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邪侠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二十九章黄鹤之约
    杜英豪淡淡地一笑道:“名门大派,果然是威风得很,只是对贵门的一位长老出言不敬,就会受到惩罚,若是对贵门的掌门人不敬,岂非是要砍脑袋了,再进一步对贵门的开山祖师爷不敬,则应凌迟碎剐了。”
    那年轻道士冷笑道:“只要有人那么做。武当自然会给他适当的处置。”
    杜英豪朝那老道士凌云道:“道长,在下敬你是位修行有素的长者,而武当一向也享有正直之名,才向你请教一声,令徒的话,你完全同意吗?”
    凌云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年轻人的修养差一点,听见有人辱及师门尊长,总是难以忍受的;这是一片敬师之心,贫道不忍相责。”
    杜英豪抓住了话题道:“道长只是不忍相贵,可见心中还是不以为然的,对吗?”
    那年轻的道士又插嘴道:“只要贫道的行为并无不当,家师心中也一样的坦然。”
    杜英豪笑笑道:“阁下,我现在是在请教令师,因为你们是为了武当门户而来的,你们的谈话,代表武当处世行事的态度和规矩,难道你的师长没教过你要如何守规矩的,那有师长在讲话时,徒弟作兴乱插嘴的。”
    这一问使那几个道士都怔住了;顿了一顿后,年轻的道士才叫道:“姓杜的,是什么玩意儿,还配叫我师长跟你讲规矩。”
    杜英豪仍是含笑道:“我不是什么玩意儿,只是一个很平凡的人。我生也晚,孤陋寡闻,不知道武当山上的规矩是对人而施的;请问一下,要具备怎么样的身份,才够资格享受贵门的规矩。”
    那年轻的道士还要开口,杜英豪已沉下脸道:“凌云道长,假如你是这样子教徒弟的,我连话都不跟你说了;反正现在已有不少江湖朋友在场目睹,是非曲直,自有公道,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话毕,朝身边的菊芳道:“去把月华跟青青约穴道解了,然后叫店家去报官,说这儿来了一批无赖在闹事。”
    凌云这才开口道:“杜施主,请留步。”
    杜英豪说完话后,转身向内走去;进了店门后,根本也不理他,自顾把房门关上了。
    菊芳走过去,把水青青跟王月华的穴道解开了,扶了她们起来,帮她们举手抬胸活动穴道。凌云倒是弄得下不了台,不知如何是好了。
    菊芳看了他一眼道:“道长,不管你此来的目的为何,但是你们的礼数太差了。
    我在屋里没穿衣裳,这位道爷一脚踢开了房门冲了进来,我不知道他是否有心。”
    傲云从杜英豪出来后,一直没开口,想是也为先前的鲁莽而感到不安,这时连忙道:“女施主,你怎么能这样说,贫道自承鲁莽,但绝非有心;事先贫道不知道有女施主在屋子里,本门弟子打听说仅有杜英豪带看这两名女子住在店中。”菊芳说出刚才那番话,自己固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她知道此时情况很严重,必须要在情势与道理上先把武当压住才能跟他们讲道理,因此淡淡地道:“我叫晏菊芳,家父晏河清是江南总督衙门捕头,因押解太后寿礼遇盗劫而在狱中。我的丈夫也在那一次事件中被杀,因而要我暂撮家父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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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微微一震道:“原来女施主是公门名捕晏老英雄的女儿。令尊与铁捕许老英雄是江南地面的一对铁锁,锁住了宵小奸邪。”
    “只可惜能锁压一些么魔小丑,对一些巨奸大恶之辈,却是一筹莫展;像家父的被盗案牵连,我混进了霸王庄,掌握了焦雄就是劫盗主谋的证据,却因为他势力太大,拿他没办法。我和许大叔找了许多白道上的武林朋友求助,都遭到了拒绝。”
    “霸王庄势力太大,有些人为身家所累,不敢直接开罪他们,倒也无可厚非。”
    菊芳苦笑一声道:“我并不怪谁,家父吃了公事饭,因职责所在,逼得要我去对付霸王庄,否则我也是不敢对他们发动攻势与调查的;幸好我找到了一个不畏恶势的杜英豪,靠着他的帮助,终于击溃了霸王庄。”
    凌云的神情虽不太自然,可是他仍然道:“杜大侠艺高胆大,独力击溃奸邪,贫道十分钦佩;可是他对本门祖师真人的侮辱行为,却为本门所不能忍。”
    “道长对经过的情形清楚吗?”
    “贫道已经问过黄真,略知一、二。”
    “那可能只是一面之词,不足采信的。”
    “贫道并没有那么不讲理,所以才登门请教。”
    菊芳道:“可是这几位道长登门的方式,却使人不敢恭维了。”
    杜英豪忽然出来道:“菊芳,别跟他们多说了。老道士,你若是找我讲理的,你的方法就用错了,光是我们两造,说破了嘴也没用,你该多遨几个其他门派有身份的人,大家邀集人证,公开地把道理弄个明白。”
    年轻的道士又开口道:“狂徒,你不配。”
    杜英豪冷笑道:“你们若是来找我麻烦的,那就什么都不必说了,我可没精神跟你们闲扯淡,你们有本事进来找我算帐好了;不过话先说在前面,我对你们也不会客气的,吃了亏休怪我手下无情。”
    说完他又进去了,而且是进到屋里,却故意把房门开了,他往床上一靠,双手枕在脑后,打起瞌睡来了,这分明是瞧不起他们的意思。
    年轻的道士忍无可忍,飞身冲了进去,手已由背上抽出了长剑,口中喝道:
    “狂徒,道爷就抓你出来。”
    他的身形极快,剑势凌厉,倒是使人不敢轻视,但是杜英豪却视若无睹。那道士冲到房门口,继续逼前,忽而对面抛来一个黑忽忽的影子,却不是暗器,那东西比暗器大得多。
    年轻道士身手了得,一剑点了上去,那东西却噗的一声破了,里面溅出了一蓬水,臭气冲天。年轻道士急忙煞步后退,却已晚了一步,叫汁水淋了一头一脸,木能的用袍袖去擦拭。
    杜英豪忽而从床上跳起来,当胸一拳击出。这一拳用的力量很强,年轻道士的身子飞了起来,跌出两丈多去,叭的一声,正好落在凌云的脚前,他勉强地坐了起来,这才看见先前黑忽忽的东西,却是一具便桶,里面的屎尿已淋了一身,洒了一地。
    他生具洁癖,故而取的法号乜叫道净;却弄了这一身脏,更气人的是王月华一面整衣服一面走出来,还笑指着骂道:“你这小道士太不规矩,奴家在里面解手,你怎么硬往里撞,你这是什么意思?”
    道净气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已昏了过去。傲云连忙上前,准备替他推拿,可是手触到胸口,忙又缩了回去道:“师兄,净师侄的胸前肋骨断了四根,且有两根刺入内脏,恐怕是保不住了。”
    凌云脸色一阵激动后,良久才叹了口气道:“怪不得人,他自己太急躁了,应该受些教训;你也是一样,若不是你先前叫人拿住了短处,何至于叫人教训得闭口无言。”傲云道:“小弟或有不当之处,但净师侄却是对方故意安排下的圈套。”
    杜英豪一笑道:“就算是吧!我也没请你们进来,我也提出过警告,说你们若是硬闯进来,我就不客气了。我老实承认好了,我是叫这个女子在屋子里坐在马桶上等看,我看看你们这些出家人是否还敢不守法规地硬闯进来,结果他果然太不像话了。你们做师长的不管,我却不能让一个道士去欺负一个正在方便的女子。”
    傲云叫道:“你胡说,他是去找你的。”
    “找谁也不行,但凡是个守本份的,在那种情形下说什么也不该再往前了,我只给他一拳还太客气了,我就是割下他的脑袋也是活该。”
    傲云没话说了。
    凌云沉重地道:“杜施主,贫道教徒不严,因而自取其辱,这件事就算了。
    施主请定个日期,本门在武当上敬候大驾莅临。“杜英豪道:“要我上武当山去了我不干。那是你们的地方,人多势众,讲不出道理来。”
    凌云怒道:“武当从没有仗势凌人过。”
    杜英豪道:“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却身受了,从你们来到这儿后,那里有一点出家人的样子?”
    凌云不禁语为之塞,只得道:“施主之意呢?”
    杜英豪想想道:“一个月后,我们在黄鹤楼见,大家把事情作个了结;你们可以多来几个人,但是不得再耍无赖,否则我又要不客气了。”
    凌云气得脸都黄了,忍住了气道:“好!下个月初九,准定在黄鹤楼,以日中为时限,万请施主不要爽约。施主也可以多请几位帮手,本门就是云字辈师兄弟七人赴约,告辞了。”
    他作了稽首,杜英豪拱拱手。傲云驾起了仍在昏迷中的道净,默默地走了。
    远处有一大批的江湖人,却只能站在远处看热闹,没一个敢过来的。
    杜英豪道:“各位今天都瞧见了,下个月还请劳驾费神到武昌去,大家作个了断。”
    他这边一开口,那些人都一哄而散了。
    王月华道:“爷!没用的,这些人连霸王庄都惹不起,更不敢去开罪武当了。”
    杜英豪一笑道:“那就是我单身赴会好了。破霸王庄我也没靠别人,武当比霸王庄也强不了多少。”
    菊芳道:“强得多了。那个被你打得吐血的年轻道士,就是年轻一代的剑术高手,去年五大门派较技时,他一个人曾经击败了各家的好手,而成为年轻的第一高手。”
    杜英豪笑笑道:“我刚听月娘说了,所以才想了个办法整整他,没想到他还真不经打,一拳就了帐了。”
    王月华兴奋地道:“只可惜凌云那老道士没出手,使得青姐埋伏在门后无所用其技。”
    水青青由门后转出来笑道:“可不是!我准备了两条铁线蛇,想狠狠地咬他两口的,没想到老道士居然能忍了下去;不过杜爷,五大门派的剑道魁首,在你手下几乎一拳送命,这下子你可神气了。”
    “神气什么?一个月后又怎么办,这下子结怨的是武当,那可不像霸王庄是乌合之众,为了门户荣誉,他们一定会全力以赴。”
    菊芳说出了她的忧虑。杜英豪却一笑道:“没什么好怕的,至少他们会明看来,不至于偷偷摸摸,当面刀,对手枪的,我才不含糊他们。”
    王月华也道:“是啊!那个道净虽是二代弟子,却是武功最好的一个,杜爷能把他打败了,其他不都不足为忧了。”
    菊芳不能揭杜英豪的底子,说他连一个三代弟子都打不过,今天所以能一拳打倒道净,完全靠的是诡计。
    杜英豪却哈哈一笑道:“别急!别急!那是一个月之后的事,还早着呢!目前你该去看看霸王庄破得怎么样了,尽快了结这儿的事,我们上武汉三镇玩儿去。”
    菊芳道:“好吧!我去看看许大叔,顺便也请他帮帮忙,找几个江湖上够身份的朋友给你助拳去。。”她满怀忧愁地去了。
    杜英豪却带看两个女的,在徐州城内逛了一天。
    他的确是够风光的,因为他赶走了焦雄,为地方上除去了大害,许多受过霸王庄迫害的百姓们。都出来向他叩谢,但是那些江湖人却远远地避看他。二看见他来到了,赶紧走得远远的。
    倒是有几个练过几天的世家子弟,不知天高地厚,把杜英豪当作了神明般的巴结。
    混了一天,杜英豪带看八分醉意回到了客栈,却见菊芳跟许久坐在他的房中,还有一个则是许久的侄子许朗月。这位江南名公子在杜英豪面前可神气不起来了,赶紧起立拱手道:“杜兄,今天早上。”
    杜英豪摆摆手道:“没什么,我只捣了一拳。”许久叹了口气道:“杜爷!这一拳可捣来了大马蜂窝。武当的事本来还好解决,只要抖出黄真与霸王庄勾结的事,他们知道理短,不便多作要求的,可是这一来,却无法善罢了。”
    杜英豪道:“我知道,他们借者黄真的事做题目,本来只是想挫挫我的锐气,提高他们的声望,所以一来就给我下马威,那知反被我的混元金斗功给打败了。”
    许朗月道:“混元金斗功?那是什么样的功夫?”
    杜英豪笑道:“混元金斗就是马桶,我是听说书的从封神榜里学来的。”
    许期月大笑道:“妙!妙!杜兄豪情诙谐并蓄,不减英雄本色,小弟十分佩服,愿附骥尾作黄鹤之游,为杜兄略壮盘势。”
    杜英豪对他前半截文端端的谈话根本不懂,只有最后略壮声势,才明白他的意思。他颇为惊异地道:“怎么?你也要到黄鹤楼去找道士打架。”
    “小弟不才,帮不上大忙,但是打个头阵,作个马前小卒,还可以勉强应付。”
    许久却一叹道:“杜爷,菊芳前来一说,我就知道事情不太妙了,照说你的事老朽义不容辞,当得尽力,可是除了我这侄子外,恐怕很难再找到帮忙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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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平地风波
    杜英豪淡淡一笑道:“许老,别费心了;我明白武当的势力大,一般人不愿和武当作对。”
    这是他第一次称许久为许老,倒使得许久有点受宠若惊,因之也挺一挺胸膛道:“这也不一定,若是站在理上,大家还是不怕的。武当势力虽大,究竟不同于霸王庄,他们还肯讲道理。”,杜英豪笑道:“那是因为我的道理不足,才找不到人帮忙了。”
    许久皱看眉,口中虽连连说道:“那里,那里。”但他底下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了。
    菊芳不满道:“许大叔,你也是的,这有什么好客气的,对就对,错就错,你说了也没关系,照你的看法,真是我们理屈?”
    许久道:“那个黄真勾结霸王庄固是不对,但杜老弟当众辱及三丰真人,也是理上不该。”
    杜英豪笑道:“这是许老的看法。”
    许久道:“这是我私底下的看法。当然,对看外人,我不会表示出来的,总要多找一点他们的错。”
    杜英豪笑道:“许老既作如此看法,想必别的人也会差不多作同样的想法了。”
    “是的,所以这是非曲直很难定,偏袒了一力,就得罪了另一力,这也是他们里足不前的原因。”
    杜英豪笑笑又问道:“不要他们偏袒谁,完全站在公平的立场上,叫他们去主持一下公道,难道也不肯?”
    “那当然行,这是一个成名露脸的机会,大家会争看要去呢!是去了对我们无益。”
    杜英豪道:“要他们不拍臭道士的马屁,帮着武当强词夺理就成了,我相信在道理上不会输人。”
    许久笑道:“那当然没问题,老弟大可放心,你现在是江湖上闻名的新起之秀,大家同样也不敢得罪你。”
    “那就麻烦许老一下,代为邀请几位够身份的武林前辈,前去主持一下公道。
    人不必多,但要够份量。”
    “这没问题,武当本身也一定会邀到不少知名之士的,老朽自然也能找到几位,只是老弟有把握在道理上站得住脚吗?”
    杜英豪道:“绝没问题,真要是我理屈,他们同样可以判我的不是,当众指责、制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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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不至于。老朽遨谓的人,多少总有几分交情,是他们不便站在我们这边而已,还不至于帮对方去。”
    菊芳道:“不必要帮他们,但必要时卖个面子,替英豪说两句好话,总是可以的吧!”
    杜英豪皱皱眉,显然是不同意,可是许久却道:“可以,我破出老面子,求求他们应该没问题的。杜老弟破了霸王庄,整倒了焦雄的恶势力,对他们或多或少都是有好处的,就凭这个,他们也该尽点心。”
    杜英豪问道:“霸王庄那儿怎么样了?”
    许久满面春风地笑道:“垮定了,这次幸得老弟赶走了焦雄,而且在霸王庄里的爪牙们唯恐老弟找了去,闻风先散,所以我们搜庄十分顺利,当时就抄出了不少的赃物,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江南总督呈贡给太后的寿礼,也都从地窖子里搜了出来;罪证已足,徐州府已经下令通缉焦雄,江南总督衙门不日也会派遣委员前来会同辨理清点事宜。这案子的牵连很大,还有好多人要倒霉的,那个小雷神已经被扣押了起来。”
    菊芳忙问道:“那我爹的案子总可以了结了吧!”
    许久笑通:“当然,没几天就可以放出来了。其实你爹的案子本来也没问题,总督本人也明白他是冤屈的,把他扣起来,只是想要别的人努力破案罢了。”
    菊芳怒道:“这太岂有此理了。”
    许久一叹道:“话虽如此说,但是也不为无理。若非将你爹关了起来,你也不会作这么大的牺牲,潜入霸王庄,抓住他的赃证,确定他的罪状,而后我们全力才能放在霸王庄上。
    “这是我爹还有个女儿,要是他没有女儿呢?”
    “没有女儿有别的人,你爹的亲朋故旧不少,总会有人来出力的;何况,你爹是主持押运的正差,寿礼被劫,他总有责任的。”菊芳依然念念不平地道:“不管怎么说,公门中这碗饭我是绝不再吃了。”
    许久笑道:“贤侄女,你这份差事本来就是暂时性的,案子破了,你就没事了,但是你爹能否就此脱身还很难说,要看上官是否肯放人了,最主要的是没人接替,他恐怕还得再撑一阵子呢!”
    “这是怎么说,难道没人接替就得一辈子干下去了?”
    “是的!因为我们两家是世代干这门的,我没后人,我大哥还把许朗月指定了来接我的班。”
    杜英豪一怔道:“抱剑山庄的大少爷要去当捕头儿?”
    许朗月一笑道:“没办法,亲命难违嘛!所以这次家叔把兄弟调来,就是为了历练一下。寒家兄弟四个人,就是我最不上进,那知道家父偏就指定了我。”
    许久笑道:“朗月,你倒别小看了自己,当捕役可不像走江湖,心思要活,人要外圆内方,而且任何门道都要精通,四兄弟中,只有你最适合,别看抱剑山庄名满天下,那可不是正统,有这门行业才是祖上传下来的,你小子得好好认真地干。”
    许朗月道:“是,叔叔、小侄没敢掉以轻心呀!杜兄,对你的事,小弟一定全力以赴,将来也望你要全力支持才好。”
    “我?我能帮你什么忙?”
    许久笑道:“杜老弟,你是真人不露相。当时菊芳把你拉进陶大娘那儿,无非是想多个帮手,没指望你能出太多的力,可是没想到你竟凭一个人的力量把霸王庄给斗垮了,因此,将来仰仗之处很多。”
    杜英豪听了只有苦笑。闯出目前这个局面,他是万万想不到的,就像是骑上了老虎背,别人把他视作伏虎英雄,他却是想下下不来,有苦说不出。
    若是他真有本事,他一定满口推得远远的,因为他对许家这叔侄俩,实在说不上好感;但目前,他又的确需要他们帮忙,跟武当定下的黄鹤楼之约,目前他是占足了上风,但武当派不是霸王庄,不能靠唬过去。他需要实力,尤其是需要像许朗月那样,真正能拼能打的好手。他目前最缺的就是这个,本来他以为水青青能挡得了几下,可是水青青叫人一伸手就点倒了,可见自己的班底还是太差。
    因此,他只有慷慨地拍拍胸膛道:“将来只要我能尽力的地方,我拿性命巴结上都没问题,只怕我能尽的力有限,照我这样捅漏子下去,惹的麻烦愈来愈大。”
    许久笑道:“老弟,你放心好了,麻烦愈大愈好收拾。你老弟现在是四海知名的大人物,惹下的麻烦,也一定是闻名天下的大事,到时候自然有许多知名之士出来斡旋,事态反而不会闹大。”
    菊芳忍不住笑道:“许大叔,照你这么一说,要闯祸也得拣大的闯了?”
    “是的,不过是想闯大祸也不是简单的,更不是人人可闯的。以目前而言,为非作歹,以焦雄为甚,但是要形成霸王庄的气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细想一下,他的话倒不为无理,要想闯惊天动地的大祸,还得当事人有相当的份量。
    一个没没无闻的人是做不出大事的。杜英豪知道自己现在是举足轻重了;因此,惹下来的麻烦也小不了,像这次与武当的结怨,本来是意气之争,若是在从前,根木不会有人注意这件事,武当也不会当作事来办。正因为他成了名,所以才不简单。
    杜英豪不知道是因此而高兴还是难过。
    虽然约订在一月之后,而徐州到武昌也不远,溯江而上,坐船也要不了多久。
    但是坐船要先到江宁才能搭上江船,杜英豪虽已成名,却还没到还乡的时刻,他不想回去,所以他要走陆路。陆路可远得多了,要先到河南,贯穿南下到武昌,行程足足有两百里。
    杜英豪不在乎,他现在囊中有的是钱,因为在红花阁中,他赢了焦雄一万多两银子,着实丰富。
    杜英豪并不是那种假冒伪善的侠义君子,也不是讲究什么渴不饮盗泉水的假清高。他知道现实很残酷,身无分文时,再大的本事也神气不起来了。
    因此,他老实不客气地收下了那笔银子,拿出了五千两捐给当地的慈善堂,又提出了一千两赏了赖皮狗,剩下的他换成了银票,揣进了口袋,还特地买了几匹好马。那是真正的好马,体壮脚快。
    所以再次上道时,他更像个大侠了。
    随行的还是水青青与王月华,却多了个前行跟班的赖皮狗。这小子把杜英豪捧若天神,全心全意的跟看,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杜英豪只好由他去了。
    菊芳要留下清理善后,等地父亲前来,然后再赶到武昌去;许朗月则要去邀请一些知名人物赴会,都走不在一块儿,因此他们一行四个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为了试验一下脚力,第一天,他们一口气就奔下了三十里,马匹居然犹有余力,好马就是好马。
    但好马要上料去饲,而上料只有在都城大邑的客栈里才有,所以他们上到南丘,就没再往下走了。
    约二天到了开封府,杜英豪就想多玩两天,因为他在说书的那儿听过了全本的包公案,对那位包青天着实佩服,到了这儿,他认为不上龙图庙里去烧一柱香,简直就对不起那位大贤臣。
    开封是历代的故都,名胜古迹很多,像龙亭、古吹台、铁塔、大相国寺等。
    沪梁胜迹,不计其数;但是杜英豪却偏要去找专供包青天的包拯庙,要去瞻仰一下猫换太子中李太后所居的寒窑,这可看实叫人摸不透。
    好在有个能干的赖皮狗,辗转打听,终于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找到了。杜英豪一看了气,庙已零落,包公的袍子也破了,王朝缺了条腿,马汉少了条胳臂,已经多年没有香火,连庙祝都不见一个。“
    包青天虽然在传统中被人渲染得无人不知,但是在开封却不怎见重视,连这坐庙恐怕还是好事者听了说书先生胡谈之后才盖的,以后乏人管理,香火也不盛,自然冷落了下来。
    杜英豪瞧着直生气,大骂开封的人负义忘恩没良心,包文正替开封府的人做了多少事,居然听任包拯庙破落至此。他正在一肚子气,忽然听见了后面传来了叫救命的声音,连忙冲到后面一看,却是两个少年拦住了一个挑野草的村姑,抢了她的篮子,逗着她调笑。
    村姑急得要哭了,两个少年却哈哈大笑,一个少年还涎看脸道:“你给我亲一下,我就还你篮子。”
    村姑长得并不美,不过勉强够得上清秀而已,两个少年衣衫华丽,一望而知是大家子弟。
    他们只是一时一高兴,逗看这村姑玩玩,也没什么不良的企图,因为他们的行动也并不过份。
    这种事儿杜英豪自己也干过,以前他遇上了,说不定还会凑趣说两句俏皮话,和在一起逗乐子。
    今天正赶上一肚子不痛快,再加上他们在包拯庙后调戏良家妇女,杜英豪认为是大不敬,所以一直走了过去。
    那两个少年也没停止,他们见到杜英豪衣看光鲜,而且还有看两个矫滴滴的美人作伴,以为也是同道玩家,也想来凑凑热闹。
    其中一个还朝杜英豪友善地笑了笑,杜英豪却在他笑口末开的当儿,对准鼻子上就是一拳。
    杜英豪这出手第一拳是得自天赋神授,既急又猛,多少好手都是在这一拳下栽了的。少年又在未加防备之际,自然挨个正看,整个人都被打得飞了起来,跌倒在两三丈外。
    不过他还算是不错的,居然还能摇摇幌幌的站起来,却已满脸是血,而且那原来挺直的鼻子也歪向了一边。
    这一来局面立刻僵住了,另一个少年手中还拿看篮子,人也呆住了,村姑抢了篮子,一溜烟跑了。
    这个发呆的少年一定神才道:“尊驾这是干嘛?”
    杜英豪怒道:“干什么,问你们自己,朗朗干坤,光天化日之下,而且就在圣贤祠后,你们拦路调戏良家妇女,简直罪该万死。”
    那少年一呆后才冷笑道:“那是我家佃农计大的女儿,我们一直跟她开玩笑惯了,并没有对她如何,阁下如果不信,我们可以立刻去对照一下。”
    杜英豪也知道自己出手太孟浪,因为那个村姑离去并没有多远,就有一所农舍,她正在跟一个中年汉子数说看什么,那显然是她的老子。
    假如这两个少年是蓄意欺负陌路少女,她的老子近在咫尺,早就赶过来了。
    他这一顿就说不出话了,接看屋中又出来了一个中年人。王月华失声道:“糟了,这是中川大豪,神拳卢大方,一手少林神拳,独步天下,这两个大概是他的儿子,爷把他给打了,那该如何是好?”
    杜英豪的确有闯大祸的天才,他惹下了武当派,还没有摆平,现在却又惹下了少林派。
    两大武林门派,他都开罪了天下还有他不敢闯的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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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宴无好宴
    神拳卢大方的长相很威武,浓眉巨目,国字方形脸,倒是很正派的样子。
    杜英豪对他的第一个印象很好,但是最重要的则是由于对力的外号“少林神拳”。
    少林神拳是少林七十二项绝艺中的一项,却很少有人能练得好。卢大方能以此为号,想必在此道上有独到的造诣;而且,杜英豪更明白,自己最拿手的本事就是在对方不防备之际猛然出拳,但这一手在卢大方面前却耍不开,因为他的拳势是从一个少林和尚那儿偷学来的,卢大方既是少林的嫡传门人,自然不会为这一手突击而制倒。杜英豪外表显得粗豪,但不是个老粗,他的心眼儿细得很。
    眼见麻烦避不了,干脆先迎上去。于是他走前几步,一拱手道:“尊驾可是神拳卢前辈?”
    卢大方微微一征,礼貌上倒不差,居然也回了他一拱道:“不错,在下正是卢大方,台端如何称呼?”
    杜英豪表现得不卑不亢地再度抱一拳道:“再晚杜英豪,初出江湖,还请前辈多加提携。”
    卢大方再度微怔。从三个人的形貌上,他小里大概己有个底子;现在得到了证实,神色间还是免可了震憾:“台端莫不是前两天在徐州独挑霸王庄,勇挫武当的杜大侠。”
    杜英豪微觉奇怪,但也很高兴。没想到自己的名气居然会传得这么快,因此谦逊地道:“前辈太谬赞丁,再晚只因缘凑巧,为武林除了一个败类,也跟武当发生了一点误会而已,事情才两天,前辈竟知道了?”
    卢大方笑了一笑道:“武当的人昨天到过寒舍,邀在下到黄鹤楼去做个见证;在下对杜大侠的英雄事迹十分钦佩,不想今日竟碰上了。”
    杜英豪道:“原来武当已经先去邀约前辈了。”
    “在中州地区,在下还略有徵名;再者因为在下是少林门人,与贵两造都没有渊源,武当以此相邀,是认为在下在作见证时不会偏袒。”
    杜英豪听说他已受邀见证,心中倒是放了下来,因为对方既已受邀为见证人,至少今日不会打起来了,因以一笑道:“再晚也久慕前辈大名,本拟在途经中川时,也想冒昧登门拜访,想以前辈的盛名清圣,出来主持一下公道的,武当既然先到过一步,那就更好了。”
    卢大方叫杜英豪一捧,面子土十分受用,笑了一下道:“杜大侠认得在下吗?”
    杜英豪道:“再晚初出江湖,对各位前辈都只是仰慕盛名而已,但是我这个同伴却是见过前辈的。”
    他手指指王月华,倒使得王月华有点受宠若惊,欠身作礼道:“卢老英雄,妾身王月华,跟义姐水青青都是在黑道中混生活,蒙杜爷不弃,启化改邪归正,并许以追随左右而加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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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在江湖上的名声都不太好,所以卢大方一开始并没有对她们多加注意,听王月华说了之后,才勉强地点点头道:“难得!难得!”
    这一听就知道是敷衍的话。杜英豪不过意地道:“她们二位早有向上之心,只是因为以前树仇太多,一些侠义道上的英雄豪杰们不肯谅解,使她们只有继续在黑道中混下去。再晚以为她们既然有就善之心,我们应该加以援手才对,所以答应有机会为她们解释一下。”
    卢大方笑笑道:“杜大侠一片侠小令人十分钦佩,是有些事恐怕不容易解释得开,她们以前是。”
    杜英豪道:“她们以前是职业的杀手,以杀人取酬而生活,并没有跟谁结下私怨。”
    “可是有不少人死在她们手中。”
    “冤有头,债有主,那应该找真正的仇家去。”
    “杜大侠莫非以为她们的行为是对的了。”
    “那倒没有,但她们已经改过自新了,就应给她们一个机会。”
    卢大方淡淡地道:“卢某并没有亲人朋友死在她们手中,也不会找她们麻烦,只怕那些死者的家属,不容易接受大侠的理由。”
    杜英豪也笑笑道:“那只有看情形再说了。走遍天下,道理为先,只要在道理上站得住脚,杜某相信必有个合理的解决,杜某现在是为刚才的事向前辈解释一下。”
    卢大方道:“那倒不必了,小犬们学艺不精,在大侠手下领点教训本是应该的。”
    杜英豪道:“卢前辈,话不是这么说。第一,再晚不知道他们是前辈的令郎,第二,再晚也不知道前辈近在咫尺,否则再晚也就不会出手了。”
    卢大力的脸色并没有因此而好看,冷冷地道,“卢某很感谢大侠看得起,但是卢某要声明一句,卢某对两个小犬绝不护短,只要他们的行为欠端,谁都可以教训他们。”
    显然他不想领这份情。杜英豪道:“卢前辈,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若知道他们是前辈的子弟,而前辈又在附近,这管教的事定然会由前辈自己来执行,用不着再晚越俎代庖了。”
    卢大方的脸色一变道:“卢其对两个犬子的行迳一直不敢放松,而且更因为卢某也在附近,相信他们也不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所以未加理会,现在听大侠一说,他们莫非有什么该死的行为。”
    “那倒也不至于,只是该稍加惩处。”
    卢大方道:“卢某糊涂,请大侠指教。”
    “他们两个人拦住一个女孩子欺凌调戏。”卢大方笑道:“那是台端事先没问清楚,他们从小就闹惯了,那女孩子是我家佃户计大的女儿。”
    杜英豪道:“。我后来听说了,那计大肿了府上的田,按年交租,并不需要以女儿来逢迎少东吧。”
    卢大方怒道:“杜大侠,这是什么话,卢某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我说过了,他们从小闹惯了。”
    杜英豪笑笑道:“有些事情小时候可以做长大了就不可以做,两位令郎都不是小孩子,那女孩也有十八、九了,而且前辈也没有打算把那女孩娶回去做媳妇吧!”
    卢大力道:“太子早已完婚,计大的女儿金花也已经许婚邻村,年底即将出阁。”
    杜英豪抢看道:“这就是了;再晚见到时,两位令郎拦抱住她,抢看要亲它的嘴。”
    卢大力虽有点不好意思,但仍道:“他们只是闹闹玩玩,大家本是熟人。”
    “那更不该,既是熟人,当然已知对方许配他人,此等行为就是丧人名节,假如男方知道了,以此作为退婚失贞的理由,道理上也说得过去的。”
    卢大方道:“不会的,它的夫家也是我家的佃户。”
    “前辈这话就更不对了,难道他们种了你家的田,轨必须把女儿或末过门的媳妇来供少主调笑不成。”
    卢大方结结地道:“没这么回事,卢某只是说他们熟人之间,开开玩笑而已,犬子行止失端,卢某承认,但绝无存心欺侮人的事。”
    “那女子一面啼哭一面求救,可知心中并不愿意接受这种玩笑,而且那种行为,也不是少东对佃户所应为的,前辈若是像焦雄那样的人,这倒不足为奇;但前辈出身少林,名震中川,却不应有此等子弟。”
    卢大方被训得满脸通红,却是发作不起来。
    杜英豪又道:“更不可思议者,调笑之处,是在包文正公祠的后院,这是对先贤的大不敬,尤非知书达礼的大家子第所应为,再晚对打了令郎之事,绝无不安之感,若是知道他们为前辈之令郎。还要加重惩罚。”
    卢大方气得手足冰冷,只能说:“好!打得好!打得好!犬子行为不正,多承教训。”
    王月华兴水青青都捏了一把汗。她们知道卢大方在中洲的名望与势力,河洛本篇少林的天下,差不多有名的人都是少林门人,其他门派的人在阿洛一带是闯不出名堂的,卢大力更是少林俗家弟子中的领袖,所以武当的人才特地前去邀请见证。
    两大门派间,多少都有点互相照顾的,杜英豪若是道歉赔个不是,卢大方为了面子,也许会接受的,那知杜英豪竟然连训带骂,连卢大方都训在里面,这不是存心自找麻烦吗,看来不必到黄鹤楼赴约了,就是这中川恐怕也过不去。
    果然卢大方气了一阵后,冷笑道:“犬子行止有亏,多承大侠教训,卢某十分感激;但卢某教子无方,总是难辞其咎,两天后,卢某在中州寒舍设宴,恭请大驾光临,届时卢某当看武林同道,公开向大侠道谢。”
    杜英豪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小事情嘛,过去就算,前辈何必太认真,年轻人行事欠思考,以后多加注意也就是了,前辈也就别再处分他们了。”
    他还当真人家是要感谢他呢?卢大方却沉声道:“不!后天务必请大侠赏光,让中川的朋友,也瞻仰一下大侠的风采。”
    杜英豪笑道:“前辈既是如此看得起再晚,杜某怎能不识抬举,后天准定前来叨扰便是”多谢赏光,寒家就在开封中大街上,大侠落寓何处,少时就看人送上帖子来。“
    “不敢当,再晚住在东下街永安客栈。”
    卢大力一拱手道:“后天中午恭候大驾。”
    说完回身就走了,他的两个儿子也早溜了,杜英豪笑笑道:“到底是名门大家,涵养深、风度好,我打了他的儿子,还要请我们喝酒。”
    王月华深锁眉头道:“爷王您别穷开心了,人家是在向您下战书,摆下了鸿门宴。”
    “我知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这一顿当然不会吃得很舒服,但是躲也躲不了。”
    水青青道:“爷,河洛为少林的势力范围,这可不像霸王庄士都是群乌合之众;尤其是卢大方,更是俗家长者,您起初已经跟他说得很好了,为什么后来又要丢撩拨他呢?”
    杜英豪笑道:“怕什么,我们站在理上。”
    “爷!有时候占了道理也占不到便宜的。”
    “我知道,在这儿都是少林门下,但是我已经出了手,而且打歪了他儿子的鼻子,就算我向他道歉,事情也不能善了,好说也要比划两下,歹说也是要打一架。”
    “那不同,好说了,最好是切磋一下,双方不伤和气,现在却非要见个真章不可了。
    杜英豪笑道:“也没什么,你没听许老儿在徐州说的吗?要闹事,就得闹大一点,反而容易解决,既然后天还有一顿酒喝,咱们一时走不了,还是痛快玩上两天吧,开封这地方真不错。”
    他好像成竹在胸,两个女的也只好打起精神来陪他了,她们以为杜英豪想伸量一下少林的武功。但是杜英豪却是苦在心里。他是没办法,如果不把卢大方激怒,卢大方当时就会向他讨教两手,杜英豪知道自己有几把刷子,只能打混水摸鱼的烂仗,绝不能规规矩短的比划过招的。所以他只有把事态扩大,先度过眼前。
    他们在外面又逛了一天,回到客栈,帖子已经下到了,而且送帖子的人还在等看。杜英豪很大力的收下帖子,更在回帖上写了准时拜晤四个字,正式地接下那场约会。
    第二天没事,但是开封城中却已轰动开了。独挑霸王庄,勇挫武当的武林新秀杜英豪不但来到了开封,而且还跟少林干上了。
    虽然时间很紧凑。只能通知就近的一些武林人物,但是却已够轰动了。这小伙子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先挑上了武当,又惹上了少林,在武林中,还没有第二个人有此豪举,相信以后也不会有。
    河洛虽是少林弟子的天下,但是武林人物却不止是少林一派,只是被少林压看抬不了头而已,他们对这个消息却是十分振奋的。
    毕竟有人敢向少林伸手了,他们不但对这个年青人寄予厚望,也更寄予信心,相信这位新崛起的年青英杰必能为他们出一口气的。
    当天下午,就有不少的人来来拜访拉拢感情,杜英豪接见了几个,以后就躲开不见了。
    他知道自己到底不是神,更没有什么超凡入圣的绝学神通,明天那场宴会不好过。天亮后,他起了个大早,一个人悄悄地出了客栈,也不知上那儿去了,一直快中午的时间才回去。
    卢大方的宅子在开封是很有名的大门户,他们不用间,簇拥的人潮已把他们送到了地头。
    刚好在时限前一刹那。
    大英雄杜英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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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自21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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