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贼丁小勾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二章盗剑
    七天后。
    怀玉山、太阿殿上下如临大敌,全副武装以戒备。
    除了南宫云,还有殿主南宫太极及夫人东方玉,女儿南宫燕,和手下十大高手,都守在正厅,以防丁小勾前来盗取太阿剑。
    那宝剑就在南宫太极手中。他再怎么想,都是没有握在手中安全,甚而情急时,还可派上用场,是以,他认为这个决策是对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南宫家人显得更沉闷而紧张。
    殿内落计可闻。
    丁小勾早就潜伏来此,大白天,他看得清清楚楚?太阿殿有若宫廷,不但宽广,而且庄严华丽。
    “他们一定守着某地方……"呵呵……找东西,只有狗儿最内行了。”
    小勾潜回附近林中,杠着两布袋,里头乱动,想是有活的东西。
    他解开袋口,已露出两只硕大的狼犬,笑声已是不断。
    “疯狗抓猪哥,效果自是一流啦!”
    恶作剧地将狗儿抬出,慢慢解开绳索。
    “加点儿兴奋剂,更是够味喽!”
    他又从门袋捏出两粒药丸,喂服狗儿,然后猛力抽他臀部?狗儿痛叫,小勾已将其拋人高墙。
    狗儿疯狂般嗷叫,直往前去,小勾巳绕道?想潜人后院。
    疯狗尖吠,立时引来南宫家人注意?个个抽剑以对。
    南宫太极惊诧:“怎会有狗侵人!”
    南宫云道:“必定是丁小勾这奴才弄的诡计。”
    话末说完,疯狗巳冲人殿厅,十大高手立即围上去,凭他们身手,制止双狗,自是易如反掌,岂知长剑方划中狗身,一阵痛叫外,还洒出大片水渍,臭味四溢。
    原采小勾早在两狗身上绑一水袋,里头装满尿液,准备臭死对方。
    水渍洒出,几名剑手避之不及,被洒个正着,臭得发晕。
    狗儿被划伤,又吃了兴奋剂,麻痛之间已分不清,只顾一味往人扑撞,一时搞得殿内团团糟。
    南宫云猝见狗身喷水,他吃过小勾大亏,余悸犹在,登时大喝:“碰不得,可能有毒。”
    声音方落,南宫家人个个避开,任由狗儿乱撞,避逃之间,定是难以应付,只好掠向屋梁,狗儿再厉害,也上不了梁,吠叫几声,才往后院钻去。
    南宫云嘘口气,飘身落地,臭味更浓,这才发现是尿非毒,心火中烧。然而他岂能承认自己错误,硬咬定是毒物,要剑手小心处理,他则和家人移向后院。
    后院甚广,疯狗已不知去向,只闻吠声。
    众人来到花园水池边,都滔水洗手,疯狗乱钻,虽未被喷个正着,但溅上几滴,总是有的,还好,他们把水渍当成毒液,就不会那么恶心了。
    洗手中,丁小勾不知何时已现身,哧哧笑着:“原来太阿剑在你手中,难怪我翻遍后院,连个影子也没有。”
    话声未落,南宫家人个个背脊生刺地转身,对方来得太突然了,要是暗中出手,他们必然穷于应付。
    丁小勾见他们窘样,更是得意,笑道:“别客气,先把衣服洗干净再说,我等你们,呵呵,沾上狗骚味的心情,我是很能了解的。”
    南宫云怒斥:“你找死!”
    长剑抖来,就往小勾砍去。
    他虽怒火中烧,但上次吃过大亏,攻打之间,已无以前狂妄,总留了退路。
    丁小勾则游走四方,不想接招,仍是一副促狭样:“小猪哥,别闹啦,我是来取太阿剑的,又不是陪你玩家家酒,你高兴个什么劲?”
    南宫云更怒:“要剑可以,先放倒我再说!”
    “何必呢,人命关天。”
    南宫太极见及小勾身手,心知儿子非他对手,立即横剑向前,冷道:“阁下何人门徒,跟太阿殿有何过节?”
    他年已五旬,头发渐白,眉毛则保有南宫家特有的粗眉,较常人长的七分,白多黑少,看来一副武将模样。
    丁小勾轻笑:“在下是宝贝门门主,跟你没过节,不过跟着太阿剑有过节,如此而已。”
    南宫太极冷笑:“原是为了此剑而来,可惜要此剑,还得要点儿本事才行。”
    “你说的是什么本事?若拿剑,只要三岁小孩就拿得动啦。”
    “是从老夫手中拿过去的本事。”
    “简单啊!”
    丁小勾忽然从背部抽出一块如笏板的黑色东西,猛一欺前三尺,南宫太极手中宝剑突然出鞘,直飞黑笏。
    南宫太极惊叫不妙,立即腾身追剑。
    丁小勾眼看宝剑到手,谑笑道:“我说嘛,简单得用吸铁猛吸就行了。”
    原来太阿剑虽是宝剑,却是寒精铁所造,属铁类,只要用吸铁,自能吸得了它,南宫太极一时不察,着了道儿。
    眼看宝剑就要被夺走,南宫太极抢之不及,只好击掌小勾侧背,迫他回身自救。
    岂知小勾要宝不要命,硬是欺身抓住宝剑,而让出左背硬挨一掌。
    唔然闷声,小勾被击出七八尺滚落地面,唉唉痛叫,南宫太极掌力甚强,己打得他背部生痛带麻。
    一切还在他预算之中,虽然被击痛,他却利用掌劲托开,落地滚身,射向另一头屋顶。
    “再见啦,多谢赐剑。”
    一溜身,小勾已消失屋面。
    南宫太极哪想到一个照面,宝剑就被抢走,恼羞成怒,怒喝一声,猛追前去。
    小勾自以为轻功了得!逃出南宫家势力包围,对方自是追之不着,宝剑等于到手了,正自哼起小调,岂知人算不如天算。再怎么想,他也末想到秋封侯父子也埋伏在此,眼看就要逃出高墙,猝见两道人影撞来。
    叭叭两声,大意的小勾硬被逼回,摔落地面,口角已挂血,显然受伤不轻。
    他醒眼瞧去。发现来人,已然苦笑:“原来是秋老头,怎么来的这么快,女儿不嫁,换你想嫁不成?”
    秋封侯冷道:“小小年纪,也敢打四大家族的主意?”
    秋剑梧毕竟和他有一段情,见他受伤已不忍,急道:“小勾,放下宝剑,我不为难你。”
    “多谢啦,可惜我爱宝如命!”
    小勾猝然抖起宝剑,不管墙头上方两人,却举剑往厚墙上捣去,别的没有,开洞挖石功夫,他可不赖,又借宝剑之便,这一捣墙,如切豆腐,立即捣出一大洞穴,小勾借此钻逃。
    撞出墙外。
    秋封侯见状大惊,这小子果然难缠,当下倒掠急追。
    小勾暗自叫苫,方才被挨两掌,受伤不轻,又运力破墙,内力耗去不少,秋封侯武功己是一代宗师,甚至比自己想象还高。逃不了百丈,已被追及。
    “小鬼,放下宝剑,饶你不死!”
    “没了宝剑,我也不想活啦!”
    小勾举剑猛砍两招,秋封侯碍于宝剑,不敢近身,他却有意逼小勾回退太阿殿,劈来全是狠劲掌力。
    小勾明白他有意,心想要从他手中逃开,并不容易,倒小如退回太阿殿,惜着多屋地形?找机会开溜。
    心下想定,故意诈退,倒缩洞口。
    方入洞?南宫太极家人也已赶来,小勾一时腹背变阻?
    情急之下,复将宝剑砍向围墙,让他垮坍一大片,并用掌劲击飞砖块,有若炸弹开花射向双方?趁烟尘中,猛窜左斜方。
    他这招果然暂时阻挡双方追击。
    然而对方欲夺回宝剑而后始甘心。南宫太极见及秋封侯,先是一楞,随即报以感激眼神,双方有了默契,共同追向丁小勾。
    “这小鬼狡猾得很,南宫兄多小心。”
    “多谢秋兄赶来助阵。”
    “哪里话,都是自家人,先抓住那小鬼再说。”
    听了南宫太极这番话,秋封侯知道自己出现,对了时间,立即配合对方,句句后院。
    丁小勾聪明绝顶,他知道,现在要脱身,只有声东击西,分散对方注意力,故而在西院猛挥宝剑,将一栋不错的楼阁给拆了,倒坍声震撼全殿,随后他则反方向潜逃,躲入水池之中。如此,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南宫太极赶去倒坍处,己不见个勾踪影,甚是愤怒。
    秋封侯也赶来,四下搜眼:“小鬼是否用了调虎离山之计?”
    南宫云怒道:“找到他,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南宫太极立即下令十大高手,分十个方向,把太阿殿给围住。
    众人未敢松懈,立即又搜向四处。
    奇怪的是,任由他们如何搜遍所有的地方,小勾就如鬼魂般消失无踪。
    秋剑梧不知怎么,却暗中替小勾高兴,他终于逃过一劫。
    南宫云则恨得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
    南宫太极终于觉得丁小勾不简单,甚至还有些恐惧感,如此孩童就已如此可怕,长大了还得了。
    正在众人无计可施时,忽而又传来两只疯狗叫声。
    南宫云怒无可泄,找上了疯狗。
    “大爷宰了你们!”
    顾不得失态,他已追向疯狗,若被追着,疯狗非被他宰个碎烂不可。
    狗儿奔得急,吠声似又带点儿追逐意味。
    秋封侯忽有所觉:“那野狗‥为何在此?”
    南宫太极道:“是小鬼引来的。”
    “它该是小鬼养的吧?”
    秋剑梧道:“不可能,没人会养疯狗的。”
    “对这小鬼,不能以常人心态衡量,咱过去看看。”
    在无计可施之下,众人只好跟去瞧瞧。
    可怜丁小勾聪明一世,却没有想到此时竟然栽在疯狗手上。
    丁小勾潜在水中,根本听不着狗吠声,否则他早该听出差异而另作打算。
    待狗儿追至池边,他已从水影中察觉,正要叫糟。南宫云已赶来,恨恨发掌,打得双狗落水。
    狗儿虽被击,却因服食兴奋剂,并末觉得多大疼痛,反而在水中跳叫,想找水底小勾,惹得小勾苦笑连连。
    南宫云仍想再击掌。
    南宫太极已赶来,见及狗儿疯狂往水中找东西,已觉有异,立即制止儿子,凌空猛击两掌,把狗儿打晕。
    “拖上来。”
    南宫云依言拖狗上岸,狗儿虽落水洗过澡,但邢股骚臭味仍令人作呕。
    众入没时间理会狗儿,皆注视着即将平静的池面,及清澈见底的池底。
    果然,他们发现池底有人躲藏,皆露出诡异笑容一一为找着小勾而笑、也为小勾鬼灵精怪而笑。
    南宫太极冷目瞪着池底:“上来吧,你逃不了了。”
    丁小勾也知通无法躲藏了,甚是不甘地浮出水面,指着狗儿笑骂:“奶奶的,没想到我会栽在两只疯狗的手中,真衰!”
    南宫云冷笑:“到阎王那里,再去仲冤吧!”
    丁小勾瞄向他?邪笑着:“你别以为我现在就输了,宝剑还在我手中呢。”
    南宫云怒笑:“再给你十把,你也翻不了身。”
    “我一把就够了!”
    丁小勾猝然发难,连人带剑横向南宫云,谁都末料及他会如此快即动手,而且是在众人围困之下。
    南宫云更是吓呆了,眼怔怔地看着小勾撞来,连出剑挡拦的念头都来不及,一把剑已刺向眼前。
    南宫太极见状大急,右手猛将剑鞘拋去,挡住宝剑。
    锵然一响,剑鞘虽挡宝剑。然而丁小勾本来就不想要人命,他猛将剑鞘击向南宫云脑袋,打得头晕眼花,宝剑再往下拖,从胸口及至下腰,开出一条大道,将其衣裤切成两半。
    一个倒翻,掠过众人又抢得逃命机会。
    然而,秋封侯和南宫太极岂能让他走脱,一声暴喝,猛追过去。
    南宫太极猛啸一声,小勾逃至殿厅,十大高手已迎面拦来,小勾只好苦笑。
    “妈的,来得还真快!”
    顾不了十把利剑刺人,太阿宝剑立即扫去,双方一触,锵锵数声,太阿剑果然锋利,把对方长剑砍断数把,一时也将对方逼退。
    然而小勾只顾逼前,背后却露出了空门?南宫太极一掌劈来,正中背心,打得他向前跌撞,唉唉痛叫,靠向殿性?血气翻腾不已。
    众人已将他团团围住,他现在是插翅也难飞。
    南宫太极眼看把人困住,心神稍定,冷道:“把剑放下,柬手就缚,老大可饶你不死!”
    丁小勾瞄向众人,口中嘀嘀咕咕,心头却在盘算脱身之计,他干笑:“这么多人,对付我一个小孩,不公平吧。”
    南宫云斥道:“对恶贼,不必讲江湖道义!”
    “我是恶贼?那你是什么?专放暗箭的小人?”
    “你胡说!”
    “我胡说?这些伤口是哪来的?”
    丁小勾抓开左袖,露出伤疤,迎向诸人,南宫家再怎么说也是名门正派,若传出暗箭伤人之事,似乎不妥。
    南宫太极日光一缩,不能相信儿子会做出这种事。
    南宫云己喝道:“血口喷人,我宰了你!”
    他举剑就刺,然而却被小勾封去,宝剑猛砍,南宫云手中剑一连被砍成七段,被逼了回来。
    小勾讪笑:“一比一,你还早得很吶。”
    他还想再玫招,南宫太极已拦下他,冷道:“你不是太阿剑对手,退下。”
    对输在太阿剑下,南宫云面子较为好看,他不敢再出招,退至一旁。
    南宫太极冷目盯人:“只要交回太阿剑?老夫从轻发落。”
    “多轻?”
    “废武功,保你命。”
    “这叫轻?你干脆杀了我吧。”
    “阁下似乎没有选择余地。”
    “所以只好作困兽之斗啦。”
    丁小勾宝剑一横,当真想再拼命。
    秋封侯道:“你若说出师承来历,也许殿主看在你师父面子上,会放过你。”
    他点出小勾武功不弱,若有师承,自是高手,没有必要?无须结冤。
    南宫太极这才想及此事,冷道:“你师父是谁,报上名来。”
    丁小勾叹息:“差就差在这里,别人都有师父?我却没有,否则,我何须到处偷人武功,我好恨好恨!”
    小勾一脸悲帐,太阿剑哀伤地砍向蟠龙石柱?他虽用力不大,却也将硬石寸寸砍入。
    南宫太极冷道:“偷学武功已是犯忌,又偷人宝剑,罪行更重,你还有何话说?”
    小勾登时忏悔般哭泣。
    “我错了,错了,我该死,我怎会犯下这么大的罪行,我该死,死了算啦……”
    他当真小孩般哭泣起来,宝剑不停砍向石柱,那模样比起方才刁钻可恶,简直天壤之别。
    众人一时被他举止给弄迷糊了,尤其南宫夫人?看他哭得泪如横流,心肠也软了许多。
    小勾每哭一声,长剑就乱砍,那石柱虽有胸围粗,但在宝剑不断砍砸之下,己陷了个在大。
    “我该死,你们杀了我吧!”
    小勾哭到伤心处,砍得更悲,更用力。忽而一块较大石片滚掉地面,叭然脆响。
    南宫云顿有所惊:“爹,快阻止他,他想砍断石柱。”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待要阻止他,为时已慢。
    小勾突然黠笑:“你以为我哭假的?太慢啦!”
    石柱左边已被砍大凹,他反抽宝剑砍右面,卡然脆响,宝剑斜斜砍过剩余石柱,小勾突然蹦起,双腿踹向石柱,哗地巨响,柱断屋塌,小勾已借力往上行。
    眼看巨殿已经垮下,众人惊叫鸟兽散,纷纷四窜逃开。
    小勾一招得逞,得意非凡,还顾得往他们招手:“再见着啦,来日再帮你们盖神殿!”
    宝剑顶空,也不必往上瞧,猛行空中,他以为宝剑砍瓦?
    自然小事,然而事情并非如此,他忘了屋顶还有一块大梁?
    它并非木造,而是为了稳固宫殿,特别选的钢梁,却没能把它砍断,他行势又快,哼地一晌,脑袋撞个正着,呃地一声,己反跌地面。
    殿堂倒坍甚急,虽只是崩了一角,却因甚为宽广,己把众人压埋地面,轰啦啦,掀起一阵烟尘。
    秋封侯和南宫太极首先窜出瓦面,己是一身碎片灰尘,两人想追小勾,却找不出人在何方,情急之下,只好先把妻儿救出再说。
    小勾这招谁也没得脱逃,却把对方压得狠狈不堪,个个灰头上脸,青肿满身。
    南宫云疼痛在身,却更愤怒:“小奴才,我杀了你”
    他四处乱追,却不知追向何处。
    南宫太极轻叹,以为小勾己脱逃,此次栽得实在难堪。
    然而秋剑梧却瞧及瓦堆中,还有一支黑剑耸出,眼睛又瞅紧,诧声道:“那不是太阿剑吗?”
    众人反身瞧来。
    南宫太极一楞,立即掠前,想抽出宝剑,却因此剑乃刺过钢梁,剑柄卡在另一头,抽不出来。他又不便要人过来帮忙,这有失身份,幸好秋封侯替他想到,己领着众人前来搬大梁。
    钢梁一撒开,小勾安然无恙地躲在那里,只是昏迷不醒,他本该被梁柱砸烂脑袋,却被剑柄顶住,使得钢梁落不了地,方保住性命,实是运气非浅。
    众人见他晕睡于此,愤怒中又带笑意,实在想不透,他本可逃开的,为何会撞晕此地?
    南宫太极将剑抽出,疼心检视,还好毫发未伤,一颗心方定下来。
    南宫云也已追至,瞧及小勾,一脚恨怒踢去:“看你命多大,终会落入我手中。”
    小勾被踢醒,已全身酸痛,无力可动,苦笑道:“什么世界吆,大梁会是铁做的?”
    南宫云厉笑:“还好没砸死你,让你有机会活命。”
    他厉笑声已表示,活着必定比死去更惨。
    小勾苦笑:“没撞死,不知是好运还是坏运。”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我认栽就是,快替我治伤吧,你们还有很多话要问我,很多恨要发泄,我死了就没戏唱啦!”
    小勾也懒得动,一切先保住性命再说。
    南宫云虽想狠狠发泄一番,却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失去修养。
    南宫太极被小勾这一折腾,已是身心疲劳,遂道:“先将小鬼押人大牢,改天再审,秋兄,让你受惊了,请到客房,让在下谢罪如何?”
    秋封侯自是求之不得,误会可解,大快人心,立即跟着南宫太极前去。
    后事就由被压得头晕脑涨的十大高手处理。
    小勾则被压南宫云亲自押入大牢。
    此次盗剑,小勾可说是阴沟里翻船,赔了夫人又折兵.落入仇人之手,够他受了。
    大牢中?小勾双手被绑在墙上,南宫云找来了竹鞭,硬是抽打数下,以泄怒气。
    “落入大爷手中,要活命出去,你是做梦了。”
    丁小勾被抽得皮开肉绽,哇哇痛叫,斥骂不已:“在小人手中,算我倒霉,右非我撞昏,你连我的脚指头都舔不着,还神气个什么劲!”
    “你不想活了!”
    南宫云怒火中烧,又连抽数鞭。
    小勾痛叫难挨,他忽而想到,现在挖苦对方,吃亏的可是自己?当下不再漫骂,赶快引走他人,方为上策。
    “别打啦!再打下去,老婆都跑了!”
    “放屁?大爷揍你,跟我老婆有何干系,我就是不相信?就是要揍!抽得你全身发烂!”
    南宫云抽得更猛,那竹鞭可没修过,方从何枝切开,边部仍是锋利,抽向肌肤,有若刀剑,比皮鞭有过之而无不及,猛抽之下,小勾已是满身血淋淋。
    “你抽什么劲,我人在此,以后随你怎么抽都行,要是一次把我抽死了,你没得玩了。
    你以为秋封侯没事会来你家?可能为你说媒来的,你再不去,他们若走了,那时,什么秋寒秋冰秋塘,你都没得沾。放着自己老婆不顾,凶什么劲。”
    丁小勾吼完这番话,已是有气无力,额头冷汗直冒,毕竟方才受伤不轻?又加上酷刑,他有些吃不消。
    南宫云间言怔楞住了,他怎么没想到这点,想起秋寒冷艳动人,心头波澜荡漾。
    “去吧……别为了揍人,把老婆揍丢了……”
    “大爷的事?不必你管!”
    南宫云自是不肯当面承认听令于人,又抽了数鞭?方自谑笑。
    “等我办完事,再来收拾你!嘿嘿,好好养伤?大爷会再给你吃大餐。”
    丢下竹鞭,南宫云已扬长而去。
    丁小勾喘口大气,自已着实伤的不轻?功力又被制住,想逃也不可能,看着伤口,一条条红肉翻开?实在够惨.现在他只有指望小竹前来救人了。
    “那小子倒是狠,这笔帐,迟早要算清"?
    疼痛迷糊中,他已再次晕睡过去。
    客房庭堂上,秋封侯父子及南宫太极已经换下葬衣,显得容光焕发,精神奕奕,备上酒菜。南宫太极首先告礼:“此次多谢师兄赶来,否则太阿剑恐将被夺。”
    “哪里话,你我本是师兄弟,虽然分开二十年?但你有难,我岂会放手不管呢?”
    南宫太极已改口叫师兄,秋封侯自也不再避讳二十年前,鱼肠、太阿、干将、莫邪四派,本都是同门师兄弟一事了。
    南宫太极有感而发:“二十年前那场误会,让咱四位兄弟各自分手,实是不该。”
    “唉,一眨眼就过了二十年……"”“不说它了,师兄,我敬你一杯!”
    秋封侯立即迎杯,两人一饮而尽。
    “不知师兄为何会赶来此?是否听及那小鬼放出之狂言,才迢迢赶来?”
    “不瞒二弟,这只是其中一原因,最重要是为了小女之事而来。”
    “师兄意下……‥“师弟可知上次小大发帖相邀云儿一事?后来因为那小鬼出现而闹得不欢而散,师兄怕你误会,故而前来致歉。”
    “哪里话,云儿也有鲁莽些,事情过了就算了,小弟怎会挂在心上?”
    感激之余,秋封侯又敬南宫太极三杯。
    “其实,为了四大家族冰释前嫌,愚兄有个不登堂之建议,二弟莫要见笑才好。”
    “师兄但说无妨。”
    “愚兄想将女儿许给云儿侄子,来个四大家族联姻,你觉得如何?”
    “这……"南宫太极早有所闻,自不吃惊,淡笑道:“小弟并不反对,只是现在时代不同,他们年轻人另有一,小弟可做不了主,不如叫云儿来,也好问问他意思。”
    南宫太极当下唤来儿子。
    南宫云早就赶来,只是末敢进厅,现在听见父亲唤声,才佯装勿忙赶来,他也换下被小勾切开的外衣,狼狈态去了不少。南宫太极单刀直入已问:“你对大伯千金,印象如何?”
    南宫云也懂得脸红:“不知爹此话用意……”
    “你大伯有意提亲,就看你意思了。”
    南宫云心花怒放,窘困道:“全凭爹做主,孩儿听命就是。”
    南宫太极和秋封侯闻言已畅声大笑。
    “有你的,好眼光,虽然二十年未见面,但你大伯的女儿还会差到哪儿去?何况江湖还传言秋家三千金美绝武林呢!”
    “南宫老弟你过奖了。”
    两人这又畅快饮酒,南宫云也敬了秋封侯数杯。
    喝到快处,南宫太极目光落向秋封侯,登时大叫:“来而不往,失礼也。既然师兄肯将女儿下嫁,小弟自己也再攀亲戚,就把燕儿许配给剑梧如何?”
    现在换秋剑梧脸红了。瞧他模样,似不反对。
    秋封侯当下猛点头:“燕儿乖巧玲咙,容貌更是过人,比起自家丫头,可毫不逊色,剑梧能娶其为妻,真是三生有幸,就这么说定啦!”
    厅堂一阵叫好,美酒连杯不断,老的高兴,年轻的更陶醉,虽然莫名地就决定终身大事,但娶美娇娘为妻,自是人生一大快事,两人也喝得十分过瘾。
    “何时让两人完婚?"南宫太极问。
    “好事当然不宜迟,就订在月圆时分吧。”
    “还差十天,够了,够了!”
    一阵恭喜中,双方喝得起劲。
    南宫燕听到了消息,心头暗喜,秋剑梧比起哥哥英俊斯文多了,她无怨言。
    然而秋寒呢?
    平常她冷漠寡言,现在可会默默接受?
    夜已深,一片漆黑。
    一道青影惊向太阿殿后院?其形态?凹凸毕现?该是女人。
    会是谁,小竹可没那种身材!
    她好似为救小勾而来?探寻数处,已到找大牢。有两名守卫看守?她潜往花丛一阵,似决定什么,又潜向暗处,不久她已散落一头秀发,还提着篮子,大方地往大牢走去。
    “谁?”
    “送饭的。”
    守卫已发现来人。她却装成丫鬟送菜饭?及近七尺左右,守卫似乎未能认出她是谁。
    “你是……”
    太阿殿虽大,但人手却不多,除非是新来的,否则终会见面。
    守卫但觉有异,那人已经发难,立即扑向两人,她功夫不弱,一击即中,两人应指而倒,她抢过长剑,免得坠地发声,随后又点了两人数处穴道,确定两人醒不来,这才拋下长剑、篮子,潜入地牢。
    里边一片漆黑,她本是不易找着小勾身在何方,谁知竟然传来鼾声,她想笑:“身陷大牢,还有心情打鼾?”
    时间不多,她移向小勾,摸黑抓去,人是摸着,却抓痛小勾伤口,把他惊醒。
    “唉唷,痛啊,你是谁?”
    那女子登时紧张,封住小勾嘴巴,急道:“别说话,我救你出去。”
    小勾惊诧,这声音好熟,一时又想不起,心头不自觉地奇怪,自己何时认识了红粉知己???会为了救自已而冒此大险?
    那女子怕他再叫出声,一指点向小勾晕穴,抽刀割断绳子,犹豫地抱起他,小心翼翼地已潜出大牢,见四处无人,方自逃离太阿殿。
    会是谁救了丁小勾?
    待小勾醒来时,已在不知名山洞中。
    火堆刚燃不久,熊熊照人。
    小勾一眼望去,惊诧万分:“秋寒?”
    救走小勾的竟然是冷若冰霜,对他不理睬的秋寒?
    小勾以为看走眼了,再瞧清,那如花般的容貌自是错不了,还有阵阵雪梅花香传来。这正是秋寒最喜欢的味道啊。
    秋寒冷漠脸容,多了一份关怀:“别动;我在替你裹伤。”
    现在除了说话,小勾也没本事抽动任何手脚,全身软叭叭地,只能任人摆布。
    瞧见秋寒,他感到想笑,捉谑之心又起:“美人啊,你是不是被我的真心打动了,接受了我的爱?”
    秋寒微现困窘,灵眸注视小勾,那张脸除了稚气未脱之外,一副浓眉大眼,挺鼻耸天,早已是英俊惹人,再过两年就更吸引人了。
    她冷声通:“别说话,我在替你冶伤。”
    “伤可以慢慢治,我却迫切需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你可知,心灸的渴望,不是任何肌肤之痛可挡得了的。”
    小勾一副海誓山盟的口吻,更让秋寒感到窘困,嫩脸红透耳根,幸好火光是橙红的,否则窘态更露。
    小勾更不死心,一副痴醉:“爱人吶,如果你了解我的真心,就回报我吧,给我爱、给我温暖、给我香吻"……对?给我香吻,我渴望你的香吻啊。
    小勾故意想让秋寒难为情,嘴巴努得高高,一副饥渴样,心头却快笑岔了气。
    秋寒先是窘困不自在,恨不得钻进地洞,却不知怎么,突然猛吸口气,闭上眼晴,当真亲向小勾。
    哇地一声尖叫?小勾傻楞了眼,搞不清,更想不着,"一向冰冷若霜的秋寒,举止竟然反常,痴楞地被亲个正着。
    小勾痴傻傻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反倒是秋寒,豁出了第一步,她似乎已认命,而显得自然多了,含情说到:“带我走……”
    “你……你……”
    “带我走……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我……”
    丁小勾但觉不妙,事情似乎已弄巧成拙,若真如此?他可就要一个头,两个大了。
    秋寒轻叹:“对不起,前些日子让你受苦出丑,我是无心的,你对我的爱,我感受得出。”
    小勾直叫苦了,事情似乎愈来愈复杂。
    “可是……我们差了好几岁……”
    “我想过了,这事并非没有……何况,找到一个真心爱我的人,这比什么都重要。”
    “你说的是员外的独子,为了传宗接代,才有可能找来大老婆,可是我……”
    “你不也在追我?"秋寒笑得深情:“想起你的勇气,好让人感动。……?”
    小勾两眼发直了,果真弄假成真,这该如何是好?
    “你怎会突然接受了我的爱?”
    “不清楚,也许是缘分吧,你的痴心,好让人感动,而且……?,?唉……我并不想嫁给我不喜欢的人。”
    “你不喜欢南宫云?”
    “嗯。”
    “那你可以拒绝这门亲事啊。”
    “太慢了。”
    “怎么会?上次沉了船,你们可没相亲成功。”
    “今天,我爹已把我许配给他。”
    原来秋寒早闻此事,后来父亲又到南宫家,她为了证实,遂跟在后头想探个清楚,终于她得到正确消息,只有逃开,在心中一阵挣扎后,终于选择了小勾,遂在夜晚将他教出,期望着和他远走高飞,两人日夜长相斯守在一起。
    小勾再也感觉不出捉弄的快感,反而觉得负担沉重。
    “大小姐,你不是当真的吧?"他苦笑着。
    秋寒长叹:“现在除了你,我能选择谁呢?”
    “世上还有很多的美男子啊。”
    秋寒叹息,一脸悲帐。
    小勾为之不忍:“如果我……我不小心拒绝呢?”
    “我已无脸见人。”
    秋寒话中含意,似有自杀了事。
    小勾苦不堪言:“你-……能不能等我长大些再说,我现在还小?很容易误会感情的。”
    “我等你。”
    一声淡淡哀愁?小勾也说不出活来。
    柴火剥剥作响,洞内一片沉寂。
    秋寒如照顾小丈夫般?小心翌翌理地替小勾裹伤,她似乎将柔情注入任何一寸伤口之中。
    时日匆匆,已过五日。
    小勾别的没有,保命灵丹可带的不少?那些伤口已痊愈不少,几日来,秋寒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这让小勾感到特别扭,没想到弄假成真,往后的日子?他可不好过了。
    将她转移给小竹如何?
    小勾想及种种方法,可是,小竹现在跟着自己,秋寒还是甩不掉。
    “管她的,到时一走了之,看她如何找到自己。”
    这已是他最后一招了。
    阳光投来,苍翠山林格外迷人,两人步出山洞找了处山涧,洗涤手脸。
    秋寒含情而发:“若能终身于此,与世无争,该有多好。”
    小勾弄笑:“你行,我可受不了,我不是那种数石头,算树枝的命,我喜欢争,争得越烈越好。”
    “你争什么呢?”
    “什么都争,尤其是宝物,呵呵,这跟个人嗜好大有关系。”
    “你还会去偷太阿剑?”
    “那当然,不得手,死不体。”
    小勾摆出一副光荣使命感。
    秋寒无限感伤。
    “你后悔还来得及,我没要你跟着我啊,”“你难道不能为了我,放弃那些?”
    “不行,绝对不行,我要是一天不沾宝,我就受不了,因为我是宝贝门门主,岂能跟宝贝分家?”
    秋寒轻叹:“随你吧,我跟着你就是。”
    “不跟我,行不行?”
    “我已无处可去了。”
    秋寒很少出门,她哪知何处可当栖身所。除了鱼肠宫,她一无所有。
    这也是小勾头痛地方,让她缠身,岂不大包袱一个,正在无计可施之时,远处忽而传来叫声:“姊……你在哪里……”
    秋寒为之心惊:“妹妹!"这正是秋水的声音,她早知姊姊离家出走,但心想可能姊姊有事,一两天即会回来,然而一走就是五六天,再加上父亲回家,传出与太阿殿盟订亲事,又找不着秋寒。鱼肠宫上下已紧张导人,秋水也自猜想到姊姊可能不接受这门亲事而故意逃避。
    她也想到姊姊必定来过太阿殿,故而找向玉怀山附近山区,果然摸对路了。
    秋寒闻声,紧张万分:“我们快躲起来,我三妹来了。”
    小勾正想甩脱她,这足大好时机,怎可放弃。
    “既然是你妹妹,为何要避开她?”
    “一定是我爹派她来的,被她找着并不好。”
    “那我们要躲一辈子了:““除了如此,已无他法了。”
    秋寒拉着小勾就耍逃回洞中。
    小勾百般不愿,但看在秋寒有恩于自己,不便喊叫出声,以免伤了她的心。左想右想,他突然唉呀?一声,一脚踩空溪边石头,叭啦掉入水中。
    秋寒叫糟,拉起小勾逃得更快。
    那声音不算大,但对秋水来说已是够了?她立即追向山涧?虽然不见人,却发现湿脚印,顿时欣喜。
    “有人,为何要逃?会是丁小勾这混蛋!”
    她末想及姊姊跟小勾在一起,只觉得找到小勾,必可问出一些线索,再则她有点儿虐待小勾的倾向,若抓到这小鬼?似乎有无限快感。
    她连叫着,立即运功追而。
    任由秋寒逃得快,在小勾有意留痕迹之下,秋水甚容易追来。
    转过青松林,秋水已绕道拦来,见及人影蹿动,立即喝声拦挡。
    “看你往哪里逃!”
    她落身拦住两人,骤见秋寒,顿时楞住:“姊姊,会是你?”
    她想不清楚,姊姊为何会跟丁小勾在一起。
    秋寒冷声道:“三妹让开,我的事,你不要管。”
    “姐,是你救走这小鬼的?”
    小勾斥叫:“喂喂,放尊重些,是你小鬼还是我小鬼?鬼叫什么?一点儿大小都没有。”
    秋水怒日瞪来:“你敢骗走我姐姐?”
    “你以为你姐姐是笨蛋,这么好骗?她要走,我还求之不得呢!”
    “你讨打!”
    秋水拗不过,恼羞成怒,一掌劈来,却被秋寒拦住。
    “妹妹,别动粗。他没骗我,是我心情愿的。”
    “姐……你怎么了?”
    秋水一脸不敢相信地望着姐姐。
    “你不会懂的。"秋寒眼中已含泪。
    秋水突又想及什么,怒火更烧:“小色狼,你是不是非礼我姐姐!”
    除了如此,她再也想不出姐姐为何转变如此之快。
    小勾又好笑又气怒:“妈的,你说话客气些,我要想非礼,第一个一定是你!
    黄毛丫头,--脑子邪恶思想,你是不是日夜渴望被人非礼?”
    “你敢!”
    秋水又窘又怒,短剑抽出,猛砍过去。
    小勾抓来树枝,拦截过去,然而树枝过细,一个照面已被砍断,利刃刺来,削下一片衣角,秋寒见状大急也抽出短剑拦挡。
    “妹,不要伤人。”
    一连三招七式,迫退了秋水。小勾趁此运劲树枝,将枝上树花震飞,当成睹器,打向秋水,逼得她手忙脚乱,虽扫掉不少,却仍被数片打中脸颊,红印立见,她更怒了。
    “我宰了你!”
    秋水不顾姐姐,反攻小勾,存心拼命。
    小勾却不想缠斗,拔腿即逃,谑笑不断:“凶女人再见啦!有机会劝劝你老爹,别为了私人利益,把女儿嫁给瘪三无赖汉,那是不人道的。不过,他要是把你嫁给南宫云,我倒是举双手赞成,因为三八是专配无赖的啊,真是一对佳偶。”
    风凉话说得过瘾,人逃得更快。
    任由秋水猛追,但在秋寒阻拦下,小勾早已逃之天天,消逝在山林中,如何再寻得?
    “有胆别逃啊!一个男人跑给女人追,这算什么英雄?简直是狗熊。”
    “狗熊总比被三八咬着好……
    淡淡的声音传回,气得秋水咬牙切齿,她不再追人,因为这声音显示小勾已逃得甚远。
    秋水反来责备秋寒,"姐你怎么了?没事把这小妖怪救走,还跟他在一起?”
    “你不会懂的……"秋寒总是含愁轻叹。
    “你当真被她伎俩给感动?告诉你,他是为了偷爹的鱼肠剑,才混入宫,对你大献殷情,他是有目的的。”
    秋寒默然不语。
    “再说,你们相差那么多岁,怎会……
    “我的事,你别管好么?”
    “唉呀,姐,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若不喜欢南宫云,大可不答应。”
    “太慢了,爹早答应人家了。”
    秋水一楞,这倒是事实,若她反悔,自是让父亲太没面子,说不定还引来更大误会。
    她声音已放软:“姐,你当真不喜欢那南宫云?”
    “嗯!”
    “可有原因?”
    “我不想谈他。”
    秋寒连谈都不想谈,可见对南富云印象差透了。秋水想起南宫云,相貌平平,又是一副自大模样,实在也无多大好感。
    “姐,你不喜欢他,也用不着跟那个小鬼啊,他比南宫云更坏。”
    “不要再谈这些好吗?"秋寒显得心乱。
    “不谈这些,谈什么?你跟那个小鬼跑了,爹却等着你去嫁人,你只顾躲开,躲得了一时,你能躲一辈子?”
    “要是你不来……”
    “别傻啦,丁小勾那小子会那么真情,陪你一辈子,要是能,他现在也不会开溜了。”
    秋寒叹道:“我该怎么办?"秋水安慰:“不如先回去,再作商量。”
    “过五天就是婚期,又如何商量?爹不会答应的。”
    “你可以先答应,再延婚期,拖欠了,说不定会另有结局。”
    “怎么拖?要是爹仍要如期完婚,一切不就完了?”
    “不会啦,你装病,装得了怪病,他们总不会把你从病床上架上花轿吧!”
    “这又能装得了多久?”
    “先过了这关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解决。”
    秋寒轻叹不已,不久,她说道:“我还是不回家,这冒险太大,你就说,我在半路病倒,一定要拖过十五日那天,我才会考虑回家。”
    秋水也对姐姐甚为同情,遂点头:“就这样吧,不过到时你可不能又躲起来,否则我如何向爹交代。”
    秋寒默默点头,随后又问:“哥呢?他是否跟南宫燕完婚?”
    “恐怕是了,他俩都觉得对方不错,这样也好,你这门亲事没谈成,哥哥代替完婚,总也变亲家,以后自是好说话。”
    “宝剑呢?是否交换作为订亲之物?”
    “本来是决定以鱼肠换太阿,当你的聘礼,然后双方又互换,作哥的聘礼,如此鱼肠剑又回门,仍是各自保有,现在你变了卦,恐怕定情之物也会有变……"秋水说至此,若有所觉:“你觉得那小子还会再去偷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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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五毒蜂
    秋寒轻叹:“要是偷得了,该多好。”
    若太阿殿失去宝剑,自无心情办喜事,对她来说,无异是种解脱。
    秋水已露黠笑:“这小贼爱宝成痴,一定不肯放弃,说不定在两家联婚时,他会现身,一次盗两宝,岂不省事?嘿嘿,你敢来,我就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她似已断定丁小勾必定会借此盗宝,兴致甚浓地想斗斗这贼小子。”
    秋寒不肯回家,秋水只好把她另作安排,为斗垮小勾,她已领着姐姐离开山林,也好及时赶回家,布置诡计。
    小勾当真会去偷,他不但想偷?而且比任何人都想得急。
    他已准备重返太阿殿。
    当然,他这次不再用疯狗,而是另找秘密武器。
    他往山顶钻,似在寻找什么:
    忽而,小竹又现身他身边。
    小勾见着他,怒气己升:“臭小子,我在落难时,你躲在哪里?不会想办法救人?”
    在原始森林中,不少青藤挂树,小勾扯下一条当鞭,对准小竹就猛抽,追得他四处逃窜。
    小竹尖叫:“我一直在你身边啊,全是误会。”
    “误会?我被抽得皮开肉绽,也是误会?对不起?我误会是你大野狼,包要抽得你毛落皮裂,大野狼,你安心的享受吧?”
    小勾抽得更急,吓得小勾一身汗。
    “直的是误会啊,我是想救你,可是大白天,我不敢去,谁知到了深夜,有人抢在前头,原来是秋寒姑娘,我只好暗自跟在后面,免得打扰你。”
    “什么打扰,你看见我被爱情所困?”
    “后来才看到的。当时你受伤?我不便打扰。”
    “什么话嘛,害我失去初吻,你要负全责。”
    小竹惊诧:“她亲了你?”
    “早就亲啦!第一天晚上就被迫失吻,还好我受伤,否则准失身,这是你的过错,所以我也会安排,让你很心不甘情不愿地失去初吻。”
    小竹微窘:“她动作好快……还好,……‥只是初吻……”
    “你懂什么,失吻跟失身,对我来说是同样重要?你分明是故意,有你好受。”
    “我没有啊,我以为你要表现偷女人心的功夫给我看所以……所以才未现身……”
    小勾想及此事,不禁想气又想笑:“都是你,说什么要偷女人心,才是天下第一神偷,本以为偷不成,谁知道突然,又偷得,真是!”
    “有何不好,失了初吻?换来第一神偷,很划算啊!”
    “划算的还在后头,以后她若缠我,就叫你垫背。”
    小勾追累了,方自放过他,还好,他只挨了几鞭?无伤大雅,喘口气,已好过多了。
    “其实我也有替你解危,否则秋水姑娘怎会找到你们?”
    “她是你引来的?”
    “对啊?否则山区那么大?她如何找?”
    小勾欣笑:“对呀,这笨蛋怎可能找到我?好啊,算你对了一半,将功赎罪,赐你免罚。”
    “多谢门主。”
    “别多礼啦,替我找个大蜂窝吧!”
    “门主这是……”
    “盗宝啦,嘿嘿,上次用疯狗不行,这次有疯蜂,保证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小竹目光一亮,想笑:“你现在就要回去盗宝?”
    小勾得意耸肩:“当然,出其不意,看他们能奈我何!”
    “门主的伤……”
    “死不了啦,别的没有,灵药我多的是,快快替我找蜂窝。”
    小竹也感兴趣了:“什么蜂最好?”
    “当然是又凶又猛又大又毒的蜂最过瘾,最好是金线五毒蜂,保证让他们够味。”
    小竹为之动容:“这蜂其毒无比,常人挨上一针就得送命……”
    “若不毒,怎能吓住他们?”
    “可是,也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放心啦,以南宫太极的身手,毒蜂可能近不了身,剩下的跑给毒蜂追,该没什么问题吧。”
    “若他们全都不逃呢?”
    “呵呵,打上几针,很少人会不逃的。”
    小竹看他说得如此起劲,也没了意见,道:“五毒蜂喜欢筑窝在地底,我可不知哪里有。”
    “附近一定有。”
    “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五毒蜂凶猛无比,只要是它的地盘,其它蜂类一定不敢靠近,我找了两座山头连一只蜜蜂都没见着,可见这里一定是五毒蜂地盘。”
    “小竹瞧瞧四处,果然未发现任何蜂类:“话是不错,可是你找到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挨针,抓不着的。”
    “这你就不清楚啦,五毒蜂最怕硫磺和薄荷味,只要在'身上抹个够,它准不敢靠近。
    至于如何捉,只要用布袋套住即可。”
    “我可不愿冒险。”
    “胆小鬼,好吧,你替我找到蜂群就好了,其它的,我自'己想办法!”
    小勾从口网掏出一包东西,交予小竹,原是顺路找采的。
    薄荷药,小竹捏碎,清凉味通四溢,他依言抹在身上,方自寻往另一头。
    约过两个时辰,小竹突然有叫声传来。
    “找到了,在这里。”
    他方叫完,突然不敢声张,又闭了嘴,因为毒蜂似能辨音,立即向他行来,突而闻及薄荷味,吱吱怪叫两声,方自退去。小竹暗道好险,若被叮着,可够他受的。
    小勾闻声赶来,手中已多个麻布网。
    那是一处小山崖,两人在另一头,瞧着对崖一株黑槐树枝上,有十余只拇指大蜂群,静静守候在那儿。
    小竹低声道:“他们一向只有十来只?也见不到巢?”
    小勾笑道:“你以为蜜蜂没头脑,它跟人一样,是有组织的,那几只是警戒蜂,负责保证老巢的,奇怪的是,你的叫声怎会没受到攻击?”
    “有啊,撞来两三只,后来又走了,可能因为薄荷味道吧!”
    “这是你走运,薄荷是可以让它们讨厌,不过若它们发了疯,我劝你还是溜走的好。”
    “为什么?蜜峰不是听风辨位,我不动,他也能认得出?”
    “那认不出,不过既然拼命,它是撞到什么就刺,它的针可没那么容易断了,你敢保让它撞不到你?”
    小竹听得头皮发麻:“这么不保险,我不去了。”
    小勾一阵得意:“跟着我就没事啦,要叮也是我先遭殃。”
    也许话声太大,几只毒蜂又追来,两人顿时闭声,毒蜂嗡嗡震翅,利针暗吐,针叉尖又利又十分刺眼,小勾故意抓出薄荷药,捣出汁味甩去,方将蜂群迫去。
    小竹惊心道:“那么多只,如何装得了?”
    小勾道:“只要找到巢?一口气套下,剩余的,就要宰光他们。”
    “要是宰不了呢?”
    “你就等着打针好了。”
    小竹不吭声,这毕竟不好玩。
    小勾则在注视蜂群?未多久远处另有蜂群飞来?双方交头接耳?似在交换班。果然先前几只已往回路飞去,小勾立即拉着小竹?暗中潜追过去。
    蜂群飞得什快?想跟踪?自是不容易,但小勾知道?警戒蜂离窝巢往往不超过五里距离?仔细找寻下,终在一道小瀑布的源头?发现了出人口。
    小竹钦叹不已:“瀑布在动?往往吸引别人注意,自然对他们的行踪松懈,找不着它们的窝了。”
    小勾道:“否则它们怎么会被称为毒蜂之王。你看着其他蜂群,足否另有漏网之鱼?我去偷蜂巢了。”
    说着就想攀崖。
    小竹急道:“你就这样去套蜂巢?”
    “不然你还有更好方法?放心,我已经想好退路了。”
    小勾抽出随身携带的挂线勾子,往崖面打去,借以攀上高崖。
    小竹不知该如何是好,也躲了起来,免得遭殃。
    不到盏茶工夫,小勾已攀上崖顶,借着瀑布的流动声,掩去不少方便,他靠向蜂巢顶端,往下瞧,除了杯子大出口外,峰巢全部陷在崖壁里。
    这怎么捉?
    小勾一时头大,却又不肯放弃。
    “只好来硬的。”
    他盘算一下距离,细线尖勾勾向右凸岩,一头缠在自己身上,双手紧紧抓着布袋,相准目标。
    突然?翻身落下?及至蜂巢,猛运真劲,击向岩块?叭地一声,石碎岩裂。蜂窝已现,更有毒蜂猛狠撞飞而出。
    小勾冷喝一声,布袋张口即罩,先是套住两三只飞出来的毒蜂,但又见蜂群猛勇而出,不得已?改套蜂巢。
    可惜蜂巢陷入崖兜,岂能套中?他只好改吸字诀,急运真力,吸出不少蜂巢。眼看蜂群已行出,欲扎刺自己,幸有薄荷掩体,蜂群一犹豫,小勾抖落细绳,抓紧布网,跳入飞瀑,让其行往水潭,这就是他的退路。
    人已隐入飞瀑?蜂群疯狂乱飞,却失去目标,已生拼命,四处乱窜,撞到什么,就刺什么。
    小勾已跳落水中,不敢爬起,否则必受毒蜂攻击,而小竹却也藏不了身,眼看毒蜂已狂,撞物即刺?又有不少逼向自己,情急之下,他也逃命,谁知逃不了步,警戒蜂也已折回,见人就札。
    “唉呀"一声,小竹左肩挨一针,痛彻心肺,没来得及多想,他也跳人水中。
    小勾见他下来,心头一阵弄笑,只是在水中,无法说话。
    毒蛇可未放弃攻击,一只只往水里大冲撞,只可惜潭水颇深,他们只能冲撞三寸,即已无功折退,有的甚至冲撞过度而被溺死。
    小勾在水底,仍可瞧清,心下一急,自已要的是活蜂,若被溺死,那有屁用,当下立即拉随身挂勾的细绳,缠住麻网口,即其浮向水面,免得溺死。
    蜂群见及同伴浮出水面,已行了过去,或咬若吮,总要救出他们,然而那布网似经小勾特别编制,咬之不断,急得蜂群吱吱怪叫。
    小竹已靠向小勾,一脸责备他害自己挨针。
    小勾苦笑,那是意外,可惜蜂群未散。若出水面?照样受攻击。
    “看样子,又得挨一次了……?
    小勾瞧向小竹,比划一阵,然后将手中细线交给他。
    小竹似能会意,点了点头。
    小勾登时发掌,打向水面,击毙不少毒蜂,他已蹿出水面?拔腿即逃。
    蜂群骤见敌踪,拼命追来。
    小勾拼命逃开,虽然他轻功不弱,但蜂群毕竟能飞?迂回追逐,终有两三只出其不意攻向小勾,刺得他畦哇痛叫。
    不得已,他抽出火折子?四处乱窜,找到--处空草丛?火折子猛烧燃,往里头丢,还拆散火折子中的硫磺、硝粉,撒向草丛。
    有了药物的助燃,轰地一声,草堆猛起烈火,小勾落地打滚,抓来枯草引燃,立即反攻毒蜂。
    毒蜂遇火,吱吱痛叫,被烧死不少,剩余几只,作困兽之斗后,也都相继撞火自焚。
    小勾吸口大气。终将要命的毒蜂收拾,他爬出火堆,往背部探去,抓下外衣,还有一些树叶,这是他临时想到,以树叶垫背,若被扎,也伤不了肌肤,然而,他却计算错误,毒蜂利针要比想象中长,故而好几处被扎穿,疼痛即从该处传出。
    他想将毒液吸出,却无用武之地。
    幸好不久,小竹已抓着麻袋赶来,小勾立即要他吸毒。
    小竹犹豫一下,仍自吸向伤口,毒汁转为黑红,还发出腥味。
    吸完后,敷上灵药,痛楚已失,小勾又有了笑意:“真是得不偿失,要知这蜂不好搞,我也不敢搞了。”
    小竹瞄眼:“都是你,害我也挨一针。”
    “怕什么?挨久了就习惯了,你看,我挨了五针,现在觉得很爽呢!”
    “爽你的头,若非我吸出毒液,你还唉唉叫痛呢!”
    小勾干笑几声:似后就会适应啦,换你过瘾一下吧!”
    小勾抓向小竹左后,小竹惊惶尖叫:“你想干什么?”
    他胸口抓得紧紧。
    小勾怔楞:“我帮你吸毒啊,难不成还非礼你?”
    “不行……”
    “什么不行?你敢不听门主的话?”
    小勾忽而起了捉弄之心,立即抓向小竹肩头,小竹想逃开,却被点住穴道。他更为惊慌。
    “不要-不要快放开我一一”“原来还是处男吶?哈哈童子鸡叫声,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小竹又急又窘,眼看衣衫就快被解开,叫得更急“别的过来—我让你吸毒,别解我的衣衫--”小勾已停手,呵呵弄笑不已:“你为何那么怕找解开你的衣服?你有病?还是挂了奶瓶?或是胎记特别,还是刺了心上人的裸体像?那么怕人看?”
    “才没有……我?……‥我……不习惯嘛!快解开我穴道。”
    小勾邪笑几声?还是解去他穴道”“真是童子鸡?连脱衣服都象要小命似的?以后怎么混呢?”
    只是我不喜欢被人强迫而已。”
    “那你自己脱吧?毒不吸出来?你不觉得难过吗?”
    小竹瞪了几眼?方解开左胸襟?露出洁白肌肤?居中却红肿大片,他红着脸,已闭上
    眼晴。
    小勾讪笑:“早脱不就没事?真是!”
    他凑上嘴?替他吸出毒液,再敷上灵药?小竹疼痛全失。
    岂知小勾猝然拉他衣衫,扯往下方,露出浑滑胸乳。
    “没什么嘛,发育的小孩尖了点儿,也没什么特别嘛!”
    小竹顿时尖叫?一巴掌打向小勾,猛抓衣衫,整张脸已通红。
    小勾莫名被挨耳光,不,是滋味。
    “看看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女人,凶什么凶?”
    “你色狼!”
    小竹想再追打,小勾已经逃开,嬉笑不已。
    “色狼就色狼嘛,不过你说错了,男对女是色狼,男对男叫牛郎,不要搞错。”
    小竹追他不着,窘红的脸也露出怪异表情:“这次饶你,下次再如此,小心我跟你没完没了。”
    “不会有下次啦!我只是想证明你是男是女?一身嫩肌肤香喷喷,很难让人相信你不是女人,结果……呵呵……‥”“结果是什么?”
    “还有什么?胸部平平,你还想当女人?只能说你是娘娘腔的男人,这对宝贝门来说,是项特色,以后我会改选你的。”
    小竹斥笑:“你管不着。”
    “管不着也要管,谁叫你是我门徒?”
    小竹瞪了几眼,红云再现,己别过头:“少说风凉话,那堆毒蜂你自己拿去,我可不想再挨针。”
    “不会啦,他们乖得很。”
    瞧着麻袋东凸西凹,嗡嗡有声,很难让人相信那是一群乖宝宝。
    “我不会再跟你去太阿殿玩蜂了,你自己想办法。”
    小竹将手中软细绳交给小勾,有了问题:“这是什么线,这么细,又扯不断?”
    小勾得意道:“天蚕丝,是从一个不知名的人身上偷来的,它本是一件天蚕甲,刀枪不人,我把它拆了一半,十条编成一束,你看,大小跟普通细线差不多,要扯断它,非得千斤力道不可,我用它不知偷了多少宝物,它是做贼的最佳利器。”
    小竹闻得心痒痒:“另外半件天蚕甲呢?”
    “在宝窟里,你想要,下次送你。”
    “多谢门主赏赐。”
    小竹露出笑意,早将方才窘事给忘了。
    稍作休息后,小勾等不及,立即提起毒蜂,捉谑地往太阿殿行去,小竹跟了一阵,百到快到地头,他才溜开,免得变鱼池之殃。
    太阿殿不知祸事临头?正陶醉在联姻喜事之中。
    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小勾更是捉谑,干脆找来一串鞭炮,直行大门,点得哔啪作响,热闹极了。
    鞭炮声立即引来南宫家人骚动,离嫁娶尚有三日,该不会鱼肠宫又来报喜吧?
    南宫夫人第一个迎礼而出,因为儿子是新郎,女儿是新娘,丈夫地位高,当然她最恰当。
    然而她骤见小勾,双目顿时抽紧。
    “你是……"是……”
    她虽记得小勾模样,一时却想不出小勾为何如此快就返回,她感到不妙,却怔楞楞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勾落落大方道:“送礼的,夫人请笑纳!”
    “你是那小孩?”
    南宫夫人背脊生寒,前次她可亲眼见及小勾的刁蛮,只希望他别再出现太阿殿,没想到却如此之快。
    “不好啦!那小孩找上门来啦°她惊惶往里头奔,深怕迟了,一切都已来不及。
    小勾大步向前,呵呵弄笑:“对嘛,如此大礼,你一个人怎么享受得了?找人分享,才是正途。”
    后院传来一阵喧喝,南宫太极领着儿女及十大高手,如临大敌地拦了过来。
    见着小勾,南宫太极甚是惊诧。
    南宫云厉斥:“不要命的奴才,上次让你脱逃,也不知珍惜性命,还敢而来送死,这是你自找的,怪不了别人。”
    小勾轻笑:“不是来送死?是送礼。看你们一家披红挂绿,张灯结彩,自是喜事临门,我这熟客,终该送点儿礼物给你们吧!”
    “你的命就足最佳礼物。”
    “唉呀,喜事当前?何必谈那血淋淋的事呢?”
    南宫太极冷道:“你三番两次前来捣乱?到底为什么?”
    “大侠怎么如此健忘?小的上次要宝剑不成?当然还得努力了。”
    南宫云怒道:“你拿命来换吧!”
    “上次不是换了一次?可惜你不要?我只好另想东西了。”
    南宫太极冷道:“念你还小,老夫不愿落个欺小之名?然你不知好歹,太阿殿岂是容撒野的地方。”
    “我可不是来撒野的,今天我既然来了,你们高兴也好?
    不高兴也好?太阿剑我是要走了。”
    南宫太极冷笑:“恐怕由不得你。”
    他抽出太阿剑,紧紧握在手中,免得小勾故技重施,以吸铁将它吸去。
    小勾邪笑着:“我也许没办法,不过我这袋礼物,可能会让你们回心转意,现在后悔还来得有,否则我要送过去了。”
    他慢条斯礼地解着布袋,瞧在众人眼中,格外神秘而恐怖,他们不得不个个抽剑凝神以对阵。
    南宫太极突然喝令先发制人,--马当先刺出宝剑?他想抢先机,制住小勾,自然不怕面对那怪物。
    小勾并非省油灯,早料到此着?嘿嘿谑笑:“急什么,巴得先抹上薄荷再说。”
    宝剑已刺来,不及七寸,小勾也抓起布袋往宝剑迎去??
    刷然一声?布袋被割破,千万只毒蜂猛狠喷出,有若流星雨四射罩人。
    南宫太极见状大骇:“五毒蜂,快躲。”
    右手剑,左手掌,乱砍乱劈,他早被毒蜂裹得密不透风。
    南宫家人及十大高手,先是击剑迎敌,然而蜂群又多又猛,两招不到纷纷被蛰,痛得冷汗直冒,在南宫太极喝吼下已没命逃去。
    小勾见及效果良好,笑得捉谑:“我说嘛,这礼物够你亨受的了。”
    南宫太极也吃不消,想脱逃,然而小勾却没放过他?打出小勾缠向太阿剑,南宫太极顿觉一股力道抽来,立即奋力抵抗。
    小勾连抽三次,不得要领,立即猛喝,掠向南宫太极,不管蜂群包围,一掌打得他连退数步,真力为之散乱。小勾猛抽天蚕丝,南宫太极右手一麻,终无力道宝剑而被抽脱,小勾立即接住宝剑。
    “谢啦,若被毒蜂蛰伤,抹点儿薄荷,大概可以避开吕卜啦。
    我很忙,以后再来拜访,再见了。”
    招招手,小勾扬长而去。
    南宫太极怒得两眼睁大,却莫可奈何,眼巴巴地看着小勾离去?此事若传出武林,他的脸可丢大了。
    小勾懒得再理南宫家人?捧着剑,先试试威力?从怀歹玉山一路砍出一条林道?遇有桌大树干挡前,照样一一砍断,威力无比强大。
    小竹也迎了上来,急急地说:“你如此明目张胆,不怕另有歹徒想偷这把剑?把它抢走了,”“笑话?我不抢人,已是赐福天下?还有人敢抢我的东西?”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把宝物藏得缩头缩脑,大可摆在街上招摇啊。”
    小勾怔楞,随之干笑:“大贼终要防小贼,还是别招摇的好。”
    他这才把宝剑装回那只烂布袋。
    “已偷得两把?再加上干将,莫邪,就算大功告成啦。”
    “你现在就要赶去干将堡?”
    “莫邪谷也行啊,没偷齐,总是心痒痒的。”
    “经过太阿殿事件,你想偷,恐怕不容易了。”
    “哪次还不是困难重重?要动头脑啊,难不成还会从天上掉下来?”
    两人行至一处山谷,小勾突然往空中道:“掉啊,老天拜托你掉下宝剑好不好,我求求你!”
    他那模样,求得甚是可怜,敢情假戏真做,在捉弄小竹。
    岂知话未说完,山谷上方猝然拋下一布袋,砸向小勾前面,吓得小勾、小竹赶忙缩头返逃。
    “上天真的掉东西了?"小勾瘪笑着。
    “有人捉弄我们?”
    “不然你还以为真的掉宝剑?”
    小勾觉得这人甚好玩,会来这么一招。举目往谷顶搜去,可惜找不出那人藏身何处,他自嘲笑道:“该不会是把宝剑吧!”
    抓向布网,伸手一摸,一长一短,心中不禁怔诧,立即将它解开,两颗眼珠子就快悼下来了。
    “干将、莫邪宝剑?”
    任谁也猜不透,会有人将这两把宝剑如废物般丢给他。
    小竹更是心惊,争相看宝剑。
    干将三尺七寸四指宽,直如古代戟剑,莫邪却小得多?
    大约尺二,寒光闪闪,甚讨人喜爱。
    小勾仍然不肯相信“该不会是假的吧,我来试试。”
    抓起了干将、莫邪,找来石块就猛砍,有若切豆腐般,它确确实实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剑。
    小勾笑不出来了。
    这到底是何原因?
    为何有人如此慷慨把宝剑送他?
    “不好,他可能要嫁祸!”
    小勾拉起小竹,立即逃回林中,找了隐秘处藏身,等了许久,却无半点动静,他又疑神疑鬼的。
    “没人追来?难道是那人甘心奉送不成?”
    小竹一脸茫然,他也一无所知。
    “会是那人不小心掉落?可是怎么会如此凑巧?”
    小勾想了老半天,仍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
    小竹道:“也许他真的想送你。”
    “送我,谁会送我?他又是谁?”
    “天上的神吧。”
    “你有完没完?现在天神忙着算明牌。还有时间送东西?”
    小竹无奈摊手:“你都想不出?我怎会猜得着。
    小勾装出副老成的模样:“其中必定有原因?我得用大智能?来解开这些不可思议的迷题。
    “第一,那人丢的确确实实是宝剑?这表示那人去过干将堡和莫邪谷,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宝剑偷出来?若真如此?
    他的偷功一定了得,普天之下可能只有神偷李花有此办法了"。
    小竹道:“你的偷功比神偷低?”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然,神偷怎么会无声无息地偷得宝剑,你却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他们的戒备不可能太松。”
    小勾瞪眼:“你懂什么?现在四大家族被我捣过两次?肯定防备,要是李花在此事之前偷得,自是轻而易举,”小竹点头:“这么说,倒是有理。那他为何把宝剑丢给你。”
    “也许他向我示威吧,也许他罩不住了,哼哼!他偷了两把,我也偷了两把,有什么好神气的!”
    小勾一脸不服气,揍干将和莫邪几拳,他又有想法了。
    “要是偷的人不是神偷,难道会是干将堡、莫邪谷的人自知不敌而自动奉送,……‥哈哈?别傻了,没人会傻到这种地步。”
    他实在想不出那人用意何在?
    “管他的?反正宝剑落入我手中,正是皆大欢喜?有什么明谋、诡计,不相信我会斗不过你们。”
    小勾抓起宝剑?心头为之开朗,老天掉下宝剑,省去他不少工夫。
    小竹笑道:“任务已经完成,是否要回兵书宝剑峡了?”
    “当然,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本门主的财宝,保证你从此死心塌地地跟着我。”
    小竹连连击掌叫好,惹得小勾亦是一阵高兴。
    三把宝剑不好处理,小勾准备用布袋及麻袋套捆,免得太显眼。
    他开始清理麻袋,一直未丢掉,乃是袋中仍有不少蜂窝,里头毒蜂幼虫对刀枪伤口特别管用,若生吃,更能活血生筋。
    他一边剥开蜂窝,一边抓幼虫生吞,瞧得,小竹心毛毛的?小勾要他吃几尾,他硬是不肯,躲向角落。
    “胆小鬼,娘娘腔,下次把你阉了,实现你当女人的天分。”
    捉弄中,小勾已将蜂窝拆得差不多,忽而发现--处窝眼儿,藏有一只拳头大的毒蜂,他觉得奇怪。
    “会是蜂王?”
    仔细瞧去,那蜂的外壳已僵硬,又如蝉壳般,正在褪壳“它似乎得不到滋润,无法动弹。
    “蜜蜂也会脱壳,真是怪事。”
    小勾玩弄着,小竹也凑了上来,见状,实是不忍:“你放了它吧,把人家捣得无家可归,怪可怜的。”
    “怎么放?帮它脱壳,算了吧,你没听说过,脱壳太早的蛾飞不起来,现在要是抓它出来,翅膀总硬不了。”
    “可是它挣扎得十分痛苦……-好象快渴死了……
    “也许?它是靠其它蜜蜂的蜂蜜来滋润?才能够活,……
    现在,连半只蜜蜂咆没有了……”
    小勾突然想做试验,死马当活马医,吐了一口唾液落向硬壳中。
    小竹立即尖叫:“这么不卫生。”
    小勾笑得甚邪:“谁叫你看的?蜂蜜是蜜蜂的口水,你还不是照样吃得津津有味,我足在教他吶!”
    硬壳中的巨蜂,此时已在缓缓蠕动,小勾见状?又多加了几口唾液,让它更舒服地蠕动。
    不久它脑袋终于挤出了硬壳,然后是身躯,猛然又抖动.几下,硬壳整个被震破,一对晶亮如冰的翅膀呈现在眼前。
    小勾惊叫:“快走吧,趁它翅膀还没硬,先溜之大吉?免得它将来找我报仇。”
    撇下蜂王,两人逃之天天,那蜂王吱吱怪叫,可惜翅膀未硬,飞不起来,连报仇的力气都没有。
    奔在路上,小勾甚是得意,一连获得三把剑,就连口水都能救活蜂王,硬是吹牛小竹以后若生病,吃他口水,包准治百病。
    小竹充耳不闻,免得真遭殃。
    欲回宝窟,也得三天时间。
    夜晚。
    他们找到了间破庙,猎来野味炖食?随后和衣而睡。
    在这荒郊野外,除非是碰上,不然是不会有人而来?就是来了,也未必是小勾的对手,故而他睡得甚甜。
    小竹则提心吊胆,东张西望,实是难以入睡。
    已近三更天。
    忽然有一通白影掠来,身材如鬼魁,无声无息降于庙前,她慢慢走入屋内。
    小竹忽然见着,吓得脸色铁青,这人白衣长发,又在深夜荒郊破庙中。
    “你……是人是鬼?”
    他发抖地揪起小勾,惹得小勾哇哇大叫。
    “你发什么神经病,我睡到一半,会变成鬼?难不成是灵魂出窍?”
    “不是你,是她……
    小竹指向门口,迷糊中的小勾这才发现有人逼近,凝目望去,登时大惊。
    “娘……”
    这话可把小竹吓得更呆了。
    “她是你娘?”
    小勾一个响头敲去:“你敢把我娘当鬼?”
    小竹被敲,一味窘笑着。
    那女子年约四旬,眉目清秀,若非月光冷清,把她烘托成冷冰冰的,想是一位绝色美女。
    她深深注视着小竹,似能看穿他的心思,瞧得小竹低下头,一脸红云。
    “小勾,他是谁?”
    “我新收的徒弟,娘,您还满意吧!”
    那女子淡淡一笑。
    小竹也报以轻笑。
    小勾问道:“娘找我有事?”
    那女子点头,脸容又恢复冷漠:“把宝剑还他们。”
    “宝剑?”
    “嘿,别的东西可拿,只有这四把剑,你不能拿。”
    “娘……”
    “送回去吧!”
    “是……”
    小勾不敢违抗母亲命令,只好点头了。
    那女子露出慈祥笑容:“原谅娘,以后你会明白的,你得罪不少江湖中人,要小心些,我走了。”
    “孩儿不送您了……”
    那女子淡然额首,留下无限关怀,如一阵风般,又飘失于夜空中。
    小勾望着母亲逝去的方向,若有所失。
    不知过了多久,小竹才开口:“原来你还有娘……”
    “废话!你以为我是什么生的?”
    “我没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娘很美……"”小勾懒坐在地:“算了啦?少拍马屁了,我想到要送回辛辛苦苦抢来的宝剑,什么劲也没啦。”
    “你娘为何要你如此?”
    “不清楚。”
    “她时常这样吗,”“没有,这是第一遭。”
    小竹想知道原因?但瞅及小勾?一副懒样,似不愿回答,也不敢再多问,于是?改了话题。
    “你的武功,全是他教的,”“一半吧,她教我入门?后来我找了一大堆秘籍,就乱练啦,不谈她了?你看这些剑要怎么送回去?”
    “当然是怎么来怎么送了。”
    “这岂不把我给累死?何况干将和莫邪两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难不成还要拋回天上去?”
    小竹也被难倒了。
    “我们还是可以找到干将堡,把剑还人。”
    小勾干瘪一笑:“偷了东西还要双手奉还,真是衰透了。
    我还怀疑是那送剑的人故意搞鬼?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想不可能吧,他根本想不到你娘会叫你把剑送回去。
    “我可想到了送剑之人,就是你。”
    “我?"小竹紧张张了:“我哪有这本领?”
    “这无须什么大本领,把剑往那堆人住处一丢就行啦!”
    小竹干笑:“要是他们追来呢?”
    “他们只会感激,不会为难你的。”
    “能不能再想其它方法?”
    小勾耍着宝剑,甚是担心:“如此宝剑,不能拥有,真是一大憾事,难怪秋封侯想把女儿嫁过门,想换宝剑……”
    他忽有想法:“秋封侯突然要嫁女儿,莫非真想吞下四支宝剑?”
    小竹道:“他怎么吞?三大家族会答应?”
    “这就要看他耍何花招了。"小勾一脸捉谑:“若是把宝剑交给秋封侯,想必就可探出他有何目的了。”
    小竹点头道:“如此也好,免得你跑四趟,由秋封侯代劳即可,”小勾似已想定如何送还宝剑,捉谑中,已安心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小勾要小竹赶去送信,说是失剑可到鱼肠宫领回,他则负剑赶往鱼肠宫,想探一探其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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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痴情玉女
    三日后。
    离月圆十五尚有一天。
    传信送回宝剑之事,要比联姻更让四大家族高兴。
    除了莫邪派之外,太阿殿南宫太极领着几个儿子赶来。干将堡的轩辕烈以及轩辕书绝、书羽父子三人,也匆忙前来索剑。
    宫庭中,秋封候殷勒招待外,他一颗心可以说是七上八下,甚难平静。
    因为他也未证实,难缠的丁小勾是否会依言把剑送回,尤其是他那把鱼肠剑(他以为是真的)并未失去,若问及丁小勾为何厚此薄彼,他将难已回答。
    从清晨已等到黄昏,众人显得有些毛躁。
    南宫太极脸颈贴了救处膏药,显然是被五毒蜂所蛰,他并没用小勾的灵药,自不能立即治肿退红,疼痛仍十分难挨。
    南宫云还好,那天逃得快,只在背颈部挨了几针,并未让他破相。
    两父子除了索剑,还有一股怨仇待报。
    南宫太极问向轩辕烈:“三弟收到的消息可正确?”
    “同您一样,一张帖子,由于此事不便张扬,故而不敢向外求证。”
    轩辕烈要比南宫太极年轻许多,脸容净白,颇具书生神味,眉心有道疤,若再大些、弯些,就像极了包青天的青日脸。
    秋封候道:“依丁小勾那小鬼个性,愈是离奇古怪的事情,他愈想做,愚兄以为他会来才是。”
    轩辕烈道:“可是他井未通知干将堡,即动手盗剑,其心思难揣测,他若不来,大师兄有何对策?”
    秋封候轻叹:“只有找他索剑了。”
    南宫太级道:“任他逃至天涯海角,太阿殿誓将宝剑索回。”
    众人各杯心情,一时庭堂又陷入沉默。
    忽而外头传来鞭炮声。
    南宫太极目光一亮,这跟几天前小勾第二次索剑情况一样。
    “这小鬼来了。”
    他略带共奋地说。
    众人的心神绷得紧紧。
    秋封候道:“出去看看。”
    他走在前面,后头跟着一堆人。
    小勾大方立在方场上,鞭炮还燃,他甩竹竿,鞭炮如舞龙般,四处旋飞。
    “送礼的来啦……”
    小勾汶次是真的送大礼。
    先围上来的是鱼肠宫手下,随后秋水、秋雨也赶来。
    秋雨见小勾威风的模样,甚是欣赏地快陶醉了。
    秋水也露出上笑意,但想及小勾的恶行,又拉下了脸,她想冲前教训,父亲已领着大群长辈前来,她也只好忍下来,这场面,轮不到自己发威。
    小勾见及人物差小多到齐,手中鞭炮刚好点完,丢下竹竿,拱手轻笑:“多榭各位相迎,不过看在大礼分上,你们也毫无怨言啦……”
    南宫太极双目瞪大,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怒道:“还不还本殿宝剑……”
    “别急,别急,我都送来了,你还怕拿不到?看这是太阿剑干将剑、莫邪剑、还有鱼肠剑。”
    小勾将宝剑一一抽出布袋,再刺入硬石板中,剑尖过处一一穿入。
    秋封候征诧:“本宫的鱼肠剑……”
    小勾笑道:“别捧者假剑空高兴,这把才是真的,你没有看到吧?削铁如泥,砍石如土。”
    手抓鱼肠剑,立即将石地板挖个大洞。
    秋封候已相信手中那把确是鱼肠剑,惊道:“你何时盗走的?”
    “随时都可以,这问题以后再说,我今天是还剑,希塑各位原谅我的不是,从此化敌为友。”
    “放屁,血债血还,今天你休想离开此地。”
    南宫云怒火高涨地吼叫者。
    小勾则悠哉地笑了笑:“你只不过被打了几针,我可受奶不少鞭伤,若说血债,该是我向你追讨才是,你怎么这么健忘。”
    南宫云厉吼:“盗贼之辈,人人得而诛之,你死有余辜。”
    小勾懒得理他:“别没大没小,瞎吼吼叫。在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退到一边凉快去吧……”
    南宫云这才发现自己失态,可是已成骑虎,若退缩,岂非颜面尽失,当下抽出利剑,朝父妾一拜。
    “爹,孩儿立刻收拾这狂徒……”
    南宫太极来不及回答,他已举剑攻来。
    小勾斥笑:“近早得很呐……”
    他抽出一把剑,猛抛过去,宝剑锋利,没人敢挡,南宫云无路可退,免强拨剑,铿然一声,被切成两段,吓得他滚地逃开,宝剑斜插地面,冷冷生威。
    小勾心知该走了,突又抓起布袋,喝笑道:“打针啦……”
    布袋一抖,千万只蜜蛙嗡嗡飞出。
    南宫太极父子大是掠骇:“快躲,他放出五毒蜂了。”
    两人推升众人,脱下衣衫,猛打特,先挡住五毒蜂再说。
    众人早就听南宫父子说及五毒蜂利害,现在亲身临场,更忌三分,纷扮逃开,或舞剑或挥袖,全是打者蜜蚌转。
    小勾呵呵一笑,逃得大方。
    “别那么神经过敏好不好,我哪来那么多五毒蜂,多抓点儿回去,它们还可酿蜜给你们吃哩……”
    话声方落,众人已发现,那些并非要命的五毒蜂,只不过是普通蜜蜂,自是被小勾耍了,心头窘憋。
    南宫父子因为无地自容,恼羞成怒,立即追向小勾,一方面逃开众人,一方面确实想宰了小勾。
    秋封候发现蜂群一挥即散之下,也不再理会它们,转向轩辕烈:“三弟,宝剑虽送回,恐有造假,你我还是先鉴定才好。”
    轩辕烈自是同意,两人拾起四把宝剑,已步人后院。
    场中剩下秋剑梧及轩辕书绝兄弟,他们心头十分奇怪,虽然宝剑被偷,他们并不希塑小勾被擒回来。
    他们甚至幻想,能和小勾一样,潇洒于任何场合之中。
    南宫父子当然未追小勾,为了宝剑安危,两人追几里便返回,他们未说追得如何,也没人会问,因为大家心里都有数。
    秋封候并未开始验剑,他得等南宫太极回来,免得出差错而相互误会。
    秘室十分宽敞,全是沉青大理石所造,清冷外还带点儿沉穆。
    四把剑就放在方形石桌上,隐隐含露霸气。
    自古以来,不知多少王候将相、武林豪侠,靠它们炳彪功勋,它们不知饮去了多少人命、鲜血,人们仍是对它们爱不释手。
    三人凝神欣常自己宝剑,也欣赏别支宝剑。
    二十年前,他们曾经同时欣赏,二十年后终于又相聚一堂了。然而,他们都深深被宝剑吸引,而忘了叙情述旧。
    “宝剑终于又聚首了。”秋封候含笑说。
    轩辕烈点头:“又是一个二十年头。”
    南宫太极抓回自已那把太阿剑:“不知是否被那小子给换了?”
    凝视剑身,漆黑如铁,冷森逼人,重量也不差,只是被小勾摸过,他总不能安心。
    秋封候道:“二弟不碍试试。”
    以剑插地,这是粗俗试法,他身为一派之尊,对宝剑自有一番爱惜和表现。
    他轻轻拨出一根灰发,吹出轻风,将发丝送回剑锋,只见发丝飘过,无声无息已变成两段,左右纷飞去了。
    “好一招吹发可断,奸剑……”
    秋封候、轩辕烈同时叫好。
    南窝太极很久没有这种自然带点自得笑容:“那小子还的果真是真剑,大师兄你的怎么样?”
    “我来试试看。”
    秋封候将鱼肠剑立起,找来一张白娟纸,无风自落地往下飘,及至剑尖,轻而易举穿过,还滑不溜丢地往下滑,直到剑柄,若是直的倒也罢了,但鱼肠剑弯如肠,每下滑一寸,就得弯势而走,而纸张扭如蛇腰,不但现出锋利剑锋,也表现滑溜剑身,实不可多得。
    轩辕烈和南宫太极同时叫好。
    “师父所持,还错得了吗?三弟你也露一手吧……”
    秋封候催促。
    “风头都给两位兄长抢光啦,我只好现丑了,拭剑锋,莫过吹发可断、落纸穿扬,这些师兄们都试过了,我就来个震龙吟吧。”
    轩辕烈不再试剑锋,事实上他在广场见及小勾把剑刺入硬石板,已知假不了,为了表现干将与众不同,他将剑身竖起,然后伸指弹去。
    锵然一声有若龙吟,悦耳轻脆,普遍好剑一声,脆响后即渐渐消失,而此干将剑却特别奇怪,震声过后,竟然越来越大声,有若远处奔雷追来,更如万马奔腾,由远而近,由小而大,让人血脉起伏,锵声叫急,顿将七尺外焰火震熄,又恢服宁静。
    秋封候立即鼓掌:“好一把卧横沙场名剑,气势果然不凡……”
    干将剑粗而厚,若用在沙场斩杀,将是所向无敌。
    南宫太极夸言亦是不断。
    轩辕烈淡笑:“过奖了,人在武林,何时有此纵横杀场的机会,摆好看而已。”
    秋封候道:“再怎么说,三弟也是雄踞一方啊。”
    “否则我早将此剑丢弃了,免得辱没师门威望。”
    南宫太极道:“可惜少了四妹,莫邪剑受冷落了。”
    秋封候叹息:“二十年了,不知四妹下落如何,莫邪谷一直都在武林消失,传言四妹已病亡,实让人担心。”
    轩辕烈道:“我看四妹还活,否则那小孩怎么会偷得宝剑?”
    南宫太极道:“早知就逮住那小鬼,逼他说清四妹的下落。”
    轻叹中,秋封候也以抵拭剑。
    “此剑也该错不了,只是如何还得四妹呢?”
    “就由大哥暂为保管,将来再还四妹。”
    南宫太极并非不喜欢莫邪剑,而是受了小勾的两次干扰,若莫邪剑在他手中丢了,他又如何负得起责任,而斩金截秩,他已有了一把,再多一把又有何用,还是让给别人好。
    轩辕烈亦无意见,大师兄保管,天经地意。
    秋封候也不婉拒。
    “我只好暂为保管,时下已晚,明天又是耿姻喜事,你我全是兄弟,也不必避俗,就在这里住一晚如何?”
    快近初更天,就算想回大阿殿,也得两三天,南宫太极自无选择,轩辕烈为祝兄氏大喜,更该留下。
    “既然如此,咱兄弟先咽喝几杯,至于宝剑……请二位兄弟自行揆带,鱼肠宫被那小子摸熟,藏在任何地方我都不放心。”
    南宫太极和轩辕烈亦有同感,遂揽剑在身,随秋封侯登上山顶驱云楼,饮酒赏月。
    楼面望去,四处空旷,或有云雾飘过,直如腾云驾雾,更有君临天下之势。
    三人欣酒之余,亦叙起旧事,但对如何误会分裂之事,则只字不提。
    那似乎是不愉快之事,忘了也好。
    酒起三巡,已近三更。
    冷月更圆、更冷。
    忽而一道黑影飘向驱月校,见其落落大方,似乎根本未把三位一派掌门放在眼里。
    待到他登上朴前石盼,南宫太极才发现有人。
    “是谁?”
    这对于一个顶尖高手,任人逼得如此之近,亦是不可想象之事。
    那人黑沙蒙面,冷道:“要剑的。”
    秋封候大惊:“你是淮,敢闯鱼肠宫……”
    “把宝剑交出,放你们一命。”
    声音冰冷,却不年轻。
    “你找死……”
    南宫太极怒喝,想举剑攻入,他突然发现肌肉酸软无力,根本使不上劲。
    轩辕烈已惊叫:“糟了,被暗算。”
    秋封候脸色铁青,不知哪来拚命力量,喝吼:“快退,我拦他一阵……”
    紫抓鱼肠剑,一脚踢翻酒席,直朴那黑衣人。
    轩辕烈、南宫太极想退,却又不肯让师兄一人冒险,勉强抓剑攻来。
    那黑衣人冷笑:“找死……”
    只见他一掌劈碎酒桌,仲手抓中秋封候腕脉,反手一抄,奔下鱼肠剑,再喝一声找死,顿时将利剑刺入秋封候胸口,闷哼一声,秋封候两眼凸大,已说不出话来。
    “走开,别想找死……”
    黑衣人抽出鱼肠剑,左右横抽,挥落南宫太极、轩辕烈手中宝剑,一掌将人打翻,一手将剑吸回,他纵声长笑,再抓秋封候腰间莫邪剑,一闪身,扬长而去。
    南宫太级、轩辕烈堕地打滚,幸而对方出手不重,并未要了两人性命,勉强爬起,他俩才瞧及秋封候两眼凸大,口角挂血,早已气绝。
    “师兄……”
    两人想救人,已是不能,登时大叫,引来鱼肠宫人。
    秋剑梧、秋雨、秋水见及父亲身亡,全身抽搐,跪在地面,泣不成声。
    没想到明日大喜之日,却在今晚变成大悲剧。
    南宫云和轩辕兄弟则急心救治父叶,在一阵治疗中,方发现酒菜早已被下了散功之药,幸好并非独门药物,一个更次之后,已经化去,南宫太极和轩辕烈得以恢复功力,心神方自定下。
    “人死不能复生,安排后事吧。”
    秋封候已死,南宫太极辈分最尊,伤心之余,也得安排一切善后之事。
    尸体已移向大厅,设置了简单的灵堂。
    彩带喜灯全部摘下,换上素白帐帏。
    婚事恐怕要无限期延长了。
    第二天大殓,第三天已将秋封候葬在驱云楼附近。
    丧事办完,南宫太极要秋家节哀顺便。
    “不论天涯海角,我一定找到凶手,替父报仇。”
    秋剑梧发下毒誓。
    南宫太极安慰道:“你的仇,即是我的仇,那人不但杀了你爹,也夺去南宫家宝剑,南宫家自然要找他算账。”
    秋水道:“二师叔,你想凶手会是谁?会是丁小勾?还是他同党?”
    南宫太极轻叹:“那人不是丁小勾,他很高,而且声音低沉,已上了年纪。”
    南宫云恨道:“一定是他同党,否则怎么会这么巧,他刚刚送剑来,就有人赶在后头抢剑夺命。”
    秋水咬牙切齿:“这小混蛋,被我逮了,非剥他的皮不可……”
    轩辕烈道:“他虽有嫌疑,却也不能遗漏他人,那桌酒席是谁做的?”
    众人这才想到酒席被下毒之事。
    秋剑梧道:“酒席出自厨子阿金,他在秋家已有十几年,不可能出问题,送酒席的也是老管家,何况是小侄亲自压送,根本没人动过手脚。”
    “这就奇怪了,那人何时下毒?又如何下毒?”
    轩辕烈不懂,众人也猜不透。
    南宫太极道:“为今之汁,只有先找到丁小勾,问个明白,并向四处打听宝剑的下落,以期有一日能替大哥伸冤。剑梧,二叔速得起回太阿殿瞧瞧,看是否有变故,你得主持鱼肠宫,有任何需要帮忙,等二叔回来再说。”
    “小侄知道如何处理。”
    秋剑梧自能了解南宫太极的心情,也不敢留客。
    再往墓前躬礼一番,南宫太极和南宫云告别离去。
    轩辕烈但觉秋剑梧一人过于单薄,乃将大儿子书绝留下,一方面可以帮忙剑梧,一方面也好跟秋雨相处。秋封候早已有意跟两人耿姻,现在大哥死了,他自该尽点心力,就看两人是否合得来了。
    他也领着书羽离去。
    一时鱼肠宫显得空空荡荡。
    还是轩辕书绝劝他们节哀顺便,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秋水一肚子怒火:“我先去找那小子,顺便将大姐请回,非把那小子抓来问罪不可……”
    她不理哥哥,单枪匹马,兀自闯荡江湖去了。
    秋雨虽有如意郎君做伴,但死了父求,她一向感情丰富,总是泪流满面。
    秋剑梧则是茫然无绪,不知如何手侦察。
    “等到秋水找到小勾再说吧……”
    他心头浮起了小勾种种怪异行径,真希望妹妹有办法把人找回。
    冷风嗖嗖,寒意更袭人。
    ※※※
    当小勾逃出鱼肠宫时,他很技巧地避开南宫太极的追逐,然后寻到定水波小镇,以等待小竹前来会合。
    此镇取名定水波,原是地理位置怪异,镇前头,有条长江支流,流过山前,江水滔滔,有若飞瀑泻下,直到此镇,突然开阔,水势随之走平,因而得名。
    此镇船只云集,因为上游汹涌,行船不易,旅客得在此下船,改行陆路,故而形成一片繁华景象。
    小勾没事,溜岸边,数数船或瞧瞧人,倒也轻松自在。
    忽而他一望眼,发觉一对眸子正往这边瞧,再看清楚,他连连叫苦。
    “怎么会是秋寒?”
    远处行来一位白衣美女,两眼含情地直往小勾瞧去,她似乎已认定,一辈子要跟着小勾,只要一有机会,必定找到他身边。
    其实,她早得知小勾归还宝剑之事。虽然秋水将她安排在鱼肠宫附近民家,她仍念念不忘小勾。遂得知送剑日期时,又躲在暗处,直到小勾送完剑,而逃给南宫太极追逐,她则从后边跟来,她虽不急于一时追,但小勾在强敌离去时,总会得意忘形。
    终于,在定水波又被她碰上了。
    若非秋寒年龄大些,瞧她一脸肌肤雪白得快吹弹可破,脸容更是冷艳动人,小勾会觉得有此老婆也不错啦
    “小勾,我找得你好苦……”
    秋寒挽袖擦香汗,充满柔情举止,看来甚是动人。
    小勾眉头直皱,苦笑道:“大小姐,你找我有事吗?跟得这么紧?”
    秋寒嫩脸一红:“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你难道当真要一辈子跟着我?”
    秋寒叹道:“我已经无路可走……”
    “那……那也要等我再大几步再说。”
    “我等你……”
    大庭广众之下,小勾也不愿意太让人难堪,道:“你吃饱了?”
    “没有,但不饿……”
    “没吃,岂合不饿?”
    小勾拉她,转向街头,找家小面铺,随便叫了几样小菜,爱吃就吃,不吃摆也好,他只想避开闲人眼光,免得被人认出,徒增麻烦。
    秋寒可未曾吃过这些怪东西,只是小勾点的菜她就吃,几口下来,倒觉得味道不错,又多吃不少。
    小勾一晃眼,发现小菜被吃了大半,眉头又皱:“唉呀,我说大小姐你饿了几天?怎么一下子就扫光了……”
    秋寒微窘:“你点了,我就吃,吃几口,觉得不错,就吃多了……剩下的给你吃好了……”
    她以为吃过头,不敢再夹,害得小勾没得吃。
    “你吃吧,我再叫就是。”
    小勾又叫了几盘,或多或少陪秋寒吃菜,不久也闲聊起来。
    “我偷了你家的剑,现在又还给你爹,你猜,你爹全对我如何?”
    “我爹并非好杀之辈,他会原谅你的。”
    “真的?”
    “嗯……”
    “若他那么仁慈,为何要将你许配给南宫云?”
    秋寒顿时答不上口,愁云立现。
    “他也许不知道我不喜欢南宫云吧……”
    “若你跟他说呢?”
    “我……我……”
    “你爹可能为难,也可能考虑为你想,对不对?”
    秋寒默然点头道:“我知道爹如此做,必定有原因。”
    “什么原因,他想解开四大家族的误会,到底是什么误会?”
    “我……不清楚……”
    “这误会一定很重要,否则他怎么会牺牲你的婚姻。”
    “我真的不消楚,自我懂事以来,就没听爹说过有关误会之事。”
    “你娘呢?”
    “听爹说,生完秋水就难产死了。”
    小勾有意从她口中探点消息,但看样子,她是知道不多,问了也是白问。
    “你爹若是再坚持你嫁给南宫云,你怎么办?”
    “我要你带我走……让他找不……”
    “你这是在逃避。”
    “我已没有其他亦法了……”
    “奶不怕……我不喜欢你?”
    秋寒深情地注视小勾良久,才感伤道:“也许你以前是在逗我,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但是你曾经向我坦白,我也向你坦白过,这都是命,我不知你心中想什么,也不想知道太多。
    我只知道你心地善良,至少感觉是如此,你不会狠心伤害我,就算伤害,你也会想亦法让我达到最轻的程度,对不对?”
    这是完全依赖,完全依棘的话。小勾愣住了,她竟然不怕仿害地要跟着自己,这该如何是好?
    秋寒终于流下泪水:“不要丢下我……小勾带我走,好……”
    伏向小勾肩头,泣声不断。
    小勾急了:“别哭,有活慢慢说,我又没说不带你走……别哭,别哭……”
    女人一哭,他就没法了,想安慰都不知从何说起,任由秋寒在肩头哭得大片湿。
    还好,在小店客人不多,否则小勾窘死了。
    忽而一句喝声传来:“可恶,说什么在渡口等我,竟然跑到这里谈恋爱?”
    不知何时,小竹已起来定水波,在渡口等不到人,东问西找之下,才问及面馆,撞了进来,正瞧及精彩事,惹得他两眼瞪大,好像还在生气。
    他的话将两人吓,秋寒立即推开小勾肩头,挽袖擦泪。
    小勾斥道:“喂喂喂,我说二门主,你吃了什么药,见着我,也用得用吼的?”
    小竹叫道:“我就是要吼,我为你拚命,你敢在此谈情说爱?”
    “谁谈情说爱?”
    “你肩头湿一大片,是什么?你欺负了她?”
    “你胡说什么?”
    “我就是要说,还要揍你……”
    小竹不知哪来大胆,竟然动粗,一掌劈捆过去。
    小勾斥笑:“真是恶人先告状,来呀,谁怕谁……”
    他竟然不闪不避,顶脸颊硬挨小竹一巴掌。
    小竹怔愣了:“你为什么不躲?”
    “那是因为我也很想揍你……”
    小勾趁他怔愣之际,一巴掌捆过去,打得又脆又响。
    小竹被打得猛转身子,头更昏了。
    小勾笑声传来:“如何,我的功夫比你还行吧……”
    “你敢打我……”
    小竹怒意更盛,斥叫追杀,小勾不得不跳出窗口,逃命了,小竹自是穷追不舍。
    这一逗,秋寒心情好转许多,深怕小勾又走丢,付了银子,跟在后头追去。
    小勾逃至渡口,已没退路,不得已躲向船舱,待小竹追来,又反扑过去,将他压在板上,谑笑,“怎么,我谈恋爱,你也吃酣,那跟你淡如何?我亲,亲得你满脸红。”
    小竹怎是小勾对手,被压得无处逃,眼看小勾当真嘟嘴亲来,急得他没命尖叫,拼命挣扎,仍被亲得满嘴满脸。
    “怎么样,味道如何?我的初吻被人偷去,你的初吻被我强亲来,算是补过去啦,不过你可别跟他人说,因为男人亲男人,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眼看四处船头已围了不少人,小勾这才把小竹放开,他早已满脸通红,紧抓衣衫躲逃一角,实在窘死他了。
    小勾落落大方,向众拜札:“以后别忘了,看戏要付钱啊……”
    “亲女的就付钱。”
    “亲男的也不错,给点儿啦……”
    果真有好事者零星丢铜板,小勾高兴捡起,再抛向小竹,弄笑道:“这是你初吻的代价。可比我好多了,我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
    小竹窘羞斥叫:“你变态……”
    “怎么变,总是你门主啊,你要小心了,说不定以后还会失身呢。”
    “恶心……”
    小勾笑得甚狂,小竹怒眼瞪了几下,也窃笑起来。
    正当高兴之际,又有一道红影射来,朝小勾冲去。
    小竹正面对红影,乍见此景,已尖叫:“快躲……”
    他奋不顾身冲前。
    小勾一愣,顿时滚身落地,利刃从发梢掠过,削下一撮黑发,他要是再慢半寸,就得削掉脑袋了。
    “竟敢有人暗算我?”
    平常只有他暗算别人,现在竟然被人暗算,他甚是不服,抽出天蚕勾,往那红影射去,立即扯拉回来,让她倒摔地面。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凶女人。”
    来者正是秋水。
    她离开鱼肠宫,本想找寻丁小勾算帐,却摸不着路,后来想及姐姐为避婚而时常想叫小勾带他逃走,也许她会忍不住找小勾,自己反正也要找她回去,故而绕路找向姐姐,却发现她已不在,打听之下,也就找到定水波,竟然让她碰对了。
    秋水撞疼身背,更是嗔怒。
    “还我爹命来……”
    利刃再攻,硬是拚命打法。
    “你这恶贼,为什么要杀我爹……我跟你拚了……”
    说到伤心处,秋水泪流满面,招式已杂乱无”。
    小勾可也忘了用此机会好好教训,因为他听到了秋水所言怔诧地以为听错了。
    “你说什么。”
    “还我爹命来……你杀了我爹,还假惺惺,我恨你……”
    秋水疯狂乱刺,杀得丁小勾落荒逃开。
    秋寒及时赶来,惊惶万分。
    “妹,不要伤害他。”
    她拦向秋水,想替小勾解危。
    秋水见及姐姐,泪水更流。
    “他杀了爹呐,让我杀了这畜生……”
    秋水毕竟年纪还轻,感情无法控制,一时已扑向秋寒胸怀,痛哭不止。
    秋寒怔愣了,又追问:“怎会,爹他……”
    “死了,被他杀死了。”
    秋寒登时落泪,一脸痴傻悲切。
    小勾急急叫道:“喂喂喂,你胡说什么,你爹三天前还蹦蹦跳跳,怎么一下子就翘了,还咬我一口,说是我杀的?”
    “你这恶魔,我杀了你,替爹报仇……”
    秋水又扑过来,乱砍猛刺。
    小勾可不愿跟她斗,四处乱钻,让她追之不。
    小勾看她哭成这副惨状,心想:难道会是真的?他问:“你说我杀了你爹,他“如何被宰了?”
    “是你暗中下毒,再偷袭杀害。”
    “这么复杂?呵呵,我杀人从来不下毒的,那没意思……”
    “奶不是人,是狼心狗肺,为了宇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要把你砍成肉酱……”
    “这更是笑活,我若要宝剑,就不全眼巴巴地送回去了。”
    “你在耍脆汁,送回来再盗走,想嫁祸别人。”
    “嫁什么祸,你还不是一样认定是我。”
    秋寒脸色铁青:“小勾你当真杀了我爹?”
    小勾莫名苦笑:“我哪有这本领,连宝剑我都还了,哪有心情去杀人?”
    秋寒雅得露出相信神情,挡向秋水:“妹,爹是如何被杀?是在他送剑之时?”
    “不是,他送完剑就走了,是在晚上潜回鱼肠宫,把爹暗算,再拿走宝剑。”
    秋寒切心一叹:“那人恐怕不是小勾了,因为他出了鱼肠宫,我就一直跟着他。”
    秋水为之一愣
    小勾更是怔诧
    秋寒是在说慌,她是事后才找到自已,根本没跟在后面,她为何会如此说?小勾望向她,从秋寒深情眼眸瞧来,这是痴情的信任,小勾不禁抽口凉气。
    “姐,你当真寸步不离,秋水不肯相信地问。
    秋寒深深点头:“没错,杀害爹的仇家另有别人。”
    秋水厉声道:“不是他,也一定跟他有关,我饶不了他……”
    忽而,她转向小竹:“晚不定是这小鬼,两人演串好的阴谋……”
    小竹眉头抽了抽:“你别血口喷人,“才从三百里外回“,就说我是凶手””
    “恶贼的活岂能听,我杀了你。”
    秋水叱喝冷叫,就想冲向小竹,理智尽失。
    ¨好了啦,发什么疯……”
    小勾斜掠追前,一掌将她封退,叫道:“我们都不是凶手,别在那里乱搞,让凶手看笑活,我没杀人就是没杀人,负责把凶手找出来还给你,总可以了吧……”
    他之所以照找出凶手,一方血是好奇,一方面却是得秋寒替他解危,自己总该回报些,免得良心内疚。
    秋水闻得这些话,方自停止攻击,厉道:“要是找不出凶手,我照样会宰了你。”
    “随你便吧,疯子的活,我很了解。”
    “你骂我是疯子?”
    秋水又想攻招,小勾已跳开,谑笑道:“到处杀人,不是疯子是什么,不过当了疯子也好,心情全好受些。”
    “我杀了你,心情才会爽……”
    秋水追杀不止,两人东奔西窜。
    秋寒心情沉重说道:“妹,爹已死了,还是把真凶找出来才好。”
    秋水闻言,情绪又转悲怅,也不再追杀小勾,泣声道:“姐,回家吧,爹还要你替他上香。”
    怀说沉重心情,姐妹俩已往北方行去,柴竟死了父亲,任谁的心情也不会好的。
    小勾瞧在眼里,也叹惜:“唉,怪可怜的。”
    小竹道:“你要替她们找凶手?”
    “嗯……”
    “你有办法找到?”
    “嘿嘿,你不觉得我这门主看起来很有智慧的样子?”
    “有智慧个驴蛋。”
    “什么?奶的批坪,很让人感冒喔。”
    小竹瞄眼弄笑:“只有驴蛋才全送入虎口,你现在去鱼肠宫,就是证明。”
    小勾一身得意:“驴就驴吧,我是只肥驴,足可把老虎给噎死……”
    长笑中,两人也跟在秋寒、秋水后面,前往鱼肠宫。
    次日清晨。
    小勾已上灵台山。
    还好,秋剑梧对小勾印象不坏,在说明来意之后秋剑梧并未为难他,甚至内心感激他来帮忙。
    轩辕书绝觉得小勾非恶魔之辈,又身在秋家,不便多说,他保持沉默。
    秋剑梧领着他们在父妾坟前上香。秋寒泣不成声,小勾亦感意外,几日不见即有人永别。
    上香后,秋剑梧备来酒菜,请小勾、小竹饮用。
    肚子填得差不多后,小勾方向其父亲如何被杀,秋剑梧遂将南宫太极、轩辕烈两人所言说清。
    “这么说,你爹他们当真中了毒?”
    “二叔、三叔是这么说的,我起去时,他们功力亦未恢复。”
    “中了何毒?”
    “普通散功之类毒物。”
    “他倒厉害,不用独门药物,让人无迹可寻。”
    秋剑梧道:“做菜的阿金也根本不可能下毒,送酒席是我亲自押去,老管家也动不了手脚。”
    小勾喃喃思考:“问题会出在哪里?厨子对你家根本没仇,老管家也不可能下毒,那凶于又如何下毒?”
    沉思一阵,他又道:“咱从头开始,叫厨于重新做菜,你叫管家的再送上驱云楼。”
    无计可施之下,秋剑悟只好答应,立即引人到厨房。
    厨子阿金牛年约四旬,长的肥胖,手艺不错,却不会武功,几日来已消瘦不少。
    宫主被毒物暗算而被杀,他内心总是十分难受,在少宫主要求下,他只好重新做菜。
    清蒸鹅掌、鱼翅羹、兔丝鲜炒、荷叶蒸虾、三清鲈鱼,做得十分可口,让人垂涎。
    小勾则是注意他手法,以及四处可能走动的人,他发现厨房甚大,若无人在场,随时可以下毒。
    “你一直都在厨房,没离开过?”
    阿金道:“没有,因为是贵客酒席,小的得亲自做,何况小的还得亲尝,若要中海,小的也难幸免。”
    若说他没离开,有人也许不信,但小勾却相信,他一定尝过这几道菜。
    “看来毒物不是在厨房下的了。酒呢?喝酒了没有?”
    阿金摇头:“没有,酒是总管送去的。”
    老总管也跟在后头,两眼神活精明样,五官却长得端端黛正正的,年在五甸左右,晚活和蔼。
    “小的是从酒柜里拿出来的,还封泥,该无法下毒,因为那是数十年的老酒,封泥不可能造假。”
    秋剑梧通:“后来那瓶酒已被两位大叔鉴定过,并没有毒。”
    小勾纳闷:“全部无毒,难道毒药会从天上掉下来不成?”
    他想不通,又叫秋剑梧领着老总管送酒席至驱云楼,酒菜用篮子装,还加了盖,也不可能中途抛药下毒。
    及至驱云楼,除了酒桌换新之外,一切如故。
    摆下酒席,小勾独自坐上秋封候位置,大吃起来。
    众人看他吃得津津有味,不知是否已想出了线索,他们不敢出声打扰,免得打断了小勾的思绪。
    眼看酒席快被吃光,小勾还是一副馋样。秋水看了却是等不及,斥道:“你想到了没有?”
    “想到了。”
    小勾回答的甚有自信。
    众人眼睛一亮。
    秋水又追同:“想到什么?谁是凶手?”
    小勾一副认真:“我想到了,根本无线索。”
    “你这是什么答案?”
    秋水怔诧
    众人更是呆愣
    小勾吃掉大半席,竟然说出这种话。
    小勾忍不住已呵呵笑了起来:“贵客光临,吃一顿酒席不为过吧……”
    众人但觉被捉弄,有股哭笑不得又想笑,竟然呆呆而聚精会神地注视,看他吃个够本。
    小竹却忍不住叱叫:“大过分了……”
    “你讨打……”
    秋水更忍不住了,一掌掴起去。
    小勾谑笑地逃开,笑声更逗人:“唉呀,大人大量,送人一道午餐,也不会严重到哪里去吧……”
    “就算吃,何必叫我们来陪你吃,看你吃?”
    “独乐乐不如与众乐乐嘛……”
    “乐你的头……”
    秋水追得急,众人也有意教训小勾,虽末出手,却故意占掘楼面要地,任小勾逃来不方便。挨了几掌,他已叫苦。
    “算啦算啦,开玩笑的,我是在以身试验,看是否这道菜加上陈年老酒,会起变化而中毒。”
    小竹斥道:“这是什么试验?我来就行了,何必轮到你。”
    “怎么不早说,害我被追杀。”
    “活该……”
    “好好好。恶门徙,回去好好修理你。”
    小竹咪眼笑道:“你也弄几道菜,修理我吧。”
    “桌上剩下的,你觉得如何?”
    “可恶,叫我吃剩下的。”
    小竹气不过,也开始追杀。
    小勾不得已,射出天蚕勾,打向峰顶面崖那株古松,整个人已经荡向悬崖,方逃过了两人追杀。
    秋水这次揍人不,怒道:“再不回来,我砍了古松,让你堕崖身亡。”
    小勾轻笑:“大小姐别生气,我是另有用意的。”
    “什么用意?”
    “把你当猴子耍。”
    “你敢……”
    秋水怒不可遏,一剑砍向古松,存心要他落崖。
    众人见状,惊心不已。
    小勾都谑笑:“我死啦,拜拜……”
    天蚕抖落,整个人已掉下崖底。
    小竹见状大急,要是主人跑了,他这看门狗准会被整死,顾不得高崖,也纵身往崖下跳去。
    此举吓得众人又是一阵惊诧。
    其实小竹早算准小勾一手天蚕勾的功夫了得,根木就不可能自杀的,而且也不会让自已跌死。
    然而,小勾却没有让他好过,眼看他往下落,笑道:“好小子,你比我还狠。”
    当下他抽勾靠崖,稳住自己身子,再射勾扣人,硬把小竹扯在半空中,扯得他腰肠生疼,差点儿断成两截。
    他唉唉痛叫几声,方被小勾放回地面,已是一脸的惊惧,直到小勾下来他余悸狄存。
    “你竟敢对门徒这么残忍?”
    “你误会了,我是慈悲心肠,否则怎会勾你,你难道想当肉饼。”
    小竹瞪眼:“留在你身边,就是最大的致命伤,我生命随时受到威胁。”
    “那是你自找的,我可没叫你一定跟着我。”
    “你再乱来,我就把你的贼窝告诉全天下,让你无处藏身。”
    小勾眉头微微一皱:“算了啦,说着玩的,咱们走,否则秋家凶女人追来,准会吃不完兜走。”
    在他未搬起宝物之前,还真怕小竹这一遭,只好认栽了。
    在小勾道歉小,小竹这才甘心地起身,跟着小勾逃向林中。
    奔驰中,小竹问:“你当真没找到线索?”
    “有。”
    “你不肯说?”
    “不是不肯说,而是乱说。那种情况之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凶手太厉害、能无声无息下毒,我是说不一定下在酒席中,另一种可能,是他们本身自已下毒。”
    “你足说南宫太极和轩辕烈其中一人下毒?”
    “还有秋封候也有可能。”
    “怎么会,他是被害者。”
    “南宫太极和轩辕烈也是被害者,他们宝剑也都失去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
    小勾道:“判断要合理,我说的两种可能,后者可能性几乎等于零,当然是以前者为最大嫌疑,知道没有……”
    “说的也是,秋封候若下毒,岂会把自己的性命给搞去,而南宫太极和轩辕烈也不会把宝剑赔上,看来是那凶手下毒了,可是……他下的是无形之毒,你照样没找到线索。”
    “就是如此,我才要逃。”
    “能逃得了多久,奶不是答应帮他们找到凶手?”
    “话是不错,可是那边找不,就要换地方,找别人。”
    “找谁?”
    “我娘。”
    “你娘?她跟这事有关?”
    “她没事岂会杀人?我是想,她要我还剑,一定如道宝剑种种渊源,而那凶手又盗走四宝剑,这其中也许有什么秘密,有人可以问,为何不问?”
    “说的也是。”小竹露了笑容:“你又如何跟你娘联系?”
    “秘密,这是我们母子的秘密,呵呵,叫心有灵犀吧……”
    小勾自得耸耸肩,下命令地挥手,领着小竹扬长而去。
    ※※※
    一路上。
    小竹一直注意小勾有何举止,可惜除了解手、猎食之外,就只有哼小调,并无任何特殊举动。
    “难道他这样就把消息传送母亲?”
    他有些不信。
    两人走累了,找了一处山岩石,坐下来休息。
    渐渐地,已快进入深夜。
    月光下,一道白影又自飘来。
    小竹愣了眼,小勾当真把母亲给引来?
    这太离奇了。
    小勾总是喜欢打盹,小竹急忙摇醒他,细声说道:“你娘来了。”
    小勾勉强伸下懒腰,定过神来,已起身,见着娘,露出顽童笑容。
    “有人不相信您会来,娘告拆他,您怎么来了。”
    白衣美女淡笑:“耍嘴皮,你找娘,我自然要来。”
    “懂吗?”小勾瞧着小竹。
    这答案,说了等于没说,然而白衣女子似有股说不出的慑人气度。
    小竹干笑地直点头。
    白衣美女笑容已静下,问道:“找娘有事?”
    “嗯,关于宝剑之事。”
    “你送还他们了?”
    “送去了,可是又出问题了。”
    “何问题?”
    “秋封候被杀,宝剑被夺。”
    “他死了?”
    “嗯……”
    白衣美女目光泛出青芒,神情有些惊讶。
    “怎么死的?”
    “先是中毒,再遭暗算。”
    “可有线索。”
    “没有……只好找娘了。”
    “这事,娘恐怕也无能为力。”
    “孩儿想知道,你为何要孩儿送回四把宝剑。”
    白衣美女陷人沉思之中,目光移向天际,月光投来,可瞧及她淡淡寂寞的脸容。
    不久,她说道:“那四把宝剑本就该属于四大家族,如落入他人之手,更是危险。”
    “在孩儿手中,不也安全?”
    白衣美女沉默一阵,才说道:“你可知四大家族本是同门师兄妹。”
    “听过他们称呼。”
    “你可知他们又为何二十年不曾见面?”
    “似乎是误会?”
    “不错,是误会,也可能是事实,因为他们四人共同拜在神剑老人慕容春秋门下,就在他把宝剑分给四人,而想说出其中秘密时,遭了暗算,而当时四位徒儿都在他身边,误会因而产生。”
    “为何?四人全都在场,不是可以相互证明?”
    “问题就出在神剑老人要他们一一进入四间房屋,去挑他们喜欢的宝剑,走出来的时间却不是同时,而在这短短时间神剑老人已遭暗算,两眼翻白直瞪者四人,口中呃呃叫宝剑秘密,话未说完,就已咽气了。”
    小勾终于明白:“当时谁先出来?”
    “小师妹玉茹茵,最慢出来的是秋封候。”
    “他们一定杯疑玉茹茵了。”
    “先是如此,因为丧师之痛,让他们失去理智,相互指责对方下毒手,就连最慢出来的秋封候也避不了嫌疑──他可能先下手,再潜回去。”
    小勾点头:“也有此可能,可是,难道他们,一向都不合?否则怎么互相猜忌?”
    “那倒不是,而是神剑老人曾说过,得到宝剑的秘密,将能功盖天下,所向无敌,那是相当吸引人的诱因。不过后来,他们不是为了猜忌而分手,而是为了相互指责,当时未及时出手救治师父,而让他丧命。”
    “那时候,神剑老人还有救吗?”
    “不管如何,他们总应全力去救,然而他们却没有,他们责怪四师妹先发现而未救人,四妹则怪三人不去救人,因力当时似乎发现敌踪而追去,结果扑了个空,也怪秋封候出来太慢,失去先机,就连南宫太极和轩辕烈也相互猜忌,情况十分混乱下,失去理智而做出一大堆错事。”
    小勾明白那时众人心情,对于四大剑派分裂,有了了解。
    “那时他们血气方刚,为了证明清白,个个发下毒誓,找不出元凶,誓不回神剑门。故神剑门才一分为四,直到现在。”
    “其实那种情况,只要多想想,也不必分裂到这种局面。”
    “话虽不错,但神剑老人真的死了,而且凶手又没找到,免得落个欲图吞没四宝剑之嫌,这一分手,就等了二十个年头。”
    小勾频频点头:“若非秋封候以女儿出嫁为由,他们不知要对峙多久,啧啧,说不定分裂还好,一结合就出人命,划不来。”
    白衣美女轻轻叹息:“实在上苍弄人。”
    “神剑老人之死,不知跟秋封候之死有何干系?凶手会是谁呢,小勾忽而想及:
    “会不会是上次抛剑给我的那位神秘人?”
    小竹摇头:“我不消楚。”
    白衣美女忙问:“有人将剑送给你?”
    “就是干将和莫邪两剑,是有人暗中送来。”
    小勾立即将那天山谷所遇及丢剑之事,说了一遍。
    白衣美女亦不解那人用意何在。
    小勾以疑惑眼神,注视这位漂亮的母亲,他似有问题而不敢发问。
    白衣美女已察觉:“你想问娘,为何知道这么多神剑门之事?”
    小勾点点头。
    “娘和莫邪谷茹茵妹本是莫逆之交,这些全是她说的。”
    小勾相信母辛所言,他一度以为母亲是玉茹茵,但她若是,为何自已没见泣莫邪剑,如此一说,倒是合理。
    “娘可知四把宝剑的秘密?”
    白衣美女轻叹:“茹茵妹曾经猜想,说不定四把宝剑刻有秘功或秘图之类图样,四剑合并,将可找出秘籍,得以无敌天下。”
    这有可能,否则神剑老人何须说出四剑合并、天下无敌之事?”
    小竹甚有兴趣:“不知是何武功?秘籍又藏在何地?”
    小勾瞄眼:“门主不急,门徒发什么痴?你是不是随肘准备谋害我,篡夺我宝位?”
    小竹窘道:“我没这意思,我是说,若能找到地头,说不定就能找到凶手。”
    “这还差不多,只可惜以前忘了瞧宝剑,失去了大好机会。”
    白衣美女拿出一张发黄的布娟,交予小勾。
    “这是莫邪谷茹茵妹留给我的,她是从莫邪剑柄上悟出的图形。”
    小勾欣喜摊开,只见头里有流水纹,一座“山”形之山,另外有“人”字形两小一大。
    “这是什么?XX山?”
    他把“人”字形容成“X”字。
    小竹想笑:“说不定是三人山,或是江河之名。”
    小勾逗笑:“自来有听过三鬼山就没发现三人山,河流更不必说,用人字命名太俗了,没人会用的。”
    白衣美女说道:“你试者去解,娘先回去了。”
    “不送娘了。”
    小勾恭敬引目,白衣美女飘身离去。
    小竹但觉奇怪:“她真是你娘?”
    叭地又是一记响头,小勾叱叫:“别的可以怀疑,这种事你也敢开我玩笑?”
    小竹搔头,笑道:“我不是杯疑,只是……我只是觉得,如此美丽娘,怎会生出你这……这……”
    “这什么?我不够帅是不是?”
    “生你这贼脑袋来。”
    “你讨打。”
    小勾追杀小竹,又追得他哇哇叫,赴忙讨饶:“说着玩的,我是觉得……以我的经验,当娘的应该很喜欢儿子,她怎么两次见面都没摸奶的头。”
    “这么说,摸头就是儿子罗。”
    小勾笑得甚捉谑,因为他的手正压在小竹头顶,说完立即摸个不停。
    小竹登时困窘闪开:“不是啦,我不是这个意思。”
    “呵呵,当我儿子,又有何不好?天天吃香喝辣的。”
    “你少来,我是说你娘和你总有些距离,这跟一般人不一样。”
    这活似乎说中了小勾心事。
    他不再追逐,摊摊手,莫可奈何:“没有办法,我的家庭不喜欢这一套,这样可以了吧?”
    “好奇怪的家庭。”
    “否则怎么有我这怪人,别说了,寻宝贝去吧。”
    “怎么寻,只这么一丁点儿。”
    “回到宝窟,那里宝贝地图多的是,对照一番,说不定全有结果。”
    小勾似乎急于如道此秘密,连夜赶路,想及早回到宝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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