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剑雕翎小说_卧龙生

第二十四回暗中施妙计
    那茅庐不过里许之遥,片刻已到,钱大娘一反倨做冷淡之态,回头欠身肃客。萧翎大步而入,心中感慨万千,不过是一两个时辰之前,还和钱大娘动手相搏,此刻重入茅庐,却受尽了钱大娘的恭敬,这一两个时辰间变化之大,实叫人料想不到。
    那钱大娘亲自动手,替萧翎和金兰倒了两杯茶,笑道:“老身这松子香蕊茶,从不敬客,吃下有补肺清神之效,两位请先喝一杯茶,咱们再谈正经事情不迟。”
    这茅屋虽然简陋,但那套茶杯茶壶,却是极少见的翠玉雕制,名贵无比。
    萧翎力斗群豪,腹中早已有些饥渴,正待举杯饮下,突听金兰轻轻咳了一声,萧翎知她意在警告,不可饮用杯中茶水,只好放下玉杯。
    钱大娘回顾了金兰一眼,微微一笑,端起面前玉杯,一饮而尽,说道:“三庄主可知道老身为什么会选择这处荒野之地,安居下来吗?”
    萧翎道:“在下不知。”
    钱大娘道:“此地既无涤除凡嚣的清莲之气,又无悦目动人的风物,不论何人,都不会选择这样一个养老避世的居处……”
    萧翎道:“老婆婆选中此地,想来是定有道理了。”
    钱大娘道:“因为这一棵数千年的老榕树,才使者身留居陋室,十数寒暑……”她似是自知说错了话,不待萧翎追问,赶忙改变话题,接道:“老身息居于此之时,有一个十八岁的孙儿,和我同住于此,两前年,我那孙儿突然失踪,迄今下落不明,老身本要去寻找于他,只因和人有约在先,和一件要事纠缠,无法分身找他。”
    说至此处,双目突然一红,两行老泪,顺腮而下。
    萧翎看她思念孙儿之情,尽现于神情之间,心中忽生不忍之感,想要安慰她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不禁黯然一叹。
    钱大娘拂拭去满脸老泪,强作欢颜接道:“适才老身接到了一位故友之信,明日午正之时,要老身携带我孙儿,同去赴宴,但老身那孙儿已然失踪了两年之久,讯息全无,要我哪里去找他回来……”
    萧翎道:“那你就据实相告才对,何用我来冒充?”
    钱大娘口齿启动,欲言又止,借势连声咳嗽一阵、说道:“我们昔年原是仇人,结怨极深,得以化去嫌怨,全系我那孙儿之故,如若老身不能带孙儿赴会,定将要引起他的误会,说不定会当场闹的反目动手。”
    萧翎道:“在下仍是有些不解。”
    钱大娘道:“不解之处,尽管请问。”
    萧翎道:“老婆婆今年贵庚?”
    钱大娘道:“老身六十有六了。”
    萧翎道:“老婆婆六十六岁,你那故友至少也该在半百之上了?”
    钱大娘道,“他尤长老身几岁,已是七十多了。”
    萧翎道:“这就是了,你们都已是花甲以上之人,十年不见,那时你的孙儿,才不过八、九岁,你那故友何以会看重一个大事全然不解的孩子呢?”
    钱大娘道:“此中情由,说来话长,三庄主如是不信,先请看过这张请帖。”右手从左袖之中,取出一张白柬,递了过来。
    萧翎接过白简,打开一瞧,只见上面写道:
    匆匆一别,转眼又十易寒暑,无日不在思念之中,明日午时之前,有软轿数顶登府,请乘轿来此一叙,唯望能携带令孙儿同来。
    钱大娘轻轻叹息一声,道:“这封函简,明里是请老身,其实重要的还是那最后一句,老身思前想后,只有三庄主一人最为适合不过,因此,老身不揣冒昧,请来三庄主,坦然相商,甚望三庄主答允助老身一臂之力。”
    萧翎缓缓把函简递了过去,说道:“这倒是一件奇怪的事,容在下仔细考虑一下再说。”
    钱大娘缓缓站了起来,说道:“好,你们商量一下,老身告辞片刻。”
    萧翎道:“老婆婆尽管请便。”
    钱大娘接过简柬,缓步走回内室。
    萧翎回顾了金兰一眼,道:“你都听明白了吗?”
    金兰道:“听明白了。”
    萧翎道:“此事确然有些奇怪,使人有着莫测高深之感,但看那钱大娘语意恳切,又不似虚伪做作。”
    金兰凝目沉思一阵,道:“妾婢亦如坠人五里云雾之中,江湖固然不乏忘年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但如说一个年近古稀之人,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念念难忘,却又使人有些无法相信……”
    她突然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道:“这其间定然有什么古怪,妾婢之意,还是不要答应她的好!”
    萧翎剑眉耸动,沉吟不语,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改名易姓的事,我萧翎岂可答应。”
    但见软帘启动,钱大娘启帘而出,接道:“老身一生之中,从未求告过人,想不到这把年纪了,竟然要求人相助……”
    她的声音,听起来凄凉无比。
    人也似更见苍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也似是陡然增加了很多。
    但见她缓缓移动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萧翎身侧,缓缓伸出右手,道:“如蒙相助,老身愿以灵丹二颗相赠,以解那两位姑娘身受之毒。”
    萧翎低头望去,果见她掌心之中,托着一个小巧的玉瓶,摇头笑道:“老婆婆的盛情,在下只有心领了,那两位姑娘身中之毒,乃是百花山庄的化骨毒丹,除了他们配制的解药之外,天下的任何解药丹丸,都难奏效。”
    钱大娘道:“三庄主不要小觑老身这两粒解毒丹丸,如是平常解毒之药,老身也不会拿出来献丑的了。”
    她轻轻叹息一声,道:“此丹老身已珍存了三十余年,乃是六十年前,誉满江湖,被尊为用毒之王金浩的遗物,遍天下只有老身收存两粒,不论何等剧毒,只要服下此丹,立可解除身上毒性。那金浩虽然未立门户,但据老身所知,眼下江湖上用毒之人,大都是承继他的调毒之法,萧大侠如是不信老身之言,何妨一试?”
    萧翎道:“这等珍贵之物,如是用不对路,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钱大娘道:“萧大侠但请放心,老身如无十成十的把握,也不敢劝你当面试验了。”
    萧翎想到此行的险难困阻,如若能把两人身中之毒解去,不但可减去一大拖累,且可为己助力,再想到玉兰毒发时的痛苦,不禁怦然心动。
    回目望去,只见金兰双目现出一片乞求之色,显是已为那钱大娘的言词所动。
    这一瞬间,他心中涌起复杂的感慨,想到取过灵丹,解了玉兰和唐三姑身中之毒,承人之恩,那是必得改名易姓,冒充那钱大娘的孙儿了。
    虽只有短短三日,却是终身难忘之辱,但想到玉兰和唐三姑毒性发作的抽筋化骨之苦,心中不禁动摇起来……
    但闻钱大娘说道:“萧大侠尽管试用,如是解不了两位姑娘身中之毒,老身愿终生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听候她们的差遣。”
    萧翎道:“老婆婆言重了。”
    伸手取过玉瓶但又迅快的放了下去。
    钱大娘脸色大变,道:“怎么?萧庄主可是怀疑老身在用诈吗?”
    萧翎道:“那倒不是,但在下有几句话,不得不先说明。”
    钱大娘道:“老身洗耳恭听。”
    萧翎道:“如是者婆婆这解毒神丹解了她们身受之毒,在下势必要随同老婆婆去赴你那位故友之会……”
    钱大娘道:“他虽名动武林,人人畏惧,但却不会加害于你,这个你尽管放心。”
    萧翎道:“在下如答应去了,纵然是刀山剑林,也是义无反顾,只是在下得事先说明,我可以随你赴宴,但却不能改换姓名。”
    钱大娘道:“你随我赴会,在他心目之中,自然看你是钱家的后辈了。”
    萧翎道:“不论他们如何去想,但我却不能亲口承认。”
    钱大娘道:“好吧!届时你要听老身的话,免得露出马脚。”
    萧翎道:“好!”
    伸手取过玉瓶,打开瓶塞,倒出了两粒黄豆大小的白色丹丸,又回头望了钱大娘一眼道:“老婆婆请再仔细瞧瞧这丹丸没有错吧?”
    钱大娘道:“如是吃坏了两位姑娘,老身愿给她们抵命。”
    萧翎神情严肃,分把两粒丹丸,送入了玉兰和唐三姑的口中。
    金兰双掌齐出,拍活了玉兰的穴道。
    只见玉兰尖叫一声,满室滚动起来。
    原来她毒性提前发作,始终未停息下来,但因穴道被点,晕了过去,虽是痛苦万般,但始终无法叫出声来。
    此刻穴道已解,知觉尽复;再难忍受那收筋化骨之疼。
    萧翎回目望了钱大娘一眼,说道:“老婆婆请运气戒备,在下一向是不愿暗中突袭,如是她们两位服错了药物,害了性命,在下要全力搏杀你,替她们报仇。”
    钱大娘恍如未曾闻得萧翎之言,口中自言自语他说道:“奇怪呀!奇怪,这疗毒神丹,一向是灵验无比,怎的这位姑娘会这般痛苦?”
    金兰和玉兰孤苦相依,情逾姊妹,见玉兰此刻的痛苦尤甚过死亡,不禁黯然泪下,点点泪珠,沾湿了衣衫。
    只听唐三姑啊哟一声,盘膝而坐的身子,突然栽倒地上,雪白的脸上,笼罩了一层黑气,张口吐出了一片黑水。
    萧翎心头大为紧张,运劲右臂,缓缓举起了右掌,道:“老婆婆,小心了。”
    正待发出掌力,忽听钱大娘叹息一声,道:“好厉害的毒名人轶事药。”纵身而起,跃落唐三姑的身侧,扶起了唐三姑的身子。
    萧翎缓缓放下举起的右掌,回头看去,只见玉兰已不再尖叫滚动,脸上也和唐三姑一般,泛起一片黑气,张口吐着黑水。
    金兰蹲着身子,扶住了玉兰娇躯,右手轻轻在玉兰背上敲打。
    这转变,是好是坏,萧翎无法预料,只好静以观变。
    忽觉一股奇臭味道,触鼻欲呕,充塞全室,萧翎一皱眉头,暗道: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钱大娘长长吁一口气;道:“好了,好了。”回目望了萧翎一眼,接道:“她们上吐下泻,灵丹效验已著,你请出室,待老身替她们换件衣服。”
    萧翎知她武功高强,如是一旦动起手来,那金兰根本就非她敌手,如是自己退到室外,这钱大娘即可为所欲为了……
    他心中虽是疑信参半,顾虑重重,但人却缓步向外行去。
    大约过有顿饭工夫之久,室中才传出钱大娘的声音道:“三庄主,请进来吧!”
    萧翎步人室中一看,景象已然大变,只见那唐三姑和玉兰二人并肩盘膝而坐,微闭双目,正在运气调息,两人脸上浓重的黑气,已然消退甚多。
    钱大娘笑道:“老身幸未辱命,两位姑娘的险期已过,三庄主答应老身之言,该当如何呢?”
    萧翎道:“大丈夫一诺千金,难道我萧翎答应了,还会变卦不成?”
    唐三姑突然睁开了一双失去神采的眼睛,缓缓说道:“多谢萧兄相救……”挣扎欲起。
    钱大娘吃了一惊,急急叫道:“使不得,姑娘体内的余毒未尽,虚弱未复,快依老身之言,静坐调息,不可妄动。”
    唐三姑已然挣扎起身,但却被钱大娘伸过来的双手,硬把她按了下去。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两位姑娘托天相佑,剧毒得除,在下也可减少心中负疚……”
    玉兰星目半启,微弱地接道:“这如何能够怪得三爷。”
    钱大娘接口说道:“两位最好是别多讲话,四个时辰之内,余毒就可以消除了,那时两位纵有千言万语,也可以放心畅谈了。”
    萧翎淡淡一笑,道:“这位老婆婆说得不错,两位得除腹内之毒,全是她赐赠的灵丹之力……”
    钱大娘接道:“老身之见,三庄主最好是避开一下,也免得她们难以自禁,不言不快。”
    萧翎转身而出,出了茅屋,倚身老榕树下,眺望四郊景物,想到高堂双亲,不禁泛升一缕愧疚之情。父虽豁达,母爱至深,悄然离家,一别数年,音讯全无,想老母思儿之情,不知流出了多少泪水,想到感慨之处,不禁黯然欲位。
    突然间,响起了一阵鸟羽划空之名人轶事声,抬头看去,只见一只健壮的白鸽,由那枝叶茂密的老榕树中穿隙而下,略一盘旋,直向那茅屋之中飞去。
    萧翎心中一动,暗道:“这钱大娘隐居于此,甚少和武林人物往还,哪来的信鸽到此呢……”
    忖思之间,钱大娘已缓步走了出来,手中持着一张白笺,满脸凝重之色,缓步对萧翎行了过来,那只全身雪白的健鸽,就落在她左面肩头之上。
    萧翎暗道:看来她说不和武林同道往还之言,尽都是虚空之谈……
    心念转动,钱大娘已然行近身前,缓缓把手中白笺,递向萧翎。
    萧翎接过一瞧,只见上面写道:老前辈隐息已久,何苦为人所累,结怨武林同道,见字尚望赏赐薄面,逐走萧翎等一行四人,日落之前,望能实现,届时晚辈纵有相护之心,恐已无相护之能了。短短几行草书,下面署名一个飞字。
    萧翎看见短函,长叹一声,道:“天下武林同道,对我误会如此之深,看来是难以善言解说了。”目光一转,望着钱大娘,道:“老婆婆可有打算吗?”
    钱大娘道:“我如无护助之心,也不会把珍藏甚久的两粒灵丹,给那两位姑娘服下了!”
    萧翎道:“老婆婆只不过想借重在下,冒充你那孙儿,这代价岂不太大了吗?”
    钱大娘道:“事已至此,老身也顾不得许多了,纵然和天下武林结怨,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萧翎道:“咱们萍水相逢,承赐灵丹,在下等已感激不尽,在下之意,老婆婆也不用趟这次浑水的了,由在下独力对付,如若我幸能不死,明日午时,再和老婆婆同赴你故旧之约不迟。”
    钱大娘道:“如果不幸战死呢?”
    萧翎呆了一呆,道:“那时在下人都死了,自然无法履约了!”
    钱大娘道:“正因如此,我才不希望你逞强战死,这天下纵然还能找到像你这般可以冒充我那孙儿之人,但一时之间,也是无法寻到,为明日那个宴会,老身必得尽我之能,保护你们的安全不可。”
    萧翎道:“这个,我看不必了吧!”
    钱大娘左手一挥,扯去了白笺一半,放入那白鸽翼下的铜管之中,双手一抖,白鸽振翼而去,眨眼间飞的踪影不见。
    萧翎望着那白鸽飞的不见,才低声问钱大娘,道:“这写信的是何许人物?看来和老婆婆倒是很熟识呢。”
    钱大娘道:“如是等闲之人,也不配和老身书信往还了。”
    萧翎看她不愿说出这人身份,也不再多问,抬头望望天色。说道:“此刻距离日落,最多不过一个时辰,强敌来犯在即,老婆婆可有什么打算吗?”
    钱大娘沉吟了一阵,道:“眼下有两个策略可循,一是走避敌锋,让他们扑一个空……”
    萧翎接道:“此法不妥,如若我推断不错,咱们此刻的行动,早已在他们监视之中。”
    钱大娘道:“这第二个办法,那就是和他们周旋一战,但必得预作布置,进者可攻,退者可守。”
    萧翎道:“在下顾虑的是那唐三姑和玉兰两位姑娘,日落时分,是否已内毒尽除……”
    钱大娘接道:“纵然她门内毒全除,但体力未复,在十二个时辰之内,亦无拒敌之能。”
    萧翎道:“看那飞鸽传来书信,今宵来犯之敌,人数定是不少,咱们只有三人之力,还要分心保护两个毒伤未愈的人,如不能安排妥当,只怕有顾此失彼之憾。”
    钱大娘道:“只要咱们能设法支撑到明日午时光景,即可有援手赶到。”
    萧翎道:“你可是说的那位故友……”
    钱大娘接道:“不错,他纵然不为老身,亦将为你出手!”
    萧翎茫然道:“我和他素不相识啊!”
    钱大娘道:“他不是救你萧翎,救的是老身的孙儿。”
    突然间响起一阵呜呜之名人轶事声,遥遥传了过来,钱大娘脸色突然一变,道:“好啊!他们就要发动了,咱们还未研商拒敌之策哩。”
    萧翎望望天色,道:“时限还早,为什么提前发动?”
    钱大娘道:“想是他们看到了老身撕去那传来书简,心中恼怒,提前发动。”
    萧翎道:“既是如此,咱们也该有个计议才是,在下之意,老婆婆负责保护唐姑娘等安全,由在下迎上前去……”
    钱大娘道:“不用讲了,这法子行不通,他们人手众多,你一人之力,如何能抵拒得住,有道是打蛇打头,擒贼擒王,我们必得先把他们主持人物制名人轶事服才行……”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那位没有中毒的女娃儿,武功如何?”
    萧翎道:“应该算是二流身手。”
    钱大娘沉吟一阵,道:“四川唐家的暗器,享誉武林百年,如若那唐三姑没有受伤,倒是咱们极好的帮手,眼前我们只得三人拒敌,必得一齐出战,布成一个三角阵势,以这老榕树为点,不让他们迫近茅屋……”
    萧翎道:“不成,三人一齐出手固可增加一些声势变化,但那两位体力未复的姑娘,岂不是没有照顾了吗?”
    钱大娘道:“老身亦为此事难作主意,如若咱们三人之力,能够撑上一夜半日,不让他们攻入茅屋,老身可以把她们请入我那地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密室之中养息,怕的是敌势众大,咱们自己无能支撑时,要借那黑夜掩护退走,就无法兼顾到密室中的两位姑娘了。”
    萧翎道:“你那地下密室,可够坚牢吗?”
    钱大娘道:“坚牢的很,不知开启之法的人,绝难强行攻入,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通往别处的暗门。”
    萧翎道:“在下之意,还是把两位姑娘送入密室的好,咱们亦可无后顾之忧,专心一致的对付来犯之敌了。”
    钱大娘回顾那茅舍一眼,道:“如此一来,那就得死守这座茅屋了!”
    钱大娘下了决心,点头说道:“好!咱们就这么办,我去把两位姑娘移入密室。”
    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钱大娘带着金兰,齐齐走了出来。
    钱大娘抬头望了那茂枝、密叶的老榕树一眼,道:“但愿这棵千年老榕,能够安度这场劫数。”
    金兰移步行近萧翎身旁,低声说道:“钱老前辈那密室,坚牢无比,十分安全,纵然是他们放火烧去茅屋,也不致危害到唐三姑娘和玉兰姊姊……”
    萧翎长长吁一口气,道:“我担心的就是怕他们施用火攻,你这一说,我就放心了!”
    金兰道:“三爷,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可下手太狠。”
    萧翎道:“那要看他们手段了。”
    金兰道:“三爷已然忍耐了很多,目下那楚昆山和步天垦,都答允为三爷解说,想此中真象,近日可大白武林,若是三爷忍不下一时之气,出手伤人,岂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你说的不错……”
    金兰嫣然一笑,接道:“唐姑娘和玉兰姊姊,身中绝毒,除了沈大庄主之外,世间原无可救之药,但咱们就偏偏遇上了钱老前辈,承她慨赐灵丹,使唐姑娘和玉兰姊姊,绝处逢生,吉人天相之言,看来并非是欺人之谈,也更坚定了妾婢一片向善之心。”
    突闻嗤的一声,一支响箭破空而系。
    钱大娘手中拐杖一挥,哗啦一声,击落了响箭,冷笑一声说道:“他们就要发动了,问我是否决心助你和他们为敌……”
    萧翎道:“老前辈此刻还可置身事外。”
    钱大娘怒道:“老身如是不想助你,你求我也是无用,如若我要帮你,你不答应那也不行。”
    金兰微微一笑道:“钱老前辈既肯全力相助,那是求之不得,就请老前辈主持大局。”
    钱大娘道:“来犯之敌,人手众多,咱们只有三人,不宜和他们对阵相拼,老身之意,咱们各守一处方位,彼此相互接应。”
    目光一转,望着金兰,接道:“姑娘可会施用暗器吗?”
    金兰道:“用是会用,只是不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熟罢了。”
    钱大娘道:“好,就请姑娘守在茅屋之中,老身和萧庄主二人分在室外拒敌,我们以那茅室为护守要区,不要他们逼近。”
    萧翎道:“好吧!就依老婆婆的吩咐。”
    他在三圣谷时,南逸公曾经告诉过他,日后在江湖之上行走,不论遇上何等人物,都以平辈相称,是以他始终不肯称那钱大娘一声老前辈。
    金兰低声说道:“老前辈,小婢有几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钱大娘道:“既然有话,请说就是!”
    金兰道:“咱们和那些来犯的武林人物,无怨无仇,犯不着施下毒手,如事非必要,最好是不要伤人!”
    钱大娘道:“他们这等明火执仗来犯,形同抢劫,那是分明没把我老婆子看在眼里,今日如是不能给他们一点苦头吃吃,日后我老婆子还有何颜面在江湖之上立足。”
    金兰正待再劝几句,突闻一阵流矢划空之名人轶事声,一支长箭,电奔而来。
    钱大娘拐杖一拨,竟然没把那长箭击落,只不过震的来势略偏,扑的一声,钉在老榕树上,深入了六七寸,箭尾的雁羽,不停的摇动。
    萧翎吃了一惊,道:“强弓长箭,劲势竟如此凶恶,此人的内力,定甚惊人。”
    钱大娘却是见箭变色,冷冷说道:“好啊!想不到他也来了!”
    萧翎道:“什么人?”
    钱大娘道:“神箭镇乾坤唐元奇。”
    萧翎道:“他能使得如此强力的硬弓,武功定是不弱。”
    钱大娘道:“其人天生神力,能开千斤硬弓,手中兵刃,亦是沉重惊人……”
    萧翎道:“他用的什么兵刃?”
    钱大娘道:“一丈二尺的软索银锤……”微微一顿,接道:“你遇上他时,可要小心一些,不可用兵刃打拨他射来的箭,不可硬接他的兵刃。”
    萧翎道:“谢谢指教。”
    金兰沉声说道:“三爷小心了。”
    纵身飞跃而起,直向那茅屋之中奔去。
    萧翎道:“咱们先隐在这老榕树上,查看一下他们来势如问。”
    一提气,身子笔直而上,飞起一丈多高,左手一伸,抓住了一条软枝,一个倒翻,身子隐入了茂密的枝叶之中。
    钱大娘低声赞道:“好俊的轻功!”
    拐杖点地,身子斜里飞起,也隐入那茂密的枝叶中。
    两人不过刚刚隐好身子,两条人影,已然联袂奔到。
    萧翎借那枝叶间的空隙望去,只见来人年约三十多岁,全身劲装,手中各执一柄单刀。
    这两人似是对钱大娘有着甚多顾虑,距那茅屋还有四五丈远,已然停了下来。
    萧翎低声说道:“老婆婆,这两位是何许人物?”
    钱大娘道:“探道而来的无名小卒。”
    语音甫落,又是四条人影,疾奔而到。
    萧翎凝目望去,只见那当先之人身着天蓝长衫,猿臂蜂腰,星目剑眉,手中握着一把折扇,身后三个大汉,每人提着亮银棍,为首一人除手中的亮银棍外,肩上还斜背了一柄长剑。
    钱大娘低声对萧翎说道,“你可识得这个人吗?”
    萧翎摇头说道:“不认识,老婆婆想必识得了?”
    钱大娘道:“此人乃近年突起武林道上的一位年轻怪杰,他出道不足五年,已然把豫、鄂、湘、赣四省的武林人物,压服组合起来,被拥为四省总瓢把子……”
    她望了萧翎一眼,接道:“本来老身已久年不问江湖中事,对江湖上后进人才,和人事变迁,早已不闻不问,但此人自封四省总瓢把子之后,曾经来拜会老身数次,请老身重出江湖,赞助于他,并说江湖上乱象已萌,不出五年,江湖上必将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杀劫,他是奉师命出道江湖,希望能够尽人事,挽救一些劫运。此人能言会道,说词动人,老身几乎被他说动,幸得我未为所动,一口回绝。此后他在半年之内,连来三次,也被我拒绝了三次,但他竟然第四次还敢来找,老身被他缠的没有办法,只好避开不见,那时,我就隐身在这老榕树上,暗中监视他的举动,他竟然在我陋室门外,一等三四个时辰之久,那实在需要常人难及的耐性……”
    她打量了一下树下情势变化,接道:“总算老身定力深厚,也隐在树上不动,和他对了三四个时辰之久,他大概见老身心意坚决,才死去了请我重出江湖之心!”
    萧翎听她说了半天,仍是未曾说出那人姓名,忍不住问道:“老婆婆可知道他的姓名吗?”
    钱大娘道:“自然是知道了,他叫马文飞……”
    只听一阵宏亮的喝声,传了过来,道:“老前辈乃江湖上素负盛誉之人,实在犯不着为一个积恶如山,双手血腥的恶徒,和天下武林人物作对……”萧翎仔细看去,那喝声正是出自马文飞之口。
    只听他继续说道:“晚辈素来敬重老前辈的为人,极力约束属下。不可侵入老前辈那榕树为界的禁地。但此刻的形势不同,除了晚辈之外,还有少林高僧,和天下云集于此的武林高手,这些人都在二里外一片杂林之中休息,是晚辈再三婉言商榷,他们才肯答应,让晚辈最后再来劝说老前辈一次。在下言尽于此,还望老前辈三思而行。”
    萧翎望了那马文飞一眼,道:“此人气度不俗,日后在武林之中,必将有一席之地……”
    钱大娘接道,“不用以后了,就以眼下情势而言,他那四省总瓢把子的地位,并不低于哪一派掌门人身份。”
    萧翎道:“此人这般难以对付,由在下来对付他了。”
    钱大娘道:“和他对手相搏不但要胸罗庞杂武功,以变制变,而且还要不为他言词所动……”
    萧翎道:“记下了,老婆婆请自珍重……”也不让那钱大娘再行接言,陡然一提真气,由那浓密的老榕树枝叶中,飘落实地。
    马文飞目光一瞥见那萧翎飘落实地的身法,欲言又止,右手中的折扇平胸举起,左手斜刺里向旁边伸出。
    那排列在他身后的三个大汉,为首一人,迅快的解下了背上的宝剑,递了过去。显然,他一睹萧翎那落地身法,已知遇上了劲敌。
    萧翎打量了马文飞一眼,缓步向前行去,直似未曾瞧见那列队以待的阵容。
    那马文飞竟也是沉着的很,右手中的折扇,迅快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了左手中,左手却把长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付于右手之中,眼看着萧翎缓步行来,也不出言喝问。
    倒是那马文飞身后三个大汉,有些沉不住气,挥动手中亮银棍,由两侧抢出,成了三面合搏之势。
    萧翎霍然停下脚步,右手一翻,肩上的长剑已然出鞘。
    马文飞冷笑一声,道:“阁下是谁?”
    萧翎道:“在下萧翎。”
    马文飞道:“原来是百花山庄的三庄主,在下失敬了。”
    萧翎道:“好说好说,尊驾是马文飞了?”
    马文飞道:“区区正是马文飞……”
    萧翎接道:“豫、鄂、湘、赣的总瓢把子……”
    马文飞接道:“江湖草莽,难望百花山庄的项背。”
    萧翎道:“咱们素不相识,阁下为何率领属下高手,和我萧翎为难?”
    马文飞道:“天下武林何辜,萧庄主何故下手屠名人轶事杀,何况那九名伤亡人之中,还有在下的一位得力属下,别说要为死者报仇的话了,单是萧庄主在兄弟的地面上闹事,马文飞也不能坐视不管!”
    萧翎冷冷说道:“那百花山庄,也在你总瓢把子的地面之上。你又为何不管,若是你马文飞果真以豫、鄂、湘、赣的总瓢把子自命,早该找上那百花山庄才对!”
    马文飞只觉脸上一烧,道:“在下之见,此刻也还不迟……”
    萧翎道:“你不过是畏惧那沈木风的威名,不敢找上百花山庄罢了,如是此刻和总瓢把子对阵的非我萧翎,而是沈木风……”
    马文飞怒道:“沈木风又待怎样?”
    萧翎道:“如是那沈木风,我料想你总瓢把子,也不敢出面和他为敌……”他仰脸一阵大笑,接道:“岂是又何止你姓马的一人,只怕是敢于出面和我萧翎为难的人,没有一个敢去轻捋虎须,为难那沈木风了。”
    这几句话,听来是尖酸刻薄,其实也是实情。
    但见马文飞剑眉耸动,星目射光,怒声喝道:“想那沈木风销声匿迹,深藏在百花山庄中,重出江湖,不过是近月中事,你却认为那百花山庄是足可托身为避难之地了,马某今日先收拾了你三庄主,再去斗斗那沈木风。”
    萧翎道:“只怕你连我萧翎也胜不了!”
    马文飞哈哈一笑,道:“三庄主能连伤九名武林高手,那是足证武功高强了,马某斗胆领教。”
    只听那三个手提亮银棍的大汉冷冷说道:“杀鸡何用牛刀,不用总瓢把子出手,咱们三人足以对付他了。”
    语声甫落,三条亮银棍同时飞起,分由三个方位,攻向了萧翎。
    萧翎手中长剑,突施一招“天女散花”,银芒旋飞,剑花朵朵,人却已从三人合击的棍势中一闪而出。
    三条大汉眼看剑花重重涌来,心中暗生震骇,暗道:百花山庄之名,果不虚传,武功的确是有些怪异。攻出的亮银棍,随着心念收了回来,封住门户。
    萧翎就在三人由攻变守的刹那间,闪出了合围之势,欺身到马文飞的身前,说道:
    “他们三人非我之敌,在下亦不愿伤及无辜,还是领教瓢把子的绝学吧。”
    马文飞看他轻轻易易的闪出三人的合围之势,心中亦是大感震惊,暗道:此人无怪能连伤九名武林高手,果是身负绝技……
    但闻三声大喝,连续响起,那三个手执亮银棍的大汉,重又扑了过来,手中亮银棍分由三个方位,点向萧翎。
    这三人被萧翎一闪脱出围攻,觉着大损颜面,这一次合击之势,三人早已暗作商量,银棍出手,力道奇猛,有心一击得手。
    萧翎心中暗道:敌众我寡,必得先挫一下敌势锐焰……
    心念转动,欺身向前,剑锋找上那大汉握棍的右腕。
    一举之间,避让还击,东、北两方位攻来的银棍,同时落空。
    正面方位上的大汉,看萧翎竟然以手中长剑和自己银棍相触,心中大喜,暗道:你这是自找苦吃!内劲陡落,向外猛碰,希望一下振飞萧翎手中长剑。
    哪知一和萧翎长剑接触,不但未能震飞对方手中长剑,反被长剑沾在了银棍之上,不禁心头大骇,愕然之间,萧翎已然连人欺了进来,剑锋一闪,找上了右腕。
    那大汉无暇多作思虑,本能的一松手中银棍。
    萧翎左手疾探而出,不容那银棍落地,已然抓在了手中。
    这时,他剑上余力仍有,只要一吐右腕,那大汉不死必伤,但他却不肯借机施下辣手,左脚陡然飞起,踢了过去。
    这一脚势道奇快,而且大出意外,但闻砰的一声,正踢在那大汉右胯之上。
    那大汉整个的身躯,被踢的摔出四五尺远。
    萧翎还击一招,不但破了三人的合围之势,而且还夺下兵刃,踢倒一人。
    这不禁使东、北方位上两个大汉吃了一惊,就是那马文飞,也是大为震骇不已。
    两个大汉一怔之后,双双扑到,抡动亮银棍,当头劈下。
    萧翎还剑入鞘,运足真力,健腕一翻,陡然向亮银棍迎去。
    只听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的大震,正东方位上一条大汉,手中亮银棍脱手飞出,正北方位上的大汉,银棍虽未出手,但却被震得双臂发麻,半晌举不起手中兵刃。
    萧翎未料到自己竟有着如此浑厚的内力,呆了一呆,回顾马文飞道:“请总瓢把子指教。”手中亮银棍一翻,一式“力扫五岳”,拦腰扫去。
    马文飞看他内力惊人,哪里还敢封挡来势,双肩微晃,人已退出八尺。
    萧翎银棍挥动,放手抢攻,他胸中熟记的武功甚杂,虽是从未用过银棍,但使出来招数,却是棍法正宗之学。
    马文飞素以所学博杂自负,十八般兵刃,件件都能来得,但见萧翎使出的棍法,竟是正宗棍法中神髓之学,暗中自叹弗如。
    萧翎一口气连攻了一十八招,亮银棍划起一片啸风之名人轶事声,丈余内尘扬草飞,潜力激荡,但那马文飞却从容的闪开一十八棍,萧翎口虽不言、心中却是暗暗敬佩,忖道:此人闪避身法的佳妙,武林中实不多见……
    马文飞待萧翎那一十八招连、棍法施完,才一挥右手长剑,一剑刺出,反击剑势出手的同时,左手中的折扇,也斜里划出了一股扇风,剑刺萧翎的握棍右腕,折扇却逼住了萧翎反击路道,一招之间,攻守兼具。
    萧翎被他反击的折扇风逼退了一步。
    马文飞心知如是让萧翎缓过手来,亮银棍必将有更为厉害的招术,立时欺身而进,逼近萧翎身侧,左扇、右剑,攻势极为凌厉。
    萧翎虽是兼通各种兵刃,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专的还是剑术、掌法,再加上缺乏对敌经验,掌握到先机,胜算时,故可一气呵成,胜来干净利落。
    但如陷入被动,却少了那份由经验中体会出的应变之能。
    马文飞闯荡江湖,时日虽不长,但他却是身经百战的名家,四五年的时光,压服了豫、鄂、湘、赣四省豪杰果雄,被拥为四省总瓢把子,自非容易的事,除了一身高强的武功之外,智谋亦非常人能及。
    他默查萧翎出手几招,不但感觉到遇上了生平中从未遇过的劲敌,而且对方武功、内力,恐怕都在自己之上,如是堂堂正正的和萧翎放手搏斗,那是必败无疑,唯一能够胜得萧翎的机会,是以己之长,击彼之短,这期间还得仗凭那数百场搏斗中,体会出的对敌经验。
    萧翎一套棍法施完后余下的空隙,不过是一眨眼间的时光,马文飞就把握着了这一刹那间的机会,反击出手,欺入了萧翎身边,萧翎手中的亮银棍乃是善于长战的重兵刃,被马文飞欺近身后,不但威势难以发挥,反而成了累赘。
    但见马文飞手中长剑闪起了朵朵剑花,始终指袭萧翎的握棍双腕,迫使萧翎无法求变,左手折扇忽张忽合,斜削直点,削点之处,又都是人身要穴,迫得萧翎只有闪让对方袭击的份儿,无能还击。
    片刻工夫,马文飞已刺出了三十六剑,折扇也急攻了二十四招。
    这段时间中,萧翎始终无能还手,被迫得连退出一丈多远。
    只听那榕树上传下来钱大娘的声音道:“你如再不弃下手中银棍,拖着那个累赘,再斗上一百招,也是无能还击一招。”
    萧翎一心只想等待那马文飞绵连不绝的攻势,稍有空隙时,再设法展开反击,只要能使他还击一招,就可扭回这等着挨打的局面。
    他全心全意,都想着得以扭回劣势后,如何才能把亮银棍发挥出十成威力,这一念头,害得他无暇旁思。
    他听得钱大娘一番话后,心中才陡然大悟,暗道:这等简单的事,我怎么竟然想不到,如是早弃此棍,我两手也不致受它的拖累,以致全为剑势所制,双手握棍,闪让敌剑,岂不是如同绑看两只手打架一般。急忙弃去银棍。
    付思之间,分去了不少心神,一个应变较慢,左肩被马文飞击中了一扇,登时衣衫破裂,鲜血汩汩而出。
    在马文飞的意念之中,这一扇纵然不能把萧翎左臂完全卸下,至少也将使他筋骨断裂,失去再战之能,但在折扇将要划中萧翎肩头时,似是遇上了一种强大的阻力,那阻力却无形无体,颇似传言中的护身罡气,和佛门至高的须弥神功。
    这两种佛,道绝学,武林中向极少见,对方小小年纪,怎会练成此等绝技……
    萧翎左肩受伤之后,激起了强烈的斗志,大喝一声,双脚连环飞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替踢去。
    这正是昔年梁山好汉武松,醉打蒋门神的五步鸳鸯连环腿,乃是连环腿法中的一绝,庄山贝好务杂学,费了数月苦功,把这套几乎失传的武功,重又整创出来,传了萧翎。
    马文飞长剑连闪,施出了“云龙三现”的连环剑招,但见寒芒闪动,剑气森森,封住了全身门户。
    萧翎虽然未能得手,但这反击之势,却替他争取了足够的机会,气沉丹田,疾快的落着实地,未容马文飞变招反击,立时抢先发动。
    亮银棍一招“盘龙绕柱”,斜里向马文飞扫击过去。
    马文飞虽然封挡开萧翎那五步鸳鸯连环脚的绝技,但却失去了控制全局的主动,亮银棍挟风飞来,不宜硬行封架,一吸气,飘退五尺。
    萧翎有如解去了手上的束缚,长长吁一口气,展开反击,亮银棍大开大阖,竟是三十六路行者棒的招术。
    马文飞虽是身轻百战,历经大风大浪的人物,处逆势而心不乱,但目睹萧翎武功博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心中暗自惊骇不已,暗暗忖道:这人艺兼天下之长,又深得佛、道中上乘神功,如若假以时日,必将无敌天下,那时,再想除他,只怕比登天还难,今日非得设法除了他不可……
    心中念头回转,不觉分了心神。
    只听当的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呜,手中长剑被棍势扫中,长剑被荡了起来,门户大开,手臂一麻,长剑几乎被震出手。
    萧翎大喝一声欺身而上,亮银棍直捣黄龙,疾向前胸点去。
    马文飞暗中咬牙,一侧身子,惊险异常的避开萧翎的棍势。亮银棍掠着前胸而过,半寸之差,就要点中马文飞的要害。
    此人对敌经验十分丰富,已知自己陷入了落败的边缘,如若不能冒险争得主动,必将为萧翎那大开大阎的棍法所败。
    萧翎亮银棍掠胸点过,亦知此举失措,正待坐腕收回,马文飞已疾快的反击过来,左手折扇斜里削向萧翎右腕。
    萧翎刚吃过一番苦头,心知再不弃手中的亮银棍,必将重蹈覆辙,当下双手一松,亮银棍砰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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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绝技论英雄
    在这等近身相搏之中,沉重、长大的亮银棍,已然失去制敌作用,萧翎松去手中兵刃,反有手脚灵活之感,右腕一挫,避开扇势,左掌疾快拍出一掌。
    马文飞右臂仍有着麻木之感,运剑不便,单以左掌折扇和萧翎抢攻。
    萧翎一掌拍出,领动了连环闪电掌法,一招快过一招,连环七掌,已把马文飞的折扇逼住,再也施展不开。
    场中观战三人,大都是马文飞的属下,他们一向只看到马文飞决斗强敌取胜的神气,心目中已把这位总瓢把子敬若天人,从未见过他和萧翎搏斗的这般吃力。
    萧翎以连环快速的掌法,控制了局势之后,攻势更见凌厉,马文飞手中空有着长剑、折扇,却无法施展得开。
    马文飞虽目中涌现一片杀机,暗中旋动折扇柄处的机簧。
    但他究是成名武林的人物,一方霸主之才,施展暗算,心中又有些惭愧之感,矛盾难决,竟然无法下手。
    正自犹豫之间,萧翎突然一收掌势,飘逸五丈,说道:“总瓢把子武功高强,咱们再斗上百来招,只怕也是难分胜败,机会难得,咱们等一会再打吧!”
    返身一纵,直向那茅屋奔去,马文飞暗暗叫了一声:惭愧!
    虽是萧翎说的客气,但他自己心中明白,以萧翎那愈打愈快的连环掌法,绝难再挡十招。
    抬头看去;只见那茅屋之前,人影闪动,刀光如雪,打的激烈无比。
    钱大娘一条拐杖,有如水中游龙一般,纵送横击,独挡了七八个人的围攻。
    但仍有着囚个人,绕过了钱大娘,向那茅屋中奔去。
    萧翎看得心中大急,一提真气,全力向前奔去。
    迅快得有如流矢,像一道轻烟般,从那钱大娘身侧掠过,随手一挥发出了修罗指力,点倒了一个大汉。
    钱大娘骇然一震,暗道:好快速的手法。
    精神一振,拐杖连环三招,击伤了一个敌人。
    围攻钱大娘的七八个武林高手,眼见那萧翎轻描淡写,回手一击,便伤了同伴,不由得心中震动不已,斗志大减。
    钱大娘雌威大发、拐杖招术一紧,迫的围攻群豪连连倒退。
    萧翎以绝世无伦的快速身法,冲近了茅舍,大声喝道:“站住,强入者死。”
    四个大汉早已逼近茅舍,但却被金兰连发的暗器所阻。
    四人略一怔神;萧翎已疾奔而到。
    四个大汉,两个施用单刀,一个施用软鞭,另一个施用一把虎叉,听得萧翎大喝一声,突然一齐停了下来。
    回头望去,只见萧翎抱剑而立,星目中神光闪动,扫掠了四人一眼,冷冷道:“在下不愿伤人,并非是不敢伤人,如若诸位硬要向茅屋中闯,莫怪在下手下狠毒了!”
    那施软鞭的大汉怒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出言如此狂傲!”
    萧翎冷冷地接道:“在下萧翎,诸位有什么事,尽管找我萧翎说话,如是诸位擅自入那茅舍,那是自寻死亡。”
    施软鞭的大汉,似是四人中的首脑,厉声喝道:“有这等事,在下倒是有些不信。”
    萧翎道:“你如不信,何妨一试!”
    那施用软鞭的大汉,右手一挥,低声对两个施用单刀的大汉说道:“贵昆仲一齐出手对付这等万恶之徒,不用讲什么武林规矩江湖道义。”
    两个用刀大汉应了一声,一字排开,拦住了萧翎的去路。
    那施用软鞭的大汉,回顾了那用虎叉的大汉一眼,道:“咱们闯入茅舍。”
    萧翎剑眉耸动,俊目放光,怒声喝道:“如若诸位不听在下警告之言,那可是自讨苦吃。”
    这四人适才精神集中在对付金兰发出的暗器之上,听得萧翎的呼喝之言,等回过头来,未见到萧翎奔来时的快速身法,如是几人瞧清楚了,必将相信萧翎警告之言。
    但见那手执虎叉的大汉,抖动着手中的虎叉,一阵呛呛乱响,疾向那茅舍冲了过去。
    萧翎怒叱一声,一振手中长剑,白芒闪动,连人带剑,疾向前面冲去。
    两个手执单刀的大汉,眼看萧翎人剑合一的威猛来势,不禁一呆,心中念头还未转完,萧翎已由两人身前疾冲而过。
    两人但觉白光二闪,剑气扑面生寒,手中单刀还未递出,萧翎人已冲到。
    但见那手执虎叉大汉冲近茅舍的身子陡然飞了起来,摔出去四五丈远。
    凝目望去,只见萧翎手执长剑,挡在茅舍门口,冷冷说道:
    “哪一位有胆子,再过来试上一试?”
    这快如闪电的惊人一击,使得在场中人个个心生寒意。
    转头望见,只见那手执虎叉的大汉,侧身卧在地上,双目圆睁,张着嘴巴,但却讲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他被萧翎一脚踢中穴道,身子飞摔了出去,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只听一个沉重的声音说道:“你们不是他一人之敌,快退下来!”
    那手执软鞭的大汉,听到那说话声音,已知来人是谁,垂首说道:“属下等替总瓢把子丢人,愿领责罚。”
    来人正是那豫、鄂、湘、赣四省总瓢把子马文飞,只见他急行两步,一脚踢在那施用虎叉的大汉身上,说道:“不是你们不行,而是人家武功太高了。”
    但见那施用虎又的大汉,打了两个翻滚,突然挺身而起,伸手抓起虎叉,猛向萧翎扑去。
    马文飞大声喝道:“回来!”
    那大汉应声倒跃而退,望着马文飞,满脸不服之色,道:
    “总瓢把子,何以唤回我不许出手?”
    马文飞一皱眉头,道:“你们四个人合起来,都打不过人家,你一个人岂不是白白的送命吗?”
    那使虎叉的大汉道:“刚才属下未曾防到,被他踢了一脚,那如何算得落败。”
    原来此人有着三分运气,只被萧翎一脚踢中穴道,翻了两个跟斗,但总觉那不是由一刀一槍的被打败,心中大不服气。
    马文飞脸色微变,道:“还不快退下去。”
    那大汉虽然不服萧翎,但对马文飞却是十分畏惧,急急退了下去。
    那马文飞回目一掠身后恶斗之局,钱大娘似已控制全局,攻多守少,心中暗暗忖道:
    看来今日之战,已难单凭我马文飞和几个随行属下出手,能够胜得此阵了……
    心念转动间,突然探手入怀,摸出一个流星火炮,右手一抖,投向高空。
    只听砰的一声,流星火炮在空中爆裂出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火花。
    萧翎冷冷说道:“马文飞,你可是在招请帮手么?”
    马文飞脸上一热,道,“不错,今日来此之人,原非马某一人,只因在下敬重那钱老前辈的为人,曾经力劝群豪,等候片刻,先让在下和钱老前辈谈谈,如是钱老前辈给在下一个薄面,那是最好不过。否则……”
    萧翎接道:“可惜她未给你总瓢把子面子。”
    马文飞道:“在下既是无能说服那钱老前辈,只有据实相告今日来此群豪,以作公决,是战是和,也非我马某能作决定。”
    萧翎冷笑一声,道:“为着我萧某一人,居然劳动中原群豪,和马总瓢把子的大驾,当真是抱歉的很!”
    马文飞脸上赤红,轻轻咳了一声道:“今日之战,非是江湖上一般名利之争,事关武林劫运、自非个人的颜面、胜负,可以影响大局。”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马兄倒不失磊落胸怀,英雄气度,咱们适才之战,你并没有败,不用如此谦逊……”
    马文飞道:“也许是三庄主手下留情,马某虽未败在当场,但在下实已自知如是再打下去,马某必败无疑……”
    他轻轻叹息一声,又道:“在下久闻萧兄的大名了!亦曾快马追寻,两日夜兼程三千里,但却缘悭一面,始终未能见得萧兄,想不到初次一见,竟成生死对头。”
    萧翎突然觉着这马文飞有着异于常人的气度,心中暗暗生出了敬佩之感,摇头叹息一声,说道:“马兄追的那位萧翎,恐非在下……”
    马文飞怔了一怔,道:“这世间有几个萧翎?”
    萧翎道:“两个……”
    马文飞接道:“这倒是闻所未闻的事了,世界不乏同名同姓之人,但如说两位萧翎,都是身负绝技的武林高手,那倒是有些奇怪了。”
    此人智慧过人,似是不信萧翎之言。
    萧翎叹道:“不错,世间很难有这般巧事,但如有一人,假冒萧翎之名,那就不足为奇了。”
    马文飞道:“是了,两位萧翎之中,有一人是冒名顶替的。”
    萧翎道:“正是如此。”
    马文飞道:“恕在下问一句不当之言,三庄主这萧翎之名,是真是假?”
    萧翎道:“真假有何紧要……”
    马文飞接道:“不然,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真假萧翎,既都是身负绝技的高手,恐都不会默默无闻的虚度此生,这百年之后的是非功过,岂能混淆不清。”
    萧翎抬头一瞥,道:“马兄的帮手来了!”
    马文飞头也不回他说道:“他们并非是帮我马某。”
    萧翎道,“非是马兄助力,难道是来帮我萧翎的吗?”
    马文飞道:“他们是来找那百花山庄的三庄主,如何是助我马某……”
    他轻轻叹息一声,接道:“这些人事先并未有人邀约,一个个自动而来……”
    萧翎接道:“我萧翎出道江湖不久,有什么大罪大恶,惹得这么多武林高手追杀于我?”
    马文飞道:“萧兄气度不凡,确非为恶之相,只是因为你投效了百花山庄,所以才成为武林中的公敌。”
    说话之间,数匹快马,已然疾冲而至。
    钱大娘手中拐杖,急攻三招,荡开了围攻之人,飞身一跃,冲近茅屋。
    马文飞也不拦阻,身子一闪,让开了去路。
    钱大娘冲近萧翎,突然一挺身,收住急冲之势,和萧翎并肩而立,道:“来人过多,咱们并肩一起拒敌,免得顾此失彼。”
    萧翎看那急奔而来的群豪,身份十分复杂,肥瘦高矮,不下数十人。
    当先一人身高八尺,脸色赤红,手中提着一柄软索银锤,背上背弓,腰间插箭,神态威猛,气势慑人。
    钱大娘低声说道:“那当先而来的红脸大汉,就是神箭镇乾坤唐元奇了,其人天生臂力惊人,不可和他硬拼劲力。”
    萧翎点点头,道:“其人一派英雄气度……”
    余音未绝,那唐元奇已然冲到。高声喝道:“哪一个是百花山庄的萧翎?”
    萧翎一皱眉头,道:“在下便是,有何见教?”
    唐元奇冷冷接道:“好,吃我一锤。”
    右手一抖,手中的巨大银锤,直飞过去,点向萧翎前胸。
    萧翎暗中运气,右手挺剑陡然点出,心中却暗暗忖道:此人长相,气度,威猛惊人,但不知内力如何?
    只听钱大娘急声说道:“不可接他的银锤!”
    手中拐杖一伸,点了过去。
    她出言招呼,为时已晚,萧翎长剑已然点在了唐元奇的银锤之上。
    只觉那点来银锤力道奇大,震得手臂一麻,但那银锤仍然被萧翎的剑势点开。
    唐元奇怔了一怔,道:“好小子,可敢再接我一锤试试。”
    手腕一振,银锤又点过来。
    萧翎冷冷说道:“好!我就再接你一锤。”行气似珠,运劲若钢,力道直贯剑身,又向银锤上点了过去。
    这次唐元奇又加了几成力道,来势较那第一锤猛了许多。
    剑锤一触之下,立时分开,未发出一点声息,萧翎站立不动,银锤却被荡开。
    唐元奇呆了一呆,道:“果然不错。”
    钱大娘担心萧翎接不下唐元奇的锤势,伸出拐杖,准备随时救援,却不料萧翎连接两锤,竟是若无其事,暗暗赞道:这娃儿功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似已到炉火纯青之境。她缓缓收回拐杖,退而观战。
    银锤带起一阵呼啸风声,有如泰山压顶一般,当头劈落下来。
    萧翎虽然心性高做,但见唐元奇这一锤来势的威猛,也不敢挥剑硬接,当下一提真气,不退反进,直向唐元奇怀中欺去。
    唐元奇大喝一声,道:“好啊!可敢再接我一锤。”
    抡动银锤,呼的一声,当头劈了下去。
    这萧翎的轻功,得自天下轻功第一的柳仙子所传授,进攻之势,快速绝伦,身影一闪时,人已逼近唐元奇的身前,左掌一挥,劈向前胸,右手长剑却逼住唐元奇的击锤软索。
    这等欺身抢攻,看上去,十分凶险,其实这等以攻还攻的手法,正是制名人轶事服唐元奇巨锤厉攻的良策。
    唐元奇看上去身材高大,但举动却是灵活异常,双肩微晃,人已退出了五六尺外,平腕一挫,收回银锤。
    萧翎抢得先机,那还容他缓开手脚抢攻,长剑疾挥,唰唰唰,连攻三剑,左掌配合着右手剑势拍出了四掌。
    这一阵剑中掌的猛攻,迫的唐元奇连连后退,反击无力,几乎伤在萧翎剑下。
    只听钱大娘高声叫道:“三庄主,快退回来。”
    原来萧翎紧追着唐元奇,追出了两丈多远。
    回目一瞥,只见钱大娘手横拐杖,挡在那茅舍门口,环伺茅舍两侧的武林高手,都已亮出兵刃,形势已然是剑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张,一触即发。
    萧翎右腕微挫,收回剑势,翻身二跃,退到茅舍门口,在这段距离中,虽然有人可出手阻拦于他,但却都站着未动。
    钱大娘低声说道:“那马文飞左面一位中年人,乃青城派中三大名剑之首的印月道长,此人剑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已得青城派中剑道神髓,不可轻视。”
    萧翎道:“多承指教。”
    钱大娘道:“马文飞右边那位全身红衣人,乃是江湖上有名的玩火高手,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神弹陆魁章,他和毒火井伽,在江湖上并称为正邪二火,此人一身是火,和他动手更要特别小心。”
    萧翎目光一转,扫掠了全场一眼,除了马文飞、印月道长和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神弹、唐元奇之外,四周高矮肥瘦,为数二十以上,看上去,都不是平庸之辈。
    心中暗暗想道:那沈木风刚刚重出,便立刻哄动了江湖,九大门派、黑白两道,似是都和他有着无与伦比的深仇大恨,必杀之而后快……
    只听马文飞高声说道:“三庄主的武功,在下适才已经领教,那确实高明的很。”
    萧翎道:“好说,好说,总瓢把子过奖了!”
    马文飞淡淡一笑,道:“这位印月道长,乃当代青城掌门人首座弟子,剑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名震一时,听得兄弟夸说三庄主的武功,心中羡慕不已,想领教一下萧兄的剑术。”
    马文飞似是已看出了萧翎心中为难之意,接道:“在印月道长和萧兄未分胜负之前,咱们绝不妄进尺寸……”
    回目对四周群豪说道:“诸位请退后一丈,观赏印月道长和百花山庄三庄主比剑。”
    这马文飞在江湖的声望,果然非同小可,四周群豪未必都是他的属下,但却都依言向后退出一丈。
    萧翎转头对钱大娘道:“老婆婆请替在下掠阵。”
    钱大娘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萧翎庸洒的行前五尺,抱拳而立,欠身说道:“青城名剑,天下知闻,萧翎有幸一会道长。”
    印月道长一翻右腕,唰的一声,抽出背上长剑,说道:“萧大侠少年英雄,贫道心慕不已。”
    持剑而行,距萧翎五尺左右时停了下来,亮开门户,道:
    “萧大侠请!”
    萧翎心中忖道:“看来这四周群雄,当以马文飞、陆魁章、唐元奇和印月道长为首,如能挫败这四人,其他的人想必会知难而退……”
    心念一转,弹剑说道:“道长名门大派中人,想必不愿抢占先机出手,在下先出招了。”
    印月道长道:“萧大侠请!”
    萧翎长剑一探,点了出去,剑尖三颤,闪起三朵剑花。
    这一剑名时“凤凰三点头”,隐隐间含有客套之意。
    印月道长长剑划出,闪起一道白芒,封住了萧翎剑势。
    这一招全是守势,也含着客气之情。
    萧翎剑势一翻,振起两朵剑花刺去。
    这一剑却是攻势凌厉,剑带疾风。
    印月道长长剑“划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当的一声震开了萧翎的长剑。
    他听马文飞盛赞萧翎剑招内力,有心要硬接他一剑试试。
    萧翎剑转“回风弱柳”,不容印月道长还击,又是一剑扫出。
    印月道长挡开萧翎一剑,手腕微微一麻,心头微生懔骇,忖道:此人果然是名不虚传!眼看剑势回扫过来,不再硬接,振腕一剑,刺向萧翎右腕。
    萧翎腕势一沉,避开一剑,印月道长就在这一瞬之间,抢去了先机,长剑连环刺出,一口气攻出了五剑。
    这五剑猛恶快速,迫得萧翎无法还手,连退五步。
    萧翎暗暗赞道:青城派称为武林四大剑派之首,出手的剑式,果非凡响。
    印月道长一连攻出了八剑之后,势道才微微一缓,萧翎却借他剑势一缓间,展开了反击。
    两剑并举,展开了一扬凶恶的搏斗。
    一抹落日余晖,透过了老榕树,照射下来。
    日光映射着剑锋,幻起了一阵流动的剑气,闪闪生光。
    不大工夫,两人已斗了百招以上,落日余晖,天色暗了下来。
    一缕朦胧的夜色,笼罩大地,天边升起几颗疏落的星星。
    长剑在夜色中,闪起一串串的寒芒,双方的恶斗,已渐入紧要关头。
    马文飞目力过人,也站的最近,迷朦的夜色中,清晰的看到印且道长的汗水,珍珠般一颗接一颗滚了下来。
    萧翎却似是愈战愈勇,剑招也愈见凌厉,印月道长已无反击之能,落败不过是转眼间事……
    忖思之间,突见萧翎的剑势一发,幻起了重重剑气、银芒,波涌而到。
    双剑相触,响起了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剑气敛消,人影重现。
    只见萧翎抱剑而立,印月道长手中的长剑,却已跌落在地上。
    印月道长缓缓举起衣袖,擦拭一下头上的汗水,黯然说道:
    “三庄主剑术高强,在下不是敌手。”
    萧翎道。“承让,承让。”
    印月道长缓缓捡起地上长剑,还入鞘中,道:“贫道虽然败在三庄主的手中,但武林中无数高手,将继贫道之后面来,三庄主能够胜过贫道,但却未必能胜得天下英雄。”
    突然转过身子疾奔而去。
    萧翎望着印月道长去如惊鸿的背影,消失不见,亦不禁长长叹一口气。
    忽见那全身红衣的大汉闪身而出,取下背上的火龙棒,冷冷说道:“在下陆魁章,领教三庄主的绝学。”
    萧翎剑眉一耸道:“当得奉陪。”
    钱大娘突然接口叫道:“当心他手中兵刃,和满身火气。”
    陆魁章冷笑一声道:“想不到名震中原的钱大娘,竟然也投身在百花山庄。”
    钱大娘怒声接道:“胡说八道,谁说老身投入百花山庄了?”
    陆魁章道:“众目睽睽之下,你为何为百花山庄卖命,难道还会错了不成?”
    钱大娘道:“老身只为了和萧翎之约,助他私人一阵,与百花山庄何干?”
    马文飞道:“这萧翎乃百花山庄中的三庄主,老前辈想已知道了!”
    钱大娘道:“自然知道了……”
    马文飞接道:“既为萧翎助阵,岂不是要和天下英雄为敌,道理十分明显,老前辈如是百花山庄中人那还罢了,如非百花山庄中人,又何苦趟此混水,今日一战过后,不论胜负如何,老前辈恐是难洗清白了!”
    钱大娘道:“老身的事,不用你总瓢把子费心!”
    马文飞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气,淡淡一笑,不再接言。
    陆魁章却冷笑一声,道:“在下已久闻钱大娘之名,待收拾了萧翎之后再行领教。”
    萧翎怒道:“你可料定手中火龙棍就能胜定了我萧翎吗?”
    陆魁章道:“如是你三庄主不信,只有试试瞧了。”
    火龙棍一挥,迎头劈下。
    萧翎已得钱大娘的警告,说他火龙棍暗藏古怪,也不敢挥剑接架,纵身一跃,让避开去,手中长剑寒芒一闪,刺向了陆魁章的右腕。
    陆魁章一沉手腕,避开剑势,火龙棒正待拦腰扫去,忽觉眼前剑花错落,分向左右双腕扫了过来,不禁心头一震,暗道:好快的剑势,霍然后退两步。
    萧翎长啸一声,剑掌并出,展开了快攻,着着指袭向陆魁章双腕脉门,迫使他的火龙棒无法施展。
    这等单打一点的攻势,十分不易,但萧翎用来却是潇洒自如,毫无牵强之感。
    神箭镇乾坤唐元奇取下背上硬弓,抽出长剑,搭在弦上,觑个空隙,唆的一箭,射了出去。
    那支强弓长箭,威力绝大,离弦的箭势,早已算准了萧翎移动的方位。
    长箭射到,萧翎刚好碰上。
    匆忙之间,萧翎已无暇多想,长剑一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云蔽日”,闪动起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气封住门户。
    只听呼的一声轻响,剑箭接触。
    长箭劲道奇猛,萧翎剑势只不过把长箭约略震偏,箭势掠着身侧而过,嗤的一声,带走了萧翎肩上一片衣服,毫厘之差,就要箭中肩头。
    萧翎吃了一惊,暗道:好凶猛的一箭……
    心中念转,惊魂未定,手中剑势一缓。
    陆魁章火龙棍趁势扳回了先机,呼呼几棒,迫退了萧翎。
    钱大娘挥动拐杖,大声喝道:“好啊!你们都是江湖上成了名的人物,居然要群打群攻。”
    那神箭震乾坤唐元奇,已然另取出一支长箭,搭在弦上,听得钱大娘喝叱之言,又将长箭收入袋中。
    萧翎已然分心于唐元奇长箭之上,暗中留神他的举动,眼看他突然收回长箭,心中忧虑顿减,精神一振,长剑连出三绝招,又把陆魁章迫落下风。
    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神弹陆魁章冷笑一声,道:“三庄主的武功果然高强,当心我要施展火器了。”
    萧翎长长吸一口气,运足乾清气功,护身罡气满布,道:
    “尽管出手。”口中说话,手中的剑势,却是丝毫未缓。
    他亦知陆魁章出手的火器,必然是极为歹毒,如能迫使他无法施展,那当然是最好不过。
    但见陆魁章忽然向后一跃,退开八尺,脱出了萧翎剑势威力圈外,一扬手中的火龙棒,亮光一闪,一道火舌,疾喷过来。
    那火势见风暴长,喷到萧翎身前已然扩大成三尺见方的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火焰。
    萧翎吃了一惊,暗道:果然厉害!一提气,飞跃而起。
    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火焰,掠着双足喷过。
    陆魁章一击之后,似是料到萧翎必将纵身凌空而起,手中的火龙棒早已举了起来,一按机簧,又是一道火舌喷射出来。
    萧翎悬空一收双腿,半空中忽然打了一个翻身,横行飘开了四五尺,又险险让过了疾涌而至的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火焰。
    陆魁章暗暗吃了一惊,忖道:此人之能,果然不可轻视。举着手中火龙棒,不敢再轻易出手。
    原来他这火龙棒中,藏有三道机关,动手对敌之时,可以喷出三次毒火,眼下他已用了两道机关,尚余最后一道,如再喷射出来,这条火龙棒就成了普通兵刃,必得再费上许久时间,重新装过火药,才可应用。
    萧翎虽然避开两次毒火喷烧,但想到那火势的猛恶快速,亦不由暗暗惊心,暗打主意道:他这兵刃如此恶毒,怎生想个法子把它毁去才好。
    两人心中各有所想,各有所惧,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相对而立,全心戒备。
    钱大娘突然冷笑一声,道:“陆魁章,老身常听人谈,你这支火龙棒,每次对敌,只可喷出三次毒火,不知是真是假?”
    言下之意,无疑是告诉萧翎,他那火龙棒还可喷出一次火来,一次之后,就完全失了作用。
    陆魁章冷冷说道:“不错,我这条火龙棒还可喷射一次,但此事并非传闻,伤在我第三次喷出毒火的武林高手,为数并非太少,三庄主要小心了。”
    萧翎对他火龙棒也确有几分忌惮,长剑护住前胸,不敢相距过近。
    钱大娘道:“武林中人,应讲求光明磊落,施展暗器,已非光明手段,但如比起你这火器,那又是稍胜一筹了,纵然你扬名天下,也算不得英雄人物。”
    陆魁章怒道:“天下英雄,有谁不知陆魁章施用火器,还要你这老乞婆讲吗?”
    他在激愤之下,口不择言,竟然连老乞婆也骂了出来。
    钱大娘生性本很暴急,只听得无名火起,厉声喝道:“别人怕火器,我钱大娘却是不怕,三庄主请暂退下来,老身会他一阵。”
    萧翎道:“我们还未分出胜败,如何罢手?”话声未落,陡然欺身而上,剑走中宫,直刺陆魁章的前心。
    陆魁章一抖手中火龙棒,又是一道火舌,电射而出。
    这是那火龙棒暗藏三道毒火中最后的一道,火焰猛烈,尤过前面二道。
    萧翎轻身急进,就是要诱他施放出最后一道火焰,眼看火焰喷来,仰身向后倒去,容得背脊挨上地面,陡然一个大旋身,避开毒火,挺身而起。
    那陆魁章乃久经大敌之人,看萧翎仰身而卧,施展出险招,避开毒火,必然是有所谋图,立时提高了警觉。
    看萧翎旋身欺来,火龙棒抢先出手、一招“金针定海”,点了过去。
    萧翎正待挺起身子时,那火龙棒已到前胸,匆忙间,长剑向外一推,“闭门推月”,封住了大开的门户。
    剑棒相触,砰的一声轻震,萧翎借长剑一展之力,站了起来。
    陆魁章火龙棒招术疾变,倏忽间连攻了三棒。
    萧翎剑势护身,全采守势,硬封硬架的把三棒全都震开。
    陆魁章右手火龙棒不停抢攻,左手却已探入怀中,摸出了两粒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烈火弹。
    钱大娘知他一身火器,恶毒无比,眼看他左手探向怀中,立时大声叫道:“三庄主,留心他左手火器。”
    萧翎心头大骇,暗道:在这近距离之内,他如再施展恶毒火器,如何能闪避得开。
    其实,他心念未转之际,左掌已势在意先的劈了出去。
    一股暗劲,疾急涌出。
    陆魁章刚刚摸出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烈火弹,萧翎的掌力,已然劈到,正劈在陆魁章左手之上。
    陆魁章手中扣着暗器,不敢硬接萧翎掌力,手掌一松,烈火弹脱手而出,飞落到四五尺外,摔落地上。
    只听两声波波轻响,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绿色的火焰,熊熊在地上燃烧起来。
    萧翎看的暗暗叹道:如果这火弹打到了人的身上,爆烈燃烧起来,那还得了,此人的暗器,件件如此恶毒,再也不能让他施展出手。长剑一振,攻了上去。
    他心中有了警觉,哪里还会让陆魁章有着缓开手脚的机会,剑势绵绵不绝,有如波涌浪翻,把陆魁章圈入了一片剑影之中。
    全场观战之人,眼看神箭镇乾坤唐元奇败在了萧翎手中,青城三大名剑之首的印月道长,也败在萧翎手中,这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神弹陆魁章,虽然还未落败,但看情形已然是早晚间事,这三人不论是武功声望均为一流人物。
    三人如若都败下来,唯一能和萧翎对手的只有一个马文飞了。
    且说钱大娘目睹萧翎连胜数阵,勇猛异常,心中亦是震动不已,又是喜欢,又是妒忌。
    陆魁章又勉强支撑下十几回合,突听萧翎大声喝道:“撒手!”
    陆魁章倒是听话得很,应声丢弃了手中的火龙棒。
    萧翎气他暗器的歹毒,健腕一阵,手中剑锋直逼在陆魁章的前胸之上。
    那陆魁章倒也不失好汉气度,冷冷说道:“在下技不如人,死而无憾,三庄主只管动手就是。”
    萧翎霍然收回逼在陆魁章前胸的长剑,道:“承让!”
    陆魁章垂手说道:“三庄主武功果然是高强的很。”
    萧翎道:“过奖,过奖……”目光一转,扫掠了全场一眼,道:“哪位还要和我单打独斗,再比一阵。”
    场中群豪眼看萧翎的武勇,剑招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哪里还敢出手和他单打独斗,个个噤若寒蝉。
    马文飞轻轻咳了一声,说道:“三庄主的武功,咱们是有目共睹,那是无怪被沈木风倚如左右手的了……”
    萧翎一皱眉头,还未来及答话,马文飞又接了下去,道:
    “不过咱们今日之战,不是武林中一般的比武争名,三庄主虽然连胜数阵,只不过使咱们认识三庄主的武功高强,那也更坚定咱们除去三庄主的心意……”
    钱大娘冷冷接道:“不用找借口了,你们如是想一拥而上,尽管出手就是。”
    萧翎听得钱大娘叫破,才恍然大悟马文飞言中之意,长叹一声,说道:“不错,我萧翎眼下确是那百花山庄的三庄主,但我并未有什么恶迹,诸位这般苦苦的相逼于我,实叫我有口难辩,兵刃无眼,诸位如是群攻群上,只怕要闹出流血惨事……”
    马文飞道:“咱们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生死何足挂齿,三庄主不用为我们担心了。”
    萧翎脸色一变,道:“诸位如是一定想打,那也是没有法子。”突然凝神举剑,两道炯炯目光,直逼在马文飞的脸上。
    马文飞见多识广,一瞧萧翎那举剑神态,正是上乘剑道中的驭剑手法,不禁心头骇然,心知他再一出手,定然有人要溅血剑下,当下转动手中折扇机簧,喝道:“各位都请退下,我要独斗三庄主。”
    四周群豪虽是心中奇怪,但都知马文飞武功高强,依言退了下去。
    萧翎全身的功力,都凝聚在乎中长剑之上,静立不动。
    马文飞手举折扇,对准萧翎前胸,手控机簧,但却不敢随便出手。
    只觉萧翎那横剑而立的姿势,兼具了攻守两诀,不论从任何方向,都无法找出他的破绽,马文飞默查良久,仍是找不出下手的机会。
    但见萧翎身子摇了两摇,突然长长吁一口气,垂下手中长剑,挥手说道:“马兄请回吧!来日方长,纵然是非得杀我萧翎,也不急在今夜。”
    马文飞收了折扇,低声说道:“我接不下你这一剑。”
    萧翎道:“马兄过谦了。”
    马文飞道:“兄弟观察再三,萧兄实不像百花山庄中人。”
    萧翎淡淡一笑,道:“但我确实是百花山庄中的三庄主。”
    马文飞道:“其间想来必有隐情,马某愿和萧兄开诚一谈。”
    他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兄弟闯荡江湖,走遍了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无数少年英雄,但像萧兄这等才慧、武功,还是初见……
    江湖间杀机弥漫,魔长道消,萧兄乃少年英雄,正该是砥柱中流,卫道除魔,为武林辟一条坦荡之路,立百世不朽功业,何以竟委身魔窟,青锋三尺,造孽人间?”
    萧翎拱手说道:“兄弟苦衷,一言难尽,明夜此刻,兄弟在此候驾,马兄有暇,盼来一晤。”
    马文飞道:“好!明日三更,兄弟当尽我之所能,劝阻天下英雄,不得相犯。”回身率领群豪疾奔而去。
    萧翎望着马文飞消失的背影,心中泛起来无限相惜之情。
    钱大娘一顿手中拐杖,道:“老身料想,今夜这老榕树下,必将是血流成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堆积的局面,料不到竟是这样一个善结的局面。”
    萧翎道:“那马文飞的英雄气度,果非凡庸……”
    钱大娘道:“他如是平凡之人,那点年纪,岂能率领豫、鄂、湘、赣四省中武林人物。”
    萧翎仰面望天,长长吁一口气,叹道:“但愿今宵再无相犯之人……”
    只听身后传过来金兰娇柔的声音,道:“三爷连番恶战。也该休息一下了。”伸手接过萧翎手中长剑,替他还入鞘中。
    萧翎转向金兰问道:“玉兰和唐姑娘的毒伤如何了?”
    金兰道:“服过药物之后,已然大见好转,此刻正在密室调息,贱妾下去瞧瞧。”
    转身奔入室中。
    钱大娘突然咯咯大笑一阵,道:“老身已数十年未和人动过手了,今日倒真是打的痛快,孩子,你累了吗?”
    萧翎苦笑道:“在下还好,唉!为我等使老婆婆亲身临敌,与人结仇,在下心中十分不安。”
    钱大娘道:“咱们这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条件,我今日助你,你明日帮我,谈不上什么安与不安。”
    萧翎道:“明日老婆婆赶赴何人的约宴?可否先行告诉在下。”
    钱大娘道:“明日你就知道了,何必急在上时呢?”
    但闻一阵步履之名人轶事声,金兰、玉兰、唐三姑鱼贯而出。
    唐三姑和玉兰受此折磨,显得清瘦了甚多。
    大概是金兰早已把萧翎相救两人的经过,说了出来,是以两人一见萧翎,齐齐欠身作礼,拜谢救命之恩。
    萧翎还了一礼,道:“是那位钱老前辈相赠解药所救,两位应该谢她才是。”
    钱大娘冷冷说道:“咱们事先有约,我赠药不过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条件,二位不用感谢老身了。”
    唐三姑呆了一呆,低声对萧翎道:“你用什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了她的解药?”
    萧翎微微一笑,道:“没有什么,我只是答允和她同赴一个宴会。姑娘恶毒虽解,体能尚未全复,但咱们的处境,仍然是险恶至极,强敌环伺,随时有受人侵袭之险……”
    语音微顿,目光分由唐三姑娘和玉兰脸上扫过,接道:“两位姑娘如能多恢复一分体能,咱们就少了一分危险。”
    钱大娘突然站了起来,望了金兰等三人一眼,冷冰冰他说道:“三位不要再打扰他了,他连经数番恶战,需得好好休息一下。”
    三女果是听话的很,齐齐应了一声,退回内室。
    萧翎就在厅问,选了一处干净之地,盘坐调息。
    钱大娘也在厅中选了一片地位,陪同萧翎打坐,直待五更过后,天色大亮,萧翎才由一场禅定中清醒过来,困倦尽消。
    钱大娘探头室外,望了一眼,道:“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已经升起,你们也该梳洗一下,换换衣服了。”
    萧翎道:“不用老婆婆费心,现下时光还早。”
    钱大娘脸上皱纹似是深了很多,眉宇间隐忧重重,不停地在室中来回走动。
    半日时光,转眼即过,刚到中午时分,果然有两顶青色小轿,探奔而来。
    钱大娘低声对萧翎说道:“孩子记着,从此刻,你暂时改名钱玉,你答应了老身,就该有始有终,不可露出马脚……”
    说话之间,那两顶青色小轿,已然奔近茅舍。
    钱大娘牵着萧翎右手,步出茅舍,各登上一顶小轿。
    萧翎借机打量四个抬轿子的大汉一眼,只见四人脸色都是白中透青,似是在冰雪之中冻了很久的人,只剩下一口气没有绝去。
    但四人目中,却又是神光炯炯,一望之下,即知是有着上乘内功的人。
    两人刚刚上得小轿坐好,四个大汉立时放下轿帘,抬起了轿子,疾奔而去。
    萧翎只觉那轿子愈跑愈快,有如快马奔驰一般,不禁心中一动,暗道:看四人这抬轿疾奔的脚程,当可知轻功不弱。
    大约奔行一个时辰之久,轿子陡然停了下来。
    萧翎心中暗觉好笑,忖道:想不到我萧翎竟然也坐起轿子来了。
    但见轿帘一启,钱大娘当门而立,说道:“玉儿,下来吧!”
    萧翎望了钱大娘一眼,缓步下轿,心中却是感慨万端,忖道:别人冒用我萧翎之名,闹得江湖上真假难分,今日我萧翎却要甘冒别人姓名……
    抬头看去,只见一座布设古雅的敞厅,大开着厅门,厅中烟雾缭绕,景物布设都似在若隐若现之中。
    两顶小轿就停在敞厅前面。
    四个抬轿子的大汉,肃然垂手,站在两侧。
    萧翎心头纳闷,忍不住低声问道:“这是什么所在?”
    钱大娘道:“一座广大的宅院,到处都有,远在天之涯,近在目之前。”
    萧翎微微一笑,道:“明白了,多谢指教……”
    钱大娘急急说道:“此刻咱们乃祖孙身份,岂可这般称呼。”这几句话,却用的是“传音入密”之术。
    萧翎点头应道:“记下了……”
    余音未绝,突听那烟雾镣绕的敞厅中,传出来一阵清冷的笑声,道:“嫂夫人别来无恙,不知是否还记得北海旧友?”
    钱大娘道,“冰宫一别,转眼又十余寒暑,无日不在念中,接得手示,雀跃不胜。”
    敞厅中哈哈一阵大笑,道:“那位可是令孙儿吗?”
    钱大娘道:“冰宫往事,幼孙无知,恐他已不复记忆了!”
    敞厅中笑声复起,道:“但小女却是难忘那一夕相处,终日缠闹着老夫,要重见令孙一面,北海冰宫中,虽不乏奇珍异物,但却很难解她郁郁愁怀……老妻爱女情深,数度催老夫进入中原,但冰宫事繁,一直无暇为小女奔忙,此次小女随同老夫南来,意在一偿她思念儿时伴侣心愿。”
    萧翎心中暗道:这人把我们请来此地,怎的也不让我们进入厅中小坐?
    心念还未转完,敞厅那镣绕烟雾中,人影一闪,一个身着盘龙锦袍,胸垂雪白长髯的老者,陡然间出现在厅门前面。
    五年前的往事,闪电般掠过了萧翎的脑际,想起在武当山三元观中,无为道长那丹室中遇见的北天尊者。
    钱大娘欠身一笑,道:“怎敢当尊者亲迎。”
    北天尊者拂髯一笑,道:“两位请入厅中坐吧!”
    钱大娘目光一转,望了萧翎一眼,道:“玉儿怎的如此不知礼数,见了前辈,竟然不知参拜。”
    萧翎只好一撩长衫,拜了下去道:“晚辈钱玉,叩见老前辈。”
    北天尊者哈哈一笑,扶起了萧翎道:“钱世兄快些请起。”
    挽起萧翎,直向厅中行去。
    进得厅门,突觉一股寒意袭来,有如骤然间进入冰天雪地之中。
    萧翎心中大感奇怪,留神看去,只见敞厅两侧排列着一十六座巨缸,后壁间放着一座玉鼎,缭绕香烟,由鼎中冒出来,寒气却由那十六座巨缸内蒸蒸上腾。
    香烟和寒气,在敞厅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混成一片缭绕的烟雾。
    北天尊者牵着萧翎左手,直行人厅中一张长形木桌边,才放开萧翎,笑道:“钱世兄请坐。”
    萧翎也不客气,依言坐了下去。
    北天尊者望了钱大娘一眼,笑道:“令孙人间祥麟,英俊非凡,嫂夫人有此佳孙,实乃可喜可贺之事,足慰钱兄在天之灵了”钱大娘道:“日后还望尊者多多提携。”
    北天尊者笑道:“老夫义不容辞……”
    微微一顿,接道,“老夫由北海冰宫之中,带来了几件中原难得一尝的美味,咱们畅饮几杯!”举起双掌,互击一响。
    片刻工夫,缭绕的烟雾中,鱼贯走出来四个白衣的少女,每人手中都捧着一只木盘,盘上各放了一个紧扣的玉碗。
    萧翎暗暗忖道:他在这厅中放了这多寒气,想来他那些美味,亦必是冷若寒冰的了。
    只见最后一个行来的白衣少女手托的木盘上,除了一个紧扣的玉碗之外,还有三副杯筷,和一个玉瓶。
    北天尊者取过玉瓶,拔开木塞笑道:“钱世兄的酒量如何?”
    萧翎道:“晚辈不善饮酒。”
    北天尊者道:“好!那你就少喝一点吧!”
    举起玉瓶,在萧翎的酒杯中滴下三滴。
    萧翎看那玉瓶,最多不过有六两容量,暗肉忖道:我虽然不善饮,但喝个四两半斤的酒,也不会醉,你在我杯中滴下三滴酒来,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了。
    只见北天尊者在钱大娘那小玉杯中加了半杯酒后,又在自己杯中加了半杯,才举杯笑道:“试试老夫这雪香千日醉的味道如何。”
    萧翎举起酒杯,原想一口吞下,但见那北天尊者,只轻轻吃了一滴,不禁心念一动,暗道:这酒名既叫雪香干日醉,只怕是激烈异常,慢慢尝试一下再说,轻轻吃了一滴。
    酒入口中,立时有股奇烈的清香,直透入丹田之中。
    北天尊者放下酒杯,笑道:“钱世兄如是力难胜酒,那就不要吃了,尝尝这几道菜味如何?”伸手把木桌上紧扣在玉碗上的三个磁碗,取了下来。
    萧翎凝目望去,只见那第一只玉碗一片雪白,有如冷冰在碗中的猪油一般,第二个碗中,放着三个淡红色的圆球,除了颜色有点奇怪之外,像似炸丸子。
    第三个玉碗中半碗浓汤,色呈青绿,看不出是何物做成。
    北天尊者举起筷子,笑道:“钱世兄,小女还在后厅中等候于你,快请尝尝这道佳肴……”当先举起筷子,指着第一只玉碗说道:“这是千年熊掌,钱世兄请啊!”
    萧翎吃了一口,果是做的十分佳美,暗道:这北天尊者,倒是个会吃的人……
    只见北天尊者指着第二只玉碗中淡红色的圆球,笑说道:
    “这道是清蒸雪莲子,钱世兄请尝一颗吧。”
    萧翎举筷夹了一个放人口中,还未咽下,忽听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
    转头望去,只见缭绕烟雾之中,缓步走过来一个白衣姑娘。
    北天尊者冷冷说道:“香雪,你来此地作甚?”
    香雪欠身道:“小婢奉命来请钱公子。”
    北天尊者似是对女儿爱护无比,轻轻咳了一声,对萧翎说道:“小女那烹饪之术,尤强胜过冰宫名厨,想她定已为钱世兄备了佳肴,劳驾一行如何?”
    萧翎缓缓咽下口中的雪莲子,回目望着钱大娘。
    钱大娘微微一笑,道:“昔年和公主相见时,年纪大小,难得公主仍然对你念念不忘,还不快去见过公主,坐在这里发什么呆?”
    萧翎无可奈何的站了起来,随同香雪而去。
    出了那水雾弥漫的大厅,穿过了二重厅院,到了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雅小巧的厅堂中。
    一个全身银红衫裙的少女,坐在厅中一张檀木椅上,垂首弄绢,似有着无限娇羞,香雪带萧翎进入厅中,她连头也未抬过一下。
    香雪附在萧翎的耳边,轻声说道:“那就是我们公主了,已在厅堂中等候了很久,请去见个礼。”
    雅致小巧的厅堂中,只剩下了萧翎和红衣少女两个人,彼此枯坐,默默无言。
    萧翎虽然想打破这枯坐的沉寂,但他对钱玉与公主昔年之事,全不知晓,不知该如何开口才是。
    沉默延续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还是红衣少女先行开口,道,“钱相公别来可好?”
    萧翎道:“托天之福,公主安好。”
    红衣女道:“钱相公可曾记得昔年之事?”
    萧翎只听得呆了一呆,茫然不知如何答话。
    只听那红衣女接道:“钱相公为何不言,可是忘怀了吗?”
    萧翎举手擦擦头上的汗水,道:“公主深居冰宫,声势显赫,娇贵尊荣,在下只不过是一个孤苦流浪人……”
    红衣少女嗤的一声,打断了萧翎之言,接道:“你原来是为了门户之见,我还道你早已忘去咱们许下的誓言了……”
    萧翎长长吁了一口气,暗道,总算被我应付过去了!
    只听那红衣少女接道:“那时,咱们虽然都还是未解人事的孩子,但我却对那戏言往事念念不忘,随着这与日俱增的年岁,记忆更是清新……”
    她缓缓抬起头来,望了萧翎一眼,接道:“你比我想象中更英俊些。”两片红晕,泛上双颊,神态无限娇羞。
    萧翎进得室中,一直未和那红衣少女对面望过一眼,此刻四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注,才发觉这位深居冰宫的少女,竟然是如此美艳。
    只见她秀眉弯弯,秋波如水,瑶鼻樱唇,明艳名人轶事照人,不禁微微一呆。
    那红衣少女无限羞喜地笑道,“我屡次催促爹爹,要他带你去北海冰宫,可是每次他都忘怀了,唉!我为此大哭大闹了数次,爹爹才肯带我来中原找你。”
    她似是陶醉在昔年的回忆中,偏头想了一阵,又道:“记得昔年咱们在冰宫后面玩耍,你要我扮作新娘子,我一直不肯答应,后来你气哭了,我才答应,这些往事虽然已十几寒暑,但想来历历如绘,似如就在目前。”
    这一下萧翎只听的膛目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昔年那儿时往事,在他是毫无所知,那红衣女虽然说的优美清丽,如奏弦管,一副悠然神往的情态,但萧翎却是一片空白,茫无所知。
    幸好那红衣少女并未再等待他答复,又自接了下去,道。
    “不知何故,这些年来,我一直为几时那些美丽的往事索绕心头,念念难忘,唉!
    不知你是否和我一般的怀念着过去?”
    萧翎只觉脑际一片混乱,想不出一句措词回答。
    那红衣女扬了扬秀眉儿,柔声说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萧翎轻咳了一声,道:“公主……”
    红衣女摇首道:“别叫我公主好吗?”
    萧翎道:“那要如何叫你?”
    红衣女道:“像咱们儿时一样,我叫你玉兄弟,你该叫我什么?”
    萧翎心中暗暗地摸索道:他叫我玉兄弟,那她显然比钱玉大了,我该称她姊姊才是,可是什么姊姊呢?何况我萧翎和她是从不相识,岂可称呼她为姊姊……
    这念头风车般在心中连转了千百次,仍是想不出适当的措词。
    那红衣女眼睛眨了两眨,幽幽说道,“怎么啦?你可是忘了我的名字?”
    萧翎讪讪一笑,道:“不错,在下一时忘了公主的名字。”
    红衣女脸色一变,冷冷说道:“你这些年来,从没有想过我了?”
    萧翎心中暗道:钱大娘那失踪的孙儿,是否还在想念着她,我如何能够代人做主,这些话实叫人难答的很……
    他心中念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织,不觉间形露于外,剑眉轻锁,脸上浮起了一层淡淡的忧苦。
    那红衣女冰冷的脸色上,又绽出哀怨的笑容,缓缓说道:
    “这些年来,你可是又遇上了喜爱的女孩子吗?”
    萧翎冲口答道:“没有。”
    这句话没经忖思,本能的说了出来。
    只见那红衣女脸上愁苦一扫而光,嫣然一笑,道:“那你可仍是为了我爹爹在武林中至高无上的地位,有着门户之见吗?”
    萧翎道:“这个,这个……”
    红衣女笑道:“不用这个那个了,我娘最是疼我,爹爹以后听娘的话,我回去冰宫之后,让娘要爹爹把你接去冰宫,让爹爹把他一身武功,尽传给你,日后由你接掌冰宫门户……”
    萧翎急急说道:“使不得……”
    红衣女道:“谁说使不得了,我一定给你办到……”
    微微一顿,不容萧翎接口,又抢先说:“咱们不谈这些事啦!
    你瞧我比起小时候,是丑了,还是好看了?”
    萧翎道:“公主明艳名人轶事照人,美丽绝伦……”
    红衣女道:“你又叫我公主了,不会叫我的名字吗?”
    萧翎暗道:谁知道你的名字了,一时间瞠目不知所对。
    那红衣女黯然叹息一声,道:“王兄弟,你可是忘了我的名字吗?”
    萧翎心中暗道:看来再谈下去,非得露出来马脚不可,不如早些借故告别的好,正待开口,瞥见一个白衣小婢,手中捧着白玉茶盘,送上来两杯香茗,只好忍了下去,正襟而坐。
    白衣小婢放了茶盘,捧起了一杯茶,道:“钱相公请用茶。”
    萧翎接过杯子,放在桌上,欠身一礼。
    那白衣小婢掩口一笑,道:“钱相公几时学得这般拘谨了?”
    那红衣女突然叹息一声,道:“当年在北海冰宫之时,他和咱们一起玩耍,总是叫我冰儿,或是冰姊姊,此刻相对,却是一口一个公主,唉!好像是从不相识一般。”
    萧翎道:“当年你我都是不解人事的孩子,但此刻都已经长大成名人轶事人,自然该避些男女之嫌才是。”
    那白衣婢女望了两人一眼,微微一笑,又俏然退了下来。
    红衣女脸上的笑容,逐渐敛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片怒容。
    她似是愈想愈觉恼怒,委屈,突然抓起案上盛茶的玉杯摔在地上。
    但闻砰的一声,王杯片片粉碎,杯中茶水,溅了萧翎一身。
    萧翎正待盘算着如何想出一个法子,告别而去,又不露一点痕迹、闻得玉杯着地之名人轶事声,不禁惊的一呆。
    回目望去,只见那红衣女眉宇间一片怒容,双目厉芒隐现,大有立刻翻脸之势,心头微生震骇,忖道:那钱大娘为我不惜和天下英雄结仇,要我假扮她孙儿钱玉赴此邀宴,料不到这中间竟然还牵扯了一段儿女私情的往事,但我既然承担了下来,必得有始有终的把事情做好才是,如是砸了锅,闹出不欢之局,岂不是有负那钱大娘吗?
    心念已轩,大觉坦然,回头望着那红衣女歉然一笑,道:
    “冰儿,你生气了吗?”
    红衣女闷了一肚子委屈,怒声喝道:“谁要你叫我冰儿,你是我什么人?冰儿也是你叫的吗?”
    萧翎被她一顿叱责,数说的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接口。
    只听那红衣女接道:“我不要你来奉承我,看我生气了,你心中害怕,才来这般哄我?哼!你心中早就没有我了,这些虚情假意的活,我不要听。”
    萧翎只觉她讲的十分正确,自己确实在虚于委蛇,不禁微微一叹,道:“公主,请暂息怒火,听在下一言如何?”
    红衣女尖声叫道:“我不要听了,你给我滚出去……”
    萧翎看她双目中杀机泛动,大有立时出手之意,只好站起身来,抱拳一揖,道:
    “公主既如此厌恶于我,在下这就别过。”
    转身向前行去,只听身后传过来红衣少女的娇喝道:“站住!”
    萧翎回过身子,抱拳说道:“公主有何见教?”
    红衣女道:“你刚才说的什么?”
    萧翎道:“在下并非钱玉,是以不知昔年的往事,致令公主痛心故人不念旧情……”
    红衣女愕然说道:“你不是钱玉是谁?”
    萧翎道:“在下萧翎。”
    红衣女道:“萧翎,萧翎,萧翎……”
    萧翎道:“不错,在下受了钱大娘相助之恩,才答应假扮她失踪的孙儿钱玉,来赴此约……”
    他长长叹息一声,又道:“事先那钱大娘并未谈起钱玉和公主的往事,如是在下早知有此牵扯,绝对不会答应……”
    红衣女突然插口接道:“为什么?”
    萧翎道:“一个人的情义,是何等重要,在下冒充钱玉之名,致使姑娘误作故人,罪莫大焉,如再不挺身认罪,于心何安?”
    红衣女两目掠过一抹杀机,冷冷说道:“你既然知罪了,可知该怎么办?”
    萧翎怔了怔,道:“姑娘之意呢?”
    红衣女道:“一个女孩的名誉、节操,其重尤过生死,你冒充那钱玉之名,害得我节操大损,日后你尽可向人夸耀,那北海冰宫公主,对我如何如何,那我有何颜面生于人世……”
    萧翎道:“如若我萧某是那等卑下的小人,也不自甘承认是冒充顶替了。”
    红衣女道:“任你狡辩千端,我也不会相信,除非你立刻横剑自绝一死!”
    萧翎向红衣少女仰脸长长吁一口气,道:“大丈夫死而何惧,姑娘既觉受萧翎屈辱,姑不论其错如何,在下咎由自取,本该应命才是。不过,此时此景中,我不能死!”
    红衣女道:“一个人最大的恨事,最大的痛苦,就是死亡,所谓千古艰难唯一死,既然你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事放不开呢?”
    萧翎道:“人死留名,雁过留声,我萧翎虽无流芳百世之心,但却不能遗臭万年,姑娘如肯信我萧翎,请宽限我数年之期,待我洗刷了自身清白之后,自当负荆冰宫,听候姑娘发落。”
    红衣女道:“你说的虽然动听,但我却无法相信。”
    萧翎剑眉耸动,俊目放光,肃然说道:“姑娘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在下就此别过!”转过了身子,大步向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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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侥幸脱虎穴
    萧翎道:“我双手各拒一方。”
    红衣女道:“七幻步妙用无穷,我如若幻起三个幻影攻你呢?”
    萧翎道:“双掌之外,我还可以踢出一脚。”
    红衣女道:“如是我幻起四条人影攻你?”
    萧翎道:“我可以双手双足并用。”
    红衣女道:“如是我能幻起五条人影……”
    萧翎道:“武功一道,并非说来轻松,在下料姑娘也难幻现四条以上化身。”红衣女叹道:“我不能,但我爹爹却能,他可以幻出五个化身。”
    萧翎道:“旁门左道,不足为奇,纵然能幻起七个化身,又该如何。”
    红衣女道:“这只是一种奇幻的步法,进退之间,都有一定路数,练得纯熟,再加上快速的转动,就可以幻出化身,你自己不懂也就罢了,竟敢信口开河的诬为旁门左道,如若让我爹爹听到,准会把你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万段!”
    萧翎冷笑一声,道:“令尊那七幻步纵然高明,但也未必就能把我萧某人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万段。”
    红衣女怒道:“你可是不信我爹爹强过你吗?那就先试试我的手段。”欺身急攻而上。
    萧翎挥掌一封,还了一掌。
    人展开了一场抢制先机的快攻,掌指变化,各极迅辣。
    萧翎一连和她抢攻了二十余招,竟然未占得丝毫便宜,这才知道对方不仅只会那扰人耳目的“七幻步”,而是有真功实学。
    这一阵互抢先机的快攻,竟未退后一步,让避一招。
    那红衣女亦为萧翎的武功,暗生倾倒,忖道:这人口气很大,一身傲气,但却不是吹牛,确实有一点真实本领。
    突听一个沉重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冰儿,你们是在比试武功,还是在真的打架?”
    红衣女收掌疾退,回身笑道:“我和玉兄弟在探讨武学。”
    萧翎抬头看去,只见北天尊者和钱大娘并肩而立,望着自己和红衣女出神,显然,他并未被那红衣女言语瞒过,神情间流现出满怀疑虑。
    钱大娘似是亦瞧出两人不似探讨武学,脸上神色变化忽惊忽怒,莫可捉摸。
    她素知那北天尊者为人,一翻脸全不念故旧之情,出手就要杀人。
    只听那红衣女娇笑道:“玉兄弟原是深藏不露,如非我迫你出手,现在我只怕还不知你具有此等身手。”
    谈笑之中,走近萧翎,牵着他的右手,奔回房中。
    北天尊者望着两人的背影,缓缓说道:“令孙的武功是何人传授?”
    钱大娘道:“除了家传的武学之外,他受到几位老前辈的指教,学的十分庞杂,老身亦曾为此数说过他,要他不可务多,应该选择几种武功,专心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或许有些成就。”
    北天尊者道:“据老夫观察,令孙的武功,不但受过高人指点,而且已然升堂入室,老夫虽然未能窥得全貌,但自信不会走眼。”
    钱大娘心中暗暗震惊,口中笑道:“尊者看他有些成就,那真是钱门之喜了。”
    北天尊者语气冷漠他说道:“因此,老夫可以断言,他一身所学绝非你能调名人轶事教出来。”
    钱大娘道:“老身退出江湖,隐居田园,全为此子,再加上他爷爷生前几位故友,都很欣赏他的才气,经常莅入寒舍,指点他的武功,有时三日而去,有时数月才走,老身知他们都无恶意,是以,也没有干涉他们……”
    北天尊者道:“原来如此,那是无怪令孙的手法指掌,和你们钱家武功路数,全然不同的了。”
    钱大娘道:“那些人只肯传他武功,却无人肯答应收他为徒。”
    北天尊者道:“那是他们自知一己之能,难为他师。”
    钱大娘道:“那是尊者过奖他了,老身的看法,可能和辈份有关,和老身往来之人,大都是和他爷爷同辈,如若收他为徒,岂不是乱了称呼。”
    北天尊者道:“武林无长幼,尊者为高,老夫之见,和大娘不同,那些不肯收令孙为徒之人,都有自知之明,老夫看他适才和小女动手相搏时的数招,掌法的佳妙,变化的快速,招招都可以称得上绝技二字……”
    钱大娘笑着接道:“你不过只看到他数招手法,如何可作这等评断?”
    北天尊者道:“如是他不具那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博的身手,只怕早已被小女制名人轶事服了。”
    钱大娘道:“原来如此……”
    北天尊者不顾钱大娘未完之言,自行接了下去,道:“小女武功,已得老夫大部真传,所差者,不过火候而已,北海拳掌,素以凌厉见长,适才老夫目睹他们过招,小女似已全力施为……”
    钱大娘接道:“令爱武功,强过小孙甚多。”
    北天尊者道:“不然,以老夫所见而论,钱世兄招数稳健至极。
    任小女攻势千变万化,他都能从容破解,这就使老夫不得不心生疑问。”
    他缓缓回过头来,两道森寒的目光;凝注在钱大娘的身上,接道:“来人当真是钱世兄吗?”
    钱大娘道:“世间哪还会有人冒充他人晚辈之理。”
    北天尊者道:“老夫也和那钱世兄有过数面之缘,适才心中坦然,也就未作深思,如今想起来,那和老夫记忆中的钱玉,似有甚多不同之处。”
    钱大娘道:“孩子们最多变,令爱如今也和老身记忆中大不相同了。”
    北天尊者道:“不然,老夫略通星卜相人之学,钱世兄留在老夫记忆中,并不是他的形貌,而是他的骨格、气度……”
    钱大娘道:“小孙见得尊者时,尚不足十岁,完全是一副孩子气,哪里能谈到什么气魄两字。”
    北天尊者道:“但那与生俱来的骨格,却是不会变吧?”
    钱大娘心中震动,暗道:此人武功惊人,想不到料事之能,竟也有如此能耐,只要能找出一点微未之疑,就苦苦追问不休。
    忖思间,只听那北天尊者说道:“嫂夫人可否把钱世兄叫过来,让老夫再仔仔细细的瞧他一阵如何?”
    钱大娘正待想一个婉言推托之法,却见萧翎和红衣女已缓步走了出来。
    北天尊者不容钱大娘开口,抢先说道:“钱世兄,请到这边来,老夫有几句话,要问个明白。”
    钱大娘暗里吃了一惊,但见北天尊者对自己十分留心,别说出言招呼了,就是暗中打个招呼,示意他说话小心一些,也是无法办到。
    那红衣女轻轻一扯萧翎衣袖道:“我爹爹叫你了。”
    萧翎道:“不知他有何见教?”放步向前行去。
    红衣女两道目光,一直盯注在北天尊者脸上,人却紧随在萧翎身后而行,相距尚有七八尺时,那红衣女突然伸出手去,一扯萧翎衣服,低声说道:“你要小心了,我爹爹存心不良。”
    萧翎怔了一怔,举步向前行去,在距那北天尊者还有四五步时,停了下来,抱拳一揖,道:“老前辈有何见教?”
    北天尊者道:“你过来,老夫有话问你。”
    萧翎想起那红衣女的警告,不禁动了怀疑,暗中一提真气,缓步向前行去。
    钱大娘居然轻轻咳了一声,道:“玉儿……”
    北天尊者冷笑一声,道:“嫂夫人不要多口……”
    钱大娘对那北天尊者,似是十分敬畏,果然不敢多言。
    北天尊者两道冷厉的目光,凝注在萧翎的脸上,打量了一阵,道,“小娃儿,你不是钱玉。”
    萧翎正待答复,突见红影一闪,那红衣少女已挡在了萧翎身前,娇声说道:
    “谁说他不是玉兄弟呢?”
    北天尊者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道:“不错啊!是老夫双目昏花,瞧错了人!”
    目光一转,望着钱大娘道:“嫂夫人不用见怪,儿女们的真真假假,用不到咱们做长辈的费心。”
    两人相视而笑,隐入大厅。
    红衣女眼看两人隐入烟雾之中,才回头擦了一把冷汗,道:“好险啊!好险啊!”
    萧翎茫然说道:“哪有什么危险?”
    红衣女道:“人家救了你们老小两条命,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萧翎道:“你是说令尊吗?”
    红衣女道:“不错啊!如若你刚才答我爹爹问话,错上一句,此刻已经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厅外了。”
    萧翎心中不服,忖道:我倒不信你爹爹出手一击,我便伤在他的手下,口里却缓缓应道:“在下早已有备了!”
    红衣女道:“我未料到爹爹见你面就动杀机,忘记告诉你我爹爹已练成了一种绝世神功,名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摄魂掌’。”
    萧翎心中暗道:只听这名字,就可知是一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的武功了。
    红衣女看他既无惊奇之感,亦无诧愕之意,不禁心中有气,暗道:总有一天,我要你尝尝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摄魂掌”的味道。
    口中却接着说道:“那摄魂掌已经是威力奇大,出掌搜魂,被击中不死必伤,我父亲除了练成摄魂掌外,又加上自己的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气功,所以,易名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摄魂掌’……”
    她突然轻轻叹息一声,接道:“我爹爹和你谈话时,已暗中运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摄魂掌’的功力,只要回答他相询之言,一分心神的刹那,我爹爹即将借机暗中发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摄魂掌’置你于死地。”
    萧翎心中暗道:我就不信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摄魂掌”能够一击致人于死地……心有所思,不觉间形诸神色。
    那红衣女似已看出了萧翎心意,摇摇头叹息一声,道:“你可是不信我的话吗?”
    萧翎道:“在下不是不信,只是有些奇怪。”
    红衣女道:“奇怪什么?”
    萧翎道:“姑娘刚刚知道在下不是钱玉时,激愤之容,形诸神色,似乎要立刻把在下处死,才得称心,不知何故,见得令尊之后,却又激愤尽消,化敌为友,反而保护起在下来。”
    红衣女嗤的一笑,道:“女人心,海底针,这忽喜忽怒之情,连我自己都捉摸不定,你自然是摸不透了……”
    她突然一整脸色,庄严他说道:“你告诉我那萧翎之名,不会再是假的了吧?”
    萧翎道:“干真万确。”
    红衣女道:“你可知道我的姓名吗?”
    萧翎摇摇头道:“还未请教公主。”
    红衣女道:“那你现在可以请教了!”
    萧翎无可奈何的一抱拳,道:“请教姑娘上姓!”
    红衣女欠身施了一礼,答道:“不敢,不敢,贱妾复姓百里。”
    萧翎心中暗忖:好啊!当真是要我问一句,她才肯答一句,只好接着问道:
    “姑娘的芳名?”
    红衣女道:“有劳相公下问,贱妾单名一个冰字。”
    萧翎道:“百里冰,好冷的一个名字。”
    百里冰嫣然一笑、道:“我虽很少涉足中原,但却常读中原诗书,那贱妾二字,也不知用的当是不当?”
    萧翎道:“用的很好。”
    百里冰微微一笑,道:“如若我日后冒充中原儿女,定是行得通了?”
    萧翎道:“姑娘讲话字正腔圆,举止神态,无不神似中原儿女,哪里还用得着冒充。”
    百里冰笑道:“那是因为家母是中原人氏,我自幼禀承母教,喜爱中原事物。”
    萧翎仰脸望望天色,道:“在下要告辞了!”
    百里冰忽然垂下头去,幽幽地问道:“你虽然是冒充钱玉而来,但我却一直无法改变……”
    萧翎道:“那不要紧,在下承姑娘数番相救之情,心中感激不尽,此后定当帮助姑娘访查那钱玉下落,转达姑娘对他的怀念之情,要他不分昼夜,赶往冰宫去见姑娘。”
    百里冰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幽怨,望了萧翎一眼,欲言又止,伸手由头上拔下来一根雕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致的玉簪,说道:“萧兄请收下此簪。”
    萧翎呆了一呆,道:“姑娘之意……”
    百里冰接道:“日后萧兄若见着我那钱兄弟之时,请把玉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付于他,要他持此簪赶往北海冰宫见我。”
    萧翎接过玉簪,说道:“姑娘但请放心,万一在下寻不到钱玉,定当把玉簪壁还公主。”
    百里冰答非所问地接道:“我那玉簪乃是天山千年寒玉制成,可测百毒,你带在身上,也许不无小助。”
    萧翎抱拳一礼,道:“在下就此别过了。”转身向厅中走去。
    忽听百里冰低声喝道:“站住,你要到哪里去?”
    萧翎道:“我要去接那钱婆婆。”
    百里冰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不用去了,家父已然对你生出怀疑,去了恐难免要生事故!”
    萧翎沉思了一阵,坚决地道:“在下亦不能弃置那钱老前辈而不顾。”
    百里冰道:“我替你带她出来……”
    回过身子,举手一招,一个身穿白衣的婢女奔来,百里冰一指萧翎,道:“香雪,你送这位萧爷先离此地,在三里外那座山神庙等我。”
    香雪应了一声,回眸笑道:“萧爷请。”
    萧翎道:“在下不识途径,姑娘请吧!”
    香雪道:“小婢有僭,先行一步带路了。”转身当先而行。
    出得大门,立时有两个白衣人,由壁角跃出,拦住了去路。
    香雪迎上前去,低言数语。
    两个白衣人,点点头退回。
    短短三里行程中,连遇四道拦截。
    但均为香雪几句软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语,劝说的退避开去。
    香雪说退了最后一拦截伏兵,人已到山神庙前,长长吁一口气,回目望着萧翎一笑,道:“幸未辱公主之命。”
    萧翎道:“有劳姑娘了。”
    香雪道:“萧爷太谦……”
    微微一顿,接道:“在三四里之内,有我们冰宫中卫队,组成的三十六班巡视哨,不分昼夜,不停的巡视,但以三里为限,三里之外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们也袖手不管,但限界内的一举一动,他们也不肯放过。”
    萧翎道:“但姑娘却能从从容容,刀不出鞘的把在下送了出来。”
    香雪笑道:“他们都知我是公主的心腹婢女、对我有些忌惮,不敢开罪于我。”
    萧翎道:“你们那公主为人很凶吗?”
    香雪道:“在我们冰宫之中,最凶的是夫人。”她未等萧翎答话,顿了一顿,又道:
    “夫人就是公主的母亲,我们老爷最怕夫人了……”
    她话未说完,忽然瞥见两条人影奔了过来,赶忙住口不言。
    奔来人影,势如闪电,眨眼间已然到了两人停身之处,正是那百里冰和钱大娘。
    萧翎一抱拳,道:“有劳公主。”
    百里冰道:“两位一路顺风,恕贱妾不远送了。”
    钱大娘叹道:“劳公主上复尊者,就说老身情非得已……”
    百里冰道:“老前辈您尽管放心,家父面前有晚辈一力承担,绝不会因为此事,而对老前辈有所记恨。”
    钱大娘道:“明日老身即将整装就道,天涯海角寻找我那孙儿,见他之面,老身定带他同往冰宫一行,面见尊者谢罪。”
    百里冰溜了萧翎一眼,接道:“不用了吧!老前辈见着我那玉兄弟时,代我问他一声,也就是了,唉!儿时游戏,如何能当真,晚辈此刻已然清醒多了。”
    钱大娘道:“公主为他奔波万里,他去冰宫谢罪,那也是应该的事,老身如能寻得到他,定当往冰宫一行,公主请回,老身就此别过了。”
    一拱手,带着萧翎转身而去。
    百里冰望着两人的背影消失之后,才和香雪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打采的联袂而回。
    钱大娘带着萧翎一阵急奔,回到那老榕树下,只见景物依旧,金兰正倚门张望,见萧翎平安归来,急急迎上去,道:“二位此行安好?”
    萧翎道:“还好,可有人来过这茅舍?”
    金兰摇摇头道:“没有,自从三爷去后,从无人来惊扰过此地。”
    萧翎点点头道:“真信人也。”
    玉兰和唐三姑联袂由室内走了出来,先对钱大娘欠身一礼,接道:“三庄主称赞何人?”
    萧翎道:“马文飞。”
    钱大娘道:“马文飞怎样了?”
    萧翎道:“他答应今夜之前,劝阻天下英雄,不得相犯此地,果是言而有信。”
    钱大娘道:“他如没有一点信义,如何能够服人,统率豫、鄂、湘、赣四省武林人物。”
    金兰插口说道:“三爷和老前辈,跋涉而归,快请休息一下。”
    钱大娘想起了萧翎和马文飞相约的期限,只怕还得一场恶战,轻轻叹息一声,道:
    “老身真得去休息一下了。”扶杖步入茅屋。
    萧翎目光一掠唐三姑和玉兰,缓缓说道:“两位的伤势好了吗?”
    唐三姑道:“全好了,听金兰姑娘谈起经过,当真是苦了你了。”
    玉兰盈盈一礼,接道:“妾婢何幸,受三爷如此大恩,今生今世,也是难以报答得完。”
    萧翎笑道:“同舟共济,生死同命,不用谈什么受恩相报的话了。”
    唐三姑接道:“这些人和咱们无仇无恨,竟然苦苦逼迫,今宵再来,我要他们试试四川唐家的毒名人轶事药暗器滋味如何!”
    萧翎急急挥着双手,道:“使不得,此时此情之下,咱们不宜伤人,虽然咱们无错,错在咱们投效了百花山庄,别说咱们几人之力,无能和天下英雄对抗,就算有此能耐,也不能妄杀好人,如非性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关,姑娘最好不可妄用淬毒暗器……”
    语声微微一顿,目光扫掠了三人一眼,道:“两位能解开‘化骨毒丹’之毒,只怕出了大庄主的意外,今宵不论是和是战,咱们都要兼程赶路,趁此空暇,三位也该好好的养息一下体力。”
    金兰和玉兰相视一笑,齐齐应道:“三爷也该好好调息一下,过关斩将,全凭三爷,妾婢等不过是摇旗呐喊而已。”
    半日时光,匆匆而过。
    转眼间日落西山,东方天际,捧出一轮明月。
    萧翎缓缓站起身子,低声对金兰等说道,“只要来人不侵入茅舍,三位最好是不要出手。”大步出室而去。
    月光下,只见马文飞一身蓝色劲装,手执折扇,早已在相约之处等候。
    萧翎一抱拳,道:“兄弟来迟一步,有劳马兄相候。”
    马文飞道:“不是萧兄来迟,是兄弟来得早了。”
    萧翎仰望了皎洁的明月一眼,道:“兄弟初出茅庐,识人不多,自思尚不曾和武林人物有怨恨,何以群雄毕集;处处和兄弟为难?”
    马文飞道:“萧兄坦荡君子,言而有信,兄弟深信不疑,但济济群豪,并非是为了萧兄个人,只为萧兄来自那百花山庄……”
    他长长叹息一声,道:“沈木风在武林之中,手造了无数的杀孽,结仇之多,可算得前无古人,以后沈木风突然归隐,消失江湖,下落不明,虽经群雄明查暗访了数年之久,仍是寻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唉!大家都知道,他隐身之地,定然是人迹罕至的深山大泽,是以,大都偏重在深山幽谷之中,追寻他的下落,久寻不遇,江湖又传出他的死亡,这消息不知从何人口中传出,但很快的传遍了江湖,追寻他下落的武林同道,才松懈下来,逐渐散去,却不料他却隐居在百花山庄之中……”
    萧翎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马文飞轻声一叹,接了下去道:“如今想来,沈木风死去之讯,定是他自己编造出的谎言,在群豪苦寻他两年不遇之际,传播于江湖之上,极容易使人相信这消息的正确,可惜,那时竟无人想到这是沈木风的遁身谎言,否则,也不会再有沈木风重出江湖的惊人之事了。”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那时马兄已经出道江湖了吗?”
    马文飞道:“兄弟出道之时,那沈木风虽然早已归隐,但此等往事,都是由家师口中说出,自然是不会假了。”
    萧翎道:“马兄才气纵横,武功过人,令师定当是一位大有名望的风尘奇人。”
    马文飞黯然说道:“家师已然谢世了……”
    他仰首望月,长长吁一口气,道:“亡师因中了沈木风一记重掌致内腑受伤剧重,终生不能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功,为了把他一身武功传授兄弟,忍受那缠身的病魔,苦受五年,五年来,兄弟亲目看到他伤势发作的痛苦,日必一次,这痛苦在兄弟心中凝结成一股强烈的复仇怒火。”
    萧翎道:“原来如此,那是难怪马兄对那沈木风恨入刺骨了。”
    马文飞道:“兄弟衔恨那沈木风,虽是种因恩师之仇,但和百花山庄为敌,却并非全是旧恨,承得豫、鄂、湘、赣四省武林同道抬爱,推举兄弟出来主盟,就兄弟所知,四省中不少武林同道,都受过那沈木风的茶毒,萧兄途中所遇,大都是满怀激愤,闻声而来的武林同道,当知兄弟之言非虚了。”
    萧翎道:“在下面见耳闻已多,也确信马兄所言非虚,但在下一步失足,回首已迟,沈木风虽无行,但在下不能无义,不过,兄弟可指月为誓,绝不助百花山庄行恶。”
    马文飞沉吟一阵,叹道:“间不疑亲,萧兄既然声言在先,兄弟也不敢再以大义晓辩,但得萧兄牢记今宵誓言,也不在咱们今宵一晤。”
    萧翎道:“兄弟日后见过那沈木风时,定当竭尽所能,劝他迁过向善。”
    马文飞接道:“沈木风陷溺已深,想非萧兄之力能劝得醒,但望萧兄能独善其身……”他顿了一顿,接道:“兄弟言出肺腑,尚望萧兄三思,咱们后会有期,兄弟就此别过。”
    抱拳一礼,转身而去。
    萧翎急道:“马兄留步。”
    马文飞回身说道:“萧兄还有何见教?”
    萧翎道:“在下还有一事烦请马兄。”
    马文飞道:“但得力能所及,马某绝不推辞。”
    萧翎道:“百花山庄结怨大多,兄弟以百花山庄三庄主的身份,出现江湖,自是难怪天下英雄纷纷出手拦劫,只是见得兄弟之人,一个个激愤慎胸,恨不得要把我萧翎立毙当场,兄弟纵然是费尽口舌解释,他们也是听而不闻,此等情势,兄弟是只有被迫还手,但在下实不愿因此误会,闹出流血惨事,还望马兄代为向天下英雄解说一下,马兄一言九鼎,想必能使天下英雄信服。”
    马文飞沉吟一阵,道:“一言九鼎,兄弟是愧不敢当,就事而论,兄弟确无劝阻天下英雄不和萧兄为难之能,但我当尽我之力,能够劝阻几人是几人了。”
    萧翎道:“兄弟一样拜领盛情,为了避免无端的杀劫,兄弟已决定兼程赶路,尽量避开阻拦道途中的武林人物。”
    马文飞微微一叹,道:“萧兄珍重。”
    转身几跃,人已消失不见。
    萧翎回到茅舍中,唐三姑和金兰。玉兰,已经整好了行装。
    萧翎环掠了三人一眼,道:“咱们即刻上路。”当先奔出了茅舍。
    内室中传出来钱大娘的声音,道:“四位一路顺风,恕老身不送了。”
    萧翎道:“老婆婆一番相助之情,萧翎牢记不忘,日后有缘,定当图报。”
    室中又传出钱大娘的声音,道:“四位上路,老身亦将弃置蜗居而去,我已是风烛残年之身,今后四海为家,天涯飘零,不知还能活得多久时光,萧相公日后如能遇得老身幼孙钱玉,还望多多照顾。”
    萧翎道:“但得力能所及,自当尽我之能,我等就此别过。”
    对茅舍抱拳一揖,大步而去。
    一男三女,施展开轻身提纵身法,有如四道轻烟,闪奔在原野上。
    突然间,响起了一声断喝道:“什么人?”
    三丈外树丛暗影中,箭风掠空,一道流矢划空而来。
    强弓长箭,静夜中带起了慑人心神的怪啸。
    萧翎长剑上蓄集真力,一招“浮云掩月”,划起一道银虹,击打在长箭之上,口中却沉声喝道:“快走!”
    萧翎拍在那长箭之上,长箭只不过微微一偏,不禁心中一动,暗道:他这强弓长箭,力道如此的强猛,势必不远,如不先把这人制名人轶事服,后患无穷。
    心念突至,一提真气,施展出“八步登空”的上乘轻功身法,急向那树丛暗影中冲去。
    啸风突起,树丛暗影中飞荡起一柄银锤,横里扫了过来。
    萧翎虽然知那银锤来势中,蓄力奇大,但眼下情势,利在速战速决,不得不冒险求胜,长剑振起,疾向银锤之上点去。
    暗影中传出一声冷笑,道:“小子找死!”
    语声未落,银锤已击在长剑之上。
    萧翎只觉右腕一麻,长剑脱手而出,但那银锤吃萧翎剑势一阻,来势缓慢了不少,萧翎右手长剑脱手,左手却闪电而出,抓住了银锤软索,只觉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道,一带银锤,萧翎随着手中软索,离地而起,直向暗影中撞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由树后转了出来,脸色赤红,正是那神箭镇乾坤唐元奇。
    只见他左手握着软索,右手一起,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般的巨灵之掌,迎着向萧翎劈了过来。
    萧翎右掌疾出,硬和他对了一掌,腕臂又是一麻,心中暗道:此人好雄浑的劲道!
    左手一松软索,发出修罗指力。
    一缕指风,击在唐元奇右膝要害。
    那唐元奇万没料到,萧翎这点年纪,竟然练成了武林最难有成的指上功力“隔空打穴”,只觉右膝一软,全身平衡顿失,向前栽去。
    萧翎身手何等快速,右手借势而出,连点了唐元奇三处穴道,心中暗道了一声:侥幸!返身一跃,掠回小径,向前奔去。
    行过十丈左右,忽听金铁相击之名人轶事声,心知是唐三姑等遇上了拦劫之人,不禁暗暗一叹,忖道:看将起来,今宵要想冲出重围,只怕要得大费一番手脚了。
    心念转动之间,人已绕过了一片丛林。
    抬头看去,只见三个劲装大汉,拦住了唐三姑和金兰、玉兰动手。
    六个人打的十分激烈,刀光剑影,月光下难分敌我。
    萧翎长剑被那唐元奇银锤震飞,为了赶路,无暇找它,看六人恶斗凶猛,才想起手中没有兵刃,怔了一怔。
    忽然想起,离开三圣谷时,柳仙子相赠一付千年蛟皮手套,可避刀槍,当下探手入怀,取出蚊皮手套戴上。
    那蛟皮手套,色如人皮,带在手中,很难瞧得出来。
    只听唐三姑娇声喝道:“放手!”
    手中长剑倏然一紧,削向正中大汉右腕。
    这一剑去势奇快,如果那大汉不弃剑,就得伤腕。忽然间,刀光一闪,斜里伸过来一柄单刀,封开了唐三姑急劲的剑势。
    但唐三姑借这一削之势,人已腾开了手,探入怀中,摸出一把毒针,喝道:
    “三位可要试试四川唐家的七毒黄蜂针吗?”
    萧翎急声喝道:“唐姑娘不可出手。”喝叫声中,人如一阵急风,疾冲而至,左手一挥,挡开了劈向金兰的一刀,右手一式“神龙探爪”,迅即抓住了那大汉的右腕,微一用力,已把那大汉的单刀夺入手中。
    那大汉看他用手封架了兵刃。竟是毫无损伤,不禁吃了一惊,暗道:这是什么武功……心念还未转完,单刀已被夺了过去。
    萧翎一刀在手,大奋神威,当当两声,封开了两柄单刀,喝道:“快走!”
    唐三姑握在手中的一把七毒黄蜂针,重又放回袋中,长剑一摆,当先开道。
    金兰、玉兰,紧随唐三姑身后向前冲去。
    眨眼间,三人已奔出三丈开外。
    萧翎单刀飞舞,奇招连出,三个大汉被他变化万端的刀光,迫的手忙脚乱,哪里还敢分心顾到唐三姑等人。
    激斗之中,萧翎突然飞出一脚,踢在一个大汉腰间,那大汉闷哼一声,滚摔到五六尺外。
    萧翎一招得手,单刀一紧,一招“狂蜂浪蝶”,单刀幻起了一片银芒,迫落另一个大汉手中单刀,冷冷说道:“我萧翎如若想取你们性命,十合之内,可让你们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当场,但咱们无怨无仇,我萧翎不愿造此杀孽。”投去手中单刀,大步向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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