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花印珮》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十二章风云又起
    一笔勾消与天外流云,隐伏在上游半里地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丛草中,远远地盯视着雷少堡主的船去而复回,不知为了何事,心中狐疑,便不敢移动。直等到雷少堡主众人登船下航,一笔勾消方站起说:“怪事,他们又来做什么?”
    天外流云也感到莫名其妙,说:“也许是来找咱们问消息的。管他,反正他们已经走了。现在,咱们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赶路,最好昼伏夜行,免得落在江湖朋友眼中,咱们必须尽量避免与人照面,赶快些,半月后便可赶到南岳。”
    一笔勾消在草丛中拖出一只竹排,说:“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后,我要去看看鬼影子父子。”
    “去看他有事么?
    “这家伙可恶,出卖朋友容他不得。”
    “恐怕他早就走了。”
    “不会走的,他认为我已经向白河走了。”
    “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反正是顺路嘛,看看也无妨。
    “好吧,办事要快。”
    两人等到天黑,方将竹筏划过对岸。
    一笔勾消背起包裹,用拐杖打散竹筏,向下爬至山腰的东西小径,向东急走。小径向下降,直降下潭旁的小村。
    “先藏好包裹,去找鬼影子算帐。”一笔勾消说。
    生有时,死有地,半点不由人。
    天外流云鬼迷心窍,先前极力反对一笔勾消再去寻仇,这时却甘心情愿地打头阵,将包裹挂在树上,领先便走。
    引起了一阵犬吠,两人仍不在乎,大踏步到了陈家的门外,天外流云上前推门。
    门没上闩,应手而开。里面黑沉沉,灯火全无。
    天外流云不怕鬼影子,毫无顾忌地抢入。
    “噗!”门后伸出一只手,一下子正好击在天灵盖上,被一只大手挟住了。
    门外的一笔勾消鬼精灵,扭头便跑。
    印珮一看打错了人,将天外流云信手一推,抢出大门高叫道:“一笔勾消,你一条腿跑不掉了。”
    天外流云活该送命,一推之下,“砰”一声响,人本已昏厥,脑袋瓜恰好撞在门柱上,门柱摇摇,脑袋瓜也开了花,红红白白一齐流。
    一笔勾消是惊弓之鸟,只吓了个胆裂魂飞,拐杖一登,单足飞跃,一跳两丈,居然快极。
    在陆地上当然跑不了,人急智生,拼老命用尽全力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逃,“噗通”两声水响,跳水逃命,拐杖也丢了,向水底一钻,逃之夭夭。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有不少崩坍的地层,草木丛生,伸出的山尾石崖犬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树梢伸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黑夜中,水底伸手不见五指,人往水里一跳泅水而遁,到何处去找?
    印珮站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上跳脚,恨恨地说:“这老狗精灵诡诈,又被他逃掉了。”
    但他仍不肯放手,大声叫道:“沈老狗,你逃吧,我在前面等你,咱们回头见。”
    一笔勾消顺水向下游潜泳,在两里外爬上岸来,连夜向东逃,希望早些逃出山区,逃得愈远愈好。
    他知道先入屋的天外流云必定凶多吉少,袭击苦行尊者的大计胎死腹中,他一个人独木不成林,天外流云一死,酒色财气一切成空。
    小小的白河城,平静不了几天。
    那时,县城距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甚远,舟船不能直抵城下,下了船还得翻过两重山,方可从北门入城。
    加以夜间航行险之又险,因此雷少堡主的船,天刚破晓方到达白河渡口泊岸,一行五人立即登岸奔赴县城。
    一条腿的一笔勾消亡命而逃,比雷少堡主还早到半个时辰。
    一笔勾消衣裤已干,弄了一根岔枝作为拐杖,诸多不便,而且行囊全失,身无分文,必须在城中找朋友设法弄些盘缠,重制拐杖,不然逃出花花世界将寸步难行。
    朋友是现成的,万竹山庄的张大爷癞头龙卓均,便是他的好朋友。
    万竹山庄静静地座落万竹丛中,庄前庄后一片绿,微风吹来,竹根摩擦格格怪响,初听的人感到像是鬼哭,极不习惯,但听久了也就无所谓啦!
    癞头龙被印珮吓破了胆,当天便送了五百两买路钱到李老实家中。预付一年的买路钱。
    钱送出心痛了许久,恨死了李老实,却又无可奈何。同时,令他更耽心的是,他必须不论昼夜提心吊胆保护李老宝一家大小的安全,万一李家大小有个三长两短,印珮回来找他算帐,老命岂不像是危如累卵?
    东方发白,全庄都在忙,长工们匆匆进膳,一群群往田里赶。
    癞头龙照例睡懒觉,他要睡到日上三竿方能起床,内庄里娇名人轶事妻美妾一大群,人生几何?
    如不及时行乐享受,岂不太傻?
    正抱着爱妾睡得香甜,外面突传来叩门声。
    他的爱妾闻声惊醒,低声问:“大胆!怎么啦?”
    一名侍女畏缩地站在门外说:“庄外来了一个独脚客人,要求见庄主。”
    “你要死啦!这种小事还敢来打扰老爷?”
    “总管派人来请,说这位客人庄主非见不可。”
    “不行,叫他等。”
    癞头龙终于被吵醒,不悦地叫:“鬼叫什么?谁在外面鬼嚎?打断你们的贱骨头。”
    爱妾打一冷战,惊惺地说:“是梅香,她来传大总管的话……”
    “混蛋!有什么话可传?”
    癞头龙怒叫,癞痢头的癞疤气得闪闪生光,一把揪住爱妾的半裸玉臂一掀,又叫:“去叫三嫂来,把那贱丫头捆起来,家法伺候。”
    爱妾被掀下床,花容变色,哀叫道:“老爷,梅香该死,大总管派人传话,说来了一个独脚的客人……”
    话未完,癞龙已惊得魂飞天外,一蹦下床怪叫:“混蛋!你们都是死人,为何不早来禀报?你们这……这些该死的贱货……”
    话未完,向房门冲。
    爱妾一惊,叫道:“老爷,身上不便……”一面叫一面爬起,火速取来衣裤。
    癞头龙赤身露体怎能见客?他简直是急昏了头,穿好衣裤出房,他像是喝醉了酒,脚下虚浮,脸色变青,而且不住发抖,心上似有十五个吊桶在打水,七上八下乱糟糟,快要吓昏了。
    显然,印珮已经去过月儿湾,一笔勾消定然知道是他出卖朋友,找上门来了。
    出了内院,他战栗着叫:“快发警讯,快!”
    钟楼上响起大锣声,庄中情势紧张。
    带了八名贴身打名人轶事手跨人名人轶事大厅,大总管正陪着狼狈的一笔勾消在聊天。大总管已听到锣声,正在忧心忡忡魂不守舍,见主人出堂,心头一块大石落地。
    一笔勾消并不知癞头龙出卖了他,坐在大环椅上大笑道:“你这条癞头龙真会纳福,日上三竿仍在抱女人睡大头觉快活,老朋友等了好半天啦!怎样,还好么?”
    癞头龙心中一定,不像是来找晦气的呢,赶忙收敛心神,上前施礼笑道:“沈兄笑话了,想当年兄弟出生人死,吃尽了苦头,攻城洗乡四处流窜,活一天算一天朝不保夕。目下已安家下来,年事已高来日无多,不享几天清福补偿补偿,岂不太对不起自己了?沈兄,一向可好?”
    “好?别提了。”
    “怎么啦?”
    “兄弟要重入江湖。”
    “重入江湖?”癞头龙故表惊讶地问。
    “是的,重入江湖,有对头找上门来,存身不得,必须迁地为良。”
    “沈兄打算……”
    “深山野岭反而躲不住,到通都大邑处藏身人海反而安全。卓兄,借我些盘缠,兄弟手头告乏,无法远走高飞。”
    一笔勾消胸无城府地说,做梦也没料列出卖他的人是癞头龙。
    癞头龙少不了心痛,但也感到心宽,财去人安乐,这点银子花得不冤枉,拍拍胸膛说:
    “沈兄,不要见外,一句话。大总管,叫帐房取一百两金子来。”
    “谢谢。卓兄,我还得耽误半天工夫,做一根拐杖使用。还有,早饭还没着落呢,你不会赶老朋友走吧?”
    癞头龙恨不得一笔勾消立即离开,但不得不硬着头皮说:“这是什么话?沈兄见外了,不要说一天半天,你要留多久就多久,兄弟无任欢迎。”
    “我可不能久留,早走早好。”
    “这么急?”
    “别提了,被一个姓印的小辈,赶得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说不定他正往白河追呢。”
    癞头龙心中一动,鬼眼一转,计上心头,说:“沈兄,你说那人姓印?”
    “对,姓印。你认识?”
    癞头龙阴阴一笑,说:“怎不认识,他是不是叫印珮?”
    “对.就是他。”
    “他有一门亲戚,姓李,叫李老实,就住在北面的五里亭,早些天他就住在李家,把白河城闹了个天翻地覆。”
    “真的?”
    “兄弟怎会骗你?”
    癞头龙的话,说得自然诚恳,无懈可击,一生皆在计算人的一笔勾消,竟然深信不疑,兴奋地叫:“好,这小子既然无情,休怪我一笔勾消无义,宰了他的这门亲戚,也可消口怨气。”
    癞头龙故作惊容,摇手道:“沈兄,使不得,你这一来,兄弟便脱不了嫌疑,日后兄弟怎脱得了身?使不得。”
    “呵呵!你癞头龙竟然怕嫌疑了?奇闻。卓兄,你在白河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算了吧。”
    “沈兄……”
    “少废话,你得带我走一趟。”
    癞头龙大惊,心中暗暗叫苦,这一来,岂不是弄巧反拙么?如果他带了一笔勾消前往,日后印珮不活剥了他才怪,赶忙说:“沈兄,那地方就在路边,很好找,一问便知。”
    “你是此地的地头蛇,我一个人成不了事。想当年你老兄未落草之前,跟着我闯江湖,哪件事不是两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天你想脱身事外,我沈福就给你一笔勾消。”一笔勾消半真半假地说。
    “我叫人带你去好不好?”癞头龙焦急地说。
    一笔勾消鹰目一翻,诧异地道:“卓均,你到底害怕什么?”
    “沈兄……”
    “你本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无所不为的人物,是不是这几年享福享得昏了头,壮志消磨豪气全消,你变成个懦夫了?”
    “这……”
    “我看,这里面大有文章,我得去查查看。”
    癞头龙心中暗惊,只好说:“沈兄,等到有一天,你拥有万贯家财,有无数美妾歌妓,你也会壮志消磨豪气全消。你该知道,这些东西得来不易,财势声望不易获得,失去却易。
    好吧,我陪你走一趟,上刀山下油锅,认了。”
    他这苦肉计用得恰到好处,一笔勾消心中一软,说:“好吧,你派人带我去好了。”
    癞头龙心中狂喜,但神色却不变,说:“算了吧,我陪你走一趟。”
    一笔勾消更大方,说:“你既然怕事.我也不勉强,等会儿我自己会去,用不着你派人。癞头龙,什么时候我可以捞一顿吃的?赶了一夜路,至今水米未沾呢?”
    “好,好,马上请你吃一顿山珍海昧的筵席。”
    城中,雷少堡主五个人到了十字街口,他像一位大将,神气地向手下说:“分开走,去,先查客栈酒楼。”
    五人一分。铁腕银刀走向东街,踏入一家客栈的大门,直趋柜台,“叭”一声一掌拍在柜上叫:“掌柜的,我问你。”
    店伙计一看他佩着的光闪闪银刀,早已心中吃惊,掌柜的打一冷战,陪笑问:“请间客官有何见教。小的伺候。”“我找一双兄妹,他们姓彭,早些天曾在贵城访友,听说曾在贵栈落店。”
    老江湖用的是诈唬,瞎猫碰上了死老鼠,竟然碰对了。
    掌柜的倒抽一口凉气,说:“客官,彭爷不曾在小店投宿,他兄妹是白河废堡程家的贵宾。程家被印珮毁了之后,彭姑娘只在小店住了两天两宿,今早便走了。”
    铁腕银刀大喜,追问道:“走了?往何处走了?”“刚走不久,说是要到襄阳,如果赶两步,客官尚可追上。”
    铁腕银刀扭头便走,不再多问。
    不久,五人匆匆出城,四人出东门追赶,一人出北门招呼船只下放郧阳府。
    十字街口一座卖酱料的小店中,印珮在与店伙穷聊,留意雷少堡主一群人的动静。他跟出东门,眼看他们展开脚程向东飞赶,方回头扑奔城南。
    在月儿湾陈家时,他之所以嫁祸一笔勾消,用意是想在雷少堡主口中,套出小茅屋内的动静。
    果如所料,探出不但一笔勾消在,连天外流云也在小茅屋,令他后悔不已,他早该到小茅屋去找,不必在陈家守株待兔的。
    自从雷少堡主进城,一直就在他的监视下,心中有点不安,深怕雷少堡主探出他在白河的行事,日后便麻烦大了。雷少堡主一走,他放下了心头大石,直出大南门,走上了至万竹山庄的小径。
    如果一笔勾消向东逃,那么,必定以为他向西逃,第一站的落脚处,十九会是万竹山庄。
    五里亭在望,旧地重临。他不想打扰李家,拉低遮阳帽,匆匆而过。
    李家静悄悄,李老实父子皆在田里干活。
    到了亭前,猛抬头,眼前一亮。
    亭的地势高,可看到南面的小径,视线可及前面的山脚。
    小径折向处,出现两个人影。
    他的目力奇佳,一眼便看到领先那人是一条腿。
    他冷笑一声,自语道:“果然被我料中了,他正要离开白河呢。”
    他并不急于搏杀这个凶魔,更不愿在李家附近惹事,扭身入亭坐在亭后,将包裹放在一旁藏好。
    一笔勾消助下吊了一个小包裹,撑着新制的木拐杖,判官笔藏在衣下,一跳一跳地赶路,速度甚快。
    这老魔打的是如意算盘,准备把李家的人杀个鸡犬不留,便赶快离开白河,让印珮天涯海角追踪。
    李家距亭不过十余步,不久两人到了亭前。
    派来指引的大汉在亭前止步,低声说:“老前辈,第一间屋子,便是李老实的家,小的可以回去了吧?”
    一笔勾消哼了一声说:“好,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这里与你无关。”
    “小的告辞。”
    “请便。”
    大汉扭头便走,脚下奇快,神色仓惶如见鬼魅,也像是被人追急了的兔子。
    亭后的印珮大吃一惊,也勃然大怒,只消略加推测,便猜出是怎么回事了。虎目一转,他计上心头。
    一笔勾消拐杖一点,向李老实的大门走去。
    印珮摘下遮阳帽,跃出路中狂笑道:“哈哈哈!一笔勾消,你才来呀?”
    尚未到达门口的一笔勾消大骇,火速止步转身。
    印珮并不走近,又道:“癫头龙的消息果然可靠,这一次他又料中了。咱们是冤家路窄;又道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你认命吧,这次你走不了啦!我不信你一条腿能飞上大去。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他大踏步向一笔勾消走去。
    一笔勾消魂飞魄散,丢掉沉重的包裹如飞而遁。
    屋后是茂密的树林,矮树丛生最易隐身,奋力向林中一跳,情急大叫道:“穷寇莫追,追来老夫用暗器打你了。”
    印珮在林外止步,打量着树林说:“遇林莫入,里面易中埋伏。独脚鬼,你走不掉的,咱们前途见。”
    口中是这么说,人却故意向下一伏,贴在林外的一块石后,如同伺鼠之猫。
    一笔勾消奸似鬼,就伏在三丈内的树根下,从树下的枝叶空隙中向外张望,看得一清二楚。
    不由心中狂喜,心说:“好小子。你在这儿守株待兔吧,我却要走了,原来你也怕暗器。”
    心中一喜,悄然向侧方退移,十分小心,未发出丝毫声息。
    伏在外面石后的印珮,心中不住暗笑,忖:“如果我所料不差,万竹山庄不久便热闹了。”
    一笔勾消逃出林南,咬牙切齿地自语道:“******!混账的东西!难怪他的神色不对,原来是他出卖了我。原以为是外面的人不够朋友,岂知毛病却出在这位有过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的好兄弟身上。狗王八!不杀你难消心头之恨,不毁了你这安乐窝,我就不配叫一笔勾消。”
    一面说,一面越野飞掠。出了小径,飞奔三里左右,追上了大踏步回庄的领路大汉。
    大汉听到了拐杖撑地声,心中生疑,扭头一看,不由大惑,止步亮声叫:“咦!老前辈,怎么转回来了?有事么?”
    一笔勾消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走近至八尺内问:“你家主人认识印珮么。”
    大汉不知底细,直率地答:“当然认识……”
    “也认识印珮的李家亲戚?”一笔勾消抢着问。
    “亲戚?怪事,印珮又不是本地人,哪来的亲戚?他是在李家歇脚的人……”
    “噗”一声响,一笔勾消一拐将大汉劈翻,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拖入山沟藏好,向南急走。
    癞头龙自从送走了一笔勾消之后,心情一直不安,眼皮不住在跳,不时感到一阵阵心悸。
    这次利用一笔勾消去血洗李家,他认为妙不可言奇歹奇毒,日后印珮如果前来问罪,他有话可说了。你印珮的仇人上门,与他癞头龙何干?真是天算不如人算,这一着算盘简直如意极了。
    人在得意中,为何眼皮会跳心神不安?怪事。
    正在大厅与几名手下谈论早年与一笔勾消闯江湖的得意事,有人前来禀报说:“启禀庄主,沈老前辈回来了,人在半里外。”
    他一惊,讶然问:“这么快?他不是说杀了人便走么?怎么却回来了?怪事。”
    他匆匆迎出,直至庄门相迎,刚出庄门,一笔勾消恰好笑眯眯地抵达。
    “咦!沈兄,办妥了么?”他心慌地问。
    一笔勾消呵呵笑,向门内走,说:“我忘了暗器囊,放在床下忘了带,因此回来取用。”
    “哦!兄弟派人找来。”癞头龙说,跟在身侧并肩往里走,毫无戒心。
    一笔勾消踏入院子,笑道:“不必了,其实已经带上啦!你这忘恩负义的贱狗王八!
    你……”
    “噗”一声响,左肘无情地撞在癞头龙的右胁肋要害,力道千%。
    一记偷袭得手,扭身拐杖疾挥,“噗”一声正中癞头龙的脑袋,脑袋扁了。从发难至结束,快速绝伦,谁也没弄清是怎么回事。
    一笔勾消回身向庄门外冲,双拳难敌四手,得手后必须及早撤走,不然凶多吉少。
    陪同出迎的打名人轶事手们,这才发现庄主倒地不起,呐喊一声,发狂似的追出。
    四面都是竹林,林下可以看到百步外的景物,不易逃出眼下。
    但一笔勾消奇快绝伦,追出的人不多,愈追愈远,一笔勾消从东南角如飞而遁,逃之夭夭。
    警锣声狂鸣,等打名人轶事手们知道凶手是谁,凶手已经不见了,只能满山穷找。
    一个时辰之后,一笔勾消终于走上了东行大道,人已疲乏不堪,但仍然鼓勇急走,希望能尽早远走高飞,以免被印珮追上。
    他与印珮从见面迄今,双方并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他只知亡命而逃,望影心惊见人丧胆,他已完全失去与印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勇气,被克制得快要崩溃了。失败了几次,连斗智的信心也完全消失无踪。
    一口气奔了十余里,再也支持不住了,大汗如雨,脸色苍白,手脚都软弱脱力,不能再赶啦!脚下一慢,他必须慢慢赶路了。
    前面不远,有个黑衣人轻飘飘地赶路,看背影,像是个少年人,身材不高不矮,穿的黑直裰却宽大,背了一个大包裹,戴了一顶遮阳帽,胁下挟了一根四尺长的大竹筒,慢慢向东行。
    不久,他超越黑衣人,在超越的刹那间,他瞥了对方一眼,心人:“好丑陋的小子,但那双大眼却出奇地明亮呢!”
    是个嘴上无毛的年轻人,脸色苍中带褐,左颊有一块紫黑色的两寸大小胎记,右颧拉下一条通向耳根的刀疤,左嘴角贴了一块膏药,因此连嘴也像是歪了。唯一可取的是那双明亮的眼睛,像是亮晶晶的午夜朗星。
    他早看出黑小子背后上的包裹份量不轻,心说:“好啊!包裹丢掉了,金子也丢掉了,正愁缺乏盘缠,这可找到财神爷了。”
    他猛地转身,拦住去路叫:“此山我所有,此路是我开;谁人走此过,留下买路财。小子,留下包裹,饶你不死。”
    黑小子咧嘴一笑,露出雪白一口整齐贝齿,说:“你衣摆下露出一根判官笔柄,你的长相也特殊。我猜,你不是九幽鬼判沈金,便是一笔勾消沈福。嘻嘻!你怎么做起劫路的打闷棍小贼来了?真是丢人现眼没出息。”
    他大骇,退了一步问:“你……你认识我?你是……”
    黑小子拉掉嘴角的膏药,笑道:“我玉芙蓉彭容若也走了两三年江湖,见闻广博……”
    话未完,一笔勾消已老鼠般逃出两丈外去了。
    襄阳,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流域第一大城。
    自从闹了十余年的匪患平息以后,已成为地广人稀行将成为废墟的襄阳,重新起死回生,流离失所的百姓纷纷返回故土,重整家园。
    这两年来,正以朝气勃勃的精神,加快地恢复旧观,市面在繁荣中。
    但城内城外,仍可看到不少废墟,有些地方仍然到处可见到断瓦颓垣。如想完全恢复元气,三五年之内并不乐观。
    不管怎样,襄阳仍然是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游的第一大城。
    北门内北大街的平安客栈,落店的几乎是清一色的水客,从上游下来的一些货主,皆不愿耽在货船上,反正襄阳以下一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不但行船没有风险,也罕见盗匪打劫,辛苦多日,且在此地快活快活再说。
    襄阳的青名人轶事楼粉头是颇为有名的,宋朝的艳词大师柳永据说客死襄阳,替他治理身后事的人,不是达官贵人,而是一群妓女。
    这位风名人轶事流千古,艳词大宗师死得凄凉,至今这一带的娼门花国艳姬,仍在柳永逝世的那一天,相约至郊外遥祭这位大词人,称为祭柳七。
    想当年,词发展至宋代,可说境界一新,但这玩意仍然是士大夫与骚人墨客们,舞文弄墨咬文嚼宇的上流社会产物。
    只有这位柳七郎的作品不同,可说是真正的雅俗共赏,词词可唱的儿女词曲,所以说天下间凡是有井水的地方,就有人唱柳永词(水井代表有人聚居的地方)。士大夫们尽管瞧不起这位浪漫词人,但他却是广大群众所爱好的一代艳词宗师。
    后世各地的山歌小调,绝大多数是描述男女私情,哥哥妹妹情情爱爱,极可能是受了这位柳七郎的影响呢。
    几经变乱,沧海桑田,几百年来,柳七墓已经不知下落,但青名人轶事楼粉头仍然年年吊柳七。
    襄阳的粉头们,可说不论美丑老少,多多少少都能唱三五首柳永词。
    平安客栈是本城的老字号,是府城八大老店之一,栈本身兼营酒楼,生意兴隆颇为出色。
    傍晚时分,酒楼上座宾客常满,杯中酒不空,上楼订座的皆是达官巨贾,普通客人只配在楼下吃三两百文的便餐。
    楼梯响,人上来。站在门楼旁迎客的小伙计,亮着清亮的嗓门叫:“客官请厢里坐,小的侍候,听候吩咐。”
    上来的是一表人才的令狐楚,穿一袭月白长袍,束发未戴冠,反而显得年轻潇洒,英气勃勃,手中居然握了一把折扇。斯斯文文居然带了三分书卷气。
    他后面,跟着薄施脂粉,娇媚动人的程大小姐。可惜她眉锁春山,似是郁郁寡欢。
    小店伙领两人到了厢座,占了一副洁净座头落坐。厢座有四副座头。分别以屏风隔开,如果客人多需要两桌,只须撤去屏风便可。
    令狐楚点了酒菜,打发店伙离开,喝了一口茶,剑眉一皱,向闷声坐在一旁的程大小姐说:“你是怎么啦?愁眉苦脸,看了就讨厌,你是不是存心扫在下的兴?”
    程大小姐打了冷战,怯怯地说:“楚郎,今天是我爹逝世三七之期……”
    令狐楚将手中的茶杯向下一扔,“乒乓”两声杯子粉碎,不悦地说:“又是你爹,你爹死了就死了,咱们江湖人沟死沟埋,路死插版,死,平常得很。哼!你跟着我,你就得过我的日子,早早摔掉你那大小姐的臭架子,不然……”
    “楚郎……”
    “你还说?哼!你给我笑。”
    “笑?”程大小姐惊恐地问。
    令狐楚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向怀里带,一手叉住她的下颚向上抬。冷笑道:“不错,你要笑,让我看不顺眼,保证你有苦头吃,我不要看到跟着我的女人愁眉苦脸,知道么?”
    程大小姐被叉得咽喉发胀,眼泪往肚里流,强忍着泪水说:“我……我知……知道……”
    他放了手,冷冷地说:“知道就好,给我放乖些。”
    酒菜送上来了,程大小姐畏缩地替令狐楚斟酒。
    邻座,传来了悦耳的歌声,与酒客的哗笑声,隔了一座屏风,听得一清二楚。
    不但有歌声,更有琵琶伴奏,显然有歌妓在座,难怪酒客们如此兴高采烈。
    令狐楚喝了一口酒,哼了一声说:“你听到没有?这才是寻乐,这才是人生。人在痛苦中来,生下来便呱呱坠地;人生如不是痛苦的,为何生下来就哭?所以为了避免痛苦,人必须及时行乐。你爹死了,算得了什么?人哪能不死?”
    “楚郎,你……你只求你自己快乐,但我……”
    “你说我不让你快活?”
    “我……我是说……”
    “说什么?”
    “我快……快活不起未……”
    “贱东西!”令狐楚怒骂,酒杯一放,反手就是一耳光,“啪”一声花容变色,程大小姐惊骇而倒。
    “砰!”她跌坐在屏风下,“哎”一声惊叫。
    邻座歌声倏落,人声乍止。
    “我看你定是想死,竟敢顶撞我?”令狐楚怒声说。
    人影从屏风旁转出,是个青衣中年人,叫道:“怎么啦?老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欺负起她们这些可怜女人来了?”
    令狐楚大怒,推椅而起,冷笑道:“你老兄灌满了黄汤,居然打抱不平做起护花使者来了。好,你扶她起来。”
    中年人高大魁梧,粗眉大眼,哼了一声说:“在下要看她是那座院子里的姑娘,我要送她走。”
    说完,上前相扶。手刚伸出,令狐楚已抢先发难,折扇幻出一道光弧,搭向中年人的背肋。
    “鼠辈敢尔?”中年人叱喝,右手急抄,闪电似的抓向搭来的折扇,反应奇快,显然早有提防。
    令狐楚撤招,心中一惊,左手一拨,一盘菜应手而飞,出其不意以菜袭击。
    中年人果然上当,百忙中一掌急拨,“啪”一声菜盘被拔飞了,但菜和菜汁却泼了一头脸。
    “乒乓!”菜盘在壁上开花,其声震耳。
    令狐楚得理不让人,踏进折扇疾伸,点向中年人的丹田要穴,奇快绝伦。
    斜刺里突然一只大手,食中两指夹住了折扇,喝声震耳:“老兄,怎么出手如此歹毒?
    用点穴术要命,是不是小题大作了?”
    令狐楚大骇,左手疾伸,要用毒暗器淬毒透骨钉了,碰上可怕的高手,必须下毒手自保啦!”
    正要拼个你死我活,喝声又至:“且慢动手!咦!那不是令狐兄么?”
    将出手的淬毒透骨钉停劲未发,双方同时侧飘。
    “咦!原来是闪电手刘春兄,难怪出手如此迅疾。久违了,刘兄一向可好?”
    闪电子刘春呵呵笑道:“很好很好,彼此彼此。令狐兄满脸春风,近来想必极为得意。
    呵呵!兄弟替你们引见引见。这位是谷隐山庄庄主翟英山的公子翟勇。”
    双方引见毕,翟勇笑道:“原来是大荒毒叟于老前辈的得意门人,久仰久仰。不知者不罪,适才兄弟放肆,休怪休怪,尚请海涵。”
    令狐楚也抱拳施礼笑道:“好说好说,兄弟也多有不是。咱们是不打不成相识,日后请多提携。”
    闪电手接口笑道:“令狐兄,襄阳府一带的粉头,皆接受翟少庄主的保护。你老兄就在邻桌打骂粉头,翟少庄主不得不挺身而出,致有此误会。来,到咱们座上去……”
    翟勇笑道:“把屏风撤了,兄弟聊尽地主之谊。这粉头定然是不识抬举,惹令狐兄生气,罪该万死,兄弟派人把她弄出去废了,另找几位……”。
    “且慢!这是兄弟的女伴,而不是贵地的粉头。”令狐楚含笑抢着说。
    翟勇一怔,讪讪地向程小姐注视,突然目定口呆发怔,死死地盯视着程大小姐发呆。
    闪电手一看便知翟勇失态,笑道:“少庄主,还不叫店伙重整杯盘?”
    翟勇拍拍脑袋,神魂入穴,赶忙说:“是,是,重整杯盘,重整杯盘……”
    闪电手脸一红,说:“翟少庄主,你是个在花丛中滚了不少年的人,今天怎么慌张失措神魂颠倒起来了?你可得放明白些,这位姑娘是令狐楚兄的女伴,我相信你该懂得江湖道义。”
    这一顿教训,如换了旁人,脸上定然挂不住。但翟勇却恭顺地惶然地说:“刘兄言重了,兄弟记得,兄弟记得……”
    令狐楚呵呵笑,说:“我这位女伴,确算得是人间绝色。翟兄,你看上了她是不是?”
    翟勇脸红耳赤,摇手道:“令狐兄别开玩笑,笑话了。”
    “真的,翟兄如果有意……”
    “令狐兄……”
    “兄弟送给你,怎样?”令狐楚大方地说。
    连闪电手也感到愕然,苦笑道:“令狐兄,开玩笑也有个限度,你……”
    令狐楚呵呵大笑道:“刘兄,兄弟从不戏言。这位女人姓程;已经跟了兄弟二十天。兄弟的绰号称追魂浪子,一个浪子,总不能永远带了一个女人在身边闯荡江湖碍手碍脚,是不是?”
    “这……”
    “不瞒你说,跟随兄弟的女人,很少陪伴半月以上的,开过了的鲜花,除了丢掉之外,毫不足惜,兄弟正想把她扔掉呢,现成的人情嘛!翟兄,她是你的了,你要不要?不要就把她放在院子里学学词曲,不消多久,保证她会成为贵城的花国一代名花,红遍襄阳城。”
    “真的?”翟勇兴奋地问。
    “相信我,翟兄。”
    “我的天!她……”
    “她是你的了。”令狐楚大方地说。
    程大小姐毗目欲裂,羞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手扫向桌面,骂道:“你这畜生……”
    杯盘在她一扫之下,齐向令狐楚砸去。
    令狐楚未料到她敢反抗,骤不及防,相距又近,怎躲得开?酒菜汤水泼了一身,不由大怒,伸手便抓。
    程大小姐纵身一跃,踢倒屏风向外间抢。
    楼上大乱,响声震耳,鸡飞狗走,粉头们在惊叫声中奔窜,群莺乱飞,酒客大乱。
    翟勇的一名手下从斜刺里冲出,拦住去路叫:“姑娘慢走……”
    程大小姐临危拼命,一声娇叱,飞跃而上,鸳鸯连环腿发似奔雷,第一脚踢开封来的手,第二脚正中那人的心口,一声狂叫,人仰面飞跌。
    程大小姐一跃而过,抢至梯口。
    令狐楚到了,一指头点在她的身柱穴上,抓住发髻向后带,“砰”一声将她拖倒在地,举脚向她的下阴狠狠地踢去,骂道:“该死的贱人……”
    翟勇到了,伸手急拦急叫道:“令狐兄脚下留情!”
    令狐楚收腿狠狠地说:“毙了她算了。”
    翟勇笑道:“令狐兄,别忘了,她是兄弟的人了。”
    令狐楚哼了一声,恨恨地说:“翟兄,这贱人手脚不弱,留着她将是心腹大患,小心女人祸水……”
    翟勇哈哈狂笑,笑完说:“令狐兄,兄弟在花国丛中打滚好几年,知道教坊中的规矩,即使她是三贞九烈的女人,或者是三头六臂的泼妇,到了兄弟的手中,从没听说过有不顺从的事,放心啦!兄弟担当得起。”
    令狐楚淡淡一笑,说:“好吧,饶了她,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了。”
    “谢谢,谢谢。来人哪,将她押回庄去,小心了。”翟勇喜悦地叫。
    两名打名人轶事手打扮的人,架起了欲哭无泪的程大小姐。
    令狐楚拍活她的穴道,冷冷地说:“翟兄,如果你玩腻了,可把她送至最下等的院子,让她八辈子翻不了身,以为抗命者戒。”
    “兄弟理会得,令狐兄请回席上坐,兄弟治酒聊致谢忱,请。”
    两名打名人轶事手扭住程大小姐的双臂擒牢,架起了急急下楼。
    她被连拖带架往下奔,狂叫道:“令狐楚,你不是人,你是猪狗生的,畜生也比你有人味,你……”
    楼下酒客甚多,全都好奇地向下来的人注视。其中有位酒客冒失地向同伴叫:“彭兄弟,这粉头怎么骂人骂得这般难听?”
    “哈哈!大概是堂班里的所谓清雏妓,碰上有身份的急色酒客,要她卖唱兼卖身,所以闹翻啦!”
    程大小姐心中一动,尖叫道:“我姓彭,是从汉中来的,请大爷们行行好,把消息传出,我的亲友便会来救我……”
    话未完,已被架出店门。
    她想起了玉芙蓉彭客若,听有人叫姓彭的,灵机一动,自称姓彭,这一叫不要紧,叫得襄阳城刮起了血雨腥风,叫得谷隐山成为血流漂杵的屠场。
    楼上,主客双方开怀畅饮,叫来了十余名本城顶尖儿的花国艳姬,主客尽欢。
    当夜,主客皆留在城内尽竟夕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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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毒剑出鞘
    行隐山,在府城东南十三里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左岸。山并不太高,分为两支,一支向南延伸,一支向西伸出里余,直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
    据说是,晋代的名臣著汉晋春秋一书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凿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彦减)的遁隐处。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是襄阳世家,城南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家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郁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郁在春秋时代,曾向越国的名臣范蠡学养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家池便是他留下来的养鱼古迹。
    山上有两座寺庙,谷隐寺和紫金寺。
    谷隐寺据说是晋代高僧释道安卓锡处,名头不小,可惜离城太远,而且在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对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通不便。
    因此香火并不兴旺,目下只有四五十名和尚在内清修,比起城内的第一大寺圆通寺(隆庆寺),简直判若云泥。
    谷隐庄位于南支的西麓,西支的南麓,背依山峰,面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湾,这一带方圆七八里的田地。全是庄主云里飞翟英山的产业。
    庄本身建有名人轶事码头。自备渡船,严禁外人涉足,往来的人全是江湖黑道高手,与及襄阳城的地痞流名人轶事氓,潜势力极大,官府也买他三分帐。
    云里飞在江湖名号并不加响亮,皆因他本人极少在外走动。
    由于谷隐庄离城十余里,又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对岸,因此闹匪期间,襄阳数度受到上万喽罗围攻,四乡涂炭,鸡犬不留,但谷隐庄始终未受兵匪的洗劫,庄本身的武力,也令兵匪双方不敢轻视。
    强龙不斗地头蛇,过往襄阳的江湖高手,确也不敢与云里飞这条毒蛇斗狠,何况他的江湖朋友也不少,谁敢正视谷隐庄?
    第二天,翟勇把令狐楚请至谷隐庄,盘桓一日,送了不少盘缠,宾主皆大欢喜。
    第三天一早,船放西岸,令狐楚踏上了东下的旅程,沿途打听玉芙蓉的消息。他对玉芙蓉念念不忘,发誓要将这位武林三佳丽的老三弄到手。
    他却不知,玉芙蓉走在他的后面,他犯了追踪的大忌。要想追踪成功,必须走在被追踪者的后面,追得快是没有用的。
    近午时分、一艘轻舟从漆滩顺流飞驶而下,滩下方的会元村码头,泊了一艘轻舟,几名大汉站在舱面,不时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跳望。
    轻舟到了滩中段,已可看清船头所插的云雷图案的杏黄旗。码头上一名大汉兴奋地叫道:“来了,是少堡主的船。”
    船上的几名大汉发出了唿哨声,有人取出一面同式的杏黄旗,站上船顶挥舞示意。
    滩上下来的轻舟疾冲而下,换篙用桨,向会元村码头划来。不久,两船并排泊岸。
    大汉们纷纷过船,向带了仆从站在舱面的少堡主毒剑雷奇峰行礼请安。
    雷奇峰大眼中冷电四射,脸上略现笑容,说:“诸位辛苦了。东方叔,此行如何?”
    东方叔是个手长脚长,满脸皱纹像个猿猴的中年人,江湖朋友对这位仁兄不陌生,提起千手猿东方义其人,无不掩耳而走,为人阴狠残忍,两双手脚可在同一瞬间,发射多种暗器。
    早年随雷堡主霹雳雷振声行走江湖,是雷家堡四大金刚之一,排名第二,艺业超人。
    由于千手猿是老堡主的得力臂膀,因此少堡主尊称他一声东方叔。
    千手猿恭顺地欠身道:“回少堡主的话,属下这次前往武当三元官,幸不辱命。”
    “你是说,武当掌门已应允禁止门人子弟到陕西闯道?”
    “武当掌门人已于月前到京师公干,年底方能返山。接见属下的人,是紫霄宫三老,他们保证武当门下,今后决不以武当弟子名义在陕西游荡。”
    “汉中彭家寨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家的事,老杂毛有何表示?”
    “他们诿称不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葛二家的恩怨,声称武当门下弟子的私人恩怨,与武当山门无干。”
    毒剑雷奇峰哼了一声,怪眼一翻,冷笑道:“这么说来,他们在避重就轻,有意敷衍你了。”
    “回少堡主的话,属下觉得,紫霄宫三老倒有六七分诚意,并非有意敷衍……”
    “哼!这不是很明显么?”
    “这……”
    “我看,我得亲自跑一趟武当。走,由陆路上武当,我必须取得他们的保证。”毒剑威风凛凛地说。
    千手猿脸呈难色,慎重地说:“少堡主千万不可轻身涉险,据属下所知,武当门下弟子似乎群情激愤,再前往恐生意外呢?”
    “哼!怕什么?”
    “在他们山门重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涉,到底有所不便,人多势众,众怒难犯,少堡主务请三思。”
    “他们敢把我怎样?”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有个冒失鬼不顾一切冲动闹事,那就不可收拾了。紫霄宫三老如此让步,我们如不见好即收,真要闹将起来,后果堪虞。”
    毒剑雷奇峰不再冲动,冷冷地说:“好吧,哼!早晚我要亲自跑一趟三元官,让他们清醒清醒,要他们知道天下第一堡就有排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葛二家血案的能耐,要他们明白武当的所谓内家拳剑,比雷家的拳剑绝学差得远。”
    “属下认为,武当门下决不敢与雷家堡为敌,少堡主不必为此耿耿于心。”千手猿乘机排解。
    “谅他们也不敢。”
    “少堡主今后的行止……”
    “彭姑娘兄妹已东行多日,我们快追。”
    “是。”
    “仍分两批下行,东方叔随后跟来。”
    “是,半天可到襄阳,要不要到樊城去拜望呼风唤雨闵前辈?”
    “好,闵前辈也许知道彭姑娘兄妹的行踪。”
    千手猿摇摇头,笑道:“闵前辈息隐樊城。不再过问江湖事,他身边也没有人,怎知彭姑娘的行踪?在他那儿歇歇作礼数上的拜望,不会有所收获的。如果嫌麻烦,不去也罢。”
    两舟先后发航,直放襄阳。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对岸的樊城镇,约有百十户人家,地方小,却隐居着一位早年的江湖大豪呼风唤雨闵智。
    雷少堡主仅带了两名从人,悄然前往闵家作礼貌上的拜望,碰巧这位江湖前辈不在家。
    因此也就不便逗留,留下了名帖,登船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泊舟北门码头,已是黄昏将临,时光不早了。
    两艘船并排停靠,彼此装作不相识,以免引起官府的注意,在通都大邑必须避免与官府冲突。
    河堤高有丈五,码头在堤外,十余条石级通向堤顶,堤下的街道通向城门口。城门即将关闭,城外的街道却正是夜市方张,灯火辉煌,人声嘈杂。近城根的一排排货仓,进货出货忙碌非常。
    铁腕银刀带了两名手下,不带兵刃只带暗器防身,进入城外第一大客栈鸿安老店,堆下笑直趋柜台.向含笑相迎的大掌柜问:“掌柜的,替咱们准备两间上房。在下姓樊,敝同伴不久便到。
    掌柜的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气,笑道:“客官要上房,好办,这几天住上房的人甚少,欢迎客官照顾……”
    “哦!早些天,有没有姓彭的男女客人在贵店投宿?”铁腕银刀开始打听。
    “姓彭的男女客人?好像没有。”
    “好像?到底有还是没有?“
    “没有,真的没有。”
    一名店伙接口道:“客官的朋友如果是体面人,定是到城内落后,客官可到城内打听。”
    “好,在下这就进城……”
    “可是,马上就要关闭城门了,客官进去,要明早方能出来啦!”
    铁腕银刀淡淡一笑,派一名从人回船接少堡主,自己带了一名从人,径自入城。
    连找四家客栈,最后踏入平安客栈的店门。
    从人进门便说:“樊爷,肚子咕咕叫,先进食再打听,如何?”
    “好,先填饱五脏庙再说。”
    从店堂折人酒楼的食厅,厅中高朋满座,灯火辉煌,人声嘈杂,猜拳声与哗笑声此起彼落。
    楼上,隐隐传来笑语歌声。
    两人找到一副座头,叫了几味下酒菜,两壶酒。
    铁腕银刀扫了整座食厅一眼,低声道:“依我看,得向一些地棍们打听打听,彭姑娘一个单身美少女,带了剑极为岔眼,很可能向地棍们打听乃兄的行踪,因此找地棍要可靠些。”
    从人深以为然,说:“好,咱们找地棍打听,等会儿向帐房问问,看谁是北门一带的地头蛇。”
    铁腕银刀喝干了杯中酒,向右用大拇指点了两点说:“不用问了,看看右边桌上那几位仁兄。”
    邻桌共有六个人,都是些粗眉大眼,外带剽悍横蛮粗野的大汉,一个个喝得脸红脖子粗,嗓门一个比一个响亮。
    “有点像。”从人同意地说。
    一名耳轮不全的大汉,将一双油腻腻的大手在胸襟上抹,拍拍肚皮怪笑道:“酒足饭饱,我说三哥,咱们找个粉头来开开心,怎样?”
    另一名大汉短着舌头说:“老四,你黄汤喝多了,昏了头,这里还能把粉头叫来开心?
    你算了吧。”
    老四怪眼一翻,说:“那就上楼去好了。说不定也碰上一位姓彭的天仙化人小姑娘……”
    三哥一把将老四拖下,沉声道:“老四,你怎么说话不检点?如果让翟家的人听去了,你的驴脑袋还要不要?”
    老四酒醒了一半,拍着脑袋说:“该死该死,喝多了胡说八道啦!”
    桌旁多了一个人,发话道:“酒醉心明白,胡说八道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是铁腕银刀,抱肘而立不怒而威。
    六大汉吓了一跳,相距最近的一名大汉倏然站起。
    铁腕银刀手急眼快,伸手按住了大汉的右肩,呵呵大笑道:“别客气,坐下啦!咱们聊聊。”
    大汉如中电殛,缓缓坐下,脸色泛灰,额角大串汗水往下滚,浑身皆在抖索。
    另一名大汉已看出不妙,伸手向怀里探。
    从人一闪即至,一把便按住大汉的后颈,笑道:“你也想让座?免了。”
    这位大汉更糟,人向下挫,脑袋抵在桌上,手脚皆在抽搐。
    三哥大骇,离座抱拳行礼,恐惧地说:“咱们是无意的,请手下留情,小的这两位弟兄灌多了黄汤,胡说八道……”
    铁腕银刀放了被制的人,拖张凳子坐下,阴笑道:“不要紧,咱们谈谈。当然,一切还得你三哥多包涵,咱们都是朋友,说开了也就算了。”
    “爷台是……”
    “咱们来谈谈姓彭的天仙化人小姑娘。”
    “咦!爷台不是翟家的人?”
    “先不必管在下的身份。”
    “这……”
    “把那天的经过说来听听。”
    三哥定了心,说:“没有什么可谈的,咱们弟兄说来玩玩而已。”
    铁腕银刀拈起一只酒杯,若无其事地说:“你老兄如果不肯说,在下也不好勉强,可是,只怕有人不答应呢。我看,你还是有话说,多多少少不至于令在下失望,对不对?”
    他一面说,一面用右手食拇两指,一块块将杯掰碎,每掰一块,两指一搓,瓷粉纷落,似乎手中的酒杯不是瓷制的,而是泥粉所塑成,入指成粉,不费吹灰之力。
    三哥大惊,顶门上走了真魂,浑身惊软了,结结巴巴地说:“小……小的那……天不……不在场,只……只听人说……说起而已。”
    “呵呵!那你就把听来的话说来听听好了,谢谢,在下洗耳恭听。”铁腕银刀若无其事地说。
    “楼上所发生的经过,没有人知道,不知道……”大汉将程大小姐被押下楼,向酒客们所说的话,—一说了,最后说:“以后的事,便没有人知道了,人进了谷隐庄,外人谁也休想知道下落。”
    铁腕银刀虎目中冷电四射,寒着脸问:“你认识谷隐在的人么?”
    “认……认识几个。”
    “在何处?”
    “他们的人今晚没来。”
    “到何处可以找得到翟家的人?”
    “东大街的盛源酒坊,便是翟家一位少爷所开的。”
    “他的大名是……”
    “翟彪,翟家四小霸天之一。”
    “谢谢。”铁腕银刀说。
    从人拍拍三哥的肩膀,笑问:“老兄,谢谢你的合作,帮忙帮到底,你不会马上就派人传信吧?”
    “这……”
    “如果我是你,还是乖乖地在此地喝酒取乐。呵呵!再见。”
    两人出了店,大踏步向东大街急走。
    盛源酒坊本身虽也酿酒出名人轶事售,但所出名人轶事售和名酒却不是该店的产品,而是来自宜城的宜城春。
    宜城春也称竹叶春,用城东一里的金沙泉泉水所酿制,得天独厚,名泉美酒,独一无二,为他处所无。
    翟彪开设的酒坊垄断了宜城春的经销,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不许其他酒坊染指,谁敢至宜城偷运,保证有飞来横祸。
    夜市刚张,盛源酒坊生意兴隆,财源茂盛,买酒的人争先恐后,三间店面的大店,沽酒的人川流不息,财源滚滚。
    铁腕银刀与从人弄来了两只酒葫芦,排众而入挤近柜台,酒葫芦向柜上一放,亮着大嗓门嚷嚷:“喂!伙计,买酒的财神爷来了。”
    伙计们正在忙,所有的店伙哪将两葫芦的买卖放在眼下?附近的一名店伙在打发论坛买的顾客,瞥了酒葫芦一眼,掉头招呼其他顾客,不加理睬。
    铁腕银刀的话,说得也太难听了些,两葫芦酒盛满了也不过四五斤,却自认是财神爷,要不是店伙正在忙,可能就得横眉竖眼把财神爷往外撵了。
    没人理睬,正中下怀。
    铁腕银刀向从人打眼色,从人撑上柜台,手一伸,把正在收钱的掌柜帐房劈胸抓住,拖上柜面怪笑道:“晦!你这鸟店是卖酒的么?”
    “哎……放手!放手……”帐房鬼叫连天。
    这可好,立即全店大乱。
    “你要不要做买卖?不做就干脆关门。”从人名人轶事大叫,并未放手。
    买酒的客人纷纷让开,惊讶地站在远处看热闹。
    过来两名店伙,气势汹汹抢到,一个怒叫:“好家伙!你小子吃了豹子心老虎胆,竟敢到此地撒野,为何不先打听打听?放手!”
    铁腕银刀闪身挡住,冷笑道:“慢着!你们也该打听打听咱们的来历。咱们来买酒,没有人理睬,这是什么霸王店?你说。”
    两店伙怒火上冲,掳衣扎袖正要动手。
    内间里出来了一个留鼠须的中年人,背着手踱出低喝:“退在一旁,不可对顾客无礼。”
    店伙退了两步,说:“师爷,这厮可恶……”
    “不许多说!”师爷冷叱。
    “是。”店伙欠身恭敬地答,又退了两步。
    师爷向铁腕银刀颔首为礼,含笑招呼:“两位爷台访息怒,有话好说。在下曾清泉,敝店的师爷。”
    “喝!酒坊有师爷,来头不小,罕见罕见。”铁腕银刀怪腔怪调地说。
    “难怪爷台诧异,皆因敝东主另有其他行业,曾某兼管数地店面,因此称为师爷。”
    “失敬夫敬。”
    “请教两位爷台尊姓大名。”
    “我姓左,他姓右,咱们一双酒鬼,一左一右秤不离铊。”
    曾师爷自然知道他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扯,口风紧,不再多盘,淡淡一笑道:“左爷光顾小店,是小店的光荣……”
    “废话少说,到底你们卖不卖酒?”
    “当然卖,只因顾客太多,一时照顾不来,左爷包涵一二。来,区区替二位打酒。”
    说完,伸手至柜上拈取酒葫芦。
    从人手中仍抓住酒葫芦的系带,冷冷一笑。
    曾师爷的手刚抓住一只葫芦的腰部,突然五指一震,僵住了,脸色开始泛白,抽口凉气强自镇定地问:“爷台要什么酒?”
    “一百斤宜城春。”从人冷冷地答。
    “那……那是两……两坛……”
    “不要坛。”
    “那……”
    “要装在葫芦内带走。”
    这不是找麻烦么?曾师爷忍无可忍,厉声道:“阁下,你这不是……”
    一名打名人轶事手抢出,大喝一声,“黑虎偷心”一拳向铁腕银刀攻去,力道千斤。
    铁腕银刀上盘手一拨,搭往大汉的脉门叫:“打吧!”“砰!”打名人轶事手被撂倒在地。
    从人应声就是一脚,把曾师爷踢翻,一声虎吼,手一掀,千斤大柜应手翻覆。
    呐喊声大作,看热闹的人惶然向店外奔。
    铁腕银刀捧起一只五十斤的大酒坛,一声狂笑,奋神威向外抛,直飞出街心,在轰然大震中,酒流了一地,酒香扑鼻。
    “抄家伙打!”从人名人轶事大叫,扭断一条凳脚,猛扑挺棍伸枪冲来的六七名店伙。
    铁腕银刀不用兵刃,他的一只臂膀比铁还要坚硬,哪将这些店伙放在眼下?接住刺来的一支花枪,信手一抖,打名人轶事手狂叫着摔倒。
    他丢掉枪抢人人丛,拳打脚踢如同猛虎入羊群。
    只片刻间,整座店七零八落,店伙们躺了一地,落花流水鬼哭神号。
    满店全是酒,破坛与碎家具以及一切生财什物,一塌糊涂灾情惨重。
    店中人除了倒地叫号的人以外,腿快的人走避一空。没有可砸的了,铁腕银刀叫:“出去,拆招牌。”
    抢出店门,一位年轻人带了十余名打名人轶事手排队而入。
    从人抡起齐眉棍,便待击毁招牌。
    “住手!你们干什么?”青年人怪眼彪圆沉喝。
    铁腕银刀直逼近至八尺内,冷笑道:“你来了。”
    “你阁下……”
    “在下来找你的,你是翟彪?”
    “咱们认识?”翟彪厉声问。
    “这不是认识了么?”铁腕银刀冷冷地说。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在襄阳,谷隐庄翟家的人,跺下脚天动地摇,吼一声汉水倒流。
    而这两位不速之客,不但打上门来,而且指名等候翟彪,来意不问可知。
    翟彪看了店内店外的情景,心疼得要命,愤怒得像疯子,但却知道事态严重,强抑心头愤火,怒声问:“那么,你是有意前来砸翟某的招牌么?”
    “对。”铁腕银刀干脆俐落地答。
    “咱们有过节?”
    “过去没有,目下有了。”
    “敝店的人得罪你了?”
    “少废话!一两个店伙得罪在下,算不了什么,在下不是气量小的人。”
    “那你……”
    “翟勇是你的堂兄?”
    “不错。”
    “早些天,令兄在平安酒楼,倚多为胜,强掳了一位会武的姑娘?”
    “这……”
    “人在你们谷隐庄?”
    “你为了那位……”
    “对,为她而来。”
    “你阁下是……”
    “你不要多问,借你之口,替在下给翟勇捎个口信,劳驾劳驾。”
    “这……”
    “你千万别忘了。”
    “捎什么信?你们砸了在下的酒坊,这件事咱们得先行解决。”翟彪怒叫。
    “那是你的事,暂且搁下。”
    “你……”
    “你回去告诉翟勇,叫他在明晨日出之前,带了那位姑娘,到城外鸿安老店投到,知道么?”
    翟彪怎受得了?怒吼道:“反了!你这狗东西……”
    祸从口出,这句话骂坏了,人影一闪,“啪”一声暴响,挨了一记沉重的耳光。
    “哎……”翟彪摔倒在街上狂叫,叫声漏风,口中血水溢出,地上有几颗断落的大牙。
    众打名人轶事手大惊,有人拔刀叫:“杀掉他们!”
    刀光一闪,“力劈华山”砍向铁腕银刀的脑袋。
    铁腕银刀冷哼一声,不闪不进,不退反进,闪电似的从刀下抢人对方怀中,双手托住了对方的双臂,抬膝急攻对方的下阴要害。
    “呃……”打名人轶事手叫,站不住了。
    铁腕银刀大喝一声,将打名人轶事手飞掷丈外,砸向其他冲来的打名人轶事手。
    从人已先一步抄出,凳腿一抢,势如疯虎般抢入人丛,晃身闪过一刀,凳腿反抽,“噗”一声打断了一名打名人轶事手的双腿,仍然勇进。
    秋风扫落叶,十余名打名人轶事手叫苦连天。
    铁腕银刀走向翟彪,这位小四霸天刚爬起踉跄而逃,被他抓住背领拖倒在地,一脚踏住冷冷地问:“阁下,记住在下的口信么?”
    “你……你们都……都得死……”翟彪含糊地厉叫。
    “哼!你狠,大爷更狠,先揪下你一只耳朵……”
    “我……我记住了。”翟彪恐惧地叫。
    “这时已晚了。”
    “哎……唷……”
    翟彪狂叫,右耳轮离体。
    铁腕银刀丢掉耳朵,冷笑道:“滚!再说一个字,挖出你的狗眼珠来。”
    翟彪心胆俱裂,连滚带爬如飞而遁。
    铁腕银刀带了从人,在众目睽睽下扬长而去。
    毒剑雷奇峰已住进鸿安老店,接到人名人轶事大发雷霆:“樊叔,你怎么这么糊涂?一个大姑娘落在他们手中,救人如救火,不杀至谷隐庄救人,却去浪费工夫找人捎信?你倒会自作主张,什么话?”
    铁腕银刀却沉着地说:“少堡主,彭姑娘已落在他们手中三四天了,急也来不及啦!在未摸清谷隐庄的底细之前,敌势不明贸然杀入,委实不智。属下认为他们今晚定然派高手前来报复,咱们正好探他们的实力以定进退。在此地探实力,对咱们有利,少堡主以为然否?”
    千手猿也劝道:“云里飞是老一辈的黑道大豪,手面阔朋友多,不可轻悔,引他出穴而斗,咱们已操了三分胜算,少堡主千万忍耐。”
    毒剑一掌拍在八仙桌上,恨恨地说:“好,等他们来,我给他们讲理。”
    他眼中杀机怒涌,脸色铁青极为狰狞。
    三更天,城外夜市已散,街上冷清清,码头附近一片死寂,波涛拍打着河堤,这是唯一的声浪。
    街上突传来骤急的犬吠声,三更正的更鼓声恰好传到。天空中万里无云,众星朗朗挂树梢,有星不见月。
    一个黑影飞上了瓦面,到了东院上房的墙头。
    院子里闪出一名大汉,朗声向上叫:“朋友,有何见教?请下来谈。”
    黑影一怔,说:“哦!高明,你们知道有人来?”
    “你不是来了么?”
    “在下是传口信的。”
    “传给谁?”
    “姓左的。”
    “左爷也留下话。”
    “这……”
    “说,你们来多少,咱们接多少。”
    “咱们的人不来,免得惊俗骇世。”
    “哦!把口信传给在下好了。”
    “你作得了主?”
    “在下可以全权处理。”
    “贵姓?”
    “姓上好了。”
    “姓上?少见。”
    “咱们有人姓左姓右,自然也有人姓上姓下了。说口信吧,老兄。”
    “城西北角里余,檀溪的东岸,有座跃马坡。”
    “不错,据说是当年刘备跃马渡檀溪,逃得性命的地方。”
    “对,但真正的跃马处还在南面里余。”
    “咱们也到那儿跃马么?可惜咱们没带坐骑。”
    “请诸位前往谈谈。”
    “妙极了,咱们长上正要与你们讲理,这就走么?”
    “在下领路。”
    “请。”
    出了客店,向西进入堤根。
    黑影问:“怎么,你们只有四个人?”
    铁腕银刀走在最前面,笑道:“四个人嫌少了,你要多少?”
    “你们同船来的,不是八个人么?”
    “哦!原来你们已打听清楚了,果然灵通。”
    “另四位朋友也该来的。”
    “要谈谈用不着太多的人,对不对?”
    “谈完了立即解决,你们不全来,岂不是又得多费手脚?”黑影不满地说。
    “对,又得多费手脚,因为云里飞显然今晚并不想亲自出马,他认为用不着他出面,事情便可解决。他不来,咱们还得去找他,确是麻烦得很。”
    之后,双方不再说话,埋头急走。
    檀溪已经干涸,名存实亡,平时仅上游的檀溪湖有水,大雨时污泥浸漫,寸步难行。
    到了一处溪边的平坡,北面是树林,南面是一座颓垣散布的废墟。
    黑影向草坡中一指,说:“敝长上在溪边相候。到了。”
    铁腕银刀呵呵笑,说:“既然到了,叫他们出来吧。”
    “请多走几步……”
    铁腕银刀却向树林叫:“林里面的朋友,出来吧,这种断后路的小埋伏,逃不过在下的法眼,难道要请你们才出来么?”
    树林中名人轶事共出来了十二个人,大踏步而来。
    南面的废墟中,也出来了八个人。
    铁腕银刀突向后叫:“请少堡主指示,属下听候吩咐。”
    五六丈外,出现毒剑雷奇峰的身影,只有他一个人,穿一身白劲装,剑负于背,出现得十分突然,那一身白裳,在星光下同样触目。夜间穿白,委实出乎对方意料之外,也可知他确是狂傲得可以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他冷冷地说,向前走来。
    领路的黑影一怔,问道:“少堡主,是那一位少堡主?贵姓?”
    毒剑雷奇峰迫近,反问道:“你是领路的?”
    “是的……‘
    “你领到地头了。”
    “是的……”
    褥剑不让对方多说,接着冷叱:“那么,你先死。”
    黑影哼了一声,说:“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
    话未完,白影一闪即至。
    黑影伸手拔剑,但太迟了,毒剑已一掌削出,快速电光一闪,“噗”一声削中耳门,头颅骨向内陷。“砰!”黑影飞跌丈外,一声未出便已了帐。
    毒剑挥手令铁腕银刀四个人退,独自上前说:“你们退,我给他们讲理。”
    铁腕银刀久随在他身边,早摸清了他的性格,他的所谓讲理,不是用嘴而是用剑,谁强谁有理,赶忙说:“少堡主,留活口。”
    毒剑阴森森地说:“不留,谷隐庄有的是人,不怕无处找活口。”
    说完,大踏步向北面树林出来的十二个人走去。
    十二个人分为两列,整齐地大踏步接近。
    渐来渐近,五丈、四丈。三丈……在两丈外止步,领先的人独自上前叫:“朋友,咱们谈谈……”
    毒剑雷奇峰拔剑出鞘,冷然逼进,不理睬对方的话,一步一顿,似已怒极。
    对方一怔,接着叫:“那位姑娘……”
    白影来势突然转疾,怒啸声震耳欲聋,剑光如电,剑气迸发声如虎啸龙吟,看到剑光,剑气已经迫体。
    发话的人名人轶事大骇,向侧急闪,伸手拔剑叫:“说清楚再……啊……”
    剑已刺入七坎要害,惨号声刺耳。
    毒剑雷奇峰毫无表情,一脚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踹飞,白影疾闪,猛扑人群。
    一个灰衣人抢出,一剑点出叫:“朋友,你好狠……”
    “铮!”剑被震飞,人仍向前冲。
    雷奇峰冷哼一声,反手挥剑,灰衣人的脑袋突然脱颈而飞,无头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仍向前冲。
    雷奇峰让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身剑合一长啸震天,扑入人群,剑光左右飞腾,疯狂地手下绝情。
    啸声惊心,剑光动魄,人影飘摇,兵刃乍合。
    白影疾射而出,远出丈外倏然停住。
    “砰!砰!”倒了两个。
    “噗噗噗……”另三个也摇晃着倒下了。
    西首的两个人同声惨号,摔倒在地尖号。
    十个人倒了七个,一冲错便要了七条命,毒剑名不虚传。他的剑并未淬毒,毒剑绰号的由来,是指他出剑极为歹毒,剑出鞘必定杀人,不管对方是否与他有深仇大恨,剑出鞘绝不留情。
    十二个人,只剩下三个了。
    从废墟出来的八个人,离距到十余步,急奔而至,领先的人名人轶事大叫:“且慢动手……”
    一声怒啸,白影到了,剑影漫天,死神光临。
    埋伏在西面河岸旁的人,如见鬼魅般溜之大吉。
    破晓时分,有人前来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十一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用两部牛车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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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寻衅毁庄
    红日东升,谷隐庄并未差人将程大小姐送来谈判。
    当天,谷隐庄在城内外的店铺栈房,以及与翟家狼奸的地根痞氓,被打得落花流水。
    白天没出人命,当晚,城内外共出了廿八条人命。
    次日一早,两艘船顺流下放,在谷隐山北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滨泊舟,十余名高手登陆,船重新上航,至樊城镇下施等候。
    从北面的东津关渡头,向南伸来一条小径,通过谷隐山东麓,至谷隐山游山的人,皆从陆路从东津关过渡,然后南下至紫金寺,可往南,便是谷隐寺。
    谷隐寺西麓,便是谷隐庄。庄在山麓的平坡上,下瞰山下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的千顷田畴,居高临下,气象恢宏,有二十余栋楼房,四周果园围绕,外围更有土寨墙,经常有人昼夜不断地巡逻放哨,不许外人接近,误闯附近的田地山林,很可能丢掉老命,庄中养食了一群异种猎犬,不分昼夜,外人决难接近庄院两里内而不被发现。
    谷隐庄召请朋友的信函满天飞,庄中戒备森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极为紧张。
    紫金寺香火冷落,只住了十二名僧人。十二名僧中,还有三名是挂单的游方和尚,实际在此苦修的只有九名高年苦行僧。
    谷隐寺的名气大,谁愿到这座破败的紫金寺进香拜菩萨?
    十余条好汉住进了紫金寺,纳了一笔香火钱,紫金寺立即成为毒剑雷奇峰的行宫,距谷隐寺仅两里左右。
    守南不远,两名暗桩火速将信息传出。
    翟家的爪牙,认为对方有船,必定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高手齐集,准备给对方一次凶猛的迎头痛击。
    又一次计算错误,敌人已到了紫金寺,拊谷隐庄之背,直迫庄外围了。
    雷奇峰换了一身紫色劲装,登高下望山脚的谷隐庄,冷笑一声,向手下说:“首先,咱们得将那些狗东西赶入庄内,再慢慢收拾他们,走!”
    他们往下走,不久便看到下面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撤回的数十名高手,正急急向庄门赶。
    “我们可以先到,先杀一阵再说。”他狂喜地叫。
    他们从庄北杀入,见人就杀,全庄立即陷入恐怖之中,哭号声大起。
    庄中火起,鬼哭神号。
    在翟家的人赶回之前,他们已从北面撤出,向紫金寺方向退走。
    翟家的人急于救火救人,不敢追来。
    毒剑退回紫金寺,咬牙切齿地说:“好了,咱们准备等他们前来送死,各就定位。记住:杀!”
    人群四散,片刻间形影俱消。
    不久,翟家的人终于赶来了。
    四十六名高手,像一阵狂风般赶到寺前。领先的是早年的黑道大豪云里飞翟英山。这位大豪年届古稀,腰干直腿朗健,矍铄不减当年,红光满面,白髯拂胸,佩一把沉重的九环刀,怒容满脸。
    闪电手刘春与翟勇紧随在他身后,也脸涌杀机盛怒如狂。
    闪电手身后是两名大和尚,一个中年黑衣女人,一个白衣戴了一朵红襟花的年轻女郎,一个十三四岁红衣小童。
    其他的人都是些拳头上可以站人,胳膊上可以跑马的好汉。
    寺外只有一个人,是雷庄主的好友九真观的青莲羽士,背着手迎上,状极悠闲。
    双方在广场上相遇,相距两丈外,云里飞举手令爪牙止步,跨前两步尽量压抑着怒火问:“老道,刚才杀入敝庄,杀人放火的十余人中有你,你不否认吧?”
    青莲羽士呵呵怪笑,说:“不错,有我,贫道为何要否认?”
    “好,你那些同伴呢?”
    “他们会来的。”
    “昨天在府城行凶的人中,也有你。”
    “对,昨晚杀人,也有贫道一份,贫道的剑下,慈悲了三位孽障。”
    “道长上下如何称呼?”
    “贫道青莲羽士。”
    “以你为首?”
    “不,贫道是听候差遣的人。”
    “哼!你……”
    “你是云里飞翟庄主?”
    “正是老夫……”
    “那好,贫道……”
    “贵长上贵姓大名?”
    青莲羽士脸一沉,阴恻恻地说:“不必盘道了,以免枉费心机浪费口舌。目下,贫道指引你一条明路。”
    “哼!你们……”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避免贵庄血流成河。”
    “你说是……”
    “把彭姑娘放出来,看你们的造化。”
    “什么彭姑娘?”
    青莲羽士大力不耐,厉声说:“少废话,如想保全老命,快将彭姑娘放出来,不然,谷隐庄将玉石俱焚。”
    “你们已做得太绝……”
    青莲羽士哼了一声,扭头便走,一面说:“既然你执迷不悟,贫道不必饶舌了。”
    一名中年人飞跃而出,大喝道:“杂毛老道,你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清楚,走得了?留下!”
    青莲羽士像是背后长了眼,身形一闪,大旋身一袖抽出叫:“开张鸿发,无量寿佛。”
    声落,中年人一声惨叫,整条右臂齐肩被袖所击断,惨叫一声,斜冲出丈外,“噗”一声断臂方行坠地。
    青莲羽土冷哼一声说:“像这种脓包,何苦出来送死?”
    闪电手一跃而出,冷笑道:“在下不才,要领教道长几招绝学。”
    “你客气,上啦!哦!贵姓?”
    “在下刘春。”
    “刘春?哦!原来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闪电手刘施主,幸会幸会。”
    “好说好说……”
    “哈哈!刘施主在江湖名号响亮,独来独往颇具声威,居然做了谷隐庄的走狗护院,岂不可怪?”
    闪电手没生气,笑道:“数天前,在下行脚襄阳,在谷隐庄作客,次日翟少庄主在平安酒楼替在下设宴……”
    “哦!对,那天你在场?好极了。”
    “道长……”
    “那晚定然是你出手掳走了彭姑娘,不然凭翟家那几个不成气候的孽障,也不配向彭姑娘动爪子……”
    话未完,寺门紫影疾射而出,长啸声震天,毒剑雷奇峰狂怒地飞掠而至,剑影破空锐啸,猛扑闪电手。
    一名大和尚飞纵而出,禅枚一伸,大喝道:“慢来,贫僧挡驾。”
    杖花一涌,楔入飞射而来的漫天剑影中,罡风似殷雷,力道千钧。
    双方的冲势皆急如星火,出招势如雷霆,生死决于须臾,豪厘之差便决定了命运。
    剑影疾降,宛如长鲸吸水,罩住了杖山,然后倏然冲落,人影突然静止。
    和尚则挺杖前冲,冲出五六步脚下突然大乱,踉跄跨步,“砰”一声禅杖突然脱手坠地。
    众人名人轶事大惊,目定口呆。
    和尚并未转身,以手掩胸,身形一晃,嗯了一声,一头栽倒在地,双脚猛烈地蹬动抽搐,身躯蜷曲扭动,不久方开始放松。地面,血流了一地。
    毒剑雷奇峰仗剑肃立,用手指点着说:“一、二、三、……还有四十四人。你们,全得死!在大庭广众之下掳劫一位姑娘,你们必须付出惨烈无比的代价。闪电手,你还不出来纳命?你是帮凶,因此你得先死。”
    云里飞拔剑吼道:“咱们上,分了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哈哈哈哈……”左面狂笑声震耳,千手猿东方义带了六名手下掠出。
    “呵呵呵呵……”右面出来了铁腕银刀与六名高手,所佩的银刀银光耀目。
    中年黑衣女人一怔,失惊叫:“铁腕银刀樊斌!”
    铁腕银刀大笑道:“原来是墨娘子,幸会幸会。小小襄阳城卧虎藏龙,有你墨娘子在,难怪云里飞敢如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来。哈哈哈哈!看来今天咱们天下第一堡的人,碰上了硬对头。来吧,樊某要会会你的神刃墨剑。”
    银刀出鞘,冷电四射,刺目的锋芒映目生光,传出隐隐龙吟,果然是吹毛可断的神刃。
    云里飞大骇,脱口叫:“你……你们是雷……雷家堡的人?”
    千手猿厉声道:“剑劈贼和尚的人,便是咱们的少堡主毒剑雷奇峰,你该有过耳闻。”
    云里飞心胆俱寒,魂飞大外,恐惧地叫:“谷隐庄并未招惹贵堡,天南地北相距大各一方,少堡主为何煎迫?愿闻其详。”
    铁腕银刀哼了一声,沉声道:“彭姑娘是汉中彭家寨狂风剑客彭世杰彭寨主的千金,你们胆大包天,竟敢将她从客店酒楼中掳走,你还将一堡一寨看在眼下?彭姑娘乃是少堡主的爱侣,你想想看,这笔账该如何算?”
    “老天……”
    “叫天没有用,前天晚间,在下已经给你们和解的机会,要你们带了彭姑娘至客店商谈,你们不但拒绝了,而且更在檀溪跃马坡耀武扬威。”
    闪电手大叫道:“且住!这里面有误会。”
    雷奇峰怪眼彪圆,怒吼道:“狗东西!你说误会?本少堡主要将你万剑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方消心头之恨,你给我滚出来领死。”
    云里飞却向乃子翟勇大吼:“你这畜生!你做的好事,你……”
    翟勇吓得屁滚尿流,脸色死灰,浑身在发抖,已说不出话来。
    闪电手上前,急叫道:“少堡主,此中确有误会,那位姑娘姓程,不姓彭,不是汉中彭寨主的千金……”
    “你敢否认?”雷奇峰怒叫,举步逼进。
    闪电手打一冷战,惶乱地说:“在下怎敢胡说八道?她是追魂浪子令狐楚的情人,令狐兄玩腻了,将她送给翟少庄主……”
    “闭嘴,狗东西……”
    “少堡主请息怒,翟少庄主派人将程姑娘送来一问,再决定谁是谁非好不好。”
    “哼!你还想玩什么诡计?”
    “在下天胆,也不敢玩诡计,事情是这样的……”闪电手将当天发生的事说了,最后说:“令狐楚只说那位姑娘姓程,是从白河带来的,武功平常得很,决不是江湖上名号响亮的玉芙蓉彭姑娘,在下敢用人头打赌,她决不是少堡主所说的彭姑娘。”
    青莲羽士向雷奇峰低声说:“少堡主,何不将那位姑娘叫来一看?”
    “你相信他们的鬼话?”雷奇峰不悦地和。
    青莲羽士陪笑道“反正他们跑不了,乐得……”
    “好,叫他们把彭姑娘送出来。”
    青莲羽士转向云里飞大声道:“去!派人把那位姑娘接来,在彭姑娘未曾到达之前,你们就在原地等候。谁要是擅自走动妄想离开,休怪咱们心狠手辣。”
    云里飞不敢不遵,立即派了两个人返庄。
    一身白衣,佩了一朵红襟花的年轻女郎缓步而出,冷冷一笑道:“天下第一堡的人,果然名不虚传。”
    毒剑正在火头上,也冷冷地问:“丫头,你不服气?”
    “可以这么说。”白衣女郎轻点螓首说。
    “有兴趣试试锋芒?”
    “本姑娘求之不得。”
    “好,贵姓芳名?”
    “阴筑君。”
    “你上吧。”毒剑雷奇峰傲然地说。
    千手猿一怔,走近低声说:“少堡主小心了,她就是近些年来,崛起江湖的女煞星白衣丧门,她的丧门剑法霸道绝伦,不可轻敌。”
    毒剑雷奇峰豪气飞扬地说:“好,听说她的名号,将要压倒武林四大剑客,我却不信邪,倒要看看她凭什么敢向在下叫阵。”
    白衣丧门拔剑立下门户,点手叫:“雷少堡主,请指教。”
    雷奇峰哼了一声,轻拂着剑冷笑道:“强宾不压主,你上啦!前三剑是你的。小心了,别闪了小腰儿。”
    白衣丧门移步滑进,喝声“有僭”,剑轻灵地点出,吐出一朵剑花,走中宫排空而人,笼罩了他胸前各处要害,疾逾电闪。
    雷奇峰冷冷一笑,斜移两步信手挥剑封架。
    两招。三招……
    礼招结束,两人互换方位。
    白衣丧门一声娇叱,手上一紧,剑突发龙吟,洒出了无数道熠熠光华,凶猛地向雷奇峰攻去。
    雷奇峰咦了一声,剑虹一紧,八方分张,连人带剑锲人对方的剑网,无畏地直抢中宫。
    两人搭上手,就是一场凶猛可怖的快攻,各不相让,一剑换一剑礼尚往来,分向对方的要害招呼,狂野快速的冲刺,轻灵迅疾的闪避,形成一连串惊心动魄的凶险画面,令旁观者目眩神移,心跳加剧手心淌汗。
    “铮!铮铮!”不时暴起三两声铿锵的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令人闻之心中发紧。
    “嘎……”错剑声刺耳,闻之牙龈发酸头皮发麻,这是生死关头的响声,令人感到惊心动魄。
    数十照面,七十余招。
    剑影飞腾中,蓦地一声暴叱,人影相错背向飞射,剑气徐消,尘埃飞扬。
    白衣丧门站在东首,倏然转身。
    一幅裙袂长约尺余,徐徐飘落尘埃,右腿外侧有血迹沁出,她受了伤,可能伤势不轻,血迹仍在扩大中。
    雷奇峰站在西端,右肋下衣裂血出。
    死一般的静,血腥在空间里流荡。
    雷奇峰伸手摸摸创口,摸了一手血,冷哼一声,杀机怒涌地说:“我要杀死你,你竟敢乘在下手下留情之机,反击在下一剑回报,你该死!”
    白衣丧门向后退,脸色苍白,秀丽的脸蛋颊肉在抽搐,在忍受痛楚,说:“战阵无父子,剑下决生死。本姑娘不领你的情,自作多情你是活该。但本姑娘认栽,后会有期。”
    说完,转身一跃两丈,如飞而适。
    “你走得了?”雷奇峰怒叱,衔尾急迫。
    西面的千手猿拦住叫:“丫头,此路不通。”
    “别拦她,我要亲手杀她。”雷奇峰怒叫。
    白衣丧门飞掠而过,去势如电射星飞。
    雷奇峰追了百十步,突感创口一麻,气血浮动,不由脚下一缓。
    白影冉冉去远,追之不及了。
    “下次非杀你不可。”他恨恨地向白衣丧门的背影叫,愤怒地收剑折回。
    不久,两名爪牙将程大小姐送到。
    闪电手伴同上前,抱拳施礼说:“少堡主请看,这位就是追魂浪子留下来的程姑娘,不是玉芙蓉……”
    程大小姐突然放声大哭,尖叫道:“少堡主,请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家作主……”
    雷奇峰粗眉深锁,惑然地间:“你是谁?你为何伪称姓彭?你……”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家是白河程家的姑娘,金狮程彪就是家父。彭驹少爷与彭姐姐在我家作客,不幸被仇家所害,彭少爷被一个叫印珮的人所击败,含恨他往不知下落。彭姐姐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家逃命在襄阳酒楼,被这些人把我们掳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家被他们所霸占,彭姐姐恐怕也凶多吉少,她受伤被擒……”
    “你怎么胡说八道?”闪电手大叫。
    “你!”程大小姐向他一指,咬牙切齿地尖叫:“你也是凶手之一,你是抢先动手的人,彭姐姐骤不及防便被你一掌劈伤……”
    “我的天!你……”闪电手心胆俱裂地叫。
    雷奇峰愤怒地拔剑,怒吼如雷地叫:“闭上你的狗嘴,叫天也没有用。白河程家的事,在下略有风闻,彭驹兄妹在程家作客,确有其事。你们,好哇,居然用缓兵计,编出一套鬼话来欺骗在下,杀!”
    青莲羽上赶忙说:“闪电手,目下你们必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追魂浪子与彭姑娘,不然……”
    闪电手绝望地说:“老天!这位姑娘明明在胡说……”
    程大小姐尖叫道:“你这疯狗!你才胡说,那晚追魂浪子也在场,你与他追下楼捉住了彭姐姐架走,你……”
    雷奇峰一声怒啸,剑化长虹飞扑面上。
    有理说不清,与一个急疯了的人说理,有一千张嘴也是枉然。看到雷奇峰那狰狞可怖的疯狂嘴脸,闪电手惊得魂飞天外,扭头便跑。
    这一跑,便表示心虚,罪名落实,跳在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也洗不清。
    千手猿一声长啸,手脚齐动,暗器漫天飞舞。
    铁腕银刀也一声怒吼,刀光似匹练,猛扑墨娘子。
    “啊……”惨号声惊心动魄。
    雷奇峰疯虎似的扑入人群,剑出似穿鱼,手下绝情,一剑一个挡之即死。
    墨娘子的剑是黑色的,所以叫墨娘子,她的黑衣裙也是活招牌。人的名,树的影;天下第一堡高手齐至,她知道谷隐庄完了,怎敢恋战?接了铁腕银刀五六招,便徐徐退出寺前广场。
    红衣小童也不笨,也向外徐退。
    寺前的广场大乱,成了杀人的屠场。几名老和尚跪在山门外,不住念:“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好一场惨烈的屠名人轶事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横遍野。
    山林中奔东逐北,各找对手。
    雷奇峰剑下无三招之敌,连杀六名爪牙,追近了闪电手,吼声似焦雷:“留下命来!”
    恰好右面是一条小涧,闪电子心中一急,扑倒在地奋身急滚,滚落涧中向水底一钻,潜水而遁。
    青莲羽士在百步外逼上了云里飞,大喝道:“站住!说清楚……”
    还有什么可说的?云里飞猛地倒翻而回,大喝一声,一剑挥向老道的天灵盖。
    老道向侧一闪,一剑点出叫:“你会反飞……”
    “嗤!”剑刺入云里飞的左肋,入体尺余,人向下急坠,老道的剑却来不及拔出,“啦”一声剑身折断,尺长的剑身留在云里飞的体内。
    “蓬!”云里飞重重地跌倒,扭曲着大叫:“女人……祸……祸水……”
    老道上前伸手将人翻转,摇头道:“贫道无意杀你,但你却想杀我。”
    云里飞脸色转青,吃力地说:“那……那女…女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话未完,一口气接不上,头向下一搭,呜呼哀哉。
    老道举目四颐,要找程大小姐。广场中人已走散,只有两对人在拼命,程大小姐已经不见了。
    他吁出一口长气,自语道:“我怀疑这件事,但苦无对证。我要找到她,方能澄清这件公案。”
    不远处,雷奇峰站在山坡上叫:“到谷隐庄,走!”
    谷隐庄共来了四十六个人,只走了六七个高手。雷家堡的人,也折损了四名,三名受了伤。
    庄中的火已经救熄,但噩运接踵而至。
    一名逃得快的爪牙,拼命向庄内狂奔,厉声大叫:“雷家堡的人又来了,快逃命去吧。”
    里外,雷家堡的人如飞而来。
    程大小姐在山脊上的草丛中,居高下瞰,咬牙切齿恨恨地说:“你们受到报应了,还有个追魂浪子尤在通遥法外,我得去找他,这没良心的畜生必须受报。”
    扮成黑小子的玉芙蓉彭容若姑娘,就在紫金寺血肉横飞的同一时间,踏入了襄阳城,真巧,进的就是平安酒楼。
    她是从陆路来的,沿途打听印珮的消息,白花不少时日,印珮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音讯毫无,令她十分失望,芳心颇为焦灼不安。但她并不灰心,慢慢打听,沿途停留,迄今方抵达襄阳。
    她站在店门外,盯着平安客栈的金字招牌自语:“我该在襄阳等,他一定还留在后面,不然为何毫无踪迹可寻?好吧?落店。”
    炎阳高照,已是午牌初,不是落店的时光,店内冷清清,酒楼上也因为缺少食客而显得冷落,倒是楼下的餐厅相当拥挤,水客们皆在此地提前进膳。
    她将包裹向柜上一放,说:“我要一间单身上房,要住几天。”
    上来一名店伙,含笑招呼:“小客官,包裹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柜么?”
    “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柜,里面没有贵重物品。”
    “哦!小的领客官进房歇息。”
    店门进来了两个青衣大汉,一个敞开上襟的笑向掌柜打招呼:“李掌柜,怎么啦?贵店冷冷清清,难道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水涨断了水客不成?”
    李掌柜苦笑道:“别提了,早几天翟家的少庄主,在酒楼上掳走一位白河来的彭姑娘,把客人都吓跑了,从此便少有客人上门,都以为本店是黑店呢,倒霉。”
    大汉呵呵笑,说:“哦!原来是这档子事,难怪。翟家比你们更倒霉,所有的店栈全关门啦!”
    “这叫报应。”李掌柜恨恨地说。
    大汉摇摇头,也说:“对,真是报应。听说那位彭姑娘,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玉芙蓉。
    翟家这次不长眼睛,可碰上凶神恶煞了,看样子,谷隐庄这次完了。”
    彭容若这才提起包裹,心中纳罕,心说:“我怎么被人从店里掳走了?我这才进店呢!
    得打听打听,是谁利用我的名号作怪?”
    她随同店伙进人西厢,信口问:“贵店的客人被掳走,是怎么回事?”
    店伙苦笑道:“小客官,不问也罢,这件事真令人愤慨,张扬出去确实丢人。
    “说说看。”
    “这……好吧,等会儿小的替你彻杯茶,再说给你听听,你便知道那些土霸是如何无法无天了。”
    “那位姑娘真姓彭?”
    “不知道是真是假,她自称是汉中来的,姓彭。她是与一位姓令狐的客官一同落店的,令狐客官说她是他的女人。后来在楼上,不知怎么两人闹翻了……”
    “这狗东西可恶!”她忍不住咒骂。
    店伙一怔,扭头问:“小客官,你……你骂谁?”
    她摇摇头,笑道:“骂那姓翟的,没你的事。”
    同一期间,印珮的船正顺流东下,船驶过襄阳,轻快地向下航。
    他是从均州上船的,曾经到武当山转了一个圈,探听武当门人的动静,看他们是否再派人至汉中寻仇。
    他不想卷人这些武林恩怨之中,万里长风的事与他无关。
    结果,武当门人毫无动静,果然不愧称名门大派,对门人弟子的个人恩怨,并不加以过问支持,武当弟子众多,个人的恩怨如果皆需师门支持,那还了得?岂不是整天得为寻仇报复而忙碌?什么事也不要做了。
    离开武当山,在均州搭上了东下的一艘便船,那是送客人至武当的小舟,空船下放,只接了他一个客人,直放安陆州。
    他不想再追踪一笔勾消,这老凶魔已经够可怜了,孤家寡人断了一条腿,遁隐深山穷荒度日,晚境凄凉,再追也是枉然,他下不了手。
    老凶魔不是杀师主凶,得饶人处且饶人,打算就此放手,只希望找到当年救了他的落魄穷儒余昭彦面致谢忱。
    这一年来,他走遍了大半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可是,仇人找到了,恩人却找不到,落魄穷儒三年前突在江湖失踪,江湖朋友竟然无人知其下落,岂不可怪?
    一年来,他少管闲事,竟未能闯出名号,但这次在白河,他开始崭露头角,江湖人知道酒狂有一位姓印的门人行道江湖。
    酒狂是字内三大绝顶高手之一,他的处境十分尴尬,他总不能籍师门荫庇行道,以酒狂的门人身份唬人哪!
    船接近了谷隐山,他坐在舱面则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景。
    船顺水下放,舟子十分悠闲,只有一名船夫控桨,老舵工高踞舵楼以脚控舵,船平稳地顺流飞驶。
    蓦地,他看到左岸的山坡草丛中,一个白衣女人突然失足滑倒,骨碌碌向下滚,滚下五六丈便寂然不动,被草所掩无法看到了。
    “船家,靠岸,靠岸。”他大叫。
    一名船夫抢出,急问:“公子爷,怎么啦?”
    他向左岸一指,说:“那儿有人受伤,摔倒了。”
    船夫大笑道:“公子爷,船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是不会管岸上的事的……”
    “靠岸救人,我给你们十两银子,救不救?”
    “这……有银子……”
    “怎样?”
    “公子爷当真?
    他掏出一锭银子,笑道:“救到人,银子是你的。”
    舟子笑道:“有钱可使鬼推磨,看在银子份上,就耽搁一会吧。老大,靠岸。”
    船转向,靠岸。他一跃而上,向上游半里地的山坡飞奔。
    船夫一怔,舵口老大讶然叫:“咦!这位公子爷斯斯文文。跑起来却比鹿还快,真是怪事。”
    到了山坡的草丛,白衣女人已昏厥了。他将人翻转,吃了一惊,脱口叫:“血!她受伤不轻。”
    当他看清姑娘腿外侧的创口,心中一粟,说:“是金创,糟!失血过多,不知她家在何处,总不能将她救上船带走哪!”
    一捏人中,取出一颗丹丸,塞入姑娘口中,一捏牙关丹药下喉,片刻,姑娘突然张开朦胧秀目,猛地出掌劈向他的脸部。
    他手急眼快,一把接住叫道:“我是救你的,你跌倒昏厥了。”
    “你……”
    “我过路的。”
    “他……他们呢?”
    “谁?”
    “追……追杀我的人……”
    “有人追杀你?”
    “有……有许多人……”
    “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家。”
    “我……我家在池……池州府。”
    “好,我先带你离开。”
    “谢谢你。”姑娘虚弱地说。
    抱起人回头,四顾无人,追的人名人轶事大概不在附近。上了船,他叫:“快开船,快!”
    舟子大惊,说:“公子爷,你……小的担待不起,这位堂客……”
    他一急,说:“这位堂客遇上强盗,再不走强盗便要追上来了,那时你们……”
    听说强盗要追来,舟子们屁滚尿流,火速开船,四支桨全架上了。
    他心中好笑,将姑娘送入客舱,掩上舱门说:“我这里有最好的金创药,立即替你包扎。你的创口太大,再不止血,支撑不了片刻你又将昏倒,将流血而死。你能自己裹伤么?”
    “我……我不能……”
    “老天,我不是郎中……”
    姑娘脑袋一歪,再次昏厥。
    顾不了许多,他开始动手。
    船向下飞驶,驶过谷隐庄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谷隐庄浓烟蔽天,全庄已陷入火海之中。
    姑娘悠然醒来,瞥了下身一眼,白裙换了青衣裤,裤又长又大,乍看去像是裙。她脸色苍白,羞意涌上秀颊,但并未泛霞。
    舱内没有人,她虚弱地叫:“公子爷……”
    印珮拉开舱门,坐在门外笑问:“姑娘醒来了?好好歇息,你得休养十天半月。失血过多,你该早些裹伤的。”
    “谢谢你。公子爷……”
    “我姓印,名珮。”
    “印爷……”
    “请问姑娘贵姓?你的腰带内藏有暗器梅花针,请不必隐瞒。假使姑娘不便说,不说也罢。”
    “印爷定然也是武林人。”
    “对,武林一派,请勿见外。”
    “小姓阴,阴阳的阴,……”
    他一怔,接口道:“你是白衣丧门阴筑君。”
    白衣丧门脸上涌起一抹苦笑,叹息着说:“是的,我是白衣丧门。印爷,你后悔了?”
    他摇摇头,坦率地说:“不,救人我不至于后悔,但姑娘的为人,在下不敢领教。”
    “那……你是白道中人?”
    “在下不甘菲薄,至少自以为是白道人士。”
    “你打算将我……”
    “等你恢复了元气之后,再作打算。这艘船至安陆州,你在安陆州下船。”
    “谢谢你,印爷。”
    “不必客气,你得好好休养。晚间船抵宣城,在不替你登岸买些补血灵药,保证你可以早日复原。”
    白衣丧门脸色一变,问道:“你不会把我丢在宜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的仇家吧?”
    他呵呵大笑,说:“姑娘,立身处世,信义为先;印某顶天立地,答应了的事决不反悔。”
    “那我就放心了。”
    “你最好是放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思乱想活该倒霉。”他笑着说,掩上了舱门。
    襄阳至宜城一百二十里,轻舟下放正是一日程。但他这艘船急于赶路,加浆急赶,要在半天工夫赶到宜城。
    这一赶,反而赶出毛病来了。
    下航二十余里,舟子突然叫:“咦!前面有一艘覆舟,怪事。”
    老舵工也叫道:“伙计们,卖些力,看是否可以救上三五个人。”
    一名船夫说:“老大,你这不是白费劲么?这一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宽仅一里,人恐怕早就游上岸去啦!”
    驶近覆舟,附近不见有人,那是一艘无篷快艇,半浮半沉徐徐向下漂流。
    印珮向船夫们说:“篙桨已完全漂失,附近不见碎板浮木,这艘船沉没已久,不会有人待救了。”
    一声水响,覆舟旁突然冒起一个人头。
    “咦!快救他上来。”印珮接着叫。
    那人突然举手乱摇,叫道:“不要管我,我是来看看的。如果诸位有心救人,务必赶往下游。”
    “怎么了?”
    “不久前两艘船追逐至此,双方并舟拼杀,这艘船的人全军覆没,死伤殆尽。得胜的船,已向下追赶其他的船只去了。”
    “是些什么人?是不是水贼?”船夫问。
    “不清楚,这艘船的船牌是襄阳谷隐庄的。”
    船越过覆舟,向下急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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