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问鼎_诸葛青云武侠小说全集

第四十七章蝎子老人
    “蝎子老人”不由一愣,心中暗道了声:“糟!今天的形势不对,恐怕凶多吉少,众怒难犯!”
    常言道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最怕人多,以“蝎子老人”关武的功力,对付在场的群雄,分开来,大致不会吃亏,甚而都可占点上风。如今,他们一联手,眼前的形势,可就不同了。
    其实,若是没有蒋少白的两招得手,“桃心五妖”固然是不敢冒然出面与“蝎子老人”正面叫阵,“魂影子”刘宇则更加不会出面了。
    “蝎子老人”关武这一愣神,亭子一侧的“黄衣使者”也一步步的跨了过来,口中闷沉的道:“关庄主,先前那一阵棋子,不是‘黑白二老’发的,乃是我‘黄衣使者’的杰作,想不到惊动了你的大驾,要找岔,可以找我‘黄衣使者’!”
    “蝎子老人”关武痛心之极,想不到这般成名扬万的高手,竟然全都是落进下石的人物。
    他眉头一皱,冷冷一笑,口中应道:“哦!原来如此,老夫却错怪‘黑白二老’兄弟!”这位老庄主心念中起了个避重就轻的想法,起了各个击破的念头。
    他强按下满腔怒火,面含微笑,对“黑白二老”、“魂影子”、“红桃五”略一拱手,朗声道:“树从根上起,水从源处来,老朽与这位小兄弟的事,稍等自有交待,等我与引我出来的‘黄衣使者’了结了这点渊源,再来料理他吧!”
    他说完,也不等他们的回答,斜跨两步,冲着“黄衣使者”,面色一沉,厉声喝道:“原来阁下到这时才出面,老夫实在遗憾,差一点得罪了二位道友!”
    “黄衣使者”原想趁着人多,露一露脸。他想不到“蝎子老人”三言两语轻飘飘的竟把目标射向自己,凭心而论,衡量自己的“黄风旗”单打独斗,断然讨不到好去。然而,自己既已满口的交待了大话,此时又怎能露出怯意。
    江湖人原是轻命不输脸,他强自打了个哈哈,旗角一振,高声道:“姓关的,你的能耐,适才已由那位小朋友伸量过了,老夫也怕不了!”
    满肚皮闷气的“蝎子老人”,恨不得一扇将“黄衣使者”立葬当场,出这口恶气,那肯与他多费唇舌,鼻子里冷哼了声:“爽快,我知道你不会怕!”话声未落,人已弹身而起,手中揩扇微微一摇,蓦地振腕一挥……
    呼——
    一阵排山倒海的劲风,平地掠起如潮,出势之猛烈,前所未见,劲风之强,惊人心魄。
    “黄衣使者”早已蓄势待发,旗招一起。
    唰——
    也是天河倒泻似的引起一阵狂澜,漫空发出。
    蓬!震天俱一声大响,龙卷风似的飓飙,陡然上激百丈,草根树皮,满天飞舞,旋在半空久久不能下落。
    场子四周的群雄,衣袂也连连飘振不已,犹自有声。
    两人起手的一招,竟来得以硬碰硬。
    然而,一分火候,一分功力,论修为,两人原是“半斤八两”的气候,因此这一硬接“黄衣使者”一连倒退三步,“蝎子老人”关武,也并没占到上风,脚下不由自己的蹬蹬也退出三步。形势成了不分轩辕,旗鼓相当的局面。
    “蝎子老人”关武一退之后,不由暗骂了声:“蠢材!自己吸收各家绝学,原是在招式变化中取胜,为何与他硬拚起来,岂不是舍长取短,自找没趣!”
    相反的,一招平手,“黄衣使者”信心大增,二次振动手中旗,狂笑声道:“关老儿,黄衣使者的滋味如何?”笑声之中,人影旗角,已不分招势的又向“蝎子老人”逼到。
    “蝎子老人”关武,心中现已有了城府,焉肯再与他硬拚,扇招陡然一变,口中冷兮兮的道:“旗招不错,可惜是一般蠢力,全是外门功夫!让你见识见识本庄主的‘蚀魂’扇,也不枉你走这一趟‘黑山禁地’!”
    话音中,一柄揩扇翻成千层巨浪,绵绵滚滚,无尽无休,看不见“蝎子老人”关武的身影,但见一派如山的扇面,呼呼声响,势如排山倒海,形同千军万马般席地卷来,四周五丈以内,使人近身不得。
    一众群雄全都被劲风逼得后退丈余,全都睁大了眼睛,凝视着“蝎子老人”成名的绝艺,诡异的招式。
    蒋少白更一瞬不瞬的凝神体察。
    但见,“黄衣使者”的旗势展开,奋力护身。
    然而,这种快打快攻,全是在招法上取胜,不是功力的拚斗,“黄衣使者”虽也是一绝,但与积三十年的钻研,千百门派精华的“蚀魂扇”相比,就小巫见大巫,稍逊一筹了。
    高手过招,快如闪电。
    转眼之际,已有十招了以上。
    这时,只见一团扇影,围在黄色的旗角,风车似的旋转飞腾。
    但听,一声断喝:“着!”
    “啊一”
    惨叫声中,一片黄影上射半空。
    血箭突射,人影疾分,腥风呕人。
    黄风旗高飘中空,“黄衣使者”的人一连退出十几个大步,终于“咚”的一声跌坐下来,口角的血如泉涌,双手按在胸前,双目黯然失神。
    “蝎子老人”关武持扇岳立,得意至极,环顾在场群雄,扬声道:“关某献丑了,那位朋友有兴趣的话,关某以疲劳之身,尚可勉力奉陪!”
    “关庄主!愚兄弟如何?”
    紧接着人影乱跃,破风而至。
    “七剑客”七人各持银剑,一字排开。
    须知,“蝎子老人”关武为了避重就轻,才找“黄衣使者”拚斗,如今大获全胜,生恐蒋少白等又旧事重提,逼自己出乖露魂,所以才有先前一番叫阵的狂言,现在既有“七剑客”出面接岔,当然是求之不可得。
    因此,冷冷一笑道:“料不到七位顶尖的剑手,也有这番清兴,关某当然奉陪!请!”他的“请”字出口,脚下桩势已成,抱元守一,凝神蓄劲。
    “七剑客”七弟兄的“八卦剑阵”乃是武林一绝,七人联手,鲜遇敌手,江湖上乃是尽人皆知的,因此,为首的扬声道:“关庄主,愚兄弟原来是七人联手,休要笑我们持仗人多了!”
    “蝎子老人”关武心想:总比那娃儿为首的一般家伙好对付!
    想着,佯佯一笑道:“前在土地山‘八卦剑阵’锋芒,关某已经见识过了!”
    原来,“七剑客”并没能把他困住。
    不过,当叫是演练喂招性质,彼此在极为和偕的气氛下钻研琢磨,并不是寻仇滋事,眼前的情形,大大的不同。
    因此,“蝎子老人”说出土地山的事,“七剑客”不由勃然变色,
    老大沉声厉吼道:“关武!在土地山是我兄弟剑下留情,你还不知足吗?”
    “蝎子老人”也轻蔑的一笑道:“阁下不要在自己脸上贴金。不妨亮出真功实学,让在场的朋友们评论个公道!”
    “七剑客”并不答言,只有老大沉声一喝:“起势布阵!”
    铮!铮……嗡!嗡……
    剑身振动暗簧,铮铮有声,嗡嗡作响……
    “杀!”
    暴雷般大吼,“七剑客”,作势待敌!
    “蝎子老人”关武朗声一笑道:“七位!二十年不见,原来还是那旧调重弹,未免使故人失望了。”说着,身子一招,由东方乙本的生门直闯剑阵!
    “七剑客”发了声喊,登时各扬三尺长剑,就待发动……
    蒋少白吟凤的朗声喊道:“且慢!”
    这声朗喝,如同春雷乍展,“蝎子老人”身子一顿,收势停步,“七剑客”也按剑不动,归位待敌!
    蒋少白早已到了场子中间,含怒向“蝎子老人”关武喝道:“关庄主!你这一套花腔虽然高明,但在下可不是这么容易上当的人!”
    他这一席话,本是指着关武春规避适才的约言而发。
    而关武也明知话的含意,但是却故作糊涂的道:“小兄弟的话从何而起?”
    蒋少白冷冷的一笑道:“老庄主,你在江湖之上一言九鼎,为何违背适才与在下的约言,是有意避重就轻,还是眼睛里没有在下?”
    “蝎子老人”关武依旧是顾左右而言他道:“你要我怎么样?”
    “要你遵守诺言:立刻退出生死门去!”
    “蝎子老人”关武老脸青一阵白一阵,吱吱唔晤的道:“老朽与‘七剑客’比划过后,再与小友理论!”
    蒋少白不悦言道:“废话!你与在下划的道在先,与‘七剑客’的事在后!”
    “蝎子老人”关武不愧是老奸巨滑,推诿的道:“依你之见,老朽与‘七剑客’的事,就这般虎头蛇尾?”
    蒋少白淡淡的道:“这些在下管不到,我只希望老庄主依约速离此地,生死门以外。任由老庄主与任何人拚命,那是老庄主的事!”
    “蝎子老人”关武正待发言,“七剑客”的老大,长身跃出剑阵,大吼道:“小朋友!你这话有些儿不通,‘七剑客’没有退出生死门的理由!”
    蒋少白只是斜瞟了他一眼,却依然逼着“蝎子老人”关武道:“老庄主!请吧!”
    “蝎子老人”关武心中暗喜,私忖:何不以毒攻毒?叫“七剑客”与这娃儿缠上,我乘此机会,先了结“魂影子”与“桃心五妖”!
    想着,脸上险沉沉的一笑道:“老夫却想遵约退出生死门,只不知‘七剑客’弟兄这个剑阵如何收场?”
    说完,又向“七剑客”拱手含笑道:“各位!并不是老朽目中无人,也没有轻视七位之意,这位朋友大概是瞧不起七位的绝阵,逼老朽离此,只好失陪了!”
    这是“欲擒故纵”以进作退的谋略,也是要挑起野火的门气。
    “七剑客”果然中了圈套,为首的老大,忙不迭的叫道:“关庄主!且慢!”
    喝声中,人已起向蒋少白,怒冲冲的道:“从中插脚管事,以为‘七剑客’的‘七星剑阵’不够凶吗?”
    蒋少白毫不作色的道:“在下并无此意!”
    “既然如此,为何出现搅场?”
    “在下并未搅场。只是请关庄主守先前的诺言而已!关阁下何事!”
    “因为关庄主与我弟兄有闯阵之约!”
    “惜乎关老庄主与在下的约言在先!”
    “依你之见我们剑阵白摆了!关庄主也不用闯了!”
    “可以!但请到生死门外!”
    “你敢指派‘七剑客’退出生死门外?”
    “要找关庄主比划,只有请到生死门外了!”
    “你办不到!”
    “我只知道请关庄主走!”
    “先要我‘七剑客’答应!”
    “要是不呢?”
    “今生休想,谁也不准离此一步!”
    “要是离此一步呢?”
    “先闯闯‘七剑客’的剑阵!”
    “正想试试!”
    “好!起势布阵!”
    “杀!”
    “七剑客”一声“杀”字,声动四野,空谷回声,各人已齐扬长剑。
    蒋少白不由冷冷一笑,道:“八卦剑阵妙则妙矣,可惜还没放在本人的眼中!”口中喝道,人已如一缕轻烟,飘身闯进阵去。
    初进“八卦剑阵”,也不过只是觉得劲风拂面,衣角连飘,一片银海似的剑芒,映目生辉而已!
    不料,进入阵的中心,两仪双目之处,陡然觉得四面八方,如同一堵高墙,眼前万点银星,夹着澎湃浪潮似的潜力,使人双目难开,呼吸困难,而且劲风愈来潜力愈大,银星越逼越近。
    四面,只闻“七剑客”叱喝之声震耳欲聋。
    然而,既分不出剑招的起势收招,也看不见“七剑客”七兄弟的身形何在。
    蒋少白不觉心中一怵。
    试想,纵然有天大的本领,混身的绝学,找不出对手,看不见敌人,这身本领与绝学,又有何用。
    他料不到“八卦剑阵”的威力,竟会有这大的压力。
    他镇定心神,功聚丹田,以不变应万变,脚下八字桩势,双手一护前胸,一按丹田,凝神谛听。
    忽然,左首一声大吼,但见一条高瘦的白影,破阵而入。
    蒋少白已看出,那正是“魂影子”刘宇的身形。
    同时,“魂影子”刘宇也吼叫不已道:“蒋老弟!你在那里?”
    蒋少白尚未来得及答话。
    右首,又已传来“红桃五”的娇呼道:“小弟弟!姐姐在这里。别急!”
    接着,前前后后,“桃心五妖”的另外四位,也接踵从下杀人阵来。
    一时,“八卦剑阵”立刻乱了阵脚,“七剑客”暴吼如雷,嘶杀之声此起彼落,惊天动地。
    蒋少白振臂而起,眼看“七剑客”之二双战“魂影子”刘宇!
    不由勃然大怒,长身而起,虎吼声道:“刘前辈!放手!”
    话声未落,人已扑到。
    人才扑到,招势已成。
    他久困阵中,愤恨已极,这一出手,如向雷霆万钧,夹天崩地裂之势。左推“三剑客”,右拍“四剑客”,口中大吼道:“杀!”
    “七剑客”中两兄弟,连蒋少白的影子都没有看清,双双被震离地,弹起丈余高下,一个摔落在亭角石柱之上。
    “噗通!”
    血花四溅,脑袋开花,连哼都没哼一声,横尸地上。
    另一个被抛在湖水之中,溅起丈来高的水柱,人也跌昏了过去!
    “魂影子”刘宇叫道:“老弟,‘七剑客’交给我们,快去瞧瞧‘黑白二老’,关武只怕拦不住他!”
    “关庄主要走,何必拦他!”
    “魂影子”刘宇焦灼的叫道:“快去,关武不是要走,他要强闯‘藏骸洞’!”
    此言一出,蒋少白那敢怠慢,扭蜂腰长身而起,一跃上了亭子。
    然而,不但“蝎子老人”关武影踪不见,连“黑白二老”的人,也渺如黄鹤不知到那里去了!
    他心中不由大急,人在亭子顶上凝神谛听。
    一阵微的叱喝之声,由远处随风飘来,隐约可闻。
    蒋少白循声泻去。
    越过了湖水,一道石屏,千削如镜,石屏上刻着八个“隶”书大字,乃是:“松威老人藏骨之所。”
    他那敢怠慢,弹身上了石屏,放眼瞧去。
    但见“黑白二老”背对背相倚而坐,两人的嘴角都挂着血丝,黑白分明的阴阳脸,焦黄如脑,这分明是受了重伤,在运功调息。
    离双道运功不远之处,“蝎子老人”关武,正与“浪子燕”死拚恶斗。
    双方都是全力而为,一味狠拚。
    蒋少白不由怒从心上起,弓腰就待跃下石屏。
    突然,一双手似的,虚按在自己的左肩上,耳畔响起一阵细语,低沉沉的道:“朋友!不要管他们之间的事,进洞去!”
    蒋少白不由大吃一惊,忙不迭沉肩回首……
    身后,空洞洞的,那有半点人影。
    蒋少白不觉吓出一身冷汗,暗想:是人?是鬼?是人!怎会有这等功力,欺到自已的肩头,自己竟会不知,若是敌人,岂不……
    一定不是敌人!是鬼?天下没有人真的见过鬼……
    想着,也低沉沉的道:“那位高人,是什么意思?”
    谁知,身后低沉沉的语声又起:“小友!忘了进入‘黑山禁地’的目的何在吗?”
    蒋少白不由心中一动,觉着这声音好熟,仿佛在那里听过似的,一时想他不起,难以分辨。
    他顺着当前瞧去,但见三十丈以外,俨然有一个门圆形的山洞,那山洞上不沾天,下不着地,远远望去,约有丈余方圆。
    蒋少白不由心中一动,暗想:“莫非那洞就是曾祖藏骨之所,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姑且去瞧一瞧,‘蝎子老人’既然向这儿来,一定有些道理!”
    心念初动,人已由石屏之上一射而起,越过“浪子燕”与“蝎子老人”的头顶,直向石洞中穿去。
    脚才踏上洞口……
    洞内,已有人低沉沉的道:“小友,快进洞来。那两个魔头已发现了你的身影,快!决进来!”
    蒋少白已听出,声音正是先前石屏之人。
    此时,身后衣袂声响,“浪子燕”与“蝎子老人”已双双尾追到,同时,“浪子燕”已高声叫道:“蒋少白,不要忘了你与本谷主之约!”
    洞内的声又起:“小友!发愣则甚,进来!”
    蒋少白在下千钧一发之际,抢身飘进洞口。
    洞内,黑黝黝的,四壁一色又光又滑的黑纹石,滑不留足,蒋少白白脚上,就一滑收势不及,向下坠去,就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候,耳畔只闻洞内冷冷一笑道:“去!”
    此时,蒋少白正一滑而下,自然的矮下了身子,但听头顶上:“嘶……”一声裂帛轻响,仿佛一阵清风掠空而过。
    洞口,忽然暴出两声凄厉的惨叫。
    “哟……蒋少白!你好狠……”
    “嗄——小辈……”
    分明是“浪子燕”与“蝎子老人”受了别人的暗袭,而且是受了重伤。
    蒋少白强收住下滑之势……
    眼前,突然一亮。
    似有若无的,有一条黑色身影,一幌而逝。
    蒋少白不由一震,忙不迭急步飘身,追了过去,口中喝道:“前面是谁?”
    话未落音,已听见前面一棵圆柱般的石笋背后,有人低沉沉的,像是十二万分吃惊的呼道:“不好,有人先来过了!”
    这低沉沉的声音,与先前石屏上的语音一式无二,显然是出自一人之口。
    蒋少白忙不迭的一跃扑向石笋,口中同时低喝道:“阁下何人,怎不容许一见?”
    “见”字尚未出口,人已到了石笋背后,心急情急,探手抓了过去!
    “咦!”一声惊呼,石笋背后跃出了一个黑衣少年,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眼下,蒙了一块淡青的面纱,直垂到胸前,露出吃惊的神色,埋怨的道:“你怎么这等鲁莽!”
    蒋少白从他神情中看,断定他绝不是冤家对头,又想起他适才洞外石屏上的示警催促,不禁有些难以为情的拱手一揖道:“多蒙指点,在下心感!请问,这儿是不是松威老人的藏骨之所,是不是江湖传言的‘藏骸洞’?”
    黑衣少年垂下头来,两眼瞧着自己的靴尖,低声道:“你没瞧见洞外石屏上的字,还有石笋上的指力留痕?”
    蒋少白不由玉面微红,果然,石笋上赫然有八个大字,是用大力指法留下来的,乃是:“武林禁地,玉狮秘窟”。
    那黑衣少年一见“金童才子”蒋少白双颊飞霞流丹,隐隐的轻声一笑,又道:“对不起,使你窘住了,随我进窟,但要小心,看样子,已有人捷足先登了!”
    蒋少白也不由一怵,拱手道:“兄台!请问真的有人进入此处了吗?”
    黑衣少年又淡淡一笑,指着地上道:“看!”
    地上浮尘盈寸之处,留下了鲜明的脚印,而且脚尖向前,清晰可见。
    蒋少白心念祖骸,又恐“玉狮”落在匪徒歹人之手,因此,一跨步。展功向洞的深处跃去……
    不料,黑衣少年比蒋少白的身法更快,手臂轻舒,已扯住了他的猿臂,口中诚挚恳切的道:“适才叫你不要性急,怎的又鲁莽起来?”
    蒋少白焦急不堪的道:“既然有人进入洞中,焉能再慢,万一让他得手,我们到那里去找第二个玉狮,第二付祖……”
    他本想说“祖骸”二字,但话到口边。又只好忍住!
    黑衣少年大眼睛眨了一眨道:“兄台,你忘了松威老人是布了阵势,才能将玉狮遗骸保护到今天,难道兄台对洞中的阵势已经全部了解了吗!嗯?”
    蒋少白闻言,不由呆住当地,愣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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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圣石门
    黑衣少年此言一出,蒋少白不觉呆如木鸡,一阵失望的心情,使他的精神顿时沮丧得难以形容,“七巧玉女”汤淑珍至今没有音讯,自己对阴阳之学虽略知一二,但对阵法机关,却是一窍不通,如今,虽然已进入了“藏骸洞”,好比没有进来一般,那敢冒然再进半步。
    使蒋少白焦急的是,从地上浮尘足迹来看,分明是已经有人捷足先登,抢先一步的已进去了。
    万一“玉狮子”落在别人手里,也许自己守在洞口,可以凭“二绝”所传的真才实学豪夺回来,万一进洞之人,把曾祖遗骇破坏了……
    想到此处,他不由搔头蹬足,一迭连声的喃喃自语道:“糟!糟!糟啦!这可怎么办……”
    “哧!”
    蒙面少年一见蒋少白急成这付样子,不由失声一笑,低沉的道:“兄台一代豪杰,人中龙凤,为何稍挫折,就急成这个样子!真使我……小弟大出意料之外!”
    蒋少白哭丧着脸道:“阁下是事不关己不乱心,老实说,此番在下历尽折磨,进入这座久已向往的‘藏骸洞’,‘玉狮子’还在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先曾祖的遗骸!”
    蒙面少年连连点头道:“这一点,我知道,如今既然到了洞中,还有什么值得忧愁的?”
    蒋少白咧嘴苦苦一笑,叹息一声道:“哎!进入洞口有什么用,眼看着咫尺天涯,真比没有发现此洞还要难过!”
    不料,蒙面少年淡淡一笑道:“这有何难?我们进去就是!”
    说着,跨目光向内进走去!
    蒋少白一见,大惊失色,闪电一抓,竟拉紧了蒙面少年的手臂,煞有介事的低声道:“适才兄台说我鲁莽,为何自己现在忘却了危险!”
    蒙面少年神秘的一笑道:“随着我进去,包管你平安无事!”
    蒋少白双目陡然射出了希望的光辉,忙不迭的道:“怎么?难道阁下对洞内的阵法已经胸有成竹?还是本来就通达阴阳八卦生克之学?机械的原理?”
    蒙面少年摇头不迭,含笑道:“不懂!我可是一点也摸不到头脑!”
    蒋少白大感失望的道:“那……我随你……”
    蒙面少年扶了扶蒙面黑纱,眼角露出一丝微笑,又指了指地上的脚印,道:“他即然进得去,我们也进得去!”
    蒋少白豁然大悟,失声道:“对!照着他的脚印走,料来差不到那里去!”
    蒙面少年得意的道:“就是这个意思,此人胆敢独自一人进入此间,必然熟知洞内的阵法,纵然他不知道阵法,他走在前面,触及机关,也成了我们的开路神了,所谓前有车,后有辙,他正好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蒋少白心急如焚,担心洞内的骸骨,口中应了声:“阁下说得有理!”
    话音未落,人已抢在前面,踏上浮尘间的第二步脚印。
    果然,洞内一点异动也没有。
    两人认定地上脚印,一直向内穿去,约莫有数十丈的光景。
    忽然,眼前猛觉霞光万道,刺眼欲花。
    原来,四周的黑岛光亮的石壁,到此为止,前面,上下左右,全是一色发亮的石墙,而且,石质光怪陆离,生满了花纹,五颜六色,映目生辉。
    蒙面少年失声道:“看样儿,松威老人藏骨之所已经不远了,糟糕!”
    蒋少白也不由皱眉道:“是呀!我们现在无所适从了,该走那儿好呢?”
    原来,到此为止,先前地上的脚印,也瞧不出来了,也就是说,两人的引线已无了凭依,不敢随意再挪动一步。
    蒋少白固然是心猿意马,而那蒙面少年也犹疑不决。
    凝立了片刻——
    蒙面少年哧的一笑道:“小弟虽有一点主意,但不知是不是行得通!”
    说着,探手怀内,摸出一大把黄澄澄的金钱来,凝神四下打量,抖手发出一枚金钱,认定五尺之外丢去,口中低喝道:“仁兄留神!”
    “铮!”
    一声脆响,五尺外石地上火星四溅。
    蒋少白大加赞赏,口中道:“阁下的主意不错!”
    口中说着,作势定金钱击中的地方,就待跨去……
    不料,眼前突然起了一缕清烟,已是从那金钱击中的地上往上冒!
    蒙面少年忙不迭的道:“兄台!伏下!不好!。”
    他的喝声未了,但听一阵轧轧轧……
    怪音陡起,冒烟之处,转瞬之间现出一对石人来,每个石人的手中,各有两柄明亮蓝晶晶的大砍刀,石人出土之后,两臂泼风似的乱舞,四柄大砍刀雪片一般的落下,砍得地上石屑粉飞,火星乱跳,硬把坚如钢板的地面,砍成了一个三尺大小的刀坑。
    足有盏茶时分。
    一阵轧轧怪声又起,石人才停止了挥舞的大砍刀,缓缓的沉入原来的地下。
    蒋少白只要慢一分半秒,那四柄大砍刀齐下,必然被砍成一堆肉泥,可以说是险之又险,吓得伸舌久久未收。
    蒙面少年也是面现惊惧,愣然无语。
    正在两人发愣为难之际……
    忽然,远约十余丈之处,人影一幌,发出了声冷笑。
    蒋少白看得清楚,但见那人影乃是一个绿袍老人,仿佛就是在生死门外被“桃心五妖”围斗,受了自己震伤的绿袍老人。
    他不由大喝了声:“里面是谁?”
    绿袍老人似乎早已听见了蒋少白等人进入洞中。他听到喝声,身子一长,竟停了下来,含笑道:“二位!老朽在此!”
    蒙面少年低声对蒋少白道:“此人必是最先进洞的第一人,谅来他必然熟知洞内的阵法,只要制下他来,一切机关必然迎刃而解!”
    蒋少白连连点头道:“兄台所说不错!”
    绿袍老者又叫道:“各位既然进洞,总算彼此有缘,老朽有话与二位商量,还请坦诚相见衷心合作!大家都有好处!”
    蒋少白巴不得他先有此一说,忙道:“老前辈,但不知是怎样合作法!”
    绿袍老者微微招手道:“二位何不索性走近了来,也好畅谈!”
    蒋少白闻言,就欲跨步……
    不料,蒙面少年猿臂急舒,一把抓住了蒋少白,失声的道:“慢着!人心难测,江湖险诈,不要上了他的当!”
    蒋少白也不由心头一震,想起了适才石人的四柄大砍刀,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暗喊了声:“惭愧!”
    谁知绿袍老者哈哈一笑道:“哈哈哈哈!二位小友,未免少见多怪了,老朽若是要加害二位,也不等到现在了,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蒋少白想起适才在生死门外绿袍老者误伤在自己掌下,又觉自己不该鲁莽,因此,也朗声一笑道:“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你心中安的是什么主意!”
    绿袍老者微微一笑道:“二位放心,从你们那起,一直到‘玉狮’放置之处,再没有机关了!”
    他虽然这样说,而蒋少白与蒙面少年怎能相信,两人互望了一眼,谁也不拿不出主意,一时无法作答。
    绿袍老者又朗声道:“松威老人当年负伤力尽,进入此洞,时间匆忙,只顾护持‘玉狮’,生恐落入宵小之手,那有时间来经营这些机关……”
    蒋少白不由心中一动,想念之中,当时的情形,的确不允许松威老人去布置这些须要人工与时间的玲珑机关,正要向绿袍老人追问……
    那绿袍老者早又接着道:“何况,松威老人功参造化,透悟阴阳,只要布下看不见摸不着的迷阵奇图,不强似千百万个机关,以他老人家的为人,又焉能装设凶狠的石人,喂毒的大砍刀,二位未免小看松威老人了!”
    一时,蒋少白与蒙面少年都答不上话来。
    绿袍老者又已侃侃而论道:“实不相瞒,适才二位触动的机关,乃是后人进不了松威老人在这洞中布置的‘梅花阵’,又恐怕有人进得去,所以在阵外添加了这道歹毒的机关,不料竟把二位吓住了,站在阵外,寸步不敢再动!哈哈哈哈!”
    一席话,说得蒋少白与蒙面少年二人脸色通红。
    然而,他二人依然半信半疑,不约而同的道:“真的?这机关是谁布置的?”
    绿袍老者毫不犹疑的道:“除了‘黑山禁地’的主人而外,还有谁呢?”
    他口中说着,竟跨步上前,横三竖四的踱了几步,含笑又道:“二位!你们看,老朽这样随意走动,再没有什么机关了!二位该相信了吧!”
    蒋少白一见,不由毫气顿生,一穿身远跃三丈,飘身落在实地。
    果然,半点动静也没有。
    他点地而起二次腾身,竟向绿袍老人存身之处射去。
    不料,绿袍老者抽身就走,陡然倒退三丈,口中喝道:“慢着!”
    这时,蒙面少年也追踪蒋少白而至,低喝道:“老人家!为何又闪闪躲躲!”
    绿袍老者挺立含笑道:“人心难测,老朽在没有与二位约定之前,谁也不放心谁!不瞒二位说,老朽对于松威老人留下的‘梅花阵’,已经研究了十年功夫,总算弄了个滚瓜烂熟,可是……可是……”
    他欲言又止,一双眼睛不住的打量着两个年青人。
    蒋少白不由急道:“为何不说下去?”
    绿袍老者思索了再四,终于道:“只因为藏骸洞中的‘圣石门’,不是老朽一人之力可以揭去的,所以必须二位中的任何一位助我一臂之力!”
    蒋少白微微一笑道:“圣石门?什么叫做圣石门?”
    绿袍老者微微摇头道:“这个你不要管!只照着老朽的话做就是了!”
    蒙面少年有些微愠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完全听你的指使!由人摆布?”
    绿袍老者连连颔首,不疾不徐的道:“也可以这样说!”
    蒋少白已有三分不悦,但是,眼前不是斗力的事,功夫修为的深浅,已在其次,最重要的,乃是斗智,也就是说,只要想尽方法,进入藏骸洞,其余的,却不关重要,因此,他按捺下来,问道:“揭去圣石门之后呢?”
    绿袍老者坦然的道:“石门一开,藏骸洞一目了然,就与平常的山洞无异,亘古玉狮与松威老人的遗骸,就可以见到了!”
    蒋少白一听,朗声道:“我答应你!带路吧!”
    不料,绿袍老者纹风不动,又道:“二位小友即已答应,老朽感激不尽,不过仍有一事,必须先行说明,以免进入洞后争论!”
    蒋少白道:“还有什么事?”
    绿袍老者侃侃言道:“二位先群雄进入此处,一者是有缘之人,二者也冒着生死的危险,三者,目的当然是在那座‘玉狮’!”
    蒙面少年不等他的话落音,已接着道:“这个当然!”
    绿袍老者拈须而笑道:“玉狮之上,虽载有亘古神功,冠绝武林,但对老朽来说,并无此雄心。”
    蒋少白半信半疑的道:“为什么?”
    绿袍老者幽幽一叹道:“唉!亘古神功,岂是一朝半夕可以领会的,老朽风烛残年,纵然领会了,恐怕天不假年,学也无用,同时,不瞒二位说,老朽的功力还不够钻研玉狮神功的资格,何必妄想,唯一的要求,二位学成玉狮神功之后,能善为运用,为武林伸张正义,为江湖树武德,老朽也不枉冒死一行了!”
    他说话时,一脸诚挚之色,态度严肃,语重心长。
    蒋少白不由肃然起敬,拱手道:“前辈玉石良言,我等当然遵命!”
    绿袍老者颔首一笑,转身道:“二位随我来!”
    蒋少白与蒙面少年不敢待慢,双双弹身而起,人才进入阵中,但觉眼前烟雾迷蒙,一草一石,都觉有异,与适才在阵外所见,全然不同,像是别有天地。
    绿袍老者一面绕石穿树,飘忽的奔走,一面道:“二位小友!千万留心,随着老朽目光莫离。一步走错再想回头最少要多耗三日三夜的功夫,还要有熟知阵法的人指引,才能回到原来的位置,松威老人的阵法神妙夺天地造化,二位不能大意!”
    蒋少白对绿袍老人的话,句句听得真切,又想起巫峡遗阵困死世四鬼的事,由此可以证明“魂影子”刘宇的话不假,就在他感念之际……
    绿袍老者的身法越加快捷了,但听衣袂飘动,振振有声,人如一缕黄烟,飘风般的。
    蒋少白御尾疾追,寸步不离。
    蒙面少年紧追蒋少白身后,鱼贯而前进。
    三人足足狂辰了盏茶时分。
    眼前突然光线一暗,先前的五色耀目的光辉顿失,蒙蒙茫茫的烟密,也已烟消云散,迎面,乃是一片苍翠如滴的苔藓,足有丈余方圆,像是一个大绿蒲团,贴在一片岩石上的一般。
    绿袍老者已停了下来,额上粒粒汗珠,喘息不已,苦笑摇头道:“二位小友!不要见笑,老朽已筋疲力尽了!”
    蒋少白虽也觉这一阵奔走十分吃力,但“天下二绝”的内功心法,重在练气养力,因此并无疲惫的感觉。
    蒙面少年也调整一下呼吸,抢着道:“老人家!阵势已走完了吗?”
    绿袍老者点头作答,指着迎面的那团苔藓道:“这就是藏骸洞的洞口,也就是‘圣石门’的所在!”
    蒋少白不由精神一振,神湛湛的扬声道:“老前辈,如何进洞?”
    蒙面少年也是迫不及待的道:“怎么样打开‘圣石门’?”
    绿袍老者看了看蒋少白点了点头,心中暗赞了声:“这年青人好深厚的内力!真乃武林少见!”
    接着,他又向蒙面少年瞧去,才含笑道:“二位不妨调息片刻,恢复这一阵奔走的体力,再商量打开石门之事,也还不迟,能到这里的,恐怕没有第四人,急不在一时。”
    蒙面少年的眼色一愣,心知自己阵阵喘息,已显出体力未复的窘相,不由大声道:“老人家!不要顾及太多,免得夜长梦多!”
    蒋少白一心急欲掀去所谓的“圣石门”早一点见到“遗赅”,也催促道:“不错!还是早一刻算一刻!”
    绿袍老者淡淡一笑,沉吟了一下,面色一正道:“二位!圣石门,就是这块苔藓,要打开石门,首先要扫去这片苔藓!”
    蒋少白闻言,毫不经意的一笑道:“这就是了!在下效劳!”
    说完,也不等绿袍老者再回答,陡提一口真气,力聚单掌,遥遥向那片丈来方圆的翠绿苔藓扫拂而去!
    沙沙沙……
    一阵泥沙飞溅,眼前突的毫光四射,瑞气逼人。
    原来,苔藓脱落之处,现出一个团团圆圆的紫色圆石,像是一面丈余大小的圆桌面,又像是一块紫铜的古镜,光可鉴人,色泽仿如宝石。
    绿袍老者拈须含笑道:“二位!这就是我所说的‘圣石门’,左右各有一块半月的缺口,必须有二人合力将此‘石门打开’,就可以见到松威老人的遗赅,与武林中人人梦寝不忘的亘古‘玉狮子’了!”
    蒋少白与蒙面少年不约而同的道:“老人家!闪开!”
    喝声之中,两人一右一左,双双腾扑而上。
    果然,那面紫色圆形大石两旁,各有一个半月形缺口,恰好容得两人的一双手掌,大小适中。
    蒋少白在左,蒙面少年在右。
    那蒙面老者早已退出三丈,朗声喊道:“‘圣石门’重逾千斤,二位休要小看了,老朽连喊三声,二位贯足功力,同时揭开,掀落下来,不可怠慢!”
    蒋少白低声对蒙面少年道:“兄台!这位前辈的话不假,彼此小心为妙!”
    蒙面少年点了点头,口中却叫道:“老人家!喊吧!”
    绿袍老者面容凝重,朗声而喊:“一!二!三!”
    轰!猛的一声大响,势如天崩地裂。
    人影突的一分,蒋少白疾飘丈余。
    就在蒋少白飘身而退之际,但听:“啊……哟……”
    一声刺耳惊魂的惨叫,那块丈余万圆,坚硬如铁,三尺来厚的一块“圣石门”正压在蒙面少年的小腹以下。
    但见蒙面少年的一双眼睛连翻了几翻,蒙面的青纱之下,鲜血如同泉涌,其凄惨之状,使人不敢逼视。
    绿袍老者惊呼了声:“不好!”
    蒋少白也不禁失声喊道:“兄台!”
    等到两人双双抢到“圣石门”掀落之处,蒙面少年已断了最后一口气,眼看活不成了!
    绿袍老者面现悲容,一双老眼之中,不由泪水盈眶,口中喃喃的道:“难得见到武林之中有这等俊品人物,不料……”
    蒋少白原是性情中人,也不由悲凄的道:“想不到这位兄台会……”
    说着,探手揭去“蒙面少年”的面纱,就待以手试试的。
    不料,蒙面少年的面纱揭去,绿袍老者顿时大吃一惊,身子一震,失声道:“噢!是他!糟了!”
    蒋少白不由大奇道:“前辈!你认识这位朋友!”
    绿袍老者更加奇怪的:“怎么?你二人不是一起来的吗?难道你不认识他?”
    蒋少白是爽朗性格,实话实说道:“在下与这位兄台,不是一道!乃是进入此洞才认识的彼此连个姓名也没有问过,前辈谅必知道他的来历!”
    绿袍老者不由口中喋喋两声,搓手焦急的道:“那更糟了,恐怕误会更深,这个麻烦绝不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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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黑旋风
    蒋少白见他神色懔然,寿眉深锁,一付愁容满面的忧虑之色,忙不迭的道:“前辈!这位兄台究竟是谁?”
    绿袍老者语音沉重的道:“那里是什么兄台!她乃是一个未出闺阁的小姐!”
    蒋少白失声道:“小姐”
    仔细端详之下,果见那蒙面少年的双耳之下,真的垂着两个翡翠耳环,一张小小的樱口,虽还在不断的渗出血丝,但却掩不住女性特有的形状。
    由于仰面砸倒,衣衫落地,胸前也鼓绷的,现出女性的曲线。
    绿袍老者又接着道:“这女娃的来路不小,乃是‘呼啸山庄’庄主‘黑旋风’宋万光的孙女儿。‘呼啸山庄’单传,传到‘黑旋风’手上,不但儿子早夭,而且只留下这个女少堡主,把她当男孩子抚养,爱如性命,如今她……”
    绿袍老者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道黑影,斜刺里横射而起,认定圣石门掀开的圆孔,一泻而入,若不是蒋少白功力绝高耳目特聪,几乎分辨不出来。
    他不觉蓦吃尸惊道:“前辈!有人!”
    绿袍老者也不由顿生警觉,失声道:“不好!有人追踪我们进阵来了!”
    两人不约而同,齐的弹身射起,并肩向那洞口射去。
    谁知,洞内突然一声断喝:“范老鬼!找死!”
    喝声甫起,一股如山劲风,由洞口处疾扑而至,凌厉难当,势如澜卷,汹涌逼至。
    绿袍老者身形一挫,急切伺扭腰退出丈余,险险躲避。
    蒋少白人在空中,临危不乱!双掌一挫,迎着洞口冲出的劲风连按带推,招出人随,大喝声:“什么人!”
    轰——
    一声震天大响,劲风四涌如潮,他的人也冲入劲风,落向洞内。
    这一连串的变化,只如电光石火,眨眼功夫。
    洞内一尘不染,四壁点点毫光,镶着繁星似的宝珠,面积不大,约有五七丈方圆,放眼可及。
    洞的上首,地上放着一只尺来高的“玉狮子”,斑驳玲珑,上面密密麻麻雕着看不清的字迹,与一些古怪图形。
    “玉狮子”的后面,盘坐着一位儒衫老者,束发不冠,面色如生,闭目垂睛,正襟危生,左手,倚着柄尺八无鞘短剑,映目生辉,并无斑锈。
    此时,一个黑衣老头,猬须戟张,怒目横肩,正拦在“玉狮子”之前,扬掌作势,蓄功待发!
    蒋少白飘身落地,厉声喝道:“阁下何人?为何……”
    黑衣老人不等他的话落音,奋臂扬掌,脚下微微一移,人已到了蒋少白身前,沉声喝道:“好王八羔子!还我孙女儿命来!”
    蒋少白不由顿时一愣,破口道:“你是‘黑旋风’……”
    “既知是‘黑旋风’的名讳,限你立刻退出藏骸洞!”
    蒋少白略一定神,也沉声喝道:“追踪入阵,乘机进洞,不劳而获,天下没有这种么容易的事!”
    “黑旋风”勃然大怒道:“不劳而获,老夫是拿孙女儿的性命换来的,好小子!老实对你说,不是你与孙女儿一路留下记号,老夫焉能追踪着你们而你们一点也不知道!”
    蒋少白不由暗喊了一声:“惭愧!”
    原来,自己一路紧随着绿袍老者,女扮男装的蒙面少年在后面做了手脚,自己还蒙在鼓里,一点也不知道。
    他又想,“黑旋风”既然能循着孙女儿留下来的记号进入藏骸洞,难道洞外的群雄不会尾随而至。
    万一他们都入洞中,那时人多嘴杂,自己单身一人,岂不是更糟。
    想着,他巴不得立刻打发了“黑旋风”,取了“玉狮子”、遗骸,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因此,他勃然变色,沉声喝道:“无耻!你打算怎么样?”
    “黑旋风”狞笑声道:“老夫不打算怎么样,只是想取这座‘玉狮子’!”
    话音未落,人已突然折身,双手竟向“玉狮子”探去!
    “住手!”
    蒋少白喝声中单掌疾划,认定“黑旋风”推出。
    情急出手,竟用了八成以上的力道,潜力之大无可比拟,夹泰山压顶之势,锐不可当。
    “黑旋风”却毫不为意,忽然一声暴吼,形如一只怪兽,周身竟起了一层蒙蒙的黑雾,护住周近三尺以内。
    但听!“嘭”的一声怪响,声如败革。
    蒋少白登时大吃一惊,觉着自己所发的力道,好像砸在一堆破棉絮之上,毫无着力,而力道接实之后,立刻化为无形。
    “黑旋风”早已狞笑阵阵道:“小鬼头!老夫的黑风罡气如何?‘玉狮子’在这儿了!”
    喝叫声中,人已跃空至“玉狮子”之旁,双手一抱,把亘占“玉狮子”搂在怀内,硬向洞外闯去!
    蒋少白既气又急,不分青红皂白,双掌贯足内力,连人带掌,硬扑过来。
    好一个“黑旋风”单手抱定“玉狮”,另一双巨灵之掌,不知怎的横的一划,斜一拂,竟将蒋少白所发的真力卸化个干净,一溜烟似的,直向洞外穿去。
    形如闪电,快似流星!
    蒋少白那里肯舍,折身追出洞来。
    但听——
    “啊呀!”
    一声惨叫,血腥逼人。
    “黑旋风”在单掌疾推之下,竟将留在洞外的绿袍老者震得口喷鲜血站桩不稳,摇摇幌幌反向蒋少白碰到。
    蒋少白急切问双臂一探,扶住了绿袍老者,连声道:“前辈!怎么样了!”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当儿,一团黑烟似的“黑旋风”,一连几幌,人已穿进阵中,转眼消失无形。
    绿袍老者不由大急,不顾口角的鲜血未止,微弱的道:“追……追……玉狮……玉狮……不能落在……落在他手……追……”
    然而蒋少白对洞外阵式,乃是一无所知,一扑入阵,但见茫茫烟云,山树阻拦,乱石迷路,那里还看得见“黑旋风”宋万光的影子,甚而连绿袍老者与先前的洞口也看不见了!
    他不由大急,朗声叫道:“前辈!这阵法……请你快来指点阵法……”
    殊不知,绿袍老者此时已被震伤五脏,虽然也听得见蒋少白的喊叫,人却如一堆烂泥,颓然倒在地上,慢说是闯进阵来引导蒋少白追赶“黑旋风”,就是连喘口气的力量也没有了。
    蒋少白喊不应老者,更加焦急起来,照着来时的方位,折身而回。
    不料,一连十余个起落,竟瞧不出原来的路径,只觉眼前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全都大同小异,分不出那是来时的方向,何处是入洞的路径。
    越急,越加不分东南西北。
    忽然,不远处,人影幢幢,脚步杂沓。
    蒋少白不由大喜,凝神谛视,认清那群人影射去。
    他的人还未到,那群人早已传出了又惊又急的喝道:“喏!这小子在这儿了!”
    “小朋友!恭喜你!玉狮到手了吗?”
    “小兄弟!快到姐姐这边来……”
    原来“桃心五妖”、“七剑客”、“魂影子”、“黑白二老”、“黄衣使者”、“浪子燕”、“蝎子老人”、“白吊三郎君”……进入“黑山禁地”的一众群雄,不下二十余人,全都围了上来,个个虎虎耽耽,人人面露惊奇!
    蒋少白没好气的道:“各位都进来了吗?可曾见到‘黑旋风’宋万光穿出阵去?”
    众人异口同声的道:“‘黑旋风’?根本没看到他的影子?”
    蒋少白不由急道:“各位是怎样进阵来的?”
    “红桃五”嗲声的道:“哎呀!小兄弟!早知松威老人在入阵的路上留下了脚印,咱们就进来了,你瞧这多冤呀!”
    她扭摆蛇腰,媚眼乱抛,说时,指着地上一个浅浅的脚印!
    蒋少白仔细瞧去,果然地面上留下一些隐隐约约的脚印,分明是新近被人用千斤坠的功夫留下来的。
    他心中明白,这就是“黑旋风”宋万光孙女儿与“黑旋风”事先约定的诡计,也就是自己与绿袍老者一时大意吃亏的地方,现在被这群人发现了!
    想着,他也不说明所以,只是一心挂念着“玉狮子”。
    虽然,他对祖上的遗骸比玉狮重要,然而,那绿袍老者痛苦的叮咛,好像在耳鼓里催促着!
    “玉狮……不能……不能落在……落在……他手……”
    松威老人为了保护“玉狮子”,不惜担待与九大门派的误会,甚至连同自己的生命也情愿不要,目的是怕“玉狮子”落在魔道人手中,使亘古绝学成为了助长恶人的工具,演变成为杀人的利器。
    “我蒋少白难道只记得祖上的骨骸,不念及祖上的遗志吗?万一‘玉狮子’落在‘黑旋风’之手,因此使得整个武林蒙羞,松威曾祖在九泉之下,恐怕不会瞑目,空白保护了他老人家的骨骸又有何用?”
    蒋少白想到这里,不由再一次的问道:“各位真的没见到‘黑旋风’那老儿吗?”
    “魂影子”刘字认真的道:“难道这老儿也早巳进了藏骸洞吗?”
    蒋少白闻言,心知众人真的没有见到“黑旋风”,不觉更加焦急,不再同众人我讲,自言自语的道:“料他也走不脱!”
    口中说着,蜂腰一扭,越过众人,就向阵外闯去,谁知,“蝎子老人”关武,大喝一声:“站住!”
    喝声中,他的人已拦住了蒋少白的去路,面露阴笑,缓缓的道:“小兄弟,老夫有几句话,说完之后再走不迟!”
    “你有什么活等在下追上‘黑旋风’以后,回来再说!”
    “蝎子老人”摇头道:“恐怕小兄弟……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蒋少白不解道:“此话怎讲!”
    “蝎子老人”关武,不答蒋少白之言,反而向其余众魔侃侃而言道:“各位!依老夫之见,追入藏骸洞的,只有两个,一个是这位小兄弟,另一个是一位黑衣蒙面的年青人……”
    “浪子燕”首先接口道:“不错!有一位黑衣蒙面的年青人!”
    “蝎子老人”关武十分得意,接着冷冷一笑道:“嘿嘿!各位请想,这二位即进入了宝山,岂肯空手而回!依老夫的愚见,那只‘玉狮子’,不落在黑衣蒙面少年手里,必已落在这位小兄弟手里!不知各位的意见是不是这等猜测?”
    他说完之后,一双威棱棱的眼神,扫向在场群魔,然后落在蒋少白的脸上,一眨也不一眨,面含阴笑,冷兮兮的。
    “老人的意思究竟何在?”
    “蝎子老人”关武忽的面色一沉,大喝道:“少装糊涂,老夫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小兄弟你把玉狮取出来,让在场在朋友开开眼界,瞻仰瞻仰,也不枉冒死到‘黑山禁地’走这一遭!”
    蒋少白这算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苦苦的一笑道:“你是说‘玉狮子’观在在下的身上。”
    “蝎子老人”关武不由呈笑道:“进入洞中只有两个,黑衣少年又没出来……”
    蒋少白不等他说完,朗声道:“他已经死在藏骸洞的圣石门之下,叫他如何出来!”
    不料,此言一出,“蝎子老人”关武,越发自觉料事如神,不由仰天朗声大笑,高叫道:“如此说,老夫所料更加不错,‘王狮子’一定在你身上了。”
    蒋少白心想:“岂有此理,那么大的‘玉狮子’,足有尺来高,在我身上如何藏得住。”
    其实,在场的群魔,谁也没见过“玉狮子”是什么样子,又有谁能想得到这一点呢?
    “蝎子老人”关武见蒋少白沉吟不语,又催促道:“小兄弟!取出来看看难道也不愿意?”
    此时,在场的群雄,也不由被“蝎子老人”的言词所动,大都觉着“玉狮子”已落在蒋少白的身上,因此每人都不由自己的移动脚步,围了上来。
    蒋少白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愤然的道:“‘玉狮子’若在我的身上,当然可以让各位赏鉴赏鉴,不是在夸口,我并不怕会被各位强取豪夺”
    “红桃五”盈盈,一笑道:“对!小兄弟!拿出来给他们看看吧!有姐姐在此,一定实践我们的约言,怕什么?”
    蒋少白没好气的道:“‘玉狮子’真的不在我身上!”
    “蝎子老人”关武的步一懔,逼着道:“那么在谁身上?”
    蒋少白忍下怒火,愤愤的道:“在下并无回答你的必要,可是……为了不愿生事,不妨告诉你,在下急欲追赶‘黑旋风’宋万光,就是要收回亘古‘玉狮子’!”
    “蝎子老人”关武淡淡一笑道:“依你所说‘玉狮子’是落在‘黑旋风’宋万光手里了!”
    蒋少白点头应道:“一点不错!”
    想不到“蝎子老人”关武闻言,先是仰天怪笑不已,笑声陡收,指手划脚道:“各位!‘黑旋风’凭什么能耐进入这千变万化的阵中来?又凭什么能在这位功力高过他身分以上的小兄弟手里抢去‘玉狮子’?就算是他抢到手,出阵去为何又没有被我们遇到?哈哈哈……小兄弟,说谎话总得使人相信呀!哈哈哈……”
    蒋少白不由怒不可遏,大吼道:“老庄主,你认定‘玉狮子’是落在我的手中了!”
    “蝎子老人”也朗声道:“除你之外没有第二人,甚至‘黑旋风’根本就没到‘黑山禁地’来!”
    蒋少白虎吼一声道:“在下不愿多辩!你打算怎样?”
    “蝎子老人”也勃然变色道:“不拿出‘玉狮子’,休想离开藏骸洞!”
    蒋少白怒恼至极,扬臂运功沉声喝道:“只怕未必!”
    随着这声断喝,人已向前跨了一步,相距“蝎子老人”也不过五尺左右,探手可及。
    “蝎子老人”关武,对于蒋少白的修为,心中自然有数,他的面色一寒,挫步退后三尺,口中叫道:“各位!咱们不要忘了来此的目的,砍倒大枝有柴烧,别的恩怨不管,‘玉狮’的事绝不能松!”
    “黄衣使者”首先响应,大喝道:“您老说的不错,我算一份!”
    “黑白二老”双双闪身作势,也一齐喝道:“对!留下‘玉狮子’来!”
    三人几乎是同时而喊,也同时飘身,分向蒋少白左右欺到。
    蒋少白冷冷一哼道:“恃仗人多吗?做梦!”
    话未落音,猿臂分处,左右一挥,揉身探腰向外就闯!
    “上!杀!”
    “蝎子老人”在前,“黄衣使者”在右,“黑白二老”在左,四个魔头分为二路,同声暴吼,齐扑而至。
    这四人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三面环攻,又都是狠命而为,其势同等闲,旗影掌风,形同风雷,凶狠之至。
    蒋少白也不敢怠慢,双掌左推右划,消去“黑白二老”与“黄衣使者”的劲力,急切间陡的一腾身,认定“蝎子老人”扑去。
    一招三式、卸力、避招、出掌、腾身、攻敌,一气呵成。
    势如长江大河,一泻千里,时间拿捏之准,分厘不差。
    “蝎子老人”乃是久走江湖的行家,眼见蒋少白这一招夹雷霆万钧之势扑到,那敢硬接硬架,忙不迭虚划一扇,护住迎面要穴,脚下一连退出三步,口中喝道:“小兄弟!不亮出玉狮,拚命也不行!”
    五道银影急飘,“七剑客”的王弟兄恰在这时抢到,五柄银剑,泛起一片雪花似的弧光,挡住了蒋少白的前扑之势。
    “魂影子”刘宇也斜刺里抢出。
    蒋少白立刻陷入重围之中,四面全是强敌。
    “魂影子”刘宇冷笑一声,也前逼一步,低沉沉的喝道:“小朋友!一个没有伴,好比孤雁离群,愿不愿同意同我姓刘的合作,有个帮手总比孤孤单的强!”
    蒋少白咬牙一哼,厉喝道:“少侠用不到!我先找你!”
    口中的喝声未了,猛震一掌,认定“魂影子”刘宇遥遥推去。
    “魂影子”刘宇恼羞成怒,吼道:“不知好歹的小辈!看掌!”
    就在“魂影子”刘宇扬掌拍向蒋少白之际,蒋少白的左手化掌为指,出其不意,突然一势“鱼跃龙门”明取“蝎子老人”,中途身子一斜,认准“黄衣使者”的喉结大穴,奋力一点,喝道:“纳命来!”
    这一点快如惊虹乍起,捷比鹰准陡扬,认穴之准无可比拟,凭他“黄衣使者”身法如何快捷,也不由大喊一声:“啊呀!不……”
    “好”字尚未出口,蒋少白的招式已到。
    “黄衣使者”总算是久经阵仗,百忙之中,右手旗胡乱一举,连架带护,不成章法的迎上前来。
    蒋少白冷冷一哼道:“也好!撒手!”
    短促的一喝之中,双指已点在“黄衣使者”的执旗腕脉之上。
    “黄衣使者”感到半片身子一麻,再也无力扬旗。
    蒋少白顺手牵羊,双指一收,大叫道:“啊——”
    “黄衣使者”惨叫一声,撒手丢旗,人已倒退丈余,一张黄脸立刻变得惨白,双目失神,呆如木鸡。
    这一连串的变化,在当时,也不过是电光石火一眨眼之间的事。
    蒋少白一旗在手,如虎添翼,不追“黄衣使者”,手中旗顺着力道一拂,旗角猎猎生风,横扫千军,直取“黑白二老”。
    “黑白二老”打了个招呼,双双退出七尺,同声喝道:“照打!”
    黑白寒星漫天射到,两人的棋子“天女散花”一齐撒来。
    蒋少白此刻如同一匹疯虎,旗势直扬横声,毫不为意,竟将数十颗横子卷入旗招之中,半刻不停地乍卷即发,照着“七剑客”一人发出,另一双左手同时拍向“魂影子”刘宇。
    这一场混战,是武林少见,使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蝎子老人”关武乘着蒋少白旗取“七剑客”掌拍“魂影子”之际,横振一扇直削蒋少白的肩胛。
    这时,在一旁观战的“桃心五妖”也呐喊一声,齐扑而至。
    “红桃五”娇呼道:“小兄弟!我们有约在先,不要忘了。”
    她横插一手,五人齐上。
    “蝎子老人”闻言,中途急的撒招而退。
    因为,关武知道,以蒋少白的身手来论,眼前合众人之力,也不见得能占多少便宜,此刻“桃心五妖”加入蒋少白一方,更没有半点把握了。
    因此,他撤招后退,手指着“桃心五妖”喝道:“红桃五!你们不要想邪了心思,这小子会同你们合作吗?老实说,在这小子心目之中,我们可都是邪魔外道,瞧不起眼的人物!”
    恰巧这时蒋少白冷冷的道:“在下不要任何人帮手,有本领的只管联手!”
    “红桃五”不由一愣!
    “蝎子老人”关武又乘机叫道:“如何,五位听见了吗?”
    “红桃一”含怒叫道:“大姐!索兴与这无情无义的小子拚了!”
    “红桃五”心尚未死,沉着面色,娇叱声道:“小兄弟!想通了没有,‘桃心五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蒋少白岂能受人威胁,手中“黄风旗”一沉,反而逼向“桃心五妖”,只中大声喝道:“贱婢!你还想威胁蒋某吗?笑话?”
    喝声甫落,“黄衣旗”掠起一道劲风,震得“桃心五妖”的裙裾飘振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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