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绝刀小说_卧龙生

第九章凭吊左家堡
    红光一闪而熄,大殿迅快的恢复了黑暗。高光就借那红光一闪间,看到了左少白和黄荣摇摇欲倒,不禁心中大急,纵身一跃,飞了过去。
    但觉异香迎面袭来,脚步还未站稳,人已摔倒在地上。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待三人醒来,发见被关在一座水牢之中,手腕和双腿上,都套着粗如大指的铁环,另以牛筋,绕身三匝,捆在一个石柱之上,自膝以下,陷入水中。
    黄荣目光环扫,瞧了四下景物一眼,低声说道:“盟主清醒了么?”
    左少白道:“醒了。”
    黄荣道:“他们只要放下石闸,堵住水门,不出一个时后咱们都得活活淹死,尚请忍耐一二,不可强行挣扎。”
    高光接道:“他们绑的很内行,手腕双足之上扣的铁环,分拉位置很紧,纵然咱们要挣扎,也有着用不上气力之感。”
    左少白道:“最厉害的还是他们绕在身上这三匝牛筋。刚好捆在几处大穴之上,除了用缩骨法先把三道绕身牛筋设法脱开之后,连运气也受阻碍。”
    高光接道:“纵然用缩骨法。脱开绕身牛筋挣断铁环,但也无法劈开坚厚的石壁,出此水牢。”
    高光道:“黄兄这般说法,难道咱们就束手待毙,任人摆布不成,”
    黄荣道:“兄弟推想那人不肯杀死咱们,却把咱们送入水牢之中,想来定有作用,此时此情,既是不宜抗拒,何不留下气力,找个适当机会,一举脱身。”
    左少白道:“不错,此时境遇,暂忍为上,咱们索性运气调息一下,养养体力再说。”
    左少白幼小饱经逃亡之苦,养成了一种坚毅性格,临危不乱,处此险恶之境,仍能保持镇静。
    高光想到被人迷倒之事,心中就气愤难平,本待开口大骂一阵,一吐胸中忧郁,但见左少白和黄荣,都能镇静如恒,心中暗道:“我如开口大骂一阵,故可称一时快意,只怕要被盟主看小,说我贪生怕死了,强自忍下怒气,闭口不言。
    大约过有一顿饭工夫,突闻一阵轧轧之名人轶事声,左侧石级,突然裂出一扇门来。
    一个青衣少年高举着一盏灯笼,缓缓走了进来,目光扫掠了三人一眼,冷冷说道:“三位最好别动逃走之念。”唰的一声,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挑开三人绕身牛筋。
    左少白暗中提聚一口真气,双手猛力一挣,手中铁链应声而断。那举灯青衣少年匕首疾吐,刺了过来。
    左少白一侧身,让开匕首,说道:“在下并无与阁下动手之心。”
    那少年收了匕首,高举起手中灯笼,说道:“阁下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神力惊人,佩服,佩服。”
    左少白淡淡一笑,默然不答。原来他一举能挣断腕上铁链,自己也有着意外之感。
    那青衣少年探手从怀中摸出三条黑巾,道:“三位请先把双眼蒙上,在下替诸位开去脚上的铁镣。”
    左少白道:“兄台尽管动手,在下代你掌灯如何?”
    那青衣少年略一沉吟,果然把手中灯笼递了过去,说道:“有劳了。”先蒙了多荣、高光的双目,又把左少白双目蒙起,接道:“开了诸位手名人轶事铐、脚镣之后,三位已算恢复了自名人轶事由之身,因此,兄弟必得先在三位身上加上刑具,才可开去铐镣。”
    左少白道:“兄台尽管施为。”
    青衣少年应道:“好!阁下的豪杰气度,叫人心折。”
    三人双目被蒙了起来,也不知那青衣少年要加在三人身上的什么刑具,但想来不外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制的手名人轶事铐。忖思间,突然觉着肩头之上一麻,似是被尖锐之物刺了一下。
    只听那青衣少年朗朗笑道:“三人肩上的关节要穴,已被钉入一枚金针,纵然有绝世武功,也难以施展,最好老实一些。”
    左少百暗中一试,果然两只手臂,都已无法拾起,心中暗暗吃惊,忖道:好歹毒的法子,当真是棋差一着,满盘皆输了。
    但听那少年接道:“三位都是内外兼修的高手,虽然双臂不能抬动,但两腿、耳朵可闻,请随在下的身后走吧!”
    也不让三人回答,当先举步行去。
    黄荣当先,紧随那人身后,左少白居中,高光走在最后,听声辩位,举步而行。只觉愈行愈高,似是爬上了一座级梯。地势忽转平坦,迎面凉风吹来,已然出了水牢,但感下面柔软异常,似是正行走在草地上。
    大约一盏热茶功夫,突听那带路少年说道:“三位可以坐下了。”
    此情此景,三人纵然有反抗之心,也是无反抗之能,只好依言坐了下去。
    少年待三人坐好之后,冷冷接道:“在三位的周围,守有不少高手,他们带有淬毒的暗器,如是三位逃走,格杀无论。”
    声音微微一顿,接道:“本门主持,即将大驾亲来,在下希望三位能够据实答覆他的讯问,也可免去些皮肉之苦。”
    高光冷哼一声,道:“大丈夫死而何惧,还怕什么皮肉受苦,他如对盟主大哥,有所开罪,高老三可是一样要骂他八代祖宗。”
    那少年怒道:“你只要敢说出一句辱骂本门主持之言,我就打落你满口牙齿,拔了你的舌头。”
    黄荣低声说道:“高兄弟,不许多言。”
    高光话已骂到口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但闻步履之名人轶事声。逐渐远去,渐不可闻。
    黄荣一耳伏地,听了一阵,道:“盟主武功高强,可有法取下金针么?”
    左少自叹道:“我已暗中试过,无能取下。”
    黄荣道:“兄弟倒是有一个法子……”
    高光急道:“什么法子快施出来,不用多谈了。”
    黄荣道:“这法子倒是简单的很,但必得设法避过四周监视咱们之人的耳目才行。盟主请侧转身子,我用口拔出你后肩上的金针。”
    高光赞道:“这样简单高明的主意,我怎么没有想到?”
    左少白估准方向,忽然侧过身去。陡觉寒气一闪,拂面扫来,左少白一提真气,原姿不动的飞了起来,落在三尺以外,避开了一刀。耳际间响起了一阵格格娇笑,道:“好俊的轻功。”
    原来那监视之人,就站在几人身旁三四尺处,屏息凝神,静静不动,不但瞧到了两人的举动,而且把三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之言,也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那女子声音接道:“此地已用你们不着,你们退下去吧!”
    两个监视的大汉,应了一声,转身而去。左少白暗暗忖道:早该想到他监守之人就在身旁才对。微风飒然,夹着一股清幽的脂粉香气,扑入鼻中。三人虽然目难见物,凭嗅觉已感觉到有人来到了身前。
    但闻那女子口音,传入耳中,道:“你们据实回答我相讯之言,免得闹出严刑逼供之举。”
    左少白道:“那得要看你们问的什么了,如是我们答不出,也是枉然。”
    那女子道:“自然是答得出了……”语声微激一顿接道:“三位高姓大名,为何来此?”
    左少白道:“在下左少白,我那两位兄弟,一名黄荣,一名高光,我们无意到此,并非是有为而来,想来姑娘早己明白了。”
    那女子道:“诸位既然找上门来,瞧去了本门中不少密秘,我纵有放你之心,但却无放你之理……”
    左少白道:“那要怎样?”
    那女子道:“眼前只有两条路走,一是加入我们关王门,二是把你们推入水牢,活活被水淹死。”
    左少白沉吟一阵,道:“请姑娘把我送回水牢去吧!”
    那少女目光一掠黄荣、高光,道:“两位怎么样,要和他一起死,还是投入我们关王门下?”
    黄荣道:“咱们誓同生死,自是愿追随盟主投九泉之下。”
    高光道:“死如有鬼,我拼着打入十八层地狱之下,也要搅得你们举家不安。”
    那女子冷笑道:“我杀人已不可数计,从未遇到过鬼,三位既有着同生共死之情,我就成全你们了。”
    左少白霍然站了起来,道:“那就有劳姑娘带路。”突然跨上一步,行在黄荣身前。
    那黄荣早已有备,估准了左少白落足步位,张口咬去。
    他的动作迅快至极,而且认位奇准,但那女子的动作更快,忽然纵身而起,飞到黄荣身旁,右手一挥,疾快拍了过去。
    左少白飞脚起踢了过去。
    但闻啪的一声,黄荣脸上中了一掌,只打得他身子摇了几摇,才拿桩站好,一面右颊登时肿起很高。
    那女子出手的迅快,竞令左少白和黄荣的预谋末成,黄荣被打的退了两步,未能咬中左少自肩上金针。
    但左少白踢出的一脚,虽被那女子避了开去,但掠裙而过,毫厘之差,即把她伤在脚下,这电光石火的一击问,那女子虽然抢了上风,但人却惊得一身冷汗,她估算情势,如是左少白刚才踢出一脚,能向左移动半尺,不论自己用何等身法,都无法避开他踢来的一脚。
    黄荣一运气,止住了右颊伤疼,道:“盟主,咱们虽然目难观物,也不能坐以待毙。”
    高光接道:“是啊!好歹也捞他一个垫底的,死而无憾。”
    左少白道:“很好,你们两人靠我身后,以便彼此接应。”
    高光应了一声,横里移动身形,向左少自身后靠去。忽然间,金风破空,一柄单刀,疾向高光扫去。左少白听声辩位,飞起一脚踢出,逼得那人收刀而退。
    那女子突然格格娇笑,道:“好!三位豪气惊人,我倒得领教,领教。”语声甫落,剑风突起,分向三人攻去。
    三人脸上的黑纱未解,目难见物,听风辨位,避开那攻来的剑势,支撑数合,登时被闹的张惶失措。
    黄荣心念暗转,忖思今日之局,长此下去,三人都将伤在对方剑下,拖延时刻,无补大局,只有自己抛去生死之念,拚受剑伤,冲近左少白去,解去他双肩上的金针禁制,使他双手能动,解下脸上黑纱,还有死里逃生之感。
    念转意决,暗中凝神,辩准那剑势来路,突然大声喝道:“盟主小心……”身躯陡然跃起,斜里向左少白冲了过去。他虽然算准剑势来路、方向,但因目难见物,取的角度,仍有毫厘之差,忽觉肋间一疼,中了一剑。
    左少白一脚飞到,逼开剑势,沉声问道:“黄兄弟,你受了伤吗?”
    黄荣自知受伤不轻,不敢答话,生恐一口真气,提不起,倒在地上,当下一咬牙,借势一个翻身,欺到左少白身后,口齿启动,咬住左少自右肩后的金针,拔了出来,按道:“我受了剑伤……”话未说完,人已倒在地上。
    左少白右手疾举,拉开了蒙面黑纱,右脚同时飞起,挡开了刺向黄荣的一划。他来不及打量四周情势,右手一翻,拔下左肩上刺的制穴金针,左手一探,抱起黄荣,右手疾出,拔下高光肩上金针,借势跃起的身子,避开扫来剑势。
    原来他在急切之下,竞把大悲剑法中两招奇学,以指代剑的用了出来,不觉间渡过大危,避开了对方三记绝招。高光左肩上金针被拔,精神大振,呼喝声中,拉下蒙面黑纱。
    只听一个娇柔的声音赞道:“好矫健的身手。”剑光突然消敛。
    左少白这才抽出时间,凝目望去,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青衣少女,手中执着一柄宝剑,站在丈余以外,神色间流现出一片惊服之色。
    高光低头瞧了黄荣一眼,问道:“黄兄,伤的很重吗?”
    黄荣睁开微闭的双目,道:“死不了。”
    高光扬手指着那横剑而立的青衣女,道:“我这兄弟可是你伤的吗?”
    育衣女点了点头,道:“不错!”
    高光怒声接道:“好!咱们算是没有完了,我要不拆了你们这关王庙,就不能算替他报仇……”
    左少白摇手阻止住高光,肃然接道:“你剑上有毒没有?”
    青衣女摇摇头,道:“没有!”
    左少白道:“可有金疮药物?”
    青衣女道:“有!”探手入怀,抛过来一包锦袋。
    左少白放下了黄荣,打开锦袋,倒出一把白粉,仔细查看了一阵,认定无错,才解开黄荣衣服,替他敷上药物,暗中施展传音之术,低声对高光道:“监视着那位姑娘,别让她跑了,咱们此刻的处境,仍未脱险景。”
    高光四顾一眼,只见停身处,亦似是一座大殿,只是没有神像而已。那青衣少女手中横的宝剑逐渐的垂了下去,呆呆的站着不动。
    左少白替黄荣敷好了药物,低声对高光道:“好好的保护着他,我去取你兵刃回来。”
    大步对那青衣少女行了过去。
    高光对左少白早已敬服的五体投地,对他之言,一向是深信不疑。那青衣少女眼看左少白行了过来,毫无准备迎敌之意。
    左少白一皱眉头,停下脚步,道:“姑娘可是施展诡计暗算,对付我们兄弟,但在下却一向不主张暗算伤人。”
    那青衣少女缓缓拾起头来,说道:“你能在一跃之间,避开我追魂之剑,武功强我甚多,我一向自负剑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武功过人,今日和你动手之后,才知自己竟然这般的不行,唉!
    他们平日里棒我、赞我,看来都是骗我了。”
    左少白呆了一呆,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和此庙何关?”
    那青衣姑娘道:“我是这关王庙中的住持,他们推举我接这关王门的家门,但我现在决定不接了。”
    左少白道:“为什么呢?”
    那青衣少女道:“你赤手空掌,我却手中有剑,但我连你都打不过,还有什么颜面,接任这关王门的掌门?”
    左少白道:“这就是了,姑娘几时当了这关王庙的住持?”
    青衣少女道:“一年多了,我爷爷离开关王庙时就把我接来此地,要我代他住持庙务,临去之时,告诉过我,如是他一年之后,仍不回来,就让我接掌这关王派的门户。”
    左少白看她神情娇稚,言词纯真,分明是一位涉世末深的少女,心中暗暗奇道:“听她口气,这庙中住持是他爷爷,大约是不会错了,奇怪的是那位糊涂老人为什么竞把自己至亲的孙女,请来主持这关王庙,这其间只怕是别有内情。”
    心急转动,忍不住问道:“你那位爷爷哪里去了?”
    青衣女摇头说道:“不知道,他只告诉我去赴一个朋友的约会,却不料一去经年不归。”
    左少白环扫了四周一眼,说道:“你那位爷爷可是至亲的祖父么?”
    青衣女道:“自然是亲的了。”
    左少白一皱眉头,又道:“姑娘的父母,可还健在人世么?”
    青衣女两道清澈的目光,凝注在左少白的睑上,打量了一阵,道:“你这人问话毫无道理,我爷爷还好好的活在世上,父母自然是健在人世了。”
    左少白也不和她辩论,缓缓伸出手去,道:“姑娘可是自知不是在下之敌吗?”
    青衣少女道:“不错,我自知打不过你。”
    左少自道:“姑娘虽然伤了俺们一位,但好男不跟女斗,咱们也不多怪姑娘了,但请把手中的长剑,先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在下。”
    他生恐有人闯了进来,手中无剑,胆气不振,是以想先迫青衣少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长剑。
    青衣少女凝目沉思了片刻,道:“你在此等侯片刻,我去把你们的兵刃取来。”转身欲去。
    左少白疾速的横跨两步,拦住那青衣女的去路,冷然说道:“不用了,姑娘手中长剑,暂借在下一用,也是一样。”
    青衣女霍然退后两步,道:“这是我施用之剑,如何能够给你?”
    左少白道:“暂借在下一用,待姑娘送还我等兵刃时,在下自当奉还此剑。”口中说的客气,右手却疾仲而出,扣向那少女握剑右腕。
    一则那左少白手法佳妙,二则那青衣女毫无防备,竟被左少白一把抓住了手腕,夺过了长剑。左少白一剑在握,胆气突然一振,反腕一探,长剑振出了两朵剑花,冷冷说道:“姑娘可就是刚才那位讯问我等的人吗?”
    青衣少女道:“不错啊!哪里不对了?”
    左少白冷笑一声,道:“姑娘言词柔和,分明涉世末深,但刚才那位讯问我们兄弟的姑娘,却似是一位江湖见闻甚博之人,这片刻之间,易换了两人,实叫在下猜不出用心何在?
    当时我们虽然目难见物,但姑娘的声音,却难瞒着我等的双耳。”
    青衣少女道:“那人就是我啦!你不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左少白道:“姑娘也许是在场的一位……”长剑一振,逼在那青衣少女身上,说道:
    “那位哪里去了?请快些说。”
    那青衣少女缓缓向后面退了两步,低声说道:“她走了……”三个字说的低微异常,几乎是连她自己,也听不到。
    左少白心神一振,暗道:“看来这位涉世末探,心地纯洁的姑娘,是他们有意安排下的一位替身,只不知她那位爷爷是何许人物?但得知其姓名,就不难查出她的身世了。”
    心中忖思,口中却冷肃地喝道:“你可知道离此的道路吗?”
    青衣少女点头答道:“知道。”
    左少白剑尖一闪,抵在那青衣女后心之上,道:“如若我等能平安离此,在下决不伤害姑娘一毫一发,如是中途有变,那就别怪我开罪了!”
    青衣少女缓步向前走去,一直未肯回头望几人一眼。
    左少白沉声喝道:“高兄弟,扶起黄兄弟赶路,你们请紧随在我身后五六步处,也免得骤遇强袭,应接不暇。”
    高光应了一声,抱起黄荣随在左少白身后而行,左少白手中长剑突然微微一挺,剑尖透衣而入,口中冷冷说道:“我知道你们这关王庙中,机关理伏甚多,但愿姑娘不生恶意,送咱们兄弟平平安安的离开此地。”
    那青衣少女默不答话,人却向一处壁角所在走去。左少白右手执剑,左手一把抓住那青衣女的左腕,故意高声说道:“人心险诈难测,屈驾姑娘陪着我们兄弟一行了。”
    那青衣女仍是一言不发,也不挥手挣扎,任那左少白握着手腕而行。左少白心中的疑念,虽是越来越重,但想到先行脱险要紧,然后再设法追问,也是一语不发,任他带路而行。那青衣女行近墙角,突然出右手向壁间按去。
    左少白忍不住问道:“这地方可是一道暗门吗?”
    青衣女冷冷说道:“你既然知道了,还问什么?”
    左少白道:“在下还要提醒姑娘一句,最好是不要妄生异念,需知在下只要有上一眨眼间的时光,立刻可取姑娘之命。”
    但闻一阵轧轧之名人轶事声,光滑无痕的墙壁间,突然裂现出一条暗门。青衣女一低头,向里行去,却被左少白用力一拉,生生把她拉退回来,问道:“这暗门通往何处?”
    这青衣女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柳眉一跳,冷冷说道:“你这般多心善疑,如何能担当大事,就算这暗门是通往地狱之路,我也陪着你们走的啊!”
    左少白只觉脸上一热,道:“在下虽然轻谈生死,但我不能让两位兄弟随我涉险。”
    青衣女突然哧的一笑,道:“我瞧人家的年岁,都还比你大些,你自尊自称当起大哥来,也不害臊吗?”
    左少白道:“俺们兄弟的事,不用姑娘多管。”
    青衣女道:“谁要管你的事了,是你牵着我不放我走!”
    左少白心头一凛,松开那少女手腕,道:“在下多有得罪。”
    青衣女嫣然一笑,低头进入了暗门。
    左少白回头说道:“高兄弟小心了。”紧随那少女身后而入。
    暗门内一片幽暗,但地势平坦,毫无气闷之感,显见这地道修筑的十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左少白紧随那少女身后,暗中凝聚功力戒备,只要她稍有异动,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置她死地。
    行约四五丈远,地势突然向上高去。那青衣少女爬了几层石级后,突然停了下来,凝神静听一阵,又向前行去。
    左少白忍住心中怀疑,一语不发,暗中却数着爬行的石级,行到一十二级时,青衣少女突然举直双手,向上一托,登时有一片天光,进射而入,说道:“到了,你们上去吧!”
    高光加快脚步,赶了上来,望了那青衣少女一眼,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青衣少女道:“上去就是关王庙后门,这地方十分荒僻,很少有人来此,你们尽管上去吧!”
    左少白探出头去,四下打量一眼,果是不错,先扶高光和黄荣上去,才一抱拳,对那青衣少女说道:“姑娘是敌是友,实叫在下分辨不清。但今日之情,在下当深藏内心,日后定当图报。”
    青衣女沉吟一阵,道:“此时此地,不宜多谈,你们还是快些走吧!日后如有仰仗,我自会去找你们。”
    左少白道:“但在下的兵刃。乃师长所赐,必得取回,还请姑娘指教。”
    青衣女沉吟了一阵,道:“我去找你们时,带去还你就是。”
    左少白道:“如若姑娘不去找我们呢?”
    青衣女一皱眉头,道:“那只好暂时存在这里了。”
    左少白道:“如是姑娘不去寻找我等,烦请姑娘代在下收好兵刃,三日之内,在下当来此讨取。”
    青衣女道:“好吧!就此一言为定,你请走吧!”
    左少白道:“但愿咱们后会有期。”纵身一跃,飞了上去,那青衣女迅快的带好暗门而去。
    左少白仔细瞧那通上来的暗门,是一块四五尺方圆的石块,用手一推,竟是纹风末动,想来那下面定有铁环扣死,暗暗记下了四周形势,和高光联袂而去。
    这时,天色微明,曦光隐现,景物越来越清晰。左少白找一处僻静之所,停了下去,查看黄荣伤势,虽然不轻,但尚未伤到筋骨,当下掌指齐出,拍活了黄荣几处被点的穴道。
    原来左少白替黄荣敷药之时。生恐他失血过多,点了他伤口周围要穴,以阻行血。
    但闻黄荣长长吁一口气,挺身坐了起来,说道:“多承盟主相救。”
    左少白道:“自己兄弟,用不着客气,是否觉着伤势好些?”
    黄荣突然站了起来,伸展一下伤臂,道:“盟主不用挂心,幸未伤得筋骨。”
    高光突然长长叹息一声,道:“兄弟心中想到一件不解之争,越想越觉糊涂。”
    左少白见黄荣伤势无碍,伤口处且已结疤,这证明那青衣女相赠的解药,颇具神效,愁怀一展,回目对高光说道:“不知高兄想的何事?”
    高光道:“那关王门和咱们无怨无恨,为什么要把咱们送入水牢之中,泡了半夜之久,他们既有杀死咱们的机会,却又把咱们平平安安的送了出来,似敌非敌,似友非友,实在叫人缠杂不清,猜想不透。”
    左少白道:“其间之变,先敌后友,确使人名人轶事大费疑猜,如说那位姑娘,全为武功震服,才放了咱们,实难自圆其说,这其间定然有着曲折。”
    黄荣道:“待兄弟剑伤好转之后,咱再去一查究竞,趁此天末大明,咱们先去凭吊一下盟主故居,奠拜一下殉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
    左少白道:“你的伤势末愈,只怕不宜赶路。”
    黄荣笑道:“盟主但请放心,区区一点剑伤,岂足挂齿。”当先起身,放步而奔。
    左少白抢先带路,直奔左家堡。十几里的路途,在三人快速的奔行下,片刻已到,昔年名动江湖,重阁叠楼的左家堡,早已是面目全非,残堵断壁上生满了杂草,一片萧索凄凉,临近村人,自从大劫之后,全都迁居他处,是以左家堡三里内不见人踪。
    两扇宽阔的黑漆大门,隐隐仍可见昔年的堂皇景象,只是那门上的黑漆,早已剥落,黑白杂陈,看上去一片荒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
    旧地故居,仍然在左少白脑际间留有着童年的印象,十三年前的惨事血债,仍在他心底深处刻划了沉痛、哀伤,见故居、忆童年,和八载历尽了艰辛的逃亡生涯,不禁黯然神伤,断肠泪下。谁说丈夫不弹泪,只为末到伤心处。
    黄荣和高光,都知他此刻心情,沉痛异常,也不出言安慰,默然的站立在左少白的身后。
    左少白凝望故居,默然垂泪良久,才举手拭去了脸上泪痕,缓步向前行去。大门内是一个广大的庭院,左少白还记得昔年庭院中的华贵布设,如今是荒草及膝,触目凄凉。
    左少白镇静一下心神,穿过了荒芜的庭院,登上七层石阶,直入二门。二门内积叶盈尺,已不复昔年那花树如锦的繁盛景象,断垣残壁,满生青苔。
    黄荣打量四周环物,虽是残破不堪,但那宏伟的气魄,仍然是隐隐看出昔年此堡的华贵、堂皇。
    左少白缓步踏向砖径上的青苔,直入后院。这是昔年白鹤堡的练武之处,左鉴白传授弟子武功,即在此处,两座放兵器的木架,也已经残破不全。靠东首有一座高大的青冢,满长着盈尺的杂草。
    左少白指着那青冢叹道:“左家男女弟子,一百余口,大约都是在那青冢之下……”
    余音末绝,突闻黄荣讶然一声惊叫,道:“盟主请看!”
    左少白顺着他手指望去,只见两个衣着楚楚的人,并肩跪在那青冢之前,不禁呆了一呆,说道:“先父母不见容九大门派和四门、三会、两人帮,天下皆仇踪,哪里来的凭吊之人?”
    高光道:“咱们过去瞧瞧吧!”当先行了过去。
    杂草丛生,落足间带起了沙沙之名人轶事声,但三人一直走近两人身后四五尺处,两个并肩而跪的人,仍然是毫无所觉。
    高光重重咳了一声,道:“两位朋友,高姓大名,兄弟这里有礼了。”
    他一连呼叫数声,那两人连动也末动一下。黄荣轻轻叹息一声,道:“高兄弟不用叫他们了,如若是兄弟推断不错,这两人只怕早已死了!”
    高光道:“死了吗?”纵身一跃,飞落到两人身例,双手分抓在两人肩头之上,扳转过来一瞧,果是早已气绝身死,在两人的前胸上,心脏要害之处,各插一把短剑,深没及柄。
    左少白一皱眉头,道:“拔出他胸前短剑瞧瞧看。”
    高光应了一声,双手齐出,拔出了两人致命的短剑。
    这时,正值旭日东升,日光耀射之下,只见那柄短剑之上,刻着“仇根之剑”,四个大字。
    左少白道:“奇怪呀,又是仇恨之剑,此人行踪诡奇,不可轻视……”
    突然住口不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大之事,凝目沉思。
    黄荣低声说道:“盟主可是怀疑这‘仇恨之剑’,和昔年的白鹤堡惨事有关吗?”
    左少白暂不答黄荣之言,回头对高光说道:“你查看一下,他们死有多久时光了?”
    高光伸手在两人的穴道上摸了一阵,道:“不足两个时辰。”
    左少白道:“你瞧瞧他们是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武功,”
    高光又把两人查摸良久,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武功。”
    左少白才转脸望着黄荣说道:“虽然不敢断言这仇恨之剑,和我们白鹤门惨事有关,但其中定有些纠葛之处……”
    他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先父母自和九大门派,四门、三会、两大帮结仇之后,武林中任何一处角落中,都无法使我们安身立命,遍地敌踪,到处追杀,别人避我们尤恐不及,谁又会在这里,祭奠白鹤门殉难之人,这人既用了这样一把说暗器不是暗器,说兵刃不兵刃之物,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工雕出这么一个名称来,岂不是令人生疑?”
    黄荣道:“如若这不是一个陷井,这仇恨之剑定然和你们左家,有着关系……”
    他望了望左少白手中短剑,接道:“也许是昔年逃出死劫的左家门人?”
    左少白摇头接道:“据我所知,应该是无此可能。”
    黄荣道:“事实每多难料,盟主也不用为此多费心神了,日后咱们留心追查就是。”
    语声甫落,突然一阵长啸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黄荣把左少白手中两柄短剑抢了过来,低声对高光说道:“高兄弟,快些把这两把短剑,插入两个死人身上,最好是原来伤口。”
    高光接过两柄短剑,扶起两个死者,依言把短剑插入原来伤口上。
    黄荣道:“咱们快些隐起身子,别让来人瞧到。”
    这四周深草过膝,藏身极是容易,三人极快找好一处隐身所在,停下了身子。片刻之后,果然有两个黑衣大汉,联袂而来。
    左面一人说道:“我瞧今日里情形有些不对?”
    右面一人道:“什么不对了?”左面一人道:“咱们帮主有些精神紧张?”
    右面一人道:“不错,你这一提,我也想起来了,无缘无故,为什么会突然要到这白鹤堡来,看这份凄凉景象,就不是好兆头。”
    左面一人突然停了下来,道:“孙兄,你瞧脆在那突起的青冢之前的两人,奇怪吗?”
    那姓孙的大汉,道:“是有些奇怪呀!全身僵直,已没有活人味道。”
    这两人似都是久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物,一见那两人的跪像,已瞧出苗头不对。
    但听左面那人接道:“孙兄弟替我把风,我过去瞧瞧。”纵身一跃,飞了过去,落在两人身前。
    左少白隐身草中瞧去,只见那人年约三旬左右,肩上插着一柄单刀,伸手一扳两个并肩而跪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脸色立时大变,失声惊叫,骇然而退。
    那把风大汉高声说道:“金兄、怎么回事?”
    姓金大汉似是余悸犹存,口中结结巴巴地说道:“又是那‘仇恨之剑’。”
    孙姓大汉跃飞过来,唰的一声,抽出背上单刀,四顾一眼,道:“金兄,咱们这是第几次瞧到了?“
    金姓大汉道:“第三次了!我瞧帮主那坐立不安的焦虑神情,只怕是和这仇根之剑有关了。”
    孙姓大汉道:“金兄言之有理,这地方太过荒凉,咱们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两人谈论那“仇恨之剑”,似是越谈越觉害怕,好像那“仇恨之剑”,随时可以刺入两人心胸一般。
    姓金的大汉,举手抹去脸上的冷汗,道:“帮主大驾就到,咱们守在这里等他也是一样。”
    他心中的惊悸显是越来越浓,但死要面子活受罪,宁愿忍受那恐怖的颤栗,口里仍然说的十分强硬。
    孙姓大汉挥动一下手中的单刀,日光下白芒闪动似是要借这挥刀之势,一壮胆气,说道:“听说这突起的大青冢下,埋了白鹤门男女一百余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白鹤门因此绝迹江湖!”
    金姓大汉咳了一声,道:“听说那白鹤门中逃出了两位男女,一个渡过了‘生死桥’,另一个女的被一位不知名的神秘人物救走。”
    孙姓大汉接道:“奇怪呀!听说那‘生死桥’下,理藏无数冤魂,数十年来,从未有一人渡过,那小子怎么走过去的?”
    高光心头人怒,暗道:“这两个小子,出口辱骂盟主,非得想法子教训他们一顿不可。”正待挺身而起,但去被黄荣一把按下,低声说道:“高兄弟不可造次。”
    回头望去,见左少白泪珠夺眶而出,滚落在草地上,显然那两个大汉的言语,触到了他伤心之处。
    但闻那金姓人汉说道:“是啊!使人不解的也就在此了,紧追他身后的数十名高手,为要斩革除根,曾有数位武功高强之人,自持能耐,追那个子。踏上了‘生死桥’,却不料那小子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追上桥的数名高手,却一个个翻入了‘生死桥’下……”
    孙姓大汉道:“为什么那小子没翻下去?”
    金姓大汉道:“他如是也翻了下去,咱们也不用谈它了。”
    突然间,响起了一阵步履之名人轶事声,惊动了两个籍高谈阔论,以减少心中畏惧的大汉,也惊动了左少白等三人,凝目望去,只见两个身罩青衫的矮小之人缓步走了过来。来人的衣着,十分奇怪,一袭长衫,由头上直包下来,似是两个无头的人。
    两个大汉心头原已有些害伯,此刻骤见这样两个无头之人,走了过来,虽然明知两人故意这般装着,把头隐入那长大的青衣之下,心中仍是有些害怕。
    孙姓大汉举起手中单刀,高声说道:“孙二爷走遍了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经过了大风大浪,什么骇人的恐怖玩艺,全都见过,如是装神份鬼,来吓唬孙二爷,那可是白讨苦吃。”
    那两个矮小蒙头的青衣人,一语不发,也不理大汉喝叫,仍是不快不慢的对着两人走了过来。那姓金的大汉显然也是有些忍耐不下了,唰的一声,也抽出背上单刀。两人并肩而立,双刀平胸,目睹两个青衣人,暗作戒备。
    这时,两人已然全为那蒙头而来的青衣人,吸引住全部心神,无暇旁顾,如是左少白等暗施袭击,轻轻易易的就可把两人一举击毙。
    但见两个青衣人踏着荒草而来,片刻间已到两个大汉身前三四尺处,而且毫无停下之意,直对两个大汉冲去。那孙姓大汉,似是已无法忍耐下去,大喝一声,一招“横扫干军”
    疾击而出。
    两个矮小的青衣人,见对方单刀斩来,立时一躬身,不退反进,直向两人怀中欺去。这动作快速至极,但见人影一闪之下,两人合而复分。那青衣人退开两步,凝立不动,眼看着那金姓大汉却身子摇了几摇,一跤栽倒地上。日光下,只见那金姓大汉的前胸之上刺着一把短剑。
    就在那金姓大汉中剑栽倒的同时,那姓孙的大汉和另一个青衣人,也已分出了胜败。另一把短剑,刺入那孙性大汉的前胸。
    两个青衣人快迅把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排成一排,和早先的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并排而跪,面对那高突的青冢,然后返身一跃,去如飘风,眨眼不见。
    高光只瞧得两眼发直,轻叹一声,道:“好利落的手法,好佳妙的轻功。”
    黄荣脸色凝重,回顾了左少白一眼,只见左少白双目神凝,望着那青衣人消失的地方出神,脸上是一片讶然,显然,他心中也正充满着重重的疑窦,蓦地里,响起了一声长啸,紧接着啸声呼应,来自四面八方。
    高光一皱眉头,低声对黄荣道:“不知来的何许人物,声势竟如此之大!”
    黄荣还来来及答话,忽听左少白自言自语的说道:“奇怪呀!那两个青衣人,究竟是谁呢?难道白鹤门中子弟,除我之外,当真的还有活在世上之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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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七泽第一家
    但闻啸声越近,周围人影闪动,十二个全身劲装,手执厚背鬼头刀的大汉,分由南、西、北三个方向,快步而来。
    黄荣轻轻一扯高光的衣袖,低声说道:“藏好身子。”
    原来那高光已把头伸出了草丛外面。只听一个粗壮的声音,大声叫道:“诸位兄弟瞧到了吗?那四个跪对青冢的人。”
    另一个微带沙哑的声音接道:“瞧到了。”人影闪动,一个执刀大汉,急急奔了过来,伸手向最近一人抓去。
    但闻那粗壮的声音喝道:“不许乱动,帮主大驾末到之前,咱们必得保持着现场的情景,不可妄动一草一木。”
    奔近四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的大汉,应了一声,向后退去。黄荣借着草丛中一点空隙,向外看去,只见分由三个方向行来的十二个劲装大汉,己然合在一起,低声商量,不知在谈些什么?
    左少白回顾了黄荣和高光一眼,施展传音之术说道:“除非被人发现了藏身之处,且不可轻易动手。”
    高光随手抓起了两块石头,握在手中,备作迎敌之用,原来,三人在那关王庙中被人迷倒关入水牢,兵刃尽失,除了左少白由那青衣少女手中夺来一柄长剑之外,黄荣、高光,手中都无兵刃。
    遥遥传来一声大喝,道:“帮主驾到!”
    十二个劲装大汉突然分布开去,摆成了一座阵势,面对青冢,刀横前胸,刀柄上垂下的红色穗子,随风飘舞,猎猎作响。
    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十二个劲装大汉,突然齐齐垂下手中的鬼头刀,欠身作礼。
    一个五旬左右的青衫老者,缓步走近青冢。
    在那青衣老者身后,紧随着一个四十上下,留着两撇八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枯瘦如柴的矮子。这两人都是赤手空拳,但身后却跟着四个二十左右的少年。背上背弓,腰间悬箭,肩头上黄穗飘风,插着一柄长剑,护拥而行。
    高光暗暗骂道:“这人臭排场倒是不小。”
    那青衣老者目光转动,扫掠了那四具并跪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一眼,道:“这四人都已绝了气吗?”
    左首一个劲装大汉,似是那十二人中的首领,欠身说道:“都已死去多时,属下保持现场,未曾移动分毫,敬请帮主查看。”
    青衣老者微微一皱眉,道:“这四人可也是为那仇恨之剑所伤?”
    那大汉应道:“每人前胸要害处插有短刀,弟子末敢擅自取阅,但看那形状,极似那‘仇恨之剑’。”
    青衣老者缓缓点头,道:“拔出来给我瞧瞧。”
    那大汉应了一声,双手并出,极快的拔出四人胸前短剑,日光下骇然可见“仇根之剑”
    四个字。
    青衣老者并未伸手接剑,长长叹息一声,道:“收起来……”语声微微一顿,自言自语地接道:“这么看将起来,本座的料断不错了,这白鹤门中,还有末死之人,这‘仇恨之剑’定然是白鹤门余孽作祟。”
    那留着八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矮子,右手大指、食指拈着短须,两道目光却一直投名人轶事注四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之上,冷冷一笑,道:“帮主料事如神,白鹤门余孽重现江湖,那是绝无差错了……”微微一顿,扳转话题,道:“在咱们未到之前,四人死亡之后,中间一段时光,已有人先咱们到过此地了!”
    隐身在暗处的左少白,吃了一惊,暗道:“这矮瘦之人,一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刁猾之气,定然是一位善用心机之人。”
    但闻那青衣老者接道:“何以见得?”
    矮个子轻轻咳了一声,道:“帮主可曾留心这四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的伤口么?咱们帮中两位香主,血色鲜艳,分明是死亡不久,另外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不但血色有异,死亡时间较久,就是那胸前的短剑,也被人移动过了,因此,属下敢断言,在我们之前,有人到过此地,那时咱们帮中两位香主还未到此,一人且曾取下了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胸前短剑,因为听得了咱们帮中香主,疾奔而来的声息,慌慌张张的把两柄短剑,重又刺入那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伤口之上……”
    隐在草丛中的左少白等,听这矮瘦之人分析推论事情的经过,有如亲目所睹,毫厘不差,心中大是惊展,暗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斗量,这人虽是又瘦又矮,但论事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辟,心思的慎密,实叫人不得不服。”
    青衣老者点头赞道:“先生高论,使本座又长了不少见识。”
    矮个子接道:“那人既非咱们帮中香主,但也不知那‘仇恨之剑’的来历,如是咱们帮中两位香主,到的时刻早上一些,属下可狂妄的猜他一句,那些人只伯还隐身在附近草丛之中。”这几句话,说的十分肯定,只听得左少白等三人心头鹿撞。
    高光暗暗道:“这小子料事之能,果是惊人的很。”
    那青衣老者四顾了一眼,说道:“既是那些人和‘仇恨之剑’无关,咱们也不用找他们了……”语声微顿,接道:“此刻什么时光了?”
    矮个子仰脸望望天色,道:“辰时光景。”
    青衣老者道:“咱们和那八卦门的掌门人,约会时刻将到,也该走了。”转身大步而去。
    那矮瘦之人,低声吩咐身旁一个大汉几句,紧追那青衣老者身后行去。十二个手执鬼头刀的大汉,齐齐躬身送行,直待那老者远去,才抱起四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去如飘风,眨眼走的一个不剩。
    左少白缓缓站起身子,望着那青衣老者消失的方向,出了一阵子神,回头望着黄荣、高光说道:“两位兄弟,可知他们是什么帮吗?”
    黄荣道:“来人末带标识,无法辨认,”
    左少白道:“九大门派,四门、三会两大帮,都曾参与围杀我们白鹤门,来人既称帮主,想来或将是主凶之一!”
    高光道:“不要紧,咱们虽然不知他们帮名,但我已熟记那帮主模样,不怕找他不着。”
    黄荣道:“咱们都是初入江湖,对武林中各门各派,都无辨识之能,必得想个法子才行。”
    左少白叹息一声,道:“白鹤门惨遭屠名人轶事杀一事,虽是仇恨不共戴天,但也不能因此造成一番武林浩劫,我只要找出那挑拨是非,从中主谋的元凶祸首,得而诛之,以慰父母亡灵。
    替白鹤门一百余口屈死之人报了仇,也就算了。”
    黄荣道:“盟主大仁大义,不肯迁怒他人,只此一椿,亦可得皇天相佑了。”
    左少白对那青冢拜了三拜,带着黄荣、高光,离开了白鹤堡。三人重返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找了一处客栈住下,左少白瞧了黄荣的剑伤之后,说道:“黄兄伤势虽已无碍,但最好能养息几日,待伤势大愈之后,咱们再去那关王庙讨回兵刃。然后到嵩山一行。”
    高光大喜接道:“可是去少林寺么?”
    左少白道:“不错,我要找少林掌门人,问问他,白鹤堡究竟犯了什么江湖大忌?引得天下武林同道,群起围攻,伤杀无辜一百余口!”
    高光抚掌笑道:“好极,好极,久闻那嵩山少林,为武学圣名人轶事地,心慕已久,能去瞧瞧,可算是大开眼界的事。”
    黄荣为人持重,凝目沉思了片刻,道:“盟主请恕我扫兴,只弟有几句逆耳之言,不吐不快。”
    左少白道:“黄兄有话尽管请说,在下承蒙二位拥称盟主,实是愧不敢当,此后咱们还是兄弟相称最好。”
    黄荣道:“礼不可废,盟主这般谦逊,咱们以后称你为大哥就是。”
    黄荣接道:“左兄不但身怀绝技,武功强过我和黄兄,就是大仁大义的胸怀,也非我们能及,尊你兄,正该当之无愧。”
    左少白还想谦辞,听得高光如此一说,只好忍下不言。
    黄荣微微一笑,道:“日后左兄能够盟主武林,领袖群伦,我和高兄弟,也可分得一份荣耀……”
    语声微顿,不等左少白开口,又抢先说道:“少林寺在武林素有泰山北斗之称,寺中僧侣,不下千人,各有绝技,咱们三人,绝难尽屈少林高僧,何况此去一行,势必揭开左兄身世之谜,那时,天下武林都和咱们为敌。此来万不可行险!不如隐身暗中,追查真相,待查明真相,作好准备,再昭告天下,表明身份,奠祭左老前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不迟。”
    左少白叹道:“那刘老前辈已死,先父遗物,也被人骗走,已是真相难寻,如何一个查法?”
    黄荣道:“左兄不用焦急,咱们今日所见,足证白鹤门尚有未亡之人,那‘仇恨之剑’含意至深,咱们先设法查出那使用‘仇恨之剑’的主脑人物……”
    左少白急急接道:“不错,不是黄兄提出,我几乎失去了眼下这一条最好线索。”
    高光突然站起身子,道:“大哥、黄兄,请在客栈中暂息风尘,兄弟去打听打听。”
    这人有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细,有时粗豪,但那躁急的脾气,却永改不了,话出口,人已走的没了影儿。左少白本待要把他拦住,竟是未来得及。
    黄荣微微一笑,道:“左兄不用替他担忧,高兄弟粗中有细,必可无恙归来。”
    且说高光一溜烟,奔出客栈,望着街头往来的行人,发起呆来,忖道:“街上行人千万,我要向那个打听‘仇恨之剑’?”,但觉脑际一片紊乱,想不出一个法子。
    茫然中信步而行,不知走过了几条街道,抬头望去,只见一座高大茶棚,横在眼前。茶棚中坐满了人,长衫、短褂,赤臂挺胸,各色人等,无所不包,一片闹哄哄的吵杂之名人轶事声,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这些地方,由来是非流言的总汇,不妨进去,坐它一会,或可听得一些有关讯息。当下缓步走了过去,找到一处最热闹的所在,坐了下去,凝神听去。
    只听一沙嗓子的中年大汉说道:“咱们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有得好戏瞧了,这几日连续发生命案,死的尽都是江湖上有头有睑的人物,听说西关庄家之霸,昨夜被人刺死,死后胸前还扎了一把刀子,那刀子还有名堂,叫作什么仇……仇剑……”
    另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接道:“可是叫‘仇恨之剑’么?”
    沙嗓子接道:“对啊!一点不错,就是叫‘仇恨之剑’……”
    那细声细气的声音,不甘示弱,接口抢道:“这件事闹的大啦,据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爷也动了火啦,派出八匹快马,到处去邀请高人,来咱们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追查那杀人的凶手。”
    另一个尖嗓门的说道:“听说这件事,和十几年前城东白鹤堡的惨事有关,唉!想起当年人家左堡主在世的时候,咱们这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百里内从未有过一次风吹草动的事……”
    另一个苍老的口音,接道:“想当年老朽就在那白鹤堡的附近,常和那左堡主碰头见面,白鹤堡发生事故,我也是亲眼看到,那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刀光剑气,血肉横飞……”
    他正说到紧要之处,四周的茶客,也正听得神往,但那苍老的声音,却突然停下不言。
    高光心中暗道:“这人既居住在白鹤堡,对昔年惨事,当有记忆,如能设法把他带去,同见左兄一叙或可有助他回忆的见闻经过。
    只听一个急促声音问道:“以后呢?怎么样了?”
    他一连喝问很久,始终不闻苍老的声音应话,高光吃了一惊,暗道:“莫非那老人已被人害了不成,当下匆匆站了起来,回顾望去,只见茶棚一角,远远站着一个三十上下的大汉,那大汉,倚在支持茶棚的一支木柱上,双目却不住投名人轶事注到那说话的老者身上。
    他突然不言,自是心中畏惧,奇怪的是老者如何会认识他?
    忖思之间,突然那尖嗓门声音叫到:“不得了,周老爷死啦!”
    这一声呼喝,立时在茶棚中引起了巨大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动,茶客纷纷起立,向外奔去。
    要知人命关天,那些善良的百姓人家,谁也不愿卷入漩涡之中。
    高光被那喧哗之名人轶事声一扰,再去找那大汉时,已然不见。
    他为人粗中有细,略一忖思,反向那后面走去,满坐茶客,纷纷由前门奔逃,后面反而显得十分清静。
    高光穿过了一座小门,眼前是广大的院子,果然见那大汉,正举步向一间小木屋中走去。
    那大汉耳目似甚灵敏,高光一进后院,他已惊觉,霍然转过脸来,冷冷喝道:“什么人?”左手一扬,一道细如发丝的银芒,闪电一般,奔向高光前胸。
    高光料不到他口中问话,暗器却随着出手,赶忙向旁侧一闪,一缕银芒,掠着耳边打过,寸许之差,险被击中,不禁心头火起,怒声喝道:“你有多少暗青子,尽管招呼出来,试试看能不能伤了高三爷?”
    那大汉右手连挥,四五道银芒,连续出手,布成了一朵梅花形,齐齐射到。
    高光口里虽是说着大话,心中却已提高了惊警。匆匆一瞥间,已瞧出那人打出的暗器,乃是梅花针一类的小巧之物。凡是此种暗器,定然经过剧毒淬练,见血封喉,而且可以一发数十支,叫人防不胜防,险险避开了第一道暗器,已然打量好了进退之路,眼见那大汉一挥腕,五道银芒,齐齐射出。立时一提丹田真气,陡然向后跃退两尺,闪入那木门。
    但闻几声嗤嗤轻响,五道银芒,尽都射在那木门上,五根长约寸半、粗如线香的白虎透骨针,每根相距三寸,整整齐齐的钉在木门上,排成了一朵梅花。
    高光虽然连避开对方两道暗器,但他心知今日遇上之人,是位暗器名手,手法之纯熟,势道之劲急,都非常人能及,必得小心应付才行。
    就这心念一转间,将头望去,那位大汉早已走的不知去向。那半掩半开的厢房木门,依然如旧,似是大汉并未进入房中。大院中,除了那座小木屋外,堆积了一地木柴,想是用作烧茶。
    高光提气戒备,快步走到那木柴堆边,随手检了一根木柴,当作兵刃,绕那木柴,行了一周,才缓步向那小木屋行去。
    他心中畏惧那大汉暗器厉害,不敢贸然冲入,探首望去,只见那小木屋中,堆满了破损的茶具,蛛绕尘封,似是很久没人来过了,正待举步而入,突然一件冷冰之物,触及后颈,身后传过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道:“要命的不要动,我手中之刀,号称百毒,见血封喉。”
    高光暗暗叹息一声,忖道:“完了,我怎的竟然未想他施展壁虎功,把身子贴在这木屋廊椽之下。”
    他生性暴急,从不服输,虽然处在极端险恶,生死一发的环境下,仍是不甘束手被擒,暗中提气,运集功力,准备陡然回身反击,纵然伤在他毒刀之下,也要让他挨一木柴。
    他想的虽是不错,但却晚了一步,只觉右后肩穴道一麻,紧接着又有两处穴道被点,右手一松,手中木柴先落,人已紧接着向前一栽,摔倒在地上。恍忽中,双目被人包了起来,耳际间听到一阵茶具相撞的声音,被人抱起,走入了地道之中。
    他双目被黑巾蒙遮,难以见物,这些景象,全凭双耳听闻,再加上一番判断。
    他尽力按耐下心中的怒火,不要发作出来,忍了又忍,到最后还是耐不住,破口大骂道:“王八羔子,你们要把高三爷带到哪里去?”
    但闻砰然一声,左睑上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只打的高光头晕脑胀,鲜血顺着口角淌下。
    这一掌打起了高光心火,索性大骂起来。只听砰砰之名人轶事声,不绝于耳,只打的高光满口鲜血,双颊红肿,可是此人脾气暴急,愈打他,愈是骂的厉害。
    一个细声细音,说道:“这小子,倒是强悍的很,咱们点了他哑穴吧,晚上再好好的整他。”
    高光陡然停下了喝骂之名人轶事声,暗暗付道:“这声音熟悉的很,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心思用到了别处,也不再开口骂人了。只觉脑际间灵光一闪,突然想这声音,正是适才在那茶棚中听到那细柔的声音,不禁恍然大悟,暗道:“是啦!原来他们是有意安排下这个陷阱让我自投罗网而来……”
    只觉自己被送到一座密室之中,双手、双脚尽被捆了起来。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又被提出密室,走约一盏热茶工夫,又行停下。高光双目虽然被蒙着,但他已隐隐觉到周围有很多的人。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这些人可都是你杀的么?”
    高光心中一动,道:“我双目被掩,如何能瞧的出来?”
    只听那苍老声音说道:“解下他蒙眼黑纱。”
    高光顿觉眼前一亮,双目上黑纱已除,四顾一周,只见正停在一所大厅正中,厅外一片黑暗,想是正值深夜,但是大厅中,却是灯火辉煌,高燃着二十四支巨大的红烛。
    上首端坐着一位花白长髯的老者,方睑大耳,生像本极威严,但却带着一脸愁急面容。
    四周环坐着高矮不同之人,大约有三四十人之多,而且一眼之下,即可看出,这些人都是武林中人物。
    那白昼曾和自己动手的中年大汉,却站在那花白长髯,高居首居的老人身后。目光移动,只见地上并肩放着八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每人的前心要害之上,伤痕宛然,一片血迹。
    在那花白长髯老者身前的木案之上,并放着八柄寒光闪闪的短剑。
    高光只瞧那短剑形状,已知是震动武林人心的“仇恨之剑”。
    只见那老者耸动一下斜飞入鬓的长眉,说道:“你看到这八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了?”
    高光道:“看过了。”
    那老者伸手指着案上短剑道:“这些短剑,你可认识么?”
    高光道:“自然认识,那就是震动武林的‘仇恨之剑’。”
    长髯老者道:“不错,那八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你也看到了?”
    高光道:“早看到了。”
    长髯老者突然厉声接道:“你可曾瞧出他们前胸上的伤痕?是何物所伤么?”
    高光道:“八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八柄短剑,自然是死在那‘仇恨之剑’下了。”
    长髯老者道:“你可认识老夫么?”
    高光摇摇头,道:“不识……”
    紧临那老者身旁的一个席位上,坐着一位身材矮瘦的中年,突然接口说道:“那你认识这八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了?”
    高光摇头说道:“素昧生平,从不相识。”
    矮瘦中年霍然起立,道:“如不让你尝试一些苦头,谅你也不肯从实招来。”大步离坐,直对高光走了过来。高光本能的一抬双臂,准备先阻止那人来势。
    哪知双臂一举之下,才知道两臂之上,早已被人用一种卑劣方法,伤了经脉,看上去双臂虽然运用自如,但却无法运气行功,和人动手。
    这时,那矮瘦中年,已然逼近了高光,正待出手点他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穴,听那老者说道:“谭兄暂请停手……”
    那矮瘦中年回头望了长髯老者一眼,道:“庄主还有何指教?”
    长髯老者道:“在下有一点浅见,那就是咱们还未找到确实证物之前,且不可施展太过歹毒的手段。”
    高光心中暗暗赞道:“这老人,还不失君子之风。”
    那姓谭的矮子突然抱拳对那长髯老者一礼,道:“庄主仁慈为念,但此人刁顽异常,如是不点他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脉,只伯他不肯把认出内幕之情。在下之意,先迫他说出经过,再设法解他被咱们点伤的穴道经脉。”
    那长髯老者冷然一笑道:“谭兄,万事均不可操之过急。”
    矮瘦中年是自知难和那老者争执,不再言语,缓缓退回坐位。
    长髯老者抬起头来,打量了高光一阵,接道:“大丈夫做事,一向是敢做敢担,这八人是否被你杀害,尚望说出。你也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之人,当知那‘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脉’上几处穴道,被点之后的疼苦,是何等厉害?但如你能尽言胸中之密,老夫可保证你不会受丝毫损伤。”
    高光暗道:“这话不错,我双臂经脉被伤,已无反抗之能,如若他们当真的动起大刑迫供,今日这番苦头,定然吃的不消。”
    心中念转百动,口却缓缓应道:“在下确然不识这八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人也非我所杀,你们不信,那也是没法的事。”
    那长髯老者,双目投名人轶事注到高光的身上,说道:“你当真不识老夫么?”
    高光摇摇头,道:“咱们从未见过,自然是不相识了。”
    四座之人,一齐把目光投名人轶事注过来,似是对高光不识这老者一事,大为觉着奇怪。
    长髯老者轻轻一捋长髯,道:“你可知此刻你置身何处么?”
    高光道:“不知道!”
    长髯老者道:“就是老夫的居家之处,在武林中也算得小有声名,七泽第一家,想你定已听人说过了?”
    高光低声吟道:“七泽第一家,七泽第一家……”自吟诵了四五遍后,摇头说道:“没有,在下从未听人说过。”
    四座中人,脸上齐齐泛现出怒容,似是高光一句话,伤到了全厅中人。
    两个年纪轻轻的劲装大汉,似是无法忍耐心中闷气,霍然站了起来,道:“这人分明是有意的辱及庄主,罪该乱刃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长髯老者举手一挥,道:“也许他是真不知道。”
    群情虽然激动,但人人都似对那老者十分敬重,他一出言喝止,立时鸦雀无声。
    长髯老者目光又转到高光的身上,说道:“你既不知七泽第一家,定然也不知老夫的名号了?”
    这高光很少在江湖上走动,黑白两道中的高人,多未听闻,自知纵然那老者说出姓名,只怕也不知,但见此人这般气势,决非常人,不难含糊支晤过去,当下说道:“我虽不知道这七泽第一家的名号,也许听闻过庄主之名。”
    长髯老者道:“知与不知,告诉你都是一样,老夫姓黄双名天奉。”
    坐在右侧一个四川大汉,接口说道:“告诉你姓名,你也许不知,洞庭水域十八寨,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十六舵关,总瓢把子,人称洞庭王五湖神龙,你总该知道了吧?”
    高光道:“原来是个洞庭王,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宵幸得一会,足慰生平思慕了。”
    他这几句话,一气呵成,有如背书一般,一听之下,立时可知他是说的客套之言。
    那矮瘦的中年,低声说道:“看他说话神色,倒非伪装,或是真的不识黄兄了?”
    黄天奉道:“谭尼说的不错,他似是不常在江湖之上走动。”
    那矮瘦中年又道:“兄弟四个门下,被那‘仇恨之剑’杀了两个,此仇此恨,岂可不报,如是兄弟坐而不问,传言开去,兄弟也无颜再在江湖之上立足,其人连黄兄的威名,亦不知道,定然是初出茅庐的人,黄兄以为如何?”
    黄天奉道:“谭兄的高见极是。”
    那矮瘦中年又道:“近年武林道上,除了那充满着诡奇、神秘的‘仇恨之剑’以外,兄弟实在想不出还有何等人物。因此,兄弟断言,他必是那‘仇恨之剑’中的人物。”
    “仇恨之剑”,虽然现世不久,但它标识明显,手段毒辣,伤死在剑下的大都是黑白两道中甚有地位的高手,是以,极快的震动了江湖。
    但却没有人能知那“仇恨之剑”惊人的屠名人轶事杀,目的何在?也无人知道那“仇恨之剑”的主脑是谁,唯可以了然的是那“仇恨之剑”并非是一二人的主谋其事,而是一个神秘莫测,飘忽不定的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因此,那“仇恨之剑”,在武林人的心目中,已是代表了一个崛起江湖的新兴势力。
    黄天奉霍然站了起来,大步走到高光身前,右手食中二指疾出,分点了高光双臂“井穴”。
    高光双臂上经脉受了暗伤,眼看那黄天奉伸手点了穴道,却是无能抗拒。
    但闻黄天奉哈哈一笑,道:“老夫门下弟子无知,用独门透骨打脉手法,伤了你的双臂,老夫这里代为谢罪了。”
    高光穴道被点,心中正自焦急,暗道:“完了,全厅中人,无不主张严刑迫我口供,只有这老者,独排众议,他既然改变了愿意,今日这番苦头,定是难以免除。”
    哪知事情变化,大大的出了他意料之外,黄天奉意是解了他受制经脉,暗中运气一试,果觉双臂的受伤经脉竟然畅通无阻,当下抱拳还了一礼。
    黄天奉道:“还未请教上姓大名?”
    高光道:“兄弟高光。”
    黄天奉一抱拳道:“高兄请坐。”
    全厅中人,眼看黄天奉突然对高光客气起来,无不大感奇怪,只是无人敢出口询问罢了。
    黄天奉目光环扫了四周一眼,肃然说道:“天色不早了,诸位也该休息一下……”
    目光一转,望着那矮瘦中年道:“谭兄酒量素豪,请陪这位同吃一杯。”
    那矮瘦中年一皱眉头,欲言又止。黄天奉牵着高光一双手,举步而行,绕过大厅上的一扇屏风,直向后厅而去。全厅群豪,齐齐站起身来,抱拳送行。
    高光原想要吃上一番苦头,却不料形势大变,由阶下之囚,受到了极优厚礼遇,亦不禁有些茫然不解,一面行走,一面暗自忖道:“他突然改颜相向,对我这般客气起来,只怕是别有用心,不可不防。”
    回头望去,只见矮瘦中年,紧随而入,其人却是双眉愁锁,一语不发,显然蹩了一肚子怒火,只是不敢发作而已。
    黄天奉带两人穿行过一片甬路,进入了一间布设雅致的小室,四周黄幄垂遮,四角处,高燃四支红烛,正中一张木桌上早已摆上了佳肴美酒,两个垂髦青衣女婢,垂手而立。
    高光已很久未进食物,闻到酒菜香味,顿觉饥肠健览,恨不得立刻坐下去大吃上一顿。
    黄天奉肃客入座,左手一挥,两个垂髦美婢,齐齐欠身一礼,退了出去。
    那矮瘦中年铁青着一张脸,在高光对面坐下,他虽然极力控制着心中的激动怒火,但神色间,仍是不觉的流露出来。
    黄天奉端起酒杯,笑道:“两位请先进一杯。”当先一饮而尽。
    高光腹中饥饥,也不客气,立时酒到杯干,自顾自的大吃起来。
    那矮瘦中年却是停筷不动,冷冰冰的坐到一侧,不言不笑。
    酒过三巡,黄天奉才对高光说道:“这位谭兄,乃是形意门中高手,和老夫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整十年,彼此情义深重,乃老夫生平中甚少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一。”
    高光欠身说道:“兄弟高光。”
    那矮瘦中年心中虽然不乐,但又不能不理,双拳一抱,道:“兄弟谭三成。”语气冰冷异常。
    黄天奉回顾了谭三成一眼,笑对高光说道:“那‘仇恨之剑’首脑,对高光想极厚爱了?”
    高光暗道:“他客气对我,原是想套我的话,可惜我高光真不知那‘仇恨之剑”的隐密,你这场心机白费了,口中答道:“在下确实不知内情……”
    黄天奉接道:“家有家法,行有行规,任何门派帮会,都有他们独特的规矩,想那‘仇恨之剑’的首脑,订出的规戒,定然是严酷、残忍,使属下不敢擅自泄露隐密。”
    谭三成此刻才了然黄天奉的用心,想以烈性美酒,灌醉高光,好从他口中套出实言,不禁暗叫了一声惭愧。
    回头看高光时,已有了七成酒意,赴忙端起面前酒杯,道:“在下也敬高光一杯。”
    高光举酒就唇,一饮而尽,连声赞道:“好酒啊!好酒!”
    黄天奉眼看高光已有了九成酒意,如是再喝下去,势必将当堂醉倒,悄然收起了酒壶,笑道:“老夫听说那‘仇恨之剑’的首脑人物,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大姑娘,不知这传言,是否确实?”
    他这等单刀直入的问法,在一个已有九成酒意的人,很难不泄机密。
    高光舌头已有些不听使唤,语焉不详,说了半天,黄天奉和谭三成,仍是听不清他说些什么。
    谭三成一皱眉头,道:“高兄,那位姑娘借用‘仇恨之剑’这个怪异的名字,当真匪夷所思,用的好极,先给人一个莫测高深之感。”
    黄天奉珍藏这名酒,酒性剧烈无比,高光又非善饮之人,空腹烈酒,最易入醉,他连吃数杯,早已难支,谭三成旁敲侧击,用尽心机,希望高光在酒意朦胧中,泄出隐密,却不料高光已支持不住,身子一侧,一跟斗倒摔在地上。
    谭三成霍然起身。探手一把,抓起了高光,急急说道:“高兄再喝一杯如何?”
    但见高光嘴巴一张,吐出一口酒菜,直向谭三成身上喷来,一股刺鼻子怪味,同时冲来。谭三成右手一松高光,疾快的闪向一旁。
    但闻蓬然一声大震,高光整个身子,平摔地上。这一跤虽是跌的不轻,但那高光却是浑然无知,鼾声大作,竟然熟睡过去。
    黄天奉摇摇头,道:“想不到这小子竟然毫无酒量。”
    谭三成振振有词的说道:“如是以兄弟之意,严刑迫他招供,说不定早已问的明明白白了。”
    黄天奉道:“不妨事,如若他真是‘仇恨之剑’的属下,那主持‘仇恨之剑’的首脑人物,必然将四出寻找于他。”
    谭三成道:“兄弟另有一个主意,但不知是否可行?”
    黄天奉道:“谭见有何高见?”
    谭三成道:“兄弟之意,不如把他放了,黄兄就现有属下中,选出一十二个高手,扮成各种不同身份之人,暗中追踪于他,必可找到他们落足之处?”
    黄天奉一伸大姆指,道:“好主意,这叫做欲擒故纵,就依谭兄之见。”
    谭三成道:“必将善待此人,使他不生异心。”
    黄天奉点头微笑,召来两名美婢,扶持高光安歇。高光烂醉如泥,一觉睡到次日午后,才醒了过来。睁眼看去,只见两个美丽的垂髫小婢,含笑站床前,不禁吃了一惊,急急说道:“两位姑娘是什么人?在下何以在此?”
    两婢微微一笑,道:“小婢是奉命侍候高爷。”
    高光凝目思索了片刻,道:“黄庄主哪里去了?”
    左首一个美婢答道:“庄主有事远行,需时半月才得返回,临去之际,吩咐小婢,善待高爷。”
    左面一婢接道:“我家庄主,最是好客,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远朋近友,只要找到我家庄主,无不被待如上宾,七泽第一家,能在江湖上受人称颂,自非无因。”
    两个美婢,不但人生的十分娇艳,口齿亦是伶俐的很,不容高光接话,左首美婢又已抢先说道:“庄主吩咐我等,如是高爷愿留居此地,待他归来,自是最好不过。”
    高光接道:“如是我要走呢?”
    右面一婢笑道:“庄主吩咐,如是高爷坚持要走,亦不许强行留难。”
    高光暗暗忖道:“我一日夜未返店中,两盟兄必已等得望眼欲穿,岂可在此多留,当下说道:“两位暂请退出,在下要起床了。”
    二婢掩口一笑,道:“小婢扶侍高爷穿衣。”
    高光摇头说道:“不成,男女授受不亲,这如何能够使得?”
    二婢相视一笑,退出房去,高光匆匆起床,穿好衣履,心中暗自奇道:“这黄庄主怎会陡然这般善待于我,其间只怕是别有用意,最好早些离开此地。”也不待二婢回房,大步出室而去。
    这是座筑建宏伟的大宅院,重楼叠阁,极尽堂皇,高光大步而行,穿过庭院,也无人阻拦于他。出得大门,只见碧波荡漾,垂柳飘风,眼前是一片湖水。
    回头望去,只见一座高大的门楼上,横着一张匾额,写着:“七泽第一家”五个大金字,当下默记了四周景物,辨识了一下方向,直奔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而去。
    左少白和黄荣,正等焦急万状,急见高光无恙归来,心头大喜,黄荣急步迎了上去,握着高光一支手,道:“高兄弟,你没有事么?”
    高光道:“有劳两位兄长挂怀,小弟这一日夜中,虽然是惊风骇浪,但总算幸得无恙。”
    黄荣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一日夜没有音讯,急坏了盟主大哥,我们踏遍了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高光道:“小弟这场际遇,如非亲身经历,说来实难叫人相信……”
    黄荣道:“遇上了什么事?”
    高光道:“似真似幻,友敌莫辨……”当下把经过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
    左少白凝自沉思了片刻,突然挺身而起,道:“兄弟,你中了人家欲擒故纵之计,咱们得快走!上路。”
    高光恍然大悟,道:“我说呢!他们忽然对我客气起来,原来是要我帮他们带路来了!”
    左少白道:“据我昨日所见,这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中,似在酝酿着一次风暴。”
    黄荣接道:“似是有着很多武林人物,正在向此地集中。”
    左少白轻轻叹息一声,道:“咱们三人,都缺乏江湖经验,不解险诈,也许早巳在不觉之中,泄露了我身世之秘,这场风暴,或许是咱们引起来的。”
    黄荣道:“也许是那‘仇恨之剑’引起……”
    左少白道:“咱们三人既无门派,又识人不多,最容易被误会,不论这场风暴是否咱引起,但咱们将为双方认作敌人。”
    黄荣道:“大哥高见,但咱们如若想避开这场风暴漩涡,此刻还来得及。”
    左少白凝目沉思片刻,坚决说道:“不行,不能避开!”
    高光笑道:“对呀!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如是咱们总是逃来避去,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语声甫落,瞥见门口处人影一闪,一个青袍花白长髯的老者,已然停身在木桌之旁。
    高光讶然说道:“七泽第一家的庄主……”
    黄天奉笑道:“不错,老夫黄天奉,高兄酒意醒了么?”左少白转眼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又矮又瘦的中年人,正是那形意门中高手谭三成。
    只听谭三成哈哈一笑,道:“咱们承高兄带路,才找到此地,这番情意,咱们心领了。”
    高光气的睑色铁青,霍然站起身来,喝道:“你们用酒灌醉了我……”
    左少白一挥手,不让高光再接下去,说道:“两人用尽心机,访查我等下落,不知有何见教?”
    黄天奉脸色肃穆,冷冷说道:“老夫先警告诸位一句,这座小店的前后左右,都已被重重包围,如若诸位有逃走之心,那可是自寻烦恼。”
    黄荣道:“咱们一不偷,二不抢,为什么要逃走呢?”
    黄天奉道:“老夫只不过是提醒诸位一句,如是诸位未存逃走之心,那是最好不过。”
    谭正成道:“庄主是何等身份之人,何用和他们罗嗦多言,不如开门见山的问个明白。”
    黄天奉点点头,道:“好……”目光一惊左少白等人,道:“三位之中,哪一位是管事的?”
    高光一指左少白道:“这位是咱们龙头大哥,他如肯叫咱们束手就缚,我等决不还手,如是他叫割下你们两位的脑袋,两位就是躲到龙宫去,也逃不了!”
    黄天奉对左少白一拱手,道:“请教贵姓?”
    左少白道:“左少白,有何指教?”
    黄天奉道:“左兄可识得老夫吗?”
    左少白道:“在下眼拙,不知黄兄身份?”
    黄天奉道:“鄂、湘两省和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游一带走动的人,不识老夫的倒还很少,看样子左兄是初出江湖了?”
    左少白道:“不错,咱们兄弟踏入江湖不久。”
    黄天奉呵呵一笑,道:“近年中江湖上才人辈出,水旱两路,都成了豪雄争霸之局,三位如想在武林中扬名立万,定得想上一个出奇办法才行。”
    左少白道:“此乃咱们兄弟之事,不劳黄兄操心!”
    黄天奉突然脸色一变,冷冷说道:“这么看将起来,老夫倒是没有料错……”
    突然一伸右手,道:“拿来!”
    左少白怔了一怔,道:“拿什么来?”
    黄天奉道:“‘仇根之剑’,老夫倒要亲自见识一番,看看那仇恨之剑,是否可一样的能插入老夫前胸?”
    左少白谈谈一笑,道:“阁下找错人了!”
    黄天奉冷笑一声,道:“除非能证实你的身份,确和那‘仇恨之剑’无关,否则,只有屈驾几日,老夫查清真象之后再说了。”
    左少白道:“不知如何一个屈法?”
    黄天奉道:“暂请三位在寒舍住上几日,只要老夫查出那‘仇恨之剑’,确和三位无关,三位就可以随时他往。”
    左少白道:“如是老前辈一月查不出‘仇恨之剑’的内情呢?”
    谭三成冷漠的接道:“那就屈驾一月。”
    左少白道:“依此推论,如是老前辈一年查不出那‘仇恨之剑’内情,咱们兄弟不就得受屈一年?如是一百年查不出那‘仇恨之剑’的内情,咱们兄弟就得老死贵府之中了?”
    谭三成道:“如是诸位和那‘仇恨之剑’有关,那就有去无回的了!”
    左少白两道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到谭三成的睑上,缓缓说道:“阁下之言,是何用心?”
    谭三成道:“哼哼,在下之意,简明的很,如是三位和那仇恨之剑’有关,现在还有一个机会!”
    左少白接道:“什么机会?”
    谭三成道:“动手的机会?”
    左少白道:“是了,两位之意,是要咱们兄弟束手就缚,听凭处置。”
    谭三成道:“如是三位不肯,还有一条抗拒之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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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相煎何太急
    左少白被他连番出言相激,不禁心头火起,冷冷说道:“不论咱们兄弟和那‘仇恨之剑’,是否有关,只凭阁下这股狂傲之气,就难叫人忍受得下。”
    谭三成举步一跨,人已进入室中,回目一顾黄天奉道:“黄兄,用不着和他们多费口舌,在下之意。先把他们制名人轶事服再说。”口中对黄天奉说话,右手五指如钩,已然向左少白腕脉门之上扣去。
    左少白不避来势,左手微微一沉,五指齐伸,反扫过去。
    谭三成道:“好手法。”右掌一挫收回;左掌却紧随而出,拍向左少白的前胸。
    左少白右手疾翻而上“吞云吐月”,右掌反向谭三成肘间关节插去。
    两人电光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一瞬,彼此间已尽极变化之能事。谭三成口中咦了一声,向后疾退三步。原来,他招数已经用老。再也无法变化,如不及时而退,势必要吃大亏。
    黄天奉已经瞧出对面少年,竟是个身负绝技高手,但心中的怀疑,也愈是加重,暗道:
    近年江湖之上,从未听到过,有此年轻高手,看来此人定然和‘仇恨之剑’有关,心念转动,欺身而上,说道:“老夫领教。”右手疾推一掌。
    左少白道:“当得奉陪!”左掌斜里削下。
    黄天奉冷冷说道:“好一招‘斩脉手’。”
    推出的右掌,疾快收回,随着收回的掌势,右脚却突然飞出,踢向左少白膝关节。他收掌出脚,几乎一齐动作,举动迅捷无比。
    左少白甚少对敌经验,只防他双手的攻势,不料他飞出一脚踢来,几乎伤在一脚之下,赶忙移形换位,险险把一脚让开。
    黄天奉道:“裙裹脚”,踢出时无声无息,原来他生平中最为得意的一大绝技,江湖之上,不知有多少人,伤在这‘裙裹脚’下,自忖一招必中,却不料竟为对方闪避开去,不禁心头微微一震,暗道:“此人小小年纪,如此武功,今日之战,胜败甚难预料了。”
    左少白避开一脚之后,心中亦是惊恐不已,暗道:“这一招虽然躲开,但却是侥幸的很,他这飞脚踢来之势,如此迅快,实叫人防不胜防。”
    双方都感觉到遇上了难斗的劲敌,不敢再轻易出手,相对而立,凝神戒备。谭三成身经目睹几招搏斗,也收了狂傲之态,探手入怀,摸出了一对金轮。
    高光怒道:“好哪!要动兵刃么?”伸手取过壁上长剑,扔了过去。
    左少白追随姬侗、向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练刀,拳掌方面,兼学不多,但他却不知,拳掌之技,已融通于刀、剑术之中,伸手接过长剑,精神突然一震。
    谭三成低声说道:“黄兄,亮兵刃吧!这小子武功高强,来路不明,纵非那‘仇恨之剑’的首要主脑,亦必他参与机密的重要人物,不能生擒,亦得置于死地,无论如何,今晚不能放过他们!”
    黄天奉眉头一皱,望望左少白手中长剑,道:“老夫已十年未动兵刃了,愿以一双肉掌,接阁下几剑试试。”
    左少白道:“那位兄弟先亮兵刃,在下也只好亮剑奉陪了。”
    谭三成道:“好!那就由在下先来领教。”双轮一错,揉身而上,左名人轶事轮一晃,幻起一片轮影,右轮却疾快的点了出来。左少白长剑一绕,洒出一片寒星,逼开双轮,“唰”“唰”
    连攻两剑。
    须知姬侗那王道九剑,乃剑法中至高无上的奇异之学,剑势一展,立时如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河一般,汹涌澎湃,绵绵不绝,谭三成只攻了一招,第二招还未及出手,已被圈入了一片重重的剑光之中。
    一间客房,能有多大地方,两人一动上手,立时占去了大半空隙,闪闪剑光,满室飞旋,室中尽都是森寒的剑气。迫的黄天奉、高光、黄荣,齐齐退到壁角观战。
    左少白的剑势,愈来愈见凌厉,谭三成手中金轮,已无反击之能。黄天奉冷眼旁观,越看越是寒心,在不足十合的搏斗之中,左少白最少有两次刺伤谭三成的机会,不知何故,左少白竟然轻轻放过。又斗了数合,左少白剑势突然一圈,封开了谭三成的双轮,剑光一闪,刺向前胸。
    黄天奉旁观者清,暗道一声完了,只要左少白剑势一沉,斜里推出,不论谭三成使用何等身法,也是难逃这一剑之危,却不料左少白剑势竟然向上撩去,又放过了谭三成一马。
    这一招,明白至极,不但黄天奉看了出来,就是黄荣、高光,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谭三成亦是武林成名人物,左少白数次手下留情,哪还有颜面再打下去,大喝一声:
    “住手!”收了金轮,向后退开三步。
    左少白怔了一怔,道:“怎么不打了?”
    谭三成道:“左兄剑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在下不是敌手,承蒙手下留情,伤我门人之事,就此一笔勾消,咱们后会有期。”
    黄天奉自目睹左少白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剑招,用尽心机,也想不出如何去破解方才刺向谭三成的几招剑式,心知自己出手,恐也是徒招羞辱,一时间呆在当地,不知该如何开口才是。
    左少自收了长剑,道:“在下等兄弟三人初入江湖,对江湖上的过节,或有不知之处,但却和那‘仇恨之剑’确实无关。”
    黄天奉看他说的十分诚挚,心中忽然动了怀疑,暗道:“凡为那‘仇恨之剑’所伤之人,大都是一剑致命,深入心脏,但此人明明可把人伤在剑下,却几度手下留情,看来不似穷凶恶极之辈。这其间,只怕真有误会,当下接道:“自从那‘仇恨之剑’,出现于江湖之后,短短数月的功夫,已然传遍了江湖,震动了黑白两道,目下正有着无数武林高手,向此地集中,不论那‘仇恨之剑’的首要人物武功如何高强,机智如何惊人,也是难逃公道,不出三个月,不被生擒,亦将被杀!”
    左少白道:“一个人能用出这残酷的手段,如非天生恶性,必将别有隐情,诸位既是要管此事,希望能先查个明白,不可冤枉好人!”
    黄天奉暗暗忖道:“眼下情形,不利于我,如若再停留下去,他或将改变主意。”
    心念转动,沉声说道:“咱们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后会有期。”转身向外行去。
    高光大声喝道:“站住!”大步跟了走去。
    黄天奉陡然回过身子道、“高兄还有什么指教?”
    高光道:“你们平白无故把我抓了去,又追踪我来此地,闹了半夭,说走就想走么?”
    黄天奉道:“如以高兄之见呢?”
    高光道:“留下点什么再走!”
    黄天奉道:“好!老夫就领教高兄的武功……”高光被黄天奉拿话一挤,无法下台,只好答道:“那是最好不过。”说话之间。人已攻出一拳。
    黄天奉一招“拒虎门外”,封开了高光的掌势,右掌连续拍出两掌。
    突然间,寒光一闪,左少白手中长剑,斜里伸出,手腕微微一摇,幻起了两朵剑花,迫退两人,说道:“这位黄兄要找那‘仇恨之剑’,咱们既和‘仇恨之剑’无关,自不用再打下去了。”
    黄天奉道:“在下相信左兄就是。”转身出室而去。
    黄荣眼看那黄天奉背影消失不见,才轻轻叹息一声,道:“大哥心地仁慈,明明几次可把那谭三成伤在剑下,但都手下留情……”
    高光接道:“这两个人可恶至极,无缘无故,把我捉了去,该给他受点教训才对,尤其是那姓谭的,这般轻轻易易的放了他们,岂不太过便宜两人了?”
    左少白茫然道:“我哪里手下留情?”
    黄荣微微一笑,道:“我等亲眼看见,大哥也不必太过谦逊了?”
    左少白摇头说道:“我按照剑路施展,哪里剑下留情了?”
    高光道:“明明有一招,可把那谭三成伤在剑下,若非如此。那姓谭的岂肯认输?”
    黄荣道:“龙头大哥这份气度,实叫我等佩服的很,动手相搏之中,仍是不肯随便伤人。”
    左少白心知难以解说清楚,索性不再答话。高光突然想起放在那关王名人轶事爷的兵刃,说道:
    “听那黄天奉的口气,正有着不少武林高手,齐来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咱们只怕难免受人误会,有得几场架打,得早些设法把兵刃取回来才是。”
    左少白点头道:“好!那女子既是不肯派人送来兵刃,咱们只有自已去了取了。”
    黄荣道:“咱们连日跋涉,该好好休息一下再去不迟。”
    左少白缓缓把长剑还入鞘中,道:“高兄弟最是辛苦,还望好好休息一会。”
    高光道:“我很好,不劳大哥挂心。”
    左少白道:“此番再去关王庙,只帕是难免得有几场恶战,还望两位兄弟多多保重。”
    两人应了一声,各自选了一处坐位,盘膝而坐,闭目调息起来。直到四更左右,左少白才挺身而起,取了些散碎银子,放在桌子,叫醒了黄荣、高光,低声说道:“天下群豪,都把咱们和那‘仇恨之剑’连在一起,在未确实找出那‘仇恨之剑’的真凭实据之前,只怕咱们很少有解说的机会。谭三成虽是败在我的创下,但他仍是误认我们和‘仇恨之剑’有关,临去之际的两句话,已隐隐指说我是主持那‘仇恨之剑’的首脑人物。”
    黄荣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大哥说的是,看来这些误会,已不是口舌所能解释的了。”
    左少白道:“误会咱们的,并非是一二江湖人物。影响所及,整个武林同道,都将和咱们为敌作对,唉!我害怕泄露出身世之密,用心也就在未查明真象之前,不愿和天下武林作对,想不到这番心机,竟又是白费,为了那神秘莫测、诡奇、飘忽,但却与咱们不相关连的‘仇恨之剑’,竟又把咱们牵入了天下皆敌的是非漩涡之中。”
    高光道:“大哥不用生气,天下有这么多糊涂之人,大哥又何苦多存那恻隐之心。”
    左少白道:“不论一人武功如何高强,也不敢唯吾独尊,傲视天下无敌……”
    他不容两人接口,又道:“因此,要使两位兄弟,多多辛苦一些。”
    黄荣道:“大哥叫咱们赴汤蹈火,也是该万死不辞,如何说得‘辛苦’二字?”
    左少白道:“从此之后,咱们兄弟,不能再在客栈之中落足。”
    高光道:“为什么?”
    左少白道:“因为客栈之中,耳目混杂,其间必有武林之人物派的眼线,咱们如果住在客栈中,行踪自是难免暴露。”
    高光道:“不住客栈,要住哪里?”
    左少白道:“风餐露宿,隐密行踪,不让他们寻得一点线索,因此,要辛苦两位兄弟了!”
    高光笑道:“夜宿荒郊,日隐密林,那才是好玩的很!”
    左少白收起长剑,道:“趁天色未明,咱们赶往关王庙去吧!”
    三人略一收拾,推开后窗,借朦胧夜色掩护,施展开轻功提纵身法,直奔关王庙而去。
    短短数里行程,片刻已到。夜色中,只见那绵连的房屋,幢幢黑影,不见一点灯火,沉寂中一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之气。
    黄荣低声说道:“这关王庙中,到处布有机关,大哥、三弟,请小心一些,咱们不要再中了圈套。”
    左少白道:“彼此保持一些距离,也好相互救应。”
    高光道:“大哥不可轻身涉险,小弟应先带路。”纵身一跃,掠过围墙,略一接力,重又腾身而起,落在一座屋面之上。左少白、黄荣紧接高光之后,飞跃而起,跃上屋面。
    黄荣为人十分细心,仔细的检视了屋面一阵,道:“小弟曾听人言,屋面有一种滚瓦的布置。”
    左少白流目四顾一眼,低声说道:“夜色沉沉,万籁俱寂,这样大的关王庙,咱们要如何寻找?”
    高光道:“小弟倒有一策。”
    黄荣道:“三弟有何高见?”
    高光道:“咱们在暗中摸索,随时有中伏之险,倒不如堂堂正正的把他们惊动起来,讨取兵刃?”
    左少白道:“如是别无善策,只有凭武功硬要兵刃了。”
    黄荣道:“据小弟观察所得,这关王庙中,形势似是十分复杂……”
    一语未完,突听暗影之中,响起一声断喝道:“什么人?”
    左少白微微一笑道:“看来不想堂堂正正的讨取兵刃,也是不行了。”当下高光说道:
    “请上覆贵庙主持,就说讨取兵刃的依约而至。”
    暗影中传过来语声,道:“三位如是无意暗中行事。那就请稍候片刻。”
    左少白道:“我等时间有限,不能多候,有劳兄台费心,快些通报一声!”
    险森森的关王庙,又恢了沉寂,既不闻人答话,也未听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不知那人是否已去通报?又等了一盏热茶工夫,仍是不见动静。
    高光已然等的不耐烦,高声说道:“咱们已等的不耐烦了,惹得动了怒火,放把火攻你个片瓦不存……”
    话未说完,突见数丈外火光一闪,一个全身黑衣的大汉,高举着火把子道:“敞主持在内殿,请三位过去一叙。”
    高光大声叫道:“咱们上了一次当,还要再上第二次么?告诉你们那主持,快把兵刃送来,前怨不究,咱们立刻就走,如是再想玩弄花招,惹起我高老三的怒火,可别怪我要放肆了!”
    那高举火把的黑衣大汉,道:“如果三位没有胆子,那是另当别论了。”
    高光道:“送不送还兵刃?一句话,哪有这多噜嗦?好,我先拆几片瓦给你们瞧。”右脚一加力,立时一阵呛呛乱响,十几片瓦滑落地上,静夜中一阵蓬蓬乱响。
    只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三位倒是言而有信啊!”
    黄荣道:“咱们大丈夫,男子汉,说一句算一句,岂能和妇道人家一般,说过之言,有如过耳之风。”
    那娇脆的声音接道:“骂的好,骂的好,我可没有说,一定把兵刃送还你们啊!”
    黄荣想了一想,确然不错,她说过送还兵刃的话,但并未说过一定送回,当下说道:
    “这倒也不错,但咱们却依约而来,讨取兵刃,姑娘可还记得此事?”
    一个全身青衣的少女,缓缓由那高举火把子的大汉身后转了出来,挥手笑道:“三位既来了,咱们主持已然候驾甚久,三位请入内殿小坐片刻如何?”
    高光正待出言拒绝,左少白已然当先跃下屋面,拱手道:“有劳姑娘带路。”
    黄荣、高光紧随左少白身后跃了下来,高光一听左少白答应下来,心头大为吃惊,急急说道:“只怕那屋中又有古怪,咱们还是别去的好!”
    左少白淡淡一笑,道:“咱们如被人家擒了,那怪咎不在人,只怪咱们学艺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
    青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贵姓啊?”
    略一沉吟,道:“在下左少白。”
    青衣大笑道:“左相公果然是气度豪迈,我家姑娘的眼力不错……”她似是自知溜了嘴,赶忙住口不言。
    左少白微微一皱眉头,也未再追问下去。那黑衣大汉熄去手中火把子,隐入暗中不见。
    黄荣紧随一行,伸出右掌,按在那青衣少女背心之上,冷冷说道:“咱们龙头大哥,乃磊落英雄,不屑出手对付姑娘,在下只好出手了!”
    青衣少女回眸说道:“你这般动手动脚的,不觉得太紧张么?”
    黄荣冷冷说道:“姑娘如是妄动恶念,这结果如何?姑娘定然很清楚……”
    青衣女道:“如是我一命,换得你们三条性命,那也算死的瞑目了。”
    黄荣道:“只怕姑娘已没有机会了。”
    青衣女不再说话,缓步向前行去,穿越过一条深长的甬道,到了一所闭门的大殿前面。
    只见那青衣女举起右手,轻轻在门上敲了三下,两扇紧闭的大门,突然大开。大殿中高燃着一十二双红烛,照的一片通明。
    正中一张红漆木椅上,端坐着一位美丽的黄衣少女,两个头梳双辫的小婢,分站在那黄衣少女身后。左面一个小婢,手中捧剑,右面一个小婢,手中捧着一个玉盒。
    那带路的青衣女,缓步走入殿中,冷冷说道:“左少白关上殿门。”口气咄咄逼人。左少白淡淡一笑,回身关上殿门。
    黄荣目光转动,四下打量了一眼,只见这座大殿,足足有四五间大小,除了那黄在女和二个小婢之外,再无埋伏,心神才定了下来。
    那黄衣少女缓缓站起来,双目凝注在左少白的脸上,道:“你叫左少白么?”
    左少白道:“不错,姑娘有何见教?”
    黄衣女轻轻叹息一声,道:“这里有几件东西,不知你是否认得?”举手一挥,低声对右面一位小婢说道:“把你手中玉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左相公。”那小婢应声行了过来。
    左少白虽是不知那玉盘中放的何物,但却忍不下心中一阵剧烈的跳动。伸手接过玉盒,缓缓问道:“这玉盒中放的何物?”
    黄衣女道:“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自己打开瞧瞧吧!”
    左少白放好玉盒,正待打开玉盒瞧看。突听高光大声喝道:“大哥不可冒险……”一跃而至,接道:“还是由小弟开这玉盒吧!”左少自知他言出忠诚,缓缓退了一步,道:“三弟要小心……”
    高光道:“不劳大哥费神。”探出右手,打开了玉盒盒盖。
    左少白凝目望去,只见几付白色的封绢,整齐的排在玉盘之中。左少白伸手取过一付白绢,抖开一瞧,不禁黯然泪下,良久之后,才问出了一句话,道:“此物可是你自己拣得的么?”
    黄衣大道:“我只问你是否认得那图像?”
    左少白点点头道:“认得!”
    黄荣右掌仍然紧紧的按那青衣少女身上,蓄力戒备、只要她稍有不利于己的行动,立时发出内力,震断那青衣女的心脉。
    高光伸头望去,只见左少白手中白绢上画着一个长髯佩剑的人,暗道:“不知这画像和盟主是何关系?害得他如此伤心?”
    黄衣女嗯了一声,道:“你认识那画像,告诉我他是何人?”
    左少白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这画像中,乃是白鹤门上一代掌门人,白鹤壁主左鉴白。”
    黄文女道:“你和他如何称呼?”
    左少白道:“是先父……”
    黄衣女道:“原来如此,你再取一卷白绢瞧瞧吧!”
    左少白依言又取过了一张白绢,展开一瞧,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妇人图像。
    左少白道:“乃是在下逝去的母亲。”
    黄衣女道:“这么说来,你定然和白鹤门有关系了?”(这不废话么?)
    左少白突然一瞪双目,肃然说道:“不错,姑娘从何处得此先父母的画像,还望能说个明白。”
    黄衣女道:“那盒中还余下最后一个白色封绢,你何不再取出瞧上一瞧?”
    左少白目睹父母遗像,心中震动剧烈,全身都为之抖动起来,看着那三盒中最后一付折叠整齐的白绢,竟是不敢取开。
    黄衣女缓缓道:“你怎么不动手呢?”
    左少白啊了一声,缓缓伸抖动的右手,取出最后一付白绢展开,只上面画着一个长髯垂胸的中年道长,肩上斜插宝剑,手中举着一柄拂尘。
    在他想来,这付白绢既和父母的遗像放在一起,定然有关,却不料竟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道长画像。
    黄衣女道:“你认得这个人么?”
    左少白遍搜记忆,想不出画中道人是谁,摇头说道:“在下从未见过此人。”
    黄衣女道:“也许你见过他,只是想不起来罢了!也许你见他时,年纪幼小,不解人事……”
    左少白奇道:“姑娘何人?盼能把身份见告?”
    黄衣女指指身上的衣服道:“我姓黄。”
    左少白道:“原来是黄姑娘,在下失敬了,黄姑娘深居这关王庙中,想来定然是和这关王门有关了?”
    黄衣女道:“家父手创这关王门,贱妾得家父余艺,接掌了第二代关王门户。”
    左少白接道:“姑娘竟是一派掌门之尊,我等失礼,还望海涵。”说话中,抱拳一礼。
    黄衣女欠身还了一礼,道:“家父和令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谊甚深,昔年令尊常来我们关王庙中,那时,家父却练功走火入魔,不良于行,很少到贵堡中去。”
    左少白道:“就在下记忆所及,亦曾随先父来过此地。”
    黄衣女道:“家父走火入魔后,得令尊助力甚大,才得复元,因此,令尊也算是家父的恩人,常和贱妄谈起白鹤门的不幸际遇,感慨不已!”
    左少白急急接道:“令尊何在?在下可否拜见?”
    黄衣女黯然道:“如是家父还在人世,也不用贱妾以清白女儿之身,混迹江湖之中,接掌这关王门的掌门之位了。”
    左少白呆了一呆,道:“那黄老前辈也故世了么?”
    黄衣女道:“昔年天下英雄联攻白鹤堡时,家父亦受邀约,赶往参与那那场盛会,会中家父曾力驳群意,为白鹤门辩解,但他一人之力,无法和群议抗拒,只好随同与会之人,参与其事……”
    左少白脸色一变,轻轻咳了一声,欲言又上。
    只听那黄衣女接道:“左兄不要误会,家父和令尊交往甚久,深知令尊的为人,决然不会做出那天怒人怨的事。他参与其事,只不过是借机查看真象,暗中设法拯救令尊、令堂,但令尊豪勇无伦,在天下英雄围攻中,仍然杀出重围而去。”
    左少白叹息一声,道:“家父归来之后,心中仍是念念不平,但凭关玉名人轶事门一点微末之力,实无法与武林中各大门派抗拒……”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打断那黄衣女未尽之言。分站那黄衣女身后的两个小婢,突然拔出身上佩剑齐声喝道:“什么人?”疾向门旁奔去。
    黄衣女右手一挥,低声说道:“等一下。”站起身子缓步向门前行去。两个仗剑的小婢,凭声停了下来。那为三人引路的青衣少女,突然急奔两步,抢在黄衣少女身前,道:
    “姑娘不可涉险,还是由小烟出面对付他吧!”
    原来黄荣眼看左少白和那黄衣女攀上了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谊,悄然放开了按在青衣女背心上的右掌。黄衣女停下脚步,道:“你快些取还他们兵刃,如是情势有变,你带他们由壁间暗门出去吧!”
    青衣女道:“左公子武功高强,正好为咱们助力。”
    黄衣女接道:“咱们关王门的事,如何能让旁人插手?”
    左少白只听得坠入五里云雾之中,想不出是怎么回事?那青衣女似是不再和那黄衣女争辩,急急奔向坐椅之后,取出三人上次遣留的兵刃,一件未缺。左少白取过刀剑佩好,两扇紧闭的黑色门豁然大开。
    只见当先一人,身着灰色破袍,老态龙钟,正是三人初入庙时,见到的香火道人。在那老人身后,紧随着十数个疾装劲服、佩带兵刃的大汉。
    黄衣女望了室外一眼,冷然说道:“你们都进来吧!”
    那长袍老人当先而入,目光一掠左少白等三人,欲言又止。
    一十二个全身黑色劲眼的大汉,鱼贯走了进来,最后,也是一个穿着黄衣的少女。
    那黄衣女进门之后,目光一扫:“这是约请来的帮手?”
    左少白凝神望去,只见两个黄衣女年龄相仿,同样的衣着,连身材面貌,也都相似,灯光之下,很难分辩出谁是谁,不禁大动了好奇之心,暗道:“这要得仔细瞧清楚两人站的方位,莫要混在一起了,分辨不出。”
    只听那原先的黄衣少女说道:“他们是我的客人,谈不上什么帮手。”
    灰袍老者道:“对!咱们自己门户中事,不能借重外人之力解决。”
    后来的黄衣少女道:“华老在本门中德高望重,一言九鼎,请你评评此理,我们哪一个该接掌门之位?”
    左少白暗道:“原来是他们同门权力之争,看将起来,我们这局外之人,倒真是不好妄自出手了。”
    只见那灰衣老者,凝目沉吟了良久,道:“这个,老朽无法决定,还是两位姑娘自己说吧!”
    先前那黄衣少女,道:“姊姊带了这多人手,可是准备以兵戎相见么?”
    后来那黄衣少女道:“谁是你的姊姊了,如果你还把我当作你的姊姊相看,也不该抢夺我的掌门之位了?”
    那引带左少白等来此的青衣婢女,突然接口说道:“老主人临去之际,亲自召唤二位小姐到病榻之前,要她接掌门户,小婢适逢其会,亲耳听闻,大小姐岂可强词夺理?”
    后来那黄衣少女怒道:“贱婢多口,此时此情,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先前那黄衣女,道:“她虽是不该多嘴,但说的都是实言……”目光转到那香火灰袍道人身上,接道:“华峰山,你是咱们关玉名人轶事门中第一功臣,也是最受本门中弟子敬重的人,当时家父遗言指命我接掌门户之时,你也是在场的人,为何不肯出头说一句公道的话?”
    华峰山轻轻叹息一声,道:“两位姑娘一母同胞,都在老朽眼看之下长大,老主人卧病之初,曾经告诉老朽。要我扶助大小姐接掌门户,当时,大小姐也曾在场,此乃千真万确的事。老主人病危去世之前,召去二小姐,指命你接掌门户,亦是字字真实。那时,老主人虽是奄奄一息,但他神志仍很清醒,说出之言,条理分明,自是可信,唉!老主人虽然遗言指明由二小姐接掌门户,但却又未说明废却大小姐接掌门户的遗言,就叫老朽难作评断之言了。”
    后来那黄衣少女插口道:“华峰山。我问你,一派门户中,该有几位掌门?”
    华峰山道:“朝无二主,自然是只有一个掌门之位了。”
    后来的黄衣少女道:“是啊!我为长姊,又早为家父面许为接掌门户的人,自然不会错。”
    先在室中那黄衣女道:“华峰山。家父把你召去之意,自然要你证明所闻所见了?”
    左少白听得二女争吵之烈,大有互不相容之势,心中暗暗感叹,村道:“这两人似是都去竭力的争取华峰山,那华峰山在两人争吵的期间中,更是成了掌握全局的关键。”
    只听那后来的黄衣少女,道:“你如不肯放弃掌门之位,我亦不用念什么手足之情……”
    先在那黄衣少女道:“姊姊之意,可是要咱们各凭武功,一决胜负么?”
    后来那黄衣少女道:“你如是至死不肯放手,也只有这一途了,咱们妹妹之中,终是要有一个死亡后,才能保持永久的平静之局。”
    左少白听得一皱眉头,暗道:“谁说女人无名心,他们一旦争执起来,这尖锐和决断,实非男人能及。”
    但闻那先在室中的黄衣女道:“姊姊定要如此,小妹只有随时候教了?”
    华峰山轻轻叹息一声,望着那后来的黄衣少女,道:“珍姑娘,老朽有几句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黄珍脸色一整,道:“华老有什么高见,尽管请说,目下你已是本帮中资望最高的一位前辈,关王门下弟子,个个对你敬重,也正因为如此,你那出口之言,也必须小心才是。”
    华峰山转脸望着那先在室中黄衣少女,道:“燕姑娘,老朽亲耳听到,掌门去世之前,要你接掌门户,这番话,自是不会假……”
    黄燕接道:“即是如此,那你该主持公道才是。”
    华峰山道:“不过,那时,掌门人卧病已久,他遗命二小姐接掌门时,虽是神智清醒,条理分明,但关王门下知道此事的人,却是不多。人人都知道珍姑娘要继承老主人的衣钵,为我关王庙门第二代掌理门户之人。如若燕姑娘强行掌了门户,只怕要引起门下弟子的怀疑。老朽之意,不如二小姐退后一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掌门信物;暂由大姑娘掌理门户。十年之后,再由大姑娘传位二小姐,不知二小姐意下如何?”
    左少白听得心中大奇,暗道:“那位老东主也是够糊涂的了,既是早已决定把掌门之位传给了大女儿,为何又在临死之际,指名二女儿接掌门户,留下这一场姊妹相残的局面,这其间当真只凭一时好恶之念么?
    但闻黄珍接道:“好!如是二妹肯答应华老的公道之论,我这姊姊的也不能不念一点姊妹之情,关王门下弟子都知道为姊的要接掌门户,此刻一旦废去了为姊的掌门之位,废长立幼的事,不但大伤我这做姊姊的颜面,而且必将引起江湖上的风言风语,这对咱们关王门有百害而无一利,妹妹请三思姊姊之言,是否有道理?”
    只见黄燕柳眉紧皱,满室游走,一脸尽都愁苦之容,似是正在思虑一件重大之事。
    只见那青衣婢女,突然举步而行,走近黄燕身旁,低声说道:“小姐,老主人临去之际,亲手把那掌门信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付你手,其用心是何等坚定,你如听信了大小姐的说词,轻易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信物,让出掌门之位,不但有负老主人临终遗托,而且咱们主婢亦将死无葬身之地了!”
    黄珍怒斥接道:“我们姊妹相处,一向互信互爱,都是你这贱婢从中多口破坏,如不杀你,只怕关王门永无安宁之日了。”
    青衣少女抗声说道:“小婢一人生死,何足挂齿,但关王门今后的兴衰,才是最为重大的事。”
    黄珍玉婉一挥,接道:“贱婢找死!”
    随着那挥动的玉掌,扑过来两个劲装大汉,两柄单刀分左右,劈向那青衣女。
    随着那挥动的玉掌,青衣女纵身倒退,避开一击。
    黄燕星目圆睁,厉声叱道:“住手!”
    两个黑衣大汉,果然不敢再行迫进,收刀而立,回头望了黄珍一眼,等待令下。
    黄珍冷笑一声道:“妹妹,你觉得我这作姊姊的重要呢,还是你那贴身的丫头重要?”
    黄燕轻轻叹息一声,道:“姊姊,话不是这么说,秋娟虽然是个丫头,但他自小就在咱们黄家长大,爹爹在世之时、视她有如家人,这一点姊姊是知道的。退一万步讲,姊姊争的不过是关王门的掌门之位,秋娟的生死,和小妹是否肯让掌门之位,也谈不上什么关联……”
    黄珍接道:“这丫头用心可诛,专门挑拔咱们姊妹间情感,留着她有害无益,不如杀了的好!”
    黄燕道:“姊姊不用把这一股怨气,出在秋娟身上,容我考虑三比再答应你姊姊如何?”
    黄珍道:“让与不让,片言可决,为什么要考虑三日才行?”
    黄燕道:“姊姊难道连三日都等不得么?”
    黄珍道:“如是平常之日,别说三日了,就是三十日,作姊姊的亦可等得,但此刻时间不对,就算一日也是无法等下去了。”
    黄燕道:“为什么?”
    黄珍道:“妹妹是真不知道呢?还是故意的装作不知呢?”
    黄燕道:“只是当真的不知。哪有装作之理?”
    黄珍道:“难道执事弟子,就没有报告给你么?近日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中,群豪云集,据传言,少林、武当,都派有高手到此,咱们关玉名人轶事门,乃是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地面上一大武林门户,难免他们不来拜会。那时,是妹妹接见他们呢?还是由我作姊姊的接见?如果姊姊接见,我未接掌门之位,那是名不正,言不顺了,如果由妹妹出面接见,天下英雄都将知你是关王门中的掌门之人,日后妹妹再让出掌门之位,岂不使天下英雄大感奇怪A?”
    黄燕凝目忖思了片刻,说道:“这个倒是一个难题了。”
    黄珍嫣然一笑,道:“事情本是简单的很,只要妹妹立刻止出掌门之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掌门信物,事情就圆满解决了,如是妹妹贪恋那掌门之位,简单的事,也被妹妹闹复杂了。”
    黄荣忽然施展传音之术,对左少白道:“大哥,我瞧这事情复杂,恐怕不单是掌门之位的争夺?”
    左少白也施用传音之术,问道:“黄兄弟有何高见?”
    黄荣道:“那黄珍迫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掌门之位,似是异常迫切,大有非立时接位不可,黄燕却提出了宽限三日的要求,这其间让与不让,只怕是别有所图。”
    只听华峰山冷笑一声,道:“咱们关王门自己的事,用不着别人操心。”
    要知左少白和黄荣虽然施展的传音之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别人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但却清晰的可见他们口齿启动,那华峰山老于世故,见闻广博,上眼之下,已然判断两人正在商议着关王门中的事。
    左少白望了黄燕一眼,沉声说道:“在下可否收起这三幅画像。”
    黄燕道:“我受人之托,正要把此物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于你,但在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前,必先问清楚你的身份,你已然说的十分清楚明白,此物自然为你所有了。”
    左少白心中一动,暗道;这些证物,或许是榆树湾那刘瞎子收存的一部分。如是找到那转托她赠我此物之人,或可问出一些真象。
    心念转得两转,抱拳说道:“黄姑娘乃是一派掌门之尊,自是言出如山,在下想请教一事,但不知姑娘可否把托你转我此物之人,替在下引见,引见?”
    黄燕道:“如是他愿意和你见面,也不用我在中间转手了。”
    左少白奇道:“他即以此等信物托付姑娘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无非用心在证实在下身份,如今身份已明,何以仍不肯和在下相见呢?”
    黄燕道:“他并非是不肯和你相见,只不过时机未到罢了,时机成熟之日,不由你费心,他自会驰函相邀,或是登门求教。”
    这两人谈起来,竟把那黄珍和华峰山冷落一侧。忽见一人影一闪,直欺过来,扑向左少自身前玉盒,左少白吃了一声,右手疾挥,拍出一掌。但闻砰然一震,双方掌力接实,那欺身而上的人影,被震退一步。
    左少白借势探出左手,抓起玉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黄荣手中,道:“黄兄弟,请专司保管此物之责。”
    抬头看去,只见黄珍满面杀机,凝神而立,似是正在运气调息,应是刚才对了一掌,内腑受到了震伤。
    只听那华峰山轻轻咳了一声,道:“二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关王门的事,应该由咱们自已解决才对,纵然是闹出惨局,流血五步,也不能借重外力,二姑娘今夜竟约来外面的帮手。”
    左少白一挥手,道:“在下等数日之前,曾和老前辈见过一面,不知老前辈是否还记得此事?”
    华峰山冷冷说道:“如是那日老朽自作主张,把三位处死水牢,二姑娘也不会和你们勾结了。”
    黄燕应声叫道:“住口!华峰山你是本门中最受敬重的长老,本座对你一向敬理有加,你怎可含血喷人?”
    左少白冷冷接道:“在下等数日之前,中计被擒,遗下兵刃,今日特来取回兵刃,凑巧的遇上了贵派中掌门之争。”
    黄珍冷笑一声接道:“这么说来,当真是凑巧得很,三位不早不晚刚好在今夜之中赶到。”
    左少白虽未得黄燕求助之言,但层层误会,已把他逼入了黄燕一边,再见双方势不均、力不敌,黄燕只有三个婢女相助,那黄珍却带来了一十二个大汉,加华峰山,有一十四人,万一两姊姊妹闹翻动起手来,黄燕必败无疑。
    他并无意管人闲事,尤其是别门下私事,但情势却迫使他不自觉,卷入了漩涡之中。当下冷笑一声,道:“诸位若硬要认定在下等是二姑娘请来的帮手,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华峰山怒声接道:“燕姑娘,别人已经承认,燕姑娘还要狡赖么?”
    黄燕冷然一笑,值:“华峰山你虽是本门的长老,也不能目无尊上,我问你,此刻,咱们这关王门中,谁是掌门宗主?”
    华峰山呆了一呆,答不出话、黄珍却急急接道:“华峰山长老不要听她狡辩之言,她窃谋掌门之位,手段卑下,如何能受拥戴,为何不可迫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信物,废了她掌门之位。”
    华峰山缓缓说道:“大姑娘可是准备动强么?”
    黄珍道:“事情已然闹到这步田地,如若不迫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信物,三日后就是本门中弟子集会之期,这丫头如若出示先父信物,门下弟子大部不知内情,拥她正式掌理门户,那时再想废她。岂不是难上加难了?”
    华峰山神情凝重,沉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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