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问鼎_诸葛青云武侠小说全集

第十七章生死关头
    汤淑珍似乎被迫无奈的说:“那你究竟应该怎么办!”
    神雕会主诡笑几声说:“嘿嘿!其实老夫也不怕你们反悔,刚才的话,只不过点醒一下而已,如果你们肯真心归顺的话,可得先依老夫一个条件!”
    汤淑珍说:“什么条件?”
    神雕会主说:“这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入之心不可无,不论你们是否真心归顺,老夫素来做事,总是先小人,后君子,老夫的条件并不怎么苛刻,只要你们每天吞下老夫一颗药丸,那时不论你们是否真心归顺,老夫也一定放人,怎么样?”
    汤淑珍不禁沉吟的说:“这!这……”
    汤淑珍尚未这……这的说完,丐帮帮主早已沉不住气抢着说道:“不行,谁知道你那是什么药丸,那还不如干脆杀了我们的好!”
    神雕会主似乎知道他有此一说,马上加以讽刺的道:“哼,老夫早就知道你们会反悔的,还说什么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真正到了生死关头,还不是照样成反覆无常的小人了,嘿嘿嘿……”
    丐帮帮主登时被他驳得哑口无言,通红耳赤的不知应该怎样答话才好。
    汤淑珍见状,连忙替他解围说:“燕会主,你这话不嫌说得太早了一点吗?请问你,我们刚才究竟有谁向你明白的表示,要归顺你呀?”
    丐帮帮主闻言,立即这得理直气壮,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说:“对!对!我们准也没有正式向你说过要归顺的话,根本就谈不上反悔,老魔,你这番心机,算是白用啦!”
    神雕会主登时感到一愣,细一回想,可不是吗?被困广场的群雄,显然已经在他的心理攻势下,显露出归顺的倾向,但他们只不过是自己在那儿讨论,虽然已经得到结论,归顺过来决不会再有问题,但究竟还没有人代表他们向自己表示意见,当然不能数算,怪只怪自己操之太急,所以才落给对方这么一个口实。
    不过,对方生死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言词上落一点下风,他可并不在乎,反正现在脸已经撕破,干脆打开窗子说亮话,来他一个硬上,说:“好,好,就算本会主的话说错了,你们并不是什么反覆无常的小人好吗?那么,现在话已说明,要归顺,就得吞下老夫的药丸,要死,只要老夫一声令下,将诸位地底下的火药引发,准保诸位一命归阴,不过你们可别忘了那几百位普通观众,是无辜的啊!”
    此话一出,不但丐帮帮主、蒋少白这些无意归顺的高手,早已愤然作色,就是那些心存两可的人,也感到忍耐不住的显出愤怒的神色来。
    幸好汤淑珍早就防到大家会有此一着,不等他们张口发作,马上摇手示意,同时用密功神音的功夫,向大家说道:“诸位,务请忍耐一下,一定听我的安排,怎么样?”
    大家经她这么一点,这才又勉强的将怒火压制下去,不过,大家的脸上,却露出一付困惑的神色,显得非常不安的朝着她的脸上望去,似乎对她的信心,已经不怎么太肯定了。
    汤淑珍虽然看到大家脸上这种神色,可是时间不容许她向大家解释,只好苦笑一声,继续用密功神音的功夫,向大家说道:“请诸位相信我,我决不会出卖大家,叫你们真正归顺神雕会,现在我必须马上向老魔搭讪,否则,恐怕要引起他的疑心!”
    说完,也不管大家究竟有什么反应,马上开口对老魔说道:“燕会主,你这个条件似乎太含混了一点,究竟是什么性质的药丸,能先说出来,让我们考虑考虑再答覆怎么样!”
    神雕会主想了一想,方始说道:“什么性质的药丸,你们不用管,反正不会要你们的命就是!”
    “既然如此,我们就……”
    “逍遥公子”此时突然想起一件事,见状只当她要开口答应,连忙出声阻止的,大声喊道:“姐姐千万不能答应,我想起来了,他那药丸,很可能是最近从一位恶医手里得到的变性药丸,决不能吃!”
    汤淑珍见他这么一说,立即知道事情要糟,深恐引起大家对她的怀疑,乱了步骤,只好大喝一声喊道:“谁要你多嘴,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
    可是她这一喊,虽然消除了大家的怀疑,没有引起骚动,却让老魔给听出毛病来了,当即哈哈一笑说道:“好家伙,看你的样子,分明是在用缓兵之计,这一来,老夫可不能等了,别八十岁的老娘,倒蹦孩子,栽在你这三绺梳头,两截穿衣的婆娘手里,那才划不来呢?不错,老夫那药丸,正是变性之物。你们要活命,就得吞服,否则,老夫就只有下毒手了,知道吗?”
    汤淑珍这下可真沉不住气了,急忙分辨说:“会主未免太多疑了,那里有什么……”
    神雕会主可不愿听她解释,马上打断她的话头说:“管你是也好,不是也好,从现在开始,老夫从嘴里数十个数字,十个数字数完以后,如果还不要吞服药丸的话,老夫决不再等!”
    汤淑珍急得满头大汗的说:“会主,这!这!这不是太仓促了一点吗?”
    神雕会主根本不再理她,早已从嘴里缓缓数一起来:“一!”
    “二!”
    “三!”
    “四!”
    这无情的声音,就像一把其重无比的铜锤,一记紧接着一记,狠狠的向着大家心头,捶了下来一般。大家就仿佛听到死神的脚步,在随着每一个数字的后面,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绝望的神色,刹那之间,布满在每个人脸上。
    无声的悲寂,笼罩着整个广场,大家此时的脑子里,早已成了一片空白,根本就分不出自己的感觉,究竟是紧张?还是难过,还是恐怖!
    一个陡然之间,突如其来死亡的宣布,就是任何镇定而理智的人,也要感到猛然失神,无法决定自己的选择了啊!何况,这两条路,全不是他们所愿意走的,脑子里又怎能不变成一片空白呢?
    神雕会主数的声音,虽然并不很快,但大家耳里,却像电光石火一般,一瞬即逝!当老魔报到九字的时候,大家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老魔似乎知道大家的心情,那九字的声音,拖得特别长!
    然而,长也得有个限度,否则,老魔岂不是自己过不去吗?
    终于,九字声音倏然而止,十字声音即紧接而起,大家的脸色,不由自主全都变成了一片死灰!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一个娇脆的声音,从那蒙烟白雾之内,传出来喊道:“莺莺,莺莺!好了!好了!”
    这声音大家都感到非常熟悉,微一回想,立即听出正是那头翠绿鹦鹉的声音,究竟它是什么时候,钻进那片白雾里去的,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不过,敏感的人,立即联想到它的行动,一定与汤淑珍刚才所使用使用的缓兵之计有关,否则,决不可能这样凑巧。
    果然,他们的判断不错,那鹦鹉的声音一落,汤淑珍和那位莺莺丫环立即喜笑颜开,就像是死里逃生似的深深嘘了一口气喊道:“谢天谢地,现在总算好了!”
    神雕会主一听不对,立即惊觉的大喊一声喝道:“点火!”
    可是他的命令说以后,一点反应也没有,却只听汤淑珍的声音,在雾里大声讪笑道:“大会主,谢谢你把九字拖长了一点,现在引火已经迟了!”
    神雕会主此时不禁又气又急,立即狠狠跺了一脚,恨声的说道:“哼!不用炸药,老夫一样叫你们死,弟兄们,放箭!”
    箭字一落,宛如石沉大海,还是没有半点反点,但在他的耳边,却突如其来的响起一阵银铃似的嗓音,轻笑的说道:“哈哈!也——迟——了!”
    这一来,可把神雕会主和他的那些跟随在他身边的重要属下,全给吓得倒抽了一凉气,以他们的功力,居然让人欺近到了自己的身侧,还没有发觉,这人的身手,岂不厉害到难以想像了么?
    极度震骇之下,本能的往旁一闪,猛然转过判断来,不知所措的朝着那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道:“是谁?胆敢破坏本会主的大事!”
    他们的头,方始转了过来,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只感到眼睛一花,一团黑影,已经朝着他们的身前,疾如闪电的飞扑而至,同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以微带怒意的声调,大喝一声骂道:“嗨!好大的胆,竟然敢对我们的公主,大声叱喝起来,老身如果不给你们一点教训,岂不翻了天啦!”
    好快,真是声到人到,话音一起,劲风早至!
    霎时,只听到啪啪之声大作,除了神雕会主,和那几位功力特别高的护法,勉强闪躲开去以外,其余的人,几个在同一个时间之内,全都莫明其妙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人打了一记耳光。
    那位向他们疾袭的人,一招虽然得手,却又突然飞身急退,嘴里同时惊噫了一声,好像感到非常意外似的喊到:“咦——倒看不出你们这些狗屁会,居然还有几个像样的角色,能够躲过老身这招‘八卦掌’,那就难怪胆大包天,敢留难起我们的人来了。”
    好狂的口气,一招打了这么多的人耳光,只不过有几个勉强闪躲了开去,竟然还不满意,她岂不是太过自负了吗?
    可是,当神雕会主和他那些属下,定眼一看之下,发现来人只不过是一位脸蒙轻纱,体态婀娜,身材瘦小,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倒的年轻少女,与一位鸡皮鹤发,老态龙钟,必须撑着拐棍,才能站得起来的老妪而已。
    这可使得他们更为嘀咕起来,说什么也不敢相信刚才向他们袭击的,就是这么一老一少,看来毫不起眼的人物。
    然而除了她们以外,现场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如果不是她们,那又会是谁呢?
    何况,那位老妪,尚在满脸怒容的瞪着他们,实在她没有怀疑的必要!
    这一来,除了神雕会主和几个功方特高的人,心头大凛,不敢轻举妄动以外,其他的那些凶抻恶煞,心里可真是一百二十万分的不服气!
    因为,他们的心里,全都认为对方只不过轻功特佳,又在突出不意的情况下,才得手的,如论真实本领,说什么也不相信她们能是自己这些人的对手。
    他们的心里,既然存着这种想法,再一听到老妪那一番目中无人的大话,肚子里那股火气,可就不知冒得有多大了。
    尤其是那位首当其冲的一级护法,耳光挨得最重,更感到气疯了心,根本连想都懒得再想一下,马上就是一个箭步,朝着老妪的身前,气势不汹汹的飞窜而上,同时暴喝一声骂道:“老泼妇,竟敢老虎嘴边拔须,触起老子们的霉头来,老子要不活劈了你,你也不会知道,马王爷究竟长了几只眼睛!”
    话一出口,人早巳“饿虎扑羊”般的,窜到老妪的头顶,双掌几乎注满了全身所有的真力,毫不客气的对准老妪的天灵盖上,凌厉猛劈而下。
    那样子,真恨不能一掌之下,就把老妪劈得粉身碎骨,方始甘心似的,声势凶狠凌厉,胆小一点的人,别说让他劈中,恐怕吓都吓晕过去。
    神雕会主却心里有数,见状立即知道要糟,不禁冲口而出的喝止道:“快退!她们是碧霄宫来的,你怎么能是对手!”
    然而,他这时喝止已经迟了。
    那位冒失出手的仁兄,根本连他的话语,究竟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就只感到眼睛一黑,仿佛听到老妪的声音,不屑的喊道:“小贼,你这简直是存心找死!去你的!”
    声音方始入耳,双掌连老妪一根寒毛,都没有碰着,就仿佛撞到一团棉絮上成似的,动力整个给化解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一股强劲无比的潜力,反震而至,不好两字尚未出口,早巳闷哼一声,鲜血狂喷的倒飞而退,并且在半空里一连翻了几个跟斗,方始啪哒一声,掉到地面,一动也不动的躺下。
    这一连串的变化,快得就像电光石火一般,大家别说去出手抢救,就是那救人的念头,都不及产生,这位仁兄,就已经胡里胡涂的往那枉死城中,报到去了。
    老妪这一身武功,别说他们没有见过,恐怕就是想像都没有想像过,因此,一时之间,全被惊得呆了,那脸上的神色,简直就分辨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神雕会主自她们出现后,虽然已经看出他们的功力,比这边任何人都要高明,但因对方仅仅只有两个人,还是想仗着人多,给他来个一挤而上,只要能够裁断那些被困的人,尚未冲出以前,将这两个人解决了,事情也许尚有可为。
    可是,他却没有料到对方的武功,竟然高到这种程度,这一来,可真把他吓坏了,全身上下,几乎不由自主的冒了一阵冷汗,暗自叫了一声侥幸,想道:“好厉害!幸亏刚才没有冒失下令,否则岂不糟透啦,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不趁着现在那些被困的人,尚未突围出来,赶紧逃走的话,恐怕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心念一动之下,马上大喝一声喊道:“合字风紧,飘萍儿,扯呼!”
    喊声出口,他可不管那些被制住箭手,生死如何,也不管其余这些跟随在身边的属下,是否听清楚了,早已一个翻身,嘘的一声,电射而逃,当那扯呼两个字,从嘴里进了出来的时候,人怕不已经到了十里以外去了。
    他的那些属下,早就与他有了同样的想法,他的前脚方始提了起来,他们根本不待吩咐,也同时拔脚就跑,一哄而散的各自抱头鼠窜而去,那份狼狈的样子。实在无法加以形容。
    这一老一少,倒真没想到对方全是这么一些脓包,一时之间,不由呆在那儿,连喝骂的声音,都忘了出口,自然更忘了随后追赶过去。
    不过,话又得说回来啦,就是他们有意去追,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样追起,因为老魔那句飘萍儿的意思,就是四散分开的意思,她们仅只有两个人,追得了这个,也追不了那个,何况,白雾之中,还困得有那么一大群人,等待她们去拯救呢!
    因此,见状之下,干脆站在那儿不动,只不过又好气又好笑的骂了一声:“你们还跑慢一点吧!放心好了,老身与公主对于你们这些废料,还没有那份兴致去收拾呢,倒是你们得当心一点,别让脚下的石头,给绊倒了,那才冤枉呢,哈哈哈哈哈!”
    这批家伙那儿还有勇气回话,虽然听到对方不准备追赶他们,脚底下还是不敢有半点怠慢,而且跑得更快,只不过微一眨眼的时间,整个都给跑得没了影子。
    谁能相信刚才他们还在这儿不可一世的向困在雾里的群豪,进行威胁呢?
    此时,这一片弥漫空际的浓烟白雾,在大风吹之下,也逐渐消散,当神雕会主和他的那些重要手下,亡命似的逃走时,大家的神气,已经开朗不少。
    莺莺丫环首先发现站在雾外的一老一少,登时高兴得跳了起来喊道:“公主,姥姥!你们只要晚来片刻,婢子恐怕就要见不到你们了,那批恶贼呢,怎么全把他们给放走了呀!”
    呼喊声中,人已忘形的一个箭步,往着她们的身前,飞窜而去!
    汤淑珍一把没有把她抓住,不禁大声失色的喊道:“糟糕!他们在外圈地面撒的腐骨爽,还没有清除,你这位姐姐,怎可以这样冒失呀!”
    她不叫这一声,也许好一点,因为莺莺丫环虽然只是碧霄宫中的一个使女,但因蓄志报仇,在宫里极讨好主人欢心,已经得了碧霄宫主的不少真传,尤其轻功方面,几首已经盖过了在场所有的人,只差一点,还没有到达凌空虚渡的境界罢了,但一窜这下,百十来丈的距离,并不算怎么一回事,何况她这时兴奋到了极点,业已用上了全力呢?腐骨爽虽毒,在她那一窜之下,根本无须中途落地,就可以超越过去,到达她主人的面前,那还能对她发生什么作用呢?
    可是,在她这失声惊叫之下,反倒使得莺莺丫环心慌意乱起来,结果一口气没有调匀,身形才只飞到一半,就顿挫了下来。
    内家轻功,靠的就是这口真气,这一来,自然无法稳住身形,那有不从半空里面掉了下来的道理!
    偏巧那一段地面,蓝晶闪闪,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正是撒得有腐骨爽的那一段,莺莺丫环这一掉了下来,那能保得命在?
    救吗?距离已经有了三四十丈远,再快的身手,也来不及飞了过去。
    即令来得及赶过去,也无法不在地面借力,就能将人抓住,又凌空退了回来,那时人没有救成,连自己的命,都得送掉,岂不成了白搭吗?
    大家目见此状,全都不由自主的尖叫起来,喊道:“啊——完了!”
    紧接着,彼此赶紧将眼一闭,谁也不忍看到她沾上地面的腐骨爽,那一幅中毒怪死的凄厉景象。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莺莺丫环身形猛然一挫,朝着那片撒有腐骨爽的地面,飞快降落,眼看只差一两尺远,就要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只听得一声清啸,从那面蒙轻纱的少女嘴里猛然发了出来。
    紧接着,只见她右手一扬,一点绿影,业已电射而出,刚好在莺莺丫环身形快要触地之前的一刹那,射到她的脚尖之下。
    倏然,奇迹出现了,那点绿影,就像是有灵性的东西一样,到达到的足尖下面以后,立即自动往上一顶,已经危险到一顶点的莺莺丫环,在那绿影往上一顶之下,立即如得神功,下坠的身形,不降反升,凌空飞弹而起,竟然蹦得原来的跃起的身形,还要高出数尺。
    莺莺丫环猛然得此助力,慌乱的心神,登时一定,立即借势双臂猛然一张,使了一个“雄鹰展翅”的优美姿势,将上弹的身形,改为平飞,终于唰的一声,超越那段腐骨爽平安无事的飞降到那位面蒙轻纱的少女面前。
    她的身形方始落地,立即双膝一屈,向那位蒙的少女跪了下去说:“婢子参见公主,并叩谢救命之恩!”
    大家至此,悬在心头的一块大石,方始落了下来,但每个人的身上,差不多全都冒了一身冷汗。
    尤其是七巧玉女汤淑珍,由于刚才那一段惊险的过程,可以说是完全是因为她一声惊叫,才引起的,如果莺莺丫环真要中毒怪死的话,恐怕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因此,她在见状以后,更是如释重负的喘了一大口气,方始以手加额,喃喃自语的说:“唉——谢天谢地,现在总算没有事了!”
    接着,立即以充满钦佩与感激的声调,遥遥的望着那位蒙面少女,谢说:“公主还记得小妹吧!刚才你那一手借物传力,实在高明极了,否则,小妹可真要百死难辞其咎了!”
    蒙面少女一面伸手将莺莺从地面拉了起来,一面望着她,感到有点困惑的说:“咦——你是谁?我好像并不认识你吗?”
    汤淑珍陡闻此言,似乎感到意外的微微一怔,然后若有所悟的恍然一笑说:“啊——难怪公主要不认识小妹了。”
    一面说话,一面伸手朝脸上抹去,然后继续说道:“呶!公主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站在远处的公主,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与她挤在一堆的人,早已惊异的喊了起来说:“啊——想不到这个智慧高人一等的夫人,仅仅只是一个小姑娘!”
    原来汤淑珍一直忘了将易容恢复,这时用手朝脸上一抹,那付中年妇人的面貌,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位千娇百媚的少女,这怎能不叫大家惊奇万分呢?
    在大家的惊呼声中,那位蒙面少女,自然也已看清了她的面貌,方始显得欣喜万分的喊道:“啊——原来是你呀!我倒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高明的易容术呢?怪不得我这次出来,到处都找不到你了。”
    说完,立时与那位老妪和莺莺丫环,朝着她这面走了过来。
    这时,白雾已经完全消散,就是那段撒得有腐骨爽的地面,也经在场的人,大家一齐动手之下,给清除得差不多了。
    因此,汤淑珍一看她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也立即和蒋少白等人,慌不迭的迎了过去,同时笑着问道:“公主到处找我,有什么事吗?”
    蒙面少女嘟嘴说:“当然是找你玩呀!你不知道,这两年来,奶奶天天迫我练那些鬼功夫,根本就不让我离宫,可真蹩死我啦!”
    说话的声调,保持着无限的稚气,显见还是一位天真未抿的姑娘,谁能相信她就是传闻中武功最高的碧霄宫里,位居第二的小主人呢!
    在彼此问答之中,双方已经会在一处,汤淑珍立即为大家引见说:“这位就是碧霄宫的小主人碧霄公主,今天如果不是她和碧霄宫的总管‘水仙婆婆’,及时赶到,暗中将老魔的布置破坏,我们现在恐怕已经全部化为劫灰啦!”
    大家闻言,连忙向前道谢,登时窘得那位蒙面少女,感到手脚失措地说:“唉!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这,这,这……”
    汤淑珍知道她很少出来走动,根本就不习惯这些俗礼,连忙替她解围说:“诸位前辈,现在不是道谢的时候,等我们将此地善后处理完毕以后,先找一个地方,休息下来以后,再表示吧!”
    蒙面少女闻言,立即转头对她说道:“对了,这里还有好些人,让嗡嗡它们给制住了,你看应该怎么打发他们才好,我更没有主意哟!”
    丐帮帮主不等汤淑珍开口,立即自动向前,抢着答话道:“这些小事,实在不敢有费精神,就留下来让我们处理吧!
    公主和各位前辈,就请一起驾临敝帮蒋家墓园的寒舍,先休息一下,老化子马上吩咐他们准备酒菜,好替诸位洗尘接风!你看怎么样?”
    最后那句话,自然是对汤淑珍说的,汤淑珍一听是蒋家墓园,那还有不同意的道理,连忙点头说:“好!好!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这里的事,那就偏劳贵帮啰!”
    丐帮帮主连忙客气地说道:“女侠说那里话来,这些本来就是我们份内的事,怎么能够说得上偏劳呢?”
    说完,立即交代帮中弟子,分头处理一切善后,然后自己陪同大家,一齐向蒋家墓园出发。
   

举报

第十八章兄弟相认
    蒋家墓园位于鲫山麓,面对苏堤,与他们现在存身的南高峰,三势相连,中间仅隔一道山谷,只需绕过面前的山角,马上就可以看到。
    以这么一点短短路程来说,在他们这些人的身手之下,那还不是眨眼之间,就走到了。
    当他们到达墓园以后,放眼一看,不禁块磊具消,齐声赞叹起来。
    嗨!那建筑工程的浩大,就算是王侯的府第,也不过如此。
    除了慈心华陀蒋太的冥宅,建筑得美伦美奂,气势磅礴雄伟,不算以外,其余那些飞花楼阁,积翠亭台,也没有一处,不是刻意求工。
    尤其难得的是就着整个墓园的形势,配上一些剔透玲珑的假山石,与几座清澈见底的小鱼池,使得曲径斜通,小桥浮栏,把整个景色,点缀得华而不俗,雅而有致,位置经管之妙,几欲巧夺天工。
    从如此精心地建设这片墓园来看,就可以想到,慈心华陀的生前,是如何地受到大家的爱戴了。
    蒋少白和汤淑珍两人,看到家园故址之上这些建筑以后,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几乎说不出话来,但更增加了他们内心的悲痛。
    大家进入墓园以后,在丐帮帮主的引道下,很快就抵达了宾馆的位置。
    那是一座建立在青竹山庄住宅旧址上的巍峨巨构。端的是虹梁鸳瓦,绮柱珠帘,气派之大,无与伦比。
    这座寒舍追究,原本是招待那些身受慈心华陀大恩,远道前来祭墓叩祭人士用的,自从神雕会主觊觎这片产业以后,丐帮闻讯前来护墓,这座寒舍,也就成了接待各方助拳朋友的地点了。
    大家到达寒舍门前,彼此礼让一番以后,依序进入寒舍客厅之内,各启觅位坐下。这时,大家重新经过一番引见,话题也就跟着马上展开。
    最初开口的就是那位“火凤凰”彼此引见完毕,立即忍耐不住地向汤淑珍问道:“珍姐姐,刚才我还只当你真的要向老魔投降呢?老魔的埋伏那么厉害,你究竟用什么法子,把姥姥和公主姐姐,给找来的呀!”
    汤淑珍笑了笑说:“这只怪老魔太大意,没有想到我们这里,还有一头通灵的鹦鹉点点,也幸亏他梦想将我们降服,才有时间让它去通知公主和姥姥,你不知道,最后老魔看出我所用的,是缓兵之计时,心里面有多紧张呢?”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地啊一声说:“对,对,怪不得老魔对我们威胁时,你还在那儿与莺莺姑娘大谈家常呢?原来是在行使这么一条妙计!女侠的心智,确实令人佩服!”
    汤淑珍感到很不好意思地说:“小女子因人成事,根本算不了什么?真正应该感谢的,还是公主和姥姥!”
    “水仙婆婆”连忙代主人逊谢道:“珍姑娘用不着捧我们啦,这只能说是天意,我们只不过适逢其会罢了!老实说,如果不是机缘碰巧,刚好不久以前,驯服一批灵异的袖珍鸟,就是我们老早赶到了,恐怕也无法解救大家的危机呢?”
    “火凤凰”有点不解地说:“那为什么?”
    “水仙婆婆”解释说:“话不是这样说法,老魔的埋伏布置,差不多都隐藏在一些阴暗的地方,有的甚至躲在洞里,人数既然多,分散的面积又广,老身和公主的本事再大,强煞也只有两个人,事先既不知道他们隐藏的位置,又不可能化身千亿,何况,老魔功力不弱,稍有响动,就要使他警觉,那时,恐怕连老身和公主,都得伤在他那些埋伏的之下,你当是那么简单么?”
    “火凤凰”不禁伸了伸舌头说:“这样说来,倒真是天意了,不知那批袖珍鸟,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它们比姥姥和公主,还要厉害吗?”
    莺莺抢着答道:“你忘了早先那头把老魔迫得使出看家本领来对付的小黑鸟了吗?那就是袖珍鸟呀!”
    “水仙婆婆”也点了点头说:“不错,就是那种小黑鸟!此物中原极少看到,只有海洋那面,几千里以外的一处蛮荒地带,才有出产,两年以前,老主人为了增强公主的内力,广游宇内,采集灵药时,偶然发现的。”
    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把嗓子润了一润以后,又接着说道:“此物嗅觉极灵,性猛好斗,尤其飞行的速度,快得出奇,再加上它们的身体,比蚕豆还小,目力再好的人,也不容易发现它们的行动,因此成了所有凶禽猛兽的克星,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是它们的敌手。”
    “火凤凰”不禁吐了吐舌头说:“乖乖,那么厉害!”
    “水仙婆婆”说:“何况,这批袖珍鸟,更是其中的异种,非墨蜂玉密不食。因此,不但灵慧非常,而且嘴坚似铁,差不多的兵器,都可以让它啄断,其厉害的程度,可想而知!”
    蒋少白不禁插嘴问道:“既然如此厉害,又有什么法子,可以把它们驯服呢?”
    “水仙婆婆”说:“天生一物,必有一制,任何东西,它们都啄得断?唯独对于那出产区的一种微带兰香的苇草,沾也不敢沾,那种苇草,其柔如发,土人以此编网,进行兜捕,略加训练,更懂得啄空进招,差不多的高手,都不可能是它们的敌手,幸亏公主一时兴起,出来的时候,把它们带在身边,想不到却因此挽救了大家一场危机!”
    蒋少白说道:“啊!找明白了,如果不是仗着它们的嗅觉,自动找到那些隐伏在暗处的神雕会徒,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的穴道,一一制住,后果决不会这么乐观,对不对!”
    “水仙婆婆”点头说:“一点不错,所以我说这是天意!”
    大家听到她这一番报导,再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形,仍旧不寒而粟地打一了个冷噤,暗呼一声侥幸地想道:“这真是天意!这真是天意!”
    “火凤凰”一听袖珍鸟那么厉害,不禁感到惋惜地说:“真可惜,既然如此,那么姥姥为什么不把神雕会主和他那些重要手下,一起制住,这一来,莺莺姐姐的仇,不就报了吗?”
    碧霄公主似乎还不知道莺莺丫头与神雕会主有仇,闻言不禁微感诧异地说:“什么?莺莺什么时候,同他们结仇,我怎么不知道呀,早知道的话,说什么我也得给他留下来呀!莺莺,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莺莺丫环登时惶恐万分地向她禀告道:“公主,这事婢子早已禀告老主人了,我就是受他所害,才为老主人救回来的,因为此事还关系着婢子从前主人的安危,同时婢子也立志要亲手报仇,所以并未向公主禀告,务请公主宽恕婢子隐满之罪。”
    碧霄公主不耐烦地说:“谁怪罪你呀!难道现在还不到公开的时候吗?”
    莺莺丫环似乎面有难色,正不知如何开口应对的时候,刚好丐帮已经将酒菜摆出,恭请大家入席,才无形中给她解了围。
    席后,碧霄公主又问她是怎么与神雕会主结人的仇,这时,她心里已经有了准备,连忙恳求说:“公主,你是否可以让婢子向那位穿着青色儒衫的公子,请教几句话以后,再向公主禀告好吗?”
    碧霄公主进入寒舍后,虽然与在座的人通过姓名,但身为女性,在那时讲究的是目不邪视,因此并没对大家仔细打量过,这时听到莺莺特别提起蒋少白,忍不住顺着她的手指,朝着他的身上注视过去。
    这一看,可把她给看得心神一震,那一双眼睛,竟然舍不得离开了,同时心里不断赞叹地想道:“天下真有这么英俊的人品,如果奶奶说的……”
    想到此地,直感到脸上一阵发烧,一颗心儿,更不由自主的卜通卜通地跳了起来,幸亏面上蒙得有一片轻纱,将脸上飞起那一阵羞红,给遮住了,否则的话,真不知道她要多难为情呢!
    由于她一时忘形,没有回答莺莺丫头的话,坐在她身边的“水仙婆婆”,只当她已经不高兴了,因此,马上怒声责备莺莺丫环说:“莺莺,你好大的胆子,公主向你问话,也敢推三阻四起来!你以为老身……”
    莺莺似乎怕极了这位婆婆,闻言立即吓得面无人色,语不成声地分辩说:“婆婆!我!我并没有……”
    “水仙婆婆”见她好像不肯认罪,心里感到更气,不等她把话说完,马上脸孔一板,冷冷地望着她说:“什么?你还想强辩!哼!”
    这一闹,可把蒙面少女惊动了,不禁赶紧将自己的眼神,从蒋少白的身上,给收了回来,同时暗自在心里哼了一声想道:“呸!人家英俊不英俊,管我什么事呀!”
    心里虽然这样想,脑子可有点不听指挥,早已把蒋少白的影子,给深深地印上了,她本来就没有生莺莺丫环的气,再加上这一点微妙的心里作用,不但不怪莺莺丫环不听话,反而希望她向蒋少白请教,好替自己制造一个与他接近的机会,因此,马上阻止“水仙婆婆”继续发火道:“婆婆,你怎么啦!莺莺身世堪怜,她并没有什么过失嘛?”
    “水仙婆婆”没有想到拍马屁给拍到马腿上去了,一时之间,不禁窘得坐在那儿发呆,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因为碧霄公主是她最爱护的人,不暴跳如雷也得拂袖而去,但最后终于忍耐下来,无可奈何地望了碧霄公主一眼说:“唉!你这孩子,我拿你真没有办法。”
    这时,莺莺丫环可高兴极了,心中对于公主的宽厚,只感激得五体投地,连忙向她行了一个礼说:“谢谢公主,婢子只不过是顾虑从前主人的安全,并不是另外有什么苦衷!”
    碧霄公主挥了挥手说:“我知道了,你先去向那位公子请教了以后再说吧!”
    莺莺丫环连忙点头应是,这才朝着蒋少白的面前走去。
    这一段经过,蒋少白早就看得清清楚楚,因此,不等地走近身边,立即礼貌地站了起来说:“姐姐有什么事请问吧!只要是小生知道的,一定掬诚相告。”
    莺莺丫环缓缓地走到他的身前,仔细对他打量了半天,方始自言自语地说:“是的,一定是的!”
    蒋少白几乎被她看得很不好意思起来,忍不住又催了她一句说:“姐姐怎么不说话呀!”
    莺莺丫环闻言猛然定了定神,方始很恭敬地问道:“请问公子,令尊大人的名讳是不是上祖下跃?同时你的胸口,有七颗黑痣,对吗?”
    蒋少白对于他能一口喊出自己父亲的名讳,倒不怎么惊奇,但对于她能知道自己的胸口,长得七颗黑痣,却感到大出意外,不禁愕然地望着她:“咦——你说的一点不错,这是怎么回事呀!”
    莺莺丫环一听此话,兴奋得运眼泪也流了出来,好半晌方始激动地说道:“好了,好了,果然不错,你就是大公子!”
    说到此地,连忙向那位春秋谷的“逍遥公子”,招了招手说:“二公子,这位就是你的哥哥,你们两人实际上是一对双胞胎,只不过大公子先落地半个时辰罢了!想不到今天,嗡嗡点点把你们两个人都找对了,婢子实在是太高兴啦!太高兴啦!”
    大家早已有此预感,只不过没有办法证实罢了,可是现在被莺莺丫环给证实了,反倒又有点感到突然起来。
    尤其是“逍遥公子”,本来与蒋少白站在敌对地位,突然一下变成了同胞兄弟,一时之间,心头根本就是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滋味,因此,莺莺向他招手,结果却楞在那儿,连起身都给忘了。
    最后,还是蒋少白首先回过神来,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一把将他的手抓住喊道:“弟弟!弟弟!原来你是我的弟弟!”
    “逍遥公子”这时方始激动地站了起来,喊道:“哥哥!你是我的哥哥!呜……”
    两人至此,只感到内心热血翻腾,终于情不自禁地互相的抱住,高兴得反而哭了起来。
    大家见到这一幅感人的画面,也不由自主的感动得发起呆来。
    好半晌,身为蒋少白,破涕为笑地将拉到飞跃老人的身前,替他引见说:“弟弟,这位是我们的伯父,你还不赶快行礼!”
    “逍遥公子”连忙跪在地下,连磕三个响头说:“伯父大人,侄儿叩请金安!”
    飞跃老人受完礼后,连忙将他从地面拉了起来,连同蒋少白一起拖到自己的身边,左看看,右看看,高兴得连嘴都闭不拢来,好半天方始兴奋地说道:“好!好!好!昨天在聚宝楼上,我就有此想法,果然你也是三弟的后人,那真是太好了。”
    说到昨天的事,“逍遥公子”陡然想起,还有一位与自己相貌姓名相同的,不禁开口向蒋少白问道:“哥哥,昨天不是还有一个与我们长得一模一样,连姓名也相同的人,和你在一起吗?他现在到那儿去了,是不是也是我们的兄弟!”
    蒋少白猛然笑了一笑说:“弟弟,对了,我还没有向你引见哥哥的两位结交姐妹呢!”
    说着,马上用手指着汤淑珍说:“啰!弟弟刚才所问的人,就是她,虽然不是我们的亲兄弟,却是哥哥的恩姐!”
    接着,又指着“火凤凰”对他说道:“这位是通天魔马伯伯的千金,马伯伯与先父是刎颈之交的金兰兄弟,同时也是哥哥的义妹,今后在江湖上,你可得对她多照顾一上点啊!”
    引见的时候,汤淑珍与火凤凰两人,很大方地站了起来,与“逍遥公子”见过礼以后才又坐了下去。
    就在此时,那位莺莺丫环突然岔了过来,显得很沉痛的向蒋少白发问道:“大公子,刚才你说什么智能,先父?难道说老爷子已经过世了吗?”
    欢欣的气氛,经她这一发问,立即给冲散了,蒋少白脸上的笑容,倏地一敛,变得无比黯然地答道:“嗯!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我们现在休息的这块地方,就是他老人家的墓园!”
    莺莺丫环仿佛如遭雷亟,呆呆地站在那儿发起愣来,好半晌,方始有点不相信地自言自语说:“什么?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不对!我不相信,他老人家现在正当英年,不但身体极健康,而且自己又深通医道,怎可能这么早就过世了呢?”
    蒋少白沉痛地说:“可是,他老人家是被人给害死的啊!”
    莺莺丫环两眼倏地一睁,望着他说:“什么?是被人害死的!那会是谁呢?”
    蒋少白还没有回话,她却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一般,自己对自己说了起来道:“哼!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否则,以老爷子那么好的人,决不可能会有别的仇家!唉!可怜的主母!”
    蒋少白与“逍遥公子”两人的心神,同时猛然大震,急不及待地齐声向她追问道:“莺莺姐姐,莺莺姐姐,你知道害死他老人家的仇人是谁吗?快点说出来好不好,他究竟是谁?”
    莺莺眼中仿佛要冒出火来似的,恨恨地说:“是谁?哼!除了春秋谷那几个狼心狗肺的老贼以外,难道还会有别人吗?”
    蒋少白早就已经怀疑是他,一听此话,马上愤恨地表示肯定说:“不错,一定就是他们!”
    汤淑珍比较持重,虽然心里也同意他们的看法,但在没有得到真实的证据以前,却不愿过份的肯定,因此没有立却表示意见。
    只有“逍遥公子”心里面还有一点不太相信,不知不觉地自言自语说:“不对吧!从时间上看来,那时春秋谷所有的人,受着二绝赌约的限制,根本无人入关,父亲怎么会受到他们的谋害呢?”
    莺莺一听此话,立即冷哼一声说:“哼!如果老谷主在位,无人入关决不会错,可是,老谷主巳经受害,事情到了他们不懂信诺是什么东西的人手里,那点赌约,能限制住他们的行为吗?明着来也许不敢,暗地里的事,谁能知道?二公子,你知不知道,主母和你外公,都让他们给害了,你为什么还要替他们辩护起来呢?”
    “逍遥公子”和蒋少白两人,一听此话,不禁又是一愣,半晌以后,方始不约而同地向她追问道:“什么?你是说外公和妈,也害在他们的手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早说呢?”
    莺莺被他们这一追问,立即勾起了她对往事的回忆,心情仿佛陡然被那沉痛的往事,压得要喘不过气来似的,两眼木然进视地望着窗外,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不言不动地站在那儿发起呆来。
    客厅的气氛,山于她这突然沉默的反应,整个变成一片死寂!
    蒋少白和“逍遥公子”猛然看到莺莺那付像是中了邪的样子,不由心中吓了一大跳,楞了一楞之后,方始关心地说道:“莺莺!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呀!”
    莺莺经过他们这一喊,方始从回忆中定过神来,木然直视的眼睛,缓缓地朝着他们身上,转了过去,然后咬了咬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公子,既然你们问到这里,婢子还会不说吗?大概你们现在还不知道你们的母亲,是那一个吧?”
    蒋少白兄弟两人,茫然地点头说:“不错,那么她老人家,究竟是谁呢?”
    莺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使得情绪平静以后,方始向“逍遥公子”反叫道:“二公子,你知不知道,在二十年以前,号称大漠第一美人的是谁?”
    “逍遥公子”微感诧异地说:“你是说浑沅番那位仁慈的哈萨公主,对吗?她决不可能是……”
    莺莺打断他的话头,继续问道:“有关这位公主的事迹,你听过吗?”
    “逍遥公子”忙点头说:“知道,知道,公主在大漠有万家生佛之称,不论谁有什么困难,只要她的力量能够办得到,一定可以得到帮助,就是她择偶的条件,也以救人为主题,那一件选驸马的盛事,至今犹脍炙人口,只要一提起来,没有一个不称好的。”
    蒋少白好奇地问道:“弟弟,那是一些什么条件?这么使人感动!”
    “逍遥公子”兴致勃勃地说:“可惜我那时尚未出生,不能眼见其盛,不过经过的情形,听人道来仍旧使得我非常向往!关于这段事故,大漠至今还留有那么一段歌谣,我先说绐你听听好了!”
    蒋少白连忙问道:“什么歌谣?”
    “逍遥公子”情不自禁地将那歌谣吟唱出来:“除三害,医百病,公主于归祈太平,降毒龙,泄地火,释经辨义除邪神,清疫疗,济众生,驸马神医赛扁鹊,芳心许,朗意坚,美人贤士比翼双飞羡煞天下少年人。”
    接着,他立即加以解释地说;“当公主年方及冠,浑沅番的国王,准备为她招选驸马的那几年里,大漠疫疗流行,几乎十室九空,再加上天山毒龙为害,地下火山经常蠢动,西方耆那邪教盛行,以人为牲,直弄得居民袱席难安,终日如坐愁城,苦痛之情,实非言语所能形容。
    公主生具慈悲心肠,怎忍坐视不救,然这种天灾人祸,又岂是她的能力,所能解决的呢?苦思无策之下,听到父王准备为她择偶,登时灵机一动,向她的父亲,提出择偶的条件,只要有人能够替她解决这些问题,不论对方是丑是俊,是老是少,男的决以身相委,女的则降身为奴,终生听其使唤,否则情愿终身不嫁。
    浑沅番国王虽然不愿答应她这么做,但最后还是拗不过她的意志,终于点头应允,将此事公布周知。
    消息传播出去以后,各地奇才异能之士,闻风鹿集,就是我那师父,也曾经参加过一件盛事。”
    蒋少白问道:“这几件事,实在太不容易办了,不知究竟是谁,能有这么大的的本领,最后雀屏中选!假如没有人能够全部办到,公主的终身,岂不给耽搁了吗?”
    “逍遥公子”说道:“哥哥说得不错,不过浑沅番国王,早就顾虑了这点,虽然他已答应自己的女儿,列出这些条件,但却稍稍变动一点,如果有人能够全部办到,固然最好,万一没有人能够全部办到,则以完成件数多的人入选。”
    “火凤凰”这时也听出兴趣来了,忍不住插嘴问道:“这一来,那么来得晚了的人岂不吃亏了吗?容易的事,让别人先做了,他不可能重新又来一遍,岂不要发生纠纷了吗?”
    “逍遥公子”说:“玉儿听我说下去就知道了,公主择偶的事,何等重大,浑沅番国王在公布办法以前,早与许多重臣,仔细研究一番,这些顾虑,自然早就想到了,因此规定凡是应召的人,必须事先立下生死状,各自认定能够完成几样,然后等到应召的日期,届满以后,再开始行动,以自信完成件数最多的人,优先应试,如果不能按照认定项目完成,不但前功尽弃,便宜了后来的人,而且还得治以欺君之罪!”
    “火凤凰”不好意思地啊了一声说:“啊——原来如此,假设有几位资格相等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逍遥公子”说:“那就得抽笺决定了,不过,事实上根本没有出现这种情形,因为自信能够全部完成的只有一位,而且他确实一点也不夸张,把这几件事,全都办妥了,其余的人,根本就没有一试身手的机会!”
    大家不禁全都有点不太相信地说:“真有人具备了这么大的本事,那岂不是成了神仙了?这人是谁呀?”
    “逍遥公子”肯定地说:“一点不错,这人不但具备这么大的本领,而且还是一位年方及冠,英俊潇洒的年轻书生!自称袁祖,来门中原,不过我们大漠的人,大家都称他神医驸马而为名,以示对他的敬爱!”
   

举报

第十九章初揭身世
    飞跃老人听到此地,忽然心中一动,猛然在腿上拍了一下说:“哦——我知道了,他是什么人,我知道了!”
    他这句话方始说完,坐在他旁边的“七巧玉女”汤淑珍,也猛然将手一拍,若有所悟地说道:“对!对!我也知道了!”
    这一来,大家全都惊奇万分地朝着他们两人望了过来,“逍遥公子”更有点太不相信地问道:“伯父,这位驸马的来历,在我们大漠的人心里,至今尚是一个谜,你老人家和汤淑珍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飞跃老人望着汤淑珍,彼此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以后,老人方始转过头来,回答“逍遥公子”的问话说:“贤侄,你还是先把以后的发展,先说下去吧!我和淑珍侄女,虽然猜到他是谁,究竟对不对,还不一定,等你把这一段事故说完以后,我们就可以确定了,那时再讲怎么样?”
    “逍遥公子”心里虽在急于知道,但飞跃老人是他的长辈,既然如此说法,他这个做侄子的,自然不好勉强,因此,只得又继续叙述下去说:“不过,能够与他竞争的对手虽然没有,还是闹了一点不愉快,因为他到达的时间,已经晚了一天,超过了揭榜应召的时候,虽然他能够将公主所悬的那些条件全部办到,其余那些应召来的人,自然有点不太愿意。
    结果还是公主亲自出面,声言自己择偶的目的,是在拯救生灵,不能以常理限制,只要大家自认也能像他一样,有把握把全部条件办到,那自然没有话说,否则的话,就是父王答应,她也不答应,不过,为了使大家心服起见,这位来迟了的年轻书生,必须先完成大家都无法办到的那个事件后,才有资格继续完成其他的条件。
    也许由于公主实在是太美了,使得大家不愿违背她的意志,也许是那件大家都无法办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困难了,大家决不相信他能完成的缘故,这点纠纷,终于就这样平复了下去。”
    “火凤凰”连忙问道:“那件最困难的事情,是那一件呀?”
    “逍遥公子”笑了一笑,然后反问道:“你认为是那一件最困难呢?”
    “火凤凰”想了一想说:“是不是制止火山爆发那一件事?”
    “逍遥公子”将手一伸,望着她坚起大拇指说:“玉儿,你真聪明,就是这一件事,试想,大自然的力量,何等巨大,想以人力将其制止,谈何容易!还有什么事,能够比它更困难呢?”
    “火凤凰”被他称赞得莞尔一笑,又继续问道:“既然这么困难,那位准驸马爷,又是怎么制止它的呢?”
    “逍遥公子”脸上露出无比钦佩的神色说:“说起来他所用的办法,最简单不过,只不过很少人想到而已!”
    “火凤凰”催促地说:“究竟是什么办法呀!快点说出来好不好?”
    从而在她旁边的汤淑珍望着她笑了一笑说:“玉儿,你怎么这么性急呀。你这一打岔,岂不把时间更拉长了吗?以我想来,这位前辈一定是和大禹治水一样,用的是同一个道理。”
    “逍遥公子”连忙点头说:“不错。他就是用的疏导宣泄的办法,不过,话又得说回来了,这办法说起来虽然简单,真正要做的话,还是困难重重。”
    汤淑珍不禁点头表示同意说:“水现于外,形势易察,大禹尚且费了十三年的功夫,才把全国的水患数平,火蕴于内,实况难知,如果疏导不当,不但不能平熄火山的蠢动,说不定还得引起一场大灾,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逍遥公子”立即接着说道:“令人佩服的地方,就在这里了,这位姓袁的书生,年龄虽然很轻,但他肚子里的学问,却渊博得使人难相信,真可以说上至天文,下至卜筮医算,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他虽然来自中原,但对于大漠,竟然比我们那些土生土长的人,还要了解得清楚,甚至连地层的构造,都了如指掌。
    结果,仅仅一年多的功夫,就让他依据地层的内部形势,在地底开凿了无数蛛网形的泄火道,通向那座常常蠢动的火山底层,使地火分散涌泄,终于平熄了这一件天然的灾害,保全了无数居民的生命财产,就是我们春秋谷的人,也因此得到很大的好处。”
    蒋少白似有所悟地啊了一声,微感不安的皱了皱眉头说:“怪不得你昨天在聚宝楼上,敢用‘百变指’来硬接我的‘松紧指’,我想那些分散的地火之中,一定是含有元磁真气在内,因此帮助你们练成一种辅助功力,对吗?”
    “逍遥公子”点了点头说:“哥哥说得不错,事实正是如此,只可惜练功的方法不全,最多只能保持土罡不受木罡的克制,想化土为金,进行反克,还办不到。不过,这样一来,至少可以使功力上面,不再吃亏了!”
    蒋少白听到这么一说,才将眉头舒展开来说:“这样就好了,否则的话,我们想找他们报仇,那就难啦!”
    “火凤凰”忽然笑了笑说:“怕什么?还有我的‘桃花指’呢!就算他们练到化土为金的地步,也躲不过我这一关呀!”
    汤淑珍似乎急于要知道下文,连忙说道:“别打岔了好不好,报仇的事,还早着呢?”
    飞跃老人也帮着地向“逍遥公子”说:“白侄,下面几件事的结果怎么样,快点说出来,我好判断这位驸马,究竟是不是猜想的人。”
    “逍遥公子”马上点头答道:“好,我就接着说下去,这位姓袁的书生,决定平熄火山灾害的办法以后,由于疫病的扑灭,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因此,他将泄火地道的建筑模样,以三天的功夫,绘好以后,施工的事,由国内重臣,在公主亲自督导之下,负责执行,不等工程完成,马上就接着要他处理这件事情,不过,另外两件事情,却须等到这两件事,真正收效以后,才准他继续进行,以免引起其余应召人士的不满。”
    “火凤凰”又插嘴说道:“这件事情,大概很快就让他给办好了,对吗?”
    “逍遥公子”却意外的摇了摇头说:“正好相反,不但没有很快收到效果,而且几乎使得他身败名裂,让国王按欺君之罪,将他处死了呢!”
    飞跃老人紧张地说道:“不可能吧!除非他不懂医道,否则的话,据我所知,天下所有的疫病,全都是来得快也去得快的病症,只要医治得法,没有不很快收效的,不像有普通的病,必须拖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治好!”
    “逍遥公子”说道:“伯父的话说得很对,一开始的时候,差不多都是药到病除,没有不马上就让他给治好的,可是,这些被他治好的人,回去以后不久,竟然全部另外生一种怪病,虽然不像染上疫病时候,死得那么快捷,却痛苦非凡,因此大家都认为他用的药里,有很大的毛病,像这种治法,反倒不如在疫病中死去,还要来得痛快些,又何必饮鸩止渴,自讨苦吃呢?”
    飞跃老人似乎深通药理,闻言不禁眉头紧皱地说:“不可能呀!如果他用药不当,只有加速死亡,在医例上,还没有发现过像这么古怪的事情,这倒有点令人费解了。”
    “逍遥公子”立即点头说道:“对!伯父说得真是对极了,发现他们是中了一种古怪的毒素,才产生这种现象,可是在他所用的药里,决没有这种毒质,因此认定其中一定,有人在暗中捣鬼,可是究竟是谁在捣鬼呢?他又找不出来,这一来,谁又能相信他这种说法呢?
    因此,大家全部对他不信任起来,不敢继续进行。他自己更被国王打下监狱,只差没有定罪,立即将他处死罢了。”
    “火凤凰”不禁紧张地为他担忧起来说:“哎呀!那不完了吗?后来大家又怎么会相信他的话,重新放他出来呢?”
    “逍遥公子”望了她一眼说:“所谓吉人自有天相,据说就在那时,突然出现了一位神秘的侠士,替他找出了那个暗中捣鬼的人,将真相告诉了国王和公主,这才使他重获自由的。
    这一来,可显出他的本领来,由于没有人在暗中捣鬼了,不但疫病很快让他给扑灭了,就是许多其他的疑难杂症,也无不得心应手,药到病除,不到三个月的功夫,即已获得大漠所有居民的爱戴,几乎家家都替他供起长生禄位来。”
    “火凤凰”这才喘了一口气说:“这就好了,不知那位神秘侠士和暗中捣鬼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逍遥公子”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那位神秘侠士,虽然不知道是谁?那位暗中捣鬼的人,却可以猜想得到,一定是其余那些仰慕公主美名,应召而来的许多人中间的一个,否则的话,那位浑沅番国王,也不会在疫病扑灭以后,不等泄火工程完成,就命令他立即进行办理其他两件事了。”
    莺莺听到这里,不禁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道:“哼!可惜老谷主的为人太宽厚,要是我,当时就该把他废了。”
    “逍遥公子”一听此话,连忙转头问道:“听你的口气,好像知道那两个人是谁?能告诉我吗?”
    莺莺点头说:“嗯,我当然知道他们是谁?等你把活说完,我再公布整个真相,你就晓得是怎么回事了。”
    “逍遥公子”只好又接着说下去道:“其实后来的发展,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那位书生得到那位神秘剑士的暗中维护,不但天山毒龙,毫不费事的,就让他斩除了,就是耆那邪教,也因为几位杰枭不驯的人物,突然暴毙的结果,再经他用佛理进行开道说服,不但自动地取消以人性的恶习,并且改信佛教,干脆连那些邪恶的教义,都全部放弃,不再信仰了。等到火山工程完成,地火宣泄成功,美人贤士,终于并结连理,给大漠添上了一段令人敬佩的佳话。”
    “逍遥公子”说到此地,故事已经告一段落,因此停了下来,用眼睛望着莺莺,希望她赶快说出那位神侠士和暗中捣鬼的人,究竟是谁。
    可是,莺莺却认为他还说得不够,又反问了一句道:“二公子,后来还有呢,你怎么不说啦!”
    “逍遥公子”不解地说:“那叫我怎么说呢?驸马公主前后失踪,至今没有一个人知道其中内情,就是前面那一段掌故,我也是听人说的,后面的情形,我根本就不知道嘛!”
    莺莺对他这几句,却意外地感到满意说:“最重要的就是神秘失踪这一句话,二公子,你知道为什么我要问你这一段掌故吗?”
    “逍遥公子”登时感到一愣地想道:“对呀,她凭空问我这段掌故,是什么意思呀?”
    蒋少白大概由于没有说话的关系,头脑比较清醒多,听到莺莺的话后,心中忽然一动,连忙问道:“是不是这件掌故,与爸妈他们有什么关系?”
    莺莺尚未作答,飞跃老人已经了然地说道:“傻孩子,这还用问吗?如果我猜想不错,这位驸马和哈萨公主,就是你们两个的父母!莺莺姑娘,我说得对吗?”
    莺莺连忙点头说道:“老爷子说得对极了,婢子从前的主人和主母就是驸马和公主!”
    这一来,可把蒋少白和“逍遥公子”兄弟两人,整个给弄糊涂了,不禁瞪着两只眼睛,茫然不解地望着老人和莺莺说:“那位驸马不是姓袁吗?”
    飞跃老人和莺莺两人尚未开口回答,汤淑珍忽然插进来说:“白弟,你忘了你们蒋家祖传下来的任务了吗?袁祖,不正是寻祖骸的谐音吗?那并不是他的真名字呀!”
    “逍遥公子”不知道祖传的任务是怎么回事,因此仍旧感到有点茫然,蒋少白就不同了,一点之下,立即恍然大悟地说:“我明白了,那只是爹爹对外的化名,不错,除三害,医百病,除了爹爹以外,能够全部办得到,还真不容易找呢!”
    莺莺更进一步地说:“岂但袁祖的名字是假,就是哈萨也不是真正的公主?”
    这一点可真大大地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不禁同声惊问道:“什么?哈萨并不是真正的公主?那为什么?”
    莺莺平静地说:“浑沅番的国王,并不是她亲生的父亲,不过,这种关系,很少有人知道而已。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使得他们前后离奇失踪。”
    话简真愈说愈奇,直弄得大家如坠如云里雾中,好半天还摸不着头脑。
    尤其是蒋少白兄弟两人,因为此事关系他们的身世,几乎不约而同,将他们心中的疑问,一古脑儿的搬了出来说:“莺莺,那么妈的亲生父亲又是谁呢?她老人家既然不是浑沅番国王的女儿!又怎么会变成浑沅番的公主了呢?这种关系,为什么又会使得爸妈失踪呢?爸回到了中原,定居在苏州,妈又到了那儿去了,她老人家是否还健在呢?……”
    莺莺被他们问得几乎头昏脑胀,简直不知应该从那儿答起才好,还是飞跃老人,比较沉得住气,见状连忙制止他们说:“白儿,你们未免太性急了,也得让莺莺姑娘喘回一口气呀,像你们这种问法,叫人家怎么答呀?”
    两兄弟闻言,方始感到自己失态,连忙歉然地望着莺莺说:“莺莺!请不要见怪,我们实在是心急了一点,因为……”
    莺莺这时已经在心中理出一个头绪来,见状连忙说道:“公子说那里话来,只怪小婢刚才的话,说得太笼统了,不过,其中的关系,非常复杂,还是让婢子从头至尾,慢慢地说出来吧,等我把这段隐秘说完以后,公子们的问题,也就全部解答了。”
    蒋少白兄弟两人,连忙点头说:“你快点说呢!我们决不会再打岔!”
    莺莺用牙齿轻轻地咬了咬嘴唇,尽力抑住内心的激动,方始着说道:“刚才公子不问你们真正的外祖是谁吗?他老人家的名讳,不但你们早已知道,就是在场的每一个人,也都有过耳闻。他老人家就是号称大漠第一高手的春秋谷谷主天龙老人!”
    大家一闻此话,不但大出意外,并且几乎有点不敢置信地失声喊道:“啊——是他?大漠四客之首的天龙谷主!”
    “逍遥公子”更感到因惑地说:“奇怪,师伯既然是我的外祖,他老人家怎么老是对我那么冷冰冰的,好像非常厌恶我一般呢?”
    莺莺哼了一声说:“哼!公子你在什么时候见过老谷主的?”
    “逍遥公子”不解地说:“他老人家不是一直就在春秋谷吗?”
    莺莺恨恨地说:“一直就在春秋谷?嘿嘿!一直就在春秋谷?真是天晓得!”
    “莺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莺莺说:“二公子,婢子老实告诉你吧!现在的天龙谷主,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的外祖,你知不知道呢?”
    “逍遥公子”微微怔了一怔说:“什么?他不是我的外祖?那你怎么又说天龙老人是妈的亲生父亲呢?”
    莺莺悲愤地说:“不错,婢子是这样说的,可是,现在的谷主,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天龙老人呀!”
    “逍遥公子”有点不信地说:“不是真正的天龙老人?那他会是谁呢?记得前年红教第一高手,来到谷中点名挑战,想报复三十年前受挫之辱时,就是师伯再度把他打败的,如果他不是外祖,难道那位红教高手,会认不出来吗?”
    莺莺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别说那位红教高手,无法辨认他究竟是谁,就是婢子见了他,恐怕也分辨不出来呢!否则的话,谷中那么多高手,大部份都是跟在老谷主的身边,共事了那么多年的人,深受老谷主栽培待过之恩,如果发现有异,还会那么听话,甘受他的驱使吗?”
    “火凤凰”听到这里,忽然插嘴进来说道:“这样说来,那位假谷主的易容之术一定非常高明了!”
    莺莺摇了摇头说:“不,那老贼根本就没有易容!”
    “火凤凰”不信的说:“根本就没有易容,虽然他与天龙老人的情形,也和白哥哥他们……”
    莺莺没有等她说完,立即点头说:“马小姐猜得很对,这位假谷主与公子的外祖,虽然不是孪生兄弟,却是同父母的手足,但两人像貌却比一般孪生兄弟,还要来得相像罢了。”
    “火凤凰”这才明白过来,恍然地叫了一声说:“啊——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了,照你这样说来,那位真正的天龙老人,莫不是已经让他们给害了。”
    莺莺恨声地说:“一点不错!”
    “火凤凰”微感不解地说:“那为什么呢?不管怎么说法,他们总是兄弟呀!”
    莺莺沉痛地叹了一口气说:“马小姐的话,固然不错,但你如果了解其中内情的活,就不会这样说了,婢子主母成了浑沅番的公主,说起来也与他很有关系呢!”
    “逍遥公子”与蒋少白兄弟两人,深恐“火凤凰”继续打岔,慌不迭地同声插嘴,抢着说道:“莺莺,你就快点说吧!”
    莺莺见状,已知其意,连忙应声说道:“公子们不要性急,婢子马上就说到主题来了,也许你们还不知道,在大漠以北,几千里的地方,还住得有人吧?”
    此话一出,不但蒋少白兄弟没有听说过,就是在座的群豪,也都有些不信地惊噫了一声说:“什么?大漠以北,还会有人?”
    莺莺点了点头说:“这也难怪诸位不敢相信,在大漠以北,那一块广漠的鲜卑荒草原,由于天寒地冻,狼群成千上万,从古至今,就没有人愿意在那儿居住,因此对于荒原以外的那地区,也就更没有人到过了,其实在荒原以外,那里天气虽然冷了一点,情形并不如大家所想像的那般恶劣,虽然没有中原那般富庶,比起大漠,并不少逊,并不像荒原的情形一样,不过宜于人类生存。”
    大家一听此话,真是闻所未闻,不禁惊奇地望着他们道:“这倒真是第一次听说过,姑娘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莺莺黯然地说:“婢子也是听主母说的,因为主母的祖父天龙老人,早年性喜探险,曾经一度越过鲜卑荒原,对过那儿,今天的变故,也就是在那时种下的祸根。”
    “火凤凰”又忍不住插嘴问道:“那地方叫什么名,你知道吗?”
    莺莺答道:“当然知道,那是一片山区,地名乌拉,人称罗刹,这一群化外之民,其淫凶残暴,决非言语所能形容,尤其是那些信化比勒麻邪神的魔林宫仔教徒,更没有一个是好人,其心地之毒辣阴狠,简直令人可怕,他们不但人人练得有一身邪恶的魔功,其依仗一种麻勒毒药,迷人心智,武功在高的人,只要着了他的道儿,心神立即受其控制,一切行动,从此均无法自主,完全听从他们的指挥,主母祖父,一到那儿,很快就遭到暗算,受制于一个罗刹妖女的手里,几乎弄得骨毁神消,客死他乡。”
    “火凤凰”紧张的问:“这位前辈后来该脱离了他们的控制吧?”
    莺莺点头说:“不错,他老人家可以说是第一位脱离他们控制的人,老实说,这种麻勒毒药,就是他们自己,也没有研究出解药来,受制被迷的人,除了死了以外,一直就没有人脱离过他们的控制。”
    “火凤凰”不禁感到奇怪地说:“那么?这位天龙老前辈,又怎能例外呢?”
    莺莺道:“这就是运气了,大凡天生一物,必有克制,只不过一时不易为人发现罢了,主母祖父,就是仗着机缘巧合,在一次狩猎之中,无意间采到一枚不知名的罕见异果,刚好他身上所带的干粮,已经吃尽,腹中正感饥饿,就糊里糊涂地把那枚异果吞了下去,没想到那异果正好就是勒麻毒药的克星,结果瞎碰瞎撞地把体内潜有的迷毒药性解除,这才恢复灵性,终于脱离他们的控制,潜逃回来,否则的话,恐怕现在还留在那儿,听任他们摆布呢!”
    “逍遥公子”不解地问道:“这与妈变成浑沅番的公主,又有什么关系呢?”
    莺莺望了他一眼说:“公子再听下去,自然就明白了。他老人家恢复灵性以后,自然不愿再留在那儿,可是潜逃回来,必须越过鲜卑荒原,如果不带足自卫与谋生的工具,天大的本领,也不可能逾越这一片广漠数千里的荒原。因此,他必须从魔宫盗取一些应用物品以后,才可开始行动。”
    汤淑珍想了想说:“是不是他老人家返回魔宫盗取东西的时候,让他们给发现了。”
    莺莺点头说:“不错,不过当时没有发现,怪只怪他老人家不知道魔宫从来没有出过恢复灵性的事实,深恐夜长梦多,当夜齐集所需物品以后,立即开始行动,这一来,他在魔宫毫无防备的情形下潜逃的行动虽然没有受到半点阻碍,却因此留下显著的形迹,事后引起了那位控制他的妖女怀疑,推断他已经恢复灵性,这一来,可把她给吓坏了,可是魔宫章规很严,事情出在她所控制的人身上,如果禀告魔宫主者,说不定自己也是一条死路,因此她决定先行追踪,将主母祖父抓住以后,再回头向魔宫主者请罪,那就没有她的事了。”
    “火凤凰”又忍不住插嘴问道:“让她抓回去了没有?”
    莺莺苦笑了一声说:“抓虽然没有抓回去,却比抓回去更坏,因为主母祖父逃离罗刹好几天后,才被妖女发觉,以他老人家的身手,那妖女根本就追他不上。”
    “火凤凰”说:“那不是没有事了吗?”
    莺莺说:“怎会没有事呢,那位罗刹妖女虽然追他不上,可是她有一套嗅迹追踪的本领,只要天不下雨,就是隔上半月之久,她也能够找出逃人所走的路线,何况主母祖父,沿途留下的驱狼药粉,就是下雨,也不容易将它的气味,冲洗干净呢!”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8 17:39 , Processed in 0.140625 second(s), 24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