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剑雕翎小说_卧龙生

第二十七回骨肉思重情何堪
    这时明月中天,已是三更过后时分。
    唐三姑环顾了四周的景物一眼,长长叹息一声,道:“咱们冲出群豪的重重包围不难,只怕无能逃过沈大庄主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布置。”
    萧翎仰天长长吁一口气,道:“如若他们逼得我无路可走,不顾一切兄弟情义,我萧翎亦不甘束手就缚。”
    金兰幽幽一叹,欲言又止。
    唐三姑又打量四周一眼,说道:“你不知那沈木风的毒辣,我曾听祖母谈过他的往事,连我祖母那等目空四海的人物,提起沈水风,都不禁为之惊服……”
    萧翎肃然接道:“我不怕他,我所顾虑的不过是一番结盟情义,一旦我们情尽义绝,我萧翎必将为武林除害……”
    忽听几声深长的叹息,由丈余暗影处传了过来。
    月光下飞跃着几条灰白色的人影,去如惊鸿,眨眼不见。
    这意外的变故,使萧翎呆在当地,想起要追时,对方人迹已杳。
    唐三姑道:“看来好像是几个和尚。”
    金兰造:“我曾听那宇文寒涛说过,少林寺有八个武功奇高的和尚,专管江湖上不平之事,号称八大金刚……”
    萧翎点头接道:“除了少林高僧之外,只怕也很少有那样快速的身法高手。”
    金兰道:“他们隐身在暗处,存有拦击我们之心,想是听得了三爷一番肺腑感慨之言,知道了三爷的为人,才改变了心意,急急而去。”
    唐三姑道:“我只怕他们不是少林寺中僧人,而是沈木风派来的人。”
    金兰造:“据小婢所知,百花山庄中人,不会穿着月白僧袍,只要姑娘看清楚那几人确实穿着月白僧施,那就不会是百花山庄中的人了!”
    萧翎仰脸望望天色,道:“咱们得快些赶路。”放腿向前奔去。这四人都有着一身轻功,弃车步行之后,行踪实难追查,沿途之上再未遇上拦劫之人。
    萧翎伸手指着一所矗立在湖边的白墙,笑道:“那就是我的家了,唉!我离家之时,才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那时的身体十分瘦弱,此刻长大了许多,身体也强壮了,只怕爹娘也不会认识我了。”
    金兰看他脸上泛现出一片洋洋喜气,双目隐隐蕴含泪光,想是心中苦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集,百感丛生。
    萧翎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行到门前。
    只见篱门紧闭,树木青翠,一片寂然。
    萧翎停在门前,轻轻咳了一声,挥手弹一弹身上的灰尘,高声叫道。“萧福在吗?”
    他一连呼叫数声,却不闻响应之言。
    一缕不祥的预感,陡然间泛上了心头,脸上那苦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集之情,陡然间变的一片严肃。
    金兰、玉兰、唐三姑,都察觉到有些不对,六道眼睛一齐投名人轶事注到萧翎身上。
    只见他脸色铁青,呆呆的望着篱门出神,却不敢推开那紧闭的篱门。
    玉兰缓步行到了萧翎身侧,说道:“三爷,你可曾将家中地址,告诉过大庄主吗?”
    萧翎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没有。”
    突飞起一脚,踢开了篱门。
    只见院中花树,修剪得十分整齐,庭院中打扫的十分干净,毫无异征可寻。
    他心中的紧张,微微一松,大步向后堂行去。
    厅堂的一切布设,井然有序,有些布设,还在他脑际中留下清晰的印象。
    唯一可疑的是前庭到后院,未遇见一个人影。
    萧翎只觉心中一股闷气,难以遏止,忍不住大声喝道:“有人在吗,看看谁回来了!”
    但闻回声盈耳,不闻相应之名人轶事声。
    此时此情不但萧翎觉到事情不对,就是金兰、玉兰和唐三姑,也觉得事出非常。
    五年前岳云姑被杀的往事,陡然间回集心头,这恐怖的往事,使萧翎心头凛栗,脸色如土,呆呆地站了一会,陡然奔向父亲书房。
    书室双门虚掩,萧翎一冲而入,只见书架上,列书依然,十分整齐,案上仍然展开着一卷古书,想是那萧大人离开书室不久,只是去的十分慌匆,连开卷亦未合上。
    一张素笺,压在砚下,素笺一角,微微飘动。
    萧翎急忙奔了过去,取过素筹,只见上面写着几行草书,道:自弟去后,小兄忽得急报,昔年几个仇人,结伙寻小兄,欲报昔年之仇,深恐累吾弟父母,特遣急足,迎接双亲于百花山庄,吾弟见字,速返百花山庄,父子兄弟,亦可早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聚一堂。
    下面署名沈木风。
    萧翎瞧完素笺,呆在当地,半晌作声不得。
    唐三姑轻轻叹息一声,道:“萧兄,素签上写的什么?”
    萧翎长长吁一口气,道:“沈木风光咱们到了我家,把我双亲接到百花山庄去了。”
    金兰吃了一惊,道:“什么?大庄主已来过了吗?”
    萧翎缓缓地把亲笺递了过去,道:“你们拿去瞧吧!”
    金兰接过素笺,玉兰和唐三姑也一齐伸过头去,三人瞧过素笺,全都作声不得。
    书房为一片沉痛、哀伤的气氛笼罩,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金兰才长长叹息一声,道:“三爷,事已至此,急应善后,总该想些办法才是。”
    萧翎咬牙切齿地说道:“如若我父母有了毫发之伤,我要不血洗百花山庄,誓不为人。”
    玉兰柔声说道:“三爷不用心急,戏妾之见,大庄主绝不会伤到老爷夫人,他这般作法,无非是希望三爷为百花山庄效忠罢了。”
    萧翎长长吁一口气,道:“这手段太卑下了,还有什么兄弟之情,谈什么结盟之义。”
    金兰道:“三爷请暂息胸中之怒,想一个法子应付才是。”
    萧翎道:“除了赶回百花山庄,已别无选择之途了!”
    唐三姑眼珠儿转了两转,道:“看室中纤尘不染,想是萧老伯父和伯母,去了不久,咱们如若兼程疾追,或可在途中拦下。”
    萧翎精神一振道:“他们不知我家所在,我也从未和百花山庄中人谈起,他们必是跟踪咱们而至,只不过抢先咱们一步罢了,现在要追,还来得及。”
    金兰造:“三爷不可妄动,听妾婢一言如何?”
    萧翎道:“也许咱们能在数十里内,拦住救下我的父母。”
    金兰满脸忧色地道:“三爷也未免太小觑大庄主了。”
    萧翎本已要举步而行,听得金兰之言,不禁一怔,道:“为什么?”
    金兰道:“如老三爷追上了老爷夫人、但却无法下手救回,又该如何是好,那时,双方脸已撕破,其结局又是如何?”
    萧翎心中已然有些明白,黯然一叹,垂首不语。
    唐三站道:“这也没有什么难处,咱们四人一齐出手,把那些护送之八剑剑诛绝,救回老爷和夫人就是。”
    金兰道:“如是大庄主亲自护送,三姑娘该当如何?”
    唐三姑道:“咱们助萧兄奋力一战。”
    金兰道:“如是他们以老爷夫人的生死要挟咱们束手就戮,那将又当如何?”
    唐三姑怔了一怔,道:“这个,这个……”
    金兰道:“那时,只有束手听命,大庄主既爱三庄主的武功,又怕三庄主背弃于他,三爷不耻他的行径,在大庄主的心目里是心上刺、眼中钉,如不能收为己用,那就将杀之以除后患……”
    玉兰轻轻叹息一声,接道:“三爷,金兰姊姊说的不错,大庄主用心在迫三爷早回百花山庄,绝不致使老爷和夫人受到伤害。”
    萧翎望了金兰和玉兰一眼,长长吁一口气,道:“你们可有投奔之处?”
    金兰道:“妾婢等自幼在百花山庄之中长大,纵有几家旧亲,也早已断了来往,何况谁家若收留了妾婢,那无疑是播种了杀身之祸。”
    萧翎道:“天涯辽阔,海角绵长,何处不可以安身立命,你们找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往下来吧!等那百花山庄解体之后,你们就可无后顾之忧了。”
    金兰凄凉地一笑道:“三爷呢?”
    萧翎道:“我要回百花山庄,拜见双亲。”
    玉兰幽幽地说道:“三爷带我们离开了百花山庄,现在老独自一人回去,势必要启动那大庄主的疑心。”
    萧翎道:“就算是你们追随我重入虎口,也一样会使那枕木风启动疑窦,我一人对付他或可减少些后顾之忧。”
    玉兰道:“如大庄主以老爷和夫人的生死,威迫三爷为百花山庄效命,三爷要怎么办?”
    萧翎目中神光闪了两闪,黯然垂下头去,道:“纵然受江湖唾骂,那也情非得已。”
    金兰缓步走到萧翎身前,柔声说道:“武林中有一句俗语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庄主不会放任妾蝉们逃亡天涯,必将追杀而后快,但如妾婢们重回百花山庄,在三爷翼护之下,或可苟延残喘,多活上几年岁月……”
    玉兰接道:“如是三爷独回百花山庄,必将使大庄主加深了戒备之心,如是带着妾婢们同运,可使他松懈不少戒心。”
    金兰道:“妾婢们生死早不足借,三爷不用为我们担心事了。”
    萧翎凝目沉思了片刻,回顾唐三姑一眼,道:“唐姑娘家世煊赫,料想那沈木风不敢找上门去,姑娘自是不用再回百花山庄去了。”
    唐三姑道:“如若萧兄要我相伴……”
    萧翎急急说道:“不用了,姑娘还是早回四川的好。”
    唐三姑道:“好吧!我回去见得祖母名人轶事之后,定当求她老人家出手助你一臂之力。”
    萧翎苦笑一下,道:“只怕令祖母也难有能助我……”
    话音微微一顿,接道:“三位请在客厅稍候片刻,我要到家母房中瞧瞧。”
    玉兰道:“三爷请便。”
    萧翎缓步走回母亲房中,但见被褥折叠的十分整齐,一个全身青衣的女子,端坐在床上,紧闭着双目。
    萧翎仔细瞧了一阵,隐隐辨识出正是伺候母亲的女婢,五年不见,她已经长大成名人轶事人。
    伸手一探,鼻息仍存,心知是被人点了穴道,赶忙解开她被点穴道。
    那青衣女子,长长吁了一口气,睁开双目,打量了萧翎一阵,充满着惊惧地说道:
    “你是谁?”
    萧翎道:“我是少爷,老爷和夫人哪里去了?”
    那女子打量了萧翎一阵,道:“我认识少爷,他身体虚弱,不像你这般魁伟。”
    萧翎心中焦急,也懒得和她多说,当下接道:“我是萧翎,老爷和夫人可是被人劫走了吗?”
    那青衣女婢虽仍有些不信,但因心中害怕,忙据实道:“一位中年妇人,劫走了夫人,两个大汉架走了老爷。”
    萧翎突然一跺脚,怒道:“好啊!竟敢动强。”
    那青衣女子吓的双腿一软,噗的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跌摔在地上。
    萧翎伸手扶她起来,说道:“不要害怕,好好守在家中,在老爷夫人未返家之前,这个家暂时由你管理。”转身步出卧室,行入客厅。
    金兰道:“夫人可曾留下什么?”
    萧翎摇摇头,坚决地道:“咱们走吧!”
    金兰玉兰知他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回百花山庄,立时束装就道。
    长碧湖水色依然,满湖芦苇又生出了嫩绿的青芽,触景思人,不禁想起岳云姑逝于枯井的情景,五年前,他曾和岳小钗悄然离家,五年后重归故居,竟然未能作片刻停留。
    他仰脸长长吁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明白了,好狠毒的用心啊!”
    金兰和玉兰相互望了一眼,心中暗自震动,忖道:莫要把他急坏了!
    二婢虽是担心,但却不敢多问。
    唐三姑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萧翎道:“他们要我带了很多物证还乡,却又暗中传出消息,遍告江湖,说是百花山庄三庄主,带人南逃,使无数江湖豪杰在途中拦劫于我,那些结仇聚恨的证物,集我一身,使我仇踪遍地,立足无处,孤身一剑,无所凭依,只有投靠百花山庄一途,出于他意外的是我忍受无数的羞辱,不肯妄伤一人,计谋难售,便恼羞成怒,又劫走了我的父母,好迫我重返百花山庄,为他们效命。”
    金兰道:“大庄主一向是算无遗策,纵然三爷一路上杀回故居,只怕老爷和夫人,也是要被掳回百花山庄。”
    萧翎证了一怔,道:“不错,我想的又是太纯良了!”
    突然加快脚步,向前奔去。
    他心急如焚,一路赶奔,金兰、玉兰和唐三姑,只好陪着他兼程赶路。
    这时,到了湖北境内。
    唐三姑孤身入川,萧翎带着金兰、玉兰奔回百花山庄。
    一向清静的百花山庄,此刻却悬灯结彩,到处人踪。
    萧翎强忍着心中的悲愤、激动,缓步向庄中行去,他这些日来的诸般遭遇,使他学会了如何忍耐,刚刚行近庄门,瞥见周兆龙吉服骏马,由在内奔出。
    周兆龙遥见萧翎,一跃下马,急步迎了上来,笑道:“三弟回来的正好,咱们这百花山庄,近来群豪毕至,有几位难得一见的武林高人,都将来此。”
    萧翎淡淡说道:“这么说来,小弟是适逢其会了!”
    周兆龙道:“小兄实料不到,三弟回来得如此迅速,适才接得飞鸽传书,谓三爷回到山庄,小兄正待远迎,三弟已经返回了。”
    他目光一掠金兰、玉兰,只见两人一脸风尘困倦之色,想是一路急奔而返。
    萧翎轻轻咳了一声,道:“不知家父、家母是否已到?”
    周兆龙愕然说道:“两位老人家也来了吗?”
    萧翎瞧他装模作样,心中怒火陡增,冷笑一声,道:“二庄主参与机密,这等事也不知道吗?”
    周兆龙略一怔神,笑道:“三弟慢慢讲,小兄的确不知。”
    萧翎探手从怀中摸出沈木风的留字,递了过来道:“二庄主如是真不知道,请拿去过目。”
    周兆龙看了一遍,道:“大哥或有深意,恐怕武林中人,迁怒到两位老人家的身上。”
    萧翎伸手取回素笺,道:“二庄主现在该明白了吧!”
    周兆龙道:“明白了,我陪你去拜见大哥,想他必有交代。”
    周兆龙听他一口一个二庄主,语气虽然平和,但却掩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心中的愤怒,心知事态严重,哪里还敢再出主意,微微一笑,道:“此事小兄确然不知……”
    萧翎接道:“难道这留字是假的不成?”
    周兆龙道:“就小兄所见,确是大哥亲笔留言,绝不会假。”
    语声微微一顿,又遭:“三弟见得大哥时,想大哥必定有一番详细说明。”
    萧翎道:“好吧!咱们去见那大庄主后,再作道理!”
    周兆龙缓缓把目光移注到金兰与玉兰的身上,冷冷说道:
    “你们回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会去吧。”
    二婢口中应了一声,但人却站着不动。
    周兆龙身子一侧,掠着萧翎而过,逼近金兰,接道:“听到没有,回兰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去……”
    萧翎突然接口说道:“不敢有劳二庄主。”
    周兆龙回过头来,缓缓说道:“三弟说什么?”
    萧翎道:“金兰、玉兰,已由大庄主赐赠小弟,不敢再劳二庄主管教她们了。”
    周兆龙脸色一变,继而淡淡一笑,道:“三弟可知咱们这百花山庄中的规矩吗?”
    萧翎道:“不知道!”
    周兆龙道:“三弟加盟百花山庄不久,自是难怪,咱们庄中戒现首条,就是不得违抗长者之命。”
    萧翎仰天打个哈哈,道:“我是这百花山庄中的什么人?”
    周兆龙笑道:“江湖之上,有谁还不知萧翎是百花山庄的三庄主呢!”
    萧翎道:“如此说来,咱们这百花山庄之中,只有大庄主和二庄主的身份,高过我了?”
    周兆龙道:“不错。”
    萧翎道:“不知二庄主把我萧翎看成什么人?”
    周兆龙道:“结盟兄弟,手足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萧翎道:“那我萧翎的父母,也是你们的父母了?”
    周兆龙怔了一任,道:“那是当然。”
    萧翎道:“可是你们却目无尊长,擒拿了我萧翎的父母,作为人质。”目光中杀机闪动,不停地在周兆龙的脸上打转。
    此刻的周兆龙对萧翎确有着畏惧之心,淡淡一笑,道:“此事经过小兄真的不知,大哥做事,一向是深谋远虑,他既然这般做了,想其间必有道理。”
    萧翎道:“这么说来二庄主的身份虽高,但却是徒具虚名而已。”
    这两句话,确是如刀如箭,直刺入周兆龙的心中,一股激忿由心底泛升起来,冷笑一声,道:“长幼有序,三弟讲话最好是小心一些。”
    萧翎道:“百花山庄中人,如若还把萧某人当作朋友看待,也不会擒我父母作人质了。”
    周兆龙心知再谈下去,立时将成僵局,当下一转话题,道:
    “走!我带你去见大哥去。”大步向前行去。
    萧翎紧随周兆龙身后而行。
    金兰和玉兰对望一眼,悄然随在萧翎身后。
    萧翎、周兆龙、金兰、玉兰四人,穿过了几重庭院,行到望花楼前,只见楼下门户紧闭,高挂着一个“不见宾客”的牌子。
    周兆龙回头对萧翎说道:“大哥正值坐息时间,不见宾客,咱们等会再来如何?”
    萧翎道:“既是兄弟相称,如何还以宾客自居。”左掌一挥,拍在大门之上,高声说道:“快些开门!”
    这一掌暗运内力,只震得两扇大门吱吱作响。
    周兆龙脸色大变,闪身退到一侧。
    两扇紧闭的水门呀然大开,一个全身劲装的佩刀大汉当门而立,冷冷地瞧了周兆龙一眼,问道:“哪一个出手打门?”
    萧翎道:“三庄主萧翎。”
    劲装大汉道:“门上木牌,三庄主可见到吗?”
    萧翎道:“见到了又待怎样?”
    那大汉道:“此时此刻,大庄主不见客,三庄主瞧到了还要出手打门,岂不是明知故犯!”
    萧翎道:“你脸子不小,敢……”
    那大汉冷冷接道:“大庄主令出如山,就算是二庄主也得遵从。”
    萧翎突然一扬右手,啪的一声,抽那劲装大汉一记耳光,道:“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胆,敢对我如此无礼!”
    一则是萧翎出手太快,二则那大汉又毫无防备,这一记耳光,不但打的清脆悦耳,而且落手奇重,那大汉被打落两颗大牙,满口鲜血淋漓而下。
    周兆龙一皱眉头,欲言又止。
    那劲装大汉一皱眉头,说:“大庄主之命,属下不敢违抗,就算是属下准许二庄和三在主进入此门,那十二层的守卫之八,也不会放过两位。”
    萧翎冷冷说道:“哪一个有胆子敢拦阻于我,那是活的不耐烦了,快些给我闪开。”
    大步直向门里冲去。
    那大汉霍然退后两步,刷的一声,抽出肩上单刀。
    萧翎冷冷说道。“你要找死?”
    那大汉道:“大庄主规个森严,二庄主和三庄主如是要硬闯,属下只好开罪了。”
    萧翎双目中杀机闪动,一回顾了周兆龙一眼,道:“这人目无尊上,该不该杀?”
    周兆龙道:“如论咱们庄中规矩,那是死有余辜,不过他乃执行大……”
    萧翎急急接造:“既是该死,那就不能饶他。”左手一伸,拂向那大汉握刀右臂,右手却疾快地拍出了一掌。
    他左手施出十二兰花拂穴手,右手却用的连环闪电掌法。
    这两种绝世武功,合并用出,威力何等强大,那大汉勉强接下四五招,右肘间“曲地穴”被萧翎一指拂中,右手单刀,砰声落地,半身僵木。
    萧翎飞起一脚,把那大汉踢了一个跟头,冷冷说道:“姑念初犯,给你教训,日后如仍不知悔改,当心你的狗命。”
    大步直向二层楼上冲去。
    周兆龙眼看萧翎情绪激动,满脸煞气,心知他心中已充满着悲愤,此刻如若拦阻他,只怕要翻脸成仇。
    他为人城府深沉,从不愿做没有把握的事,当下一语不发,紧随萧翎身后,登上二楼。
    金兰望了玉兰一眼,低声说道:“咱们要不要随着三爷上去?”
    玉兰满脸坚决之色,道:“上去,如是三爷遭了大庄主的毒手,咱们还好得了吗?
    如是三爷安然无恙,他也决不会瞧着咱们受庄中规戒处死。”
    金兰笑道:“我也是这般想法。”联袂而行,奔上二楼。
    只见二层楼上,站着两个全身黑色劲装的大汉,左面一人手中握着一把雁翎刀,右面一人手中拿着一对判官笔,并肩而立,挡住了去路。
    显然。这两人早已听得楼下的争吵,兵刃都已出鞘。
    萧翎怒目圆睁,冷冷地问道:“你们认识我吗?”
    那手执雁翎刀的大汉,神色如常地说道:“这望花楼上,只受大庄主一人之命,其他的人,一概不听。”
    萧翎怒道:“百花山庄,人人都叫我三庄主,难道是白叫的吗?”
    右手执判官笔的大汉倨傲地说道:“这望花楼乃是大庄主居住之地,自应戒备森严,除了大庄主召见之外,任何人不得登楼。”
    萧翎道:“如是我一定要上去呢?”
    左面大汉答道:“咱们虽认得两位庄主,但手中兵刃无限,却认不得三庄主。”
    萧翎怒道:“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你竟敢这样放肆。”
    右手一扬,点了出去。
    一缕指风,疾奔而去,那大汉还未举起手中雁翎刀,修罗指力已中小腹,张嘴喷出一口血来,仰面摔倒地上。
    萧翎目光一转,投名人轶事注到那手执判官笔的大汉身上,道:“要命的就快些闪开!”
    那大汉料不到萧翎出手一击,就把同伴伤在当场,生死不明,不禁为之一呆,直待萧翎出口喝问,才清醒过来,双笔一振,分攻向萧翎两处穴道。
    萧翎冷笑一声,道:“咱寻死路,怪不得我出手毒辣了。”
    身子一侧,巧妙的避开双笔,人却直欺过去,右手横劈一掌,推出一股潜力,逼住了双笔,左手翻转之间,扣住了那大汉右臂,微微一扭,只听格噔一声,生生把那大汉一条右臂扭断,接道:“暂断一条右臂,略示薄惩。”
    一抬左脚,踢中那大汉穴道,大步上了三楼。
    那大汉一条右臂被生生扭断,只觉疼彻心肺,默运全身功力,和那疼痛时抗,再被萧翎一脚踢了穴道、摔倒地上,眼看萧翎奔上三楼,无法出手阻拦。
    周兆龙眼看萧翎疯狂的举动,连伤二层楼门守卫,心中暗自吃惊,想这一十三层望花楼中的守护武功,一层高过一层,萧翎这等冲搏之战,必也是一层比一层激烈,这些人都是百花山庄中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英高手,沈水风绝不会坐令他们伤亡殆尽,说不定立时就要闹出兄弟反目的惨剧。
    忖思之间,人已冲上了三层楼。
    这望花楼数月前被那被侠常大海带领两个弟子一闹,伤了数层守卫之人,各层守护之人,都经过沈木风再三调整。
    这三层楼上,是一个五旬左右的老者,左手执着铁盾,右手握着一把短刀,面色一片铁青,当门而立,眼看萧翎和周兆龙走了上来,仍是一语不发。
    萧翎重重地咳了一声,问道:“你认识我吗?”
    那老者望也不望萧翎一眼,冷冷答道:“你是咱们百花山庄的三庄主。”
    萧翎道:“既然知我身份,何以不知礼数?”
    那老者道:“望花楼侍卫除了沈大庄主之外,从不对其他人行礼。”
    萧翎道:“你口气不小!”
    微微一顿,接道:“快闪开去!”
    那老者冷笑一声道:“拿来。”
    萧翎道:“拿什么来?”
    那老道:“大庄主的召见令牌。”
    萧翎道:“我乃三庄主的身份,不用令牌。”
    那老者道:“三庄主如肯听在下良言相劝,还是暂时下楼的好。”
    萧翎道:“如我一定要上呢?”
    那老者右手短刀在铁盾之上一碰,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萧翎道:“你留心了。”呼的劈出一掌。
    那老者左手铁盾斜里推出,接下萧翎掌势,右手短刀“丹凤撩云”横里卷了上来。
    那铁盾光滑异常,萧翎掌力击在铁盾之上,立时被滑向一侧。
    萧翎身子一侧,避过一刀,飞起一脚,踢向那老者小腹。
    那老者左腕一沉,手中铁后封住了下盘,右手短刀一振,闪电一般,削向萧翎的右腿。
    萧翎看他门户封闭的十分严谨,疾快地收回了踢出的一腿。
    那老者趁势而上,铁盾主守,短刀主攻,竟然是凌厉至极。
    萧翎被他一轮急攻,迫的一连向后退了五步。
    金兰低声说道:“三爷!清改用兵刃!”
    周兆龙怒声喝道:“贱婢多口!”
    萧翎掌势一变,展开反击,一连攻出四掌,招招如电光石火一般,快速绝伦,劈向那老者手腕,把劣势稳了下来。
    那老者虽然被迫的改采守势,但全身上下,都在铁盾和短刀护卫之下,却无丝毫空隙可乘。
    恶斗了十余招,仍是不胜不败之局。
    玉兰唰的一声,抽出了背上长剑,道:“三爷接剑。”
    二婢似是已根了心,周兆龙虽在身侧,她们也不再顾忌。
    周兆龙正待出言喝止,忽听萧翎大声喝道:“放手。”砰的一掌,击在那老者右腿之上,手中的短刀应声落地。
    萧翎一招得手,哪还容地逃开。
    右脚趁势飞起,踢中了那老者左脱,手中铁盾,也被踢落地上,左掌五指疾出,按在那老者左肩之上,冷冷说道:“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那老者一闭双目,不闻不理。
    萧翎心中一动,暗道:这些人何以对那沈木风如此忠心,竟是视死如归,这其间定然是有原因,必得查个明白不可,心念转动,冷然喝道:“你要不要命?”
    只听周兆龙道:“三弟不可杀人!”
    萧翎并无杀那老者之心,借势顺水推舟,收回扬起的掌势,道:“二庄主之命,饶你不死就是。”
    只听一阵森冷的笑声,传了过来,道:“长幼有序,三弟在激愤之中,能听你二哥之命,足见情义深重了!”
    萧翎抬头望去,只见沈木风那高大微驼的身子,站在四层楼梯口处,望着几人。
    周兆龙欠身抱拳一礼,道:“见过大哥。”
    沈木风一挥手,道:“二弟不用多礼。”
    他似是有一股特别震慑人心的杀气,金兰、玉兰虽已下定了必死之心,但一见沈木风出现之后,竟是吓得浑身发抖,齐齐跪了下去,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们叩见大庄主。”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你们陪侍三庄主远道跋涉,都算得有功之人,快些起来吧。”
    金兰、玉兰似是料不到沈木风这般和气,大有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若惊之感,呆了一呆,才站起身来,说道:“多谢大庄主。”
    沈木风目注萧翎,说道:“为兄因昔年结化很多,不得不使望花楼门禁森严一些,属下无知,竟连二弟、三弟也敢阻挡,那是自讨苦吃,怪不得王弟教训他们了。”
    周兆龙心中暗道:这望花楼任何人向是不得轻入,百花山庄中无人不知,大哥何以此刻说的如此客气……
    只听沈木风接道:“三弟远道归来,为兄的亦该稍示慰问,请上楼来,咱们兄弟喝上几杯,为兄还有事和两位商量。”
    萧翎尺度想启口相询父母何在,但却勉强忍了下去,当先举步而行。
    金兰、玉兰对望了一眼,心中茫然不知所措,不知是否该跟萧翎上楼而去。
    周兆龙回顾了二婢一眼,道:“望花楼上哪有尔等的立足之处,还不快下楼去!”
    沈木风回目望了二婢一眼,笑道:“慢着,金兰、玉兰此刻的身份,已是三弟婢妾,自不能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视之,要她们一起上楼来吧!”
    周兆龙怔了一怔,只觉沈水风对待萧翎的宽厚,乃是从所未有之事,望了二婢一眼,微觉尴尬地说道:“看在三庄主的份上,大庄主格外施恩,还不谢过。”
    金兰、玉兰齐齐躬身一礼,紧随在周兆龙身后登上了十三层楼。
    十三层楼上,早已摆好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四个绿衣美婢,早已在席前恭候。
    沈木风坐了首席,萧翎、周兆龙左右打横,金兰、玉兰也被让入席中。
    四个绿衣美婢替几人斟满了酒,然后悄悄退了下去。
    沈木风端起酒杯,笑道:“三弟往返跋涉,受尽辛苦,为兄的先敬一杯。”
    萧翎正待举杯,心中突然一动,放下酒杯,说道:“小弟心中有几句话,如便在喉,不吐不快。”
    沈木风笑道:“三弟尽管清说。”
    萧翎道:“小弟回籍探亲,沿途之上,遇上了无数武林人物拦截,要查看小弟所带之物,小弟心中无愧,自行启箱让他们查看,却不料那箱中,竟然放着一个人头。”
    沈木风神情平静的微微一笑,道:“他们瞧见那人头之后,有何反应?”
    萧翎原想当面揭穿沈木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之后,他必然有些尴尬愧疚之色,哪知沈木风竟是平静的出奇,似是这些根本和他无关一般。
    萧翎心中又急又气,半晌讲不出话来。
    倒是金兰壮着胆子接造:“那些人见得人头之后,立时激愤难耐,硬指三爷是杀人凶手。”
    沈木风点头笑道:“他们骤见亲人之头,证实了江湖上的传说,这惊愕震动之情,自是难免。”
    萧翎呆了一呆,道:“大哥在那箱中存放了一颗人头,当作礼物,要小弟带回,不知用心何在?”
    沈木风笑道:“此乃小兄为三弟安排下的成名之路。”
    萧翎冷冷说道:“以小弟看来,此乃借刀杀人之计,如是我受那武林群雄围攻而死,岂不是死的大为不值吗?”
    沈木风淡淡一笑,道:“这个三弟尽管放心,小兄已然代为安排,只要三弟一遇凶险,自然有人赶往相救……”
    他纵声大笑一声,接道:“但小兄却信得三弟武功,纵受围攻,亦能应付自如。”
    萧翎道:“这么说将起来,大哥是有心了?”
    沈木风道:“不错,这都在小兄的预计之中。”
    萧翎只觉心中一阵激动,强自按捺下心中的怒火,又道:
    “那掳来小弟的父母,也是大庄主的安排了?”
    沈木风点点头道:“咱们百花山庄,结仇甚多,武林中人都视小兄为眼中之钉,急欲拔去而后快,三弟加盟百花山庄一事,已是天下皆知,如小兄不把两位老人家迁来百花山庄,若被其他武林中人掳去,那还得了!”
    萧翎看他神色平静,似是对自己这般激愤质询,亦早在预料之中,不禁心中一动,暗道:看将起来,他已是早有准备,我如立刻翻脸,亦是无补于事,必得出他意料之外。
    心念一转,压下怒火,起身抱拳一揖,微笑说道:“大哥思虑周到,小弟感激不尽。”
    这一着果然是大出了沈水风意料之外,不禁一呆,脸上微现惊愕之色,但瞬息之间,又恢复镇静的神情,哈哈一笑,道:
    “小兄早就瞧出了三弟乃是智勇兼具之人,果是没有走眼……”
    他一伸大指,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三弟已然深得个中三昧了。”
    萧翎只觉心中有如刺入一把利剑,全身微微颤抖,但他心中知道事关父母生死大事,绝不能乱了章法,强自装出笑容,说道:“不知小弟可否拜见一下父母?”
    沈木风笑道:“你我既是兄弟,令尊令堂,也就是小兄的长辈,岂能使两位老人家稍受委屈,这一点三弟但请放心。”
    萧翎道:“小弟已数年朱拜慈颜,心中孺幕情切,急欲早日拜见双亲。”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两位老人家车马劳累,正在休息,三弟又何必急在一时,待两位老人家疲累恢复之后,三弟再见不迟。”
    萧翎只觉一股激愤,直冲上来,霍然站了起来。
    玉兰心中大急,暗中伸出一指,击在萧翎腿上。
    萧翎轻轻一掌,击在木桌之上,道:“大哥设想如此周到,小弟理该一拜才是。”
    他乃极端聪明之人,受到玉兰弹指警告,立时清醒过来,迅即改变了心意,一撩衣襟,当真要拜倒下去。
    沈木风右手一挥,一股暗劲涌来,肃然说道:“三弟不用多礼,小兄有几句至要之言,想和三弟谈谈!”
    萧翎也正好借阶下台,原位落座,道:“大哥有什么吩咐?”
    沈木风道:“小兄这次重出江湖,心目中早把三弟目为劲敌,今日眼看你临事的机智变化,更是证明先见不错。”
    萧翎道:“大哥夸奖了!”
    沈木风接道:“有道是双雄不并立,这区区一座百花山庄,如何能够容得下小兄和三弟两个英雄人物?”
    萧翎道:“大哥太过多心,小弟是向无雄主一方之意。”
    沈木风道:“纵然是三弟淡薄名利,但咱们兄弟却是道不同难相为谋,终归是要翻脸成仇,干戈相见。”
    萧翎道:“因此大哥掳来了我的父母,作为人质,好让我为百花山庄卖命。”
    沈木风淡然一笑,道:“未雨绸缎,有何不对?”
    萧翎脸色连变,忽青忽白。
    片刻工夫,似是经历了数十年一般悠长。
    沈木风举起案上酒杯笑道:“三弟请吃了面前杯酒如何?”
    萧翎端起酒杯,缓缓问道:“大哥既是把小弟估计的如此之高,何以不对我暗下毒手,却把这诸般痛苦加诸我年迈苍苍的父母身上。”
    沈木风笑道:“世无不解之结,何况小兄请来了令尊令堂,并无伤害之心……”
    萧翎只觉一股激愤之气从心底直泛上来,忍不住拍案而起,道:“大哥如此无情,木要怪小弟无义……”
    刚的一声,撕下一片袍角,道:“咱们兄弟就此割袍断义。
    划地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沈木风纵声长笑,说道:“冰火难同炉,咱们兄弟早晚都有此日……”
    笑声一敛,冷冷接道:“咱们兄弟间情义既绝,从今之后是各凭智谋,争霸于江湖之上了?”
    萧翎呆了一呆,道:“小弟向无争霸江湖之心。”这一瞬间,他已发觉了自己正处在极端劣势中,沈木风正要激怒自己。
    但听沈木风冷笑一声,道:“你纵无争霸江湖的用心,但我却认为你是我沈某人谋霸武林的一大阻力……”
    语声微微一顿起身说道:“明日午时,请到望花楼下,和令尊令堂一晤,此刻恕我不留大驾了。”言语之间,不但尽绝了兄弟情义,而且下令逐客。
    萧翎悲愤填胸,但想到父母的安危生死,空有一腔悲愤,不敢发作,强按激动,拱手说道:“明午在下当依约而来。”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恕我不远送了。”
    萧翎道:“不敢有劳。”转身大步下楼。
    金兰、玉兰紧随着站了起来,举步欲行。
    周兆龙突然喝道:“坐下!”
    二婢似是早已下定了必死之心,回顾了周兆龙一眼,举步行去。
    周兆龙怒声喝道:“贱妾敢尔。”
    霍然离位,直向二婢冲了过去。
    沈木风右手一挥,一股潜力应手而生,拦住了周兆龙,道:
    “放她们去吧!”
    金兰、玉兰回过身来,盈盈一礼,道:“多谢大庄主。”
    沈木风道:“不用了,你们既然追随那萧翎而去,已非我百花山庄中人。”
    金兰一咬牙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们恭敬不如从命了。”
    牵着玉兰紧追萧翎身后而去。
    周兆龙目睹二婢背影消失,才茫然说道:“大哥当真要放过那两个丫头吗?”
    沈木风笑道:“人急拼命,狗急跳墙,如若那萧翎无人从旁相劝,难免要生出拼命之心,岂不是要白费了为兄的一番心机吗?”
    周兆龙道:“大哥妙算,小弟难及了。”
    沈木风笑道:“我料那萧翎此去之后,绝不会在百花山庄之中停留,传了令谕下去,各地暗桩,只可暗里监视,不可出手干扰。”
    周兆龙应了一声,下楼而去。
    且说萧翎步下了望花楼,穿过花木庭院,直出百花山庄。
    金兰、玉兰紧随身后而行,三人默然疾走。
    片刻间已走出五六里路。
    金兰低声说道:“三爷准备到哪里去,可曾想到过吗?”
    萧翎长长吁一口气,道:“无怪江湖之上,人人都把那沈木风视如洪水猛兽,其人果然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毒辣得很。”
    玉兰轻轻叹息一声,道:“大庄主原想借三爷回籍之便,造出一番杀劫,使你无处立足安身,只有投效百花山庄一途,却不料三爷乃仁勇之土,虽然连受逼迫,仍是不肯委开杀戒,三爷的仁侠之风,正是那大庄主深恶痛绝之处,才引起他掳掠三爷父母,以作人质之心……”
    金兰接道:“大庄主迫你和那唐姑娘眼下‘化骨毒丹’,旨在困扰三爷,使你有着顾此失彼之忧,或是让我等受到伤害,以激怒三爷,出手伤人,却不料三爷得道多助,巧遇那钱大娘,慨赠灵药,竟解了大庄主‘化骨毒丹’之毒,同时,又发觉了我等心向三爷,背叛了百花山庄,才生出掳掠三爷父母名人轶事之心,算来咱们姊妹,倒是那罪魁祸首了。”
    萧翎长长叹息一声,道:“你们不用引咎自责,那沈木风早已有了掳我父母,作为人质之心,纵然是玉兰的内毒未解,我也如他心愿的杀了拦劫我们的武林人物,只怕也是难以解去我父母被掳之难。”
    二婢默然一叹,道:“三爷此刻意欲何往?”
    萧翎沉吟了片刻,道:“咱们先找一处隐秘所在,好好的休息一下。”
    金兰道:“据妾婢所知,这百花山庄,方圆百里之内,到处都有他们的眼线。”
    萧翎双目神光一闪,道:“只要被我发现,那就别想活命。”
    玉兰道:“贱妾之意,在未见老爷、夫人之前,三爷还是别伤百花山庄中人。”
    萧翎心中一阵剧疼,涌出来两眶热泪,仰脸说道:“我萧翎未在二老膝前,尽过半点孝心,却先连累二老受苦,这罪孽是何等深重……”
    珠泪纷纷,顺腮而下。
    金兰探手入怀,摸出了一方绢帕,递了过去,柔声说道:
    “老爷夫人,吉人天相,三爷不用太过忧苦,此时此情,三爷必得振起精神,谋虑善后,设法救出老爷、夫人,才是道理。”
    萧翎接过绢帕,拭去泪痕,叹道:“百花山庄中高手如云,埋伏重重,我萧翎虽是不怕,但救人谈何容易。”
    玉兰道:“这话木错,贱妾等虽有万死不辞之心,但自知武功浅薄,难为三爷助力,三爷纵然是勇武过人,也难以兼顾拒敌救人之事,怎生想个法儿找个帮手才好。”
    萧翎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失足之后无缘无故的成了武林中众矢之的,人人仇视于我,哪里去找帮手。”
    金兰柔婉地一笑,道:“此事也不用急在一时,咱们从长计议,先找一个容身之处再说。”
    萧翎突然想起那座荒凉的破庙来,在那里他收眼了中州二贾,也遇着毒手药王,几乎被他放去身上血液。那座破落的大庙,留给他极深的印象,心念一转间,立时想了起来,当下说道:“走!我带你们去一个容身所在。”
    三个人施展开轻身挺纵之术,直向郊野奔去。
    萧翎轻车熟路,带二婢放腿急奔。
    不过顿饭工夫,已到那破落大庙所在。
    四周枯草、杂树,更见萧索,飘飘黄叶,增加了不少凄凉。
    此刻,旧地重游,不禁又想起往事,带着二婢直向那后院东厢房走去。
    玉兰轻轻叹息一声,道:“三爷,妾婢曾经来此等过三爷未遇。”
    萧翎道:“我知道,你遇到了金花夫人,她要告诉大庄主,为你选一个眇目拐腿的老头子……”
    玉兰讶然说道:“三爷怎么知道?”
    萧翎道:“那时我正被毒手药王困在室中放血。”
    玉兰哑然一笑,道:“金花夫人心中对待三爷很好。”
    金兰突然一皱眉头,道:“那金花夫人不知哪里去了,她如在百花山庄中,听得三爷回来,必将现身相见,既然不见,恐是已离开了百花山庄。”
    玉兰道:“如果是那金花夫人还在百花山庄,倒可以助三令一臂之力。”
    金兰造:“不错,那金花夫人全身都是不可预测的剧毒,就是大庄主也对她忌惮几分。”
    两扇油漆剥落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
    萧翎低声说道:“你们小心戒备!”
    右手微微加力,推向木门。
    只听呀然一声,积尘飞扬中,木门大开。
    萧翎缓步走入室中,直奔靠南面一具棺木,手上蓄劲,推开棺盖。
    那棺木中仍是一无所有。
    萧翎的目光缓缓由两人脸上掠过,接造:“不知你们害不害怕?”
    金兰摇头说道:“不怕。”
    萧翎道:“好!咱们就在这里坐息一夜。”
    他心中有了个飘缈的希望,希望在这一夜中出现奇迹,中州二贾能找上这荒凉的破庙来。
    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落下了西山,夜幕低垂,黑暗增加了破落荒庙中的恐怖气氛。
    萧翎闭上双目运气调息,片刻工夫,已人物我两忘之境。
    直待他气行一周天,醒了过来睁眼望去,只见二婢依在那棺木之上,瞪着眼睛出神,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怎不借此时光,运气调息一下,明日只怕还要经一番生死之搏。”
    金兰道:“妾婢等想为三爷之事借着代筹,但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一个两全之策。”
    玉兰突然一挺娇躯,说道:“三爷,你可有胜过大庄主的把握吗?”
    萧翎道:“这个很难说了,沈木风为人深藏不露,很难从表面上瞧出什么。不过,不论他武功如何高强,为人如何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但我萧翎一点也不怕他。”。
    玉兰造:“三爷,妾婢有几句不当之言,如是说错了,王名人轶事爷不要生气才好。”
    萧翎道:“你说吧!”
    玉兰道:“三爷虽然武功高强,豪勇无比,但你一人之力,要想胜过百花山庄中无数高手,确非易事,明日还望善自珍重,能够忍耐下去,那是最好,如是忍耐不下,当场动手,亦不可固执恋战,也不用顾及我和金兰的安全,只管突围而去就是……”
    萧翎剑眉耸动,接道:“为人子者,不能尽孝膝前,已是人生大憾,如再连累父母受苦,那是万死亦不足赎罪了。”
    玉兰道:“三爷,那沈木风掳来了老爷、夫人,目的是为了制名人轶事服三爷,只要三爷能够保得无恙,那沈木风就算白费了一场心机。”
    她语重心长,很多话不直接说出口来,只好绕圈子,暗点萧翎。
    萧翎聪慧过人,如何听不出弦外之音,是劝他不要赶赴那明日之约,当下一皱眉头,道:“此事不劳两位费心,我自有道理,倒是两位大可不必和我一起赶赴那明午之约,不如乘机会逃命去吧!”
    玉兰凄凉一笑,道:“妾婢等死何足惜,只是三爷……”
    萧翎摇手接道:“咱们不用谈这件事了,你们两人也该休息一下了。”
    玉兰不敢再接口多言,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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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江湖多险诈
    一夜匆匆,转眼间天色大亮。
    萧翎长长吁一口气,转脸望去,只见金兰和玉兰俱已醒来。
    萧翎仰天长长吁一口气,道:“此刻距中午,还有几个时辰,咱们借此机会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下拳脚,顺便我再指点你们几把对敌的手法,虽然时间短促,难有大效,但对敌之时,不无小补。”
    带着二婢,行到庙外杂林之中,指点二婢两招武功,自己又练了一阵拳脚,才向百花山庄奔去。
    行至途中,看到一座小店,金兰突然停下来,低声说道:
    “三爷,此刻距个时还有段时间,咱们在这小店之中进些食物吧。”
    萧翎道:“不错,进入百花山庄,咱们滴水不入就是。”
    三人在那道旁小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吃些东西。
    虽是粗茶淡饭,但三人吃来,确有特别香甜之感。
    一餐饭匆匆用毕,联袂赶往百花山庄。
    周兆龙早已在庄前相候,一见萧翎,立时大步迎了上来,道:“小兄还道三弟忘记了今午之约。”
    萧翎冷冷说道:“咱们兄弟情义早绝,二庄主不用这般称呼了。”
    周兆龙道:“四海首兄弟,天涯若比邻,虽是咱们情义早绝,但这兄弟称呼,又有何不可,君子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出恶言,萧兄的气量,也未免太小一点了。”
    萧翎强自压制下心中的怒气,淡淡一笑,道:“那就有芳周兄带路了。”
    周兆龙目光一掠二婢,说道:“这两个丫头呢?”
    萧翎道;“自然是和我萧翎同进同出了。”
    周兆龙脸上立刻现出一抹冷峻的笑意,道:“好!这两个丫头被萧兄抬高了不少身份。”
    金兰冷冷说道:“咱们姊妹已成了百花山庄的叛徒,二庄主说话可要客气一些,丫头、丫头的叫哪一个?”
    周兆龙一皱眉道:“戏婢大胆,竟敢如此放肆。”
    挥手一掌,劈了过去。
    萧翎右手疾出,快速绝伦的扣住周兆龙的有腕,说道:“周兄可是想立时动手?”
    周兆龙只觉腕骨隐隐作疼,全身劲力,都用不出来,光棍不吃眼前亏,当下轻轻咳了一声,道:“我只想教训这丫头一下,并无和萧兄动手之意。”
    萧翎双目中泛起一片杀机,道:“如若在下的父母,有了毫发之损伤,我萧翎必将要血洗百花山庄,那时,二庄主必将是第一个溅血授首的人。”
    说话之间,放开了周兆龙的有腕。
    周兆龙哈哈一笑,道:“看将起来,萧兄似是对在下痛恨的很。”
    萧翎冷冷说道:“不错……”
    周兆龙眼看萧翎激动愤怒之情,怕在当场出丑,急急说道:
    “兄弟带路。”举步向前行去。
    玉兰急行一步,走在萧翎身侧低声说道:“三爷,镇静些,不要乱了方寸。”
    萧翎长长吁一口气,黯然说道:“家父母年老体衰,如何能受得折磨。”两行珠泪,夺眶而下。
    穿行过几重花树,已到了望花楼下。
    只见盛宴早开,沈木风端坐在首席之上,另外一个枯瘦的黑衣老人,和那沈木风对面而坐。
    那人脸上肌肉僵硬,形容古怪,如不是两只眼睛可以转动,简直是一具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对此人,萧翎有了深刻的印象,他是那古庙中所遇的毒手药王。
    花树环绕的广场中,只摆了一张席位,除了沈木风和毒手药王之外,再无其他人在座。
    毒手药王一见萧翎,双目中突然闪动着一片神采,不停地在萧翎身上打转。
    萧翎想到那夜被他放血之事,不禁由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沈木风微微一笑,欠身说道:“三位请坐。”言下之意,把金兰、玉兰也当作了客人。
    萧翎大步而入,昂然人席。
    金兰、玉兰紧在萧翎旁侧坐下。
    二婢一向对那沈木风敬畏异常,此回和他对面而坐,相持为敌,内心激动莫名。
    沈木风淡淡一笑,端起了酒杯,说道:“两位姑娘,明珠不弃,能得萧兄赏识,在下要管两位恭喜了!”
    玉兰欠身说道:“大庄主言重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们是敬重三爷为人,感德图报……”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那是说我不受你们敬重了?”
    玉兰只觉心头一阵剧烈的跳动,脸上泛现一片赤红,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不是此意。”
    沈木风笑道:“随口两句戏言,岂可当真。”
    脸色突然一整,接道:“咱们百花山庄的规戒,十分森严,如有背叛,绝不轻饶,今日我要惩治几位叛徒。”举起双手,连击两掌。
    只听花木丛中,响起了一声长啸,紧接着望花楼顶,响起了相应之名人轶事声。
    萧翎只觉心头响起了一阵剧激的跳动,不自禁抬头望去。
    只见二根竹竿,缓缓由望花楼顶,伸了出来,长竿高吊着一个仅着短裤的赤身人。
    望花楼顶距地有数十丈高,那人高高吊在一条伸出的长竿上,看上去惊险万状。
    沈木风目注那高吊着的赤身人,微微一笑,道:“此人暗生异心,背叛于我,应该身受乱箭穿心之苦。”
    语音甫落,突听嗤的弦声破空,一枝长箭,由高楼中一座窗口射了出去,正中那人的大腿之上。
    只听一声尖叫,一串血珠滴了下来。
    那血珠就滴落在宴前四五尺处,染红了一片黄沙。
    沈木风笑道:“此人虽生异心,但尚未行动,让他少受一点活罪吧!”举手在头上一挥,立时乱箭齐出,由各层窗口射向那赤身人。
    只听惨叫之名人轶事声,不绝于耳,血珠如雨,片刻之间,那人全身射满了乱箭。
    沈木风回顾了萧翎一眼,笑道:“他死的很痛快。”仰胜一声长啸。
    那伸出的长竿,缓缓收了回去,东西角楼处,却同时伸出两根长竿,长竿上各吊着一个软椅,分坐一男一女。
    萧翎仔细看去,登时魂飞魄散!那一男一女,竟是自己的父母。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萧死看清楚了吗?”
    萧翎只觉由心底泛升起一股寒意,出了一身冷汗,缓缓说道:
    “看到了,快放下来。”
    沈木风笑道:“咱们兄弟情义,早已断去,这话不觉太自信了?”
    萧翎举手拂拭一下睑上的冷汗,道:“你有什么话,说吧!”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那系在软椅上的绳索,看上去虽是很细小,但却坚牢的很,萧兄不用担心那绳索会断。”
    萧翎黯然说道:“在下父母年事已高,单是那高吊惊骇,恐已承受不了。”
    沈木风道:“如是萧兄不和我沈某人割袍断义、划地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两位老人家也就是我沈水风的长辈,那自是敬如上宾、尊如师长了。”
    萧翎只觉他每字每句,都如铁锤一般,敲在心上,心头激愤异常,但想到父母的安危,只好强自忍了下去,尽量平和地说道:“往事已过,不堪回首,各位还是谈谈眼下的事。”
    沈水风淡然一笑,道:“好,萧兄准备如何拯救令尊、令堂?”
    萧翎道:“时已至此,大庄主也不能再耍花招,你要我萧翎办什么?还是说明吧!”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好!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你没法取到当今少林寺掌门方丈的人头,分尊立即可获自名人轶事由。”
    萧翎愕然道:“少林寺掌门方丈?”
    沈木风道:“不错,以萧兄的武功,取那少林掌门方丈的项上人头,并非是什么困难之事。”
    玉兰突然接口说道:“大庄主,贱婢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言?”
    沈木风笑道:“好,你说吧!”
    玉兰道:“大庄主要萧爷取得少林掌门方丈项上人头,只放萧老爷一人自名人轶事由,那么夫人可是另有条件?”
    沈木风道:“你听得倒是清楚得很。”
    萧翎只觉一股怨愤之气,直冲而上,霍然站了起来,怒声说道:
    “如若我不答应呢?”
    沈木风道:“那就只有把令尊、令堂永留在百花山庄了。”
    萧翎冷冷说道:“大庄主武功高强,我萧翎早有耳闻,今日正好领教。”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我相信你,绝不会逞此匹夫之勇。”
    睑色一整,冷然接道:“你纵然有心和我动手,那也是以后的事,此刻,令尊、令堂的生死都在我掌握之中,只要我举手一挥,他们立将遭乱箭容身而死。”
    萧翎抬头看那高吊半空的父母,豪壮之气顿然消失,黯然一叹,道:“那你就说吧,还有什么条件?”
    沈木风道:“以少林掌门人颈上人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令尊之命,也不过一命换一命,算不得什么苛刻,至于令堂,那就更简单了。”
    萧翎强行压制着心中的激愤,道:“还要如何?”
    沈木风哈哈一笑,道:“容易多了,容易多了,只要你混入武当山去。”
    萧翎冷冷接道:“杀了那无为道长,好使武当门下恨我入骨!”
    沈木风道:“你对那无为道长有恩,他绝然不会防你,你只要出其不意的暗施毒手,岂不是方便的很?”
    萧翎仰天长长吁一口气,黯然不言。
    沈木风冷漠地接道:“咱们就此一言为定,你如能取无为道长人头,在下立时释放令堂,取得少林掌门人的人头,释放令尊,话已出口,不折不扣。”
    萧翎垂下两行泪水,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沈木风摇头笑道:“别无可代之策,但限期可以订长三月,在此三月之内,在下自会善视令尊、令堂。”言下之意,如若三月之后,萧翎还不能取得少林掌门和无为道长的人头,那就要开始加刑于萧翎父母。
    萧翎心知再言无益,缓缓站了起来,强自按下激动的心情,一拱手,道:“三月限满在下定当重来百花山庄……”
    沈水风接造:“令尊、令堂年迈体衰,只怕是难当刑具加身之苦,萧兄重来百花山庄,望你已取得了少林掌门和无为道长的人头。”
    萧翎只觉沈水风每字每句,都如利剑一般,刺入胸中,全身震颤,转过身子,步履踉跄而去。
    金兰、玉兰互相望了一眼,齐齐站起身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们就此别过。”
    沈木风哈哈大笑,道:“两位姑娘要多多照顾和劝慰那萧翎,别让他气出病来,不但苦了自己的身体,而且也害了两位老人家。”
    玉兰道:“大庄主但请放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自当善为劝解三爷。”
    沈木风道:“那很好,恕我不多送了。”
    金兰、玉兰齐欠身一礼,转身追上萧翎,出了百花山庄。
    萧翎气愤填胸,心头一片茫然,不辨方向的一阵乱定,直待走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才停了下来。
    金兰、玉兰,知他心头烦恼,也不敢多言相劝,相随身后而行。
    萧翎望着那滔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流,呆呆出神,足足有顿饭工夫之久,不发一言。
    金兰低声对玉兰说道:“三爷神志似乎已经有些迷乱,咱们得想个法子,让他清醒才是。”
    萧翎突然长长吁一口气,回头说道:“我很好,两位不用多费心了。”
    玉兰双目眨动了一阵,道:“此时此情,必得以大智慧、大定力,应付难关,尚望三爷能够保持冷静,好在三月时光,不算太短,或可想出良策拯救老爷、夫人。”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我已和那沈木风、周兆龙割袍断义,以后不用称我三爷了。”
    金兰道:“妾婢们叫顺了口,不叫三爷,真不知该称呼什么才好。”
    萧翎道:“叫我萧翎吧!”
    玉兰摇摇头,道:“这个妾婢们担当不起。”
    萧翎道:“彼此都是人,那来的尊、卑之分,叫我萧翎有何不可?”
    金兰道:“直呼姓名,妾婢们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萧爷既是瞧得起我们姊妹,妾婢就斗胆叫你萧相公了。”
    萧翎道:“随便你们叫吧!”缓缓坐了下去。
    玉兰屈下一膝,柔声说道:“妾婢身受扫公大恩,朝思暮想,无以为报,如今老爷和夫人,被困百花山庄,照料乏人,妾婢想返回百花山庄,请求那沈木风让妾婢去照料老爷、夫人,相公有金兰姊姊照顾,实不用妾婢……”
    萧翎接道:“什么?你要回百花山庄?”
    玉兰道:“不错,我要去照顾老爷、夫人。”
    萧翎道:“你不用多费心机了,沈木风不会答应的。”
    玉兰道:“如若妾婢让他废去武功,说是奉三爷之命而来,或可得偿夙愿。”
    萧翎摇摇头,道:“不行……”
    玉兰俊目四顾了一阵,道:“相公,百花山庄的周围,到处都有暗桩,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暗桩监视之下,妾啤之意,咱们先兜上一个大圈子,扰乱那些暗桩的耳目,再设法找一处坐息。”
    萧翎道:“好吧!就依你之见。”当下转向正南行去。
    三人奔行的速度甚快,眨眼之间,跑出了好几十里。
    萧翎停住脚步,四下一望,只见一座茅屋,孤立在荒凉的田野中。
    玉兰微微一笑,道:“相公,咱们到那茅屋中养息一下精神吧!
    这四周一片辽阔麦田,一眼可见百丈内的景物,如是百花山庄中的暗桩盯来,最是容易发现。”
    金兰道:“咱们最好能设法抓住一两个暗桩,要地传出一些假讯,混乱那大庄主的耳目,那就更好了。”
    玉兰道:“小妹也有此意。”
    二女胆气似是逐渐的壮大起来,只看的萧翎心中大感奇怪,暗忖:这两人对那沈木风一向都敬畏异常,此刻怎的竟似变了一个人般,心中念头转动,不觉间问道:“你们两个好像胆子大的多了?”
    玉兰柔婉一笑,道:“相公可是觉着有些奇怪吗?”
    萧翎道:“你们久处在沈木风的积威之下,一向是对他敬若神明,此刻竟然有胆子和他作对?”
    玉兰道:“那是因为我们想通了一件事。”
    萧翎道:“想通了什么?”
    玉兰道:“土为知己死,相公待我们思情深厚,妾婢们但愿能为相公尽点心力,虽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这心愿使妾婢胆气大增。”萧翎道:“原来如此。”
    谈话之间,人已行近茅舍。
    这是荒凉的荒屋,房中难了很多麦草,别无他物。
    萧翎大步行入屋中,说道:“这地方不错啊!咱们就在这里养息精神。”
    玉兰玉腕一翻,唰的一声,拔出背上长剑,目注堆积的麦草,高声说道:“快些给我出来,不然我要放火了。”
    萧翎一皱眉,正待发问,忽见玉兰连连向他施眼色,只好忍了下去。
    金兰冷哼一声,道:“姊姊出来,咱们烧给他瞧瞧。”
    两人一搭一挡,用尽诈语,但那麦草中却是毫无动静。
    金兰沉声说道:“给我一个火折,咱们分成两面烧吧!”
    只见麦草分裂,跳出一个蓬头赤足的小叫化,望了二婢一眼,哈哈大笑道:“好啊!
    两位姑娘竟然把我小叫化给骗出来了。”
    玉兰目光转动,上下打量了那小叫化一眼道:“你是谁?”
    那小叫化笑道:“小要饭的,天下何处不可见,用不着大惊小怪。”
    玉兰冷冷说道:“你身手矫健,分明是武林中人!”
    小叫化道:“是又怎样?”
    金兰突然接口说道:“风闻人言,江湖之上,有一个丐帮,帮中之人,都是乞丐装束,但人人武功了得,你可是丐帮中人?”
    那小叫化反问道:“你们可是百花山庄中人?”
    萧翎一直冷眼旁观,不插一语。
    金兰、玉兰虽是听闻过很多江湖上事情,但只是在那百花山庄中听人谈起,并未实际在江湖之上走动,经验究是不多,听那小叫化反问之言,立时启口道:“不错,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
    那小叫化虽然刁钻古怪,但也听得愕然不解,茫然问道:
    “为什么?”
    玉兰道:“咱们目下已脱离了百花山庄……”忽然觉着不对,急急接道:“你问的这样清楚,是何居心?”
    小叫化笑道:“如若两位说的实言,在下这里先向两位恭喜了。”
    金兰道:“你问的我们都讲了,我们问的你也该说个明白了!”
    小叫化道:“纵然你们是百花山庄中人,我也不伯,不错,我就是你听闻过的丐帮中人。”
    萧翎曾经听庄山贝说过,百余年前丐帮一直是武林中第一大帮,门人众多,遍及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尤其高手辈出,鼎盛时期,声望凌驾各大门派之上,向为武林视为泰山北斗的少林,亦是有所不及,三十年前,丐帮中发生重大变故,帮中长老,为争帮主之位,形成一场自相残杀的悲剧,落败一方,勾结了外面强敌,演出了一场激烈的血战,那一战,使丐帮中十大长老伤亡殆尽,也使帮中的数种绝技失传,从此声望大落,但如以拥人之众,弟子之多而言,仍为武林中第一大帮……
    玉兰喜道:“久闻丐帮中人,个个是忠义侠土,今天有幸一晤。”
    那小叫化衣着虽然破败,油污满脸,但却掩不使清秀之貌,被玉兰高帽子一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哈哈一笑,道:
    “姑娘夸奖了。”
    玉兰突然长长叹息一声,回目望了萧翎一眼,欲言又止。
    原来她忽然想到如有丐帮中人相助,或可救出萧翎的父母,但话到口边之时,突又想起,此事太过重大,万一此人不是丐帮之中弟子,或是不肯答应,岂不是尽泄隐秘,而且又不便做主,才把想欲出口之言,重又给咽了回去。
    那小叫化缓缓把目光移注到萧翎身上,不停的上下打量。
    萧翎一抱拳,道:“在下亦听过丐帮的名声,只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那小叫化道:“兄弟彭云,请教大名。”
    萧翎道:“在下萧翎!”
    彭云双目突然闪动了一阵,道:“百花山庄中的三庄主,小要饭的久闻大名了!”
    萧翎道:“唉!在下此刻已非百花山庄中人。”
    彭云道:“小要饭曾从那豫、鄂、湘、赣总瓢把子口中,听得萧兄大名。”
    萧翎道:“那马文飞可在此地吗?”
    彭云道:“他和敝帮中几位长老,走在一起。”
    萧翎道:“在下有事,希望能见马总部把子一面,不知彭兄可否告诉他们的所在。”
    彭云道:“目下他们身在何处,小要饭的也不知道,不过,我却可以替你找找,但不知那马总瓢把子,是否肯和你相见。”
    萧翎道:“但愿彭兄通知那马总瓢把子一声就是,见与不见,由他决定。”
    彭云道:“好!明日日落之前,小要饭的给你回信。”
    萧翎说道:“明日午时,咱们在此地相见如何?”
    彭云略一沉吟道:“好!咱们一言为定……”微微一顿,接道:“这地方暂时奉让三位。”纵身一跃,飞出茅舍眨眼不见。
    萧翎望着那小叫化的身形去远,才回顾了玉兰一眼,道:“你怎的发现这室中有人呢?”
    玉兰微微一笑,伸手指着门边,道:“只怪那小叫化太爱吃了。”
    萧翎顺着她手指瞧去,只见一块寸余大小的鸡骨,弃置在窗台边,不禁赞道:“你很细心。”
    玉兰造:“相公夸奖了。”
    金兰突然插口说道:“丐帮中人,突然在此出现,只怕是有为而来。”
    玉兰道:“大庄主重出江湖一事,已然传遍江湖,他昔年结仇无数,此刻又一意孤行,只恐已引起天下武林的关注,纷纷赶来此地,查看形势,唉!只怕近日之内,即将有一场惊人的搏杀恶战。”
    金兰道:“咱们借机和天下英雄联手!”
    玉兰摇头接道:“不行。”
    金兰道:“为什么?”
    玉兰道:“在未救出老爷、夫人之前,咱们还不能和百花山庄中人正面冲突,相公武功高强,搏斗之间,恐怕是难免伤人,如是过分激怒那沈木风,只怕是两位老人家要吃亏。”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缓步走向茅屋一角,盘膝坐了下去。
    玉兰道:“根公放心打坐,妾婢为你护法。”
    要知那萧翎内功正值大进期间,每日打坐调息,不可缺乏,而且一经打坐,很快就进入了物我两志之境。
    玉兰提起手中长剑,步出茅舍,环行了一周,重又入室,低声对金兰说道:“四周形势开阔,最利于守,姊姊也请调息一下,由我一人护法即可。”
    金兰道:“好!一个时辰之后,叫我接你的班。”起身走向屋角,盘膝坐下,运气调息。
    荒凉的茅室之中,只余下玉兰一个清醒之人,手握长剑,耳目并用。
    突然间,响起了一阵辘辘轮声,由远而近,直行过来。
    玉兰心中一动,暗道:这来人不知是敌是友,是友还则罢了,如若是敌,必得先要叫醒他们早作准备。心念转动,悄然而起,行至门侧,探首望去,果见一辆马车,急急驰来。
    在这荒凉的郊野中,突然驰过来一辆马车,自然非平常的事。
    玉兰正待回身叫唤醒金兰,突见车帘挑了起来,跳下来一个白色劲装、胸绣金花的娇媚女人。
    只听那妇人咯咯笑道:“三庄主在这里吗?”
    口中问话,人已直向茅舍中闯了过来。
    来人正是满身藏有剧毒之物的金花夫人。
    玉兰自知拦她不住,故意提高声音,道:“夫人别来可好。”想借此惊醒萧翎、金兰。
    金花夫人一阵风般,冲入了茅舍,萧翎已闻惊而起,暗作戒备。
    金兰也被玉兰故意提高的声音惊醒,和玉兰双双挡在门口。
    二婢心中暗作算计,如是金花夫人万一和萧翎闹翻动起手来,两人守在门口,既可阻敌退路,又可阻拦救应。
    金花夫人举起纤白玉手,理一下鬓前散发,笑道:“幸喜你没走远。”
    萧翎对金花夫人,有着畏惧和厌恶的混合心情,当下答道:
    “为什么?”
    金花夫人笑道:“小兄弟,这样简单的事,都想不出来吗?
    你如走远了,我怎能这般容易的找得到你。”
    萧翎道:“夫人找我,有何见教?”
    金花夫人回顾了二婢一眼,道:“这两个丫头靠得住吗?”
    萧翎道:“她们都随我一齐背叛了百花山庄……”
    金花夫人咯咯一笑,接道:“小兄弟,难说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敢保证她不是那沈水风派在你身边的好细?”
    萧翎道:“在下自信不致看错,不用夫人费心。”
    金花夫人道:“好!那咱们就不谈这个,谈谈你今后行迹如何?”
    萧翎道:“居无时地,四海为家。”
    金花夫人道:“你认为沈木风会放过你吗?”
    萧翎斩钉截铁地道:“我不怕他。”
    金花夫人笑道:“不用犟嘴,你不是已经答应他,去杀那少林掌门方丈吗?”
    萧翎道:“那沈木风卑鄙无名人轶事耻,竟把我父母掳作人质,迫我去杀那少林掌门方丈!”
    金花夫人道:“少林寺一向被你们中原武林视作泰山北斗,想那戒备定然十分森严,凭你一人之力,如何能杀得了那少林寺掌门方丈?”
    萧翎沉吟了一阵,道:“此事虽是艰苦万分,但也是无可奈何!”
    金花夫人突然一整脸色,道:“小兄弟,你认为你杀了那少林寺掌门方丈之后,那沈木风当真会释放令尊令堂吗?”
    萧翎呆了一呆,道:“那沈木风为人老好巨猾,是否会临时变卦,很难预言。”
    金花夫人突然仰脸咯咯大笑起来。
    萧翎被她笑的心头火起,怒声喝道:“你笑什么?”
    金花夫人道:“我笑你吃了沈水风的苦头之后,对他的为人,仍是一点也不了解,就算只身一剑,尽戮少林僧侣,他也不会放过你的父母。”
    萧翎道:“为什么?”
    金花夫人道:“因为武林中还有八大门派,和无数的高手和他作对,你本领愈大,武功愈强,他愈要紧紧的掌握住你不放,但你们道不同难相为谋,最后终难免火并一途,如今他既然掌握了控制你的一道无形枷锁,岂肯轻易放开!”
    萧翎只觉地言来理由甚足,不禁黯然一叹,道:“夫人说的不错。”
    金花夫人嫣然一笑,道:“咱们相识以来,第一次听到你这般赞我。”
    萧翎缓缓抬起一双泪水晶莹的星目,叹道:“我萧翎不能承欢膝前,已是大大的不孝,如再连累了父母受苦,当真是万死莫赎的大罪了。”
    金花夫人道:“小兄弟不用急苦,好在沈水风目下绝不会有一点亏待令尊和令堂之处,咱们有足够的时间救他们出来。”
    萧翎征了一怔,道:“你为什么要这般的相助于我?”
    金花夫人笑道:“我天生怪僻,越是讨厌我的人,我就越要帮他,直到他不讨厌我时为止。”这几句虽是说的笑话,但萧翎却听出那笑语中藏着无比的凄凉。
    金兰、玉兰突然齐齐欠身作礼,道:“夫人如肯相助萧相公救出老爷、夫人,公子必然终身难忘此思此情。”
    金花夫人咯咯笑道:“也不用他感激我,你们好好的照顾着他,不可贸然从事,我要去了!”转身一跃,人已到了室外。
    就在她转身跃出的一刹那间,萧翎看到她似是滴落下两颗泪珠。
    只听轮声辘辘而去,带起了两道烟尘。
    玉兰望着那急驰而去的车影,长长叹息一声,道:“如若她说的都是真话,她不算一个坏人。”
    金兰道:“可惜她未和咱们订下后会之约,以后无法找她了。”
    玉兰道:“那倒不用了,咱们的停身所在,绝难瞒得百花山庄中的暗桩,她只要在百花山庄之中,随时可以知道咱们的停身所在。”
    金兰回顾了玉兰一眼,低声说道:“看来百花山庄近日之中,就将发生事故,沈木风重现江湖,已然引起了武林中的关心!”
    玉兰点头说道:“此刻,这百花山庄的周围,恐已云集了不少武林高手。”
    忽听萧翎长长叹息一声,道:“你们也该休息一下,养养精神了,咱们随时可能会遇上一场恶战。”言罢,当先闭目而坐。
    玉兰、金兰相互望了一眼,轻轻掩上木门,并肩盘膝而坐,运气调息。
    萧翎心有所思,忧苦重重,一时之间竟是难以入定,抬头看二婢,似已入禅定之中,当下悄然站了起来,目光转处,忽见后窗处那垂着的草帘,微微启动了一下。
    他出适时间虽然不长,但一直处在一个险恶、忧患的境遇之中,这使他了解了甚多江湖上的机诈险恶,阅历大增,看那垂着的草帘不似被风吹动,立时选择一个有利的方位,坐了下去,微闭双目,暗中监视。
    过了片刻,那垂下的草帘,又轻轻启动了一下,重归静止。
    这一次启开的距离甚大,显是有人在窗外用手拉动。
    萧翎心中忽然一动,悄然取出千年蚊皮手套戴好,暗道:我倒瞧瞧是什么人物?仍然端坐不动。
    大约又过了一盏热茶工夫,那垂覆的草帘突然开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张端庄严肃的粉脸,缓缓探了进来。
    这面孔萧翎十分熟悉,一见之下,立时认出是归州酒楼上遇见的那位青衣姑娘,心中暗道:她一向和八手神龙端木正走在一起,她既在此处出现,想那端木正亦在左近了。
    心中念头百转,人却是仍然端坐不动。
    只见那明亮的大眼睛,闪动出一片杀机,冷冷的投名人轶事注过来。
    萧翎想到她那日在酒楼上刺杀周兆龙的往事,被自己横里阻扰,使她功败垂成,也是难怪她对自己记恨甚深。
    忖思之间,那张由窗口探入的粉脸,已缓缓收了回去。
    紧接着寒光一闪,一缕银芒破窗飞了进来,直射向萧翎前胸。
    萧翎右手疾抬,接住了飞来暗器,凝神一看,原来是一枚小巧的银梭,梭尖处闪起一片蓝汪汪的颜色,显是剧毒淬炼之物,暗道:幸好我早已有备,带上了手套。顺手把银梭放在身后,仍然静坐未动。
    只见那充满着仇恨的星目,又在窗口出现,瞪着萧翎瞧了一阵,移注在二婢身上。
    萧翎心中暗暗忖道:你记恨我,暗下毒手,用淬毒暗器伤我,情尚可原,如对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也要一并施暗算,那就不可原有了。
    只见窗口星目缓缓移开,启开的草帘,也缓缓放下来,显然并无暗算二婢之心。
    萧翎暗暗吁了一口气,忖道:她放下草帘而去,那是认为我已经中了她淬毒死去,她能恩怨分明,不出手暗算二婢,可见还有几分磊落胸怀……
    不解的是,自己身上既无伤痕,人又原姿未动,难道她就瞧不出一点破绽吗?
    他反复忖思,仍是想不出那青衣少女,何以会如此大意。
    又过了一阵,玉兰、金兰先后禅定醒了过来,二婢经此调息,精神大见好转。
    萧翎也未把经过之情说明,悄然将毒梭藏好。
    玉兰伸动了一下柳腰,笑道:“相公,腹中饥饿吗?”
    萧翎摇头说道:“不饿。”
    玉兰打开了木门,望望天色,道:“天已黑下来了,咱们也该走啦。”
    遥闻马嘶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
    只听马蹄声,由远而近,行近了小庙。
    一个粗重的男子口音说道:“是一座小小的茅屋,进去歇息一下。”
    萧翎心中暗道:糟糕,这室中只不过方圆数尺之地,如何能够藏得了身子,看来非要被他们找出不可。
    玉兰轻轻一扯金兰衣袖,分藏门内两侧。
    只听步履声响,一个全身黑衣的大汉,快步走了进来。
    萧翎心中还未决定该如何对付来人,但意识中,却有着不让对方发现之意,一提真气,身子平飞而起,贴在屋面之上。
    那大汉警觉之心甚高,一脚踏入屋门,突然停了下来,唰的一声,抽出了背上单刀,喝道:“里面是什么人。”原来萧翎飞身而起的举动,太过匆忙,未留心衣襟带起了风声。
    玉兰翻腕抽出长剑,正待跃出屋去,突见人影一闪,穿了出去,只见那快速的身法,已知是萧翎无疑,当下急急喝道:“相公不可放过他们。”紧随着跃出屋外。
    凝目望去,萧翎已和人动上了手,那人手中虽有单刀,但已被萧翎掌力紧逼的不能施展,落败不过是转眼间事。
    玉兰目光一转,只见丈余外处一人已然骑上马背,立时绕过萧翎,追了上去。
    她因不知眼下三人是何身份,故已有心不让他们逃走一人。
    马上人眼见玉兰追来,立时一带马头,急奔而去。
    玉兰一提气,放腿疾追,眨眼之间,已追出五大开地忽闻衣袂飘起,掠顶而过,一条人影,有如飞鹰下扑,一把抓住了那马上人,生生从马背上拖了下来。
    玉兰伸手提起那人,仔细一瞧,竟是个十四五岁的童子,当下笑道:“这三个人不知是何来路,咱们得仔细审问一下。”缓步走回屋中。
    金兰早已把屋外之人,提入室中,玉兰放下手中童子,低声对萧翎道:“相公请问。”
    萧翎摇摇头道:“还是你来问吧!”
    玉兰一扬手中宝剑,掠着三人面上扫过,道:“老老实实答复我的问话,如有一句虚言,被我听出破绽,当心性命!”一掌拍活那黑衣大汉身上穴道,却顺势一脚踢中他“涌泉穴”,接道:
    “还是你先说吧!”
    那大汉道:“在下先要知道姑娘身份,如是该说,咱们就一一奉告,如是不该说,姑娘也不用多麻烦了,一剑把咱们杀死就是。”
    玉兰道:“很干脆,那你先问吧!”
    黑衣大汉道:“姑娘是哪一道中人物?”
    玉兰沉吟了一阵,道:“那是咱们公子,我们姊妹,奉伴公子游玩山水,很少和武林人物来往。”
    黑衣大汉道:“请问你们相公贵姓?”
    玉兰回顾了萧翎一眼,道:“我家相公姓萧……”她虽是聪慧过人,但终是缺少江湖阅历,应对之间,难以流畅。
    那大汉道:“萧什么?”
    玉兰心下好生为难,想到萧翎加盟百花山庄一事,天下皆已知闻,如若说出萧翎之名,这大汉定然认为是百花山庄中人……
    一时竟是想不出如何回答。
    只听萧翎接口说道:“在下萧翎。”
    那大汉喜道:“你就是萧大侠,在下久仰了。”
    萧翎一皱眉头,道:“不敢,不敢。”
    玉兰道:“不用借故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了,该说说你们的来历了!”
    那黑衣大汉对玉兰之言,恍如不闻,却望着萧翎说道:“萧大侠找得我们好苦,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遇得全不费工夫。”
    萧翎讶然说道:“找我?”
    那黑衣大汉道:“你可是萧翎萧大侠吗?”
    萧翎道:“在下正是萧翎。”
    黑衣大汉道:“那不会错了。”
    萧翎愕然说道:“什么事?”
    黑衣大汉道:“在下受人之托,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萧大侠一件东西。”
    玉兰怒道:“有话快说,有东西就快拿出来,似你这般吞吞吐吐的人,当真是急人的报。”
    黑衣大汉伸手探入怀中,摸出一只书简,递向萧翎手中道:
    “萧大侠先请瞧过这封书馆,咱们再谈不迟。”
    萧翎接过书简,心中大是疑惑,此信不知是何人手笔,也不知写的什么?如何能和我萧翎扯上关系。
    他自知初入江湖,可算得识人不多,这封书信,八成是要找那假冒自己之名的蓝玉棠。
    他虽是心作此想,但却是无法按捺下好奇之心,低声说道:
    “玉兰设法点起一个灯火如何?”
    玉兰道:“相公不可造次,江湖之上,无所不有,先让贱妾问出此信来历,再作决定。”
    萧翎亦曾听那庄山贝谈过江湖的诸般奸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当下不再言语。
    玉兰回头对那黑衣大汉说道:“这信是何人所托的?”
    黑衣大汉目注玉兰,吞吞吐吐地道:“是一位姑娘所托。”
    只听萧翎插口说道:“那女子姓什么?”
    黑衣大汉道:“在下只知她姓岳……”
    萧翎只觉心头突然被人打了一拳,起了一阵剧烈的波动,良久难以自制。
    玉兰似是已觉出萧翎激动的神情,伸出手去,握住萧翎的右腕,说道:“相公,你怎么啦?”
    萧翎道:“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目光转到那大汉脸上,问道:“那位岳姑娘在何处?”
    黑衣大汉道:“那位岳姑娘曾经告诉我等,她已在信中写的明白,只要我等把此信亲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萧翎,也就是了。”
    萧翎道:“你们和那岳姑娘有何渊源要这般东奔西走的替她送信?”
    黑衣大汉道:“在下等受过岳姑娘救命之恩,亲口答应岳姑娘,不论找遍了天涯海角,亦要把此信亲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萧大侠。”
    萧翎道:“你们在何地,遇上岳姑娘的?”
    那大汉道:“大巴山中。”
    萧翎暗道:那大巴山绵连手里,谁知你们在大巴山何处被救,似这般笼统之言,岂不使人多疑。
    心念电转,却未说出口去。
    那大汉沉吟了一阵接道:“那是黄昏时分,我等误入了别人的禁地,给人生擒,被囚在一座高峰之上,让我等自生自灭,那山峰高出云表,罡风如刀,上面苦寒无比,普通之人,不消两个三个时辰,便被冻僵,就算是有着武功之人,也难支持多久,正当不立之时,岳姑娘却突然出现……”
    萧翎心中一动,暗道:我那岳姊姊用的软剑,江湖之上,甚少见到,他如见过,定然知道。急急接口说道:“那位岳姑娘用的什么兵刃?”
    黑衣大汉道:“没带兵刃。不知她使用何物,斩断了我等身上捆名人轶事绑的牛筋,解救了我等性命,指示了我等下山之路,嘱我等代她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封书信,飘然而去。”
    玉兰晃燃火折子,说道:“相公,打开书信瞧瞧吧!不要被他们欺骗过去。”
    萧翎依言拆开书信,只见上面写道:“见字即来大巴山秀云峰下。”
    简简单单的十一个草书。
    萧翎想不到竟是这样一封简单的信,他尽力回想岳小钗的笔迹,但相处之时,自己年纪幼小,根本已无法想起,是否看到过岳小钗的笔迹。
    萧翎心中对那岳小钗的怀慕,十分殷切,虽然觉着这封简单的函件,疑绽重重,但心中又盼望它确是岳小钗所写的。
    深重的怀念,使他自己想出了一种理由来解释这封函件短促的原因,他心中暗忖道:
    岳姊姊写这封书信之时,并不知此信会真的到我手中,也许她写了一百封这样的短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托给数百人找我,多一封信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找到我的机会,就算此信落入了别人手中,也不要紧,她可以隐在暗处,默查那赴约之人,如若不是我,自然不用现身相见了。
    他愈想愈觉理由正确,赴约之心,油然而生。
    夜雾更浓,茅屋内外,一片漆黑。
    忽然,听得一阵细语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
    那声音十分遥远,虽闻其声,却无法辨出说的什么!
    玉兰低声对萧翎说道:“平常日子里,如有武林人物进了百花山庄百里之内,立时由快马、飞鸽传入百花山庄,每到天色入夜之后,三更之前,那人在百花山庄之内所作所为,都被详细的记入了一封密函之中被送往百花山庄……”
    萧翎吃了一惊,道:“有这等事……”忽然想起沈木风在各大门派之内,都安了奸细、眼线,各大门派中有什么动静作为,他都能够了如指掌,在这百花山庄百里之内,布下眼线,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只听玉兰说道:“因此,这附近武林人物的活动,定然已得沈水风的默许,或许他别有所图,不加过问。”
    萧翎低声向玉兰说道:“此地似是一个四通八达的要隘,不宜久留,趁天色未明,咱们带着三人走吧!”
    玉兰道:“好!贱妾开道,金兰姊姊清照顾这三个人,如是他们故意刁难,不愿行动,或是招惹同道,无事生非。让别人先和我们打了起来,他们袖手旁观,从中取利,那就先杀了他们,一个捣蛋杀一个,三个刁难一起杀!”
    她似有意让三人听到,最后这句话,故意提高了声音。
    玉兰当先出了茅屋,萧翎紧随玉兰身后而行,金兰走在最后,监视着三人的行动。
    夜色逐渐的消退,东方天际,已隐隐泛现出银白之色,但雾气却更见浓重。
    玉兰对四周地势,似是十分熟悉,一语不发,低头疾走。
    大约有顿饭工夫之久,到了一座竹篱环绕的茅舍前面。
    此际,天色已经大亮,景物已清晰可见,只见那茅舍修筑的十分整齐,竹篱内栽植了不少花草,牛羊成群,散在四周青草地上。
    玉兰走上前来,叩动竹篱高声叫道:“有人在吗?”
    只见茅舍两扇紧闭的木门,呀然大开,一个全身黑衣的大汉,大步奔了出来,一面高声问道:“什么人?”
    玉兰道:“我!快些开门!”
    黑衣大汉开了篱门,一眼见是玉兰,立时拜了下去,恭谨地道:“原来是玉兰姑娘,小的未能远迎……”
    玉兰一摆手道:“不用客气啦!快些回房中去。”
    那大汉望了萧翎一眼,抱拳道:“诸位请进。”
    萧翎心中暗暗忖道:这玉兰确是不可轻视,竟是早已有准备,到处市有安身退路,心中在想,人却急步走了进去。
    那黑衣大汉匆匆关上篱门,把萧翎一行人让人茅舍,翻身扑倒地上,对玉兰行起大礼来,玉兰娇躯一闪,扶起那大汉,说道:“不用多礼,我们腹中饥饿,可有食用之物?”
    那大汉道:“小的立刻去为几位准备,姑娘请稍候片刻。”匆匆出室而去。
    金兰一蹩柳眉儿,道:“你怎识得此人?”
    玉兰微微一笑,道:“我对他有过救命之恩,想不到此刻,竟有用着他之处。”
    金兰心知旁人在侧,玉兰不便言明,也不再多问。
    只听那年纪较大的老者,重重咳了一声,道:“几位将我等三人带来此地,不知用心何在?”
    萧翎心中暗道:不错啊!把他们三人带来,总该有个发落才是,但自己又想不出适当之策,回目对玉兰道:“听他们之言,不似作伪,不如放他们去吧!”
    玉兰道:“目下这归州附近,正云集着无数高手,龙蛇混杂,正邪皆有,如若咱们一步失错,后悔就来不及了!”
    那老者道:“听姑娘口气,倒是存下杀我们以绝后患之心。”
    玉兰道:“如果在数月之前,不用你提醒我,你们也别想活了,此刻我已无此打算。”
    那老者愤愤地说道:“我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却不料落得如此下场。”
    萧翎突然站了起来,右手连挥,拍活了三人的穴道,道:
    “三位如是说的实言,我萧翎心领盛情,日后见面,必有一报,三位如说的谎言,最好别再和我等见面了,三位请吧!”
    那黑衣大汉打量了萧翎一阵,道:“咱们说的句句实言,萧大侠如是不信,那也是无法之事。”回身大步而去、那一老一少,紧随那大汉,出了茅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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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喜见故人留书
    玉兰眼看萧翎做主放了三人,心中虽是不以为然,但却不敢出面阻拦,当下沉声说道:“如是有人查问我等行踪,三位最好是不要泄漏。”
    那三人心中似是充满着激愤,也不答话,扬长而去。
    萧翎望着三人消失的背影,长长叹息一声,道:“目下我有两个心愿了。”
    玉兰道:“救出了老爷、夫人,你再去会会那位岳姑娘。”
    萧翎道:“不错。”
    玉兰道:“妾婢有一事,始终想它不通。”
    萧翎道:“什么事?”
    玉兰道:“自然是关于那岳姑娘。”
    萧翎道:“岳姑娘怎么样?”
    玉兰道:“怕相公听了生气。”
    萧翎道:“不妨事,你说吧!”
    玉兰道:“萧翎二字,近年中崛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潮,很快就响彻了整个武林……”
    萧翎接道:“你是说的那假冒我姓名的蓝玉棠?”
    玉兰道:“不管真实姓名,蓝玉棠还是白玉棠,但江湖上知道的,却是萧翎之名,他武功高强,侠名远播,算得才貌双绝,那时,妾婢还在百花山庄中,已然久闻萧翎之名了……”
    金兰突然插口道:“相公初到百花山庄之中,我们听到相公之名,亦曾误认是那位假的萧翎呢。”
    玉兰偷偷瞧了萧翎一眼,接着说道:“沈木风未出江湖之前,那萧翎的崛起,可算得哄动武林一件大事,如若那位岳姑娘当真的要找萧翎,只怕也不是要找相公。”
    萧翎仰脸望天,自言自语地说道:“当真的那么巧吗?”
    玉兰笑道:“真假两萧郎,一个胜过一个,相公如是赶去赴约,也许一样能……”
    她本想说雀屏中选,话到口边,突觉太过放肆,赶忙住口不言。
    但闻萧翎自言自语地说道:“为什么她要姓岳呢?难道世上当真有这样的巧合吗?”
    金兰道:“怎么?相公可是认识一个岳姑娘吗?”
    萧翎道:“正因如此,才使我满腹怀疑,无以自解。”
    只听步履声响,那大汉捧着食用之物,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向玉兰说道:“粗茶淡饭,只怕难合姑娘口味。”
    玉兰轻轻叹息一声,道:“你这座茅舍,暂时借给我们用用如何?”
    那大汉道:“在下这条性命,都是姑娘所救,姑娘叫小的死,小的亦是万万不敢推辞,何借这一所茅舍。”
    玉兰道:“我们已给你带来了麻烦,快去收拾细软之物,早些去吧!”
    那大汉愕然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玉兰道:“我已脱离了百花山庄,但他们却苦苦追求不舍,我既到了此地,他们很可能随后就到,你既无能助我,还不如早些逃命去吧!”
    那人似是对百花山庄有着无比的畏惧,当下说道:“小人想留在此地,帮姑娘共御强敌……”
    玉兰急急挥手说道:“你留此与事无补,反而有害,快些收拾东西走吧!”
    那大汉道:“恭敬不如从命。”匆匆奔入卧室,片刻之后,提着一个小包裹,对玉兰长揖一拜,急急而去。
    金兰道:“这人很怕死。”
    玉兰道:“不能怪他,他亲眼看到二庄主连续处决他六个伙伴,心中如何不害怕,他这一生一世,只要听到百花山庄四字,都将吓得亡魂离体!”
    萧翎道:“舍外牛羊成群,你为何要他舍此基业而去?”
    玉兰道:“三爷放了那三个人,必将泄露咱们行踪,别说百花山庄中人找上来了,便是那三人去而复返,也会要他的命。”
    萧翎略一沉吟,道:“你说的有理,防人之心不可无。”
    玉兰目光一掠桌上食物,说道:“金兰姊姊清陪相公留在此处,我去约那小要饭的,要他到此地来相见。”
    萧翎道:“何不同行赴约?”
    玉兰道:“大白天里,相公行动,太过惹人注目,在老爷。夫人未脱险之前,我们行踪愈是神秘愈妙。”
    萧翎道:“方圆十里,尽都是百花山庄中的暗桩,你一人行动,岂不是危险更大?”
    玉兰道:“不妨事,妾婢易容改装而行,他们就不会注意了!”起身而去。
    片刻之后,只见一个满脸污灰、破履褴衫之人缓缓走了过来,笑道:“相公,您看看我可像那小要饭的?”
    萧翎哑然一笑,道:“扮装得很像。”
    金兰道:“你要多加小心,不要露出破绽。”
    玉兰道:“如在平时,我再改扮的像些,也难以避过百花山庄中的暗被耳目,但此刻,形势不同,天下英雄,云集于此,各色各形之人,无所不包,百花山在放任这些人在附近走动,迟迟不肯出手,不是另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就是有所顾虑,此时此地,我这身装扮,足可鱼目混珠了。”
    萧翎听她论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辟,心中甚是佩服,暗道:这丫头才智过人,胆大心细,日后在江湖上,必有一番成就。
    只见玉兰抱拳一礼,转身急奔而去,跃出竹篱,消失不见。
    金兰目注玉兰去向,良久之后,才回头对萧翎道:“相公请静坐调息片刻,妾婢入厨,为你做些点心食用。”
    萧翎道:“不用了,昔年我在那三圣谷中学艺时,常以瓜果果腹,这已经是很好了,此刻,这归州境内,到处都是武林高人,举炊难免要引起他们注意。”
    金兰道:“妾婢从命,相公委屈了!”
    萧翎匆匆吃过,金兰刚刚收拾好碗筷。
    突闻呼的一声,篱门被人踢开。
    金兰暗中探头一望,只见四个身着彩衣之八,鱼贯走了进来。
    这四人在萧翎脑际,都留着深刻的印象,正是昔年在武当山上听禅阁中曾经见过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四公子。
    五年不见,四人仍是那等自命风名人轶事流的装束,一个个彩衣鲜艳、花枝招展。
    萧翎略一打量四人,低声对金兰说道:“咱们快避开去。”双双闪入内室。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四公子大模大样的登堂入室,直进客厅,那当先而行之人,高声说道:“有人在吗?咱们兄弟腹中饥渴,快拿出一些食物和饮用的茶水。”
    第二个不闻有人回答,立时怒声喝道:“这房中打扫甚是干净,不似无人居住模样,如是躲着不想出来,惹得咱们兄弟动了气,一把火烧你个寸草不留。”
    躲在室中的金兰,微微一皱眉头,压低话声说道:“别让他真的烧了房子,妾婢还是先去应付他们一下。”
    萧翎略一沉吟,道:“你要多加小心。”他在五年之前,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四公子匆匆见上一面,只觉四人不似好人,但四人品性如何,他却是不很清楚。
    金兰点头说道:“妾婢自会小心。”缓步走了出来。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四公子,正待动手搜查,瞥见金兰缓步而出,不禁眼睛一亮。
    那最后一人首先哈哈大笑,道:“好一位标致的姑娘!”
    第二个朗朗接道:“深山育俊乌,茅屋出佳丽,古人诚不欺我。”
    那当先一人接道:“不可唐突佳人……”
    一抱拳,接道:“兄弟一阵风张萍。”
    第二个接道:“在下五毒花王剑。”
    第三个接道:“兄弟六月雪李波。”
    最后一个躬身长揖,道:“在下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月赵光,适才言语多多开罪,还望姑娘恕罪。”
    金兰不知这些人是故意装作,还是当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文多礼,当下还了一礼,道:“四位请坐。”
    五毒花王剑哈哈一笑,道:“这荒凉所在,只住姑娘一人,难道你不害怕?”
    金兰道:“妾身和家兄同住于此。”
    王剑道:“原来有令兄相陪。”
    六月雪李波接道:“令兄可在吗?”
    金兰道:“家兄赶集去了!”
    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月赵光道:“这么说来,家中只有姑娘一人了?”
    金兰已听出四人是有意在口齿上轻薄取笑,不禁心生怒意,冷冷说道:“家兄过午即可返家。”
    一阵风张萍道:“不知姑娘有几位哥哥?”
    金兰道:“一个。”
    张萍笑道:“咱们如是把他杀了,收你作为义妹,岂不是成为四个了吗?”
    金兰柳眉一耸,欲待发作,但却强自忍了下去,说道:“四位请在厅中稍坐,妾身去替诸位烧壶茶来。”转身向室外行去。
    五毒花王剑突然一伸手臂,拦住金兰的去路,道:“咱们兄弟想喝一点酒,不知有没有?”
    金兰略一沉吟,道:“让我去找找看。”
    王剑手臂一缩,手指却顺势摸向金兰的粉脸。
    金兰自幼在险恶的环境中长大,学会了忍耐,心中虽是羞忿难耐,但仍是忍了下去。
    王剑哈哈一笑道:“老大,这般标致的姑娘,这一身细皮白肉,我不信她是在这茅舍中长大的。”
    六月雪李波道:“不错,牧人村夫,纵然是有钱,也不会替她裁制绫罗衣裤。”
    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月赵光突然一晃双肩,欺身而上,探手一把,抓向金兰后背。
    金兰头也未回,一挫柳腰,凌空而起,飞出室外。
    赵光笑道:“好快的身法,这叫不打自招。”
    飞身出去,一招“金龙探爪”,抓向金兰右脱。
    在这等形势之下,金兰纵然再想隐藏武功,亦是有所不能,右手“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截斗”,反击过去。
    赵光笑道:“瞧不出你还有这般矫健的身手。”双手连环攻出。
    金兰挥手还击,展开了一场恶战。
    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月赵光施展擒拿手法,连攻了十几招,竟然全为金兰封架开去,这才知道是遇上了劲敌。
    六月雪李波飞身一跃,抢出室外,道:“为兄助你一臂。”侧身递出一掌。
    金兰封拒那赵光一人掌势,尚可应付,但加上了一个李波,形势顿然改变,大有应接不暇之势。
    萧翎隐身内室,眼看金兰已难再支持下去,再不出面,金兰纵不受伤,亦将被人生擒,正待飞身而出,突听茅舍外传来一声冷笑,说道:“两个堂堂的男子汉欺侮一个女孩子,也不怕人笑话。”随着喝声,飞入一个个子瘦高,毡帽压顶,蓝色长衫的人。
    那人身法奇快,话落口,人已飞身到金兰的身侧,疾攻一掌,挡开了赵光。
    李波、赵光齐齐停下手来,回目一顾来人,冷冷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中州二贾!商八、杜九一向是焦不离盂,秤不离锤,你来了,那商八想必就在左近了。”
    这来人,正是中州二贾中的冷面铁笔杜九,只听他冷冰冰地说道:“对付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四公子,社老二一个人已经够了。”
    一阵风张萍接造:“咱们兄弟和中州二贾向无怨恨,杜兄伸手管我们兄弟之事,倒还是有些侠气。”
    萧翎暗暗忖道:这中州二贾,虽处处以生意为重,唯利是图,但遇到节骨眼上,倒还是有些侠气。
    一阵风张萍淡淡一笑,又遭:“你们中州二贾爱财,咱们兄弟喜色,各有所好,谁也谈不上什么高风亮节,侠骨义肠……”
    冷面铁笔社九冷然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咱们兄弟一向是凭具才能,收人酬报,从来求强取别人毫厘,和你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四公子,岂可同日而语。”
    张萍道:“如此说来,你们中州二贸,算是大仁大义的英雄了。”
    杜九道:“咱们兄弟至少不算盗匪。”
    五毒花注目四顾,不见商八同来,沉声对张萍说道:“老大,他既是有意找咱们麻烦而来,岂是好言好语可解,正好一试咱们兄弟年来苦练的合搏剑阵。”
    张萍还未及答话,杜九已抢先说道:“好极,好极,在下能首先领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四公子新练绝技,当真是荣莫大焉,四位就请出手。”
    一阵风张萍乃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四公子之首,在四人之中,也是较为持重的一个,这中州双贾一向同行同出,杜九所到之处,必有商八,此刻虽只有杜九一人,却终是放心不下,是以迟迟不肯出手。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四公子,五年前受挫于武当山后,使四人狂傲之性大为消减,自觉武功和当世第一流高手比将起来,实是不如人,四人一向在江湖之上游荡,章台走马,柳巷赏花,一掷千金,毫不吝惜,四公子因而得名。但那次挫败之后,四人居然发狠练起武功,研创出一种合搏强敌的剑阵,匆匆五年,剑阵已有大成,这才重出江湖。
    四人再出江湖,就听得几件震动人心的消息,一是武林中崛起一个光芒四射少年侠客萧翎,二是息隐多年的血影子沈木风重出江湖,三是那萧翎竞投入了百花山庄,和沈木风联成一气。
    这个传说宣扬于江湖之上。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四公子出道较晚,那沈木风早已归隐,但那沈木风在江湖上留下的事迹,四公子却听闻甚多。这消息,引起了四公子的好奇之心,联袂赶来归州。
    沿途之上,他们发觉无数的江湖人物,都向同一方向集来,正孕育着一场大风暴。
    到达归州之后,果见高手云集,到处是武林人物,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四公子,眼见一路上高手如云,行动举止亦不敢太过狂放,中州双贾名扬武林数十年,无往不利,张萍对五年前受挫的记忆犹新,不愿和难缠难斗的中州双贵为敌。
    忽听冷面铁笔社九哈哈一笑,道:“四位怎么不肯出手,难道还要杜某人一一奉请不成?”
    五毒花王剑怒道:“好狂的口气。”
    右手一翻,长剑出鞘,刷的一剑,刺了过去。
    但见冷面铁笔杜九身子倏然一转,避开王剑攻来的一招,双手中已多了两件兵刃,左手银圈,右手铁笔。
    六月雪李波眼看形成非战不可之局,紧随着刺出一剑,口中说道:“诸位兄弟,他既然指名要一试咱们合搏的剑阵,何不就让他见识一番。”
    张萍眼看已有两人出手,这个仇已然结定了,也就不如合力出手。
    如能把这杜九先伤剑下,商八纵然赶来,亦可少去一个,如是能把他杀死,神不知鬼不觉,一埋了事,那是更好不过。
    心念电闪,紧随发动,长剑一领,带动剑阵。
    四公子分由四个方向,攻向杜九。
    杜九左手银圈,右手铁笔,一齐挥动,分阻四公子四路剑势。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四公子剑阵发动,愈来愈快,转眼间,四人已各攻二十余剑,刹那间,寒光闪转,剑气漫天。
    杜九自传武功高强,原本不把四公子放在心上,但斗了一阵之后,才知遇上了劲敌,今日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四公子,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当下改取守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铁笔、银圈,幻起了一片护身光幕,封架遮拦,力拒四封。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四公子,合力各攻三十余招,仍然找不出一点可乘之机,心中暗暗惊佩,忖道:
    中州双贾,果非浪得虚名,如是我们单独和他过招,只怕都难战过二十回合。
    一阵风张萍眼看杜九门户紧严,这般打下去,再有百招,也是难以收功,那商八总有赶来之时,那时中州双贾合力,胜算更是微小,当下剑法一变,剑阵随着变动。
    这一阵风张萍乃四公子剑阵中的轴心,剑阵变化,全由他来带动。
    但见四公子刻势突急,刷刷刷各刺三剑。
    这三四一十二剑,快速至极,出手虽有先后,但却连连出击,一气呵成,有如同时攻出一般。
    社九料不到四公子的合搏剑势,竟是如此厉害,但觉银芒电旋,由四面八方攻到,登时有着应接不暇之感。
    萧翎隐在暗处,眼看社九渐临危境,大有应接不暇之势。心中一动,暗道:四公子合力出手,我暗中助他一臂,也不算有失光彩的举动,也正好一试柳仙子传授我那“豆粒打穴”之技,有了几成火候。
    心念转动,目光满室搜索,瞥见一座瓦缸中,装了一缸绿豆,伸手抓了一把,暗中运集功力,现准对手,弹出了一粒。
    这时,一阵风张萍正挥剑刺向社九前胸,右臂高高举起,突觉肩并穴侧一疼,剑势微微一缓。
    原来萧翎初试此技,认穴不准,未能击中张萍的“肩并”穴,但他弹出的力遭强猛,虽未能击中穴道,但张萍出手剑势,已然大受影响。
    需知高手过招,不得有毫厘之差,张萍剑势一缓,杜九已乘机破围,铁笔封住了张萍剑势,左手银圈抡动。
    一招“风起云涌”,一阵叮叮当当乱响,挡开了王剑、李波、赵光三人的剑势,脱出了剑阵,铁笔一起,点向张萍。
    张萍反手一招“孔雀开屏”,洒出了一片剑花,档开杜九铁笔,李波、赵光,立时分由两侧绕了上来。
    杜九吃过四人剑势合围之苦,哪里还容四人布成剑势,铁笔一振,反手点向李波,右手银圈挡住了赵光的剑势,一提真气,跃出八尺。
    一阵风张萍哈哈一笑,道:“怎么样?咱们兄弟合搏剑势的滋味如何?”
    杜九道:“算不得什么利害的阵势,如若那剑势果真利害,在下岂能如此来去自如?”
    张萍苦笑一下,道:“那你就再试一次如何?”
    他心中有苦难言,如非右臂突然一疼,击出的剑势缓了一缓,这杜九岂能轻易破阵而出。
    杜九心中暗道:他们合搏剑阵,虽未必能要我之命,但如想胜得几人却是万万不能,但如不答应,岂不是示弱于人。
    一时间犹豫难决,不知如何答复才好。
    正为难,突听一阵哈哈大笑,传了过来,一人朗声接道:“好啊!贵兄弟四人,咱们兄弟两个,这票买卖对本对利、咱们兄弟接下了。”
    社九不用回头看,只听那笑声,已知是商八赶到。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四公子,齐齐转目一望,只见一张圆脸,福字履,身着青绸长衫,外罩黑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花大马褂,大腹便便,又胖又矮之人,缓步行了过来。
    一阵风张萍心中暗道一声:糟糕!如若中州二贾联手,咱们兄弟只怕万万不是他俩敌手,口中冷冷喝道:“你到很久了?”
    金算盘微微一笑,道:“兄弟在另谈一票买卖,迟到一步,有劳诸位久候。”
    张萍冷冷说道:“隐在暗处,出手伤人,岂是大丈夫的行径。”
    商八微微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道:“兵不厌诈,兄弟就是早来了,也不会给你说明白啊!”
    张萍道:“中州双贾如秤伴锤,我早该知道你隐在暗处才对!”
    商八道:“这一次就偏偏不让你猜对。”
    社九冷冷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四公子,狗不改吃屎,见了女子,就如蝇逐臭,老大,亮家伙动手,除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四公子,也好替世间保留下几位好姑娘。”
    张萍道:“两位爱财如命,那也比咱们兄弟高不到哪里去。”
    这时,金兰已退到萧翎停身内室的窗外,低声说道:“相公,那不是中州二贾吗?
    相公终日里想寻找他们,此刻对面而处,怎不招呼他们一声。”
    萧翎道:“不用慌,我要瞧瞧两人的品性如何。”
    金兰心中暗道:口气如此托大,倒似是那中州双贾很听你的一般。
    只听商八说道:“咱们兄弟虽然爱财,但决不伤格,从没有强取豪夺的事。”
    杜九铁笔一振,点向张萍,口中喝道:“老大,不用和他们多费口舌了。”
    张萍闪身避开,让开一招,长剑一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四公子立时合在了一起。
    适才四人联手合斗那冷面铁笔杜九一人,未能伤得了他,此刻,再加上一个金算盘商八,自是更难对付。
    四人心中明白,如若不以剑阵合力对付两人,难以撑过百把。
    商八哈哈一笑,道:“五年来四位想来必已练有绝学。”喝声中,右手向怀里一擦,取出金算盘,举手一抖。
    哗哗乱响声,泛起一片珠光。
    张萍长剑领动剑决,四公子一齐出剑,斜横身侧,布成了拒敌的剑阵。
    杜九抢了右面方位,说道:“这四个龟儿子,练成了合搏剑阵,咱们从两侧攻去,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张萍吃了一惊,暗道:这中州二贾,不但武功高强,料敌察事的经验,也非常人能及,如是两人当真的两侧攻上,合搏剑阵的威力,自是大减许多。
    商八微微一笑,移向左面方位,抖动着手中金算盘,说道:“此刻,咱们还可以讲讲价钱,如是动上手,那就是敲定了生意,赔赚都得认命了。”
    一阵风张萍举起手中长剑,摇了两摇,四公子方位忽变,成了一座方阵,口中应道:
    “什么价钱,你开出来吧!”
    商八哈哈笑道:“便宜,便宜,便是四位肯答应兄弟我一个条件……”话未说完,突闻一阵急促的狗叫之言传了过来。
    杜九素知商八智计过人,戏骂言笑中,常寓奇谋,本待举笔攻出,闻言停了下来。
    张萍一皱眉,道:“什么条件?”
    商八道:“目下这归州附近,高手云集,贵兄弟想是早知的了!”
    王剑道:“咱们兄弟又不是瞎子,自然早瞧到了。”
    但闻那狗叫之名人轶事声,愈来愈急,分明是有人正向这茅屋行来。
    商八目光一掠那依窗而立的金兰,笑道:“四位可听过那神风帮吗?”
    张萍道:“自然听过。”
    商八道:“你可知道那神风帮主是男是女?”
    张萍道:“咱们只闻神风帮之名,却是未见过那神风帮主。”
    商八道:“这个兄弟可以奉告,那神风帮主乃是一位风貌绝世的年轻少女。”
    张萍略一沉吟,道:“这个和咱们兄弟何干?”
    商八道:“自然有关系了,四位贪色,我们兄弟爱财,那神风帮正是一票财、色兼具的买卖,如是贵兄弟愿和咱们合作,岂不是各取所需……”
    张萍道:“是啦!你要咱们兄弟和你们合作对付那神风帮。”
    金算盘商八望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四公子一眼,随即拨动手中的算盘珠子,口中念念有词地说道:
    “二一添作五,二五合一十,三下五去二…”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四公子瞧着商八拨盘中珠子的举动,果然一副做生意的老板模样,心中暗暗好笑,但冷面铁笔杜九,却是心中明白,他心中是有了犹疑不决的为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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