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罗刹_诸葛青云武侠小说全集

七十八怒海余生
    沙克浚阴声答道:“沙某要逐鹿中原,我可没有兴趣陪你这小子同死,你师徒二人下海喂鱼吧!”
    语毕,一跃上得云舟,冉冉而起。
    司马瑜狂笑道:“你那云舟已经漏气,去不多远,也将落海,与我师徒一般命运。”
    沙克浚傲声道:“云舟虽已漏气,可是载我一个人,尚能飞行千里,小子,长乐真人在海底等你拼命哩!”
    沙克浚语毕,拂袖一挥,凌空丈余,竟将船身一切为二,海涛涌进,船身渐渐下沉。
    司马瑜在与沙克浚说话之际,已暗中发出癸水真气,稳住火势,只待沙克浚去远,即可将火救熄,万料不到沙克浚阴毒无比,临行挥掌断舟。
    司马瑜在西冷桥已经见过云舟的构造,今见沙克浚过于毒辣,不禁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奋身跃起,探手将云舟之上栓状物体拔除,只听“嘶”的一声,云舟气体漏光,猛然下坠,两人同时落海。
    司马瑜落水以后,直往下沉,赶紧一提真气,冒出水面,四下环顾,只见一片浪涛,那里还有船的影子,不觉暗叹道:“师父!您老人家逃过了太湖水劫,却又丧生东海,这是徒儿我连累您了!”
    司马瑜这一叹息,腑内真气涣散,身体又直沉下去。司马瑜暗想,上次在太湖边遇险,全仗那颗辟水珍珠,不断浮游自如,且水不沾衣,今日落海,竟是直往下沉,不觉往怀中一摸。
    这一摸,司马瑜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原来那颗辟水珍珠放在青衫内里小袋内,在西冷桥畔,为了装扮乞丐,与乞儿对换衣裳的时候,一时不察,连那颗辟水珍珠一齐给了乞儿。
    这时,明月没入云中,海风渐紧,波涛汹涌,就算通识水性,置身于月黑风高之夜,惊涛骇浪之中,也万无逃生之望,更何况司马瑜是一个沾不得水性的旱鸭子,此时全赖丹田真气浮于水面,看来气尽之时,就是司马瑜的死期。
    司马瑜时经风险,历尽坎坷,生死之间,已然淡薄,但一想到云开大山一伙待缓的人,深感此身责任重大,仍竭力提气浮于海面,以待奇迹。
    夜已深,风渐紧,浪更汹。
    一条庞然大物分浪而来,司马瑜藉掩映星光,放眼去望,只见一条丈余长的大鱼遍体红麟,隐约可见,来势急速,转瞬已到眼前。
    司马瑜一见,惊非小可,赶紧闭气下沉,那红麟大鱼似有灵性,见司马瑜下沉,一掉巨尾,潜沉跟随,身体虽然笨重,行动却甚巧,巨口一张,拦腰将司马瑜咬住。
    司马瑜暗道:此命休也,说也奇怪,那红麟大鱼不但没有将司马瑜吞下腹内,那两排尖长犀利的牙齿。也未伤及他的身体,只是轻轻地将司马瑜含在口内。
    那红麟大鱼渐潜渐深,海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司马瑜只觉得胸塞意闷,不觉将口一张,一股咸涩的海水,直灌肺腑,司马瑜一口气接不上来,竟然晕了过去。
    XXXX
    往事如烟,爱恨喜恶,千头万绪,一齐在心中涌现。
    旧情深如海……
    旧梦太分明……
    一阵扑鼻腥风,将司马瑜自梦中吹醒。
    司马瑜自昏睡中觉醒,见自己睡在一间四壁明亮的室内,榻上辅着一些茸茸的海草,舒适温暖,胜过锦衾缎被,身上覆盖着的,也是这种海草编成的被褥,用手一摸,遍身赤裸,暗自一惊,一骨碌翻身爬起。
    上身刚一仰起,忽然一只银光闪闪的手,斜刺里伸过来,轻轻一按,又将司马瑜按回躺下。
    司马瑜顺着那只手望去,不禁大骇。
    原来榻侧坐着一个绝色女子,说得上粉面桃腮,黛眉星眼?秀发披肩,长可及臀,浑身上下,寸缕不挂,益显得玲珑剔透,线条分明,最不可思议的,那女子除面部以外,竟是遍体麟甲,银光闪闪,那种风腥味就是从她身上而发。
    司马瑜暗忖:莫非就是海底真有龙宫么?那此女子,再不就是世人传诵的美人鱼。
    司马瑜想到此处,不觉脱口问道:“这是何处?”
    那女子笑答道:“东海水晶宫。”
    司马瑜惊道:“水晶宫!这水底真有龙王?”
    那女子抿嘴笑道:“龙王那只听人说过,我在这水晶宫内住了二十多年,可没有见过。”
    司马瑜又迟疑地问道:“姑娘,你是……?”
    那女子抢口答道:“小女子乃是水晶宫主。”
    司马瑜意想不到,浪荡江湖不久,竟一再碰到许多的奇人奇事,于是,又问道:“那你是神是人?”
    那女子轻瞟司马瑜一眼,眼色媚而不淫,神态艳而不妖,轻佻地答道:“非神非人,半神半人。”
    司马瑜不解其意,疑惑地问道:“这话怎样讲?”
    那女子满面笑容可掬,但却又含有一股凛凛不可犯人之色,樱唇微启,展露两排皓齿,答道:“小女子具神之灵性,具人之躯体,所以称为半神半人,非神非人。”
    司马瑜道:“在下适才船沉落水,被一个红麟大鱼唧于口内,想是被宫主救来此间,在下这里谢过了。”
    水晶宫主也不答话,玉手一抬,朝司马瑜身后一指,笑道:“你说的可是这个畜牲?”
    司马瑜顺着手指看去,原来榻后之壁,系用透明水晶砌造而成,难怪室内无灯自明,壁外水草游鱼,清晰可见。那条红麟大鱼,此时正停伫壁外,朝司马瑜吐腮摆尾,状至亲妮。
    司马瑜惊道:“这鱼莫非是公主所豢养?”
    水晶宫主淡笑道:“这东海之内,鱼虾龟蟹甚多,毋须豢养,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听话得很。”
    水晶宫主语毕,一挥手臂,但见银光一闪,那红麟大鱼竟自掉头而去。
    司马瑜不觉暗自赞叹,陡然想起自己尚是赤身露体,于是说道:“在下的衣衫,不知现在何处?请烦人取来,穿上了也好走动走动。”
    水晶宫主站起身来,似要离去,答道:“你衣衫尽湿,干后自会有人送来你穿,我这水晶宫什么都好,就是不能随便走动,一不小心,就有被海水卷去之虑,就是衣裳取来,你也不能胡乱走动。”
    司马瑜唯唯应道:“在下自会留意。”
    水晶宫主走至暗壁前,用手一点,呀然一声,一个暗门自开,正待举步,忽又回头叮咛道:“我这水晶宫,从未招待过男客,今天因为情面难却,破例将你们落水的八个人都救了出来,六个船家已经溺死,你们四个人之中,你是最受优待的,你就安份地躺在榻上吧!”
    司马瑜一听四个人都被救出,一时忧喜参半,忙问道:“四人中,可有一个长眉老者?”
    水晶宫主神秘地答道:“我知道,那是你的师父长眉笑煞萧奇,另外两个都是你的死敌,一个是毒龙国去位国君沙克浚,一个是长乐真人道士,你叫司马瑜,是一个到处惹风流债的情种,对不对?”
    司马瑜听水晶宫主将他们四人的来龙去脉,道得一清二白,不禁大骇嗫嚅问道:“在下与水晶宫主水陆异途,素未蒙面,宫主竟能耳熟能祥,实在令人不解!”
    水晶宫主轻笑慢应道:“我虽不识你等,可有别人识得,日后自然明白,我这水晶宫中,不乏佳丽,你干干净净来,也盼你干干净净去,可不能再在我宫中惹下风流情债。”
    水晶宫主语毕,一扭身进了暗门,咿呀一声,那暗门又自合上。
    水晶宫主虽然遍体麟甲,但那麟甲极为细薄,贴在身上,宛如一套透明紧身衣裤,曲线玲珑,肌肤隐约可见,行走之间,乳浪臀波,柳腰款摆,体态更是撩人。
    水晶宫主言词闪烁,说得司马瑜满头雾水,此时也无心遐思,目送水晶宫主去后,暗自纳闷。
    听其语意,将四人救来,似受人之托,但此人是谁?敌?友?又何以知道这四人要先后落水?
    愈想愈乱,愈想问题愈多,真应了古人所云“心中千头结,欲解无从起”那句话了。
    司马瑜索性不思不想,暗运内力,倒是有脉皆畅,诸穴皆通,并未受制,也就闭目调息,心无旁念。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那暗门又是“咿呀”一声,司马瑜想是那水晶宫主前来探视,闭目装睡,不予理采。
    半晌,不闻脚步走动,暗忖:“莫非自己听错了,不由睁眼转头望去。”
    这一望,司马瑜惊叫出声,若不是身无寸缕,准会从榻上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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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古井不波
    来人却是无忧仙子,仍是一套青衫道袍,面颊较前清瘦,双目清丽,媚态尽失,手捧着司马瑜的衣衫,停立不前,脸上似笑不笑,两眼直视司马瑜,不闪不眨,一股淡雅超尘之态,真个是“道是无情却有情”。司马瑜真是一则以喜,一则以惧。
    喜者,方外得见故人,惧者,两次在无忧的肉欲诱惑下逃脱,幸保节操,此时此地,四顾无人,自己身上又是袒裼裸裎,如若无忧再施展起姹女玄牝神功来加以诱惑,定将陷身欲海。
    司马瑜见那无忧仙子面色平静,神态安祥,似经脱胎换骨,与前判若两人,疑惑地轻唤道:“无忧!”
    无忧仙子微喟叹道:“想不到今生尚能见你一面,这也是上苍安排。”
    司马瑜听无忧话音,已无从前锐气,深自奇怪,轻声问道:“无忧,你怎么到此地来的,看来,你与前大不相同,似饱受打击……”
    无忧缓缓移步榻前侧身坐下,轻声应道:“唉!此事说来话长,那日随众自毒龙国回来,你们个个俱有去处,唯独我,若大个天地,竟无容身之所,立锥之地。”
    司马瑜慨然慰道:“无忧,河川壮丽,大地辽阔,加之身怀绝技,何处不可定身立命。”
    无忧展绽一丝苦笑,继道:“只惜孽根太深,孽债太重,令人难以自拨,正者视我为魑魅,邪者视我为叛逆,茫茫无亲人,举世皆仇敌,实令人万念俱灰,那日离舟以后,一路踏波而行,思想人生在世,被名攀利附,情牵欲系,终日拚搏厮杀,永无宁日,看来人间无半寸乐土,不如一死以求安静。”
    司马瑜听得入神,不觉又问:“怎么死法?”
    无忧淡然应声道:“先自点双腿麻穴,然后放散气门,身体立时下沉,葬身海底,让万顷碧波一洗满身罪恶,倒是个干净的死法,谁知冥间也不收我这满身罪恶,双手血腥的厉鬼,正在海中载浮载沉,却又被这水晶宫主救来此间。”
    司马瑜豁然贯通急问道:“那我们四人,是你央求水晶宫主相救的?”
    无忧点头应道:“不错,我与长乐师兄互有心灵感应,他一落水,我即有感觉,要是以前,我正求之不得,可是此时心境,却不容我不救,救回来后,见其受伤甚重,才知海上有人搏斗,水晶宫主又着那红鱼继续搜寻,不想接二连三把你们都救了来,沙克浚我已见过,那长眉老者想是令师长眉笑煞萧奇了,但不知你们因何落水?”
    司马瑜得将经过情势叙一遍,无忧听后,轻叹道:“武林中恩怨纠结,来日真不知如何了断!”
    语毕,将衣衫递与司马瑜。
    司马瑜已知无忧无半丝欲念,诚然不波古井,早已安心,接过衣衫,在草褥中穿好,翻身坐起。
    无忧又问道:“看来你与那长眉笑煞尚须东海一行?”
    司马瑜点头答道:“当然,我若不去,岂不让云开大山那伙人望眼欲穿!”
    无忧站起言道:“走,我们一起去见水晶宫主,让她为你们安排。”
    司马瑜点头答应,跟在无忧身后,从那暗门出去,几经转折,来至一所宽大石室,室内明灯高悬,水晶宫主,沙克浚,长眉笑煞,长乐真人,都已坐在那里。
    司马瑜嘲讽道:“沙克浚,你打的好如意算盘,原指望驾云舟而远走高飞,却料不到随着葬身鱼腹,告诉你,你沾了这位道长的光了。”
    沙克浚也是气得哇哇叫道:“好小子!得巧别卖乖,我这一本帐,迟早要算清楚,你等着瞧吧!”
    司马瑜哈哈笑道:“你连命都没有了,你还找我算帐,告诉你,长乐道长马上就要找你算帐,你乘人不备,暗下毒手,道长险些丧命,他马上就要找你拚命。”
    司马瑜语毕,眼光向长乐真人一瞟。
    长乐真人被司马瑜一提醒,船上被人拦腰一击而落海,那不是沙克浚暗中出手还有何人,不觉双目圆睁,额上青筋暴露,怒声道:“沙克浚,贫道与你一无怨恨,二无过节,想不到你竟如此卑鄙,暗下毒手,来,纳命吧!”
    说完,欺身而上,双掌齐出。
    沙克浚喋喋笑道:“你要找死,待沙某赏你一掌。”
    语毕,也自发掌拒敌。
    只见银光一闪,一声娇叱,水晶宫主已一跃而起,插身两人中间,双手一挥,两人竟各退五六步。
    水晶宫主杏眼圆睁,怒道:“二位身为宫中客人,竟然如此不懂礼数,相互动武,要撒野上外面去!”
    水晶宫主语毕,用手一指,一面石壁竟然应声而启,一时水声隆隆,震耳欲聋。
    室外是一片暗黑的巨流,势如万马奔腾,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制住,竟连一滴海水都未溅进室内。
    沙克浚与长乐真人方才吃水晶宫主粉臂一挥,各退五六步之远,已惊其功力过人,此时一见室外景象,更是大骇,一时禁若寒蝉,不敢出手,各自归坐。
    水晶宫主复又挥手一指,石壁自合复原。
    水晶宫主冷然言道:“水晶宫中乃方外之地,各位恩怨纠结,请回到尘世中后,再行了结,谁敢莽动,海中来,仍请其海中去,无忧,你问问他们的去向,我自会送他们归岸。”
    语毕,掉头飘然而去。
    无忧向长乐真人言道:“师兄,你我同门操戈,实属不智,此番小妹救你一命,我们应该化干戈为玉帛了吧?”
    人经大难不死,性情多少有点转变,长乐真人慨然言道:“师妹相救一命,为兄感激,连这司马瑜小子的一笔帐也一齐勾销好了。”
    司马瑜逞强道:“你不勾销,我也不在乎。”
    那长乐真人竟未予理采,无忧仙子又向沙克浚言道:“沙克浚,救你一命,你如何报法?”
    武林之中,向来恩怨分明,沙克浚爽朗言道:“但凭吩咐。”
    无忧正色道:“好,君子一诺,胜过万钧,你从今以后,不管何时何地,不得与司马瑜交手。”
    “他!”
    沙克浚一声惊呼,他万万料不到无忧仙子会提出样一个条件。
    无忧又道:“不要惊奇,你已有言在先,务希遵守。”
    沙克浚咬牙点头答道:“好,沙某乃顶天立地汉子,说到做到。”
    司马瑜朗声笑道:“沙克浚,你答应得这样干脆,日后我如用剑取你首级,你也引颈就死?”
    沙克浚乐然言道:“大丈夫重在一诺,死而何憾。”
    “好一个武林汉子!”
    长眉笑熬萧奇暗赞一声,然后向无忧仙子言道:“老汉与仙姑素无恩怨,这一命之恩,如何报法?”
    无忧摆手答道:“不必了,你系司马瑜之师,何言报答二字。”
    萧奇哈声笑道:“啊!原来如此,不过我这徒儿处处留情,未必可靠,再说,还有一大堆雌儿在候着。”
    司马瑜满面通红,快口抢道:“师父,你老人家爱开徒儿的玩笑。”
    无忧苦笑言道:“记得在毒龙国时,冷姑娘曾说过,爱是无限的奉献和牺牲,若说我这把年纪,尚与司马瑜老弟谈爱,那将是天大的笑话,若说无半点情意,那也是自欺之说,所以,爱贵在舍而不在取。”
    萧奇赞道:“好,好,仙姑不愧是道行深厚,在欲海里翻腾数十年,竟能大彻大悟,一变如此,令人钦佩。”语毕,又向司马瑜呵责道:“你这小子,何能何德,受人如此垂爱,还不快些称谢。”
    司马瑜恭敬答道:“屡蒙垂爱,实无以为报,盼仙姑吩咐,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一丝微笑在无忧嘴角绽开,言道:“不必如此盛重,男女之间,情欲难分,总之,行之于形着之欲,藏之于心谓之情,情深并不须日相厮守,白首偕老,其贵在能灵犀一点,如能相通,纵使各居东西,关山阻隔,也似比邻而居。否则,即使同床共枕,其情也如天涯陌路。”
    司马瑜暗中折服,言道:“仙姑一席话,使在下顿开情窦,当牢记在心,本此而为。”
    无忧又向沙克浚和长乐真人言道:“象师兄多年垂爱小妹,由爱生恨,沙克浚强掳俏艳二罗刹,因事未成,进而牵怒司马瑜老弟,其情可悯,行为却甚为不智,世事均各有缘份,不可强求。小妹身为道家,却愿用两句佛语提醒二位,那就是!欲除烦脑须无我,各有姻缘莫羡人。”
    “好一个‘各有姻缘莫羡人’!”
    一色赞叹,一道银光,水晶宫主闪身而进。
    长眉笑煞萧奇站起施礼言道:“我等落水遇难,虽说系无忧仙子立意搭救,却也仗宫主之大力,这里谢过了!”
    水晶宫主摆手示意,答道:“老前辈不必言谢,无忧仙子说得好,凡事均有缘份,不知各位去向是否已定,登岸物件均已准备妥当。”
    无忧仙子以目光扫向四人,微询意见。
    沙克浚与长乐真人同声道:“我等本无目的,四海云游,送我等上岸即可。”
    司马瑜言道:“在下尚有大多友人陷身于云开大山春阳教主手内,急待援救,在下与家师尚须起东海一行,烦宫主送我们二人至一船埠即可。”
    沙克浚问道:“想必那冷姑娘也陷身在内。”
    司马瑜答道:“不错,何劳动问?”
    沙克浚黯然言道:“前番将她们二位姑娘强掳至毒龙岛,想必她们二位一定记恨在心,沙某无意立于武林,对这二位姑娘却留情难忘,沙某随你走一趟,倒要见那甚么教的教主有多大能耐。”
    长眉笑煞萧奇朗声笑道:“沙克浚,你莫非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沙克浚正色道:“沙某说话从来算话,办完了事马上就走。”
    司马瑜看沙克浚颇有诚意,且此去助力甚多,又故意发话搭激,淡然言道:“沙克浚,那阳春教主功力举世无匹,你去恐怕也无济于事。”
    沙克浚自认为当今武林第一高手,个性倔强,目中无人,那里经得一激,不觉怒目圆睁,忿然言道:“司马瑜,你不要小看沙某,此番前往云开大山,若胜不了那阳春教主,沙某当场自裁,绝不出云开大山半步。”
    长眉笑煞萧奇赞道:“先胜而后来战,豪气可佩,豪气可佩。”
    长乐真人道:“沙克浚,我少不得也要随你去一趟了,我们之间还有点小帐待结,再说,适才司马瑜将阳春教主说得过份了得,贫道倒想一会。”
    司马瑜笑道:“难得,难得,看来在下此行不虚,无忧仙姑,不知是否有与一道前往?”
    无忧摇头道:“我已无意再在江湖走动,恕不奉陪,不过,离此登岸,尚与各位同舟。”
    水晶宫主见各人似已商议停当,问道:“各位既已决定去向,本宫主就要催客了。”
    语毕,撮唇出声,两位青衣女子推进一物,遍体漆黑,约有二丈余尾,高可及腰,宽约一寻,似舟非舟。
    这黑色物体尾部有一小门,水晶宫主一按机纽,应声而开,对众人言道:“请进!”
    无忧首先躬身进入,众人随后,两名青衣女子也进入坐定,水晶宫主言道:“水晶宫乃方外之地,与世无争,盼各位回到尘世,不必提及,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我后会有期。”
    语毕,自鬓间取下一支金簪,簪上镶有宝石,在身上一擦,宝光通明,二名青衣子藉着光亮去发动机关,准备航行。
    司马瑜见这宝钗,似曾相识,忽然脑际灵光一闪,惊呼道:“晶莹明凤钗!”
    水晶宫主本要关上小门,听得司马瑜一声惊呼,即问道:“你说什么?”
    司马瑜答道:“我说宫主手拿那支宝钗名唤晶莹明凤钗。”
    水晶宫主又问道:“你何以识得?”
    司马瑜答道:“在下不久曾见另外一支,故而识得。”
    水晶宫主略感吃惊,问道:“另外一支!现在何处?”
    司马瑜答道:“在一个二十余岁姓凌女子手里,此人现在也陷身于云开大山阳春教主手中。”
    水晶宫主稍一犹豫,随后言道:“各位稍待,我随同各位前去一趟。”
    语毕,转身而去,想是去更换衣装。
    无忧仙子言道:“宫主若愿前往,你们那伙友人有救了。”
    司马瑜不解地问:“宫主一切与人无异,却不知因何生得一身麟甲?”
    无忧吃吃笑道:“你真蠢!那是一身鱼麟水靠,根本就不是生在身上的。”
    须臾,水晶宫主已然转来,躬身进舱,将舟后小门合上,制亮“晶莹明凤钗”,一时舱内璀璨通明,两名青衣女子发动机关,只听轧轧声响,这黑色物体已然渐渐移动,藉凤钗宝光一闪,水晶宫主身披一套玄衣,雅丽不群,司马瑜不觉怦然心动,但一见水晶宫主满面凛然之色,忙将微动之心按捺下去。
    本来这物体移动倒还半稳,此时,忽感一阵巨摇,砰然入水,隆隆之声,灌耳而来。
    司马瑜问道:“宫主设计此物,甚为巧妙,但不知何名之?”
    水晶宫主简答道:“方舟。”
    “方舟!”
    众人同声赞叹!
    司马瑜见水晶宫主不假词色,又问道:“宫主可算一代奇人,不知因何舍陵就水,在下愿耳其详。”
    水晶宫主冷然答道:“方外之事,不足为外人道,请不必多问。”
    这一个大钉子,碰得司马瑜下不得台阶,由于自己理屈,也不便顶撞,只得悻悻然低首不语。
    其余各人也是暗自闭目调息。
    约摸半个时辰,水流渐缓,方舟底下一片触石之声,忽然逐停,想是止已登岸。
    水晶宫主将方舟顶部一扇小门打开,一缕天光顿时泄入。
    水晶宫主制熄“晶莹明凤钗”,一跃上得舟顶,用手向下一招,众人也一一跃出方舟。
    此时,正值黄昏夕阳,天际一抹红云,绚烂夺目,海面金波粼粼,岸上一排青葱翠绿小树,被夕阳相映,宛如金枝玉叶,煞是好看。
    方舟停顿之处,离岸约二十余丈,中间也有几堆峭峨怪石。
    水晶宫主略一探视,双足腾空,倒飞出去,半空之中,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落在岸边,众人不由得一声喝采。
    接着沙克浚与长乐真人也相继纵出。
    长眉笑熬萧奇也自跃离方舟,虽然中途一脚轻点水面,身手也不算弱。
    此时,方舟之上只剩无忧仙子与司马瑜两人了。
    司马瑜虽经薛琪传授五行真气,在北极冰原又得成形元参,以至内力充沛,可是轻纵功夫不但要靠五行元气,且要辅以身形步法,方能,无高弗达。
    司马瑜正自犹疑自己是否能一跃而过这二十余丈海面,那无忧仙子已然自身边跃出,就在这跃出之一瞬,司马瑜突觉一股巨大引力将自己吸起,人已凭空横飞出去。
    飞行之中,似有一股巨力托住身体,司马瑜暗自称奇,落在岸边以后,方始恍然大悟。
    司马瑜眼见无忧仙子比自己先行跃出,却比自己后落地,已然明白其中道理,原来是无忧仙子暗运功力将自己身体托住。
    一直面含凝霜的水晶宫主,此时一阵甜笑,声如银铃,然后言道:“不怪司马少侠久立不动,原来要露一手凌空虚渡让我们一饱眼福。”
    司马瑜暗道惭愧,嘴里不由答道:“这是宫主过奖,雕虫小技,难入高明法眼。”
    水晶宫主星眸一转,笑声道:“雕虫小技?司马少侠口气未免太大了点,我等离舟之计,不过是一提一纵,借令使力,说老实话,你那手凌空虚渡,当今武林,会者虽不乏人,然而,一飞如此之远,恐无有二人堪可比拟。”
    委实,在场数人,无不暗惊司马瑜的轻功,只有无忧司马瑜心里有数。
    言谈之间,那方舟业已不见,想是回转水晶宫去了。
    无忧仙子向众人欢衽为礼,言道:“诸位路途珍重,无忧去也。”
    语毕,转身而去,那消几个提纵,身影已没入树丛之中。
    水晶宫主微喟叹道:“浪迹江湖数十年,徒负一身情愁孽债,能够出尘,倒是一件福事。”
    众人无不叹息,其中尤以司马瑜怅惘更甚。
    天际金乌已坠,海面一片淡蓝,倦鸟纷纷归巢,天向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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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碧云山庄
    一行五人,踏着夜色而行。
    默默无言,只闻蟋蟀步履之声。
    夜凉如水,湿露沾衣,山区之内,又无酒肆旅店,五人只得强忍饥寒,埋首赶路。
    山路虽然崎岖,五人倒也行走如飞。
    约摸子正光景,山势渐陡,向西一处断崖之上,隐约露出一线灯光。
    这线灯光,首被司马瑜看见,喜极叫道:“噫!那边有一线灯光,必有人家,我们不妨前去歇息歇息。”
    长眉笑煞萧奇阻道:“荒山绝岭之中,所居绝非常人,你我有重任在身,我看不要去惹事生非了。”
    一行五人,毫无疑问,唯水晶宫主为马首是瞻,她本无意休憩,一听萧奇之话,却又有意逞强,言道:“萧老前辈金言,不无道理,但夜风甚寒,腹内空空,也需要休息一下,进点饮食,不妨前去一看,格外留意就是。”
    沙克浚与长乐真人也是同声附合,萧奇自不便再异议,一行向那断崖奔去。
    五人来至断崖之下,不由得同声叫苦。
    原来那断崖两旁是股垂帘瀑布,水流自山巅一泻而下,水声哗然,别无他路可上。众人均暗自纳罕,唯独水晶宫主在仔细查看,究竟让她看出来了端倪。
    水晶宫主一眼看出这山庄的奇妙设施,不觉喜形于色,向众人挥手示意,人已腾空而起,向那瀑布纵去,只见人影一闪,已穿帘而过,没出水中。
    众人见水晶宫主纵入瀑布之中,谅想其中必辟有暗路,乃纷纷向瀑布纵去。
    果然,这瀑布后面竟隐藏着一条登山之路,青石砌成的石级,光洁整齐,堪称鬼斧神工,却又偏偏碰上慧眼独具的水晶宫主,被她轻易识破。
    众人拾级而上尚不须片刻,已上得断崖。
    走至近前,方见这座山庄楼房重叠,倒是极大一所庄院,庄门上系着四个大红六角风灯,那风灯上书着“碧云山庄”四个大字,铁划银钩,笔力苍劲。
    正待举步,一阵悠扬笛声随夜风吹来,悦耳动听,水晶宫主挥手示意,众人伫立静听。
    笛声吹过一阵,歌声忽起,嗓音甜润,却又无限凄凉,那歌声唱道:
    “碧云天,
    黄花地,
    西风紧,
    北雁南翔,
    问晓来,
    谁染得霜林绛,
    总是离人泪千行。”
    水晶宫主摇头叹道:“看来又是一个薄命红颜!”
    忽然那笛声一转,变悠扬而为杀伐,歌音又起,却不似先前那样甜润凄凉,声调异常严厉.歌词道:
    “奈何天,
    断魂地,
    夜风紧,
    冤魂来投,
    问晚来,
    谁进得碧云庄,
    难免枭首断肝肠。”
    萧奇闻歌忙道:“不妙,山庄主人已然知悉我等行踪。”
    水晶宫主也似一骇,但仍镇定道:“既来之,则安之,走,前去叩门!”五人来到庄前,正待叩门,那两扇朱红大门,竟呀然自开。
    沙克浚一纵进得庄院,倏忽向两旁各发一掌,砰然声响,地上尘土飞扬,根本就无半个人影。
    众人陆续进得庄院,身后两扇朱红大门,竟又呀然一声,自行合拢。
    众人不禁大笑!原来那庄门装有机关。
    进得庄门,里面是偌大一座花园,中间一条迥廓,栏杆雕工精巧,两旁花木扶疏,亭台掩映,风钤在夜风中叮当作响。
    众人沿廓前行,来到正厅。
    厅檐下挂着一盏玻璃风灯,一块横匾,书着“不二法门”四个大字,门旁悬挂一付对联
    上联写道:“无名小辈请走别路。”
    下联写道:“贪生怕死莫入此门。”
    众人不禁暗道:好大的口气!
    进得厅内,众人不觉一亮。
    靠椅脚踏,俱都锦绣为套,华丽无比,此外,古玩玉器,兽炉添香,四时盆景,一应俱全,只是阒无人声。
    众人再往前行,经过一个大天井,来到内厅,厅门挂着一匾额,横书“迎宾堂”三个大字。
    这迎宾堂摆设虽不及前厅华丽,却也窗明几净,清淡雅丽,红幔低垂,香烟绕绕。
    五人一进这迎宾堂中,眼前景象突变。
    只见那低垂帐幔冉冉升起,幔后早已摆好一桌筵席,珍肴罗列,美酒盈樽,不多不少,摆着五付杯盘碗筷。
    席后厅壁之上挂着一付对联
    上联写道;“座上客常满,”
    下联写道:“壶中酒不空。”
    那横额竟是“请君自饮”四个大字。
    这五人虽都久经阵战,处于眼前境地,一个个莫不面面相觑。水晶宫主究竟机智过人,爽朗笑道:“主人确是善解人意,知我等饥肠辘辘,着人端治好美酒佳肴,你我如不拜领,岂不辜负主人一番好意,来,来,入座,小妹代主邀客了。”
    口里虽是笑语爽朗,却以眼色示意众人小心,各人会意,依次入座。
    杯内酒香扑鼻,菜肴热气氤氲,好似离锅未久。
    水晶宫主正在察视酒菜,察看是否有诈,久久,未见异状,暗忖这:一座宛如仙境庄院,必有异人,谅不致做出暗下毒药的勾当,将杯一举,言道:“请各位举杯,这第一杯酒,我们拜谢主人盛情款待,恭祝主人千秋康泰,干杯!”
    语毕,众人一颈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净。
    当五人饮毕停杯之时,不觉大骇。
    原来各人面前都站了一个三尺童子,约摸十二三岁,清一色滚边没有领对襟青衬,各端桌上酒壶,笑吟吟地为各人空杯斟酒。
    这五个青衣童子从何时而来?在座五人都是耳聪目慧的武林高手,竟而浑然不觉,如何令人不骇?
    然而,座中五人究竟不凡,面上不动声色,饮谈如故,只在暗中戒备。
    五人已然半日未进饮食,早巳饿极,那消片刻,如风卷残果般,将酒菜吃个干净。
    那五个青衣童子,见五人饮食完毕,又各递上净面热巾。
    这一来,五人更感奇,五个青衣童子未离席半步,这热气腾腾面巾从何而来?
    众人只得纳闷在心,净面已毕,从未说话的五个青衣童子此时齐声言道:“请贵宾移至内室待茶。”
    语毕,迳自前面引路,五人随后而行,几经转折,进入内室。
    这内室更是布置得超尘脱俗,壁上字画琳琅,窗帘淡绿,地毯紫红,椅几均罩以洁白丝套,五杯香茗置于几上。
    五人入室已定,正自察看,门外轻飘飘走进一男一女,那男子着一件暗紫色大衫,女子一身翠绿裙袄,惜乎两人面上均覆以一重深纱,难窥庐山真面目。
    二人各自为礼,齐声道:“五位贵客前来敝庄,款待不周,千祈不怪。”
    五人一齐起身答礼,水晶宫主代表回道:“在下等一心赶路,错过宿头,多蒙酒筵款待,实铭刻在心,我等未经允肯,擅入贵庄,冒昧之处,尚祈二位海涵。”
    那男子言道:“看五位绝非凡人,何必出此俗套,请入座用茶。”
    五人纷纷落座。
    那男子又问道:“敢问五位侠驾如何称谓?”
    水晶宫主答道:“这位少侠复姓司马,单名瑜。这位乃司马少侠师尊,姓萧名奇,江湖人称长眉笑煞。此位道长号称长乐真人,这位姓沙名克浚,乃塞外武林高手,小妹乃东海水晶宫主,姓凌名嫱,二位高姓大名,可否见告。”
    那女子言道:“小妹姓李,此乃家兄,至于名字,已暗嵌在方才两首歌词之中,各位如不健忘,极易猜出。”
    一时众纷纷搜竭枯肠,极力相猜,内中以司马瑜记性最大悟性最大,稍加思索,已将哑谜猜破,爽朗一笑,言道:“好谜!好谜!端的好谜!那第一首歌词内,‘霜林绛’三字,暗隐‘冰红’二字,想必李冰红是姑娘芳名。”
    那女子点头应道:“少侠真乃神猜,那么家兄名字哩!”
    司马瑜低吟道:“令兄大名倒真难猜,不过,第二首歌词内最后一句,难免枭首断肝肠,那‘枭首’暗隐‘项空’,不知对也不对?”
    那男子宏声笑道:“对!对!对!在下李项空,因喜吹弄横笛,人称玉笛神童,舍妹李冰红,人称俏艳刹女。”
    这“俏艳刹女”四字一出,顿使举座皆惊,已然有了俏艳二罗刹,忽又加上个俏艳刹女,看来这刹比那二刹更为厉害。
    李冰红喟然言道:“小妹虽号称俏艳刹女,其实是既不俏,又不艳,所以面覆黑纱,怕丑容见骇于诸位。”
    李项空也道:“在下面容与舍妹一般无二,面覆黑纱,仅为藏拙掩丑,并非故弄玄虚,尚祈各位见谅。”
    众人这才知道李氏兄妹黑纱蒙面的道理,各自暗中叹息,水晶宫主凌嫱慰道:“武林之中,容貌不足为凭,纵然容貌姣好,武功平平,也不过庸碌脂粉,令兄妹二人,察之即可想见,定当身怀绝技,冠盖群伦,容貌乃属皮囊表记,何必耿耿于怀?”
    李氏兄妹同声应道:“这是凌宫主谬奖。”
    李冰红又道:“各位身居中原武林,武林中人谅必熟识,小妹想打听两人?”
    司马瑜问道:“但不知姓氏名谁?”
    李冰红言道:“这二人俱是女子,一个是俏罗刹冷如冰,一个是艳罗刹靳春红。”
    司马瑜一听提及冷靳二人,心中一动,忙问道:“这二人在下倒曾相识,不知姑娘为何动问?”
    李冰红言道:“既然司马少侠相识,就烦代个口信,请说碧云山庄俏艳刹女李冰红言讲,叫她们二人改号易名。”
    司马瑜一怔,不解何故,试探言道:“名字与生俱来,称号也是舍命闯荡江湖所得,她二人未必会肯。”
    李冰红恨言道:“她二人如不改名易号,我兄妹二人将血洗中原武林。”
    一语宛如春雷,震人眩耳。
    司马瑜惊问道:“这是为何?”
    李冰红冷然道:“她二人的名号,头上分用俏艳二字,末尾分用冰红二字,不但将我的名号斩头削足,而且她二人容貌姣好,明艳照人,竟也自称罗刹,分明蓄意讽刺,令人难容。”
    司马瑜婉言劝道:“名号居相同,乃是一种巧合,请姑娘不必介怀,再说,她二人行为正大,并非为害作歹之人,也不致辱没了姑娘的宝号。”
    李冰红厉声道:“少侠对冷靳二人,刻意袒护,莫非关系亲密?”
    司马瑜慨然言道:“冷为师姊,靳为至友。”
    李冰红娇声一笑,沉声道:“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司马少侠,委屈你留在碧云山庄,那冷靳二人何日易名改号,何日释你离庄。”
    语毕,欺身而上,右掌拍向司马瑜当胸。
    司马瑜万万料不到李冰红会猝然发难,立即闪身离座,右手一抬,一招“离火神掌”已然发出。
    那李冰红身手之快,目不暇及,甫见司马瑜一抬右手之际,那里还容他那招“离火神掌”发出,掌势一翻,一把将司马瑜右腕扣个正着,左手一挥,分点几处大穴。
    司马瑜虽非当今武林第一流高手,却也是身手非凡,竟然在一招之下落败,使举座之人,一个个惊骇莫名。
    这时,只听李项空一声喝阻,离座跃起,一个腾空,超前扶住司马瑜,厉声言道:“红妹不得无礼,司马少侠乃是客人,你凭此手下留人,这碧云山庄岂不成了盗窠匪窟,还不与我松手。”
    李冰红畏于乃兄之命,将紧扣司马瑜右腕之手松掉,悻悻然退去。
    李项空挥手将司马瑜被点穴道解开,歉然道:“舍妹年幼无知,多有冒犯,请看在下薄面,祈勿怪是幸。”
    司马瑜真是又羞又愤,强笑言道:“令妹的身手,令人骇异,来日有机,当再讨教。”
    李项空又向众人合拳为礼,言道:“令妹少受教养,个性暴躁,望各位多多海涵,不过,那冷靳二位姑娘,各位有机遇见盼能代告,请她们二位相让,将名、号易换,否则舍妹一时性起,当真要血洗武林,在下恐怕也不易拦阻。”
    长眉笑煞萧奇言道:“冷靳二位姑娘易名号之事,我等如与之相遇,定当转告。在此多多叨光,我等这就告辞。”
    李项空连声阻道:“慢来,碧云山庄鲜有来客,各位既然到此,那有过宿不歇之理,客房已然整顿妥当,请安歇吧!”
    众人等见李项空处事正直,与李冰红大不相同,不便过于违拗。
    五人各宿一间客房,倒也洁净,一宿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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