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浪子》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十二章女人交手
    “请坐,不要客气。”寇大爷指指右侧长凳:“看样子,得在贵店打扰一段时日了。”
    “寇大爷客气,小的告坐。”周店东有点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若惊:“这是小店的光荣,诸位真给小店增加不少光彩。”
    “在下是带家眷前往泰山进香的,好在并不急。周店主,你这里是石固寨?”
    “寨在山上。”周店主信手一指:“小的也是塞里的人,为了谋生,下来开了这间小店。这里十余户人家,都是寨里的人。”
    “唔!石固寨,在下记起来了。”寇大爷似乎想起什么:“贵寨有一位姓景的英雄,他的大名是……是……”
    “景六爷景耀先。”周店东得意地说:“名闻天下的名武师,绰号叫呼风唤雨。前年五月在河南桐柏协助王指挥王瑾,射中匪首刘三左图,逼刘三举火自焚的罗百户罗金池,就是景六爷的得意门人。
    “对,战报上说得很清楚。”寇大爷微笑着说:“匪首刘家三兄弟,刘三是最骁勇的一个。在桐柏县南土地坡,刘三全军覆没。响马的副大元师赵疯子,仅带领三百骑突围逃脱,那位罗百户功不可没。”
    “是的,咱们石固寨也深以为荣。”
    “在下想拜会景六爷,不知他是否在家?”寇大爷脸上的笑意盎然,神色安详平和,但虎目中却涌起一丝阴森森的冷意。
    “景六爷从不接见外客。”周店东不曾发现寇大爷眼中的寒意:“连至亲好友也很少光临。石固寨十年来,从来就不在寨内接见外客。寇大爷,这是敝寨的寨规,十分抱歉。”
    “奇怪!难道说,贵寨的人就没有外地的亲友来访?”
    “只限于至亲。好友则必须在宾馆先投贴,宾馆主事就会派人上山,把要会晤的人领至宾馆见面。如需安顿,宾馆有宿处可以招待客人。”
    “宾馆……”
    “在街尾。”
    “哦!那是说,景六爷不会在寨上接见宾客的?”
    “对,也不在宾馆会晤外客。”
    “他防范意外的工作做得很好。”寇大爷不住点头。
    “十年前,确是有人入寨生事。”周店东笑笑:“所以为免是非,敝寨不得不采取防范意外的措施,这也是不得已的事。小的有事,少陪了。”
    石固寨不但有天险防护,寨本身也固若金汤,全寨两百余户人家。四周有两丈高的寨墙,和丈余深三丈宽的深壕,从壕底往上爬,三丈余高,连壁虎功游龙术也派不上用场,只能用云梯进攻或许有效。
    景六爷不见外客,在家闭门纳福,想打他的主意的人,毫无机会。
    当天晚间,上房举行秘密会议。
    三个女人,三个男人。
    三个女人是李慧慧、秋素华、侍女紫电。三女都没穿红衣裙。
    “老匹夫不会出来。”寇大爷咬牙说:“我们也进不去,必须设法把石固寨弄个烟消火灭。上面交代下来,一定要宰了景匹夫替三爷报仇,诸位姑娘不知有何高见?”
    “我们晚上进去。”李慧慧说:“三丈多高的寨墙,用飞爪百链索便可攀登。”
    “那是不可能的。”‘寇大爷摇头:“咱们的先遣人员整整侦查了半个月。寨墙上天没黑,就有人往复巡逻。墙头天一黑,就竖起挂有响铃的串网,任何东西触及,都会发出声响,飞爪百链索决不能用。”
    “那只有强袭了。”
    “强袭不但死伤惨重,也难获成功。墙头有警,家家闭户提防,那些坚固的房舍门窗窄小,想攻入几乎势难如愿。大总领派你们来协助,并非要你们来强袭的,那根本就不可能成功,一击不中,以后就更难了。”
    “寇爷,引虎出山并不难。”秋素华提出意见。
    “秋姑娘有办法将虎引出来?”寇大爷意似不信。“有。”秋素华语气十分肯定。
    “什么办法?”
    “找机会生事,一不做二不休,把这里的人打得落花流水,还怕景老匹夫不下山来理论,他老人家一定会怒发冲冠,提了剑和咱们拚命。”
    “晤!对。”寇大爷兴奋地一掌拍在桌上:“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十余户人家数十条人命,老匹夫哪能不下山?好,明天咱们就好好准备。”
    “寇爷,问题是这里往来的旅客甚多,消息传得很快,咱们行动的时辰不多,附近的民壮一动,咱们想平安脱身就不容易了。”秋素华有点不放心。
    “放心吧!官道南北。都有我们的人负责掩护,撤走时迅速换装易容,脱身容易。在下的顾虑乃是景老匹夫,姑娘能对付得了他吗产”这点自信我还有,加上慧姐在旁相助,景老匹夫劫数难逃。“秋素华的语气颇为自负。
    “那我就放心了。现在,我们来策划细节。”
    日上三竿,一辆轻车从北面来。
    所谓轻车,是指用健马拖动,内眷专用的马车,速度比骡车快,但不宜赶长途,是大户人家专用的华丽轻车。驭车的马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走马,车夫是位虬须大汉,粗壮如熊。
    另有四匹枣骝,四骑士两男两女,两位青衣壮汉,两位年轻的青骑装侍女。
    车在店前停住,一位青衣壮汉将坐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与店伙。
    “不用溜马。”壮汉和气地说:“坐骑和驭马上厩,给上料。给咱们准备三间上房,咱们小姐要在贯地住两天,昨晚赶了一夜路,人和马都乏了。”
    话一多,就会露出马脚。
    既然赶了一夜路,人和马都乏了,为何不需溜马?
    但店伙可没留意壮汉的语病,财神爷上门,欢迎都来不及,哪有工夫去探索语病。
    “爷台请放心,小的理会得。”店伙堆下笑:“诸位请进店歇息,车和马有小的照料。”
    车门掀开处,出来一位明阵皓齿、绿裙达地的小姑娘。
    一位女骑士趋前搀扶,似乎把这位小姑娘看成了弱不禁风、走两步也需要扶持的千金小姐。
    店堂中,侍女紫电与一位同伴正和店伙商量派人到府城请郎中的事,两人好奇地打量这群一大早就投宿的怪旅客。
    “我家小姐姓乔。”一位骑士向柜内的掌柜说,将一叠路引递上:“京师来,至泰山进香。”
    “客官要住几天?”掌柜的一面在旅客流水簿上记载,一面信口问。
    “不一定,想走时就走。”
    紫电柳眉深锁,偕同伴入内去了。她看到流水簿上登载的姓名;乔绿绿,十七岁,京师人氏……
    令她皱眉的是:男女骑士都佩了剑,定然是保嫖或家将一类难惹的人物。
    来了不速之客,这些客又来头不小,闹起事来必定平空增加这一群劲敌,也必定影响大局。
    如不将这些人赶走,计划必须全部更改。
    片刻,出来两个赶车的骡夫。
    荒村小店,设备简陋,店外没设有停车阶下马石一类玩意,车停放在广场右首的几株大槐树下,露天放置,车夫必须勤快地经常加以检查拭抹干净。
    轻车停在两辆骡车的旁边,虬须车夫正在与店伙一同卸除驭马,一面取下车内的箱箱包裹。
    寇大爷的两个骡夫走近,要整理自己的骡车。
    乔家那位虬须车夫高大健壮,年岁其实并不大,二十余岁体能与智慧刚成熟,可能修养还不到家,自顾自干自己的活,懒得理会身旁的人。
    两个骡夫看到车夫腰间缠着的乌光闪亮长鞭,眼神一变!
    那是一根软皮缠编的文八长鞭,跟传统的赶车长鞭完全不同,不用长杆,利用本身的弹性与硬度,可以鞭策两文外的健马。
    用这种鞭赶车的人极为罕见,形之于外的形象是剽悍、健壮、粗豪,与用有杆长鞭赶车的大掌鞭那修然、从容、洒脱的形象完全不同。
    要招惹这种入,真需要几分勇气。
    车停在一起,照料车的人难免有贴身接触的时候。
    虬须车夫则抱起一只衣箱,一位骡夫恰好擦肩而过,右手有意无意地一抬,手臂便擦过衣箱外侧。虬髯车夫身形一晃,双脚立地生根。
    “好家伙!找麻烦来的。”虬须车夫大声说,虎目彪圆,“砰”一声放下衣箱,狠瞪着骡夫:“你以为你有几斤蛮力是不是?你他娘的昏了头,走!到外面去,太爷较量给你看看,让你这浑球见识见识。”
    说完,大踏步向外广场走。
    人高大雄壮,满脸虬须,腰间长鞭缠了四匝,更显得粗壮雄伟,在背后看也像是一座山,要和这种重吨位的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真得先问问自己的拳头力道有多重。
    骡夫当然也够雄壮,不然岂敢公然挑衅?
    冷冷一笑,在后面跟着走出。
    “你这蠢货似乎很神气呢!”
    骡夫跟在后面嘀咕,突然飞跃而起,双脚猛蹬车夫的脑袋和头脊,如果蹬中踹实,不头裂颈断才是怪事。
    车夫似乎早已料到骡夫要从身后偷袭,也料中偷袭的招术。身后的弱点其实只有上盘的背心和头颈,中盘有长鞭保护,下盘脚部有护股护膝,打击不会致命,稍有见识的,必定知道偷袭的人要攻击何处。
    车夫直等到靴底将及头颈,方向下一挫,粗壮的身材居然在刹那间高不及三尺,似乎平空缩小了许多,双手上伸,间不容发掠顶而过的双脚被他扣住了。
    “好!”
    车夫隆喝,挺身而起,神力骤发,身形开始旋转,把惊叫出声的骡夫抡转旋动,有如棍招中的山东大擂,越旋越急。
    另一名骡夫大吃一惊,抄起车旁一根木棒抢出。
    “把人放下!”这位骡夫大叫,却又不敢挺棒冲进。
    “哎呀!要出人命了……”卸马的店伙狂叫。
    “人给你!”车夫欣然叫将已旋了四五匝的骡夫脱手向另一名骡夫砸去,像泰山般向前飞砸。
    另一名骡夫不敢接人,向侧急闪,然后挥棒冲上,招发老树盘根攻下盘,要敲断车夫的双脚或小腿,狂野绝伦,棒风呼呼怪啸!
    车夫后空翻远出两丈外,一声狂笑,半空中解下长鞭,乌光电闪,有如怒龙夭矫,身形仍在翻腾,人仍未落地,暴响已经传出。
    “叭叭!”鞭梢击中骡夫的背部琵琶骨。
    “哎……”骡夫丢棍狂叫,仆地痛得不住翻滚。
    车夫身形落地,脸色一变。
    鞭收不回来,被一个褴褛的托钵僧踏住了鞭鞘。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竟然发生了。
    泥地虽然干燥,但并不坚实,表面有浮尘。
    托钵僧的多耳麻鞋鞋底也不坚硬,怎能踏牢坚韧的鞭梢?应该毫不费力地抽滑出来的。
    托钵僧年已半百出头,身材干瘦矮小,比车夫小了两号,枯槁的手点着一根问路杖,左胁下吊着蒲包,里面一定盛着法钵。
    以形容柏搞四字来形容这位穷走方苦行僧,并不为过,似乎长年营养不良,风都可以吹得倒,那双沾满尘埃的脚能有多少力道?支撑身躯已嫌吃力,却踏住了身具神力、武功惊人的车夫手中的长鞭。
    “哈哈哈!赌一顿斋饭。”和尚笑得像刚生了蛋的得意老母鸡,手中五尺长的问路杖向前一指:“赌檀越绝对扯不断鞭,赌不赌?哈哈哈哈……”
    车夫挫抵马步穿鞭,鞭像绷得过紧的弓弦。和尚的杖尖指向他的脸部,相距还远在八尺外,但他虬须就立箕张,双目吃力地眨动,头部不住扭闪,似乎要挣脱某种可怕的无形物体、撞击脸部的痛苦。
    店门口,涌出几个人,有店伙,有寇大爷的人,也有乔绿绿的一男一女两骑士。
    和尚正笑得高兴,得意忘形中,身后飞来一根小指粗的晶光闪烁怪绳,来时无声无息,但快速绝伦,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缠住了和尚的瘦脖子,缠住了两匝半,绳梢恰被反扣住,所以一拉紧便绷紧了,技巧高明得出神入化,熟练万分。
    “我也来赌一场。”身后传来女性的噪音:“无相魔增,赌一文钱,你的脖子一定勒不断,赌不赌?”
    “贫……贫僧……不赌。”无根魔僧大骇,杖无力再举:“是……是谁?”
    “是我。”怪绳一松,不见了。
    无相魔僧倏然转身,鬼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身后八尺左右,荆钦布裙徐娘半老的青姨,正在将晶光闪烁的小绳技巧地缠成一小束,冷电四射的明澈双目,冷然注视着惊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的无相魔僧。
    “贫僧不认识你。”无相庸俗暴怒地叫:“你这小女人好大的胆子,敢在我魔僧身后暗算偷袭,反了!”
    “魔僧,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就够了。”青姨的语气与她目光一样冷森:“如果你以为鸡猫狗叫可以吓得倒我,你将会发现,你犯了致命的错误,因为如果我没有把握克制你,你的头早已不在你的脖子上了。”
    “贫僧却是不信……”
    不等魔僧冲上发威,身后已传来寇大爷的喝声!
    “无相大师不可鲁莽。”寇大爷急步而来:“那是传闻中的龙筋捆仙绳,可破内家气功,挨上一下骨碎肉裂,玄门罡气也禁不起一击,那是东海散仙的神刃。你的须弥禅功火候还抗拒不了雷霆一击。”
    无相魔僧吃了一惊,手杖无力地下垂。
    “是个识货的行家。”青姨冷冷地说。
    “姑娘可是东海散仙门下高弟?”寇大爷和气地问。
    “不错,修真三神山,四十载辛勤小有所成。”青姨的语气仍冷。
    “高人门下,在下失敬。姑娘修真有成,是不是对佛门存有成见……”
    “与成见无关,只是路见不平,伸手管闲事而已。你是不是也想插手?”
    “在下不敢。”寇大爷打一冷战,情不自禁退了一步:“在下只是劝架的,天气热,难免肝火旺,事情过了也就算了。无相大师,走吧!”
    “贫俗不走,贫憎要找寺庙挂单。”无相魔僧乖戾地说:“女檀越敢不敢留下名号?”
    “我也不走了,我要找地方落店。”青姨转身从树下抬回一只包裹:“我姓公良,东海三神山散仙门下,记清楚了没有?”
    “贫僧记住了。”无相魔憎恨恨地走了,去街尾找寺庙挂单。
    “谢谢公良姑娘解厄之德。”车夫缠好长鞭,行礼向青姨道谢。
    “不客气。不能称我为姑娘,年轻人。”青姨和蔼地微笑,眼中寒意全消:“仅是练丹也练了四十年,你说我该有多大年纪了?”
    “小的该称姑娘为前辈……”
    “应该。哦!这里不知是否有客店?”
    “这家食店就兼营旅店,小的主人就在店中投宿,还有上房,小的领前辈前往落店。”
    “那就谢啦!”
    两人似乎毫不相干,冷眼旁观的寇大爷真以为他们在此之前原是陌生人,东海三神山门下的女弟子,怎会认识一个车夫?
    街尾宾馆北首,有一座小小的碧霞元君庙。
    碧霞元君是泰山之神,也有人称之为泰山神女。反正教派不同的人,高兴怎么叫就怎么叫,没有人会为了名称而抬死杠。
    因为谁也不可能确实证明神的来历,反正瑶池记与博物志两书的作者不会从坟墓里爬出来,为自己的考据作证。
    无相魔僧在庙中挂单,那位唯一的老庙祝不敢拒绝。
    寇大爷回到上房,显得忧心仲忡。
    “该死的!怎么这样凑巧?”他向李慧慧和秋素华懊丧地说:“正好在咱们要发动的紧要关头,竟然来了姓乔的一伙人,接着又来了更可怕的东海散仙门下弟子,你们说糟不糟?”
    “姓乔的一家很厉害?”李慧慧讶然问。
    “仅一个车夫,也具有超人的一流身手。”寇大爷不住摇头:“那四名男女骑土,可能更为高明。”
    “无相大师……”
    “魔僧名列字内十大邪魔之一,也仅能略胜车夫一分半分,几乎送命在那姓公良的女人捆仙绳下。有这些人在,咱们毫无机会。”
    “秦华妹。”李慧慧拍拍秋姑娘的肩膀:“你去试试那位东海散仙门下,看能不能将她赶走?”
    “也许我的承影剑可以克制她的捆仙绳。”秋姑娘显然不同意:“可是,这会打草惊蛇,引起石固寨景老匹夫的警觉,反正她和姓乔的一家会走的,何不耐心地等候他们离开再作打算?多等一天,值得的。”
    “但是,我们不能等。”
    “为何?”
    “会耽误梅谷方面的事,也怕仇家跟踪而至。”李慧慧说出心中的忧虑。
    “这……无相大师是我们的人?‘”
    “是的。”
    “他带来了多少人?”
    “人都潜伏在田野里,他们不能在田野里久等。”
    “好吧!我去找东海散仙门下试试她的造诣……”
    “不行。”寇大爷居然也反对李慧意的意见,他对秋姑娘的武功修为存疑:“万一秋姑娘应付不了东海散仙门下,咱们就惨了。两面树敌,列为兵家大忌,这一来,咱们是三面树敌,结果不问可知。”
    “寇爷,依你之见……”李慧慧不悦地问。
    “情势大变,必须谋而后动。暂且等待,我得向上面呈报,听候指示行事。”寇大爷慎重地下决定。
    “悉从尊便,反正你是主持大局的人。”李慧慧悻悻地说:“请记住:兵资神速,迟则生变,难以控制。”
    ◆◆◆◆◆◆青姨住进乔绿绿这进院子的上房。
    店伙们虽然够机灵,但也没看出她们原是一家人。
    住在同一进院,中间设有供旅客活动的小厅堂,彼此之间,难免会有所接触。
    一位女骑士,与青姨在小厅堂中聊天。
    张罗茶水的小店仆妇一走,厅中一静。
    “小姐感到很不放心。”女骑士低声说:“青姨,真的没有他们的消息?”
    “前后百十里都查遍了,没有人看到他们的踪迹,委实令人感到意外。”青姨也低声说:“你告诉小姐,不要多想了,他们一定还留在府城,并未走上这条路,更不可能落在飞龙秘队那些匪徒手中。”
    “小姐也曾经怀疑他两人不曾出城,我们昨晚已经查出,太阴七女煞、八手仙婆、四海邪神与吴市吹萧客等等匪徒,正陆续赶来潜伏在四郊,可知这些人已放弃对他两人拦截的阴谋,事先可能已经知道他两人不曾离城,所以不再理会了。可是,店家证实他两人确是结账动身的,说是动身往泰安州。”
    “这是老江湖玩的老把戏,他们换了客店藏身。”青姨笑了:“乾坤手这老江湖人老成精,他的鬼点子多,换宿处摆脱盯梢的人,是江湖人的惯技。”
    “小姐想知道无相魔僧的小须弥禅功是不是很可怕?”
    “告诉小姐,不要用太清神罡对付那秃驴。”
    “魔僧有那么可怕?”
    “魔僧的小须弥禅功只有六成火候,小姐如果用太清神罡给他一记重击,会出人命的。
    至于你们,不要和秃驴拚神功绝学,以免吃亏,用游斗术捉弄他,不让他有欺近全力一击的机会,他无奈你们何。
    雷神事先毫无防备,被秃驴蹑在身后,被小须弥禅功先一刹那控制住,几乎上了大当。
    “
    “雷神还想斗他一斗呢!”
    “百招之内,秃驴必胜,叫他不要鲁莽。”“好的。”
    “小心那姓寇的,那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如果我所料不差,他的真才实学恐怕比秃驴只强不弱。他露出的怯容十分勉强,他在加意掩藏自己的底细,非必要不可与他硬拚。”
    青姨放杯离座:“你们好好歇息,我还得到处走走,看看他们在此地八面埋伏,到底有何图谋。”
    “青姨请小心留意,也许他们在等乾坤手和宋爷呢!”
    “我会留心的。”
    午后不久,寇大爷派人乘快马赴府城请来的郎中到达。
    那是一个年已花甲,土里土气的老郎中,山羊眼不带表情,花白鼠须,干枯苍白的脸色表示他自己也需要郎中看病。
    随来的一个八九岁的小药重,脸色也不好,举动显得老成,与年龄似乎并不相称。
    不久之后,店中流动着淡淡的药味。
    时间一久,谁也不介意这种嗅起来并不难闻的药香。
    二进的大院子,是旅客们活动的地方,一条走廊通向东院。这是说,住在东院客房的乔家一群男女,进出皆需经过大院子的东廊,也就难免与寇大爷一伙人碰头,除非双方皆闭门不出外走动。
    也许是有意,也可能是巧合。终于,两位美丽的小姑娘在大院子里碰上了。已经是申牌本,店中特别炎热。
    院子里摆了些盆栽,也有供旅客坐的露天长凳,所以往来的人通常走两廊而不越院而过。
    如果下雨,便非走两廊不可。
    乔绿绿可能是想出外走走乘凉,身后跟着一位侍女打扮的女骑士。刚跨出廊门,劈面碰上了刚要往外面前进店堂走的秋素华姑娘。
    可能是双方都留了心,一见面便不由自主同时止步,同时目不转瞬地打量着对方。
    双方身材一般高,年龄相若,一样的年轻貌美,一样的风华绝代。乔绿绿穿绿衫裙,秋素华穿翠绿显得夺目些。
    皮肤白的姑娘忌穿绿色,但是两人的肤色白里透红,所以穿绿色的并不把脸色衬得苍白似鬼。
    不同的是,秋姑娘一双凤目带煞,与代表随和可亲的鹅蛋脸颊颇不相配,可能是家遭变故的原因,满怀激怒,所以凤目中煞气外露。
    乔绿绿那双清澈明眸中,放射出聪颖的、甚至慧黠的光芒和笑意。
    瓜子脸型的人,性相通常趋于聪明活泼、外向俏皮,很容易成为光芒四射的扎眼人物,老实木讷的男人,最好离开远一点保持距离。
    同性相斥,气氛决不会融洽。
    “你笑什么?”
    “我在笑吗?”乔绿绿确是在笑,但这种笑决不是友好的笑,而是带有火药味、排斥性的笑。
    “你这种笑很讨厌。”
    “你瞪人的眼神也讨人嫌。”
    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你离开我远一点。”秋姑娘火气渐旺。
    “哟!你以为你是什么?女魔王吗?”乔绿绿也毫不退让:“要不就是你自以为是天仙。”
    “你……”
    “我又怎样?我当然要离开你远一点。”乔绿绿大概反感渐深,一反往昔和蔼可亲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婉性情:“我又不是男人,用不着像捧凤凰一样捧着你。”
    捧凤凰一样!这句话犯了忌。
    “该死的!”秋姑娘发出一声咒骂,踏进一步,右掌骤吐。
    女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没有什么好忌讳的,这一掌攻向乔绿绿的酥胸,直探右乳排空切入,拇指微屈,志在取右期门,变化极为神奥,也太快了,令对方难以发觉掌与指孰是主攻,也难以正确估计攻击的主要部位。
    乔绿绿毫不相让,右手一伸,食中二指奇准地迎向吐来的掌心,春笋似的纤玉指可能比钢锥更要犀利,反应快得不可思议。
    出招变招,不可能用眼来反应,而需神意相合,也出于本能,看招发招必定来不及了,练武的人经过千锤百炼,才能达到这种境界。
    秋姑娘知道突袭无功,及时收掌避指,左掌来一记袖底藏花,从右臂下反吐而出,闪电似的攻到乔绿绍的右胁下,掌力渐增。
    乔绿绿扭身略问,移位回敬一招探囊取物,左手已到了秋姑娘的右肋旁。
    两人都不敢大意,各怀戒心,快速地接触而又分开,一沾即分各展巧技,看谁能先沾到对方的身躯要害部位。
    发招的劲道则逐招加重,互不相让。
    各攻五六招,从廊中移至院子,身形逐渐加快,转体移位捷逾电闪。
    “噗!”一声响,两女的右小臂终于重重地接触,但见裙袂飘飘,两人同被震飘八尺,似乎力道半斤八两,势均力敌。
    秋姑娘被激怒了,一声娇叱,疾冲而上,右手一伸,似乎她一下子突然吐出五只手爪,爪影依稀笼罩乔绿绿的上中两路。奇异的劲气罡流突然迸发。
    乔绿绿本来用掌封招,突然飞退八尺。
    “你来真的?”乔绿绿风目怒睁。
    “如假包换!”秋姑娘叫,一闪即至,一掌吐出。
    乔绿绿哼了一声,也一掌遥吐。
    双掌并未接实,突然响起一声怪异的音爆,两人同时向后挫退。
    乔绿绿退了三步,脸色一沉。
    “我不饶你。”她沉声说,吸口气右掌上抬。
    秋姑娘只退了两步,似乎占了上风。
    “我更不饶你。”秋姑娘嗓门更高,气更盛,右掌也作势探出。
    青姨出现在廊下,噗嗤一笑!
    “再打下去,衫裂裙破,有得看了。”青姨大声说:“姑娘们,打不得。”
    乔绿绿的掌心本来已隐泛银朱色,这时银朱色立即消失。
    “你少给我多嘴!”秋姑娘转移目标,向青姨发出挑衅性的话。
    青姨淡淡一笑,举步接近。
    “我已经看出你的心意,你想考验考验我东海绝学。”青姨语气虽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但却隐含挑战性:“你练的也是玄门秘宗心法,内功的火候似乎并未达到纯青境界,你还无奈我何。最好不要轻试。小姑娘,你并没有必胜的把握,过早暴露真才实学,对你毫无好处。”
    “你好像对招揽是非很有兴趣。”
    “正相反。小姑娘。我公良青经常在中原行走,迄今为止,知道有我这号人物的人,屈指可数。我自己的事已经忙不过来,哪有闲工夫招揽是非?早上惩戒无相魔僧,那是因为他刚好凑巧在我面前行凶,所以不得不出手警告他。小姑娘,无相魔僧是你的同伴吗?”
    “本姑娘不认识他。”
    “不认识可能是真的。”
    “你……”
    “不谈那恶和尚。小姑娘,你贵姓呀?”
    “哼!你问得太多了,离开我远一点,知道吗?”秋姑娘恨恨地说,愤愤地走了。
    乔绿绿摇摇头,外出的兴趣消失了,回转东院。
    青姨跟在后面,用传音入密之术说:“她就是惊鸿一剑的女儿。”
    “我知道,我讨厌她。”于绿绿也用传音入密之术回答,显得有点焦躁。
    “为什么?”青姨追问。
    “女匪。”乔绿绿愤然说。
    “以往好像你对匪徒并没有恶感。”
    “彼一时此一时。”
    “为了同仇敌忾?”
    “什么同仇?胡说!”乔绿绿突然粉脸通红。
    “真的?”
    “青姨!”
    “小姐,你可不要认真哦!”
    “不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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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独闯贼窟
    天一黑,就没有人在外走动了。
    店中没有其他旅客投宿,只有负责照料的店伙走动。
    没有一丝风,热浪久久不散,蚊子满屋飞,想安睡真不容易。
    三更一过,热浪渐退,上升的气流开始下降,开始有气流在屋内流动了,少许的微风带走了热浪。
    东院本来嗅不到药香的,这时有微风飘拂,渐渐有药香飘入东院,飘入半闭的明窗,客房也可以嗅到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药香。
    已经安睡的人,其实并未嗅到这种淡淡的药香。
    即使嗅到了,也不会从梦中惊醒。
    相反地,他们睡得更沉。
    寇大爷的房中黑沉沉,武林人通常睡觉不点灯。
    已经是四更未,房中有了动静。
    “时辰到了吧?”黑暗中,传出寇大爷的语音,轻得只有房内的人才能听清。
    “不要操之过急。”老郎中的语音更轻,但却更清晰:“风大小,散魄香不易飘散,大半被上升的热流带往高空去了,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扩散入内室,你必须定下心忍耐,除非你有把握制得住他们。”
    “不会失效吧?”
    “笑话!我百毒天君的散魄香是武林一绝,加上老童生的销魂香可以令筋软骨松,双毒齐下药力倍增,你居然怀疑是否失效,你是什么意思?”
    “在下并无他意。”寇大爷急急分辨:“只是等得心焦,请勿介意。”
    “等吧!安心地等,值得的。”老郎中百毒天君说:“地方广阔,咱们又不敢接近施放,不得不多等些时刻,以免功败垂成。天一亮,老夫保证你可以砍瓜切菜似的,顺利地送他们登极乐世界。”
    “在下要那个姓乔的小女人。”
    “没有人和你争。”
    “唔!五更了吧?”
    “是的,五更了。”
    “该动手了吧?”
    “你现在动手,后果老夫概不负责。”
    “这……”
    “等吧!急什么?”
    天一黑,乾坤手和舒云开始进食。
    走山区必须裹粮而进,因为不知在何处可以找得到食物。他两人带了干粮,饱餐一顿,准备进入中公集。
    中公集家家闭户,家犬皆捆住关人屋中栓好。
    集中来了大群强盗,集中的人平时本来就向强盗们缴纳保护费,怕定了这群强盗。
    乡民们活动的地方是街北的众姓公祠,是平时集会、酬神公祭、宣布公示的地方。这时,成了强盗们的指挥中枢要地。
    三眼虎的棺材,停放在东面。
    强盗们对生死看得开,生死等闲,随处死随处理,用不着烧香化纸请和尚道士念经作法事,所以停枢处冷冷清清。
    祠门外派有两名警哨,接收各处传回的声息信号。大多数的人已经派出,建立严密的封锁线,以便有效地防止乾坤手、舒云偷渡南下。
    祠内除了大力鬼王之外,还有十余名贴身喽罗,与二十余名小强盗,全都在正殿和衣而睡,以刀枪作枕,随时皆可以出动。
    强盗们摆出与官兵民壮作战的态势,来对付两个神出鬼没的江湖高手,犯了致命的错误。
    这种以各小组扼守可以通行地段,以伏哨填补空隙的封锁,对付官兵夜袭颇具功效,却挡不住快速钻隙而入的人。
    白天,舒云已看清进入的路线,从右面五里外的隐蔽山脚密林,绕至中公集后面,从集南面接近,从敌人的远侧迂回,自敌人的后方接近。
    两三百名强盗,封锁的范围有限,绕出五六里,他两人片刻便可脱出强盗们的封锁范围,以快速的行动来争取时间。
    集四面四条路,每处路口有两个强盗把守,但其他地方因人手不够而没有派人警戒,随处皆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进入。
    两人从集西南近南栅口处,跃登屋顶进入集中心。
    “找有警卫的地方,先捉一两个小贼问口供。”乾坤手伏在瓦脊后面低声说:“贼人有弓箭和挽钩,黑夜中防不胜防,动作要快,咱们先沿街搜索。”
    不需多久,便被他们看到众姓公祠前的两个警卫。
    “在这里了。”舒云欣然说:“齐叔,掩护我,我从上面接近。”
    “不必问口供了,一定住在里面,弄死他们免得费神。”乾坤手心如铁石:“小子,千万不要妇人之仁,你不要他们的命,他们却要你的脑袋换一千两银子。”
    要弄死太简单了,捉活的比较麻烦。
    两人登上屋顶,由舒云伏身滑至檐口。
    两个小强盗在祠门口的石阶下往复走动,不知祸从天降。
    刚走到最右端,两颗飞蝗石准确地击中天灵盖,然后人影随后飘降,双脚分踹,行致命一击。
    大殿暗沉沉,鼾声如雷。
    强盗们忌光,把神案上的长明灯也弄熄了。
    要验明正身。必须有光。
    但舒云不想拖延,他摸近睡在拜台下的一个沉睡强盗身边,一捏对方的鼻子,鼾声立止。贼人翻转身,又睡着了。
    他伸手一摸,摸到一根水火棍,是这位强盗的兵器,居然是浑铁打磨的重家伙。
    “叭!”他给了强盗一耳光。
    “嗯……”强盗清醒了,翻身要挺身而起。
    他一手叉住贼人的咽喉按回原处,附耳低声问:“首领睡在什么地方?”
    “吵……吵什么?”贼人仍未全部清醒,糊糊涂涂回答,以为同伴在捣乱。
    “我要找首领有事禀报。”他声音放高了些:“快告诉我,首领睡在什么地方?”
    “不是在右面的执事房吗?你他娘的昏了头……”
    他一掌把贼人劈昏,挟了水火棍离开。
    推开执事房的门,妙极了,有灯光,一盏菜油灯留了一星灯火,光度幽暗,但足以看清房内的一切。
    托天叉放在床口,大力鬼王和衣躺在床上,似乎床太小太短了,而这贼首的身材却又太粗大壮,双脚似乎没有地方搁放。
    鼾声震耳,汗臭和膻臭刺鼻。
    他将灯挑亮,用水火棍换托天叉,略一掂量,叉好沉重,难怪这家伙绰号称大力鬼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起手来,这把托天叉谁敢接近?
    对付这种肉山型的人,慈悲不得。他发起狠来,两劈掌击耳门,拉脱双手关节,点了环跳穴,再用对方的腰带绞成索,捆了手脚。大力鬼王成了名实相符的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死肉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已丢掉大半条。
    熄了灯,他将人扛上肩。
    门外,乾坤手已弄到另一名小贼。
    两人匆匆离开公祠,由原路出集往西走,远出三里外,天色早着呢,三更未尽,子夜刚过。
    舒云将大力鬼王的手脚解开,将人推至树干下倚坐停当,托天叉抵牢在地,叉的中尖抵在大力鬼王的胸口。
    一阵拍打,大力鬼王醒来了。
    “我……我怎么了?”大力鬼王怪叫,大概已发现自己已经失去活动能力。
    星光朦胧,树下更是幽暗,但近距离的景物仍可看清,眼前的托天叉当然看得最真切了。
    “大力鬼王,你完全清醒了吧?”舒云坐在前面,左手扶住托天叉柄。
    “你……你是……”
    “脑袋值一千两银子的人,姓宋,还有姓齐的。”
    “哎呀……”
    “不要穷叫,这里鬼都听不见你的叫声。我问你,谁给你赏金的?”
    “太爷我……哎……”
    “你少给我充太爷。”舒云厉声说,左手稍加微劲,尖叉便刺破胸肌:“不招,在下慢慢整死你。招,在下放你一条生路。”
    “把……把叉拿……拿开……”大力鬼王崩溃似的狂叫。
    有些人把自名人轶事杀不当一回事,任何兵刃皆可用来自戕。
    但有些人却不愿意死在自己的兵刃上,尤其是兵刃被对方夺获之后,再用来杀他,大力鬼王就是这一种人。
    “招了供,才能决定是否拿开。”舒云坚决拒绝:“锋尖不在心坎,刺进去死不了,你怕什么?没有口供,在下不会让你痛快地死。”
    托天叉很沉重,本身的重量足以让叉尖慢慢贯入肌肉,尤其是已经刺破皮肤,贯入的速度略快。
    这种缓慢贯人所引发的痛楚,是很难忍受的,速度越快,痛苦越小。
    “你……你要我招……招什么?”大力鬼王认输了。
    “谁给你们赏金,要你们大举出动来杀我?”
    “在下的一位朋友,他投奔响马,在响马中很有地位,他叫皇甫威,听说是什么队的小组长。”
    “为何让你们封锁五天?”
    “他们在别的地方有事,要阻止你们前往捣乱。五天一过,他们的事便可顺利办妥,就不怕你们捣乱了。他说你们是官府的密探,很可能经过这里踩探本山寨的底。”
    “他们在什么地方办事?”
    “不清楚,好像是在南北官道附近。在下的弟兄偷名人轶事听到他的随从无意中说出赶到石固寨的话,猜想可能是石固寨。”_“石固寨?”乾坤手一惊:“那儿住了一位武林世家风云人物,呼风唤雨景耀先景六爷。景家的门人子弟,有很多在卫军中任职,他曾经在济南卫的武学舍任教头,连京卫与天津卫的武学舍子弟,也经常前来济南卫向他请教。不妙,那些狗东西要打呼风唤雨的主意。”
    “齐叔,石固寨距此有多远?”舒云急问。
    “西行的小径,可到石固寨与大官道衔接。”大力鬼王说:“不足二十里,很近。”
    舒云拿开托天叉,推上手关节,解了穴道。
    “带了你的强盗群滚回羊角山,今后千万别让我宋舒云找到你。”舒云凶狠地说:“今天的事,你如果泄漏出去,我会回来找你的,即使你上天入地,我也能找到你,要你的老命。”
    “你们……”大力鬼王的话突然中断,吓得摔倒在地,因为舒云和乾坤手的身影在他的眼前突然消失无踪,他以为见到鬼了。
    取来藏妥的包裹,两人踏上西南行的小径,走了两里地,乾坤手往路侧的大树下走去。
    “救兵如救火,齐叔。”舒云提出抗议:“还没走呢,怎么就要歇息?”
    “欲速则不达,小子。”乾坤手丢下包裹坐下了。
    “齐叔!”
    “小子,你认识路吗?”乾坤手一点也不焦急。
    “不认识,齐叔你呢?”
    “废话!我当然不认识。”
    “路只有一条,不足二十里……”
    “你怎么知道路只有一条?就不许可有别的路通向其他的村落?这种小山径,任何一条大小都差不多,碰上一条岔路,你到何处去找人问路?救火?救个屁!”
    “这……”他怔住了。
    “所以,必须在这里等。”
    “等?”
    “等人带路。”
    “什么?等人带路?齐叔,你没发烧吧?”
    “放心,没痛没病,怎会发烧?”
    “那你……谁替你带路?”
    “强盗。”
    “我看你真的发烧,语无伦次。”
    “我的话清楚得很。小子,你不了解大力鬼玉这种强盗的性格,他们是很讲道义的,盗亦有道。丢掉老命是一回事,道义又是一回事,大力鬼王为了保命而招供,这不是他的错,毕竟自己的命是值得珍惜的。他会设法补救,会派人去警告皇甫威,尽朋友的道义,做他该做的事,然后溜之大吉,他才不怕你到山寨找他算帐呢?”
    “晤!有道理。”舒云恍然大悟“当然有道理。”
    “齐叔,他会不会派人弓我们入迷途?”
    “放心啦!像大力鬼王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愣愣蠢才,不会用心机的,他列阵封锁自己睡大头觉,便知他是个愣小子。
    你把他整得惨兮兮,胆都快吓破了,他狼狈地逃回去,哪有工夫动心机?再说,咱们发现路线和方向有疑问,不会捉住报信的人拷问?呵呵!我看你也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唔!算行程,带路的应该很快就可以到来了。”
    “来了。”舒云的听觉十分锐敏:“有两个人,跑得很快。”
    “派两个人是合理的,山区里有豺狼虎豹,而且有鬼有妖怪,派两个人比较安全些,至少可以壮胆。”
    “唔!齐叔怎知大力鬼王一定会派人报信?”
    “蠢才!假使他能把你我的脑袋砍下来,他向谁又该到什么地方领二千两银子?可知他一定知道皇甫威在什么地方,信息该送向何处了。”
    “对,我真蠢!”
    脚步声急促,两个黑影以快步脚程急赶,渐来渐近。
    两个小强盗是很尽职的,脚程相当快,二十里路,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了。
    五更初,两人岔入南北大官道。
    岔路口距石固寨前面的土围子,不足两里地。
    “快到了。”一个小强盗说:“天没亮;土围子天不亮不开启,如果皇甫大爷不在,咱们爬土围进去,被村民捉住可不是好玩的,还是等天亮之后再说吧!怎样?”
    “山主说消息十万火急……”
    “性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关,才是十万火急。”先发话的小强盗脚下一慢:“你想不要命了?”
    “好吧!慢慢走。”
    路左的大树下,突然踱出两个黑影,迎面挡住去路,来意不善。
    “两位早。”一个黑影不怀好意地大声说:“走夜路的人,多多少少有些问题。喂!两位要往何处去,又有何贵干呀?”
    “他娘的!反了!”一个强盗怪叫:“这些话,应该由太爷来问的。开山柳埠镇,立窑羊角山,太爷我……”
    “哦!原来是羊角山主派来的人。”黑影欣然叫:“一定是贵处有了消息。”
    “你老兄是……”
    “在下姓刘,与皇甫威老兄的一组同属一位小统领管辖,知道他与贵山主的事。”
    “哦!皇甫大爷在何处?在下确是泰山主之命,前来奉告重要的消息。”
    “皇甫老兄已奉派上山了,他那一组人奉命打头阵。这样吧,在下带你们去见敝统领吧。”
    “贵统领在……”
    “在土围里……唔!后面来的两位,是不是贵同伴?”姓刘的往两人身后一指。
    舒云正和乾坤手大踏步而来,已经到了二十步外。
    “是的。”舒云大声答:“二山主大力鬼王先后派了三批人,以免出了意外无法将消息传到误事。咱们是第二批,第三批即将到来。”
    两个报信强盗并不糊涂,直待两人走近,才看到两人所携带的包裹,立即起疑。天黑看不清面孔,还真不敢断定是不是同伴,等看清之后,相距已不足一丈了。
    “咦!我怎么不认识你们?”为首的小强盗狐疑地说:“你们是……”
    “我们是来勾魂的……”
    两根问路杖同时发动,有如电光一闪,两个小强盗应杖便倒。
    同一瞬间,舒云左手所发的两颗飞蝗石,把姓刘的两个人打昏四路人马已在五更将尽时,分别到达石固寨的前寨门和北寨墙下的深壕对岸。这些全身轻装、身手超人的高手,除了兵刃暗器之外,每个人携带了飞爪百链索,准备出其不意飞渡三丈余高的寨墙。
    有些人则在远处悄然伐木制造简单的云梯,这需要充分的时间和人手。这些曾经做过响马的高手,对攻城破寨颇为内行。
    寨墙上,不时可以看到一对对持刀挟枪的人走动。
    墙外缘,竖起向外斜的挂网,上面挂了许多铃当。空水匣、小陶罐、串铁片,一被触动便会发出各种声响,爬墙的人休想无声飞渡。
    红娘子(杨寡名人轶事妇)和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刘六)两队响马,曾经两度流窜经过此地,三度围攻石固寨,皆无功含恨而退。
    现在,飞龙秘队想用四十余名高手,要做上万人马所做不到的事,而且全力相图志在必得。
    按清理,承平期间淬然突袭,应该可以成功的。
    问题是,主事人忽略了石固寨的地理环境,和石固寨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呼风唤雨的心态。
    石固寨东面是山区,泰山贼共有三十六股,经常出外打家劫舍,石固寨一年三百六十日皆在严密戒备中。
    呼风唤雨的门人,有许多目前仍在军中与响马作战,他的门人罗百户罗金池,曾与王指挥王瑾击破刘三的七千人马,逼刘三自焚而死。
    刘三是刘家三兄弟的老大,是响马的第一号人物。
    刘三死后,刘六才继任大元帅。
    呼风唤雨是个老江湖,对时局非常敏感,当然旦夕提防响马派遣密谍找他报复,寨中防卫之严,可想而知。
    呼风唤雨也犯了错误,以为派来的高手刺客决不会太多,平时却没有提防大批高手突袭的准备和应变计划,只把重点放在自己的住宅防卫上。
    没有攻不破的天险,金城汤地并不可恃。
    要杀一个人,必须看清楚了才杀。
    要看清楚,晚上决难办到,所以要拂晓进袭,攻入之后天色大明,谁也跑不了,这是赶尽杀绝的最佳手段。
    太白金星逐渐上升,天快亮了。
    第一具云梯准备放下壕,准备竖起靠上寨墙,第一根飞爪百链索准备抛出,第一个人准备往上爬……
    客店寂静无声,死一般的静。
    按理,店伙早就该起来了,照顾牲口、准备旅客的茶水、整理店堂、厨下生火……可是,没见有人走动。
    外面,各处传来晨鸡的啼叫,和家犬的乱吠,还有叫驴的怪叫!
    漏尽更残,五更三点。
    五个黑影出现在大院子里,寇大爷、两名大汉、老郎中百毒天君、老童生。所有的人都带了剑,杀气腾腾。
    “老朽领先进去。”百毒天君举步向通向东院的廊口走:“不会有人反抗了,整座店的人永远不会醒来了。”
    “那姓乔的小女人必须醒。”跟在后面的寇大爷说。
    “把她往冷水里一泡,她就会酿的。”
    “那就好……咦!”
    “怎么啦?”
    你不是说人全睡了吗?你瞧,那不是一个醒了的人?“寇大爷惊呼。
    “咦!怎么可能?”百毒天君的语气不稳定。
    黎明前的阵黑光临,天色显得特别黑暗。
    走廊口,的确站着一个黑影,相距在十余步外,仍可看清人的轮廓,的确是人,一个站得笔直的人。
    这人是怎样幻现的?真是不可思议,刚才分明四下无人,怎了,击中眉心不轻不重,力道恰到好处。
    出其不意贴身突袭。四个毫无戒心的人,毫无闪避的机会,糊糊涂涂倒下了。
    姓刘的人和另一同伴神智终于恢复了,发现自己被捆在树上,双手抱住了树干,髻结被吊起,头部有两根木桩左右夹住,动弹不得。
    身后,有人用削尖的木桩抵在上臂的肌肉上。
    “我要口供。”身后的人凶狠地说:“要知道你们在这里搞什么狗屁勾当。你们已经来了三天,似乎还没把呼风唤雨弄到手。要是不招,在下要用七十二根桩,把你们打死在树上。”
    “你……你们是……”姓刘的绝望地叫。
    “不要管我们是谁,招!”
    “天啊!我……我只是—……一个奉命行事的小人物……”
    “把你这小人物所知的事招出来好了。不招?我开始打第一根桩了……”
    “不!不要……我招……”姓刘的屈服了。
    “我在听。”
    “据……据我所知,先来布置的人碰……碰上了棘手的意外,耽误过……过久,上面怪罪下来催促动手。天黑时分,大总监亲自赶来,亲自带人上山去了。”
    “你们为何留在下面?”
    “土围子客店内的事尚未解决,留下一些人封锁土围子,由原来负责主事的山东地区总令主寇爷,解决客店那群棘手人物。”
    “客店有些什么棘手人物?”
    “是一家姓乔的入,主人是一位姑娘,叫乔绿绿。另有一个妇人,是三神山东海散仙的门下弟子,就是因为这些人不期而至。耽误了一天工夫。”
    乔绿绿!舒云心中一跳,眼前似乎幻现那位美丽明慧小姑娘的俏影。
    “你们对付得了乔家的人?”他镇静地问。
    他见识过乔绿绿的武功和胆气,这些人要对付乔绿绿实难胜任,但人太多,乔绿绿可能会吃亏。
    所以他问得镇静,其实心中甚感焦灼,他欠了乔绿绿一份情,在情在理,他都不能坐视,心中焦灼自不待言。
    “大总监已将客卿百毒天君和老童生派来,用散魄香和销魂香布下天罗地网,成功有望。”
    姓刘的其实知道得很多,以一个小人物来说,已经知道得太多了。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舒云心悬乔绿绿的安危,不想再耽误,天快亮了,必须分秒必争。
    他不再多问,点了姓刘的昏穴。
    “齐叔,快走!”他匆匆地说。
    乾坤手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十里庄受伤历险的经过印象深刻,乔绿绿曾经现身帮助舒云,老人家怎能忘怀?
    “但愿还来得及。”乾坤手也击昏另一个人,倒抽一口凉气:“那天杀的百毒天君老猪狗十分可怕,你千万不要接近他两丈以内”三丈外我就可以杀他。走!”
    强攻,需要大量的人手。
    石围山在行兵布阵的将领们看来,确是天险。
    但在武林高手来说,算不了什么,悬崖绝壁同样可以飞渡,何况石固山事实上并不是四周断壁飞崖。么这个人居然无声无息出现的?
    难怪百毒天君说怎么可能了,出现得太不可思议啦!
    “哈哈哈哈……”
    东院突然传来震天狂笑声,证明除了眼前这个黑影之外,东院里还有其他没睡的人,人和笑声绝对假不了,决不可能是幻象,也不是鬼影。
    五个人名人轶事大吃一惊,进退维谷。
    “铮!”百毒天君第一个心虚撤剑。
    “百毒天君,我要你的命。”黑影说话了,声不大,但直薄耳膜,入耳令人头脑一震。
    “你是谁?”百毒天君厉声问,举步挺剑逼进。
    “你用了多少散魄香?”黑影答非所问。
    “老夫还有让你快活的毒物,”百毒天君声出人动,飞跃而进。
    “打!”叱喝声震耳欲聋。
    即使天不黑,也看不清肉眼难辨的暗器,身形急跃而进的百毒天君想躲闪也力不从心,也不想躲闪,因为冲跃之前,已运起护体奇功护身。普通的刀剑暗器及体便会被反震离体,浑身刀枪不久,何所惧哉?
    内家对内家,功深者胜。
    百毒天君身形一震,仍向前冲跃。
    黑影向后急退。左手连扬。
    第一枚飞钱,已击中了百毒天君的眉心,整枝洪武制钱深深楔入颅骨内部,力道极为骇人听闻。
    第二枚切入咽喉,第三枚贯入心坎,第四枚透入丹田,第五枚深入小腹。
    短短的三丈距离,十余步空间,飞钱一枚接一枚破空飞射,破空的锐啸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在这极短暂的时间内,五枚飞钱奇准无比地切入五处致命的要害。
    一枚已经够了,何况五枚?
    “砰!”百毒天君摔倒在地,身躯向前急滑。
    黑影已退至走廊尽头,随百毒天君的冲势后退,始终保持三丈距离,不让自己接近百毒天君三丈之内。
    百毒天君的滑势已止,他仍然站在三丈外。
    百毒天君的身躯,涌发一阵轻雾。
    “你这种人不死,天下大乱不止。”黑影阴森森地说:“我知道你是百毒天君,你已经死了一半。而你却不知道我,另一半也死了。所以,你才会躺在此地。”
    他飞跃而起,越过百毒天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的上空,重新出现在廊口。
    寇大爷四个人,惊得心脏都快要停止了。
    近身必死的一代毒魔百毒天君是怎么死的,他们竟然毫无所知,反正只看到百毒无君向前飞跃,接着便砰然倒地,然后黑影重现,却不见百毒天君起来,如此而已。
    “铮!”黑影拔剑出鞘。
    “我,宋舒云。”黑影沉喝:“那位身材矮小的人,一定是为恶江湖的老童生,你出来!”
    寇大爷如中雷殛,心胆俱寒,宋舒云三个字,就具有如此震撼人心的威力。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百毒天君莫名其妙地死掉,这位寇大爷还不至于如此惊恐!
    人的名,树的影!
    飞龙秘队把宋舒云列为最强的劲敌,曾经多次出动众多高手截击,一而再一败涂地,宋舒云三个字在飞龙秘队那些人的心目中,已成为可怕的催命符,斗志受到沉重的打击,连那些功臻化境、信心十足的高手,也深怀戒心提高警觉。
    这位寇大爷举动反常,是不难理解的。
    “咱们上!”寇大爷拔剑怒吼,挥剑冲上:“联手埋葬了他!”
    老童生疾冲上,对方指名叫阵,岂能不上?
    两名大汉也拔剑前冲,已没有思索的时间,但冲出丈余,突然发觉中间本已超前的寇大爷,突然向后退,一闪即没。
    两人名人轶事大骇,正想跟着退,可是,已来不及了。
    一声虎吼。宋舒云到了!
    剑上风雷骤发,挣一声剑贴老童生的剑吐出,电虹乍吐乍吞,锋尖无情地贯入老童生的印堂,直透后脑。
    两名大汉连人影也没看清,但见剑光电耀,剑气澈骨。刚一剑封出,剑光已透围而入。
    “当!当!当……”
    警锣声震耳,划空而过向山上轰传,打破黎明的沉寂。
    是乾坤手,他找来了店中放在店堂的警锣,跳上屋顶拼命敲击,向山上传警!
    舒云一跃三丈,然后一鹤冲霄跃登瓦面,盯住前面飞跃逃命的寇大爷背影,狂追不舍。
    “当!当当当……”
    山下传来的警锣声划空而过,寨中群犬狂吠应和。
    “不好!该死的寇令主误了大事!”一个蒙面人在草丛中跳起来咒骂,接着发出一声震天怪啸。
    攻击的信号!
    人群涌下深壕,飞爪百链索向上飞抛,抓破了监网,网上的罐盒铁片发出怪声,爪抓牢了垛口,人迅速往上爬。云梯放下壕,靠上了寨墙。
    六个红衣女人先上,速度惊人。
    寨墙上呼叫声大起,两个庄丁从不远处举刀奔来。
    秋素华是第一个援梯攀登的第一个人,一声娇叱,承影剑出鞘,身剑合一猛扑冲来的两个庄丁。
    她像是疯了,铮一声磕飞了两把军名人轶事刀,剑光无情地劈翻了两庄丁,立即向墙内侧飞跃而下。
    墙内面高仅两丈余,在她来说,跃落易如反掌。
    “当当当……,‘集中心的敌楼上,警锣声急骤震耳。
    早起的人惊惶失措,尖叫、吆喝、哭号……乱成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杀声乍起,悍贼湖水似的冲入。
    木梆声急骤,是集中紧急避难的信号。
    有人指挥,只要所有的人能依信号行动,就可以减少伤亡。
    大乱的村民,立即纷纷走避。
    第一道曙光初现!
    第一家农舍起火。
    秋素华六个红衣女人,沿一条大道向敌楼南端,坚牢的景宅飞奔,一口气杀死奔出门外察看究竟的六个村民,终于到达景家的大院门外。
    她飞越有墙檐的院墙,疾趋正宅的大门外。
    屋内一阵乱,里面加多门杠的声音未止。
    “喀嚓!喀……”她挥剑砍门,火星直冒。
    是铁叶门,三座重门都是裹铁的。承影剑并非真的能削铁如泥,砍三分厚的铁叶真得花不少工夫。
    经常闹贼的地方,住宅的格局另有一种型式,那就是主宅另有死守的房舍,有警时人都往这里躲。
    门窄、窗小、坚牢、防火、且有地下室和地道,瓦下有巨木架成的屋顶,想用斧劈也得花许多工夫。
    景家有两座这种防贼的房舍,由于警锣声及时传到,一家男女老少,恰好来得及奔入屋中避难。
    门终于被砍开了,六个母大虫冲入。
    可是,找不到人影,最后终于到达后院的防贼房屋。
    火起了!
    但这两间房屋是独立的,相距四丈左右,要放火将人熏出,必须搬来大批柴草。
    跟来的四个男人以巾蒙面,只露出一双怪限。
    “先集中全力攻破一间再说。”一个蒙面人举剑发令,向右面的一栋一指:“秋姑娘,用宝剑破门。”
    十个人飞奔而出,声势汹汹。
    “啊……”一名蒙面人惨号,砰然倒地。惨号声中,可听到隐隐弦鸣。
    屋中有箭射出,情势很难控制。
    其他人皆无暇理会同伴的死活,全速接近房屋,接近之后便不怕箭了。
    先后又赶来八个人,包围了另一间房屋。
    “喀嚓!喀嚓……”秋素华开始砍门。
    那位发令的蒙面人与李慧慧贴在屋角的大青砖墙下,咬牙切齿向李慧慧说:“寇令主误事,被老匹夫全家逃入密室,该死的!我要剥他的皮!他竟然管制不住那些人,让他们把警讯传上山来,我要活剥了他!”
    “刘总监,有点不妙!”李慧慧忧心忡仲:“要不了多久,四乡的民壮合围,咱们恐怕走不了呢!”
    “从东面山区脱身不难。不管,不杀景老匹夫决不罢手。”刘总监恨声道:“民壮不会来得那么快,有太阴七煞四海邪神一群高手四面阻扰,会挡得住民壮的。”
    砍破了第一道门,里面是窄巷,还有一道门。
    窄巷中挥剑不易,换上一个使用开山巨斧的人,向第二道门砍劈,一斧下去火星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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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紫衣女郎
    天亮了!
    占领寨门放下飞桥的四名悍匪在寨楼上,突然看到有人向上飞奔,以为来了寨外的人前来察看究竟。
    他们负责封锁寨门,当然得搏杀上来的人。
    “有人上来了,堵住他!”一名悍匪向守住飞桥的两名同伴大叫。
    “且慢!”另一名悍匪急叫:“是寇令主。咦!后面有人跟来,但不知是不是自己人?”
    寇大爷脚下已有点不利落,大汗彻体,气急败坏地在百十丈外狂叫:“快来助我,姓宋的追……追来……了……”
    宋舒云跟在三丈后,他不想追及,要利用寇大爷领路,没料到这位仁兄是个胆小鬼,老远就向同伴求救。
    “你得死!”他怒吼,飞跃而上,速度增加了一倍。
    寇大爷知道跑不掉了,把心一横,拚啦!一声怒吼,大旋身剑发回龙引凤,连人带剑破空疾点,兜心一剑要拚个两败俱伤。
    “铮!”舒云一剑封出。
    寇大爷被震飘丈外,几乎摔倒。
    舒云如影附形跟到,招发飞星逐月,凌厉无匹。
    “铮铮铮……”寇大爷连封三剑,退了丈五六,但居然挺入住,有惊无险。
    “咦!”舒云一怔,停剑不攻:“你老兄剑上的诡奇力道非常了不起,决非无名小卒,你为何如此怕死?亮名号。阁下。”
    “我,一剑横天寇斌。”寇大爷稳定下来了:“你,宋舒云,如此而已。”
    “难怪,武林十大剑客之一,一剑横天寇老兄,名不虚传。”舒云冷冷地说:“想不到你这一代剑客,竟然丧心病狂,做起打天下的响马来了。准备了,阁下,在下要用绝学杀你。”
    “你少吹牛,来吧!寇某不见得怕你。”
    “在下不要你怕,只要你的命。”
    两名悍贼已经奔到,猛扑舒云的背部,一剑一刀并肩齐发,刀风剑气彻体生寒。
    舒云像是背后长了眼,但见人影下挫、急旋、进步、发剑,电虹突然分张,身形一掠而过,远出丈外人已转过身来。
    两悍贼的刀剑,像是自动向外分张以身就刃。
    “呀……”两名悍贼闷声叫,向前冲。突然摔倒在一剑横天的脚前,蜷缩着嘎声呻吟。
    “你……你的剑术……”一剑横天惊恐地叫,如见鬼魅般向后退。
    “两仪大潜能御剑。你在逼在下用绝学杀人。”舒云厉声说,向前迈进。
    一剑横天打一冷战,扭头向山下狂奔。
    长啸震天,剑气压体。”
    一剑横天向下一扑,骨碌碌向下滚。后脑出现一个血孔,几乎剖开了头颅。
    舒云翩然飘落,瞥了向下滚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一眼,转身向上面的寨门冲去。看到寨内浓烟冲天,烈火飞腾,他不仅是心中难受,也怒火上升。
    门楼上的四悍贼已经奔下,两个堵在飞桥头,两个扼守在寨门口,四把钢刀发出凛冽的刀气与隐隐龙吟,剽悍狂野的气概形成慑人的煞气。
    舒云疾掠过桥,桥头的两悍贼双刀火杂杂地扑上了。
    “让路!”舒云沉叱,双方撞上了。
    剑起处刀气乍敛,龙吟倏止,狂野的刀光突然一顿,接着剑光闪动,响起一声奇异的音爆,罡猛的剑气突然迸发,声如云天深处传来的隐隐殷雷。
    剑光可怖地闪动着,有如霹雳横空。
    鲜血飞洒,两悍贼在闪动的剑光中崩溃,丢刀、飞起,叭达达摔出丈外,发出痛苦绝望的哀号。
    剑光疾射而过,瞬眼间便到了寨门口的两悍贼面前。
    一名悍贼十分机警,反应极快,看到飞桥的两同伴在剑光下崩溃,只感到毛骨悚然,心胆俱寒。
    等到剑光疾射而来,大骇之下,鱼龙反跃飞返丈外,撒腿向寨内狂奔,胆都快吓破了。
    这些悍贼都是千中选一的敢杀敢拚高手,一照面便被摆平了,那霹雳横空似的闪烁剑光,与剑气所发的奇异音爆与震鸣,是悍贼们见所未见的异象,被吓破胆并非奇事,再不逃命岂不太蠢。
    另一位悍贱不够聪明机警,向飞射而来的剑光一刀急封,真力骤发声势极雄。
    怪事发生了,剑上异鸣乍止,疾封的钢刀却突然脱手飞起,像飞絮,像落叶,轻飘飘地向斜上方翻腾,毫无力道地坠名人轶事落在三丈外的地面上。
    而悍贼的身躯一震,背后像被人所推,前面像被鬼所拉,“嗤”一声控上了剑尖,剑尖透背而过,毫无阻滞,似乎身躯既没有脊骨,也没有肋骨,只是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软肉,剑仿佛是细小的钢锥,所以轻而易举地一穿便透,简单匪夷所思,怎么可能?
    先后两次发剑,刚猛时有若雷霆,阴柔时轻灵飘逸,是两种迥然不同,令人莫测高深百思莫解的怪劲道,两种不可能调和的内功修为。
    站在寨门口的驰道广场向里望,舒云不由长叹失声!
    “你们太过份了!太过份了!”他大声向烈火冲霄的火场狂叫,然后仰天引吭长啸。
    火场中似乎看不见奔跑的人,只有零星散落的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悍贼们已向景家集中,其他少数几个悍贼在外围截杀想往外冲的村民。
    入寨的焊贼不足五十名,与村民格斗死了几个,扼守寨门的被舒云杀了五名,还有三十余名之多,实力依然雄厚。
    三十余名悍贼中,大半包围了景家两间房舍,正在加紧破门毁窗。
    啸声传到,众贼大感诧异!
    一名悍贼狂奔而至,是寨门口见机逃生的人。
    “姓宋的来……,来了,寇……寇令主被……被杀,守……守寨门的人全……全完了……”悍贼惊恐地狂呼。
    “姓宋的?”蒙面的刘总监大惊:“哪一个姓宋的?”
    “宋……舒云,他……他就要来……来了……”
    “那天杀的狗东西!”刘总监怒吼:“集中全力搏杀这小狗!大家……”
    两名悍贼奔到,是负责截杀村民的人。
    “大事不好……”一名悍贼狂叫:“咱们的人迎击,上去一个死……死一个……”
    “总监冷静些。”一个蒙面人沉声说:“里面攻不破,外面来了强敌,我们已经逗留得太久了,再不走,四乡民壮合围,能脱身的恐怕没有几个人。”
    “可是……”
    “没有可是。总监,再迟就来不及了。”
    “气死我也!我不甘心!”
    “总监……”
    “撤!”
    事情闹大了,舒云和乾坤手脱身不了,如果他们不及早离开,那就麻烦大了。
    石固寨死了十几个村民,焚毁了二十余栋房屋;四乡的民壮皆已出动,山上山下遗留十余具匪徒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客店的人全被迷昏,而他俩却是与匪徒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人,留下来打官司,那就不是十天半个月所能脱得了身的事了。
    舒云不知贼人已从寨后走了,发现寨内已无贼踪,立即退走。
    江湖人知道该怎样避免麻烦,该怎样采取行动脱身事外。他飞奔下山,要回到土围子的客店。
    乾坤手更是一个精明的老江湖,早已用冷水救醒了店中的人,由店主出面安抚村民,处理百毒天君几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准备好行囊,等候舒云返回。
    但他走不了,乔绿绿姑娘缠住了他。
    “老爷子,他真的追上山去了?”乔姑娘在店门口拦住了乾坤手,忧形于色:“贼人名人轶事大举攻寨,他一个人追上去,岂不危险?”
    “他又不是傻瓜,情势不利,他不会往刀山上跳的。”乾坤手一点也不焦急:“我只担心他去晚了。你们看,山上大火冲霄,贼人已经杀进去了,我和他晚来了一步,十分遗憾。”
    “老爷子,晚辈认为我们必须上去接应。”姑娘仍然不放心:“晚辈的人皆已恢复元气……”
    “你算了吧,小丫头。”乾坤手撇撇嘴:“百每天君的散魄香不是迷名人轶事魂药物,是毒。
    毒,你知不知道?即使有他的独门解药,一个时辰内也恢复不了元气。老朽不敢在他身上搜解药,只知道用冷水泼醒你们。
    要是不信,你跳跳着,看能不能跳出两丈外?你连一丈也跳不到,两个时辰之内,你与常人并无不同。”
    不用跳,姑娘也知道是实情,不然她早就上山去了。
    全身虚脱,像是大病了一场,握在手中的连鞘长剑,似乎比平时沉重十倍,不要说挥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剑举起也力不从心,怎能说元气已复?她只是希望乾坤手赶上山去支援舒云,可惜乾坤手却不上她的当。
    “可是……”
    “不要可是了,小丫头,这时候赶去也来不及了。那小子大事精明,小事糊涂,像这种大事,他不会上当的。小丫头,你说姓秋的几个女人,真是住在这里?”
    “是啊!至于她们是何时偷走的,就无法估计了,定然是在我们中毒之后才走的,因为我们派有监视她们的人,不可能毫无声息地溜走。老爷子,百毒天君既有本领把全店的人毒倒,为何迟至破晓时分才下毒手?”
    “也许是心虚,也可能是昨晚风向不对,没有把握。要毒倒全店的人,却又不敢露面,说难真难。”乾坤手作客观的分析:“可以想像的是,他们对你们颇为顾忌,十分小心地进行,很可能是已经知道你们的底细,不敢冒险。
    能让百毒天君和老童生不敢冒险的人,江湖高手名宿中屈指可数,你们到底是何来路呢?”
    乾坤手不知道店中曾经发生的纠纷,所以也不知道奇姨是三神山东海散仙门下。
    “我们只是一群在各地走走、见见世面的人。”乔姑娘并不直接答复所问:“与百毒天君这些人无仇无怨……”
    “他们是飞龙秘队的匪徒。在德平你帮助宋舒云,与他们还能说无仇无怨?很糟!如果姓秋的丫头在山上,麻烦大了。”
    “宋爷真是为了姓秋的女人来的?”桥绿绿关切地问,这才是她所要知道的事。
    “是,也不是,他并不知道秋丫头在此地,但他确是为了追踪秋丫头的事而奔波……”
    乾坤手将在中公集受到山贼截击,知道飞龙秘队在此图谋固山寨,急急连夜赶来相助的事,简要地说出。
    “宋爷知道姓秋的底细?”
    “可能是惊鸿一剑的女儿。宋贤侄的父亲与惊鸿一剑小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他想追查秋家受害的经过详情,才会掀起无穷的风波。”
    “姓秋的已经是匪徒,还有什么好查的?老人家,你不劝劝他罢手?”
    “你说得容易,但当局者迷,他在德平已得到惊鸿一剑可能受冤的线索,先入为主,不查出结果,他不会罢手的。
    他老爹要他查,没有结果,他敢罢手半途而废?他老爹不剥他的皮才怪,他老爹是很固执的。”
    一声异啸传到,是从围口的栅门外传来的。
    “他回来了,大概见到栅门有人把守,怕进来就出不去。”乾坤手抓起两个包裹:“诸位,后会有期!”
    “老爷子……”乔绿绿急叫。
    可是,乾坤手脚下甚快,飞步走了。
    “我们也走。”乔绿绿向她的同伴急急下令。
    “小姐,谁也走不了。”青姨苦笑:“浑身虚脱,手脚发软,能坐得稳鞍吗?急不在一时,两个时辰之后再动身、赶得上的。”
    半个时辰后,呼风唤雨带了十余名子弟到来,向她们请教有关宋舒云的底细,以及两天来店中所发生的一切变故,立即派人飞骑南下,打算将乾坤手和舒云请回,以便致谢。
    当呼风唤雨知道匪徒是响马的飞龙秘队时,激怒得直咬钢牙,回赛之后,作了一番安排,掀起狂风巨浪。
    午后,车马上道南下。
    青姨先片刻动身,在路上与一男一女、外表如一双村夫妇的人结伴同行,沿途打听乾坤手和家舒云的去向。
    泰安州虽然是天下闻名的城市,但本质上它仍然是物产并不丰饶的地方,全靠泰山替它带来财富,一年四季,都有来自各地的香客,以及来游山的达官贵人,骚人墨客,替本州带来繁荣和财富。
    但这几年天下大乱,泰山山区也盗贼横行,道路不靖,行旅裹足,香客越来越少,达官贵人更是不敢前来冒险。
    因而市面日渐萧条,往日香客商贩络绎不绝的盛况,已不复见了,只有真正诚心有求于神的虔诚信众,才敢冒身家性命之险前来进香或做买卖。
    登封门外凤凰台附近的东岳老店,是金字招牌的老字号,规模之大,委实令来自穷乡僻壤的人名人轶事大吃一惊。
    名列泰安州十大旅舍之一,四五十栋房舍,比一座村落还要大,停轿所可停放五六十乘,厩房可上三百匹健马。
    自店东掌柜,以至男女店伙与及小厮,足有三百名以上,可知靠该店吃饭养家的人为数之多。
    以往,在该店住宿,根本不用操心,要什么就有什么,三姑六婆歌妓粉头,草鞋灯烛香纸,应有尽有。
    可是,这两年来,东岳老店裁员裁掉了三分之二。
    其他的百十座商店,百分之八十已经维持不下去,关门大吉。没关门的都在硬着头皮苦撑,家家都是门前冷落车马稀。
    乾坤手与舒云,落脚在东岳老店。
    经过固山寨的风波,他俩狭想飞龙秘队受到严重的打击,需要长时间收拾残局,调治伤痕,近期必定不会展开活动,正好利用时间游泰山,让情绪轻松轻松。
    最重要的是他们已失去与火凤密谍的接触,希望在泰安州打听一些消息。
    前往梅谷,必须经过泰安州。
    所以在泰安州打听消息,比在去梅谷的偏僻途中方便得多。
    舒云不曾到过梅谷,乾坤手也没去过。
    真正到过梅谷的人,其实也找不出几个,所以才被称为最神秘、最可怕的武林胜地。如果人人都可以找得到,哪能算神秘?宇内三魔之一的大龙卷花老魔,本来就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
    乾坤手听说海谷在石阎山与亭亭山之间,这两座山在州南四十五至五十里,是泰山的别支,玄门方士称之为仙人阎。
    到底在不在该处,人言人殊,反正乾坤手也没去过,以他的身份地位来说,还真不配前往梅宫求见大龙卷,而且道不同不相为谋,真要请他去,他还不一定肯去呢!当然大龙卷不可能请他去。
    偌大的客店,三百余间各式客房,仅住了十余位客人,有几位带了内眷,都是来进香的香客信徒。
    他俩却是游客,分住两间相邻的上房。
    整座容院显得空荡荡大而无当:也显得清静,似乎远离尘嚣,确是赏心乐事。
    这天一早,两人向城里走。
    出店门不远,便是巨大的岱宗石坊,不远处耸立着玉皇阁。
    向东望,是酆都庙,地府十王中的第七殿泰山王的山门,信鬼神的人必须在此地进第一往香。
    往昔,这里是化子群聚的地方。
    现在,只有十几个鸦衣百结的年老化子留下讨口食。
    化子们看到气概不凡的舒云佩了剑,知道“缠”不得,乖乖走远些,以免自讨没趣。
    这里的化子,缠劲是颇为有名的,香客如果不多少打发一些,保证脱不了身,其态度之恶劣,远近驰名,有些简单直比拦路打劫的小强盗好不了多少。
    乾坤手锐利的目光,逐一扫过所有的化子,最后目光落在一个瘸了左腿的老化子身上。
    老化子倚在大石柱下假寐,像是睡着了。
    乾坤手向舒云打眼色示意,左右一分,到了老化子左右,将老化子夹在中间。
    “我知道你昨晚没睡好,一条腿跑上跑下通风报信,怪辛苦的。”乾坤手在老化子的右侧蹲下,用如意在对方的耳下与颈侧徐徐搔抓:“可是,在下有事打扰,不能不打扰你拐仙的早觉,恕罪恕罪。”
    老化子的左手刚抓住身侧的双头拐,拐却被舒云一脚踏住了。
    “不要招惹那个年轻人,他非常非常的可怕。”乾坤手阴笑:“任何一个能够一下子把百毒天君送去见泰山王的人,你都招惹不起。
    能够一照面杀死百毒天君和老童生的人,都非常非常的可怕。那个年轻人。就县一照面便把百毒天君和老童生送去见泰山王的人。”
    “你……你们……”老化子脸色大变。
    “你在此地潜伏半年呢?还是一年了?”乾坤手继续说,“很可能你不知道近来济南附近所发生的事故,你的主子也不会将变故告诉你。我以乾坤手的名头,来保证我所说的话字字皆是真实的。”
    “我……我听不懂你的话。”老化子似乎真的害伯,真的听不懂。
    “哦!真的?一定是你的头脑某些地方乱了筋。”乾坤手的如意移至老化子的顶门:
    “让这位年轻人在你的脑户穴上来一下,或者两三下,你就可以听得懂了。”
    “你们到底……”
    “我们想知道昨晚你将所探得的消息,送给什么人?你的主子又交代你做些甚么?和下一步的行动是甚么?你瞧,我乾坤手一点不也贪心,要求十分合理,对不对?与你们的人对付老夫的手段比较,老夫对你已经是非常的仁慈了,你说是不是?”乾坤手拍拍自己受伤的肋部:“只差一点,我乾坤手就要见泰山王了,现在摸一摸,仍然感到有点疼痛呢?”
    “阁下,我真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老化子冷冷地说:“我拐仙既没有什么主子,也不是在此地潜伏,只是在这里等一些贪名人轶事官污吏上山进香祈祷,找他们讨些油水替他们消灭,破财的确可以消灾的。昨晚我什么地方都没去,仅在天快亮时,跑了一超大藏岭鬼儿谷而且。”
    “有意思,一早跑去鬼儿谷,早上回来酆都庙陪泰山王,你大概是泰山王的使者,专门管孤魂野鬼。好吧!就算你跑了一趟鬼儿谷,去见谁啦?不会是去见鬼吧?”
    “吴市吹名人轶事箫客。”
    “吴市吹名人轶事箫客吴用?喝!有名的快丐。是你拐仙的老同行。哦!你和他说了些什么?”
    “他是昨天上午来的,要我替他打听你乾坤手和姓宋的动静。你们落店片刻,我就留了神。你乾坤手算起来也是白道中人,你与吴老哥有何过节与我无关,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该怎办,你瞧着办好了。”
    “你所说的话,我只相信一半。”乾坤手长身而起:“另一半,我还得求证。这样吧!
    陪咱们上山。”
    “上山?”
    “到大藏岭鬼儿谷呀!没多远嘛!”
    “吴老哥已经不在鬼儿谷。”
    “在何处?”
    “他没说,只说他会来找我。”
    “这……这就难了,我总不能在此地,等他来找你吧?对不对?”
    “这是事实……”
    “只有一个办法,证明你说的是事实。”
    “你是说……”
    “跟我们走。”乾坤手冷笑:“老夫有位朋友,会巫教的什么放阴术,任何人在他面前,什么秘密都会和盘托出。站起来,走吧!”
    拐仙突然奋身急滚,要抓住机会脱身。
    舒云踏住双头拐的脚向前一挑,靴尖半分不差挑在章门穴上。
    “救……”拐仙浑身一软,张口狂叫救命,但仅叫出一个救字,便叫不出来了。
    “你们干什么?”身旁出现一位青衣大汉大声喝问:“两个人欺负一个老化子,像话吗?岂有此理!”
    舒云扭头一看,心中一动。
    这位管闲事的大汉很雄壮,腰带上佩了一把匕首。
    不远处牌坊的后端,俏立着一位十七八岁美丽的紫衣裙小姑娘,还有一位十三四岁的丫环。后面站着另一名佩刀的壮汉,三个人正冷然向他注视。
    向他挑衅的女人,一定是火凤密谍,紫色与红色差不多。
    先入为主,他已认定了对方的身份。
    “欺负一个老化子?”他有意接受挑衅:“老兄,恐怕你未必比这位老化子高明呢!你如果想帮助他脱身,趁早打消这愚蠢的念头。”
    “你说什么?”大汉冒火了,虎目怒睁。
    “你知道我在说些什么。”舒云的态度更强硬:“希望你不要因小失大,过早暴露你们的身份。有时候,我也会不讲理的。”
    “我们的身份,你知道我们的身份?”大汉一怔。
    “当然知道。”
    “知道了,你还敢如此狂傲?”
    “对你们这些人,我已经够客气了。”
    紫衣女郎柳眉一挑,凤目中冷电闪烁!
    “把他带走。”紫衣女郎光火地娇叫:“不能任由狂徒在此地撒野。”
    大汉毫不迟疑地伸手便抓,云龙观爪走中宫毫无顾忌地切入,五指像巨钩,触及任何部位都可以伤人或擒人,速度与劲道皆臻上乘,难怪敢无畏地从中富强攻。
    这种强劲的凌厉攻势,固然可以一举将对方击溃,但假如对方的身手和功力高明得多,就会得到相反的结果。
    舒云也右手一抄,也是云龙现爪,双方攻招封招速度太快,招一出手已接触。
    互相扣住了对方的小臂,把式相同,扣抓的部位也相同,像两把大铁钳,扣得结结实实,同时发动擒拿,同时挫低马步力贯指尖,同时出左手扣对方的曲池助攻,似乎两人之间已有默契,要在一招中分高下。
    一声沉叱,大汉向下发劲,沉、扭、压、拖……
    岂知舒云的主攻在左手,食中二指以无穷的扣劲压迫曲地,消去大汉的右手劲道,哼了一声退步扭身下沉。
    “嗯……”大汉马步一乱,被拖倒在地。
    另一名大汉一闪即至,轻灵敏捷神定气闲。
    乾坤手不知厉害,闪身截住。
    “慢来!还有我呢!”乾坤手叫,如意向前一伸。
    刀光一闪,大汉以令人目眩的手法拔刀信手挥出。
    “挣!”一声金鸣,乾坤手的如意一点也不如意,被刀震得向外激荡,人也被带得斜飘八尺。
    “小子,还有我。”大汉收刀,向舒云招手叫,神态相当沉稳自负。
    舒云放了擒住的大汉,对乾坤手被对方一刀震飞的事大感意外,名号颇为响亮的乾坤手竟然接不下一招,岂不令他心中吃惊?
    “好,算你一份。”
    他拉开马步,对方不用刀,令他平空生出三分好感。这与飞龙秘队的作风不一样,这位大汉的气概相当不凡,有一股磅礴的气势流露在外,与往昔他所遭遇到的那些家伙抽冷子明攻暗袭完全不同。
    “你很不错,接我几记撼山拳。”
    大汉进步亮拳,黑虎掏心铁拳疾吐,仍然是从中宫强攻的把式,气势比前一名大汉强劲三倍,拳风虎虎力道万钧。
    说是几记,真是几记!大汉连攻五拳之多,拳劲一拳比一拳凶猛,一记比一记沉重,出拳时身形也随之移动,说明每一拳皆用上了全身的劲道,与传统的拳招马步如山的观念有所不同。
    以立足点为支柱,拳发时全身劲道随重心攻出,被击中的人很可能被打飞。撼山二字固然形容得过火。但以人譬喻为山,却颇为传神。
    舒云沉着地接拍,以双盘手快速地封架,只感到小臂封触时,对方的劲道直撼心脉,真有令人气散功消的威力,一而再马步被撼动。震力之强无与伦比。
    这是他所遭遇的最强悍劲敌,接了五拳,已感到一双小臂麻麻地,两膀有脱力的感觉,不由暗暗心惊!
    防守决不可能掌握制胜的机契,攻击才是胜利的最佳手段。
    一声沉叱,他立即反击还以颜色,先回敬两拳,再劈出三掌,最后来一记以双腿连环攻击的蝴蝶双飞。攻势之猛烈,比对方强劲一倍,气势极为雄浑,完全以刚猛的声势强攻猛压,把大汉迫退丈余,换了三次方位。
    大汉从他的腿下斜飘八尺,脸色不再从容,手突然按上了刀把。
    “拔剑!”大汉沉声叫:“咱们在兵刃上见真章。”
    按情势估计,大汉可以在飘退的中途拔刀的,而且还可以立即用刀反扑,出其不意突击的。
    “奇怪!”他的手也按上了剑把:“阁下居然具有名家高手的豪气与风度呢!好,咱们在兵刃上见真章。”
    玉皇阁方向,一位青衣人抱袂飘飘,眨眼即至。
    “宋兄,有事朋友代劳。”青衣人亮声叫,是复仇客刘长河:“在下陪他练练。”
    大汉虎目怒睁,闻声转移目标。
    “你给我站开些。”大汉沉声说:“没你的事。”
    “你少在我面前卖狂。”复仇客手一抄长剑出鞘:“这件事在下管定了,宋老弟的事就是我的事。”
    “刘兄……”舒云拔剑:“他找的是我……”
    “我找的是他。”复仇客不领情,划向大汉一指:“我要他收回刚才所说那些无礼的话,不然……”
    “你配?”大汉傲然地说。
    复仇客是个极为自负的人,怎受得了?一声冷哼,挥剑疾进,招发大风起石,剑自下盘向上升,有如惊电破空,狂飓乍起。
    大汉也哼了一声,单刀疾沉,有如电光火石!
    “铮!”一声巨响,大汉震开剑,乘势切入,人与刀浑如一体。凛凛刀气如山洪涌发,来一记乘风破浪,刹那间连挥七刀。
    刀如虎剑如龙,各展绝学缠上了,刀光剑影飞腾电耀,半斤八两棋逢敌手,好一场势均力敌的快速狠拚。
    剑轻灵,刀沉猛,各有所长。
    因此险象环生,奇招迭见。
    舒云是个有心人,他留心地察看双方的优劣,觉得复仇客的剑招有缺陷,似乎并不着重于轻灵诡变,却有太多的强攻败着,好像要与大汉在劲道上争雌雄,而且有急功好胜的气势流露。
    把佩剑当作雁翎刀使用,并不是怎么聪明的事。如果劲道不够臂力不强,三两下便会剑毁人伤。
    可幸的是,复仇客剑上的力道并不逊于大汉的刀上刚猛劲道。
    香风入鼻,他一怔!
    扭头一看,看到紫衣女郎已到了他身旁。
    “你这位朋友的剑术很不错。”紫衣女郎向他笑笑,笑容相当动人:“潜劲澎湃,气吞河岳,有我无敌,下过苦功;你是不是比他高明些?”
    “姑娘的意思是……”
    “如果比他高明,我要向你请教。”
    他又是一怔,这位女郎的意思很明显,复仇客的剑术还不够好。
    最令他迷惑的是:紫衣女郎的敌意并不明显。
    他不是一个傲慢的人,同时也有点醒悟:这位女郎不会是火凤密谍的人,那些女谍不会对他这么客气。
    “我一点也不比他高明。”他也微笑着说:“姑娘,大凡敢挺身而出架梁的人,一定是最高明的。”
    “那不一定哦!”
    “你是说……”
    “笨鸟先飞呀!”紫衣姑娘竟然与他说风趣的话。
    “你真会骂人,你看我像不像只笨鸟?”他也风趣地举起左手仿鸟飞:“我是首先与你的随从动手的。”
    “你用技巧打倒我一个随从,逼另一个随从拔刀,你瞒不了我,你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中的高手,天下间能在一照面间打倒我一个随从,逼另一个随从拔刀的人,敢说为数有限。
    我不管,我要和你较量较量。”
    “姑娘,能听得进忠言吗?”他诚恳地说。
    “你的意思……”
    “我承认我的剑术差劲,认定你比你两个随从高明,你还要求什么呢?戮我两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所谓较量,可说是灾祸之源,兵凶战危,好胜的念头,不知制造了多少无谓的纷争和仇恨,输不起的人多着呢!”
    “可是,你刚才……”
    “我并不是存心欺负一个老化子,那老不死的名号,在江湖大大的有名,绰号称拐仙……”
    “拐仙奚隆?”紫衣姑娘讶然轻呼。
    “一点也错。”
    “他在这里干什么?这是一个贪婪狡猾的恶丐呢!”
    “我正要盘问他呀!”
    紫衣姑娘脸一红,赧然一笑算是向他道歉。
    “腾蛟,退!”紫衣姑娘向恶斗不休的两个人高叫。
    大汉一刀震开复仇客的剑,虎跳丈外脱出围外。
    复仇客额上汗光闪闪,也无追击的余力。
    两人实力相当,锐气消掉大半,双方的绝招皆伤不了对方,即使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也只是拖的局面而已,谁也奈何不了谁,真要拚命,决非百十招之内可以了结的事。
    “算了,刚才是一场误会!”紫衣姑娘向名叫腾蛟的大汉挥手:“回来。
    “是的,小姐。”大汉恭敬地答,收了刀以手拭汗,大踏步退回。
    上面路口的一株古柏下,出现一位老妇的身影,发出一声低沉的叫喊!
    紫衣女郎一怔,抬头看望;老妇举手一挥,急步向山上走。
    “我们走。”紫衣女郎急急地说,领先匆匆走了。
    “这是什么人?”复仇客一面拭汗,一面注视着紫衣女郎一群人匆匆上山的背影发征:
    “一个随从的武功也如此高明,主人岂不更为可怕?”
    “不知道。”舒云摇头:“那位紫衣姑娘,身上流露出一种奇异的、震慑人心的气势,一种令人心中凛凛的奇异阴冷气氛,聪明人最好不要去招意她。对摸不清路数的人,提高戒心就不会吃亏;这位姑娘就是这种必须严加提防、不能掉以轻心的人物。”
    “宋兄办事一向都是这样小心的?”复仇客语带讽刺,悻悻然傲态不改。
    “差不多。即使常加小心,有时仍会吃亏上当。”舒云毫不介意对方的讽刺:“刘兄,吴市吹名人轶事箫客的下落有线索了。”
    “哦!真的?有何线索?”
    “问问那位拐仙奚隆就知道了。”舒云指指乾坤手守住的老化子。
    “好,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在下问口供。”
    “这……”
    “在下坚持要这个人。”复仇客说得十分坚决:“在下有权这么做。”
    “齐叔意下如何?”舒云向乾坤手走去。
    乾坤手不住打量复仇客,锐利的目光似要透入肺腑。
    “贤侄,这位是……”乾坤手颇感意外地问。
    “他是复仇客刘长河刘兄。”舒云替老人家引见。
    “哦!在德平帮助你的复仇客就是他?”
    “是的。
    “这……好吧!把拐仙给他好了,咱们走。”乾坤手点头同意。
    “刘兄,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了。”舒云说:“在下与齐叙要进城走走,目下落脚在东岳老店,有事请前往赐教,回头见。”
    “多谢了,回头见。”
    两人向城里走,乾坤手不时回头眺望。
    “复仇客很透了吴市吹萧客,所以要口供。”舒云加以解释。
    其实没有解释的必要,在德平所发生的事,他已经将经过详细向乾坤手说明了。
    “我不管吴市吹萧客的恩怨。”乾坤手信口说。
    “拐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复仇客……”
    “我认为这位复仇客,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齐叔之意……”
    “这人那股阴蛰的煞气,有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力。小子,我要你远离他左右,越远越好。”
    “这就是他复仇客绰号的由来。”舒云笑笑:“一个怀有仇恨的人,那种煞气是免不了的,齐叔是否把人忧天呢?他毕竟是站在咱们一边的人。”
    “复仇客是传闻中的神秘人物,我对这人十分陌生,犯不着敌视他,何况他曾经帮助过你。我的意思,是这太太过阴骛,性格阴沉,意向难测,喜怒无常,好恶令人难以估料。而你这小子有时精明,有时又糊涂透顶,性格与他完全丰反,走在一起,吃亏的一定是你,所以记住我的话错不了。离开他远一点,不要把他看成知心的好朋友,有什么事必须保留些,绝对不要犯推心置腹的错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侄明白。”舒云信口答。
    前面便是登封门,泰安州的北门。
    这条登山大道,也就是岱岳大道。
    以往前来泰山封禅的皇帝,皆从这里登山,因此不但山道雄伟宽阔,而且沿途直观亭台处处可见。
    后来的满清皇帝如康熙、乾隆,都曾经前来封禅,留下许多宝物和墨宝,把这条路修得更为出色,增添了更多的建筑和名胜。
    但在大明一代,这条路并不怎么豪华壮丽。
    两人进城,在岱庙游了半个时辰,在柄灵殿参观后槐汉柏。汉柏尚存十余株,只有一株最大的,约有五围,树身已空,枝叶仍茂。
    巨大的唐槐也空了心,人从下面行走。
    据传说,那株大汉柏右侧的怪痕,是汉朝黄巾造反时,曾经想用斧砍倒,斧下血出,因此惊恐而走,那就是当时留下的斧痕云云。
    青山远在,古木长存,但秦皇汉武,而今安在?人站在这数千年古木下,不由不感叹人生的短暂渺小。
    游完庙,出殿到了东山门楼下。
    门称仰高,三山门之一。
    在门楼侧方的小室房,乾坤手示意要舒云留意附近。游庙的游客甚多,很难发觉形迹可疑的人物。
    乾坤手从侧方绕至小室后面,小院落中正在整枝的一位花匠,冷然抬头瞥了他一眼,脸色一变!
    “呵呵!西门兄,别来无恙!”乾坤手得意地笑,背着手走近:“看样子,你老兄剪花修枝怪勤快的,大概心宽体胖真的在纳福呢!”
    “鬼的心宽体胖。”花匠悻悻地说:“他娘的!快变成干鱼啦!你来做什么?”
    “来看望老朋友呀!不欢迎吗?”
    “你乾坤手最好是死掉,没有人欢迎你。”
    “我真有那么讨人嫌?”乾坤手笑吟吟地说。
    “一点也不假。哼!你来了,一定麻烦也来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哟!老朋友。何必说得那么难听?”
    “更难听的我还没说呢!你最好走远些,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到泰安来,我不希望见到你,和你这种人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一点好处也没有”
    “不要说得那么决绝,老朋友。不错,我这人很难缠,像不散的阴魂。老实说,没事我不会来找你。”
    “有事你也不要来找我,哼!”
    “我来了,是不是?”
    “我当你没有来。”
    “哈哈!除非你成了白痴。说真的,有事找你……不,有事求你,可以了吧?”
    “我不会睬你。”
    “喝!真的?”
    “半点不假,早年的游魂西门谷已经死了,你所看到的只是一个在岱庙,管理草木的老园丁和差劲的老花匠,你还有什么鬼花样好玩的?”
    “你算了吧!老朋友,把豹的毛斑刮掉,仍然是一头豹,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又道是,狗改不了吃屎。”乾坤手嘲弄地说。
    “去你娘的!”
    “好,咱们来说正经的。”
    “目前我说的最正经也没有了。”
    “你欠了我一条命的情,没错阳?”
    “不错,你曾经救了我游魂西门谷一条命,并不表示我西门谷必须用命来偿还救命债,对不对?”
    “我并不恶劣到挟恩要挟你用命来偿债。”
    “你……”
    “两件事。”
    “他娘的,一件事已经够多了,你……”
    “一件事?我提了一件事吗?”
    “你不提我也知道,吴市吹萧客一群混帐东西,正在打你的主意。”
    “哈哈!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老朋友,谢啦!么魔小丑,跳不了高梁。第一件事,飞龙秘队首要人物藏身在何处?吴市吹萧客就是该队的混帐走狗!”
    “在玉皇庙的福裕老店,有多少人就不知道了。”
    “谢谢啦!第二件,兄弟要往石阎山梅谷,有关梅谷大龙卷花家的动静,老朋友可有耳闻?”
    “你是见了鬼啦!石阎山与亭亭山之间的侮谷,距此足有四五十里,你来向我问动静,这玩笑开大了,你以为我真是可以瞬息万里的游魂吗?”游魂西门谷笑了:“再说,大龙卷的事,天下间敢过问的人屈指可数。告诉你,江湖朋友皆知道泰山梅谷是最神秘的地方,来泰山找梅谷的人也不少,没有一个是成功的。梅谷不在泰山,也不在石闾山,你找不到的。
    “那……到底在何处?”
    “不知道。我在这里住了三年,跑遍了泰山周围一百六十里,也到过石闾亭亭两山,可就是找不到梅谷在何处,也没见过花家的人,要找大龙卷,你必须到江湖上去找,在这里你是白费工夫浪费时间。”
    “飞龙秘队的人就是来找梅谷大龙卷的。”
    “让他们去找吧!不会成功的。老朋友,我不欠你什么了。”
    “好,你不欠我什么了,再见。”乾坤手满意地说。
    “你最好永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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