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寒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五十五章师门秘辛
    千手魔君等紫髯翁一群人去远,咬牙切齿地说:“好小子,咱们走着瞧。”
    乾坤一剑神色萎顿,但眼中射出可怕的寒芒,像一头濒死饿狼的眼睛,怨毒凶狠令人望之心悸。他的钢牙锉得格吱吱地响,阴森森地问:“诸位,咱们难道就这么罢手不成?”
    “我可不愿平白放弃追贼的机会,只要抓住夏小狗,说少些,追一百万两金银决无困难。”六指头陀沉声接口。
    “我发誓要将那两妞儿弄到手,下一次,你们别想要我将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来。”太虚仙客冷冷地说。
    “可是,别忘了,咱们拚不过夏小狗。”乾坤一剑说。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怕他逃出手去。”太虚仙客傲然地说。
    “那小子既不怕迷香,也不怕瘴毒,如何下手?”
    氤氲使者重重地哼了一声,大声说:“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口中含有辟毒之物,极可能是天龙神僧被夏小狗弄走的白龙辟毒珠。”
    “一点不假,正是白龙辟毒珠,我曾经见他从口中取出来,定是此物。”太虚仙客醒悟地叫。
    “因此,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将辟毒珠含在口中,迷香和瘴毒仍然有用武之地。”氤氲使者咬牙切齿地说。
    “咱们最好趁早下手。”千手魔君说。
    “你说是追袭?”乾坤一剑不以为然地问。
    “不是追袭,是埋伏。”
    “请教如何埋伏法?”
    “夏小狗已受了伤……”
    “你开玩笑么?”乾坤一剑不悦地问。
    千手魔君做然一笑,拍拍袖桩说:“兄弟绝不开玩笑,他挨了兄弟一枚逆水行舟攒心针。兄弟这种针不但淬有腐血奇毒,而且会逆经上行,抵达心室方会停止。可惜兄弟没看清击中何处,不然便可从气血运行的时刻,算出他的死期。中针之后,出人意料非击中内行脉管,至内外会台处便改从外行脉管逆经而上,在改道处便突生痛觉,不然行走至任何经脉和任何部位,中针人亦无法感觉针在何处。兄弟只知击中他的后身,却不知在何处部位,总之,至少在五个时辰内,由于气血败坏,他不可能与咱们动手拼搏,正好乘机宰他。”
    乾坤一剑吁出中口长气,说:“这么说来。咱们便不需向他下手了,让他自行死去,岂不省事?”
    “但他如果自行死去,咱们追贼的计谋岂不落空了?”
    “这……这……倒是难哩!不去找他于心不甘,去找却风险太大,破扇翁竹箫与欧阳老匹夫都不好惹,咱们……”
    “兄弟的迷香,氤氲使者的五毒桃花瘴都可派用场,保证可以将他们送上枉死城。”太虚仙客愤然地说,显然对乾坤一剑畏首畏尾的举措极为不满。
    “凌兄意下如何?”乾坤一剑向千手魔君问。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干!咱们假意离城,在路上等他们。他们从吉安来的,必定要走南安返回湖广,咱们在路上等候,摆下毒瘴迷香阵岂不省事?”千手魔君兴奋地说。
    太虚仙客摩拳擦掌地说:“对!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宰了这一群老匹夫,立即启程到辰州,领官兵去抄长青堡,捞他一笔。西路的头儿奉命与无敌金刀叶头儿抄蟠龙堡。咱们也抄长青堡,这一来。咱们的声威震天下,岂不一举两得?值得干。”
    众人一阵兴奋的商讨,决定立即进行,当下派人知会住在府衙的贴刑官,说是追马龙的贼银已有线索,必须先行秘密追踪,请贴刑官在府衙等候消息。准备停当,一群人拾掇上路,先向北行走储山道,半途抄小道改装折返。布就窝弓擒猛虎,放下金钩钓蛟龙。
    安平回到楼外楼,便不支躺下了,脸色灰败,痛楚已消,但却虚脱得像是大病三月的人。
    所有的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严辉是唯一沉着的人,他将皓姑娘叫来做他的助手,检查安平的创口,终于找到了右肩后的细小针名人轶事孔。针名人轶事孔小仅一分左右,略呈灰色,如不细察,还误以为是痣呢。
    老人家对人身各处经脉所经部位,了如掌指,从安平先前感到痛苦的消药穴着手清查,便知是手少阳三焦经有异物进入,由暗器射入的斜外方向推断,更证实了他推断得十分正确。从针口的迹象分辨暗器淬有剧毒。老人家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那是一种败血的奇毒。
    找出原因。却无从下手,只能先制住手少阳三焦经,先阻止气血流动再说。
    他们焦急地等,等九地人魔前来设法。老人魔对迷香和毒物有独到的研究和修养,希望老人魔能前来解危。破扇翁曾经去找老人魔,但没遇上,只在老人魔的住处留下话。安平回来后,破扇翁已再次前往老人魔的住处促驾去了。
    紫云娘在午间带着织女星来了,但不敢将牛郎星和夜鹰师徒的消息说出。
    经脉不能抑制过久,不然整条经脉便会僵死而成为废人。众人愈等放心焦,不知如何是好。安平本人倒不在乎,他一再要求辉老解去经脉的禁制,以使用真气导经术查出金针的所在。但老人家不愿冒险,拒绝解去禁制。
    皓姑娘哭得双目红肿,花容憔悴。她不住用热巾替安平覆额,因为安平被败血所冲,脸色灰败,而且怕冷。
    她换了一次水,酸楚地问:“大哥,头部仍感到昏眩么?”
    “似乎愈来愈严重了些,眼前已有昏黑之象了。怪事,难道针毒比五毒桃花瘴还利害么?”他软弱地答。
    榻旁的竹箫老人心中一动。突然问:“哥儿,你曾经说过不怕桃花瘴,证明你巳有防瘴的解药,能给我看看么?即使不对症,试试又何妨?撒一些在针口上,便知道是否管用了。”
    安平摇摇头,说:“皓姑娘,请在衣柜中将我先前的项饰囊找来。彭老爷子,我并没有解瘴药,只有一颗白龙辟毒珠,只能防毒而不能解体内之毒。与恶贼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时,我含在口中,所以能不怕瘴毒。”
    “哦!原来是白龙辟毒珠,有防毒之功,却不知是否可排体内之毒。我想,体内与体外是不同的,且放在针口上试试再说。”辉老接口,接过姑娘递来的珠囊。
    安平睁开无神双目,叫道:“老爷子,体内与体外该无多大异处。劳驾,请用小侄的匕首将珠劈开先吞下半颗再说。败血过多存在体内,小侄拖不了多久了,无论如何,得用这颗珠碰碰运气。”
    “老天!你说要劈开吞下?”辉老惊问。
    “是的,请动手。”安平断然地说。
    辉老在安平的枕旁取出屠龙断犀匕,注视着这把匕,老人家的颊肉不住抽搐。手在发抖。他并非吝惜这颗珠,而是看到这把传家至宝屠龙断犀匕,激动得心中发酸。在替安平卸装时,他曾经一再抚弄,曾经多次想启口询问安平神匕的来历,却忍住了,不愿在这时分安平的心。每抚弄一次,他心中痛一次。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目光落在安平灰败的俊脸上,一咬牙,手起匕落,劈开了宝光四射的白龙辟毒珠。将一半塞入安平口说:“珠决不可能溶解金针,我不能冒险替你解经脉。”
    姑娘送来一杯热水,轻柔地扶起安平,将水度人他口中,脸上涌起期待的神色,颤声道:“大哥,我已祷告过上苍,相信上苍会伸下慈悲之手,让你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好人是不会横死的。”
    “谢谢你,皓姑娘。”他苦笑着说。这一生中,他从不信上苍会伸出慈悲之手,假如上苍真有灵。世间便不会有恶人了。佛门弟子用因果报应来骗人,很难令人心服,谁又看到真正的神灵呢?报应又何必假手于恶人?以他来说,假使上苍要假手他杀恶人,又叫恶人来杀他,岂不是岂有此理,多此一举么?
    只片刻间,他便感到房中寒流渐弱,体内外逐渐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暖的感觉。再过片刻,他感到头脑不再昏眩,眼前不再发黑。似乎气血流动加速。
    不久,他身上的毛孔开始排出暗灰色的汗液。
    “白龙辟毒珠有效。”他兴奋地叫。
    叫声不再虚弱,令在室中等候的人霍然振奋。
    皓姑娘喜极欲狂,将另一半珠子递过。
    “不必了,留着有用。”他含笑拒绝。
    房门脚步声大震,“砰”一声被人推开了,打雷似的嗓子在叫吼:
    “怎么回事?夏老弟?”
    是九地人魔的焦急怪叫,应声随人的有缥缈鬼魔和山海夜叉,破扇翁紧随在老人魔身后。
    破扇翁向紫髯翁招手,放低声间说:“永昌兄,你下去安顿金带银剑,不可透露夏哥儿受伤的消息,只有你可以稳住他们。”
    “甚么?他们敢来找麻烦?”紫髯翁火暴地叫,他此际忧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火气正旺。
    “倒不是麻烦,只要求见夏哥儿,为了何事,他们不肯直说。”
    “好,我下去看看,他们如敢无礼,我活劈了他们。”
    九地人魔抢近榻前,辉老急忙将安平受伤的经过说了,最后说:“刚才吞了半颗白龙辟毒珠,药效神速。老朽还在考虑要不要将他的受制经脉解开哩!”
    九地人魔一面听,一面用手在安平身上探,笑道:“妙极了,幸亏有这颗救命珠,不然我老人魔也束手无策。拖得太久,我的药只能在中毒一个时辰内派用场。千手人魔所用的金针,叫做逆水行舟攒心针,淬有腐血奇毒,中针的人很难自觉,直至毒发针抵心穴附近才发现不对,但已失去救治时效。夏老弟能及时发现,可说是天大的幸事。准备一杯水,将珠浸在水内待用,我替他找出针的部位,以便起针,保证他针除回春。”
    已知毒针所行的经脉,便不太费事了。针从消药穴入,必定逆血上行,行抵天髎,便感到痛楚。到达天牖,所以感到昏眩。老人魔心中有数,不愧称行家。伸两指在颈部轻探片刻,两指前压天容穴,后压天柱,便夹住通过的手少阳三焦经。再用另一手的中指轻压发承,拇指徐移缓探,蓦地一压虎骨,颈筋旁的肌肉应指隆起。
    “帮帮忙。用刀划开肉尖。”老人魔喜悦地叫。
    辉老用神匕一挑,鲜血泌出,一星金影人目。
    老人魔拇指轻挤,然后与食指协同,喝声“起!”便拈起一枚身扁而细。长仅一寸二分的细小金针,笑道:“经脉中有此异物,与骨梗在喉相同,不去不快。老弟,养息两天,你又是生龙活虎了。”
    “谢谢你,崔老爷子。”安平感激地答。
    皓姑娘笑盈盈地奉上一杯香茗,曼声说:“老爷子请用茶,有劳你老人家了。小女子感激不尽。”
    一室全是男人,只有她一个女娃娃。老人魔先是一怔,接着哈哈大笑,接过茶说:“那天你这丫头及时赶到援手,我老人魔还没谢你呢。呵呵:我明白了,你不该奉茶为谢,该……”
    “老爷子……”她脸红耳赤地叫。
    “哈哈!你不能白叫我老爷子,干吗不叫人替我准备酒菜?我老人魔午餐还没着落呢!”
    辉老呵呵大笑,说:“崔兄,如不见外,我陪你一巨觥,如何?”
    “一句话,三巨觥不嫌多。”
    众人喜气洋洋地出房,房中只留下了皓姑娘,她将珠浸的水洗净安平的两处针口,小心翼翼地将半颗珠收好,吩咐后房小琴将准备的参汤端来,情意绵绵地亲喂安平饮下,放下碗笑盈盈地说:“大哥,你不否认我祷告上苍功劳吧?”
    安平倚坐在床头,笑道:“不!我只能谢谢你,与上苍无关。”
    “不要胡说。”她亲呢地掩住他的嘴说。
    他笑笑,柔声说:“真正信神佛的人,必定是善良的,我却对神佛怀疑,请不要误会我不是善良的人啊!皓姑娘。”
    她将坐椅拖近些,脸蛋红馥馥,笑问:“是否信神佛,在我来说,与是否善良无关,这只是六神无主时,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向上苍求救的本能反应而巳,我自小便听奶奶说神道鬼嘛!情急时便不自觉地向神求救了。大哥,我叫你大哥,你好意还叫我皓姑娘长,皓姑娘短?”
    “这……这……”
    “你称小弟为云弟,是吧?”
    “那……我只好叫你皓妹了。”他心潮汹涌地答。
    姑娘信手取出他的屠龙断犀匕,脸色庄肃地说:“你该叫我皓妹,而且对爷爷奶奶,以及母亲,你都得改变称呼。”
    安平看她的神色有异,而且不像是牵涉列儿女私情,讶然问:“为甚么?”
    “大哥,这把屠龙断犀匕,是你师父给你的?”姑娘举着神匕问。
    “这……是的。”
    “你学的是排云剑法。”
    “咦!你……你怎知道?”安平诧异地叫。
    “你的师父姓严。”
    安平几乎蹦起,吃惊地问:“你怎知道的?”
    “是我爹。”姑娘一字一吐地说。
    “你……你”
    “大哥,爹目下在何处?”
    内房中,突然出来了姑娘的母亲清月、老夫人、四侍女,急急地出房到了榻前。
    “孩子,你师父目下可好?他是不是叫严华?”老夫人颤声急问,老眼泪光闪闪。
    安平不知所措,嗫嚅着说:“老奶奶,家师名春,不称华,这……”
    “天哪!他……连名都改了。”清月掩面哀叫。
    老夫人长叹一声,凄然地说:“不管他名华或者名春,如果他所教你的拳剑,是排云掌术与排云剑法,近身用匕,群殴用金刚杵法,制人用截脉疑经制穴术,那么,他就是我儿严华,离家浪迹天涯一十六春,居然上不念堂上椿萱,下不念妻儿,不孝已极。孩子,他目下可好,隐居何处?希能坦诚相告。”
    安平呆了好半晌,久久方说:“老奶奶,小侄深信奶奶的话不假。但家师教养我成名人轶事人,教我为人处事读书明礼,……他老人家决不会是不孝的人,其中会不会有难言之隐,而今他不得不浪迹江湖迟迟不归呢?”
    “老身也怀疑其中别有隐情,但他不回家,总不是解决之道呀!请将他的近况告诉我,也好令我安心。”
    安平心中不住思量,他弄不清师父离家的原因何在,在未弄清真相之前,他不能贸然透露师父的行踪。必须等见到师父之后,再设法劝师父回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聚。
    “家师自春初与小侄分手后,逗留庐州府店中,夏末店中出事,恩师远走潜山,下落不明。小侄那时尚在河南途中,未能及时赶返庐州,迄今尚不知师父的下落。这次小侄奔走江湖,一方面是追查敝店出事的原因,一方面也是找寻恩师的下落!”他诚恳地说,只隐下六月六日黄鹤楼下的约会。
    老夫人十分失望,忧伤地说:“这么说来,想在人海茫茫中找他,岂不像是在大海里捞针么?孩子,他会不会再回山西去找你呢?”
    “小侄不能断定。”
    “屠龙断犀匕是我严家的传家至宝,他既然将神匕给你,显然已将你看成自家人,这是说他对你感情深厚无比,相信他会去找你的。”
    安平感到心潮澎湃,深深吸入一口气,问道:“奶奶,可否将恩师离家的经过说给小侄听听?”
    他在未证实恩师是严华之前,仍不愿改口,仍然自称小侄。老夫人自然了解他的心意,摇头道:“老身也不知其详,谁也不知他到底为了何事。小云出生周岁的次日,他便悄然离家,事前一无征兆,毫无异处。起初我们以为他有事出外游山,或者至长青堡与春少堡主盘桓,他两人原是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好友,经常在一处吟风弄月诗酒怡情。等我们发觉他失踪,已是十日后的事了。多年来。他像是泥牛人海,音讯全无。他为何要离家?确是令人百思莫解。”
    安平沉吟片刻,说:“奶奶,可否将仙居所在地明示?小倒假以时日,全力查访师父的行踪,得到消息之后,必定趋府禀报。”
    “这么说来,你定然能揣测他的行踪了。”
    “小侄还不能估料,必须等到半年之后方可分晓。““哦!”老夫人恍然,慈祥地含笑注视着他。
    他发觉自己失言,接着解释道:“七月初,小侄必有回音。世事沧桑,在未能获得确切消息之前,小侄不敢有所承诺,须半年时日方可获得确实消息。”
    “大哥,半年时日,你到何处找他?”皓姑娘问。
    “目前,我打算从湖广北上,可能经河南走潼关,赶回山西故乡,沿途寻访。”
    “大哥,我和云弟与你结伴同行。”皓姑娘不假思索地说。
    “这……这……”
    “你放心,爹离家十六载,即使见面。他也不会认识我们的。”
    “哦!难道说,恩师他老人家不愿与家人见面么?”
    “想当然而已。如果他不是不愿见我们,何必离家出走,易名隐身?”
    老夫人接口道:“夏哥儿,皓丫头所料不差,他之所以离家出走,想来必有难言之隐,如果老身出面,他可能闻风退避。皓丫头与小云随你前往,他既不认识,必无戒心,相见之后,相信两个孩子可能会撩起他的亲情,动怀乡之思。有你照顾她姐弟,老身十分放心。”
    “小侄一个人比较方便些,这样吧,奶奶全家同行,小侄仍然单身一个上道,六月初七日午正,在武昌府黄鹤楼相会,小侄必有消息见告。”
    “六月初七……”
    “小侄不敢轻言承诺,届时如果仍然毫无讯息,小侄只好返回山西故乡等候了。但小侄自出事之后,至今尚未返家,家中有何变故,吉凶未卜,师父是否能找到小侄藏身之地,不得而知。因此,皓妹和云弟不宜与小伍同行,以免稽延时日,徒劳无功。家师的为人……”
    他将十二年来。师徒间相处的情形,以及有关师父的言行,有系统地加以说明,以使老夫人了解从而猜测师父可能隐身的去向。
    老夫人见他坚决拒绝皓姑娘姐弟同行,心中有数,显然他还未肯定相信严春就是严华,心中有所顾忌。既然肯定地相约于六月七日相见,必定他师徒间事先已有默契,决非像他所说一无所知。老人家知道不可勉强,心中已有计较,点头道:“这样也好。那么,我们就此决定分头寻访,明年六月七日于武昌府黄鹤楼下见面。”
    双方约定后,皓姑娘有点不愉快,正想开口,却被老奶奶用眼色止住了。
    “小侄准备明晨就道,今晚两厂的人名人轶事大概不会前来打扰了,只是仍需小心防范才是。”
    他岔开话头说。
    “两厂的人,已在我们离开贺兰山时走了。哥儿好好将息,等会儿有事呢。”
    “奶奶,有甚么事?”他讶然间,意会到又将有事发生了。
    “楼下来了金带银剑,要求与大哥见面。”皓姑娘接口答。
    “紫云娘和织女星午间到来。等你能起来时再见她们。”老夫人心事重重地说。
    “哦!小侄正要找牛嫂呢。”他兴奋地说,立即要披衣下床。“大哥,你……急也不在一时,你必须好好调养恢复元气哪!”姑娘不依地叫。
    他呵呵一笑,说:“些少创伤,何足道哉?对不起,我要下床。”
    老夫人只好带着众女退入内间,他下床穿着停当,只感到身于有点软弱,右半身尚有些不适而已。他的身子结实,这点小创伤确是不当回事。
    二楼的客厅中,紫髯翁、破扇、竹箫、黄泉二魔、山海夜叉等老一辈的人,正陪着金带银剑客气地小饮。金带银剑的年纪虽小,但在武林中华份甚高,够资格和这一群老前辈同起同坐。
    楼上的内厅中,辉老一家子也在商讨安平所说的话。辉老的看法,也认为安平并不完全信任他们,江湖鬼域,老成谨慎未可厚非,即使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因此同意乃妻的建议,暗中跟在安平身后留心动静。
    皓姑娘却不同意,她认为安平机警绝伦,而且是孤身一人,跟踪不易,随时皆可能失去他的踪迹,跟在后面也许更引起他的疑心,岂不弄巧反拙?
    老夫人拍拍孙女的肩膀,笑道:“傻丫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次跟踪不会有困难的,他的一举一动,皆逃不出我们的监视之下?”
    “奶奶,请问为何不会有困难?此至武昌迢迢数千里,为期半载,他并不急于前往,可能在道中赶往他处与爹会合,他孤身一人要摆脱我们易如反掌哩!”小云接口说难以跟踪的理由,显然他与乃姐的看法相同。
    老奶奶慈祥地微笑,有条不紊地说:“不错,此至武官迢迢数千里,但你们可曾想到?
    他是个不躁进而十分稳重的人,不会十万火急地赶路。如以比平常快一倍的脚程计算,此至武昌最少也需五十日左右,即使走南昌改走水路,也得一月左右。这是说,他不会匆匆赶路扔脱我们。再就是根据梦老爷子所探出的消息,游龙剑客决不肯罢手,可能沿途生事,不惜万里追踪侯机下手。蟠龙堡的朋友遍天下,消息极为灵通,因此,我们并不用直接跟住夏哥儿,可从蟠龙堡的人身上找他的下落,他岂能轻易扔脱这些江湖人的追踪?再就是牛郎星已被瘦灵官掳走,夏哥儿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英雄肝胆,儿女情怀,岂会撤下不管?管了之后,岂是短期间便可解决得了的?因此,我们定然助他一臂之力,依然与他同行。想想看,他真正独自上路的时限又有多少?放心吧!一切有爷爷奶奶安排、你们可以安心等候佳音,多和他亲近,也许可从他口中获得更多的消息哩!”
    清月以往不知乃夫的下落,终年在眉梢眼角挂着淡淡的哀愁,自从得知乃夫健在的消息后,心情开朗了许多,至少从安平口中,知道乃夫仍然健在,心头大石落地,不由她不往好处想,心情开朗自是意中之事,她脸上有了笑意,向姑娘笑道:“皓儿,这孩子对你爹的真正下落,口风紧着哩!记得在庐山你曾经和他很谈得来。他的箫上造诣比你略胜一筹,你何不趁此机会,找你外公讨教一两手。在箫上和他见过高下?这一来,有意无意中向他套口风,保证事半功倍,便利得多哩!”
    “箫,女儿倒不希罕,女儿只想学他击败瘦灵官的剑法,他说是自己参悟出来的,他会指点女儿其中秘奥。”皓姑娘很有把握地笑道说。
    “为娘也认为,他会指点你的,甚至不会藏私。”清月怪声怪调地说,说完粲然一笑,笑得姑娘红云上涌,一溜烟逃掉了。
    酒筵上谈笑风生,却因安平的出现气氛一紧。
    安平向众人行礼毕,含笑向金带银剑招呼,笑道:“两位兄台大驾光临,迎接来迟,恕罪恕罪。别来近月,两位一向可好?”
    金带银剑挽着他在下首落坐,笑道:“老弟,不必挖苦人了,为了柳姑娘的事,几乎跑坏了我和徐兄的两条腿,那还会好,想不到北丐这老狐狸如此狡狯,一再引咱们钻牛角尖,确也令人佩服,不愧称老江湖,难缠得紧。这次兄弟与徐兄前来拜会,是特地前来请示老弟处治北丐的意见的。”
    “欧兄说是处治北丐?”安平讶然问。
    银剑徐文点点头,接口道:“老花子昨天将咱们引往南安府,几乎上了他的大当,幸而发觉得早一连夜回城向南追踪,奔波了一夜,今早方在崆峒山大宁村发现他的下落。”
    “徐兄把他们……”
    “他与警幻仙子一起,住在一位姓董的家中,柳姑娘确在那儿。目下咱们已严密监视大宁村,但柳姑娘在他们手中,投鼠忌器,咱们不便下手救人,因此,前来找老弟商量,老弟是不是可以跟咱们一同前往下手。”
    安平先不说话,向在座的老前辈先敬酒,然后将柳姑娘的身世和被北丐救的经过说了。
    最后,他诚恳地敬了金带银剑一满杯,歉然地说:“在玉笥山兄弟一时冲动,说的话十分无礼而难听,得罪之处,尚请两位多多包涵。月来两位风尘仆仆。为柳姑娘的事备极辛劳,在下深感盛情。刚才在下的话,两位定然了解其中的误会了。因此,北丐与柳姑娘的事,请两位兄台就此罢手。柳姑娘的真正仇人鬼眼夺魂已死,她姐弟俩的日后,相信她们自会安排。
    至于徐兄误杀五绝刀柳云的事,固然徐兄在行侠仗义上不无理由,但也不能说毫无非议之处。不客气地说,徐兄对柳姑娘亏欠甚多,兄弟希望徐兄对柳家姐弟两人有所补偿。”
    银剑徐文当然自知理屈,苦笑道:“老弟希望兄弟如何补偿,只要兄弟力所能及,定然倾力办到。”
    “今后贵派门人,希能对柳家姐弟多照应。在柳家姐弟方面,杀祖之仇不共戴天,要他们完全放开,事实上不可能,也许会自不量力向徐兄寻衅,万一有那么一天,希望徐兄能高抬贵手,让他们一二,兄弟将感激不尽。同时,兄弟也会在他姐弟俩面前尽力疏导。”
    银剑徐文举起酒杯,神色凛然地说:“老弟,兄弟郑重地答应你,若有丝毫不诚,有如此酒。”他将酒樽放在楼板上,掌收,酒樽立碎。
    金带欧政吁出一口长气,苦笑道:“这一来。徐兄,你挑上了万斤重担了。”
    “兄弟毫无怨言,决与瘦灵官一决雌雄。”银剑徐文一字一吐地说,虎目中冷电四射。
    “徐兄与瘦灵官有何过节?”安平惑然问。
    “程炳师徒,已被瘦灵官掳走了。”金带欧政据实答。
    “甚么?”安平跳起来讶然叫。
    破扇翁摇头苦笑,接口道:“哥儿,还有更烦脑的消息哩!夜鹰程炳师徒被擒走,是前晚的事。紫云娘与织女星来了,你知道为甚么?”
    “她两人现在何处?”安平急问。
    “别急,坐下,急也不在一时。”
    “不……”
    “不必找她们,我说给你听……”破扇翁将瘦灵官袭望孤别墅的事—一说了,他是从紫云娘口中听来的。
    安平急得出了一身冷汗,急躁地问:“谁知道瘦灵官的下落?”
    “昨晚仍在城中,天未破晓便走了,可能王储山与游龙剑客会合。”破扇翁简洁地答。
    安平推椅而起,急急地说:“对不起,少陪。”
    “到那儿去?”紫髯翁急问。
    “去追瘦灵官。”
    “你到何处去追?”
    “他们如果到储山,必定是北上走吉安。”
    徐文摇摇头,接口道:“兄弟已得到确实的消息,他们并不是真到储山北上。”
    “徐兄,他们到底……”
    “他已和游龙剑客约定,在储山广泽庙会合,派了一部份小爪牙北行,扬言北上,暗中却折抄小道下南安,潜赴湖广。但……也很可能是疑兵之计,到湖广的路多着呢。”
    “槐阴庄在河南彰德,在大河北面,他为何要绕道南安入湖广,退绕千里面行?”安平不信地反问。
    山海夜叉呵呵笑,说:“这件事,我和双魔知道甚详。”
    “真的?”安平问。
    “千真万确。槐荫庄的高手,皆随在瘦灵官身边,并且已派人兼程北上,将庄中的全部高手,克期召至湖广。”
    “到蟠龙堡?”
    “蟠龙堡已经完蛋了,是到万松庄。”
    “怎么回事?”安平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地问。
    “蟠龙堡已被无敌金刀召来官兵袭破,那群假侠义门人已逃至衡州万松庄。这消息千真万确,是蟠龙堡派人用急足逐站递送的,前天方传到狄小畜生的手中。”
    “他们没有去万松庄的理由呀?”安平仍然不信。
    “万松庄千手神猿万杰,与狄如柏是郎舅至亲。这次他们到万松庄,决定大举京召天下群豪在庄中聚会,可能要献血为盟,组成甚么龙名人轶事虎会,与天下群盗互相呼应,结合成第三势力,分庭抗礼,以观风色,日后要大展鸿图,安排垄断江湖的三教九流行业的毒计,以遂其少数人雄霸江湖的欲名人轶事望。如果龙名人轶事虎会组成,那么,江湖群豪不论黑白道的人,甚至各地绿林大盗,必须纳入管辖,按月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规银,不然大祸立至。想想看,为首的人到时多惬意?何乐而不为?“
    “那么,我得从南安府追赶。”安平焦躁地说,又道:“谁雄霸江湖,皆与我无关,掳走牛兄与程炳师徒,我可不答应。”
    “追不上的,老弟,他们已有万全准备,行踪诡秘,如何追法?”
    “不追又待如何?是不是到万松庄去讨人?”安平虎目放光地问。
    “大概非得到万松庄不可了。同时,去讨人未免下乘,咱们按以前所定的大计,多捉些人以便讨价还价,岂不强似在虎口中讨食?”
    “好,依你,但必须从南安府动身,也许能在途中截住杜老贼。”
    “哈哈!只要你按计行事,往何处追都成。咱们已和欧阳老堡主商量好,明早便动身。”九地人魔开心地说。
    安平的脸上布满阴霾,显得异常烦恼,一波未平,二波又起,他感到愤恨难消,眉梢眼角涌起了无边杀气。
    金带挽他坐下,笑道:“老弟,不必烦恼,山海夜叉冯老兄的话,有点言过其词,不必太耽心。所谓龙名人轶事虎会,仅是传闻而已,是一些惟恐天下不乱的野心家放出来的谣言,意欲促成事实,兴风作浪,引起怀有此念的人出面带头,意在促使蟠龙万松两庄的人率先攘臂而起,那么,江湖必定大乱,届时这些惟恐天下不乱的人,便可混水摸鱼从中取利了。天下间想雄霸江湖的人多的是,真要有雄心壮志的人决非愚笨之徒。他们对时势极为敏感,岂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来?目下朝廷固然朝政日非,宦监弄权,但大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决不是三五万土匪强盗所能撼动得了的,目下不是组第三势力投机取巧浑水摸鱼的时候。聪明如青云居士狄如柏一群人,不会愚蠢得在这时号召群雄组龙名人轶事虎会自取灭亡的。因此,万松庄之会,仅是试探性的举动。先探探与会群雄的口风而已。即使两庄的人有此念头,也会看出组会实非其时,必将退而而求其次,联手对付找他们晦气的江湖朋友,提防三厂的人乘势进搏万松庄。所以咱们此次前往讨人,不会碰上太多的硬对头,两庄的声誉,还不足以号召天下群雄替他们卖命火中取栗,反而有趁机打落水狗的人前往捡便宜哩,青云居士目下是丧家之大,打落水的人不会少,咱们好好利用这些打落水狗的人,必将获益非浅。放心啦!定下心喝两杯,如何?”
    安平倒不是耽心万松庄势大人多,而是为无法抽出时间寻找师父而烦恼,牛郎星与夜鹰师徒不幸落在瘦灵官手中,他岂能置之不理?万一牛郎星和柳琪有了三长两短,这辈子他的心永远不能平静。
    在牛郎星和夜鹰师徒下落不明之前,除了按照以前他与双魔所定的计划行事之外,似无更好的解决办法。他把心一横,不再顾虑了。
    酒筵拖了一个时辰方行结束,当着店伙面前,他们公然商讨行程,隐下此行的目的。这是老江湖山海夜叉的巧安排,用意在利用店伙放出消息,以便引诱对头前来截击,免得费劲去寻找,送上门来岂不省事?翌日一早,他们分三批就道。第一批是双魔,山海夜叉,安平皓姑娘与小云姐弟俩。第二批全是女眷,包括了紫云娘、织女星,以及她俩的随行八名侍女。第三批是紫髯翁一群老少,实力最为雄厚,包括了金带银剑,与两派的十名得力门人。
    三批人相距一里左右跟进,浩浩荡荡地启程上道。龙名人轶事虎双兽由书剑二女率领,在后面悄然跟进。
    赣州至南安府城,全程两百十余里,按一般行程,该分两天,第一程如果在南康打尖,第二天赶一百三十里,未免辛苦了些。因此第一天预定打尖的地方,在南康西面三十里的浮石村,这一天要走一百十几里。官道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左蜒蜿上行,绕山环水南下。除了河谷附近的狭长地带外,全是崇山峻岭。严冬水浅,河岸两侧结了一层薄冰,若隐若现,时有时无。平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有小型的船艇往来,这时仅不时可看到一二艘孤舟悠然漂浮,显得孤寂荒寞。山海夜叉一马当先,朔风砭骨,他毫不在乎,挟着乌金盘龙杖、背着包裹,口中哼着外人听不懂的俚曲,大踏步攒赶。安平和皓姑娘姐弟走在最后,他和小云皆背了小包裹,并肩而行,将姑娘夹在中间,谈谈笑笑说些江湖见闻。颇不寂寞。已经踏入南康地境十余里,前面便是玉潭山。官道从这儿与水分道,绕玉潭山西北麓而过。分道处有一座小村,叫做潭口村,从潭口村后岔出,官道钻入三潭山的无涯阔林,十余里不见人烟。荒凉死寂,宛如处身世外,与世隔绝,连走兽飞禽也极为罕见。已经是午牌初,天宇中彤云密布,朔风怒号,雪已止了,似乎比前些天更冷。经过一座山嘴,路两侧古木参天,枯草、干藤、凋树、朽木,将官道紧紧地夹住,人在其中行走,冷清、孤寂、荒凉,真有遗世而孤立的感觉。皓姑娘今天不穿裙,穿白色劲装,加上一件白狐皮小袄,外罩披风,戴白狐皮风帽。佩剑,挂百宝囊。打扮与往昔截然不同,她像是换了一个人,唯一不变的是她脸上安详无邪的笑靥和清澈如深潭的大眼中喜悦的光采。三人落后十余丈,前面的黄泉二魔距最前面的山海夜叉,也有五六丈距离。
    途中有顾忌。这是唯一可避免被人突然袭击一网打尽的安全赶路法。姑娘莲步轻移,一面走一面问:“大哥,你认为三厂会从此不再找你么?”
    安平摇摇头,冷静地分析道:“我想,内行厂的人可能会罢手。内行厂成立不久,所网罗的鹰犬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深,同时,内行厂主要是对付京师内外的官吏,并负责监视东西两厂,对外面的事并不十分热心,刘太监用不着在天下各处直接搜刮金银,自有人替他送上。同时,无敌金刀总算是颇有几分英雄气概的人,不然就不会在两厂的人面前替我关照。至于东西两厂的走狗们,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已深,虎狼成性,有厚利可图,岂会放过?自从内行厂建立后,他们的财路被内行厂截断了不少,找到了财源,自然更不肯放过了,他们以为在我身上,可以榨出百十万两金银呢!在孤园他们摆出英雄气概,说是受到无敌金刀的关照,给我一次公平一决的机会,其实他们料定我决难脱出他们的掌心,所以故示大方而已,如果我所料不差,他们决不甘心放过我的。假如使他们预知我要走南安府,很可能在南安府颁动官兵来对付我们。幸而他们动身北上,和我们南辕北辙背道而行,不然麻烦得紧。”
    “如果他们不肯放手,日后对你的复业大计,岂不影响太大?你准备如何应付?”
    “目前尚无此打算,反正我的复业大计期限还早着呢?”
    “大哥,何必再在商场中劳碌呢?人生在世,吃得饱穿得暖衣食无虞足矣,何苦再在商场打滚?财多了会惹人眼红,终久会出毛病的。”小云接口说。
    “云弟,你生长在鱼米之乡,很难想象出山西边陲的艰苦生活情形,所以你说出这种话来。”安平感慨地说。
    “那么,大哥何不迁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落业?”
    “呵呵!云弟,你又说笑话了,连陲固然贫苦,但那是我的故乡,土生土长的地方,我对那儿的乡土,有说不出的依恋感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虽好,却不是我落叶归根之乡。咦!那……”
    前面是官道转弯处,突然传来重物着地的声音。
    ---------------------------
   

举报

第五十八章生擒无常
    他手中还有四丈长的布绳,正好利用作为缒降崖脊之用,如果没有布绳缒降下去,无法稳下身子,岂不完?除了缒降,想爬下等于是自名人轶事杀,决难逃过巨石连珠碰砸的厄运。
    他将布绳做好套环,用神匕削石成椿,捆得牢牢地,另一端捆在腰上,全神注意下砸的石声。
    石块下砸,不可能从一处下堕,同一处下堕的石块,也不可能一块跟一块,推石岂能一块跟一块推下?又不是小娃娃丢石子,每一块巨石重有数百斤,岂能一块连一块向下滚?堆石的地方也容不下如许多一推便下的石块。
    他抓住一块巨石砸落的后一刹那,向下跃去,“噗”一声下降四丈,恰好爬伏在壁脊上,第二块巨石在他稳下身子充份时刻后,方砸在顶上方三丈处,并未砸在脊顶上,偏右了些,从石侧方滚落,丝毫不受威胁。
    左右五丈内,巨石接二连三向下飞砸。他定下心神向下爬降,双目注视头顶上空的石雨,以便知所趋避。
    不消多久,他到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畔,涌身一纵,与几块巨石同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在如雷水声和浪花激涌下,他钻入奇冷彻骨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底,向下游潜泳。他的水性极为高明,派上了用场。
    爬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已是隘道的前端,远远地,他听到崖上怒吼如雷。九地人魔的咒骂声刺耳传来,怪叫惨嚎惊心动魄。
    “三位老爷子赶来了。”他狂喜地想。
    双魔和山海夜叉确是赶来了,赶得正是时候,原来白无常发现安平已经到了路下方安全地带,大急,不知路下方情形如何,急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之下,下令全力集中石块,不少石块向崖根滚砸,崖根躲不住了。小云和两位姑娘只能用灵巧的身法,闪避滚落崖根的石块,幸而能滚落崖根的巨石并不多,有惊无险,但崖根的石块愈堆愈多,闪避便不灵活了,眼看要糟,生死关头将到。
    正危急间,崖上有了变化,下堕的石块突然减少,双魔和山海夜叉的吼声传到,解危的人终于在千钧一发时赶来了。但他们不敢立即脱困,两端都是危险区,无处可躲避石雷,只好忍耐静候机会。
    安平上得岸来,一股无名孽火直冲天灵盖。他像一头狂狮,从侧方掩近隘口,果然不出所料,八名大汉把守在路两侧,共有六张强弓,封锁住路口,任何人也休想从狭窄的隘口冲出来。
    他悄然掩近左面三名箭手后,突然发出三把小飞剑,人如怒豹般窜至路右,寒影剑的朦胧光华狂野地挥舞,手下绝情。
    “啊……”惨叫声震耳,路左三名箭手背心全被小飞剑射入,惨叫声蹦起,嚎叫声摇曳,掉下十余丈深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陡坡,活不成了。
    惨号声惊醒了路右的人,三名箭手与两名主事的大汉惊得浑身一震,刚闻声扭头观看,光华已经近身,他们只看到一个几乎亦裸的湿淋淋模糊人影,闪电似的越路扑来。淡淡的奇异光华入目,剑气已经及体。
    “谁?”主事的一名大汉大声喝问,火速拔剑。
    箭手事先毫无警觉,箭并未搭上弦,即使上了弦,也来不及了。
    安平用杀人作为答复,宛若豹入羊群,手起剑落,左右两名箭手的脑袋飞起三尺高,一声暴叱,寒影剑已透人刚引弓搭箭的第三名箭手的左脸,惨号声惊心动魄。
    两名主事大汉心胆俱寒,但仍挥剑刺到,一左一右,在安平拔剑的刹那间攻到,剑气彻骨。
    安平挫身暴退,一声怒啸,从两支已近身的剑尖前滑出,人化狂风先向左反击,光华一闪,左面大汉的长剑齐愕而折,光华一吞一吐,剑已贯入大汉的咽喉。
    右面大汉一剑走空,便知完了,火速转身急逃,一面发啸声传警,奔上了山坡,沿山崖顶向南狂奔,宛若丧家之犬,一面狂叫道:“金华兄,快助兄弟一臂……”
    坡顶的矮丛中钻出四名壮汉,为首的人拔剑大喝道:“甚么人?”
    安平狂迫而至,怒吼道:“太爷神龙夏安平。”
    四壮汉一怔之下,安平到了,寒影剑光华似电,风雷俱发。两名壮汉举剑招架,剑接触锋刃立折,光华乘势突入,无情地左右分张,寒影剑发挥剑锋的威力,断剑杀人捷如电击雷轰,剑到人倒。
    另两名壮汉机警,连滚带爬,向侧飞逃,一面狂叫:”神龙夏安平,神龙夏安……
    平……”安平心悬双魔与山海夜叉的安危,放弃逃走的人,沿崖脊急奔。
    十余丈崖脊,沿崖前堆了无数巨石,但看守石块的人不多,全聚集在先前四人藏身的五六丈宽阔的悬崖上,围住双魔和山海夜叉。
    双魔的艺业超尘拔俗。山海夜叉最弱,但三个人皆陷入重围,在一个浑身白衣的人,与十六名黑衣高手,还加上八名灰衣高手名宿的围攻下,岌岌可危,浑身浴血,渐感不支。四周还有二十余名村夫打扮的壮汉呐喊助威,围得风雨难透、要脱身难比登夭。
    崖脊南端,不少人影也呐喊着向这儿赶来。
    白衣人身高八尺以上,年约五十开外,相貌奇丑,乍看上去,确像个白无常鬼,挥舞着一根沉重的有刺无常棒,勇悍如狮,他一个人便挡住了九地人魔,与一百二十斤的铁童子硬架硬拼,锐不可当。加上两名黑衣人从旁抽冷子攻上一两剑,迫得九地人魔手忙脚乱,怒叫如雷。
    地面上,凌乱的躺着四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显然是被九地人魔出现时突然击毙的,脑袋碎裂,死状甚惨。
    脊南传来的叫声令双魔精神奋振,喜极欲狂。
    虎踞山庄的人听到叫声,却大吃一惊。
    “李贤弟,去查查看。”白衣人向一名灰衣人叫。
    不用查了,安平已赶走看守石块的人,狂风似的冲到,怒吼声像石洞中响起一声焦雷。
    “住手!”
    除了白衣人外,其他的人感到脑门发炸,气血翻腾,心向下沉,恐惧地飞退。
    山海夜叉身受五处伤,压力一减,只觉心神一懈,腿一软,丢杖挫倒。
    一退得最慢的黑衣人想检便宜,顺手就是一刀。
    人影一闪,光华耀目,安平到了,剑将刀架偏,顺势一脚踢中黑衣人的小腹。
    “哎……”黑衣人狂叫,仰面倒飞丈外,“叭”一声跌了个手脚朝天,在地上挣命翻滚,滚出崖缘跌下崖去了。
    安平人如电闪,到了白衣人身侧,以令人目眩的奇速冲到,递剑大喝道:“接招!”
    “铮”一声暴响,白衣人在这一刹那和九地人魔硬拼一记,身躯侧退,鬼使神差避过安平一击。
    安平反应奇快,扭身就是一腿扫出,“噗”一声踢中白衣人的小腹。
    “哎……呀!”白衣人名人轶事大叫一声,踉跄后退。
    九地人魔冲上,铁童子如天雷下击。
    “要活的。”
    安平叫,剑如狂龙,卷向神魂入窍重新扑上的大批黑衣人和灰衣人。
    白衣人小腹挨了一脚,受伤并不重,但小腹是要害,禁不起打击,这一脚力道不轻。退了四五步脚下一软,支持不住失足坐倒。九地人魔的铁童子凌空下降,力道万钧,他不甘就死,用无常棒双手全力上架。
    “当!”这一记真正接实,无常棒下沉,距顶门不足半寸。
    铁童子也向上崩起半尺,势均力敌。
    没有旁人夹攻,九地人魔不再顾忌,一阵怒啸,铁童子大展神威,连珠似的劈砸扫挥,势如狂风暴雨。
    白衣人一时抓不住站起的机会,坐在地上双手握棒,左遮右栏上架斜拨,接下了四记狠击,兵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声惊心动魄,第四记势尽,他扭身滚倒,滚出丈外一跃而起。
    这瞬间,围攻安平的人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六具,重伤四名灰衣人,嚎叫声令人闻之心中发冷,其余的人纷纷后撤。
    北面人影来势如电,小云和两位姑娘赶来了,像是三头饿虎,小云的怒吼声震耳欲聋。
    “大哥,留几个给我们。”
    缥缈鬼魔一面挥剑迫攻三名黑衣人,一面还得照顾力尽受伤的山海夜叉,甚感吃力,小云和两位姑娘来得正是时候,两支剑风雷俱发,卷入了刀光剑影之中,立即血肉横飞,宛若虎人羊群。
    小云拾取一支剑,杀入人丛与缥缈鬼魔会合。皓姑娘不杀人,她削断了一名灰衣人和一名黑衣人的右手,冲入人丛与安平会合,一面叫道:“安平哥,放他们活命。”
    女孩子毕竟心肠软,她不愿安平多造杀孽。
    安平不再追杀,向后急退,恰好在转身的一瞬间,发觉刚跃起的白衣人连发三把飞刀。
    阻止九地人魔追袭,竟在利用暗器夺路逃命。
    九地人魔真力将竭,不敢冒险追袭,闪身躲避飞刀,一面怒叫。“白无常,你死定了。”
    白无常正待逃命,安平已先一步到了他身后,大喝道:“白无常,接招。”
    白无常走不了啦,闻声知警,大旋身一棒疾挥接招。
    安平并未出剑,站在丈外,一棒落空。
    “阁下真是白无常么?”安平冷笑着问。
    白无常横棒戒备,举目四顾,只感到心中发冷,暗叫完了!四周的同伴死的死,逃的逃,只有两名灰衣人和三名黑衣高手,小云和两位姑娘缠住了三个人,缥缈鬼魔缠住了两个,其他的人已经逃散了。
    他刚牙一锉,挺了挺胸膛厉声道:“在下就是白无常,你阁下是谁?”
    “我,神龙夏安平。”安平冷冷地答。
    “你想怎么?”
    “向阁下讨公道。”
    “你为何先骚扰在下的山庄?咱们无冤无仇。”
    “谁能指证夏某骚扰阁下的山庄?”
    “事实俱在阁下不必抵赖。”
    “在阁下未能抓住确证之前,便设伏截击突下毒手,这就是你白无常欺世盗名的一贯手法么?”
    “这叫做以牙还牙,不值得大惊小怪。”
    “那么,在下今天杀死你,也是以牙还牙罗?”
    “目下还不知鹿死谁手,你说早了些。”白无常傲然地说。
    “早不早即将分晓,在杀你之前,夏某想请教一些事。”
    “在下拒绝回答任何事。”
    “你如果不回答,咱们便乱剑分了你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回答的话,夏某给你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
    “在下是武林名宿,你是江湖崛起的后起之秀。在下有权要求和你公平决斗。”
    “然则刚才你并没给夏某公平的机会,是么?”
    “事实在下已是大败亏输。”
    “你输不起?”安平笑问。
    “在下仍能孤注一掷。”白无常强硬地说。
    可是,他却是色厉内荏,四周已没有他的人,除了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便是三个被擒的人了。他四周全是敌人,身陷重围。
    缥缈鬼魔扶着已裹好伤的山海夜叉站在正北,九地人魔在正南,脚下踏着一个灰衣人。
    小云在正东,也擒住一个黑衣人。两位姑娘在西面,小翠身前躺着一名脸无人色的中年黑衣大汉,她的剑尖顶在大汉的咽喉上,只消向下送剑,随时可以要大汉的命。
    九地人魔重重地哼了一声,怒吼道:“这狗东西太可恶,居然小看了咱们这几个人,凭你这块料。还敢说仍能孤注一掷。夏哥儿,等老夫砸破脚下死囚的脑袋,再擒下这个志大才疏自命不凡的匹夫。”
    他挪开脚,铁童子抡起了。
    白无常正想冲出,安平却伸剑相拦,冷笑道:“阁下,你没有机会,自顾尚且不暇呢……”
    白无常虽知短小的寒影剑是神物,但他的无常棒粗大沉重,宝剑难伤,对寒影剑并无多少顾忌。乘安平说话分心的机会,蓦地招出“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截斗”,突起发难骤然进击,罡风乍起,势似奔雷。
    安平不希望用寒影剑接沉重的无常棒,一时兴起,向侧避招纵出丈外,收剑入鞘向九地人魔笑道:“崔老爷子,借铁童子一用。”
    九地人魔应声将铁童子抛出,叫道:“接住,小心了。”
    安平刚伸手去接,白无常已如狂风般卷到,无常棒拦腰便扫,凶猛绝伦。
    安平突然收手下挫,但见人影倏然变形,一闪之下,已贴地抢入白无常的怀中。
    “蓬”一声大震,铁童子堕于两丈外,安平并未接住。
    安平早料定白无常不怀好意,必定乘机进击,生死关头,对方是不会放弃大好良机的。
    所以不接铁量子,却乘机冒险贴身博出。
    白无常做梦也来料到诡计已被安平识破,满以为安平决没有接住兵刃的机会,更没有闪避的余地,所以放手行雷霆一击,岂知一棒扫出,安平却在棒临身际时突然下挫。棒以力道万钧的凶猛狠劲掠安平的顶门而过。危机间不容发,不等他收招,安平已从下迫近怀中了。
    “呔!”他大吼,双手急沉,捧杆向下急压。
    来不及了,安平已撞入他的怀中,左肩一顶,不偏不倚撞中他胸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界处的蔽骨,如撞皮鼓,蓬然震响。
    “哎……”他惊叫,手脚立即发软,体向后仰。
    安平得理不让人,右手拨偏下沉的棒杆,顺势扭身进步,如影用形同进,“噗”一声右肘击出。撞击在白无常的左助上,右脚拨出。
    “啊……”白无常狂叫,“碰”一声仰而跌倒,无常棒也丢到身后去了,堕地隆然发声。
    他居然受得了两记沉重的打击,忍痛滚了半匝,虎扑而出,抓住了刚着地不久的无常棒,吃力地站起。
    安平并未追袭,若无其事地拾起铁童子,举步迫进说:“阁下,夏某并未用全力伤你,以便让你开开眼界。进招啦!微生大庄主。”
    白无常脸色泛灰,身上冒着冷汗,刚才安平如果用全力对付他,胸肋的碎骨可能撞进内腑去了,他强忍痛楚,凶狠地说:“在下不会白死,至少也得拉上个人陪葬……”
    话未完,向皓姑娘扑去,他还以为皓姑娘是所有的人中,最弱最差的一个哩!
    安平当然不许他向姑娘递棒,铁童子从侧方贴地扫截,大喝道:“打断你的狗腿。”
    白无常不敢不接招,腿怎禁得起打击?止步沉棒转身,全力急架。
    “蓬!”兵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接,安平退了两步,白无常倒挫八尺。
    “接着!”安平大喝,扑上来一记“天雷震妖”,兜头便砸。
    白无常不接不行,大吼一声,抡棒斜崩。
    “当!蓬啪!”一连串动魄惊心的暴响震耳欲聋,四条膀急速挥动,四条腿八方盘旋,两件重兵刃火杂杂地撞击,展开了凶猛绝伦的拼搏。
    较量了八记狠招,最后一击石破天惊,白无常的无常棒突然脱手飞抛丈外,人亦踉跄暴退,脚下不稳。他满头大汗,虎口迸裂,脸白如纸,呼吸有声,脸貌更为恐怖,肌肉扭曲完全变了形,确像一个传说中的无常鬼,令人望之心悸。
    白无常身形摇摇欲倒,仍然用上盘手封架。“噗”一声封住了,但力道不够,封不紧,拳仍着肉,正中右颊。
    安平的右掌接着击出,“噗噗”两闷响,劈中白无常的颈根。接着左拳闪电似的击实,“蓬蓬”两声捣在白无常的小腹上。
    “哎……”白无常厉叫,一掌劈在安平的左肩上,左手疾抓安平的右肋。用上了鹰爪功。
    安平不加理会,双拳急如暴雨,以快速绝伦的联珠打击作为回敬,拳拳着肉,在白无常的腹肋要害痛击,白无常的掌爪自然无力伤人了。
    白无常不是铁打的人,挨了十余拳,浑身力道全失,双手抬不起来了,上身前俯,绝望地用手护住腹肋。
    “噗啪!”安平转攻上盘。两手击中白无常的双颊,捷途电闪,力道奇重。
    学拳千招,不如一快,白无常已经脱力,护得住肚腹,却保不住脸面,闪电似的打击一再光临,力道奇重,怎受得了?他根本无法躲避快速凶狠的打击,只有挨揍的份儿。这两拳他委实受不了,大牙松脱,“嗯”了一声,扭身踣倒。
    “爬起来,看你还挨得起多少拳。”安平站在他身旁凶狠地叫,作势迎击。
    白无常挣扎着好不容易手肢在地面找到支撑,蓦地一声怒吼,蹦起凶狠地冲扑而上。
    安平扭身一闪,右掌倏劈,“噗”一声劈在白无常的背心上,力道奇重。
    “啊……”白无常狂叫一声,重新仆倒,重重地冲趴在八尺外,仍在绝望地挣扎,但已无法爬起了。
    安平走近,冷笑着问:“阁下,你是千手神猿的表弟,没错吧?”
    白无常不予置答,趴伏在地上喘息。
    “说!阁下。论辈份,你该是游龙剑客的表叔罗?”
    白无常突然蹦起,挥拳上扑。
    安平左手架开挥来的一拳,右拳”砰”一声捣在白无常的小腹上。
    “啊……”白无常狂叫,弓着身子暴退五六步,“噗”一声失足坐倒,跌了个手脚朝天。
    安平跟上,一脚踏在白无常的小腹上,声色俱厉地说:“阁下,夏某耐性有限,不要激怒夏某,免得受到分筋错骨的酷刑折磨。”
    “除了死,我微生怀德任何不怕。”白无常虚脱地叫。
    “哦!原来你老兄仍然怕死。”
    “不死何必活着?世间谁不怕死?”
    “你如果怕死,夏某就要你死。”
    “怕死并非丢人的事,真要到了非死不可时,死就死,没有甚么了不起,你下手好了。”
    “在你未死之前,在下有话问你。”
    “微生某人宁可死,决不回答阁下的话。”
    “你要回答。”九地人魔接口,走近说:“夏哥儿,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你心肠不够硬,迫供你还得好好学一学。”
    话未完,他已俯身伸手,“克勒”,白无常左肩左肘的关节,已被抖脱。
    “哎……老狗你……”白无常厉叫。
    “别骂别骂,让老夫把你的舌头掏出来。”老人魔笑道说。
    不等他伸手,白无常已大叫道:“住手!在下认栽。”
    “早些认栽,岂不少吃苦头,其实咱们根本不须向你问口供,万松庄的信差有两个落在咱们手中,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还用得着向你迫供么?”
    “你们到底有何用意?”白无常软弱地问。
    “借用根无常棒,和你老兄这个人。你阁下不是要前往万松庄聚会么?咱们的人已押着万松庄的两个信差先走,到万松庄向令亲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去了,咱们只好劳驾阁下带路罗!此至万松庄还远着呢,脚程快的人要两天,山长水远,咱们不认识路,只好借重你阁下了。”
    “你们区区几个人,到万松庄不啻飞蛾扑火。”
    “没关系,咱们死你也活不成。”
    “敝表兄与你们无仇无怨。你们为何……”
    “令表兄的为人,我老人魔对他倒无成见,只是令表亲表妹夫青云居士,老夫却不敢恭维。令表侄游龙剑客在外扬名立万,明里行侠仗义,暗底下男盗女娼卑鄙龌龊,你不是死人,应该知之甚详,不错吧?”
    “狄家的人所行所事,在下从不过问,找我未免……”
    “呸!你说得好听,你如从不过问,为何倾巢而出前往万松庄与会,今晨老夫在城外等候,跟踪阁下前来。没有想到你诡计多端将人分为两拨,留一批人在后面走,你带人先到前面的葡萄山设了第二道埋伏,后一批人在这一带设石雷阵。老夫几乎上了大当,在葡萄山等候,你却悄然溜回此地,把老夫留在葡萄山喝西北风。要不是山海夜叉灵机一动。要回头看看风色。咱们无法赶上这场厮杀了,你说,你当真从不过问狄家的事么?再耍无赖,老无先剜出你的一双眼珠来。”
    “在下到万松庄,是应敝表兄之召,与狄家无干。”
    “哼!令表兄袒护妹夫,助纣为虐,你也不是东西,不但不规劝千手神猿,反而带了庄中的爪牙,前往助长声势。更且心狠手辣,贪功抢先动手,要置夏哥儿于死地,还想巧言狡辩脱罪?老夫不屑和你废话,走啦!”
    说完,制了白无常的气海穴,用腰带捆上手脚,挟起便走。
    安平剥下了一名黑衣人的衣裤。躲入林中换了湿衣,挟起无常棒,说:“咱们赶到新城市,替冯老治伤,走!”
    缥缈鬼魔背起山海夜叉,小云和两位姑娘押了两个黑衣人和一个灰衣人,一行浩浩荡荡,取道北行。
    入暮时分到达新城市,会合了神笔客留在当地接应的人,将四个俘虏用麻袋装了,连夜秘密运走。
    山海夜叉伤势不轻,由神笔客的人妥加照料,留在一位黑道上颇有名气的弟兄家中秘密调养。
    四更末五更初,双魔领先乘夜出镇,小云和小翠在中,安平和皓姑娘断后,不走官道,由一名熟悉小路的人带路,抄小道奔向衡州府。
    衡州府,是湖广南部的第一大城,附廓称衡阳县。那时,雍王府撤除不久,王府的建筑仍在,等候另一位龙子龙孙前来瓜代,可知此地必定民丰物阜,不然怎会有龙子龙孙前来坐享清福?雍正前年死在本地,没养有儿子龙封,地方官得以喘过一口气,地方官民皆大欢喜。
    衡州虽是湖广南部的大府,但城池并不是最大的。只有七里城周,可是,却是本府一州九县中,五座砖造城中最大的一座。以丰阳来说,只有简陋土城,城周只有两里地,小得可怜。
    城东临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为池,南北西三面拥有深壕,北面二里地有一条蒸河,所以两面临水,两隅环山,南岳衡山七十二峰中,在附廓衡阳境内占有七峰,最有名的两座一南一北,北叫岣嵝,南名回雁,岣嵝峰离城五十里,回雁峰在城南里余,据说北雁南飞,至此而返,是衡山七十二峰之首,其实仅是一座城郊的小山而已。
    这半个月来,城中有时发现些不三不四形迹可疑的人出没,这些人来自北东南三方,去向西面,来去匆匆,当然也有不少人在城中逗留。
    王府与府衙皆位于城北,附廓衡阳县的县衙原建在城东南角,后来迁至西北角。府衙中这几天与平时有异,经常有些岔眼人物进出,同知大人这几天忙得不可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县衙的县丞和巡检,也在衙门内住宿。
    城东北二里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石鼓山的东岩下建有一座大宅,这半月来,夜间经常有神秘人物进出,来路不明。
    天清气朗,阳光普照,但特别冷,雪封大地,初春已临,仍然奇冷彻骨。
    未牌左右,安平一行六人,踏入了府城,今晨他们四更启程,抄小道赶路,并非有意隐起行踪故示神秘,而是防患于未然,掩护神笔客的弟兄秘密将俘虏安全带走,也为了在新城市养伤的山海夜叉的安全设想。
    到了府城,天色尚早、他们公然出面,不再隐起行踪,要吸引万松庄的注意,以便潜赴万松庄的人有从容布署的时间。
    十字街口往西走,西街中段靠九井巷的转角处,有一座名气不算小的雁峰酒楼,楼左是湘安社栈。六个人在湘安客栈投宿,要了三间相邻的上房,两位姑娘在中。左是安平和小云,右是双庞。
    未牌时分,早着哩!不等他们外出亮相,便有人找上门来了。
    西大街是城中的繁华商业区,九井巷旁是崇真观,更是本城夜市的集散地,人暮时分,崇真观前面的广场灯光如昼,游人似蚁,三教九流的江湖朋友,在这儿混饭糊口,因此,湘安客栈不但客人多,而且住的人龙蛇混杂。
    安平住的上房在三进东厢,前面的二进院是大客房,住的客人比较复杂,大统铺包罗万象。
    安平和小云梳洗毕,打发店伙离开,正准备到街上走走,房门突然响起轻叩声。
    安平以为是店伙去而复来,信口叫道:“门没加闩,进来。”
    房门徐徐推开,崩簧乍响,银星人目。
    安平站在桌旁,机警地抓住木桌一掀,挡在小云身前,自己凌空上跃,贴在房顶的承尘下。
    小云也机警万分,向地面一伏,暴响乍起,两寸厚的沉重木桌,被六枝劲矢贯入四寸以上,劲道惊人。其余三枝箭射入壁中,火星直冒。
    门只开了一条尺余宽的缝,看不清外面的人是谁,光天化日之下,来人居然敢明目张胆地下手暗算,委实胆大包天,出乎意料之外。
    不等安平飘下抢出,房门“砰”一声大震,被人撞开。
    安平左手已拔出三把小剑,正待发出,门外已跌入一名穿棉袄的大汉,另两个人随同抢入,领先的人急叫:“夏老弟,你可无恙?”
    安平飘身而下,笑道:“还好,这些家伙可恶,竟然用蟠龙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白天下手,情急拚命啦?甘兄,情形如何?”
    来人掩上房门,掀开风帽,一手提起倒地昏厥的大汉,另一手检起跌在地上的一具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塞在壁角下,含笑地抱拳行礼道:“兄弟已派人在附近警戒,却未料到这厮扮成店中的杂役冒死前来行刺,老弟无恙兄弟放心了。两位老弟,兄弟替你们引见同道中一位血性英雄。”
    来人是神笔客甘柏,另一人年约半百,粗眉大眼,相貌威猛。外表流露着一股骠悍的气息,目光犀利,显得精明机警。他不等神笔客介绍,先抱拳行礼豪迈地说:“兄弟魏恭,江湖匪号是踏雪无痕,一向在大河北岸行道,与甘兄是十余年的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久前接到甘兄的柬帖,因此兼程赶来相助。老弟名震江湖,名闻天下,今日得见风采,三生有幸。”
    “魏兄在黑道中大名鼎鼎,横行大河北岸,艺业超尘拔俗,轻功尤佳,这次不远千里而来相助,足以独当一面。魏兄是前天到达府城的,昨天方与兄弟见面,听说老弟刚到,渴望与老弟亲近。老弟自大闹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后,声誉鹊起,名满江湖,魏兄不胜倾慕,迫不及待要兄弟相伴前来拜会。”神笔客进一步加以解释。
    安平客气一番,替小云引见。小云极少与江湖人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可说是默默无闻的江湖小卒,除了神笔客知道他的底细外,外人无从知悉他的身份与艺业修为程度。踏雪无痕不敢轻视小云,少不了客套一番。
    安平肃客就座,由小云奉上香茗。神笔客放低声音说:“目下府城中龙蛇混杂,闻风赶来看风色的三山五岳群豪,不分昼夜络绎于途,已经引起官府的注意,可能引起麻烦。兵贵神速,不宜久耽,请教老弟有何打算?”
    安平淡淡一笑,从容地说:“甘兄,小弟亦知下手愈早愈好,攻其不备,该是上上之策。可是,万松庄眼线密布,想瞒住他们势不可能,小弟刚到,他们便抢先下手了,可知小弟的一举一动,全在他们监视之下。因此,小弟认为不宜操之过急,让他们一夜数惊提心吊胆,旦夕提防心中焦虑,比立即进袭要好得多。甘兄且放心,小弟心中有数,请耐心等候。
    万松庄的动静如何?牛兄有消息么?”
    “老前辈们已经深人虎穴,正积极搜集踩探庄中的虚实。兄弟的朋友,亦已充分准备停当,只等老弟令下,杀人庄中与他们决一死战。”
    “甘兄,你们还来了些甚么人?”
    踏雪无痕向神笔客问。
    “是几位前辈。”神笔客信口答。
    “谁?”
    “长青堡欧阳老堡主,以及破扇竹箫两位老前辈。”
    踏雪无痕摇摇头道:“如此说来。咱们的实力仍嫌单薄了些。夏老弟,听说黄泉二魔与山海夜叉与老弟同来,但不知……”
    “二魔在邻房投宿,他们不接见任何人。山海夜叉身受重伤。无法赶上这场激斗了。”
    安平坦率地答。
    踏雪无痕眼中掠过了阴森的光芒,一闪即逝,笑道:“那么,老弟究竟有何打算。能见告么?”
    安平呵呵一笑,说:“魏兄,不是小弟故作神秘,不肯言明,事实是今已双方势均力敌,双方参与的人甚多,老实话,时至今日,小弟还未摸清对方的底细,这时谈打算,未免言之过早。不错,进袭的大计划是有的,但必须因势利导,致于临机应变的小计小策,必须等至最后方能决定。千手神猿胸怀城府,青云居士雄才大略,瘦灵宫狡诈阴险,不老书生仇恨满腔,这些人无一弱者。咱们岂能小看了他们?斗智斗力,咱们皆难与之抗衡,必须小心从事,大意不得,这时说出如何进袭的计策,等于是纸上谈兵,不合时宜,不着边际。目下天下群雄萃聚,时势千变万化,把握不住临机应变的机会,一切都是枉然。”他转向神笔客,笑道:“甘兄,一切妙计全在小弟心中,即使是牛大嫂那儿,小弟也不会奉告。目下甘兄所要做的事,便是等待。诸位老爷子方面,希望甘兄少去打扰他们,以免暴露咱们的行踪和弱点。”
    踏雪无痕不同意,惑然地说:“夏老弟,这样说来,岂不是太过于守秘,令人莫知所从么?目下甘兄和双星的朋友,皆磨拳擦掌急于救人报仇,老弟却既不告诉他们该如何着手进袭,又不肯及早指示他们如何准备……”
    “魏兄,小弟坦白地说,人再多也派不上用场,万松庄已万全准备,小弟不希望冒险仓卒下手,教兄弟们枉送性命。咱们在这儿必有相当时日逗留,除了忍耐,别无他途。”安平抢着说。
    踏雪无痕正想接口,神笔客却说:
    “老弟,兄弟信任你。那么,兄弟告辞,静候佳音。”
    “甘兄,不妨放出小弟住在此地的风声。”
    “老弟不怕……”
    “小弟是希望他们多来找麻烦。小弟住在此地,等于是插在万松庄咽喉上的一把刀,千手神猿如不能把这把刀拔掉,他们将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因此,他们必将不断派人前来送死,不来便罢,来了管教他肉包子打狗。”
    “拖延过久,牛大哥岂不……”
    “请放心,千手神猿不是傻子,小弟已请欧阳老爷子传出了消息,万松庄有二十四位朋友在咱们手中,再加上千手神猿的表弟,牛大哥一条命换二十五条,千手神猿再笨,也会知道这种赔老本生意做不得,放心啦!”
    “人质囚在何处?安全么?”踏雪无痕问。
    安平目不转瞬地盯住他,久久方笑道:“目下在何处,小弟尚不敢断定,但至迟后天一早,将囚禁在靖居岩下的光远寺附近。”
    “哦!在城郊附近,岂不太过冒险?”
    “正相反,只有在府城附近,方是安全的地方。万松庄距城百里,他们如想劫人,谈何容易?再说。所有的人质,皆预先服下九地人魔的慢性奇毒,何时毒发外人不知其详,连小弟也不知道。他们如果冒失地将人劫走,不啻早促其死。”
    小云莫名其妙,困惑地注视着安平朗朗高谈。
    “这么说来,咱们放心了。”踏雪无痕说。
    神笔客解释道:“魏兄有所不知,兄弟几位朋友,直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由牛大嫂指挥。牛大哥的几位兄弟,则由紫云娘统辖。紫云娘与牛大嫂虽直接与夏老弟联系,但另拨出一些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由九地人魔老前辈掌握,直接囚禁俘虏,外人决不许干预,以免被万松庄侦悉下手劫人。夏老弟,兄弟告辞了。”
    两人行礼告退,到了门旁,踏雪无痕笑问道:“夏老弟,山海夜叉在何处养伤?兄弟想去探望他哩!”
    安平摇摇头,忧形于色地说:“冯老前辈伤势沉重,大概一年半载中起不了床,他已到骑田岭养伤去了。”
    “可惜!兄弟无法面致慰问之忱了。”
    “魏兄的心意,小弟日后定然代为转达。两位小心。小弟不送了。”
    两人拱手道别,沿走廊出厢。安平倚门相送,突然叫道:“甘兄,你回来一下。”
    神笔客应声转身,向踏无痕说:“魏兄请稍候,兄弟去去就来。”
    踏雪无痕本想跟回,不得不知趣止步。
    安平将行刺的人提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神笔客,行刺的大汉已经昏厥,软绵绵地人事不省。
    “姓魏的问任何事,告诉他不知道,小心了,不可太信任人。”安平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时低声吩咐。
    神笔客一怔,随即含笑点头,一言不发地挟着人走了。
    安平转回房中,掩上房门,小云惑然叫:“大哥,你怎么胡说八道?”
    内房中出来了双魔和两位姑娘,九地人魔笑道:“哥儿,你露了脚了,谁都知道我老人魔善解毒名人轶事药和迷香,却从不用毒。”
    “呵呵……”安平大笑,笑完说:“这只怪你老人家的声誉欠佳,大敌当前,用毒并非不可能,是么?”
    “大哥,你……”小云不放松地问。
    “云弟,我问你,初次见面,你会问我那么多有关大局的事么?”安平反问。
    “我……”
    “你不会的,因为你并无二心。”
    “你认为魏……”
    “我还不敢断定他是敌是友。但不久便可知道了,有他在甘兄身旁,虽然风险甚大,但也有好处。咱们立即传信给紫云娘,把老江湖邪道中的佼佼者山海夜叉秘密找来。便可证实其事了。如果所料不差,后天晚上将证实我的判断。将有人到光远寺送死来了。请两位老爷子先行布置,我和云弟与两位小妹到街上走走,亮相去也。”
    双魔会意地走了。四人上街溜一圈,已是申牌末酉牌初,不再返店,迳登雁峰酒楼。
    两位姑娘已换了男装,用上易容药,脸上要黄且带褐色,穿棉直裰,像煞了两个小厮。
    兵刃随身带,四个人名人轶事大刺刺地登楼。
    楼上酒客并不多,楼下方是进餐的地方,楼上通常是地方名流与阔绰客人宴客处。衡州民风淳朴,虽聊算大埠,但酒楼少见卖唱的粉头,有钱的大爷们稍嫌美不不足。
    楼上宽敞,每一桌皆设有火盆,和可移动的屏风,上得楼来暖流扑面。
    安平走在最后,本能地感到身后有人跟踪,立即提高了警觉,戒备着踏入楼口。
    两名店伙含笑欠身相迎,用近乎卑谦的口吻引领走在前面的小云,直趋北面近窗的一副座头落坐。
    两位姑娘刚踏入屏风内,安平倏然转身,上掌一勾,便钩住一只滑腻的小手。
    “哎!老天!你轻点儿好不好?”小手的主人惊叫,三分儿叫痛,三分儿撒娇,加上三分吃惊,声音又俏又甜。
    他呵呵一笑,顺势将人带入,灯光下,原来是一个书童打扮的小伙子,脸色微黧,长了不少青春豆,但一双大眼明亮而锐利,光闪闪地像是午夜朗星。
    “伙计,弄几味贵店的拿手好菜来,来两壶酒,快些。不听招呼,请勿前来打扰,在下带有人前来张罗。偌!就是这一位。”他神气地向店伙吩咐,顺手将小伙子按在一旁。
    安平在一旁坐下,向惊讶的小云和两位姑娘说:“弟妹们,见过这位大名鼎鼎的青狐李姑娘,皓妹不陌生,你曾经会过她。”
    “你怎么认出是我?”青狐讶然问。
    “呵!你身上的女儿香我可不陌生。”他笑道答。
    “你不是个好人。”青狐笑骂。
    “好人世间没几个。李姑娘,你也来凑热闹?”
    “我是要见识见识神龙斗神猿。昨天碰上了无敌金刀,这位北地第一高手很客气,要我替他致意,请你有暇到石鼓山东岩下二守祠旁三古宅内一会。我与钟姐姐藏身在城中,他要你客气些,水里火里,我姐妹义不容辞。只是,皓小妹可不能吃醋,叫你一声弟,千万不可认真,嘻嘻!”
    ---------------------------
   

举报

第五十九章挺进万松
    青狐口没遮拦,而且近乎戏谑。的是皓姑娘并没生气,仅脸红耳赤,羞态可掬,笑骂道:“李姐姐,你怎么嘴上不留德哪?”
    “嘻嘻!这么说来,你不反对我助夏小弟一臂之力罗?”青狐握着她的纤手笑问。
    “只要是善意的,安平哥皆无任欢迎。”皓姑娘真诚地答。
    “那就好。不打不相识,请相信我和钟姐姐诚意。夏小弟胸怀磊落,上次吉水的事,他不但不追究我姐妹俩的既往,反而宽洪大量成全我姐妹,而游龙剑客那恶贼,却派了几个毛贼暗算我们呢!要不是百残老人发觉得早,我姐妹恐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早寒啦!俗语说,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谁好谁坏,不辨自明。因我姐妹希望替诸位略尽绵力,即使不配出面拼搏,替诸位截杀些零星小贼,追擒暗桩伏线,通风报信等等小事,亦愿效微劳。”
    酒菜送上来了,暂时收起话题,等店伙离开后,安平先敬青狐三杯,笑道:“姑娘的盛情,小可感激不尽,目下有一事向姑娘请教,尚请明告。”
    “我知无不言,你有何疑问?”青狐大方地问。
    “姑娘可知道踏雪无痕魏恭的为人么?”
    “哦!知道,那是横行大河北岸的黑大豪,亦正亦邪,为人倒有几分侠气,从不欺孤凌寡,爱财取之有道。”
    “他与蟠龙堡是否有往来?”
    “不会的,他从不南下做案,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的黑白道人士极少往来,自视甚高。”
    “槐荫庄位于大河北岸,他与瘦灵宫是否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
    “这倒不清楚,但以他的为人来说,是不会与白道人物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的,瘦灵官以白道英雄自命,踏雪无痕不会自贬身份与这些人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
    “哦!这倒令人难解了。李姑娘,你知道无敌金刀要我前往二守祠一会,不知……”
    “你请放心啦!他对你敬仰有加,决无恶意。”
    “他到此地……”
    “是来追擒游龙剑客的。”
    “游龙剑客已匿藏在万松庄。”
    “万松庄将被殃及,长沙府的官兵早晚要南下。”
    “哦!这么说来,我非见他不可了。”
    谈谈说说间,宾主尽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了准备进袭万松庄的意见,然后互道珍重分手。
    回到客店。双魔尚未返回,安平请两位姑娘早早安歇,与小云开锁进房。
    “咦!你……”他讶然叫。
    房中已有两个不速之客,窗户被拆的痕迹仍在,灯光下,来人赫然是怀玉山隐仙寨的寨主玉笛飞仙神力天王夫妇。神力天王挟着用布袋盛着的重铜人,笑道:“对不起,老弟,休怪咱们破窗而入,你们不在,只好在里面等,外面冷着呢。老弟,一向可好?”
    安平上前含笑问好,先替小云引见了。笑道:“贤伉俪气色大佳,近来必定万事如意了。请坐,不知贤伉俪光临,未能……”
    “老弟,别客套好不?我是个粗人,最听不得那些客套话。喂!说真的,你老弟真不够朋友。”神力天王扯着大嗓门在叫。
    “朱兄,小弟为何不够朋友?”安平惑然问。
    “你要捣万松庄,为何不早些寄柬知会一声?”
    玉笛飞仙接口笑道:“你这人怎么老是穷嚷嚷?我们早些日子在岳州,没赶上蟠龙堡盛会,接着又潜抵此地,并未返回山寨,即使夏老弟去信相召,我们怎会接得到?讲讲理好不?”
    神力天王猛抓头皮,傻笑道:“不错,你对,你对,夏老弟即使去信,我也接不到。”
    “哦!贤伉俪上次到过蟠龙堡?”安平问。
    “是的,没赶上,便宜了狄老狗父子。”神力天王说。
    “我们秘密抵此,绿林道的朋友与愚夫妇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的人都先后到达。已经有五天了。听说夏爷要来。因此,按兵不动,等候夏爷光临,再定行止。早两天,瘦灵官请来了武功山落星寨的金面韦陀前来助拳,被愚夫妇骂走了,万松庄等于是被剪掉了一根翅膀。”
    安平心中迟疑,他不希望在进袭万松庄时,有绿林强盗参加,可是,在情理上却无法拒绝。略一思索,正色道:“以情理来说,贤伉俪与游龙剑客仇深似海,无可化解。”
    “正是,玉笥山之耻,誓在必报。他既无情,体怪我无义。”神力天上愤愤地说。
    “可是,贤伉俪是否可以暂时不参予万松庄之斗?”
    “为甚么?”玉笛飞仙讶然问。
    “因为兄弟有人质在他们手中,如果有贤伉俪加入,人质危矣!”
    “哦!夏爷准备如何处理此事?”
    “希望贤伉俪暂匆过问,仅在万松庄附近虚张声势,但请勿有所举动,则感激不尽了。”
    “一句话,如有需愚夫妇效劳之处,届期请招呼一声,定不辱命。”玉笛飞仙诚恳地说。最后取过桌上放着一个布包,递过说:“这是逸凤托贱妾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东西,说是她已用不着这件东西了,千手神猿暗器利害,希望对你有用。贱妾还不知里面包的是什么物件哩!天色不早,愚夫妇告辞,日后万松庄见。”夫妇俩起身告辞,仍从窗户走了。
    送走了神力天王夫妇,安乎打开布包,赫然是逸凤的防身至宝白蛟软甲。
    “我们早些歇息养神,三更天到二守祠走走。”他收好白蚁软甲。
    石鼓山距城只有两里地,前临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石鼓在水际,高约六尺。据说石鼓自鸣,本地将有刀兵之灾云云。可是,石鼓即使敲击。也不会发声;相传往昔用物敲击,其声隆隆,声闻数十里,可能仅是神话而已。
    山侧的二守祠,奉祀着两位死节太守。一个是晋朝的刘翼,另一个是南北朝的王应之,祠后有守祠役夫的往所,不远处则建了一座古老的大宅。
    三更正,小径上六个人影纵跃如飞,直趋古宅。相距十余丈,路旁暗影中突然传出一声奇异的枭啼。
    刚解冻,哪来的枭啼?六个人影倏然止步,先头的人朗声道:“山西夏安平,与五位朋友前来拜会叶前辈。”
    中侧暗影中窜出一个黑衣人,抱拳行礼笑道:“原来是夏爷大驾光临,万千之幸,请随在下来。”
    黑衣人领先便走,发出一声低啸。
    距宅还有六丈,门前火光一闪,奔出十余名老少,领先的是无敌金刀叶飞,三脚两步抢出拱手笑道:“老弟,如果老弟的大驾今晚不来。老朽便得冒泄露行藏之险,至客店拜会老弟了,请进。”
    大厅阴森森,只有两盏油灯,发出朦胧黯淡的光芒,门窗闭得紧紧地,以免灯光外泄。
    厅内共有四十余名内厂的人,神剑王泰,伏魔天王、电剑李昌明,天长羽士,雷霆剑大风…
    全来了。
    过去的对头重行见面,却未带丝毫火药味,往昔的过节不再计较。双方友好地寒喧,分宾主就坐。
    双方引见了二客套一番。无敌金刀开门见山地说:“老朽冒昧请教,老弟是不是要袭击万松庄?”
    “是的,就在最近几天之内。”安平也直率地答。
    “妙极了,你我希望能携手合作,一举扫荡万松庄,彼此……”
    “且慢,叶兄,在下今晚是有所求而来,希望叶兄成全。”安平抢着说。
    “老弟之意……
    “在下希望叶兄暂勿介入这次纷争。”
    “怎么?你的意思……”
    “在下有人质在万松庄,必须要在下亲自解决,如果叶兄介人,在下进退两难,千手神猿要是横了心,在下将抱憾终生。因此,不揣冒昧地前来请求诸位高抬贵手,暂勿介入,同时也请求叶兄相助一臂之力。”
    “老弟的话,可教老朽听糊涂了,既要老朽不介入,又要老朽相助,不瞒老弟说,在湖广老朽人地生疏,要老朽亲自跟老弟向万松庄以武林规矩深入拼搏,这……这……”
    “叶兄请勿误会,在下岂敢劳动叶兄的大驾,与那些亡命之徒按规矩叫阵拼搏?”
    “那……”
    “在下希望叶兄放出消息,扬言进剿万松庄,陈兵示威,其实并不需真的进剿。这一来。万松庄的人便会人心惶惶,贼志瓦解,必须分派人手早做准备,在下便可乘机动手了。”
    无敌金刚沉吟片刻,拍案而起道:“老弟,没话说,一言为定,老朽立即派人到长沙,追回调兵的信差,不然大兵一动,想不介人便不可能了。明日老朽立即散发消息,一面请贴刑官下令调动本府的兵役,虚张声势以吸引他们的注意,便利老弟行事。可好?”
    “夏某深领盛情,感激不尽,大德不言谢,容后图报。”安平感激地说,他想不到无敌金刀居然买账,心中大喜。
    事情办妥,他立即告辞。藉口有事待理,不克久留,坚拒无敌金刀的盛筵款待,急急告辞而别。
    他并非不愿无敌金刀和神力天王夫妇的协助,而是怕日后被人指责,官兵和强盗都请来。攻打曾是白道英雄的万松庄群雄,岂不被人误会?因此,他必须婉拒对方的相助盛意。
    他心中早有计较,有官兵和强盗同时虚张声势,万松庄必将草木皆兵,人人自危,他便可从中取利了。
    明知万松庄已有万全准各。庄中机关埋伏重重,警备森严,即使出动上千官兵,十天半月不见得能将庄攻下。目下算上双星的人、神笔客的黑道弟兄、云窝众女、再加上紫髯翁破庙竹箫等一群老少男女英雄,总人数不足一百,想攻人庄中谈何容易?虽不能说是飞蛾扑火,损折大半人极有可能,他可不愿做这种傻事。想来想去,唯一可行而安全的办法,便是沿用虎踞山庄的故事,引虎出巢,在庄外决战。有了无敌金刀和神力天正做后盾,万松庄的人必定知道不妙。万松庄不是金城汤池,岂禁得住官兵。强盗、黑道群雄的三面围攻?官兵不攻则已,攻则势在必得,大军压境,围上百十天用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火器进袭,决难死守,败亡是早晚间事。因此、万松庄的人必定人心惶惶,也必定作放弃巢穴亡命的打算。如果千手神猿出此下策,那么,引他们出庄的机会便多了。
    第二天,安平乘夜出城,这赴万松庄附近与紫髯翁商讨大计。
    万松庄,位于城西一百里的大云山中,地跨衡阳、析阳、邵阳三县,也可以说是三府(衡州、宝庆、永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界处,正是峰峦起伏,丛莽蔽天、地广人稀的三不管地带。\大云山也叫邪姜山,或叫七星山,也称白云峰,算是南岳七十二峰之一,是蒸河的发源地。
    他连夜攒程,三更时分重回府城,一天中赶了两百余里,定下了缚虎揭龙大计。
    回到府城,山海夜叉早已化装易容久候多时。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山海夜叉指出,踏雪无痕不但是瘦灵官的好友,而且是槐荫庄大总管冲霄鹤白起风的师弟,但知道他们底细的人,少之又少,山海夜叉便是其中之一。
    证实了踏雪无痕的身分,安平大喜过望。
    次日一早,府城中气氛一紧,官兵和巡捕大举出动,有几队官兵已束装准备启程就道。
    神力天王夫妇的绿林大盗朋友。在天色破晓时分,已经到达城西四十里的大托山下,浩浩荡荡有三百余人,刀枪如林,个个骠悍矫捷,委实壮观。
    神笔客夫妇带了六十余名弟兄,在城西的靖居岸戒备潜伏,如临大敌。
    无敌金刀一群京师来的内厂外围鹰犬,共有六十余名挡头和干事,出现在城中,满口官话特别引人注目。
    已牌正,一群神秘客带了十四区健驴,驮了二十八只大麻包,借住在光远寺的前面山坡下的民宅。安平一行六人,先请云梦双姣秘密布下暗桩,然后凌晨进膳,巳牌末到了靖居岩光远寺山坡下的民宅。
    客厅窄小,十四个人挤满了,寒暄毕,安平沉声道:“甘兄,官兵后天将开赴万松庄,也就是说,四天后在万松庄合围。因此,时机急迫,咱们必须在后天晚间进袭,以免被官兵抢了先着。”
    神笔客虎目冷电四射,沉声问:“老弟,你是说后天晚间便可下手了?”
    “是的,必须赶在官兵到达之前,官兵进军行和平地是六十里,山鹏行程平地是六十里,山地减二十,因此,如果他们后天启程,需两天半方能到达。前后约需四至五天。咱们必须在后天晚间发动。假使来不及,至迟须在大后天晚上进袭。”
    “那么,何不早些前往会合欧阳老前辈?”
    “小弟正是此意,因此与甘兄商量。”
    “愚夫妇一切听老弟吩咐。”
    “好,咱们这就走。”
    “连俘虏一同走么?”
    蓦地,屋内传出沙哑的叫声:“水!给我水……”
    安平剑眉深锁,说:“不,带着不方便,难得照顾,留几个人在这儿看守,等后天晚上咱们进袭之后,再和千手神猿谈条件,在此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人质。”
    “留多少人?”
    “留多了咱们实力便减,留少了又照顾不来,而且怕走漏消息被人救走……”
    踏雪无痕接口道:“夏老弟,这儿地近府城,安全得很,不必留太多的人,攻庄需人得紧。”
    “不行!”安平慎重地说,稍顿又道:“谁也不敢说何处安全,人质关乎大局,千万大意不得。这样吧,崔、舒两位老爷子在这儿坐镇,甘大嫂留在此地负责指挥看守的弟兄,留下二十名得力的亲信,以防万一。”
    踏雪无痕欲言又止,最后不再多说。安排停当,双魔和甘大嫂留下,其余的人取道奔向百里外的大云山。
    入暮时分,接近了大云山的东麓,安平示意止步,向神笔客说:“甘兄,咱们在前面的树林内分手,小弟去会合欧阳老爷子,甘兄可至预定的埋伏区潜伏,明天一更正,甘兄带几位得力弟兄前来会合,以便天亮后察看庄中的动静。”
    “好,明晚二更正在庄北的小山顶见。”神笔客说。带着三十余名朋友先走。
    他们的预定埋伏区在庄西北的山谷内,其实他们的后面密林中,紫髯翁一群人正在向他们监视,留意着踏雪无痕的动静。
    潜伏区距万松庄还有四五里,而且地势低,看不见万松庄。初更时分,踏雪无痕藉口察看派出的警哨出外耽误了一刻之久。
    接着,万松庄中鬼影憧憧。百余名高手化整为零,从四面八方潜行出庄。
    神笔客和他的朋友们在二更左右,藉口此地不安全而撤离现场,不顾踏雪无痕的反对,向庄西南撒出十里外,到了安全地区安顿。
    西南角,是到永州府的小径,峰峦起伏,古林蔽天,小径冰雪掩覆,连当地的土著也不易分辨,稍一大意便会迷失在万山丛中,极可能膏了兽吻,这一带的虎豹甚多。
    五更天,靖居岩的民宅中,万松庄的英雄们形成合围,派出十余名好汉先一步潜入宅中,糟了,五六家村宅中鬼影俱无,鸡犬无踪。
    接着,官兵专用的旗花信号冲天而起,杀声震天。无敌金刀早已带领着所有的内厂的高手,与及四百余名官兵,布下了天罗地网,八面埋伏形成反包围,两百多张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射出密如暴雨的箭丛,灯球火把照耀得如同白昼。官兵们训练有素,根本就不向前冲杀,据险用箭攒射,灯光照耀下,凡是活动的人影,一律射杀勿论。万松庄的人不能死守,必须突围脱身,因此,凡是走动的人,都是万松庄的好汉,也就是列阵等候射人的官兵们的最好的活靶,百余名庄中的好手,几乎有一半丧身在乱箭下,受伤的也不少。领队的人是庄主千手神猿,他营救师弟心切,亲自前救人质,几乎送掉老命。
    发觉上当,他心胆俱寒,带着突围出险的人,加快向山庄赶,他知道家中可能有了大变啦!
    同一期间,庄西南的丛山中,变生不测。
    距庄西十里地,小径像鸟道羊肠向西南境蜒,神笔客带着三十余名朋友离开了小径,攀上一座峰顶。
    天色大明,红日爬上了东面的山头,寒气砭骨,奇冷无比。
    往东北看去,下面数座小峰头凋林四布,白皑皑的积雪耀目。远看十里外的一座峰峦下,满山遍野全是深青色的苍松,何止万株?松林中间,建有三丈余高寨墙的万松庄清晰入目。庄占地甚广,寨墙内楼阁连云,花木映掩,亭台花树隐隐在目,确是万山丛中的仙境。
    寨墙上,十步一碉,百步一楼,远远看去,共有十五座碉楼之多,可知庄的范围该是周约三里的大庄,比耒阳县县城大了三分之一,便可看出千手神猿的气魄了。附近山多田少,庄中养了百余名闲汉,两三百名壮了,每天开销大得令人咋舌,不知他凭甚么能够支撑下来的,庄外有三条小径,东至府城,西北至宝庆,西南至永州,附近人烟稀少,为何会有小径?可知小径经常有人走动,不然早该被草木淹灭了。因此,这位庄主决不是在这隐世,也决不是靠附近的山产田地过活的。
    神笔客眺望片刻,向身侧的踏雪无痕笑道:“魏兄,依你的眼光看来,万松庄在官兵和绿林群豪的围攻下。能支持多久?”
    “哦!这个嘛!大概可支持十天半月。”踏雪无痕神色忧虑地答,有点心不在焉。
    “如果伤亡过重,恐怕支持不了十天半月。魏兄,如果你易地而处,你会不会死守,与庄共存亡?”
    “我!我不会。”踏雪无痕苦笑着说
    “那么,如果先一步放弃庄院他迁远走,会不会走永州?”
    “这……我会走宝庆。”
    “这么说来,咱们不是拦截不成了么?”
    踏寻无痕吃了一惊,讶然问:“甘兄迁至此地,原来是准备拦截的?”
    “正是此意,兄弟认为他们必定只留下一些放火毁庄的人,远走高飞,八成儿会走永州下粤东另创基业?”
    “就凭咱们这几个人拦截?”
    神笔客向前面的小山一指,笑道:“是欧阳老前辈一群高手打头阵,咱们只负责截杀漏网的人。瞧,山顶上高举铁童子的人,不是九地人魔么?他发出信号了,大概亡命的人快到啦!”
    踏雪无痕脸色大变,吃惊地问:“九地人魔不是留在靖居岩看守人质么?”
    “不!他们早就来了,由于有双魔和贱内看守人质,千手神猿知道双魔了得,必定倾巢而出夺取人质。庄中便会空虚。至于庄中的动静何以被咱们料中,那得感谢两位隐世奇人,他们是夫妻俩,兄弟只知他老人家姓严,夫妻俩艺业已臻化境,神出鬼没,他俩已在庄中潜伏了三天,一切全瞒不了他俩的法眼。昨晚千手神猿带人去劫人质,二庄主万豪则奉命于今早带领老少名人轶事妇孺撤出万松庄赴永州府。当然啦!这还得谢谢魏兄的帮忙?”
    “甚么?谢我?”
    “是的,魏兄功不可没。呵呵!”
    “你……你的意思是……是指……”
    “兄弟指的是,如果不是魏兄与瘦灵官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如果魏兄不是与槐荫庄的大总管冲霄鹤白起凤是师兄弟……”
    踏雪无痕出其不意一掌劈出,内力发如山洪。
    神笔客晃身飘掠八尺,笑道:“魏兄突下毒手,不知是何用意?”
    踏雪无痕知道奸谋败露,展轻功如飞而遁。三十余名朋友还不知是怎么回事,等会过意来,踏雪无痕已远出五六丈外了。“毙了这无义畜生。”有人名人轶事大吼。
    “朋友们,不必管他了,让他走,千手神猿不会饶他的。”神笔客说,阻止众人追赶。
    小径绕小山下而过,前面山嘴出现了人影,共有两百余人之多,其中大部分是老弱妇孺。领先的是十六名黑衣大汉,八乘山轿之前,有六个穿皮袄的人,渐来渐近。
    小径这一面,突然转出一双英俊清丽的青年男女,男的是安平,女的是皓姑娘。
    安平穿一身水湖绿夹缎劲装,皮护腰上插了小飞剑,屠龙断犀匕宝光四射,寒影剑悬在旁。未戴冠巾,一头长发在顶端用发环绾住,看去至少显得特别年青英俊,潇洒出群,健壮如狮,没带丝毫唳气。
    姑娘穿月白劲装,外罩斗篷,背剑,系带在胸前系了一只蝴蝶结。梳丫髻,鬓旁插了一朵翡翠珠花。红馥馥的脸蛋上绽着两个笑涡儿。两个并肩而行,像煞了一双金童玉女。
    两人谈笑自若,向前迎去。
    已经是辰牌末巳牌初,红日高照,快解冻了。
    万松庄的人群接近了,领先的黑衣人见对面出现了岔眼人物,先是一怔,最后脸上变色。他们已探出安平一群前来找麻烦的人,潜伏在庄东北和北面的山区,距庄五六里,看不见万松庄,不会知道庄中的动静,因此,乘天未破晓前撤出。目下在十里外发现有人,而且是一双劲装男女,显然是敌非友,岂能不惊?对方在神色上虽无敌意,但带了兵刃的决不是等闲人物。也决不是到荒山野岭寻幽探胜的人。
    四名黑衣人脚步加快,抢先迎去。
    安平视若未见,挽着姑娘的纤手,高吟着向前迎来:“记玉关踏雪事清游,寒气脆貂裘,傍枯林古道,长河饮马,此意悠悠!短梦依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表……”
    对面四名黑衣人一字排开,拦住去路,既无法通行,也无法吟下去了。四双怪眼逼射着厉光,八条胳膊叉在腰上,氛氛一紧,一个个气焰迫人。
    “甚么人?你们是干甚么的?”中间的一名大汉沉声叱问。
    安平淡淡一笑,双手抱胸屹立在路中心,笑道:“老兄,不许踏雪游山么?咱们兄妹是游山的人。”
    大汉目光犀利,招子雪亮,冷笑道:“光棍眼中揉不进沙子,阁下,请教来意如何,贵姓大名?”
    “呵呵!你老兄够爽快,开门见山,一点不含糊。小可当然不是前来游山玩水,是跟诸位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来的。”
    “少废话,这里不是谈生意的地方。”
    “生意人精明得紧,只要有钱赚,谈生意是不论时地的。”
    “阁下是生意人?”
    “是与不是,何不请贵庄的二庄主万豪前来一谈。便可知道小可的身份了。”
    前面有警,后面的人已经止步。二庄主五短身材,年约半百出头,暴眼突腮,显得精明骠悍。已带着十余名高手急步赶来,神色微慢。远在五六丈外,便高声大叫道:“阁下高姓大名?请教找区区有何贵干?”
    安平呵呵大笑,笑完说:“在下山西夏安平;江湖匪号称为神龙,前来与二庄主谈一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
    听说是神龙夏安平,所有的人全都大惊失色,人丛中响起一声怒啸,有人拔兵刀向前拥。
    万豪脸色大变,大喝道:“且慢!不许妄动。”
    “这才像话,立即动手未免显得太过小气。”安平笑答。
    万豪示意手下列阵。雁翅排开,独自上前沉声问:“阁下真是夏安平?”
    安平拔剑一振,笑道:“寒影凶剑为证,如假包换,生意人信誉为先,不会用假身份欺骗顾客。”他从容笑语,慢腾腾地收剑入鞘。
    “阁下要谈甚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万豪冷冷地问。
    “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人质的事,二十八人换三个,其中有令表亲白无常微生怀德。与及令兄的师兄千手魔君凌如飞。这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在我来说,是赔本生意,尊驾意下如何?”
    “凭你两个人,居然敢和万某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
    “先别管夏某有多少人,只问二庄主愿不愿意谈。在下所说的二十八人,并未包括阁下所带的百余名妇孺在内。我想,后面的山轿中,必定有贤昆仲内眷。当然也有青云居士的家小在内。阁下如果没有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的诚意,在下预先申明,夏某本人认为生意不成仁义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谈不成无所谓,但与夏某同来的人,恐怕有点不好说话呢。”
    万豪傲然一笑,指着皓姑娘说:“阁下同来的人,就是这位姑娘了,但不知这位姑娘怎样不好说话法,万某倒想听听哩!”
    皓姑娘粲然一笑,向左右前方信手指划,笑道:“夏大哥所指的同来人,在那儿等着呢。”
    万豪大吃一惊,转头看去。
    两侧的山坡凋林中,先前只看到树林下白茫茫一片,人名人轶事兽难隐,这时却人影纷现,一个个像从雪中长出来似的,人数甚众,男妇老少声势甚大。
    万豪心中暗暗叫苦,他认识不少人,欧阳老堡主全家、破扇、竹箫、黄泉二魔、紫云娘、织女星、神笔客的妻子红衣女卓云彤……更可怕的是,左面山坡上一声虎吼,跃出一头吊睛白额巨虎,和一条骇人听闻的青鳞大蟒,四个白衣少女站在龙名人轶事虎旁,俏立如仙。
    他脸色大变,伸手拔剑。
    安平举手轻摇,笑道:“二庄主,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如此愚蠢。置老少名人轶事妇孺的安全于不顾,你未免太鲁莽了。”
    两名大汉怒吼道:“先擒下这罪魁祸首再说。”
    吼声中,两人拔剑疾冲而上,双剑齐出,分别攻向安平和皓姑娘。剑啸震耳,居然内力惊人。
    安平踏前一步,手动剑出,“叮叮”两声轻响,两大汉的剑突然齐锷而折。
    “滚!”安平沉叱,光华一闪。
    两大汉的头巾应剑而飞,髻结亦随剑而逝。头皮削掉了一块,鲜血涌现。
    “哎……呀广两大汉骇然惊叫,恐怖地暴退。
    安平脸色一沉,冷笑道:“二庄主,不许再有同样的事发生,不然夏某的同伴杀入妇孺丛中,万事皆休,你担待得起么?”
    万豪脸色死灰,骇然问:“你……你想怎……怎样?”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人质。”安平一字一吐地说。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甚么人质?”
    “牛郎星和夜鹰程炳师徒。”
    “程炳师徒现在庄中,他俩已替瘦灵官效力。至于牛郎星,听说瘦灵官已将他押回槐荫庄去了。”
    “甚么?”
    “牛郎星是瘦灵官所擒的人,他有权处理。同时,他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便暗中派人押回槐荫庄,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做这件事。据在下所知,瘦灵官希望与牛郎星携手合作雄霸江湖,牛郎星可能同意合作,算不得是人质。”
    安乎只感到一口怨气直冲天灵盖。勃然变色,吼道:“你们三庄的人,都是一丘之貉,全是些狡猾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徒,留你们在世间用阴谋诡计害人,不如斩尽杀绝来得痛快,杀!”
    杀声出口,亮剑便待冲上。姑娘一把将他拉住,急叫道:“大哥,冷静些,不可……”
    左右山坡埋伏的人见安平亮剑,纷纷撤兵刃向下走。
    安平的怒火徐徐消失,向脸无人色的万豪厉声道:“万豪,你听清了,人质不在,但魁祸首是游龙剑客,你们是亲戚,狄家的人也是贵庄包庇的,所以夏某惟贵庄是问。你们也算是人质。快领咱们入庄等候贵庄主回来谈判。”
    “要杀要剐悉从尊便,要领你们入庄万万不能、咱们拚。”万豪愤然大吼。
    “拚就拼,看夏某的寒影剑是否名符其实。”安平也怒吼。
    恶斗一触即发,眼看即将爆发一场惨烈的大屠名人轶事杀,人丛后哭叫声大起,妇女的尖叫与小孩的嚎哭声震耳。
    蓦地,第三乘山轿的轿帘一掀,探出一位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妇人上身,向山坡上的竹箫翁叫道:“彭前辈。可否请夏三东主暂息雷霆之怒?”
    竹箫老人略一迟疑向远处的安平举手示意,然后问,“恕老朽眼生,你是……”
    “贱妾双脚不能移动,前辈请恕贱妾失礼……”
    “哦!你是狄如柏的发妻。”竹箫老人恍然地说。
    青云居士狄如柏的发妻,也就是千手神猿的妹妹万小乔。小乔在万家四兄妹中是老么,极获三位兄弟的钟爱,可惜她生下游龙剑客狄华之后,调养不慎下肢残废,大部份光阴浪掷在床席上,住在娘家不过问蟠龙堡的事,任令狄如柏父子在外惹事生非,夫妻间的关系名存实亡。
    她苦笑着点头,幽幽地问:“贱妾希能与令爱一晤,不知令爱来了么?”
    彭清月已经走近乃父身旁,颔首招呼道:“妾身就是彭清月,但不知狄夫人有何见教。”
    “夫人,恕我托大,叫你一声清月妹。想当年,拙夫一再向你纠缠,诸多亵渎,这次贤父女亦前来兴问罪之师,想必是记恨当年的仇恨。”
    “狄夫人,我毫无记恨的意思。这次前来打扰万松庄,纯粹是因夏哥儿的事而来。”
    “那么,妾身希望能获贤父女见怜,希能劝夏三东主罢手。夏三东主与犬子狄华之间。
    并无深仇大恨,犬子虽一再对三东主迫害。天幸……”
    “狄夫人,妾身做不了主。”清月抢着说,稍顿又道:“夏哥儿的三位好友,皆陷身贵庄,这时劝夏哥儿放手,不嫌过份了么?目下除了伴同夏哥儿进入贵庄,等候尊夫返庄解决之外,别无他途。”
    “待妾身向家嫂请示,看是否……”
    竹箫老人接口道:“狄夫人,恕老朽说两句不知进退的话。不管令嫂肯是不肯,入庄之事势在必行。老朽不愿沾染血腥,这事希望能和乎解决,不然此地必将成为血海屠场,尚请狄夫人谨慎权衡利害。仇恨令人盲目。夏哥儿可不像老朽与小女这么看得开。想当年,尊夫狄如柏置病妻爱子于不顾,在外拈花惹草以才子英雄风名人轶事流侠客自命,一再纠缠小女,手段之卑鄙下流,老朽不忍多说,小女婚后,每年清明返家扫墓期间,尊夫仍然死缠不休,蜚语流言坏人节操,用心恶毒已极。事隔多年,贵堡高建望月楼,影射小女闺名,尊夫意犹未足,将令郎改名华,影射小婿之名。江湖上传言尊夫早年曾与武林三侠女情孽牵缠,说三女全是尊夫的玩物。小女是三侠女之一,受此流言所害,十余年隐忍在心头,未加追究,这些流言是谁传出的?不是别人,是你那位卑鄙恶毒的丈夫。”
    “爹,这是怎么回事?外界真有这种流言?真是姓狄的传出来的?”清月脸色苍白地问。
    竹箫老人神色黯然,徐徐颔首道:“孩子,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为父所说的话千真万确,这就是为父之所以要与你婆婆在山泽中寻找,不要在通都大邑寻访华儿的原故,以免你听到这些龌龊事而烦心。”
    清月泪下如雨,掩面颤声说:“爹,这么说来。你老人家定然知道华哥的下落了,为何……”
    “爹确是不知华儿的下落,但他出走的原因我倒明白。”
    所有的人全惊讶地向他俩注视,莫名其妙。
    辉老夫妇不在。小云满脸怒容,狠狠地盯视着轿中的狄夫人。
    皓姑娘和安平越过山坡,走近细听。
    “爹,你老人家仍然瞒了些重要的事实。”清月凄然叫。
    竹箫老人长叹一声,痛苦地说:“孩子,你真要知道?”
    “是的,女儿一定要知道。”
    “好吧!我说。”竹箫老人断然地说,仰天吸人一口气,沉重地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狄如柏的师父长眉佛云深大师,与为父同是初闯江湖的同道。有一年在河南陕州,为父曾受到二十六名黄河水贼的围攻,身受重伤命在须臾,幸逢云深大师行脚陕州,路见不平挺身相助脱险。在此之前,为父与云深大师在是否除恶务尽的观念上有歧见,彼此之间曾有芥蒂,为父认为他一个佛门弟子,不该食古不化,不该死执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念头不放,任何万恶滔天的人,只要说声改过从善,便不再过问追究。这种姑息养奸的态度实在要不得,因此,意见相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泛泛。但这次能挺身而出替为父解围,为父极为心感。所以临别之时,为父亲口说出,今后决不与云深大师辩论是非,在他有生之年。为父决不过问他的事。这就是为父对狄如柏不加干涉的原故,却令你受到了无边痛苦与委屈。十余年前,华儿知道狄如柏的卑鄙恶毒行径,他发誓要找狄如柏算账。为父知道后,不得已只好将前情往事说出,云深大师仍在人间,要华儿多加忍耐。岂知华儿是个外柔内刚的人,连我也摸不清他的个性,他竟在小云满月后出走,可能是受到流言所激而出此下策。千不怪万不怪,只怪为父……”
    “爹,你老人家不必说了。”清月凄然地叫。
    竹箫老人老泪纵横,痛苦地说:“那云深大师已经逝世八年,但狄如柏这畜生始终瞒住天下人的耳目,直至半年前,为父方从少林高僧云慧长老口中探出内情,这就是为父不再顾忌,不惜与蟠龙堡为敌的原因。狄如柏那畜生欺人太甚,为父已忍无可忍了。”
    狄夫人也泪洒胸襟,颤声叫道:“彭前辈。拙夫虽多有不是,难道说,果真是人在人情在,人死两丢开么?难道世情饶薄,一至于此?”
    清月银牙一挫,挥泪叫:“狄大嫂,彭家的人,决不动狄家的人一根汗毛,但府上的人找上头来。又当别论。至于万松庄的人,却不在此限。言尽于此,你可以将府上的人带至一旁,以免受到池鱼之灾。”
    竹箫老人一咬牙,断然地说:“孩子,我们回避,让他们自行解决。”
    皓姑娘宅心仁厚,她不忍心,叫道:“外公,请看看这些老弱妇孺。”
    安平立刻打回场,向狄夫人说:“狄夫人,俗语说,家有贤妻,丈夫不遭横祸。又道是妻贤夫祸少,子孝父心宽。尊夫人之所以有今天。可以说是你和令郎一手所造成,悔之晚矣!这样好了,在下给诸位一次商量的机会,以决定你们的命运。在下所能告诉你们的是,除非接受引领咱们入庄的条件,不然就决一死战。假使你们决定一拚,最好将老弱妇孺撤至一旁,在下给你们撤离的时刻。再就是只许撒在一旁,不许走动,以免枉送性命,在下还得将妇孺押回万松庄。”
    说完,举手一挥,叫道:“撤回原处,候命袭击!”
    两侧的人纷纷后撤,破扇翁临行时向万豪大声说:“贵庄已有咱们的人潜入,你们前脚出庄,咱们的人后脚进庄,庄中只有六十余名壮丁,派不上用场的。咱们在此地等候,并非怕进不了庄,只想少造杀孽而巳,你们如不感恩,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万豪已别无抉择,商量的结果,答应了安平的条件,所有的人收缴了兵器,乖乖地在众人押送下返回万松庄。
    破扇翁的话决非空言恫吓,金带银剑已率领着八名两派弟子,潜入庄中候机发难,由严辉夫妻平安地引入庄中了。万豪叫开了庄门,万松庄和平易手。
    万松庄各处楼房,巳积满了干柴蒿草,随时可以放火焚烧。金带银剑潜伏在囚人的土牢旁,大队入庄。所有的防守庄丁皆被召至庄前端的广场集合缴械,他俩立即与本门弟子破门入中,救出了不少被囚的江湖人。
    可怜的夜鹰程炳师徒,成了看守囚牢的二名管牢中的两个。他们名义上是管牢之一,其实仍是囚犯,养了月余时日的伤。至今仍未痊愈,只因为他们答应替瘦灵宫效力,瘦灵官仍然有点不放心,推荐给千手神猿,暂时委屈他师徒俩做管牢,也让他俩在牢中养伤。
    庄中的人与老少名人轶事妇孺们,囚禁在松海楼的大厅中,松海楼前是设有箭道的演武广场,积雪早经清除,显得特别空旷。
    群雄利用庄丁准备膳食,然后分派人手,准备迎接靖居岩惨败归来的庄中主脑人物。
    安平趁机替程炳师徒引见了金带银剑,银剑徐文倒是个挑得起放得下的人,郑重地向柳琪道歉。
    杀祖之仇不共戴天,柳棋虽心中不肯善了,但在安平的劝解下,并说出银剑为了柳姑娘奔走江湖的事,人死不能复生。力劝他放弃报复的念头,安平将柳青姑娘的下落说了,鬼眼追魂已死,姐弟俩该叙叙手足亲情了。柳琪无可奈何,他知道找银剑报仇事实不可能,只好罢休。
    ---------------------------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7 01:38 , Processed in 0.203125 second(s), 26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