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浪子》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二十四章天罡真人
    乾坤手心中一宽。
    老人家对复仇客没有好感,只是冲舒云与对方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而爱屋及鸟,一听复仇客健在,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已用不着向龙姑娘询问啦!
    “也好!就请姜大人把她带回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她的亲人好了。”乾坤手欣然说。
    “宋老弟到梅谷去了,诸位不前往接应?”另一名中年人问。
    “什么?他到梅谷去了?”乾坤手大惊:“他……他怎么知道梅谷在何处?”
    “有人带路。”
    “谁?”
    “老伯见面自知。”
    “你知道?”
    “抱歉,不知道!”
    “这……应该怎么走?”
    “在下真的不知道,齐老伯。”
    “这小子真的做事不牢。”乾坤手跌脚叫苦:“公良姑娘,咱们赶快回去找。”
    分为三处的人,就在你寻找找中,好不容易总算聚在一起了,已经是申牌将尽,全部回到东岳老店。
    他们什么都没办成。
    舒云未能劝阻大龙卷与飞龙秘队合作,小绿浑身成了落汤鸡而且还迷了路,未能及时赶到大龙峪与舒云会合。
    乾坤手未能救醒龙姑娘。
    但总算从美巡检那些人的口中,证实了复仇客未遭毒手,而让姜巡检把成了白痴的龙姑娘带走了。
    谁也不知道龙姑娘的底细,更不知道龙姑娘的来龙去脉。
    姜巡检曾经带人到天街罗家,寻找姑娘的母亲。
    可是,罗家的主客双方所有的人皆迁走了,不知去向,仅知那位叫金姥姥的老妇,是被仆妇用担架抬走的,受了伤。
    客院的小客厅中,众人聚在一起商量。
    最早退店的是舒云,他重新上山寻找,半途方与乾坤手一群人会合,乾坤手则刚接到狼狈找到登山大道的小绿与诗女。
    归途中,还无暇详说彼此所遭遇的变故。
    遣走了店伙计,众人一起品茗,舒云便将经过详情—一说了。
    “看情形,咱们已经失败了,人力无法回天。”他最后懊丧地说:飞龙秘队在半年前,就把火风密谍的天涯三风老三飞凤葛霓裳,打入大龙卷身侧卧底,大龙卷虽然知道这头火凤是飞龙秘队派来的人,仅将她安置在凤凰山梅坞行馆,并未严加防范。太过自恃的人,失败是必然的,我们的一切努力皆属徒劳。现在我们唯一可做的事,就是明天落日之前,远远地离开泰安州。”
    “真他娘的该死!”乾坤手不自禁粗野地咒骂:“这些贼王八几乎把天下间所有害人的恶毒手段,在这短短时日里全部用上了,他们成功不是偶然的。”
    “齐叔,目前不是骂人的时候。”小绿显得优形于色:“你老人家可不可以给我们出主意应付呀?”
    “出主意?出什么主意?”乾坤手苦笑:“两股人一联手,咱们这几个人能经得住几下切割?”
    “是的,他们如果集中全力,用他们惯用的响马尖刀战术,突然来一记迅雷不及掩耳的袭击,我们毫无存活的希望。”舒云郑重地说:“我们唯一可做的事,是避开他们的锋芒。”
    “小子,你打算……”
    “明天及早离开为上策,不能做无谓的牺牲。”
    “你打算撒手不管了?”
    “是你们撒手不管。”舒云一字一吐:“我承认他们很不好惹,但他们也有弱点。”
    “哦!你打算……”
    “我打算留下,隐身在他们身旁,至少可以拖住他们大部分人手。抓住机会逐一蚕食。
    他们不可能经常聚集在一起,这就是他们的致命弱点。”
    “我反对你的作法。”小绿急了:“我们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和他们作殊死斗,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一起留,再让他们像击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宁府一样,集中全力行致命一击?”舒云抢着说:“小绿,人一多,行动难以守秘,活动容易暴露。
    一个人随处皆可隐藏,一击即走,神出鬼没,才能进退自如,无往而不利。”
    “大哥,你……你怎能……”小绿跳起来叫。
    “小绿,我明白你的意思。”他将小绿按目凳上:“现在咱们还不需早早决定,至少还有一天多时间让咱们活动,别让他们过早庆贺。”
    “你的意思是……”
    “咱们不能打算逃避,应该设法挽回颓局。”舒云沉静地说。
    “你越逃避,对方的打击越肆无惮忌。目下最重要的关键是什么?小绿,想想看。”
    “这……,大龙卷的爱女花梅影。”小绿的思路是相当锐敏的。
    “对,花梅影。如果我们能找出她藏身的地方,也许有希望把她救出魔掌。”
    “这……哥儿,咱们谁也不认识花梅影。”青姨说:“你这条妙计一点也不妙。”
    “我相信飞龙秘队的重要人物认识她。青姨。”舒云似乎成竹在胸:“这是一线希望,不能轻易放弃,哪怕是千分之一线希望也不要放弃。”
    “对,小子的想法不错,我们应该采取主动。”乾坤手欣然说:“等着挨打,会被打得惨惨的难熬得很呢!”
    “主动也应该事先策划。现在咱们就来策划。”舒云的口气充满信心。
    天关的东面是十峰岭,西是九峰山,北是黄机岭。
    一条小径向东伸,在十峰岭之间盘旋,偶或可以看到三两座山民的茅舍,外人很难了解,这些山民是靠什么维生的,山上种不出足够生活的粮食来。
    十峰岭没有什么名胜,平时本来就罕见有人行走。
    天关是登山大道的终点,再往上走就只有小径了,登山的坐骑皆需留在天关,所以是一处重要的歇脚站。
    但不会有人走上至十峰岭小径,那是一处偏僻的,不至于引人注意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
    再往东一带崇山峻岭,就是一股泰山贼藏匿的地方,经常十余人结伙,悄悄地出来劫掠游山客和香客。
    他们往来通常在夜间,白天躲在登山大道的隐蔽处,打闷棍背娘舅剥肥羊收买路钱等等怪招,样样俱来,香客失踪的事,在这里平常得很,不足为怪。
    天刚黑,登山道上行人绝迹。
    五名元君庙的道侣脚下匆匆往上走,脚步声打破了夜空的沉寂。
    他们是下山采办的道人,必须及早返庙。
    他们不怕强盗,却怕途中碰上饥虎饿狼。
    最可怕的是,途中碰上七女鬼。
    七女鬼杀人的血案,官府仍在积极追查,但破案的希望渺茫得很,到何处去抓女鬼?鬼是捉不住的。
    沿途的山民,对夜间有道侣上下往来,从不加以注意,司空见惯,没有注意的必要。
    经过十峰岭的公路口,后面的两名道侣失了踪。
    前面三名老道埋头急走,还不知道后面少了两个人,即使知道也不在意,可能是走累了跟不上,也许正在歇脚呢!
    两名老道背上各带了一只爬山背物的背囊,悄然沿小径向东走,进入十峰岭幽暗的森林小径,脚下逐渐加快,最后几乎像是飞奔了。
    后面五六十步,一高一矮两个黑影紧跟不舍,时进时停、乍现乍德,像两个可以幻现隐没的幽灵。
    黑夜中在这种地方跟踪,有好有坏。
    好处是小径只有一条,不怕将人追丢,坏处是小径转折处太多,不能控制速度计算双方的距离,也容易中伏。
    两老道不知身后有人跟踪,越走越快。
    两里、三里……已经绕过第三座山岭,可能走了十余里,前面岭脊密林中,突然有灯光一闪,再闪,随即被树林挡住了。
    两老道脚下一慢,开始用腰帕擦汗。
    “天知道到底在忙些什么?”走在前面的老道发出怨声:“这段日子里,真地娘的忙得晕头转向,旦夕奔忙,几乎食寝俱废,贼王八真不是人干的!”
    “格兄,别抱怨发牢骚了。”后面的老道好意地劝解:“忙过这段时日,我们最少也有十天半月逍遥日子好过,领两三百银子,到府城再弄些外快,要什么就有什么。诸兄,任何快活的事,都需要付出代价的,你回家干活,干一年也赚不了一百两银子。”
    “要是赚钱容易,谁他娘的还吃这刀口饭?你少说几句废话,没有人说你是哑巴。”请兄显然对同伴的话大为不满。
    谈说间。两人离开小径,向右岔入另一条几乎难以分辨的林间小道。
    走在前面的锗兄,在道右的大树干上拍了三下。黑夜中,声音传播不但及远,而且清晰。
    跟在后面接近至三十余步内的两个黑影,伏身路旁的草丛附耳商量片刻,便不再从小道跟踪,闪入林中一晃即没,但听轻微的葱籁草动声渐渐消失。
    两老道熟悉路径,不久便看到灯光。
    “羊!”右面黑间的树丛下,突然传出低喝声。
    购老道立即止步,警觉地闪至一株大树下。
    “肠!”诸兄低声回答。
    树丛下寂然,毫无动静。
    不远处的灯光已经消失,可能是方向不对看不到。
    “喂!长上在不在?”格兄低声问。
    没有人回答,也没听到声息。
    “锗兄,不对哦!”问伴附耳低声说:“不像是自己人。长上身边那几个家伙,应该听得出你的嗓音,怎么不回答你的话?”
    “你的意思……”
    “这地方被那群来路不明的狗东西挑了。”
    “你在说鬼话!长上这里高手没有三十也有二十……”
    “但今晚大部分已经出动了。”
    “口令是对的……”
    “你敢担保没有人招供?”
    “这……”
    “分开走,我先前往察看。”
    “好的,小心了。”
    同伴猛地向前一审,远出两丈。
    诸兄则贴树项身,从道袍内拔出一把狭锋单刀戒备。
    “站住!”先前发声处传出沉喝。
    同伴一怔,向下一伏。
    两人的鬼鬼祟祟行动,显然已引起对方的疑心。
    “泰山!”沉喝声再起。
    “敢当。”诸兄赶忙回答。如答慢了或者答不出来,暗器就会毫不留情地发射了。
    “你两个鬼鬼祟祟干什么?岂有此理。”沉喝的人骂人了:“你们见了鬼是不是?”
    “你才见了鬼。”请兄顶了回去:“我问你长上在不在,你为何不回答?你到底是哪一位相好的?”
    “我还想问你是哪一位菩萨呢!”草声籁籁,踱出一个黑影:“要问事,你应该到门口去问警哨,对不对?你他娘的昏了头,打!”
    “哦!……”格兄刚从树下闪出,门声叫着往后倒。三颗飞蝗石全击中胸腹,打击力相当沉重。
    黑影飞扑而上,像一头怒豹。
    那位机警向下伏的那个同伴,发觉变故便知道不妙,刚想窜走,便看到前面不足一丈,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何时来,如何来?不知道。
    一声怪叫,同伴飞跃而进,狭锋刀行雷霆一击。要将黑影砍倒。
    黑影一闪不见,一刀落空。
    正想乘机窜走,背后的背囊却被一只强劲的大手抓住了,往后一拉,噗一声脑门便挨了一击,立即丢刀昏厥,被人拖死狗似的拖走了。
    茅屋的小厅中一灯如豆,两个黑影拖了两个老道八厅,将人往桌下一丢,挑亮了灯。
    壁根下,有两具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是信使。”挑亮灯的人说:“正好门口供,可能有值得一问的线索。”
    “对,这些家伙为何全部出动,委实令人感到莫测高深。”另一人开始拉脱两俘虏的双手关节,一面将人拍醒:“按理,他们该高高兴兴喜喜欢欢睡大头觉的,因为他们事实上已经成功了。”
    诸兄是最先清醒的人,脸色发青,浑身在抖索,腹部不住抽搐,大概被飞蝗石击中的地方痛得不得了。
    “呵呵!你老兄贵姓呀?”挑灯的高身材,相貌堂堂的中年人含笑问:“辛苦辛苦。你其壮如牛,挨三颗小石子算得了什么?别愁眉苦脸当孬种。”
    姓猪的挺身坐起,双手虽失去活动能力,但腰倒是相当硬朗的,用凶狠的目光,不住打量两个中年人,闭上薄唇拒绝回答。
    “喝!想充好汉?”另一名中年人手中有一根两尺长的老山藤,扬了杨山藤发出破风声示威:“在下不因为你是好汉而尊敬你优待你,先赐你一顿藤条,看你的皮肉是不是能毫发无伤。”
    “不要抽他。”主问的中年人摇手:“问口供不能用这种仁慈手段,他们都是些不怕死的亡命徒,抽藤条又算得了什么?先踏碎他的右掌,然后逐渐卸他。”
    “好的。”负责动刑的中年人,将姓猪的右掌拨开:“一脚就够了,不怎么痛的,忍着些老兄。”
    “我……我招……”姓错的扭头挺着腰干狂叫:“我……我姓锗。”
    “好,就算你姓锗。谁派你来送信的?诸老兄。”
    “苟……苟爷”
    “喝!中了大奖啦!八方风雨苟基是不是?雷霆小组的大爷,双手沾满血腥的刽子手,他本来的出身,就是河间府的刽子手,锗老兄,口信怎么说?”
    “这……”
    “不要紧的,这里的主事人银刀太保杨参,已经带了所属的爪牙出动了。我想,你一定是银刀太保的人,派往八方风雨处负责联络的信使,所以你向伏桩问长上在不在,在下没料错吧?说啦!要是不说……”
    “苟爷要长上派几个人,到对松山的松崖,请天罡大法师去凤凰山海坞,把大龙卷留在馆中的人囚禁起来。”姓锗的秃秃大实。
    “哦!天罡真名人轶事人躲在松崖?”
    “我不知道,我只负责传信。”
    “太阳七煞躲在何处?”
    “我真的不知道,今晚几乎所有的人都出动了,在何处恐怕只有上面的几位长上知道。”
    “真倒楣!等来的只是你这种所知有限的跑腿脚色……什么人?咦!宋老弟!”
    舒云与小绿并肩站在厅口,正推开虚掩的厅门跨入。
    “哦!两位认识在下?”舒云颇感惊讶。
    “在下与罗兄。”中年人指向同伴:“替姜巡检办案,想弄到一两个首脑,却白费工夫毫无所获,仅弄到三四条小猫小狗。两位“在下也想浑水摸几条鱼。”舒云笑笑:“两位所问的口供,在下听到了。”
    “佩服佩服,在下竟然不知道两位大驾在旁呢。”
    “休怪休怪,两位擒握这两个信差时,在下与乔姑娘就先到此地来了。”
    “天一黑,兄弟就和罗兄到达,仅宰了两位留守的警哨,白来了。”
    “两位继续问吧!告辞。”
    “宋老弟打算……”
    “去找天罡大法师套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
    “老弟,去不得,那妖道的五行剑阵……”
    “在下领教过了,不足为害。再见。”
    “两位知道松崖?”
    “知道,在对松山的东面,古松参天蔽日,晚间也并不难找。再见。”
    密密麻麻的松枝搭了一座棚屋。这是江湖人野宿栖身的隐身老把戏,今仇家难以捉摸动向。
    五老道席地而坐,中间点了一枝烛,对面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七绝剑客陈耀东,女的徐娘半老倒也有六七分姿色。
    七绝剑客把七枚制钱放在烛旁,让天罡真名人轶事人仔细察看。
    “这是七仙姑从死者身上取出的致命暗器飞钱。”七煞剑客郑重地说:“已经由许姑娘与李姑娘鉴定过,已可证实是宋小狗所用的飞钱。在德平马家桥,来小狗就曾经施展过飞钱绝技对付飞针。”
    “这么说来,人是被小狗救走了?”天罡真名人轶事人丑陋的脸部不带表情。
    “恐怕是的。所以大总领想请大法师跑一趟。”
    “到何处?”
    “东岳老店。”
    “去擒宋小狗?”
    “不,去找人质的藏匿处。小狗与神山门下,今晚全部失了踪,大总领与总监,正在大举搜寻他们的下落,大法师正好潜入店中搜寻。万一碰上小狗返回……”
    “他返回岂不甚好?”
    “这……大总额怕大法师对付不了他,所以要大法师立即撤走“岂有此理!”天罡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为光火:“在德平,那小狗在本法师剑下……”
    “大法师请勿误会。”七绝剑客惶然解释:“大总领的意思,是请大法师撤出以免打草保蛇,由雷霆小组对付他,以免让他见机逃脱“你少给我罗咦,你这是越描越黑。大总领分明是小看了我天罡大法师,或者是要雷霆小组与本大法师争功。你回去上复大总领……”
    “属下无权参见大总领,也不配面复大总领。”七绝剑客惶然:“属下是从使者处接受口信的,仅能将大法师的意见向使者禀告请求转达…”
    天罡真名人轶事人突然举手一挥,烛火倏灭。
    松崖地势高,海风从东面吹来,松崖首当其冲,松涛声阵阵,扰乱了听觉。可是天罡真名人轶事人竟然发现警兆,按理说决无可能,但确是如此。
    七个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奇快地贴地窜出棚外,利用丛生的巨大松树隐起身形,极为迅疾,真配称高手中的高手。
    夜黑如墨,林下更是幽暗。
    这些干年古松由于生得太密,枝干上茂下疏,地面只能生长稀疏的,不太需要阳光的短草,有些地方光滑滑寸草不生,地面所铺的松针深厚有尺余,下面腐烂上层干枯,人在上面行走,必定有声响发出。
    而且这种松毡滑滑地,小枯枝更是一踏就发出碎裂折断声。
    总之,人在上面行走,决难掩人耳目。
    林下太黑,如不走动,决不可能被人发现。
    久久,没有任何声息,没有任何物体移动。
    “师父。”大弟子本清低声向身有的天罡真名人轶事人说:“看不见什么呢。”
    “为师的耳力通玄,错不了,有人。”天罡真名人轶事人肯定地说。
    “会不会是松鼠?”
    “混蛋!”
    “是,师父。”本清碰了一鼻子灰。
    久久,所有的人都蛰伏不动,紧张的气氛,随着时光的飞逝而冲淡,因为敌踪始终不见显现,心情倒会松弛下来,没有什么好怕的。
    “大法师可能听觉出了毛病。”七绝剑客忍不住向身旁的中年女人发牢骚。
    天罡真名人轶事人不肯认输,突然从树后现身,手按剑把开始迈步巡走,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大胆地以身诱敌,表示自己胆气超人一等。
    夜间在这种地方诱敌,其需要有超人的胆识和勇气,太危险了。
    在方圆十余丈内走了一圈,察看过附近每一株巨松,一无所见。
    “也许贫道真的耳力退化了。”天罡真名人轶事人自言自语,为自己的疑神疑鬼举动遮羞,一面说,一面往棚口徐徐迈步。
    走了六七步,突然扭头飞掠,两起落远出五六女外,奇快绝伦,在树隙中闪动着有如灵蛇。
    毫无动静,一无所见。
    “可能真有鬼!”天罡真名人轶事人的声音提高了一倍:“难道真是本大法师听错了?”
    众人纷纷向棚口走,天罡真名人轶事人先进去,众人鱼贯跟人。七绝剑客地位低,走在四弟子的最后面。
    中年女人更低,乖乖地跟在最后。
    大弟子本清打亮火折子,点燃了烛。
    “咦!尤大嫂怎么不进来?”二弟子本净讶然说。
    中年女人不在棚内,想必在棚外罗!
    “尤大嫂,快进来。”七绝剑客叫。
    外面声息俱无,尤大嫂踪迹不见。
    烛火打闪,突然熄灭。
    “大法师。”七绝剑客在黑暗中不耐地叫唤,忘了自己身份比对方低得多多,冒起火来可不管地位高低:“你再这样紧张兮兮疑神疑鬼,神鬼没看到,被你吓都吓死了。奇怪!你们这样风吹草动就跳起来,长夜漫漫,你们是怎么过的?就这样把蜡烛吹了点,点了吹的?
    你们也未免太勤快了。”
    “闭上你他娘的臭嘴,混帐!天罡真名人轶事人粗野地咒骂:“你给我滚出去。”
    “出去就出去!”七绝剑客冷冷地说,受了太大的委屈,武林人的祭骛不驯性格抬头,不再理会地位高低了,对老道本来就没有多上好成,杰穹化就不再兼顺晰!
    门口,尤大嫂掠到。
    “附近的确有……有鬼。”尤大嫂惶然低声说:“真的,有什么玩意往我的颈后吹冷气。”
    尤大嫂无恙出现,黑暗中的天罡真名人轶事人神气起来啦!
    “尤大嫂,你心里才有鬼。”天罡真名人轶事人向外走:“你们可以走了,本大法师这就前往东岳老店搜查人质。哦!火风出动了没有?”
    “不知道。”尤大嫂说:“听大总领的信使说,总监怕她们被宋小狗找到,所以不敢让她们出动,在精会好好休息,那一带有地道必要时可以脱身。”
    “哦!总监倒是够情义的。”天罡真名人轶事人冷冷地说:“你们走吧!沿途小心。”
    “走小路,不会有事的。”
    七绝剑客和尤大嫂一走,天罡真名人轶事人立即与四位门人准备动身。
    “本清、本净。”天罡真名人轶事人一面整衣一面下令。
    “弟子在。”两位弟子同声应呼。
    “你两人去搜东岳老店。”
    “是师父……”
    “为师与你们两位师弟,到精舍走走,随后在东岳老店会合。”
    “是的,师父。”
    “记住,不可鲁莽妄动。”
    “是的,弟子理会得。”
    “你们先走。”
    “尊命。
    早些天老道所住的那座别墅小楼,就是尤大嫂所说的精会。
    上次如果不是大总领亲自赶到弹压,老道就会因秋素华的事,与总监争风吃醋,火并打破头。
    这座梳洗河畔机关密布的小楼,虽然曾经被乔姑娘带了神山门下,在这里擒走了几人,吓走了火凤密谍一群火民,但飞龙秘队并没有将此地放弃,目前仍然加以利用。曾经出过事的地方,反而是安全的地方。
    警戒比往昔松多了,因为可用的人手为数有限,能派得上用场的人,都派出去搜寻被劫走的人质,而劫走人质的人,可能是具有飞钱绝技的宋舒云,对付宋舒云可不是容易的事,必须全力以赴。
    楼上的雅室门窗紧闭,点了两盏油灯,两位梳洗罢卸去铅华,仅穿了寝袍的女郎,正在精制的茶案旁品茗清淡。
    两人是李慧慧和秋素华。
    “二姐,我仍然觉得,我们几头火风不出动,确是一种浪费。”秋素华似乎觉得闲得无聊:“目下我们的人手本来就不怎么充足,既要防止大龙卷强夺人质,又要防止宋舒云和神山门下,还有那群来历不明协助官府的人捣蛋。
    我认为我们姐妹三个人联手,绝对可以胜得了宋舒云,我们真应该出去的,是不是?”
    “你不能出去。”李慧慧斩钉截铁地说:“人手足与不足,不是你我该担心的事,大总领与总监自会妥善安排。尤其是你,不能在外面乱跑。”
    “为何?”
    “你已经是大龙卷的人,你真不懂?”李慧慧淡淡一笑:“要是你有了什么三长两短,那还了得?”
    秋秦华的脸沉下来了。
    “为何不允许我见总监?”她满怀幽怨:“二姐他是不是也应该来看我?”
    “别傻,素华妹。”李慧慧也幽幽一叹:“你还是那么想不开。”
    “二姐,恕我冒昧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对你第一个男人,真的完全忘怀了?”
    李慧慧瞥了她一眼,接着往椅背上一靠,闭上亮晶晶的明眸,久久不言不动。
    “二姐。”她忍不住轻唤。
    “他死了。”李慧慧费力地说,嗓音变了。
    “怎么死的?”她追问n“别提这些事好不好?别烦人了。”李慧慧没好气地说,抓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椅扶手的双手在用力收紧,手在颤抖。
    “我在向你讨教。”她不肯放弃:“这些日子以来,你们教导我很多事理,我很感激,但不懂的事,应该让我懂,因为我已经面临求解的重要时刻。”
    “他上了法场,这就是我痛恨官府参加响马的原因。”李慧慧眼角有泪水流下:“那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那时,天涯三凤的云风刚在江湖闯出自己的局面。他是一位英俊、体贴、宫正义感的男子汉,开罪了当地一位仕细。仕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通官府,买盗栽赃屈打成招,秋后上了法场,就是这么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天下各地过去、现在、将来,永远会不断发生的老故事,偏偏我就碰上了老故事。”
    “二姐,我……”她心酸地说。
    “你还要听吗?”
    “我们活得都很苦,二姐。”她热泪盈眶:“过一天算一天,有现在没有将来,难怪我发现我们所有的人,都是抓住今天的冲动和欲名人轶事望。”
    “你所看到的我们是正在进行工作的我们。”李慧慧冷冷一笑:“某一工作阶段结束后,不管成功与否,就会有一段时日休息,那才是真正寂寞的时候,那时你如果不用纵名人轶事情声色来打发寂寞,你很可能会发疯。”
    “休息会寂寞?我不懂,二姐。”
    “不久,你就会懂了。”李慧慧坐正身躯,喝了一口茶:“休息的地方,要不是济南就是济宁州,也可能到南京的徐州,反正都是富裕的大埠。
    但是,看到了花花世界,看到了无数快乐安详的家庭,看到了七情六欲在天下众生中,所造成的爱和恨种种结果却没有你的份,你只是一位过客,一个亡命,一个不能参与的旁观者,一位即将离去的人。
    那时,你将会发现我们的人中,男的拼命吃喝,拼命找女人,除了吃和女人,剩下的只有他的一具臭皮囊。
    女的也可怜,吃一些珍绕,买一些心爱的首饰和衣裙,勾名人轶事引几个心中有印象的男人,因此剩下的臭皮囊比男人更脏,更……”
    “别说了!”她几乎在尖叫。
    “你还希望总监来看你吗?你能在他那里得到多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和传惜?如果你奢望从他那里获得爱情,你一定是疯了,至少也快要疯了。”李慧慧正色说,一点也没有讽刺她的意思。
    “二姐,我想喝酒。”她投坏而起。
    “听我说,如果你心里苦,或者烦恼,不要在那玩意上找寄托,碰都不要去碰它,那玩意永远解脱不了你的痛苦和烦恼。”
    “我要喝。”她任性地说。
    “那就叫厨下替你准备吧。”李慧慧淡淡一笑:“我们最大的好处是……永远有最好的食物供名人轶事应,永远有足够的金银供我们花。”
    不久,两位厨妇送来了八道菜,两壶酒。
    “有很多事你还得学。”李慧慧替她斟酒:“喝酒就是要学的一种。”
    她突然想起天罡真名人轶事人,那天晚上同一地方。
    “不要像风尘酒国名花一样喝酒,沾沾唇就够了……”
    这就是天罡真名人轶事人教导她的话。
    她抬起杯,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我不在乎我是什么女人。”她重重地政下酒杯,说的话有点含含糊糊。
    好苦的酒,像火一样烧烙她的咽喉,酒气上冲的冲势很猛,几乎呛住了她,但她忍住了。
    “想开些。”李慧慧抓住了她执壶欲斟的手:“不管你是否在乎你是什么女人,这种情势永远更改不了的,你只有一件事可做:快快乐乐活下去。”
    “是的,我要快快乐乐活下去。正如同酒虽苦,我已经喝下去了。二姐,斟酒。”
    厅门开处,青霜出现在门口。
    “大法师驾到。”青霜木无表情地说。
    一高一矮两个跟踪无罡真名人轶事人师徒前来的黑影,隐身在小楼西端的树林中。他们是舒云和小绿,希望能找到机会救出大龙卷的女儿花梅影。
    天罡真名人轶事人是飞龙秘队地位甚高的人,以为跟踪妖道可能获得线索。
    “这地方我来过。”小绿说:“里面机关密布,整座厅堂可以向下沉落数丈,相当可怕,处处不测。不过,大半凶险所在我都摸清了,很可能将人藏在里面,楼下有地底密室和地道,藏一个人是很容易的。”
    “既然来了,非进去不可。”舒云低声说:“咱们玩老把戏,装神弄鬼把这里挑了。”
    “天太黑,里面……”
    “不能进去,必须把他们引出来逐一铲除。”舒云说:“黑夜中与机关埋伏玩命,他们就希望我们做这种愚蠢的事。我们先铲除外面的人,他们就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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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火凤操戈
    “如果他们想倚仗机关,就不会出来的,何况我们要救人,不进去能将人救出来吗?”
    小绿不同意在外面等人出来:“反正大部分机关我都了然,我进去把他们赶出来,内外夹攻前后呼应,必可成功。”
    “那太冒险……”
    “大哥,我会小心的。”小绿抢着说:“我先进去,片刻之后,你就可以发动了。”
    “这……”
    “我走了。”小绿说完,向侧一窜,一闪不见。
    警戒人数有限,天色又太黑,小楼外围有树林,里面有花木,接近并不难,轻功已臻化境的小绿是轻驾就熟,进去更是容易。
    她从楼后潜入,从后院撬窗入室。
    舒云则从西面接近,贴院墙翻越,小心翼翼接近前院,便发现楼前的石阶站着两个黑影,倚阶柱而立不言不动,不走近真不容易发现。
    准备停当,对附近的地势也概略摸清了,只等时辰一到,他就会先解决那两个把门的黑影。
    楼上,春意满楼。
    这次,李慧慧并未离开,气氛与上次大为不同,情调也不同。
    秋素华的神色也与上次不同,没有敬畏,没有惊恐,代之而起的是愉悦、快乐、和欢笑。
    一个人外表的变化,与内心的观念转变大有关连,精神和肉体的痛苦与快乐,大半受心里的因素所左右。
    有些人心中在滴血,脸上仍然出现快乐的神情,这种人毕竟不多。
    她秀发披肩,穿了宽大的寝袍,脸颊泛红,正是少女们三分微醉的最美妙境界。
    灯光下,她是一朵刚绽放的花,一位刚摆脱精神枷锁的少名人轶事妇,一个毅然追求眼前欢乐的女人。
    李慧慧的动人胴体,在灯光酒香下,更增三分热力,更增三分妖艳。
    “明天你能不能如期前往梅宫,目下言之过早。”天罡真名人轶事人挽住身侧贴身而坐秋素华的小蛮腰,丑陋的面孔居然显得并不怎么狰狞了,就素华手上喝了一口酒:“凭良心说,我并不希望你能如期成行。”
    “哟!我的大法师,你这些话,敢向大总领说吗?”李慧慧傍在老道的左首,红艳艳的面庞偎在老道的肩膀上:“好像你是唯一不希望成功的人。”
    “李姑娘,要听老实话吗?”天罡真名人轶事人在李慧慧艳红火热的脸颊上亲呢的拧了两把。
    “大法师,难道你平时从不说老实话?”李慧慧吃吃笑,笑得花枝乱抖,“啪”一声拍开老道的毛手。
    “那得看你从哪一方面来听,在什么时候听。”老道世故地说,另一手在秋素华的胴体挑逗,笑得邪邪地:“我问你,大龙卷很可能被委任为副大总领,对你们火凤密谍四头凤,又有多少好处?对我大法师又有何好处?对秋姑娘的好处,也并没有想像中的美好,大龙卷嗜好美名人轶事女是江湖朋友众所周知的,秋姑娘能博得他多少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呢?他出山奔走,秋姑娘势将留在梅宫守活寡……”
    “哟!秦华妹知道就不会用狐媚手段,让他乐意将素华妹带在身边吗?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李慧慧不同意老道的解释:“不过,对火凤密谍并没有多少好处却是真的,他的魔道朋友甚多,对火凤密谍的信任程度难免打折扣了。”
    “秋姑娘的狐媚手段,比他身边的女人差远了。”老道在秋素华的醉红粉额亲了一吻:
    “这不是三两天时间,就可以心领神会的功夫。”
    “我在学呢,大法师。”秋素华媚笑,放下杯,一双纤手蛇一样抱住了老道的肩头,脑体几乎要挤入老道的怀中,投怀送抱媚态横生:“我曾经留意他身边的两位美名人轶事女,我不相信我不如她们。”
    “哈哈!女人本身的美貌固然很重要,但后天培养的风情、仪态、媚功……”
    “砰”一声大震,厅门轰然倒塌。
    三人倏然惊起,吃了一惊。
    这期间,老道一面谈笑,一双手并未闲着,在秋素华身上不住挑逗,已是罗带儿松,胸襟儿解,一抹酥胸半露,眉梢眼角充满春情。
    在天罡真名人轶事人这花丛老手的魔手挑逗下,半压抑的情欲,正朝向奔放的境界涌升,这一吃惊站起,春名人轶事光暴露妙相半程,正是最撩人绮思、最能发挥迷人较力的妙境。当然,妖道本身也是露胸现臂的怪相。
    但在同性者看来,这种妙相毕呈的形状,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啦!尤其是在旁座的还有一个妖道和另一个女人,只能用不堪入目四字来形容了。
    “神山门下!”秋素华与李慧慧同声惊呼。
    “她又来了,这泼辣的小贱女人。”李慧慧惶然咒骂,急急挽起披散及腰的长发。披下的长发不宜与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所以第一个反应就是挽发。
    “取兵刃”。天罡真名人轶事人低喝。
    “你们这些狗男女,都给我滚出来!”黑夜寂静中,小绿的咒骂声特别刺耳,但只闻声而不见人。
    一个黄毛丫头青春少女,看了这种恶形恶相,除了走避之外,委实没有勇气面对面叫阵挑战,希望在黑暗中动手,以免影响心情,心情不安是会吃亏的,羞怒会妨碍手脚的灵活。
    舒云已神不知鬼不觉清除了四名明、暗警哨,正要往后面绕走,突然听到夜空中传来小绿的叫骂声,吃了一惊,无暇再收拾楼后的警哨,火速掠至楼前。
    形迹暴露,已没有偷偷摸摸的必要了,他发出两声短啸,要小绿火速退出。
    “砰砰!”小绿击破一重排富,钻出楼廊,跨越栏干飞跃而下。
    楼内传出隐隐警钟声,楼下的厅门大开,首先冲出三个青影,闪在廊柱后定神察看外面动静。
    他们居然衣裤整齐,可知应变的准备相当完善,这些人都是和衣而睡的,警讯一起,穿了靴带了兵刃便可应变了。
    两人出现在阶前的广场中,小绿在前,舒云在后,因为小绿怒火炽盛,她要对付天罡真名人轶事人和两头风。
    在楼上一瞥之下,由于灯光明亮,她已经看清了秋素华和李慧慧,本来就仇人相见份外眼红,再想起所见的恶相,她又羞又怒,愤火中烧,怎肯干休。
    老天爷!她的心上人舒云要救的秋素华,竟然是如此无名人轶事耻的淫妇!惊鸿一剑竟然教养出这种女儿!
    假使舒云真将这种淫贱的女人,从飞龙秘队救出带在身边,那情景直令她不敢想象不堪想象。
    “我要宰光你们!”她扬剑向廊下的人怒叫,天太黑,对方有三个人,她还以为就是楼上所见的妖道和两头火凤呢!所以话说得相当粗野。
    “定下心神,不可激动。”身后丈余的舒云平静的语音入耳:“胜利永远属于冷静的人。”
    舒云不知道她为何发怒,及时加以劝告。
    三个青影虎跳下阶,两剑一刀并肩探进逼近,明知来者不善,怎敢冒失的冲上?
    “什么人?”中间那个青影厉声问,手中剑向前一引,在丈余外立下门户,完成进击的准备。
    剑上发出隐隐龙吟,内劲已注入剑身,出手将是石破天惊生死立判的一击,黑夜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必须全力以赴,用绝学尽快争取胜利,最好是一击便决定对方的生死。
    “你们上!”她懒得与对方罗咦。
    “是女的?”对方的口气似乎含有不屑,也可能包含有,轻薄的成份。
    “你们这些残狗!”她大骂。
    她本性善良,本来是个天真活泼有教养的小姑娘,经过多次历险,性情逐渐变得暴躁不安了。
    “你这贱名人轶事妇胆敢……”
    她像被踩中尾巴的猫,一声怒叫,剑似电火流光,以令人目眩的奇速扑上发招攻击,剑出便近身了。
    青影的反应也快,但比她仍然不够快,大喝一声一剑急封,居然没有闪退的准备,以为一定可以封住电射而来的剑虹,要在封招时乘势反击。
    一剑封空,似已及体的锋尖倏吞再吐,无情地排空切入,嗤一声攻破护体气功,贯人右胸侧深入半尺以上,一击致命。
    她退得更快,出现在原位,一进一退出剑收剑,似在刹那间完成,发生得快,结束更快,两侧另两名青影,不但来不及出手抢救同伴,甚至连人影也没看清呢!
    “咦!”使刀那人惊呼,刀光一闪,刀到人到,也开始抓住机会抢攻,还不知同伴一照面便进了枉死城。
    这瞬间,中剑的人发出一声撕裂人心的惨号应和。
    “呃……”用刀扑上抢攻的人一刀落空,从小绿的身后踉跄冲过,右胁裂了一条缝,脚下一虚,“噗”一声向前栽倒,恰好倒在舒云脚前。
    舒云例跨一步,目光始终紧跟小绿。
    剩下的使剑青影,如见鬼魅般惊怖的退后。
    厅内人影急掠而出,潮水般向前涌。
    六个人,三男三女:天罡真名人轶事人、两弟子本无、本为、两火凤秋、李两女、侍女青霜。
    三个女的,皆换穿了红衣裙,以火凤凰面目出现。
    “小绿,让他们冲上来。”舒云大声说。
    “宋舒云!”李慧慧骇然惊呼,冲势倏止。
    天罡真名人轶事人不是傻瓜,本来就跟在三凤后面,立即向左止步移位,发出一声信号,两位门人两面一分,很快地列出三才剑阵。
    “大哥,斩草除根。”小绿火暴地叫:“不要让他们任何一个人漏网,这些人全都是罪魁祸首。”
    “秋姑娘,你对付姓宋的孽障。”天罡真名人轶事人以主脑人物的身份发令:“本大法师先擒下神山门下的小泼妇。”
    “哈哈哈……”舒云狂笑:“你们一直就没摆脱掉土匪作风,讲究一拥而上以大吃小,今晚居然不冲上来围攻,委实异数。哈哈!在下不会听你的摆布,我们有对付你们的妙方,既然你们不一拥而上,我们也不想用两仪剑阵乱砍乱杀。我认识你,天罡妖道,你还不配向神山门下叫阵,只配陪宋某消遣消遣,来吧!我在等着你呢!”
    “你是本大法师的剑下亡魂,居然说起大话来了”天罡真名人轶事人不能不理会指名叫阵。
    在德平十里庄,老道曾经五剑齐下,舒云不愿和妖道拚命,碎剑撤走示怯。那时,曾经有三头火凤在场目击。所以老道说起大话来了,说舒云是剑下亡魂。
    其实,舒云那时并没有与飞龙秘队周旋的念头,而且他需要照顾受了伤的乾坤手,对天罡真名人轶事人在江湖的声威也有顾忌,所以碎剑脱身,并非真的败在五妖道的剑下。
    “就算在下说大话好了。”舒云笑容轻松,垂着剑上前:“非常可惜,你把两名弟子派往东岳老店找我,无法列出五行剑阵,但不知你的三才剑阵是否够熟练?”
    “你……你怎么知本大法师派两位弟子到东岳老店找你?”天罡真名人轶事人惊讶地问。
    “在下是从松崖跟来的。”
    “这……”
    “不必惊讶,你的道行确是很高,七绝剑客就比你差多了,他说你风吹草动就跳起来,说你们太勤快了。说真话,在下曾经两次潜近棚屋,好像都被你听到了,你不愧称飞龙秘队的第三号人物。”
    天罡真名人轶事人怎能不惊讶?就凭这件事实,已经足以令人心惊啦!
    “本大法师在松崖就发现你们了,只是不知道是你这孽障,是故意将你们引来的。”天罡真名人轶事人打肿了脸充胖子:“你们果然上当跟来了,来了就休想活命。不要怕本大法师的剑阵,本大法师会让你有施展的机会。”
    “老道,咱们把话讲清楚。”舒云站在丈外,所站的姿势懒懒散散:“我宋舒云是武林人,是个讲道义的人,决不欺善伯恶,决不欺凌弱小,管闲事首先要明辨是非,假使出手也要遵守公平二字。自从在德平在下涉入惊鸿一剑含冤遭祸案之后,你们从来就不会给在下公平解决的机会,倚多为胜明攻暗袭无所不用其极,在下委实感到不胜其烦。”
    “不仅是烦,而是早晚你会丢命。”
    “所以在下不能对你们这些土匪强盗讲道义。”
    “没有人要求你讲道义,道义不值半文钱。”天罡真名人轶事人傲然地说,两个弟子已经在舒云的左右后方站好方位,三才剑阵已经布妥,三剑向中心遥指,聚劲待发。
    “所以,在下也必须用一切手段,来对付你们。比方说,暗器。黑夜中威力可增十倍。
    人在世间辛辛苦苦艰难地挣扎,目的是为了活命。在下也不例外,不能让你们轻易的杀死我,我要用一切方法和手段来保护我自己,我宁可杀死你们,而不愿被你们杀死。”
    “废话连篇!”天罡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不耐烦:“龙飞九五,再造乾坤!”
    剑光电射,风雷骤发,随着喝声,阵势陡然发动。
    同一瞬间,承影剑的森森剑气,以泰山压卵的声势,向小绿压去。秋素华向小绿发起猛烈的攻击。
    “铮……”剑虹乍合,天罡真名人轶事人师徒三支长剑,在三角中心突然骤合,接触处火星飞溅,彻骨的剑气进散,发出金属重击后所特有的铁腥味。
    “铮铮!”小绿的剑也封住承影剑的两剑急袭,神山绝学太清神罡,与承影剑所发的昊天玄功行全力拼搏,承影剑的威力,却未能完全发挥,无法击毁太清神罡所御的普通长剑,两人都用上了平生所学,含忿一击石破天惊,迸散的神功罡气有如狂风般八方迸射。
    “哎呀……”两女同声惊呼,巨大的反震为,将她两个同时震得向侧后方飞退。
    小绿远飘出两丈,着地再疾退三步。
    秋素华仗宝剑之威,仅飘退两丈,但着地便稳下身形,退势便止。
    但另一面,一接触就有了结果。
    三妖道皆以玄功御剑,行致命一击,三只左掌也以道术击出无形的拦截网,以防止舒云再次施展五行遁法遁走,志在必得,算定舒云必在可怕的剑山乍合中碎如石粉,在数者大劫难逃。
    可是,一道流光从剑下流泻而出,与上次五剑齐聚的情形完全一样,玄功剑气根本围不住这道逸电流光,毫无阻滞的脱困逸走。
    但这次并未一闪退逝,而是乍隐乍现,神乎其神地出现在老三本无身后,像是鬼魁幻形突然现身。
    “噗!”剑脊拍中本无的右耳门,颅骨应剑而裂。
    “一个遭了殃。”舒云以剑支地狂笑:“哈哈哈……”
    本无向下一扑,开始抽搐。
    天罡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吃一惊,还真以为自己眼花了,眼看三剑聚合大功告成,怎么舒云反而在阵外出手攻击的?
    更吃惊的是四子弟本净,这是一场绝望的拼搏,以往五剑合一依然劳而无功,三比一更是无望,而且一照面就莫名其妙的倒了一个,胆都快吓破了!心中一慌,突然扭头狂奔逃命,往黑暗的小楼逃。
    人影衔尾跟到,像流光选电,一沾便折向绕走,重回原处现身。是舒云,快得不可思议地一去一回,旁立的天罡真名人轶事人竟然来不及拦截。
    “砰!”本净摔倒出丈外。
    “第二个遭了殃。”舒云的口吻轻松极了,似乎刚才并不是他动手,而是十袖手旁观者。
    另一面,小绿与秋素华又重新展开猛烈的拚搏。
    “你们两头火凤,最好不要插手倚多为胜。”舒云向小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地方移动,向李慧慧与青霜提出警告。
    其实,他的警告是多余的,剑气罡风飞腾澎湃,三丈内真有彻骨裂肤的威力,内功修为不够的人,根本无法接近。李慧慧与青霜曾经想加入,但人影急速移位,剑影漫天彻地八方激旋狂舞,想插手也力不从心,黑夜中敌我难分,冒失的加入,说不定反而成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双方的目标,把命送掉那才叫冤枉呢!
    天罡真名人轶事人心胆俱寒,也往两头火凤身边移动。
    “助本大法师一臂之力,三剑列阵。”天罡真名人轶事人硬着头皮向两头火凤求援。
    “大法师可能是第一次向女人求助。”舒云嘲弄地说:“不要难为情向人求助,总比死了好。三个人死,也比一个人去见阎王好,至少在黄泉路上,多两个人就不会感到寂寞,一个人死难免不甘心,拖两个美名人轶事女势棺材背也是好的,大法师,是不是?好!来得好……”
    天罡真名人轶事人一声怒啸,闪电似的扑上了,剑起处隐雷霹雳,狂风乍起,黑雾腾腾,千百颗闪烁的流星,向舒云罩去,长剑也幻化成一道金蛇,排空穿物有如活物,人的形影似乎平空消失了。
    对面,舒云也失了踪。
    “大法师后面……”李慧慧急叫,旁观者清,情急向老道示警。
    可是,叫晚了。
    “砰!”天罡真名人轶事人摔倒在地,剑抛出三四丈外。
    风止雷息,云清雾散,闪烁飞散的流星袅袅而灭,空间里流动着焦味和硫火味,还有一种令人昏眩的怪味徐徐消散……
    天罡真名人轶事人非常了不起,身躯着地立即以懒驴打滚身法,飞快地滚了两匝,一跃而起,本能地双掌连续拍出,无俦的掌风保护住自己的身前要害,足以阻止高手乘机扑近攻击,反应相当迅疾。
    铁拳排空而入,“噗”一声鼻尖挨了一拳,好像鼻骨要开裂啦!接着丹田连挨三记重拳,每拳逐渐加重。
    “呕……呕……”妖道再也支持不住了,连退三步,手掩住小腹扭曲着摔倒,眼前星斗满天,小腹痛彻心脾,气散功消成了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死肉。
    “饶……我……”妖道呻吟着叫,吃力地要挣扎站起,两次撑起又倒下,第三次才能屈一膝挺起上身。
    冰冷的剑尖,抵在妖道的右肩并上。
    “我要你招供。”舒云阴森森地说,先前游戏嘲弄的神情一扫而空:“从实招来,饶你一命。不招,在下要刺你一百零八剑,直至你肯招为止。”
    “你……你要贫道……招……招什么?”天罡真名人轶事人快要崩溃了。
    “把你们陷害惊鸿一剑的阴谋与经过,从实招来。”舒云的语声像打雷,清晰震耳。
    与小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秋素华,听了个字字入耳,猛的虚攻一剑,凌空三跟斗飞退三丈,飘落在两丈外。
    “素华妹快走!”
    “你不是东西!”小绿突然冲到,剑光长驱直入。
    李慧慧大骇,闪身一剑急封。
    “铮!”封住了射来的剑光。
    “哎……”剑断成两段飞走了,李慧慧也尖叫着震倒在丈外,向青霜滚去。
    青霜在一旁手急眼快,一把揪住李慧慧的背领,飞退丈外脱出小绿下沉的剑虹威力范围。
    秋素华瞥了退至身旁的青霜一眼,冷冷地低声说:“替二姐检查检查,看是否受了伤。”
    说完,注意力回到两丈外的天罡真名人轶事人身上。
    天罡真名人轶事人惊怖地坐在地上,上体后仰,双手在身后撑住身躯,似乎承受不了右肩并上剑尖所加的压力,身躯将很快地躺下了。背后琵琶骨衣裂骨开,鲜血仍在流。
    “是……是总监……一手策划的,与……与贫道无……无关……”天罡真名人轶事人几乎语不成声。
    “你是飞龙秘队第三号人物,竟然说与你无关,哼!”舒云沉声说:“好,既然与你无关,那表示你已经失近利用价值,留你何用?”
    声落,剑尖加了半分劲,立即皮开肉裂。
    “饶我……”天罡真名人轶事人厉叫:“并不是我们有意陷害惊鸿一剑,事实上他事先也与咱们的人接头,他并未坚持拒绝合作。只用援兵计敷衍;所以总监安排一些不利于他的证据,有计划地透露给官府,以帮助他作决定。”天罡真名人轶事人急急吐实,总算阻止剑尖贵人肩井:“在巡捕中,我们有人作内应,安排落网人证与半途再将人救走,事先救应的人潜伏在西河镇,惊鸿一剑是知道的,但他并未出面阻止。
    他情急保护家小突围,总监安排接应的人在镇北潜伏,要说惊鸿一剑不知道,未免有失公允。
    所以惊鸿一剑被逼反,并不完全由咱们负责,总监只是因势利导,帮助他不得不反而已,他自己也有责任。“
    “你们的计划好毒,好毒的绝户计。”舒云摇头苦笑。
    秋素华浑身在发抖,她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总监策划毒谋,一定有你一份。”她用变了样走了调的嗓音说。
    “不要怪……我。”天罡真名人轶事人的语音也走了样:“贫……贫道知…知道你是太行仙客太昊的门人,而且知道你很……很美丽,恰好大总领需要一个美丽而武功高强的姑娘,来泰山引诱大龙卷,贫……贫道只……只是提出—……一些建议而已。”
    “天啊……”秋素华绝望地向天狂呼。
    “我不过问你们的恩怨是非。”舒云说,叹了一口气,徐徐后退。
    “我要带你去找总监。”秋素华的剑指向天罡真名人轶事人:“我要完全了解内情。”
    “不……不要……”老道狂叫:“他……他不……不会饶我……”
    “你非去不可。”
    青霜长剑倏升,出其不意的一剑刺向秋素华的左胁。
    舒云右手一挥,剑脱手飞掷,铮一声清鸣,击偏了青霜的长剑。
    剑虹一闪,秋素华扭身反击,承影剑锋利无比,青霜的头突然离开了脖子。
    一声厉叱李慧慧疾冲而至,一剑攻向她的后腰。
    她来不及收剑,向前一扑,着地即向前滚翻,间不容发地避过了李慧慧追袭的两剑,翻了一匝,突然破空斜飞而起,凌空飞翻两匝,真像一头飞舞的凤凰。
    李慧慧知道没有机会偷袭了。机警地撒腿便跑。
    秋素华就在这刹那间翻落地面,单足点地身形已经扭转,恰好看到李慧慧转身逃命,便不等第二条腿落地,身形再次疾升,斜翻疾转有如怒鹰翻云,斜升至顶点,蓦地长啸震天,身剑合一猛扑李慧慧,势若飞隼投林,恍如流星下坠。
    “好!”小绿忍不住喝彩。
    李慧意大概知道她的凌空扑击术学有专精,极为可怕,听厉啸渐近,不由心胆俱寒,猛的扭身扑地,左手疾扬,打出一把飞针方以肩着地,立即滚翻躲避。
    秋素华当然也知道李慧慧有些什么伎俩,左抽一挥,昊天玄功令大袖坚逾铁石,保护住头部,飞针有如骤雨般打在袖上,纷纷反弹而出。
    “嗤”一声怪响,承影剑贯人李慧慧的背心,锋尖人地近尺,把人钉死在地上,秋素华的身形也随之飘落,姿态轻灵妙曼,似乎她真的已变成了鸟,而不是一个沉重的人,轻功火候已修至不可能的境界了。
    “你逃得了吗?”秋素华厉叫,拔回剑飞跃而进。
    天罡真名人轶事人背部鲜血淋漓,前面右肩井也受伤出血,正向前面的院内跄踉急奔,已经飞奔出二十步外了。
    “你也逃不了。”小绿叫,跟踪便追。
    舒去手急眼快,双手一张,暖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香抱满怀。
    “小绿,不要管她了。”他柔声说。
    小绿在他一双虎臂中溶化,没来由的浑身发软,嗯了一声,粉颊贴上他壮实的胸膛。她突然觉得,她已经不需要计较身外的事了。
    “我……我突然觉得不恨她了。”小绿幽幽地说:“她是个可怜的人。”
    “帮我,小绿。”他在小绿的耳畔柔声说。
    “我会为你做任何事。”
    “帮我协助她一臂之力。”
    “这……”
    “小绿…”
    “好的,大哥。”小绿在他怀中抬起头:“但是,如果她再向你……向你动剑,我就不饶她。”
    “她不会向我动剑的,她们那个什么总监,麻烦大了。我们也走吧!”他抬回自己的剑,挽了小绿匆匆地走了。
    仇恨令人盲目,仇恨能令一个懦夫变成一个勇敢的人,仇恨令人做出超出常情的奇怪行为,仇恨能使一个平凡的人,掀起翻天覆地的大灾祸。
    破晓时分,火红的,带有血腥味的身影,出现在玉皇庙北面山脚下的一座民宅前。
    屋右的柏树下,传出一声鸟鸣。
    东方发白,晓色曦俄,已可看清人的轮廓,但仍难看清人的面貌。
    红色人影在屋前三丈左右止步,也发出一声鸟鸣。
    树下人影闪出,三丈空间一闪即至。
    “是秋姑娘!”这人终于看清了秋素华的面貌。“咦!姑娘怎么会知道我到此地来的?”
    “是夜游鹰麻八爷说的。”她信手往山下一指:“他们都回来了,一无所获。哦!七绝剑客陈爷回来了吗?夜游鹰说他在这里隐身。”
    “他替大总领做信差,忙了一夜,刚回来不久,可能已经睡了。唔!姑娘身上有血腥味呢!”
    “杀了几个人。”她一语带过:“我进去找陈爷有事商量。哦!这里有几个人?”
    “我和陈兄一共五个人,昨晚大家都出去找线索,刚回来不久,要不是为了防范意外,我才懒得放哨呢!哦!姑娘和哪些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了?杀了些什么人?”
    “反正是仇人就是了。劳驾,请开门。”
    “门是虚掩的,姑娘请自便。”那人说完,毫无成心转身向藏身的柏树走。
    她左手一拂,一枚飞针贯入那人脊心。
    那人仍向前走,突然浑身一震,警觉地止步,吃力地缓缓转身。
    “你……你是不是用……用东西打我?”那人愚蠢地问:“我……我觉得……觉得背后……”
    “是的,我打了你一飞针。”
    “咦,你……”
    “你看又一枚……”
    “呃……”
    飞针奇准的贯入天突穴,卡住了气喉与食道,深抵颈椎才被挡住,叫不出声了。
    “第三枚!”
    这一枚射入心房,奇准无比。
    “嗯……”那人发出了声,向后仰面摔倒,扭曲着挣命,像喉管尚未割断的鸭子。
    她毫不动容,像是麻木了。
    她上前抓住那人的发结,拖至屋角往树下的草丛中一丢,那人仍在抽搐、翻动,手抓脚伸,野草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糟。
    推开门,屋内暗沉沉。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她一面掩上门,一面哺哺地说。
    七绝剑客辛苦了一夜,睡得很沉。
    “啪啪啪……”有人拍打着他的脸颊。
    “醒一醒,陈爷!”耳中听到俏甜的叫唤声。
    七绝剑客是很警觉的,蓦地清醒过来,鼻中嗅到女人特有的幽香,却又有令人作呕的血腥。
    “咦!”他惊呼,发觉自己的身躯不受指挥,手脚不能动弹,仅头部可以自己转动,想挺身坐起却力不从心,全身已失去控制。
    终于他看到床日坐着的秋素华,桌上点着松明,火焰闪动黑烟上冲。
    火光下的秋素华脸色阴沉,往昔可爱的笑容也消失无踪了,那一身火红的衣裙十分的刺目。
    “你……你怎么来的?”他大感惊讶。
    “来看望你呀!”秋素华阴沉的面庞,居然挤出一丝笑意来。
    “不敢当,秋姑娘。我……我要起来……”
    “你起不来的,你自己知道。”
    “这……”
    “我制了你的七条重要经脉。”
    “老天你……”
    “不要叫天,老天帮不了任何人的忙。”
    “秋姑娘,你……你是什么意思?”他震惊之余,总算知道不妙了。
    “总监目下在何处?”
    “我……”
    “你不说,我会让你永生难忘。”秋素华扭转娇躯,拾起床头桌上的另一根松明,度火点燃:“我会一寸寸一块块烧你,烙你。松明烧火,最妙不过了,松油滚烫,沾上就皮脱肉焦痛彻心脾……”
    “你……你为何……”
    “告诉我,陈爷,总监目下在何处?”秋素华阴森森地问,松明一歪,火星毕剥,松油因倾斜而结液,第一滴滚落的松油,滴落在他裸露的右肩窝里。
    “哎……不要……”
    第二滴、第三滴……
    “老天爷在上……”他狂叫老天:“我的确不知道,只……只知道大……大总领在……
    在天街的旅店中发……发令,根……根本没有人传令给……给总监,怎……怎知总监在……
    在何处办事?你杀了我也是任然。秋……秋姑娘,我……我………”
    “大法师在何处?”松明移开了。
    “原来在松崖,大总领要我和尤大嫂传令给他,要他率四弟子到东岳老店,搜寻人质的下落。”
    “你没撒谎。上次在我家,西河镇,你是总监派至西河镇接应家父的人,对不对?”
    “是的。”
    “假冒秋家子弟劫走假回的人,也是你?”
    “这……”
    “我要开始烙了,烙比滴痛楚强烈三倍。”
    “是的……是的……”
    “那两个假货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只有总监知道是谁,是他亲自策划执行的,知道内情的人越少越好。”
    “我秋家家破人亡,被你们害惨了。”
    “是……是总监的主意,我只是奉命行事的人之一,秋姑娘……饶命……哎……”
    松明嗤一声怪响,火焰熄灭,插入七绝剑客的口中,哪能不灭?
    秋素华退下床,拔剑便砍。喀喳一声,七绝剑客的脑袋与脖子分了家。
    日上三竿,天凤许小风带了侍女紫电,沿梳洗河畔的小径,急急奔向那座小楼。
    “咦!怎么没派有警哨?”天凤站在园门口讶然轻呼,举目搜寻警哨的形影。
    “奇怪,里面好像不见有人,难道人都撤走了。”紫电推开园门向内观察,心中疑云大起。
    “不可能的,进去看看。”
    “不能进去,小姐。”紫电看出了凶兆:“静得不合情理,可能……可能……”
    “被挑了?”
    “是的,小姐。”
    “不可能的。”天风举步入园:“二妹精明机警,素华功臻化境,有机关相辅,而且是夜间,即使被挑了,她们也不可能遇害,应该脱得了身,及时通知自己的人,怎么毫无消息传出?不管是否出了意外,我们也得进去看看究竟,是不是?”
    “小姐,还是小心为上……”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剑鸣。
    刚到达园门口的天风,警觉地扭头回顾,大吃一惊,本能地转身,手按上了剑把。
    秋素华火红色的身影,出现在紫电身后,承影剑的锋尖,透过紫电的身躯,出现在左胸前伸出半尺左右,正是心坎的要害部位。
    秋素华脸上苍白失血,风目中杀机怒涌,提起右脚一蹬,紫电的身躯脱剑向前急撞,想叫却叫不出声音,向天风凶猛地冲去。
    天风伸手挽住了紫电,被鲜血喷得胸前一片红。
    “素华妹,你……”天凤骇然叫。
    “我要证实你和总监狼狈为奸,计算我秋家的阴谋内情。”秋素华逼近至一丈左右,剑势已控制了天风,杀气腾腾,凤口喷火:“有些人已经招了供,现在,轮到你将经过从实招来了。”
    “你胡说些什么?”天风厉声问:“慧慧呢?”
    “她死了。”
    “死了?”
    “我杀了她,青霜也死了。火凤密谍几个重要的首脑,只剩下你一个了。”
    “该死的,你……”
    紫电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突然向秋素华飞撞。
    秋素华一怔,本能地闪身躲避。
    天凤获得这刹那的好机会,脱出秋素华剑势的控制,一声剑鸣,及时撤剑立下门户。
    “秋素华,你好大的胆子。”天风有恃无恐,声色俱厉:“你胆敢背叛我们,你……”
    秋素华以行动作为答复,一招三星追月突然抢攻,似乎像足三剑齐发,锐不可当,三剑硬攻,把天风逼得退入园内。
    “住手!”天风斜飘丈外,总算摆脱了秋素华的剑势威力控制区。
    “你打算招供了?”秋素华跟到,重新掌握发招有利位置。
    “你知道背叛的后果吗?”
    “你吓唬不了我,许小凤。”
    “你难道不为你两位兄长的生死打算?”
    秋素华如中电项,脸色更为苍白。这时,她才想起还有两位兄长仍在飞龙秘队的控制中。
    “你想害死他们吗?你秋家的香烟,你愿意亲手断绝吗?他们将会因为你的背叛而被处死,你……”天凤掌握优势,继续提出威胁。
    “除死无大难,我不怕你的威胁。”秋素华咬牙说:“首先我要杀死你。”
    “你杀不了我。”天风冷笑:“你比我高明不了多少,我要摆脱你易如反掌。我不知道你听信谁的流言,怎么问起这件事的?”
    “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只需从你口中知道更详细的内情,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
    “住口,你说这些话公平吗?”天风厉声说:“令尊自己把持不住,怎能全怪我们?俗语说:祸福无门,惟人自招,如果令尊真能站稳脚根,岂怕走错路?素华,不要怨天尤人自毁前程,你还有机会改过自新,目下用人之际,我不会追究你的滔天罪行。把剑丢给我,我带你去见大总领,求大总领赦免你的罪。”
    “如果家父真的把持不住,你们就用不着设计陷害他了。”
    “素华,你听我说。”天风的声调渐变:“为了你自己,为了你两位兄长的安全,你必须……”
    “我必须要做的事,是杀掉你们这些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人。不必用这些事来威胁我,我已经想通了,正如同我受到你们不断诱名人轶事惑,要将我改变成荡妇一样,我想通了成了落妇,就不再计较其他一切了。现在,我又想通了,我要求的只有复仇,其他也不再计较,我自己的死活已不在意,两位兄长的生死我又何必介意……”
    “你会介意的,同时,你也不必死,你的生死与令兄的死活,全在你一念之间,完全操之在你。素华,一错不能再错,你还有机会,你有大好的前程,我们决不会亏待你,把这些不愉快地事忘掉吧!乖,听话,把剑反握,递给我。哦!这才对……”
    秋素华充满热气的双目,突然变得无助起来,煞气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茫然、呆滞、失去光彩。
    她将承影剑慢慢举起,左手慢慢地握住了锋利的剑身,右手慢慢地松开剑把。
    只要将剑递出,那就是真正的援人以柄了。
    “对啊!递过来,听话……”
    破风的厉啸入耳,一块海碗大的石块从天而降,砰一声重重地摔落在秋素华的身旁。
    “哈哈哈哈……”狂笑声也同时传到。
    秋素华如梦初醒,猛地一震。
    秋素华就在这生死间不容发的瞬间完全清醒,身形倒飞两丈外,在剑尖及腹的前一刹那逸走,危极险极。
    “你好恶毒……”她厉叫,抓回剑飞扑而上。
    “铮铮……”天风封住了她狂野绝伦的四剑,但换了五次方位,毫无还手之力。
    “哈哈哈!摄魂魔音已失去效用了,许小凤,认输吧!”舒云从右侧的花圃中踱出大笑着说,他左手挽着小绿并肩而行。
    “铮!”火星直冒,天凤连人带剑被震飞两丈,不等秋素华扑上,突然斜跃三丈,如飞而遁。
    这位火凤密谍的首领估计得相当正确,秋素华的武功修为,比她高不了多少,而她的经验,却比秋素华多出好几倍,要摆脱秋素华易如反掌,事实也是如此,不久之后,她身后已鬼影仅无。她绰号称天风,轻功出类拔苹,当然不可能像风一样飞翔,但秋素华想追上她,休想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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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凤毙七煞
    山深林密,草木葱笼,梳洗河河谷怪石如猿蹲虎踞,水声也扰乱了听觉,任何地方都可以隐身潜匿,在这一带追人,太难太难。
    她从山崖下的矮林中钻出,抬头看看日色,已经是已牌初了吧?很糟,大总领在等她将秋素华带往大龙峪呢!可是……
    大事不妙,秋素华竟然背叛了她,与宋舒云结伙了。她已经知道秋素华对乃父惊鸿一剑的死起了疑心,所以加意提防消息外泄,不让秋素会与舒云再次碰头,没料到千防万防,仍然发生意外变故。
    她知道早晚会有消息走漏的一天,没料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来得不是时候。
    “我得赶快向大总领禀报。”她自言自语,感到心焦,情势失去控制,必须早谋对策,以免灾祸扩大。
    她心中虽焦急万分,但疲劳过度,精力损耗甚巨,必须休息片刻以恢复体力,至少须喝点水,补充因大量出汗所损失的水份。
    前面的小山崖下,一处小山泉涌流着清澈的泉水。她急步直趋泉旁,略一调和急促的呼吸,拭掉脸面的汗水,低头伏在泉旁,咕啥啥喝了十余口冷冽的山泉,感到浑身清凉,无比的舒畅,疲劳尽消。
    “一次不能喝得太多,喝多了会出毛病的。”身后突然传出她十分熟悉,令她心惊胆跳的语音。
    她反应超人,贴地斜掠窜出两丈外,身形转正站稳时,剑已出鞘,拉开马步立下门户,像是负隅顽抗的猛虎,随时可以扑上拼命。
    “你……我不怕你!”她咬牙尖叫。
    所立处很不妙,小山崖并不小,高有三四丈,后无退路。
    右前方,舒云背手而立,左前方,小绿风目喷火,轻拂着手中剑,凶狠地、杀气腾腾地死盯着她。
    “我知道你不怕我,因为你知道我对你有三两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舒云淡淡一笑:“但你心中明白,我不能让你逃回大龙峪,透漏秋姑娘背叛你们的消息,那对秋姑娘是不公平的,你们害得她太惨了,所以……”
    “所以,要由我来处决你。”小绿很恨地接口:“我恨透了你,恨透你们的恶毒阴谋诡计,你必须为你的罪恶付出代价。”
    “你们……”
    “是我和你,不是我们。”小绿纠正她的语病:“我会给你公平决斗的机会,虽然你谋害我时,并没有给我公平。”
    “乔姑娘,请听我解释……”
    “哦!你也想用摄魂魔音来迷惑我?”小绿冷冷一笑:“你那一点点道行、算了吧!你所有法宝绝活,没有一样能救你自己的命了。来来来,你过来试试。”
    天风怎敢过来?反而向舒云那一面移动。
    “要不,你往潭里跳。”小绿用剑指指不远处的溪流,那儿在山脚形成一座碧绿的深潭湾流:“淹你不死,再言其他。”
    上次小绿把她追急了,便将小绿引至湍急的溪流旁,利用该处的埋伏急袭,小绿仓促间被震落深深的湍急溪流,她才能逃过桥溜之大吉。
    “你最好不要在我这一面妄图侥幸。”舒云看出她的心意:“我不会饶你。在经过这么多次明攻暗袭之后,如果你认为我对你仍然保有三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那你一定是疯了。你这种人生活在仇恨里,怎会知道珍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委实令人感到十分的诧异、你不觉得荒谬吗?”
    “即使要死,我也宁可死在你手上。”天风毫不脸红地说:“总比死在你那位妒火中烧的女伴手中好得多,她真像头母老虎。”
    “该死的,我真的有那么难看吗?”小绿居然被逗笑了:“你说对了,我要用利爪来对付你这头火凤。”
    天风突然猛扑舒云,剑吐干朵白莲,剑山怒涌,拚全力突围。
    舒云退了五步,突然倒闪丈外。
    小绿到了,一剑疾挥。
    “铮!”金鸣震耳,天凤连退五六步,几乎被震倒。
    “不要杀她,让她走!”舒云急叱。
    小绿跟踪追击,剑尖已刺向天风高耸的胸膛,闻声收势,疾退八尺。
    天风惊出一身冷汗,那光临胸口无法躲闪的剑尖令她失魂,踉跄站稳,脸色泛灰。
    “我们不想杀你,你最好自己了断。”舒云脸上有淡淡的怜悯和无奈:“女人自尽,通常是投环、赴水、吞金,跳下潭赴水吧!那就是你的最后归宿,不能再容许你坑害其他的人了。”
    “我……我决不自尽!”她尖叫,剑举起了:“要死,我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屁的轰轰烈烈。”舒云冷笑:“女人上法场,会轰轰烈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洋大盗在押赴刑场时,也会成为狗熊,五花大绑加上脚镣,口中塞了麻核桃,前拖后推,败鼓响,破锣鸣,万千双眼睛盯着你……”
    “你说我要上法场?”
    “一点也不错。”
    “胡说八道……”“
    “你如果不跳潭,一定会上法场的。”舒云用手往下游指指:“姜巡检带了一群人,已经两面堵住了,他那些人一个比一个强悍,连我都不知道他们的来历。怪的是这些人都对我很客气,答允在我放手之前,不插手过问,你如果不信,走吧!我们不会拦阻你。”
    “除了你们,我不相信有人能拦得住我天风许小凤。”她傲然地说。
    “那就请便吧!”舒云挽了小绿,让出去路。
    她警觉地徐徐移动,提防舒云和小绿出手突袭,好不容易移出了控制区,这才一跃两丈余。
    “我发誓,我绝不放过你们。”她转身用剑遥指着两个厉叫:“你们破坏了我们的大计,你们妨碍了飞龙秘队的发展,你们摧毁了我火凤密谍的组织,我与你们誓不两立,我一定要用尽一切手段来杀死你们。山长水远,后会有期。”
    “没有后会了,许姑娘。”舒云黯然苦笑。
    “会有的,我天风是死不了的。”
    “但愿如此,祝福你。”
    她转身飞掠而走,走的是上游。
    溪流时宽时窄,宽的有七八丈,窄的也有三丈余,她无法飞渡。这一面是悬崖峭壁,攀登困难。
    她只有向上游急奔的一条路可走,并不相信真有姜巡检带人在等候。
    姜巡检带了人捉冷剑十二条人命的凶手。在山上山下出没频繁,的确给飞龙秘队带来不便,增加活动的困难。
    他们不敢杀巡检巡捕,那会招来官兵大搜山区封锁各地,不但一切活动停顿,还会引起泰山盗群的反应。
    因为官兵封山搜山,直接受到损害的人就是泰山盗群,有些垛子窑很可能被官兵攻毁,遭受池鱼之灾。
    逃了里余,前面崖脚突然踱出六个人影。
    没错,她认识一个人姜巡检。
    其他五位仁兄,全是膘悍威猛的人。
    她心胆俱寒,火速转身欲逃。
    一阵阴森的冷笑,令她感到毛骨惊然。
    后面,有七个人。
    “老天!”她骇然惊叫“是……是你……”
    “不错,是我。”为首的人阴森森地说:“你不会上泰安州的法场。”
    “我跟你拚了……”她凄厉地狂叫,在狂叫声中,挺剑飞扑而上,扑向地狱的狱门。
    秋素华将天风追丢了,不得不放弃搜寻。
    恨重如山,她怎肯干休?
    一个个性外向奔放的人,本身就带着一点神经质,易于激动,感情用事,一受刺激,反应必定是激烈的、不计后果的,她就是这一类型的人。
    她自己的生命也懒得去关切,哪能分心去兼顾两位兄长的死活?目下她唯一的心念,是豁出去报仇雪耻,其他皆置之脑后了。
    她奔向大龙峪,要找她要找的人。
    刚从小径进入登山大道,便看到下面来了两名老道,相距已不足三四十步。
    两老道也看到她了,眼神一变,脚下一紧。
    她站在道旁的柏树下,神情尽量放松,阳光下,她苍白的面庞似乎也恢复了一些血色。
    她那一身火红,委实有点刺目。
    “咦!秋姑娘,你怎么大白天,竟换穿了红衣裙出现?”最先到达的大弟子本清讶然问,站在她身前丈余,似乎极感意外:“是不是要大举出动了?”
    “火凤密谍如果不穿红,怎能称火凤?”她将腰巾内的火凤纱巾一抖,火凤图案飞舞:
    “本清道长,大总领目下在何处?”
    “这……抱歉!”本清摇头:“你应该知道呀!秋姑娘。”
    “知道还问你?总监呢?”
    “你把贫道问糊涂了。”本清苦笑:“秋姑娘,你是知道的,贫道师兄弟四人,仅接受家师差遣,仅直接受命于家师,怎知道大总领与总监在何处?”
    “哦!算我白问了。”
    “秋姑娘,你可以去问家师呀!昨晚家师去找你,不曾至东岳老店会合。看情形,家师并不在你处呢!他到何处去了?”
    “他不是下山了吗?东岳老店在阎王庙附近,他去找泰山王啦!难怪你们等不到他,你们等错了地方。”她的口气居然有俏皮的成份。
    “家师去找泰山王?”本清一头雾水。
    “是呀!人死了,当然去找泰山王啦!”
    “姑娘真会开玩笑。”
    “本姑娘从不与人开玩笑,更没兴趣和你们方外人开玩笑。”
    “你……”
    “你师父死了,两位师弟也死了。”
    “呸!你咒家师吗?岂有此理。”本清冒失地叫。
    “咒他?是本姑娘宰了他。”她脸色一沉。
    “你是当真的?”
    “你说是真是假?”她右手一动,剑光耀目,承影剑出鞘:“从前本姑娘尊敬他,佩服他。所以他问本姑娘手中有承影剑,能不能胜得了他,本姑娘当然说胜不了罗,他竟然不知道这是客气话,竟然信以为真。”
    “你是说……”
    “他只逃了百十步。”
    “他逃?”
    “对,逃,逃了百十步,嗤!承影剑先贯穿他的背心,然后咋喳头掉下来了。”
    “你……”
    “你也得死。”
    本清看出危机,虎跳急退,快极,可是在秋素华面前,仍然不够快,躲过第一剑,第二剑却躲不过,锋利的剑尖无情的贯胸透背,人再退时剑滑出高体,空气从剑孔中灌入,立即栽倒。
    老二本净大吃一惊,火速拔剑扑上。
    “贱名人轶事妇该死!”本净怒叫,招发射星贯斗,剑气陡然迸发,仓促间运起的玄功御剑,居然威力十足,普通刀剑接触,必定刀剑崩毁,人被震倒。
    可是,所碰上的是出身玄门的秋素华,太行仙客昊天老道的门人,玄功更为深厚,承影剑更是可怕的神物,以昊天玄功御剑,威力倍增。
    “铮!”双剑接触,本净的剑飞上半天,手中一空,想退已来不及了。
    “嗤!”承影剑闪电似的再吐,正中心坎要害。
    将两者道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拖至路旁的高崖,往崖下丢。秋素华办起这种血腥残忍的事,似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今天,登山道上似乎罕见人踪,没有游山的人,没有香客,四十里山道寂然无人,静得可怕。
    她往上走,神情阴冷落寞。
    前面道旁的一座歇脚凉亭中,站着七个人,有六位威猛的大汉,背囊中有十支三尺六寸长的飞枪。
    七双凌厉的怪眼,不转瞬地日迎她接近。
    她不认识这些人,仅瞥了这些人一眼,木然地从亭分走过,未加理睬。
    但她的眼角余光,发现那位为首的中年入,微笑着伸手拦住了六位跃然欲动的同伴。
    她心中一动,止步转身。
    “你们要干什么?”她沉声问。
    “不干什么。”相貌威猛的人笑笑,左手按住雁翎刀的刀把:“姑娘,你不认识我。”
    “不认识。”她摇头:“你认识我?”
    “不认识,闻名而已。”
    “闻名?”
    “是呀!你不是火凤密谍吗?火凤凰。”
    “这……你们是……”
    “不要管我们是什么人。你走吧!姑娘。”
    她看出对方并无恶意,也就无意逗留,转身迈步向山上走,头也不回的向上又向上直走。
    “六爷。真该把她弄走。”一位大汉咕咕。
    “咱位不能让朋友为难,呵呵!”六爷泰然大笑:“走了,没有什么好等的啦!要小心不要跟得太近。”
    对松亭坐着位村妇,身分放着一只大背箩,目迎从下面上来的一群男女。
    乾坤手走在前面,青姨随后领着四神和两侍女,八个人除了乾坤手的武功稍差之外,实力空前强大,想向他们挑战的人,必须三思而后行。
    “再往上五六里就是龙门坊。”乾坤手一面走一面说:“从龙门访往大龙峪不难走。但从龙门坊沿峪下梅宫,三四十里远得很呢!”
    “齐前辈想偷懒,不想走是不是?”后面的青姨笑问:“也难怪,昨晚和他们捉了一夜迷藏,怪累人的,齐前辈想偷懒,情有可原。”
    “不是老朽偷懒,而是咱们前往梅官,保证毫无好处,说不定羊肉没吃到,反而惹了一身膻,何苦来哉?”
    “齐前辈的意思是……”
    “咱们去了,阻止不了任何一方面的人行事,反而成为众矢之的。”
    “齐前辈认为不去的好?”
    “是啊!不如到上面的天街等结果,坐山观虎斗。”
    “天街距梅谷更远,怎能看到结果?”
    “看得到的,天街是他们的秘密指挥中枢,仔细留意气氛,就可以看出结果如何了。”
    “也好,咱们就前往天街。”
    一群人谈谈说说往上走,没留意亭中的村妇。
    村妇脸上毫无表情,有耐心地枯等。
    已牌正,时间不早了,村妇脸上的神情不再平静,显得有点焦灼,忧忧忡仲。
    终于,下面火红的身影人目。
    村妇的眼神一变,怎么能穿红衣裙公然出现?
    秋素华匆匆往上走。看到对松亭内的村妇。
    她不认识这位陌生人,懒得理会。
    村妇提起背篓,缓步出亭。
    她仍不在意,匆匆超越。
    “秋姑娘!”村妇突然低叫。
    她一怔,止步转身。
    “你叫我?”她问,眼中煞气徐现。
    “你二姐为何不来?”村妇走近问。
    “你是……”
    “不要管我是谁。大总领派了两个人下去请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你二姐呢?还有青霜。”
    “她们不来了。”她冷冷一笑:“我没见到传信的两个人,传什么信?”
    “哎哟!恐怕传信的人出了意外。”
    “大总领目下在何处?”
    “不知道。”
    “总监呢?”
    “他正在等你。”村妇说:“事情出了意外,他很焦急,人质迄今尚无下落,他要你三姐妹一同前往梅宫,向大龙卷要求延期商谈。”
    她才不管什么大龙卷的事,她只想见总监,那个坑害她一家,坑了她一生一世的罪魁祸首。
    “我们走吧!”她强按心潮说。
    “走?你大姐二姐……”
    “她们不会来了。”
    “为何?”
    “大家都没接到信息,她们一定还在别墅里眼巴巴枯等。我是心中有牵挂,牵挂午正在梅宫的约会,所以急急赶来,已经太晚了,到梅宫还有将近四十里,一个时辰是非常辛苦的,你不打算赶时间吗?”
    “这……好吧!不能再等了,走!”
    她们走后不久,下面山径施施然来了舒云和小绿,两人手挽手亲呢地并肩而行,有说有笑像是一双游山的情侣,暂时忘却即将来临的刀光剑影。
    “奇怪。”舒云低声说:“好像断绝了行人,他们已经全部停止活动了,可能已经全部前往梅宫啦!怎么可能呢?难道游山的人和香客,事先已受到他们的威胁不敢上山?无此必要也不需阻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通哪!嗜!我不喜欢这种出乎意料之外的情势。”
    “也许是大龙卷派人封锁呢!”小绿说:“只有他才有如许庞大的实力。”
    “不管它!赶两步,我们落得太远了。”
    谈话间,接近了对松亭。
    亭上层踱下一个青袍人,是佩了一把长剑的青年。
    “两位才来呀?”年轻人含笑问。
    “哦!兄台是……”舒云讶然止步。
    “兄弟姓周,泰山山灵的朋友。”
    “哦!周兄,幸会幸会。他来了吗?”
    “他分不开身。家兄,知道今天他们不能如期在梅官约会吗?”
    “大概知道,他们出了大意外。”
    “火凤凰的操戈?”
    “是的,他们已乱了脚步,势非改期。”
    “这只是原因之一,另一原因,我们也感到一头雾水,正在留心侦查。两位是跟踪那头可怜的折翼火凤?”
    “是的,周兄好像什么都了然呢。”
    “应该了然的,我们的人很多。两位最好赶两步。”
    “是的,周兄,少陪。”
    “往大龙峪小径走,错不了。再见。”年轻人向他俩挥手,示意要他俩赶到再一同前往梅宫。
    秋素华对村妇带她往大龙峪走并不感到惊讶,猜想总监正在途中等候,等她赶到再一同前往梅宫。
    降下峪底,前面正是她引诱大龙卷的地方。
    柏树丛中,突然踱出一个披头散发的青衫裙女人,由于及腰长发技面,看不清面貌五官,仅隐约的看到苍白的面庞,与黑亮阴森的眼睛。
    袖管又长又大,佩剑挂囊,大白天出现,依然充满鬼气,胆小朋友突然看到,恐怕真会吓散了三魂七魄。
    “太阴七煞?”秋素华讶然轻呼。
    她听说过飞龙秘队中有这么七个武功臻化境的鬼女,但从未谋面,第一次看到,确也感到惊讶,真有点毛骨惊然的感觉。
    “不要多问瞎猜。”村妇沉声说,继续向前接近。
    “郑三嫂,你过来,让秋姑娘等一等。”鬼女在十步外就高声叫,语声冷厉刺耳,真有点像鬼号。
    “你等一等。”村妇郑三嫂伸手阻止她前行,独自向鬼女迎去。
    鬼女向郑三嫂耳语片刻,两人似乎有所争论,但最后郑三嫂表示让步,转首注视在十步外的秋素华片刻,突然急步向下游走了。
    秋素华一怔,这位要领她去见总监的人,竟然半途丢下她走了?
    “郑三艘。不等我?”她急叫。
    可是郑三嫂走得更快,三五起落,便消失在下游溪岸的树林内。
    “她有事。”鬼女拦住了她,目光阴冷已极:“你从别墅来?”
    “是的。”她不假思索地答,只感到丹田下冷流上升,毛骨悚然的感觉震撼着她,鬼女身上散发的鬼气,确有震撼人心的魔力。
    “别墅还有些什么人?”
    “没有人了。”她不假思索地答:“总监在何处?”
    “他不会来了。”
    “为何?”
    “他要善后。”鬼女答得简简单单。
    “善什么后?”
    “不久自知。你说别墅里没有人了?”
    “对,没有人了。”
    “死光了?”
    她心中一震。听出不吉之兆。
    “是不是死光了?”女鬼厉声论问,“不错,死光了。”她也厉道说,总监不来,她用不着讨好对方了。
    “是你杀的?李慧慧与青霜身上致命的创痕,是承影剑留下的。”
    “是我杀的,用承影剑杀的。”
    “你……”
    “天罡真名人轶事人师徒也是我杀的。”
    “为什么?”
    “坑害我秋家的阴谋,被我查出来了。时辰到了,你们,你们这些满手血腥的禽名人轶事兽,不杀光你们此很难消。”她拔剑:“我与你们势不两立,不是你们死,就是我秋素华去见泰山王。”
    她说得声色俱厉,风日中似要喷出火来,挺剑向前迫进,吴天玄功默运,杀气腾腾。
    鬼啸声四起,青影从三面现身掠到。
    太阴七煞,七个打扮相同的女鬼,七支剑围住了她,鬼气冲天。
    “丢剑!不要妄图反抗。”与她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的鬼女说:“我带你去见大总领,我不想擅专执法在此地杀死你。你要是反抗,可就怪我不得了。”
    “你已经在七煞断魂剑气的有效控制下,一击之下将骨散肉崩。”另一名鬼女接着提出警告:“我们知道你十分了不起,在与宁府高手歼灭性的恶斗中,你已经显示出你的才华,所以我们不能容许你有全力发挥的机会,你的任何异动,皆会招来七煞断魂剑的致命一击,千万不要妄图侥幸。”
    第三名鬼女丢过一条蛇筋索,语音也难听刺耳:“你自己坐下先把双脚捆上,用双十字打死结。现在,慢慢把剑丢过……”
    鬼女的意思,是要她把承影剑丢过来,但她不等对方说完,剑先一刹丢落在身侧。
    七支长剑从七方指向她,锋尖距体五尺余,剑罡汇聚,形成焦点中心的她,不可能从任何一方脱身而不受损伤。七双鬼眼不转瞬地狠盯着她,任何异动皆逃不过眼下。
    她缓缓地向下蹲,怨毒的眼神凝聚在正前方最先与她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的女鬼身上,右手缓缓地伸向蛇筋索。
    双脚如果捆住,她便只有任人宰割了。
    她抓住蛇筋索,慢慢坐下,慢慢将双脚前伸,慢慢拎起蛇筋索。
    七女鬼的戒心松懈了一些,人已经坐下脚已伸出,已经不可能再站起来反抗了,反抗的机会已经消逝。
    “我要见总监。”她咬着银牙说,双手握索,慢慢地缠绕在双脚上,缠第一圈。
    “你一定可以见到他的……”
    蛇筋索突然向前飞弹而出,红影飞腾而上,快如电火流光,以鱼龙反跃奇绝身法,从身后两名女鬼的头顶上空飞越。
    没有人肯相信一个人能够倒飞而起,没有人敢相信一个人能坐在地上飞起丈余高,没有人能在这绝境中可以创造出逃脱的奇迹,但她办到了。
    抛索、抓剑、飞起,一气呵成,只是一眨眼的刹那,她已升空斜翻而出,脱出七支剑的聚力焦点,脱出剑气的汇聚威力场。
    迅雷不及掩耳,太快,太不可思议了。
    几乎在同一瞬间,她的承影剑划出一道闪电。
    “噗噗……”抛出的蛇筋索,在前面那位鬼女的剑尖上发出异响,被剑气弹出一端。另一端却反缠住了剑,力尽方重新弹松飞落。
    “嗤!”承影剑的幻化的闪电所经处,发出了异响:一种利器高速割开物体的异响。
    红影飞翻、飞滚、飘落。
    她在三丈外落地,身影幻现时,已完成进击的马步,承影剑发出隐隐的龙吟。
    “砰!”原来堵在她后方的一个女鬼,身躯仰面摔倒,披头散发吓死人的脑袋从中裂开大半,红红白白一齐流,死状极修。
    其余六鬼女从震惊中醒来,已经无能为力了。
    从完全胜家突然变成完全输家,惊恐愤怒而失常在所难免。
    原来堵住身后的另两名鬼女,失常地在疯狂咒骂中,忘了发挥整体力量的剑阵要求,脱离已经破裂的剑阵,向秋素华挥剑狂冲而上。
    红影一闪,两闪,一现,再现。
    西河秋家登峰造极的绝世轻功奇学:移影换形。
    火红色的身影,仍在原处出现,似乎刚才闪动的淡淡红影不是她,只是一时眼花,眼前出现的幻觉而已。
    “啊……”两女鬼的疯狂厉叫声并未停上,但尾音渐弱。人也仍向前冲,在秋素华的身后向前冲,冲向无人的山崖草木丛,最后重重地连人带剑跌入里面去了。
    “一比四了。”秋素华的嗓竟也尖厉刺耳:“我要将你们逐一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斩尽杀绝。”
    太阴七煞明知她了不起,却不知她如何了不起。
    跌入山崖下草木丛中的两鬼女,其巾一位并未当场毕命,正在里面挣扎、滚动、抓爬、叫号求救……,太阴七煞,只剩下四煞了。
    红影移动了,慢慢向前通过。
    三女鬼之死,可说是一时大意与失常所造成的,这时四女鬼提高警觉,情势又变。
    一声鬼啸,四象阵像狂风般发动,向前猛刮、怒卷、激旋、聚合、剑气进发,剑如满天飞虹分张汇聚,声势若怒涛壁立,倒海排山。
    秋素华不知剑阵厉害,不但不走避,反而无畏地长躯突入,一声怒叱,承影剑八方迸射吞吐如电,挟石破天惊的声势贯阵,从剑测方疾冲而出。
    在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与罡风劲气所激荡所发龙吟虎啸声中,红影远出三丈外,恶斗突然发生,也突然结束。
    秋素华科冲出三丈外,踉跄止步用剑支地稳下身形,脸色更苍白更森冷了,左外肩、右胯,出现被割裂的创口,鲜血在该处附近,染湿了拳大的痕影。
    一个女鬼身躯半俯,吃力地屈旋了半匝,砰一声一头栽倒在地,腹部有大量鲜血源出,儒湿了衣裙。
    另一名女鬼,脑后的长发被齐根削断,丢掉了半头的头发。
    一声厉叫,秋素华不等身形完全稳下,咬牙切齿回头反扑,行破釜沉舟一击。
    她已别无选择,她不主动攻击,对方也要全力搏杀她的,她唯一的办法是倾余勇生死一决,有我无敌才是保命的金科玉律,你不怕敌人,敌人就怕你,只有攻击再攻击,才能获得胜利。
    “铮铮!”两名女鬼接住了她,双剑外扔,承影剑乘隙长驱直入,火红的身影一闪而过,然后发出一声厉啸,有如狂风掠地,扑上丢掉半头长发、震惊尚未平息的最后一名女鬼。
    “挣!”双刻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电虹外张、回收、反拂,女鬼嗯了一声,右胁大开缝,粮跄倒退。
    红影族出丈外,踉跄稳下马步。
    只有一名女鬼在动,向上游狂奔。
    历啸震天,红影衔尾狂追,承影剑有如天雷下劈,光临那名女鬼的顶门。
    片刻,火红色的身影慢慢站起。
    七具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有两具仍在血泊中喘息,出气多入气少,身躯的抽搐渐渐微弱。
    秋素华真成了浑身浴血的人,受了几处轻伤,流了一些血,些许的伤害,她受得了。比起心中的创伤,这点皮肉之俗又算得了什么?“她深深仰天吸入一口长气,冷然徐徐转身,目光阴森无比,逐一掠过众女鬼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似乎在察看这些人是不是死了。
    然后,她收剑入鞘,脚下显得相当沉重,一步步往下游走,可知她这次恶斗,付出相当的代价。
    路侧,站着舒云和小绿。
    她冷然瞥了两人一眼,接近至丈内站住了。
    “你想怎样?”她向小绿冷冷地问。
    “不怎么样。”小绿摇头。
    “那我要走了。”
    “请便!”小绿苦笑:“如果我是你,就会在溪中洗洗脸,以便冷静下来思量,调息以恢复精力,以后才不会碰上强敌无力自保。”
    她默默地走到水边,默默的用清凉的溪水洗脸、喝水。能接受劝告,表示她正设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想,你已知道令尊被陷害的真象了。”身后响起舒云平静话声:“激动足以坏事。
    身在险境,冷静才能帮助你度过难关,冷静才能运用你的灵智和控制手眼身法步,你再这样下去会崩溃的。”
    “我知道。”她站起说。
    “这时候,你冷静不下来。”
    “我知道。”
    “回德平去吧!官府方面,我已经替你疏通,不会再追究你秋家的事了。”舒云诚恳地说:“旱天雷是个有担当的人,他会全力帮助你。”
    “我不能回去。”她断然拒绝。
    “为何?”
    “我要找他们。”
    “秋姑娘,目下你……”
    “宋爷,请不要管我的事。”她冷冷地说,举步便走,脸上蒙有一重浓霜。
    舒云正在想继续劝解,却被小绿拉住他的手臂所阻止。
    “她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了。”小绿低声说:“设身处地,你我也冷静不下来的。”
    “可是她……”
    “我们暗中眼下去,相机助她。”
    “也只好如此了,走吧!”
    这处山嘴突出溪床,溪水的流速减缓了许多,因为溪床宽阔而坡度平缓。小径绕过山嘴,站在尖端,可以看到小溪形成的弯流两面的情景。
    这是到梅谷必经的地方,距下游梅谷的谷口仅六七里地,两端的视界,皆可远及三里外,担任了望的人,前后三里外的任何动静,皆难逃出视线下。
    火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
    信号传出了,传向下游六七里外的梅谷。谷口的暗哨也用自视与声音并行的信号,传向谷内深处的梅宫。
    红色的身影渐来渐近,孤零零的身影极为触目,十里外都可以看得到。
    山嘴前小径中,出现两个青衣人。
    红影到了百步外,是神色冷森的秋素华,她也老远就看到山嘴前的人,眼中的戒意,因逐渐接近而逐渐加深。
    目前她的处境十分凶险,对任何人她也怀有强烈的戒心,时时刻刻都得提防意外的事发生。
    为首的青袍人,正是昨天领她们到梅宫谈判的尚永庆,用颇为惊讶的目光来迎接她。
    “咦!秋姑娘,你怎么来了?”尚永庆挡在路中,不住察看她脸上的神色,眼中疑云大起不胜困惑。
    “晚辈来求见大龙卷梅宫主人。”她冷然注视着对方,语气倒还客气。
    “目下已是申牌正末之间,午间贵总领派人前来敝宫,要求延期商决,约定三天之内将有所决定。”尚永庆语气一冷:“敝主人已经答应了,你难道还有其他的要求?”
    “没有其他要求,只要向花前辈说明一些事。”她不在意尚永庆不友好的态度。
    “什么事?”
    “必须向花前辈当面说明白。”
    “那是不可能的,你还不够份量,秋姑娘。”尚永庆断然拒绝她的要求:“梅宫本来就不接见外人。以敝主人的声望身份来说,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要求见他的,目下风雨欲来,更不容许外人随随便便进去,姑娘请回吧!三天之内,敝宫的人日在此地与贵方的人见面。”
    “我要见大龙卷。”她坚决地说。
    “不行。”尚永庆答复得更坚决。
    “我一定要见大龙卷。”她的声调提高了一倍。
    “不可以。”尚永庆的突调也提高了一倍。
    “我务必要见大龙卷。”她拔剑。
    “不可能。”尚永庆的右手伸出袖口,两个光亮的铁胆,开始在掌中旋动,发出刺耳的金铁磨擦声。
    昨天,她曾亲眼看到尚永庆隔溪飞胆毁枪的绝技,天下间能逃过铁胆神技一击的人,真没有几个。
    但她已抱定决心而来,铁胆吓她不倒的。
    “我必须要见大龙卷。”她厉声说,承影剑向前一引,光影朦胧,龙吟隐隐。
    尚永庆一怔,被她的无畏神情所惊。
    “大龙卷已经不在宫中,何时返回谁也不知道,你见不着他。”尚永庆反而让步了,确也佩服她的胆气:“你们派来的人要求延期,敝主人真搞不清你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知道贵大总额在玩弄什么把戏,所以带了人出宫侦察线索,可能三天之内也不会回宫,你怎么能见得到他?你还是走吧!在下不能伤害你,但又不得不阻止你,你最好是走吧。”
    “这……”她迟疑。
    大龙卷不在,她怎么能在这里眼巴巴的等候三天?
    “秋姑娘,你如果有急事,何不说给在下听听?也许在下能回答你的问题呢。”
    “请转告大龙卷,我已经脱离了飞龙秘队,不再是火凤密谍,正与飞龙秘队生死相决,誓不两立。”她只好说出来意:“因此,飞龙秘队不可能用我来换回三凤飞凤葛霓裳。”
    尚永庆吃了一惊,脸色一变。
    “你是火凤密谋的火凤凰,怎又与飞龙秘队警不两立了。”尚永庆意似不信:“你背叛了他们?”
    “是他们陷害了我秋家,坑惨了我。直至昨晚,我才知道我在替害得我秋家家破人亡的人卖命。我在替杀父的仇人立功立业。”
    “这……”
    “我已经杀死了他们不少人,我还要杀,直到我肝脑涂地为止。”她收剑:“请你们不要找我,请不要帮助他们来迫害我。告辞。”
    她走了,尚永庆与同伴愣在当地。
    □□□□□□乾坤手的武功并不怎么高明,但他对情势的估计十分准确,加上有神山门下男女七高手做靠山,他就敢公然在各地走动。
    他们别了天街,街上冷清清,三十余户人家,有一半是旋店客陷,各家店铺也因没有登山香客而生意清淡,所以大半门户半掩,在人们的脸上,可以警到惊恐的神色,对往来佩刀带剑的人又恨又怕。
    天街北面就是凤凰山,上行一里便是五贤堂,岔出一条小径通向山东麓,东麓朝北一面有座小山坞,建了一座小庄院,院门楼额书梅坞两字。
    这里,是大龙卷的别墅,知道海坞底细的人,寥寥无几。
    半年前,飞龙秘队将火凤密谍的三凤飞凤葛霓裳,在大龙卷在江湖行走时乘机接近,希望能打入梅宫卧底。
    岂知大龙卷朋友众多,手下人才济济,居然查出飞凤的真正身份,却不动声色,把飞凤安置在梅坞。
    天涯二凤在未投效飞龙秘队之前,本来就是江湖的名女人,组成火凤密谍之后,活动范围更大,接触的人更多,被大龙卷的人认出,并不足怪。
    秋素华加入火凤密谍,没有人知道她的底细来历,在江湖上,她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新人。
    乾坤手与青姨一群人,在天街走了一趟,然后登上凤凰山,到了梅坞察看。
    名义上,梅坞是一位姓张的仕绅的产业。
    昨天舒云进出梅宫,大龙卷与大总领飞枪将南门彪谈条件,他就藏身在堂后,听到双方提到梅坞的事,回来将经过告诉了乾坤手和青姨,所以他们今天要来梅坞看着动静。
    他们失望了,梅坞鬼影俱无。
    察看片刻,众人打道返回天街。走了里余,路旁松林中踱出一位青袍人,背着手目迎众人接近。
    “呵呵!老兄,有事吗?”走在前面的乾坤手笑问,手中的如意随时都可以攻出。
    “诸位看过了梅坞了吧?”那人含笑问。
    “看过了。”
    “失望了吧?”
    “呵呵!也说不上失望,不过,那么优美清雅的精会,居然鬼影俱无,未免令人莫测高深,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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