至少在五匹快马以上。但闻蹄声渐近,似是都对着这座小庙驰来。
    黄荣急退而入,低声说道:“三匹快马,都似奔此小庙。”
    高光道:“定是那姓张的丫头,败在大哥手下,心中不眼约来人手,追踪而至,如是不愿和她动手,咱们就快些离开。”
    黄荣道:“来不及了。”
    但闻蹄声得得,已到了庙外。
    左少白回首一瞥身后神案,低声说道:“先躲入神案下面再说。”三人伏身一闪,避入神案下面。
    就在三个刚刚藏好身子时,两匹快马已到庙前,两个去身黑衣人,齐齐跃下马背,并肩进入庙中。
    只听左面一人说道:“十一郎,你可勘查这附近情势了么?”
    右面一个黑衣人笑道:“小弟费了一日功夫,才寻到了这样一座隐秘的荒庙,四周五里内没有人家。”
    左面那黑衣人道:“好!咱们先动手把这座荒庙打扫一下。”
    那被称十一郎的笑道:“不敢劳动九哥,小弟早已打扫过了。”
    “嚓”的一声;晃燃了火折子,燃起神案上的火烛。
    敢情那神案上早已放好了四只粗如儿臂的火烛,左少白等人庙后未曾留心,竟是没有发现。烛火融融,登时照亮了这座荒凉的小庙。
    左少白等三人,摒息凝神,缩藏在神案下面一角,幸喜那神案下,和案后奉神巨像通接,地方甚大,足可供三人藏身。
    只听十一郎笑道:“咱们这番举动,已然引起了整个武林同道的注目,据闻四门、三会、两大帮和九大门派,都已有了反应,遣派人手,赶来此地,这讯息不知是真是假?”
    那被称九哥的黑衣大汉说道:“好像是有此传说,今夜剑主召集咱们聚会于此,想必是有重大事故……”话未说完,庙门外又走进来两个黑衣大汉。
    这些人衣着相同,全是一色的黑色劲装,背上插着长剑,左腰间挂着一个很大的革囊,也不知里面放的何物?
    十一郎回顾两人一眼道:“四哥,五哥。”
    两个黑衣大汉齐声大笑道:“十一弟一直追随在剑主身侧,可知这番召集咱们兄弟,有什么重大事故么?”
    十一郎笑道:“剑主为人,诸位兄弟无不知晓,纵然真有什么大事,也不会先对小弟说明。”只听蹄声得得而来,又是四个黑衣大汉,鱼贯而入。
    左少白心中付道:这些人一般装着,举止神秘,每人似是都有着一身出类拔萃的武功,不知是何来路?那被称剑主的又是何等人物?
    心念转动之间,又是两匹快马到了庙前,一个黑衣少年急步而入,沉声说道:“剑主驾到,诸位兄长接驾。”
    左少白暗中一数那黑衣大汉,连同最后进来的那黑衣少年,共有九人。
    但见室中云集的黑衣大汉,迅速的排成一到横队,肃然而立,抱拳过头,齐声说道:
    “恭迎剑主大驾。”
    左少白凝望去,只见一个黑衣黑裙、腰中系着红色带子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
    她脸上带着副特制的面罩,形状十分古怪,一瞥而过,左少白竟是未瞧清楚那面罩详细形态。
    那黑衣女子身后,紧随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婢女,全身青衣,背插长剑,倒是长的眉清目秀,娇美动人。
    只见那黑衣女子一挥带着黑色手套的右手,说道:“不用多礼了!”声音甜脆,十分悦耳。
    列队而立的黑衣大汉,应了一声,垂下双手,恭恭敬敬,站在两侧,似乎对那女人,有着无比的敬畏。
    只见那被称剑主的黑衣女子,行到了神案前面,停下娇躯,回顾了九个黑衣人一眼,道:“大郎、二郎、三郎,此刻还未赶到这里,定然遇了什么阻碍……”目光一转,望着那随行而来黑衣少年,接道:“十二郎,你可通知他们了?”
    十二郎道:“属从通知过了。”
    那黑衣女子冷漠的说道:“既然他们误了时间,我们不再等他们了。”
    那列队而立的黑衣大汉,突然一齐躬身抱拳,左列为首一人当先说道:“四郎报事,属从在五日之内,连用三支‘仇恨之剑’,伤了三位武林人物?”
    黑衣剑主道:“你可知晓他们的身份?”
    四郎道:“一个少林俗家弟子,两个是福寿堡中之人?”
    黑衣剑主道:“他们可都是当场死去了么?”
    四郎说道:“除了那少林俗家弟子之外,其余两人属从眼看之下死去。”
    黑衣剑主一挥手,道:“很好!迎春记他一功。”
    站在那黑衣女子左侧美婢,应了一声,拿出一本小册,用黛笔在小册上划了一下。
    只听依序接道:“六郎报事,属从在五日之内,用出一只‘仇恨之剑’,杀死了七星会中一位舵主。”
    黑衣剑主道:“无功无过。”
    六郎、七郎,连续报了下去,各是无功无过之局,九郎在五日之内,连杀七个武林高手,居功最高,连记了三个大功。
    十一郎、十二郎负有传号剑主之命,没有功过可记,只有十郎呆若木鸡的站在一侧,垂首闭目,默不作声。
    黑衣剑主轻轻咳了一声,道:“十郎,你怎么不说话呢?”
    十郎抱拳过顶,沉声说道:“十郎乏善可陈,五日内未伤得一个武林人物,故尔不知从何报起。”
    黑衣剑主道:“事分功过,定有赏罚,你可知你犯什么罪么?”
    十郎道:“属从知道,但凭剑主责罚。”
    黑衣剑主叹道:“理应斩去一指,姑念初犯,记罚一次,日后将功折罪。”
    十郎道:“剑主恩典,属从感恩不尽!”
    突闻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名人轶事声,直向庙中奔来,两个青衣美婢,警觉异常,左掌一挥。熄去了案上烛火,右手已抽出肩上长剑。
    九个黑衣剑士,迅速的散布开去,布成了严密的合击剑阵,来人只要进入庙中,立时将受到四面八方的长剑合击。左少白听声辨位,发觉那黑衣剑主一直静静的站着未动。只见一条黑色人影,疾如闪电般窜人了庙中。
    隐藏门后的八、九郎,当先发难,长剑闪起两道寒虹,刺了过去。来人身子矫健,手中长剑一转,“当当”两声,竟把两把长剑一齐封开。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一招,忽那黑衣剑主喝道:“住手,自己人!”
    事实上,不用那黑衣剑主喝叫,隐身庙中的黑衣剑士,已然瞧清楚了来人,长剑早已收势不发。十一郎转声喝道:“来的可是三哥么?”
    来人应道:“正是小兄,剑主大驾到了么?”
    黑衣剑主接道:“本座在此。”
    来人右腕一翻,长剑入鞘,道:“三郎报事……”
    黑衣剑主接道:“何以不守约命?”
    三郎道:“属从如约而来,但途中闻得一则惊人消息,故尔延误了时间,还望剑主恕罪!”
    黑衣剑主道:“什么惊人消息?”
    三郎道:“属从等暗中跟踪几位武林人物,愿想俟机下手,却不料从他们口中听到,当代少林掌门方丈已经悄然到了南岳。”
    黑衣剑主似是受了很大的震动,口中“啊”了一声。接道:“还有什么人?”
    三郎道:“峨嵋、崆峒、武当三大门派的掌门人同时赶往南岳,和那少林派的掌门人聚晤,不知为了何事?”
    黑衣剑主冷笑一声,道:“他们顶着正大门派的帽子,但所作所为,却是见不得天日的事……”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大郎、二郎呢?”
    三郎应道:“两位兄弟已经易装赶往南岳。属从特地赶来禀告剑主。恭请示下。”
    黑衣剑主沉吟了一阵,道:“很好,如能杀得四大门派之中,任何一派掌门人,必将哄动江湖,那是强过杀他十个百个门下弟子,你们立时动身,易装赶往南岳,沿途之上,暂时不许擅用‘仇恨之剑’,以免打草惊蛇,使他们有所警觉。”
    分列两侧的黑衣剑士,齐齐应了一声。奔出庙外,但闻蹄声得得。逐渐远去。
    这时,荒凉的庙堂上,尚余下黑衣剑主和两个青衣侍婢。”
    只听那黑衣剑主柔声说道:“迎春,你出去瞧瞧他们,可都走远了么?”声音柔和,和适才那冷漠之音大不相同。
    左侧那青衣女婢应了一声,奔出店外,片刻之后,重又返回庙中,娇声说道:“启家姑娘,十位剑士都已走的踪影不见。”
    黑衣剑主长长叹息了一串,道:“那很好,咱们也该动身了!”
    迎春道:“小婢有事请示姑娘。”
    黑衣剑主道:“什么事?”
    迎春道:“小婢掌管这记功簿上,大郎、九郎,都已各记九功,再有一功,就满了姑娘答允赐赏之诺。姑娘一向言出法随,十二剑士驯若羔羊,如若到时姑娘赐赏之诺不能兑现只怕以后难以再使十二剑士俯首听命。”
    左少白等隐藏在神案之下,无法看清那黑衣剑主的举动但隐隐间,感觉到那黑衣剑主,似是遇上了极大的难题。心中暗道:“这有什么为难的,古往今来,有罚必然有赏,你既然定下了森严的罚规。自是也该有重赏才是,似这般吝赏严罚,岂是收络人心之道?”
    但闻那黑衣剑主说道:“那已记有九功的只有大郎、九郎两人么?”
    迎春道:“记有九功虽只有大郎、九郎两人,但二郎、三郎,已然各有八功,这两人急起直追,大有后来居上之势。”
    黑衣剑主幽幽叹息一声,道:“但望这次南岳之行,大郎、九郎伤亡在四大门派事门人的手中,我也可以免去这些烦恼了。”
    迎春道:“十二剑士个个武功高强,大郎、九郎,尤为突出,二郎、三郎仅次两人,如是这四人有了什么三长三两短,只怕再难找得替补之人。”
    只听右侧一个青衣小婢道:“小婢和迎春姐的看法不同;我认为那十郎深藏不露,表面上处处落人之后,实则是身负绝技,但因身受我等钳制,只好忍气吞声,如若论及十二剑士的武功、心机,此人当首列第一!”
    迎春道:“那十郎自随姑娘出道以来,未立寸功,也还罢了,两次面临到受罚边缘,如不是姑娘仁慈。把刑罚改作记罚,此刻,他早已被斩落了几个手指,如是他果真的身怀绝技,难道连这等断指的事,也不放在心上么?”
    右边那青衣小婢笑道:“姐姐说的虽是道理,但只能用来衡量平常的人,如是用此衡度十郎,那就有些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之误。”
    黑衣剑主突然接口说道:“吟秋,咱们三人,名虽主婢,事实上却是情同骨肉,你说那十郎身怀绝技,深藏不露,是有感而发?还是确有所宗?”
    吟秋道:“小婢如是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岂敢这般畅所欲言。”
    黑衣剑主道:“既有所见,何不说出来,咱们大家研讨一番,也许能够找出些眉目出来。”
    吟秋道:“四日之前,小婢奉命到那福寿堡中,探查堡中动静,十郎和小婢同行之事,姑娘还记得么?”
    黑衣剑主道:“不错,我要你易容前往,最好能设法混入堡中。”
    吟秋道:“小婢在那福寿堡中,偷得一套衣服,准备扮作堡中侍婢,混入堡中内室,一则可探听消息,二则亦可借机会闹它个神鬼不安,使那已经混乱的福寿堡,更加混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黑衣剑主接道:“这和十郎何干?”
    吟秋道:“十郎偷得一套堡丁衣着。和小婢一齐混入了堡中,入堡之时;那十郎突然对小婢说道:如是遇上突袭围攻,力难拒敌之时,请往西北方向选逸。”
    迎春道:“这也不见得有何惊人之处。”
    吟秋道:“姐姐稍安勿躁,小妹还有下情……”
    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姑娘传授的易容之术,确是当代武林中,首屈一指;小婢自信改扮得十分小心,却不料那福寿堡两个老奸巨滑的堡主,竟然顾及细微,连家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们。亦有着特定的暗号,在小婢混入内室时,被一位女人发觉……”
    迎春接道:“以妹妹武功而言,出手杀害一个女子,岂不是易如折枝、翻掌,为什么不把她杀掉呢?”
    吟秋道:“姐姐不要把敌人估计的太低,也莫把小妹看的太高了。我已觉出身份泄露,立时就出手攻去,希望能击伤她。哪知那丫头竟也是一身武功,我一击未中、知道遇上了扎手人物,一扬手,打出了把淬毒飞针,紧随着疾掠而上,小婢和那丫头动手打了五六个照面,仍是未分胜败,那丫头大概是自知无望胜过小婢。索性大叫起来。这一来,立刻惊动了前宅中的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十几个人仗兵器蜂涌而上,把小婢围在中间,看样子颇有活擒小婢之心。”
    黑衣剑主道:“可是那十郎救了你?”
    吟秋道:“不错,小婢正陷危境时,十郎却突然出现,不见如何施展,十几个重重包围小婢的大汉,登时摔倒一半,小婢才得从容破围而出。”
    黑衣剑主道:“有这等事?”
    吟秋道:“当时十郎已改扮了装束,但小婢却是确已认出是他。”
    迎春道:“事后你可曾问了他么?”
    吟秋道:“问过了。但他却不肯承认。”
    黑衣剑主道:“这就有些奇怪了。既是十郎。他又为何不肯承认呢?”
    吟秋道:“他虽是不肯承认。但小婢坚信他无疑。因此,曾在暗中追问过他两次。第一次虽仍极力否认。但第二次却微笑不答。”
    黑衣剑主肃然说道:“果真如此,那十郎倒是一位可疑的人物了。”
    吟秋笑道:“目下还很难遂作判论。十郎虽然是深藏不露,但他并无背叛姑娘之心,其间或是别有稳情。”
    迎春道:“如是妹妹没有着错,咱们却得留心一些。”
    那黑衣剑主叹息一声,道:“此事还要有劳吟秋暗中设法查个明白,迎春和我,仍然装作不知,以免使他有备,妨碍了吟秋。”
    吟秋道:“剑主放心,小婢自信在一月之内,必可查出十郎内怀隐情。”
    迎春道:“十二剑士,出动甚久,咱们也该动身了!”
    黑衣剑主道:“但愿南岳之行,能够生擒活捉四派中一位掌门人,那就不虚此行了。”
    左少白暗暗忖道:“好大的口气啊。要生擒四派中一位掌门人,岂是容易的事情?”
    但闻步履声动,黑衣剑主和那两个青衣大婢一齐出庙而去。
    左少白待三人去远,当先从神案之下走了出来,伸动一下双臂。低声对黄荣等说道:
    “目下武林道上。到处追查这‘仇恨之剑’不得,但却被咱们无意遇上。”
    突然一个冷漠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遇上了。只有一条路走。”
    左少白怔了怔,凝目望去。只见一个青衣美婢,满含怒意,挡住了庙门。
    黄荣心中暗道:原来他们早已发觉我等隐身在神案下,但却不肯揭穿。
    左少白拱手,道:“姑娘……”
    那青衣美婢冷冷说道:“不用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你们动手自绝呢?还是要我出手?”
    左少白道:“彼此无怨无仇……”
    那青衣美婢冷冷说道:“天下武林同道都和我们剑主有着极深的仇隙,纵无怨仇,亦不放过,何况隐身在神案之下,偷名人轶事听了我等说话,自是死有余辜了。”
    左少白淡淡一笑,道:“在下只是不愿和姑娘冲突而已,如是姑娘觉着在下很怕姑娘,那就未免想错了。””
    那高光早已忍耐不住,要待发作,话到口边时,突然想到那密林吃了张玉瑶的苦头不少,此女气定神间,出言冷峻,和那张玉瑶大可比美,赶忙忍了下去。
    那青衣女两道明澈的眼神,投名人轶事注在左少白的脸上。冷冷说道:“你很自负,想来定然是身怀惊人的绝技了?”一面举步向左少白直欺而上。
    左少白右手一挥,低声对黄荣等说道:“你们快退回去。”
    黄荣、高光眼看那青衣美婢,莲步珊珊的走了过来。行动之间,毫无敌对之意,心中暗暗忖道:此女如不是身怀奇技。定然要施展什么奇怪手段,但左少白挥手要两人退下,只好退向小庙一角。
    那青衣女逼近左少白三四尺远,停了下来,缓缓问道:“看将起来,在这三人之中,你还是首脑人物了?”
    左少白道:“不敢!不敢!姑娘夸奖了。”
    那青衣大婢突然冷笑一声,道:“打蛇打头,擒贼擒王,你既是三人之首,那就要小心了!”
    说话声,忽见她右手一翻,一道白光,快如电光石火一般,斩了过来。
    黄荣只瞧的大为吃惊。暗忖道:“瞧不出这女娃儿,竟然有着如此快速的手法。”
    左少白似是也未料到她出手如此之快,纵身一跃,闪避开去,心头就是惊骇不已。
    那青衣美婢冷笑一声,道:“无怪你有点自负,倒是真的有些本领。”又缓步向前通来。
    左少白实未料到她拔剑如此之快。虽然早有戒备,避开了一剑。心头已是惊骇不已。
    眼看那青衣美婢向前逼来。哪里还敢存丝毫大意,“唰”的一声,抽出长剑,平横胸前,凝神戒备。
    那青衣美婢行近在少白的身前三步左右时,突然一挫柳腰,长剑急点而出。
    左少白长剑疾起,全身幻起一片剑影,但闻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那青衣女突然提剑倒退,人影一闪,人已到庙外,紧随着一个纵跃,隐入夜色之中不见。
    黄荣望着那疾奔而去的背影,低声说道:“大哥,那丫头可是受了伤么?”
    左少白道:“没有受伤,但她内力输我一筹,一招硬拼之下,吃了一点小亏。”
    高光道:“这女娃儿拔剑奇快,江湖上甚是罕见,大哥可瞧出她是哪一门的武功么?”
    左少白摇摇头道:“小兄虽然听闻恩师解说天下各家剑路,但此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两招即退;就是瞧它不出。”
    黄荣叹道:“那黑衣剑主,不知是何许人物,看样子似是和天下各大门派都有着很深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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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义动生死判
    左少白凝目沉思了一阵。道:“不错,这几人的来历、身世。必有难以宣泄的隐密,尤其那黑衣剑主,看她那美好的身段,实该是一位美丽的姑娘才是,可是她却故意的戴了一个奇形怪状的面具。”
    后到此处,突然似想起了什么大事一般,急急还剑入鞘,道:“咱们得快些离开!”
    黄荣、高光,都似若有警觉一般,一语不发的向庙外走去。
    左少白道:“小兄开道,你们小心一些。”当先放腿奔去。三人一口气跑出了四五里,才放缓了脚步。
    左少白道:“那丫头虽然吃了一点小亏,但她并未落败,匆匆而去。恐必是讨取救兵;如若咱们不早些离开,只怕是难免要有一场恶战。一个侍婢就有那般武功,想那黑衣剑主,定然身怀奇技了,如果真的拼斗起来,咱们虽然未必就会落败。但这一战惨烈,当是在预料之中。”
    黄荣道:“大哥所见极是,那黑衣剑主所作所为,和大哥颇有相似之处。”
    左少白只觉心头一阵跳动,良久才平复下来,道:“也许是江湖之上,含冤的人太多了,武林中之正义,似是正在衰微破败,弱肉强食;不知造出了多少沉冤惨事。小兄日后如有所成,必将为武林主持正义,树立一些规范,也许可以减少武林中一些杀劫。”
    高光笑道:“大哥有此雄心,小弟等自是全力以赴,虽死无憾……”
    语声微微一顿,道:“那黑衣剑主异想天开,创出了‘仇恨之剑’,使武林为之震动,大哥何不也想出一点名堂出来呢?”
    左少白道:“想什么呢?”
    黄荣道:“三弟之言,倒也有理,那黑衣剑主创出‘仇恨之剑’,实已先收了震慑人心之效。”
    左少白道:“我满怀怨恨,恨满天下,这‘仇恨之剑’该由我们来用才是,但却被她捷足先登了!”
    黄荣道:“如果大哥创用一个‘正义之刀’,岂不是和那‘仇恨之剑’相映武林。而且气势尤有过之了!”
    高光道:“‘正义之刀’好极了,咱们找家造兵器的地方,要他打造一些短刀,刻上‘正义之刀’四个字,也可和那‘仇恨之剑’在江湖中别别苗头。”
    左少白道:“好!就依两位兄弟之意。”
    三人计议已定,立刻动身,我了一家兵器店,打造一些短刀,直奔南岳而去。
    这三人为了隐秘行踪,除了改装易容之外。昼伏夜行,一路行去,竟然未被人发觉。这日,天亮时分。来到衡山附近的南岳。
    黄荣低声说道:“此地距那衡山已然不远,想那少林、武当等,都是当今武林中人才鼎盛的门派,掌门人既然到了南岳,防守定然十分森严,咱们这般风尘仆仆的赶来,定然要引起他们怀疑,不如先找处客栈,住了下来,一则可休息一下连日奔走劳碌,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蓄锐,二则也可从容计议想出一个登山之策。”
    左少白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大事法,凝目沉思,默不作声,似是根本未曾听得黄荣之言。
    只听左少白喃喃自语道:“对了,就是这四大门派的掌门人。”
    他自言自语,黄荣、高光也不懂他说的什么,但见那左少白神态肃然,两人也不便多加追问。
    高光低声说道:“我看大哥,别有所念,有些神不守舍的味道,我瞧,不要再问他了。”
    两人正商议之间。突听在少白说道:“不成。咱们不能就这样的赶向南岳,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会。”
    黄荣微微一笑。知他适才确未听到。全神贯注,不知想的什么?不再多言,转身带路。
    这时,天色刚刚放亮,大部客栈都未开门,黄荣带两人找了一处偏僻的小客栈。叫开找门,又吩咐店家准备些食用之物。原来三人赶了一夜,尚未进过饮食。左少白仍然凝神低首,沉思不语。
    那高光忍了又忍,终于忍耐不住,说道:“大哥,可是想心事么?”
    左少白点头道:“不错,就是这四大门派了。”
    黄荣也说不住气了,沉声说道:“大哥心中有事,何不提出和小弟合计一下?”
    左少白目光一掠两人,笑道:“咱们那夜在荒庙之中,听得那黑衣剑主属下说,有四大门派掌门人,要在这南岳会晤么?”
    高光道:“不错啊!”
    左少白道:“两位兄弟。可记得是哪四大门派么?”
    高光道:“少林、武当、崆峒,峨嵋。”
    左少白道:“这就是了,小兄曾记得亡父说过,昔年在白马山烟云峰中。死亡的也就是这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因为他们之死,惹起江湖上无穷风波。不知如何?武林中忽然传说出,这四大门派的掌门人。是被家父所害,才引起九大门派,联合四门、三会、两大帮,各派高手;夜袭白鹤堡的惨事。眼下这四大门派的掌门人。想都是承继那日死亡掌门之位,不知何故,竟会这般凑巧的聚会一处?”
    黄荣道:“不错,这其间确实有可疑之处。”
    左少白道:“也许四人这次聚会,和十余年前烟云峰上那段公案有关?”
    高光接道:“咱们及时赶来了,自然是非得找到他们不可,纵然是引起冲突,那也是在所不惜了。”
    左少白道:“小兄之意,咱们不能和他们冲突,想一个万全之策,混在四大门派掌门人的身侧。或可能听得昔年左家沉冤往事的原因何在?”
    黄荣道:“这个,只怕是有些不易。”
    左少白道:“小兄亦为此苦苦思索,却是始终想不出有何良策,混到四派掌门人的身侧,能使四人觉不出来。”
    高光道:“小弟倒有一个办法。”
    左少白道:“三弟粗中有细,不知有何高见?”
    高光道:“咱们设法扮作四派掌门人的从人,岂不是可以混到四人身侧了么?”
    左少白道:“想那随行护驾之人,必都是派中高手,掌门人岂有不识之理,此计万难行通。”
    黄荣缓缓说道:“如若能扮装一种身份,使少林认为是峨嵋门下,崆峒误识是武当门下,大家都不好问,而忽略过去。”
    左少白星目眨动,神光闪闪,点头赞道:“这办法,确然不错!”
    黄荣道:“大哥先别称赞。那四派掌门人,是否真的会来,眼下还难预料,纵然已到南岳,又在何处晤见?咱们是全然不知,南岳方圆数百里。峰峦无数,绝谷千万,咱们总不能每一峰,每一处全都找到。”
    左少白一皱眉头,道:“不错,唉!不知那黑衣剑主手下十二剑士,如何能够找得到他们会晤之地产
    黄荣道:“以少林等四派掌门人的身份,行经之处,本该大为哄动,找他们自是容易至极,但此次四人如此密相约晤;那会见之处,必然是隐密异常了。”
    高光道:“还有一处,使人百思不解,四人既都是掌门人身份,为什么不在他们居住之处会见,那地方既安全;又方便,却要跑到和四派全都无关的南岳见面呢?”
    左少白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
    黄荣道:“以小弟推想,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必是在商量一件极端机密的重大事情,既不愿门中长老、弟子知道,又不愿其他五大门派知情,才在这和四派都无关系的衡山会晤。”
    左少白道:“当年白鹤堡被天下武林联手屠戮,起因就为这四大门派的掌门人,遭受暗算而死,也许这次他们会晤,和昔年白鹤堡血案有关……”
    他仰起头望着屋顶,脸上是一片坚决之色。缓缓接道:“无论如何,咱们非得找出他们会晤之处不可!”
    黄荣道:“自该如此,今宵咱们好好休息一夜,明晨易容改装,赶往入山要道处,分头守候,咱们这番兼程赶路,或己超在那黑衣剑主之前,只要能发现那黑衣剑主和她属下十二剑士行踪,就不难找到那四派掌门人会晤之地了。”
    左少白道:“目下也只好如此了。两位经这几天来奔走,想必十分疲累。也该早些休息了。”
    一宿无事,次晨起身,盥洗吃喝之后,立时改装上路,半日急行,至中午时分,已到了衡山主峰之下。三人相顾了一下四周形势。约定好会面时间,和指路暗记。分散而行,布守在三处入山要道之上。
    且说左少白扮成一个山居樵子。把兵刃混入了两捆草柴之中担在肩上,走到一道岔路口放下肩上柴担,坐了下来,希望能发现一点可资追寻的蛛丝马迹。这条岔道共有两条小径,一条通往山上。一条通向一道山谷中去。
    左少白把柴担放在岔道进口处一块大山石旁,人却倚石而坐,装出一讨采薪归来,道旁小息的模样。
    山道崎岖,行人稀少,左少白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竟是不见一个行人经过。
    正自感到不耐之际,瞥见一条人影,由山边转了下来,来人名人轶事大约四十上下,肩上一担木柴,急步行过山峰,走到岔道口处,突然停下脚步,放下柴担,打量了左少白一阵,道:
    “你定是是新迁来此的,过去咱们从未见过。”
    左少白心中暗道:“糟糕,莫要被他瞧出了破绽。”口中应道:“在下迁此不久。”双目却盯住樵夫脸上打量,看他是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过武功?
    那樵夫笑道:“我说呢,咱们过去没有见过面,你可是今日第一次到此打柴么?”
    左少白道:“正是如此,以后望兄台多多指教。”
    那樵夫叹道:“此地,打柴之人原本很多,如今只余下我一个人了,你来了,我也有个伴儿。”
    左少白心中一动,问道:“为什么只余下兄台一人了呢,可是山高路险,不易攀登之故?”
    那樵夫摇摇头,指着左面山谷说道:“转过前面谷口山角。尽是古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叶。都是上好的烧柴,手脚快的,一袋烟时光,就可以采上一担。”
    左少白道:“想是打柴之人过多,采完了谷中树木。”
    那樵夫装上一袋旱烟。吸了一口,笑道:“那条山谷绵延百里,深入山腹,谷中尽是古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叶,就是采上百年,也是采它不完。”
    左少白忽然动了好奇之心,问道:“既是如此,为什么都不来采了呢?”
    那樵夫望了左少白柴担一眼,接道:“幸好老弟没有进入谷去,唉!若是进了谷中;此刻咱们也说不成话了。”他久年在此采薪,一瞧左少白柴担,已知不是由那谷中采来。
    左少白道:“为什么呢?”
    那樵夫道:“这谷中在半年之前,突然来了两只怪物,高大如人,奔行似飞,连伤了十几个打柴的人以后,所有的打柴人,都视此谷有如畏途。连这山道也不敢走了。”
    左少白忖道:“我说呢?等了这半天,不见行人。”口中却问道:“兄命何以不怕?”
    樵夫道:“初时,也是害怕,有一次我喝了老酒,带着几分酒意,迷迷糊糊到后面山下打柴,竟是未遇上意外。以后胆子渐大。又贪图路近,就日日到后面山上打柴,已经四月有余了,仍未见那怪物出现过,想是那怪物只在山谷之内活动,不到山谷外边来。”
    左少白道:“或许那谷中怪物,早已离开此地了。”
    那樵夫道:“我也是这样想,亦曾邀约过几位同行,进入谷中瞧瞧,但想起半年前那怪物伤人之事,余悸犹存,无人肯陪我前去,一个人我也不敢去了……”
    缓缓站起身子,接道:“咱们一起走吧!”
    左少白道:“兄台先走一步,我还等一个人。”
    那樵夫奇道:“等人?”满脸疑惑之色,望了左少白一眼,担起柴担而去。
    左少白看那樵夫去远,回头望着谷口,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是谷中真有怪物,我应该为此地除去一害才是。”
    善念一动,竟难遏止,伸手从柴草中取出兵刃佩好,直向谷中奔去,转过入口山角,果见一片无际松林,混在丛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叶树中,向谷中伸展而入。
    左少白运气戒备,直向谷中行去。深入了百丈左右,仍是不见动静;心中暗暗付道:
    “也许那怪物早已离开了此地了?”
    心念转动间,突闻一阵人语声,传了过来,心中怦然一动,急急藏入一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叶之中,凝神望去,只见数丈外,一株大松之后,转出两个人来,左面一人,全身青衣,身背长剑,脸色苍白,年约三十左右。右面一人,年过半百,颌下一络花白山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一身黑色长袍,身上却未带兵刃。只听那年轻的青衣人说道:“听说少林、武当、崆峒、峨嵋等四大门派的掌门人,要在南岳聚晤,不知要合计什么大事?”
    那留着山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的黑衣老者道:“此事和咱们会中毫无关系,不知会主何以会这般关心?非得打听出他们在何处会晤不可。但这四大门派,都正在人才鼎盛时期,门下高手无数,窥探机密,二是江湖大忌之事,若因此和四大门派结下了梁子,那可是大不划算的事……”
    那青衣人接道:“会主作事,一向使人难测,也许他早有了算计。”两人边谈边走,人渐远去,声音亦渐不可闻。
    左少白心中暗道:“看来这道山谷之中,早已住有了武林人物,听那青衣人口气,谷中之人;似还是一会之主,难道他们把发号施令的总堂,也设在这谷中不成?”
    眼看那黑衣老者和青衣人,已走的踪影不见,才缓缓站了起来。忖道:“这谷中既有武林人物盘踞,那怪物伤人的事,只怕是他们故意作出来的,自是不用再找那怪物了,且先出谷去,和两位兄弟见过再说。”
    正待举步而行,突闻一个冷冷声音喝道:“站住!”
    左少白陡然回过身去,只见一个枯瘦如柴、三角眼、八字眉,形容古怪,身着黑袍的老者,额下白髯飘飘,站在身后七八尺处,不禁吃了一惊,暗道:“此人好俊的轻功!几时到了我的身后,我竟是一无所知。”镇静一下心神,说道:“老丈有何见教?”
    那人一双三角怪眼中,神光一闪,冷冷说道:“你穿着这身衣服,身上却佩带着兵刃,看上去不伦不类,定然是初出茅庐的人,令师肯派你来作奸细,当真是匪夷所思了!”
    左少白自己瞧了一眼,亦觉着神态可笑,一身粗布的装束,右肋却挂着一柄形式奇古的单刀,左面悬着一柄长剑,当下说道:“在下只是无意到此,并非是为作奸细而来。”
    那黑衣枯瘦老人,“咕咕”两声怪笑道:“你可知老夫是谁么?”
    左少白道:“不知道。”
    那黑衣枯瘦老人微微一怔,道:“你可听过老夫这异于世人的笑声么?”说完,又是“咕咕”两声大笑。
    左少白听他笑声,却是生平未闻的奇怪之名人轶事声,又如两只蛤蟆击斗,发出的奇异怒喝之一声一般,心中暗道:“此人要我猜他姓名,那定然是一位大大的有名人物了。这等古怪的笑声,更是别树一帜,略有江湖阅历之人,不难一猜便中,只可借自已经历大浅,竟是想它不出。”
    那黑衣枯瘦老者,久久不闻左少白回答之言,倒也是大感奇怪,当下冷笑一声,道:
    “老夫是谁,也猜不出,那足下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了?”
    左少白道:“不错,在下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动。”
    黑衣老者脸上的怒意,突然间减去了很多,但语气仍甚冷漠的说道:“你是少林门下?”
    左少白摇摇头,道:“不是,在下不是九大门派中人。”
    黑衣老者道:“不是九大门派中人,那是两大帮中弟子了?”
    左少白道:“在下亦非四门、三会、两大帮中人物。”
    黑衣老者微微一动,心中暗道:“听他这番话,似是对江湖上门户甚熟,难道适才那等模样,是有意装作的不成?这人来历有点奇怪,莫要着了他的道儿。”
    心念一转,暗中增加了几分戒备,口中却高声说道:“你既非九大门派中弟子,又非四门、三会、两帮中人物、定然是别有来历了?我问你师承何人?”
    左少白心中暗道:“这人原本对我冷厉异常,此刻倒似是突然间变的和气起来,其中必有缘故,不能中了他的圈套。”
    心念一转,措词更见谨慎,缓缓说道:“在下师尊。已然多年不履江湖,说将出来;只怕你也不识,不说也罢。”
    左少白自信这几句话,说的十分得体,始终未泄露身世之秘;但他却不知这一来,更加引起那黑衣老者的好奇之心,突然一举步,直向左少白左侧欺进,右手一伸,五个鸟爪一般的手指,直向左少白抓了过来,只是动作缓慢,适可而止,停在左少白前身一尺左右处,住掌不落。
    左少白右手握着剑柄,凝神戒备,心中早已计划好拒敌之策,只要那老人右手再向前探进一寸,立时拔剑还击。
    那黑衣老者削瘦的睑上,泛现出一片茫然之色。显然,眼下这位胆子奇大、来历不明的年轻人,引起巨大的震动。
    他镇静了一下心神,说道:“你可识得老夫这击出的掌势么?”
    左少白从师数年,大部精神都集中在学习那“王道九剑”和“环宇一刀”之上,拳、掌招数,也都由王道九剑中研化而成,他只知自已武功路子,思索的破敌之策,也全由熟记于胸的招术中推想出来,至于对方武功路数,却是从未用心多想,当了答道:“不识。”
    黑衣老者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不识厉害,我还认为你真的有视死如归的豪气呢?”
    左少白瞧瞧那黑衣老者悬空未收的掌势,道:“这一掌纵然击下,有何可惧之处?”
    黑衣老者怒道:“不知死活的娃儿,老夫如要取你之命,此刻你早伤亡在老夫的掌下了。”
    左少白淡淡一笑,道:“老丈的口气太大了,在下实是瞧不出,你这击来的一掌,何以能将我制于死地?”
    黑衣老人怒火更甚,厉声喝道:“你可要试试么?”
    左少白道:“好!试试就试试!”
    那黑衣人欲待发动,但见左少白神态镇静,果似毫无惊惧之色,心中大感奇怪。强自忍住怒火,说道:“娃儿,你仔细瞧,老夫这举起的掌势,罩着你全身一十二处穴道。你知我要攻向你哪一处?”
    左少白道:“是把十二处穴道全部算上。”
    黑衣老人道:“老夫如是落掌中途易位,你岂能封守得住,那只有坐以待毙了、”
    左少白道:“我只需用剑施出一招,可以同时封住了一十二处大穴迫你收掌退避。”
    那黑衣老人奇道:“有这等事?就当今武林九大门派而言,武当、昆仑两派,向以正宗剑法自居,讲究门户严谨,寓攻于守。但老夫还想不出有何剑法中有哪一招竟能一举间,封开老夫这‘五鬼搜魂’手法?”
    左少白心中暗道:“武当、昆仑两派剑法,虽听见讲过,但却不甚了然、你如要和我谈论二派剑道,那我是自甘服输。”当下说道:“那是因为两派剑术中各具缺陷之故,就在下目前所见老丈这一掌的落势,并无如何难以破解之处。”
    那黑衣老人看他神定气闲,言来轻松自如,不禁心中也动了怀疑之念,暗道:“听他口气,倒似是确有破我落掌一击之能,这娃儿口风奇紧,对江湖中的事,既似了然,又似不解,既不肯说出来历。口气又这般托大。看来不出手。是无法逼他现出原形。判明他的来路了。”
    念转意决。口中大喝一声:“小心了!”右手五指闪电击出。
    左少白霍然疾退一步,右手长剑出鞘,斜斜划出一道剑气,护住全身,果然把十二大穴,全都护住。这正是“大悲剑法”中第一招“祥云缭绕”。全身尽都为漫起的剑气所护。
    那黑衣老者骇然收掌而退,望着左少白。讶然说道:“好剑法,老夫十年苦心,成此绝技。只道江湖上无人能够破得,想不到初度试招,竟为所破。”言来神情黯然,悲凄之状,溢于言表。
    左少白心中暗道:“这有什么好难过的?我又没伤着你。”但见他凄苦之情,心中忽生不忍之感,说道:“老丈不必如此伤感,也许在下的剑法,刚好是老丈这一招的克星。”
    黑衣老人伤感的接道:“小兄弟不用为老朽遮羞了。”缓缓转身,漫步而去,背影中流露出无限凄凉。
    左少白心中忖道:“这老人相貌凶恶,但他适才举掌不落,显是怕我伤在掌下,看将起来,他心地倒是十分善良。”急急还剑入鞘,抱拳说道:“老丈留步。”
    黑衣老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道:“小兄弟有何指教?”
    语气大变,言词之间,大为客气。左少白道:“请恕在下冒昧相问一声,老丈在这山谷中,息居很久了么?”
    那黑衣者人答道:“很久了,大约有十年光景了。”
    左少白道:“十年?”
    黑衣老人道:“不错。十年啦!十年来老夫日夜苦练这‘五鬼搜魂’手法,想不到我自认这旷绝武林的绝技,竟是被小兄弟轻而易举破去,唉!看将起来。老朽还得穴居十年,再出江湖了。”隐隐可见双目泪光泛动。
    左少白剑眉一皱道:“老丈十年未履江湖,定非四门、三会、两帮中中人了?”
    黑衣老人道:“不是,老朽未息居此谷之前,一向是独来独往。”
    左少白道:“适才由此过去两人,可是老丈的门下么?”
    黑衣老人道:“老朽从未收过徒弟。”
    左少白道:“这就是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老丈息居幽谷十年,怎的还是解不去名、利枷锁?何况,你也不算败在我的手中。”
    那黑衣老人叹道:“老朽息隐之前,曾为武当、昆仑两派中高手所败,故尔对两派剑法,下了一番苦心研究,实指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成这‘五指搜魂’手,以克制两派剑术,洗雪十年前一败之辱,想不到身还未离此谷,就为你小兄弟剑法所制,谁想我那两个仇人,定然也在这十年之中,有着很大的进境,洗辱之望,只怕是难有实现之日了,既无能洗雪前辱,还有何颜面在江湖之上走动?倒不如终身守在此谷,老死于穴洞之中好些。”
    左少白道:“在下还要多问一句,老丈何以和那武当、昆仑两派中人结仇动手?”
    那黑衣人长长吁一口气,道:“好!老朽虽然败在你手中,但对你小兄弟剑术上的成就,倒是敬佩得很。今日索性一吐胸中积忿,也许此后,老朽就永无再吐胸中积念之机了……”
    他你脸望着无际碧空,又长长叹了一口气,接道:“此事源起十三年前一件哄动江湖的公案,白鹤堡数百口男女老幼,一夜间尽遭屠戮……”
    左少白只觉那字字句句,都如巨锤击下,敲在前胸之上,按不住胸中沸腾的热血,直冲而上,身子摇了两摇,几乎跌倒,踉跄退出了五六步,才算拿椿站好。
    这陡然的变化,倒使黑衣老人吃了一惊,楞楞的望着左少白,问道:“你怎么了?”
    左少白镇定一下心神,勉强笑道:“在下素有心痛之病,发作无时,但一发即好,老丈不用担心。”
    黑衣老人双目神光闪动,仔细瞧了瞧左少白的眼神、眉宇,奇道:“老朽看小兄弟,不似带病之征?”
    左少白道:“些微小疾,不算什么,老丈请说下去,在下洗耳恭听。”
    那黑衣老者接道:“当时,参与其事的,几乎是包罗了天下武林各大门派、帮、会,除了九大门派之外,还有势力庞大的四门、三会、两大帮。这等惊人的声势,就算白鹤门下人人善战骁勇,也是难以抗拒。”
    左少白接道:“白鹤门只不过是武林中一个小小门派,何以竟和九大门派,及四门、三会、两大帮尽都结下了不解之仇,非得满门诛绝不可?”
    黑衣老人道:“唉!因那白鹤门掌门人左鉴白,是一位胸怀大志的英雄人物,接掌白鹤门后,大肆收罗弟子,声势壮盛,大有和九大门派一争长短之势,但导火于那次屠戳白鹤堡的起因,却是缘起白马山烟云峰顶,少林、武当、峨嵋、崆峒四派掌门人的神秘死亡而起。
    据说,除了四派掌门人外,昆仑、华山,也有高手神秘遭杀,四门、三会、两大帮中,亦有被杀之人,不知何故?竟把这些罪恶,都归咎于那白鹤门下,引起了史无前例的武林门派大联手,合力诛戮白鹤堡……”
    左少白接口道:“想那九大门派之中,不乏明智之人,难道就不问青红皂白的移仇白鹤堡中数百无辜老幼妇孺么?”
    黑衣老者道:“据闻,在四派掌门神秘死亡之时,白鹤门的掌门,左鉴白夫妇,先后出现在烟云峰上,但此言出诸四派弟子之口,究竟真象如何?老夫也难断言;只怕迄今仍是一个无法揭露的谜,但当时却为天下同道深信不疑,只有老朽和另外两位武林同道,持有异议,老朽就为此,和武当、昆仑二派中高手冲突,先后伤在两派高手的剑下。”
    左少白深深一揖,道:“老前辈众醉独醒,在当时混浊情势中,独具慧眼,且肯挺身而出,为武林仗义而言,实乃是仁人侠士行径,晚辈是崇敬万分,但不知另外两位具持慧见的前辈,是何许人物?还望老前辈赐告姓名,晚辈日后见着他们两位,也好奉致敬意。”
    那黑衣老人心中虽感奇怪,但却未多追问,随口应道:“一位叫鱼仙钱平,其人生平最是爱鱼,终年奔走于大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河之中,寻找各种奇鱼,必欲得之而后快;另一位乃当时最负盛誉的铁胆剑客张岚风。只是那钱平为捉一条奇鱼,远赴南海,张岚风却因爱妻染病,无暇过问,至于以后事情如何?老朽因受辱息隐,未出江湖,就不得而知了。”
    左少白黯然说道:“老前辈乃大仁大义的侠士,晚辈适才多有冒犯,还望老前辈大量海涵才好。”
    黑衣老人奇道:“你何时冒犯了我?”
    左少白道:“适才晚辈拔剑封开了老前辈的掌势,岂不是大大的不敬举动?”
    黑衣老人心中愈觉奇怪,说道:“是我逼你出手,哪里是你冒犯了我?”
    左少白心中大急,不知如何才能劝得这位面丑心善的老人,打消重回穴洞之心?心中愈急,愈是想不出适当的措词。黑衣老人说完了昔年一段往事,但仍未打消他重回穴洞息隐之念,缓缓转身,向林中走去。
    左少白急急追了上去,说道:“老前辈哪里去?”
    黑衣老人道:“老朽要重回那穴洞之中。”
    左少白道:“晚辈和老前辈谈了半天,还未请教老前辈的姓名?”心中却是筹思劝阻他重归穴洞之策。
    黑衣老人道:“败兵之将,不足言勇,这姓名不留也罢!”又转身走去。
    左少白急道:“老前辈并未败我剑下。又何苦如此的心灰意冷呢?”
    黑衣老人回过头来,肃然说道:“老朽十年心血所成之技,自认是足以洗雪大辱的绝学,但却为小兄弟拔剑一招破去,老朽还有何颜面重出江湖?”
    长长叹息一声,又道:“也许老朽此番息隐那穴洞之后,今生一世,也难重现于江湖之上了!”
    左少白眼看他黯然之情,形诸于神色之间,心知善言劝慰,只怕已难以说动于他,当下冷笑一声,道:“老前辈定要重返穴洞,老死深谷,和草木同休,那也罢了,但你留于武林之中的祸患,不知要造成多少人伤亡浩动!”
    那黑衣老人怒道:“老夫留下什么祸患了?”
    左少白道:“据晚辈所知,近日江湖之中,风波迭起,杀机弥漫,都是老前辈昔年几句闲言惹起。”
    那黑衣老人奇道:“老夫有什么闲言害人了?”
    左少白道:“九大门派和四门、三会、两大帮,都说那少林等四派掌门人是那左鉴白夫妇所杀,想是不会错了。老前辈独特异议,如是确有所知,那是足见老前辈风骨侠心,与众不同;如是只要标新立异,借机在武林中扬名而已,那就为人不齿。”
    黑衣老人道:“老夫虽然无法说出证据,但心中几点疑问,却把武当、昆仑两派问的哑口无言,要不然他们也不会以派中高手,图杀老夫灭口了?”
    左少白道:“目下江湖之中崛起了一批神秘的人物,专以和四大门派,四门、三会、两大帮中作对……”
    那黑衣老者惊喜接口道:“有这等事?”
    左少白道:“晚辈说的是句句真实,那神秘人物出现江湖之后,特制了一种短剑,上面刻了‘仇恨之剑’四个字,已杀了不少的武林人物。”
    黑衣老人沉吟了一阵,道:“这又和老夫何关?”
    左少白道:“因为那批神秘人物,每次杀人之后,既不取财物,又不劫女色,因此江湖上传出,那批人物乃是左家之后,得遇异人,传授了武功,要为白鹤堡数百口冤死之人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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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暗探回雁峰
    黑衣老人道:“白鹤堡这段公案,实为千古以来武林中最大的一椿沉冤惨事,那左鉴白果真还有子女活在世上,可算一大奇迹,也足证皇天有眼了!”
    左少白道:“但此事发生于十余年前,左家纵有子女活在世上,也无法查明昔年之事?
    老前辈既然不畏强暴,独身一个敢和天下武林对抗,足见豪气、胆识常人难及,就该重出江湖,讲几句公道之言,或是查出真象,公诸武林。如是证实不错,既可揭穿个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使那左鉴白的沉冤得以昭雪,老前辈又何乐而不为呢……”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如是那批神秘人物,并非左家之后,只是盗用了左家后人之名,以作掩护,别有所图,老前辈亦该再出江湖,说几句公道之言,使那些冒名顶替之人。
    早些散去;或是引起武林中人,追查这一笔旧账,替那白鹤堡数百口无辜冤魂报仇,才算是大仁大义的行径。总之,目下这一批出现于江湖中人物。都是因昔年老前个一言而起。老前辈无论如何,不能袖手旁观!”
    那黑衣老人双目暴射出森寒的光芒,投名人轶事注在左少白睑上,凝注良久,问道:“你究竟是何许人物?似是对那白鹤堡左家蒙冤之事,关心得很。”
    左少白突然恭恭敬敬作了一个长揖,道:“老前辈为晚辈父母沉冤抱不平,隐居此谷十余年,晚辈如再不据实奉告身世,实是于心难安。”
    那黑衣老人脸上泛现出奇异之色,缓缓说道:“你当真是那左家之后么?”
    左少白道:“晚辈左少白,那蒙冤未雪的左鉴白,正是晚辈家父。”
    那黑衣老人道:“老夫不信!”
    左少白道:“晚辈确为左家之后,如有一句虚言,天诛地灭。”
    那黑衣老人长叹一声,道:“唉!你到此地来,可为找老夫来的么?”
    左少白道:“晚辈到此,原为侦察少林,武当、峨嵋、崆峒在南岳会晤情形,却不料遇见了老前辈。”
    黑衣老人急急接道:“什么?那少林、武当,峨嵋、崆峒两派掌门要在此会晤?”
    左少白道:“不错。”
    黑衣老人道:“这就奇怪了?”
    左少白道:“四派掌门,会聚南岳,也是晚辈无意中,探听而得,江湖上知道此讯之人,实还不多。”
    黑衣老人道:“四大门派,各有基业,何以会跑到这风马牛不相及的南岳来相晤?”
    左少白又抱拳施了一礼,说道:“晚辈身世,俱已告诉了老前辈。但不知老前辈。是否可以把姓名赐告?”
    那黑衣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也许江湖之上,早已把老夫这号人物给忘却了……”
    语声微微一顿。笑道:“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老夫还道那左家沉冤,将永为江湖上一段无法追解之谜,却不料左家竟然出了小兄弟你这样的英雄人物。”
    在少白从未听到过有人颂赞他的父母。亦未听到有人说过,左家是满含奇冤,自他懂事以来,第一次听外人称赞。不禁对那黑衣老人,生出一种特别的敬重之情,当下说道:“老前辈过奖了。”
    那黑衣老人道:“老夫生平之中,甚少称赞别人,但赞必由衷,不知你从何人学艺?小小年纪,竟然有这等武功?”
    左少白略一犹豫,道:“不敢欺瞒老前辈,传授晚辈剑术之人,乃“乾坤一剑”
    姬……”
    黑衣老人双目圆睁,道:“什么?你说是那姬侗?”
    左少白道:“正是晚辈恩师。”
    黑衣老人哈哈一笑,道:“那就难怪你拔剑一击,能破去我苦练十年的‘五鬼搜魂’手了……”
    他轻轻咳了一声,接道:“那姬侗昔年在江湖走动之时,曾有天下第一剑的美誉,剑下不知败过了多少武林高手,但始终未闻他伤过一人,故又有天剑之称,那是说他的剑术,已达登峰造极之损,高比云天,但却隐含有好生之德。”
    左少白心中暗道:“我来历姓名,都告诉你了,你何以仍不肯说出姓名?”口中却连连应道:“不错,家师剑法,又称‘大悲’,隐含着悲天悯人之意。”
    那黑衣老人心中忧苦似已释然,点头笑道:“你是姬侗亲传弟子,能于拔剑一挥。破了我十年苦修的绝技,老朽也败而无憾。”
    左少白道:“晚辈不惜尽告隐密,是希望老前辈能够打消重归穴洞之念。”
    黑衣老人接道:“你可是想要老朽重出江湖,帮你查证十三年前白鹤堡的蒙冤公案么?”
    左少白道:“正是如此。”
    那黑衣老人哈哈一笑道:“好!老朽答应,不过此事牵扯太大,株连所及,不知要杀伤多少武林同道,因此,老朽先要和小兄弟说明。报仇之时,只杀元凶。不究从犯。”
    左少白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黑衣老人道:“古往今来,从未有一个人的仇家,如你小兄弟一般,遍及九大门派和四门、三会、两大帮。整个的江湖同道,有五分之四和你为敌,你纵然已得那‘乾坤一剑’姬侗的真传,也非一人之力,可以报得大仇,因此,必得邀集人手,在武林中另成一脉。”
    左少白道:“这个……晚辈只怕无统驭之能。”
    黑衣老人道:“我想为你借着代筹,邀请一位高人,帮你完成大业。只是那人脾气古怪,小兄弟虽有绝世武功,他也未必肯轻易答应,你必须具有超人的容忍之度,效昔年刘玄德三顾茅庐,才可请他出山。”
    左少白道:“但得能够为死去的父母洗雪沉冤,别说三顾茅庐,就八顾十顾有何不可?”
    黑衣老人道:“小兄弟有此雅量,老朽相信白鹤堡昔年一段公案,必可大白于世、”
    左少白突然一抱拳,道:“得蒙老前辈慨允相助,晚辈是感激不尽,不知老前辈可否把姓名见告?”
    黑衣老人道:“武林无大小,达者为尊。老朽虽比你年长甚多,但武功上的成就,却是大大的不如你了,此后咱们以兄弟相称就是。”
    左少白道:“这个,在下如何敢当?”
    黑衣老人道:“彼此肝胆相照,不用客气了。”
    左少白道:“好!老前辈快人快语,晚辈如不答应,那反是有些见外了。”
    那黑衣老人道:“老朽未曾归隐之前,在江湖上亦曾小有名声,武林同道,大家叫我‘生死判’万良。”
    左少白一抱拳道:“原来是万兄。”
    万良道:“我一向嫉恶如仇,而且下手狠辣,武林中大都骂我在正、邪之间为人,说我做人处事,全凭各人的喜怒。”
    左少白道:“在下看万兄,倒是个一丝不苟的人。”
    万良一掌拍大腿上,伸出大拇指,道:“小兄弟倒是万某一位知已!”
    左少白道:“老前辈夸奖了、”
    万良微微一笑,道:“武林同道骂我为正邪之间中人,那是为了我作人名人轶事大耿直之故,我一生杀人很多,但自信并未妄杀过一个好人,有很多武林同道,表面上大仁大义,乐善好施,以博侠名,但暗里却是无恶不作,老朽背上这怪僻之名,也就是杀了此等之人甚多。”
    左少白道:“老前辈豪风、侠情,晚辈是敬重的很。”
    左少白连连棒了几句,只听得那万良笑口大开,连连道:“好说!好说!”
    左少白抬头一顾天色,道:“少林、武当、峨嵋、崆峒四大门派的新继掌门人,不知何故,竟然重演十几年前的故事,万兄有何意见?”
    万良道:“你可知他们在何处聚会么?”
    左少白道:“只知在南岳相会,不知详细会见之处。”
    万良道:“衡山几处有名所在,老朽是无所不知,他会晤之地,必在那几处地方。”
    左少白突然想起,适才见到那两个人来,这时低声说道:“老前辈隐居在这深谷之中,可有仆从弟子么?”
    万良摇摇头,道:“只我一人,隐居于此。”
    左少白道:“这么说来,老前辈这卧榻之侧,早已有人盘踞了。”当下把所见所闻之事,很详细地对万良说了一遍。
    万良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一向荒凉的南岳,竟会突然热闹起来,好在老夫那隐息之地,十分隐密,这谷中虽有人盘踞,也不会找到那居住之处,请到我那息居之处,小息片刻,就陪你去找那四派掌门人聚会之地,顺便观赏一下衡山风光。”
    左少白道:“在下还有两位兄弟,我去招呼他们来拜见老前辈。”
    万良道:“好!老朽就在此地相候。”左少白应了一声,急急奔出谷外。
    黄荣、高光,各守住一处入山要道。隐去身形,左少白和两人早已约好了会面的暗号,很快的找到了两人,说道:“两位兄弟,快随我去见见一位武林前辈!”
    黄荣奇道:“什么人?”
    在少白道:“新识不久。”
    黄荣道:“大哥的身世,可是已泄露给那人知道了么?”
    左少白道:“那位老前辈昔年亦曾因为白鹤堡被戮之事,挺身而出,和九大门派及四门、三会、两大帮中人理论,而且为此曾和武当、昆仑两派冲突,受伤归隐,也算是我左家唯一的知己、恩人。看起来,他对昔年之事,似是知道不少,如若是全然不知,也不会挺身而出,和整个武林作对了。”
    黄荣为人持重,默然不语,高光却莽撞撞的说道:“咱们如若发觉那人有异,合力把他杀了灭口就是。”
    此人生性急躁,但有时却粗中有细,有时却信口开河,左少白和黄荣已对他知之甚深,也不和他辩论。
    三人施展轻功,疾奔入谷,“生死判”万良果然仍在原地相候,左少白回顾黄荣、高光一眼,道:“这位就是万老前辈,快去见过。”
    黄荣看那万良生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不似好人,但左少白对他执利甚恭,也只好长揖拜见。
    “生死判”万良仔细的打量了黄荣和高光一阵,冷冷说道:“这两人可都靠得住么?”
    左少白道:“这两位都是晚辈的生死兄弟,早已知晓了晚辈身世来历。”
    高光道:“好啊!你到怀疑起我们来了,老实说,我们还有些不放心老前辈呢!”
    万良哈哈一笑道:“老夫做了大半辈子的好事,行善济贫,仗义行侠,锄强扶弱,但武林之中,说过老夫好的,那却是绝无仅有。如今这把年纪,形将就木,如若常隐此谷,与草木同朽,那也罢了,既是重出江湖,就该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语声微顿,仰天打个哈哈道:“近百年中,武林中最大的一件事,可算白鹤门全堡被屠的一椿惨案,如是老夫能够平反此案,死亦无憾!”
    左少白抱拳一揖,道:“老前辈侠心铁胆,隆情高谊,白鹤门幽明同感,晚辈这里先行拜领大德了。”
    万良道:“你也不用感激我。我这般做法,说是为你们左家,不能算错,但如说为了老夫自己亦可。像我万某,既无承继衣体的弟子,亦算不得武林中出类拔萃的人物。死去之后,不要三年,即将在武林消去名号,如若我能平反白鹤堡这件惨案,岂不是可以流芳百世,传诵不绝了么?”
    高光抬头望望天色,道:“天色已快入夜,咱们既未发觉四大门派的聚会去向,亦无发现追踪之人,只怕要错过大好机会了。”
    万良道:“不要紧,南岳地形,老夫最是熟悉,只要他们确在此地聚会,就不难找到。”
    左少白道:“老前辈久年未离那隐身穴洞,不知谷中已有人盘踞在此?”
    万良道:“这南岳一向清静,武林中人,甚少涉足此地,近来群贤毕至,只怕是别有缘故。目下咱们如和盘踞谷中的武林人物冲突,只怕要惊动四大门派聚会之人。”
    高光心中忖思:“不错啊!这老姜究意是比嫩姜辣。”不觉间,心中更对他生出了几分敬佩。
    黄荣道:“老前辈的意见……”
    万良接道:“老夫之意,此行窥探四大门派掌门人会晤的用意,说不定就是为了白鹤堡的旧事。”
    黄荣道:“不知老前辈准备何时行动?”他为人饶富机智。一直是旁敲侧击之法,激那万良行动。
    万良轻轻咳了一声,道:“立刻动身如何?”
    黄荣道:“我等是唯命是从。”
    万良冷冷一笑,道:“好一个‘唯命’是从,老夫就算中了你激将之法,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
    转身一跃,向前奔去。黄荣微微一笑,随后追去、几人展开轻功提纵身法,借落日余晖,攀登上一道峭壁。
    登上山峰,夜幕已垂,万良遥指着一座耸立暮色中的高峰说道:“如是老夫的判断不错,他们定在那座回雁峰上聚晤。”
    高光道:“老前辈这有所宗么?”
    万良道:“那回雁峰高插云天,四面峭壁千寻,只有一条小径可以攀登,形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勇莫敌,四人如若商讨什么机密大事,那回雁峰自然是最好的地方了。”
    黄荣道:“如若他们不在呢?”
    万良道:“如不在回雁峰上,定然是猿愁涧下了。”
    左少白道:“不论在与不在,咱们先到那回雁峰上瞧瞧如何?”
    万良道:“好!小路险恶,诸位小心一些。”
    当先带路行去。崇山峻岭,披星夜行,四人虽都有着一身超凡绝俗的武功,也走的十分吃力。
    那回雁峰看来虽近,但此去却是很远,四人足足走了一个更次,才到了峰下。
    左少白和“生死判”万良,还不觉得,黄荣和高光却已累的满头大汗,喘息不停。
    万良停下脚步,说道:“那登山小径,距此不过三里左右了,咱们坐息一阵,再行登山如何?”
    高光道:“如果那四大门派掌门人,确在山峰之上聚会,或将有一场恶战,坐息一阵,倒是需要。”
    万良也有着些微疲累之感,当先盘膝而坐,闭目调息。大约有一个时辰,四人先后调息完毕,起身赶路。经过一次打坐调息,体力尽复,行速大增,片刻工夫,已到了那登山小径之处。
    万良低声说道:“老夫带路,三位小心行动、且不可弄出声息。”
    一侧身,沿小径向峰上攀去。左少白、黄荣、高光,一依序同行。
    这回雁峰,高约千丈,挺拔峻立,突出群峰之间,四面壁滑如削,生满青苔,纵然是轻功绝世之人,也是无法攀登,只有这一道天然小径,突石凹壁,勉可借力。
    行到峰腰之际,那当先带路的万良,突然停了下来,横跨一步,隐入一座突出的大石后。左少白知他发现了警兆,左手一挥,示意黄荣和高光停下,凝聚目光,抬头看去。
    星光下,只见七八丈外,一株矮松前面突出的大石之上。盘膝坐着一位灰衣和尚,身前平放着一柄禅杖,闪闪生花、不禁心中一阵跳动,忖道:“果然是在这里了。”当下提策真气,轻步移到万良藏身的大石之后,低声说过。“这和尚大概是少林门下弟子,看将起来,果然是这里了。”
    万良道:“不错,但那和尚据守要道,这一段距离内,又无可资隐身之处,向前行进、必为发觉。”
    左少白道:“这该如何才是?”
    万良道:“必得先行设法,扑杀那拦道和尚。而且要一击致命,使他无还手余地和传警之能。”
    左少白估计那和尚距离,纵然施展暗器,也难一击而中要害,心中大是愁苦,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如何才能使那和尚离开那一块拦住小径的突出大石。
    万良打量了四周形势一眼。说过:“你会使暗器么?”
    左少白摇摇头道:“不会。”
    心里却想着月前和那张玉瑶比拼暗器之事,如若有他那等高明的暗器手法,或可一击成功。
    万良略一沉吟,道:“你既不善暗器,那只有老朽出手了,我施壁虎功由左侧悬崖游到他的身后,举手为号,你要设法引分他的心神,我好出其不意的下手。”
    左少白一看左恻削壁,光滑异常,说道:“如何能叫老前辈涉险,还是在下出手吧!”
    也不容万良分辨,仰身贴住石壁,直向上面攀去。万良既不便大声讲话。也不便出手抓他,只好任他向上攀去,探手入怀,摸出两枚子午钉,扣在手中,准备应变。
    左少白垂首下望,深谷百丈,心中微生惊俱,但想到父仇含冤,白鹤堡数百人惨遭屠戳的仇恨,登时豪气大振,提气疾向上面攀去。这道削壁,险恶异常,除了那灰衣和尚据守的一条山径之外,别无可通之路。
    这时,左少白已然接近那灰衣和尚,处境也更险恶,只要那灰衣和尚忽然警觉发现了左少白,左少白武功再强十倍,也无法拒抗那和尚的袭击。
    要知,这壁虎功,虽是轻功中浅易入门的功夫,但却最难练到炉火纯青之境,因此种功夫。全凭提来的一口真气,稳住体重,因内功吸力,借双手倚壁游行。只要真气一散,即将直沉而下。不论武功如何高强之人。也难一面施展壁虎功,攀援绝壁,一面拒抗袭击。
    只见那灰袍僧人,端坐石上,合掌闭目,似是入定一般,动也不动一下,左少白双手齐施,快速上移丈余,超过那灰衣和尚盘坐的大石,横里一跨。踏上小径。凝目望去。只见那灰衣憎人,仍然端坐不动,心中暗道:父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佑我,右掌一探,劈了下去。
    掌势将击中那和尚背心时,那尚仍是浑如不觉,不禁心中一动,收住掌势,易掌为指,点向那灰衣和尚身后“肩井”穴。左少白心知能随掌门人来的少林僧侣,武功必然高强,这一指去势甚猛。指力中穴,那灰衣僧人的身躯,竟是应手向下栽去。
    这一瞬间,左少白才恍然大悟,这和尚早已失去抗拒的能力,左手疾伸而出,横里探出,抓住僧衣,猛力向上一带,借势抱住了那和尚身躯。
    万良、黄荣、高光,眼看左少白一击得手,沿小径疾奔而上。左少白右手一探那和尚鼻息,只觉气息尚存,竟是早已被人点了穴道。
    生死判万良一竖大拇指,赞道:“小兄弟好本领,老朽佩服极了!”
    左少白苦笑一下,道:“晚辈不敢居功,此人早已被点了穴道。”
    万良呆了一呆,道:“什么?这和尚早已被人点了穴道?”
    左少白道:“不错,他早已失去了抗拒之力。”
    万良沉吟一阵,喃喃自语道:“当今武林之世,又有谁有这等武功,能在这削壁小径间,无声无息中点中这和尚穴道呢?并能使其毫无警觉……”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看起来,已有高手先咱们追踪少林等四大派的掌门人,上了这回雁峰了!”
    左少白道:“晚辈亦有此猜想。”
    万良凝目沉思一阵,道:“仍把他原姿不变的放在这大石之上,咱们上峰顶瞧瞧去。”
    左少白道:“晚辈开路。”
    沿小径直向山峰奔去。又奔上三四十丈,那狭窄的小径,突然开阔起来,山势内陷,形成了一个突出的平岩。左少白拔剑护身,纵身一跃,飞上岩石。
    只见两个中年道人,背靠在山壁上,左首一个,手握剑柄,右面一人,长剑已经出鞘一半,夜风中,道袍飘飘,人却依壁不动。
    “生死判”万良紧随着飞跃上岩,略一打量了两人,低声说道:“这两个道人,也已被人点了穴道,不知何人有此武功?也许那回雁峰顶,早已有过了一场血战。
    左少白心中一动,忖道:“十三年前,因为这四派掌门人的死亡,使我白鹤堡数百人惨遭屠名人轶事杀,只因我父母,适巧出现于烟云峰的附近,难道十三年后,惨事重演,又是这四派掌门人惨遭杀害,这笔账却又要记到我左少白头上?”
    那“生死判”万良见闻广博,眼看左少白沉思不语,已知他心中所想,低声说道:“小兄弟不用多心,四派掌门人有过十三年前的教训,必然有严密的防备,旧事决难重演,来人武功再强,也难一举间尽杀四派掌门人和随行高人。峰顶不闻打斗之名人轶事声,想是四派中人还未发觉有人偷登峰顶。”
    左少白听他之言,前后大不相同,知是有心劝慰自己,长叹一声道:“但愿如老前辈的所料。”
    万良望着那两个依壁而立的道人沉吟片刻说道:“咱们换上两身道袍,来个鱼目混珠如何?”
    左少白喜道:“就依老前辈的高见。”立时动手,把两个道人移入暗处,脱下道袍,佩上长剑。
    高光着左少白和万良换了衣服,不禁长长叹息一声,道:“可惜只有两件道袍。”
    万良低声说道:“咱们此行只想查出四派掌门人,在这回雁峰山聚会之意,并无动手之心,两位就请留在此处、防守退路,不知意下如何?”
    高光双目一瞪,正要反唇相驳,黄荣却抢先说道:“老前辈调度有方,我等是悉遵吩咐。”
    高光眼看黄荣答应下来,只好强自忍下心中一腔怒火,默默不言。
    万良身子一侧,当先向峰上攀去。左少白紧随身后而行。两人轻功卓绝,举步落足之间,不带一点声息。接近了峰顶近经,更是小心,借一块山石隐身,探首望去。
    只见那山峰顶端,竟是一片平坦草地,约有亩许大小,四面古松环绕,怪石嗟峨,峰顶正中,搭起了一座篷帐,灯火隐隐透出帐外,左少白一长身,凌空而起,右手抓住了一枝伸出崖外松干,一接力,隐入了茂密的松枝中。
    这时,他居高临下,仗目力过人,借闪烁星光,清楚的看到了峰边的景物。只见三丈外,一处大石之后,突然站起了一个佩剑的道人,飞身跃上大石,四下查看,想是为自己跃登松树的衣袂飘风之名人轶事声惊动。那道人四下望了一阵,不见动静,心尤不死,复步向登山小径之处行来。
    左少白暗暗忖道:“糟糕!他如仔细一些,必将发现万老前辈。”
    立时暗中一提气,蓄劲掌心,如是那道人发觉了万良,说不得只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偷袭举动,袭杀灭口。“生死判”万良,听得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亦生警觉,一个大转身,滚上峰顶,隐入了一块大石之后。左少白暗暗赞道:“此人江湖经验丰富,智谋过人,果非常人能及。”只见那道人行至登峰的小径所在,探首向下望了一阵,又复步向西边走去。
    左少白心中暗作盘算,道:“我如出其不意。暗施袭击,点他穴道,并非难事,只不知这峰顶石后暗影中,埋伏着四大门派多少高手,这一现身,定必被他们发觉,岂不功亏一篑?”
    心念有如风车股转了几百转,仍是难以拿定主意。回首望那道人时,早已走的隐去不见。一阵夜风吹来,松枝沙沙作响。
    左少白望着那透出灯光的篷帐,心中泛起了父母修死的情景,顿觉热血沸腾,暗中一咬牙,忖道:“既入宝山,岂能空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纵然涉险,那也是顾他不得了!”
    念转意决,孤身而下,四面打量一眼,缓步向在帐走去。原来他忽萌奇想,要以鱼目混珠之法,进入那篷帐瞧瞧。
    不知是峰埋伏的人手不多,还是四派掌门人,仗恃天险难渡,疏忽了防守,左少白走近篷帐两丈左右处,仍是不见有人现身拦阻。
    那篷帐占地甚大。足足三丈方圆,而且布质很厚,除了可见透出的灯光之外,瞧不出帐内景物。左少白绕着篷帐,缓步转了一周,仍不见有人现身,那巡行的佩剑道人,竟也不知隐藏何处?”
    一股强烈的冲动,泛上心头,身不由主的缓步向篷帐走去。只见那低垂软帘,在夜风中微微飘动,只要再前行两步,即可掀起软帘。
    左少白在那篷帐前凝立了片刻,突然大跨一步,伸出左手,正待掀开重帘,突闻“生死判”万良的声音,传入耳际,道:“有人来了,快退开去。”
    左少白来不及多想,突然翻身一跃,退后丈余,隐入了一块大石之后。就在左少白刚刚隐好身子,两条人影,已联袂飞过了峰顶。
    左少白心中突然泛起了重重的疑问?只见眼前形势,却无暇让他多想,因为那两个联袂登上峰顶的黑衣人,已然疾向篷帐扑了过去。
    仔细瞧去,只见两条大汉,穿着一般的黑色劲装,背插长剑,接近那篷帐两三步时,突然停了下来,凝立不动,显然,两人也都觉出了情形不对,起了怀疑之心。
    大约停有盏茶工夫之久,左面那黑衣大汉,首先忍耐不住,翻腕抽出了背上长剑,一伸手,挑开篷帐,侧身而入。左少白虽非入帐之人,但他心中却紧张万分,全神凝注着篷帐的变化。
    篷帐中传出了两声轻微撞击之名人轶事声后,又归沉寂,那进入篷帐的黑衣人,有如投在大海中的砂石,再也听不到一点声息。
    那停在右首的黑衣人,疾快拔出背上长剑,护在前胸,便却站在原地不动。一阵微风吹过,不停飘动,篷帐内高燃的一支烛火,随着那飘动的垂帘,忽明忽暗。
    左少白小心的移动了一下身躯,选择了一处可见帐内景物的角度。只见篷睡内放置着一张木桌,桌上一支火烛,那进入篷帐的黑衣人,竟不知身在何处?那站在旁侧的黑衣人,横剑待敌,等待了一阵之后,不见动静,突然转身下峰而去。
    左少白望着那消失的背影,心中暗暗的忖道:“这人畏险避难,连自己的同伴也不肯管了。”
    他仰首仰望着天上耿耿星河。长长吁了一口气,心中忽然警觉,忖道:“难道这座篷帐,是他们故意布成的陷阱不成?那守在山径的和尚、道人也是故意点了穴道,来惑人耳目,可是那篷帐内,又是些什么人呢?”
    他心中虽然觉出了可疑,但燃烧在胸中的仇恨之火,又使他生出了强烈的冒险之心,暗忖道:“我不能就这样退下回雁峰去,纵然是他们安排的陷供,我也该进去瞧瞧。”心念一转,豪气大振,伸手拔出背上长剑,缓步向那篷帐走去。
    这时,他气势如虹,早已把厉害抛诸脑后,大步靠近田帐,长剑探出,挑起垂帘。那高烧的烛火,突然间,一幌而熄,台帐一片黑暗。就在那烛火熄灭的瞬间,左少白目光一扫,隐隐间,觉着那篷帐两侧,盘坐着几个人。篷帐内一片黑暗,已无法再看见帐内景物。
    奇怪的是那经帐中人,有着惊人的沉着。左少白挑开了垂帘,山风吹袭了烛火,但篷帐内仍然听不到一点声息,好似那篷帐中空无一人。但那黑衣人的失踪,左少白确定那篷帐中隐藏有武林高手。
    左少白略一沉思,突然高声说道:“在下闻得当今武林中,四大门派的掌门人,聚晤南岳,特赶来拜会,诸位这等故作神秘,岂是待客之道?”
    他这般挑明的一叫,篷帐里果然传出了一个沉重的声音,道:“阁下何人?可和那‘仇恨之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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