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贼丁小勾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二十三章野鸡陆三三
    小竹四处瞧瞧,发现那雾区实是奇特,有若一座白墙挡在前面,浓得化不散,却也超不过泥沼旁边一尺半寸。心想若非巨蜂引路,他和小勾岂能走出此怪异的阵势,实是惊险万分,他不禁对空中的蜂群投以感激的眼神,他忽而想起那可恶的鼠精,已喝道:“非剥它的皮不可!”
    小勾被他声音喝住,移眼瞄向他,冷道:“请你尊重门主在休息,说着话别用吼的行不行?”
    “我生气啊,那死鼠精,差点儿害得我们没命,你难道还忍得下?”
    “忍不下。”
    “那快找他报仇啊!”
    小勾瞪眼道:“我忍不下有人这样对我吼吼叫叫,我要找他报仇!”
    小竹但觉不妙,登时掠开,差点儿被小勾翻身压在地上,他逃过一劫,更是得意:“想报仇,也得看我有没有空,你不去就留在这里享受怒火烧心,我去泻恨了!”
    他摆摆手,抓着那把滴血勾,往山区方向搜去。
    小勾瞪眼:“你搜啊,还得你爬着回来,看谁厉害!”
    他懒得理小竹,折腾两天两夜,不累才骗人,倒在地上,不久已呼呼入睡。
    那巨蜂见及小勾睡着,也指示蜂群各自飞向树林栖身,四面八方地护着小勾,免得他有意外。
    ※※※
    不知过了多久。
    天色已亮。
    小竹拖着倦意身形蹒跚走回,瞧他表情,不必说,一定是瞎摸了一夜,什么也没有摸着,他瞧及小勾睡得如此安稳,不禁觉得自己是有些笨,放着舒服事不做,而在山上折腾了一夜,他有些不甘:“喂!起床啊,老鼠来了!”
    小勾被他吼声吵起,睁开眼皮,身躯连动都懒得动,冷道:“只有你这只大老鼠在哼,我看你能睡到什么时候?”
    小竹讪斥着离开,不久手捧着一张芋叶,里头冷水晃动,促狭地走回来,往小勾脸上就泼去,泼得他一脸湿。
    小勾唉呀跳起,慎叫道:“你想死啦,敢用冷水泼我?”
    “没有啊,这是特别服务,给你捧洗脸水的啊!”
    小竹笑声不断。
    小勾挽袖擦脸,也着实发现大片污渍,遂也原谅了小竹,嗤嗤地笑道:“真是好部下,侍候得无微不至。再来两盆如何?我让你完成报仇的心愿。”
    小竹瞧他不生气,这招又失败了,慎叫道:“最好泼你搔痒水,让你搔个没完!”
    小勾邪笑着:“怎么,找了一夜,没找到人,把气全出在我身上了?”
    小竹瞪眼:“都是你,明明知道这地方地形怪异,还让我去找?”
    “哟,恶人先告状?我跟你一起出来的,我想知这里是何地方,是何地形?你爱逛,脚在你身上,我能怎么样?”
    “我就是不甘心,换你去逛,找人不着再累死回来!”
    “好吧,我去,你好好休息,我逛累了再回来,拜拜!”
    小勾接着抖了抖双肩:“听你的尖叫声,比什么都痛苦!”说完,他已扬长而去。
    他一走,那群毒蜂也跟着嗡嗡飞去。
    “哼,我就不相信,我找不到地头,你能找得到?非累死你不可!”
    小竹正得意自己报仇有望,捉笑声不断。然而笑了几声,他又觉不妥。
    “他怎会答应的如此爽快?难道不想回来了?他不回来,那我……”
    小竹一张脸又变了样,哪还顾得再留在这里,登时斥叫又追向小勾。
    然而小勾有意躲着他,竟然钻着崎岖的山径,硬找那些难行的地区来走,可把小竹累个半死。
    好不容易,小竹才追着小勾,老远地就叫吼道:“小恶魔,你敢耍我?”
    小勾回瞪一眼:“小鬼别叫好不好,我还得捉老鼠呢!”
    “你胡说,分明是挑难行的路来整我。”
    “你不是要休息睡觉,怎么,没有我,你睡不着?”
    小竹稍带困窘,声音仍自尖辣:“我睡着,岂不让你诡计得逞,你根本不会回去。”
    “不是说好,找得到人再回去,我现在就快找到人了。”
    “你胡说,专爬怪路,也找得了人?”
    小勾瞪眼:“小声点儿行不行?像叫魂似的,就算找到地头,也被你的声音吓走了,你没看到蜂皇后带头在前,还以为我喜欢走那些短命路?”
    小竹一时惊诧,瞧向巨蜂,它们似乎一直都在领路,顿有所觉:“你叫它们带路?”
    小勾得意耸肩:“人说笨的人,两条腿特别勤劳,看来是假不了呢。”
    小竹斥道:“你说我笨?”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你特别勤快而已。”
    “还不是拐弯地骂我?”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啦!”
    “可恶!”
    小竹登时追杀过去,小勾早已逃得远去。
    两人一阵追赶,小勾始终未偏离巨蜂的飞行方向。追久了,小竹也觉得想笑,毕竟自己脑袋是有点儿不灵光,白白走了那么多冤枉路。
    掠过一座山头,小勾忽而见及那倒如锅盖的山形,那儿还有一片黑焦的枯枝灰草。这正是小勾所燃烧的杰作。
    突见地头已到,小勾、小竹伏在隐秘处。方才斗嘴的情景立即沉默,免得让鼠精给发现了。
    小竹道:“那鼠精会躲在里边吗?”
    小勾道:“会吧,他以为我们出不了阵,自会高枕无忧。”
    “怎么引他出来?一些草木都烧光了。”
    “这倒是问题……”
    小勾东瞄西瞧,目光忽落在毒蜂身上,已邪笑起来:“真是!巨蜂带着我们来此,自表示那鼠精一定在这里。没东西可烧,这些蜂群钻洞功夫可厉害得很。”
    小竹也露出促狭地笑意:“你要蜂群入洞,逼出鼠精?”
    “这还用说,不打他几针怎消心头之恨?”
    小勾立即向巨蜂支支吾吾说了几句,巨蜂会意,马上下令,只见得千万只毒蜂,如雨点般地四面八方钻向山洞,眨眼全都不见了。
    小勾和小竹则握紧了拳头,待逼出鼠精,非给他好看不可。两人也渐渐逼往山洞口。
    果然,洞中已传来惊叫声。
    “怎么这么多蜂?唉呀,是毒蜂?哇,好痛,哇……闪开啊……救命啊……”
    尖叫声不断,直往右侧一出口送去,小勾和小竹知道鼠精逃走的方向,立即奔过去,等待猎物的出现。
    未等几分钟,只见得鼠神双手掩头,没头没脸地逃出洞口,他身后追掠着大群毒蜂,嗡嗡之声足将他胆子吓破。
    小勾见及鼠精出现,冷笑不已:“何无救,你真的无救了!”
    何无救闻声猛抬头,骤见两位邪精恶煞,这要比见着毒蜂还惨。
    “你们没死?我完了!”
    顾不得蜂群挡封,他转身就想往洞口反钻。
    那蜂群岂能让他如愿,一阵扑来,毒针猛螫,至少有七八针钉在他脸上,他唉唉痛叫,摔地直打滚,一颗脑袋已肿得如释迹牟尼的佛头。
    小勾引身前欺,一手把他抓起,谑声道:“你行啊,敢坑我,现在就让你变成没毛老鼠!”
    狠狠揪他头发,猛力揪了一大撮,那鼠精唉痛惨叫,却无人可救。
    “你还敢叫?用计困了我们两天两夜,不剥你的皮,岂能消我心头恨!”
    小竹也不客气,拳脚全落往鼠精身上,打得他哇哇尖叫,鲜血喷口而出。
    “饶命啊……大侠……小的无意骗你们!”
    “这叫无意?那什么才叫有意?对不起,我也是无意扯下你的头发,实在不好意思!”
    小勾又猛力疾扯,那鼠精只有痛叫的分。
    揍了几拳,小竹方泄去不少怒气,冷喝道:“说,你还坑过多少人,这笔帐一起算!”
    “小的没有啊……只此一次……”
    “不说就打死你!”
    小竹不甘心,又揍了几拳,何无救叫得更凄惨:“大侠饶命啊,小的不敢了……”
    “要饶你,可以,说出救你出困那人的下落!”小勾冷笑地逼问。
    “小的真的不知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住在何处……”
    “怎么?针打得还不够?来大的?”
    小勾向巨蜂一招手,那巨蜂本就有意爽快螫人,只是搞不清人类支支吾吾地在说些什么,现在有了指示,登时欢天喜地,在空中示威式地转了一个大圈子,然后朝何无救冲去,本是要扑向门面,但见他脸面全肿,表现不出自己功力,当下专螫胸口。只见他贴向鼠精的胸部,尾针一吐,足足有尾指粗,闪闪晶光,直如魔鬼尖牙,猛向胸肉螫刺。
    哇地一声惨叫,鼠精全身抽搐,这针要比挨上其它毒蜂千百针还来得刺骨爆肉,鼠精一时挨不了,已昏死过去,其胸肉已肿红如拳,伤口开始溃烂,肿红的毒汁渗流不停。
    小勾皱眉:“这么不管用?一针就没救了?”
    那巨蜂意犹未尽,通常蜜蜂螫出毒针后,其针必脱落尾肚而身亡,但这毒蜂天生异种,竟能轻易抽回毒针,再次螫向另一部位。那针飞落肌肤,连昏迷的鼠精都感到疼痛,身躯又抖颤起来。
    小勾连忙制止巨蜂:“差不多啦,你先休息一下,看你那么大的针,别人哪能挨得了几针?”
    巨蜂这才示威式地旋转飞起来,一旁掠阵。
    小勾伸手拍打鼠精脸颊,将他唤醒,邪邪谑笑:“喂!你还想打针吗?我劝你还是老实说的好,下一针若打你的眼晴,保证你一辈子变成瞎老鼠。”
    何无救抽搐着,他终于感到真正的恐俱,嘴巴张了张,却因受伤过重,吐不出任何只字半语。
    小竹见状甚是生气:“要死的人,嘴巴都还这样硬,再叮他儿针!”
    他一挥手,那巨蜂犹豫着,是不是该听他的话。那群毒蜂则是叮上了瘾,只要有动作,登时又扑叮过来,螫得鼠精唉叫连连。常人要是挨上几针,性命就有危险,何况是满身满脸?
    任鼠精能耐有多高,此时已是奄奄一息。
    就在群蜂猛螫之际,忽有一道白影掠冲而至,一手挥赶毒蜂,一手竟轻巧无比地将鼠精从小勾手中夺过来,倒身反纵,一闪已十数丈开外。
    小勾惊愣着,他没想到此时会有人出手劫走鼠精,更没想到此人功夫如此轻巧?在怔愣之际,也忘了追赶。
    那巨蜂自是察觉,立即电射扑前,那白影一掌反击,打得巨蜂吱吱痛叫,跌落地面。白影感到意外,没将巨蜂击碎。但时间不允许他再次追击,他立即挟着鼠精逃之夭夭。
    小勾虽是一愣,却立即醒来,大喝别逃,天蚕勾猛射过去,人也飞追向前。
    那白影似早知天蚕勾的厉害,闻声猛逃,终让天蚕勾落空,他趁此机会已逃开百丈,眨眼遁入林中。
    小勾喝喝大叫,追了数百丈,已失去对方踪影,不得不苦笑,放弃追击。
    “会是谁?身手这么好?”小勾吶闷地自言自语。
    小竹追来,见不着对方,立即追问:“他是不是救走十二星相的人,此次又来救走鼠精?”
    “大概吧。”
    “他为何要把人救走?”
    “你问我,我问谁?”小勾道:“我实在搞不清楚。如果那人先前在黑殿中把人救走,就没有必要再让十二星相各自分开啊,因为这未免弱了他们势力。”
    小竹道:“或许他们不同人吧。”
    “不同人,为何又要救人?”
    小勾百思不解,小竹亦是满头雾水。人已被救走,两人也没戏可唱了。
    小竹道:“怎么办?又多出一位白衣人,事情更复杂了。”
    小勾瘪笑着:“去吃大餐吧,反证有的是名单,再找其它人探个清楚,我不相信每一个,那白衣人都赶得及救人。”
    小竹无奈,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
    于是小勾折回,瞧及那巨蜂已无大碍,仍能掠飞空中,方才白衣人这么掌并未伤得了它。小勾轻笑:“多谢你帮忙啦,我救你一命,你也救我一命,算是扯平了。我现在另有事要办,只好离你远去,以后有机会再见啦。”
    小勾招招手,对这巨蜂也有一股莫名感情。然而他还搞不清巨蜂个性,留在身边总是提心吊胆,万一他恩将优报,突然来一针,光看鼠精吃它那支指大的利针,一命差点儿呜呼,他可挨不起,找个机会离开蜂群,自为上策。
    巨蜂似知小勾将离去,依依不舍地旋在小勾的头顶,小勾感到威胁加身,挤出笑脸,还是招手告别。
    小竹见状说道:“蜂皇后对你那么好,不留在身边?”
    “这很好,但是那支针,你受得了?”
    “要是它跟着你不放呢?你可千万别触怒它。”
    小勾闻言,不得不又对巨蜂报以可爱笑容:“蜂皇后你若想跟着我,就秘密跟在远地方,我会知道你的存在,你若有事要办,就尽管去,不过也可以随时来找我,如何?这决定你满意了吧?”
    巨蜂闻言,欣甚跳飞着,它似乎很满意小勾安排。
    小勾又说了些浓情蜜语,也不知巨蜂能会意多少。他已领着小竹往山下行去,直到出了山区,巨蜂才在依依不舍中,领着蜂群返飞回林中,小勾心中的威胁终告解去。
    “我看看,下一位轮到谁?”
    小勾拿着青衣人所给的名单,除了梦丹丹及鼠精外,另有十人可选。
    “历山城的万花楼,呵呵……陆三三躲得真是得体!”
    小勾目光正落在野鸡陆三三,笑的甚促狭。
    小竹问:“你笑什么?”
    “你不懂万花楼?”
    “不知。”
    “就是北国最有名的天香、如意、万花、浓情的四大妓院啊。”
    小竹登时窘困:“你要上妓院?”
    “否则怎能抓得那只野鸡?”
    “不准你去!”
    “奇怪啦,你是门主,还是我是门主?你不去,我可以原谅,但我不去,我根本不会原谅我自己。再见,我先走一步!”
    小勾大步跨去,很是风光。
    小竹窘困中,仍自追着小勾,口中直叫着不准去,却说不出任何理由,又怎能阻得了小勾?
    两人追追拖拖地已往历山县城奔去。
    ※※※
    历山城,上通京城,下达太原、保定要地,交通方便,故而生意兴隆。街道百余条,条条热闹非凡,光是酒楼、妓院就有二十余家之多。当然,最有名者即为城西万花楼了。光是楼面三层高,二十余丈宽,足足比衙门大上一倍,也知其气势不凡。
    “烟脂河、百里香!”
    这正是形容万花楼中美女无数,光是洗脸水就能流香百里之遥。听这么口号,不知让多少寻花问柳之客沉溺其中而乐不思蜀呢。
    只要有钱,任何货色都有,这是万花楼名为万花的宣传口号。
    小勾没来过,本以为大不了象样而已,谁知道竟然会是这样,大门宽得连马车都可以进去,人潮往来比菜市场还热闹。
    “真是企业化经营,当妓女的,越来越风光了。”
    小勾赞不绝口地说。
    小竹始终羞窘着脸,他瞧及进出的人潮实在太多,跟想象中的并不一样,窘态稍去不少,但是能不进去就别去的好,遂道:“人这么多,怎么找?还是别去的好。”
    小勾道:“来都来了,岂可空手回去,大不了一间间的找,终会找到那婆娘,你怕就留在外面!”
    他已大步跨进去。
    小竹窘困地哼了一声,想前去把他拖住。谁知道方进门,几名年轻貌美的老鸨子围上来。
    “小客官你没来过吧?我跟你介绍,东院姑娘的不错,服务又好……”
    “谁说的,含香楼今天来了一位玉碧姑娘,又温柔又体贴,包你小公子满意。”
    “公子哥,别听他们胡说,你们刚来,怎能找生手呢?咱南湘馆的红红姑娘是这里大牌,要他来侍候你小嫩哥,最好不过了。”
    原来万花楼里边另分四大馆,各自有姑娘,有老鸨子,她们也得相互竞争拉生意推销自己手下的姑娘。瞧她们的模样,个个说话甜美,甚懂顾客心理,常常让客人恨不得分成四份,各自跟他们去算了。
    小竹怔愣愣地,窘困地不知说什么才好。
    小勾则适应得快,已从方才的怔愣中醒来,瞄向几名老鸨,邪邪一笑道:“我是来找我妈的……”
    “哟,原来是孝子啊,这里妈妈多的是,你要几个就有几个。”
    “有奶便是娘,我替你找一个奶子粉得透红的妈如何?那可很够味的晴。”
    “你妈一定很疼你了?月西楼月姑娘最是让你满意了,要不要试试?”
    “你妈长得如何?到北楼去找吧,那里的妈妈好多情啊!”
    小勾没想到自己说一句,老鸨子就能说上千百句,真是专靠嘴皮子吃饭的。他捉笑两声:“你们误会啦,我是来找我妈妈的妹妹的表姊的干妹的堂姊的妹妹啊。”
    “唉呀,早说嘛,就在西楼啦,找什么姊,要什么妹都有。”
    “妹妹是南湘馆的特产,到那里错不了啦……”
    “可是她有个外号叫野鸡……”
    “哟哟哟,看你年纪还一把轻,就会打起野食了?真是,我还以为是嫩鸡呢?没关系,要野鸡,包在我身上,东屋什么没有,就是野鸡最多了,我帮你挑一个如何?”
    小勾看他们说得天花意乱,自己又不便说出陆三三的名字,否则惊动她,可就捉不了她,于是拿出几锭金元宝交给几名老鸨子。
    这里的豪客不少,但一次给四名老鸨各一锭金元宝,倒是不常见。老鸨子惊喜若狂,她们都是过气女人,全靠抽成赚钱,要实实在在地抓元宝那可不容易啊。当真遇上了肥羊,于是更加殷勤地,什么大牌小姐都点出来,有的还是第一次接客的呢。
    小勾举起手,邪邪一笑:“元宝赏你们,只有一个要求。”
    “小公子,财神爷你说就是,别说一个,就是十个百个,咱还不是言听令从,唯公子爷马首是瞻。”
    “小的要求就是不必向我推销小姐。”
    “这容易,咱不说了,带你一个一个挑也可以。”
    “可是万花楼少说也有千名小姐,你要从头挑到尾,恐怕要挑到三更半夜呢!”
    小勾又赏了四人各一锭元宝,拿得老鸨子有些发抖。
    “公子爷你这又是?”
    “其实我是来找相好的!”
    “唉呀,早说嘛,害得我们费口舌,你说她有何特征,只要你说出来,老娘就能替你找出来。”
    “谁那么有福气,当了你的相好啊?想必长得美如天仙吧?”
    “跟你们差不多啦,两眼会勾魂,嘴唇喜欢抹得血红红,我就知道这么么多啦。”
    “公子爷,你该不会暗示要找我们吧?其实我们才是最好的真材实料,若非老顾客,我们还不做呢。”
    “公子爷的元宝简直打动我们的心,今天就算给了你啦,要什么,公子吩咐就是。”
    四位老鸨子尽展姿色,那模样可不比一般女人差多少。
    小勾瞄眼,怎么:“又来了,连自己都要推销?”
    四位女人见及客人表情不对,她们立即转得快,连忙说是开玩笑,再次追问那女子的特征。
    小勾对野鸡那张肌也没多大印象,至于特征也只有先前所说的,想再更仔细描述,并不容易。他忽而想到什么,瞄向小竹,嗤嗤地笑起:“她比较喜欢童子鸡,我是带弟弟来找她的。”
    小竹一时嫩脸飞红,斥叫着小勾乱说。
    那些老鸨子则已贪婪地瞧着小竹,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原来是童子鸡啊?这是每个女人都喜欢的啊?”
    “谁有这福气,要帮这小鸡鸡破身哩?老娘用这两锭元宝倒贴也甘心。”
    小竹冷斥:“不准你们胡说,否则看我怎么教训你们?”
    窘红着脸,仍可瞧出怒意。
    四名老鸨子可不敢自讨没趣,立即说出几位徐娘女子,介绍给小勾。
    “她大约只来一两个月。”
    那就更好找了,四院楼加起来,约有二十余名。
    小勾又赏了四人一绽元宝,把四人塞得笑歪了嘴,门口生意也不拉了,亲自带着小勾,往内院行去。
    房间果真上千间,间间又大又宽敝。四楼成口型排列,面对面相望,居中挑空,更显气派豪华。过往莺燕实让人目不转睛,若第一次来,没人带路,准会迷失自己。
    找了东院换南院,再转西院,已找过十几人,都不是。小竹开始担心,要是找不着,小勾必定会重来,自己可就要待得更久了。
    西院的老鸨子也已找了四五名徐娘妓女,总不对人,她忽而想到一人:“怡心房那娘们,一个半月前来的,后来就被城南的李员外包下来,这么李员外最难侍候,怎会突然对怡红妹特别照顾,想是她有一套功夫了。”
    小勾道:“看看也好,最好是她,省了我不少麻烦。”
    老鸨子立即带领两人往怡心房行去。那位置在三楼靠左处,还未进门,已传来淫狎声。
    “小冤家,你怕什么?那老头三两下就不行了,来陪我玩玩。”
    “可是员外要知道,会惩罚我的……”
    “怎么罚,看他睡得像死猪,就算揍他两掌,他还以为是周公敲的鼓呢!快来,一回生、二回熟嘛……”
    那男人似乎禁不了诱惑,也传出淫浪笑声。
    老鸨子瘪笑几声:“她是被李员外包了,不过对员外的跟班也兴趣不减,小公子找的人若是她,我可要躲开,免得坏了规矩。”
    小勾也感到兴趣,遂轻轻推开门缝,想瞧个究竟。
    谁料门方动,里头已发出声音:“谁?”浪笑声也没了。
    小勾心念一闪:“她会武功?”
    若非会武功,又怎会对此细小的声音如此敏感?
    小勾又出言试探:“是我,我跟你……以前好过……”
    里头女人闻及是小鬼声,浪笑声又起:“原来是小鬼,怎么,食髓知味?还想销魂是不是?”
    “大姊。”小勾回答得骚痒痒地。
    那女子笑声更是淫荡:“好吧,老娘今天破例,一起侍候你们两人,进来吧。”
    小勾应声是,已推开木门,里头纱帐蒙蒙陇陇地现出一位中年美女和一小男孩裸体相对情景。
    小竹见状啊地一声,赶忙逃向外头。
    小勾却一眼已认出,正是找寻多时的野鸡陆三三,嘴角露出了邪邪地怪笑。
    那陆三三淫笑着:“来都来了还带伴,他是童子鸡吗?”
    “是啊,特别为你带来的。”
    “小冤家,想得真周到,待会儿让你更爽些,快把他也带进来吧。”
    “他跑得快,恐怕要大姊亲自出马,我追不着……”
    “看你人小,倒是一肚子鬼主意,你是……”
    那陆三三这才发现小勾有点儿眼熟,她却一时想不起来,遂掀开白柔纱,光裸的身子外露,她却已两眼发直,惊惶失色:“恶军师?”
    小勾邪笑:“好久不见,亏你还记得我?”
    陆三三干笑:“军师找我有事?”
    “有啊,想跟你上床。”
    “当真?那老娘可要使尽功夫招呼你了,这小鬼不要也罢!”
    陆三三慢慢抓推那个厮,猝然将他揪扯过来,猛砸向小勾,人已往后撞去。
    那小厮一时惊吓,骇然尖叫,双手乱抓却够不着物,眼看就要撞向小勾,还挡了他的视线。
    幸好小勾早有防范,身躯斜闪右侧,左手抓人,右手天蚕勾猛打出去,直取陆三三的腰际,将她缠住,硬将她从撞烂的石墙中给揪回来。
    陆三三惊惶中,顾不得出掌打人,双手急往天蚕勾抓去,一手解线,一手解勾,终将困身丝解去,反身蹿往外头。
    这一耽搁,小勾早将小厮丢在一边,纵身追去,猛用九龙的神功吸字诀,想吸来陆三三,谁知她逃得不慢,已溜出墙洞,使得小勾吸来一大堆砖石,不得不再发掌打去,将砖头当暗器,砸得陆三三唉唉痛叫。
    小勾疾掠过去,已挡住她的去路,那里原是后院阳台,楼下已引来不少人围观。小勾一时觉得不妥,又把她逼回屋内。
    此时已有保镖大声吆喝,想是知道出事,要赶来解决。而那几名老鸨子见及小勾是来寻仇,早就远远地躲开,免得惹祸上身。
    小勾疾掠,速战速决,冷声道:“陆三三你是跟我走,还是我带你走!”
    “恶军师,老娘跟你无冤无仇,你竟然不放过我?老娘跟你拼了?”
    陆三三怒火攻心,运起功力,能排上十二星相,武功自是不差,提起猛劲,亦非泛泛,扫得小勾遍体生寒。
    然而小勾自认制她死死,故意闪让两招耍帅,再一掌反切,准确地印在她的胸腹,打得她倒撞大门,摔出门外,嘴角已挂血。
    她想逃,小竹却围过来,忽见她一身光溜溜,呵啊尖叫,哪还顾得攻招,先掩双眼再说。陆三三趁此一掌把他击退,差点儿跌落楼下。她纵身飞空,想逃。
    小勾见状甚是生气:“什么嘛,看见女人光溜溜,连命都可以不要?”
    他挖苦小竹,却未忘记抓人,天蚕勾再次射出,凌空将陆三三又揪了回来,一连两掌打得她身痛肉肿。
    “你说,是谁把你从黑殿救出来?”
    “不知道?”
    “讨打!”
    小勾又自连发数掌,最后一掌还将她摔拋空中,还想把她扭着玩。
    谁知道陆三三弹飞而起,猝又见一道白光射来,猛将陆三三揪扣手腰,直往后院射去。
    “又是这家伙!”
    小勾如此重揍陆三三,本就有意引出白衣人。突见此人出现,他早有准备,天蚕勾更是准确扣射过去,直取那人腰身。
    谁知那白衣人也早有防范,只见得他身躯由右向左一旋,白色外衣顿时被勾落,他仍多穿一件白衣,来个金蝉脱壳,安然无恙地逃开。
    “可恶!”
    小勾一击失败,天蚕勾又再次打出,速度更快一倍,那白衣人身手更是不慢。他为了避开天蚕勾,不敢直线奔出,竟然直冲屋顶,破瓦而出,又将陆三三给救走。
    小勾追赶至屋顶,早已不见半丝人影,只有自嘲地苦笑:“这白衣人分明是对上我了,真是,两次都栽了筋斗。”
    他还在猜测白衣人来路。下边已传来小竹惊叫声:“让开,否则我不客气了,小勾你快来啊。”
    小勾一时警觉,立即掠回屋内,才发现小竹被几名衣衫半露的女人围着,说什么他和小勾在此捣乱,招来人给喝走,要他赔偿损失。
    平时呼喝有声的小竹,碰上了这群光身女人,窘得他无处可躲,却哪还有招架的余地。
    小勾见状,嗤嗤地笑着:“损失有多重啊?”
    “我的十两银子……”
    “我的元宝一锭,我更惨了,他还说要送我一颗大珍珠,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女人七嘴八舌,要债如要命般。
    小勾笑的更邪:“对不起,我可没那么多钱赔债,只有把我弟弟留在这里,让他替你们还债吧!”
    小竹闻言惊窘斥叫:“可恶,你敢出卖我?”
    小勾笑的弄人:“没办法啦,谁叫咱家穷,只有卖弟还债了,各位姐妹们,人在你们手中,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有没有搞错?他是男的,怎么卖?怎能还债?”
    “唉呀,看他细皮肉嫩,扮成女的,一定很出色,骗骗老花眼,说不定管用哩!”
    “老娘看他是童子鸡,今晚就陪我啦,就算还债,说不定老娘还会包个大红包给你呢!”
    女子们长嘴尖舌地说个不停,愈说愈带劲,有的还想伸手解开小竹的腰带呢。
    小竹惊急而怒:“住口,走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哟,敢情还是嫩子鸡呢?”
    女子们抓抓摸摸,摸得小竹鸡皮疙瘩直起,抱胸缩成一团,哪还顾得了出掌教训?
    “小勾快救我啊!”
    不得已,他只好求助小勾了。
    小勾则是捉笑不断:“平常凶巴巴,原来是纸老虎一只,管看不管用?”
    “你到底救不救,看我如何修理你!”
    “奇怪了?敢对我凶,却不敢对她们凶?拿我当什么?连女人都不如?姐妹们,上啊,他口袋里多的是银票元宝,抢得了准发财。”
    “唉呀,不早说,急死人了!”
    “有银子好办事,老娘前帐可收,后帐就算免费啦!”
    女子们一窝蜂拥向小竹,千手百爪抓个不停,眼看就要将小竹掩压地面。
    “小勾快救我啊!”
    “你还敢对我凶?”
    “不敢啦,快救我!唉呀,别扯我腰带!”
    小勾瞧他被吓得差不多,才嗤嗤地笑着:“小鬼别卖骚了啦!不敢吃娘们豆腐,不会逃吗?”
    “她们挡住了我的去路了啊。”
    “什么路?你不走,我可走啦!拜拜!”
    小勾招招手,转头即走。小竹一时失去依靠,这还得了,惊吓中,突来神力,急叫等等我,双掌猛推女人,那些女人全都不会武功,又怎是小竹对手,被推之下,纷纷跌倒,小竹找到空隙,没命地蹿射出去,逃得比小勾更急更快。也不敢落向前后院,冲向屋顶,落荒而去。
    现在换小勾直叫等等我,只能跟着小竹在后头赶着人。
    眨眼间,两人走个精光。
    那这万花楼保镖早就知道非两人对手,否则又怎会让娘们把人围住而已?更不谈追人要债,只有自认倒霉,希望这些煞星别再来惹事,已是烧了香,拜了佛呢。
    小竹直到逃出历山城外,方自定下心来,窘红着脸,直拍胸脯:“吓死人了,那些女人比什么都厉害!这辈子,再也不敢进妓院。”
    小勾在后头嗤嗤地笑着:“有什么好怕?,她们又没有把你吃了。”
    小竹瞪眼:“都是你,见死不救!”
    “你死没?我想感觉不出,你性命受到威胁?”
    “你没看到她们要脱我衣服?”
    “有啊,难道脱衣服就要你丧命?”
    小竹两眼瞪得更大:“你跟她们都一样,色情狂!”
    “你还心理变态呢,一碰见女人,简直比狗熊还不如!”
    小竹想起方才的那幕情景,心头着实窘困难安,也不敢再想。斥骂道:“谁像你,猪狗样,见了女人就色胆包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总比你鼠胆包地好,呵呵,差点儿被剥光包在地面,可真风光呵。”
    “你少损我!”小竹想再骂人,却又觉得再骂下去,必定更让自己难堪,只好硬将这口怨气忍下,斥道:“总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现在又如何?陆三三已被救走,下一位该换谁?”
    “当然是脱得越光越好,史脱乐啦!”
    小勾玩得起兴,马上将名单拿出,想找找看史脱乐藏在何处。
    小竹急道:“要是再藏身妓院,你自己去吧!”
    “最好不过啦!”小竹打趣地笑着,两眼瞧寻名单:“史脱乐,羊骚是藏身京城应王府……”
    他突又喝了一声:“应王府,不就是上次拍卖会中那油头滑面的小王爷他家?呵呵,真是冤家路窄啊!”
    小竹也听出兴趣:“不知他们买下的铜雀是否送给皇上了?”
    “我倒是对史脱乐藏在应王府特别感兴趣,她到底混到应王府有何目的?”
    想到此,小勾更是迫不及待,连同小勾又急急赶往京城,想解开真相。
    ※※※
    贵为王府爷,自是豪华非凡。
    然而应王府上下最近并不好过。原是应小王爷胡搞乱整,花了七十万两黄金买下铜雀台上的铜雀。应王爷听得这消息,当场昏倒。
    还好,那是应小王爷和其它两名贴心弟子合买,否则应王府保证立即破产,得变卖家产还债。
    应小王爷着实挨了一顿骂,现在连零用钱都没了。
    最倒霉的还是把铜雀送给皇上,不但连个赏也没有,还找来一顿骂。
    原来消息已传入皇上耳中,花如此高价买这礼物,是何居心?要拍马屁也得小心地拍,如何弄得全京城都知道,皇上岂能收得欢天再地?不责言几句,岂非失了皇上教臣无方的口实?
    应王府可说是倒霉透顶。
    不过,最近却是访客连连。难道这都是些雪中送炭之人?礼物倒是有,却非那所谓的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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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羊骚史脱乐
    小勾和小竹已赶来应王府,小竹不敢再面对这疯狂女人,坚持不肯进入应王府,只好留他在外间。小勾匹马单枪,大步跨向应王府。
    他发现怎会访客不绝?于是找来一人寻问。
    “你不知道啊?应王府最近来了一位绝色美女,不但人美,而且随时都有惊人之举,不瞧瞧焉能安心。”
    那人说得一脸神秘的模样,异样地向小勾瞄了一眼,似乎有此机会乃非一般人所能拥有。飞了一眼,他已扬步跨入红门,手中的礼物耍个不停,这该是观赏的代价吧?
    小勾闻及他所言,已明白是怎么回事,轻轻一笑。“原来是那羊骚在作怪,难怪应王府会有这么多不速之客,我得进去瞧瞧。”
    他折入街道,不久捧着一箱不算小的元宝盒,径往府门行去。
    守卫瞧及小勾是生面孔,立即拦人,一名间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另一名守卫冷道:“王爷近日喜欢清静,无事请别打扰了。”
    小勾含笑道:“在下是代表威阳总兵秦将军前来拜应王爷,烦请转告。”
    “是屡立战功的那位秦将军?”
    “正是。”
    小勾也只知道有这么一位说得出口的大官,抬他出来是该有效,瞧这卫兵如此反应,自是没错了。
    一名卫兵说道:“既然是秦总兵派来的,咱为你通报就是。”
    卫兵嘴巴如此说,目光却瞄向那口元宝箱。最近应王府快周转不灵,薪响只发一半,他们不得不另找出路。
    小勾眼尖,立即会意,已拿出两锭元宝,塞给守卫笑道:“二位辛苦了,咱们都是跑腿的,你别客气,收下就是。”
    两名卫兵眼看元宝又沉又重,掂在手里,甚是称心,收了那么久,这次最丰富,立即眼笑眉开。
    一名说道:“官爷该听过小王爷买下铜雀之事吧?可把应王府给整惨了,咱两个月来,连养家糊口都出了问题呢”
    小勾道:“有这么风闻、所以秦将军才叫我送点儿礼物过来,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
    “公子心肠好,王爷必定感激不尽。多谢你的元宝,可算是及时雨,解了小的危机。这样好了,你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就由小的带领你去。王爷被气出病,还没痊愈,不克收你大礼,就先交给帐房,免得小王爷又拿去乱花。”
    “多谢大哥相助。”
    那卫兵频频说着别客气,立即亲自引人入内。小勾觉得两锭元宝太少了,又多加两锭,可把卫兵给收得心花怒放,什么话都说了。
    “公子可想及应王府为何来了这么多访客?”
    “也许是知恩图报者吧?”
    “不是啊,那是因为应王府不知何时来了一位金发女人,长得漂亮的没话说,她却喜欢不穿衣服,那些人多半是欣赏她而来的。”
    小勾眼睛一亮:“真有此事?”
    “你来了,自有机会见着。”
    “应王府不管她脱衣服吗?”
    “管啊,可是她有恩于王爷,又美如天仙,小王爷对她早深陷不能自拨,只有任她摆布了。”
    “她会有恩于王爷?”
    “说的也是,就在小王爷乱花金子买下铜雀,王爷知道此事,一气之下就倒地不起,什么神医、国医都无效,突然来了她这个金发姑娘,不知怎么弄的,三两下就把王爷弄醒了,王爷感恩之余,就留下她┅┅”卫兵忽而转小声:“听说还有意纳她为夫人呢。”
    小勾瞄眉直笑:“那他不是跟儿子在争了?”
    “问题就在此,金姑娘对谁都一视同仁,谁想要她,她似乎都肯接受。”
    “王爷难道不管她如此放荡?”
    “管啊,但是管得了一天,管不了十天,后来又累倒在床上,只剩下小王爷可管了。”
    “既然如此,应王府还让访客迸来?”
    “本就不允许,但应王府最近缺钱,看在礼物的分上,只好通融,而且此事王爷还不知道,否则他是不肯丢这个脸的。”
    小勾淡笑着:“这女人好像很特别┅┅”
    “来了就瞧瞧嘛,小的带你去客房,金姑娘喜欢往那儿钻,你必能瞧见,不过千万别提是小的说的。”
    小勾会心一笑。
    那卫兵也就放心,先带他前去帐房送礼,再带往客房,交代一些该注意事情后,方自离去。
    迎客楼,客人不少,但地方甚宽,更不觉得拥挤吵闹,小勾测览四周,楼阁亭台、假山水池筑造得各有特色,不愧是王爷府。
    景色尚未欣赏完毕,访客已有了骚动:“在天水院,天水院,快走啊。”
    一行十数人全都快步往天水院行去。
    小勾当然知道他们说的是何用意,也跟在人群堆中,赶去瞧瞧。
    天水院设计奇特,有一座十数丈高假山,居中飞瀑渲泄而下,流水婉绕湖,四周植满花木,有若世外桃源。
    人群方至,就已瞧及羊骚史脱乐在飞瀑下裸身洗澡。
    小王爷和几名家丁拿着白布急得满头大汗水地想遮住春光,免得外泄。
    然而家丁被命令往内瞧,只能凭印象遮人,再加上风吹布动,又怎能拦住春光?何况史脱乐还有意显露健美的身材,东飘西闪地,总是让人有机会一饱眼福。
    访客就不客气地四散开来,各自找空隙瞧瞧这位金发女人。
    小王爷又急又窘:“各位来得不是时候,请回避如何?”
    一人回答:“唉呀,应兄也太自私,有此国色天香,不拿来大家分享,太说不过去了吧?”
    “她是应家的未来夫人,怎可跟你们分享”
    那史脱乐媚眼一挑:“别说笑啦,我可没答应嫁给你们,怎能说我是夫人?”
    “可是我准备要娶你啊。”
    “你这么自私,想独占我,我怎会嫁给你呢?”
    “不是自私,是自古一女只能嫁一夫。”
    “那是错误的,你们男人可以娶一大堆女人,我当然也要嫁一大堆男人,这才公平啊—
    —”
    史脱乐风骚地飞眼给群众:“你们愿不愿意跟我做爱呢?”
    群众一下子情绪激动起来,回答的全是愿意。
    “愿意就过来啊在凉水中,多刺激。”
    “我来,我来”
    已有三四人想冲行飞瀑。
    小王爷却冷喝:“不准过来,太不给本王面子了”
    那群人只不过唱唱戏,要他们现场表演、他们还没那个胆子,闻及小王爷喝话,只有垂头丧气:“没办法啦,小王爷极力阻止,我们去不了了。”
    “你来不了,我过去就是啊”
    史悦乐甩甩金发,当真爬上水池,光溜溜往人群行去,每走一步,酥肢颤动几下,抖得那群人眼珠子快掉了出来。
    小王爷甚是焦急:“快遮住她,快拦住她。金姑娘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为我爹想想,你有可能是我未来的五娘啊。”
    “做五娘又如何?你不也跟我上了床?别那么自私,盘古开天以来,男女就享有自由的性爱,何必拘于槽枢之中?看开点儿大家都快乐。”
    史脱乐武功在身,很容易地闪过小主爷,朝人群行来,欣喜着:“喜欢我的来啊,还等什么?”
    “快快快,可以摸的?”
    一名识途老马喝叫,一马当先冲过去,紧跟着数名色迷心窍者也拥上了,伸手直抓着史脱乐胸乳腰肢。惹得史脱乐呵呵直笑:“怎么样?我解放你们,将来可要选我当皇上了,如此你们就自由了。”
    “一定一定,岂只是皇上,连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也让你当个够。”
    史脱乐更是乐不可支,逢人就亲、就吻。瞧得小王爷一肚子嫉火,又自拦上来,合着家丁扯拖访客,形成一副奇怪的画面。
    小勾看在眼里,怪在心里,暗自怪笑:“这是什么世界?一妻多夫?盘古开天就已性解放?亏她还想得出这么堂皇的理由。这小王爷也真是,被她搞得神魂颠倒,这种女人也死缠活缠地不肯放手?”
    拉扭许久,小王爷好不容易才把众人逼开,白布裹住史脱乐,扛着她,往屋里头钻,这才结束这场闹剧。
    访客有的意犹未尽,还想找机会吃吃豆腐,有的则大呼过瘾,值回礼物,今天就放他一马,待晚上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跟佳人共渡春宵呢?
    他们品头论足,津津乐道,方自散去。
    小勾也走了,他还另有计划。
    ※※※
    二更已至。
    丑时,银星满天。
    小勾很快地潜向史脱乐住处。
    这里只和小王爷住处相隔不及百丈,而且是面对面相望,只要一有状况,小王爷立即可以发觉。
    为了怕史脱乐到处乱跑,他还加派卫兵围住引花阁,免得她又溜了。
    以小勾的身手,自是不易让卫兵发觉。他潜向其楼窗口,里头灯光通亮,却未见史脱乐人影晃动,小勾伸指点破纸窗,往里边偷瞧。
    史脱乐仍光着身子,坐在化妆台前,在玩弄她那迷人的金发,奇怪梳子梳个不停。
    “头发是滑的,怎梳得如此起劲?”
    小勾感到奇怪,又仔细瞧得清。始发现那梳子也是金黄色,而且还不停沾向桌边一碗金色东西,小勾若有所悟:“她的金发是染的?”
    只瞧得史脱乐梳得小心翼翼,梳子过处,发色更显得晶光,直到十分满意,她才娇声说道:“好漂亮的金发,迷死人了”
    她忍不住亲吻着自己的秀发,随着娇媚地照着铜镜,姿态实是迷人。
    小勾忽而一指打出劲风,往右侧窗口射去,喀地发出一声脆响,那史脱乐登时紧张,立即将梳子和金碗藏于箱子中,冷声叫着是谁,移步往那窗门闪去,未发现任何异样,方始媚笑:“连风儿都想吃我豆腐,真是天生尤物啊?”
    她自满地抖起身躯,让胸乳晃个不停,媚态更是勾人,小勾不得不赞赏,她确实有傲人的本钱。
    史脱乐带上窗子,开始起舞,陶醉地说道:“性爱是自由的,我爱死了天下男人,天下男人也爱我,多好啊有一天能解放他们,天下男女就有福了。以前真笨,在街头游行,效果不大好啊,还亏梦丹丹要考状元,为艺术抗争到底,我找上王爷府,施展我的媚力,把他们迷住了,以后再迷住公卿、宰相,甚至皇上,如此我的理想和目标就能达成了啦,呵呵,何必像梦丹丹等上三年考状元,而且未必考得上呢”
    她跳得更是高兴。
    小勾却瘪笑在心,没想到羊骚看来呆呆笨笨,却粗中有细,想出如此奋斗方法,可比梦丹丹有效多了。
    “全是疯子,一个为艺术牺牲,一个为性解放,还亏她们想得出这奋斗目标?”
    小勾想想,已挺起胸口,伸手敲向门窗:“开门啊”
    史脱乐诧惊:“谁?”
    “性解放的来了。”
    史脱乐掠向窗口,小勾已把窗子推开了,一张笑脸已现。史脱乐乍见小勾,谅心万分:“是你?”
    “怎么,我不能来解放吗?”
    “你真的要解放?”
    “否则我何必大老远赶来找你。”
    小勾掠入窗口,史脱乐惊心地闪走,小勾色眯眯抱了过去:“别走嘛,你不是说任何男人都能占有你。”
    史脱乐虽是闪躲,却仍被小勾抱个正着,小勾也着实不客气,往她胸乳猴急地猛亲,亲得她戒心尽失,换来浪笑不已。
    “小鬼早说嘛,否则何必等到现在?那天在皇帝门,差点儿就被你害死了呢?”
    史脱乐不再拒绝,任由小勾摆布了。
    小勾将她抱起,直往床上扑去,猴急叫着:“以前还不,现在长大啦,懂得什么叫性解放了。”
    “你赞成它?”
    “否则我想会来找你?”
    “对嘛,你也相信我的想法是证确的了。”
    “正确,非常正确,我想把你们救走的人,也支持你才对,你见过他吗?”
    “没见过,那天我被压得一身伤,瞧不到什么人。”
    “是不是有什么黑影、青影或白影晃来晃去的?”
    “这倒有,也不知我是眼花了,还是天色太暗,瞧的全是黑影,还不少人呢”
    小勾心神一怔,若她瞧的是真实情况,那救走他们的该是另一个秘密组织了。”
    “后来呢?那些人救走你们,又如何安顿你们?”
    “后来就分开啦,各自想办法疗伤,除了一些传言消息,我们未再联络过。唉呀?问这么多干什么?我先替你解放,其它事,还管得着吗?”
    小勾还想再问,史脱乐却等不及了,反手抱起小勾,又亲又吻,还想解他衣衫呢。
    小勾一时慌了手脚,解也不是──可失了童贞,不解也不是──套不到秘密。
    正为难之际,忽而窗口大开,一股冷风袭来,将灯火全部吹灭,屋内一片漆黑。小勾惊叫不妙。
    突闻史脱乐一阵挨叫,已被人痛揍一顿。
    小勾心念一闪,以为是小竹临时赶来揍人,这样也好,解了自己危机,他还暗笑骂着小竹是醋缸子。
    那人来得快,揍人也快,去得更快,一闪退,灯火又通亮。
    史脱乐全身上下都青紫肿胀,不成人形,尤其两胸乳更被抓出血痕。这让史脱乐瞧着,简直发疯。
    “小恶贼你敢暗中找帮手来揍我?老娘跟你拼了”
    她顾不得再性解放,狠命扑向小勾,拳打脚踢,已大打出手。
    小勾为之掠慌:“别误会,我没有呀┅┅”
    话未说完,左脸已被指甲抓出四五道血痕,小勾也火了:“他妈的你发什么骚
    敢向我动手?我抓得你全身毛光光,肉翻沟”
    小勾也拼上了,虎豹般扑上,将史脱乐按压床上,十指如勾猛抓猛扭,那血痕一条条出现史脱乐全身肌腹。抓得她唉唉痛叫,仍自奋力反斗,两人为之扭打不分。
    应小王爷自是听到惨叫声,心知有变,抓起长剑,领着守卫急忙赶来,见得有人在心爱女人床上,怒火更是高涨,喝着找死,长剑就刺出。
    小勾但觉背部生寒,赶忙一掌打得史脱乐昏昏沉沉,右手反抄背部,两指夹向剑尖,冷谑直笑:“想跟我玩刀剑,再练十年吧?”
    手指一带前,一推后,迫得就小王爷跟跑跌撞退去。小勾再扫剑身,倒飞小王爷,叭地一声,剑柄火辣辣打在他脸颊,印出一道粗血痕。
    “你爱美人,就给你抱个够?”
    小勾抓起史脱乐猛往小王爷砸去,压得两人唉唉痛叫。
    小勾五要抓起床巾将两人捆住。突又一道白光射来,屋内一片漆黑,有人抄起史脱乐,就往窗口射去。
    “妈的,又是你”
    小勾喝叫着,天蚕勾再次打出,想扣住对方,然而仍被对方技巧地避开,一闪眼又逃得无踪。
    小勾恨恨地走向小王爷,猛敲他几个脑袋,斥叫:“妈的,色小子,敢坏我大事,来啊,我叫你长瘤”
    又是几个硬指扣,敲得小王爷抚头痛叫。他仍破口大骂:“你敢打我,来人啊,杀了他┅┅”
    “我不但敢打你,还叫你全家破产什么玩意儿,敢跟我作对?看清楚点儿,我是谁?”
    小勾双手猛扭他耳朵,逼得他不得不注视这位煞星,不瞧还好,这一瞧,原是害得自己花冤枉钱买下铜雀的仇人,他又骇又怒地直发抖,比见到阎王爷还来得让他丧胆三分。
    小勾得意谁笑:“这笔怅以后再算,我要是抓不回史脱乐,你就准备去当乞丐吧他妈的”
    小勾又狠狠敲他脑袋,方自扬长而去,临行前还作势扑向守卫,吓得他们四散逃开,小勾这才掠窗离去。
    “恶贼,我要练武功,杀了你”
    任由小王爷没命吼叫,回答的只是小勾一连串嘲笑声。
    如若小勾再多来几次,应小王爷恐怕武功就要高强了。
    愤怒的尖叫声足可穿金裂石啦
    小勾很快地追出应王府,小竹就已迎过来,他急声说道:“在西北方?”
    两人马不停蹄,重即追掠过去。
    他们似乎非得追上白衣人而后始甘心。
    追行数十里,小勾若有所觉:“这方向好像是往九尊盟,小竹你有没有搞错。”
    “没有啊,味道就朝这边来。”
    小竹特地再往林里的枝叶嗅去,更能肯定,追的方向没错。
    “不然就是你把我的药,弄错别人身上了”
    小勾道:“怎么会,我亲自抹在史脱乐身上,连衣服都省了。”
    “什么?你摸着她光溜溜的身子?”小竹睁大眼晴叱叫着。
    小勾干笑:“史脱乐一向很少穿衣服,我只好随事随办,这样也好,省得别人倚她衣服,害我们追错了方向。”
    “色狼,男人全不是好东西”
    “别忘了,你也是男人呵”
    “我┅┅”
    小竹瞪了两眼,张了张嘴,硬是吐不出一个字。
    “怎么,你不是男的?那把衣服脱下,我勉为其难再为你验一次身”
    “色狼?”小竹窘红着脸:“满脑子色思想,还不快追史脱乐?”
    小勾笑的邪:“追她就不色了吗?”
    “可恶”
    小竹一时忍不住,追打过去。小勾谑笑着逃开,风凉话说个不停,惹得小竹又爱又恨,恨不得揍他两拳。
    再追二十里,九尊盟已隐约可见。深秋已临,此处结若冰霜,星光下闪闪生辉,别有一番情景。
    地头已到,两人随即静下来,小心翼翼地潜了过去,直到那千层石梯前。小竹才说道:“到这里就没味道了。”
    原来小勾色眯眯地抱着史脱乐,不只是要套口供,而且还将小竹的追踪药物涂在她身上,如此就算白衣人能将人救走,他俩照样能跟踪找到对方。
    然而跟到这里,小勾不兔吃惊:“难道救走十二星相的白衣人,会跟九尊盟有关?”
    “不清楚,不过那味道确实到这里才消失。”小竹回答。
    “怎么消失?突然就没味道了?”
    “也不是,是被九尊盟特有的药味掩去,好像是七里香之类的味道。可能是九毒魔君刻意种值的药草所发出的味道。”
    “这倒是有可能,那老毒物最喜欢搞这些玩意。可是如此一来,我就不敢确定白衣人真和九尊盟有关了。”
    “怎么说?”
    “因为那味道若是草木花卉所发出,必是常年所有,只要白衣人知道这秘密,他为了防止别人追踪,故意转来此地,如此不管沾上任何药物,皆会失效,他可以安然无虑地躲起来。”
    “他发现了史脱乐身上的追踪药物?”
    “也不尽然,也许他会小心行事罢了。”
    “现在如何呢,味道没了,根本无法追人。”
    小勾沉思半晌,说道:“看来九尊盟主也脱不了嫌疑,因为上次我也在此碰过青衣人,非查个清楚不可?”
    “其他的十二星相呢?不查了?”
    “以后吧,我发现白衣人比他们更重要呢”
    “你还敢进入九尊盟?”
    “怎么不敢,上次安然地走出来,这次更安全了。不过┅┅”
    小勾邪眼瞄了过来,小竹已有所觉,戏笑道:“不过如何,是不是要我躲在外面,随时准备救人啊?”
    “救人倒不必,我是怕你没任务,有一种被冷落的感觉。”
    “死要面子,上次还差点儿跟我撕破脸,这么快就忘记了?”
    小勾干笑:“吓吓你而已啦。别多说,咱们四处寻寻,若无线索,天亮我就到九尊盟鬼混”
    他不想再谈此事,拉着小竹已寻往四周。小竹免不了又嘀咕几句,笑声不断。小勾倒也能容下他作威作福,因为若再进入九尊盟,他确实需要小竹帮忙,这个瘪,如何窘困,也要咬紧牙根吞下去。
    寻了一圈,天色已亮,并无再发现任特线索,两人只好照约定,小竹等在外头支援,小勾已往九尊盟探去。
    直上万阶石梯,守卫已发现小勾,冷喝:“是谁?”
    小勾淡笑:“路过,走累了,想到此吃早餐。”
    守卫冷道:“你可知这里是何地?”
    “知道啊,北武林的圣地,不过我跟你家主人很熟,替我通报吧,就说试药的来了。”
    “原来是试药的早餐恐怕吃不了多久啦”
    卫兵冷冷一笑,仍自替他通报。
    不久,九毒废君亲自赶来,欣再不已:“哪个家伙要老夫试药?”
    “是我,相好的。”
    九毒魔君骤见小勾,甚是惊心:“怎又是你,走开走开,老夫的药,不必你来试、准糟踏了。”
    “别那么没信心嘛,我吃过黑兰花,你不想知道它的反应?”
    九毒魔君兴趣又起:“有何反应?”
    小勾淡笑:“很爽”
    “废话,灵药当然爽,我是说其它反应。”
    “特别甚欢吃早餐,我现在又饿了。”
    “怎会有此反应?”
    “先弄早餐给我,否则我说不出所有的感觉。”
    “进来进来,真是麻烦,什么药到了你身上都变了样,有一天得把你剖开来瞧瞧。”
    “那也得吃饱后再说吧。”
    小勾已大步踏入,跟着九毒魔君前去吃早餐。
    那卫兵却觉得怪异,小勾并非那种被受制而前来试药者,否则他怎对二盟主呼喝自如?
    小勾转过花林小径,见着那九层高碧玉宝塔,忽而大声叫道:“九命太岁起床啦,客人来了”
    九毒魔君怪笑:“我大哥你也敢惹?”
    “不是惹,是报恩啊,上次他放我走,这次来了,总该跟他打个招呼吧。”
    话声未落,塔中已掠出一尊灰影,直射地面,正是脑袋半秃的铁追命,他瞧及小勾,甚是惊诧:“你又来了?”
    “来讨饭吃。”
    “你当九尊盟是救济院?”
    “至少不会穷得没饭吃吧”
    “可恶,上次放过你,你还敢来捣乱,二弟把他绑起来。”
    袁百刀道,“他吃完饭就走,不必那么技手脚吧”
    小勾嗤嗤地邪笑:“我可没说吃一餐就走。”
    袁百刀一愣:“你想白吃白喝?这当然要绑起来”
    手掌一掠,准备抓人。
    “不必费手脚啦,爱绑就来绑。是否还要困在塔顶?”
    袁百刀和铁追命顿觉意外,小勾为何如此甘心受缚?
    “你到底有何用心?”铁追命斥问。
    “没有啊,只是讨口饭吃而已。”
    袁百刀问道:“你当真是神剑老人的传人?”
    这乃是上次铁追命放走小勾的最大原因,他得问个清楚。
    小勾当然不是,然而又不便说明,神秘一笑:“你问问你大哥不就明白了。”
    衰百刀立即问铁追命:“他是不是神剑老人的传人?”
    铁追命斥道:“胡说,神剑老人死了,这小子还未出生,怎可能是他的传人。”
    “可是师兄上次说过,有此可能。”
    铁追命为之一愣:“我说过吗?”
    小勾斜眼瞄道:“你是不是得了健忘症?”
    “就是因为如此,才让你骗过去了。师弟快把他抓起来”铁追命恼羞成怒地吼着。
    袁百刀却不从:“说话颠颠倒倒,自己抓人”
    “他甩头就要走远。”
    铁追命冷喝,登时发掌迫向小勾,九尊掌本就阴寒冷烈,扫得让人透骨生寒。
    小勾却有意试他,九龙神功喝喝出手,右手引带对方劲流随即涌向左手打出。叭地一声,铁追命所有劲道全被引回,打得自己火辣辣。
    他惊叫:“这是什么武功?”
    “盟主可忘得真快呵不知是在装傻,还是在戏我”
    “你以为老夫怕了你?”
    铁追命当下不再一对一硬碰硬,改采游斗,招式化为千百掌影,攻向小勾四面八方,应实莫辨,让小勾无处引力。果然一闪招之际,一掌印向小勾背心,打得他唉唉痛叫,连撞数步,方自稳住身躯。
    小勾抽扭背部,火辣辣地,并不好受,再也不敢开玩笑,瘪苦着脸:“我只是要一顿早餐,你不给,我走就是。”
    说着已往回走去。
    铁追命冷喝,“站住,九尊盟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那又要我怎么办?”
    “留在这里,老夫要查明你的身分,再决定如何处置你”
    铁追命掠身欺前,连点小勾数处穴道,封去了他的武功。
    袁百刀则已折回,捉笑道:“师兄忘了上次这小子能自行冲穴,跟本不怕九耳盟的独门手法。”
    铁追命脸色一沉:“练了一身邪功,不得好死封穴不成,就看你的毒了。”
    “我的毒也不行,他偷吃不少灵药,普通的根本治不了他。”
    铁追命为之怪笑:“世上也有你毒不死的人?”
    “毒死人并不难,但要制住人,就得凭真功夫了。在未了解这小子前,我不愿糟踏我的药。”
    袁百刀玩毒玩上瘾,又如玩剑高手对宝剑一样爱不释手,怎能又胡乱糟塌呢?
    小勾叫道:“真是,要制住我还不简单,找条绳索,把我的手绑起来,关在高塔上,不就得了?”
    铁追命恍然:“有道理,找链条,纵然你冲开穴道,也扭不断精铁的链条。”
    袁百刀点头:“就这么办。”
    小勾催促着:“快去拿链条,还有,别忘了早餐。”
    “当阶下囚,还这么嚣张”
    袁百刀捉笑说着,还是前去拿东西。
    不久,他果然拿来手链,还有几个熟馒头,算是小勾的早餐了。
    “勉强啦,荒郊野外,吃馒头要比吃肉难,这早餐就这么算了。”
    小勾只顾啃馒头,双手被铐得烯哩哔啦,他也不管。
    随后铁追命将他拉往高塔,小勾仍自大步跟他行去。
    方行数步,那一身深白的铁追阳已赶来,他左耳仍带着青玉耳环,威风凛凛行来,见着小勾,一股莫名怒恨的喜悦涌向心头。
    “爹。该孩儿照顾他,孩儿跟他还有帐要算。”
    小勾闻言一转头,目光直落铁追阳右耳垂那打X的记号,捉谑地笑道:“怎么,我送你的耳环还满意吧?”
    铁追阳想起此事,怒火即起:“有一天我会割下你的双耳,拿来喂狗。”
    “那也得我落入你手中再说。”
    “落在我父亲手中,跟我手中没什么差别。”
    小勾瞄眼向铁追命,轻轻讪笑:“掌门人老啦,你儿子已经可以支持一切大局,我看还是向他求情,免得我耳朵不保。”
    说着小勾已想行向铁追阳。
    铁追命突然喝叫:“放肆”
    他是对小勾吼。
    小勾却邪邪地笑着:“你只敢对我吼?不敢向儿子放个屁”
    “胡说,在九尊盟,谁敢不听老夫的话?”
    “我当然不敢,否则怎会让你扣人,可是你儿子就不一样了┅┅”
    铁追命有些恼羞成怒,喝着铁追阳:“你的帐以后再算,在爹还未查清楚他身分之前,不准你私下找他报仇。”
    任由铁追阳气焰高涨,此时也得含怒低头应是,他恨不得一口把小勾给吞了。
    小勾一脸佩服:“盟主好威风,小的错怪了。请把我关起来吧,免得你们父子为了我而反目成仇。”
    “放屁,你算什么,也想干涉九尊盟的事?给老夫爬上去”
    铁追命一扫掌,打得小勾双膝跪地,只好爬着上高塔,然而他却笑声不断。让铁追阳听得怒气难消,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迟早我会收拾你”
    铁追阳见及父亲和小勾进入高塔,这才恨恨地说道,悻悻离去。
    袁百刀却抬头往高处瞧,他脑海中仍自想着要如何利用小勾试药,然而想到的千百种药物,似乎都无法克住小勾,因而大伤脑筋。
    铁追命将小勾绑在最高的塔楼里,冷笑地道:“上次让你撞破塔顶,老夫特地加了铸,你可以再试试,若不想受皮肉苦,最好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小勾笑道:“你安心去吧,不等你回来,我想舍得走呢”
    铁追命惊诧:“你知道老夫要走?”
    “是你说要查清我底细,难道待在这里,就能问出名堂?”
    铁追命脸容稍安,冷笑道:“老夫只是不愿逼你,否则早问出你的身分”
    “多谢盟主大恩大德”
    “知道就给我识相点儿免得老夫临时反悔”
    “你可以让我安心吃早餐吗?话说多了,我有点儿累。”
    铁追命冷哼一声,方自走往下层,远远的冷笑传来:“吃完了早餐就舒服睡吧,要是逃出去,我儿子准会割下你耳朵?”
    “唉呀,盟主爱说笑,我都被铸住双手,还能逃到哪里去?你安心去办事就是了。”
    回答的只有铁追命一连串的冷笑声,他并未马上离开,打坐在那里,静静练功。
    小勾双手被套铸在左墙上,勉强可以抓馒头喂入口中,行动并不算方便。他想探探铁追命是否走人,也探不着,只好边吃边唱,倒也道遥自在。
    铁追命听得心烦,斥叫道,“再唱就把你的口给封起来”
    小勾立即闭口,干声一笑:“你走时再通知一声,到时,我再唱如何?”
    铁追命冷哼一声,懒得回答。
    小勾不敢再唱,只能哼着小调。也许是一夜未眠,有些累了,不知不觉中已沉沉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脸颊忽然一辣,吓得他惊醒过来。
    那要命的铁追阳不知何时已爬上高塔奸笑着,那巴掌正是他所赏的。
    小勾惊心不已:“你敢暗算我?老头子,你儿子闯入禁地啦,快把他轰出去”
    铁追阳奸笑着:“你叫吧,叫破了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我爹早走了,这笔帐,咱有得算了?”
    “他┅┅他何时走了?”
    “你是谁?也敢问我?”
    啪啪两响,小勾又吃了两个耳光,打得他两颊发红,怒不可遏:“贱男人,有种放开我,一决雌雄。”
    “凭你,也有资格跟我动手?舔我脚趾,我都嫌臭呢?”
    铁追阳又狠狠地掴来两记耳光。
    小勾被打得泪水直流,不得不大叫不已:“救命啊┅┅杀人啦老太岁、袁百刀,快来救人啊┅┅”
    “你叫啊,不叫我还不过虑呢。我爹走了,我二叔也恨死你,要我重重地教训你,他不会来救你啦”
    “一定是你用计把他骗走的”
    “何必呢,我只说要从你身上弄出太阿剑的下落,他就答应了,你就认命吧”
    “哇哇,我完了、惨了,大少爷你饶了我吧?”小勾一脸苦相,求着铁追阳,惹得他恶态毕现,狂笑不已。
    “要我放了你?可以啊,跟在我身边当狗耍,也许会饶你一命”
    小勾突然不叫了,邪邪一笑:“这么难,我不干啦,也不玩啦?早说他们不在了嘛,我也不必多挨两巴掌。”
    铁追阳瞧他语气转得如此之快,心头一凛:“死到临头还嘴硬?大爷就是要打烂你的嘴”
    他虽疑惑,却仍举手想再掴两巴掌。
    小勾突然运起九龙神功,将他掌力全吸过来,铁追阳登时惊惶,欲退已是不能,叭地一响,硬被小勾左掌给掴了个大巴掌,五指深深地现出红痕。
    小勾嗤嗤地谑笑:“如何,不比你的差吧。”
    “你找死?”
    铁追阳怒不可遏,眼看掌劲讨不了好处,立即摘下腰际的佩剑,抽出利剑猛刺过去。
    小勾见状惊心苦叫:“槽了,玩得过火了手链还未解开啊”
    他不得不两腿蹬向墙壁,双手猛揪扣在墙上的铁链。
    铁追阳见他背向自己,更是谑笑,利剑猛刺过去,想切下他臀部下的两块肥肉。
    岂知小勾突然摇动背脊,以背扫剑。这做法并不聪明,因为背脊若被刺伤,有可能连带伤及内腑五脏,要比臀部受伤来得危险,然而他却如此做了。
    铁追阳见状冷笑:“你想玩命,我成全你?”
    利剑不再专取臀部,往那背部一大片刺去。小勾冷喝扫背,轰然一响,铁追阳手中剑竟然被震成两段,他大骇地弃剑跳开。
    “怎么跳开,知道我乌龟扫背的厉害了吧?”
    小勾并末停止动作,立即将背部倒贴墙上,可见一把晶莹的短刀刺入墙上,位置五好在铁链下方,他双手往下猛拖,铁链卡入短刀,叭地一响,短刀已将铁链切断。小勾得以自由,翻落地面之际,已抓出原来藏在背面的宝刀。
    铁追阳见状惊叫不好,拨腿就想跑。
    小勾哪能让他如愿,天蚕勾猛射过去,扣住他腰带,人已平飞而至,凌空三指,戳得铁追阳软跪地面,他不得不喊救命,小勾却喊得比他大声,而掩去了他的声音。
    “你叫啊,叫破喉咙看是否有人会来救你?”
    小勾动作甚快,将手中铁链脱下,反铐住铁追阳的双手,铁链已斩成两段,他只好解下铁追阳腰带,穿过铁链孔,再绑于墙上的扣环。
    铁追阳何曾想到过自己会受囚,谅骇大叫。然而小勾仍同时大叫,将他声音给掩去了。
    “如何,我的声音比你管用吧?不过也不能老是陪你这疯子鬼叫。”
    滴血勾一挥,切下铁追阳衣角,揉成一团塞在他口中,铁追阳只能闷闷地呜呜叫了。
    小勾此时才有心情开玩笑,瞧瞧铁追阳因腰带被解,外裤落在腿间,露出花红的内裤,讪笑声已不断。
    “什么嘛,大男人穿什么花内裤,还是大红色的?真是出色,呵呵,不知是颜色的色,还是色狼的色,既然要出色,我就让你更出色”
    滴血勾猛地乱扫,那红色内裤已百孔千痕,惨不忍睹。
    偶尔还扫中铁追阳双腿肌肤,痛得他唉唉呜叫,两眼瞪得快暴裂。
    小勾捉笑着:“别怪我心狠手辣,是你自己皮痒,要找来这里讨打,我没有理由不接受啊”
    他突然一巴掌打过去,打得铁追阳泪流满面。
    “不只我会哭嘛,你也是多情种子流的多情泪,多感人哪我实在替你感动呢?”
    突然又落掌如飞,打得铁追阳双颊肿如两片屁股肉,小勾才歇手。
    “敢打我?也不问问现在是几月?都快腊月啦,帐当然要还得快啊”
    任由铁追阳咬牙切齿,此刻也吭不出一个屁来。
    小勾斜眼而笑:“没时间陪你玩,有痛苦就有快乐”
    一指戳向铁追阳笑腰穴,登时让他感受到又痛又酸笑的滋味,身躯扭得不成人形。
    “别笑得那么夸张,害我有点儿嫉妒”小勾摸摸他脸颊,无奈地道:“没办法,我有事在身,不能分享你的快乐,我走啦,请好自为之。”
    小勾为了追寻铁追命,不敢耽搁,已快快地溜去。
    铁追阳双目瞪大,充满血丝,身形扭抖不已,口中呜呜乱叫,无尽的怒火简直就快把他烧病了。
    小勾潜出高塔,并未发现九毒魔君,心头稍安,随又找寻小径,翻墙出去,直往林中掠去。
    不久,小竹已找上来,见着小勾,说道:“铁追命往山区掠去,要跟吗?呵呵,你的嘴巴怎么肿肿的?”
    小勾自得一笑:“这还小意思,有一个人比我还惨,脸上长馒头而已。”
    小竹捉笑:“龟笑鳖无尾,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没时间跟你争,快追铁追命,否则你我都要变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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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真假太岁
    不敢耽搁,小竹立即领着小勾往山区追去。
    山区愈来愈高,树木渐少,换来一片雪地,小竹不得不更小心追踪。
    因为小勾偷偷抹在铁追命身上的药物,在冰天雪地里,味道显得淡多了。为了免于追错方向,小勾也不愿催小竹,两人就此慢慢地搜寻。不知不觉中,寒夜又临,还好雪地一片青白,能见度也不算差,两人并未停止搜寻。
    直到二更。
    两人搜至一处断崖旁,忽有声音从下边传来。
    “那小子来了?”
    “喔。”
    “他有何目的?”
    “不知道,他只来要早餐。”
    “要早餐?我看不会如此简单吧。”
    “我也这么想,所以想来查查他的身世。”
    “他何时来?你这么快就来找我?”
    “今天清晨。你放心,我已把他铐起来。”
    “你制得住他?”
    “是他自愿让我铐的。”
    “不好,一定有原因,快回头瞧瞧”
    话声方落,即闻得两道劲风射向崖面。
    这下换小勾急叫不好,拉着小竹就往转角处凸岩闪去,两人动作虽快,但在雪地里,难免带出痕迹。
    这还没关系,在闪入凸岩之际,方始发现这是雪冰所堆成,两人疾速闪动,难免带出风声,而且闪落许多雪。
    虽只一点点闪落声,但对铁追命这绝顶高手,已是足足有余。只听得一声“有人”
    两道人影已往反方向遁去。
    “不必躲啦,快追”
    小勾心知行迹败露,不必再躲藏了,当下立即返追。顾不得小竹轻功较差,一马当先地穷追两人不放。
    他自服得黑兰花汁液,轻功精进不少,追掠之间,并未差对方多少,若非他们纵崖而逃,小勾早已瞧及两人的面目。
    就在悬崖尽头,转向一片高原之际,小勾猝而瞧及除了铁追命之外,另有一名青衣老人正闪入岩角处。
    “会是他?”
    小勾已经恍然,这青衣人一直和九尊盟有某种关系,上次自已本可脱逃,最后仍被他给挡回来。
    他到底是谁?和九尊盟到底又有何关系?
    他为何要给自己十二星相的名单?
    小勾搞不清,脚步追得更勤。数十丈一纵即至,掠到岩角处,青衣人已失,只剩铁追命疾掠而去。
    显然青衣人的功力要比铁追命高得多了。
    小勾总得追着一位来问问,当下拼命追赶,在雪地中东掠西窜,追赶十余里之外,方自逼近百丈。他不得不佩服铁追命轻功也不差。
    铁追命似乎觉得已甩脱不了小勾,突然顿下身形,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要逃?这小子凭什么追我?”
    他顿在那里,等着小勾前来。
    小勾看他停下来,脚步也放慢,一步步逼近,嗤嗤地笑着:“盟主好大的乐趣,三更半夜起来玩捉迷藏”
    铁追命冷道:“你跟踪老大?”
    “不是,我是跟踪青衣人,谁知道你也在场。”
    “你是如何逃出来的?你不是被老夫锁住了吗?”
    “那得多亏你儿子,他同情我,把我放了。”
    铁追命脸色一变:“你把他怎么了?”
    “没有啊,他说要当替身,我只好如他所愿,否则他会杀了我的。”
    “你把他关在哪里?”
    “奇怪,你绑我,都不知道地方?”小勾疑神地望着对方。
    铁追命斥道:“老夫问你把他绑在哪里?”
    “你说呢?”
    “谅你也不敢整死他。”
    “这我倒是真的不敢,不过我倒对你很感兴趣。”
    铁追命冷哼:“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保住自己性命要紧。”
    “你要杀我灭口?”
    “凭你,要你死,还不必老夫动手。”
    “那我就安心啦,是不是因为我是神剑老人的传人,所以你才不敢向我下手?”
    “别以为这能唬得住老夫,任何人只要冒犯九尊盟,作恶重大者,老夫照样取他性命。”
    “这就是啦,刚才为什么逃得那样快?做贼心虚?”
    “胡说,老夫不是贼,何来心虚”
    “还有秘密,怕我知道?”
    “该老夫问你才对,为何跟踪老夫至此。”
    “我是跟踪青衣人。”
    “胡说,你明明冲着我来”
    小勾斜眼邪笑:“既然如此,你我也不必打哑谜啦,你把你的原因说出来,我把我的目的讲给你听,如何?你来找青衣人,是为了什么?”
    “你先说,我老夫有何目的”
    “说你也未必相信,我是想从你身上找到青衣人,结果全不费工夫。”
    “你早知老夫和青衣人的关系?”
    “到方才才知道。”
    “那你错了,他不是穿青衣,是白衣,因为在夜里雪地反光,才变成青色。”
    小勾嗤嗤地笑着:“是白衣人更好,我真正要寻的就是他。怎么样,青衣人都上了榜,你随便挑一个吧”
    铁追命脸色一沉:“你在耍老夫”
    “非也非也,铁大盟主,我自有理由。”
    “最好能让我相信”
    “这当然,盟主知不知道我为何找上九尊盟?原是为了跟踪白衣人,因为他三番两次救走我的仇人,所以我非得抓着他不可。”
    “你的仇人是谁?”
    “这个嘛┅┅”小勾想想,还是说了:“告诉你也无妨,是十二星相那群妖魔,他们本都是皇帝门的手下,后来又被人救走,为了高枕无忧,我还得花个时间去收抬他们。”
    “原来是这群人┅┅你又如何找到九尊盟?”
    “这个嘛┅┅咬,奇怪?”小勾忽而觉得铁追命身上那股特有的味道怎么没了。
    铁追命见他眼神怪异,已有警觉:“你找什么?”小勾顿时惊醒,这秘密岂能随便泄露,他不露痕迹轻笑:“我觉得你跟那白衣人,身材差不多”
    “你怀疑老夫?”铁追命斥道:“老夫近几天都未出门,你敢怀疑?”
    小勾干笑:“也许眼花了,其实白衣人武功跟你差不多高,咻的一下就不见了,我看的并不清楚。”
    “以后再乱说,休怪老夫责你之罪。”
    “不会了啦,我会特别小心,免得让你蒙上不白之冤。”
    “你还没说如何跟踪白衣人到九尊盟?”
    “这┅┅不好意思说啦┅┅”
    “不说就是在耍老夫。”
    “可是┅┅唉呀,说就说,不过盟主听了可别见笑啊。是因为我抱过史脱乐,她身上有一股羊骚味,所以┅┅所以才┅┅”
    “你跟羊骚作过爱?”
    “没那么严重,只是不小心被她抱着而已。”
    铁追命露出怪异表情:“老夫还以为她是你仇人,又是你爱人?”
    “还好我未成年,否则会经不起诱惑呢”
    铁追命沉思一下:“你怀疑白衣人藏在九尊盟?”
    “盟主认为呢?”
    “九尊盟除了老夫和儿子,及魔君师徒外,就剩下二十名护卫,这很容易查清。”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不敢希望会从九尊盟找到白衣人。”
    “老夫是要证明给你看,就此回九尊盟。”
    “好啊,反正多一项证明,总比没有澄清的好。”
    小勾遂跟在铁追命后头,漫步往回走,他仍未忘记要问清有关方才白衣人或青衣人之事。
    “盟主方才所见,当真是白衣人?”
    “他是青衣人,方才为了阻止你多问,才说成白衣人,谁知两样都逃不过你的追问。”
    铁追命淡笑着,似乎称赞小勾精灵难缠。
    小勾也笑的得意:“既然是青衣人,我就得以青衣人的问题来问你了,你找他有何事?”
    “因为你突然来到,有关你会九龙神功,老夫不得不打探清你的来历,所以才找青衣人问个明白。你该知道老夫最近足不出户,许多江湖事都不知道。那青衣人正好可以告诉老夫许多消息。”
    “他又是何来历?”
    “隐士奇人,很少有真名实姓。”
    “这么说你对他仍是一知半解?”
    “没错。”
    “你们又认识多久了?”
    “这还多亏你的出现,从他上次拦你开始,老夫花了半月时间,才找到他。”
    小勾自嘲一笑:“没想到毛病还出在我身上呢?”笑了笑,他又问:“你们发现我来此,又何必逃得那么快?”
    铁追命冷道:“若知道是你,老夫决不会走。”
    “可是你们确实逃了。”
    “老夫不希望跟青衣人交往之事被人发现,如此而已。”
    “是吗?”
    “你不信?”
    “信不信倒在其次,我确实想找青衣人,盟主有空替我转告一声可好?”
    “有机会一定转告,见不见你,那是他的事。”
    “只要盟主转告,我就心满意足啦”
    铁追命冷哼一声:“若非看在神剑慕容春秋的分上,老夫早就把你给废了”
    小勾伸伸舌头:“这么说,盟主和神剑老人有所交情了?”
    “那是老夫的事,后生小辈不需要懂”
    小勾听他口气甚凶,也不敢再问,心想神剑老人和他齐名南北,自有相同的分量,才会买对方的帐吧。
    小勾再问些有关青衣人问题,铁追命却显得不耐烦,不回答。小勾显得没趣,不再问了,心中暗自盘算一下步骤该如何进行。
    没了问题,两人遂加快了脚步,返奔九尊盟。
    沿途上,小竹已发现两人回奔,他本就是暗棋,故而仍躲在暗处,等两人掠过之后,才远远地跟在后头。
    几乎又到了清晨,小勾和铁追命方返回九尊盟。两人未经大门,直接掠墙而入,直奔碧玉高塔。
    塔中一片沉静,小勾邪邪一笑:“这混蛋现在不知爽够了没有?”
    铁追命闻言,已知儿子被囚在上边。遂冷喝,直蹿高塔,穿窗而入,想救下铁追阳。然而他蹿的是第八层,当然找不到儿子。
    小勾捉笑:“搞错啦,第九层,真是,自己关人何处都搞不清楚”
    铁追命这才又翻窗而出,倒纵第九层。终于见着爱儿昏沉沉挂在墙上,他不得不大骂小勾下手狠毒。
    然而小勾却听不见,在地面捉笑着。
    铁追命很快解下儿子,让他躺于地面,戳指替他解穴,不点还好,这一摸,铁追阳立即笑出声来,身躯扭着,泪水又流下来。
    “这小子竟然点他笑腰穴?而且手法怪异?”
    铁追命不得不用另一种手法解穴,试了三四次,才将穴道解开,铁追阳得以醒来,他双手发抖地抓出嘴巴布巾,未说话,直流泪,被整了一夜,他好委屈。
    “先睡一下吧。”
    铁追命瞧不得爱儿痛苦的狼狈样,一指点向他睡穴,先让他睡一觉再说。
    他掠窗飞落地面,冷斥道:“以后若对我儿子出此重手,休怪老夫手下无情。”
    小勾嗤嗤地笑着:“你不是说过,你儿子够坏,要我出手教训教训?”
    “要你教训,可没有要你整死他”
    “说清楚嘛,我差点儿搞错了呢”
    “可恶,快查你的白衣人,查完了,立即给我滚蛋”
    “一个一个查,未免太慢了吧,你把人叫出来,我一次查清,你我都省事”
    冷哼一声,铁追命立即下令,不多时,十多名守卫已匆匆赶来,连同袁青萍也以为发生大事,急忙奔来。忽见小勾,她已猜出为何事情。
    “大伯,出事了?”袁青萍问。
    铁追命点头:“这小子要瞧瞧你们到底是不是白衣人,我想你该不是才对,到九楼去照顾追阳吧。”
    “是┅┅”
    袁青萍应声,目光移向小勾,目露一股含情的眼神,步向高塔。
    铁追命冷道:“除了我师弟和两名卫兵,人都在此,你自己找吧”
    “多谢啦”
    小勾两眼扫一下,即点头轻笑:“找完了。”
    “这么快?”
    “我有火眼金晴,当然快。”
    铁追命冷笑:“人已找来,你既然瞄一眼即已知道他们不是白衣人,那你可以走了。”
    小勾暖昧地一笑,勾情般地向铁追命飞了一眼,方自移步离去。
    铁追命冷狠地笑着,立即又将守卫遣散。再盯往小勾,却见得他眼神不停飞勾,似在暗示什么。铁追命冷哼更重。
    小勾连勾数眼,就快靠墙,仍不见对方反应,不得已伸手招来,细声说道:“喂,还不过来,方才答应我的事,你忘了?”
    “老夫答应你什么?”铁追命一脸狐疑。
    “重要事啊,快走,否则来不及了。”
    “真有此事?”
    铁追命虽忘了有这么回事,见及小勾已掠向墙头,心下决定,还是跟去瞧瞧。他追出高墙,又问:“老夫到底答应你何事?”
    “你忘了九龙神功?快来啊”
    “喔,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竟然忘了。”
    铁追命已然想起,立即追向小勾。两人又向山区掠去。不久,终又回到冰天雪地之中。
    “你是要告诉老夫有关九龙神功的秘密?”
    “对呀,盟主不是对它很喜欢?我懂得一点儿,就传给你,不过这不能让人知道,免得麻烦连连。”
    “其实老夫只是好奇而已。”
    “没关系,反正我学的也不全。”
    “那┅┅那就到山崖那边如何。那里保证没人知道地方。”
    小勾点头。
    铁追命立即领他掠过几处高低不平山岩,来到若山谷的隐秘地方。
    小勾频频点头,表示这地方不错,随即将九龙神功口决大略念了几句,并要铁追命实际运用。
    “这动功手法有些反常┅┅”
    铁追命喃喃地说着,仍自暗暗运起。
    小勾轻笑:“不同的神功,当然要有不同的运功方法了,你试试,我也一起来”
    两人面对面,马步半蹲,开始运功。
    铁追命虽依样照做,其实暗地里仍防范着小勾,这诡计多端的小鬼,不知是否在耍自己什么花招?
    小勾则已闭上眼晴,一副认真模样,口诀直念:“三山五岳大洪流,捣尽江山又复还,追天掠地通八方,太极无极两边开┅┅”
    口诀似真似假,唬得铁追命也禁不了诱惑而暗运真力行动。
    “奇斩八脉会天关,冲啊,直冲玉枕穴,小力冲即可。”
    玉枕穴乃是要穴,大力冲来,若失控,必会丧命,但小力冲穴,以铁追命深厚的内功修为,自该无伤大雅,他也试着冲穴,谁知就在汇集八脉劲流引道冲脱之际,那劲流竟然失控般往后脑蹿,他大为惊慌,赶忙撤功,以免走火入魔。
    就在此时,小勾突然惊叫,“冲啊,不冲我替你冲”
    双掌一推,直贴铁追命胸脯,铁追命大惊:“不可,不要,不好”
    他先拒绝小勾帮忙,突又发现小勾不是在帮忙,而是在引功伤人,惊悸变化,使他措手不及,掠叫一声不好,登时再运真劲抵挡。小勾动作更快,一眨眼已不及七寸,他只得运功硬挨。
    叭地一响,铁追命被打得倒撞七八步,胸口疼痛不已,显然已受内伤。
    “好小子,你敢暗算老夫”
    “你死定了”
    铁追命怒吼,扬掌就打,他盛怒而发,掌劲何等威力。
    然而小勾早就计划好如何收拾老魔头,见他吐掌过来,九龙神功立即引动,右掌吸他劲道,反从左掌打出,叭然又是大响,打得铁追命跟跑连退数步,一屁股跌坐地面,嘴角已挂出血丝。
    他一脸惊慌:“你练了邪功?”
    “什么邪功,这正是你见过的九龙神功啊你没见过是不是?你是假的九命太岁对不对?”
    小勾谑笑,岂肯让对方有喘息机会,立即扑前,双掌齐下,外带天蚕勾,非制住对方不可。
    铁追命狂厉大吼:“老夫就是老夫,岂会是假的,你找死”
    他连受两掌,受伤过重,但此时全力反击,困兽的威力大展,一时跟小勾已扭成一团,打得难分难解。
    此时暗中又出现尾随而来的小竹,他见状立即扑入战圈,怒吼着猛抓猛扣,终将铁追命给扣压地上,小勾更快地捆住他腰身双手,还截了十数处穴道,方自喘口气,苦笑不已。
    “老不死的,一把年纪,还这么拼命,把我的脸又打病了。”
    昨天被铁追阳修理的双颊还肿着,现在又被铁追命揍了几下,更形红肿了,小竹看得都想笑。
    “馒头落在你脸上了。”
    小勾干瘪一笑:“也罢,馒头迟早会消化,要制老魔头,却只有一次机会。”
    小竹道,“你怎么发现他是假的?”
    铁追命虽被制,仍可说话,怒气煞人,厉吼:“老夫就是九命太岁,你们找死,敢暗算我老人家,还不快松绑,老夫可以饶你们不死”
    小勾捉笑:“算了吧,我用尽心机才逮住你,你以为两三句话就可以威胁我放人?要是真的铁追命,才不会笨到这种程度。”
    “你们统统该死,老夫不会放过你们”
    “这样更不能放开你了,假盟主”
    “老夫隐居此地十数年,岂会是假的?”
    小勾将他扶正,笑的更是促狭:“是真是假,我揪胡子就知道了”
    他以为铁追命两道灰长八字胡须是假的,却扯得铁追命哇哇痛叫,胡子是掉了不少,却也揪出了血斑。
    小勾为之干笑:“这胡子是真的┅┅”
    铁追命厉吼:“既然是真的,还不快放人”
    小勾笑的更邪:“慢来慢来,胡子是真的,可未必表示你的人也是真的,以前秋封侯也找来一名面貌相似之人冒充,现在也有可能发生这种情况。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我敢确定,一定有两个铁追命”
    “你胡说,气死老夫了”
    “少装啦,你不敢承认,我非叫你承认不可”小勾冷道:“你若是真的铁追命,为何不知道九龙神功的妙用?上次你就是因为我的九龙神功才放我走的啊而且方才我根本和你没约会,我只不过试着向你招手,结果你立即上当,跟我出来,这又是什么原因?”
    “老夫年老,偶尔难免记错,你怎可以此论定老夫是假的?”
    “记错?宁说你们没套好吧”
    “明明只有我一人,你是不会承认的”
    小勾猛然伸手揪向铁追命长胡子。铁追命唉唉痛叫几声,胡子已去了大半,他更是厉吼,扬言要剁了小勾。
    “剁了我?我先剁了你”
    小勾从小竹手中接过滴血勾,喝喝怪叫,一刀切向铁追命的咽喉。小竹惊叫不可,铁追命则吓得两眼翻白,全身抖颤。
    小勾利刀突然一翻,闪向肩头,拖过背部,往他臀部刺去,呵呵笑道:“一刀砍死你,太便宜了,我先让你屁股开花,然后由下往上,一寸寸地收拾了你”
    宝刀往肌肤割去,刷刷两刀,割得铁追命痛彻心肺,冷汗直流,厉吼声又起:“你敢,九尊盟永远饶不了你┅┅”
    “我不是在做了吗?再不说,我割你鼻子”
    小勾动了怒气,宝刀疾挥,就想割下他鼻子,晶光闪处,触向肌肤,铁追命骇命尖叫,全身抽缩:“我说我说┅┅”
    小勾劲力一偏,只用刀尖割出一道红小血痕,铁追命算是保住鼻子,他自得一笑:“我就不相信整不过你,三两刀就行了,说吧,你到底是谁?”
    铁追命喘口气,突又冷斥:“老夫就是老夫,谁也假冒不了”
    小勾一愣,随又菇笑:“看你老人家,骨头倒是挺硬的,我就成全你”
    宝刀再次切出,铁追命厉叫,眼看就要没鼻子。
    忽而有声音传来:“放开他,没错,他是老夫的替身。”
    不知何时,另一个铁追命已飘落二人背后十丈远。他表情要比受制那位沉稳冷静地多了。
    小勾和小竹闻言惊心不已,立即跳开,摆出架势,准备迎敌。然而两人都明白,方才铁追命若突下杀手,两人可能难逃毒手,还好铁追命并没这么做。
    小勾瞧他未出手,心头稍微安定,轻轻一笑:“我说嘛,你们一定有一个是假冒的,果然不出我所料。”
    后来的铁追命淡声说道:“他是老夫替身,放了他,有何问题,冲着老夫来便是。”
    “你的替身好骨气,鼻子被削,都不肯露口风”
    那替身冷哼着,不肯再吐半字。
    铁追命则对他表情感到满意。
    小勾很快收回天蚕勾,替他解了穴道,那替身方能站起来。
    铁追命安慰道:“你回去吧,先疗伤,一切事我会处理”
    “是。”
    替身也不多说,拱手为礼,然后瞒珊离去。
    直到他消失无踪,铁追命才淡淡露出笑容:“老夫低估了你。”
    小勾自得耸肩:“很多人都如此,到后来都死得很惨。”
    “你是说包括皇帝门的皇帝?”
    “勉强算啦,不过他是疯子,心肠直得很,没像你,足智多谋,让我绕了个大圈子。”
    铁追命淡笑,“最后还是被你找出毛病,老夫倒很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出在哪里?该不是为了九龙神功吧?那是你起疑之后才试探他的。”
    小勾邪邪一笑:“当然不是,这还得谢我的副门主呢。”
    小竹惊愣:“我?我立了功?”
    小勾笑道:“你那什么追踪粉起了作用,我才知道有两个九命太岁啊”
    铁追命道:“你们在我替身上下了追踪粉?就像羊骚身上那种粉一样?”
    小勾点头:“答对啦,什么羊骚味,那是骗人的。”
    铁追命道:“当时你追赶我们两人,后来我的出现,已没有那种味道,你立即起疑了?”
    “没错。后来你进入宝塔又跳出来,那味道又出现了,我自是猜想你们在这里头又相互换过来,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
    小竹终于明白原因出在哪里,欣喜地笑着:“歪打正着,小兵也立了大功。”
    小勾捉笑:“多立几次大功,我自动降级,门主由你当如何?”
    小竹窘红着脸:“不要,当副门主就心满意足了,当门主就没得领赏啦。”
    “真贼,赏什么,香吻一个如何?”
    “不要最不正经”小竹斥骂着,嫩脸更见羞红。
    小勾嗤嗤地邪笑:“不要多可惜,这是天下难得的奖赏啊,不过现在有任务在身,以后再赏给你啦。”
    “不要,不要”
    小竹窘困地叫不要,小勾却笑的甚邪,似乎非让他接受奖品不可。然而铁追命在场,他得办正事,轻轻一笑,朝铁追命说道:“我的副门主比较女性化,请多多见谅。”
    铁追命淡笑:“他看来脑筋也不坏。”
    “贼得很呢否则怎会助我破此案。”小勾邪邪一笑:“盟主可否告知,为何要找替身?”
    铁追命轻轻一叹:“其实也没多大原因,只是我师弟举止时常反常,老夫无法长时间与他装疯卖傻,所以才想到找人代替,十几年来,也落个清静。”
    小勾点头:“这倒是情有可原,魔君疯疯颠颠,很少人改变得了他那纠缠的性格。”
    “多谢少侠能谅解。”
    小勾捉谑地一笑:“你的替身之事,我可以不谈,不过这张东西,你该不会陌生吧
    ”
    他拿出张纸晃着。
    “这是什么?”
    “十二星相的藏匿名单。”
    铁追命稍稍动容:“这跟老夫有何关系?”
    “不是你给我的?”
    铁追命一时答不上口。
    小勾邪笑:“你不但是九命太岁,而且是青衣人,也有可能是白衣人,对不对?”
    铁追命一脸冷静:“何以见得?”
    “因为我瞧见你的替身和青衣人一同逃走。因为上次我要逃开九尊盟,就是你出面把我拦下。因为我们绕了一大圈,又跟踪到此,这些够了吗?”
    “总缺少直接证据。”
    “因为你方才说过。你追我们两人,后来你出现,就没追踪粉的味道,这两人不就是指着你跟你的替身,也就是说铁追命和青衣人了。”
    “这┅┅”
    “别不承认啦,我这副盟主还瞧着你脱下青衣,一变就变回铁追命,你还有何话说。”
    小竹哪曾见过,但小勾目光送来,他心念一闪已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立即迎口说道:“就在转角处,我看得一清二楚,不信,我可以带你回原地。”
    铁追命冷目地瞄向小竹,终于淡然笑起:“你们果然不简单,把老夫之事查个一清二楚。”
    小勾瞧他已承认,心中暗自高兴,表情却极力镇定:“我倒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扮成青衣人,阻止我逃走,这是正常,可是你又何必给我名单,要我追杀十二星相?”
    “这也是帮助你啊,你不是急于想找到他们。”
    “找到有何用,全被你救走了。”
    “你怎会想到是老夫救人?”
    “不是你,也一定跟你有关”小勾冷道:“你最好还是说个一清二楚,否则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铁追命沉默半响,已说道:“老夫只提供你名单,并未把人救走。”
    小勾惊诧:“这么说,白衣人另有他人?”
    “不错,他才是你要找的人。”
    “可是,他怎会找到九尊盟?”
    铁追命反问:“如果老夫真的是白衣人,会如此笨地把人带回九尊盟”
    小勾瞄了他几眼,说道:“你是不笨,不过你也有疏忽的时候。”
    “老大自认没有骗你的必要。”
    小勾眉兴跳了几下,点头道:“好吧我相信你,你只要告诉我有关名单的事就可以了吧。”
    铁追命道:“不瞒你说,那名单也是一位陌生人──说不定是那白衣人暗中射给老夫的,当时老夫发现这秘密,并不认为是真实的,故而并不在乎,直到碰上你,才想起他们就是皇帝门的门徒,他们未死,你必定很感兴趣,所以才丢给你,让你自个去求证。结果这名单并非作假,实让人感到意外”
    “那为何要抛此名单给你?”
    “也许他知道我对皇帝门很感兴趣吧。”
    “这又为何?”
    “因为几年前,皇帝门也曾经强迫老夫加入,后来老夫把那人杀了,这事一直到现在还没解决。”
    “难怪我毁了皇帝门,你一脸高兴。”
    铁追命淡笑:“多亏你,否则老夫又得多费一番手脚。”
    小勾道:“你猜想那人给你名单,用意何在?”
    “我又不是他,不能了解他的心思。”
    “猜猜看啊。”
    “也许要老夫除掉他们吧。”
    “这么说,跟救人的白衣人不尽然为同一人了┅┅”小勾又问:“你觉得白衣人为何要救那些人?”
    “也许他们另有用处吧。”
    “把十二个混蛋加起来,恐伯要比少林派还来得管用呢”
    “这么说,那白衣人很可能也是从皇帝门救走他们的人了?”
    小勾点头,“大概吧,除了他,我还想不出有谁这么热心。”
    铁追命道:“难道他也想成立另外一个皇帝门?”
    “有此可能啦这事等我找到他再说,瞎猜也不是办法,倒是你,上次为何去鱼肠宫,还找了一位黑衣人,还谈到有关丸龙神功秘籍之事。”
    铁追命冷目盯向小勾,沉默一阵始说道:“这事全由你而引起。”
    “怎么,你也对九龙神功有兴趣?”
    “它原是神剑老人慕容春秋的东西,我不得不查明。”
    “这又为了什么?”
    “慕容春秋跟老夫齐名,他的死,老夫自是痛心,而你又会九龙神功,老夫自然有查明此事的必要。”
    “你也想找出杀死慕容春秋的凶手?”
    铁追命点头:“老夫该为老友尽儿点心力。”
    “你看那人又是谁?”
    小勾凝眼逼人。
    铁追命冷目反瞧,两人各怀心思。
    小竹道:“当时我听到声音,是女的,不过也有可能男扮女声。”
    “你们当真想知道她是谁?”
    小勾道:“不想知道,我何必问你”
    小竹道:“快快说出来,免得我们多费口舌。”
    铁追命冷目瞧着两人,终于说道:“我不说,你们是不会放过我了?可是说了对她却造成负担。”
    小勾道:“你说啊,有必要,我会保密。”
    “你们可知四大剑派,除了鱼肠、太阿、干将之外,还少了一支。”
    “你是说莫邪剑?”
    “不错。”
    小勾惊心不已:“你是说那黑衣人是玉茹茵?”
    “嗯。”
    小竹急道:“不可能啊,她已经死了。”
    小勾道:“玉前辈临死前还将莫邪剑交给神偷,难道神偷说谎。”
    小竹更急:“不会,神偷不会说谎。”
    “你怎知道,你又不是他”
    “我┅┅我┅┅我跟他相处过一段日子,我知道这件事是真的。”
    小勾瞄眼:“你连神偷有几只手都搞不清,还想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小竹登时斥叫:“我说真的就是真的,爱信不信,随便你”
    小勾再瞄几眼,还是问清楚些再说:“铁盟主你也听见了,我的副门主说玉茹茵早死了,又怎会多出另外一个跟你会面?你该不会看错吧”
    铁追命道:“老夫一直跟她都有联络,至于为何会发生此事,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小竹斥道:“不可能,你说慌。”
    铁追命道:“玉姑娘一直把老夫当长辈看,为了追查凶手,她一直在要求老夫帮忙。”
    “我不信。”
    铁追命看他如此坚决,也懒得再解释。
    小勾则是满脸苦笑:“你们说的都有可能,可惜我未亲自碰上玉前辈,已弄得满头雾水,这该叫我如何是好?”
    左想右想,他终于还是决定相信铁追命,否则这场戏就没得唱了。
    “铁盟主,你一直都跟玉前辈有联络?她为何又在鱼肠宫出现?”
    铁追命轻叹:“这本是神剑门的家务事,但玉茹茵为了找出凶手,她也说出种种原因。
    在未找出真凶之前,所有的人都该有嫌疑才对。”
    小勾道:“她潜伏在鱼肠宫,自是为了找凶手?”
    “该是如此,不过她并非一直都在鱼肠宫。”
    “只要她还活着,自会有碰面的一天。”
    小勾表情似乎有意想把人找出来的模样。
    铁追命道:“少侠方才说过,必要时,要保守此秘密”
    小勾稍愣,不错,若不小心搞出玉茹茵身分,那岂不害了她?干笑两声:“真是有头没脑,放心,我替她保密就是,如果万不得已,我也会私下找她谈。”
    “如此老夫就放心了。”
    “她跟你联络这么久,可有找出有关神剑老人之事?”
    铁追命摇头:“这凶手十分狡猾,二十年来一直隐藏得很好,想找他出来,并不容易。”
    小勾对此事似乎起了兴趣:“有机会,我也帮帮她,免得凶手逍遥法外。”
    小竹冷道:“你还是先找白衣人吧,那档事,只怪你慢生了二十年,赶不及啦”
    小勾憨然一笑,心想小竹说的也有道理,时下当然是白衣人较为重要了。
    他说道:“前辈既然跟皇帝门有仇,当然愿意帮助我找出白衣人了。你可有线索?”
    铁追命道:“你找向其他十二星相之后,说不定他会再出现救人,如此你就可以再用计谋逮住他了。”
    “可是,这名单若出自他手中,不知有无其它阴谋?”
    “任何阴谋,只要他落网,一切都失效。”
    小勾恍然:“这倒是了,好吧,就照此计划进行。”
    铁追命报以赞成的笑容,随又问道:“少侠的九龙神功,到底是跟谁学的?”
    小勾想及此事就想笑:“不瞒你,我是跟那疯皇帝学的,可惜没学全,起不了多大作用。”
    “听说那疯皇帝是练此功而走火人魔死的?”
    “是啊,百会穴冒出血柱如冲天的火花,不到三秒钟就翘辫子了呢”
    铁追命稍为动容:“好厉害,却不知毛病出在哪里?”
    小勾道:“我知道就好啦,就是因为不知道,我才不敢练。”
    “如此邪功,不练也罢┅┅”
    小勾整整衣衫,说道:“事情也弄明白啦,对不起,把你儿子搞成这样子,这事以后再还他公道。”
    铁追命道:“你们年轻人的恩怨,你们自行解决,老夫不过问。”
    “要是他不小心死在我手中呢?”
    铁追命稍愣,随即回答:“如果手法正当,只怪他技不如人。”
    小勾捉邪一笑:“我会记着你的话,以真功夫领教他。”
    铁追命道:“老夫也会再认真调教他。”
    “就这么说定啦,咱们以后见。”
    小勾招招手,已和小竹跨步离去。
    铁追命并没留难,目送两人渐渐远离,直到两人消失,他才露出淡淡地笑意:“我不但要你认输,连我儿子也要蠃过你。”
    淡笑中,他也折回九尊盟。
    行在路上。
    小竹斥叫不已:“喂,大门主,你没发现铁追命说话漏洞百出?你还这么相信他。”
    小勾道:“你说漏洞百出,是哪里漏了?”
    “这┅┅这┅┅”小竹这时答不上口,斥叫道,“至少他还说玉茹茵前辈还活着,我就敢肯定他撤谎。”
    “也可以说你为神偷的谎言做掩。”
    “你这是什么话?太可恶了”
    “好啦好啦,别生那么大的气,我也相信你,这总可以了吧?”
    “你是口是心非。”
    “真是难侍侯,我是说,说不定玉前辈为了某种需要,把神偷也瞒了,这不就有答案出来了?”
    “可是神偷亲自葬了她啊。”
    “秋剑梧还不是亲手葬了他爹,结果秋封侯又复活,这该怎么解释?”
    小竹为之一愣,死而复活,并非不可能啊。
    小勾道:“就算铁追命有所撤谎,在未找出证据之前,他岂会承认?今天被我揪出他是青衣人,已经够丑了,若再逼下去,说不定他恼羞成怒,一下子把你我给宰了,你不觉得他武功深不可测?”
    小竹欣喜:“这么说,你还是怀疑他所说的话了?”
    小勾道:“未经证实,我为何要相信。”
    “我说嘛,你几时变得大笨牛一只?”
    “我还记得要赏你大功劳呢”
    小勾突然猛扑过去,抱住小竹,张嘴就亲。小竹一时不察,被亲个正着,唉呀尖叫满脸飞红,又羞又窘地甩着小勾,好不容易才把他甩开,整个人已逃得远远,直骂小勾色狼,骂声中竟也传起笑意。
    小勾轻拍嘴唇,大言直夸:“赏得好,我就没这福气,接受这份神圣礼物哩”
    小竹斥笑,“要不要脸,亲男人的嘴,也这么高兴。”
    小勾邪笑,“你算男人吗?我快把你当女人处理啦。”
    “神经病”
    小竹骂了两句,也甜甜笑了起来。
    小勾哇哇大叫,又自追前,惹得小竹没命逃开,一时又在雪地中追追掠掠,还打起雪球,直到累坏了,方才收起这场“男女”之争。
    “现在呢?从何开始查?”
    小竹倦声问着。
    “这么累,还查个屁”小勾忽而灵光一闪:“秋雨不是要嫁吗?咱们去讨讨喜气如何?”
    小竹白眼一翻:“你是不是又想找秋寒谈情说爱?”
    “唉呀,男女事,强求不得,何况回到鱼肠宫,还可以查查玉茹茵的事,正好一举数得,好啦走啦”
    小勾拖着小竹,两人已往南方行去。
    小竹百般地不愿,却也没办法。
    “不准你再单独跟秋寒在一起。”
    “好啊,只要你看得紧,我不去就是”
    小竹露出邪恶的笑容,暗暗发誓,非得盯死小勾不可。
    算算日期,秋雨订在十五出嫁,也只剩三天,路还长远得很,两人不得不快马加鞭,连夜赶回鱼肠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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