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刀客》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五章
    两种龙名人轶事虎榜到底有多少人列名,人言人殊莫衷一是,反正有某某人推举,就有某些人认同,甚至互相推举,就是这么一回事,所以公信力有限。似乎每过几年,就有一届龙名人轶事虎榜高手名宿出现,信不信由你,反正谁也懒得去追究真假。
    箕水豹是江湖二十八宿之一。江湖二十八宿也人言人殊,并非专指二十八个人是天上的星宿。其实,二十八宿只是抽象的名称。
    比方说,没有任何一个高手,肯将绰号取为第四宿:房日兔。也没有人取名第十一宿:
    虚日鼠。至于十六宿娄金狗,十七宿胃土彘(猪),更无人敢冒大不韪,用作绰号丢人现眼。
    这人一通名,所有的人皆脸色一变。
    “要命阎王!”箕水豹脱口惊呼。
    要命阎王董千里,一个魔道顶尖杀人高手。
    人的名树的影,箕水豹的勇气迅速沉落。
    “曹日升,退回来。”八表狂龙沉喝,缓步而出。
    一声强烈气爆,尘埃滚滚中,地府魁星与老道各向侧震出丈外,激斗候然中止。
    主人亲自出马,老道乘机退走,明知胜不了地府魁星,正好趁机下台阶。
    箕水豹心中一宽,乖乖退走。
    “你打上门来了,很好很好。”八表狂龙神情冷静;英俊的脸庞甚至有飘忽的笑容,“在下从京都来,沿途并没隐起行踪,有意让那些有心人前来撒野,可惜一直不曾发现撒野的人。也许,你们俩是探道的,其实用不着小心翼冀制造藉口,在下任何时地,皆有诚意接待任何一个想撒野的人。”
    “阁下,在下不知道你这位。来自京都的年轻人,所说的话有何用意,首先得正视听的是,在下与姜兄绝不是毫无理性,不讲道理打上门的人。”要命阎王居然甚有风度,冷静地表明立场,“事实是这样的……”
    说出所发生的事故、太平常了,平常得天了各地,随时都有这种事故发生。
    “贵属下那位把门人,竟然不肯善了,卑劣地用暗器猝然袭击,将姜兄的忍让当作怕你们的懦弱表现。”要命阎王最后说:“就算我要命阎王有意撒野吧!反正你阁下也不会善了的。小心,在下出招了。”
    要命阎王表面上冷静,说理时毫不激动,其实心中十分愤怒,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声落进马步,走中官一掌吐出,看出手的速度并不快,平平凡凡,一无劲风二无声息发出。
    这一零旁观的人皆可看出,是试探性的一掌虚攻。
    但八表狂龙并不认为是虚攻,一个魔道号称阎王的高手,决不会用虚招唬人,出手必定是致命的一击。
    一声冷哼,马步探进掌同时外吐。
    这一掌声势与速度皆迥然不同,掌一伸便风雷乍起,狂猛奔放力道万钧,前面的气流急剧流涌。
    一刚一柔,行瞬间的雷霆接触。
    一声爆响,入影乍分。
    “哎呀……”
    站在八表狂龙左右后方,相距在左五丈的两个人,被猛烈进爆的劲气所撼动,震得不由自主连退五六步。
    要命阎王滑退丈余,衣抉袖桩飞扬猎猎有声,右掌向下一沉,再退了两步。
    “走!”传出要命阎王力竭的低叫声。
    地府魁星吃了一惊,扭头便走。
    “不能追!”退了五六步的八表狂龙,阻止手下的人追逐。
    躲在院外门角的小旅客,也悄然溜走了。
    只有一个人留意小旅客的动静:柳思。
    “这凶魔果然名不虚传。”八表狂龙消失了狂态傲态:“日后你们碰上他,必须避免和他硬拼。如果他们是剑园请来助拳的人,必定增加咱们不少困难。”
    “龙大人,你未免多虑了。”站在远处的柳思说:“剑园吴家自视甚高,绝剑狂客以一代剑术宗师自命。吴家的子侄也许与江湖三教九流的人有往来,但决不可能与凶名昭著的魔道人物交往,更不会自贬身价,向众所畏惧的凶魔求援。你们得罪了这两个凶魔,肯定会增加不少困难,他们会伺伏在一旁等候机会,不断骚扰让你们提心吊胆,会有耐心地铲除你的手下。剑园吴家的人不难对付,今后你得时时小心他们报复了。”
    “他们最好不要再来,哼!”八表狂龙冷冷地说:“下次,这混蛋将会下地狱,去做真的阎王。”
    “下一次,,他不会和你硬碰硬拼老命。”
    “你……”
    “这是他们的本性。我对这种人有相当程度的了解,也是我在洪老大手下混金银的本钱,凭我的见识和见闻赚口食,应该对江湖权势人物的根底有认识。”
    “晤!你像真有些本事。”
    “夸奖夸奖。”
    “你估计他们真会伺机报复?”
    “那是一定的。”柳思肯定地说:“两个凶魔都是眶毗必报的货色,他们的魔道朋友,也会义不容辞给予协助,在一旁伺机而动防不胜防。”
    “他们最好别来送死。过了凤阳,我的人便可前来会合,我会先下手为强毙了他们,哼!”
    ※※※
    每人住一间上房,膳罢盥洗完毕,有些人在客院品茗聊天,有些人早早休息。
    把门的人仍然派了两个,但已撤回院子。
    柳思地位最低,还不配在客厅与其他的人平起平坐。
    所以他知趣,躲在自己的客房歇息,要店伙计沏了一壶茶,面对孤灯品茗,自得其乐。
    响起轻微的叩门声,拉开名人轶事房门,他怔住了。
    廊下悬有照明灯笼,美丽的少名人轶事妇笑吟吟当门而立。
    “不请我进房喝杯茶?”少名人轶事妇一双水汪汪明眸流波四转,盯着他微笑脉脉含情。
    “请进。”他流露出江湖人的豪爽笑容,肃客入室将门半掩以避嫌,“我猜,你们从凤阳转道南下,走巢湖下安庆;要比南京来的人先一步到潜山,并没打算在凤阳,与赶来的人会合,是吗?”
    少名人轶事妇接过他的茶,落落大方地在他对面落坐。
    “计划本来是这样的,龙爷可能改变计划。”少名人轶事妇等于承认他的估计正确,“他对凶魔在旁伺伏待机而动颇有顾忌。因为除了他之外,我们其他的人,很难逃过凶魔们的暗算偷袭,所以决定在风阳多等二天,等在后面跟来的另一批人赶到。”
    “另一批人,也是从南京来的?”
    “不错.那批人中,有几位道术与巫术皆通玄的名宿,每个人都可以对付任何一个魔道高手。我是特地来向你道谢的。”
    “小事一件,何足挂齿?姑娘……”
    “我姓孔,小名兰芳。”
    “好名字……”
    “少给我贫嘴。”孔兰芳悄巧地白了他一眼,“柳兄,你精明干练,一表人才,为何放浪江湖,浪费你的生命?今晚你在龙爷面前,侃侃而谈不亢不卑,龙爷对你颇为赏识,何不参加我们共谋富贵?”
    “共谋富贵?呵呵!少来。”他大笑,“你看,我保一块富贵料吗?孔姑娘,人贵自知,一分钱一分货,我的才干值多少我明白。老实说,鄢大人太过贪狠,目下他有大小相国严家父子撑腰,严家父子比他更贪狠,早晚会垮台的,而且这。一天会来得很快。孔姑娘你实在犯不着跟着这些将倒的人一起倒。你兰芳玉女成名五载,在江湖有你的地位和成就,一倒下去可就很难爬起来了,来雨绸缪,何不多为日后打算?”
    “咦!你……你知道我?”
    “别忘了,我是寻踪觅迹的专家。”
    “你也知道京都官名人轶事场的事……”
    “我曾经在京都逗留过一段时日。”
    “但你知道吗?你很难摆脱龙爷的控制。”
    “是吗?”
    “七猛兽对龙爷言听计从,不敢说一个不字。龙爷要你,七猛兽绝无异议。”
    “他娘的!”他粗话随口而出:“我像是成了货物,任由他人搬来搬去,简直岂有此理。我早已不吃七猛兽的饭,洪老大凭什么把我当货物让?”
    “他们是强者,柳兄。”兰芳玉女好言劝解:“任何人都必须承认某些人的强权,不然将日子难过。柳兄,跟着我们走,每月的零用钱,就比你干一年伙计的工资还要多,何况经常有意想不到的巨额外快。而且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我等你,好吗?”
    “这……”他流露出颇为意动的神情。
    “你要知道,替权势人士效命,毕竟是武林朋友,追求名利的最正当、最佳途径,名利双收而不必负任何责任的正途,比替一些大人物做保留护院强一万倍。”兰芳玉女是称职的说客,说的话颇有道理,“在江湖混的武林朋友,到底有几个混得象样的?等名利有了根基,你就可以另立门户成为豪霸,而替权势人士效命,是名利双收的最快手段。你如果不识时务,后果是相当严重的,龙爷一旦认为你不能为他所用,势将……”
    “势将除掉我,以免为他人所用,我知道。”他笑笑,“目下权倾天下,可以任所欲为的权势人士,天下共知称之为四大奸恶,每个人都在阴养死士网罗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最积极的是严家父子,一龙一鹰为祸天下。实力最强的是陆都堂,掌锦衣卫私养铁血锄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倾陷天下大豪大霸,严家父子也视之为眼中钉。鄢大人志不在阴养死士,他网罗羽翼志在发财。我可以投奔任何一个人……”
    “发财的风险最小,是吗?”
    “我知道,我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我会仔细考虑去处,懂得趋吉避凶的道理。哦!孔姑娘,你对八表狂龙这个人,知道多少有关他的底细?”
    “你不需浪费时间去了解他的底细。柳兄,我只能告诉你,他是一个可以信赖,武功与气概皆超凡拔俗,值得追随的英雄俊杰。”
    “很好很好。”他随口敷衍,“我看得出来,你们追随他的人,似乎相当崇拜他,表现得忠心耿耿,也以他为做,以他为荣。连洪当家四头猛兽,也表现得驯顺服贴,可知他必定是真的英雄俊杰,他不会怀疑你们对他的忠诚。天色不早,咱们改日再谈去留的事。”
    “好,改日再说。”芳兰玉女知趣地离座,轻盈地拉开名人轶事房门,转身嫣然一笑,“柳兄,我觉得你的浪人气质,一点也不明显强烈,几乎接近正人君子。”
    “是吗?哈哈!”他大笑,“江湖闯道者,没有正人君子。我知道,你意何所指。”
    “真的?”
    “不错。想知道原因吗:“
    “告诉我。”
    “因为我对你这种天女型的女英雄没有胃口。”
    “啐!”芳兰玉女红云上颊,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是说,你喜欢妖姬型的女人?”
    “有什么不对吗?”他流里流气邪笑.“八表狂龙要你来探口风,探索我的性格,你已经成功了。回去好好替我美言几句,就可以减少我一些麻烦。谢谢你啦!你这个可爱的玉女。”
    芳兰玉女的脸上,突然出现短暂的茫然表情,这时似乎神智倏清,明媚地一笑。袅袅娜娜走了。
    柳思关上房门淡淡一笑,眼中突然涌现肉食兽发现猎物时的狞猛光芒。
    小旅客仍在旅店各处走动,在邻院逗留得最久。
    那—带可以窥探八表狂龙这座院子的动静,像伺鼠的猫,有耐心地留意院中的动静。
    这座院子不许其他旅客走动,不进去就无法仔细观察,必须进入才能踩探,而在众人人曾就寝之前,潜入踩探势将暴露行藏。
    里面住了二十余名男女,每个男女都是可独当一面的老江湖。经过要命阎王与地府魁星的骚扰,所有的人必定提高警觉,潜入踩探风险太大。
    二更将尽,仍可看到院子里有人行走。
    这位小旅客耐心超人一等,隐身在一处屋角蛰伏,体积缩至最小限度,不走近绝难发现他的形影。
    斗转星移,三更将尽。
    各处客院不再传出人声,全店的旅客皆已就寝。
    小旅客长身而起,将长衫的衣袂掖妥在腰带上,衫内藏了一把连鞘剑,沉着地将剑系在背七。
    夜间高来高去,剑系在背上毫不碍事。
    他不像—般身手高明的夜行人从屋上接近,沿房屋的暗影窜走,动时身影一闪即没.现身时人已到了二三十步外的壁根。
    好高明的幻形术,速度已超越了人的体能极限。
    黑夜中人的视觉本来就不佳,即使站在他身畔,也很难发现他移动的形影,目力超凡的人,只能看到他的身形乍隐乍现,如此而已。
    像一个无形质的幽灵,他贴院墙头该入夜色朦胧的院子。
    近在三丈外把守在院门内的两个警卫,丝毫不知已经有人潜入了。
    正居的东厢,突然出现五个黑影。
    在墙根正要向里面窜走的小旅客,吃了一惊重新伏下了。
    一声唿哨,警卫将警讯传出了。
    五个人站在屋脊上,下面的人透空看得一清二楚。
    在各处客房住宿的人毫无动静,以静制动的应变措施相当周全。
    五个黑影也不言不动,静观其变,显然知道下面已有准备,跳下去必定受到暗器的集中袭击。
    行家一看便心知肚明,这五个黑影无意秘密前来偷袭,摆出堂堂阵势示威,让主人有充裕的时间准备。片刻,又片刻。
    这种示威的手段,会让那些心高气傲的人气得怒火冲天。有人果然受不了啦!
    院子里出现了三个人:八表狂龙、洪荒狮、芳兰玉女。
    “何不下来谈谈?在下无任欢迎。”八表狂龙穿了劲装,剑插在腰带上,声如洪钟,神态冷傲:“诸位光明正大地前来,在下保证也用光明正大的气概,公平地与诸位论是非还公道,不会让诸位失望的。”
    “小辈,上来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是要命阎王董千里的嗓音,纠集朋友重临客店。
    要命阎王与地府魁星,本来是店中的旅客,出了事之后,忿怒地结帐离店另行找客店投宿。
    “哈哈……踏破客店的屋顶,是不是有辱诸位前辈的声誉?日后江湖朋友知道诸位前来虚张声势,胆怯不敢跳下来与一个后生小辈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诸位的脸……”
    五黑影几乎同时飘落,平沙落雁身法像是消失了重量,悠’然而降速度缓慢,脚沾地点尘不惊。
    果然有要命阎王和地府魁星,这次他们带了兵刃魁星笔和阎王令。另三人皆年近花甲,必定是身分地位比两凶魔高的名宿。
    八表狂龙举手一挥,示意两同伴后退。
    洪荒狮不是他的人,兰芳玉女是地府魁星的手下败将,耶使两人仍有拼的勇气,也派不上用场。
    “董千里,你仍不死心吗?”八表狂龙用嘲弄性的口吻说:“果然是睚眦必报的魔头,名不虚传。刚狼狈遁走,立即纠集妖魔鬼怪前来报复,你们真勤快呢!可否让在下请教诸位的名号?我,八表狂龙龙天霸,出道不足三年,希望不要被诸位的名头声威所吓倒。”
    “好狂妄的名号。”为首的青衫人,沙哑的嗓音十分刺耳,“咱们这些老朽,今后没有什么好混的了。老夫姓公羊,冷剑公羊不方。”
    “公羊前辈,你实在没有什么好混的了,你们这种横行天下半甲子的高手名宿,早该窝在老家里含馅弄孙安度余年。江湖是年轻人的天下。让年轻人轰轰烈烈傲啸山河,你们不死,挡住年轻人的路,实在愚不可及。”
    每句话都重有千斤,每句话都有如一枚炸弹。
    “气死我也……”冷剑怒火如焚。
    “你为何不死?”
    一声剑吟,冷剑愤怒地拔剑。
    绰号既然称冷剑,却反常地愤怒拔剑,不是好现象,气势上就输了一半。
    八表狂龙也一反往昔的狂态,冷静地拔剑出鞘。
    “刀剑无眼,生死各安天命。”八表狂龙—字一吐,声如洪钟,“念在你们不是在下的仇家请来的人,在下不为已甚,给我乖乖由原路离开,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情至义尽,豪气令人激赏,但所说的话,狂傲的气概令人受个了,尤其令性情特殊的高手名宿受不了。
    冷剑公羊不方怒火焚心,不想与对方斗口,长剑一升,阴森森地迈进,剑吟隐隐,有如云天深处,传来的隐隐轻雷。
    “年轻人勇敢进取,后生可畏。”冷剑公羊不方在升剑之后,便冷静下来了,语气沉稳从容,“要取代老一辈的名位,说大话是没有用的。上!”
    “上就上。”八表狂龙声出剑发,剑幻化为激光,在灯笼的暗红色光芒映照下,激光像一道熠熠火流,猛然迸射而出。
    就凭这份狂野的蒙勇,气势足以把那些倚老卖老的高手名宿压垮。
    不论是读书或学剑,如果没有真才实学,狂不起来的,卖狂只能算吹牛放泼,一张口一伸手,行家便知道份量有多少了。
    八表狂龙的剑一动。冷剑公羊不方便知道不妙。
    黑夜间相搏。面对声威震江湖的魔头名宿,没有任何一个自命不凡的年轻人,敢毫不迟疑出手便是雷霆万钧的致命杀着,至少也该以初期的三两招试探性的攻击,秤量对方的斤两,以制造致命攻击的机会。
    八表狂龙的第一招,竟然是雷霆万钧的致命狂攻。
    太快太猛烈,冷剑公羊不方只有挥剑作必须的、反射性的全力封架,失去先机被逼采取挨打的守势。
    铮铮两声狂震,然后淬然飞出一道眩目的激光。
    人影乍分,剑光倏敛。
    冷剑公羊不方恩了一声,飞射出丈外,右肋下鲜血泉涌,双脚拖滑,稳不住马步。
    “你今晚除名。”
    八表狂龙略顿的身形,猛然再起,闪电似的身剑合一跟踪扑上了。
    公羊不方乘势躺倒,倏然急滚斜飞而起,两起落便跃登瓦面,如飞而遁。
    八表狂龙一扑落空,相错甚大的角度,折向追逐已来不及了,毙了老魔的机会稍纵即逝。
    一招击伤了老凶魔,可把要命阎王四个人吓了一大跳。
    老实说,四位高手名宿,根本就没看清老凶魔是如何中剑的。
    天色昏暗,一照面胜负立判,反正看到剑光飞腾,听到双剑快速撞击的震鸣,如此而已。
    还没从震惊中恢复,八表狂龙已在长啸声中,无所畏惧地挥剑扑上了,扑向并肩而立四个名宿。
    胆气之雄委实惊世骇俗,狂龙的绰号,名不虚传。
    激光破空,轰雷掣电。
    四个名宿在惊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中,不假思索出手封架。
    两支长剑,一把比雁翎刀更具威力的阎王令,一枝魁星笔,不约而同迎向射来的慑人激光。
    双方皆全力施展,一接触必定有死伤。
    不远处的墙根,飞起一道朦胧剑光,天矫如横空金蛇,挟风雷而至,速度骇人听闻。
    三方兵刃齐聚,墙根飞起的剑光由于相距最远,发起也稍慢一刹那,因此在后一刹那抵达。
    这道剑光疾射八表狂龙的右胁,围魏救赵计算甚精。
    “铮……”
    火星飞溅,劲气迸化为气旋。
    两支剑碎成百十段,阎王令向外崩升,魁星笔向下沉落,四个凶皮向后震得跟随暴退。
    八表狂龙的剑,失去追击的机会,如果追击任何一个凶魔,右胁必定被飞来的剑光贯入。
    自救要紧,百忙中扭身挥剑急封。
    “铮!”剑光一顿,倏然暴退,淡淡的虚影似乎附在剑光上,轻灵地飞越院墙,一闪即没。
    八表狂龙斜退了五六步,几乎摔倒。
    “不可追赶!”
    他总算及时出声喝阻。
    两个随从由暗影中飞跃而出,要追赶飞越院墙的怪异剑光,闻声倏然止步。
    连八表狂龙也几乎失手,随从哪禁得起剑光的主人一击?两个人如果追上去,后果不问可知。
    要命阎王四个人,已登上了瓦面如飞而遁。
    “谁看清最后这个人?”
    八表狂龙沉声问。’
    十几个人出到院子,你看我我看你。
    “是一个圆球形的怪影。”曾经追出的两随从之一说:“太快了,看不真切。”
    “废话!”八表狂龙大为不悦:“人怎么可能是圆球形的?”
    “长上,实……实在看不清。”另一个随从说:“要不是剑反映火光,连是不是剑也无法断定呢2一定是老凶魔们在暗中出没的魔中之魔,咱们今后真得小心这个比闪电还要快的人。”
    “这家伙剑上的劲道十分诡异可怕,剑距体尺余,我的护体神功便受到可伯的震撼,将是最可怕的劲敌,你们……”八表狂龙语气中流露出不稳:“你们今后不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在外走动,尤其不可单独外出。守夜的人不可远离,须严防者魔们再次前来骚扰。”
    所有的人都心中雪亮,这位目无余子的长上,第一次碰上可怕的高手,口气不怎么狂了。
    ※※※
    小旅客出现在客店最西端的客院,那是专门招待有身分旅客的上房区,与八表狂龙所居住的客院一东一西,相去足有两三百步,中间隔着许多房舍。
    所住的上房相当幽静,前面有座小小的院子,摆放了一些盆栽,甚至有荷花缸。
    像个幽灵般跳墙入院,悄然推开虚掩的房门。
    房门闭上,小宙立即出现灯光。
    房中已经有一位少女,穿了黑绿色劲装,身材玲珑剔透,一双明眸眼神相当冷森。
    “是鄢狗官从京都调派来的人已无疑问,领队那个什么八表狂龙,武功之高惊世骇俗,五个可怕的魔道名宿,三两剑便落荒而逃。”小旅客开始脱去长衫,露出里面穿的女装小袄,“吴姐,你们的人,千万不可和这条龙放手拼搏,三五个人与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必定凶多吉少。
    他的护体神功,好像是玄门罡气。如果是,当已超越七成火候境界,迈向阳极阴生转化阶段,普通的刀剑,及体即毁。”
    “谭姐,你……你也克制不了他?”吴姐眉心紧锁,有点不安:“狗官从京都调派人来,果然绕道而至,得赶快通知我们的人,摆脱从南京派来虚张声势的狗腿子,以免受到他们明暗夹击。”
    “有此必要,明天你就发讯。”
    “你打算……”
    “我跟在他们后面。老实说,真要正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我的胜算有限,当然拼百余招并无困难。
    但他们人多,我不会食莽。如果不跟在后面,怎知道他们是否还有更高明的人在暗中策应?
    所以我们.不能发现有危险就离开。”
    “太危险,谭姐。”
    “不要紧,我会量力而为。”谭姐换上宽大的寝衣,在妆台坐下若有所思,“我怀疑在这些人中,武功最高明的人,恐怕不是八表狂龙。”
    “他是领队人……”
    “领队人不一定是最高明的。”
    “你是说……”
    “我的怀疑是有根据的。”谭姐信手挑亮灯火,“旁观者清,以我的目力,黑夜中三丈内飞蚊可见头足。而那个会神奥指功的女人,在地府魁星如影随形的攻击下,被袖风震倒命在须灾的瞬间,身旁竟然出现她的同伴,化不可能为可能;硬是把她带离雷霆万钧的袖底。
    这个人是如何现身的?如何能在万钧袖劲重击中脱出的?我一点也没有看出端倪,似乎他是平空幻化出来的。吴姐,你相信人真的会变化吗?”
    “谭姐,你小小年纪,肯下苦功有明师教导,已修至功参造化境界,你问我,我问谁呀?”吴姐苦笑,“你家住湘南。久居洞庭;贵地是巫道的发源地,湘西辰州符就是神秘不可测的人间异术。如果你不懂,我必定是一万个糊涂。”
    “算了算了。”谭姐呼出一口长气,“如果这个人出面现身,我敢武断地说,五个老凶魔必定一个也跑不掉,全得葬送在此地……”
    话未完,悄悄打出手势。
    吴姐手急眼快,快速抓起床头的连鞘长剑。
    谭姐将灯向外一推,板倒品质甚差的径尺梳妆大铜镜,挡住了一面灯火,灯光向房门汇聚。
    妆台距房门约丈三四,谭姐的右手缓缓向前虚伸。
    “笃笃笃……”
    响起三声轻微的叩门声。
    谭姐隐身在灯后,那双深潭也似的动人明眸,这时不再动人了,似乎发射出妖异的隐隐幽光。
    眼神集中在房门上,伸出的手纤纤玉指徐徐伸屈,本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润晶莹的手指,呈现潜劲勃发的有力线条。
    怪事发生了,上下两道门闩,以缓慢的速度向左右退移,没有声息发出。
    虚空以心神御力,一百万个练玄功的人,很可能出现一个或两个,可以练成这种不可思议的天才成就。
    房门缓缓拉开,似乎是自行开启的。
    —个黑衣劲装身影当门而立,头上有只露一双眼孔的黑头罩。
    “请进。”
    谭姐冷森森的嗓音,毫无女性的娇柔味。
    黑衣人背着手,悄然入室,顺手掩上房门,展出头罩外的双目,神光似电落在灯影后的谭姐身上。
    双目丝毫不受铜镜聚光反射的影响,似乎可以看清镜后谭姐的模糊面容。
    瞥了房中其他各处一眼,再扭头察看房门,眼神飘拂过一丝惊讶,对房门能无声无息开启存疑。
    “你们不可能是凶魔们的同伴。”黑衣人的嗓音怪怪地,“两位小姑娘灵慧俏丽,更不可能是女魔。”
    “什么意思?”谭姐沉声问。
    “你。”黑衣人向谭姐一指:“是你挑起他们纷争的,为何却又援助五个老凶魔?”
    ”你少管。”
    “可是……”
    “你是八表狂龙的人?”
    “不是。”
    “旁观者?”
    “也不全然。”黑衣人圆滑得很。
    “你到底有何图谋?”
    “寻解疑惑。”
    “少管闲事,阁下。”
    “不要再闹了,好吗?”黑衣人像在劝解。
    “为何?”
    “他们要在凤阳,会合另一批从南面来的人,其中有更可怕的高手,明暗间相互策应,稍一大意,你们很难应付这些精明干练,诡计多端的老江湖。”
    “你为何要告诉我?”
    “也许,我认为你们可能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坏了的顽皮小丫头,‘看不顾眼就多管闲事,又不想闹出人命,这种顽皮捣蛋鬼,落在那些人手中实在可惜……”
    “你……”
    “好自为之。”黑衣人不理会谭姐的抗议,一摆手,转身大踏步离去。
    人影疾闪,谭姐飞射而出。
    房外暗沉沉,鬼影俱无。
    “这人是谁?”跟出的吴姐访问。
    “该是今晚冲突的目击者,不是走狗们的人。”谭姐语气肯定,“他竟然知道是我挑起的纠纷,我发射制钱,他一定距我甚近,我竟然毫无所觉。”
    “幸好不是走狗的人。”吴姐悚然地说,退回房顺手掩上门。
    ※※※
    冷剑公羊不方右肋挨了一剑,刺伤了肌肉,锋尖不曾贯腹,因此伤势并不严重。
    五人五骑在辰牌末动身南下,蹑在八表狂龙的车马后面,保持十里左右距离,大官道中不需蹑得太近。
    魔道中人之所以称魔,性情一定古怪难测。
    但并非所有的魔道中人,都是人人害怕的凶魔,其中也有好人,只不过这些好人的性情,委实令正常的人受不了,因此把这些好人也称为魔,一竹竿打尽一船人。
    要命阎王这五个人,的确是神憎鬼厌的凶魔,心狠手辣任性而为,凶暴残忍性情难测,一言不合便伤人杀人,怎么受得了八表狂龙这群人羞辱?虽则明白凭五人之力,奈何不了八表狂龙,但他们不甘心,蹑在后面伺机报复;他们不知道八表狂龙这群人的来历,羞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也懒得打听。
    远出十余里,后面蹄声急骤,五匹健马四骑士逐渐跟上来了。
    四位骑士,有一匹健马驮载着包裹,骑士的坐骑后也各带有马包,一看便知是风尘仆仆的长途旅客,拥有自备的坐骑。
    走在最后的地府魁星,无意中扭头回顾,鹰目生光,喜上眉梢。
    “董兄,后面是摄魂骷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兄。”地府魁星兴奋地向前面的要命阎王叫:“有他相助,大事定矣!”
    后面确是摄魂骷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八荒,和三位弟子兼随从,四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像讨不回债的债主。
    摄魂骷髅也看出他们了,本来就是魔道中臭味相投的朋友。
    坐骑一慢,慢慢赶上来了。
    “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者哥,别来无恙。”要命阎王缓下坐骑,扭头高叫招呼:“长途岂能策马急驰?是不是有急事需要趟赶?”
    “别提了。”摄魂骷髅策马并驰,“被仰止山庄的人,在徐州弄得灰头土脸,愈想愈不甘心,因此调养之后沿途追踪。他们本来是北上的,结果反而南下,耽误了两三天脚程,希望能赶上他们。”
    “仰止山庄的人,奈何得了你?开玩笑。”前面一骑的冷剑公羊不方意似不信,“庄主一剑愁东方未明那几手鬼画符,在我冷剑面前还不敢撤野呢!你老哥的剑术和道术,至少比他强一倍,是有意讽刺咱们灰头土脸吗?”
    “咦!公羊老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摄魂骷髅讶然,“你们也……也灰头土脸?五个人?”
    “咱们的确灰头士脸,公羊老哥还挨了一剑呢!”要命阎王苦笑:“幸好留得命在。”
    “碰上什么人了?宇内双仙?”
    “一个来自京都,自称八表狂龙的年轻人,咱们栽到家了。”要命阎王沮丧地叹口气。
    “晤!听说过这号人物,成名没几天,绰号狂妄唬人。咦!你们……”
    “咱们不甘心。”冷剑。咬牙说:“他就在前面,人很多。你老哥如果赶上去超越他,可得小心了,显然那小子对咱们魔道中人,心怀成见要卫道除魔。弥老哥所要追踪的仰止山庄男女七人,昨晚也在蚌集埠投宿,一大早就动身走在前面去了,也许他们与那条龙走在一起呢!”
    “哦!依情势论,咱们魔道人士,联手走在一起抗衡这些妄言卫道除魔的狗男女,比各找对头有利了。”
    “正是此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哥。”
    “好,咱们联手。”摄魂骷髅欣然说。
    “欢迎。”冷剑更为高兴。
    ※※※
    大道向东南伸展。这条路上旅客不多,商旅通常从水路往来。
    往来凤阳只有半日程,旅客不需趱赶。
    地势逐渐拔高,沿途已可看到丘陵旷野,逐渐远离黄淮平原,旅客不再感到燠热的威胁。
    二十四个男女浩浩荡荡,成两行缓缓策马小驰,登上一座长长的冈陵顶端,五六里上的冈顶大道笔直,穿过浓荫蔽天的松林。
    路右出现三家茅舍,前面加盖了歇脚棚,是路旁的小店,便利旅客歇脚,以贩卖小食与旅行日用品为主,夜间也可招待错过宿头的旅客。
    这一类路旁小店,可能吃到人肉包子。
    这是说,在这种路旁野店吃宿具有危险性,单身旅客最好过门不入,以免发生意外。
    第一家小店前,系了四匹坐骑,四个中年以上的旅客,正在棚中歇脚喝茶。
    三个佩剑,一个佩刀,一个比一个雄伟,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的旅客。
    远在三十步外,在前面领路的两骑士,便看清了棚中四旅客的相貌。四旅客也用好奇的目光,留意这群神气的佩刀挂剑骑士。
    一位骑士的马让在一旁,等侯八表狂龙经过再在侧方跟上。
    “有两个人,长上。”骑土低声说。
    “什么两个人?”八表狂龙皱着眉头,听不懂随从话中的含义。
    “五湖逸客戴衡,百灵刀陈勇。”骑士急急解释:“都与剑园吴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不薄,很可能是前往潜山,替吴家助拳的人,应该能从他们的身上。得到有关吴家藏匿的线索。”
    “原来如此,在哪里?哪两个?”
    其实三家小店都有人歇脚,最后一家的七男女最引人注意。他们是仰止出庄的人,女主人东方玉秀最抢眼,英气勃勃,明艳名人轶事照人。
    四大金刚当然出色,气概不凡。
    “第一家小店棚内的两个。”骑士说。
    “好,我要这四个人。”八表狂龙沉声说:“要口供活的。”
    “遵命,属下这就传话下去。”
    ※※※
    四旅客不知祸从天降,对接近的大队马和车仅感到些许好奇,一大群佩刀挂剑的旅客在大道上行走;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但当骑士们纷纷在店前下马,四旅客便油然兴起戒心,怎么这些人的目光,全向他们四个人集中?
    八个人快速地堵住了棚口,声势汹汹。
    四旅客已感觉出不对了,相互一打眼色提高警觉。
    洪荒狮四头猛兽,与柳思和六随从,牵了坐骑在路旁等侯,并没进入小店前的广场。
    柳思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第三家小店棚内。
    仰止山庄的人发现了他,他可以感觉出仰止山庄七男女的敌视目光。
    八表狂龙带了两个随从,站在广场中威风凛凛,人才本来就出众,再有一大堆随从前呼后拥,的确可以增加威势,难怪人人都对追逐名利权势如此热衷。
    气氛不对,四旅客警觉地离座戒备。
    “诸位是怎么一回事?来意不善呢!”佩刀的旅客的目光,从跃然欲动的八骑士身上,移至背手屹立,威风凛凛的八表狂龙身上,“似是冲咱们来的,但不和诸位有何见教?”
    “咱们找你们。”认识他们的随从阴笑,“确是冲你们而来的。”
    “哦!咱们认识吗?”
    “咱们认识你,百灵刀陈勇陈大侠。”
    “正是区区在下,你老兄……”
    “你们接到九华剑园绝剑狂客的信息,没错吧?”
    “绝剑狂客吴老哥?什么信息?”百灵刀一怔。
    “少给我反穿皮袄装佯。”随从大声此喝。
    “咦!你怎么啦?”百灵刀一皱眉,“不错,在下与绝剑狂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不薄,但这半年来从没通过音讯。这次偕朋友在各处游荡,准备到南京走走,还没有到剑园探望老朋友的打算。
    阁下贵姓大名,所提的信息意何所指?”
    “混蛋!你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是赶往剑园助拳找死,却没有勇气承认,呸!”
    “咦!你……”
    “走!去见咱们长上。”
    “长上?他是……”
    “八表狂龙龙爷天霸。”随从向八表狂龙方向伸手虚引,“要从你们身上,迫出剑园吴家的消息下落,放乖些,知道吗?走!”
    “岂有此理!”百灵刀怒火上冲,“你们算什么?劫路吗?仗势欺人?咱们素不相识……”
    “擒下他们!”
    八表狂龙大喝,声如沉雷。
    有理说不清,情势不由人。
    一声怪叫,随从拔剑首先发动。
    两个对付一个,店前刀光剑影飞腾。
    牵着坐骑的柳思,把经过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要干什么?”他剑眉深锁,对八表狂龙肆元忌惮任意行凶的态度极为不满,“这条龙沿途生事,摆足了威风。公然明白表示找剑园吴家,你们侦查的工作岂不大受影响7消息传出……”
    “他们没有机会把消息传出。”洪荒狮不在意,似乎对八表狂龙的处事态度,司空见惯不以为怪,可能沿途必定出了许多事故。
    “这种不问情由不顾后果的作法……”
    “你最好习惯。”洪荒狮冷冷地说:“咱们不曾公开侦查之前,任何事你最好不要过问,”
    “我……”
    “我们是南京方面的人,出面雇请我们侦查的,仅半途与龙大人会合,暂时接受他管制。他并不想我们分他的功劳,所以表示凭他的能力,也可以追查出吴家的下落,不需我们出力也可以成功。我们如果不识趣强出头。后果是十分严重的。”
    “可是,他这种方法手段……”
    “闭上嘴冷眼旁观,知道吗?”洪荒狮大为不耐,沉声阻止他说话。
    他乖乖闭嘴,摇头苦笑。
    ※※※
    八表狂龙的随从,其实是他的部属,每个人都是武功超凡的高手,都是可独挡一面的名家。
    一比一,已经足以应付百灵刀这些一流人物;二比一,不啻灵猫戏鼠,或者猎犬围狐。
    最先被击倒的人就是百灵刀陈勇,右腿挨了一剑再被打得头青脸肿擒住上绑。
    不久,四个人成了待宰的羊。
    八表狂龙一直就背着手冷眼旁观,注意力则落在第三间小店,已走出棚外七个仰止山庄的人身上。
    仰止山庄的人总算知趣,,不敢上前干预。
    “把他们弄到林子里问口供e:八表狂龙向随从下令:“行程并不急,慢慢问。别弄死他们,带到凤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南京的人处理。”
    “他们死不了。”随从恭敬地向他保证,八个人立即将四个俘虏,拖入店右的松林深处问口供。
    八表狂龙转身,向路旁的洪荒狮举手相招。
    自始自终,他不理会洪荒狮十一个人。
    按理,应该先由洪荒狮这些负责侦查线索的人出面,至少在拷问口供时,洪荒狮四个猛兽该在场了解情势。
    洪荒狮十分知趣,冷眼旁观避免介入。
    “龙爷有何吩咐?”
    洪荒狮将坐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与同伴,走近欠身请示。
    “那些人是何来路?”
    八表狂龙的凌厉目光,落在不远处七个仰止山庄男女身上。
    “仰止山庄东方家的人。”洪荒狮是目下江湖上最精明的猎人,当然认识四个金刚。
    “哦!名剑客一剑愁东方末明?”
    “在下只认识一剑愁的山庄四大金刚。”洪荒狮说:“那三个女人,在下陌生。”
    “仰止山庄与剑园吴家,是否有往来?”
    “这……不可能,龙爷。”洪荒狮实话实说:“那些成名的高手,每个人都以剑术宗师自命,把别人看成异端。东方未明绰号称一剑愁,吴世权绰号叫绝剑狂客,就算用一个笼子把他们装在一起一百年,他们也不会成为患难相共的朋友。”
    “那可不一定哦!”八表狂龙冷冷一笑,“名家与名家之间,争名位固然理所当然,但私底下却维持不为外人所知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你这种想当然先入为主的想法是错误的。”
    “这个……”
    “你不打算向他们找线索吗?”
    洪荒狮吃了一惊,脸色……变。
    “此时此地,不利于侦查……”洪荒狮深感为难。
    “放心啦!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八表狂龙鼓励对方进行,“必要时,把他们带往南京。”
    语气平和,却充满杀伐凶兆。
    “好吧!在下试试看。”洪荒狮无可奈何苦笑,“仰止山庄四金刚手面广,也许可以供给一些线索……”
    “不要试,去做,阁下。”八表狂龙不悦的神情写在脸上,“对付这些自命不凡的高手名宿,如果你表现得谦虚,你这辈子休想在他们面前抬头挺胸,知道吗?”
    洪荒狮不敢再分辩,心情沉重地回到同伴身旁,对八表狂龙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感到依然而惊。心中暗生反感,分明是有意把挑起是非的责任推给七猛兽,而七猛兽在江湖做调查的买卖,绝不许可任性而为的,也负不起引起杀戮仇恨的责任。
    他将八表狂龙的意思,向同伴一一说了。
    第一个反对的人是黑虎吕强,这位仁兄脾气火爆得很。
    “这是什么话。”黑虎吕强几乎要跳起来,“仰止山庄是甚有侠名,声誉甚隆的名宿,此时此地,要咱们向他们调查,他们肯吗?咱们又不是匪盗强梁,他们只要说一句重话加上两句讽刺,咱们就下不了台声誉扫地。”
    “你们还不明白吗?”事态严重,柳思不得不出面了,“这些官差在这里行凶,有意逼你们担风险。你们这时向仰止山庄的人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铁定会碰大钉子,也就给予官差们干预参的借口,责任当然由你们七猛兽负。可以预见的是,你们不但要惹起江湖公愤,更可能成为掀起江湖大风暴的罪魁祸首。这条龙志在掀起江湖狂风巨浪,乘机制造扬名立威,以及铲除成名人物的机会,你们就是他制造机会的媒子。”
    “甚么你们他们?你也是我们中的一个。”洪荒狮瞪着怪眼叫。
    “洪老大,你有没有搞错?”柳思笑吟吟地问。
    “搞错甚么?”
    “是你们扮强梁,把我逼着跟你们走的,这是绑架,老兄。你抬举我是你们的人,这是官差们咬盗栽脏的老把戏,有机会我就会溜之大吉,你们做任何事,都不要扯上我,好吗?”
    这一面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八表狂龙不但听了个字字入耳,而且十一个人的一举一动,皆在八表狂龙的注视下。
    一旁出现满脸杀气的八表狂龙,慑人心魄的目光狠盯着柳思。
    “你胡说八道些甚么?”八表狂龙的马鞭向柳思一指,要吃人的狞猛神情极为慑人,“混蛋东西!你活得不耐烦了?”
    “我说的是实话。”
    “教训他,以免他日后多言惹下杀身之祸。”八表狂龙怒叫:“洪荒狮,你还等甚么?”
    两随从一闪即至,拳掌着肉声暴起。
    ‘洪荒狮打一冷战,偕同伴向仰止山庄的人走去。
    “哎……哎哟……”柳思在两个超等高手的痛击下,被打得不住狂叫:“洪老大,你……你这懦……夫……”
    洪荒狮不怕挨骂,匆匆走了。八表狂龙无权教训他的人,他应该出面阻止八表狂龙行凶的。
    柳思再挨了几下,终于被打昏丢在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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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仰止山庄的七个人,看得一头雾水。
    这些强梁人多势众,全都是武功惊世的高手,先行凶擒住陌生人押至林中问口供,然后自己人又打起来了。
    更让他们感到惊异的是,被打的人是柳思。
    他们当然不明白,徐州车行的小伙计,为何与这一群形同强盗的人走在一起?柳思的同伴淫贼白发郎君又在何处?
    他们不明双方冲突的真正内情,也不敢路见不平,拔剑管闲事。
    八表狂龙的人数,几乎有四倍,而且看这些人的气势,除了他们认识的柳思差劲之外,无一庸手,四比一,能管吗?
    刚才那四位刀法剑术皆可称一流的旅客,就是在二比一之下受伤被擒的,而八个动手的人中,任何一个的武功,也比被擒的旅客高明。
    可知这些气势怪异的人,不会以武林朋友的公平气概,对待任何敌对的人,很可能刀剑齐挥一拥而上。
    四金刚见多识广,一看洪荒狮带了六个人,气势汹汹地向他们接近,便知道即将灾祸临头。
    七比七,似乎颇为公平。
    但八表狂龙那群人,在不远处跃然若动。
    气氛一紧,少女沉不住气了。
    “你们似乎想把在这里歇脚的人,不分好歹一网打尽呢!”少女独自上前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还真有几分女强人的气势,“我姓东方,你们是……”
    “在下洪涛,匪号洪荒狮。”洪荒狮冷冷一笑,“仰止山庄一剑愁东方庄主,与姑娘……”
    “那是家父。”
    “刚才所发生的事,结果姑娘已经知道了。”
    “是的,目击了一切。”一位金刚到了女主人身旁,替女主人出面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阁下是洪荒狮,名震江湖的七猛兽的洪当家,今天你做出了犯忌的事,你不伯引起江湖道的公愤吗?”
    “阁下……”
    “我,仰止山庄的风金刚。似乎今天你们不是主事人,主事人是那位年轻的英雄,他是……”
    “八表狂龙龙天霸,目下是总理盐政鄢大人的巡缉营荣誉统领。”
    “老天爷2难怪表现得半官半匪。”风金刚倒抽了一口凉气:“洪老兄,你改吃他们的饭了?”
    “在下受雇调查九华剑园主人绝剑狂客吴家的下落。九华剑园已经成了瓦砾场,吴家于侄逃匿一空。仰止山庄也是侠义道中,领袖群伦的人物,想必与九华剑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不薄,应该知道吴家子侄的下落。”
    “九华剑园毁了?”风金刚更为吃惊,也心中暗懔,“仰止山庄与九华剑园,一南一北从无往来,更谈不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两家主人也从未谋面。阁下找本庄的人讨消息,未免大荒谬了吧?凭你们七猛兽的见识,应该知道两家从无来往的事实呀!”
    “可是……”
    “在下一句话,本庄根本不知道九华剑园的任何消息。”风金刚郑重地说。
    “但……龙大人不信,奈何?”
    “那就没有你的事了。”风金刚不得不摆出强硬态度,“让姓龙的做决定吧!”
    “他会把你们带到南京。”洪荒狮提出警告。
    “让他来吧!你七猛兽最好脱身事外。”
    “他会来的。”
    八表狂龙五个人,已大踏步而来。
    ***
    八表狂龙共有十二个随从,已有八个押了俘虏,进入松林深处迫供,身边只剩下四个人。
    所以,他利用七猛兽的人打头阵。
    现在,亲自出马的时机到了。
    面面相对,本来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八表狂龙,随接近的脚步,脸色逐改变。
    走近之后,逐渐发现东方姑娘美丽的表面下,所蕴藏的内在傲世风华,他立即发现,有似曾相识与心灵契合的感觉,深深地吸引着他。
    英雄与女强人,双方皆被对方的风华所吸引。
    “东方姑娘,九华剑园与仰止山庄,一南、北同为剑道宗师,也许真的彼此之间并无过从。”八表狂龙的神情完全变了,变得笑容满面,和蔼可亲中,流露出蓬勃的英风豪气。
    “姑娘可曾想到,一旦九华剑园从此在江湖除名,对仰止山庄是否有利?与在下合作,令尊的宗师级地位,是否如日之升领袖武林?”
    “合作?甚么意思?”东方姑娘脸上的怒火,也急剧消散,“我家与九华剑园,从无往来确是事实。”
    “九华剑园吴家的子弟,已是逃匿的罪犯。贵山庄朋友众多,必定有人知道一些风声;在下以至诚请姑娘相助。查出吴家子弟的下落,不需姑娘出面,由在下出面对付他们,双方共蒙其利,尚请姑娘慨允。”
    态度诚恳客气,只要一点头,就可化干戈为玉帛。
    “你对付得了剑园子弟?”东方姑娘笑问。
    “毫无问题。”八表狂龙语气信心十足,“在下不甘菲薄,自信在内功拳剑上下过苦功。如果我对付不了他们,犯得着远从京都南下丢人现眼?”
    “这个……”
    一方有心,一方有意,只要再谈下去,必定有志一同。
    第一家小店右面的松林中,突然奔出一个浑身血污的人。
    “长上……”那人是八表狂龙的随从,是向俘虏迫供的八随从之一,“大事不……不好,要……要命阎王一……群凶魔偷……偷袭,咱们的人……呃……”
    奔出小店广场,支持不住向前一栽。
    八表狂龙一声怒啸,去势如电火流光,眨眼间使消失在松林深处。
    仰止山庄的人吃了一惊;被八表狂龙的惊世轻功吓了一跳。
    四随从也飞掠而走,速度相差太远了。
    洪荒狮向同伴打眼色,阻止同伴妄动,镇定地退回路旁。静观其变。
    留在原处的三个同伴,恰好将昏迷的柳思救醒。
    “结阵自保。”洪荒狮断然下令,除了柳思留在路旁坐下歇息之外,十个人在广场列阵,随时准备应变。
    “哈哈哈哈……”
    松林深处传出狂笑声,正是老凶魔要命阎王的嗓音。
    ***
    八表狂龙来得太晚了,问口供的现场,百灵刀四个俘虏,已被酷刑迫得不成名人轶事人形,而且死了两个。
    也留下六个随从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和一个受了重伤;离死不远的随从,右背肋出现一个血洞,是地府魁星的兵刃魁星笔,猝然从后面攻击所造成的伤害。
    三方面传来狂笑声,此起彼落飘忽不定,但看不见人影,有意招引救应的人追逐。
    八表狂龙不上当,留下四随从善后,狂怒地回头反奔,重返小店。
    仰止山庄的人对去留举棋不定,东方姑娘还在考虑,该不该留下来相助,突变已生。
    摄魂骷髅与三门人,是从第一家与第二家小店中间,从屋后掠入广场的,劈面碰上了洪荒狮十个人。
    一声狂笑,摄魂骷髅毫不迟疑,一双大袖风雷骤发,像猛虎冲入羊群。
    第一个接触的人是洪荒狮,长剑首当其冲,变生仓卒,没有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的机会,唯一可做的事是挥剑接斗,双方甚至还来不及看清面貌。
    八表狂龙在蚌埠集客店,激怒了五个凶魔,五个凶魔跟来报复骤然袭击,可说已是意料中事。
    因此洪荒狮以为来人是五凶魔中的四魔,仓卒间不知道面对的是哪一位,应该是五凶魔中的一个。
    如果洪荒狮知道来人是摄魂骷髅,绝对不敢挥剑硬拼淬接。
    一声狂笑,大袖裹住了剑,洪荒狮会飞,连人带剑飞出两丈外,砰然倒地像例了一座山。
    “呃……哎……”
    惨叫声乍起,摄魂骷髅的三个随从,三把剑三方突入,一照面便劈翻了四个人。
    再一声狂笑,黑虎吕强也被震飞两丈,摔落时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挣扎难起。
    两冲错之下,十个人死掉了六个。
    眼看全军要覆没,怒啸震天中,八表狂龙赶到了,急如惊电投入斗场。
    “铮!”老魔的一个门人首当其冲,剑寸裂散飞。
    八表狂龙愤怒如狂,不假思索补上一剑,拔剑大旋身,剑化激光射向挥来的大袖。
    一声气爆,夹杂着撕裂人心的裂帛响!
    摄魂骷髅的可伯袖风一泄而散,有大袖化为片片飞舞的蝴蝶。
    摄魂骷髅大吃一惊,闪身急退。
    间不容发地避过激光的致命迫袭,急急拔出青钢剑,厉吼一声,迎着再次射来的激光,撤出了无俦的剑网。
    “铮铮铮!”
    双剑接触所传出的慑人心魄震鸣,像连珠花炮爆炸。
    罡风激荡,剑气澈骨。
    人影立即中分,摄魂骷髅飞退丈外,稳不下马步,再连连后退!
    八表狂龙仅退了两步,显然老凶魔是输家。
    一名门人看破好机,从后面挥剑便扑上了。
    “杀!”八表狂龙沉叱,大旋身剑发狠招回龙引凤,奇准地一剑点穿了那位门人的头颅。
    人影剑光电射而至,东方姑娘到了。
    在徐州夜间古庙,她们七个人一无所知地,一头钻进迷香阵里,再被摄魂骷髅的名头所惊,毫无反抗的机会,在半昏迷中眼睁睁等死。
    现在是白天,妖术与迷香巳没有多少威力。
    她恨上心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看清来人是摄魂骷髅,不假思索便挥剑冲到。
    她的剑品质极佳,已可名列宝剑级的利器。摄魂骷髅的青铜剑,也与宝剑级的松纹古定剑品质相等。
    “铮!”
    剑鸣震耳,剑气飞腾。
    她的内力修为,火候毕竟相差甚远,被震得斜飘丈外,只感到虎口发热,震撼力极为猛烈。
    摄魂骷髅也退了两步,马步不稳。
    八表狂龙大感惊讶,没料到她竟然能接下老凶魔的一击,一声长啸,兴奋地乘虚挥剑长驱直入。
    摄魂骷髅这才发现,三个弟子死了两个。
    发出一声悲愤的长啸,老凶魔含恨而走。
    这一男一女如果联手取得默契,老凶魔注定了失败的命运,必须及早脱身,先保住老命再说。
    好一场雷霆万钧的突袭,发生得快,结束也快,双方死伤惨重。
    满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惨不忍睹。
    摄魂锁链损失了一半人,留下两具弟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
    八表狂龙损失更惨,死了七名随从。
    洪荒狮遭了无妄之灾,死伤最惨。
    十个人死了七个,没死的黑虎吕强,也受了严重的内伤,几乎全军覆没,灾情惨重,这位老大当家欲哭无泪。
    仰止山庄的人,除了东方姑娘之外,其他的人不曾投入,他们是唯一没有死伤的一方。
    ***
    小店三家全关上了门,里面有几个旅客躲在桌底下。
    愤怒如狂的八表狂龙,指挥随从把七具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装上车。
    洪荒狮拒绝将七具同伴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搬上八表狂龙的载行囊大车。
    “我的人快要死光了,只好放弃贵方的这笔买卖。”洪荒狮向八表狂龙表明态度:“在下在这里雇车,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骸运回蚌埠集,打点买棺寄厝,日后再运返真定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他们的家属,运返故里安葬,恕在下不能随尊驾南下。”
    “我留下两个人在这里善后。”八表狂龙断然拒绝,“洪当家,你不会因为些小挫折,就自砸招牌打退堂鼓吧?死了几个人算得了甚么?”
    “龙大人……”
    “这次你们七猛兽只来了一半,本来就失算。”八表狂龙不悦地说:“我派人回真定,把你店中的人全领来。得人钱财,与人消灾;你得了咱们的定金,岂能自砸招牌半途而废?
    你这里还有四个人,必须随我一同南下。”
    “这……”
    “我的请求,不容拒绝。”八表狂龙声色俱厉,不怒而威。
    “罢了!”洪荒狮长叹一声,一脸无奈,“看来,只有舍命陪君子……不,舍命陪你下地狱了。”
    “你说什么?”八表狂龙厉声质问。
    “距地头还有好几百里,你沿途生事立威,唯恐天下不乱,公然招摇惹事招非。”洪荒狮再也按奈不住,爆发似的抗议,“龙大人,目下已是强敌环伺,再这样下去,天知道咱们是否能活着到达地头?”
    “你……”
    “不平则鸣,我不伯你。”洪荒狮不再低声下气,“要不,我带人自己走,咱们在地头安庆府会合,之后我先入山调查
    “不行,一起走。”八表狂龙坚决地说:“我希望沿途把人引出来,我怀疑你们的调查能力。”
    “有柳思前往,我保证定有所获。”
    “哎哟……”不远处躲在路旁歇息的柳思怪叫:“我……我走不动,你……你们把我打……打得好惨,你……你们会受到老天爷报……报应的。”
    “闭嘴!”八表狂龙怒叫:“走不动乘马,乘不了坐车。”
    “龙大……龙兄,这人是怎么一回事?”在一旁等候的东方姑娘讶然问,指指愁眉苦脸的柳思,“我曾经看见你的人打他。”
    “他叫柳不思,早年曾在七猛兽手下做伙计,江湖门槛据说很精,是调查线索的专家。”八表狂龙加以解释:“他离开之后到处鬼混,七猛兽早就知道他在徐州,在车行做小伙计,这次途经徐州,特地把他进来……”
    “你们是绑架。”柳思大叫。
    “闭嘴!是抬举你,你知道吗?”八表狂龙大叫,随即换了笑脸,“这家伙沿途不服贴,经常反抗口出怨言,因此只有用强制手段,才能把他整治得服服贴贴,他这种小混混,就是欠揍。”
    “我见过他。”东方姑娘笑笑,“他叫柳思。”
    “咦?东方姑娘认识他?”
    “事情的经过是……”东方姑娘将在徐州所发生的事故概略说了。
    “原来他还是与白发郎君沆瀣一气的淫贼。”八表狂龙不屑地说:“白发郎君目下,恐怕已经到南京去了。”
    “龙兄见过他?”东方姑娘意似不信。
    “是呀!我的人亲眼看见他在宿州动身南下的。”
    “那就怪了。”
    “怪什么?”
    “那淫贼是被星斗盟的四个杀手擒走的,在徐州被摄魂骷髅弄到手,然后失了踪,怎么可能自名人轶事由自在返回南京?除非他能摆脱了星斗盟的控制。”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的确是自名人轶事由自在,单人独骑匆匆南下的。也许他真的摆脱了星斗盟的控制,不甘心重返南京,向星斗盟寻仇报复呢!星斗盟的山门在南京。”
    谈说间,一切备妥。
    柳思被安顿在马车上,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在一起。
    仰止山庄的人,自然而然地结伴同行。目下双方已有了共同的敌人,走在一起便于相互照顾。
    八表狂龙剩下的五个随从中,有功力最高的箕水豹曹日升,和芳兰玉女孔兰芳。
    芳兰玉女不但最同情柳思,也对他心存感激,‘但为了避嫌,心中有意却不便亲近。柳思被打得惨兮兮,这位玉女心中大感不安。
    八表狂龙对柳思的好感,开始增加了。
    柳思曾经向他提出警告,预测凶魔们必定沿途伺机报复,果然被料中了,所以对柳思的信任和精明,看法有了明显的改变。
    马车后牵了十余匹空坐骑,走动时尘埃滚滚,挡住了后面的视线,走在前面的人,也不看不见后面盯梢跟踪的人。
    跟踪的人中,不但有众凶魔,也有谭;吴两位扮村姑的美丽少女,她俩一直就藏身在小店附近,目击这场惨烈的恶斗发生和结束。
    她们竟没料到,声誉甚隆的仰止山庄子弟,竟然与八表狂龙一群半官半匪的走狗,沆瀣定在一起。
    午后不久,进入了凤阳城。
    ***
    凤阳府城是中都的一部分,那时称为皇城。
    五十里周径的中都,不容许任何人撒野,百里周径内有十卫禁卫军,一个干户所,到处都是皇庄、庄田、功臣田、卫田……这是当今皇上朱家皇朝的老家,绝不容许一个闲杂陌生人混迹。
    这是说,五十里大圆周的三大都城之一的中都,是一处比其他两都(京师、南京)更严格、更富丽、更富军事管治色彩的大禁区,盘查之严,天下第一。
    八表狂龙是当今权臣红人鄢盐政总理的差役,不配也不敢在府城逗留,因为府城事实是皇城,携有刀剑的人随时皆有送命的可能。
    因此,商旅真正落脚的地方,是三十里外的临淮县城,临淮县本来就是从凤阳县分出的小城,所以当地人都自称为凤阳人。商旅所指的凤阳,其实就是这里。
    车内载有十四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怎敢在府城逗留?匆匆过境,末牌正末时分,踏入至临淮大官道。
    官道宽阔、笔直,田野一片青绿,溪河纵横,一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风貌。
    道上的旅客多了些鲜衣怒马的人,车轿也多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与河南以北的生活环境,是截然不同的。
    这条路上,经常可以看到十余名官兵为一组,往复巡逻的步军或骑兵,与及递送塘报(军书)的快马军使往来,所以碰上了飞骑往来的快递使,极为平常。
    在这皇都近郊,不可能发生意外的变故。
    八表狂龙八人八骑,一部大车,车上载了十四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还有一个装伤的柳思,车后拴了十四匹没有骑士的坐骑,浩浩荡荡向东北徐徐趱程。
    每个人皆心中一宽,凶魔们不会再袭击了。
    仰止山庄的七人七骑,则跟在后面约一里左右。
    女主人东方玉秀姑娘可没有八表狂龙乐观,每走一步皆提心吊胆,严防意外的变故。
    她心中明白,像摄魂骷髅这种武功与妖术,皆超尘拔俗的凶魔,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处身在京都萦禁城内,一有机会也敢不顾一切撤野行凶。
    远出七八里外,两匹健马以轻快的脚程,超越她们赶到前面去了。
    是两个年轻的十四五岁少年,穿的是软绸对襟骑装,齿白唇红粉妆玉琢,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怪的是鞍后有走长程用的行囊马包。
    中都除了皇族子侄之外,皇亲、国戚、功臣后裔,初期天下十万富豪的后代子孙……纨绔子弟章台少年,简直多如牛毛,在大官道上飞骑走马,平常得很。
    她毫无戒心,者江湖四大金刚也没动疑。
    两匹马接近了车后,骑速保持不变。
    半躺在车座上,傍着赶车的箕水豹曹日升,打着磕睡的柳思,是唯一动疑的人。
    那时,车马行人按例是靠左走的,因此碰上有身分地位的人通过,身分低的人要“避于道左”以示尊敬。
    所以要超越前面的人,要从右面超越。
    接近车后,柳思已经醒了。
    其实他在装睡而已,故意摆出元气大伤的鬼样子骗人。
    扭头瞥了两位锦衣公子少爷一眼,他心中暗笑。
    老相好,但两少年并不知道他的根底。
    第一位小骑士是谭姑娘,她对柳思并没多少印象。
    第二位小骑士是吴姑娘,也只知道他是八表狂龙一群人的小跑腿。
    那晚他穿了黑衣蒙了脸,两位姑娘怎知道他是谁?
    两位姑娘都知道是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车,略为加快急于超越。并驾齐驱时,两位姑娘的目光,本能地落在车座上。
    箕水豹生得短小精悍,不怎么出色。
    目光转落在倚座斜躺,扭头向她俩注目的柳思脸上,柳思脸上的笑意,怪怪邪邪地,而且恶作剧地向她们眨眨右眼,轻薄调情的意味十分明显。
    谭姑娘气往上冲,忘了自己改了男装,马鞍一场黛眉一跳,要发作用马鞭揍人了。
    “咦!你这位公子少爷要撒野吗?”柳思先发制人,嬉皮笑脸怪叫。
    “柳不思,你又皮痒了是不是?”箕水豹大为不悦,沉下脸叱喝:“这条路上皇亲国戚的世家公子少爷多的是,得罪了他们,你会走一辈子霉运,龙爷绝不会饶你。”
    两位姑娘的火发不起来了,加上一鞭,健马加快前冲。
    最前面开道领路的两骑,其中之一是芳兰玉女孔兰芳。
    这位体态丰盈美丽出色的少名人轶事妇型女郎,穿了紧身对襟骑装,显得更为玲珑剔透,令人看一眼便想入非非。
    所有的人,皆对赶上来的两个少年公子不介意。老江湖洪荒狮毫无戒心,八表狂龙更懒得看一眼。
    谭姑娘与开道的前两骑并驰,吴姑娘也与八表狂龙走了个并排。
    前面的谭姑娘马鞭一举,信号发出了。
    “给你们一串钱2”两女同声高呼:“是回京的路费。”
    一串钱,也称一吊钱,用麻绳或绒绳,把一百文制钱串起来便于计数。
    目下银子一两,可换品质不差的嘉靖制钱五百六十文左右。十余文制钱,可买一只两斤重的大肥鸡,升斗小民一天赚不了十文钱。
    是用天女散花手法撒出的,志不在伤人,存心戏弄这位不可一世的狂龙,也像是提出警告。
    笑声似银铃,蹄声如雷飞驰而走。
    前面两骑士大惊伏鞍躲避。芳兰玉女几乎落马,骤不及防,健马受惊乱蹦乱跳。
    八表狂龙怒吼一声,手臂挡住了脸面,勒住了惊跳的坐骑,最后纵马冲出。
    “照顾后面!”
    他大叫着独自策马狂追,当然没有人跟上。
    洪荒狮更不敢追,受伤的同伴坐在马上忍痛赶路,自顾不暇,那有能力协助八表狂龙。
    两位姑娘似乎料定八表狂龙受不了激,必定会奋起狂追,飞驰出里外,便放松缰绳缓下坐骑、
    “你先到前面去。”谭姑娘从马包中抽出长剑,插在腰带上:“我要再斗斗这条狂龙。”
    “谭姐,我必须在旁策应。”吴姐断然拒绝。
    “不,我没有必胜的把握,有你在旁,我会分心。”
    谭姑娘将缰绳抛过,跃落路中等候。
    八表狂龙的马负载重,而且曾经受惊,追的速度慢了许多,一看对方竟然下马相候,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远在十步外,便左手握了连鞘长剑,挂上绝飞跃而下,轻灵地飘落,恰好与谭姑娘相距丈余,好俊的骑术。
    “小辈该死!”
    他怒吼如雷,拔剑火杂杂扑上了。
    剑起处雷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一扑落空。
    官道因天气炎热而涌升的热气流,突然形成一道激涌的热流气旋。
    人影从剑尖前消失,幻现在三丈外。
    谭姑娘的剑光华熠熠,脸色庄严肃穆。
    “你这狂人好阴险。”谭姑娘一字一吐:“外表暴躁狂妄华而不实,骨子里诡谲阴险暗藏玄机。在你形如疯狂冒失暴躁一击中,阴藏毒着险诈难测。上一次,我就几乎上了当。这次,你也失败了。很多人都以为暴躁狂急的入,是容易对付的。我想,你用这种阴鷙手段,出其不意杀了许多被你的形象所欺骗,枉送了性命的高手名宿。”
    八表狂龙的神情,变化得好快,暴躁狂野的神情一扫而空,变得阴森冷厉慑人心魄,先前狂乱的目光,变成冷电阴森的奇光异彩,有如午夜现形的恶魔眼睛,目光如利镞般锋锐。
    “至少,我已经诱出你的口风了。”八表狂龙阴森森地说:“你就是那晚在客店,从我剑下逃生的人。亮名号,你是一个女人,我替你招魂,或者捉来做情名人轶事妇。我需要你这种有力的内助。我这一代之雄,正缺少可用的心腹,作为逐鹿江湖的根基,你配得上我,我要你。”
    谭姑娘淡淡一笑,毫不激动,剑徐徐前伸,宝相庄严,一拉马步,剑作龙吟,品亮的剑身,在阳光下幻化为闪烁不定的朦胧奇光。
    八表狂龙不再多言,剑一引,传出似从遥远的天际,绵绵传来的阴阴风雷。
    已整顿妥当重新就道的车与马,正快速地接近。
    谭姑娘如果无法在短期间速战速决,赶到的人马将造成致命的威胁。
    高手生死相搏,任何一方再加上一个人,便可稳操胜算。
    所以,她必须采取主动。
    剑光乍动,一道眩目惊电破空。
    八表狂龙同时剑光进发,撤出了满天雷电。
    剑光眩目,似乎难以分辨快速接触的人影,剑光炽盛,人影却依稀,像是人的形体已经改变,模模糊韧地附贴在剑光里。
    眩光对进,急剧闪烁数次,向侧飞射,激旋而上。
    双方换了位,双剑不曾接触。
    接触分开的刹那间,空间里异鸣锐啸声有如鬼哭神号,三丈方圆内激起数道呼啸激旋的气流。
    双方已稳下马步,异鸣与破风声徐敛。
    气旋呼啸,尘埃飞扬。
    谭姑娘脸上见汗,马步有点虚。
    八表狂龙也好不了多久,两腑与背心汗渍明显。
    神奥诡奇的一击,半斤八两势均力敌。
    马步开始移动,这瞬问,似乎突然万籁无声,寂静得可怕。
    但马车正急驰而来,蹄声如雷。
    剑光再动,化成惊心动魄的满天激光。
    “铮!”
    剑首次接触,激光散乱。
    “铮铮!”
    已分不清人与剑,更无法看清那一道眩目的激光是谁的。反正三丈方圆径内奇光异影闪动,如虚似幻雷电大作,如此而已。’
    甚至看不清双剑接触时的形状,只看到两道激光乍合乍分。
    一道激光突然脱出,破空而起冉冉去远。
    八表狂龙退了三步,剑光倏敛,人影幻现,挥身衣裤已被大汗所湿透,满脸全是汗水,异光阴森的双目,光采已经消失,显得有点失神。
    “这……这是什么人?”他目送冉冉去远的谭姑娘背影喃喃自语:“我要设法把她弄到手,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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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马和车停在十余步外,骑士们心惊胆跳,目定口呆,目送谭姑娘宛若流星破空的惊世快速身法,似乎眨眼间已冉冉远出半里外,再一眨眼便已接近里外的坐骑,快得不可思议,很难相信那是一个掠走的人。
    如果没有阳光,真可能被误认是鬼影。
    八表狂龙收剑入鞘,接过随从奉上的缰绳与马鞭扳鞍上马。
    “长上,那人跑掉了?”随从不安地问。
    “拦不住她。”八表狂龙呼吸有点不稳。目光落在不远处半倚在车座上的柳思,“柳不思,你见过那两个人的面目。”
    “没怎么留意。”柳思懒洋洋精神不济,说话有气无力。
    “你看到激斗的情形。”
    “太远了,龙大人。”柳思坐正身体,箕水豹正驱车向前移动:“只看到剑光漫天彻地,剑气飞腾尘埃滚涌。哪看得清激斗情形?连剑光人影也分不清呢!凭我这两手三脚猫武功,委实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拼斗的。”
    “那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
    “是吗?难怪长得像京师的兔二爷。”
    “兔二爷,指男名人轶事妓,奕童。
    “少给我废话,你看出多少线索?”
    “老天爷!我又不是神仙……”
    “闭嘴!你是调查线索的专家,耳闻目见皆是线索。”
    “你以为我是什么?看相卜卦下九流?”‘我不管你是哪一流,赶到县城之后,给我加劲查,查不出线索,你给我小心了。”
    “这……”
    “那两个女人,一定会留在县城落脚,不死心伺机骚扰,你必须尽快把她们的下落与底细查出来。”
    一抖缰,健马向前冲跃。
    “曹老兄,你们跟着这种上司办事,哪会有好日子过?”柳思向箕水豹苦笑,“说他暴躁,其实不是这么一回事,如果真的暴躁,他绝对逃不过那个假公子的剑下。老天爷!你们这几个人怎受得了他?”
    “他的武功,’也的确令咱们折服。”箕水豹叹口气,插鞭驱车,‘咱们也伯他,受不了也得受,老弟。”
    “日后你们可有罪受了。”
    “其实他这人不难相处,顺着他一点日子会好过的。说实话。咱们还真的心悦诚服跟随他呢!”
    “真的?”
    “你知道铁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吗?”
    “名震天下的锦衣卫外围组织,当然知道。”
    “他们的总部就设在京都。”
    “听说过。”柳思随口敷衍。
    “不瞒你说,鄢大人的人,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甚至山东,都吃得开兜得转。但在京都,就神气不起来了,铁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人,一直骑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自从龙爷来了之后,先后多次和他们在广宁门牛市单挑,每次都大获全胜,咱们在京都总算能扬眉吐气抬头挺胸了。”
    京都的外城,是嘉靖二十一年建成的。奉旨修筑的人,正是大奸严离的儿子严世蕃督建的。外城建成,把天坛包在城内了。
    也因此一来,京都不再是四四方方的大城,南面凸出一大块,共占地周二十八里。最西的两座城门,中间那座就是广宁门,后来又改为广安门。
    广宁门的牛市占地甚广,也是械斗的好地方,外城的不良子弟。经常相约在这里群殴。
    “铁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重要人手不在京都,大部份功臻化境的干员分散在天下各地活动。所以这条龙在京都耀武扬威。”柳思用懒洋洋的声调说,“你们的气焰,一旦威胁到他们的权势,你们的日子会很难过的,你老兄可不要沾沾自喜自我陶醉。”
    “管他呢!”箕水豹又叹了一口气,“这次南下,能否活着回去,谁也不敢逆料,日后的事谁知道呢?”
    “巡缉营与九华剑园的事,到底为了甚么利害冲突?”柳思有意无意地探口风。
    “我也不清楚。”箕水豹摇头,“好像是说。南京巡缉营的。人,缉私盐找错了门路,套上了九华剑园的人,冲突时死了一位弟兄。”
    “你们的人就毁了剑园,大举兴师问罪,赶尽杀绝而后快,报复未免太过分了吧?”
    “这叫做骑虎难下呀!巡缉营的人办事,任何大小事务从不肯善了,不然岂能保持权威?绝剑狂客不是善男信女,声誉甚隆朋友众多,就算他肯服输,他的朋友也不会计心袖手旁观。这一来,双方除了全力以赴,别无他途,宰掉他是唯一永除后患的良方。”
    “南京方面,为何要前来凤阳与体们会合?你们快马加较赶往南京,岂不省事?在南京乘船前往安庆,既秘密又安全,实在没有必要来凤阳会合。”
    “预定赶来会合的人,是从苏杭一带以重金请来的高手名宿,会合之后秘密走陆路,经广州越霍山,从潜山的背后封山穷搜。由南京的另一批人,走安庆虚张声势,也负责截杀吴家赶来声援的朋友,彻底清除吴家有关的亲朋好友,今后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两岸,没有人再敢干预巡缉营的事务了。”
    “晤!一石数鸟,够狠的。”柳思苦笑,“你们将付出可怕的代价,难怪你有不知是否能活着回京的想法。你们的主事人,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八表狂龙身上,何其愚蠢?你们沿途闹事,几个正邪高手名宿,就把这条龙缠住了。如果我是绝剑狂客,只要乘机派几个高手,骚扰行布迷阵,一定可以把你们鼻子拖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转。”
    “你是最精明的猎人,依你看,这些把我们杀得七零八落的人,会不会是绝剑狂客派来的?”
    “绝剑狂客不是枭雄,老兄,他不会派手下或朋友来冒生命之险,更不可能请妖魔鬼怪行凶。”柳思用行家的口吻说。
    但他心中一动:这两个武功惊人的小姑娘。
    “绝剑狂客不是枭雄,不会豢养有爪牙,但却有一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深厚的热心英雄朋友,激于义愤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这些人会不顾一切作乾坤一掷。”他进一步解释。
    “长上要你去查。”箕水豹瞥了他一眼,“你支撑得住吗?”
    “三五十记拳掌,要不了我的命。”柳思脸上有怪怪的笑意:“我如果拒绝……”
    “他会整得你更惨。”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拒绝。”
    “那就对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弟。”箕水豹用世故的口吻劝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必须承认某些人是天生的强权,某些人注定了可以任意主宰他人的生死,反抗拒绝是没有用的,认命吧!”
    “我知道。江湖朋友如果不找强者投靠,混不出什么局面来的,连要命阎王这些不可一世,横行天下独来独往的凶魔,必要时也招朋引类狼狈为奸呢2所以,我会知趣地合作。”
    “你的意思……”
    “他要去查,我当然非去不可。而且乐意呢!”
    “乐意?”
    “是呀!不然,一天到晚跟在他身后,听他呼来喝去打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把我当做跟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我那有机会办自己的事?我这人受不了规律性的生活,当初我辞去七猛兽的工作,原因就是猎人的兴趣消失了,我要过我认为值得探索的各种有情趣生活,其中绝对没有做跟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这一项。目下我承认他是强者,我任何时候,皆可以离开他的眼看手及范围,办我自己想办的事。”
    “逃走?”
    “不.老兄,我看结果的兴趣浓厚得很呢2”
    “看结果?你……你打浑水摸鱼的主意?”
    “没甚么啦:老兄。”柳思的手,像老朋友话旧般,轻拍箕水豹的肩膀。“我所说的话,你一个字也没听到。如果有一天你能活着回京都,就有机会想起这些可笑的事,呵呵!”
    箕水豹眼中。本来涌起机警的神色,这时突然变成茫然,随即注意力转移至驾车的工作上。
    前面,临淮县城在望。
    ***
    这是一座时有时无。变化多端的小城,称之为城,不如称之为乡镇来得恰当些。
    淮河的水灾,比黄河好不了多少。
    这座城有时消失在滚滚洪流里,有时又重新建起来;有时在河北,有时到了河南。
    它曾经有多种名称:钟离、燕、中立、临淮。
    最后,在乾隆十九年,这座县城终于在人间消失了。
    小小的土城墙围成一圈,那就是县城。城内城外街巷弯弯曲曲,房屋东一堆西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沿河堤一带。街道向东西零零星星伸展,谁高于谁就可以建一座码头。总之,一切建设皆杂乱无章,谁也没有做永久的打算。
    怎样做永久的打算?说不定明年就来一场大洪水,这一带又成了泥淤平原,片瓦无存。
    与西南二十里外的中部相较,一是天堂,一是地狱,根本不能比。
    但这里,却是商旅的中心,活力澎湃,充满朝气,市面繁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活络。
    每个人活在天灾人祸的阴影下,依然生气勃勃,热爱生命,斗志高昂,勇于接受生活的挑战。
    淮河下游真是名符其实的水乡泽国,天老爷在那一带,派天神妖怪狠狠地踏裂、踩陷许多土地,形成无数河流纵横,沼泽密布,以收集各地雨水。
    人散步在低洼的土地上,除了天就是水。所积的水也分向东流,左灌泅州,右入洪泽湖。后来,大泅州城也陆沉从世间消失了。
    在淮河北岸一带,马匹成了罕见的无用牲口,既不能拉车坐乘,也不能耕田,小船成了主要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通工具。
    那些血案如山的罪犯,只要弄一条小舟,往河流纵横的地方一窜,躲上十年八年,活得十分如意。
    没有人能找得到他了,水乡泽国生活条件相当丰裕写意呢!
    所以在凤阳一带犯案的人,只要能从临淮一带,偷渡过二四百步宽的淮河,跨上北岸一带便安全了。
    进入栈埠林立的市街,便进了龙蛇混杂的狩猎场。
    八表狂龙一群人,住进靠近临淮钞关的鸿福老店,第一件事便是处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天气炎热,十四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必须及早处理。
    洪荒狮处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的经验丰富,天没黑,十四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便已入棺,寄居在南效的圆慧古刹,尘埃落定。
    柳思一安顿停当,便无精打采出店打听消息。
    他向箕水豹表示,任何时候他皆可离开,不是吹牛,他的工作本来就是单独秘密进行的,八表狂龙的人,根本不可能有效地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天黑之前,他已经摸清了城狐社鼠的活动。掌握了地方豪强的门路,连治安当局的线索他也搭上了线。
    八表狂龙依往例包了一进客院,晚膳毕,在客厅召来了洪荒狮和柳思,急于了解当前情势。
    “我需要时间。”柳思充分发挥他调查的长才,“两个小女人显然在城郊隐身,在城里查不出甚么来的。几个凶魔在咱们到达的半个时辰,落脚在东郊的龙王府,距街尾约三里左右,随时都可能潜来鸿福老店撒野行凶。街西的悦来客栈,有四男两女极为可疑……”
    “不要理会这四男两女。”八表狂龙立即打断他的话:“只要你全力查出这两个小女人的下落底细。”
    “龙大人,你不要干涉我的调查工作好不好?该接近谁调查谁,那是我的事,那四男两女如果与两个小女人有关
    “闭嘴!我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八表狂龙又摆出主子面孔。
    “洪荒狮洪老大抓我来替他跑腿,我听他的。”柳思不再示弱,口气转硬:“你们雇请洪老大,替你们调查剑园吴家的下落,他有权拒绝吴家下落以外的差遣,你凭甚么要我怎么做?洪老大,你怎么说?”
    洪荒狮大感尴尬,坐立不安。
    “洪老大,你可别忘了你那一行的行规,你是受雇办某件特定的买卖,而非替名人轶事人做打名人轶事手。你和雇主走在一起,本来就是犯忌的事。你看吧!调查的事还没开始,你就受到连累,遭了池鱼之灾,死了七个人,你还在这里干甚么?改行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
    这番话份量不轻,也理由充分。
    “柳不思,你就少说几句吧!”洪荒狮手足无措。
    “他娘的!你为何把我抓来陪着你倒楣?”柳思气冲冲地说,“我受不了你们这些人的窝囊气,我要走了。洪老大,我不计较你绑架我侮辱我的过节,毕竟往昔咱们曾经有雇主的情谊,不要阻止我回徐州,好吗?”
    “你敢?”八表狂龙拍案怒叫:“洪老大已经将你让给我了,今后你必须一切听我的。
    你如果胆敢逃走,巡缉营各地的人,都会把你当作要犯处治,各地官府也将有缉拿你的榜文。姓柳的,你最好不要惹火我。”
    “天杀的混蛋!我变成被人多来卖去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了。洪老大,你给我牢牢地记住,这笔帐,我会找你算得一清二楚。”柳思破口大骂,接着虎目怒睁,“姓龙的,你也最好不要惹火我。恼得大爷火起,我会横下心,做一桩杀人放火的大案,把你这混蛋咬进去,狠狠地咬住不放。鄢狗官绝对庇护不了你,你这条想在天下称雄道霸的狂龙,将是死龙一条。要不,太爷投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袁州,投效一鹰一龙,唆使一鹰一龙对鄢狗官的人群起而攻,连狗官也性命难保,你将是困在浅水的蹩龙。”
    “你试试看?”八表狂龙凶狠地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用不着试。”
    “你……”
    “我再次郑重警告你,不要再摆主子面孔。今后办事,你,最好不要横加干涉,外行人干预内行人,永远成不了事。今晚我要出去侦查两个小女人的下落动静,你如果派人跟踪,一切后果自负,出了事我到对岸做水贼或者打渔,你无奈我何。”
    “你最好给我安份些,哼!”八表狂龙口气一软。
    “如果我有兴趣,我一定可以跑到中都,大闹皇城或者杀一些皇亲国戚,狠狠地咬你一口,你将称雄无望。霸业成空,所以,你也最好识趣些。”
    “你办得到吗?”
    “要不要打赌?”
    洪荒狮不得不阻止他激怒八表狂龙,将他向外推。
    “走吧!你去侦查两个小女人的下落。”洪荒狮苫着脸,“我已经没有人可派给你策应了,一切你自己小心在意。”
    “你少给我猫哭老鼠假慈悲。”柳思不领情。大踏步往外走,“七猛兽已经死了两猛兽,你最好及早回家善后,摘掉招牌另谋出路,你已经不配吃这碗猎人饭了,还来得及改行。”
    “这混蛋可恶!”八表狂龙冲他的背影发狠:“你最好别让我兴起毙了你的念头。”
    柳思转身回顾,冷冷一笑,一言不发走了。
    ***
    城墙像土堤,象征性的城门,夜间挡不住任何人出入,方便得很。
    其实城外的街道比城内多,杂乱无章的房舍与城内混杂成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夜禁形同具文,河滨码头区,夜市通宵金吾不禁。
    柳思在东郊活动了一个时辰,二更初正时分到了西码头一带市区,小街把栈埠区与街市分开,街市这一面也就是码头区的精华地带,各色店铺杂陈,旅店酒坊邻比,小巷子则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出入的嫖客成群结队。
    他像一头伺鼠的猫,在五福客栈对面街角的暗影里,留意进出旅客的动静,有耐心地静候变化。
    首先是四个穿了长衫,像仕绅般的中年人入店。
    不久,偕同另四个相貌堂堂的旅客外出,其中一个梳了道髻,却没穿道袍,清瘤高瘦,颇有仙风道骨的气概。
    八个人谈谈说说,进入不远处的钟离酒楼。
    街灯明亮,他认识四个长衫客,是城外东码头区,临淮钞关西街的悦来客栈内,那四男两女可疑、旅客中四个男的。
    他也进入酒楼,登上二楼的食厅。
    钟离酒楼规模甚大,连五家店面。
    楼下是水客船伙计小饮聚会的五座大食厅,楼上则有三厅两进雅室,供有身分地位.舍得花钱的食客设筵。携有女眷的旅客,可在以屏风隔开的雅室冶宴。
    八个人在临窗的一副座头,叫了一桌盛肴把盏言欢。
    柳思只有一个人,必须在角落的小桌自斟自酌。
    楼上灯火明亮,三座并联食厅,已有八成座。
    酒莱香扑鼻,人声嘈杂,有了几分酒意的人,在比谁的嗓门大。
    在酒楼食店,是唯一不受传统食不言,睡不语礼俗所拘束,可以放浪形骸的地方,也是反传统的表现场。
    他发觉那八位仁兄的邻桌,另有四位年轻英俊的食客,穿得体面,气概不凡。
    只是,有点娘娘腔,不像个大男人,大概是从中都来的大户人家少爷公子。
    可是,逃不过他的法眼。
    四个都是女扮男装的假货,有两个正是悦来老店的可疑女旅客。
    可疑的男女在一处进食,绝不是巧合。
    看到那位梳道髻的人,左额角那块钱大的亮疤,也就知道这人的底细了。
    他在天下各地游荡、冒险、云游、浪迹,耗去八年岁月,见闻广博熟知江湖掌故武林秘辛,以各种不同的身分,与形形色色的牛鬼蛇神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博闻强记,过目不忘,他的才华是多方面的,他有游戏人间的充足本钱。
    这个梳道髻的人,其实是真的老道,一个天师道不守清规,无恶不作的不法道人。
    “这妖道怎么与人结伙了?难道想在中都禁地作案?”他心中暗付,大感诧异。
    再留心四个女份男装的女人。她们一面进食,一面悄悄低语,不时留意邻桌八个男人的动静。
    定下神,他停止进食。
    刹那间,吵闹的酒楼,在他耳中万籁俱寂。
    并非万籁俱寂,八男四女所说的话,在他耳中清晰地传来。
    这种以心神意识探索的神技,天赋足的人也要参修二十载方能有成。
    不久,他离开了酒楼。
    ***
    龙王庙距市区约三里左右,位于河滨的一处土丘顶端,草木森森,四野罕见人迹。
    除了涨洪水,或者闹干旱,人们平时忘了这位龙王,有旱有涝才请他吃冷猪肉。
    要命阎王五个老凶魔,就在这毫不引人注意,人迹罕至的龙王庙落脚。
    摄魂骷髅与一个门人,也和五凶魔在一起,这凶魔损失了两个门人,恨比天高。
    门人负责守夜警戒,六个凶魔在破败的殿堂中,商量对付八表狂龙的计谋。目下多了仰止山庄七个劲敌,他们必须好好策划,谋而后动。
    神案上点了两枝大烛,殿中的光线仍然不够,显得阴森森地,加上六个凶魔相貌狰狞,真像六个魔鬼在这里举行会议。
    闯来的人如果胆气不够,真可能被吓死了。
    “我反对在这里大举袭击。”冷剑公羊不方是主张谨慎行事的人,不同意摄魂骷髅打铁趁热,不论何时何地,不断袭击的办法,“在城市动手打打杀杀,很可能受到官兵的弹压。
    这些狗东西已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寄厝在圆慧寺,显然急于就道,去向必定是南京。下南京必须走定远县山区,任何地方咱们都可以发动,偷袭或打埋伏最为有利,杀一个算一个,一击即走,避免与那条龙决战,逐一铲除爪牙之后,再全力埋葬他。”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哥,我也主张在荒郊野外地宰他们。”要命阎王说:“在街市袭击,一比一,咱们挡不住那小狗,万一被堵在那一条死巷子里,那就偷鸡不着蚀把米啦!荒郊野地可以来去自如,主动权控制在咱们手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哥,不要操之过急,少些挫折,影响不了咱们的威望,只要埋葬了这小狗,谁还介意咱们的挫败?”
    “我担心夜长梦多,以后的情势不易控制。”摄魂骷髅也知道在城市袭击有困难,只是复仇的念头过于殷切,过去从没遭遇过如此惨重的失败,难免有点急躁,“小狗似乎并不打算急于动身。也许打算等候机会偷偷溜走呢!”
    地府魁星突然跳起来,手本能地落在盛魁星笔的笔袋里,警戒的目光,表示已有所发现。
    “怎么啦?”要命阎王警觉地问。
    “我听到异常的声息。”地府魁星低声说,同时打出噤声的手势。
    “不要疑神疑鬼了,不会有人前来讨野火的。”摄魂骷髅说:“四周已布下了摄魂散,我还真希望有人闯来送死呢!”
    庙门是洞开的,这时多了一个人。
    “是吗?”是一个穿青直裰的蒙面人,用浓重的凤阳腔官话接口:“摄魂散在有风的旷野,效用有限得很。”
    要命阎王右手一抬,要有所举动了。
    摄魂骷髅跳起来,左袖提起了。
    “先别动手。”蒙面人摇手示意,泰然踏入殿门,“在下是贩卖消息的人。生意不成仁义在,谈不拢诸位如果不甘心,再动手还来得及,是吗?”
    “你是谁?”摄魂骷髅声音俱厉,功行双袖随时皆可发动猛烈的攻击。
    “呵呵!干咱们这一行的人,通常秘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非必要不露名号。”
    “老夫不信任你。”
    “理由何在?”
    “你不配。”
    “在下……”
    摄魂骷髅哼了一声,一袖疾挥,罡风乍起,鼓风声似隐隐风雷。
    蒙面人屹立如山,衣袂飘飘,像站在狂风的中心,劲烈的袖风撼动不了他。
    “咦!”要命阎王一惊,似乎不信老魔这一记裂石碎碑的袖劲。没能将蒙面人震飞,是不真实的事。
    相距不足八尺,袖桩前端,距屹立的蒙面人仅两尺左右,正是袖劲最可怕的威力圈内,足以将一个一流内功高手,震裂躯体飞抛出庙门外。
    一声冷叱,摄魂骷髅右手一抬,无形的指风破风,传出破风的锐啸。
    蒙面人左手一拂,指劲斜飞一泄而散。
    摄魂骷髅吃了一惊,但不死心,踏进一步,青灰色的左手掌伸出袖口。
    这瞬间,蒙面人近身了,快得不可思议。
    旁观的五个凶魔根本没看到蒙面人移动,似乎蒙面人早就与摄魂骷髅面对面贴身而立了。
    “你再撒野,我要你生死两难。”蒙面人的左手。扣住了摄魂骷髅的右手脉门。左手五指如钩,按在老魔的脸上,食指与无名指的指尖,搭住老魔的双目,只要多加半分劲,就可以把老魔的眼珠戳破。
    摄魂骷髅心胆俱寒,只感到右半身像是虚脱了,完全失去反抗力,护体神功已失去护体作用。
    “你……你是谁?”老魔快要崩溃了:“老夫横……横行天下半甲子,从来没……没有人能在一……一照面伺,在老夫已发动攻击时制……制住老夫……”
    “就算是第一次吧!滋味不好是不是?”蒙面人信手一推,将老魔推出八尺外,“不要问在下是谁,在下今晚前来是善意的。”
    一声厉叫,摄魂骷髅羞怒地拔剑。
    “你准备再撤野了。忽视在下的警告。”蒙面人历声说:“剑出鞘,毁你的手,说一不二。”
    “你……”摄魂骷髅失去拔出剑的勇气。
    “你不信?在下轻易地释放你,没缴你的兵刃,让你有机会撤野,你居然不醒悟,让在下有毁你的借口和机会,你到底是哪一种天才蠢蛋?在下如果没有把握主宰你的生死,会让你有撒野的机会吗?”
    任何一个不笨的人,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即使不是仇家,也会先将人制住再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
    “阁下,你到底想怎样?”要命阎王知道情势不妙,心虚地上前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
    武功与妖术,皆超尘拔俗的摄魂骷髅,一照面便成了待宰的老牛,结果未免太可怕了。
    其他的人哪堪一击?
    “贩卖消息。”
    “甚么消息?”
    “性命攸关的消息,事关你们几个凶魔的死活。”
    “废话。”
    “是吗?八表狂龙也许说狂话,但不说废话。”
    “咦!你是他的……”
    “在下如果是他的人,结果如何?没知识。”
    “开出价码来。”
    “一百两银子。”
    要命阎王从腰袋里,掏出两只十两金锭抛过。
    “八表狂龙第一批从南京来会合的高手,已经到了,我查出来了,诸位,半个更次之后,他们一定会来的,须及早为谋。”
    “赶来会合的是什么人?”
    “已知的有十二个男女,其中之一是西岳炼气士子虚散人鲁大刚。”
    “咦!这……这可怕的.妖道,怎么可能做别人的走狗?”地府魁星大吃一惊,意似不信:“你……你是不是眼花,看错了人?”
    “他左额角那块疤,是四年前云游山西绛州,看到路旁凉亭中,有一位美丽的少女歇脚,惊为天人,被欲念冲昏了头,用妖术劫色,被途经凉亭的一个人,一刀削掉了一层皮肉,幸好及时用遁术逃得性命。那少女是游戏风尘的女杰迎春花。砍他一刀的人,叫柳心田,当时途经该处的目击者,有关中八杰的四位豪杰。这件事,江湖朋友知道的人不在少数。”“老夫听说过……”
    “你们可以等他来,就可以证明是不是他了。及早为谋,再见。”
    声落,光影一闪即没。
    “天杀的!快走!”要命阎王变色而走。
    “可能这家伙就是柳心田。”摄魂骷髅也脸色大变,“也就是铁血锄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第一可怕刀客、霹雷虎柳心田。他也不是好东西,专砍大豪大霸脑袋的杀神。迁地为良,我可不想在这里等西岳炼气士。”
    片刻,人去庙空。
    ***
    老凶魔们落脚在龙王庙的消息,是柳思查出来的,刚来乍到他便杏得一清二楚,已充分表观了他的才干。
    八表狂龙竟然相信他的消息可靠,当然也是洪荒狮在旁替他吹嘘的结果。
    老凶魔们刚走,五个黑影已接通而至。
    五个人,以八表狂龙为首,只带了一个芳兰玉女,这位美艳的少名人轶事妇是他的忠实拥护者。
    另三个是从五福客栈与鸿福老店来的人,由正式穿起道袍,悬了八宝乾坤袋,背系七星剑的西狱炼气士率领,另两个是一男一女。
    五个人表现得非常狂妄,毫无顾忌地快速冲近庙前广场,似乎没将六个名震江湖的老凶魔放在眼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捣中枢。
    庙门是大开的,小型庙宇庙门也是殿门,里里外外黑沉沉,鬼影俱无,既没有警哨出面拦截,更看不出曾经有许多人住在这里。
    “那个小混蛋的消息不可靠。”领先向庙门闯的八表狂龙,一面走一面骂柳思靠不住。
    “慢!”后面的西岳炼气士突然高叫:“贫道赶他们出来。”
    “子虚道长,里面没有人。”八表狂龙怒气未消,但总算止住脚步。
    “你不信贫道的判断?”西岳炼气士也是一个目无余子的人.说的话充满挑衅性。
    “就算有人,何所惧哉?”八表狂龙傲态毕露。
    “那你请便吧!”西岳炼气士冷冷地说,干脆闪到一边袖手旁观。
    八表狂龙也冷哼一声,一拉马步,双掌一错,吸口气功行百脉,袍袂无风自摇。
    西岳炼气士猛地急退两步,吃了一惊,似是被一股无形的强烈劲道所逼,总算能及时后退消去压力,这才知道这条狂龙,的确具有狂傲的本钱。
    掌一翻,八表狂龙跨过门槛。猛地一掌吐出,罡风骤发,隐雷殷殷。
    这瞬间,砰一声大震,劲气进爆变成急剧流转的气旋,大开的六扇庙门砰啪急震,声势惊人。
    八表狂龙马步一乱,疾挫八尺,几乎被尺高的门限绊倒,右手拾不起来了。
    西岳炼气士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叱,一颗鸡卵大的青磷毒火弹破空射入大殿,砰然大震中火光一闪,绿焰飞溅,刺鼻的青烟怒涌。
    一声剑吟,所有的人同时撤剑戒备。
    没有人冲出,里面绿光眩目,青烟弥漫,毫无动静,不像有人。
    “嘿嘿嘿……”
    屋顶突然传下刺耳的阴笑,一个黑影站在殿脊上。
    芳兰玉女惊叫一声,掩耳伏地浑身战抖,受不了直撼脑门的怪笑声,她是内功与定力修为最差的一个。
    西岳炼气士急剧旋舞,右手剑左手袖外张,袍袖飞扬风声大作,口中吟吟有词,怪眼似乎绿焰闪烁。
    蓦地一声沉叱,左袖底鱼贯飞出七道青芒,向远在五六丈外的屋脊激射而去。
    “桀桀……格格……”
    黑影的怪笑声换了嗓调,有若粟啼鬼号。
    第一道青芒在丈外爆炸,爆碎成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青色的飞星,第二道衔尾而至,也爆散成火星飞坠,然后是第三道……
    最后一道青芒爆炸的同时,黑影发出一声长号,摇摇晃晃向下挫,软倒在屋脊上。
    西岳炼气士喜极若狂,冲前数步飞跃而上,单足一点瓦,身形急冲屋脊。
    屋脊空空,仆伏在屋脊的黑影失了踪。
    “咦!”
    西岳炼气士半途刹住身形,站在距屋脊丈余的瓦面讶然轻呼。
    一声爆震,西岳炼气士突然斜飞而起,砰一声摔落在近鸱吻处,再反弹抛出,剑先一步抛出三丈外。
    “桀桀桀……”
    怪笑声再起,但不见形影。
    “砰!”
    西岳炼气士摔落地面,地面似乎亦呈现震动。
    “哎哟……”西岳炼气士的狂叫,惊心动魄。’“仙长……”西岳炼气士的一个同伴,奔出抢救,骇然惊呼。
    距仍在挣扎的西岳炼气士仍有丈余,突然飞抛而起,手舞足蹈远出两丈外,砰然摔落,狂叫救命。
    女的随后冲到,到了西岳炼气士身侧,身旁黑影幻现,啪啪两记耳光声清晰入耳。
    “恩……哎……”女的狂叫,仰面便到。
    八表狂龙从侧方冲到,但黑影一闪即没。
    “桀桀桀……”
    怪笑声从庙侧的树林中传出,笑声摇曳,渐渐远去。
    “不……不是摄魂骷……髅……”摇摇晃晃站起的西岳炼气士惊恐地厉叫:“是谁戏……戏弄贫道?”
    夜黑如墨,虫声四起。
    庙后的芦苇上萤火飞舞,似乎有不少鬼火飘浮,就是不见人迹。
    ***人都走了,幸好没有死人需要处理。
    久久,龙王庙一如往昔般死寂。
    屋脊终于升起一个人影,身材娇小玲珑。
    庙侧人影冲霄而起,戏弄西岳炼气士的黑影,重新出现在屋顶,站在梅上方摇摇欲坠。’“你真与那些老凶魔有关连?”黑影用刚才的嗓音问,并没打算扑上,可知已经看出娇小身影的身分,所以没流露出敌意。
    “我不认识他们,听说过而已。”娇小的黑影的女性嗓音已表明身分,她是谭姑娘。
    “那你为何而来?”
    “希望能减少他们的压力。”
    “他们都是人人皆曰可杀的凶魔。”
    “双方结怨的起因在我,错不在这些凶魔。”谭姑娘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在一般人心目中,他们也许真的该杀,但这次错不在他们,我只希望能减轻心中对他们的亏欠。”
    “原来如此,你看到了经过。”
    “是的。”
    “你能替凶魔们挡灾吗?”
    “不能,但可以减少他们一些压力,我的武功不错,但刚才那人用怪异的七道奇光、从远距离向休袭击,但不知是何种霸道的暗器?”
    “那不是暗器,是用元神驾驭的兵丸。”
    “飞剑?”
    “不是,叫天罡追魂箭,可在三十步内贯穿人名人轶事体,普通刀剑一触即崩碎寸断,七八成内功也仅能将箭震偏,但仍会折回连续攻击。每枝箭有连续攻击七次的后劲,以后碰上这个人,知道如何应付了吧?”
    “这……”
    “不必谦虚,小姑娘,我知道你很了不起,八表狂龙奈何不了你。而据我的估计,如果不是在黑夜,八表狂龙可以用躲闪反击的真才实学,击毁七枝箭并无困难。”黑影等于是告—诉她,如何对付西岳炼气士:“你与九华剑园吴家有何关连?”
    “你对九华剑园有成见?”谭姑娘反问。
    “何以见得?”
    “你在帮助这些人人皆曰可杀的凶魔。”
    “诚如你所说,这次错不在他们。小姑娘,你不能逃避问题。”
    “我无可奉告。”
    “如果我逼你呢?”
    “你最好不要。”谭姑娘不甘示弱。
    “要不要试试?”
    “你无奈我何……”何字声落,人一闪不见。
    黑影并没追赶,摇摇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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