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绝刀小说_卧龙生

第二十四章茅舍夜吟诗
    左少白吃了一惊,低声对万良说道:“五行剑阵,果然厉害!”
    万良叹道:“武当派中的五行剑阵,因为需要人手不多,极易组成,而且变化亦不似少林罗汉阵那等复杂,但他们联手合攻的剑招。却是凌厉辛辣。武当派就凭这剑势,争得江湖上第一剑派之名。
    忽听高光闷哼一言,左臂中了一剑,鲜血泉涌而出,眨眼间,湿透了半个衣袖。左少白心中大急,长剑一挥,疾掠而出,直向高光被围的五行剑阵冲去。
    左少白长剑一振,一招“星河倒泻”,长剑幻起一片剑花“当当”两声,两侧攻来的剑势,尽为震开。绵密五行剑阵,竟然吃他一剑冲出了一个缺口。
    高光正陷在危急之境,但觉四周都是闪动的剑光,排山倒海般直压过来,已不知如何对付,左臂中剑之后,手中双笔更是运转不灵,伤死只是顷间事,但他生性豪勇彪悍,虽是面临生死关头,仍不肯呼援求救。左少白适时来援,出手一剑,就把五行剑阵冲开了一道缺口。
    高光突觉压力大减,不禁精神一振,忍着左臂伤疼,疾攻两笔,迫退了左侧敌人。
    左少白剑势连变,把攻向高光的剑招,尽数接了过来。说道:“兄弟快下去。小兄要一人试试这名动天下的五行剑阵。”
    高光心知盟兄武功高强,自己是万万难及,挟在其间,只怕还要碍他手脚,双笔护身,依言跃退。
    这时南、北两方的剑阵,横里兜了过来。显是想阻高光去路。
    万良暗运功力,大声喝道:“快退过来。”右手一扬,遥遥抓去。
    两处方位阵首道人,长剑已然探出攻来,只要高光接得一剑,五行创阵就立刻变动,截拦住高光去路。
    但万良发出的“五鬼搜魂手”,及时而至,五缕指风暗劲。抓向南面为首的道人,那道人递出一半的长剑,突然软软垂了下来。高光借机一跃而过,飞落在那大树下面。
    那南面为首道长右臂受伤,一条手臂麻木难抬,眼看高光由身旁奔过,却是无能阻拦。
    要知万良那“五鬼搜魂手”法。是一种极为恶毒的武功,近身相搏,中人不死亦得重伤,一则因万良火候不够,二则相距较远,那道人中了一击,只受轻伤,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万良从怀中摸出一粒丹丸,递向高光,道:“快些吃下,以防伤势变化。”
    高光接到丹丸,一口吞了下去,掏出一块绢帕,缠在伤处。
    这时,东、南、北三方僧侣、道人们,都不停向前迫进,但近西方向,却停了下来。一凝目望去、只见左少白剑气纵横。似是已把五行剑阵破去,迫得他们联手全力苦战。大约南、北两个方位上的道人们发觉了同伴危难,突然停了下来。
    正北方位上五个道人,首先发动。突然一闪身子,剑阵由外圈四面兜入,长剑闪闪,接下了左少白的招数。
    五个狼狈不堪的道人,缓缓退了下来。这时,五人都已累的满头大汗,不停挥汗喘息。
    由于正西方位留下的空隙,以及正北方位上剑势的接替同伴,使四面合围之势,也突然停了下来。
    万良一面默察敌势,一面对黄荣说道:“那位左少堡主,得天独厚,剑术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威势之强大,老朽是从未见过。连那变化多端、名满江湖的五行剑阵,也为剑势破去,但咱们却是不能涉险,如是一旦被诱,陷入罗汉阵或五行剑阵之中,就算不伤在人家手中,亦将活活累死。但咱们如能善用这颗大树,和他缠斗,不让他剑阵威力发挥,那是一对一的打法,不难伤害他们一些。”
    黄荣道:“老前辈说的是。”长剑出鞘,准备拒敌,那正北方位的五个道人,却接替西方同伴。合围之势,也因此停了下来。
    只见左少白手中长剑,左挥有击,剑剑制敌机先,片刻工夫,又把五行剑阵给迫的乱了阵法。
    由转动灵活,分由四面八方攻敌的剑阵,迫的退居一侧,变成了五人合力拒敌之式。
    万良看左少白一把剑佳招无方,轻描淡写的几剑,就把名震天下的五行剑阵破去,不禁心中大为佩服。这时,正南方的五行剑阵突然移动方位,把左少白兜围了起来。
    万良眼看他们又要换人,忍不住大声骂道:“不要脸的牛鼻子,五人打一个,还要用车轮战法!此事如若传扬出去,你们武当日后还有何颜面在武林中立足?”__哪知武当派中弟子,对万良这喝骂,既不争辩。也不回口,浑似未曾听得一般。
    高光大声喝道:“大哥,得拿点颜色给他们瞧瞧,他们三五一十五人,车轮方法接战,大哥武功再强,也不能久撑下去。”
    但见左少白“唰唰”几剑,那刚刚接手的五行剑阵,立时手忙脚乱。五柄剑争相递出,攻向左少白。
    左少白出道以来,这番恶战,对那“大悲剑法”,愈用愈熟,变化运用,也是愈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但见左少白长剑挥动,幻起一了一片绕身剑花,分向五人袭去。迫的五个道人回剑自救,那尚具形式的五行剑阵,突然间自行瓦解。
    左少白疾快的几剑反击,把五人迫到西北一角。和另外十位道人,围攻左少白一般。这奥妙无方的剑阵,吃左少白“唰唰”几剑抢攻之后。就自行瓦解,由流转剑阵的攻击,被迫合力拒挡攻势。
    左少白剑势手法,愈来愈是纯熟,那五行剑阵对他的困扰,也愈来愈小。万良暗暗赞叹道:“当真是千古未见的奇异剑招!”
    只听高光高声骂道:“好啊!十五个牛鼻子组成了三座五行剑阵,施展车轮大战,打不过还不认输?还要让十二个和尚动手。”
    万良凝目望去,果见到正北方位的五个道人,缓缓向东移动。正东方位上,由十二个少林僧侣布守的罗汉阵,也缓向正北方位移动。
    显然,十五个道人分组而成的三座五行剑阵,无法胜得左少白后,决心改以十二个少林僧侣,组成罗汉阵一试。
    大约是这二十七位僧侣,都奉了严厉的令谕,不能放过左少白,是以虽连番被人破去剑势,仍是不肯罢手。
    万良默察形势,心中暗作盘算道:“左少白虽是武勇过人,剑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但亦是血肉之躯,长斗下去,总有气力不继之时,那时对方阵势发动,展开反击,岂不是要吃大亏,眼下之策,只有先让他退了下来,借这大树掩护,四人合力出手,先伤他们几人。”
    心念一转,高声说道:“小兄弟,快退回来,他们要用车轮战法,累得你筋疲力尽,然后再全力伤你。”
    但见左少白长剑疾转,“唰唰”几剑,登时剑芒流动,冲开了一条出路,口中厉声喝道:“站住!”
    少林、武当的僧道们口虽不言,但心中已对他敬佩万分,听得左少白大声一呼,果然是一齐停了下来。
    左少白长剑缓缓还入鞘中,冷冷说道:“诸位大师、道长,如仍然对在下苦苦相迫,不肯放松一步,可别怪在下手中毒辣了。”
    他说话时,脸上一片壮肃神色,字字句句,都说的沉重无比,似是希望这些僧道们,都能知难而退。哪知四周僧道听过之后,突然微微一笑,最主首一个高个和尚,突然伸手一挥禅杖,罗汉阵突然一个大转,横的向左少白兜了过去。
    左少白剑眉耸动。疾向身后一跃。但见“唰唰”几声,寒光闪动,一片剑花,分由三方刺来。
    左少白左掌疾快的拍出一掌,逼退了右面的一个道人,挫腰长身、横里移开半尺,避开了左面一剑,但身后刺来的一剑,却掠着后肩扫过,寒光一闪,划破了后肩上的衣服,鲜血泉涌而出。
    左少白心想,这五行剑阵,只要一动,必有五剑攻来,每人攻出一招之后,剑阵才能变化,如是一人停滞不前,整个的剑阵,都将受到影响,当下双掌先后击出,身子又向旁侧间去,先行避敌,让开了后面两剑。
    武当门下弟子,以三座五行剑阵,连对左少白轮番进攻,难以奏效,自己亦觉有些惭愧,才决心让少林门下,以罗汉阵一试在少白的剑术,并无攻敌之心,旨在挡他退势。
    左少白心知如若再不施下杀手,今日这番缠斗,只怕是永无体止。手握刀把,凝神而立。
    这时,少林僧侣,已突然分由三方包进,眼看就要把左少白圈入罗汉阵中。
    但见左少白双目圆睁,直似要喷出火来,神情间,满是激忿之色,竟有着凛然难犯的威仪,群憎不禁一怔。
    守在左少白身后的武当弟子,眼看左少白凝立不动,背背间鲜血汨汨而出,浸湿了衣衫,突生贪功之念,暗道:“这人名人轶事大概受伤不轻,好好一件大功,岂可让于少林门下?”
    当下相互望了一眼,那五行剑阵的当先两个道人,长剑并出,二龙出水一般,分由两侧攻到。原来,他们站在左少白的身后,无法瞧到他的怒容威仪。
    蓦闻左少白大喝一声,身子陡然一转,手中古刀,突然出鞘,长啸声中,人刀并起。震动武林“环宇一刀”忽的出手。这是石破天惊的一声,没有看清楚他出手的刀法如何变化。
    只见刀光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响起了一声惨叫,左面一个道人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魁首忽的飞了起来,鲜血喷浅中,飞出了七、八尺外。
    右面一个道人生生被拦腰斩作两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横陈,洒了一地鲜血。只因刀势太过迅疾,两声惨叫,合在一起,听去有似一声。
    这两人带动的五行剑阵,刚刚发动,双双伤在左少白的刀下。整个五行剑阵,亦被这惊天动地的一刀击溃,后面三个手执长剑的道人,因剑阵溃散,而不知所从,呆呆的站着不动。
    少林僧侣合围而上的罗汉阵,也陡然停了下来,也似被这震撼人心的一刀震惊。左少白目光一栋两具倒卧在地上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冷冷说道:“我要让你们见识一下左某的手段……”语音微微一顿,接道:“现在,我要杀那最左首的主阵高僧。”他说着,举起手中古刀,刀尖指着那最左首领队的和尚。
    其实,震动的何止是少林和武当僧道,连那正待出手施援的万良,也为之震骇不已,口中念念有词说道:“好厉害的一击,这定然是那向敖的‘环宇一刀’了!”
    已经展开的罗汉阵,突然收缩起来,显然,少林僧侣已为左少白的出手一击的威势震慑,由主攻变成了防守。
    但是左少白脸上怒容涌现,两道森寒的目光,一直盯住那为首的和尚身上。群僧齐齐举起了手中的兵器,似欲合力挡他一击。
    这当儿,武当门下弟子,已然迅快的收起了两具同门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
    左少白手中的古刀,一分一两的向上举起,双目中的光芒,也似变成了仇恨的火焰。
    全场中一片肃然,所有的目光,都投在左少白的身上,静的鸦雀无声,似是都想瞧清楚他出手的刀势。
    突闻一声大喝:“小心了!”
    刀光一闪,有如大雷雨中一道厉闪,疾射而下。只听一声闷哼,那手执禅杖为首的高大僧人,突然倒了下去。凝目望去,只见他前胸到后背,已被贯穿,一击致命。他连出两刀,杀了三人,每人的伤势死法,都不相同。
    忽的一片刀光、杖影,飞舞而起,呼呼风声。原来,那为首和尚死去之后,少林僧侣才想到合力拒敌的事,戒刀、禅杖纷纷飞出。
    但左少白己是杀了那为首的僧侣而退。群僧的戒刀、禅杖,齐齐落空。
    这等指名取命的事,在江湖上并非是没有,而是一定要双方武功相差的十分悬殊,左少白在少林群僧森严的戒备之下,指名要杀那为首和尚,竟然一击而中,不但使少林群僧吃惊,在场之人,无不为他快速而神奇的刀法震骇。
    几乎全场中人所有的目光,全都望着左少白挥刀击出,但却无人看清楚他出手情形。
    少林、武当追踪的僧道,都为左少白出手几刀震住,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要如何才好?
    “生死判”万良缓步走了过来,冷冷说道:“你等还要准备再战么?”
    两派弟子被问的哑口无言,呆在那里,过了半天,才听一声长长叹息道:“咱们宁受门规处罚,也无颜再战了。”当先肩起禅杖,大步而去。
    要知少林、武当乃当代武林中名门大派,以驰名江湖的罗汉阵和五行剑阵,都无法困得强敌,反被人连毙数人。那实是大损颜面的事,再战下去,亦是无味的很。一人退去,群相响应,片刻间,走的一个不剩。
    左少白目睹两派弟子去远,突然丢弃手中古刀,一屁名人轶事股跌坐在地上。
    万良吃了一惊,急急扶起了左少白道:“小兄弟,你怎么了?”
    左少白长长吁一口气,道:“不要紧,休息一会,就行了。”
    他似是有着无比的困倦,简短说完了一句话,立时闭上双目。
    这时,高光的伤势,已然包扎起,走好只是皮肉之伤,失血虽多,却无大碍。
    万良见多识广,心知左少白是过度疲累,必得一段适当的时间调息,此刻实已无能再战,如是被两派弟子查觉,今日再想脱身,只怕不易,必将要尽快的离开此地,当下低声对黄荣说道:“快去设法找一辆篷车,咱们快点离开。”
    黄荣应了一声,急急而去,片刻间,驰来了一辆篷车。
    万良低声问道:“篷车上有人么?”
    黄荣摇摇头道:“只有一个赶车的,已被我遣走了。”
    万良点点头,道:“只要给了他购置这一辆篷车的价值,那就不算抢人之物了。”扶着左少白上了马车。
    黄荣低声说道:“老前辈也请登车,晚辈暂代一下赶车的人?”
    万良深手入怀,摸出一个人皮名人轶事面具,道:“戴上这副面具,取下兵刃。”
    黄荣依言而为,戴上了人皮名人轶事面具,解下背上长剑,扬起长鞭,“啪”的一声,马车骤然向前驰去。
    万良扶正了左少白的身躯,让他倚在车栏上,低声说道:“小兄弟快请运气调息一下。”
    左少白启目一叹,道:“我无意杀人,但他们迫我如此。”
    万良道:“少林、武当两派,挟其在江湖上威名,群打群攻,乃是大失颜面的事,你杀死了他们三人,也不过是略施薄惩而已。纵然当着天下英雄之面,也派不出小兄弟你的不是。”
    左少白道;“只是从此要和少林、武当,结下了不解之仇。”
    万良笑道:“他们派遣高手,苦苦追踪我们,必欲杀之而后甘心,除非咱们束手就戮之外,也只有反抗一途。武林中动手过招,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小兄弟又何用放在心上?前途险阻正多,快请运气调息一下,也许片刻之后,还有一场恶战。”
    左少白轻轻叹息一声,闭上双目,运气调息,马车飞驰在崎岖不平小道,车轮荡起了两股尘烟,一口气奔驰出十几里,又到一个岔道之处。
    黄荣一收马缰,停下了篷车问道。“老前辈,咱们往哪个方向?”
    万良打开车帘,探首向外瞧了一阵,道:“向西走。”
    黄荣一带马头,篷车向正西驰去。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下了西山,夜幕低垂。两匹拖车的健马,也累的筋疲力尽,行速大为减缓。
    万良探出头来,望望天色,道;“咱们找一处歇脚所在,休息一下,进点食用之物、明天再赶路不迟。”
    黄荣流目四顾,夜色中隐见西北方透出一点灯火,当下带转马头,直奔正西而去……
    那一点灯光,看来虽近,但却足足走了半个时辰。这是一座孤独的茅舍,仁立在荒凉的原野中,书声朗朗,由室中透了出来,两匹健马,又经这一阵奔行,早已再难支撑,前腿一软,齐齐跌倒在地上。
    万良启帘而出,低声说道:“这茅舍中既有书声传出,想必有食用之物,咱们先去讨点食物,也好让这两匹健马,食用一些野草,再赶路不迟。”
    黄荣心中暗道:“一个读书的人,住在这等四不近村的荒凉所在,挑灯苦读,这份寂寞、凄苦,也不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人之下。”
    这时,左少白已调息完毕,缓步走出了篷车。
    万良解开了两匹健马的笼套,对黄荣说道:“我这容貌,在这荒凉的黑夜之中,陡然出现,除非是武林中人,就算胆子再大一些,也要被骇上一跳,还是你上前去叫门。”
    黄荣应了一声,大步行了过去,轻轻叩了两声门环。
    但闻悠扬顿挫的朗朗书声,不绝于耳,似是那人正读的兴致勃勃,竟是未闻得叩门之名人轶事声。
    黄荣加重了气力,拍在门环之上,高声说道:“借问兄台一声。”
    读书声,突然中断,室中传出一个清朗声音,道:“什么人?”
    黄荣道:“过路行客。错过宿栈,腹中饥饿难耐,向兄台讨点食用之物。”
    两扇木门,呀然而开,一个全身蓝衣少年,当门而立。
    他举起手中的纱灯。照了黄荣一眼,缓缓说道:“小生一人宿此苦读,不善炊事,每天都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做炊糊口。实难款待嘉宾。诸位请再向前面行上五十里左右,那里有处专以接待客人的宿栈,不但饭菜齐备,且有留宿之处。”
    也不等黄荣答话,“呼”的一声,关上了木门。
    黄荣怔在门口,半响才回过头去,只见左少白、万良、高光,并肩站在身后。
    万良低声说道;“推开木门。”
    黄荣腕上运力,一掌按在木门之上,高声说道:“兄台快请开门。”
    只见空中火光一闪而熄,显然对方心中已决定不再开门。
    黄荣心中大怒,暗道:“读书人应该是达礼慈和才是,哪有这般形形恶状的人?”当下运足内力,猛力一推,黄荣内力极是强大,这木门如何挡得一击,但闻“蓬”然一声,木栓被黄荣震断,两扇木门大开,室中一片黑暗,景物难辨。
    黄荣重重咳了一声,道;“兄弟最好是点上火烛,免得咱们在黑暗之中乱闹,损伤了阁下室中的家俱。”
    话说完。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此人独居这等荒凉的所在,每天每夜,都有遇上强人的危险,一个书生,何以竟是毫无畏惧之心?
    忖思之间,忽听暗室一角有人答话。道:“诸位最好听在下良言劝告,快些退出此室的好。”
    万良深手入怀,摸出火折子,随手一晃,亮起了一道火光。这座茅屋。方圆不过丈余大小,火光耀射之下,景物清晰可见。几人目光转处,不禁骇然一呆。
    只见两口黑漆棺木。当厅而放;棺后素幔灵堂上挂着一个劲装武士和一个中年美妇的画像。
    左少白等都是一身武功之人,一惊之后,逐渐复元。万良进一步,伸出火折子,点起了棺木前素烛,室中顿时大放光明。
    转目望去,只看那蓝衫少年,站在茅屋一角,手中捧着一叠书本,脸上尽是怒容,冷冷说道:“诸位这等破门而入的行径,无异于执杖抢劫的强盗。”
    黄荣正待发作,左少白却抢先抱拳一札,道:“我等实因贪图赶路,人困马乏,腹中饥饿,又不知兄台守制时期。得罪之处,还望海量包涵。”
    高光心中暗自忖道:“荒凉的茅舍,四无邻村,双棺并陈,挑灯夜读,这书生的胆子,倒是很大。”
    但见那蓝衣少年前行几步,走近案边,点起案上火烛,冷漠的说道:“诸位有何求小生相助之处,请快些说吧!”
    左少白道:“我等腹中饥饿,但求赐借一些食用之物充饥,但我等亦不白吃,自会奉上银钱。”
    蓝衣少年冷笑一声,道:“荒凉茅舍,哪来的食用之物?我瞧诸位还是暂忍饥饿,赶往前面可宿可食的客栈中好。”
    高光一直忍着未曾开口,此刻,听那书生之言,毫无行人方便,不禁大怒,道:“荒凉茅舍,无物可食,那你是喝西北风长大的么?”
    那少年长眉耸动,望着高光臂上包扎起的伤势,道:“你信口雌黄,理该掌嘴二十。”
    高光怒道;“我等敬你是一个读书人,不来和你计较,但你如不知进退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发作,那是自找苦吃了。”
    左少白正待出言劝阻高光,却被万良一扯衣袖,示意阻止。
    那蓝衣少年突然打开手中书本,就案而坐,道:“莽撞粗鲁之人,小生也不用和你计较了。”言罢,高诵诗词,不再理会他们。
    高光道:“这读书人,冷傲、孤僻,全无一点读书人的气度,非得给他一点教训不可。”
    左少白暗想:“这话倒也不错,不知这书生的修养何以如是之差,性格又那般暴躁。”
    但闻那朗朗吟诗之名人轶事声,愈来愈高,不但高光怒火难制,就是万良、黄荣,也不禁冒出怒火。
    万良低声对黄荣说道:“你过去把他手中书本抢下,不让他再读下去,看看他的反应如何?”
    黄荣应了一声,大步抢了过去,沉声说道:“阁下读的什么书,给在下瞧瞧如何?”口中说的客气,右手却是早已伸了出去,直向书上抓去。
    蓝衣少年望了黄荣一眼,自管坐正,也不反抗。
    黄荣伸手一把抓下那蓝衣少年手中的书本,冷冷说道:“朋友读圣贤书,也该有些与人方便的慈悲心肠才是,何以如此小气?”
    那蓝衣书生睑上泛现出忿怒之色,冷冷说道:“如若几位再不离开此地,可别怪小生得罪了!”
    万良突然哈哈一笑,道:“阁下有胆子在这等双棺并陈的荒凉所在,挑灯读书,自非普通的文弱书生……”
    那蓝衣书生怒声接道:“你们走是不走?”
    万良道:“好横的口气,老夫等就是不走,你又要怎样?”
    左少白道:“算了,别人即是不喜欢我等多留,咱们还是早些退出去吧!”
    目光一转,望着黄荣,道:“快把书还给人家。”
    黄荣对左少白一向敬重,左少白既然吩咐了下来,只好双手捧着书本递了去。
    那蓝衣书生伸手接过,脸上忿怒之色,消减了不少,挥手说道:“四位快些去吧!此地实是不宜久留。”
    左少白一抱拳,道:“打扰了。”当先退了出去。
    万良、高光,紧随左少白的身后,齐齐退出了茅室。只听“呼”然一声,两扇木门,关了起来。
    高光道:“这人当真是小气的很!”
    万良道:“其中必然有缘故,咱们倒得仔细瞧瞧。”四人退回原地,收拾好健马、篷车,隐身在那茅室外一片草丛之中查看。
    左少白虽然觉着偷窥人家隐密,有欠光明,但想到蓝衣书生的行径,实有着甚多古怪之处,也就不再言语。
    过了片刻,突见室中那亮起的灯光,突然熄去。紧接着,听到一种扎扎之名人轶事声,传了出来,似是有人打开了那棺木盖子。
    如果几人等未见过室中放着俩俱棺木,那也罢了,即然瞧到了放有两具棺木,听起这声音来,也特别有一种恐怖之感。那扎扎之名人轶事声响过之后,一切重归沉寂,茅舍一片死寂。
    万良心中大感奇怪,低声说道:“哪一个和我到门口瞧瞧去。”
    黄荣、高光心中都已充满着好奇之心,齐声说道;“我去。”
    万良望了两人一眼,笑道:“黄兄和老朽去吧!”突然站起身子,飞身一跃,人已离开草丛。
    黄荣紧随而起,追在万良身后。这时,万良虽然无法确定那蓝衣书生,究是何许人物,但却知他确是个身负武功的人,是以愈接近那茅屋,脚步愈轻。
    脚步移近窗口处停了下来,侧目向里望去。但觉一片黑暗,什么也未瞧到。原来,那窗内早已为黑幔遮起。万良心有不甘,轻步向门口移去。果然,那木门之后,设有黑布掩遮。
    万良闭上一目望去,只见那蓝衣书生,端坐在左面一具棺木前面,那棺盖早已打开,但是棺木中,却似坐着一个人,伸出手来,和那蓝衣书生的双掌抵触在一起。只觉心中泛起了一股寒意,不自禁向后退开了两步。
    黄荣侧身而出,绕到了万良身前。侧目望去,不禁心头一震。
    原来,他这次瞧的更是清楚,蓝衣书生不但伸出双掌和那棺木中坐起之人相捱在一起,而且口中还似有一道隐隐白气相连。似是,一方正在以真气渡入另一方的内腑。
    黄荣虽是胆大,看了一阵,不禁心头也发毛,退避开去,不愿再瞧。也不知两人暗中偷瞧的举动,尚未为那蓝衣书生发觉呢!还中他虽已发觉,但却无暇抽身,两人一直退到那草丛中,仍然不见有何动静。
    高光低声问道:“好看么?”
    黄荣摇摇头道;“难看极了。”
    高光奇道:“怎么难看呢?”
    黄荣当下把见到之情,详细的说给两人听了。
    高光奇道;“有这等事,难道他想把那死了的人重新救活不成?”
    万良道:“也许,那人只是受了重伤?”
    黄荣道:“果真如此,那书生倒是一位了不起的神医了。”
    左少白道:“此事似和咱们无关,他不肯留宿咱们,想必是为施术方便,那也怪不得人,咱们早些赶路要紧。”
    几人经这一闹,本已忘去了饥饿之事,左少白这一提,立时又感到饥肠辘辘。
    高光首先站起,道;“走啊!先找一个有饭吃的所在,大吃它一顿……”话未说完,突然住口,自动坐了下来。
    这时,万良等亦自听到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探首望去,只见正西方,一个黑影缓缓的掠了过来,行动甚慢,落脚却是沉重异常。
    万良低声说道:“看将起来,这座小小的茅舍之中,倒是蕴藏着很多稀奇古怪的事。”
    黄荣道:“不错,既然叫咱们遇上,就应该查它个水落石出才是。”
    但见那黑影愈来愈近,隐隐可见全貌。左少白拨开草叶望去,只见两个黑衣人抬着一具软榻,急急行了过来,一面不停举手挥拭着脸上的汗水。
    借天上黯淡的星光望去,这两个个大汉显然是经过了一番长途跋涉而来,举手落足之间,若似有不支之感。
    左少白心中突然一动,暗道:“这等荒凉的所在,那蓝衣书生为人又那般孤僻冷傲,不似好客的人,这些人分明是受了重伤,到此求医而来。难道那蓝衣书生宁愿救人之命,不肯施舍一顿茶饭上?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啊!”
    左少白意想愈觉不对,忍不住回顾了万良一眼,低声说道:“老前辈,那茅舍中的蓝衣书生,究竟是在干什么?”
    万良摇摇头,道;“奇怪,我也觉得奇怪,他似在救人,又似在进行着一种什么试验。”
    左少白心中一动道:“试验?”
    万良道:“不错。也许他在试验一种医术,或者是一种武功、药物等;他把这些加在一些死去或重伤人的身上……”
    这几句话很是平常,但却包蕴着骇震人心的恐怖。
    高光举起手来,轻轻在顶门上拍了一掌,接道:“老前辈,他要试验什么呢?”
    这时,那两个抬着软惕的黑衣人,已然走近到茅舍旁侧,迎面夜风拂动着几人的隐身的草叶,吹的沙沙作声。
    就算那两个黑衣人,有着很好的耳目,也无法听得几人的谈话的声音,何况,他们经过了长途跋渺,早已是筋疲力尽,耳目也不似平常人一般的灵敏。
    万良持髯沉吟了一阵,道:“这就很难说了,也许是他在求证医术上一个难关;也许他在求证一种奇奥武功的神效,也许……唉!如是那人在此,定可瞧出这蓝衣书生在闹的什么鬼了。”
    他已无法判断那茅舍中蓝衣书生,究竟在试验什么?等了半天、无法肯定的道出一件事来。
    黄荣道:“老前辈说的是哪一位?”
    万良道:“就是咱们去找的人,那人胸罗玄机,才超常人。二十年前,就曾和老朽谈过一件事,即武林杀机隐起,二十年后,必将有一件惊人的杀劫。老朽虽知他才慧过人,但预言二十年以后的事,老朽也只有付之一笑;不过五六年,就发生了白鹤门被屠惨案。”
    只听那茅舍中传出来一声惊人的厉啸。划破了深夜的荒野静寂。也惊震了左少白等几人的心。
    抬头看去。正是那茅舍木门已打开,两个黑衣人,抬着软榻,进入茅舍之中。
    茅舍中突然亮起了火光,但两扇不门却极快的关了起来。
    左少白低声说道:“奇怪呀!咱们既然遇上这档奇怪的事岂能坐视不问?”
    其实、又何止左少白一人,连那久走江湖的万良,亦被一种恐怖的好奇所吸引,急于想看个明白。
    黄荣道;“盟兄说的不惜,此中情势,奇异莫测,必设法查个明白才行。”
    左少白道:“两位兄弟请留此地戒备,万一有异,亦好接应,我和万老前辈再去那茅舍外面瞧瞧,唉!如若伤天害理的事,咱们亦不能坐视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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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大胆假设
    黄荣、高光,虽然亦有着好奇的冲动,但两人素来对那左少白敬重异常,齐声应道:
    “大哥尽管前去,我等留此戒备就是。”
    左少白回顾了万良一眼道:“老前辈请!”一伏身,直向那茅舍奔了过去。
    万良低声对黄荣说道:“今夜所见,确是有些奇怪,在真象未明之前,不便惊扰到别人。两位如是遇上警兆,还望忍耐一二,设法等待老朽回来再说,万不可和人动手。”黄荣道:“知道了。”
    且说左少白满怀好奇,轻步摸到那茅舍前面丈余之处,停了下来。他生恐惊动了蓝衣书生,不敢太过逼近、凝目望去,只见室内烛光反映下,人影闪动,似是室中人十分忙碌。
    万良已疾扑而至,低声对左少白道:“此地瞧不清楚,咱们到前面瞧瞧去吧!”
    左少白微一点头,提气向前摸去。他轻功极好,这一提气戒备而行,当真是轻如落叶,听不到一点声息。
    左少白轻行近到门口,凝目向里望去。只觉一股寒意,袭上心头,几乎要失声而叫。原来,那茅屋中的情势,已有了和刚才大不相同的改变。
    只见两具棺盖,都已大开,棺木中各坐一人。左面棺中一人,年约四十上下,五官甚是俊秀,只是脸色惨白,看不出一点血色,头戴白毡帽,身着麻衣。
    右面棺中之人,却是个美貌的中年妇人,轮廓秀丽,眉目如画,头发用一条白绢勒起,穿着一身白色的孝衣。
    这时,那蓝衣书生,也已经换了装束。一件雪白的兜胸围裙,掩住了蓝衫,两具棺木前面,放置着一个木箱,箱盖早已打开,清晰可见里面放置着很多玉瓶,和几把锋利生光的小刀及一把钢剪。
    那两个黑衣人,似是劳累难支,竟然依在棺木旁侧睡去。烛光下,只见那两个黑衣人,脸上亦是一片惨白,惨白得有些可怖。
    软榻上黑布遮掩,不知下面放的何物?如只从形状上看,颇似一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或是一个睡熟了的人。这几间荒凉的茅舍中,处处透现着神秘、诡异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恐怖!
    棺木中坐着的一男一女,突然眨动一下紧闭的双目,一齐睁开了眼睛。四道森寒的目光,射了出来。
    左少白吃了一惊,暗道:“这两人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的内功!”
    只见那蓝衣书生急快地由箱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来两粒丹丸,分别投人那男女口中,每人一粒。两人服过了丹丸之后,又缓缓闭上双目,躺了下去。
    那蓝衣书生迅速的合上了棺盖,随手由壁边取过一块木板,架在两具棺木之间,然后,提起软榻,放在那架起的木板之上。
    左少白心中暗道:这人的举动,似是一位大夫,但神态之间,却又不象,少了大夫那一份悲天悯人的慈悲。
    只见他伸出手去,端走烛台,放在棺盖之上。左少白心中暗道:“这人不知在搞什么鬼?……”心念未完,突见那人左手一伸,心头又是一阵惊异。原来,那软榻之上,竟是一个睡熟了的女人。烛光耀照下,她脸色一片红润,隐隐可闻得鼻息之名人轶事声。
    那蓝衣书生,先是面泛喜色,但仔细瞧了一阵之后,脸色渐渐一片冷漠,伸手一拉黑布,掩在那女人面上,解下了身上的白色兜胸围裙,突然举手在壁间拍了三掌。
    只见茅舍一角的地上,突然向上一翻,跃出一个十五六岁的青衣童子,欠身说道:“二爷召唤小人么?”
    那蓝衣书生回顾了那青衣童子一眼,冷冷说道:“去告诉大爷一声,要他暂时停了下来,今晚上掳来之人。仍不能用。”
    那青衣童子应了一声,又从那屋角处跳了下去,随手一拉,合上了铁门。原来那屋角处,翻起的一座暗门,上面的颜色,和土色一般,不知底细的人,很难看得出来。
    左少白只看得由心底泛起来一股寒意,暗暗忖道:“想不到这一座荒凉的茅屋之中,竟有着这等机关。”
    只听耳际间响起万良的声音,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快些走啦!”当先转身而去。
    左少白回过头去,只见万良已走到两丈开外。他心中虽想瞧个明白,但见万良去势甚急,想他必有要事,只好大步跟了过去。
    但见万良愈走愈快,很快的走到了黄荣和高光藏身之处,拖起两人,放腿而奔。左少白只好放腿追去。万良一口气走出了十几里路,到了一处大树旁边,才停了下来。
    黄荣、高光,被他拖着赶路,弄得莫明奇妙,但又不好追问,走了十余里路,愈想愈是不解。停了之后,高光已忍不住问道:“万老前辈,什么事?”
    万良长长叹息一声道:“好险啊!好险啊!”
    左少白大步追了上来,道:“老前辈可是已瞧出了那些人的来历了么?”
    万良沉吟了一阵,道:“现在老朽还无法确定,但就适才见闻猜测,定然是他了。”
    左少白道:“谁?”
    万良道:“说来话长……”他仰起脸来。望着满天繁星,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三十年前,江湖传出了一件震动人心的大事,当时哄动一时,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失不闻,是以记得此事的人,并不很多。”
    高光道:“什么大事?”
    万良道:“那时武林中,出了一个奇怪的神秘人物,自号‘正义老人’,功能起死回生,自从那‘正义老人’出现于江湖之后,武林中突然出现了几个失踪很久的人物。”
    高光道:“这和‘正义老人’有什么关连呢?”
    万良道:“最妙的事,是几位有名人物,都闹起双包案,而这些事,又都和那‘正义老人’有关。”
    左少白道:“可是那‘正义老人’易容之术,太过高明,骗过了天下英雄的耳目?”
    万良道:“如若只是易容术,那也不足以哄动武林了。”
    左少白听得微微一怔,道:“不是易容之术,又用何法才能造出两个相同的人呢?”
    万良道:“那是医道中一大奇迹,只要那‘正义老人’见过了那人之面,就能用医学上的手术,改造一个完全相同的人。”
    高光“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左少白道:“那‘正义老人’,既是自号老人,年岁是定然不小了。”
    万良道:“不错。”
    左少白道:“但咱们见到那蓝衣书生年岁却不很大。”
    万良道:“那蓝衣书生虽非‘正义老人’,但他可能是那‘正义老人’的门徒。”
    左少白沉吟了一阵,道:“老前辈只是全凭猜测么?”
    万良摇摇头道:“我自是瞧出破绽,岂能单凭臆测?”
    左少白道:“有什么可疑之处?”
    万良道:“在那药箱之上,烙印有那‘正义老人’特别的标帜。”
    左少白道:“这么说起来,数十年前,老前辈已见过那‘正义老人’了?”
    万良道:“唉!已是多年的事了,那时武林中正哄传着‘正义老人’的大名,但真正见过他的,却是不多……”
    “那也是一个很深的夜晚,我无意间闯到那‘正义老人’的临时居留之地。”
    高光道:“你可瞧到了什么?”
    万良道:“那‘正义老人’有很多武功高强的卫士,发现了我,就和我动起手来,不过十招,我就被他点了穴道。”
    高光道:“原来如此,那是无怪你仍有着很清楚的记忆了。”
    一直很少开口的黄荣,突然接口说道:“老前辈可是吃过了那整容之苦?”一面目光传动,盯在万良脸上。
    万良道:“没有,我虽未受那整容之苦,但却亲眼看到了他们动手术的情形。”
    “那时,在下也初入江湖不久,被他们点了穴道之后,抬入了一处地下密室之中,不知是他的属下疏忽,或是他故作慈悲心肠,竟是忘记了点我哑穴,而且我仍能转动身躯。”
    左少白道:“百密一疏,千虑一失,也许他们忘记点了你的穴道。”
    万良道:“因此,使老朽得以目睹和耳闻那整容手术时的呼叫。”
    “那时,地下密室中,已有了七八个脸包白纱的人……”
    高光只觉心头一阵跳动道:“有这等事么?”
    万良点点头,道:“老朽亲眼所睹,亲耳听闻,那还会假了不成?”
    左少白道:“以后呢?”
    万良道:“老朽在那密室中被留三日夜的工夫,亲眼看到那些头脸包着白纱的,解开了脸上的白纱,其中有两人的形貌,都是老朽十分熟悉的人物,一位是铁胆剑客张岚风,一位是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门下的尚不同。”
    左少白道:“尚不同?”
    万良道:“不错,怎么?你可见过那尚不同么?”
    左少白道:“在福寿堡中和他见过一面,在下还中了他一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透骨掌’,几乎死去。”
    万良道:“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透骨掌’,乃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门下的绝技,歹毒之名早已传遍武林。你中了一掌,仍能保下性命,倒是难得的很。”
    左少白道:“唉!多亏黄、高二位兄弟为我延医,又得那‘小天王守’中的苦行大师妙手相救,才幸保性命……”微微一顿,接道:“老前辈以后又如何脱险的呢?”
    万良道:“那两人都和老朽相识,但两人却是对我视而不见,证明不是真身了?”
    黄荣道:“人之不同,名如其面,不论何等神医。也难凭藉整容之术,把一个人的轮廓、形貌完全改变。”
    万良道:“如若是极易做到,那也称不上为震动武林的大事了……”长长叹一口气,接道:“老朽目睹神乎其术的医道,惊惧万分,想到他不知要把我改成何等模样的人物,真是又惊又急。幸好。铁胆剑客张岚风和鱼仙钱平双双及时赶到,闯入密室,两人武功高强,当时已享誉武林,一番恶战之下,杀死了所有的护守密室的卫士。那自号‘正义老人’的人,其实并不很老,武功虽然不错,但却不是铁胆剑客对手,中了一剑,负伤而去,形貌酷似张岗风的假冒之人,虽然死伤在张岚风的剑下。但那张岚风对那足以乱真的整容,亦不禁惊愕叹绝。老朽因和两人相识,得蒙释放。”
    黄荣叹息一声,道:“江湖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此等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非出自老前辈之口,实叫人难以相信。”
    高光道:“以后呢?那‘正义老人’,可曾又在江湖上出现过?”
    万良道:“没有,此后数十年,未曾再听那‘正义老人’的消息,但咱们今宵所见的情形,和老朽昔年所遇,实有相似之处。因此,老朽怀疑是那‘正义老人’重出江湖,至少是那‘正义老人’一脉传下的神奇医术。”
    他娓娓道来,谈的不过是医道中事,但听者却有着一种震颤人心的恐怖之感。
    高光道:“如若此事是具,那确是一件奇异莫测的怪事,但却有一点,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万良道:“什么事?”
    高光道:“那人既然不老,何以自称‘老人’,用那等神乎其技的整容之术,加诸他人之身,其行可算得得十分残忍,又何以取名‘正义’二字呢?”
    万良道:“有关‘正义老人’的事,江湖上传说不多,而且他来如狂飙,很快的震动了武林,但在鱼仙钱平和铁胆剑客张岚风的追杀之下,去如疾风,又很快消失,留下的只是一些神话般的传说,如非今宵所见有异,勾起了老朽昔年回忆,连我没已将此事领忘了。”
    左少白心中突然一动,暗道:“如若武林中确有其人,确有那神乎其技的整容之术,岂不是可以制造出无数的无中生有的事端来?……”
    一时间,心念轮转,盘旋不已,望着天上闪烁的星辰出神。
    万良望了左少白一眼,说道:“你在想什么?”
    左少白道:“老前辈纵论往事,使晚辈想到了一件事情。”
    万良道:“什么事?”
    左少白道:“我们白鹤门惨遭武林同道屠名人轶事杀的事。”
    万良道:“不知可否说出?老朽或可提名人轶事供一二愚见。”
    左少白道:“易容之术真的那么神奇么?”
    万良道:“不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于此道中人,实有着以假乱真之能。”
    左少白道:“这就是了,晚辈得老前辈说起那神乎其技整容术的启发,想到了一件事,如是有人利用那易容之法,假扮着先父模样,既非难事,又有嫁祸我们白鹤门的效用,老前辈以为如何?”
    万良道:“此事大有可能。”
    左少白道:“如有一人擅长易容之术,就可扮成先父的模样,出现在烟云峰上……”
    万良、高光等,全都把目光凝住在左少白的脸上,肃然应道:“不错!”
    左少白道:“也许那凶手在行凶之时,仍然扮着先父模样?”
    万良点点头,道:“可惜的是,到目下为止,仍然未能找出一个当时在场目睹之人。”
    左少白缓缓接道:“如有人能扮作先父模样,而且维妙维肖,为何不能扮作他人呢?”
    万良有如突然间被人在胸中击了一拳,道:“你是说那少林、武当等掌门人?”
    左少白道:“老前辈觉得是否有此可能呢?”
    万良道:“可能,能扮一派掌门,为何不能多扮几派掌门?”
    左少白沉吟了一阵,道:“目下咱们各凭揣测,都不足以说绝对正确,但有一点,老朽却生出了甚大的感慨,那就是白鹤门被屠一事。历时十余年,仍然未被武林中淡忘,倒也是很少见的事情。”
    左少白心中暗作盘算,道:“如若那茅屋中所见的蓝衣书生。确是‘正义老人’一脉之下的传人,不知又何以住在那荒凉的所在……”
    “还有那棺木中的一男一女,又是何等人物?看两人形态,似是并未死去,何以要躺在那棺木之中?”
    “那蓝衣书生,将两具棺木放在茅屋之中,其用心何在?难道只是为了要掩人耳目?”
    这重重疑问,一时间,齐涌上左少白的心头,只觉件件充满着神秘、诡异,引人入胜,但却如纷乱之丝,理不出一个头绪出来。
    万良眼看左少白玄思冥想,久久不言,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左少白道:“晚辈在想,那荒凉的茅屋之中,充满着神秘。咱们如若能够查个水落石出,或可发掘出武林中一件人所不知的大隐密。”
    万良道:“话是不错,可是这其间困难重重,叫人有着无从着手之感!”
    左少白道:“晚辈倒有一策。”
    万良道:“什么良策?”
    左少白道:“说来也不是什么高见良策,晚辈想重施老前辈昔年故技,设法混入那茅屋中去……”
    万良接道:“你是说设法装作被掳之状,混入那茅屋中去?”
    左少白道道:“不错,如是由老前辈和黄、高两位兄弟之中,任选一人,扮作那茅舍中派出之人,在下装作被掳之人,岂不是可以混入那茅屋中了么?”
    万良沉吟一阵,道:“办法倒是不错,只是太过冒险了。”
    左少白道:“晚辈感觉到那神秘的茅舍中,似乎是江湖隐隐杀机的起源之点,也许正如那四戒大师所言,武林中一个巨大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早已在隐密中发展。白鹤门被屠一事,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他缓缓把目光由万良等脸上扫过,接道:“十数年前,我白鹤门被屠一事,只是武林中一件惨案,但真正的内情,却是讳莫如深,无人知晓。过去晚辈曾想到,先父确然到过那烟云峰上,发觉了什么隐密,为人嫁祸所害,引起了这桩惨事。”
    万良接道:“难道此刻你改变了看法?”
    左少白点点头,道:“据晚辈数月来在江湖上的见闻,和那四戒大师一番谈话,使晚辈觉出了其间内情,已不是晚辈想像的那般简单了。”
    他长长吁一口气,道:“上一辈四大门派的掌门人,被害于烟云峰下,定然有弟子随行,可是,竟无人目睹四人被害之事,晚辈适才想到,这期间,不外两点原因……”
    他分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辟入微,只听得万良、高光等一个个点头称是。
    左少白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其一是这场经过周密布署的谋杀,但却不幸被先父瞧到了一些内情,白鹤门被屠之事,只不过是杀人灭口。”
    万良一掌拍在腿上,一竖大拇指,道:“高见!高见!”
    左少白淡淡一笑,接道:“另一个原因是,那四个掌门人根本没死……”
    万良眼睛一瞪,道:“什么?四人被害之事,天下皆知;难道还会假了不成?”
    左少白道:“看到的只是四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谁又能确证,是少林等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呢?”
    万良喃喃自语道:“这个……这个,倒也是不无可能。”
    左少白道:“如若那四大掌门尚在人间,又可从两方面推测,一面就是主持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的主脑人物……”
    万良道:“不可思议的事!”
    左少白道:“但并非全不可能啊!”
    万良点点道:“四人早已被人生掳而去,藏了起来。”
    万良道:“为什么呢?”
    左少白仰脸望着夜空,长长吁一口气,道:“原因很复杂,也许是要借助四人的武功,也许是要迫他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什么?”
    万良道:“不论你推断的是否有误,单是这别人从未想到的事,已足证你惊人的才智了!”
    左少白道:“因此,晚辈想混入那茅舍中一查究竟,也许是他们和四派长老被害事没有什么关连,也许会有些意外的收获。”
    万良道:“如那人真是‘正义老人’一派传下,咱们再混入的事,实是冒着被整容和生命的危险。”
    左少白道:“我知道,就是冒险进入那龙潭虎穴,但也得事先有个计划才是。”
    左少白道:“晚辈已想好个计划。”
    万良一皱眉头,暗道:我还道他说说算了,难道他当真已打算进入那茅舍中瞧瞧么?
    心中念转,口中却向道:“请教高明。”
    左少白道:“晚辈之意,咱们在那茅舍附近,暗中追踪那些分班而出的黑衣人,随他们而行,看他们擒促的什么人?”
    万良道:“你可是想扮作那被擒之人?”
    左少白道:“正是如此,晚辈扮作那被擒之人,就老前辈和我两位兄弟中,选出两人,扮作那黑衣人。”
    高光一伸大拇指,赞道:“喝!天衣无缝,高见,高见!”
    万良冷冷说道:“不是老朽长他人的志气,灭咱们自己威风,据老朽想来,那些黑衣人出入茅舍之间,必然有连络的暗记。”
    左少白道:“所以咱们要先行尾随身后,看个明白,然后再设法迫他们说出内情。”
    万良叹道:“如若那茅屋地下室中,果真是藏的‘正义老人’,实也是不用去瞧了。”
    左少户看他说话的神情之中,充满着恐怖,想是昔年经过之情,仍在他心中留下恐怖的回忆。
    有心慰藉他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拱手说道:“咱们先找一处客栈住下,然后再从长计议。”
    万良心中暗道:“老夫必得设法打消他们这一番冒险之举才是。”
    四人辨认了一下方向,向前奔去,又走出十余里路,才找到一处可以容身的客栈。这是座百户人家的小市镇,全镇之上,也只有那一家客栈。店东是一位半百老人,这家店由上代传到他手,经营已不下四五十年。
    万良等找上客栈时,天色已近五更,店东和两个店伙计,都已经起身赶制早点,送人上路。
    四人闯入了店中,店东亲自迎了出来,把几人领入了客房中去。这等小店,客房中连个铺位也没有,麦杆、稻草,在地上一铺,用砖头砌了一边,上面铺床棉褥子,已经算不错了。
    这是一座两间房子的客室,内壁一条通铺。这等通铺,客人少时,睡上三五个人,如果客人一多,可挤上十个八个。
    这时,那通铺上所有的客人,大都已起床而去,只有靠西首壁间,还有着一个客人,蒙头大睡。在这荒凉小村之中,有此客栈,已算不错的了。
    那店东四下瞧了一眼,道:“四位客爷,这间客房,已算小店三个客房中,最为干净的一间了。”
    万良道:“好,咱们住下了。”
    店东道:“我去给你们诸位沏一壶茶来。”
    万良一把位住店东、道:“这间客房,咱们四人包下了,再有客人,也不用安置到这里了。”
    店东应了一声。举起烛笼,正待举步而去,万良又低声说道:“店东,这人一定会走么?”
    店东道:“一定会走,除了他死在这里了。”最后这句话,说的甚低,生恐让别人也听到了去。
    一间通铺的房间中,躺了一个陌生的人,谈话举动间,大感不便。万民重重的咳了两声,想惊动那人,使他早些醒来,也好赶路。哪知那入睡意甚浓,任凭万良如何重咳,始终是睡的安安稳稳,动也不动一下。直待天色大亮,那店东来请四人吃饭。那人还是睡着不动。
    万良低声说道:“那位是老客人么?”
    店东沉思了一阵,道:“不是。”
    万良道:“是干什么的?”
    店东道:“补锅锔缸的。”
    他望了那熟睡的客人一眼,道:“四位先请去前面吃点东西,我这就招呼他起身赶路,如是他不愿赶早,我也设法让他换个房间。”
    万良道:“掌柜的贵姓啊?”
    店东道:“小的姓陈。”
    万良道:“好!那就有劳陈掌柜了,咱们和几位朋友有约,说不定要住上个三天五天的才走。”
    陈掌柜的一抱拳。道:“小的先谢谢诸位照顾!”
    万民回目一掠那熟睡之人,大步来到前面饭厅中。这等荒村小店,所谓厅,也就不过是前面一两间房子,摆上三两张破桌子。四人进入前厅,果见一张方桌上,早已摆好了食用之物。这四人已经饥饿甚久,立时坐下大吃起来。
    食用间,瞥见那陈掌柜的急急奔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说道:“四位客爷,实是对不住的很,那位客人他已经……已经死去了,等一会我替四位换个房间住。”说罢,举步向店外跑去。
    万良霍然起身,一迈步,横身拦住了掌柜的去路,道;“当真的死了么?”
    陈掌柜道:“这种事还能开玩笑,我们这陈家老店,开了四五十年,可是从未遇上过这种事。”
    万良道:“掌柜的此刻要往何处?”
    陈掌柜道:“人命关天,小的要先去找地保来。”
    万良道:“老朽家传医道,甚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你先带我去瞧瞧。”
    陈掌柜道:“不用瞧了,人已经断了气,手足都已冰冷了。”
    万良突然伸出手一把扣住了陈掌柜的脉穴,道:“嚷出去,对贵店的生意,大有影响,还是先让老夫去瞧瞧的好,也许老夫还能把他救活过来。”
    陈掌柜只觉到手腕之上,有如被扣了一道铁箍一般,半身麻木,心中大惊,连连应道:
    “你……老……说的是。”
    原来说陈掌柜开了大半辈子的店,阅历甚多,立时警觉到,遇上武林人物,哪里还敢说个不字来?四人站起身子,重又返回那房间上。只见那蒙头大睡的客人,仰面而卧,似是仍然睡的十分香甜。
    万良放开了店东的手腕,缓步走了过来,掀开被子瞧去,只见那人年约三旬,面色苍白,伸手一探鼻息,果然已绝了气。
    高光低声问道:“当真的死了么?”
    万良肃然不语,伸手按在那人的前胸之上。这万良江湖经验十分广博,心知一个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的人,闭着呼吸,停上半个时辰,并非难事,是以按在那大浪前胸的右手,并未很快离开。
    他闭着呼吸,想查出那人的经脉行血,是否已真的停息。果然,经过了一阵仔细默查之后,发觉那人经脉中的行血,仍然轻微的流动。
    这证明了其人并未死去。
    万良以目示意,要左少白等,分别守候在窗前门口之后,然后冷笑一声,道:“朋友经脉中行血未息,分明尚是活着。我万某人经过了无数的大风大浪,岂会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沟里面翻船?朋友不用在老夫面前装疯卖傻了。”只见那人仍是静静的躺着不动。
    陈掌柜的轻轻叹息一声,道:“断了气的人,哪里还会还魂不成?”
    万良冷笑一声,道:“朋友既是不识抬举,那就别怪老夫施上毒手了。”右手一挥,疾向那人前胸拍去。
    眼看掌势就要击中那人前胸,仍然不见他移动身躯。
    久走江湖的万良,并未因对方的沉着,自乱章法,然在掌势将要触及那人胸时,突然易掌为点,指点那人“神封穴”。
    就在万良指尖触及那人衣服的刹那间,那人突然一滚,灵活无比的避开了万良一击,挺身坐了起来。
    万良冷冷说道:“我还道朋友当真有着悍不畏死的豪气,料不到竟也一样的怕死。”
    那人圆睁着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缓缓由万良和左少白等脸上扫过,仍是一语不发。他虽然己坐了起来,但两手仍然拥着被子,双手、双腿深藏被中。他的冷静神情实非常人能及,只瞧的左少白等。暗暗佩服。
    万良不闻他回答之名人轶事声,不禁怒道:“朋友,既然现了原形,还是这般装腔作势,是何用心?”
    那人又缓缓躺了下去,道:“在下睡我的大头觉,和诸位何干何涉?何以竟要点我的穴道?”言罢,闭上双目,又似睡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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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无意杀人
    这人怪异举动,不但使左少白大感奇怪,就连有着丰富江湖经验的万良,也有莫测高深之感,只觉别人几句话,说的入情入理,不知要如何答复才好?
    正自为难当儿,突听那掌柜接口说道:“是这么回事,这几位包下了这座房间,小的想你老是一个人,劳你驾搬一个房间再睡如何?”
    那人翻了一个身,道:“作生意,也得有一个先来后到,在下既然住下了这一间,为什么不让他们换个地方呢?”
    陈掌柜为之语塞,半晌答不出话。此人行动怪僻,但却是处处占尽一个理字,每次出言,叫人无法反驳。
    万良、左少白等又都是讲理之人,一时间被问的瞠目结舌,说不出一个理由出来。高光久久不闻万良和左少白接口,忍不住自己说道:“这还不是简单的很;咱们人多,阁下只有一个,搬起来要比我等方便得多。”
    只听那人答道:“在下把此屋让给各位就是。”
    高光洋洋得意道:“好,你既然决定要搬了,何不搬快一些。”
    那人应了一声,全身都在棉被掩遮,突然一跃而起,直冲室外。这一次他的动作快疾,只见人影一闪,那人已不知了去向。一切转变是那么突然,那么出乎意料。左少白翘首遥望,竟是瞧不出一些可疑的所在。
    万良低声说道:“掌柜的,这位补锅锔缸之人,是一位江湖道上朋友,那是你亲眼看见了?”
    陈掌柜道:“不错,在下是亲目所睹。”
    万良道:“这人既非一般的商旅客人,掌柜的也不用默守成规,不知可否把他的携带之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们瞧瞧。”
    陈掌柜面现难色,缓缓道:“这个,这个,小的实难作得主意。小的既然不会武功,他如恼怒起来,要了小的的命,岂不是易如反掌么?”
    万良笑道:“你不依店中规矩,借我们四人之力,强行把他迫出此室,他心中早已恨上了你。有咱们四人在此,他也许不敢动手,但等我们一走,他随时可要你的命……”
    陈掌柜只听得脸色大变,两条腿直打哆嗦,一面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话不错,还得请四位大爷,想想法子,救救小的性命。”
    万良故作沉吟,想了一阵,才道:“法子倒有一个,不过这也得赌你三分运气。”
    陈掌柜道:“只要能救小的性命,我是无所不为。”
    万良道:“这就又把话说回来了,你如肯把他在店中之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咱们,咱们也许可能从他留存之物中,找出他的来路。如是坏人,不用你掌柜烦心,咱们想法于找他下落;如若是个好人,谅他也不会计较这点小事,伤害你的性命。”
    陈掌柜道:“不错!不错,唉!其实他也未带什么,只有一支木箱,箱上写着‘修锅补缸’四个大宇。”
    万良道:“咱们先瞧瞧那支箱子再说。”
    陈掌担心中一动,道:“不行,我们先去瞧瞧,他是否已搬到另一座房间中去,如果他没有逃走,小的也不能随便动人之物。”
    万良道:“好吧!咱们一起瞧瞧去。”
    几人出了房门,走到六七尺外另一座屋中,只见木门紧闭,好似无人开过。
    陈掌柜来到门口,突然向后退了一步,道:“诸位客官先请。”
    万良知他心中害怕,也不客套,暗中运功护身,推开本出大步而入。凝目望去,只见那广阔的地铺上,不见人影。
    万良心中暗暗惊道:这人果真不在,不知是去向何处?
    高光心中暗自奇怪,回头望着陈柜问道:“你们这座客店,还有可住的房子么?”
    陈掌柜道:“没有了。”
    万良接道:“好!你去取那木箱来吧!”
    陈掌柜应了一声、回身向外走去。只见他挪了两步,又陡然停了下来,道:“哪位大爷和小的同行?”
    万良心知他已经心生惊骇,只好低声对黄荣和高光说道;“两位陪他走一趟吧!”
    两人应了一声,一前一后,护着店东而去。
    左少白低声说道:“奇怪,那人身边裹一条棉被,我不信他真已离开此地?”
    万良点点头,低声说道:“他不知隐在何处,但我料他必需护守携带之物,咱们得暗中监视,只要发觉,立时全力出手,必要时伤了他亦无不可。”
    左少白道:“怎么?难道这是冲着咱们面来么?”
    万良道:“老朽确有此想,如若咱们不曾发觉。睡熟之后,以他武功,暗中下手点咱们的穴道,岂不是易如反掌么?”
    左少白心中暗道;这话不错,当先出室,跃上屋面,察看四面动静。
    万良却悄然藏在室中门后,暗中观察。哪知事情竟又出乎几人意料之外,黄荣、高光,竟是轻而易举取来了那人国在店中的木箱。果然,木箱之上写着“修锅补缸”四个大字。
    万良接过木箱,却不打开,沉声对那店东说道:“掌柜的请自休息去吧!如果那人查问木箱何在?你就说已被我等取来,他就不会伤害你的性命了。”
    陈掌柜半信半疑的退了出去。他心中虽怕那补缸人下手报复,但对万良等人,亦存着一份深深的畏惧。
    那店东去后,万良突然跃上屋面,运气说道:“朋友的轻功,咱们已然见到,那是足见高明了,既然有心而来,何不请出一见……”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朋友留存的木箱。已为我等取来,明日午时之前,如是仍不见朋友来取,咱们可要打开瞧瞧了。”
    言罢,入室,低声说道:“咱们四人,轮流看着木箱,我这般挑明了,也许他不会暗中对咱们下手。”
    左少白心中暗暗奇道:“如果打开,何不现在就打开瞧瞧,何以要明日午时才行呢?”
    但转念想到他丰富的江湖经验,此举或有深意,此刻不便说出。四人轮流打坐调息,直待午时将至,仍不见有何动静。
    此时,丽日中天,万里无云,四人经过轮流坐息之后,疲劳已复,个个精神饱满。
    高光轻轻咳了一声,道:“我瞧那人是不会来了,咱们打开瞧瞧,也好赶路。”
    万良突然站起身子,捧起木箱放在院中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下,找了一根长长的竹子,握在手中,道:“他有足够的时间,却不肯取回箱子,不是这木箱中存物毫无价值,就是这箱中存物,别有玄虚。”
    左少白恍然大悟道:“老前辈思虑深远,晚辈佩服的很。”
    万良一抖手中竹竿,贯注了内力,低声说道:“咱们此刻经那木箱,至少有五只开外,已有足够的应变时间,但请诸位先行运功准备。”
    竹杖一挥“啪”的一声,击在那木箱外的小巧铜锁之上。只听“砰”然一声,铜锁应手而落。
    万良长竿挑住箱盖,正待揭开,突见烈日下黑影一闪,另一条长竹竿,横里伸来,“啪”的一声,击在了万良的竹竿之上。
    万良只觉手腕一麻,对方挥手一击的力量,竟然沿着竹竿传至了手腕,不禁吃了一惊,暗道:“好雄浑的内力!”
    但见伸来竹杆,挑起木箱一甩,整个木箱飞了起来,破空而去。出杖挑箱,动作一气呵成,在一瞬之间,同时完成。
    万良沉声喝道:“快追!”当先飞跃而起,直向那木箱飞去方向追去。左少白却一跃出室,看准那竹竿伸出的方向,追了过去。高光、黄荣动作略慢,待两人追出室门,左少白和万良,早已走的踪影不见。
    且说左少白以“八步赶蟾”的轻功,迅速的绕过了一堵墙角,除了可见一根丈余长短的竹竿,靠壁而放,却不见执竿之人。也迅快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景物,突然一提气跃上屋面。
    这是一座僻处荒野的小村,除了向北有几户人家之外,东、南、西三面,都是荒凉的郊野。
    左少白凝聚了目光望去,见正西方,一片青翠的林木外,似有人影一闪,立时提气跃下屋面,追了过去。
    如若是他多想一想,如是他再多些江湖上的经验阅历,以他奔速之快,那人武功就算再高他十倍,也无法在这刹那间,奔到了两里之外。可是左少白追敌心切,竟然未仔细想过,放腿直向正西追去。
    两里左右的行程,在他全力奔跑中,不需多久,便自赶到。抬头看去,只见一片青翠的竹林,环绕着一座高大的坟墓。
    那坟墓上生满了青藤,绕的密密丛丛,如非走到近前,很难看得出来。只听一阵悲切的哭声,传了过来。
    左少白听去,哭声似是由那墓中传出,不禁心中大奇,暗道:看这坟墓,实已有数十年之久,而且僻处荒凉,不似常有人来打扫。这人今日赶来扫墓,哭得如此悲伤,想来和这墓中之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必非泛泛。心念转动,人却缓步越过翠竹,直奔那大墓而去。
    这座坟墓,占有地甚广,足足有半亩之大,墓上生满青藤,墓外翠竹环绕。青藤、翠竹,都是极易生长之物。显然,这座巨大坟墓,为时并不太久,青藤、翠竹,亦是人有意栽培之物,用来掩去这一座巨大的坟墓。
    左少白凝神静听,沿着那哭声寻去。绕行了墓地半周,果然发现了一丛密集的青藤之下,有一个可容人进出的穴道。哭声,就从那穴洞中传了出来。
    凝目望去,只见那穴洞原来是一个特制的小门,门上青藤环绕,如是把小门闭了起来,实是天衣无缝,不论如何锐利的目光,不谙内情,也难一眼看得出来。
    只听那哭声中,挟杂着诉说之言,道、“师父啊!你死得好苦,弟子武功已为人废去,纵有报仇之心,今生今世,亦难如愿以偿了。”
    左少白暗暗叹道:“这人倒也算得血性人物,虽已无报仇之能,但他这番用心,也算得少有的了……”
    只听那哭声接道:“弟子每到师父灵前拜奠一次,心中就加重了一层负担,师父以绝世才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研医道,用心在救人济世,立志是何等博大,却不料为小人所乘,竟把那绝世的医术,用作浩劫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师父泉下难安,弟子虽生犹死。”
    左少白只觉他字字句句,都充满着博爱情深,大仁大勇,不禁又生出一份敬佩之心。
    但闻那哭声接道:“弟子活在世,眼看群逆施用师父那绝世医术,为害武林,心中之疼,有如刀绞,倒不如追随恩师泉下,眼不见为净……”
    左少白吃了一惊,暗道:“这人要寻短见,我得去救他才是。”心念一转,分开青藤,直向穴洞之中行去。这条洞穴,绕墓辟成,左少白急急奔行。亦走了不少时间。待他深入墓内,已是晚一点。
    抬头一看,只见两盏琉璃灯,高高燃烧,一个小小的墓碑,矗立琉璃灯下。难道这大墓之内,还有一座小墓?
    一个衣着褴褛的大汉,倒卧在石碑前面,胸口插着一把光闪闪的金刀。
    他似乎留着最后一日元气,回顾了左少白一眠,冷冷道:“恶徒,你晚了一步……”
    左少白一个箭步,跃了过去,伸手抓着那褴褛大汉,道:“见台不要误会,兄弟不是……”
    伸手摸去,那大汉气绝而逝。原来,他强自撑着不肯瞑目死去,只为要骂一句话,一言骂过,立时气绝。
    左少白暗自责道:“我虽非有意害他,但他确实地害在我的手中,我如是不冲进来,他或许不致下定了必死之心,唉!他把我误认成了谋死他师父之人,才挥刀戳胸而死,左少白啊?左少白,你虽是有心救人而来,但却无意中,竟作了杀人的凶手了。”
    想到感慨伤心之处,不禁黯然泪下。但死者已矣!回生乏术。左少白低泣一阵,缓缓放开那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
    抬目望去,只见那墓碑之上,写道:“绝世神医正义老人原光之墓。”
    左少白只觉心中一震,呆呆的望着那墓碑出神。各种纷至沓来的事端,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但却是那样纷乱,理不出一个头绪出来。
    他摇摇头,长长吁一口气,暗道:“我刚听万良谈起‘正义老人’的事,却不料。半日之隔,竟然看到了他的坟墓。”
    他低下头去,望着身侧那褴褛大汉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低声说道:“老兄啊!老兄。你如能晚死片刻,目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糊上重重疑问,或部可迎刃而解,这也是天意如此么?”
    唉!此地无有棺木可葬老兄遗体,只能让你就这般的常伴在你师父灵前了。缓缓放正那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伸手拔下他前的金刀。灯光耀照之下,只见金刀上,刻着“正义之刀”四个大字。
    这把金刀,长不过一尺五寸,但每一个字,都像核桃一般大小。
    左少白手执金刀,心中却无法拿定主意,不知是该留在此地,还是带走的好?
    沉思了良久,心中突然一动,暗道:“也许可从这柄金刀之上,找出那‘正义老人’一些蛛丝马迹,还是带走的好,日后解了这大墓和‘正义老人’之秘,我再把这把金刀送还就是。”念转意决,收起金刀,绕出了大墓。随手带上了两扇特制术门。
    抬头看去,日已偏西,不知不觉中,在大墓里留了将近一个时辰。想到万良、高光等,必定在店中等等着他,立时放步赶了回去。果然,万良、黄荣、高光,满脸惶急之色,正在店中相候。
    万良急急迎了出来,道:“兄弟!咱们等你用饭。”
    左少白道:“在下无意中发现‘正义……”
    万良以目示意,不让左少白再说下去,接道:“快些吃饭,咱们还得赶路。”
    左少白目光一转,只见左侧一张木桌上,坐着两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大汉,神态冷漠,一语不发的吃着闷酒。
    左少白望了两人一眼。不禁心头大震,暗道:“这两人生的好怪。”
    原来,这两人衣着一般,神态间也是一样冷漠,最妙的是脸上刀疤,同样由左眉中间裂开,横穿鼻梁,过嘴角,直到颈间。
    左少白心中暗道:“这两人睑上的刀疤部位分毫不差,难道是天生的长相不成?如是后天所伤,那下手的不知是何许人物,竟有此等满发不差分毫的手段?”
    那两个睑带刀疤的大汉,似是已注意到左少白在瞧自己,四道冷漠的目光,一齐扫了过来。
    左少白似是自知理亏,转过脸去,装作不见。
    万良低声说道:“快些吃饭。”语气之间,充满着惶急之情。
    左少白心中暗道;这万良为人孤傲自负,但此刻神态,却似对两个脸有刀痕的人,有着很深的畏惧。
    转眼望去,只见万良、黄荣等,早已食过,端坐不动,正在等待自己,赶忙大吃几口,放下碗筷。万良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低声说道:“走!”当先向前走出。
    黄荣、高光、左少白鱼贯相随出店。万良一出店门,突然加快了脚步,飞一般扑向正北行去。
    一口气走了六七里路,才停了下来,回顾来路,不见有人追赶,才长长吁一口气。
    左少白茫然道:“老前辈究竟是怎么回事?”
    万良道:“那两个脸上有疤的人,你可看清楚了?”
    左少白道:“两人形状古怪,一见之下,水难忘怀。”
    万良道:“你可认得两人么?”
    左少白道:“不识!”
    万良道:“难道也未听师年谈过?”
    左少白道:“没有。”
    万良道:“那就难怪了,唉!想不到这两人竟然还活在世上?”
    左少白愈听愈是不解,问道:“老前辈可否把两人的来历,说得详细一些?”
    万良点点头,道:“自然要仔细的说给你们听了,日后再遇上这两人时,也好早些逃避。”
    左少白奇道:“那两个面有刀疤的人,武功竟那般高强么?”
    万良道:“如若两人只是武功高强,别说你不用怕,就是我万某人,也不用怕他们了。”
    左少白道:“难道两人还会什么慑魂拘魄的邪法不成?”
    万良微微一笑,道:“老朽活了这一把年纪,还未见过邪法。”
    左少白道:“这么说来,那两人都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高手了?”
    万良道:“数十年前,武林中最负盛名的两大名家,是王剑姬侗、霸刀向敖,可谓王剑之下无十合之将,霸刀之下无幸生之人。但自从王剑、霸刀同渡‘生死桥’息隐之后,武林中,除了少林、武当诸大门派之外,又崛起了一正、双恶、一散人……”
    他长长吁一口气,道:“所谓一正,指的是铁胆剑客张岚风。”
    左少白道:“一正双恶,顾名思义,即可了然,那也不用多解说了,但那一散人,不知是指何人而言?”
    万良道:“那鱼仙钱平,生平唯一嗜好,就是酷爱各种鱼儿。凡是有事相求,只要能以一尾奇鱼相赠,那就是有求必应。因他终日陶醉在搜集各种奇鱼之中,从不关心武林中事。
    如要借重于他,只要想法子,找数尾奇鱼,就可使他量鱼效劳,不管你为人如何?是以,他的为人,介之于正邪之间,除了有人以奇鱼求助,请他出山一行之外,其人绝不主动卷入江湖是非之中。但他武功奇高,答应之事,大都能如限办到。武林中人,无以名他,只好以‘散人’称之。”
    左少白道:“原来如此。”
    黄荣心中突然一动,道:“那鱼仙钱平,用的什么兵刃?”
    万良笑道:“其人终日和鱼为伍,连用的兵刃也是和鱼有关,除了一根鱼竿之外,还背着一个鱼网,据说他那鱼网招数之奇,胜过鱼竿,但却很少有人见他使用。”
    左少白道:“适才咱们见那两个面有刀疤之人,想来定是‘双恶’了?”
    万良道:“不错,左兄弟,果然是聪明过人。”
    左少白道:“只听这‘双恶’之名,就不难想到两人的为人了。”
    万良道:“传说这双恶乃是一对孪生兄弟,是故,两人举动生性,无不相同,一般的心狠手辣。一般的冷酷恶毒,武功亦在伯仲之间,乃数十年来,唯一在向敖霸刀下生还之人……”
    左少白道:“两人逃过了那‘断魂一刀’?”
    万良道:“不错,霸刀向敖,除非不肯拔刀,只要拔刀出来,无人能够幸免。他杀人无数,但却无人能知那一刀之秘,原因是见过他出手之人,全都死伤在一刀之下。霸刀之名,震动江湖,但他的刀法,也成了武林不解之秘,数十年来,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穷毕生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希望能研究出那一刀之秘,但却无人能够如愿以偿。”
    左少白道:“两位老人归隐之后,才有一正、双恶、一散人,崛起于江湖之上,那时,双恶还未扬名于世,如何会逃命于霸刀之下呢?”
    万良笑道:“问的好!王剑、霸刀出没江湖上时,光辉万丈,人人对他们敬畏万分,纵然亦有着身怀绝技之士,在两人光辉之下,也是难以树威武林。‘双恶’的来历不明,几乎可以说,整个武林道上,都无人知这他门的底细,但两人却突如其而来,以嗜杀扬威于武林道上,不论何人,只要惹上了两人,不但本身难以幸免,且将株连到门户、家族,这等残忍手段,可说是从未有过,因此,两人很快在江湖上成各,这两人狂妄自大,又放出约斗王剑、霸刀的大话,更是引起武林同道的注意……”
    “他们来历不明,生像又凶恶可怖,因此武林中人,均以‘双恶’名之。”
    他长长吁了一口气,沉吟片刻,接道:“这两人心狠手辣,武林中人;不分正邪,无不对他们恨之刺骨,希望能借向敖之刀,替武林除此大害。但那向敖行踪飘忽,有如见首不见尾的神龙;虽然很多有心人,到处追寻,准备把‘双恶’挑战的狂言,告诉此人,但一找就是三年,那‘双恶’却在三年中恶名更著,幸好三年后遇上了霸刀向敖。”
    左少白道:“两人如何逃过那霸刀一击呢?”
    万良道:“详细情形,除了向敖和双恶之外。只怕无人知晓。只知‘双恶’和向敖约好在金陵郊外一战,但那日过后,江湖再不闻‘双恶’之名,人人都想到。定是死于霸刀之下,无不额手称庆。那向敖虽然是匡扶正义的英雄大侠,但因刀法过毒,从来不留活口,武林中对他畏多于敬,议论很坏,但对他刀除‘双恶’之事,却是佳评如潮。”
    “哪知事情竟然是大出了人的意料,王剑、霸刀相继归隐之后,‘双恶’竟然又出现于江湖之上,而且恶行尤过昔年,成了霸刀之下仅有的活人。”
    高光接道:“不知两人以后又为何人所制?”
    万良道:“张岚风。‘双恶’第二次出现武林时,铁胆剑客张岚风已经声名大噪。”
    左少白道:“这么说来,‘双恶’第二度被逼出江湖,全是那张岚风之力了。”
    万良道:“不知张岚风用的什么方法邀来了鱼仙钱平,两人合力,击败‘双恶’。据说是两人败退而去时,受了必死的重伤,却不料双恶竟然还话在世,而且竟然在这等荒僻之地出现……”
    他长长叹息一声,道:“那四戒大师说的不错,武林中一次大劫,已然在逐步的发动了。”
    左少白道:“只怕这‘双恶’和那茅舍中的书生有关。”
    万良沉吟了一阵,道:“难道这‘双恶’也和那‘正义老人’有关不成?”
    左少白道:“老前辈,那‘正义老人’早已死去了。”
    万良吃了一惊,道:“什么?”
    左少白道:“他千真万确的死了,坟墓就在附近。”
    万良道:“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左少白道:“我见过他的坟墓。”
    万良仍似有些不信,问道:“此事当真么?”
    左少白探手从囊中取出金刀,说道:“老前辈可认得这把金刀?”
    万良接在手中仔细瞧了一阵,道:“不错,我虽未见过这把金刀,但却听那‘正义老人’出现江湖时,经常佩着一把金刀,上雕刻着‘正义之刀’四个大字。”说罢,缓缓把金刀递了过去。
    左少白道:“在下无意中进入了那‘正义老人’之墓,但也无意害了一条一命,唉!那人虽非我杀,但却是受到我的惊骇而死!”
    万良奇道:“你把他骇死了?”
    左少白道:“经过之情,曲折离奇。在下原要说明经过,但却被那两个面有刀疤的大汉一扰,一直没有机会谈到。”
    万良道:“看将起来,目下江湖形势,复杂的很!”
    左少白道:“在下亦有同感……”
    当下把巧入墓穴,骇死那褴褛大汉,拜读墓碑,取来金刀的经过,仔细的说了一遍。
    这离奇的经过,只听得万良等一个个呆若木鸡,过了半晌,万良才长长叹息一声,道:
    “这么说来,那‘正义老人’果真死去了。”
    左少白道:“只可惜那褴褛大汉,被在下无意间,一骇自绝,唉!他如不死,其间内情,就不难了解了。”
    万良略一沉吟,道:“就眼下情势而论,其间复杂万端,似已非咱们几人之力,所能解决。走!咱们要快些赶路,如若能够请他出山,不难解得其中之谜;再联合四戒大师等高手相助,或可揭开这件旷古绝今的奇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
    高光突然接口说道:“老前辈,咱们究竟去找何人?”
    万良沉吟了一阵,道:“不是老朽卖关子,在未得他同意之前,老朽实不便说出他的姓名……”
    他仰起头来,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他的隐居之处,当今武林之中。也许只有老朽一人知道,万一他不肯重出江湖。讲出了他的名字,对他自是大有妨碍。”
    高光道:“你不讲他的名字,那也罢了,但也该把他为人,讲述一些听听如何?”
    万良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可以……”
    他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姬侗、问敖,以王剑、霸刀称绝江湖,名震一时,这是纯以武功而言;如若以文才、智谋而论,百年来武林之世,还未有一个人,能够和他抗衡。”
    高光道:“怎么?你可是说他不会武功么?”
    万良道:“自然会的,只不过他武功上的成就,不足称道,那自是不用提了。”
    高光道:“咱们如要揭开目下江湖上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隐密,那是非得武功不可,此人武功,既是平常得很,那也不用去找他了。”
    万良淡淡一笑,道:“老弟。不是老朽教训你,须知江湖之上,有很多事,纵有绝世武功。也无法解决。”
    高光似是还要出言争辩,却被黄荣暗中阻止。
    万良是何等老练之人,只从高光那神色之中,已经瞧出他心中不服之气,淡淡说道:
    “你心中可是有些不服气是么?”
    高光道:“如是老前辈,硬迫我讲出来,在下就只好据实而说了。”
    万良心中暗道:“此人生性耿直,如是他心中不服,蹩住了一口气,倒也是难过的很。
    途中无事。倒下如和他争论一场,也好提提兴致。”
    心念一转,缓缓说道:“老弟有何高见,尽管说出就是,老朽洗耳恭听。”
    高光笑道:“其实在下也没有什么惊人之见,但文、武二途,似非一事。咱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之人,讲究是刀来剑往,手下分胜负,武功上见高低,一个人,如是武功不济,纵然有满腹经纶,也难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区区这点愚见,不知老前辈以为如何?”
    万良哈哈一笑,道:“还有么?”
    高光道:“咱们千里跋涉,东奔西走,目的是在为我等盟主大哥洗雪沉冤,对方势大人众,咱们几人之力,自是非敌。以在下之意,应该在江湖之上,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林同道、高手,以作应援,等咱们实力壮大时,找上少林寺去,和他理论一番,追出罪魁祸首就是。”
    万良点点头道:“好!再说下去。”
    高光道:“这等,必需要武功高强之人,才能胜任;学富五车,于事何补?”
    万良笑道:“说完了?”
    主光道:“只要老前辈能够把在下说服,日后我见到,定然对他恭敬有加。”
    万良道:“咱们在江湖上行走,武功自是重要,但才智一门,有时比重尤在武功之上。
    这且不去说它,单是咱们眼下所见所闻的几件事,就非武功能解决得了。”
    高光道:“什么事?”
    万良道:“那‘正义老人’留下的隐秘,就算是王剑、霸刀重出江湖,又如何能解说出个中经过、隐密?”
    高光呆了一呆,半晌接不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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