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天心_小说在线阅读_诸葛青云

第十五章误会初释
    魏三奇从第一句“诸葛司马”一直看到最后一句“双叶双花”,失声叫道:“确是奇事,夏侯姑娘函中,不单没有半丝悲痛之意,并在‘天造地设,连襟并蒂’等语以内,流露喜悦意味!”
    阎亮取出酒壶,喝了一口酒儿,怪笑轩眉说道:“这种奇事,就是我所说的,于情不合!”
    诸葛兰道:“老人家着实高明,我夏侯姊姊毫无悲思,却露喜悦的‘反常’之故何在?”
    阎亮仿佛胸有成竹地,又复喝了一口酒儿,咂咂嘴唇,含笑答道:“我对于这项问题,业已反覆思考,觉得只有一种答案。”
    诸葛兰关怀颇切地,急急问道:“这是什么答案?老人家请抒高见!”
    阎亮笑道:“我猜是司马玠老弟并未遭祸,那位夏侯姑娘遂根本无从‘悲’起!”
    诸葛兰诧然叫道:“怎会并未遭祸?司马兄之被惨下油锅,是我亲眼目睹之事!”
    阎亮微笑说道:“如今可以来推敲那两句最费人寻思的‘非他是他,是他非他’了,从‘是他非他’一语想来,诸葛姑娘所目睹惨被入锅活煮的‘玉金刚’,也许并不是真正的司马玠老弟?”
    这种断语,颇使群侠为之吃了一惊!
    诸葛兰目闪神光,又向阎亮问道:“阎老人家,你对于‘是他非他’一语,既作如此判断,但不知对于‘非他是他’一语,又是怎样看法?”
    阎亮不答,反向诸葛兰问道:“诸葛姑娘,当时在场之人,还有哪些人物?”
    诸葛兰想了想道:“还有‘瘦金刚’孙一尘,‘八臂金刚’龙啸天,姬元,四名凶苗,和一位善于烹调,有‘三湘第一名厨’之称的‘无双妙手’谭家孝。”
    阎亮听完,扬眉说道:“若照‘非他是他’一语,参详起来,这八人表面均非司马玠,实际却有司马玠在内。”
    群侠对于阎亮所作断语,再度一惊!
    诸葛兰摇手叫道:“不对,不对……”
    阎亮诧然问道:“怎么不对?”
    诸葛兰道:“那位‘五金刚’司马玠兄,于惨遭人锅活煮之前,曾被人验明正身,怎会假的了呢?”
    说完,便把在司马玠下锅之前,姬元曾对他脸上身上,细加检验之事,向群侠复述一遍。
    群侠因听了阎亮所作判断,脸上刚流露的一点笑容,又随着诸葛兰的复述,为之惭惭消失。
    其中只有“瞽目金刚”阎亮,嘴角间仍挂笑意。
    诸葛兰目注阎亮,诧然问道:“阎老人家,你……你发笑则甚?”
    阎亮含笑说道:“如今我已有点猜出到底谁是司马玠了!”
    诸葛兰急急叫道:“是谁?老人家莫弄玄虚,快……快点说呀?”
    阎亮笑道:“我认为就是姬元,以‘是他’来检验‘非他’,自然不会楦验出什么破绽?”
    诸葛兰闻言一怔,那位“骷髅老怪”魏三奇,也在一旁,向诸葛兰笑道:“诸葛姑娘,阎兄揣测姬元便是司马玠老弟所扮,岂不正与你所见松上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事,互相吻合吗?”
    诸葛兰道:“既然如此,老人家与他对面之时,怎未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魏三奇微笑说道:“这位老弟的镇定功夫太好,不愧有‘中原第一人’之称,但他因与我不熟,毕竟打了我一对‘子母金梭’,也算是略露马脚!”
    诸葛兰失声叫道:“魏老人家,你说什么?姬元曾用:子母金梭‘打你?”
    魏三奇笑道:“这点小事,我刚才忘记讲了,如今且再说上一遍。”
    诸葛兰等魏三奇说完,目中微闪慧光,面含娇笑说道:“老人家,这不是小事,这两只‘子母金梭’关系太大了呢!”
    一面说话,一面晚徐徐阖上双目,仿佛作甚深思?
    魏三奇不解问道:“诸葛姑娘,那两只‘子母金梭’的关系,究竟大在何处?”
    诸葛兰并未回答魏三奇所问,只是口中喃喃自语说道:“哦,我懂了,‘诸葛司马,夏侯司马’之意,原来如此,只是……只是……”
    说了两声“只是”,秀眉愁皱,又复喃喃往下叹道:“只是‘司马玠’到底是谁?谁才是‘司马玠’呢?”
    这两句话儿,把群侠听得面面相觑,疑云满腹!
    魏三奇道:“诸葛姑娘,你仍然以为那姬元不是司马玠老弟所扮?”
    诸葛兰一睁双目,慧光一闪,含笑说道:“我如今对于其中巧妙,业已大半了解,只有最后一点,尚自参详不出!”
    魏三奇问道:“姬元身份,真是不真?”
    诸葛兰摇头答道:“不真,真姬元业已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松上,被我凌空一掌,震的坠入壑底。”
    淳于慈道:“这样说来,惨遭下锅活煮之人,并非司马老弟……”
    话犹未了,诸葛兰便接口说道:“当然不是,但却猜不出是哪个倒霉蛋,替死鬼?”
    魏三奇目注诸葛兰道:“如今的假姬元,是谁所扮?”
    诸葛兰听了魏三奇此间,竟毫不考虑,胸有成竹地,应声答道:“是司马刚!”
    —语方出,“瞽目金刚‘阎亮首先怪叫一声,翻着白果眼儿问道:”司马刚?诸葛姑娘是说那以’五行掌‘力,既十二只’子母金梭‘驰名,一向在白山黑水间,行侠仗义的’铁掌金梭‘司马刚吗?“诸葛兰点头说道:“正是,司马刚也是司马玠结盟兄长!”
    淳于慈讶然问道:“诸葛姑娘既知此事,怎不早说?”
    诸葛兰笑道:“我也是刚刚从魏老人家所说的‘子母金梭’之上想起,如今我再说桩途中遭遇,给诸位听听。”
    当下,诸葛兰便把自己路遇白浔阳,告知司马刚司马玠兄弟,准备戏耍群魔之事,加以叙述。
    阎亮因是盲人,比较细心,听完之后,想起一事,向诸葛兰问道:“诸葛姑娘,我仿佛记得你说司马老弟给夏侯英姑娘的定情之物,是只金梭?”
    诸葛兰点头答道:“不错,夏侯姊姊还把那只金梭,拿出来给我看过。”
    阎亮笑道:“由此看来,与‘辣手玫瑰笑罗刹’夏侯英姑娘,互订婚约的,不是司马玠老弟,而是司马刚老弟。”
    诸葛兰先是一怔,旋即恍然大悟地,轩眉娇笑说道:“对了,对了,我夏侯姊姊还对我说过司马玠兄平时的英挺风神,不是本来面目,他本来面目,并不怎样漂亮,但夏侯姊姊倒蛮喜欢他粗豪英武的男儿气概!”
    阎亮抚掌吟道:“‘诸葛司马,夏侯司马,天造地设,不怨不差’,我们直到此刻,才明白这四句话儿意义,而最后的‘连襟并蒂,双叶双花’,也正是我们所乐观厥成,一致祝祷的了!”
    诸葛兰虽极倜傥大方,但被这样当众一叫,也不禁红云满颊!
    魏三奇怪笑说道:“诸位,这桩大大凶厄,虽已化为吉祥,但那位神出鬼没的‘玉金刚’司马玠老弟呢?我们似乎尚未找出他的踪迹所在?”
    诸葛兰秀眉微挑,脸色略变,霍然转身,向一株参天古木的浓枝密叶之中,扬掌壁空击去。
    群侠之中,若论耳力,自以“瞽目金刚‘阎亮最佳,他一听诸葛兰有所动作,便急忙摇手叫道:”诸葛姑娘,是自己人……“诸葛兰虽听阎亮喝止,因系凌空出手,内力既吐之下,无法再复卸劲。
    尚幸树上人身手既高,应变亦快,在诸葛兰才一转身发掌之际,便自腾空纵起!
    劲风到处,“轰”然巨震,不仅枝叶纷飞,连那株参天古木的上半截,都被生生击折!
    就在树倒叶飞之中,一条人影,带着一片酒香,业已凌空降下。
    诸葛兰看出来人是“醉金刚”方古骧,不禁一抱双拳,赧然叫道:“方老人家,我这冒冒失失的一记劈空掌力,不曾伤……伤着你吧?”
    方古骧身形落地,“哈哈”笑道:“侥幸我见机的早,但已深深领略到诸葛姑娘服食‘紫芝’以后的功力进境!”
    诸葛兰白他一眼,佯嗔说道:“方老人家,你既然早已来此,怎不露面,却鬼鬼祟祟地,藏在树上则甚?”
    方古骧取出酒瓶,喝了一口,目光电扫群侠,笑嘻嘻地说道:“我因你们正对司马玠老弟的踪迹,猜得高兴,遂不愿破坏了你们兴致!”
    诸葛兰听出他话中有话,目注方古骧,轩眉急急问道:“方老人家,听你言中之意,似乎知道司马玠兄踪迹?”
    方古骧点头笑道:“当然知道,但请你们再憋上一会儿,因为我先要把我的一桩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打破!”
    阎亮笑道:“方兄有什么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方古骧道:“这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便是由你搞出来的,你这老瞎子耳力再好,又怎能听得出树上是自己人呢?”
    经方古骧这样一问,群侠也觉奇怪,遂把目光一齐盯在阎亮身上!
    阎亮微笑答道:“原来方兄是为了此事,这并非我会未卜先知,而是由于你在习惯动作之上,不知不觉地,露出马脚,给了我判断资料!”
    方古骧诧道:“什么习惯性的动作?阎兄莫要再打哑谜,请说的明白一点!”
    这位“醉金刚”,委实嗜酒如命,边自说话,边自拔开瓶塞,又复饮了两口。
    阎笑道:“方兄又在拔开瓶塞了吧?这时常饮酒之举,就是你的习惯动作!”
    方古骧闻言一怔,阎亮把白果眼翻了两翻,继续怪笑说道:“在我们研判‘诸葛司马,夏侯司马’,以及‘是他非他,非他是他’那段期间,方兄最少曾五度拔塞饮酒,前两次,我虽听见,却猜不出是什么声音?后来才知是开瓶拔塞,遂因事及人,判断出藏在树上的,定是嗜酒如命的‘醉金刚’方古骧了!”
    方古骧“哦”了一声,扬眉又道:“你为何猜出是我,而不猜是另位也复嗜酒如命有‘风尘酒丐’熊华龙呢?”
    间亮笑道:“熊老花子的酒量方面,或许能与方兄颉颃?
    但功力火候方面,毕竟尚差一筹,假如是他在树上,我不会除了‘拔塞’微音之外,听不出半丝其他声息!“方古骧点头笑道:“原来如此,休看这是小事,其中也包含了许多学问,并显示了阎兄的心细如发!”
    诸葛兰一旁叫道:“方老人家,你的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打破了吗?”
    方古骧又喝了一口酒儿,颔首答道:“打破了,我刚刚从这闷葫芦中,钻了出来!”
    诸葛兰皱眉说道:“方老人家这就不大对了,你已从葫芦之中,钻了出来,为什么仍把我们,闷在里面?”
    方古骧笑道:“诸葛姑娘是要问司马老弟踪迹?”
    诸葛兰微一颔首,轩眉说道:“这桩事儿,颇有趣味,相信不单是我,在场之人,谁也相当关切,亟于揭开其中内幕!”
    方古骧“哈哈”一笑,口中吟道:“移船就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并遮面……”
    诸葛兰瞪了这位“醉金刚”一眼,佯作娇嗔,撅着嘴儿叫道:“方老人家,人家和你谈正经事,你怎么吟起‘琵琶行’了?”
    方古骧呵呵笑道:“你和我谈的虽是正经事,我吟的也是正经诗呀,这‘琵琶行’是谁所作?”
    诸葛兰道:“老人家怎来考我,众所周知,这是白居易的千古不朽名作!”
    方古骧又道:“诗是在何处所写?”
    诸葛兰“咦”了一声,眉头更蹙地,目注方古骧,诧然说道:“老人家为何如此问法?‘琵琶行’中,开宗明义便说‘浔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头’……”
    “浔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头”四字才出,这位“粉黛金刚”的妙目之中,已闪出智慧光茫!
    方古骧发现她已有所悟,含笑叫道:“诸葛姑娘,你如今大概业已知道我并非无故乱问,一切玄妙,都包括在这‘琵琶行’开宗收尾的一起一结之中!”
    诸葛兰吐了一口长气,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所遇见的‘白浔阳’,就是‘司马玠’吧?”
    方古骧道:“若不是他,他又怎会关切到使你所服‘紫芝’,发挥灵效地陪你狂奔百里?”
    淳于慈叹道:“原来司马玠老弟就是白浔阳,真所谓‘千呼万唤始出来’了……”
    方古骧目注淳于慈道:“淳于兄,你不要只是感叹‘千呼万唤始出来’,须知下面还有一句‘犹把琵琶半遮面’呢?”
    淳于慈愕然问道:“半遮面?遮谁的面?”
    方古骧摇摇酒瓶,把瓶中余酒一齐饮完,举袖擦擦嘴唇,怪笑说道:“自然是遮他自己的面,也就是‘白浔阳’只是‘司马玠”的一半面目!“诸葛兰骇然叫道:“一半面目,另一半面目,又是什么?”
    方古骧含笑说道:“诸葛姑娘请仔细想想,你应该想得出来!”
    诸葛兰紧蹙双眉,苦苦思索,但一时之间,仍不易想出究竟?
    她想了好大一会,仍无所得,遂向方古骧苦笑问道:“方老人家,我们求请‘小仓公’淳于先生,去为司马兄治疗重伤,在赶到‘庐山’脚下的小镇之前,他已被‘七绝群凶’掳走,你可知道他的脏腑重伤,是怎样痊愈的吗?”
    方古骧笑道:“自从‘矮金刚’欧阳高兄,为他求医去后,司马老弟便发现你们以‘剑道’对‘天心’,所得的姜夫人赠送的那张药方妙用,于‘铁掌金刀’闻人善医寓中,照方服药,故而他人虽被掳,在途中伤势已愈!”
    说至此处,这位“醉金刚”忽然叹息一声,目注诸葛姑娘道:“司马老弟对于你确实是一往情深,他自己在重伤新愈,也亟须灵药,补益真元之下,有了所得,仍然奉送给你!”
    诸葛兰全身一震,瞠目叫道:“方老人家你说什么?司马玠兄还……还送过我罕世灵药……”
    方古骧又想喝酒,但酒壶已空,遂只好咂咂嘴唇,怪笑说道:“诸葛姑娘是绝顶聪明之人,在我画龙点晴以下,总该明白司马玠老弟那另一半面目了吧?”
    诸葛兰银牙微咬下唇,点了点头,叹息说道:“我真万想不到,原来是他?”
    魏三奇一旁叫道:“诸葛姑娘,‘他’又是谁?你怎不说出?须知我们尚闷在葫芦之中,几乎憋死!”
    诸葛兰无可奈何只好说道:“司马玠的另一化身,就是‘病金刚’焦健。”
    此语一出,群侠俱都怔住!
    方占骧笑道:“诸位不要发怔,让我来把其中经过,对你们说说明白!”
    诸葛兰点头说道:“方老人家快讲,我也要听听其中究竟。”
    方古骧微笑说道:“司马老弟的内伤刚刚复原,便在途中遇见他结盟兄长‘铁掌金梭’司马刚……”
    阎亮问道:“司马刚是关外豪侠,既见盟弟遇难,必将尽力抢救的了!”
    方古骧道:“司马刚确想抢救,但为司马玠所阻,他认为大可利用这一机会,混入魔巢,给‘七绝魔君’孟南,来次沉重打击!”
    阎亮“哦”了一声,怪笑说道:“我明白了,于是他们就来了个‘身外化身’,有两个司马玠,跟随‘七绝群凶’行动!”
    方古骧颔首说道:“正是如此,再次在司马刚假扮司马玠,与姬元等共同行动之际,真的司马玠,却在一个山洞以内,发现了病得只胜奄奄一息的‘病金刚’焦健!”
    语音至此,方古骧索过魏三奇身边酒壶,“咕喽喽”地,饮了几口,又复说道:“司马玠问出焦健是应‘七绝魔君’孟南之邀,前去‘野人山’以后,焦健便绝气死去,司马玠觉得他这‘病金刚’的身份,大可利用,从此便多了副面目!”
    诸葛兰“哼”了一声,方古骧向他笑道:“以后的事儿,诸葛姑娘便已身经,毋庸我多作叙述,直到‘辣手玫瑰笑罗刹’夏侯英姑娘出现,对司马玠老弟,表示青眼相垂……”
    魏三奇见他忽然住口不语,不禁诧声叫道:“方兄,说啊!
    这下面情节,必然精彩的很!“
    方古骧道:“要听精彩故事不难,先把你那酒壶拿来,再让我喝上几口。”
    魏三奇只得递过,苦笑说道:“你不要喝完,给我留上一些。”
    方古骧饮了几口,神采飞扬地,继续说道:“司马玠老弟的一颗心儿,早就私下献给诸葛姑娘,怎能再复接受夏侯姑娘的火般情意?于是他灵机一动,权作冰人,取了司马刚所用的一只‘子母金梭’,送给夏侯姑娘,作为定情之物,终于撮合成了另一对英雄侠女!”
    淳于慈抚掌笑道:“妙极,妙极,直到如今,我们才彻底明了‘诸葛司马,夏侯司马’,与‘连襟并蒂,双叶双花’的真正含意!”
    这时,诸葛兰却秀眉微挑,在脸上流露一种不悦神色!
    方古骧诧道:“诸葛姑娘,你怎么不高兴了?”
    诸葛兰冷冷说道:“我认为司马玠不该故弄狡狯,对我捉弄!”
    方古骧讶道:“此话怎讲?”
    诸葛兰剔眉说道:“他把我和夏侯姊姊,带去看那‘大烹活人’,把我们捉弄得一齐为他伤心流泪,难道还不是捉弄人吗?”
    方古骧笑道:“这不是捉弄,我有极正当的理由,替司马老弟辩护!”
    诸葛兰道:“方老人家请把你所谓的‘正当理由’,说来听听!”
    方古骧看她一眼,含笑问道:“诸葛姑娘,我先问你,在司马玠老弟,见了你庐山面目,知道你就是‘粉黛金刚’诸葛兰后,除去挨了你一记内家重掌之外,可曾听过你的半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话?见过你的一丝笑靥?”
    诸葛兰摇头答道:“没有!”
    方古骧笑道:“在这种情况之下,司马老弟虽然对诸葛姑娘倾心,他却无法知道诸葛姑娘对他有无好感?”
    诸葛兰扬眉说道:“我为他……”
    方古骧接口笑道:“我知道你为他求请淳于先生,治疗重伤,又为他涉险深入魔巢,向孟南索取‘金蚕毒蛊’解药!”
    诸葛兰目闪神光,冷冷说道:“这还不够?”
    方古骧连连点头,怪笑说道:“足够,足够,但诸葛姑娘的这番情意,只有你知,我知,他却不知道啊!”
    诸葛兰脸上一红,为之语塞!
    方古骧笑道:“诸葛姑娘,请想‘玉金刚’司马玠是位一身傲骨的少年英侠,与惯于腆颜苦缠一般世俗男子不同,他虽对诸葛姑娘极为倾心,也须先获得一些‘可为’,或‘不可为’的资料,以作进退之据,假如‘可为’,必永为不二之臣,假如‘不可为’,则何必丢人现眼,白碰钉子?于是,他便借那‘大烹活人’机会,冷眼旁观,看看诸葛姑娘,究竟对他怎样?”
    诸葛兰目光一闪,冷笑说道:“好,算他聪明,算他厉害!”
    方古骧看出她神色不悦,皱眉问道:“诸葛姑娘,你……
    你……“
    诸葛兰突抱双拳,环拱群侠叫道:“诸位老人家,我有一事相求!”
    阎亮笑道:“无论何事我们都可答应,但诸葛姑娘千万不要生气!”
    诸葛兰嫣然笑道:“我没生气,只是请诸位不要让司马玠知道,我已洞悉他‘身外化身’的秘密!”
    群侠闻言,各自一愕?
    阎亮盲人心细,含笑叫道:“诸葛姑娘,我猜得出你为何要我们严守这项秘密之意。”
    诸葛兰扬眉说道:“阎老人家即令猜得出我的心意,也请暂时不必说破好吗?”
    阎亮微笑点头,诸葛兰又复目注“醉金刚”方古骧,抱拳叫道:“方老人家,尤其是你,你若与司马玠所扮焦健相遇之时,千万不要告诉他,我已明了一切。”
    方古骧微笑说道:“我如今也明白诸葛姑娘的心意了……”
    诸葛兰不等方古骧的话完,便即接口笑道:“我不管老人家明不明白我的心意,只问你答不答应我的要求?”
    方古骧怪笑道:“答应,答应,一定答应,为了表示我绝不向司马老弟走漏消息起见,从今后我不再单独行动就是!”
    淳于慈道:“如今距离孟南寿宴之期,已在目前,只等欧阳高、熊华龙二兄到达,便可共筹破敌之策,方兄委实也不必再离群独往的了!”
    方古骧颔首笑道:“要我不离群不难,但我的酒瘾发作之际,却谁来给我酒喝?”
    朗儿一旁答道:“方师伯要喝酒儿,还不容易?”
    方古骧瞪眼叱道:“小鬼头莫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答话,你知道我每日至少也要五斤烈酒,才能略解馋瘾吗?”
    淳于慈含笑说道:“我们路过一家山店,觉得所酿酒味极佳,朗儿遂想起他嗜酒如命的方师伯和熊师伯来,买了两坛,携带至此。”
    方古骧意似不信,目注朗儿问道:“小鬼头,你师傅之话当真?”
    朗儿笑嘻嘻地,拉着方古骧走到一块大石之后,果然在石后摆着五十斤一坛的两坛美酒。
    方古骧高兴的摸着朗儿头顶,呵呵笑道:“朗儿真乖,等大破‘七绝谷’之后,我会好好传你几手功夫……”
    话方至此,诸葛兰又向方古骧问道:“方老人家,焦健是司马玠,姬元是司马刚,那惨被下锅活煮之人,定是姬元……”
    语音至此,摇头叫道:“不对,不对,姬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悬古松,业已被我打下壑底,那惨被活煮之人,却是谁呢?”
    方古骧笑道:“那是一个与司马老弟身材仿佛的万恶凶苗,被司马老弟擒住,略加化装,作了替身!”
    诸葛兰道:“夏侯英姊姊呢?她为何不来和我们聚集一处,共同……”
    方古骧接口说道:“她是化装成另外一个向‘七绝魔君’孟南祝寿的黑道女盗,混入魔巢,与司马玠司马刚等,配合行动!”
    淳于慈闻言笑道:“有了这三位混入核心,孟南等人,怎能安枕?这‘七绝谷’是必破无疑的了!”
    诸葛兰道:“我们先找个暂时集结之地好吗?找好之后,我还有事!”
    方古骧向这位“粉黛金刚”看了一眼,怪笑两声说道:“诸葛姑娘,我猜得着你所谓‘有事’是有什么事儿?”
    诸葛兰撅着嘴儿说道:“怎么样?老人家是不是不许我去?”
    方古骧拉着诸葛兰,走向一边,低声笑道:“诸葛姑娘,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这一路间,我故意避开,把你独自撇下之意?”
    诸葛兰点头说道:“当然知道,老人家是想让我和司马玠所扮的‘病金刚’焦健,多多接近!”
    方古骧笑道:“你如今所谓‘有事’,是否想去找司马玠老弟,对他加以报复?”
    诸葛兰微微一笑,扬眉说道:“报复虽谈不上,但我委实被这促狭鬼,捉弄苦了,甚至于为他伤心地,落了不少眼泪,故而我也要想个法儿,对他捉弄捉弄!”
    方古骧道:“司马老弟让你和夏侯姑娘隔岸观火之举,委实匪夷所思,你捉弄他,我不反对,但这大敌当前之际,还请诸葛姑娘,暂时忍耐,把捉弄司马老弟一事,移到大破‘七绝谷’之后好吗?”
    诸葛兰摇头说道:“不行,我憋了一肚子气,忍不住了!”
    方古骧见劝她不听,不禁双眉深蹙!
    诸葛兰见状笑道:“方老人家,你不必着急,我纵然想出法儿,对他捉弄,也会适可而止,不会影响大局。”
    方古骧呵呵笑道:“有了诸葛姑娘这句话儿,我自然不会担心,甚至于在你捉弄司马老弟之时,还可以在一旁敲敲边鼓!”
    诸葛兰道:“不行,不行,老人家的好意,我倒心领,但你这个边鼓,却万敲不得!”
    方古骧苦笑说道:“诸葛姑娘,你把我老醉鬼太看扁了,难道连在旁敲个边鼓,我都不会……”
    诸葛兰笑道:“老人家错会意了,我不是说你连边鼓都不会敲,是说你不能露面,因为你一露面之下,司马玠便知有关他的秘密,多半业已泄漏,我期望略可发泄胸中闷气的一台好戏,便无法唱得成了!”
    方古骧点头笑道:“好,我答应先藏起来,等你把好戏唱完,闷气泄尽,才再出头就是。
    这时魏三奇含笑叫道:“方兄,你和诸葛姑娘嘀嘀咕咕的谈些什么?且来看看,这座山谷如何,可不可以作为我们暂时集结之地?”
    方古骧走过一看,见魏三奇所指山谷,景色既佳,又极幽僻,遂点头笑道:“你看好便好,随便找个地方都行,我们是暂时结集,难道还用找个先生看风水吗?”
    诸葛兰见群侠业已觅好地头,便先行告别,独自离去。
    她并非漫无目的,随意闲游,而是胸有成竹地,扑奔“七绝谷”而去。
    因为她心中明白,司马玠既然假扮“病金刚”焦健,混入魔巢,成为孟南心腹,又有司马刚,夏侯英为助,定在“七绝谷”口,有所布置,设法阻止侠义人物,先期闯入险境!
    她这种猜测,果然正确,才到“七绝谷”口,便发现司马刚所扮姬元,正在指挥群苗,接待宾客。
    司马刚老远看见诸葛兰走来,眉头一皱,赶紧命一凶苗,去找司马玠所捞的“病金刚”焦健。
    凶苗才进谷内,诸葛兰便从容缓步地,走到谷口,向司马刚笑叫道:“姬老二,你家孟魔君的确德高望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游四海,来的祝寿之人,真不少啊?”
    司马刚早从司马玠口中,知道她的身份,却仍佯作不知,抱拳叫道:“尊驾怎样称谓?是从何处认识姬元?”
    诸葛兰知他装腔,也不点破,“咦”了一声,皱眉说道:“姬老二,你怎么这等健忘,我叫朱楠,先前不是隔着那道山壑,和你见过一面吗?”
    司马刚陪笑说道:“朱朋友请多多谅解,当时我是奉人之命,身不由己……”
    诸葛兰自服“紫芝”,目力极锐,业已瞥见司马玠所扮焦健,远远赶来,遂故意把脸色一沉,厉声嗔目叱道:“姬元,你少替我饰词狡辩,一代大侠,惨死你手,我怎会还能容你?”
    语落,招发一式“天台指路”,向司马刚当胸便点!
    司马刚绝未想到诸葛兰真对自己出手,疏神失备之下,再加上诸葛兰指发如电,快捷无伦,以致一下就被点倒!
    其余群苗见状,不禁怒喝一声,蜂拥而上!
    诸葛兰对于他们不肯客气,手脚各一施展,便告纷纷了帐!
    她杀却群苗,故意朗声叫道:“司马兄英灵不远,我今日先杀姬元,为你报仇雪恨!”
    话完,掌举便待作势击出。
    蓦然间,有人喝道:“朱老弟,掌下留下人!”
    人随声至,司马玠所扮焦健,飘然飞降,挡在司马刚身前,先向满地死苗,看了一眼,然后向诸葛兰摇手叫道:“朱老弟,请暂息盛怒,听我一言!”
    诸葛兰道:“好,有话那边去说!”
    不等司马玠答话,人便凌空而起,向右侧方林中驰去。
    司马玠只得跟踪追去,口中并连声叫道:“朱老弟,朱老弟……诸葛姑娘……”
    叫到第三声时,因已到了无人之处,他遂把“朱老弟”敢成了“诸葛姑娘”。
    诸葛兰任他喊叫,不加理睬,只是展尽身法,电疾前驰。
    司马玠的功力,本来的确高出诸葛兰一二筹,但如今因诸葛兰服食紫芝之下,功力大增,竟与他已可互相伯仲。
    功力既已互相伯仲,则司马玠虽然全力急赶,也颇难以把他和诸葛兰之间的距离缩短。
    司马玠见追不上诸葛兰,又悬念司马刚被她击倒之事,进只好止住脚步。
    谁知他一止步,诸葛兰竟也止步叫道:“焦老人家,你怎不来?你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吗?”
    司马玠苦笑问道:“诸葛姑娘,你准备到何处与我谈话?”
    说话之间,身形微闪,已以“千里户庭”身法,倏然逼近数丈!
    诸葛兰这次倒不躲他,满面笑容地,微扬秀眉说道:“你跟我来,自然有好地方供我们促膝深谈,须知我也有好多话儿,想跟你说哩!”
    这样一来,司马玠只好跟着诸葛兰,向前飞驰而去。
    再复略一转折,司马玠已知诸葛兰要把自己带往何处!
    原来诸葛兰是把司马玠带往上次司马玠故弄狡狯,带领她和夏侯英去看大煮活人,害得她们肝肠寸断的幽秘洞穴。
    司马玠发现她的意图之后,诧然问道:“诸葛姑娘,你带我来此则甚?莫非你也获得什么……”
    诸葛兰摇头笑道:“我不是带你来看什么‘大煮活人’?只是由于此处十分幽秘,可以不令别人打扰地,好好和你一诉心中衷曲!”
    话完,便钻入那幽秘洞穴之内。
    司马玠听了诸葛兰这等说法,遂也毫不迟疑地,随同进入。
    进洞以后,诸葛兰不选宽敞之处,却在一个逼仄角落中,向司马玠含笑说道:“焦大哥,我们坐下细谈。”
    这声“焦大哥”,叫得司马玠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若惊,如奉纶音地,坐了下去。
    诸葛兰也自坐下,这角落既极逼仄,两人再一同坐,便成了耳鬓厮磨状态。
    既然耳鬓厮磨,诸葛兰身上那种绝代娇娃所特有淡淡体香,也自然而然地,传人司马玠的鼻孔以内。
    肩颊相偎,兰香暗度,本来是有情人之间的极高享受!
    但司马玠此时却不是享福,是在受罪。
    这易“福”为“罪”,不是感受上的不同,却是心理上的差别。
    假如司马玠如今是以本来身份,与诸葛兰共处,真恨不能更进一步,使这“肩颊相偎,兰香暗度”,改变成“软玉投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香入抱”,才来得过瘾!
    如今,他是“病金刚”焦健的身份,与诸葛兰共处,竟自己吃起醋来,嫌这位并肩而坐,都过份亲热。
    不过司马玠虽含有这种心理,却又不敢得罪诸葛兰地,有所故意闪避。
    两人才一坐下,诸葛兰竟索性拉着司马玠的手儿,娇笑叫道:“焦大哥,你送我的那只‘紫芝’,委实对我益处太大,小妹万分感谢,我应该怎样报答你呢?”
    司马玠见她越对自己所扮焦健,神情亲热,便心中越来越觉不是滋味,眉头暗皱,吃吃说道:“这……这……这是一桩小事,诸……诸葛姑娘不……不要放……放在心上。”
    诸葛兰见了他的窘状,不禁心中暗觉得意,但表面上,却佯作娇嗔说道:“服食‘紫芝’之后,不仅愈我重伤,并使我内功修为方面,精进不少,简直恩同再造,怎还说小事,小妹正觉无论如何也难报焦大哥于万一呢!”
    说到此时,又目注司马玠道:“焦大哥,我问你,你究竟是帮助‘七绝魔君’孟南?还是帮助我们?”
    这项问题,不难回答,司马玠遂笑嘻嘻地,应声答道:“这还用问,套句‘三国演义’的戏词儿说,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呢!“诸葛兰娇笑说道:“这样才好,‘大报仇’留待端阳后一日上演,今天先唱出”小报仇‘,也略略出了我久闷心头的一口恶气!“司马玠道:“诸葛姑娘此话怎讲?”
    诸葛兰故意把眼眶一红,低声答道:“不瞒焦大哥说,小妹本对那位‘玉金刚’司马玠兄印像极好!”
    这两句话儿,使司马玠听得好不窝心,但又未便答话,只得连连点头,面含微笑。
    诸葛兰幽幽叹道:“自从知道司马兄与夏侯姑娘订了婚约,更在此眼见他惨被活煮之后,我简直肝肠尽裂,血泪欲干……”
    一面说话,一面引袖擦拭眼角,仿佛心酸难忍,珠泪欲坠模样。
    司马玠看得好生怜惜,真想把真相揭露,告知诸葛兰是司马刚与夏侯英订了婚约,自己并安然无恙!
    但他只是如此想,却不敢如此做。
    因为他对诸葛兰爱之深畏之切,生恐当面锣对面鼓的这样一敲,诸葛兰女孩儿家脸薄,可能不但不喜,反而转羞成怒,立与自己决裂,弄得不可收拾!
    故而他只好低声劝道:“诸葛姑娘请不要太过伤心,也……也许吉人天相,其……其中有变?”
    诸葛兰自从在方古骧口中,得知真相以后,业已把司马玠的心理,揣摩透彻,知道他决不敢当着自己,坦承一切,遂佯作惊喜地,急急问道:“怎样有变?有什么变?”
    司马玠虽是才华绝顶之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仓卒无以为答,嗫嚅说道:“或……或许那位司马老弟,不……不至于死……”
    诸葛兰“哼”了一声说道:“除非司马玠不是人,是个妖魔鬼怪,否则,他在那等人锅活煮之下,怎会皮骨不化?”
    司马玠又挨了一句“不是人”的窝心骂,但他除了乖乖领受之外,却是毫无办法。
    诸葛兰脸色一转,又变凄然叹道:“我总算对于这位司马兄,略尽微忱,适才在‘七绝谷’,把姬元点了‘死穴’……”
    话方至此,便把位司马玠惊得几乎跳了起来,目注诸葛兰,失声问道:“诸葛姑娘,你……你当真已……已把姬元点……点了‘死穴’……”
    诸葛兰嘴角一撇,应声答道:“点他‘死穴’,有何难处?
    我不是已向焦大哥说过,今天虽杀姬元,只算是‘小报仇’吗?“司马玠急得要想站起身形。
    诸葛兰却偏偏拉着他的手儿不放,秀眉微挑,娇笑问道:“焦大哥,你怎么了?你好像双眉不展,有点发急?”
    司马玠道:“我……我……我想回去看看……”
    诸葛兰风情万种,佯作娇嗔,白了司马玠一眼,含笑说道:“看些什么?焦大哥,我来问你,你是去看姬元的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要紧?还是和我在此促膝谈心要紧?”
    诸葛兰的眼波眉语,固然倾国倾城,但司马玠如今却无福消受。
    他不知诸葛兰是故作危言,竟当真相信她是为自己报仇,把司马刚所扮姬元,点了“死穴”。
    这一来,盟兄司马刚惨死,夏侯英也作了未过门的寡名人轶事妇,这局面糟到了何等地步?
    故而,他无法领略诸葛兰故意卖弄的娇媚风情,只是皱眉叫道:“糟透……糟透……”
    他越急,诸葛兰便越高兴地,微现梨涡,倩笑叫道:“有什么糟?焦大哥,你怎么对于姬元,有点关怀过甚?”
    一语方毕,司马玠出人不意地,蓦然挣脱了诸葛兰的双手,身形一闪,便向洞外窜去。
    原来他虽愿与诸葛兰晤谈,领略玉人颜色,但盟兄生死,也极关心,两者权衡之下,他终于着重后者。
    诸葛兰先是一怔,心中有点被忽视的怏怏不悦之感!
    但略一思索之后,便会过意来,反而对司马玠的重义轻色,好生钦佩!
    她既对司马玠暗暗钦佩,又觉今日一番做作,也算对司马玠故弄狡狯之举,有了相当惩罚,遂心中好笑地,不打算再为已甚。
    虽然如此,诸葛兰为了仍使司马玠于一时之下,摸不透究竟起见,不得不随后追出洞来,并向司马玠娇笑叫道:“焦大哥,你不是一向表示对我好吗?今日怎这等绝情,不肯和我共倾肺腑地,亲热亲热?”
    司马玠因诸葛兰的谎话编得太圆,真相信司马刚所扮姬元,是被她点了死穴!
    关心盟兄生死之下,这位“玉金刚”,自然绮念全消,不敢对诸葛兰加以理会,只是电掣飞驰,扑向“七绝谷”口。
    诸葛兰连叫数声,司马玠均不便措词,干脆不予置答。
    女孩儿家多半性傲,诸葛兰虽对司马玠重义轻色,暗暗钦佩,却因他不理自己,不禁又动了小性,双眉一挑,高声叫道:“焦健,你想跑吗?是不是今生今世,不想再复见我?”
    这两句话儿,说得好重,不禁使司马玠入耳心惊,全身一震!
    但他知道,自己只要被诸葛兰追上,这番纠缠,必然无了无休,休想再赶回“七绝谷”口,对盟兄司马刚,试图尽心尽力,加以救治。
    故而,他脚下虽不敢停,口中却不敢再不理会地,凝功传音叫道:“姬元身边,有件重要东西,决不能落入敌手,必须赶去夺来,诸葛姑娘且和我同到‘七绝谷’口,办完正事,再作畅叙好吗?”
    话完,不等诸葛兰有所回答,又自狂笑一声,继续叫道:“诸葛姑娘,适才我觉得你轻功身法极高,心中略有不服,如今正好借机会,与你一较脚程,看看究竟是谁强谁弱?”
    一面说话,一面脚下加劲,展足轻功,跑成了一条淡烟似的电掣人影!
    这一招,用得高明,恰好攻击中了女孩儿家,尤其像诸葛兰这等心高气傲的女孩儿家不肯输人的好胜弱点。
    诸葛兰一听司马玠要和她较较脚程,遂双剔柳眉,加足功力。
    她如今因服‘紫芝’,功力大进,已与司马玠修为仿佛,则脚程方面,自也在伯仲之间。
    刚才,司马玠追不上她,如今,她又追不上司马玠,两人之间,始终保持了司马玠起步时所领先的十来丈距离,无法缩短。
    全力飞驰,何等快捷?转瞬间,已近“七绝谷”口。
    蓦然,诸葛兰瞥见司马玠不再前行,竟藏人“七绝谷”口对面的一堆乱石之后。
    她见状一怔,知道司马玠决非等自己,定是谷口有了什么意外变故?
    果然,等她追近,司马玠竟向她连连招手,要她悄然走过,和司马玠藏在一起。
    诸葛兰才到石后,目光注处,果见“七绝谷”口,有了变故。
    所谓变故,是司马刚所扮姬元,已被“瘦金刚”孙一尘,“八臂金刚”龙啸天,姬利,以及一些凶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住,似正有所质询?
    诸葛兰一到,司马玠便暗运“蚁语传音”功力,向她诧然问道:“诸葛姑娘,你……你……你不是说业已点了姬元死穴吗?他……他……”
    诸葛兰嘴角微撇,冷冷答道:“我知道他不是姬元,是你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遂故意虚言恫吓,急一急你!”
    司马玠诧道:“你怎么会知道他不是姬元?”
    诸葛兰道:“天下事往往百密一疏,你们虽杀死姬元,却未想到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并未坠下绝壑,而被崖壁古松挂住!”
    司马玠恍然大悟“哦”了一声,诸葛兰秀眉双剔,冷笑又道:“你不要急,我为了替你遮盖,这项漏洞,不令七绝群魔有所发现,业已震断古松,使姬元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坠名人轶事落壑下。”
    司马玠苦笑说道:“多谢诸葛姑娘,但这桩事儿,终于出了纰漏,可见得世上隐密,真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呢!”
    原来毛病出在姬利取酒之上。
    “七绝魔君”孟南因那壑下有道甘冽佳泉,故而酿酒藏酒之处,均在壑底。
    虽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首已有腐损,脸面也略被摔坏,但自家兄弟,毕竟不是外人,仅从衣着,身材,和身边所带物件之上,姬利也可认出是二哥姬元,遭了毒手!
    姬利不是傻瓜,一有这项发现,便知不单二哥惨死,并有人扮作二哥,混入“七绝谷”内,有所图谋。
    他赶紧悄悄回转谷内,不动声色地,找来孙一尘、龙啸天等,把司马刚所扮姬元,围住质问。
    这时“八臂金刚”龙啸天寒着一张脸儿,向司马刚冷冷说道:“朋友,姬老四已在壑下发现了姬老二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你马脚已露,还不放光棍点,自动报字号吗?”
    司马刚想不到出了这种纰漏,一时窘住,尴尬得难以答话。
    孙一尘阴恻恻地说道:“你便不说实话,也不要紧,我已另外请人去对你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以惩治,不怕问不出真实口供。”
    司马刚喝道:“谁是我的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孙一尘笑道:“自然是那与你颇为亲热的‘女屠户’马二娘了,我已请伏少陵兄,前去找她,你应该知道,任何贞节烈女,也抵不住‘风名人轶事流金刚’……”
    话犹未了,司马刚健腕翻处,一大一小两只“子母金梭”,已自发出。
    因为“女屠户”马二娘,正是“辣手玫瑰笑罗刹”夏侯英所扮,司马刚听得孙一尘竟请“风名人轶事流金刚”伏少陵去对她侮辱,怎的不惊?怎的不怒?
    凡是“子母金梭”,向来是母梭先发,子梭先至,而那先发后至的母梭之中,并藏有三只子梭,在打中敌身,梭行受阻,或到了一定时刻,母梭自爆,子梭飞出伤人,端的出人意料,厉害无比!
    但司马刚的“子母金梭”,虽然厉害,这回却遇上“八臂金刚”龙啸天这专门研究暗器的大行家,以致徒劳无功。
    龙啸天扬手飞出一点寒星,把那只虽是后发,必然先至的小小子梭,凌空击落。
    然后抢前一步,伸手把那只母梭接住。
    司马刚哈哈笑道:“无知老贼,你上当了!”
    龙啸天哂道:“小小子母金梭的一点变化,电敢向我卖弄,告诉你,梭中机栝,被我用真力挤住,要在我卸去真力的刹那之后,才会爆裂,我就原礼璧回,还敬你吧!”
    说完,右手翻处,金梭已自发出!
    果然,金梭出手即爆,三只子梭和一只母梭残体,齐向司马刚激射而去。
    尚幸司马刚也是暗器名家,赶紧连接带躲,总算未被伤着!
    孙—尘喝道:“朋友,你已鱼游网罟,鸟入樊笼,还不快说实话……”
    龙啸天摇手笑道:“孙兄不必再问,我知道他是谁了。”
    语音略顿,目注司马刚道:“朋友大概是来自黑水白山间的关外豪客,‘铁掌金梭’司马刚吧?”
    司马刚心惊龙啸天的见识渊博,在来历既被叫破之下,只得坦然点头。
    司马玠藏在石后,悄对诸葛兰道:“诸葛姑娘,你大概想不到……”
    诸葛兰嘴角一撇,接口说道:“有什么想不到?我不单知道他是‘铁掌金梭’司马刚,并知道司马刚是你的结盟兄长。”
    司马玠大吃一惊,失声问道:“你……你也知道……我是……”
    诸葛兰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刚才你不是说过世上事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
    司马玠如今方始恍然,知晓诸葛兰是故意捉弄自己,不禁苦笑说道:“诸葛姑娘,你……你把我骗得好苦。”
    诸葛兰冷哼一声答道:“在那同一个幽僻洞穴之中,你把我骗得更苦之事,难道就忘怀了吗?”
    司马玠心中充满了一片奇异滋味,说不出是渐?是喜?是甜?是苦?
    就在他心头宛如百味瓶翻,并不知应该如何向诸葛兰说话解释之际,诸葛兰秀眉微挑,向司马玠淡淡叫道:“司马兄,我们的这笔帐儿,以后再算,目前场面,相当严重,要合力对付……”
    司马玠接口问道:“诸葛姑娘是指……”
    诸葛兰道:“我是指司马大哥的当前危急,夏侯姊姊的谷内危机,以及你这位真‘玉金刚’,假‘病金刚’的真正身份,是否索性揭开等事,综合而言,恐怕颇难维护面面具到?”
    司马玠苦笑说道:“在必要之时,只好暴露身份,也非把司马大哥,和夏侯姑娘,救出险境不可!”
    诸葛兰皱眉说到道:“司马兄的话虽不错,但夏侯姊姊人在‘七绝谷’中,不知伏少陵那贼,对她……”
    一言未了,“七绝谷”中,又起响动,有两条人影,一先一后,疾驰出谷。
    诸葛兰目光一注,扬眉娇笑说道:“还好,夏侯姊姊毕竟不凡,业已逃出伏少陵的魔爪之下,这样一来,我们便可放手施为,不需存甚顾忌的了!”
    原来谷中驰出的前逃人影,正是“辣手玫瑰笑罗刹”夏侯英,后追人影,则是“风名人轶事流金刚”伏少陵。
    两人到了谷外,夏侯英立即扑向司马刚所扮姬元,与她的未婚夫婿,同站一处。
    伏少陵则满面悻悻之色,肩上并微沁血渍,好似曾受伤损?
    司马玠悄然说道:“夏侯姑娘真有一手,居然能把伏少陵给……”
    诸葛兰接口笑道:“你难道忘了你也吃过她的苦头?我夏侯姊姊,是有名的‘笑罗刹’,人又美艳绝伦,伏少陵定是在她笑靥相向,色授魂飞之下,挨了她的‘玫瑰夺魂刺’!”
    司马玠点头笑道:“兰妹猜得有理,事实多半如此!”
    他如今与诸葛兰并藏石后,又成了肌肤相接,耳鬓厮磨状态。
    先前,他以“病金刚”焦健身份,与诸葛兰促膝秘洞之时,是在大受活罪!
    如今,业已挑明了“五金刚”司马玠的身份,便变成莫大享受。
    兰香暗度,心魂栩栩之下,“兰妹”二字,便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司马玠这声“兰妹”出口,方始警觉,心中不禁怦怦乱跳地,偷眼暗瞥诸葛兰的喜怒神色。
    诸葛兰好似未怎在意,只把秀眉微剔,向司马玠低声说道:“司马兄,此刻顾忌已无,我们该现出身形,莫让这些魔头,张牙舞爪了吧?”
    司马玠见诸葛兰并无愠色,不禁心中狂喜,低低说道:“兰妹莫急,我先出去把本相揭开,然后再指明请你。”
    这位“玉金刚”也着实懂得利用机会,在第一声“兰妹”
    未碰到钉子之下,第二声“兰妹”立即接口而出,把这比较亲热的称呼,加以确定。
    诸葛兰目光微扬,看了司马玠一眼,口中未曾答话。
    司马玠遂得意洋洋,从石后缓步走出。
    这时,孙一尘又向司马刚有所喝问,司马玠遂摇手叫道:“孙兄不必问了,我来替你把对方的真面目,完全揭破!”
    孙一尘等,直到如今谁也不知道“病金刚”焦健,也有双重身份?
    听他这样说法,自均缄口不言,并向后略退半步。
    司马玠向龙啸天笑道:“龙兄眼力不错,这假扮姬元之人,正是来自关外的‘铁掌金梭’司马刚。”
    语音顿处,目注司马刚道:“司马兄,如今已无遮掩必要,你就索性露出本相来吧!”
    司马刚自然听从司马玠之言,除去化装,露出他那相当雄健的本来面目。
    司马玠指着夏侯英,向群凶笑道:“这位‘女屠户’马二娘,是川中女侠‘辣手玫瑰笑罗刹’夏侯英所扮!”
    姬利“哦”了一声,首先面露惊容,他想不到在途中曾给她吃过苦头的这位笑面辣手的川中女侠,业已混进了“七绝谷”内。
    司马玠目光电扫群邪,尤其向伏少陵多盯几眼,怪笑说道:“我再来介绍一下,夏侯女侠与司马大侠,是一对已缔盟约的未婚夫妻,故而,伏少陵兄适才举止,有点孟浪,应该向司马大侠,有所致歉才是!”
    龙啸天诧道:“焦兄,你今日说起话来,为何有点偏袒对方呢?”
    司马玠笑道:“我不是偏袒,而是持平立论,等我再介绍两人,与诸位相见时,你们就知道我何以会‘持平立论’的了!”
    孙一尘问道:“焦兄还要介绍两个人吗?这两人是谁,莫非也已混进本谷,作为奸细?”
    司马玠笑了一笑,对孙一尘不加答理地扬眉说道:“第一位,我要介绍一位你们均已见过,却尚均不认识的当代武林新秀奇葩!”
    说完,向诸葛兰藏身之处,微一招手。
    诸葛兰自然面含微笑地,从石后现身,逍遥缓步而出。
    孙一尘,龙啸天,伏少陵等,几乎是异口同声地,狞笑说道:“谁说我们均不认识,他是朱楠!”
    司马玠笑道:“所谓‘朱楠’只是一头一尾,中间还少了一个‘葛’字,这朵武林奇葩,不是须眉男子,是位巾帼英雄,她就是名惊四海,艺震八荒的‘粉黛金刚’诸葛兰!”
    这番话儿,着实使孙一尘等群凶,大感意外地,均面带惊容,相顾发怔!
    司马玠以一种异常柔和的语音,向诸葛兰含笑说道:“兰妹,你身份既已揭破,索性把你的绝代容光,给他们瞻仰瞻仰吧!”
    这是第三次,也是当众直呼“兰妹”,司马玠的胆量,可算越来越大。
    诸葛兰仍无愠色,并遵从司马玠之言,背转身形,除去化装,恢复了女孩儿家的本来面目。
    群邪顿觉眼前一亮之下,龙啸天又向司马玠朗声问道:“焦兄,你说要介绍两位高人。和我们相见,还有一位是谁?
    怎的……“
    司马玠不等龙啸天话完,便即微微一笑,接口扬眉说道:“另外一位就是‘玉金刚’司马玠!”
    龙啸天愕然道:“司马玠?司马玠不是被我们制作人羹,人锅活煮了吗?”
    司马玠笑道:“被人锅活煮的,不是‘金玉刚’司马玠,只是‘七绝魔君,盂南的一名族类!”
    龙啸天道:“司马玠呢?”
    司马玠“哈哈”大笑,指着自己鼻尖,扬眉答道:“龙啸天,你也是老江湖了,难道对于‘眼前有佛,何必灵山’这两句话儿的所含意义,都没有听说过吗?”
    群邪一惊,孙一尘首先问道:“如此说来,你就是司马玠了?”
    司马玠“哈哈”一笑,双臂一振,身躯疾如电掣地旋转起来。
    约莫转了三四圈后,方始停了下来,面对群邪,但却变成了一位神采焕发,英挺无伦的俊美书生,不是先前焦健那付老迈迈病恹恹的模样。
    孙一尘见了一个诸葛兰已够皱眉,再知晓司马玠的真实身份以后,心中越发有点暗暗打鼓。
    尽管他心中胆怯,表面上却仍不得不打了一个“哈哈”,扬眉说道:“司马兄,诸葛姑娘,加上我和龙兄,伏兄,共有五大金刚,会于这‘七绝谷’口,着实算得桩武林盛事!”
    司马玠笑道:“何止五大金刚,还有‘矮金刚’欧阳高,‘醉金刚’方古骧,‘瞽目金刚’阎亮等与我同来,‘白发金刚’伏五娘,‘神力金刚’孟邦,则已在‘七绝谷’内,除了已死的‘病金刚’焦健,所谓‘十二金刚’,均已齐聚野人山了!”
    孙一尘道:“司马兄怎未提及‘毒金刚’申屠豹兄……”
    话犹未了,司马玠便接口说道:“他连‘人’都不配称,还配称甚‘金刚’?我认为无论我们立场或正或邪,都应该把申屠豹这厮,驱逐出‘金刚’籍外。”
    孙一尘讶然问道:“司马兄此话怎讲?”
    司马玠不答反问,目光先电扫群邪,然后缓缓说道:“我先问你,申屠豹如今何在?”
    孙一尘应声答道:“申屠兄是奉了孟魔君之命,出山另有要事,不久便将赶回。”
    他的语音方落,司马玠的龙吟长啸,也就随之而起!
    群邪都被他笑得相顾诧然,仍由孙一尘发话,向司马玠问道:“司马兄,我是据实相告,却为何引起你如此狂笑?”
    司马玠笑道:“我是笑你们都以为是‘七绝魔君’孟南的心腹上宾,其实均被蒙在鼓中,笨拙无比……”
    语音至此,略略一顿,倒眉挑处,目闪神光,又复说道:“你刚才的答案,只对一半,申屠豹确实是奉了‘七绝魔君’孟南之命,在悄悄作事,但却未出‘七绝谷’外。”
    孙一尘意似不信地,摇头说道:“是我亲自送他走的,司马兄怎说未离‘七绝谷’呢?你认为……”
    司马玠接口笑道:“申屠豹表面上被你送走,实际上从另一条捷径,秘密折回,如今是藏在‘万毒壑’下的一个极端秘密所在!”
    孙一尘皱眉说道:“他这等神密地藏在‘万毒壑’下则甚?”
    司马玠失笑道:“孙朋友怎么聪明一世,懵懂一时,申屠豹号称‘毒金刚’,又是藏在专门豢养各种毒物的‘万毒壑’中,你还要问他是在‘作什么’吗?”
    孙一尘恍然说道:“我明白了,是在炼毒!”
    司马玠点头笑道:“不错,申屠豹是在炼毒,但你可知道他炼毒之举,是对付谁吗?”
    孙一尘尚未答言,伏少陵已在一旁说道:“那还用问,自然是对付你们!”
    这次却是诸葛兰抢行答话,她向伏少陵看了一眼,嘴角微撇,哂然说道:“伏少陵,你也是个‘聪明面孔笨肚肠’的绣花枕头,申屠豹炼毒之举,若是为了对付我们,却为何这等神秘地,瞒着你们则甚?”
    她这几句话儿,把伏少陵,孙一尘,龙啸天等群邪,都听得有点发怔!
    伏少陵双眉深蹙,问道:“诸葛姑娘,照你这样说法,申屠豹兄在‘万毒壑’下,秘密炼毒之举,竟是为了我们?”
    诸葛兰冷冷答道:“我并没有混进‘七绝谷’去,自然不知详情,只是由我司马兄的语音中,猜测而得,你们应该想想,申屠豹是对你们下毒容易?还是对我们下毒容易?”
    龙啸天道:“我们不会提防,自然是对于我们下毒,比较容易。”
    诸葛兰目光一扫群邪,微笑说道:“你们再复想想,你们是否均以盖世凶邪自命,谁也不肯屈居人下,不是省油灯!即令端阳后一日的那场恶战,孟南能因你们之助,获得胜利,但对于你们,又复如何处置?这些牛鬼蛇神,会不会成为他心腹之患?或成为霸视武林的一大障碍?”
    司马玠听得连连点头,群邪均自面面相觑,默然不语。
    诸葛兰继续笑道:“常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孟南胸怀大志,心雄万丈,遂与申屠豹研究合作,采取了这种上上之策,也就是先使你们中毒,不论愿与不愿,都非替他竭力卖命不可!等到战败我们,获得胜利,便飞鸟尽,良弓藏,再把你们随意收拾,完成他称霸武林的意愿。”
    说到此处,侧顾司马玠,秀眉双挑,面含娇笑道:“司马兄,我这种臆断,是否距离事实,还不太远?”
    司马玠笑道:“兰妹灵心慧思,如见孟南、申屠豹等脏腑,说得丝毫不错……”
    孙一尘听至此处,含笑说道:“你们少用这种离间之计,我不相信孟魔君和申屠兄,会对我们……”
    司马玠笑说道:“这不是空言争论之事,你们若是不信,何妨行功一察?我认为你们业已中了极为奇妙的慢性毒质,下毒手段,并定是利用你们的日常饮食起居,毫无痕迹施为,使你们无备无觉!”
    龙啸天冷笑叫道:“司马蚧,你少弄鬼,是否想趁我们行功暗察之际,有所蠢动?”
    司马玠笑道:“龙朋友怎么这样笨法,你们为何不一人行动察毒,由其余人护法,何况我们也决不会乘人之危,对你们有什么不利?”
    伏少陵道:“好,我先试试,请孙兄,龙兄,为我护法!”
    这时,姬利见情况不妙,遂想偷偷溜走,回到“七绝谷”
    中,去向“七绝魔君”孟南,通风报信。
    他身形才动,便被诸葛兰发现,哂然一笑,高声叫道:“姬利,你替我放老实点,站住脚步,休要自行找死!”
    姬利觉得诸葛兰距离太远,仍想有所侥幸,对她警告之语,不加理会地,依然闪身疾遁!
    纵出未及两丈,脑后已起疾风。
    姬利心胆一寒,再想闪避,已白不及,被诸葛兰凌空掷来的一根短短树枝,贯穿头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横就地!
    这时,“风名人轶事流金刚”伏少陵业已发出一阵狞笑,向孙一尘,龙啸天等叫道:“孙兄,龙兄,孟魔君委实太厉害,也太不讲场面了,想不到我们千里迢迢,受他邀请而来,却落得个身被人制!”
    伏少陵的这番话儿,等于是说明了诸葛兰所料不虚,他已身中奇毒。
    孙一尘,龙啸天闻言大惊,他们赶紧也自行功暗察,发现脏腑之中,中了奇毒,与伏少陵的情况一样。
    如此一来,这三位盖代凶人,均面面相觑地,露出了尴尬神色!
    孙一尘首先叹道:“我真不懂,孟魔君何以不信任我们,而去信任申屠豹?申屠豹又怎不顾虑,在我们全被收拾之后,他也难逃‘狡兔死走狗烹’呢?”
    司马玠笑道:“你以为孟南与申屠豹之间,便真能水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融,沆瀣一气吗?据我猜测,他们定也各怀鬼胎,均想设法控制,自为武林霸主!”
    诸葛兰娇笑叫道:“司马兄,据你看来,是申屠豹控制孟南?还孟南控制申屠豹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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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扫荡群凶
    “玉金刚”司马玠淡淡一笑,剑眉略动,答道:“强龙难斗地头蛇,老谋深虑的‘七绝魔君’孟南,若不能控制申屠豹,也就不能称其为‘七绝魔君’了!”
    这时龙啸天是气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羞愤并备。
    他们面对着一众群雄,身受了奇毒,一个个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其中,以“风名人轶事流金刚”伏少陵最为焦急。他既是最早试出体内中毒,又耽心母亲“白发金刚”伏五娘的安危。
    因此,他对着龙啸天拱手道:“龙大侠!我到谷中去问个明白,闹窠里反也要问个来风去影!”
    司马玠朗声一笑道:“伏少陵!要想溜之大吉,本人可以网开一面,何必打肿脸充胖子!”
    伏少陵色厉内荏,勉强道:“笑话,阴阳谷搬不了家!”
    诸葛兰接着道:“对!跑了和尚跑不掉庙!”
    “风名人轶事流金刚”伏少陵面红耳赤,沉声道:“今日之会若是你不死,我准在庐山阴阳谷等你!”
    他话落人起,一式狂风卷云,径向谷口扑去!
    洽在此时,一阵哈哈朗笑,由高崖之处突然响起。
    笑声中,崖后走出一群人来。
    “醉金刚”方古骧为首,接着是“瞽目金刚”阎亮,“矮金刚”欧阳高,“风尘酒丐”熊华龙,“小仓公”淳于慈,朗儿,以及“骷髅老怪”魏三奇。
    三路群雄均已会齐,浩浩荡荡声威慑人。
    而“七绝谷”的阵容,相形之下,可怜兮兮的,只剩下龙啸天与“瘦金刚”孙一尘。
    这种众寡悬殊,实力有天渊之别的局面之下,孙一尘首先有了怯意。
    他跨上半步道:“各位今天是冲着‘七绝谷’而来,还是冲着龙大侠同孙某而来!”
    司马玠闻言微微一笑道:“姓孙的!你放心!七绝老魔今天难逃公道,可是你……”
    孙一尘脸色大变道:“我……我怎么呀!”
    司马玠喝道:“你也少不得有个恶有恶报!”
    “瞽目金刚”阎亮十分不耐地吼道:“同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早点打发了他上路,免得碍手碍脚!”
    司马玠盈盈一笑道:“擒贼擒王,先制住七绝老魔,还怕他们不树倒猢狲散吗!”
    此时,七绝谷内一阵脚步声响,三条人影箭似的射了出来。
    “八臂金刚”龙啸天大叫道:“魔君派人出来了!”
    话未落音,谷内扑出的三人,已到了谷口。
    原来是“神力金刚”孟邦,“毒金刚”申屠豹、另外还有一个须发皆白的魁梧老人。
    “骷髅老怪”魏三奇不等来人脚步站稳,抢前几步,先对“玉金刚”司马玠道:“司马老弟,这三个人里面,我要点一个!”
    司马玠颔首微道:“我知道!魏老人家是否是看见了‘白鹿仙翁’莫大寿,想起了旧时的血仇!”
    魏三奇双目冒火,吼道:“是的!我饶不了他!”
    司马玠道:“也好!一切恩怨必须有个了断!”
    魏三奇不等司马玠的话音落地,一式虎扑,越众而出,戟指莫大寿道:“莫老贼!快来纳命!”
    莫大寿冷冷一哼道:“怕你不成!”
    魏三奇厉声喝道:“我与你的梁子,与‘七绝谷’无关,这叫桥归桥路归路!”
    莫大寿也沉声喝道:“对!你划出道儿来好啦!莫大爷我是全听你魏老怪的!”
    魏三奇目光一扫,指着不远之处一片密林,大声喝道:“有种的我们一对一,到那林子里拼个你死我活!”
    莫大寿淡然一笑道:“奉陪!”
    他说完,又回头对“八臂金刚”龙啸天道:“龙大侠!魔君随后就到!我先陪魏老怪斗三几百招玩玩去!”
    他说着,又向魏三奇一招手道:“走!”
    唰!唰!两声破风之名人轶事声,莫大寿与魏三奇,几乎是同时弹身,不先不后向那片密林之中泻去。
    “八臂金刚”龙啸天,耳闻“白鹿仙翁”莫大寿说“魔君随后就到”!又见“神力金刚”孟邦已到,先前的怯意减去不少,在心理上,无形之中安定了下来,微笑着对孟邦道:“孟贤弟!你来得正好!”
    “神力金刚”孟邦浑浑噩噩地道:“我的酒才喝到七成,就要我到谷口来打架!”
    他一副不愉之色,满脸的懊恼味道。
    龙啸天怂恿着道:“先打完架,打胜了老哥哥我陪你喝上一天一夜,保你喝个尽兴!”
    孟邦楞楞地一笑道:“真的?”
    龙啸天也报之一笑道:“错不了!快!”
    “神力金刚”孟邦对于“八臂金刚”龙啸天,乃是百依百顺,闻言大踏步走了出来,雷吼似地叫道:“不怕死的出来同孟爷爷打架!”
    诸葛兰一见,低声向司马玠道:“司马兄!此人浑浑沌沌!
    却是一块浑金璞玉,武林中罕见的神力!“
    司马玠颔首道:“是的!可是……”
    正当他寻思之际,“醉金刚”方古骧哈哈一笑,接口道:“老弟!你与诸葛姑娘准备与‘七绝老魔’孟南及伏五娘等强敌对手,这位‘神力金刚’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吧!”
    诸葛兰不由道:“方老人家,孟邦天生神力,又是浑人,不宜力敌,你老打算……”
    方古骧不等她的话完,微微一笑道:“诸葛姑娘!我理会得!”
    一阵霹雳雷吼,孟邦早已暴叫道:“快!快!谁的力气大!
    出来同我老孟比比力气!“
    方古骧缓步而出吟吟而笑道:“我来!我醉鬼还有三五斤的力气!”
    “神力金刚”孟邦一见对方来了一个又矮又胖,令人瞧不上眼的糟老头儿,不由浓眉一皱道:“你……你有力气……”
    方古骧明知孟邦有轻视之意,把小圆眼一瞪,大声喝道:“我怎么?管保叫你躺下来!”
    “八臂金刚”龙啸天恐孟邦轻敌,赶紧加以点醒,高声叫道:“盂老弟!他叫‘醉金刚”方古骧,名气不小,本领也了得!你要好生应付,不可轻视!“孟邦对别人的话,他一概不理,独独对“八臂金刚”龙啸天的话,当着金科玉律。
    因此,他也收起了轻敌之意,向方古骧再三审视,然后大叫道:“我们怎么比法!由你说!”
    方古骧笑道:“轻、软、玄功、还有暗器巧招,恐怕都不是你这蠢东西的专长,我们来个干干脆脆!”
    盂邦瞪大一对虎目道:“什么叫干干脆脆?”
    方古骧道:“动蛮力,用空手打!谁先躺下去,谁就认输!”
    此言一出,司马玠等群雄大感奇怪。
    因为,方古骧这种打法,分明是“以己之短斗敌之长”,“神力金刚”孟邦,天生神力,又有一身横练功夫,是既能打又能挨的角色,方古骧为什么提出这样比法?
    他想着,不由望了望诸葛兰。
    诸葛兰聪慧过人,她心知方古骧江湖经验老到,既然如此,必然是有成竹在胸,一双妙目,不由对司马玠凝神而视,螓首微颔。
    另一傍的“八臂金刚”龙啸天心中暗喜,早已高声叫道:“孟贤弟,就这么打法!”
    孟邦早已傻兮兮的一笑道:“好!准是你这胖老头先躺下!
    照打!“
    话未完,已振臂扬掌,发出一招。
    别看“神力金刚”孟邦浑然如同纯金璞玉,而他这一掌不但挟着锐利无比的劲风,认定方古骧身前撞来,其中还显然蕴藏着不少的玄奇变化,来势之凶,自然是不在话下。
    “醉金刚”方古骧岂肯硬接。
    他口中喊了一声:“来得好!”
    哈哈一笑之中,身形右飘,斜飘七尺。
    就在方古骧闪飘之际,孟邦掌下所藏的变化,也自发挥了另一妙用。
    但见他手腕一翻,忽然幻起了漫天掌影,竟把“醉金刚”
    方古骧的身形,密密罩住,脱不出圈子。
    以孟邦一个浑浊汉子,竟能施展这般奇妙莫测的招术,正邪群雄,每一个人都不由暗暗点头。
    好在方古骧身法之妙,更在孟邦的掌法之上。
    但听他朗笑声中,已同一条水中的滑鱼,依旧神色不变的脱出了孟邦漫天掌影之下,逸出威力圈外。
    孟邦一掌落空,怒火大发,虎吼一声,纵身猛扑,掌上招势更加凌厉。
    方古骧“八卦游身”乃是武林一绝,轻功的妙招,他展开步法,围绕着“神力金刚”孟邦一味的闪、跃、腾、挪,但是,并不加以还击。
    因为方古骧深知孟邦有刀枪不入的横练功夫,除了用什么绝顶的阴毒力暗暗算计之外,否则纵然还手,也是徒劳无功。
    固而,方古骧毫不还手。
    然而,他的人,却不离孟邦身前身后,滴溜溜乱转,像幽灵一般。
    “八臂金刚”龙啸天暗暗纳罕,不由低声对孙一尘道:“孙兄,方古骧的打法有些奇怪!你看出一些鬼门道没有?”
    孙一尘也皱眉道:“是呀,我……我也觉得……”
    一语未了,龙啸天已焦急地道:“咦!孟邦的精力绝伦,久斗不倦,今天为何……”
    孙一尘也道:“是呀!孟邦的身法掌式,已有气无力,比先前缓慢不少!”
    十分明显,孟邦被方古骧的“八卦游身”步法绕身缠绕,似乎有点莫知所措,身法迟滞,掌式呆板。
    相反的,方古骧的足下因压力大减,顾及全无,反而越来越快。
    “神力金刚”孟邦不由大吼道:“方老儿!不要转了,不要……转得我……转得我头昏……眼花……”
    他说起话来,仿佛舌根发硬,口唇发直,十分不顺溜。
    方古骧丝毫不停,鬼影子似的快跑,怪笑道:“傻瓜!头昏眼花,为何不躺下来睡一觉!”
    话音未落,怪事已出。
    “神力金刚”孟邦也真听方古骧的话,如响斯应地,“咕咚”像倒了半截铁塔似的,躺倒在当地,立刻呼声如雷,真的进入了黑甜乡,睡熟了。
    这真是武林中从来未见的奇闻。
    “粉黛金刚”诸葛兰已看出了底蕴。
    她不由盈盈一笑道:“司马兄!方老人家这套绝活,这种手段,用到了家,妙极!绝倒!”
    司马玠也已了然道:“方老人家这个‘逼酒成精’‘醉倒敌人’的方法,是集功力与经验之大成!非常人所及!”
    原来,方古骧一听孟邦出场大叫之言,已触起了灵机,把所带的酒一股脑儿喝下。
    他一面用“八卦游身”的小巧身法,围着孟邦在狂转疾绕,一面却暗运内功玄功,把饮下肚的美酒,提炼成精华,化成一种奇香的气息,不着痕迹的吹向“神力金刚”孟邦的面门,鼻孔!
    孟邦原因酒兴未足,虽然在打斗之中,嗅到奇异的酒香不免猛向鼻孔中吸。
    加上孟邦出谷之前,已有的七分酒意,又吸收了这方古骧的提炼过的美酒精华,自然醉得快,醉得很,醉得泥烂。
    所以,他的倒在地面,并不是听从方古骧的命令,而是醉得身不由己。
    “神力金刚”孟邦一倒。
    “醉金刚”方古骧并未停手。
    但见他大袖突扬,“呼!”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金光电射而出。
    这道金光,不偏不倚,打在“神力金刚”孟邦的足心,立刻泌出一丝血迹。
    须知,孟邦有一身刀枪不入的横练功夫,若不是他躺下,还真不容易打在他的“五心”之一的脚心上。
    “八臂金刚”龙啸天一见,怒吼骂道:“方古骧!亏你自命为侠义一派的正道人物,为何如此下流!”
    方古骧咧嘴一笑道:“新鲜,我在江湖上混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姓方的下流!”
    龙啸天道:“孟邦已经中了你的暗算,倒地认输也就是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居然不顾武林禁忌,还要用暗器来落井下石火上加油!”
    方古骧更加笑不可抑道:“龙啸天!你是瞎子!”
    龙啸天大吼道:“不是龙某一个人看到的,在场之人有目共睹,你还想赖!”
    方古骧慢条斯理地道:“不!方某做事一向敢作敢当!”
    龙啸天道:“这个……除了你从今以后不再自命为正派人物,白道的字号!”
    方古骧道:“姓龙的!你稍安勿躁!”
    孙一尘也插口道:“龙兄!且看他如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
    方古骧指着地上呼声震耳的“神力金刚”盂邦道:“孟邦第一不是中了我的暗器!”
    龙啸天不等他的话说完,抢追一句道:“他为何倒下!”
    方古骧正好接着道:“孟老弟他是喝醉了,龙啸天!你该知道孟邦这个人,凡喝必醉,醉后必睡,你们听,他的呼声如雷,吐气均匀,第二不是中了我的什么毒!”
    孙一尘大叫道:“那,你在他倒地之后,还发出暗器,这又如何解释呢?”
    诸葛兰不等方古骧开口,早抢着俏皮地道:“瘦金刚!你现在想拜托方老人家打你一暗器,只怕方老人家还不打呢?”
    方古骧大笑道:“哈哈哈!诸葛姑娘说得对!说得对!”
    孙一尘不屑地道:“少东扯西拉!”
    方古骧顺手在怀内又取出八九个“风磨铜环”,扬了一扬道:“喏!这就是‘卦炉大会’上姜夫人的三宝之一,风磨铜环,它经过了三足蟾蜍的丹元,可以解除百毒,我乃是好心为怀,替孟邦解除申屠豹的慢性奇毒!”
    申屠豹大喝道:“一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我‘毒金刚’的独门巨毒,天下没有解药可除!”
    方古骧笑道:“这却未必!你不要唬人!”
    申屠豹十分有把握地道:“当场试验!”
    方古骧点头道:“你不妨露露你自命不凡的毒术I”
    申屠豹洋洋得意地道:“可以!我只要有意一扬手,对孟邦遥遥拍去,他必然被震上弹五尺,然后跌在当场,肝肠寸断,七孔流血而死!”
    方古骧道:“只管施为!”
    申屠豹的脸色一寒,立刻容颜大变,如同鬼怪一般。
    他口中咕哝了几声,突地一扬掌,认定孟邦倒卧之处猛力拍去。
    孟邦呼声依然,睡得十分香甜。
    申屠豹“咦!”了一声,双目失神,只顾发楞。
    方古骧朗笑又对“八臂金刚”龙啸天道:“我不下流吧!”
    龙啸天勉强道:“是不是暗算,我要问过孟老弟!”
    说着,一步向前,就待要抱地上的孟邦。
    不料,“玉金刚”司马玠抢上一步,探臂拦住了龙啸天,朗声道:“且慢!孟邦乃是浑人,处处听你的可不是路数,今天我们救人救到底!”
    龙啸天沉声道:“你要怎样?”
    司马玠道:“不怎样!我要把孟邦从邪恶拉入侠义,从深渊中救回天堂!”
    说时,对方古骧道:“老人家!你该憩着了!”
    另一傍的“风尘酒丐”熊华龙,早已上来把熟睡未醒的孟邦,拖到一块大石崖傍,平平稳稳的躺下。
    龙啸天气得一张脸涨得血红。
    司马玠又道:“龙啸天,你自身不保,还是先找申屠豹弄一份解药吧!”
    此言一出,龙啸天、孙一尘两人全是一楞,不由自己地望向“毒金刚”申屠豹。
    申屠豹忙不迭地摇手道:“没有!我投有……二位不可听他们的挑拔离间。”
    诸葛兰勃然大怒,娇叱声道:“毒金刚!你要推得一干二净,没那么容易!”
    “瘦金刚”孙一尘寒着脸,对申屠豹道:“申屠兄!咱们二人可是生死同共,江湖上一搭一挡的‘同命伙伴’!”
    申屠豹冷冷一笑道:“一尘兄!你也信不过我!”
    孙一尘冷冷一笑道:“真名人轶事人面前不说假话,真菩萨面前不烧假香,照说,你申屠兄是做得出来的!”
    他说着,人就慢慢的欺向申屠豹。
    另一个“八臂金刚”龙啸天也脚下缓移,欺向申屠豹,作势欲起。
    申屠豹一见苗头不对,振腕高声道:“你们打算怎样!”
    孙一尘沉声地喝道:“想找你申屠豹兄讨—点解药!”
    申屠豹的脸色大变,冷冰冰的惨白怕人,他的双目之中,射出种令人吃惊的凶芒。
    龙啸天沉声道:“想不到申屠豹与化外人合作,下自己人的毒!”
    申屠豹大吼道:“给我站住!”
    司马玠一见申屠豹的眼神有异,高声道:“孙一尘!龙啸天,小心……”
    “心”字音尚未落。
    “毒金刚”申屠豹突然大喊一声:“你们找死!”
    他是先发掌,后高吼,双掌左右疾分,拍向龙啸天与孙一尘!
    青光一缕凌空而起。
    司马玠的双掌突分,凌空横扫。
    “啊”
    一声厉嚎,如同夜枭惊啼幽谷鸣猿,令人毛发悚然,心神为之一夺。
    申屠豹的身子被司马玠双掌夹击之下,陡然上飞丈余,像断线风筝似的,向深谷落去,他惊嚎的声音震得四谷应响,久之不绝。
    孙一尘、龙啸天两人呆若木鸡,楞在当场。
    司马玠若无其事地道:“申屠豹只要一振腕,只怕二位此刻已七孔流血,毒发而死!”
    诸葛兰也上前道:“若不是司马兄出手快,只怕也拦不了申屠豹的阴阳双掌!”
    孙一尘哭丧着脸,一时尴尬万分,开口不得。
    龙啸天究竟有些儿小小气派。
    他略一拱手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龙啸天有生之日,再谈再论,再见!”
    他顾不得一身巨毒,弹身向谷外奔去。
    方古骧一晃一晃地走向孙一尘道:“瘦金刚!咱们谈一桩买卖可以吗?”
    孙一尘哭笑不得,硬着头皮道:“方大侠!你找我比划吗,我虽……”
    方古骧忙道:“哪里话来,我方古骧一生一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与人动手的!”
    向孙一尘微微一笑道:“我要用一个‘风磨铜环’换你一葫芦美酒!”
    他一面说着,左手摇摇葫芦,摇手晃了一晃金光闪闪的“风磨铜环”!
    孙一尘真是又羞又愧,恨不得有个地缝钻了进去。
    须知,他能列入“十二金刚”之中,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如今,对于方古骧手上的那个“风磨铜环”,乃是他唯一救命的东西,可说十二万分需要。
    但是,他怎能伸手向方古骧接呢?传了出去,他“瘦金刚”还能混吗?
    偏生遇上了刁蛮至极的夏侯英道:“孙一尘!你就做一次打酒奉茶的小使,也没关系,好在是性命要紧!”
    孙一尘的一张瘦脸,本来就没有血色,此刻更如白纸一般,惨绝得毫无人样。
    却是方古骧心存厚道,他收起葫芦,口中道:“孙一尘,生意不成仁义在,喏!这个风磨铜环,算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个朋友,喏,接着!”
    话发,手臂一扬,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金光,缓缓抛向孙一尘。
    孙一尘下意识的舒臂一抓,接着弹身而起,口中吱吱唔唔地道:“方古骧!后会有期!”
    方古骧冷冷一笑道:“不是这只风磨铜环,恐怕就后会无期了。”
    这时,谷口中的几个凶苗,早已走了个无影无踪,只剩下群雄众人。
    司马玠对着众人道:“七绝老怪久久不出,必然在谷内以逸待劳,或者是安排什么恶毒阴谋!”
    诸葛兰也道:“他也许是仗着‘地利’、想着‘浮沙沟’‘万毒壑’来困我们!”
    方古骧豪气干云地道:“管他许多,我们既来了,他就跑不脱!”
    “笑罗刹”夏侯英久未发言,此刻冷冷一笑,十分不屑地道:“七绝谷中虚虚实实,七绝老怪完全是耍的花腔,攻心战术,虚有其名!”
    司马玠一皱眉道:“这一点夏侯姑娘有何高见!”
    夏侯英微笑道:“浮沙沟地上有一层浮沙是真,并非陷阱绝地,偏偏被七绝老魔用来铺上一层树叶,吓吓唬唬的,使人认为真是浮沙绝地,陷阱坑人!”
    司马玠不由笑道:“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望而却步。”
    诸葛兰道:“如此说,那沟的两傍,石壁上的藤子,也是……”
    司马玠接着道:“第一天姬元带我入山,我就看那山藤并无有毒无毒之分!”
    诸葛兰又道:“那万毒壑呢?”
    司马玠道:“万毒壑却不假,但是,那些毒物都关在一个幽洞里,并不是天生在壑中!”
    诸葛兰也道:“是呀!若是生在壑中,那些畜生不会自名人轶事由跑走吗,聚在壑中则甚!”
    性子急躁的“瞽目金刚”阎亮催促道:“再不进谷去,只怕那些魔崽子要溜了。”
    司马玠一惊道:“不错,谷中一点动静也没有,透着奇怪!”
    说着,他首先展功向谷内奔去。
    一众群雄也纷纷起势,扑向谷内。
    *********************************
    巍巍峨峨的七绝殿。
    空空荡荡没有人。
    司马玠一众群雄,不由面面相观。
    诸葛兰又急又气地道:“好一个无名人轶事耻的老魔,空有‘七绝殿’的臭架子!”
    她说着,扬掌就待向“七绝殿”的匾额上拍……
    “咦!”
    众人不由顺着她的眼神看去。
    但见,“七绝殿”那方丈余长的横扁上,多了十六个大字,乃是:你入苗疆我进中原武林霸主留待他年司马玠一见,不由大吃一惊道:“不好!这是‘七绝魔君’用隔空指力留下的字迹,这个老魔竟窜入中原去了!”
    一众群豪,也不由大出意外,作声不得。
    诸葛兰一挥拳道:“他走到哪里,我们都饶不了他!”
    夏侯英也悻悻地道:“这老怪会到哪儿去呢?”
    “风尘酒丐”熊华龙,搔搔一头乱发道:“会不会同伏氏母子回到庐山阴阳谷?”
    淳于慈道:“大有可能!”
    司马玠摇头叹息道:“此魔一人中原,少不得又是一场杀劫,这却是我们防范不严之过了!”
    诸葛兰焦急地道:“尽管说这些后悔话有何用处,我们得想法遏止才对呀!”
    司马玠略一沉吟,才道:“眼前最好的办法是追赶上去,不允许他们进入中原,或是在他们未立足前一鼓歼灭!”
    方古骧道:“狡兔三穴,不知他们的去路!”
    司马玠也道:“我就是在担心不知他们的去路!”
    诸葛兰道:“老法子,分兵三路,谁追上就通知另两路,然后合力一击!”
    一众群雄全都颔首同意。
    司马蚧道:“可是,人手如何分法!”
    诸葛兰首先道:“我走中路!”
    司马玠也笑道:“我也……”
    诸葛兰不等他说完,忙不迭地摇手道:“不!你走左边一路!”
    司马玠本想也走中路,意思是要与意中人诸葛兰多多亲近,他一见诸葛兰反对,不由红着脸道:“有理由吗?”
    诸葛兰道:“当然有喽,你想,‘七绝老魔’再搭上‘白发金刚’伏五娘与‘风名人轶事流金刚’伏少陵,三凶会合,实力够不够瞧的?”
    司马玠道:“可算得十分难缠!”
    诸葛兰一拍手道:“照呀,咱们既分三路,也得把实力搭配得适宜些儿,一旦遇上,也免得吃亏,若是……若是……”
    她是不好出口说“若是高手走在一起”,生恐得罪了群雄。
    却是方古骧快人快语,嚷道:“对呀,你们二位聚在一路,实力太强,还是分开来的好,反正聚会的日子长呢!”
    他的话,说得群雄不由一齐笑了起来。
    诸葛兰的粉面绯红,一双星目,不由对“玉金刚”司马玠瞟了过去。
    司马玠忙道:“是!是!兰妹妹说得是极。”
    分配之下,群雄分为三路。
    第一路,诸葛兰,“风尘酒丐”熊华阳,“笑罗刹”夏侯英。
    第二路,司马玠、司马刚、“矮金刚”阳高。
    第三路,方古骧、阎亮、淳于慈、朗儿,还带着一个浑浑沌沌的“神力金刚”孟邦。
    司马玠走左侧,以“马”为记,马头就是方向。
    方古骧仍然以酒葫芦为记,葫芦嘴所指就是方向。
    除了熊华龙与方古骧两人灌满了酒之外,群雄连饭也没吃,就分途赶路。
    诸葛兰一行三人,由正中出谷,“笑罗刹”夏侯英浅浅一笑道:“大妹子,你选这中路是什么意思!”
    诸葛兰笑道:“是想中路占一点小便宜!”
    “风尘酒丐”熊华龙喝了口酒道:“有什么便宜可占!”
    诸葛兰道:“第一,道路好走。第二,一路上有的是大城小镇,不受饥饿之苦。第三,不管七绝群魔走左走右,我们都可以赶上这场热闹!”
    诸葛兰的神情十分得意。
    然而,夏侯英却大不为然地道:“依我看,我们吃了亏了!”
    诸葛兰不解道:“为何?”
    夏侯英道:“第一,有大城小镇,不能展功惊世骇俗。第二,七绝老魔等,必知我们要追赶,一定不选正途中路,我们八成是要追空!”
    诸葛兰一拍手道:“对,我倒疏忽了这两点了!”
    “风尘酒丐”熊华阳道:“岂能尽如人意,我老花子觉得事有前因,往往出入意料的事。”
    诸葛兰沮丧地道:“熊老人家的意思是……”
    熊华龙道:“说不定七绝魔等有意来一个反其道而行,专门走中路!”
    诸葛兰道:“但愿如……”
    她的“此”字尚未出口。
    忽然,前面林子里有一阵痛苦的呻吟之名人轶事声,隐隐随风传了过来。
    这呻吟之名人轶事声虽然极为细小,但以这三人功力之高,耳目之聪,全都听了个清楚。
    他们一施眼色,打了个招呼,全向呻吟声音所发之处扑去。
    “咦!”
    诸葛兰穿进林子,首先发了一声惊讶之名人轶事声。
    林子的一堆乱草之中,倒卧着的,乃是“骷髅老怪”魏三奇。
    魏三奇脸如金纸,口角渗血,一双眼白多黑少,已是奄奄一息。
    熊华龙抢上前去,一手按上他的腕脉,皱眉道:“魏老怪怎会伤得这么重?”
    说着,他解开魏三奇的前胸衣襟,口中又咕噜道:“照脉象,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是有人用大力手法,震伤他的内胸,咦!”
    魏三奇胸膛之上,没有半点受大力手法重伤的痕迹。
    诸葛兰不由道:“照脉象第二个可能是什么?”
    熊华龙道:“第二个可能是被人以‘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放火’‘隔山打牛’的极高内家功力在三十丈以外震伤!”
    夏侯英插口道:“那‘白鹿仙翁’莫大寿有这深的功力吗?”
    熊华龙连连摇头道:“办不到!办不到!就是十个莫大寿,也没有这份骇人的功力!”
    夏侯英忽然道:“熊老人家,伏五娘呢?”
    熊华龙一楞道:“夏侯姑娘,你问伏五娘?”
    夏侯英道:“对,我问那‘白发金刚”伏五娘有没有这份至高无上的功力?“熊华龙点头道:“伏五娘与司马玠老弟,乃是‘十二金刚’中的强中之强,自然有这份功力!”
    此言一出,诸葛兰的秀眉一挑,穿身上前,一探玉手单掌已压上魏三奇的背心之上,口中道:“有眉目了,有眉目了!”
    熊华龙也不由悟起,很自然的想到“骷髅老怪”魏三奇的受伤,也许与“白发金刚”伏五娘母子有关,甚至于与“七绝魔君”的行踪有关。
    有了诸葛兰的施功疗伤,“骷髅老怪”魏三奇的嘴角一阵抽动,双眼也眨了几眨。
    熊华龙也抓紧了他的腕脉,低叫道:“魏兄,三奇兄!”
    魏三奇半晌吐了一口气,悠悠地醒了过来,口中兀自道:“好小子,你找了帮手!”
    夏侯英低声道:“魏老人家,醒醒!醒醒!”
    魏三奇睁大眼睛,忽然一咕碌跳起来,大声道:“莫老贼呢?莫老……”
    他的伤势已无大碍。
    诸葛兰让他定一定神,微笑道:“魏老人家,你的伤势初有好转,不要妄动肝火,以免牵动伤口!”
    魏三奇这时似乎明白了些,不由长叹一声道:“想不到我魏三奇白白的苦练了几年,依然不能报仇雪恨!”
    熊华龙拉着他的手,安慰道:“坐下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魏三奇又叹了口气道:“我用一双白骨拐,正把莫大寿逼得喘不过气来,眼见要死在我的拐下,不料……唉!”
    熊华龙道:“如何?”
    魏三奇十分懊恼地道:“我的仇报不成了!”
    夏侯英笑道:“怎见得呢?”
    魏三奇双目暴睁道:“因为莫大寿有了我惹不起的靠山!”
    诸葛兰道:“谁?”
    魏三奇的双手大拇指一伸,咬牙切齿地道:“一个是‘白发金刚”伏五娘,另一个是’七绝魔君‘孟南。“熊华龙不由问道:“真的吗?”
    魏三奇认真地道:“千真万确,伏五娘遥遥拍我一掌‘翻云覆雨’,孟南临走还对我威胁的喝骂。”
    诸葛兰与夏侯英不由会心的一笑。
    她们的笑,不是讪笑“骷髅老怪”魏三奇,而笑的是“七绝魔君”有了下落。
    因此,夏侯英忙不迭地问道:“他怎样威胁你呢?”
    魏三奇狠狠地道:“孟南喝道:”要是不服气,可以到珞珈山来找我算帐‘!““珞珈山?”
    诸葛兰不由重覆的叫了起来。
    夏侯英对熊华龙道:“熊老人家,丐帮子弟满天下,可知道珞珈山是在何处,是谁的码头?”
    熊华龙如数家珍地道:“珞珈山是湖广武昌府的管地,是‘血光会’的总舵!”
    诸葛兰双眉一皱道:“血光会这三个字就有点不顺耳!”
    夏侯英也道:“一定不是光明正大的帮会!”
    熊华龙冷冷一笑,十分不自然地道:“我老花子说话没遮拦,两个姑娘可不要见怪!”
    诸葛兰不解道:“熊老人家何出此言?”
    夏侯英也道:“有话尽管说,有什么不方便吗?”
    熊华龙苦苦一笑才道:“血光会的会首,姓章名文敏,此人素性渔色,而且贪财好色,乃是黑道的一个著名枭雄,一身武功自然了得,尤其笑脸迎人,阴谋百出,诡计多端,因此,外号人称‘笑里藏刀’。”
    诸葛兰又问道:“他与‘七绝老魔’是素有来往?”
    熊华龙道:“这却没有。”
    夏侯英追问道:“既无来往,为何孟南会在急难之中去投奔他呢?这就奇怪了!”
    不料“风尘酒丐”熊华龙捧起葫芦,咕噜猛灌了几口酒,才红着脸道:“那‘笑里藏刀’章文敏,乃是‘白发金刚”伏五娘的老相好,而且,’风名人轶事流金刚‘伏少陵,就是他俩的爱情结晶,也就是私生子!“夏侯英闻言不由“哧”的一笑道:“有其父必有其子,难怪伏少陵是轻薄儿!”
    诸葛兰偏着头道:“奇怪的是,伏家母子既与‘七绝魔君’同流合污,为何不把他带去庐山阴阳谷,却奔珞珈山血光会!”
    熊华龙道:“有三点理由,第一、伏氏母子不愿破坏了阴阳谷的基业,又好做失败的退路。第二、珞珈山地区适中,可以号召天下群魔。第三、血光会手下不少,可以壮壮声势!”
    诸葛兰对“风尘酒丐”熊华龙的一席话,认为十分有理,不住的点头道:“熊老人家说得极是!”
    夏侯英道:“诸葛兰!想不到我们一路竟先得到‘七绝老怪’的消息,要不要告诉他们左右两路!”
    诸葛兰略一沉吟道:“当然要他们知道,并且我有一个想法!”
    熊华龙道:“姑娘有何高见!”
    诸葛兰道:“我想,伏氏母子与孟南去向未远,若能在中途截住他们,也可免去中原武林的一场混乱!”
    夏侯英道:“当然这是上策!只怕那些丧家之犬漏网之鱼,必然星夜兼程,恐怕赶他们不上!”
    诸葛兰道:“我们尽力而为吧!”
    他说着,又含笑向熊华龙道:“我想烦请熊老人家去通知右路的方大侠等一声,就说我们若是中途追赶不上群魔,准定于中秋之夜,在黄鹤楼聚合!”
    熊华龙应道:“老花子理当去的!”
    诸葛兰又道:“烦请把魏老人家也带去,好请‘小仓公’淳于先生一路医治他未痊的内伤!”
    熊华龙笑道:“姑娘想的真周到,我这就去!”
    说着,招呼“骷髅老怪”魏三奇,径自奔向右路。
    诸葛兰又笑吟吟地对夏侯英道:“姐姐!我要烦劳你的大驾了!”
    夏侯英微笑道:“要我到左路去通风报信?”
    诸葛兰含笑道:“我知道你一定很乐意去是不是?”
    夏侯英心知诸葛兰是存心取笑她,故意装作不知所以然地道:“为什么?”
    诸葛兰红着一张粉脸道:“因为你可以去看一看我那位准姐夫‘铁掌金梭’司马刚呀!”
    夏侯英人称“辣手玫瑰”又称“笑罗刹”,对于这些儿女之情,少不得比诸葛兰老到多多。
    因此,她娇笑一声道:“哦!就算是的!可是,你为何叫司马刚姐夫呢?难道说是随着‘玉金刚’的口叫的?”
    诸葛兰更加娇羞地道:“才不是呢,因为我叫你姐姐嘛!”
    夏侯英又调侃地道:“除了报‘七绝魔君’等消息以外,还有什么大事没有?”
    诸葛兰认真地道:“再就是中秋之夜黄鹤楼头之会!”
    夏侯英又道:“不问候问候司马玠妹夫的好吗?”
    诸葛兰粉脸发热,低头啐了一声道:“啐!不来了!”
    说着,一式“海鸥掠波”忽的穿出数丈,径向山外电射而去。
    身后,兀自听见夏侯英银铃似的笑声。
    ***********************************
    出了野人山,乃是官塘大道。
    诸葛兰独自一人踽踽而行。
    已是近午时分。
    边陲之地,虽是官塘大道,却也行人稀少,一片荒凉,并无驿站。
    远处烟雾迷茫,云树一片之中,似乎有一片房宇。
    诸葛兰微感饥饿,眼看那房宇像是村落,他离开官塘大道,径向那村落走去,打算进些饮食,再行赶路。
    好大一片青砖瓦房,一水如带,围着瓦房,整整绕了一个圈,天生的一道护庄河。
    沿着护庄河,整整齐齐的生着九棵古松。
    那九棵古松,盘根错节,高耸虬龙似的,气概不凡。
    护庄河上一座架桥,横跨在河的两岸。
    诸葛兰步上桥头……
    突然庄门内走出一个老翁。
    那老翁年近花甲,赤面虬髯,一身油绿大氅,手中持着一柄铁青摺扇,双目炯炯,鹰鼻如钩,奇怪的却缺少一只左耳,有些刺眼。
    他冲着诸葛兰上下一打量,先打一个哈哈,干笑了声,然后嘶哑地道:“哈哈哈,想不到深山荒野,却来了高人!”
    此刻,诸葛兰仍是男装打扮,因此拱手齐眉,朗声含笑说道:“途中失迷,误闯宝庄!请老丈莫怪!”
    那老者又是习惯的一笑道:“嘿嘿!哪里话来,若是老汉猜得不错,阁下是不是‘十二金刚”中的’五金刚‘司马玠?“诸葛兰心中不由一楞,私忖:这老头为何也知道“玉金刚”司马玠?
    想着,索性随口应道:“老先生的慧眼,晚辈正是司马玠!”
    在诸葛兰心想,反正是路过此地,进些饮食就走,何必多费唇舌。
    而那绿衣老者早已拱手道:“若我老汉猜得不错,我想你是从野人山‘七绝谷’中来的!”
    诸葛兰不答反问道:“老丈怎有此一猜呢?”
    绿衣老者不由一楞。
    但是,刹那之间,他又十分镇定地一笑道:“哈哈!九松堡与‘七绝谷’近在咫尺,老汉对谷中之事,多少有些耳闻。”
    诸葛兰拱手道:“七绝谷的什么事?”
    那老者的目光电转,话头也跟着一转道:“哈哈!司马大侠乃是‘武林第一人’,十二金刚中的强中之强,难得驾临九松堡,请!”
    他身子一侧,让路请诸葛兰进堡。
    诸葛兰乃是七窍玲珑心,已看出这绿衣老者别有所鹜,口中却不点破,仍装着毫不知情地道:“打扰老丈!”
    说着,大跨步向庄内走去。
    轧……
    一阵轧轧之名人轶事声,身后的吊桥已高高吊起。
    诸葛兰并未放在心上,自念,小小的护庄河,纵然有事也拦不住自己。
    想着,盈盈一笑道:“老丈!这护庄桥造得十分精巧!”
    绿衣老者扬声一笑道:“雕虫小技,不值方家一笑。”
    堡内,好大一片瓦房,正门粉白照壁,上面画着一只九头的雄鹰,飞扬展翅栩栩如生。
    照壁下一对人高的石狮子,两旁垂手侍立着四个虬髯大汉,一个个雄纠纠,气昂昂。
    慢说是山居人家,纵然是王侯府第,也不过如此。
    诸葛兰是既来之则安之。
    她神色不动的跨进大门。
    吱呀一付铁皮钉包的大门立刻紧闭起来。
    诸葛兰不由自己的回首一望。
    那绿衣老者已跟随在身后,阴恻侧地干笑道:“嘻嘻!山居无人问津,却是柴扉长闭,司马少侠觉得奇怪吗?哈哈哈哈!”
    分明是假情假义,故作神秘。
    诸葛兰乃是艺高人胆大,并没放在心上。
    然而,在她心中也不住的打量,打量这绿衣老者必然是江湖上的恶客,也许是洗手归隐。
    想着,已步上石阶。
    花木扶疏,苔痕如洗,布置却也不俗。
    穿过了二门,重门,拱门……
    一连穿过了四五道门户,那房宇甚是特别,好像永远走不完的门户。
    而那绿衣老者既无肃客落座之意,也从来没有进入屋内。
    最使诸葛兰不耐的是,分明当面有厅有房,而那老者却不引入进入,总是绕过房屋,走那走不完的石板路。
    并且,每过一道门,必然会自动关闭。
    诸葛兰乃是客位,不便发作,但终于含笑道:“老丈!贵庄的房屋……”
    不等他说完,那绿衣老者冷笑一声,指着迎面的五间大厅道:“司马少侠!请厅内侍茶!”
    诸葛兰只好耐着性子,步入大厅。
    大厅内一般陈设并无异样。
    落座之后,诸葛兰含笑道:“还未请教老丈尊名上姓!”
    绿衣老者仰天打了个哈哈,长笑一声道:“哈哈!司马少侠,进门之际,照壁上已有老夫的小小匪号!”
    诸葛兰一楞道:“照壁之上……”
    那老者的脸色突的一寒,沉声道:“量你也不记得,老夫就是人称‘九头神鹰’的封子昂!”
    诸葛兰在心中打了一个转,意念之内,并没有这一号人物,但嘴上却只好道:“原来是武林前辈!”
    不料“九头神鹰”封子昂勃然变色,突的由坐位上弹身而起,厉声喝道:“司马玠!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你少跟我装蒜!”
    诸葛兰不明所以,如同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茫然道:“老前辈何出此言!”
    封子昂怒不可遏,一摸自己的左耳之处,咬牙切齿地道:“喏!这只耳朵的血仇,二十余年老夫始终耿耿于怀,想不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进来,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今天,你!哼!
    哼!“
    诸葛兰神色自若地道:“你的话我完全不明白!”
    封子昂越发不耐道:“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我一定要你明白!”
    诸葛兰被封子昂一口一声“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早巳听不进耳,但是,她为了要弄明事实真象,强自按捺下怒火,苦苦一笑道:“你先别发火,把话说清楚!”
    封子昂沉声道:“二十二年前,川陕道上,你父司马长征,九剑销魂削去老夫这只耳朵,从那年起,老夫就到这九松堡隐居下来,无颜在江湖行走!”
    诸葛兰淡淡地道:“原来如此!”
    封子昂怒火如焚地道:“我只道今生此仇无法可报,不料……哈哈……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你自己送上门来!”
    诸葛兰仍然纹风不动,且道:“川陕道上你失去一耳为了什么?”
    “九头神鹰”封子昂的老脸一阵绯红,半响无言。
    诸葛兰一见,不由冷笑道:“说呀!”
    封子昂手中铁骨摺扇突然“唰”一声,打开了来,厉声喝道:“食色性也!老夫的事,要你那死鬼爹爹来管什么!”
    诸葛兰心中已明白了。
    想是当年司马玠的父亲司马长征碰见了“九头神鹰”封子昂作伤天害理的奸盗行为,一怒之下,削去他一只左耳,作为薄惩。
    想念之际,芳心之中起了杀机,玉面生寒,口中却不疾不徐地道:“封老丈,你说的不错,司马长征算是多事,若是遇见了我,我……”
    封子昂道:“你怎么样?”
    诸葛兰道:“我一定不会削去你一只左耳!”
    封子昂再问道:“那要怎样!”
    诸葛兰的凤目暴睁,黛眉上挑,娇叱声道:“我吗?我就毁了你!”
    “九头神鹰”封子昂如同要爆炸了似的,霍地上跳五尺,暴哮如雷道:“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你死到临头,还要嘴硬!照……”
    照打的“打”字还未出口。
    大厅后一道白影飘射而出,人未到声先发。
    “封大叔!住手!”
    话落,人到。
    白衫飘飘,面色阴沉,竟是“风名人轶事流金刚”伏少陵。
    诸葛兰不由失声道:“咦!是你!”
    “风名人轶事流金刚”伏少陵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先对诸葛兰神秘而又邪恶的一瞟,然后才对着“九头神鹰”封子昂含笑道:“封大叔!你错怪了!”
    封子昂双目火赤道:“错怪谁了?”
    伏少陵缓缓走几步,对着诸葛兰道:“他不是‘玉金刚’司马玠!”
    诸葛兰的脸上一阵发热,怒叱道:“伏少陵!你少多口!”
    伏少陵冷冷一笑,只顾道:“这位也是我们‘十二金刚”
    的一位,不过她是雌金刚!不是雄金刚!“
    他的话十分轻薄!
    诸葛兰不由无名火起,腾身离位,怒喝道:“伏少陵!你找死!”
    封子昂也喝道:“你不是司马玠!”
    伏少陵斜退三步,让开诸葛兰的掌力之外,态度十分轻佻地道:“她是‘粉黛小金刚’迷人美娇娘,复姓诸葛,单名一个兰花的兰字,穿起咱们男人的衣服,又叫做朱楠的,就是他!”
    诸葛兰气得浑身发抖,花容变色,奋臂长身,怒叱一声道:“伏少陵!姑娘要你的命!”
    话出,招发,一式“追魂夺魄”连人带掌劈面拍出。
    她盛怒之下,出手竟用上了八成力道。
    劲风潮涌,威力惊人。
    伏少陵冷冷一笑道:“喏!雌老虎发威了!”
    话音中,人就斜飘丈余,躲开一招。
    诸葛兰含怒出手,易发难收,但听:“蓬!哗哗啦啦……”
    掌力拍在当地,一排八张梨花檀木太师椅,被她掌风震得木屑四飞。
    “九头神鹰”封子昂冷冷一笑道:“小蹄子!九松堡不容你张狂!”
    说着,他的人不攻诸葛兰,反而一蹿跃出大厅,狂叫声道:“伏贤侄!出厅!”
    “风名人轶事流金刚”伏少陵冷冷一笑道:“理会得!”
    他的人同话音几乎是同时飘出大厅。
    诸葛兰何等聪慧,心知九松堡内必然安有机关,她一见伏少陵穿身出厅,忙不迭一式‘飞龙入云’也向大厅外射去。
    不料诸葛兰究竟是念动在后,迟了半步。
    但听得:“蓬!”
    一声震天价响,整个大厅四周,罩下了一道密麻的铁栅栏,把大厅变成一个庞大的铁笼。
    每根铁条都有儿臂粗细,铁条与铁条之间,也有儿臂大小的间隔,硬生生把个“粉黛金刚”诸葛兰,关在这个“笼子”
    之内。
    伏少陵隔着铁栅栏,贼嘻嘻地笑道:“兰姑娘!嘻嘻!静静地休息吧!放心!有怜花惜玉的‘风名人轶事流金刚’在这儿,是没有人动你一根毫毛的!哈哈哈……”
    那邪恶的笑,真比哭还要难听。
    诸葛兰怒火如焚道:“伏少陵!姑娘恨不得把你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万段!”
    隔着铁栅栏,她挥掌拍出。
    呼劲风穿过栅栏,直扑伏少陵。
    伏少陵毫不作恼,迎面分掌,卸去劲力,又冷然道:“这铁栅栏乃是五金之英,合炼而成,大罗神仙也无法毁它!安心静养吧,晚间,我伏少陵再来找你风名人轶事流风名人轶事流!”
    他说完,又是一声冷笑,人就飘然而去。
    栅栏外静悄悄的。
    诸葛兰心知伏少陵的话不假,料定这儿臂粗的铁栅栏必然是不可轻易毁去的五金之英铸造。
    这是一道樊笼,纵然诸葛兰有一身盖世的武功,绝顶的聪明,也无法脱出这个攀笼。
    时间如流水过去。
    诸葛兰微微有些饥肠辘辘。
    她只好趺坐在大厅正中,静心的打坐,借着养神,运功疗饥。
    这种时光,是最为难熬。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忽然,来了两个壮汉,一个捧着四色菜肴,一个捧着一盂热腾腾的白米饭。.那二人走近了栅栏,低声呼唤道:“喂!这是伏少陵要我们送来给你充饥的!”
    诸葛兰心中有了戒意,她生恐伏少陵在饮食里做了手脚。
    因为,像伏少陵这种人,什么卑鄙下流的手段都可能使用的。
    那两人又道:“饭孟菜盘可不送进去,栅栏的缝太小,你将就一些儿,到边沿来凑合着吃吧!”
    对着热腾腾的饭菜香息,诸葛兰不由馋涎欲滴。
    她由头发根际抽出一根银针,凑近菜饭……
    忽然“嘘”一声短促的“嘘”声发自大厅外最黑暗的一角。
    诸葛兰耳目何等聪敏,且不回身,凤目斜斜的瞟向那黑暗之处。
    但见一个通身黑衫之人,黑纱蒙面,伏身在角落里,似乎在向自己招手。
    这人的身形好熟,但他不是自己同道的人是可以断定的。
    此时此地,诸葛兰不容多想,一飘身凑了近去。
    那蒙面黑衣人压低了嗓门,十分怪异地道:“你想不想出去?”
    诸葛兰不明来人的意图,一时不便回答。
    而那蒙面黑衣人迫不及待地催促着道:“快说呀!你想不想出去!”
    诸葛兰不答反问道:“阁下何人?”
    黑衣人蒙面人依旧怪声怪气地道:“不要问我是谁?只快点说你想不想出去!”
    诸葛兰完全听不出此人的口音,一时反而狐疑起来。
    她生恐又中了别人的圈套。
    因此,她固执地道:“你不说是谁,我怎能信得过你!你又为什么要来放我出去呢?”
    那人道:“当然我是有目的喽!哪有白白的来放你出去的道理!”
    诸葛兰沉吟了一下道:“你的目的何在?不妨直接了当的说出!”
    那黑衣蒙面人又捏着嗓门道:“我的目的很简单,只想要你身上一件东西,此外没有任何要求!”
    诸葛兰不由脸上一阵发烧,心中恨极怒极。
    在她意思之中,这黑衣蒙面人,必然是“风名人轶事流金刚”伏少陵所扮。
    一定伏少陵要动自己的歪脑筋,又怕自己拼命,使用这个鬼计,使自己上当。
    她想着,假装成没事人一般,缓缓向隔着栅栏的黑衣人走近,口中却道:“要我身上的东西,那容易得很,只要你能放我出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那黑衣蒙面人似乎大喜,道:“你要言而有信喽!”
    这时,诸葛兰已到了与那黑衣蒙面人隔栅相对。
    那黑衣人仿佛完全没有防备。
    诸葛兰右手假做去扶那铁栅栏,突的手臂长舒,快如闪电一般,向那蒙面人的面纱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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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疑窦再生
    那黑衣蒙面人完全没有防到“粉黛金刚”诸葛兰有这突然的一抓,不由惊呼一声:“哦!”
    诸葛兰出手何等快捷,直如电光石火一般,硬把蒙面人的面纱撕了下来。
    大出意料之外,原来是“八臂金刚”龙啸天。
    龙啸天此刻怔然若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十分尴尬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诸葛兰冷冷一笑道:“龙啸天!你亏了是成名立万的人物,蒙头盖脸,不怕丢了‘十二金刚”的脸!“龙啸天真是哭笑不得,嗫嗫半晌张口结舌。
    诸葛兰声色俱厉地喝道:“你要本姑娘的身上何处!说!”
    龙啸天天讷讷地道:“风……风磨铜环!”
    “哧!”
    诸葛兰不由失声笑了出来!
    因为,先前,诸葛兰只认为是“风名人轶事流金刚”伏少陵来轻薄自己,才有那一抓,此刻,耳闻龙啸天之言,不由好笑。
    龙啸天不由道:“你笑什么?”
    诸葛兰道:“为何你不大方方的说明白,差一点我手下无情,送了你龙大侠一条老命!”
    龙啸天道:“我乃是诚心诚意的一番好心肠!”
    诸葛兰淡淡一笑道:“诚心诚意我相信,所谓一番好心,恕我诸葛兰不领你这份人情!”
    龙啸天眼睛一轮道:“难道我有恶意吗?”
    诸葛兰冷笑道:“你中了申屠豹的巨毒,想要我怀内的风磨铜环,为了救你自己的命,来同我做一次生意,没有什么好恶之分,对不对!”
    龙啸天有些不好意思,十分腼腆地点点头。
    诸葛兰道:“好!咱们就来个公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
    说着,在怀内摸出一个金晃晃的“风磨铜环”,在眼前虚晃一晃道:“来,我们一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钱,一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货,只要铁栅上起,我就将它奉上!”
    “八臂金刚”龙啸天望着诸葛兰手上的风磨铜环发呆,片刻才道:“发动机关起去铁栅栏,我办不到!”
    诸葛兰不由怒道:“那你凭什么问我想不想出去!”
    龙啸天低声道:“少时,伏少陵必然来带你出去,我只要在暗中用一调虎离山之计,你就可以脱身了!”
    诸葛兰时此一心要脱出樊龙,只好耐心地问道:“什么调虎离山之计?”
    龙啸天道:“伏少陵带你的中途,我在屋面上一现身,他必然对我紧紧追赶,那时你可以乘机脱身!”
    诸葛兰不由冷笑道:“如此说你这条命也算轻而易举的得了救了!”
    她口中虽然如此说,然而事到如今,总算有这个千载一时的机会。
    因此,她将手中的风磨铜环,由栅栏缝里递出去,又道:“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拿去!”
    龙啸天大喜过望,接过了风磨铜环尚未答话。
    突然一声冷笑,顺风传来。
    “啸天兄!你吃里爬外!”
    冷嗖嗖的语音之中,一条惨白刺目的身影,鬼魅般的急掠而至。
    原来是“白发金刚”伏五娘。
    伏五娘突然现身,栅栏外面的龙啸天固然是霍的退出丈余,面露惊惶。
    连栅栏里的诸葛兰,也不由暗喊了声“不好!”
    因为,伏五娘的功力修为,一向被公认是“十二金刚”中的强中之强,高手里的高手,论真材实学,龙啸天也不是伏五娘的对手。
    故此,龙啸天退出丈余,讷讷地道:“龙某人并未吃里爬外!”
    伏五娘冷然一摇头道:“适才的话,老身我都听见了!”
    龙啸天道:“那……那都是……都是骗她的……”
    伏五娘又是脸色一寒道:“骗她的?”
    龙啸天忙接着道:“目的只在索取‘风磨铜环’解毒救命而已!”
    伏五娘白眉一动,沉声道:“原来如此,‘风磨铜环’拿来,让我伏五娘见识见识!”
    伏五娘闻弦歌而知雅意。
    诸葛兰晓得“白发金刚”伏五娘同样的中了申屠豹的慢性巨毒,也正要这能解百毒的“风磨铜环”。
    因此,她在栅栏内喊阻着:“不要给她!”
    可是,迟了半步,龙啸天手上的“风磨铜环”已被伏五娘抢去。
    她接过“铜环”,若不经意的瞧了一眼,又突然向自己手,臂上划了一下,手臂立即渗出血痕。
    然后不着痕迹地道:“我伏五娘不相信这个瞧不起眼的铜环能解祛百毒,反正我并未中毒,要他也没有用!”
    口中说出,又将铜环递给龙啸天。
    好一个狡猾的老妇人。
    她分明已将现成的“风磨铜环”享用够了,却将一个丹毒尽失的废物还给了龙啸天。
    龙啸天敢怒而不敢言,执着铜环只顾发呆。
    诸葛兰在栅栏以内,恨得咬牙有声,怒叱道:“伏五娘,老奸巨滑的魔头!”
    伏五娘毫不生气,只道:“诸葛姑娘,上次驾临阴阳谷,想不到那位朱楠相公就是你!”
    诸葛兰没好气地道:“今天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伏五娘冷然道:“不怎么样,一片好意!‘’诸葛兰道:”呸!好意!强盗发善心,除非太阳从西出!“伏五娘的脸色一正道:“诸葛兰,今天老身我给你两条路,由你选择!”
    诸葛兰道:“是不是一生一死!”
    伏五娘却道:“一喜一忧!”
    诸葛兰不屑地道:“何喜何忧,在我诸葛兰来说,都不发生任何作用!”
    伏五娘自顾絮絮而论!
    “忧,是我发动这大厅内的机关,也就是封子昂所设的‘回轮刀阵’,一时三刻,将你削为肉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无存!”
    诸葛兰付之一笑道:“正派人士,求仁得仁,不怕死!”
    伏五娘又阴笑道:“喜!就是老身我向你求亲,要你答应嫁给我儿伏少陵为妻。”
    诸葛兰扬声抑止不住的狂笑起来。
    伏五娘道:“笑什么?”
    诸葛兰笑声一收道:“伏五娘!你醒来说话!”
    伏五娘道:“我说的难道是梦话吗?”
    诸葛兰重重地吐了口唾沫,道:“呸!姓伏的,你也不想想你那宝贝儿子的名誉,也不衡量衡量你们庐山阴阳谷的风水!”
    伏五娘的面色一沉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诸葛兰道:“本姑娘一不吃敬酒,二不吃罚酒,我要喝扫尽群魔的太平酒,肃清妖气的庆功酒!”
    伏五娘沉声道:“诸葛兰!你不妨考虑考虑!”
    诸葛兰义无反顾地道:“姑娘毫无考虑的必要!”
    仗五娘闻言,一双白眉紧皱,双目中一道冷电似的光芒暴射,充满了杀机、凶焰。
    她凝视着诸葛兰喝道:“诸葛兰,这是你生死一线,千载一时之机!”
    诸葛兰索性不理不睬,盘膝而坐,闭目垂睛。
    伏五娘冷兮兮地道:“自己找死,莫怪老身!”
    口中说着,双掌“啪!啪!”连拍两声,提高了嗓门叫道:“封老弟!发动‘万刀回轮’!”
    远处,但听“九头神鹰”封子昂应了声:“好!”
    接着,“咔嚓!”
    一声刺耳大响,栅栏内的大厅,整个地皮突的像磨盘似的转动起来。
    大厅的顶端,原本是密密麻麻的铁钩网。
    此刻一阵金铁之名人轶事声,纷纷弹出千万柄白森森的牛耳尖刀出来。
    同时,那些牛耳尖刀,也风轮似的旋转不停,而且渐转渐快。
    上面的尖刀,一面转,一面向下压。
    下面的,一面转,一面向上升。
    要是上下两端挤在一起……
    诸葛兰虽也是一位巾帼英雄,铜肝铁胆的侠义道,见这等阵势,也不由心中发麻。
    伏五娘得意地叫道:“此时答应,还来得及!”
    诸葛兰坐在地上的身子,滴溜溜存身不住,随着地势转动如飞,口中却道:“伏五娘,老乞婆……”
    “当!”
    忽然一声钟鸣。
    轧!轧!
    两声怪响,大厅的尖刀停止,大厅上的地面也突然静下来。
    伏五娘大叫道:“封老弟!不要停!”
    可是,未听到封子昂的答话,却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吆喝之名人轶事声道:“伏五娘!照打!”
    唰一个带起一溜血光的人头,由屋顶飞掷而下,直扑伏五娘的面门。
    接着,一声龙吟鹤哕的声音叫道:“伏老婆子!不要走!”
    语落!
    唰青光一溜飞直而下。
    “玉金刚”司马玠双目如电,含怒现身,单掌划处,一招“风雷色变”硬拍伏五娘的前胸。
    伏五娘一见,勃然变色道:“司马玠!苦苦相逼!老娘怕了你吗?”
    蓬!
    两人一问一答之间,已硬拆了一掌。
    “八臂金刚”龙啸天一见司马玠到来,生恐一众群雄都到了“九松堡”,他大袖一拂喝道:“司马玠!接着!”
    满天花雨,几十件暗器,罩向司马玠.司马玠的左掌一拂,发出了无形罡气。
    但听叮叮咚咚一阵乱响,数十件暗器都落在他身前五尺之处地,堆了一地。
    龙啸天一声长啸,拔腿就跑。
    司马玠早被伏五娘拦住去路,两个绝顶高手,立刻斗在一处。
    诸葛兰在栅栏之内,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转无法出来。
    那厢,司马玠同伏五娘拳来掌去,斗了个难解难分不可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黑影一闪!
    龙啸天又到了大厅的另一边,捏唇一哨道:“嘘!诸葛兰!
    快!“
    诸葛兰不等他开口,已由怀内取出一个“风磨铜环”低声道:“快去发动机关!”
    龙啸天道:“守在机关的封子昂已死,我可以发动起来,放你出厅,可是……”
    诸葛兰催促道:“既然如此,快去!”
    龙啸天道:“你先把风磨铜环给我!”
    诸葛兰无可奈何地道:“喏!拿去!”
    龙啸天道:“我去开机关,咱们谁也别领谁的情!”
    果然,一阵轧轧声响,大厅四周的铁条栅栏,真的冉冉上升。
    诸葛兰等不得栅栏升高,已由下面窜身而出,奋臂而前,怒叫道:“司马兄!伏老婆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
    司马玠忙道:“不要插手,快去后面看看夏侯英,她被伏少陵缠住了!”
    诸葛兰一听,不由大吃一惊。
    因为,论功力,“笑罗刹”夏侯英可不是“风名人轶事流金刚”伏少陵的对手。
    再说,在七绝谷内,夏侯英的看家本领“毒玫瑰”已施用一次。
    这一次在伏少陵之前,自然也难以施为。
    伏少陵轻薄成性……
    想到这里,诸葛兰迫不及待的长身而起,口中道:“我去!”
    果然不出司马玠所料。
    “笑罗刹”夏侯英已被伏少陵逗得哭笑不得,一头秀发散乱的披了下来,衣襟也被伏少陵用巧妙的手法东撕一块,西扯一片。
    同时,伏少陵把她逼在偌大一座花园内东扑西闪,左躲右藏。
    这时,夏侯英正用一招“粉蝶展翅”意在转过假山,躲开伏少陵的纠缠,跑到前院去。
    不料,鬼精灵的伏少陵,哈哈一笑道:“正玩得痛快,你想走!”
    他口中说着,一弓蜂腰,“神龙现尾”,人已抢到夏侯英的面前。
    快如闪电的伸出右手二指,明点“喉结”,暗取“乳下”,十分轻薄地叫道:“小心重要部位!”
    这种招式十分轻薄,武林中有一个不成文法的忌禁,凡是正派人士一致遵守,也成了很自然的规矩。
    那就是对与女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不论有何深仇大恨,都不可以攻击女性特有的部位,如:乳下、丹田、尻骨穴……等。
    伏少陵这是有意轻狂,偏生夏侯英的功力又差他一筹。
    因此,这个风名人轶事流成性的小魔头,便为所欲为,尽量的狂荡毫无顾及。
    夏侯英由于功力略差一筹,又处处的提防伏少陵轻薄招数,因此缚手缚足,先机尽失。
    一着落后,百着难展,十分狼狈。
    此刻一见伏少陵双指点到,也已料定对方是明取咽喉,暗袭乳下。
    因此,她不闪不躲,反而将喉结大穴放开,迎了上去,双掌一前一后,也展开一招明取栈道的打法,认定伏少陵的“中庭”猛拍。
    她存了一个“同归于尽”的意念。
    伏少陵冷冷一笑道:“美人儿!你是不愿同生,但愿同死!”
    说着,手势一变,翻腕化指为掌,去托夏侯英的香腮。
    这变化太快了。
    夏侯英闪躲不及,香腮被伏少陵摸了个正着。
    伏少陵扬声一笑,突飘丈余,站在假山的顶端,狂笑叫道:“香喷喷的!滑溜溜的!”
    夏侯英又气又羞,奋力上冲,扑向伏少陵,一言不发,抡掌就打。
    伏少陵冷笑道:“来得好!”
    翻腕疾抓,反扣夏侯英的玉腕。
    夏侯英怒火攻心,出势太急,一时收手不及,经被伏少陵抓了个牢。
    腕脉被扣,力道全失。
    伏少陵一式“引凤牵凰”顺手牵羊的向内一拉。
    夏侯英的整个娇躯失去重心,倒入了伏少陵怀里。
    伏少陵笑道:“软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香抱满怀!少陵我艳福……”
    “伏少陵!好狂徒!”
    蓝衫动处,诸葛兰恰在此时赶到,喝叱声中,已凌空发掌,径取伏少陵的后心。
    伏少陵大吃一惊,欲躲不及。
    而他怀中的夏侯英也趁在此时抽出双掌,推向他的中庭。
    前后夹击,伏少陵纵有天大的修为,也一时闪避不开。
    “哇!”
    一溜血光,喷出数丈,身子一滚,一式“懒驴打滚”滚向假山背后。
    诸葛兰哪里肯舍,飘身追下去……
    不料夏侯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诸葛兰本要去追伏少陵,却不料夏侯英这一哭,把她已起的势子停了下来,她以为夏侯英受了重伤。
    因此,折回了势子,关心地道:“夏姐姐!你怎么哪?受了伤?伤在哪里?”
    夏侯英更加忍不住哭得也更伤心。
    诸葛兰急得直搓手道:“你的伤在哪里,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夏侯英哭泣着说道:“伏少陵小畜生,我……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剥他的皮!”
    诸葛兰见夏侯英的语音气色,均无受伤的迹象,听她口气,只是受了伏少陵的气而已,不由一跺脚道:“小姐!你耽误了事了!”
    她说着,弹身而起,向伏少陵滚落之处跃去。
    四周寂静,落叶有声。
    伏少陵的影踪全无。
    地上,留下一片残叶断枝,还有一堆淤血。
    诸葛兰懊恼之余,游身在花园内巡视了一周,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他回到假山之处!
    夏侯英还在唔晤咽咽的饮泣,一见诸葛兰就扑倒她的怀内,抽泣地道:“妹妹!我出道以来,从未受过这等肮脏气!”
    诸葛兰也恨得牙痒痒地道:“再遇到伏少陵,我一定要把他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万段,替姐姐找回今天这个场子!”
    夏侯英勉强整理好衣衫,却十分诚挚地道:“妹妹!你没有吃亏吧?”
    诸葛兰也恨恨地道:“说来话长,司马玠还在与伏五娘拼命呢!我们赶过去瞧瞧!”
    夏侯英又娓娓地道:“我送信到左路,幸亏找到了‘马’记暗号,很容易的找到了司马玠!”
    诸葛兰道:“你们怎知我到了‘九松堡’?”
    夏侯英泪水未干道:“心有灵犀一点通嘛!”
    诸葛兰不解地道:“此话怎么扯的上!”
    夏侯英道:“司马玠说你一个人上路,又离野人山不远,怕你遇上了‘七绝群魔’生恐有失,所以,他逼着我一同到中路来找你!”
    诸葛兰道:“为何能找上这‘九松堡’呢?”
    夏侯英道:“我们到了中路,不见你的影踪,又没见到你留下兰花记号,嘿!可把我那们准妹夫司马大侠急坏了!”
    诸葛兰红着脸道:“姐姐!不要取笑好嘛!”
    诸葛兰继续说道:“我与你的那位他,就拼命的四下乱转,像没头的苍蝇一般,后来,找到了这座‘九松堡’!”
    话才落音。
    突然一阵厉啸,冲天而起。
    一青一白的影子,像两头绝大的飞鸟,翻腾而起,正是“玉金刚”司马玠与“白发金刚”伏五娘。
    诸葛兰身子一震道:“喏!他们斗起内力来了!”
    夏侯英也是行家,抬头望着凌空飘忽的影子,两眼瞪得发直。
    但见司马玠人如神龙,掌势如虹。
    伏五娘也不是弱者。
    她白发飘飘,双掌微挫之下,“日月升恒”双管齐下,硬找司马玠的要害发招。
    像晴天霹雳。
    轰!
    人影乍合即分,嗡嗡之名人轶事声群山响应四谷传音久久不绝。
    真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恶斗。
    诸葛兰不由看得技痒,她对夏侯英道:“姐姐!看我的!”
    她的身子一长,人已起至半空,娇吼声道:“司马兄,等我来伸量伸量这老婆子有多大的修为,几分火候!”
    料不到,“白发金刚”伏五娘正在脱身无计的时候,一见诸葛兰揉身射至,一叠腰翻身撤出五丈,落在厅脊之上,冷冷一笑道:“恃仗人多吗?”
    诸葛兰道:“一对一,姑娘怕不了你!”
    伏五娘冷冷一笑道:“原来正派人士也用车轮战法!”
    司马玠也落身在东首屋面,朗声道:“岂有此理,伏五娘,本人已够你受的了!”
    伏五娘淡淡一哂道:“哼!诸葛兰不是也插手了吗?我老婆子平生不打群架!”
    司马玠道:“少侠我再接你三百招!”
    伏五娘尚未答言。
    远处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长啸,其音高亢,其声凄厉欲绝。
    伏五娘抬头谛听之后道:“我儿少陵已走,我也投有兴趣了!”
    司马玠飘身而起,向大厅屋面纵去,口中喝道:“要走!
    何必!“
    伏五娘抢先腾身,认定那声厉哨之处掠去,口中高喝道:“珞珈山候驾!此时失陪了!”
    语落,人已远出数十丈之外,转眼之际,只剩下一点白影。
    司马玠欲追不及,不由对着诸葛兰道:“兰妹妹!若不是你半途插来,这老婆子就没法趁此下台的一走了之!”
    诸葛兰本要与伏五娘一拼,此时见伏五娘一走,心中已然不乐,又闻司马玠有怨怼之意,不由鼓起了小嘴,三分不悦地道:“如此,我是来错了!”
    司马玠忙陪笑脸道:“说不上谁错谁对,只不过……”
    诸葛兰没好气地道:“不过什么?”
    司马玠并未觉出对方说话有赌气的成分,自顾接着说道:“不过伏五娘一走,实在可惜!”
    诸葛兰道:“可惜什么哩!”
    司马玠道:“因为我已蓄势养力,在空中耗损她的功力,就打算在她疲乏之际,舍命一击!”
    诸葛兰悻悻然地道:“还怕以后没机会吗?”
    司马玠是直爽性子,回道:“机会虽有,像这等机会却是难得,须知伏五娘轻易不愿与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适才你一来,她就跑,这就是最好的一面镜子!”
    诸葛兰心中难过已极,气鼓鼓地道:“唷!我明白了,伏五娘是不遇上顶尖的对手,不会拼斗,难怪你们两人是‘强中之强’,所以我一来,她就不屑的走了!”
    司马玠淡然道:“这当然未必,不过那老婆子有这个怪癖!”
    这正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向来心高气傲的诸葛兰,本已有几分不愉之色,更哪能听司马玠这番话呢!
    她冷冷一笑道:“你说的有理!”
    司马玠毫未介意,又道:“下去看看夏侯英,她为了你可累苦了!”
    诸葛兰奇怪地道:“为了我?”
    司马玠道:“可不是吗?你又不留下预定的兰花记号,让我们东找西觅的!”
    诸葛兰心中越发不是味道,遂口道:“都是我的错!”
    司马玠一本正经地道:“不是谁的错,而是江湖之险,无法蠡测,假若我们今晚不来,只怕……”
    诸葛兰的双颊火烧一般。
    不过,夜色深沉,司马玠看不到而已,却只管答道:“只怕也不容易出‘九松堡’!”
    诸葛兰心中的难过,可以说到了极点。
    她想:司马玠的话分明是说我拖累了他们。
    难道自己就这样不中用吗?
    难道我自己就不能在江湖上闯吗?
    难道……
    司马玠乃是一片至诚,又絮絮叨叨地道:“江湖上奸狡百出,兰妹妹,你的功力修为虽然是炉火纯青,但江湖的经验,却要多经磨练!”
    诸葛兰心中自有主意,闷声不响。
    这时,已到了后花园内。
    夏侯英早已整顿好了发式衣衫,迎上前来道:“伏老婆子给跑了?”
    司马玠朗声道:“本来伏五娘已成强弓之末,兰妹一来,反而让她借机溜掉了!”
    夏侯英道:“这一次‘九松堡’可把我气死了!”
    司马玠道:“哦!气什么?”
    夏侯英道:“遇上下流胚子伏少陵!那小子……”
    她犹有余恨,欲言又止。
    司马玠自然听得出夏侯英的口吻,忙笑道:“一切都为了兰妹妹而起,你们姐妹行,也用不着我来致歉!”
    诸葛兰听着这一问一答,始终未发一言。
    然而,她心中的难过,如同翻了五味瓶,酸、辣、苦……
    不知是什么味道。
    夏侯英女儿心细,走向诸葛兰道:“兰妹妹为何不开口!”
    诸葛兰强打笑容道:“没什么好说的,都是我拖累了你们!”
    夏侯英道:“你怎么客套起来了!”
    司马玠道:“夜已深沉,我们就在这‘九松堡’打个盹,天明后再赶路吧!”
    诸葛兰忙不迭地道:“最好不过!”
    夏侯英自然没有意见。
    于是,三人就在花园侧房内,找了两明三暗的房子,各自回房就寝。
    五更鸡啼,天已大亮。
    夏侯英起身到了庭院,但见那“玉金刚”司马玠已在对着初升的旭日练功夫。
    司马玠微笑颔首道:“夏侯姑娘早!”
    夏侯英道:“兰妹妹还没起来吗?”
    司马玠领首道:“你正好去叫醒她,天色已明,也好赶路,免得方古骧他们挂念!”
    夏侯英道:“也许连日来太困倦,我去叫她去!”
    说着,像一朵红云似的,对着诸葛兰所住的房子跑去。
    “咦!”
    不料,房门虚掩。
    夏侯英推门跨进去,不由更加骇然。
    原来,房子里空洞洞的,连床上的被褥都一动没动,还折叠的整整齐齐。
    她不禁高声叫道:“兰妹妹!兰妹妹!兰……”
    司马玠闻声推门抢了进来,慌忙道:“怎么?兰妹……
    她……“
    他对着迎窗的粉白墙发楞。
    但见粉白墙之上,似乎用尖锐之物刻着字道:只身独闯江湖二十秋,足经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任熬游。
    殊不料,水倒流。
    珞珈山,且探取老魔六阳魁首。
    这首词分明是新刻上去的,匆匆忙忙,既未深研平仄韵律,刻的又十分潦草。
    司马玠一看,不由捶胸跺脚道:“糟了!”
    夏侯英先前一进房子就注意床上,此时一见,莫明其妙地道:“兰妹是同谁呕气!”
    司马玠愁眉苦脸地道:“还有谁,只有我啰!”
    夏侯英不知所以地道:“你昨夜又……”
    司马玠忙道:“不是,只是昨夜不该说伏五娘轻易不愿出手那一番话,所以……唉,来不及了……”
    那份焦急的神情,是从来没有的。
    夏侯英安慰他道:“急也没用,好在兰妹妹功力修为都有份量!”
    司马玠道:“江湖险恶,人心莫测,这不是功力修为的问题!”
    夏侯英何尝不焦急,她只好道:“别急,现在依我之见,你先赶上去,我去通知另外两路人马,准定到黄鹤楼聚会,早到早等,不见不散!”
    司马玠点头道:“事到如今,只好如此!”
    *****************************************
    却说“粉黛金刚”诸葛兰,真的像司马玠所说的一样。
    她越想越觉有气,心忖:十二金刚是并驾齐驱,为何只有司马玠与伏五娘,被江湖目为“强中之强”的绝顶高手?难道自己不配吗?
    为何自己要拖累别人!难道自己凭着这身能耐,就不能闯江湖吗?
    在没有遇到司马玠之前,自己不是已经名震武林,誉满江湖了吗?
    七绝老魔,白发金刚母子,真的比自己高明许多吗?
    自己单人独骑,真的斗不过……
    她钻进牛角尖里面,再也出不来,折下一截柳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的在粉墙上留下一首长短句,趁着夜深人静,出了九松堡!
    这一天,已是近午时候,红日当空,碧空如洗,原本是晴朗天气。
    忽然,乌云四合,雷声隆隆。
    倾盆大雨,夹着狂风,天崩地裂似的怒卷而下。
    诸葛兰急切问展功赶路。
    幸喜到了市镇的梢头。
    她一低头,双袖掩头,就向一座酒帘高悬的招商店中跑去。
    不料那招商店里正有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从店内向外跑。
    两人一进一出,几乎撞了一个满怀。
    那中年汉子一回头露出一嘴白牙,龇牙咧嘴的笑了一笑。
    诸葛兰并不在意,大步跨进酒店。
    但见酒店中东斜西歪的约有十来张桌子,倒有七、八张坐了客人。
    她择了一个角落的空位坐了下来。
    店小二行了过来,脸上堆满了极为勉强的笑容。
    诸葛兰以为他过来招呼,因此朗声道:“店家,替我配四个可口的小菜……”
    不料店小二躬身低语道:“客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爷要小弟来请你过去坐!”
    诸葛兰不由奇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爷?”
    店小二指着正中桌子那五个大汉道:“喏!那位身带板斧的就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爷!”
    诸葛兰放眼望去。
    五个大汉高踞危坐,正中那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爷”秃头光亮,牛山濯濯连半根毛也没有,奇怪的是敞开的胸膛,却生满了黑茸茸的胸毛。
    在他肋下,斜插着一柄板斧,看样子颇有分量。
    另外四个汉子,每人一柄大砍名人轶事刀,一个个雄纠纠气昂昂,显得凶神恶煞般威风十足。
    此时,五人的十只眼睛,已全都朝这边瞄着。
    诸葛兰看他们也不过是江湖上二、三流的脚色,哪里放在眼里。
    因此,摇头对小二道:“我与他们并不相识,你替我准备吃的,天晴了我还得赶路!”
    店小二十分为难地道:“客官,你……你还是去……”
    诸葛兰微怒道:“岂有此理,不去,就是……”
    她的一言未了,那正中桌子上五个大汉之中的一个,手按大砍名人轶事刀柄,歪歪斜斜的走了过来。
    他顺手一拔,将店小二拔得老远,冲着诸葛兰,摇头晃脑地道:“小兄弟,我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爷难得请客,走,随哥哥我过去坐坐吧!”
    他的话说得阴兮兮的,另一方面一只蒲扇似的手,也五爪金龙般的抓了过来。
    诸葛兰不由秀眉一掀,朗声道:“素不相识……”
    那汉子手掌就停在半空,仰天大笑道:“哈哈哈,素不相识!哈哈哈,难怪你,我来报个字号,你站稳了!”
    他说完之后,口中干咳一声,提高嗓门道:“咱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哥,乃是湖北夏口人民,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排行第二,大号称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江湖人送了个外号‘秃尾老龙’,新近荣任‘血光会’的苗疆一带通讯使!”
    诸葛兰不由心中一动。
    “血光会”三个字,如同闷雷一响。
    那汉子一口气说完一大套,然后把右手的大拇指一伸,声如枭啼地道:“朋友,这份字号够瞧了吧?”
    诸葛兰心中不觉好笑。
    但是,她股上却堆满了笑容,拱手起立道:“哦!不知者不罪,请问阁下……”
    那汉子一振腕,扬起手中的大砍名人轶事刀,大言不惭地道:“喂!
    这就是兄弟我的字号!“
    诸葛兰几乎要失声笑出来,只好强自忍耐下来,撑持着道:“请恕在下少见浅学!”
    那汉子果然不屑地一笑道:“怎么,小兄弟在江湖上行走,连我杨家的‘五虎断魂刀’都不知道?”
    说着,又扬了扬手中的大砍名人轶事刀。
    那刀上果然雕着五个龇牙咧嘴的虎头,寒光闪闪耀目生辉!
    诸葛兰索性逗他的乐子道:“在下在江湖上混混,却听说有”十二金刚“的名号,不知台端‘五虎断魂刀’与十二金刚有无上下之分?”
    那汉子先是一愕。
    他瞧了瞧诸葛兰一本正经的面孔,认为他年幼可欺,狂笑—声道:“总算你有些见识,那十二金刚与兄弟们五人平起平落,有的是兄弟相称,有的嘛……嘿嘿!”
    诸葛兰道:“难道比阁下还晚几辈吗?”
    那汉子大咧咧地道:“被你猜对了,有的还叫我兄弟一声好听的呢?”
    诸葛兰真是好气又好笑。
    若不是意存套出“血光会”一些儿底细,真恨不得立刻给他些颜色看。
    此时,却煞有介事地道:“失敬!失敬!”
    那汉子越发得意,还待大吹法螺。
    那叫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爷的“秃尾老龙”,不耐烦地叫道:“杨老三!
    有话过来说嘛!“
    杨老三口中应了一声:“是!”
    然后神气十足地对诸葛兰做个手式道:“小兄弟!请!”
    诸葛兰大步走到正中桌子之前,拱手道:“在下朱楠!多多讨扰!”
    “秃尾老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大咧咧地头也不点,拂拂左首的桌子道:“尽管坐!坐下来!”
    杨老三早又道:“朱兄弟,算你福份不小,我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哥手下少一个伙计,你一进酒店,就被二哥看上了!”
    诸葛兰暗暗好笑,忙道:“我成吗?”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闻言接口道:“成!成!年纪轻轻的,等我传授你十招八招,练练刀法,包管是第二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
    另一个汉子,锦上添花地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哥的三斧头打遍了半边天,朱兄弟,我杨老五保险你学会之后扬威武林!”
    诸葛兰见他们一味的吹牛,只是不谈血光会的事,实在乏味得很。
    因此,她话题一转道:“适才杨大侠说,各位乃是‘血光会’的人,不知为何到此地来!”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洋洋得意地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某乃是边疆通报使,最近听说‘七绝谷’出了点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夏总舵派了五大护法之一的‘黄旗护法’到来,因此才在这儿等候!”
    一言未了,由门外匆匆忙忙的跑进一个瘦削中年人,三步两步抢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身前,恭声道:“禀爷知道,黄旗护法已经到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如闻圣旨,霍地站了起来,挥手道:“我们迎上去……”
    “不必!”
    两字声如宏钟,店外跨进一个姜红脸的老道。
    那老道面色姜黄,身材瘦削,年约四十上下,一身姜黄道袍,背后一柄长剑,鹅黄丝穗,鲨鱼皮鞘,脚步稳重声如洪钟,双目炯炯有神,像是一位内家的高手,比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等人,高出百倍。
    他进得店门,四下打量,然后一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等人,眼神最后落在诸葛兰身上。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等已肃立无讹,一连声道:“护法请上坐!”
    “黄旗护法”在衣袖内取出一面三角黄旗,迎风摇了一摇,然后坐在首席上。
    杨老二恭谨万分地道:“护法的法驾光临,小的等未曾远迎,多多恕罪!”
    黄衣老道不理杨老二,目视诸葛兰,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爷道:“通报使,此位是谁?”
    此刻,诸葛兰深知“黄旗护法”不是等闲,因此早已将全身功力散去,收敛精气,不露真相。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道:“这是属下新收未久的小伙计,姓朱名楠!”
    “黄旗护法”颔首道:“却是一块上好的武林材料,可惜……”
    他忽然一伸手,就向诸葛兰抓去。
    诸葛兰早已将真气内含,散功敛气。
    此刻眼见“黄旗护法”抓来,不由悚然一惊,吓出一身冷汗。
    因为,“黄旗护法”乃是武林大行家。
    诸葛兰若是突然运功,必然引起对方的惊疑,虽然她不怕,但是,要想打探“血光会”的底细,不免要落空了。
    若是诸葛兰不运功,她的一只玉手被人抓到,也不免要露出马脚,麻烦也许就随之而至。
    女人的手,与男性的大不相同,不注意的瞧,当然不会明白。
    可是如果抓在手上,便不用瞧也可以判别得出是男是女来。
    因此,诸葛兰一时没了主意,怔在那里。
    幸而她这么一怔。
    “黄旗护法”哈哈一笑道:“小伙子,别怕,我是试试你反应的能力,要是真的被我抓住,也许你这条小胳膊便给我毁了!”
    说着,又回头对“秃尾老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爷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这些日子‘七绝谷’必有大批的武林高手出来!我们五大护法已经定于今晚到齐!”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躬身道:“是!小的已经在‘翼德祠’准备好了房屋!”
    “黄旗护法”接着又道:“我们五大护法一齐出山,这重要情形,也许你可以知道一点!”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又道:“小的知道是迎接‘七绝魔君’并一路护送到总舵去!”
    “黄旗护法”冷冷一笑道:“还有呢?”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垂手道:“这……这小的就不得而知了!”
    “黄旗护法”低声道:“还有就是要拦截‘玉金刚’司马玠、‘粉黛金刚’诸葛兰等一众自命为正派人士!”
    诸葛兰故意装做傻楞楞地道:“为什么呢?”
    “黄旗护法”嘴角一撇道:“这个你不懂!”
    说着,又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十分严厉地道:“所以,这几天你要带着杨氏五虎多多注意,注意闲杂人等,江湖帮会混杂!”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应声道:“属下早已留意,并派杨氏五虎轮流巡察,杨老大现在正在巡查之中!”
    “黄旗护法”的双目一寒,声色俱厉地道:“废话,有用吗?你可知道‘穷家帮’已有人进入本镇?”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脸色一变道:“这……这个……属下还不知道!”
    “黄旗护法”冷冷地道:“穷家帮与本会乃是生死对头,突然齐集边陲,必然是有为而来!”
    这时,店家早巳捧来了丰盛的酒菜,堆满了一桌。
    “黄旗护法”也似乎是贪杯之人,一闻酒香便举起杯来道:“来,我们喝酒!”
    诸葛兰一方面吃酒,一面以话引话,套出了“血光会”五大护法的来龙去脉,他们是:“黄旗护法”“病纯阳”赵玄,出身于名门正派的昆仑五龙观,为了灭伦,欺祖私通俗家师叔的妾侍,被逐出五龙观。
    “白旗护法”乃是关外独行大盗,“独臂无常”祝大全。
    “黑旗护法”是“血光会”首的亲胞弟,“阴司秀才”章武敏。
    “红旗护法”“怒目如来”悟性,是少林寺的叛徒,酒肉和尚。
    “青旗护法”乃是有名的风名人轶事流寡名人轶事妇人称“白花蛇”的柳倚人。
    黄旗护法“病纯阳”赵玄,三杯下肚,口味横飞,把他们“血光会”说得天花乱坠,把“五大护法”说成天上无双,地上少有。
    正在他夸得有些离谱之际。
    酒店外摇摇晃晃走进一个又矮又肥,手捧酒葫芦的醉鬼。
    诸葛兰不由大吃一惊。
    忙不迭的夹来一块鸡腿,假装嚼着,掩护着用“蚁语”传声道:“方老人家,我在探听…血光会‘的底细,千万不要使我露出马脚来!”
    “醉金刚”方古骧口中咕咕哝哝地道:“我知道,我不认识你,你放心!我老醉猫人醉心不醉!”
    他一摇三晃的,径向店堂走来,就在诸葛兰众人的左侧桌上坐下来,大叫道:“店家!酒来!酒来!”
    开酒店最怕遇上醉汉。
    那店小二一见“醉金刚”方古骧已有十分酒意,陪着笑脸,哈着腰道:“老人家改天再喝吧!今天就免了罢?”
    方古骧小眼一翻道:“既然开饭店不怕大肚汉,你怕我不给钱!”
    店小二道:“老人家,我这是好意呀!”
    方古骧一拍桌子,像是十分痛苦的样子,大声道:“店家,你不知道我的痛苦!”
    店小二道:“心中有事,更不能喝酒!”
    方古骧煞有介事地道:“店家,说给你听也无妨!”
    做店家的最爱与客人闲聊,闻言道:“什么事?”
    方古骧叹了一口气道:“不瞒店家说,我先前是一个出了家的老道!”
    店家道:“噢!为何还了俗?”
    方古骧幽然神往地道:“只因我爱上了一个俗家师叔的老婆……”
    “病纯阳”赵玄不由脸色一变,眉毛皱在一起。
    方古骧又大声道:“谁知道主持把我逐出庙观,赶出三清,我打算喝个大醉,去找那俗家师叔算帐!”
    他说得煞有其事。
    那店家却也认真地道:“老人家,这是你的不是,怎么会怨你师叔!”
    方古骧道:“我有什么不对?”
    店小二道:“你首先犯了欺师乱伦的大过!”
    方古骧正色道:“如此说,我成了欺师灭祖的不肖之徒,乱伦的王八羔子了!”
    他这一骂,真是“指着和尚骂秃驴。”
    “病纯阳”赵玄再也忍耐不住,又不好正面发作,只把怪眼一翻,“对”秃尾老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喝道:”我们在这儿喝酒,哪来闲杂人在此唠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忙站了起来,走向前去,先对店小二沉声怒喝道:“瞎了眼吧!没看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爷有贵客在此吗?”
    方古骧一见,笑嘻嘻地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爷!我刚才的话你听到没有?”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怒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爷全听见了!”
    方古骧半点也不作恼,反而诞着脸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爷,我算不算欺师灭祖?”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没好气地道:“当然算,幸亏老子不是你师叔,若是碰到老子,斧头底下叫你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万段!”
    方古骧傻笑道:“欺师灭祖,乱伦师婶,原来犯这大的罪厂”病纯阳“赵玄勃然大怒,由坐位上站了起来,一招”平地风波“,人已到了方古骧的身前。
    他对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怒目而视道:“你同他啰嗦什么劲?”
    说完,又向方古骧一摆手道:“这位朋友!在下‘病纯阳’赵玄有礼了!”
    方古骧正眼也不看他,捧着葫芦一仰脖子灌了口酒,口中、哼哼唧唧的唱起“道情”来!
    赵玄一听,越发不像话,“呛郎广一声,长剑出鞘,沉声道:”朋友!不要装呆卖傻,亮出你的字号来!“方古骧道:“字号?什么字号?”
    赵玄真的脸都气青了,眉头一皱道:“你是不是穷家帮的人?”
    方古骧哈哈一笑道:“穷家帮?笑话!我有的是钱!喏!”
    他说着,伸手在怀内摸出一大把银子,向桌上一放,又道:“富家帮还差不多!”
    赵玄再也忍耐不住,长剑一振,沉声道:“老小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泪”字音落,长剑一飘,认定方古骧头顶削去。
    他这一剑虽是平削而出,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却是有所顾及。
    因此,赵玄的一剑,原本想把方古骧的发髻削去,并未有杀人之意。
    方古骧一见,大叫道:“老道杀人啰!”
    口中喝着,暗自聚起真力,罡气贯人左手,顺势微微一划,遥遥向赵玄削来之剑拔去。
    一来是赵玄未用功力。
    二来是方古骧有意开他的玩笑。
    那赵玄一剑削出,只觉着有一股无形的潜力,不可抗拒的把自己长剑吸住,而且没法控制。
    “铮!”
    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火星四溅,惊呼连连。
    “啊!”
    “咦!”
    “哈哈哈……”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惊呼一声,后退七尺。
    赵玄也一个跄踉,几乎跌了下去。
    方古骧哈哈大笑,仰脸喝酒。
    原来,赵玄的长剑削过方古骧的头顶,还收不住势子,硬硬绷绷的砍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的板斧之上。
    店中的酒客,先前一见赵玄出剑,全都惊慌得躲做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此刻,不由引起了哄堂大笑。
    方古骧舔舔嘴唇道:“有意思!有意思!”
    赵玄气得七窍冒火,一领长剑,立桩作势,厉声喝道:“老东西!来,来,道爷我……”
    方古骧不等他说完,已叫道:“你尽管来!我醉猫挨个十剑八剑还不在乎!”
    赵玄的长剑振腕挽了一个斗大的剑花,暴吼一声:“拿你的老命来!”
    吼声之中,席卷而上。
    这一次他是全力而为,杀机已起,不是先前一剑的虚招,却也惊人!
    方古骧一见,缩起脖子,抱起葫芦,一跃离位,大叫着道:“老道要杀人了!救命!”
    叫着,他展开“八卦游身”在小小店堂内东歪西倒的滴溜溜乱转一气。
    赵玄舞剑追赶厮杀。
    然而,凭他的身法,怎么也沾不了方古骧的半片衣襟。
    有时分明刺到,方古骧的影子一晃,像水里的鲢鱼一样,又滑出几尺。
    赵玄真急了。
    他大声对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与杨氏兄弟喝道:“你们是死人吗?大伙儿上!”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与杨氏四虎闻言,吆喝声中,一拥而上。
    一柄长剑,一柄板斧,四把大砍名人轶事刀,泛起一片耀眼的刀光剑影,喊杀连天之名人轶事声,把一座小小店堂,闹得天翻天覆。
    然而,方古骧一面游走不停,一面不住的喝酒,嘻嘻哈哈的乱叫。
    他的身法看慢实快,虚虚实实,在六人的身前穿来绕去。
    有时,方古骧还伸出手来,捏一把。
    转眼之际,已是半盏热茶时分。
    “血光会”的六人已是呼呼气喘,一身臭汗。
    突然,店外一声:“阿弥陀佛!”
    红衫飘飘,进来一个胖大的和尚。
    那红袈裟和尚跨进店门,一声佛号之后,声如闷雷的高声道:“黄旗护法,住手!洒家来了!”
    赵玄闻言撤剑退后,拱手道:“红旗兄,这老小子好怪的身法!”
    “红旗护法”“怒目如来”悟性,冷冷一笑道:“这老怪用的是‘醉八仙’的身法!”
    诸葛兰不由暗暗好笑。
    同时,她也有些奇怪,不料“血光会”的五大护法,竟看不出方古骧所用的是“八卦游身”,却硬充内行,说是“醉八仙”!
    这时,赵玄又道:“如此说来,他是‘穷家帮’的人不会错了!”
    “怒目如来”悟性,双目睁得鸡蛋般大,狞狞地一笑道:“管他的,咱家先送他到西天去!”
    说着,由袈裟之内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戒刀,脚下一步步的咚咚有声,向蹲在墙角的方古骧走去。
    那付恶狠狠的样子,直如夜叉攫人,魔鬼山精一般。
    方古骧故作惊惶的不住摇手道:“大师父,出家人怎么能杀人!”
    悟性沉声道:“穷家帮的臭花子,你瞒不了佛爷的眼睛!”
    方古骧大叫道:“冤呀!我不是……呃!好了!救命的来了,喏!他才是穷家帮的人呢?”
    果然,一头乱发的“风尘酒丐”熊华龙由店外大步走了进来。
    首先吃惊的是“粉黛金刚”诸葛兰,她忙不迭的用“蚁语传音”向他招呼!
    熊华龙却淡淡一笑道:“阴沟里翻了船?自己东西丢了不知道!”
    这两句没头没脑的话,不但“血光会”的人听不懂,连诸葛兰、方古骧也茫然不知是何意。
    此刻,“怒目如来”悟性,已手持戒刀迎上前来,指着熊华龙喝道:“你是穷家帮的人?”
    熊华龙高举酒葫芦,只顾叫道:“店家!店家给我灌满好酒!”
    悟性见熊华龙不睬不理,不由勃然大怒,戒刀一顺,一式“苍龙人海”,照着他前胸就刺。
    熊华龙仿佛如同未见。
    眼看悟性的戒刀刺到,相距不过半寸,熊华龙忽然吸胸扭腰。
    “怒目如来”悟生眼见得手,不料突然落空,招式用老收脚不住,向前穿走。
    熊华龙淡淡一笑,举起酒葫芦,对准悟性的臀部猛力一砸,口中道:“滚!”
    这是说来太慢,在当时,也不过是电光石火一刹那间的事。
    “怒目如来”悟性的庞大身子,像一截土墙,“咕通”由店堂正中直撞出店门,足有五丈远近。
    一些酒客不由暴雷似的喝起彩来。
    方古骧竖起大拇指道:“穷家帮可真了不起!妙!妙!来!
    敬一杯!“
    说着,自己又喝了一大口。
    “怒目如来”悟性爬了起来,对着“病纯阳”赵玄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斧叫道:“看热闹吗?拼了!”
    恰在此时,门外又走进一男一女。
    男的黑色文士衫,面色惨白,鹰鼻鼠眼。
    女的一袭藏青斗篷,身材窈窕,杏眼柳眉,眼角眉梢,带三分俏皮七分淫荡。
    “病纯阳”赵玄一见,大喜道:“章二哥!柳五妹来了!”
    敢情这二人也是“血光会”五大护法之一。
    男的乃是“黑旗护法”“阴司秀才”章武敏。
    女的是“青旗护法”“白花蛇”柳倚人。
    两人一跨进店门,已看出“怒目如来”悟性等吃了大亏。
    赵玄早迎上前去,指着“风尘酒丐”熊华龙道:“章二哥,这家伙是穷家帮的人,存心找岔捣乱!”
    “阴司秀才”章武敏,虽是“五大护法”之一,但是他既是“血光会首”的亲弟弟,而武功修为,在五大护法之中,仅次于“白旗护法”,因此,素为赵玄等所尊重的人物。
    他耳听赵玄之言,先一打量熊华龙,然后冷冷地道:“血光会可不能丢人!”
    口中说着,八字步,文质彬彬的一摇三摆走向熊华龙,拱手道:“假若在下猜的不错,阁下可是驰誉江湖的‘风尘酒丐’熊华龙?”
    方古骧捧着酒葫芦道:“咦!熊老花子碰上识货的行家了!”
    熊华龙搔搔乱发道:“不错,我正是酒鬼熊老花子!”
    “阴司秀才”章武敏阴沉沉地一笑道:“在下章武敏!”
    熊华龙把乱发蓬蓬的大脑袋摇个不停道:“没听说过!”
    章武敏的惨白脸膛也不由一阵微变,这个钉子碰得不轻。
    他是有名的“阴司秀才”,脸厚心黑的人物。
    因此,他忍下满腹怒火,苦笑着又道:“在下在‘血光会’中位列五大护法之一,与本会会首章文敏乃是一母同胞!”
    熊华龙眯细着小眼道:“血光会?血光会是什么东西?是八大门派,还是九大帮会,还是十二金刚……”
    章武敏脸上实在挂不住,连忙道:“血光会一不是八大门派,二不列入九大帮会,然而,从现在起,要上压八大门派,君临九大帮会,令十二金刚心悦诚服!”
    熊华龙冷冷一笑道:“好大的口气,你们凭着什么?”
    章武敏探手在身畔一抓,摸出一块血红的腰牌,殷红耀眼,晃了一晃道:“就凭这块‘血光令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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