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绝刀小说_卧龙生

第三十三章大显身手
    左少白目光转动,只见那为首大汉,提着一柄巨剑,剑身要比平常的宝剑,宽上一倍。
    第二个红衣大汉,握了一支金笔,火把照耀之下,金光灿烂,其形也要比平常的判官笔大上两倍。第三人是一个很少有人使用的吴钩剑,剑尖钩锋,一片蓝汪汪的颜色,显是浸过剧毒。第四个用两把日月双剑钩。
    四个人,用了四个不同的兵刃,却要联合出手敌对,显是四人早已有了事先准备,说不出另有一种配合的打法。
    左少白借着打量四人的机会,瞧过了四人的兵刃,冷冷说道:“四位一齐出手吧!”
    那为首的红衣大汉,道:“怎么,阁下的剑法,当真是继承那天剑姬侗而来么?”
    左少白道;“在下不愿回答。”但闻那最后一个红衣人怒道;“好大的臭架子。”
    日月双钩一摆,一招“二龙出水”分由两侧袭来。左少白手中长剑斜里推出,剑花一闪,巧妙绝伦的把日月双钩,封到外门。
    那左首第一个手提宽大长剑的大汉,冷冷喝道:“好剑法。”长剑一提,迎头劈下。
    左少白看他劈落的长剑,带起了一片啸风之名人轶事声.不禁心中一动,暗道:“此人好雄浑的腕劲。”长剑疾起,使出滑字诀,轻轻一拨,竟把沉重快速的长剑,拨向一边。
    左少白剑势转动,轻巧绝伦的把金笔封到外门。那手执吴钩剑的大汉右手微微一抬,锋芒芒的钩锋,直刺向左少白的小腹。左少白长剑疾沉,当的一声,震开了吴钧剑。
    四个红衣大汉各自攻出一招之后,似是已然知道了遇上劲敌,不再自恃身份,立时合进围击,四般兵刃,分由四个方向,疾向左少白攻了过去。
    左少白施出大悲剑法,但见寒芒闪动,四般兵刃,尽为他轻巧的封闭开去。这四人武功高强,而且攻出招术,有着相互呼应之势,左少白大悲剑法虽绝妙无比,但一时之间,也无法冲出四人配合佳妙的合围之势。
    黄荣只瞧的心头大急道;“老前辈,咱们可要出手去助他一臂之力?”
    万良道:“不用了,咱们纵然出去,也是帮不上忙。”
    黄荣道;“咱们总不能坐视不管啊!”
    万良道。“如若老朽料不错,十合之内,左兄弟便可反劣为优。”
    忖思之间,场中形势已有了急剧变叱,只见左少白剑势已变,寒芒大盛,突围而出。四个红衣人锐猛的攻势,反而被左少白奇奥的剑势给压了下去。
    万良微微一笑,道:“怎么样?”
    黄荣道;“果然不出老前辈的预料。”
    火光下但见左少白的剑势,愈变愈奇,四个人手中的兵刃,已完全为左少白奇奥的剑法压制下去,已无还手之能。
    黄荣轻轻叹息一声,道:“天剑剑路,如此之高,那是勿怪天下无敌了。”
    万良神色肃然的说道:“这四人奉有严令而来,如是左兄弟但凭天剑的招术,只怕也无法使四人服输,似这般长斗下去,左兄弟终有力尽筋疲乏时。”
    黄荣道:“那要如何?”
    万良道:“只有早下辣手,伤他们几人2”
    黄荣道:“这般人鬼鬼祟祟,故作神秘,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伤他们几个,也算给他们一点教训。”
    万良道:“要下毒手,那是愈早愈好,如果等到筋疲力尽之后,恐怕想下毒手,也是时不我与了。”
    黄荣道:“我招呼大哥一声……”
    提高声音接道;“这般人掩去本面目,故作神秘,自非善良之辈。大哥也不用和他们缠斗了,何不先杀他们几个,以树声威。”
    左少白亦觉到对手四人,不但在招术上呼应配合,而且功力深厚,攻出的兵刃力道强猛,如是长此拼斗下去,只怕要打到筋疲力尽,此刻几人虽为自己的剑势压制,但如长此以往,决非良策。
    要知那大悲剑法;虽不伤人,但其凌厉,却能够迫得人自动认输,左少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是以,也觉这般长往下去,不是良策。心念一转,剑势突紧,逼的四个红衣人,齐齐向后退开。
    左少白一提真气,也向后退了两步.右手按住刀把之上,扫掠四个红衣人一眼,冷冷说道;“四位试过了天剑威力,可要再试试霸刀的滋味如何?”
    四个红衣大汉,似是知道厉害,望着左少白趑趄(音资且)不前。
    双方相持了大约有一盅热茶工夫之久,那手执吴钩剑的大汉,突然说道:“想那霸刀向敖,出道江湖时,已经四十余岁,尽数十年功力,才使那挥手一刀,称霸江湖,此子年不及弱冠,功力有限,既得天剑,又学霸刀,想那火候决难和向敖比拟,纵然身负奇技,未必就真能伤得了咱们。”
    那手执日月双钩的大汉道:“三位护法,请替兄弟掠阵,我先试他一刀瞧瞧。”双钩护身,直向左少自身前欺去。左少白手握刀把,目注来人,心中暗诵向放传授口决。
    那手执双钩之人,口中虽然说的豪气干云,但举动之间,却是十分拘谨小心,缓缓举步,向前逼进。这时,连那未出手的三个红衣大汉,也都全神贯注;在左少白的握刀右手之上,看他如何出手。
    左少白眼看那人已然逼近身前三尺左右,立时大喝,拔刀击出。但见寒芒一闪,惨叫声中,飞溅起一片鲜血。
    只见那右手执金刀的大汉说道。“果然是向敖那霸绝千古的一刀”
    左少白出手太快,还刀入鞘之后,那手执双钩的大汉才弃去手中兵刃,倒摔在地上。
    那手执吴钧剑的红衣大汉,目光转动,扫掠了两个同伙,道:“熄去火把。”
    但闻那手执火把的大汉,齐齐应了一声,一齐熄去手中火把。刹时间火光全熄,四周恢复了一片夜暗。
    黄荣高声说道:“大哥既是伤了一人,大仇已结,也不用放过其余之人了。”
    万良接道:“左兄弟,你身份既已暴露,确也不用手下留情。”
    左少白受两人言谈所激,不禁又动了杀机,右手拔刀一挥,立时又响起了一声惨叫。
    那手执金刀的大汉,应声倒了下去。夜暗中,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余下两个红衣大汉,和几个手执火把的人,去如飘风,眨眼间走的踪影全无。左少白望了望横卧在地上的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轻轻叹息一声,缓步走入室中。
    万良道;“果然寰宇间只此一刀。”
    左少白道:“太绝了,也大惨酷了,拔刀出手,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万良道:“左兄,你说什么?”
    左少白道:“唉!我是说出手的刀势,没有人选择余地。”
    黄荣道:“选择什么?”
    左少白道:“有很多人,罪不该死,他只合斩去一臂,或断去一腿,但拔刀出手时,我却是无能选择。”
    万良哈哈一笑道:“如果有缓和的余地,如是你有能自名人轶事由选择,别人也有封架躲避之能,自然也称不起寰宇一刀了。”
    左少白怔了一怔,道:“也许老前辈说的有理。”
    黄荣道:“大哥拔刀的手法太快了,快的使人无法瞧的清楚。
    万良笑道:“快的使任何敌人,来不及拔出兵刃封架。”
    左少白心中暗道:“一种武功,一招手法,出手一击,必然的一个结果,那也算不得上乘武学。”
    万良伸出手去,轻轻一掌拍在左少白肩上,道;“左兄弟,天剑乃天下至高无上的防身之术,霸刀却是天下无可抗拒的绝世武功,你兼两绝,可能分得出孰优孰劣?”
    左少白道;“除非天剑、霸刀,能够相互争雄,放手一搏,只怕无人能够瞧得出来。”
    万良道:“自从天剑树名,霸刀扬威,并驾江湖之后,武林中人,无不期望姬侗、向敖,能够分一个胜败出来,但两人并名江湖数十年,却始终未能放手一搏。”
    黄荣道:“最后,他们能双双归隐一处,相安无事,那也算一件难得之事。”
    万良道:“数十年来,天剑、霸刀,虽未正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手,但他们却经常借助险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量成就,那天剑,渡过了‘生死桥’。霸刀自是不甘示弱,追踪而渡。”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当时目睹的武林同道,都还认为他们不愿在人前比武,故而相约渡过生死桥一决生死。”
    左少白接道:“两位老人家虽然心有芥蒂,但都是很有涵养的人,自是不会动手相搏。
    江湖传言,当真是可恶得很。”
    万良微微一笑,接道:“当时,有不少武林同道,想到这千载难逢的比武之会。如若不看,岂不是终身大憾,当时有几个生性急躁之人,就紧随那向敖之后,也想渡过那生死桥去,那知行不及半,就被卷入那桥下万丈绝壑之中。”
    左少白轻轻叹息一声,道:“那生死桥,实是极难的越渡,在下当时糊糊涂涂的渡了过去。想来实是侥幸得很。”
    万良道;“如若不是左兄弟你越过那生死桥,天剑绝刀,岂不永成武林绝响么?”
    左少白道:“晚辈虽得了两位老前辈的传授,只怕无能把两种绝学发扬光大,唉!那是有负两位老人家传技的用心了。”万良道:“天无二日,天剑、霸刀,虽然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绝伦,但既有这两种绝对相反的武功,必有一胜一劣,决不能分厘不差。”
    目光凝视在左少白睑上,道:“也许十年,二十年之后,你的心目之中,能判断出两种武功的优劣所在,唉!那时,也许老朽早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成灰了。”
    言下之意,不能听见天剑、霸刀的优劣之分,若有憾意。
    左少白道:“晚辈此刻确是无能感觉出,刀、剑的优劣之分。一旦想通,第一个就告诉老前辈。”
    万良喜道:“此话当真么?”
    左少白道。“晚辈几时说过了谎言。”
    万良道;“但愿老天能加给我一点寿限,听到刀、剑优劣之分后,再死也好、”
    在少白看他说话的神情,充满着向往之情。不禁暗暗一叹,道:“大概天剑、绝刀,孰优孰劣一事?已是武林中人人关心的问题,那一种渴望和羡慕,直似关心到亲人安危。”
    只听万良长长叹息一声道;“天剑、霸刀,究竟那一个较胜一筹,实为数十年来武林道上人人关心的事,一旦能有人把这个结果,公诸武林,必将引起甚大的哄动。”
    左少白道;“晚辈日后如能就这种绝学中分出优劣时,定然第一个告诉老前辈。”
    万良道;“万一那时老朽已死,还望左兄弟能在老朽那坟墓之上,书下剑、刀何优何劣的一张便笺,用火焚去,也让老朽在九泉之下,听得此讯。”
    左少白缓缓举起头来,双目神凝,望着万良,道:“除非我左少白一生之中,无法分出,只要我感觉优劣之分,老前辈将知此隐秘的第二人。”
    万良道;“第一个又是那个?”
    左少白微微一笑,道:“如是无人知道孰优孰劣,又有谁会告诉你呢?”
    万良哑然一笑,道:“老朽真地糊涂了,那第一人自然是左兄自己了”
    谈话之间,瞥见对面山峰上,亮起了一片火光。
    万良突然拉左少白和黄荣说道:“那片大火定然是范氏姊妹所放,大概她们已知悉了咱们被困的事,两位要仔细瞧瞧那火光中有什么消息?”
    左少白凝神望去,只见那火光突然中分为二,有一片火,分成了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火。
    黄荣一皱眉头,低声对万良道:“老前辈,这一分为二,是何用心?”
    万良摇摇头,道:“这个么?老朽一时间,也无法了然。”
    黄荣心中暗道:“何以能断定这把野火,定然二女所放呢?”
    尽管他心中对此存有疑问、但双目仍然贯注那两难分开的火光之上。
    但见那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火光闪动,片刻之间二分为四,四分为八。
    左少白奇道:“这等分来分去,是何用意?”
    万良道:“也许她们……”
    想了半天,仍然想不出下面理由。
    只见那八堆火中突然分出来,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小火,飞起甚高。万良心中突然一动,道;“是了,她们要用讯号。”
    瞥见几条人影,缓步向茅舍行了过来,当先一人,全身白衣,夜色中显得特别显明。
    万良道;“那白龙堂主亲自出马了。”突然放低声音,接道:“左兄弟,这全身白衣的人,似是主持今夜大局的首脑人物,如若能想法生擒住他,那就不难脱险了。”
    只听黄荣接道:“快看那山上的火光。”
    左少白、万良一齐抬头看去,只见那山峰上高燃的火光,隐隐布成了一个守字。
    那缓步行近茅舍的白衣人,相距茅舍五六尺处,突然停了下来,冷冷说道:“左少白请出答话。”
    左少白怔了一怔,忖道;“其人如何知道我的性名?”
    心中念头转动,人却不觉间站起身子迎了出去,道:“阁下什么人?”
    只见火光一闪,随在那白衣人两侧的黑衣大汉,迅快的幌燃了火折子,燃起手中的气死风灯,高高举了起来。
    那白衣人覆面白纱晃动,打量了左少白一眼,道;“你是左少白?”
    左少白道:“不错,正是区区在下。”
    白衣人道;“渡过‘生死桥’,承继了天剑姬侗,霸刀向敖两大武林高手的衣钵,就是你么?”
    左少白道:“不错,怎么样?”
    白衣人冷笑一声,道:“适才伤我们那两个红衣护法的。也是你了?”
    一左少白道:“正是在下”
    白衣人突然冷厉的一声长笑,道:“你的武功很好。”
    左少白道:“夸奖,夸奖。”
    白衣人道:“左少白,可愿随同本座,去见令堂么?”
    左少白只觉心胸之上,突然被人击了一拳,呆了半响,道;“家母已战死在‘生死桥’畔。”
    白衣人冷笑一声,道:“那是假的,阁下的生身之母,尚在人间。”
    左少白道:“我不信。”
    白衣人道:“阁下如若不信,和在下同去一瞧便知。”
    左少白衣腕一翻,唰的一声,抽出长剑,道:“在下领教阁下武功。”
    白衣人沉吟了半晌,道;“如若今宵你不肯去见令堂,只怕以后无见到令堂的机会了。”
    左少白心中犹豫,手横长剑,半晌答不出一句话来。
    万良突然接道;“左兄弟,不能受巧言惑骗。”
    左少白道:“两位放心。”
    目光凝注在那白衣人身上,道:“阁下如若再不亮出兵刃,在下也要出手了。”
    白衣人冷冷说道:“你若不信本座之言,日后只怕难免终身大恨。”
    突然一撩白衫,取出一条其形如蛇的软鞭,接道:“就算你当真的承受了天剑绝刀的衣钵,本应也不畏惧于你。”
    左少白长剑一起,就要刺出,突然又软软垂了下来,道:“家母现在何处?”
    白衣人道:“距此不远的一座农庄之中。”
    万良急急接道:“左兄弟,别忘了那正义老人的绝世医术,可以改头换面。”
    白衣人道:“绝世医道固然可以改头换面,但却无法换去心中记忆,母子天性。”
    万良一跃而出,道:“左兄弟,能上他的当。”
    白衣人目光凝注到万良身上,道:“你是何人?”
    万良道:“生死判万良。”
    白衣人突然仰天一阵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你好长的命啊?”
    万良道:“听你口气,倒似和老夫相识了?”
    白衣人道:“见过数面而已。”
    万良道:“阁下何人?”
    白衣人冷笑一声道:“你想见识真面目,只有一个时刻可以。”
    万良道:“什么时刻?”
    白衣人道;“在你死亡之前。”
    万良哈哈一笑,道。“还有一个时刻,阁下只怕忘了算了?”
    白衣人道:“何时何刻?”
    万良道:“阁下身死之后,在下即有充裕的时间,认出阁下的真面目了。”
    目光转到左少白脸上,接道;“左兄弟,如若此说是谎言,你岂不是受他愚弄么?”
    左少白道:“万一他说的实话呢?”
    万良道;“如是他说的实话,只要生擒了他,还怕见不到令堂么?”
    左少白一沉吟,道:“老前辈言之有理。”
    长剑一起,唰的刺出一剑。
    白衣人双肩一晃,腿不屈膝,脚不移步的横里闪开了三尺,避过一剑.道:“听那姓万之言,你将终生后悔。”
    左少白长剑一紧,施展开大悲剑法,剑光波起,分由四面八方攻了过去。
    那白衣人抖动手中蛇形软鞭,连出奇招反击,但那天剑奇学,乃天下至高无上的奇奥剑法,那白衣蛇鞭招数虽奇,但也无法和王道九剑抗拒,三五招后便已被左少白剑法压制,手中蛇鞭,无法施展。万良高声说道:“左兄弟,不能伤他性命,咱们捉活的。”
    这几句话虽然是无的之矢,但对那白衣人的心理,却有着甚大的影响,左少白长剑一紧,攻势更见凌厉。王道九剑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那白衣人手中的蛇鞭,已然被迫完全无法施展,全凭闪展,腾挪之术,让避剑势。他脸上垂着白纱,无法看清楚他的神情,但见他脚不停步的狼狈之状。想来已然用出全力应付。
    两方又恶斗了十几个回合,那白衣人再也无法支撑,一提真气,倒跃而退。
    左少自冷笑一声,还剑入鞘,手握刀把,说道:“阁下试过天剑,可否要见识一下绝刀?”
    白衣人突然举起双手,互击三掌,夜暗中立时响起了一声尖厉的长啸。火光闪动,十丈外的夜黑处,突然亮起了火把。
    四个黑衣大汉,高举着火把而来。每一个火把之后,紧随着四个红衣大汉,每人手中,都执着一把厚背鬼头刀。四支火把,来势奇快,已然逼近几人身侧。只听那白衣人冷冷笑道:“天剑姬侗,手中一支剑,纵横江湖数十年,从未遇过敌手,阁下既是继承那姬侗衣钵,不知敢否一试在下的十二连环刀阵。”
    他口中虽然在和左少白商量,实则那十二个红衣执刀的大汉,已然采取了合围之势。
    万良沉声说道:“左兄弟,他们既然要联手群攻,你也不用手下留情,趁势未成,先出手伤他们几个再说。”
    他见多识广,一见那十二连环刀阵的名字,就是一种配合佳妙的群战,除了少林派的罗汉阵外,大都是四人,五人,八人,配合的攻敌,一十二人,很少听闻,但如能在阵势未成之前,伤了他们一人,两人,全阵的威力,必将大减。
    只见那十二个红衣大汉。动作迅速的散布开去,片刻间,布成一座刀阵。
    左少白还刀入鞘,拔出长剑,回顾万良一眼,道:“老前辈快请退回茅舍。”
    万良心知自己无法帮忙,应声而退。
    那白衣人眼看十二连环已成,才冷笑一声道;“这十二连环刀阵,专为对付那姬侗天剑而成的。”
    左少白道:“我如冲出十二连环对阵,必让你一试绝刀滋味。”
    “白衣人冷笑一声,道:“纵然是天剑复出,只怕也无法冲出这十二连环刀阵。”
    左少白怒喝道:“你胡说些什么?那姬侗老前辈仍然好好的活在世上。”
    长剑一起,突然向正东方位上攻去。
    这时,那十二刀阵,早已组成了合围之势,左少白剑势一起,十二连环刀阵,也跟着发动,但见刀光一闪,紧接着响起了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两柄单刀,齐齐涌到,构成了一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叉的刀阵,挡住左少白的剑势,前后左右,刀光打门,一片乱刀,分向左少白袭了过去。
    左少白长剑回旋,一招‘回龙三舒尾’一片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呜之名人轶事声,震开了环攻的刀阵。
    只听那白衣人冷笑一声,道;“四十八位武林高手,各集和那天剑姬侗动手的经验,研创出十二连环刀阵,挑选出天资颖悟的十二个少年英豪,组成十二连环对阵,纵然是那姬侗亲身临敌,也未必能够破围而出,何况你左少白了。”
    左少白大喝一声,长剑挥动,连攻王剑。但见那十二把寒光闪烁的单刀。流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四处八方,都布成了坚守无比的刀阵,阻挡左少白的剑势。
    这十二连环刀阵,果然不愧经过一番苦心研创而成的刀阵,不但配合的妙,合集迅快,而且封挡左少白剑势的力道,十分平衡,每接一剑,都能均匀的平分两人和三人的身上。
    是故,左少白攻出的剑势虽然凌厉,却无法延缓十二连环刀阵的变化。
    万良眼看那十二连环刀阵,确有抵制左少白天剑之能.不禁骇然,暗道:“昔年天剑姬侗以绝世无伦的剑法,纵横天下,未逢敌手,想不到武林中早已有人暗中在研创拒破天剑的刀阵,看将起来,那人在天剑尚未归稳隐之前,已经把天剑姬侗,列入了敌对名单,处心积虑,已历数十年,但这人是谁?”
    片刻之间,他想到了数十年来江湖上四十余名头极大的高人,但他细想去。这些人不是武功不足,就是智力不够,始终无法想出那主脑人物是谁。
    但他这心血亦未白费,由那白衣人口中一句话,联想到武林中数十位高手的失踪……
    只觉重重疑问,泛上心头。千头万绪,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时,左少白手中之剑,虽未为那十二连环刀阵所制,但也无法破去对阵,冲出围困。
    暂时,打成了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恶斗之中,突闻那白衣人道:“紧缩刀阵。”
    十二个红衣大汉,闻声一紧手中单刀,十二连环刀阵,由主守变成主攻,刹间刀光如雪,由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这是一场奇怪凶恶的搏斗,以那生死判万良见识之广也看的目瞪口呆。原来那十二个红衣大汉,竟能分出两种不大相同的刀法。那翻飞不停的刀光中,分出了两种不同力量。每柄攻向左少白的单刀。都有两柄单刀,先行对挡住左少白反击的剑势。凌厉的刀风中,响起一片不绝于耳的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之名人轶事声。
    十二连环刀阵,愈转愈快。刀阵也越缩越小。纵横江湖数十年从未遇过敌手的天剑,似是遇上了克星。
    黄荣只看得心头大急,低声对万良说道:“左大哥的剑似已为人所制,看情形无法再长时支持下去了,咱们可要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万良低声道:“咱们如一出手,不但无能助他,只怕反将招那白衣人下令全力的反击。”
    黄荣道:“咱们总不能眼看到他被困于十二连环刀之中,不予援手。”
    万良道:“那十二连环对阵,既是专以破拒姬侗天剑的剑法,对付左兄弟的王道九剑,自然是颇具威势,他虽为刀阵所制,但尚未露败象,不如等一阵再说。”
    黄荣心中虽急,但也无可奈何。这时,场中的恶斗,更见激烈,十二连环刀阵,攻势更见凌厉。
    左少白手中的剑势,已然被连环刀阵压制逐渐缩小,但天剑剑法,封守严谨,十二连环刀阵的威协虽强,但一时之间,也无法胜得左少白。
    万良看了一阵,心中也不觉急了起来,叫道:“左兄弟天剑受制,何不施绝刀突围。”
    左少白也被那十二连环刀阵,诡异、凌厉的攻势逼的有些施展不开,心中大感焦急,听得万良呼叫之名人轶事声,心中突然一动,暗道;“不错,情势如此危迫,我何不施用刀法克敌。”
    心念转动;突然大喝一声,疾出之剑,挡开一阵乱刀,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左手,右手握着刀法,大喝一声,古刀出手。刀光闪动,响起了一声惨叫。十二连环刀阵的压力,突然减少了很多。
    万良高声说道:“左兄弟,既是大仇已结,杀一人和杀十人有何不同?”
    左少白还刀入鞘之后,东首一个红衣大汉,才一跤跌倒地上,由腰间中分为二,鲜血流满一地。原来左少白出刀太快,生生把那红衣大汉拦腰斩作两段,直待左少白入鞘,挥剑拒敌,那大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方倒了下去。
    十二连环刀剑,妙在那佳妙的配合,丝丝入扣,天衣无缝,十二把单刀的变化,有如一刀一般的随心。
    如今杀了一人,十二连环刀阵,少去一个环节,全阵的变化,受到甚大的影响。
    那天剑妙绝一代,数十位武林高手,穷数十年的心力,研创这一套破拒天剑的刀阵,十二刀连环成一座严密铁壁,封拒住天剑锐锋,如今十二刀少了一个,有如铁壁破洞,天剑锐锋,破壁而出,剑光闪闪,登时把十一个红衣大汉圈了一片剑光之中。
    白衣人轻轻吧息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千古绝剑,环宇一刀,两般绝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聚一身,唉!只怕君主一番心血,又白费了。”他有感而发,自言自语,说的声音十分低沉。

举报

第三十四章初出茅庐
    万良凝神倾听,也不过听得一句,只觉心中一片茫然,想不起武林中有何人,当得君主之称。正自用心推敲之间,又是一声惨叫传来。
    凝目望去,只见又一个红衣大汉,手中单力落地,仰身倒栽地上。刀由左肩而下,生生切成两半。
    震世骇俗的两刀,不但使那余下的十个红衣大汉,不敢再挥刀攻击,连那白衣人也瞧的呆在当地,良久之后,才长长叹息一声,一挥手中蛇鞭,“你们可退回去了。”
    十个红衣大汉应了一声。齐齐转身而去。
    白衣人举手一挥,道:“天剑绝刀,果是名不虚传,本座今宵,算是开了眼界。”说完,转身欲去。
    左少白还剑握刀,冷冷说道:“站住!”
    白衣人回过身子,道:“阁下还有话说。”
    左少白道:“你可要一试霸刀?”
    白衣人道:“已然目睹高明,不用再试了。”
    左少白道:“兄台如想免试霸刀,只有一策。”
    白衣人道:“请教高见。”
    左少白道:“放回我那位高兄弟。”
    白衣人冷笑一声,道:“你是威协我?”
    左少白说道:“你放是不放?”右手一翻握了刀把。
    明亮的火光下,只见那白衣人覆面白纱,无风自动,显然,他心中正有着无比的激动。
    紧张的沉寂,延续约一盏热茶工夫之久,白衣人突然回过头去,高声说道:“放了那姓高的。”
    但闻数丈外暗影中,有人应一声,紧接火光一闪,又亮起了一盏灯笼。
    两个黑衣劲装大汉,一人执灯,一人执刀,押着高光行了过来。高光衣袖破裂,满睑困倦之容,显是吃了不少苦头。
    左少白轻轻叹息一声,道:“兄弟吃苦了。”
    高光回顾了身后两个黑衣大汉一眼,道:“这点苦头,兄弟还撑得住。”
    左少白右手缓缓松开刀把,目注那白衣人,冷漠的说道;“阁下可以走了,但愿从今之后,咱们别再相见。”
    白衣人道:“本座未料到天剑、绝刀,竟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集于一人之身,今宵之辱,本应当牢记心头……”
    突然,转过身子高声喝道:“走!”当先举步而去。
    那高举纱灯的大汉,紧随在那白衣人的身后,急急而去,行约十丈,灯光突然熄去,隐失于夜幕之中不见。
    万良缓步出室,扶住高光问道:“受了伤么了”
    高光道:“一些皮肉之伤,算不得什么。”
    万良仰天长长吁一口气,道:“盲哑二女,想以火号传讯,但那火势正旺之时,突然熄去,定是遇上什么变故,唉!但愿她们两姊妹安然无恙才好。”
    语声甫毕,遥闻数文外暗影,传过一个甜美柔和的女子声音道:“多谢老前辈的关心,晚辈姊妹幸而无恙。”
    暗淡星光下,只见两个长发披垂的少女,手握手的行了过来。
    二女来势甚快,片刻,已到了茅舍前面。
    哑女范雪仪目光转动,望着几人,嫣然一笑,那盲女却接口说道:“幸而诸位都安好无恙,如是有了什么损伤,都是贱妾计谋不周之罪。”左少白道:“纵有伤亡,也不能怪到姑娘身上。”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道:“敌势如此之大,实出了贱妾的意料之外。”
    万良哈哈一笑,接道:“敌势虽大,但咱们却是大获全胜,这一战虽然未能使他们全军覆没,但却使他们落荒而逃。”
    范雪君道:“舍妹告诉我说,左相公出刀如电,每一击必有人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当场。
    万良道:“我那范兄,就没有告诉过你们么?那是纵横天下的一刀,自古以来,从无人能够以一招刀法,能使天下无敌。”
    范雪君道:“可是向敖的断魂一刀么?”
    万良道:“不错啊!我那范兄早已告诉过你了?”
    范雪君道:“先师在世之日,曾经为我们姊妹讲说天下武功,谈过姬侗、向敖。”
    万良道:“我那范兄智慧绝世,必有卓见,不知如何评论那天剑、绝刀?”
    范雪君道:“先说,天剑虽然深奥,但还有一定轨道可寻,如若有一个大智大慧的才人,痛下功夫,并非是创不出拒敌天剑的武功,但向敖那断魂一刀,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万良道:“那是说天剑有限,绝刀无敌了。”
    范雪君道:“那也不是,先师说绝刀虽然无敌,但却未有天剑深奥,只要有人能瞧出那一刀秘诀,不难一举而破。”
    左少白道:“这么说来,那是天剑强过绝刀了。”
    范雪君道:“先师只是这般评论,但却未说明孰优孰劣,妾身既不知天剑绝招,亦不知绝刀威势,自是无法评论了。”
    万良道:“两位姑娘,到这里很久了么?”
    范雪君道:“不错,我们在山上放起火来,而且故意使那火光分出很多复杂的形态,分散了敌人注意,乘机和舍妹,悄然潜回此地。”
    万良道:“原来如此,老朽初见那火光之时,还误认是两位姑娘的传讯之术呢?”
    范雪君道:“咱们到房中谈吧!”
    二女并肩而行,进入了茅舍。范雪君虽然双目皆盲,但在范雪仪相助之下,行动轻灵迅快,毫无盲人迟缓犹豫。
    范雪仪探手一张木案上摸出了火折子,燃起火烛,顺手牵过来一只木椅,扶住姊姊坐下,自己却退到姊姊身后站着。
    范雪君理一下鬓边散发,道:“妾身大胆作一断言,强敌该已全部撤走,咱们也不用有所顾虑了。”
    万良道:“经他们这一扰,只怕还要延迟两位姑娘的行期了。”
    范雪君凝目思索了一阵,道:“贱妾原想在恩师灵前奠拜一番,守灵三日,也好借机会思索三日,再作决定,但此刻形势演变,愚姊妹经过了一翻商量之后,此地已难再住下去,决定立刻动身。”
    万良道:“我那范兄挟绝世才华,却未能在人世间,做一番事,他在临终之前,能把一身所学传诸两位姑娘,定然对两位寄望深远,但愿此行,两位姑娘能够大展宏才,扫除江湖妖气,使数十年来充满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诡异的武林,得以重见天日,上不负我那范兄传艺苦心,下不负一身所学。”
    范雪君轻叹息一声,“老前辈寄望如此之高,倒叫我姊妹们有些汗颜了,唉!愚姊妹天生残缺,虽有良师教诲,成就也是有限,只怕有负诸位寄望了。”
    万良哈哈一笑,道:“别人不知我那范兄才气,老朽却是知之甚详,信之最深,两位姑娘得他传授,再加上左兄弟身兼当世刀、剑双绝奇技,相辅相成,必可大展鸿才,为武林放异彩。”
    范雪君道:“老前辈不用夸奖晚辈,但得晚辈力能所及,必将尽我心力就是……”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此地已成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咱们也该动身了。”
    万良道:“两位姑娘请收拾一下携带,咱们在茅室外相候。”当先举步而出。
    左少白等鱼贯相随身后,出了茅舍。黄荣低声对万良说道:“老前辈,二女残缺,行动不便,要得想个法子,给她们找个代步才行。”
    万良道:“不错,老朽亦有此意。”
    黄荣道:“姊盲妹哑,不宜骑马,最好能给她们找车代步。”
    谈话之间,盲哑双妹已经缓步出了茅舍。两人行囊简单,每人只提了一个小包袱。
    范雪仪始终走在姊姊身侧,范雪君伸出右手,搭在妹妹肩上。
    万良轻轻咳了一声,道:“范姑娘,老朽有一句不当之言,说出来,还望姑娘不要见怪才好。”
    范雪君道:“老前辈有什么话,尽管请说,愚姊妹洗耳恭听。”
    万良道:“姑娘目难见物,行动不便,不知用何物代步才好?”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道:“贱妾自幼如此,早已习惯了。”
    黄荣道:“此行路途遥远,不知要那年那月,停留何处,姑娘最好还是选用一个代步。”
    范雪君沉吟一阵,道:“好吧!诸位这般盛情款款,贱妾如再推辞,那是不知抬举了。”
    万良道:“四行二十里,有一座千户大镇,镇上有车马可雇,咱们到得镇上之后,再为两位姑娘雇一辆马车代步如何?”
    范雪君道:“此事任凭老前辈等作主……”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贱妾初入江湖,毫无经验,双目皆盲,难以见物,承蒙推重,心中更是惶惶难安,但贱妾推想,此行途中,必有强敌袭击,舍妹虽然可以传导于我,但恐她见闻难周,最好诸位能把敌情识见,转告贱妾,贱妾也好预作料断。”
    这短短两日的时光,她似是豪气大增,竟有了和敌一决胜负之心。
    万良道:“这是自然。”
    黄荣回顾了高光一眼,道:“兄弟,还能行得路么?”
    高光一挺胸,道:“区区一点皮肉之伤,算得什么?”
    黄荣道:“好!咱们开道。”
    高光一对判官笔,早已被人搜去,赤手空拳的一挺胸,大步向前走去。
    左少白拔出剑,道:“三弟,带着兵刃。”
    高光回身接过宝剑,和黄荣并肩而行。二十余里,在几人的脚程下,自是算不得什么,不足一个时辰,已然到了镇上。沿途之上,竟是平安而过,未再遭遇施袭截击之人。
    万良找了一家客栈,几人歇宿一夜,次日天亮,招来店家,重金选购了两匹健马,和一辆坚牢的马车,换上车篷。高光定制一对兵刃,到几人动身赶路,已是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偏西时分。万良手执长鞭,坐在车前,亲自为二女驾车。
    出得镇店,入了官道,左少白突然想到此行总该有去处才是,回顾了万良一眼,道:
    “老前辈,咱们要到那里去呢?”
    万良道:“少林寺。”
    左少白道:“到少林寺去做什么?”
    万良哈哈一笑,道:“左兄弟,你的身世已明,白鹤门的后人重出的事,只怕早已哄动江湖了,自是不用再掩遮行藏。”
    左少白道:“那少林寺掌门人,一痴大师,曾在衡山回雁峰,亲自出手,和我较量了掌力,如是咱们找上少林寺去,那如何肯予接见?”
    万良道:“他不肯接见,难道咱们就不会闯上去么?”
    他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目下江湖情势复杂万端,门户分歧,勾心斗角。但你们白鹤门却仇满江湖,恨尽武林,别说兼得天剑、绝刀之长,就算你身具千古以来,所有高手奇技,你能不能杀尽九大门派,和四门、三会、两大帮中之人呢?”
    左少白道:“我只要刀诛元凶,以慰父母在天之灵也就是了,岂肯迁怒武林,造劫江湖。”
    万良道:“是啊!那元凶是谁呢?”
    左少白呆了一呆,道:“这个,这个,好像是牵涉了很多的人?”
    万良道:“少林可凝么?”
    左少白道:“那夜聚会在回雁峰上的四大门派,都该列入可疑之内。”
    万良道:“难道其余五大门派,和四门、三会两大帮,都可置之不理上?”
    左少白道:“唉!自是也脱不了干系。”
    万良道:“武林中大部都是你左家仇人,你报仇,该杀那个……”
    哈哈一笑,接道:“少林嫌疑最重,咱们就先上少林,堂堂正正质问昔年白鹤堡惨事,或可逼出一点线索,除此之外,还有一椿要事该办。”
    左少白道:“什么事?”
    万良道:“咱们也该去见见那四戒大师。”
    左少白道:“不错,这一位老禅师,正气凛然,在下仰慕甚重。”
    突然篷车传出范雪君的声音,道:“千夫所指者,未必就是可杀之人……”
    万良伸手在脑袋上拍了一掌握,道:“车中现有一位女诸葛,咱们却不知请教。”
    范雪君道:“不敢当,如若贱妾知内情,或会有一愚之得。”
    她言词虽然谦虚,但口气信心似愈来愈强了。
    万良道:“我们千里迢迢,请出了两位姑娘,大半为此,岂能不尽所言。”
    当下把白鹤堡被屠往事,左少白随父母流亡八年,越渡生死桥,得承天剑、绝刀一衣钵,回雁峰上,四大门派布陷阱,四戒大师石洞说情由,左少白误入正义老人之墓,得到了正义金刀,尽其所知,很仔细的说了一遍。左少白又随时插口补充,把经过情形,说的是点滴不遗。
    范雪君一直静静听着,有时扬起纤手,微微挥摇,让两人停住,凝目思索一阵,再让两人说下去,但她始终未插一言。
    她动作优美,更是动人,万良和左少白述说往事,她虽然未插一言,但她听话的神情,却有甚多的变化,有时微笑颔首,有时皱眉苦思。
    万良只瞧的心中暗暗叹道:“好一个天生尤物,如若她双目不盲,但凭这撩人的姿色笑容,就可在武林搞起一阵滔天的风浪,可是上天偏偏使这位无处不美的姑娘,盲去了一对眼睛。往事冗长,说来足足耗去了万良和左少白一个时辰,说完了那复杂、纷乱的往事,已是暮色苍茫的时分。
    这是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丝,万良侃侃说完经过,自己却感觉,茫无头绪,不知该从那里下手才是。
    篷车中突然间沉静下来,只有辘辘的轮声,划破了沉寂。
    大约一顿饭工夫之久,夜幕已垂,繁星隐现,才听那范雪君长吁一口气,道:“好一段复杂的往事,风波江湖,险恶人心,当真是一点不错。”
    万良道:“白鹤堡被屠之事,说起来应该是仇踪遍地,但仔细想去,元凶、主脑,却又是无法捉摸。”
    左少白道:“最是在下不解,该是那衡山回雁峰上的四大门派的首脑聚会,似乎是预布陷阱,等待入网。”
    范雪君道:“他们等待的不是你,你只赶巧的踏入了他们陷阱。”
    左少白道:“不是等待我,那又等待何人?”
    范雪君道:“你们提过那黑衣剑主。”
    万良沉吟了一阵,道:“不错,不错。”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道:“听你们述说这数十年来的江湖情势,和白鹤堡被戳惨事,应该是脉络而下,但它却是个个分立,互不相关,贱妾虽然是想到一些可能的原因,但其间有着无数的疑问不明,只有日后逐渐求解,或可找出元凶,一时间,急也无用。”
    万良道:“老朽亦是觉着其事经过,有如万马乱蹄,很难找出一点痕迹……”语声微微一顿,道:“老朽这登上少林的打算,不知是错是对?还望姑娘指点一二。”
    范雪君道:“虽非上策,但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咱们先到少林寺去,再见机而作不迟。”
    万良哈哈一笑,道:“这么说来,老朽这愚办法,还是对了。”
    范雪君道:“老前辈的高见……”
    万良哈哈一笑,道:“贤侄女,不用往我老头子脸上贴金了,还是说出来你的高见。”
    范雪君微微一笑,道:“贱妾之见,如其直登少林,还不如给他来一个疑兵之计。”
    万良道:“如何一个疑法呢?”
    范雪君道:“咱们传言出去,左少白要上少林寺,质问昔年白鹤堡的恩怨,但咱们的马车,却直奔武当山去。”
    万良道:“对!给他们声东击西。”
    范雪君道:“近得武当山之后,咱们再折向少林寺。”
    万良道:“这是为何?”
    范雪君道:“要他们揣摸不透咱们的用心何在。”
    万良道:“以后呢?”
    范雪君道:“敌势强大,不乏武功高强,和智谋之士,贱妾已不敢全盘料断,以后的事,只有随机应变了。”
    万良知不愿先泄天机,道。“好,就照姑娘之见。”
    黄荣、高光,都觉着这办法不错,但却不知好在何处?那黄荣为人比较稳健,心中虽有所思,却是不肯说出口来。
    但高光就不同了,一向是直来直去,心中有话,如鲠梗在喉,不吐不快,一拍大腿,伸出大拇指,道:“这办法很好,很好!”
    万良还当他想出了计中之妙,忍不住问道:“高兄弟,好在何处?”
    高光呆了一呆,道:“我只是觉着很好,很好罢了,好在何处,却是想不出了。”
    万良道:“原来如此。”抬头看天色,一钩弯月,破云而出,已经是快到初更的时分,当下说道:“贤侄女,咱们可要连夜赶路么?”
    范雪君道:“如若贱妾的料断不错,此刻,咱们行踪,早已在人家监视之下。”
    高光流目四顾,只觉夜色悄然,不见有任何敌踪,心中暗暗付道:“这一点我就不佩服了,如是有人追踪,岂能不见一点迹痕。
    万良回顾了左少白等一眼,道:“贤侄之意,可是要连夜赶路么?”
    范雪君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万良道:将近初更。”
    范雪君道:“好!咱们在二更之前,找一处停身之处……”
    语声微微一顿,道:“那地方最好是一片荒林的郊野,易守难攻。”
    万良道:“好!”长鞭一挥,啪的一声,篷车陡然加快,向前奔去。
    左少白、黄荣、高光,三个人分随在篷车两侧,放腿追赶。疾转的车轮,划破了夜的沉寂。
    有着丰富江湖阅历的万良对二女有着无比的信心,一面扬鞭驰车,一面流目四顾。
    高光紧行几步,追到黄荣身后,低声说道:“二哥,深更静夜,月光如昼,前不见敌踪,后无追兵,这等急如丧家之犬的奔跑……”
    话未说完,突闻蹄声得得,由身后传了过来。回头看去,月光下只见四匹快马,急如飘风一般,追了过来。
    高光怔了一怔,道:“果然是有人追踪。”
    篷中传出来范雪君娇甜的声音,道:“车后有人追来吗?”
    左少白应道:“四匹快马。”
    范雪君道:“好,放缓篷车。”
    万良陡然一收缰绳,疾行如飞的马车,突然间缓了下来。那四匹奔行的快马,也随着缓行的马车,慢了下来。
    左少白道:“他们也慢了下来。”
    篷车中又传出范雪君的声音,道:“他们这般急急的暴露行踪,又出了妾身的意料之外,看将起来,对方主脑人物,倒是一位才学非凡之人。”
    万良道:“难道他们想今晚动手?”
    篷车中沉吟了一阵,又传出范雪君的声音,道:“除非他们已有着周密的布置和必胜的把握,决不会冒昧出手……”语声微微的一顿,接道:“这附近可有停车之处?”
    万良道:“近东方,里许外,有一座突起的山岗,或可找一处停车所在……”
    突然间,响起了一阵凄厉的长啸声,打断了万良未完之口。
    万良一收手中缰绳,篷车完全的停了下来。道:“看样子咱们已陷入了他们埋伏中了。”
    范雪君长长叹息一声,道:“除了咱们的行车大道之外两侧是什么所在?”
    万良道:“无坎田野。”
    范雪君打开垂帘,道:“可有篷车驰来。”
    万良道:“除了车后五丈外的四匹健马之外,还未见其他敌踪。”
    但闻轮声辘辘,两辆篷车,分由前后驰来。
    万良打量了四周形势一眼,道:“两位姑娘小心,咱们已陷绝地,前后都有马车驰来。”
    范雪君道:“咱们得早些走避,不可和那马车相触。”
    说着话,探手入内,一把抓住了妹妹,双双跃出马车,直向田野奔去。
    万良道:“老朽开道。”抢在二女前面。
    高光取出双笔,黄荣拔出长剑,分护左右两翼,把范氏姊妹拥在中间。
    左少白道:“我断后,二弟、三弟,分护左右两翼。”说话之中,已翻腕拔出长剑。
    前后马车,来势奇速,片刻间,已然到了范雪君等马车停留之处。但闻一阵马嘶之名人轶事声,火光闪动,轰然一声大震,几匹健马,齐齐倒到血泊之中。敢情前后两辆马车之中,都装着药、桐油互撞之下,三车俱焚。高光回望着那熊熊的火势,和那残肢断腿的骏马,心中泛起来一股凉意,道:“好恶毒的办法!”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道:“敌人志在必得了。”
    连那人走江湖的万良,也看的心中暗自震骇,道:“老朽走了数十年的江湖,倒是第一次遇上施展此等手段对敌。”
    范雪君道:“贱妾听到有两马前后冲来,就想到他们可能施展此等恶毒手段,果然不错。”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这是一段充满凶危的行程,只怕是难免要有几场恶战。”
    万良道:“适才那四个骑马大汉,眼看着咱们离开篷车,也许今宵之中,他们还有什么花招要出。”
    范雪君沉吟了一阵,道:“他们这般处心积虑,倒也暴露了他们弱点,不敢和咱们正面对敌。”
    左少白还剑入鞘,凝目望去,那四个骑马大汉,早已的不知去向,当下说道:“他们千计百谋,志在我左某一人,如若我左少白不和诸位走在一起,也许诸位可平安无事。”
    范雪君嗤的一笑,道:“此刻咱们在场之人,都已是他们追杀的对象,纵然没有左兄,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了。”
    万良道:“有此一惊,倒也使咱提高甚多警觉之心,此后,小心一些就是。”
    范雪君道:“事情已经过去,也不用再谈它了。”
    高光心中暗道:“这位姑娘确然是才华绝世,只可惜双目皆盲,难以见物。”
    但闻万良说道:“咱们此刻该何去何从?”
    范雪君沉吟了一阵道:“贱妾之意,眼下第一要务,应首先扩充实力,几位虽然武功高强,但还要保护贱妾等姊妹两人,只怕是兼顾难及。”
    万良道:“不错,但困难的是一时间往那里去罗网一批志同道合的武林高手?”
    范雪君接道:“目下需人殷切,要说找一批志同道合的人,只怕是困难万端,贱妾之意,不如暂时收服一批武林同道,也好助各位一臂之力。”
    万良呆了一呆,道:“咱们目下处境,有如陷身重围,凡是接近咱们的武林人物,都可能是和咱们为敌之人。”
    范雪君道:“为什么不可以借用敌人之力,供我驱使。”
    万良道:“这,这等事谈何容易?”
    范雪君微微一笑,道:“这办法无以名之,如若说一定有,那就说它叫‘以毒攻毒’吧。”
    万良道:“好一个‘以毒攻毒’之策,但不知姑娘要如何安排?”
    范雪君道:“先师在世之日,曾和我们姊妹谈过,他因为受了先天体质限制,无法练成上乘武功,但胸中所记奇奥武学,只怕很少有人能够比得,他曾告诉贱妾一个驭敌之力的办法……”
    万良哈哈一笑,接道:“我早知我那故世的范兄,必有震世骇俗的手法留给两位姑娘,果然下错。”
    范雪君道:“先师由瑜珈功中,参悟出了一种武功手法。只要能使敌人闭封起几处穴道,就可以使他浑然忘我,为我所用。”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困难的是,贱妾双目皆盲,武功又难和武林中高手为敌,施展那手法之前,必得生擒那人。”左少白道:“败敌容易,生擒甚难。”
    范雪君道:“咱们只要能制名人轶事服他十个八个,暂时就可以住手。”
    在少白心中暗想:“暂时能制名人轶事服他们十个,八个,这口气未免说的太大了,口中却应道:“击败一人,只怕强过他一掌,就可以胜得。”
    范雪君道:“生擒一人呢?”
    左少白道:“生擒一人,武功要倍数算之。”
    范雪君道:“为什么不在我们存身之处,布几处陷阱,让他们自投于罗网之中。”
    左少白道:“好大的口气。”
    口中却问道:“姑娘说的这般轻松自如,想必早已成竹在胸了。”

举报

第三十五章荒原之宫
    范雪君微微一笑,道:“贱妾倒是有几个布陷的方法,但必须利用地形,先加布置才行。”
    万良道:“要一处什么样的地方?”
    范雪君道:“最好是背山面水,盆地亩许,只有一两条可通之路。”
    万良沉吟了一阵,道:“这地方倒是难找得很。”
    范雪君道:“这是上佳之选,万一找不到时,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万良道:“好,你说说那次等所在。”
    范雪君道:“一片平川十里不见村落,中间有一座坚牢的房屋,如若能把房屋改造的不畏水火,那就更好了。”
    万良道:“这等所在,确实不难,只是改造房屋,巩怕一日难就,难道咱们就守在那里等候强敌不成?”
    范雪君道:“就贱妾所知而言,此刻,咱们不得不改变行程了。”
    万良道:“为什么?”
    范雪君沉思一阵,突道:“贱妾料那强敌,决然不肯就此罢休,这一段遥远的行程中,必有着无数凶险,咱们人单势孤,就算诸位武功高强,也是难以拒敌那狂涛洪流的攻势,何况强敌又是不择手段的对付咱们。”
    万良道:“这话不错,但咱们也不能常居此地,四布陷阱待敌。”
    范雪君抬起头来,说道:“如若单是四位之力,是否有信心和天下武林抗拒?”
    万良道:“自然难与为敌,昨宵一战,胜来侥幸,今宵莫非姑娘坐镇篷车之中,只怕早已为敌人的暗算所伤。”
    范雪君道:“纵然是伸张正义,扫除江湖妖氛,也得先造成一股气势才行。”
    万良愈听愈不明所以,忍不住说道:“姑娘的意见为何?还是先说出来吧!”
    范雪君道:“戏妾之意,是先行扩张一些实力,再行逐步的扩大,造成江湖上一股正义力量。”
    她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先师曾经教训我们姊妹说,江湖纷乱,所以会代代不息,那是因为一般主断武林大势的侠义人物,不知正本清源,只凭一二人的力量,维持个暂时平静,自然是人事消隐,风波重生了。”
    左少白只觉此女,短短一两日内,已然胸怀大展,豪气陡长,大有凌霄干云势,不禁精神一振,道:“姑娘有何策为江湖伸张正义,左少白愿为先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范雪君道:“临敌制机因时应变,咱们如若直奔少林、武当,那是全在明处,敌人隐身施袭,处于暗中,在形势上,敌暗我明,咱们先就吃了大亏,贱妾虽不能改变既成的敌暗我明形势,但至底限度也要造成以逸待劳,以寡敌众的局面才行。”
    万良道:“以逸待劳,不难思解,以寡敌众,老朽倒是想它不通。”
    范雪君笑道:“家师曾传授我们姊妹一种六甲奇阵,以数术变化,使敌人自乱心神,其理深奥,一时间,也很难说得清楚,老前辈和左兄等四位,再加上我们姊妹二人,咱们六人之力,加上六甲奇阵变化之奇,足可抵数十高手之众……”
    她举手理一理满头秀发,接道:“贱妾要在数亩方圆之地,布下一座恐布的奇城,诱敌深入,收为我用,扩展一些实力之后,再上少林不迟。”
    万良瞪了左少白等一眼,道:“就依姑娘之意……”
    范雪君道:“六甲奇阵,必得地形配合,唉!贱妾目难见物,无法相度形势,只能约略的说出一个大概,还要诸位辛劳寻找。”
    万良道:“姑娘如能说详细一些,使我等心目之中,有一个形象,寻找起来,可有不少方便。”
    范雪君道:“理应如此,那地方如不能依山靠水,就选择一处平坦之地,但必得有树木草丛最好还有一些乱石土堆,找一座坚牢的房屋。”
    万良沉吟了一阵,道:“这地方听来应该轻而易举,但真的寻找起来,恐也非一天半日内可以寻得的。”
    范雪君道:“不用太急,咱们边走边找就是。”
    几人登程东上,一面留心四下的景物。足足走了两个更次,到了一处杂木横生树林旁侧了。万良打量那杂林一眼,道;“这地方倒是姑娘所言的地方,只是缺少了一座房屋。”
    范雪君道:“不要紧,如是地形适用,不要房屋也行。”
    万良道:“好!可要在下解说一下情形么?”
    范雪君道:“你最好能带贱妾巡行一周,也可以让贱妾,听听江湖上的情势。”
    万良道:“很好,老朽奉陪姑娘走上一转。”
    范雪君伸出手,按在妹妹肩头之上,道:“老前辈前面带路吧!”
    万良心中暗道:“她一盲一哑,配合的倒是好,不知走起路来,速度如何?便故意加快脚步,穿越林木丛草而行。万良一面走,一面注意着二女的举动,只见那盲姊在哑妹扶持之下,行动迅快,举步落足这间,和常人毫无不同,心中暗道:“难得她们姊妹配合得如此佳妙。”
    只听范雪君说道:“老前辈,咱们这等快速的走法,只怕是无法兼顾四周景物、形势了。”
    万良停下脚步,说道:“姑娘可要老朽,把地势形态,解说给姑娘听么?”
    范雪君道:“不用了,舍妹已经告诉过我。”
    万良啊了一声,两道目光凝注在那哑女身上,道:“姑娘用的什么方法,能在快速行奔之中,把地势形态,告诉了你姊姊?”
    忽然想到她是哑子,纵然听得了自己的话,也是无法回答。范雪仪微微一笑,举起手来,理一下鬓边散发。
    范雪君道:“舍妹要我代覆老前辈,她是用手指弹动之力,告诉我各种事物。”月光下,只见范雪仪,笑容如花,飘飘长发,出尘绝俗。
    万良道:“舍妹能够告诉你四周事物,并不足奇,奇的是她能够说的如此快速。”
    范雪君道:“我们姊妹,从小一起长大,传递心声之法,自有灵犀能通,较话口述之语,并不逊色。”
    万良心中付道:“盲女多美姿,那也不足为怪,但天生哑子,大都是生具几分蠢像,范雪仪却是姿容艳丽,不输盲姊,这就叫人思解不透了,如说此女哑病可医,我那范兄又是当代医道高手,他既无能疗治好二女之疾,这盲、哑之症,只怕是再难有名医医好了。”
    心中念转,人却信步行去。三人绕着一片十亩大小的荒野走了一周,重又回到原地,也不过耗消了一柱香的时光。
    范雪君掏出绢帕,指拭一下颊上的尘土,道:“老前辈,看此地形势如何?”
    万良道:“乱树杂草,一片荒凉。”
    范雪君笑道:“咱们经营此地,必得有一个响亮动人的名字才好,贱妾之念就叫它‘荒原之宫’如何?”
    高光接口道:“荒原之宫……”
    范雪君微顿着道:“咱们把荒草杂树,视作亭台楼阁,息居于斯,视苦为甘,岂不是虽居荒原,如入琼宫。”
    高光道:“原来如此。”
    万良道:“姑娘可是当真要经营这一片荒凉的草原么?”
    范雪君道:“时光无多,只怕无法再作选择了。”
    万良道:“好吧!姑娘要如何经营这一片荒凉之地,但请吩咐就是。”
    范雪君道:“贱妾想把这一片荒原之地,布置成一座恐怖之城,使武林中人慕名而来。”
    高光心中暗道:“说起来,十分轻松,但不知要如何一个布置之法,才能被称为恐怖之城,荒原之宫。”他心中重重怀疑,但却未出言多问。
    倒是万良忍不住间道:“如何可当得恐怖之城?又如何才可称荒原之宫?”
    范雪君道:“恐怖之城,是要他们有来无去,凡是入了这片荒原,就别想再离此地……”
    高光道:“荒原之宫呢?”
    范雪君道:“咱们在这片恐怖之域中,甘苦与共,虽是荒原,有如宫阈。”
    万良道:“要如何才可建起那荒原之宫?”
    范雪君嗤的一笑,道:“简单的很,几竿翠竹,几捆茅草,一日时光,就可以建立起了荒原之宫。”
    万良道:“那恐怖之域又需得好多时光?”
    范雪君道:“多则三日,少则两日。”
    万良长长吁一口气,道:“乍听起来,这两般工程,都很浩大,以为至少也得一年半载,才可筑成。”
    范雪君道:“事不宜迟,咱们立时动手如何?”
    高光心中暗笑道:“一座茅舍,就是一座茅舍,偏偏取了那等一个动听的名字,叫什么荒原之宫。”
    万良道:“左兄弟请留此地,保护两位姑娘,老朽和黄、高两位兄弟,却取竹破石。”
    范雪君道:“三位早去早回。”
    万良道:“不劳姑娘挂怀。”
    带着黄荣和高光急急而去。范雪君就地而坐,伸出纤纤玉指,在地上划来划去,似是在算账一般。
    左少白行到一侧草丛处坐了下去,突然间,月光隐失,天地间,一片幽暗。抬头望去,只见一大片乌云,掩去了月光。
    左少白心中暗暗想道:“此地连一个避雨之处,也难找到,如是下起雨来,只怕都要变成落汤鸡了。
    忖思之间,突觉脸上一凉,几点雨滴,打在脸上,失声说道:“心中正怕下雨,就偏偏的下起雨来。”
    转脸望去,只见范雪君长发飘飘,仍在低头算计,浑似不觉。
    左少白缓步行到范雪君的身前,低声说道:“姑娘,下雨了。”
    范雪君缓缓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我知道。”
    左少白道:“这一阵雨势甚大,只怕不会很快停下。”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很怕下雨么?”
    左少白怔了一怔,道:“在下怕姑娘……”
    范雪君接道:“谢谢你的关心,我不要紧。”
    又低下头去,在地上划来划去。左少白退后两步,暗暗赞道。这位姑娘虽然是天生残缺,但她这等治事敬业的精神,纵非残缺之人,也是难以及得。心念转动,人却淡淡向后退了两步,不敢再惊扰于她。忽然间闪光一亮,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这一阵雨猛恶无比,片刻间,地上积水盈寸。
    左少白转脸望去,只见那范雪君仍然不停伸出纤指,在积水的地上;划来划去。范雪仪圆睁着双目,望着姊姊的右手;似是看得十分入神,脸上不时泛现出微微的笑意。
    左少白暗暗叹道:如若她们真是有过人的天赋才智,再加上这等苦苦求证的精神,十年之后的武林,也许是她们盲哑二妹的天下了。
    雨势聚急,直下了半个时辰,而且是愈来愈大。地上的积水已然过了二女双膝。
    忽听范雪君长长叹息一声,站起了身子,仰面望天,自言自语的说道:“皇天啊!五日后,你还能助我这一阵大雨么?”
    左少白流目四顾,幽暗的夜色中,又加上一层茫茫水雾,范雪仪站了起来,伸手拦住了姊姊的纤腰。左少白吃了一惊,大步行了过去,道:“范姑娘不舒服么?”
    范雪君道:“不要紧,休息一会就可复原了。”
    左少白道:“一目不见避雨之处……”
    范雪君接道:“不要找了,这场雨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左少白抬头望望天色,心中暗道:看四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云密布,只怕再有一个时辰,也是难以停下。
    只听范雪君道:“我那六甲奇阵,尚未算好,必得早些算好,他们采得竹石回来,咱们就立刻动手布置。”
    左少白道:“在下从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时,亦曾听恩师谈过八卦九宫、五行奇术,只是在下愚昧,难解个中玄机,不知姑娘那六甲奇阵,是否和八卦九宫、五行奇术等相近?”
    范雪君道:“大同小异。”
    左少白道:“在下心中有几点疑虑,不知是当不当问?”
    范雪君道:“左兄言重了,有何见教,但管请说,贱妾如能解得,当是言无不尽。”
    左少白道:“姑娘要他们采集竹石,用来布设六甲奇阵,那是要以竹石代人布阵了?”
    范雪君道:“嗯!正是此意。”’
    左少白道:“区区几竿翠竹,一堆顽石,何以能用作拒敌之用?”
    范雪君举手指拭一下地上积水,道:“个中之理,甚是微妙,深奥费解,说起来也非一两天能够说的清楚,删繁从简一句话,那只是由心念中生出了一种幻作,视之有形,触之无物。”
    左少白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果然是费解得很。”
    范雪君道:“这样说吧!六甲奇阵也好,五行奇术也好,那是一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的计算之学,数数环接成术,如是通达此学之人,进入阵中,只需算计步数,左折右转,那是如入无人之境,但如不解其数,一味瞎闯,一步有错,幻随心生,那就如入天罗地网,虽在累至筋疲力尽,仍难离得咫尺之地。”
    左少白道:“太过玄奇,几乎是难以令人置信。”
    范雪君道:“贱妾从师所学,却是从未用过,但知其理如是,实用效果如何?亦是难作断言。”
    左少白道:“姑娘胸怀玄机,在下日后,还要多领教益。”
    范雪君道:“不敢当,我们姊妹还要左兄指教武功。”
    说话之间,天色忽然一亮。左少白抬头望去,下禁一呆。
    原来就这一阵谈话的工夫,风雨已住,云破月出,不禁讶然失声,道:“奇怪呀!奇怪!”
    范雪君微微一笑,道:“可是月亮出来了?”
    左少白心头一震,暗道:“她双目皆盲,何以知道月亮重现。”
    当下说道:“在下实是佩服了姑娘断事之能,适才满天乌云,大雨如注,片刻工夫,竟然是雨住云开,月光重明。”
    范雪君笑道:“急雨不过辰,贱妾只不过随口猜上一句罢了。”
    左少白心中暗道:“你如是目能见物,瞧到适才那多天色,只怕也不敢断占今宵能重见月光。
    只听范雪君接道:“左兄请借机坐息片刻,也许在天亮之前,还有一场恶战,贱妾还得继续计算那六甲复数的奇变。”
    这时,左少白对范雪君已是敬服无比,对她之言,再无怀疑,立时盘膝坐了下去,运气调息。
    不知过了多少时光,耳际突然响起了范雪君的声音,道:“左兄,快些隐起身子,有人来了。”
    左少白启目望去,果见十丈外月光下,四条人影,直奔而来。情势迫急,不便多问,就地一个大翻身,隐入了身后草丛之中。
    那四条人影,来势甚快,左少白不过刚刚藏好身子,四条人影已然逼到了几人停身之处。
    左少白凝目望去,只见四人一色的黑色劲服,肩上背刀,大腹便便,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这四人身材,都不能算胖,何以会有这般大的肚子。
    这一用心查看,果然瞧出来不对,只觉四人腹上鼓出情形似是带的东西,井非是天然大腹。四人相距草丛两丈左右处,停了下来,左首一人说道:“你没有瞧错么?”
    最右一人应道:“没有,错不了,我在大树之上,瞧的甚是明白,此地明明有两个人影。”
    另一个说在:“月光虽明,究非白昼,只怕你瞧花了眼。”
    另一个说道:“不论他是否瞧错,咱们先把这附近搜查一下。”
    左少白心中暗道:“二女亦藏在附近草丛,如若被他们搜查出来,那时,只怕应付不易,我何不故意现身出去,引开四人。
    心念转动之间,四人已然拔出单刀,散成一排,每人相距四步左右,齐步向草丛中行来。左少白随手捡起一块山石,暗运了腕力,陡然出手,直向左首那一人腹间打了过去。山石挟着一阵啸风之名人轶事声,破空而去。
    这时,彼此的距离,不过一丈多些,左少白突然发难,那大汉不及防,仓促之间,让避不及,山石掠衣而过。
    那山石棱角尖锐,嗤的一声,划破了那大汉腹上的衣服。月光下,只见一个形如葫芦的布包,紧紧的捆在腹间。左少白山石出手,人也跟着跃起,转向奔去。四个大汉,眼看左少白跃出之后,立时放腿追去。
    左少白担心四人不追自己,仍在附近搜寻,是以,奔行之势,并不很快,一直和四人保持着一丈三四的距离。片刻之间,已然奔行出三四里路。
    左少白陡然停下身子,长剑一挥,划出一片银虹,道:“站住!”
    四个大汉齐齐收住脚步,身子一停,立时散布开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把左少白围了起来。左少白心中对四人那便便大腹,已然动了怀疑,暗道:“四人在小腹之上,装上一个大包,必有原因,看来要特别留心才是。忖思之间,四个大汉已然逐渐的向中间收缩,手中单刀分指左少白四处要害。
    左少白目光转动,缓缓由四人脸上掠过,月光下,只见四人脸上一片肃杀之气,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这四人,个个都是一付慷慨赴死的精神,是何用心?”但闻正东方位上那位大汉喝道:“咱们身受堂主大恩,今日以死相报。”
    正南方位大汉接道:“宁为玉碎,不作瓦全。”
    正西方位大汉道:“传名干秋,死而何憾。”
    正北方位大汉接道:“同归于尽,天国重见。”
    左少白听四人,念咒一般的你言我语,说了一遍,心中大是奇怪,暗道:“这四人在捣的什么名堂?”
    他虽然无法了然四人用心何在,但却听出四人那些出口之言,充满一种慷慨激昂,赴死就义的精神。
    这时,四人已经逼近到左少白三尺之内。左少白愈想愈觉不对,分向四人攻了过去。
    四个大汉手中单刀齐出,不封左少白的剑势,反向左少白四处要害攻过去。这等不要命的打法,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左少白吃了一惊,暗道:“我早该想到,这四人,都已是不要命的人了。”
    心念转动,剑势陡然收回,疾变一招,‘法名人轶事轮九转’,长剑闪转起一片银虹,一阵叮叮鸣鸣之名人轶事声,四柄单刀,尽为剑势弹震开去。
    那知四人单刀被剑震开之后,突然和身而上,直向左少白扑了过来。这一招又人出左少白意料之外,不禁一呆。
    仓促间左少白突然忆起那王道九剑中一招‘光射斗牛’,一提真气,手臂突然向上一甩。但见寒光暴长,冲霄而上,在四人合抱之势中脱围而出。剑势射向三丈外,一株高大的白杨上,深入了半尺深浅。
    左少白手握剑把,吊在树上,随着剑势的弹动之力,上下闪动,那四个疾冲而上的大汉,料不到左少白竟能在这间不容发中,破空而起,一时间收的不住,蓬然一声,撞在一起。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月光中火光闪动,白烟迷漫而起,左少白左手一探,抓住一根树枝,右于一用力拔出处倒,飘落实地。
    凝目望去,不禁骇然。原来,那四个大汉,只剩了残肢断臂,片片血肉,分个出彼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
    左少白心中暗道:这等壮烈的打法,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一阵夜风吹来,鼻息间嗅到了一股强烈硫磺气味。左少白暗暗叹息一声,转身而去。回到那一片荒凉草原处,盲、哑二妹,早已原地等候。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道:“左兄无恙么?”
    左少白道:“幸告无伤……”
    长叹一声,接道:“这真是惨酷无比的打法,触目惊心!”
    范雪君道:“他们可能袭施故智,在人身之上,暗藏火药。”
    左少白讶然接道:“姑娘何以得知?”
    范雪君道:“说来简单的很,他们在车中藏药,未把我等炸死,而适才贱妾又闻得爆响之名人轶事声,岂不是很容易猜到么?”
    左少白道:“武林之中,固有悍不畏死之人,但如像那四人的剽悍,可算得罕闻罕见,唉!如非我早有警觉,在危恶万分之中突围而出,此刻,只怕是早已肢体不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无存了。”
    范雪君沉吟了一声,道:“对方主持首脑中,必然有一位善用火药之人,未雨绸缎,必得先把那人杀死才行。”
    左少白道:“他们的主事首脑,咱们连见都不易见到,如何能够杀他?”
    范雪君道:“此时此情,只有请左兄,先行忍耐一二了。待咱们实力增大,才能和他们再正面为敌,决一死战。”
    左少白正待答话,突闻一阵急促步履之名人轶事声,奔了过来。转脸望去,只见万良带着黄荣、高光,每人肩着一大捆翠竹,急急奔了过来。
    万良放下竹子,望了盲、哑二妹一眼,又望左少白,才长长叹一口气,道:“三位无恙么?”
    范雪君笑道:“这位左兄,为了我们姊妹的安全,诱敌远行,他是受惊了。”
    左少白道:“侥幸脱险,发肤未伤。”
    万良道:“老夫等正采集竹石,闻得那爆响之名人轶事声,匆匆赶了回来。”
    范雪君道:“不知竹石可曾采齐?”
    万良道:“采集甚多,只不知是否够用,老朽带了竹子先来。碎石搬运不易,老村已在十里外一处村落中,雇了两辆牛车,搬运来此。”
    范雪君口齿喃喃自语了一阵,接道:“如是竹石够用,也需一日夜的工夫,才能布成六甲奇阵,这该是一段最为险恶的时期,四位之中,还得分出两位防守强敌施袭,全阵没有布置成之前,毫无拒敌之能。”
    万良道:“此地已为强敌发现,只怕他们即将大举来犯。”
    范雪君道:“不错,明日该是最为紧张的一天……”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这片荒原,地形还阔,利攻难守,这该是场十分艰苦的恶战,唉!形势紧急,只怕已绝没有咱们再作选择的机会了。”
    万良默然不语,心中却是暗自忖道:“你既知此地难守易攻,又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样一片地势呢?此刻敌众我寡,岂可硬拼。
    只听范雪君柔声说道:“茅舍一战,贱妾料敌不明,几让四人陷身难拔,日来得承诸位述说敌情,贱妾心中已然稍有概念,时间愈长,对我愈是不利,强敌似是已经存下了必得我等的决心。”
    万良道:“正因如此,我等才该想个妥善的迎敌之策才是。”
    范雪君道:“贱妾布下这六甲奇阵,旨在应付此等危局,如我等赶往少林,不但难以求得相助之力,只怕反将招来双方夹击之祸……”
    她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此地一战,咱们如获大胜,不但可以一举扬名江湖,形成一股不可轻侮的力量,而且也可使他们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在武林露出一些端倪。”
    万良道:“好!就依姑娘之见。”
    范雪君道:“不知左兄、黄兄等见如何?”
    左少白道:“我等悉从姑娘行事。”
    范雪君道:“诸位肯这般信任于我,咱们就立刻动手布置。”
    万良道:“这二捆翠竹,大约在四五百株左右,不知是否够用?”
    范雪群道:“六六三百六,用不到四百株。”
    万良道:“对此奇门数术,我等都是外行,不知如何帮助姑娘?”
    范雪君道:“简单的很,你们跟在我的身后行进,带着竹子,插在地上就是。”
    高光道:“果然是简单的很。”
    范雪君微微一笑,道:“有一点,尚请留心,插那些竹子之后,不可停留过久。”
    万良背起竹子,道:“姑娘带路吧!”
    范雪君左手扶在妹妹肩头之上,右手提了一段枯枝,缓缓向前行去。
    万良暗中计数,只见她行六步停下,用手中枯枝,在地上画下几个圈圈,说道:“每一个小圈,插上一支翠竹,不可插在圈外。”
    万良在范雪君指点之下,不过一个时辰,已然插好三百六十竿翠竹。转头望去,只见一片荒原,绿篁依依,虽只三百六十颗翠竹,但因其排位恰当,看去不在千株之下。万良心中暗暗忖道:只看这等地势,也许会真有妙用。
    只听范雪君道:“妹妹,你瞧瞧,这六甲奇阵,可有什么破绽么?”
    范雪仪一双明亮的秋波,瞧出移动了两竿翠竹。高光只看的心头卜卜乱跳。
    原来,他心中不服,想这数百竿翠竹,插错两株,也不易瞧得出来,故意把两竿翠竹,插在范雪君划的圈圈之外,却不料竟然被范雪仪一眼瞧了出来。只见哑妹归来,伸出手去,轻轻在姊姊手中握了两下。范雪君突然一皱眉头,道:“舍妹告诉我,那插错的两竿翠竹,一般的偏南寸许,显非无意插错了……”
    语声微微一顿,又遭:“差之毫厘,错之千里,诸位请再仔细瞧瞧,那两竿竹移入了预定之位后,可有什么不同这处么?”
    此时月光如画,再加上几人的同力,景物清晰可见。万良凝目望去,果觉出了阵势有些不同,只是无法说出哪里不同而已。
    但闻范雪君说道:“只因那两竿翠竹插错,全阵中少去了肃杀之气,诸位再看看贱妾之言,是否有错?”
    范雪君这一提,万良等果然瞧出了情形有些不对,只觉阵中一片愁云惨雾,气势和刚才大不相同。万良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不提,在下等还瞧不出来,唉!果然是玄妙无方,不可思议。”
    范雪君道:“如若再加上两堆山石,阵中的肃煞之气,当会更重一些,这其间,还有生死之门,等以后再慢慢布置了。”
    这时,万良和左少白等,对姑娘的才慧,更增了几分信心,相互望了一眼,道:“姑娘可以计划长在此地住卜去么?”
    范雪君道:“倒不用了;咱们在此,多则留住一月,少则半月,已经足够了。”
    左少白道:“姑娘可否说的详尽一些,也好让我等有个准备。”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16 11:53 , Processed in 0.140625 second(s), 26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