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双响炮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十八章得寸进尺
    “最后两辆驷马车内坐的是什么人?”
    “那是王府的几位内眷,她们是乘便去南京游玩的,另一位是王府的幕客,负责军需品的交接手续。”
    车辕辕,马萧萧,车队出了南城门,渐去渐远。
    他们这酒席亦巳接近尾声了。
    塞北屠手无力留下两个白彤,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冉冉而去。
    他失神的望着两个白影消失的方向,面上神色百变。半晌,始与刚出屋的荆山煞神重回屋内。
    “乌老,来人是谁?”荆山煞神问。
    “华阳山庄的泼妇。”
    “是华阳夫人?”
    “他用的是玄阴掌,可能是她。”塞北屠手面带忧色:“胡兄,她们已听去了咱们的谈话内容,天明之后,请立即派弟兄严密监视七野田庄,注意华阳夫人是否会派人通知沈小辈。同时请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七杀婆子,尽快通知山上以利因应。我走了!”
    他转身走向大门准备离开,临出门扭头道:“此处据点已暴露,应随时作撤离准备。”
    毒狐—早就外出打探消息。
    要想了解敌情,必须要与敌人随时保持接触。
    响午,毒狐尚未返店。
    因此,沈野与瑶台仙姬就在房中用午膳。
    店伙送来茶水并收走餐具。
    瑶台仙姬倒了一杯热茶,送到正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沈野身边,放在茶几上。
    “爷,请用茶。”她柔媚娇声说。
    “好甜的小嘴,让我尝尝看,是否真的甜!”
    纤腰已被一双大手挽住往怀中拉,尚未回过神来,她的樱唇已被一张火热的嘴唇封住。
    久久,两人的嘴大唇始分开。
    “告诉我,你是否与小娜与小波也曾如此……”她脸上浮起两朵娇艳的红晕。
    “别胡说,你以为我是个到处留情的浪子吗?”也用手捏捏她的鼻笑说。
    “日后见到她们时,你怎么向她俩说?”
    “说什么?”
    “说我们的事呀!”她娇羞的说。
    “用不着我去解释,尤其是小娜,我与她之间并无任何约定。”他正色的说:“小波面前自有姗姑去说,她应该会谅解的。”
    “与小波是否有婚约?”
    “是的,虽然我与她未面对面谈过,但家师及家父均有谕命,小波也知道内情,等于已有婚约。”
    “小波是否是朝廷某大员的千金?”
    “她的远房亲威是内阁大学士,她本人倒是京师炙手可热的人物.”
    “是什么大官?”
    “不是大官,但却比一班大宫更具权势。”沈野笑着说:“她是名震天下的鹰扬卫副统领。”
    “啊!真没想到她是鹰扬卫的副统领!她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居然能统御手下那此粗犷的勇士,实在太不简单了。”瑶台仙姬惊叹的说。
    “所以她在京师不得不装成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被京师的人封为冰美人。”
    “小娜与你确无婚约?”
    “的确没有,我们是在南京才认识的,你以为我是谁呀?要讨那么多老婆干嘛?”沈野嘻笑的说。
    “可是她对你却是真心的,我看得出来,相信小波也看得出,你不可负人家。”
    “婚姻是讲求缘份的,纵使现在感情最好也无济于事,这种事千万不可勉强,否则将来会造成悲剧的。”
    “我同意你的看法,就以我来说吧,我就从未为婚姻担过心,不会去刻意追求它.但兄嫂都急死了,曾经给我介绍数位亲朋的佳子弟,可是我似乎觉得他们均非我心目中的对象,及至在渡口集遇见你,心……”她娇羞的说:“我的心弦起了被动,尤其是当你惩治雷霆剑客全程的举止,充份显示出刚胆、沉着、机智、勇悍的成熟的男人气质,及一股令人又爱又恨的邪意。因此,就……
    就……”
    “就追到南京府城来了.是不?”他邪笑的抢着说。
    “你别臭美了.谁追到南京来啦!”她娇羞地用玉手轻轻拧了他一下:“你莫非后悔了?”
    “老天爷!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会后梅!”他紧紧抱着她诱人的胴体:“得妻如此,尚有何憾!小玲,你自己难道不知道你是如何的娇媚诱人吗?”
    “真的吗?比那位如夫人如何?”
    “什么那位如夫人?”他心中不由地吃了一惊,她怎会知道此事?
    “你别故意装不懂,就是陆都指挥使那位如夫人呀!”
    “她只不过是—个普通女人,怎能和你相比呢?何况她已是别人的夫人了。”
    “既是别人的夫人,你们为何又通宵游湖,孤男寡女的,什么事不会发生?何况她又是个惑火的尤物。”她虽是笑着说,但话中的醋音颇浓。
    “你可不要胡思乱想,你怎知此事?”
    “是小波及小娜说的,她们都一致认为那位如夫人,的确是风情万种艳媚无双的尤物,说难听一些是一个冶艳的荡妇,碰上你这个江湖浪子,岂不是一拍即合。”
    “这两个多嘴婆,真是的……”
    “你准备日后对那位如夫人如何安排?”
    “用不着安排。我是为了工作与她接近的,她也是有目的接近我,何况她已是别人的夫人,并且站在敌对立场,将来有干戈相见的一天。”他不准备就这个问题谈下去:“小玲,咱们别谈她了,我想去小息吧,大白天怎好意思陪你。”
    她娇羞的离开他怀里。
    沈野起身搂着她的纤腰进入内间,不待她同意,将她拥向床上。
    “你尽管放心,姗姑是故意出去的,她既然好心为咱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咱们可不能辜负她的美意。”
    他边说边上床,将她无限美好的胴体紧紧拥入怀中。
    她闭上双目,任由那双不规矩的手掌在娇躯上游动,强忍住心中的酸麻。
    两人的身体渐渐发热,精神也十分亢奋。
    他得寸进尺,正想进一步行动。
    外间房门及时响起叩门声。
    “是谁?”
    他紧急下床,飘身到门边。
    “请问沈公子在吗?有一位老爷托小的送信给公子。”
    推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位三十岁左右面貌朴实的中年汉子,一看就是普通百姓。
    “请进;多劳你了。”
    来人进入房间内,从怀中换出一个折叠成方型的方信交给沈野。
    他就地拆阅后,将方信塞入怀中。
    “小的是琅牙山的农户,上午那位老人家来到小的家中,赐给小的五两银子,命小的将信送给公子。刚才小的在柜台问出公子住的房间,就直接进来了。”
    “谢谢你,这点小意思你拿去喝酒。”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五两小金锭给对方。
    “谢谢公子。”中年人接过称谢后出房。
    “什么人送来的信?”瑶台仙姬自内间出来信口问。
    “是王凤托人送来的。他说风神会的后援高手十八人已到,计划于明天咱们前往七野田庄赴会时,在途中向咱们袭击。
    他们兄弟已获该会信任,被聘为该会客卿,所以才能得知这个消息。”
    “奇怪风神会如何得知你要明天去七野田庄赴会?”瑶台仙姬不解的说。
    “清晨华阳山庄的来人送交给咱们的那封信,必定被风神会的人看过了,否则怎么会知道?”
    “你是说送信那个人有问题。”
    “很难说,—是送信的人是内奸,另外还有—种可能,风神会的人在途中以迷魂大法,或离魂大法掳捉信差,搜出信件拆阅后,再放回信差身上,解除法术后信差将—无所觉的继续上路,我想以后者的可能性较大。”
    “这表示七野田庄已在风神会的监视之下了,”
    “—定的,当塞北屠手及荆山煞神发现谈话的内容被华阳夫人窃听后,必然会采取应变措施,派人监视七野田庄外出的人。”
    沈野的目中又出现那种令人望之悚然的光芒:“看样子,风神会已死了吸收我入会的心了,要以雷霆手段对付我。这样也好,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我将更可理直气壮向该会大张达伐,铲除这次护镖的最大障碍。”
    “大哥,我有一个奇怪的想法。”
    “什么想法?”
    “伏龙堡是否会投向风神会?”
    “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伏龙居士为人高傲,很难屈居人下,何况伏龙堡到底是侠义世家,绝不会明日张胆的投向该会。该堡此次大批人手紧集滁洲,主要的日的是镖银,如果投入风神会后,他能分得到几成?但在利的大前提下,该堡与风神会暗中勾结倒有可能,这点倒是不得不防!”
    “明天咱们是否仍于午后动身?’“时间不变,以免该地起疑,因而提高警觉,或临时取消埋伏袭击的行动,因为这也是我反击的难得良机,我要将那些增援的超等高手,—举屠光,让他们听到我的名字都会做恶梦。”
    瑶台仙姬听了他的话后,感到—股寒流自脚底升起,直达泥宫,似乎眼前已呈现一幅血肉屠场的画面。
    她缓缓将娇躯靠近沈野的胸怀,双臂环抱住他。
    “大哥,咱们可以提前动身,绕路避过埋伏区好吗?”她用请求的语气说。
    “小玲,我有一个不变的原则,就是不主动惹事,一旦事情临头,就不拍事。假如我今天退避躲事,日后他们仍然会向我死缠不休的,那多累人!我与你打个商量好吗?”
    “商量什么?”瑶台仙姬抬起臻首奇怪的问。
    “明天你与珊姑在店中等我,不要去七野田庄,好吗?”他轻柔的说。
    “不好!”瑶台仙姬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突然离开他怀中,跳起来叫道:“你别想甩开我与姗姑,今后你到那里我们也到那里!”
    “目前情势不明,状况并非大好,万—你有个闪失,我怎能放心让你跟去?”
    “你自己就不怕!”
    “我当然不怕,我有信心。”
    “既然有信心,为何又怕我们会有闪失?”
    “我怕到时候照应不过来。”
    “难道你就放心让我们两个女孩子留在店里?万一风神会的高手来突袭呢?”
    “应该不会的,他们正全力对付我,哪有余力突袭客店?”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心眼。”瑶台仙姬娇笑道:“你想甩开我们,好与华阳夫人重温旧情!”
    “你胡说些什么?这种话万一传出去会出大漏子的,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他哭笑不得的说。
    “我才没有胡说,金姐已将事情告诉过我了,唯有女人才了解女人,华阳夫人看你的眼色就非常暖昧,你别想一个人去走私!”
    “对!有我这个女管家在,主人别想去走私。”
    随着话声,毒狐推门入内。
    “你不是一个好管家,自今天起我将你解聘了。”沈野气道:“谁家的管家会与主人处处作对的。”
    “主人要解雇,我不在乎,反正有人会聘我的。”毒狐一点也不怕他生气。
    “还有谁雇你?”
    “这位女主人会雇用我!”她指指瑶台仙姬笑说:“少奶奶,你会要我吧?”
    “当然!像你这种管家谁不抢着要呀!”瑶台仙姬脸不红的说。
    “好,金姑奶奶,你找到好靠山了,我含糊你!”他苦笑说。
    “喂!你还要阻止我们明天跟你去吗?”瑶台仙姬娇嗔的问。
    “谁还敢阻止呀!”他泄气的说:“不过到了现场,你们必须要听我的!”
    “当然,你是主将嘛!”两人齐声回答。
    北上官道的两里处,有一片约有半里方圆大小的树林。
    树林前缘的草坪旁,有一条碎石路南与官道衔接,北可达两里多外的七野田庄。
    这时是袭击往返七野田庄人员的唯一理想埋伏地点。
    十九个黑衣人分别在树林中,以及路旁丛草作埋伏。这是风神会自湖广紧急调来对付沈野的十八名超等商手,与一名担任指认任务的当地弟子。
    刚完成埋伏部署。
    突见南面有两条黑影飞掠而来,速度急如奔马。
    负责了望的人员,立即打一手势,埋伏的人均屏息静气,等待目标入伏。
    来人在距树林前之草坪三丈处停住身形,原是是塞北屠手及荆山煞神两人。
    “你们来此干嘛?万一惊走了沈小辈谁来负责?”身躯魁梧老者语气不善的说。
    “傅兄,咱们来看看,是希望了解你们的部署,这也是副会主的意思。凭咱们在南京多次与沈小辈接触的经验,相信可以提供诸位对付那小辈的最佳方法和手段。”塞北屠手诚恳的建议:“当沈小辈进人埋伏区后,诸位应即以暗器群突袭,成功机率较大。”
    “乌老兄,对付一个无名小辈,你已经再三的危言耸听,业已伤害了我成家弟兄的自尊和勇气,你如果再说这些打击士气,涣散军心的论调,休怪傅某不客气了!”
    “傅兄,先别激动,这是副会主的意思。”塞北屠手忍住气说:“你们从湖广紧急调回南京,再星夜起来此地,完全不了解当前的情势……”
    “我不管这是谁的意思,纵使是会主的意思也是一样!”
    傅姓老者冒火的说:“当老夫一听要派来对付一个初出道的无名小辈时,已经感到一肚子大火,及无限屈辱了,你居然还要我听你的意见及情势分析,还要看我的埋伏部署。纵使你们的玄武星主但不敢对我说这些话,你是否有意要侮辱我?”
    “请别误会……”
    “误会?我剑神傅天华横行江湖三十余载,剑下的亡魂无可计数,排名天下九大高手第二的十方游僧,也未曾在我剑下讨得好处,武林五大庄居首位的昊天神剑亦仅能与敌斗成千手。”
    他越说火越大:“而今天却要我带了十八位威震江湖,名列武林超等高手的同伴,在这里埋伏对付一个初出道的小辈,还要你来指示我该怎么做,这是误会?”
    塞北屠手实在受不了对方的狂傲自大,愤怒的扭头就走。
    “我塞北屠手乌戈也曾横行江湖三十余裁,杀人如屠狗,死在我剑下的人,没有三百也有—百。在本会中的地位与你老兄同样是客卿。”
    塞北屠手越说越恼火,在丈外回身一字一字的说:“按理在南京朱雀星主属下众多人手,加上白虎星主的南京香坛弟兄以及熊耳山庄的高手,足可翻江倒海,那会将一个初出江湖的小辈放在眼里?结果咱们—败涂地!”
    “目前虽有副会主坐镇琅牙山,但为镖银事不敢太早暴露实力,以免影响本会大计,所以才十万火急地请湖广派来帮忙,你难道真以为咱们白虎星主所属的是胆小鬼,有意灭自己的威风?”
    “不管怎么说,你们失败了是事实,那就表示你们无能!”
    剑神的话毫不为人留情面,仍咄咄逼人的道:“败军之将不可言勇,将你那一套陈旧失败的方法收起来吧,不必再献宝了,咱们自有咱们的—套好方法!”
    塞北屠手被气得差点没吐出血来。
    “好,我会睁大双目看,拉长耳朵听,看你老兄大发神威,听你老兄的捷报。”塞北屠手强忍着一腔怒火:“我会禀明副会主,在琅牙山备好庆功宴,并准备鼓号仪仗队于山下,迎接你老兄凯旋荣归,你老兄千万别让我们失望!”
    不再理会剑神的反应,转身拉着荆山煞神大步走了。
    “你们南京的人已被吓破胆了。”剑神也出言讽刺:“本客卿保证你们不会失望,我会把沈小辈的尸体抬来给你们这些人开开眼界,让你们见识见识玄武星主座下无敌高手的神威。”
    人影掠走如飞,塞北屠手与荆山煞神已越野而去。
    一百个武林成名高手,至少有九十九个半自以为是天下无敌的。
    俗云:“文人相轻,练武的人也不例外,甚至更相轻得厉害。
    英雄是捧出来的,只要你有办法,就会被人捧上三十三天,自以为是诸天菩萨,别人都是狗屎。
    其实那些已在江湖上具有声名地位的英雄,并非都是无敌高手。天下间有多少身怀绝技的奇人异士,一生默默地度过,他们—辈子都未曾踏入江湖。谁也不知他是何许人也。反而是那些半吊子的英雄。—大半是靠捧起来,另一小半是坚守避强击弱原则,专门找些比他弱的对手耀武扬威,当然是从未遇到过对手了。
    剑神的确是具有真才实学的,他的声威也与太湖山庄庄主昊天神剑及十方游僧可以相比似的。
    不然,怎会被风神会礼聘为客卿呢?
    以他狂妄自大的个性.那会将沈野放在眼里?到达南京之前,这位横行江湖三十余载的武林名宿,根本不知沈野是老几!
    埋伏的人已经等了半个多时辰,眼巴巴的向南望,但一直不曾发现目标猎物沈野的出现,等得—个个心中冒烟,逐渐沉不住气了。
    狂妄自大的人.心胸必然狭窄,耐性亦必有限。
    骄傲的人,见不得别人比自己更骄傲蔓的人。
    想起刚才塞北屠手的言谈与态度,明明是瞧不起自己,剑神越想越冒,再加上属下在埋伏区已有不耐现象,顿时无名烈火炽盛上身。
    “撤除所有埋伏!”剑神怒气冲冲的来至林前草坪上大叫:“伤们不觉得像傻蛋似的埋伏在这地方对来人实话突袭,有辱咱们的声望与身份吗?咱们要堂堂正正地像个高手名宿一样,收拾那个姓沈的小辈,咱们出来等他!”
    十七个同伴,狂傲的程度不下于剑神。
    俗云:兵随将转。
    一只老虎带来一群绵羊,天长日久后,那群绵羊会变得像老虎一样凶猛。
    反之,一只绵羊来带领一群老虎,日久之后,那群老虎就会变得像绵羊一样驯服。
    剑神是个极端狂傲的人,他的属下一定也是狂傲不驯的。
    本来躲在树林中及草丛后等了半个时辰,早巳等得七窍生烟,经剑神大吼大叫一激,众人均不约而同的从埋伏位置跃出,散散落落地站在草坪中及路上大喊大叫。
    假如他们一到南京便仔细打听,或者赶到本府城便设法了解情势,定可知道沈野近期内成名立万的经过,便不会掉以轻心如此大意了。
    知已而不知彼,狂傲刚愎的决定,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正在众人大吼大叫,乱糟糟的时候。
    林缘的草木突然簌簌而动,出现了身穿青色夹袍,臂弯挂着白狐裘,腰带上插着一把普通连鞘长剑,面带邪笑的沈野。
    他随手将白狐裘往左后方上空的树木横枝上一抛,白狐裘就安安稳稳的挂在树枝上。然后慢条斯理的将衣袂拉起塞在腰上,轻轻的拍了拍手,斜依在树干上。
    “什么人?”剑神一声沉喝。
    沈野离开树干,站直身躯,缓步踱入草坪。
    “唷!你们在这里干嘛呀?”沈野笑吟吟的说:“吵吵闹闹大呼小叫,像—群乱鸦,或者像—群鸭子。”
    “沈野!”那个负责指认的弟兄脱口惊呼:“这家伙竟然早就藏在咱们附近了,咱们刚才还眼巴巴地傻等呢!”
    “他就是沈野?”神剑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就是你们派人将咱们自湖广请来要对付的那个沈野?”
    “没错,就是他!”
    剑神摇摇头又点点头,呼出一口长气。
    “好在本座断然下令撤除埋伏。”剑神神色释然的说:“否则万—毙了这个九流混混,咱们这些人的脸往那儿放呀!姓乌的家伙简直有意陷害咱们,往咱们脸上抹灰。”
    “好,不愧是武林名宿,明人不做暗事,我这个江湖九流混混尊敬你们。所以我也就正大光明地出来了,与你们面对面比一比,不使用以阴制阴,以毒攻毒的手段对付你们。”沈野仍一脸邪笑的说。
    “对付咱们?他娘的,凭你这种混混居然敢说要对付咱们?”剑神的自大狂又要发作了。
    “那该怎么说呢?”沈野愁眉苦脸的说:“就这么说吧,请你们打发我上路好啦!”
    剑神微微点了一下头,轻哼了一声,表示勉强同意沈野的说法。
    “你们随便上去一个人,把他摆平下来,咱们立刻就可返山,那边的庆功宴及仪仗队等着咱们呢!”剑神轻描淡写的说。
    剑神语音刚落,站在林缘左近的两个黑衣人,争先恐后的飞扑向沈野,狞恶的神情令人心惊胆颤。
    “不要抢!”剑神怒叱道。
    沈野深深吸口长气,脸上仍然带着邪笑,背手而立,似乎毫无戒心.虎目泰然地迎着快速掠到的两个黑衣人,像个白痴。
    右边的黑衣人到得最快,毫不迟疑的正面突入,右手急伸,五指如钩抓向他的五官。
    “好,早死早投胎!”他大声叫,身形一晃避开致命一爪。
    “砰!”有人倒地,是用爪攻击的黑衣人,右手腕被沈野扣住,来—记干净利落的凌空大背摔。
    左边的那位黑衣大汉恰好到达,惊骇中无法收势,双手箕张,已近身来了。
    上盘手崩开双爪,起右脚来一记招式较低的怀心腿,沈野接招反击干净俐落,从容不迫,看似不快,但却一气呵成,配合得紧凑周密,天衣无缝。
    内家高手近身均以内力打击,凶猛沉重自不待言,这脚恰好踢在自左边扑来大汉的小腹处,功臻化境的高手也支待不住。
    “砰!”这名大汉向后跌出寻丈,双手掩腹揉动,掷缩如暇,脸色冷灰,冷汗如雨,呻吟之声若断若续。
    “哎……哟……”刚才第—位被凌空大背摔的大汉,痛苦的叫声令人悚然,在地下挣扎,右腕骨碎,全身骨头像被摔散了。
    “你们不听领队的命令,急着往上抢,互相撞成这个样子,这可不能怪我呀!”沈野仍然邪笑着。
    站在远处的剑神,双目中露出惊疑神色,感到万分不解。
    因为两位大汉扑上的时间,先后相差无几,站在剑神这个角度上看,似乎两人不慎相撞,第二名大汉撞上第一名大汉,使他无法稳住身形,变成凌空背摔。而第—名大汉于背摔时,双腿误踢中随后跟遇的第二名大汉之小腹。
    正因为发生得太快,而且非常自然,再听到沈野这样一说,所以剑神仅表示惊疑,而不是惊震。
    草坪西侧的两名中年大汉,不待剑神示意就狞笑的并肩走向沈野。
    “唉!刚才我说你们像—群乱鸦,一点都没冤枉你们。你们的头儿已明示出来—位打发我就可以了,你们两个却偏偏违命上阵,岂不是将你们的头儿的话当成耳边风?”沈野讽讥的说。
    剑神听他一说,面色微微—变。
    “翻天掌上去试他—下,王毅退下!”剑神怒喝。
    右边的中年大汉闻声,立即止步退回原位。
    左边被称为翻天掌的中年人,闻言后加快步伐冲上。
    沈野也同时—闪身快步相对前进。
    没有交代任何场面话,也没有主客定位的规矩。
    翻天掌见沈野快速接近八尺之内,早已蓄劲以持的双掌,电光石火般的击向沈野胸腹,掌末到劲已及体。
    沈野的身形—晃再晃,似乎形同一瞬间,巳退回原立之处,恰好正是翻天掌势已尽,而身形将停未停之际。
    两人相隔太近了,出乎翻天掌意料之外,巳来不及作任何的反应.沈野的掌巳贴近了他的小腹。
    没传出打击的声音.但翻天掌却突然向后倒飞而退,砰然大震中,撞倒在丈外的雪泥杂污的草坪上,手脚朝天,继续滑出丈外挣扎难起,抱住肚子,卷缩成一团,呻吟不已。
    这轻描淡写,不带丝毫火气的—击,击醒了剑神的迷梦惊得他目瞪口呆。
    三个武林名宿,超等高手,都是—照面便倒下去了,而且均失去了再交手的能力。
    “这小子在扮猪吃老虎,大家—起上去分他的尸!”不待剑神下令,所属的同伴已大吼的围上去了。
    “我要—个个摆平你们,替你们在江湖上除名。”沈野也怪叫。
    于是—场混乱的烂仗展开了。
    十六个人开始八方追逐,像是一个大池塘里白手捞鱼。
    沈野在十六名超等高手追逐下,似乎很自在的八方游走,始终避免与剑神接触。
    反正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他都是敌人,他的手脚并用,在人群中随意挥踢,都会碰到人体。
    一场暴乱.一场烂仗,哪像是武林超等高手的生死搏,倒像是在玩走马灯游戏。
    斥喝声与狂叫声连续响起,人体连续四处抛掷、滚动、摔跌片刻间十几个人倒下了七个,倒下了便挣扎难起,几乎都受到了重创。
    白手涝鱼的结果,不但鱼溜走了,连鱼鳞都捞不到一片,捞鱼的人反而被鱼鳞刺伤了近半人数。
    剑神终于看出了危机,冷静下来了。
    “大家不要乱,快退下!”剑神一面大吼,一面拔剑出鞘:“稳下来,还乱个鸟!快用兵刃分他的尸,不准争功,不准各自为战就因为刚才人人想争功,所以反被沈野乘乱上下其手摆平了七个人,在暴乱中谁也冷静不了;等到醒悟时人几乎已少了一半,九个人形成扇形包围,刀剑出鞘;脸上惊容未消。
    剑神傲气全消,脸色变绿,片刻间人已几乎少了一半,脸怎能不变绿?
    “老天爷,在这片刻之间,你……你就摆平了我带来的一半超等高手……”剑神狂傲的神态早巳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丧考妣的狂号。
    沈野的神态突然变得森冷,江湖浪子的形态消失无影无踪,虎目中精光四射,无视于面前九个超等高手的存在。
    “这是自我闯荡江湖以来.对我围攻的敌人最轻的惩罚,你仍有九个完整的人,应该感到满足才是。现在,咱们还要继续玩下去吗?”他的语气森冷如寒冰。
    经过千锤百炼的武林名宿,在一阵激动之后,就会慢慢恢复自信。
    九个人都是武林名宿,而且是超等高手,每个人都已渐渐恢复自信,尤其是兵刃在手,信心恢复得更快。
    “沈小辈,别以为你刚才乘乱摆平了我们一半的人,就以为胜定了。大爷仍不信邪,咱们就继续下去吧!”剑神神色严正的说。
    “好!有种。”沈野郑重的说:“姓傅的,说老实话,你为人虽然狂傲自负,但仍不失为—个具有风格的武林名宿。因此,我均未下煞手,只伤人而未杀人。”
    话;先说在前面,等会交手,你们如仍保持正大光明的态度,不管多少人我都愿意接下。假如你们不遵守武林规矩,在暗中使用暗器、迷香等偷袭,我会毫不犹豫的屠光你们。
    现在咱们就开始玩罢,早结束早好,华阳夫人亦为我设一庆功宴在等呢!咱们赌赌运气,看看谁有机会回去喝庆功酒。”
    剑神转首向左边第三个持蛇纹杖的老者点头示意。
    老者立即迈步行至沈野面前。
    “在下领教!”持蛇纹杖老者,双目神光炯炯地注视着他。
    剑吟声起,沈野长剑出鞘。
    他的神色变为庄严肃穆,与刚才打烂仗的神情截然不同。
    一剑在手,有我无敌。
    “请!”
    他微退半步,剑垂身侧。
    持杖老者见状,怒火骤升,认为他这种不设防的起手式是一种漠视。
    老者双目杀机怒涌,突然身杖合一滑近,杖山怒发,劲风乍起。杖自中空切入,势如雷霆。
    一缕剑光蓦地切入老者中宫,迎着杖势以诡异的小角度闪烁而入。
    老者大吃一惊,蛇纹杖一振,迅速封架迎面射来的炫目剑光。
    很可惜;剑光射入的速度不是平均的,半途突然有—刹那的停顿,杖呼—过,立即以更快的速度射入,剑尖已无情的射入老者左肩并。
    剑光一击暴退,蛇纹仗却收不回来,连人带杖前左前方斜冲,远出丈外,跌倒在地。
    “继续上!”沈野站在原地轻拂长剑叫道,似乎刚才他不曾与人交手,神态自若。对跌倒在地上的老者也不看—眼。
    —剑伤人,速度太快,谁也没看清双方出招的变化。
    他们所能看到的景象,是持仗老者前冲出去,寒芒—闪,老者向左前方继续前冲倒地。
    “千万小……小心……他的剑……剑势有……有鬼……”持杖老者挣扎着站起,以右手掩住左肩井,如见鬼魅般大步后退,蛇纹杖也不要了。
    —名持雁翎刀的粗壮大汉迈步而出。
    沈野仍然剑垂身侧,目光冷然地盯着壮汉。
    蓦地,刀光骤发,罡风震耳,刀势迎面插入,无可克当。
    一声震天长啸,剑光疾闪,无俦的罡风骤发,搏击的劲道在刀势的诱发下,突然迸爆,激烈闪烁的剑光惊心动魄;无畏地切入强烈的刀势中.“铮铮……”金铁交鸣,火星飞溅,壮汉步步后退。
    雁翎刀在闪烁流泻的剑光中逐渐萎缩,迸爆的异劲;令草坪上的积雪泥污向四外飞射。
    “铮……”
    “哎……”壮汉跟着踉跄向后退、勉强稳住身形。
    当一声,雁翎刀落地,弯腰直喘气,像拖了一天车快断气的老牛。
    壮汉的衣衫几无一处完整的,身上多处地方隐现出大块血渍,令人触目惊心。
    “扶我……我回去……”壮汉无力的号叫。
    一名黑衣中年人上前将壮汉扶回。
    “再上!”沈野面无表情的叫。
    两上两下,干净俐落。
    第一次进招系以轻灵快速取胜,第二次是以雷霆之势猛攻,招式虽然有异,结果却是相同。
    剑神及其他同伴吓坏了,这是什么剑术?
    剑是以刺击为主,而沈野的剑招居然能砍劈,气势之雄挥尤胜刀招。他们怎能不惊?怎能不怕?
    但惊怕又有何用?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剑神环顾六位同伴,脸上有明显的惊容。
    “我先上,你们视状况再加入策应,生死荣辱在此一举!”他低声向同伴交代。
    他迈步上前面对沈野,手中剑发出了龙吟虎啸,气势慑人,气势不凡,的确像是一代剑神。
    “你—个人上?”沈野泰然的问。
    “我先上,他们会视情况加入的。很抱歉,我们不能再以一对一与你交手。”
    “我早巳声明过,只要你们不玩花样,而以正大光明地与我交手,不管你们多少人一起上;我都会接受的。注意;我先出招了!”
    声落剑出,发起抢攻。
    蓦地剑吟与电光齐发,速度似乎比先前快了两倍。
    “铮!”剑神狂乱的封住了这一招,他实在难以置信,剑上居然会传来如此强大的压力,这是他闯道以来第一次遇到。
    “铮!吱嘎……”双剑交击的震鸣;以及金属相刮的怪异锐声,使人头皮发麻,心脉抽搐。
    剑神内力修为深厚踏实,内劲悠长,御剑的真力势如潮涌,剑气已可外发伤人。
    刚才这招他已聚力—击,期以深厚的内力震偏沈野的长剑,后便排空直人。
    可惜事与愿违,沈野御剑的内力出乎意料的浑厚。
    他的长剑反被沈野震偏,剑锋强行贯入,锋尖毫无阻滞地在他胸腹刷了两处—尺多长的伤口,一击得手后人剑疾退如风。
    沈野刚站稳,背后已光临三支长剑。
    身体突然像泥人见水般萎缩于地,身形化不可能为可能,侧滚翻起,如电般的剑光切入自后冲来的三人怀中。
    “哎哟……哎……”三声短促的痛呼同时响起。
    人影飞翻中,刺目的晶虹已射向侧面而来的其他三位中年人。
    “铮铮铮……”
    连续的金铁交鸣声中,三支剑分三个不同的方向飞出三丈以外。
    三个中年人每人用左手抱着小臂同时暴退;来得快退得也快。
    每个中年人的右小臂,均被剑刺了一道尺余长的深口。深可及骨,鲜血怒涌如潮,染红了立身地面处的积雪。
    从连续的搏击中,可看出沈野的剑术极为诡奇辛辣,劲道更是雷霆万钧,且能剑使刀招;让人防不胜防。
    假如今天他大开杀戒,在场的人以及包括先前受伤的人没有人能逃得了死亡的命运。
    他对风神会毫无好感;尤其恨透了他们那些阴谋诡计:掳人、暗算、以及以药物控制别人。
    来此这前,他本已下定决心屠尽埋伏之人,但后来见剑神那种狂傲自大英雄式表现,于是消除杀心,只将他们击伤,使他们短期内无法为恶。
    刀剑撒了一地,伤者也躺了一地,真正能站立在场内的仅有五人,当然这五个人也是受了伤的。
    剑神是站立者之一,双手掩住胸腹的伤口,血仍继续向外涌,伤口实在太长了,伤口根本掩不住,摇摇欲倒。
    “你的剑……真的有……有鬼……”剑神的嗓门完全走了样,惊怖欲绝的说:“不……
    不到一刻时……辰……你就将咱……
    咱们十九个人全……全都摆平了……我……我如何回去交……
    交代……天啊……”
    沈野的呼吸有些急促,他俯身捡起剑鞘收剑,神色泰然。
    “那是你的事!”
    他坦然的说:“老实说,今天在下已是手下留情了。你可回去打听,贵会的袭杀小组在南京也曾埋伏向我突袭,我几乎屠光他们。因此你应该值得庆幸才是,至少你们十九人都活着,仍可享受美丽的人生。但如想日后再称霸道雄的赚那些血腥钱,恐怕机会就不多了。”
    十九人,不是胸腔受了伤就是四肢挂了重彩,胸腹之创伤;纵然医治好了,体内的组织伤口很难复原,这些受伤的人,都已伤到筋骨,必然成残。
    也就是说,这十九个高手,已经在江湖除名,这对一个武林名宿来说,是非常悲惨的一件事。
    离此北方的半里之处的小高地上,站着一男四女五个人。
    自搏战开始他们就已站在那儿,因此,自开始到结束的全程,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此际他们见事已平息,五人立即施展轻功奔来斗场,眨眼间已置身草坪前,是毒狐、瑶台仙姬、华阳夫人与三妹,男的是名列天下九大高手第一的九现云龙关山月。
    他们刚才—虽巳目睹经过情形,但见到现场那种凄惨景象,仍不由触目惊心。
    沈野上前招呼见礼。
    “非常抱歉,这里因有点事故耽误,劳动前辈及夫人及贤姐妹前来,在下甚感不安。”
    沈野表情歉然的道。
    “愚姐妹等见公子于约定时向仍未驾临,猜想可能于途中发生了事故,因此由关大侠陪同沿途前来接驾,在途中遇上符金两位妹子,始知公子在此,公子无恙否?”华阳夫人媚笑的说。
    “公子你真了得,关某人叹为观止!”九现云龙态度诚恳的说。
    他的赞美的确出于内心,他认识躺在地上呻吟的六个人,剑神当然更不必说了,那地上六位仁兄,确是名震江湖的超等高手,他九现云龙与六人中任何—人—对—相搏,亦不可能在片刻间摆平对方。
    而沈野仅在一照面就将对方摆平了,的确使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刻,那位负责招认沈野的黑衣大汉,已挣扎站了起来。当他见到华阳夫人居然在此出现,心中大吃一惊。
    “你……你怎么可能漏……漏网逃出七……七野田庄的!”
    沈野反应特快,身影一晃,立即自五丈开外幻现在黑衣大汉身边,双目神光暴射。
    “你们难道派人攻击七野田庄?说!”他的语音森冷,尤其最后那个说字,声若沉雷。
    “不是本会派……派人偷袭,只是知州大……大人派推官周大人前往捉……捉人……”
    沈野飞跃回到众人站立处。
    “赶快回七野田庄应变!你们先走,我会很快跟上。”他急声说:“小玲,将钦赐玉佩交我一用。”
    他接过玉佩藏好,华阳夫人等人已施展轻功疾奔而去。
    “咱们快赶上!”
    他双手各抓住瑶台仙姬及毒狐玉臂,身影一动。蓦地形影俱消,再现身时,已在五十丈以外。
    他这一施展身法,可将剑神等人看得目登口呆。
    “老天!这是五行遁术……”剑神用近乎呻吟的声音说道:“他如要杀人,根本用不着兵刃!”
    ---------------------------
    幻剑书盟扫描,satan666OCR

举报

第十九章笨手笨脚玩花样
    七野田庄门前突然了同现大批公人。
    他们这州府衙的推官大人率捕头捕快以及三个便衣老者来此办案。
    敲开了庄门,不持门子询问,众人如狼似虎地往里闯,直达前厅大院门口。
    “推官周大人前来办案,本田庄主人刘七野速来答话!”冷捕头在大厅台阶下大叫。
    其厅内一阵忙乱;出来了主人刘七野以及名列天下九大高手第三位的飞熊韦正南。
    “周大人莅临,草民刘七野未曾远迎,罪甚。请大人入厅上座!”
    “不必了,本官是前来缉拿罪犯的。”推官周大人面容冷肃:“你将寄宿于田庄的一于男女叫出来,由本官带走!”
    “大人明鉴,草民一向奉公守法,庄内宾客均是良民,绝非罪犯!”
    “大胆!本官事实已有明证,你还敢狡辩?”周大人脸色一沉:“五日前的夜晚,住在位田庄内的一干男女恶徒,侵入阮家大院,杀死该大院弟兄六人,宾客十七人,本官业已调查清清楚楚。”
    你这田庄已家能上能下五十名兵勇的包围,希望你们不要妄动。现在你可叫他们出来了,否则本官要将你以窝藏罪犯之罪名拘捕。”
    “请问大人,可有苦主及原因?”刘庄主冷静的问。
    他不相信熊耳山庄及阮家大院会报官,不但会贻笑武林而且最早错在该山庄,怎敢报官?
    因此,他反问有无苦主及原因。
    “本官身後三位老者就是原告。”
    “原告?他们是原告?”刘庄主以怀疑的口吻道:“草民对阮家大院的情形相当了解,人头亦相当熟,怎么未贝过他们三位?”
    “他们是阮家大院的代表。”冷捕头接口记:“刘庄主,你快叫他们出来吧!躲是躲不掉的。”
    冷捕头的话语一落,大厅内已步出沈野、华阳夫人母女等人。
    “冷捕头,难道你忘了我在四天前对你的警告了7”沈野邪笑:“今天你来此又要调查什么?抓化么人呀?”
    “我……我是陪随推官周大人来此办案的,阮家大院告此地窝藏杀人囚犯。”冷捕头似乎怕定了他,语气非常不自然。
    “哈哈哈……”沈野目中无人的大笑:“阮大年他真有办法,自己窝藏掳人凶犯;居然交通官府反诬人为凶手。而你们这些公人居然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甘愿为虎作怅;简直没有天理。冷捕头;你与这位推宫大入到底拿了阮大年多少好处?在下记得曾对你说过;假如连命都没有了;就是给你千万珠宝;你也无法享受的是不是?”
    冷捕头听得依然一惊,不敢回话。
    混帐!大胆!”推官大人发威了:“你这个刁民是谁?居然敢公然侮辱本大人。”
    “啧啧!我说周大人;您是地方的父母官,怎可信口开河的说我是刁民?在下可是清清白白的秀才公呢!”
    “混账!居然敢顶撞本官,你们先替我拿下;他们一定是凶手的同伙。”
    一阵腰刀出鞘及铁练抖动声;如狡似虎的出来四名捕快;准备上去拿人。
    “且慢!”沈野呤。“周大人;我劝你千万别拿鸡毛当令箭;在案情还未调查清楚前切勿妄动。另外;我要警告你;你已先后两次骂我混帐;摆足了官威;希望不会有第三次;否则后果你自己去想好了!”
    “混……你敢威胁本官;难道你不怕王法?”周推官真被沈野的神态及口气吓住了,心中感到凉凉的。
    “周大人,你好险啊!”沈野阴笑说“假如刚才那个帐字出口,我保证上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不信你就试试,但最好不要试了。”
    “你究竟是谁?为何阻止本官拘拿凶手?”“、“你别管我是谁?你也不够资格问我是谁!”沈野森冷的说:。本来我是一向尊敏公门中人的;但看你这种办案态度与方式,不由我不想到你们是官匪勾结、诬害良民的把戏,你真的对这件案子了解吗?“
    d当然了解。阮家大院东跨院停尸十七具,后院停尸六具,现场另有华阳山庄的夺命神花暗器,证物俱全。本官可曾冤枉他们?”
    “夺命神花上可有华阳山庄的字样?”、
    “虽无刻有字样,但江湖上都知道该山庄的独门暗器是它。”
    “难道不会有人仿制嫁祸?何况阮家大院并末当场捉住入侵的人,怎能就此认定是华阳山庄所为呢?”
    “本官身后三位就是人证。”周推官指著三名老者:“他们可以证明那夜入侵阮家大院杀人者,就是华阳山庄的人。”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沈野大笑:“他们三人既是原,告,又是证人,你是如此办案的?”
    “小辈,你不要狂,老夫本来就是目击证人。一个勾鼻老者冷喝。
    “阁下贵姓呀?。”
    “你别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是证人就可以了。沈野不再理会勾鼻老者:他仍找上周推官。
    “周大人,你可知那些人为何入侵阮家大院?”
    “本官勿需知道原因!”
    “让我告诉你吧!”他将雷霆剑客掳人企图强暴,以及熊耳山庄主林照廷掳劫瑶台仙姬,阮大年提供密室禁闭人质等详细说了一遍。
    “请问大人,假如两位被害的人大家千金提出控告,你是不是受理?”
    “可以受理,但要有人证。”周推官迟疑了一下说。
    “好,现在我身边这位符姑娘提出告诉,熊耳山庄庄主林照廷掳人,阮大年助纣为虐提供密室关人;以及林照廷之子林景祥企图强暴。我是证人,请大人受理。”
    “本官不知你是以何身份为证人?”
    “证人还耍区分身份?这可是第一次听过。好吧!我就说出身份,我是符姑娘的未婚夫。”
    “掳人并末目击;但却目击符姑娘被关在密室;以及林景祥企图施暴。”
    “如何证实你就是目击者?”
    “周大人;你的确很厉害。”沈野冷笑说:“我敢说你就没有向你身后三人求证过。但我仍原提出证据;证明我是目击者。第一个证据;符姑娘是我救出来的。第二个证据是我将林景祥的两只耳朵撕碎了。够了吗?周大人;称是否也要以伤害罪名将我拘捕?”
    周推官尚未表示;勾鼻老者即发出一声怒骂。
    “好小辈;原来是你割了林贤侄的一双耳朵;你今天别想活了!”勾鼻老者大声叫道。
    瑶台仙姬突然在沈野耳边低语一阵。
    “老混蛋:这是什么场合,由得你在此胡说人道?”沈野怒骂:“周大人你难道任何这个家伙在旁扰乱你办案,而不将他拘捕起来?”
    台阶上传来几声压制不住的笑声。
    “符姑娘的控告;我暂先受理,等本大人返衙后就会展开调查的。”周推官他不得不表示受理。
    “还有,周大人。”沈野步步进逼:“现在我进一步担出指控,刚才说话的那位,就是掳劫符姑娘的匪徒之一,你如何处理”
    “且慢,你无凭无据,怎可随便指控这位周大侠是匪徒之“符姑娘是苦主;我是证人,这还不够?你不也是带了三个证人,就来拘掳华阳山庄的人吗7”
    “这“。。。
    “假如周大人不敢拘捕他,就让我来代劳如何?”
    “你们不可以擅自拘捕,等本官调查清楚后再处理,何况周大侠为侠义名宿,怎会做出掳人的事来?”
    沈野的面色突然一沉,虎目中神光四射,冷肃的看著周推官。
    “你说的不是人话!”沈野破口大骂:“谁告诉你侠义名宿就不会做坏事的?你又怎知这个姓周的混蛋是侠义名宿?你都是这样办办的吗?从刚才处理事件的态度,我敢说你不是拿了阮大年的某些好处,就是屈服于他的恶势力之下,你一个小小的推官居然敢玩那种官匪勾结的把戏,那知州大人岂不是更会翻云覆雨了。我给我最后一个机会,希望你立即放,不要再被那些人利用,否则你将后悔莫及。”
    沈野这一发威,可将周推官镇住了,听口气,沈野似乎对官场的事务非常熟悉,而且这种口气经常出现于大官,看沈野的神态及风标,有一种自然的威严,绝不是装作的,这种气质亦只有在朝廷那些王公大臣身上才看得到。
    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推官,没见过几个王公大臣,但他却是一个老官场,善于看风色,能知进退。
    “这个案子可是知州大人交办的,本官如放手不办,如何向知州大人交代?”他将烫手山芋丢给他的顶头上司,为自己留了退路。
    华阳山庄诸人及刘庄主,听了周推官的话后都松了口气。
    他们刚才见沈野咄咄逼人,并怒骂周推官,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万一触怒了他,就会遭到破家的命运。俗云:“不怕官,只怕管。”推官为一地方的治安首长,官虽不大,但权力却极大。触怒了他;不但七野田庄半会在世间消失,华阳山庄恐怕也不会有好的下场”
    “好。既然你受命办事,不敢也不能放手,咱们就以公言公,公事公办吧。”沈野正色说“先给你看一样东西,你看过后再决定是否放手。”
    周推官闻言一怔,心中隐隐感到事情不妙。
    沈野自怀中掏出一个黄色丝质锦囊,交给毒狐,并在他耳边低声交代几句话。
    毒狐接过锦囊后,莲步轻移的下了台阶,来到周推官面前。
    “周大人,你要很小心,很仔细的看。”毒狐媚笑如花,但口气却异常森冷“如果你事后泄出丝毫风声,我敢保证你及知州大人,甚至于更多的人都会掉脑袋。记住!我己警告过你了!”
    周推官一看那黄色丝质锦囊,就知那是非凡之物。
    那年头,只有皇家使用黄色,一般百姓及官员都是禁用的,再一所毒狐的口气,他有大难临头之感。
    往前走了五步,非常小心地打开锦囊,低头往里头看了一眼;他怔了一下,用衣袖擦擦眼后,再仔细的瞧了一眼。
    突然,他的面色变为青灰,浑身颤抖,额上冒出一颗颗黄豆大的冷汗。
    他谨慎的系好囊口,用发抖的双手将锦囊恭恭敬敬地送还给毒狐,肃立躬身,两条腿好像在弹琵琶。
    “你已知道我家爷的身份了吗?”毒狐拎冷的问。
    “下……下官知道了。”
    “你还要昧著良心将本案办下去吗?”
    “下官不敢!”
    “好,你们在旁候著,等我家爷办完事后再说。”
    “下官遵命。”
    他抖著声音,交代冷捕头将补快带往墙边,自己也抖著双腿前往。神色凝重,心中忐忑不安,等待大祸临头。
    这一戏剧性的转变,令在场所有人看得张目结舌。也使华阳山庄的人及刘庄主都心花怒放。知道今天的灾难已经过去了,而且今后七野田庄也不会再有灾难了。
    院中那三位老者的心情却刚好相反,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会有如此的转变。他三人神情变得异常紧张,三双大眼四处乱瞄,似在打主意主溜走。
    靠山倒了,再不设法溜走,岂非是天下一等的大傻!
    “三位,你们别想打主意溜走了,你们看看四周吧!”
    他仍身后不知何时已站著九现云龙及十方游僧;大院中四周亦散布著不少中年大汉及妙龄少女;他们都双掌微握;双手自然下垂;目光皆集中三人身上。
    沈野向华阳夫人点点头。
    “目前状况业已控制住了;下面就诸夫人出面解决吧。”
    “不!还是继续劳公子的驾吧。贱妾不擅言辞,也不便出面,公子就帮个忙嘛!”华阳夫人柔媚的笑笑推辞。
    成熟妇人的风华与媚态;使他心中一荡。
    “那就僭越了。”
    他缓缓步下台阶;走到三位老者面前。
    “在下沈野,再次请教诸位效名。”他又恢复浪子形象;脸上浮起邪笑。
    “沈公子,刚才说话的那位;是名震江湖的神掌周东风;天罡剑林照廷的拜见;他的开碑掌力十分厉害。”台阶上的飞熊韦正南叫出勾鼻老者的身份。
    “哈哈;在下的运气实在太好了,之前在途中碰上了剑神;现在又遇到神掌。沈野的脸色渐渐变得森冷:“阁下;你是武林侠义名宿;我想你应该不会说假话;请问你曾否参与掳劫符姑娘的行动?”
    “本人拒绝透露这个问题。”神掌冷笑:“小辈,你刚才曾说遇上剑神?”
    “我本人也想拒绝答覆你的,因你拒绝答覆问题在先,”他脸上浮现邪笑:“不过我尊称是前辈,所以愿意答覆这个问题。不错,我是在离此两里地的树林边遇过他的。”
    “你只见过他一个人?”
    “除了他以外,尚有十八名超等高手。”
    “你是否在暗中见到他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如果是面对面见到他们,你不可能活著来到此处!”
    “你以为他们是吃人的老虎呀,他们会吃掉我?”
    “你八成是没碰上他们,算你走运!他们本是专程来对付你的。”
    “哦?你怎么晓得他们是专程来对付我的?”
    “这……”
    “阁下,别瞒了,我早就晓得你们熊耳山庄与风神会勾结做狗屁事了,你还以为是天大秘密呢!”
    “小辈,先别得意,剑神那些人虽未能在途中堵到你,但马上就会赶来七野田庄的,那时候你们就有得受了!”神掌得意的说。
    “那是以后的事;等他们来了再说。”沈野邪笑说:“你将他们说得那么厉害,他们真能吃得住华阳山庄及天下九大高手中排名前三位人物?”
    “那是一定的。十九名超等高手足可将七野田庄夷为平地!”
    “阁下与剑神相较谁强?”沈野笑问。
    “咱们没机会较量过。但老夫自信不会输;他也不会赢,”神掌自信的说:“你问这干嘛7”
    “你马上就晓得。”
    他不再理会神掌;转首向瑶台仙姬招手。
    “小玲,你下来。”
    瑶台仙姬微微一笑,微提衣裙自台阶走下来;行到沈野身边。
    “你确能证实他是掳劫你的人之一?”他正色问。
    “错不了;那天他的蒙面巾是被我抓来的;所以才认得他。”
    “好。他是你的了,”沈野微笑说:“但咱们今天是来作客的;何况尚有推官周大人等治安人员在场;切勿知法犯法。因此,你千万不可下手击毙他。”
    沈野说毕往边上一让,刚好站在另两名老者面前。他对两人一笑。
    “两位,他们在清算旧账,希望两位安份些,切勿在旁毛手毛脚玩花样。假如你们手痒;等他们算完账后,咱们再玩玩,记住!我已警告过你们了。”
    说完双手一背,一派悠闲看热闹的姿态。
    瑶台仙姬美目凝视神掌半天。此刻粉脸一沉,动人的笑容消失了。
    “阁下,你是堂堂侠义名宿,居然助纣为虐,做出掳人之事,事后又不敢承认,真是标准的懦夫,污了侠义之名,我真的为你悲哀。”瑶台仙姬冷冷的说。
    “你想如何?”
    “我讨回公道,要惩罚你这种天地不容的行为,够了吗?”
    “凭你?凭你一个人?”
    “对,就凭我一个人!”她冷笑说:“我虽非武林名宿。但绝不会像你们一样,以十九个高手联手对付我,现在你可出手了。”
    “姑娘,难道除了拼斗之外,就不能以别的方式解决问题吗?”
    神掌已看出情势对他十分不利,原以为凭藉官方力量压制对方的,可是想不到出了意外,官方已撒手不敢管了。推官大人犹如待宰羔羊。再看看四周状况,如果剑神等人无法及时赶来支援,他自己及另两个同伴连脱身都有问题。所以他采取低姿态,先以如簧之舌说动对方,待对方暂不采取行动,以争取时间待援。或俟机擒住对方为人质,以获得脱身。”
    “你以为还有什么方式可以代替?”瑶台仙姬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早已看出他的企图。
    “方法总是有的,慢慢的就可想出。”
    “阁下,你别拖时间了,你准道要与我斗嘴皮子斗到天黑吗?快动手吧。”
    “老朽的意思是……”
    他漫不经心的上前一步,脸上挂满笑容。
    “你的意思是乘机玩花样……”
    她话未说完。
    神掌惊地右手暴伸,大袖一抖,罡风乍起,像狂飙般向她涌。
    瑶台仙姬双手一拂一抖,身形突然疾退,袖风刮得裙袂飘扬。像凌风上扑,纤掌闪电似的光临神掌面门,食指与无名指微屈,扣向对方双目。
    奇异的劲气及体,神掌吃了一惊,强劲的袖风无功,他已感到惊讶了,幸而早怀戒心,否则瑶台仙姬这一掌很可能得手。
    一声沉喝,他挫低身形双手上绞,金绞剪耍硬接到了眼前的纤手,双手成了坚如金石的铁手。
    可是瑶台仙姬攻出的右掌突然停顿,左掌已趁隙往小下方吐出。
    神奇的掌力骤然像是山洪爆发,好快好猛烈,掌劲及体方发出令人心惊的怪响,令人防不胜防。
    砰然一声怪响,神掌腰腹挨了沉重一击,马步一乱,踉踉跄跄地倒退丈外,脸色突然变为苍白泛青。
    “凭你这点点修为,居然改称神掌。”瑶台仙姬冷冷地说:“果真是浪得虚名,可耻可恶!要不是我大哥嘱咐不可下煞手,你早已是个死人了。”
    瑶台仙姬这轻描淡写的一击,看得华阳夫人心中一跳。一向以女强人自居的她,看了两人交手情形,以及神掌所展现的功力,纵使她下场,也不可能在片刻间击败对方。瑶台佡姬却能一招就击伤神掌,而且功力似有保留。
    神掌真走了背时运,不但擒人计画成了泡影,而且腰腹上又挨了怪异的掌力一击。他已感到下半经脉渐渐的大僵化现象,不由得大惊,但他目前又处于劣势,徒唤奈何。
    沈野转身看看媚笑如花的瑶台仙姬迎面而来。
    “小玲,你没事吧?”他关心的问。
    “没事。啊……”
    人影急闪;倏隐倏现,接著手掌著肉声连续响起。
    “哎……”
    “呃”
    “砰!砰!……”
    乘机在背后偷袭的两个老者,分别飞跌出丈外,双手抱住腹部卷缩成团;在地上呻吟。
    “你……你好阴险……背向我……我们……挖好陷阱让我……我们往里跳……”那位斗鸡眼老者用了走了漾的嗓音在地上嘶叫。
    “你说的不错,我是故意背向你们引诱你们来偷袭的,因为我早就看透你们这些侠义名宿的嘴脸,算定你们会偷袭的。唯有如此,才有藉口废了你们,可惜你们知道得太迟了!”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来到周推官面前。
    扑通一声,周推官双膝跪地,上身爬伏,浑身颤抖不已。
    后面的冷捕头及捕快跟著跪下一片。
    “周大人,你认为我如此处理,尚称允当吗?”他低头目视周推官。
    “下官该死!下官知罪!请大人开恩。”周推官连头都不敢抬。
    “我有两件事请你办理。第一件是由你转告知州大人,立即与阮家大院的主人阮大年停止勾结,如被我查出他阳奉阴违,我要猜下他的顶子。第二是不准泄露我的身份,如传出丝毫风声,后果你自己去想好了。另外,这三位狗屁侠义英雄,由你们负责送回阮家大院。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下官尊命!”周推官连磕了三个头后爬起身子。
    他立即交代冷捕头派了六名捕快,两人一个架起三个老者狼狈而去。
    出了庄门后,召回田庄四周的兵勇,急急忙忙赶回衙门。
    周推宫面谒知州大人后,回到办公处所,神色仍未恢复正常。
    大人,那位沈野究竟是什么身份?”冷捕头问。
    “提起这件事,周推官犹有余悸,感到冷汗又湿透内衣了。
    你给我牢牢记住。”他脸色不自然的说:“忘了今天在七野田庄的一切。咱们今天没有去过七野田庄,也没见到任何人,并立即晓谕你那些手下,千万勿在外胡说人道,如果走漏一丝风声,就会有天大祸事!”
    是,是。卑职遵办。”冷捕头打了一个寒颤“卑职今天根本没有出城,一整天都在衙内处理琐事……”
    “还有,放下手边的一切大小事务,全力维护定南客店的安全,尤其是这位爷所住的三进院。凡是该客店内有前科的旅客,全部抓起来关进牢里,对身份或行迹可疑的旅客,予以严密的监视,直到这位爷及他的同伴离开为止。在执行技术上要讲求技巧,千万勿让这位爷知道。”
    傍晚时分,定南客店里里外外布满了乔装成各种身份的治安人员。
    ---------------------------
    幻剑书盟扫描,satan666OCR

举报

第二十章浪妞毒狐
    酒席是设在花厅,十个人坐了一张大圆桌。
    沈野成了敬酒的对象。
    对沈野感激最深的是庄主刘七野与华阳夫人两人。今天耍不是沈野在场,后果真不堪设想。
    推官大人为州府治安首长,掌控人民生死大权,如果他横下心来,刘庄主的家是破定了,华阳山庄也不会有好下场,届时行文湖广,兵临山庄,将会走上破庄的命运。
    席间唯一闻闷不乐的是司徒玉凤,自开席后,除了向沈野敬了-杯酒之后,-直默默无言。
    或许席上她是唯一的晚辈,聊以不便多话,或许是受到雷霆剑客施暴未遂的影响,导致身心不平衡,总之现在的她,巳消失了昔日的自傲,娇蛮的个姓,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她一直注意其母与沈野说话时的神态,似乎看出了某种傲慢,这是她难以想像,以及极不愿意看到的现象。
    最后众人谈到了此次赈灾镖银的问题。
    “公子,据传闻伏龙堡曾派人与您接触,希望与公子合作劫镖,并提出极为优厚的条件,但被公子拒绝,是否具有此事?”华阳夫人笑问。
    “的确有这件事。”
    “该堡提出如此的条件,公子为何拒绝呢?”
    “这是个人原则的问题,在下行道江湖六年,什么坏事都做。就是不劫镖银,纵使镖银是地方官员的贪赃之物,我也不会亲自下手去抢劫,何况这是赈灾银子?”“伏龙堡提出的条件太优厚了,优厚得令人伯怕,除非是白痴才会提出如此的条件,但该堡堡主伏龙居士绝非是白痴,其中必有阴谋我怎会笨得往陷阱里跳呢?“据说伏龙堡主要将他那独生女儿许配给您,怎会是阴谋呢?"就因为附加这个条件,才使人害怕。他为了镖银居然牺牲自己亲生女儿,嫁给一个身世不明的混混骗棍。那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公子是混混骗棍吗?"华阳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神情如谜"南京及此地的江湖朋友都知道在下是混混骗棍。敲诈勒索,混吃骗喝,擅打烂仗,身边经常有情妇陪伴。他邪笑地说:“目前就有事实在眼前,这位毒狐是艳名满江湖的女余手,符姑娘是邪道人物,她们都心甘情愿地当我的情妇,这就是物以类聚的最佳证明。伏龙堡是武林侠义世家,伏龙居士明知道我是个混混,居然纾尊降贵地找我合作并将千金许配给我,怎会没目的?何况…
    “何况怎样?”华阳夫人笑问。
    "何况那位千金小姐虽然貌美如花,但却心硬如铁,我怎敢将她在身边,不知那天她发了千金小姐的脾气,来个谋杀亲夫,我岂非倒了大楣。"“你说的话,我-个字都不相信!”华阳夫人娇笑地说:你故意装出浪子的形象,以免引起别人注意而已,你在这胡说八道,小心回去后,金姑娘及符姑娘饶不了你!”
    “夫人,我家爷说的都是真的。”毒狐笑说:‘在南京水西桥附近夫人不是亲自目见吗?那时我家爷还要杀我呢‘就因为我自愿为情妇始幸免于难。
    像我这种江湖女光棍谁家良家子弟会要我,所以只能做到情妇的命,能有这样的归宿,我就很满意了。”
    “好,姑且相信你们所说的。”华阳夫人笑笑说。
    “公子刚才是以什么东西将周推官吓走的?”
    “哈哈,说穿了不值一笑。”沈野笑说:“在下年前在京师混口食时,捡到一法宝试一试,想不到居然吓住了周推官,真是侥幸。
    "华阳夫人笑笑不语。
    “在下很冒昧地请问公子的师门,公子可否方便赐告?”九现云龙笑问。
    “前辈太客气了,家师自号天孤丹士,修真于宛平龙飞峰。”
    “天孤丹士?”九现动龙颇感惑然地说:“请恕老朽弧陋寡闻,想必令师定是隐世高人。”
    连九现云龙这个老江湖都未听过天孤丹士的名号,其他的人更不用说了。
    沈野不多作解释,就让他们去疑惑好了,老实说,他对侠义豪强并无好感,如果不是为了维护这趟赈灾镖银,他才懒得与他们打交道呢!“请问夫人,贵山庄是否亦对这趟镖银有兴趣?”沈野正色地问。
    “公子以为呢?”华阳夫人媚笑地反问。
    “在下的看法是贵山庄来看风色的,凭贵山庄的雄厚家财,怎会将区区镖银放在眼中?
    何况夫人深具侠义胸怀,更不会打这趟赈灾镖银的主意。”
    "公子,你未免将贱妾形容得太好了!"华阳夫人那双媚目斜睨着他笑说。"说老实话,本庄确曾对此趟镖银感兴趣。假如公子认为本庄不应该,只要公子放句话出来,贱妾一定会尊重公子的意见,立即打消原意。"她含笑着望着沈野。沈野的脑筋在飞快地转动,心想这位华阳夫人的确是厉害的角色,这是明摆着要卖他的交情,假如他开了口,等于是欠了华阳山庄一份大人情,这是他极不愿意的。
    但为了减轻护镖的压力,却又不得不开口。
    他长长呼出口气,面色变为严肃。"在下原为陜西千千万万的灾民请命。垦请夫人高抬贵手打消原意!"他郑重的请求,态度十分诚垦,虎目中神光炯炯凝视着华阳夫人。
    席上诸人亦屏气静息地看着华阳夫人。华阳夫人娇靥上神色百变,美目扫视了众人一眼。
    "公子有此菩萨心肠,为千万灾民请命,贱妾纵使再贪心的人,也不会再丧心病狂地去势那趟西银。
    贱妾定当遵命打消原意。”华阳夫人正色地说。
    沈野闻言站起,举起手中酒杯。"非常感谢夫人!在下尽此一杯申谢隆情事谊。”举杯一饮而尽。
    华阳夫人亦盈盈起立干了-杯。
    "不敢当公子申谢。贱妾如此决定,其实也是为本山庄打算。
    “夫人的话似乎有某种含意。”毒狐奇怪的问。
    “金大妹子,我纵使再笨,亦已看出沈公子在这次劫镖事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华阳夫人笑道:“从公子的言谈举止以及公子的气质风度,予以综合研判,贱妾敢大胆地下个结论,公子不是要劫镖,也不是黑吃黑,而是在护镖。
    公子对本庄有天大的恩德,假如贱妾再不识相地改变主意,不但对不起公于,而且我华阳山庄将会有天大祸事,就凭公子已修至世间罕见的元神御剑绝技,一旦大开杀戒,我华阳山庄岂非烟飞灰灭!”
    “夫人言重了!”沈野苦笑说。
    “沈公子,假如小妹对熊耳山庄实施报复,是否会影响公子的护镖大计?”司徒玉凤首次开口,她双目中蕴满怒火。
    “姑娘,你绝对有权向他们报复的,但你们必须要先了解敌情,那夜贵山庄夜袭阮家大院时,据在下了解,雷霆剑客的师父血手神魔恰巧因事他去,否则贵山庄能否全身而退,尚在未知之数呢!因此,你们千万要小心从事,以免发生遗憾之事。
    在下字字由衷,句句发自肺腑,请姑娘勿以逆耳之言为怪。”
    “公子何作此言?”华阳夫人接口说:“我们感激都来不及,怎敢见怪!同时贱妾有个请求,盼公子能应允。"“夫人有何嘱咐,但请直言。”
    "本山庄既无意于镖银,闲着也是闲着,因此欲想跟着公子,为陕西灾民尽-份心力,愿追随公子护镖,未知尊意如何?该不会嫌弃吧!”
    沈野不由一怔,继则大喜。‘在下真是求之不得,能得夫人大力相助,相信这趟镖银必能顺利达到目的地,在下在此先谢了。"沈野真诚地说。
    "哈哈哈,这一下老朽可放心了。”九现云龙大笑说:"沈公于,你那里晓得,自从来到徐州后,老朽与老秃驴及大狗熊三人,每天食不知味。
    因为我这位弟妹对这趟镖银有兴趣,我们三人不得不撕下脸皮扮演一次劫镖者。因为老朽等与司徒总镖间都有一面之缘,在良心上确是不安。
    现在我等亦耍将功抵罪,愿追随公子为护镖尽-份力,公子该不会拒绝我们这三个老废物吧!"沈野一听,立即起身抱拳致谢。
    "有前辈等三位拔刀相助,此趟镖银定可十拿九稳到达南京,晚辈先在此代金刀老前辈谢过。”沈野大喜。
    九现云龙正想谦虚几句,炯未开口……。
    花厅外面必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
    众人正在惊疑之际,已进来两位身穿挑夫服装的老者。‘孽龙,算你走了狗屎运,转变得快,否则有人会剥了你的龙板,抽了你的龙筋。""我逆是谁?原来是你这条野龙及独孤老鬼,你俩未免跑得太远了吧!滁州可没有企图造反的叛逆,只有企图劫镖的牛鬼蛇神,怎会惊动你们两位大菩萨呢!”
    “孽龙,等老朽先见过公子爷后再叙旧!"塞外龙与孤客迈步走到沈野面前,肃立躬身。
    "卑职龙千里,独孤长风叩见侯…”公子爷!"说罢就要行大礼。沈野立即施了个眼色,并阻止他们行大礼。虽然三人应变得快,但华阳夫人及九现云龙等人,却惊得三人张口结舌。
    名震天下,权倾王公的龙骧,鹰扬两卫统领居然对沈野执礼甚恭,怎不使他震惊。
    “龙老及独孤老前辈辛苦了。快请入座。”
    塞外飞龙及独孤长风酉人未立即就座。他俩横跨-步到了瑶台仙姬面前。
    “龙千里,独孤长风见过少夫人。”
    两老对瑶台仙姬肃立躬身。
    瑶台仙姬肃立恭身。瑶台仙姬心中大吃一惊,但她总算见过大场面。
    “贱妾不敢当两位老人家如此大礼2”她离座向二老捡衽说,娇靥浮起红晕。
    刘庄主立即命人重整酒席,恭请二老入席。
    两人谢罪及入席,目注毒狐微笑。
    毒狐机伶得很,晓得二老在想什么。
    “晚辈金姗姑见过两位老前辈,晚辈目前是沈府总管,今后请两位前辈多多照顾。""哈哈哈,公子爷居然能请到你这位名震江湖的女杀手为管家,今后沈府将稳如泰山!"”
    塞外飞龙大笑说。
    沈野为两老替众人引见。九现云龙,十方游僧及飞熊等与二老原旧识。
    华阳夫人及其三妹李澜君则为初识。
    “司徒夫人,刘庄主,请恕老朽等檀自越墙闯席,事非得已,请多包涵。”塞外飞龙表示歉意。
    “两位老爷子太客气了,我等想请也请不到大驾呢!贱妾等甚感荣幸老爷子等光临。”
    华阳夫人谦虚地说。
    “龙老等-行是否很顺利?”沈野问。
    “非常顺利,一点也未引起别人注意,公子的计策实在太妙塞外飞龙笑笑地说。
    ‘沈野问:"独孤老人家是什么时赶到的?你那边的事放得下吗?”
    “卑职是接到督爷的谕示星夜赶来的,因督爷基于滁州的牛鬼蛇神太多,恐发生意外,故命卑职率二十个勇士为此以加强实刀。
    风神会在湖广的人手,均已分批赶来南京,因此,我们也将力量集中于此,以应付突发情况。”
    沈野点点头,转头看看塞外飞龙。
    “东西都安置好了吗?安全上有无顾虑?”
    。应该没有顾虏,一来不显眼,二来由符大侠布下了双重的疫毒,并由两卫勇士暗中维护,安全措施异常严密。”
    塞外飞龙很有信心地说;沈野扫视了众人一眼,低声道:。诸位,不瞒你们说,这趟镖银已运抵此地,当然是以伪装方式秘密运达的。依据两位前辈刚才所述,虽尚未被人发现,但我们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
    因此在下拟劳驾夫人所嘱,派人秘密监视伏龙堡人员的行动,-旦有所发现可疑迹象,务请立即通知在下。
    在下今晚将赴琅牙山风神会驻地,实施扰乱性地袭击,以制造暴乱,吸引住各路劫镖者的注意力。
    只要能熬过几天,镖银即可平安抵达南京。"“沈公子,需否我与十方游僧及飞熊等人陪同前往琅牙山袭袭?”九现云龙问。
    “目前暂时不便劳驾三位前辈,人去多了反而不便。
    何况七野田庄尚需前辈等坐镇,以免熊耳山庄的人挺而走险来报复。
    沈野诚恳地说。
    华阳夫人问:“公子,万一伏龙堡的人公然表示劫镖,公子是否已有对付他们的腹案?”
    “伏龙堡虽然为武林豪强,但平日并无多大恶迹,能劝则劝。
    假如他们仍冥顽不灵,只好以雷霆手段对付他们了。
    至于风神会及熊耳山庄,他们对镖银是势在必得,我对他们就不会留情了。
    一庄一会业已公开地勾结,日后必是肆虐江湖,所以我要乘机铲除他们,以免许多无辜的人受到毒害。”
    :“公子爷,卑职刚抵府城时,闻悉公子爷中午击溃了风神会十九个超等高手,可有此事?"孤客问。
    “哈哈哈,独孤老儿,此事应该问我才对,我是全程的目击者。”九现云龙得意地笑说:“今天我总算开了眼界,你晓得十九个超等高手的领队是谁吗?他就是你老儿昔日的死对头剑神傅天华。
    他们好可怜,十九个超等高手,居然在片刻之间就被沈公子摆平了。
    剑神居然接不下沉公子-招,他已身负重伤,日后只能在三流人物中争一席之地了。”
    孤客闻言一怔,他真不敢相信,相真不敢相信沈野-招就重创了功力与他不差上下的剑神,但他表面上却不露丝毫神色。
    塞外飞龙见孤客的表情,心中不由冷笑。
    塞外飞龙笑问:“老孤鬼,我向你-个问题,功力与道术两皆高娓的宇内三仙,你我两人联手能否接得下来?”
    "你别在我们脸上贴金了。
    我们如一对-,或许可以战成平手运气好的话可能会占上风。
    假如他们施展道术,老实不客气地说,我们只好任其宰割了。
    ’何况三人联手?你是否吃错药了?”孤客揶揄地说。
    "我告诉你-件事实,这是我以及你那位副统领在场目击的事实。"塞外飞龙语音怪怪地;“在南京时公子爷独斗宇内三仙,既斗武功又斗道术,公子爷以刀使剑招,仅仅一招,就砍下了三仙一条手臂,一只手掌及一只耳朵。
    看了那场打斗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是汗湿衣衫的,可借你没福份目睹这场奇异的比斗。’听了塞外飞龙的描述,不但孤客惊得目登口呆,厅中除了瑶台仙姬外;每个人都震惊万分。
    蓦地听沈野冷哼一声,人影突然幻灭,待众人游目四顾时,见沈野已幻现在离花厅约有三十文外的前院围墙边,正截住来人的去路,众人不由毛骨悚然。
    纵使是鬼魅也不可能有那么快?’一隐一现;一眨眼间,居然远出三十丈外,根本不知他是如何出去,以及从何处出去;厅内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变成了呆瓜。
    “老孤鬼,你与野龙坐在他身旁。”九现云龙关山月以变了调的嗓音问:‘"你们两人有无注意到他是如何在贬眼间,将空间及时间同时消失的?”“你不也是坐在他斜对面?应该瞧得更清楚,你问我,我又去问谁?”
    孤客面有余悸,没好气地说。
    “这是五行遁术,他是借土遁走的。”华阳夫人脸色不正常地说:“三妹,好险呀!那夜在水西桥畔的土地庙,他是在逗我们玩的,假如存心耍杀我们,真是不费吹灰之力…"九现云龙急声说:“我们快出去接应!”
    “不要去!以免他碍手碍脚,我们就在厅门口开开眼界吧。"塞外飞龙是亲身目睹朝阳坪之战,深知沈野的造诣,因此阻止众人出去。
    众人于是都走到大门口观战。
    “来人究竟是谁?沈公子居然在三十丈外就发现了他,并且将他截住。”华阳夫人的三妹李澜君惊奇地自言自语,又好像是问众人。
    “是一个灰发披肩,面色红润的老人。”塞外飞龙目力非常锐利,一眼就看出来人的模样。
    “啊!原来是这个老凶魔!”瑶台仙姬轻声惊叫。
    "少夫人,究竟是那位老凶魔呀?”毒狐也改口称瑶台仙姬为少夫人。“是血手神魔,他是熊耳山庄少庄主雷霆剑客之师。”
    此时血手神魔已发起始攻,玄阴腐心掌发出厉啸,阴风寒气迫人,触体生寒。
    沈野身形乍动,业已自掌势的空隙切入,右掌银光一闪,轻贴在血手神魔小腹上。
    未闻打击声传出,但血手神魔突然向后飞跃出寻丈,躺在地上抱腹呻吟。
    沈野低头目视了一会,伸手抓起他的右脚往前厅施,像是拖一条死狗。
    将血手神魔靠坐墙角的地上,沈野在他胸腹处飞快地点了五指于是他停止了呻吟,并张开双目。
    十方游僧排众走近老凶魔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咦!你不是那个神愁鬼厌的血手凶魔吗?怎会坐在此处凉起来。”游僧的神情得意极了;“你还记得去年在河南的事吗?你这老鬼带着一批牛鬼蛇神,逼佛爷投效熊耳山庄,佛爷不答应,却被你们追得上天入地,最后啕河才逃出你们的追杀。
    他娘的,今天你可撞上了铁板了吧,这叫做报应。阿弥陀佛,佛爷怎的开口骂人了,真是罪过!”
    十方游僧一面说,一面还对老凶魔挤眉弄眼,惹得厅中诸女吃吃娇笑不止。
    十方游僧虽为天下九大高手排名第二位,位高辈尊,但却生性诙谐,平日不拘小节,酒肉不忌。
    他表示是修心不修身,酒肉穿肠过,佛自在心头,与酒狂是同类,事实上两人私交甚为笃,真是物以类聚。
    自沈野来到七野田庄后,他似乎有些慑于沈野的一股无形气质与威严,加之初次见面,因此收敛了疯疯癫癫的狂态,几乎快将他憋死了。
    如今见到这个死对头栽于沈野之手,于是老毛病复发,揶揄了老凶魔-顿。血手神魔平息一下心情,游目四面,见众人的神表没有一个是友好的,于是他心中一动,摆出了低姿势。“沈老弟,老朽是抱着极大的诚意来的。”他拉下了一张苦瓜“想不到引起老弟的误会,下重手将老朽击伤…"“唷!你这老凶魔倒会猪八戒的战术,向在下倒打-粑。"沈野邪笑说:“既然是抱着诚意而来,为何不请门子通报求见,而越墙而进?为何又不分青红皂白地以玄阴腐心掌向我突袭?”
    “是老朽一时情急,而作出了自然的反应,好在未对老弟造成任何伤害,我想老弟会谅解的。"“你来七野田庄何事?"“老朽来此有两个目的。”血手神魔仍采取低姿势说:‘第-个目的是代表熊耳山庄来与华阳山庄和好,少庄主将亲来向华阳夫人及其千金道歉,如能获得夫人谅解,林庄主将欲进一步提出拟与华阳山庄结为儿女亲家。
    第二个目的是请老弟高抬贵手放过熊耳山庄,双方本无怨仇大恨,何必逼人太甚,总耍留-条活路给别人走。
    熊耳山庄将会致赠一份非常贵重及奇异的礼物示诚。”
    “好。既然依们有诚意和谈,这是非常好的现象,”沈野的邪笑更深了:“第一件事,等会儿你与华阳夫人谈,我们先来谈第二件事。
    在下与贵出庄本无恩怨,纵使在南京与令徒发生-些小误会,我想贵庄亦不会大张旗鼓来声讨的。
    可是贵庄受风神会的唆使,竟然在客栈掳劫两个小孩为人质,要胁我为风神会及贵庄效力未果,不但不放人质,并且派人接二连三地向我埋伏袭击。
    这是贵庄逼人太甚、怎能反咬一口,说在下不给你们留活路呢?我希望你能提出让我满意的答复,再谈其他。假如无法使我满意,我会将你的手指一根一根砍下来。"沈野向毒狐-招手,毒狐含笑地走到血手神魔的身边,,自怀中拔出一把晶光四射的小匕首,比拟着血手神魔。血手神魔看得心中一跳。
    “熊耳山庄前往客店掳人,目标是你,因你外出,只好退而求其次,将两小掳来,在囚禁期间两小丝毫无损,足见是有诚心地礼聘老弟的。
    何况老弟先后发威屠杀了该庄弟兄几近百人,两小又被你救走,双方的仇恨理应就此消除才是。”"嗯!你虽有些强辩,但听起来似有道理,你的一根手指总算暂时保住了。”沈野淡淡地笑道:“另外我曾命大力金铡通知你们在通济桥释放人质,你们不但不放,反而由风神会三个护法在桥头埋伏向我偷袭,这点你如何解释?”
    “劣徒接到通知后准备答应故人,但风神会的客卿反对,并暗中在桥头设伏,这非劣徒的能力所能阻止,实在是无可奈何。
    “好。这个答覆也尚称满意,希望以后的问题都能有满意的答覆。”沈野冷笑说:“熊耳山庄主林昭廷,会同风神会两位护法率领十余个走狗,在明光镇以南官道上掳劫符姑娘,关在阮家大院密室,任由雷霆剑客这畜牲侮辱,并企图强暴,这件事如何解释?"“林庄主掳劫符姑娘的目的,是想请疫魔投效该庄或风神会。此乃应与老弟无关才是啊!"“怎么说与我无关,符姑娘是在下的未婚妻。该山庄已再次侵犯到我的权益,你说我会不介意吗?”沈野向毒狐施了个眼色。
    刀光一闪即收。
    “哎…。”血手神魔右手大拇指断落地下,痛得老凶魔脸色变白。
    “在南京下江船行附近竹林内,你这个位高辈尊的老凶魔,居然不声不响地在背后向酒狂偷袭,丢尽武林人士的脸面,好在酒狂逃得快,而且医治得快,否则尸骨早已无存,这点你如何解释?”“这是老夫与老酒鬼之间的恩怨,与你何干?”
    “老酒鬼的徒弟管小乙,有一半是我的,他叫我师叔,你说有没有关系?”
    “这……酒狂在竹林中鬼鬼祟祟地偷窥下江船行人员进出“他是否侵入船行中?”
    “这倒没有,但他跟踪船行的伙计到汪家大院附近。”
    “哦!他越墙进了汪家大院?”
    “没有…”
    他既没侵入下江船行及汪家大院,也未对船行的伙计采取敌对行动,他处身立处亦非汪家的私产,你凭什么在背后偷偷打了他一记恶毒的玄阴腐心掌?你还有什么好的理由吗?"“老朽…”
    沈野又施了个眼色示意毒狐。“慢慢割,别一下子就将它切下来!”沈野又交代一句。
    毒狐抓起老凶魔的右手,用刀首在他的食指上像拉据一般地慢慢切割。
    十指连心,用快刀切下已够痛楚了,何况慢慢切割?老凶魔痛得额上冒出汗珠,一颗颗往下掉,原来已变成苍白的脸色,渐渐变成青灰,口中发出像杀猪般地惨叫。
    “老凶魔!为免我将你划成零碎,以及屠光那些所谓的狗屁侠义名宿,我先给你一个机会,快发讯号让埋伏在庄外的那些人离开,除非你要他们给你陪葬。”沈野目光炯炯地等着老凶魔表态“在我怀内有两支旗花,请代为放出蓝色的那支,他们就会撤走。”他用微弱的声音说。
    毒狐闻言,百无禁忌地将手伸入老凶魔怀中,一阵乱掏,果然摸出一红一蓝两支旗花。
    “你该不会弄错了吧!万一错放,不但你带来的人会全军覆没,你也必将被凌迟,我家爷是说一不二的。”毒狐阴森地说。
    “不会错,不会错!”血手神魔急声说。
    毒狐拿了蓝色旗花走出了前厅,就在台阶上将旗花放出。
    但见一缕蓝色的火焰直入半空,砰一声爆裂,分射出千百颗蓝色的流星向四周扩散。
    随即田庄外面隐隐传出脚步声,愈去愈远,终至无声。
    “你非常合作,这是好现象。”沈野笑说:“现在我们谈谈熊耳山庄将送我什么样的贵重与奇异的扎物?”
    沈野已示意毒狐替老凶魔止血,并封住经脉,因此他已消除了疼痛,精神也好多了“假如你不再找熊耳山庄报复,林庄主除了致赠五万金宝;另外致送十位色艺双全的美女,给你作妾作婢……。”
    沈野直有些哭笑不得,无论风神会也好,中条六剑那个神秘组合也好,伏龙堡也是如此,都以财色来相诱,现在熊耳山庄居然也来这一套。
    “他娘的,林昭廷这个老混蛋真会出些好主意。"沈野邪笑更浓了:“老实告诉你,我个人的私蓄并不比熊耳山庄少,像我目前这样花费,八辈子也用不完,我要那么多金银干吗?再说他要送我十个色艺双全的美女,他以为我是谁?我又不是龟公?要那么多女人干吗!让他自己留着慢慢享受吧!娘的,我又不是垃圾收藏家!”
    他满口赃话,一付泼皮形象,可将厅内几位女孩子羞红了脸,几位武林名宿则拚命忍住笑,脸孔涨得通红。
    “沈老弟,你难道不再考虑考虑?”
    “本人敬谢一敏。”沈野淡淡地说:“我们的事到此告一段落。下面的事由华阳山庄的人来接手,祝你好运。”
    华阳夫人缓步上前,俯视着坐在墙角地方的血手神魔。
    “你所提的条件,我刚才已听清楚,你不必再重覆。”华阳夫人冷森地说:“我现在就答覆你两个问题,欲想两个山庄和好,非常简单,本夫人只要雷霆剑客两只沾过我女儿的手掌,其他的事一切免谈,你记住了吗?”
    华阳夫人说完之后,掉头就走回原处,再也不看老凶魔一眼。
    毒狐过去踢了血手神魔-脚。
    “你还不快走,万一我家爷及华阳夫人改变了主意,你就走不掉了!”
    血手神魔心中一紧,勉强站了起来,一步步往厅外走,走一步喘口气,像是拖了-天车的老牛。
    他慢步通过前院,终于出了庄门,消失于门外。
    “公子爷,刚才我们在厅中的谈话,会不会被老凶魔听去了?”十方游僧虽然疯疯癫癫,却是非常小心。
    “绝对不会!”他斩钉截铁地说:“他是在三十丈外越墙进来时被我截住的,而非窃听后遁出。何况在二十五丈的方圆中,任何人在暗中发出稍重的呼吸声,也难逃过在下的耳目。"“公子莫非已练成了天耳通?"飞熊问道“那是地行仙的境界,晚辈的功力距此炯远呢!"沈野谦虚地说。
    “公子,看了你今天表现的功力,我等所练的武功简直成了儿戏。”九现云龙态度诚恳地说:“你可能不知这老凶魔的凶威当这个老凶魔出现某地时,当地的江湖人物莫不掩耳绕道而走好像是逃避瘟疫。今天他却接不下公子-招,如消息传出,必定震惊江湖,保险会吓坏了许多对你心怀鬼胎的人。”“前辈谬赞了。实际上老凶魔确具真才实学,只不过他吃亏在知彼,而晚辈却已认出是他,在这种状况下,他当然会吃亏了。”沈野笑笑说。
    “公子今天放了他,似非上策,这凶魔心狠手辣,睚眺必报,日后要小心他弄鬼。”华阳夫人忧心地说。
    “夫人请安心,我已暗中破了他的血手阴魔,目前他尚无所觉;等他与入交手时,他就会晓得了,换句话说,他已在超等高手中除名,今后只能在三流人物中混口食了。再说,我放他回去是有用意的……"“小妹知道大哥放他回去的用意。"瑶台仙姬笑着接口道。
    “什么用意?”沈野笑问。
    “杀鸡儆猴。让他回去如此这般地一说,熊耳山庄就会人人自危,再也不敢来挑战了。
    对吗?但这是金姐告诉我的,只不过由小妹嘴中说出来而已。”瑶台他姬娇笑道。
    “金姑奶奶,千万拜托。”沈野苦笑说‘“地府双魔教小玲心狠心手辣已够糟,你又教她玩弄心机,这如何得了”
    “爷,你的想法我不敢苟同,在江湖上闯每个人必须要有心机才不会吃亏,只要不害人就可以了,何况爷的事忙,总不能一天到晚保护着她呀!”毒狐笑说。
    “大哥,你怎么说王大哥及王二哥教我心狠手辣呢?"瑶台仙姬笑问。
    “你以为我不知他们在背后传授你天魔十三式的功夫呀!之前你攻击神掌的那式飞魔在天,业已泄露了底子,赖不掉了吧!”沈野笑问。
    “王大哥说我家传的武功重于防守,恐怕无法与您配合,因此,他主动传我飞魔十三式,何况他们也曾……”
    “他们也曾偷伤传给了小波及小娜,对吗?”沈野笑着接过话来。
    瑶台仙姬笑着点点头。
    华阳夫人拉着瑶台仙姬走到角落,毒狐也自动跟去。
    “符大妹子,公子刚才提到的地府双魔,是否位在四川铁风山地府谷的王氏兄弟?”华阳夫人低声问。‘是呀”“他兄弟不是风神会的客卿吗?怎会传授你他们的傲世绝技呢?”
    “他们是家兄的结拜兄弟,也是沈大哥的仆役,是沈大哥派他们打人风神会的。夫人你可不耍泄出去呀?”
    “我怎会呢!我姓乔,叫乔姗姗,今后你就叫我乔大姐,别夫人夫人的,听了怪不顺耳的。”
    “好,今后小妹叫你乔大姐。”
    华阳夫人乐得在瑶台仙姬娇靥上亲了一下,亲得她娇靥绯红此际,塞外飞龙及孤客向沈野表示要提早告辞回去。
    沈野点头同意后,他俩即向众人告辞,自庄院后门出去。
    沈野见天色也不早了,遂召来瑶台仙姬及毒狐两入,会谈了老半天,几经争议,终于说动瑶台仙姬留在七野田庄。
    用过晚餐后,天色已转黑,沈野与毒狐两人利用夜暗潜出七野田庄,返回定南客店。
    一踏进客店他就感到气氛有些异祥,店内外多了许多陌生人,三进院西转上房原来只有他与两女住了两间上房,今晚却均住满了客人。而且几乎都是单身旅客。
    他提了惊觉,并不紧张为了毒狐的安全,他招呼店伙在他的上房内间,临时架了张床铺,供毒狐使用。
    都是江湖儿女,只要心地光明,纵使同床共枕也不在乎,因此,毒狐欣然应允,但毒狐的那间上房则未亡,让它留着,以便随时使用。定南客店周东主,受到了冷捕头的严厉警告,不准泄露官方的安全部署,三进院不准留客住宿,所有的上房全由安全人员进住,以便暗中保护沈野。
    二更初。
    沈野与毒狐在房内换穿了白色紧身夜行衣,外面套上一件白色披风,白色头罩则收入怀中备用,两人都携带一个革囊,但式样不一样,毒狐的是方型的,沈野的却是长形的。
    “姗姑,我今晚去踩采,是以秘密行动为主,主要的目标是雷霆小组,其他的人员尚在其次。扬弃那些一对一比斗的笨办法,实际上他们也不会与我们与英雄式的决斗。暗算、暗袭是今晚主要的攻击方式。
    因此,你要带上全部暗器,不要怜悯,杀死他们-人,就减少个祸害,放开手来干,一切后果均由我来负责。
    如果敌势过强,形成对面相峙时,切记靠近我身边,以便视状况转进,或是撤退,我想以我的五行遁术,他们绝对追不上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们必要可用火攻,岂非省事多多。"毒狐建议。
    “这也是个好办法,我们视状况再决定是否放火。”
    “您除了带弓箭外,是否还带有别的暗器?”
    “我本来是不用暗器的,所谓不用是指平常不使用,并非是绝对不用。因此,来此之前曾向龙骧降的副统领借来了十二牧霹雳神梭,专门应付群殴时使用,这种暗器威力非常惊人,一枚金梭在人群中爆炸时,一次至少可炸死五个人,但我会谨慎使用,以免杀伤太多有失天和。”
    “公子爷,有一个问题始终萦绕在我心中,您可否为我解说?”毒狐问。“什么问题?""你在江湖上积修外功六年,-定会遇到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事物与各种不同的人。"毒狐态度认真地说:“譬如拿这次劫镖的事件来说吧,除了风神会,华阳山庄及伏龙堡等各组合外,尚有许多三三两两跑单帮的人,对镖银都有兴越,公子为何独向风神会、熊耳山庄开刀,而不理其他的人呢?是否因为这两个组合与你有过节,所以你就特别照应他们?““姗姑,你错了。我这个人或许很坏,但绝不会公报私仇。”沈野正色说:“开镖局的人,是为了个人及家人生活,才去赚这种卖命钱。黑道及绿林强盗也是为了生存,才挺而走险去镖银,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是值得谅解与同情的。说露骨些,这是生存竞争。
    这与有赌场就有赌徒,有酒店就有酒客,有楷杷门巷就有照客的道理相同。因为世间的事,都是相对的。
    熊耳山庄及风神会劫镖的动机,与一般黑道及绿林强不同,他们并非是饥寒起盗心,而是为阴谋而打劫熊耳山庄是侠义豪强,金银财宝盈库,他们劫镖的目的,是要作为扩张势力的资本,称霸江湖的本钱,何况要劫的是赈灾镖因此他们的罪行绝对不可以原谅。
    而风神会之所以劫镖,是想将镖银作为造反的军费,假如他们一旦得手,乘目前天下动乱之机,起来造反,这要牺牲多少生命?所以我必须破坏他们的阴谋。”
    “爷的意思是指那些绿林强盗劫镖,是生存竞争?有理乎?毒狐疑式地问。“我认为天生万物,都有求生存的权利,自然界的生存竞争是必然的现象,就象狼与羊来说吧。
    世人只知道可怜羊,同情羊;绝少有人会知道狼的痛苦,狼的寂寞。
    世人只看到狼在吃羊时的残忍,却看不到它忍受孤独和饥饿在冰天雪地中流浪的情景,羊饿了该吃草,狼饿了呢?难道就该饿死吗?假如你在寒风刺骨的冰天雪地的荒原上流浪了好几天,滴水未拈,粒米未进,你若看到了一条羊,你会不会吃它?毒狐无言。
    她心中认同他说法,这个天下本是弱肉强食的,尤其是生长于乱世,谁强谁就能生存;谁有势力,谁就能主宰一切。
    安份守已没有实力的小民,注定是被宰割的对象,这种现象自有人类以来即已存在,以前如此,而今亦然,将来更会继续下去。
    沈野见毒狐默默无言,只是怔怔地在冥想。
    "姗姑,你是否觉得我说的有些偏激?"“不。爷说的都是真实的现象。就以我来说吧,也不是为求生存而受酬杀人?”毒狐有些落寞地说。
    “这就是天心,也是天道不公平之处。每个人在人生旅途上,永远无法照着自己所想的去走;必须照着人为或天然的法则走下去,不能稍加更改。这就是做人的悲哀,更是无权无劫的人的悲哀。”
    “爷你年纪轻轻,却对人生看得那么透彻,我很钦佩你,亦庆幸跟对了-个好主人!”
    毒弧真诚地说。
    “你这只妖孤的嘴真甜死人!”沈野恶作剧地捏了毒狐的娇靥一把:“我什么时候将你当作下人看了。”
    “那你将我当作什么人,情妇?”毒狐美目中有奇异的光彩:“你说我嘴甜,要不要尝尝?”
    “好啦好啦,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别再扯下去,该动身了。”沈野转变了话题,催促着她准备动身。
    琅牙山东面山腰一声台地上,有一座外型像堡垒的白色建筑物,据悉是南京某大员的避暑别墅。
    三更时分。别墅中的中堂灯火明亮如昼客厅中一张大师椅上,坐着一个脸上布满暗青色花纹,满脸淇肉的壮硕老者。
    他,就是风神会的副会主,花面阎罗瞿笑天。
    他正对着-大群瓜牙,咬牙切齿地大发雷霆。
    隔壁一间小厢房中,或坐或躺着剑神等十九名受了重伤的超等高手。
    这么一等一的高手,不但未能袭杀得了沈野,反被沈野将十九个人整得七荤八素,还像话吗?难怪花面阎罗大发雷霆,怒火冲天。
    “你们真他娘的混蛋加十八级!"他拍着椅子的扶手破口大骂:“平时-个个自命不凡真正办起事来,却全是些饭桶。十九个超级高手埋伏突袭,不但拾夺不下-个初出道的小辈,反而被他杀得溃不成军。
    还有那些待命支援的二十多个高手是干什么吃的,莫非都在睡觉或看热闹?这下可好,风声已传遍了大江南北两岸,我风神会的威名敢非一落千丈?那引进原本对本会不友好的江湖人土,也半会在我们背后抽冷子放暗箭,我明他们暗,那有好日子过?岂不是会影响目前的劫镖大事?你们都给我滚!全力搜杀沈小辈,如果达不到任务,我给你们没完没了。”
    “这都是剑客傅客卿的错,他狂傲自责,不肯听属下的建议。”塞外飞龙在旁烧野火:
    ‘之前属下前往传达副座的谕令时,他不但不接受,骂我是胆小鬼。
    并且撤除了埋伏。将人手集中起来,要与沈小辈面对面来干,以表示他是武林名宿,不屑干埋伏暗袭的事。
    等到连续被摆平了三四个人后,始觉得状况不对,可惜觉醒太迟了。仓卒间一拥而上,无法发挥剑阵威力,形同打烂仗,我们的人在混乱中只好各自为战,一阵暴乱下来,就被对方摆平了“那我们负责接应的人呢?胡执事,你怎么说?”花面闻罗愈听愈火,找上了荆山煞神:“当你们发现状况变化时,就应立即驰援,为何竟按兵不动?”
    荆山煞神是怕定了沈野的,当他被指定担任领队率二十多人负责策应剑神时,心中就忐忑不安,就若大祸临头。
    他带人在距离现场约半里处之林中待命,负责支援及阻截任务。
    他-直在暗昱祈祷沈畴能死在剑神那人的暗器阵中或剑阵中,千万勿突围出来,以免面对沈野。
    可措事与愿违,剑神那些人不但未能袭杀了沈野,反被沈野摆平了一地,最后和华阳夫人等人扬长而去。
    以剑神为首等十九个超等高手,都落得伤残的下场,他荆山煞神算老几?怎敢率众去阻截?凭他率领的二十多个-流高手,给沈野塞牙缝都不够!他是聪明人,怎会做笨事?他一听副会主找上了他;感到极度的不安。“禀副座,属下奉命率人在距斗场约半里处埋伏待命。
    由于状况发生得大快,等属下率人赶到现场,事情业已结束了,沈小辈与华阳夫人等人已远去。
    欲想支援阻截,亦已不及,属下所能做的只是清理斗场与救授伤患。"荆山煞神苦着脸说。
    “宇内三仙呢?”花面阎罗大声问。
    “启禀副座,他们已漏夜赶往定南客店,希望设法将沈小辈及其两位情妇掳来?。一个花甲老人回答。
    “希望个屁!这么多的超等高手都奈何不了沈小辈,他们去有什么希望?何况他们还是沈小辈的手下败将!滚!快滚!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众人垂头丧气急急出厅,分头去休息,整整忙了一天一夜,又不是铁打的,不休息明天怎有精神办事。
    荆山煞神是位在别墅东边的那幢房屋第一间,他是最后离开大厅的。
    像其他同伴-样,他-面走一面低头沉思;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到了房门口正想推门进入房中,后脑就挨了一下,随即陷入昏迷。
    当他醒来时,发现躺在林内的雪地上,正想挣扎爬起,背上被一只大靴踩住了,全身动弹不得。他勉力地抬头四顾,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白衣人,白色头罩掩盖了脸面,只能看到两个布洞中的冷森目光对用脚踩住他的那个人,根本无法看到。
    ‘你“--你们是-一是谁?"荆山煞神哑声问。
    "你别管我们是谁,我问你,你想死呢?还是想活?。
    “当然想””-想活---”
    “好,有两个问题请你回答。""请……说……"“你们的玄武星主何时可达滁州?”
    “南京传来急报,明天就可抵达此地。”荆山煞神已定下了心情,说话也流畅了。
    ‘青狼天王不是早在-旬前就到达此地吗?为何未见他的影踪?”
    "他率部份人手赴中都,监视金陵镖局的动静。"“他所属的雷霆小组呢,是否跟去中都?”
    "雷霆小组仍驻守在别墅内,并未跟去。”
    “他们住在别墅内何处?”
    ‘这……”
    “你不肯说?”
    “他们住在别墅后靠墙边的那栋房子内。"“你可以胡说八道,反正命是你的。"“我可以发誓,说的都是真的!”
    “好,姑且相信你。假如你骗了我,后果你自己去想好了。”
    语音一落,荆山煞神感到脑后一震,就不省人事了。
    三更末。
    别墅中突然有四处地方同时起火。
    救火的锣声中,众人衣衫不整地纷纷离房外出,准备待命集中救火以及防范敌人入侵聚集的人群,正好成为乱箭的目标。一时惨叫声四起,混乱中纷纷找地方掩蔽,但已有二十多人中箭躺在空旷的院子中,有些尚在呻吟挣扎,但谁也不敢暴露身形去抢救伤息。谁是入侵者?有多少人入侵?谁也不知道。
    等到主事人花面阎罗披衣外出,入侵的人早已退走。经派人查问警哨,均一致否认未曾见有人进出。
    花面阎罗暴跳如雷,把那些爪牙骂得狗血淋漓。
    稍顷,手下来禀报,住在后进墙边的五十二个雷霆小组成员,每个人的双肩均在熟睡中被入侵之人捏碎。
    花面阎罗惊呆了,晓得事态严重,慢慢地熄了怒火,冷静地思考。
    显然,来人的目标就是雷霆小组那些神箭手,他立即召集有关人员研判,但却未见荆山煞神来到。
    雷霆小组的毁灭,对何者最有利?一为金陵镖局,一为其他企图劫镖的人。
    金陵镖局目前正在中都忙着明天起镖事宜,不可能远至滁州来毁灭雷霆小组,而且金刀司徒燕的亲朋好友中,也无此高绝身手的人物,能躲开七道埋伏而直达中枢。
    至于那些企图劫镖的同行中,只有不老书生那个组合中某些人,可能有此能耐,华阳山庄中仅华阳夫人的师父白发龙女有此功力,但她已于日前离此赴苏州,应非此老所为,何况华阳山庄对劫镖的态度,并不非常热衷。
    他最后想到的是伏龙堡,该堡堡主伏龙居士,自来到滁州后,就一直未曾露面,不知他在暗中搞些什么花样。
    所以判断伏龙居士比不老书生那个组合嫌疑最大。
    其实花面阎罗的研判并不完全正确,在五庄一堡中,一般人都以为太湖山庄吴大神剑功力最深,武功最高,其次是伏龙堡主伏龙居士,花面闻罗也是如此认定的。实际上,五庄一堡的主事人,无论内功武技均以华阳夫人为最高。江湖上恐怕只有沈野一人清楚。因为他在南京曾与华阳夫人交过手,知道她功力的深强。
    众人正在议论纷纷之际,荆山煞神被人发现昏倒在别墅外的树林中,予以救回来了。
    老煞神见事情闹得那么大,怎敢将实际的遭遇情形说出来,花面阎罗不剥了他才怪。
    他表示于回房之际,突然发现墙头有人影一闪,于是越墙察看,就被人击昏,至于击昏他的人是何模样,他根本未看清楚。
    七杀婆子计婆婆。据说是会主的远亲,她在会中的地位非常特殊,虽然只是执事身份,但四大星主对她都很尊敬,连狂傲自大的花面阁罗,亦不得不对她维持表面上的客气。
    “我想一定是沈野那小于干的。”七杀婆于一张债主脸毫无表情:“只有他才具有来无形去无踪的身手,也只有他才有对本会的弟兄下毒手的理由。"恐怕不会是他!”塞外飞龙苦笑说:“如果真是他,雷霆小组那些人那有命在?不活剥了他们才怪!何况在他们喉上划一刀多省事,何必还要费劲捏碎他们的双肩骨?"属下猜测是某一侠义的名宿干的。"-位花甲老人说:"他只伤人而不下毒手杀人,这是那些侠义人士的典型作风,他的目的是在削灭灭我们劫镖的实力……""好啦好啦,不必再讨论这些了。”花面阎罗被众人你-句,我-句搞得头昏脑胀的:“自现在起,加派双倍警哨,不准再有类似事件发生。
    五天后镖银就会到达此地,在此期间务必要将那个暗中下毒手的王八蛋找出来,以除后患。
    尤其特别注意伏龙堡及不老书生那个神秘组合的行动,如发现彼等对本会有不良企图,立即予以铲除,以灭少竞争对手。"华阳山庄的人,突然于清晨离开七野田庄,绕过城外向南面去,由于人数达五十之众,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分为两个梯次而行。
    第一梯次,四顶软轿,及二十余个少女,以不徐不疾的速度向南京方向行进。
    第二梯次是九现云龙,十方游僧,飞熊,以及二十多个华阳山庄的中年大汉,预定于俟第-梯次起程后-个时辰出发。
    华阳山庄在离开的前-天傍晚,公开表示无意于镖银,因此那些有心人对他们的离去,并不感到奇怪。
    反而心中暗喜,至少已去了-个竞争的对手。
    就在华阳夫人等第一批人离开后的-剧,昨夜住宿于官方招待所,由中都王府派出的军需运输车队,也恰好启程出城门南行所以九现云龙等第二梯次人员出发南行时,就只好跟在军方运输车队后面的半里之遥行进。
    原本想超越军方车队的飞熊,亦因怕引起军方误会而作罢。
    行行复行行,华阳山庄的人连续两晚均与军方车队同时投宿于两个小城镇。那此护车的卫军,真不像话,精神散慢得教人直播头,简直是毫无军纪的散步游勇。再有一天的行程,就可抵目的地南京了。
    这一夜,歇宿于-个叫山石岱的小镇,由于此地未设官方招待所,因此,运输车队就借宿于当地的粮绅宅院,满载军输的车辆及两辆驷马车,停放于庄院前门的广场。
    除了派四个卫军看守外,其余人员均进入粮绅的宅院歇宿。
    晚膳完毕后,那位随车负责点交的师爷,在十三部车辆四周巡视了一遍后,始返回宅院内,倒是挺负责的。
    华阳山庄的人却倒了楣。
    这个叫山岱的小镇,说小还真小,全镇两条街,只有两家食堂,没有旅店。
    镇中唯一较大的住宅,就是当地粮绅的宅院。
    但却已被押运军需车队的卫军先借住了。
    粮绅姓张,是个殷实的地主。
    由飞熊出面几经与主人交涉,并取得卫军领队的谅解,同意让华阳山庄的-众女性,挤在前院大厅中打地铺;九现云龙等一众男人,刚使用借自邻近农村遮盖稻彀用的帆布,就在停放军需车的广场一角,卷起蓬帐,勉强栖身一宿。
    男人闯荡江湖,大多视雨雪风霜为家常使饭,根本不以为苦,何况尚有帆布蓬帐可挡风寒,因此每人都处之泰然。
    可是那些娇滴滴的姑娘们,二十多人挤在大厅中,则个个心中叫苦连天。女人外出麻烦事本就比男人多,她们怎能不叫苦呢?等华阳山庄的人用完晚膳后,已是一更正。
    赶了一天的路,各人均提早休息华阳山庄众人的离去,最高兴的莫过于熊耳山庄庄主天罡剑林昭廷及其雷霆剑客林景祥了。
    当神掌等三人被送回阮家大院时,天罡剑知道欲想藉官府的力量来压迫华阳山庄已经无望。
    所以立即商请血手神魔率人前往,欲以威胁利诱手段迫沈野就范,使华阳山庄孤立,再谋求他法对付她们。
    谁知老凶魔亦同样铩羽而归,并带回华阳夫人所授要雷霆剑容两只手掌的条件,一时人心惶惶,伯华阳山庄再来一次突袭。
    而今华阳山庄众人突然离去,天罡剑就放下大半的心事。
    至于沈野,天罡剑并未太在意,纵使他武功再高绝,强煞也只是一个人,双拳难敌众手,熊耳山庄有的是金银,招募而来为该山庄效命的高手一大堆,一人一口也可以将他咬死。
    ---------------------------
    幻剑书盟扫描,satan666OCR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7 23:47 , Processed in 0.296875 second(s), 24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