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邪侠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三十二章先声夺人
    杜英豪的步履沉稳,根本不当回事,带着两个女伴一迳直闯卢氏的大宅。
    卢大方在地方上的面子不小,自然有不少帮衬的人,也有不少受他邀请前来的人满满地站在堂屋前的院子里,分成两侧,让出了中间的一条路。
    杜英豪身后原也跟了不少人的;那只是来看热闹的,他们或许跟卢大方多少有点不痛快,却也不敢明白地说出来支持杜英豪,所以到了门口,那些人就停住了,没有继续往前走。
    杜英豪却含笑回头道:“各位,别客气了,大家一起进去瞧热闹。”
    倒好像他是主人似的,那些人当然也想进去瞧瞧,但是却怕惹上是非,因此反而退了几步。
    杜英豪朗声道:“各位朋友,卢庄主在本地土生土长,他请得到人帮场助拳不足为奇,杜某不怕他们人多,却怕他们一手掩尽天下人的耳目,把不是都放到我头上来了,因此杜某请各位一起进去,不敢要大家帮别的忙,只要主持一份公道。”
    一个中年人道:“杜大侠,你太看得起我们了,我们这些第三沛的江湖人身份太低微了,不够资格为你们两造来定公道。”
    卢大方在里面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来道:“杜大侠,老朽虽是邀请了几位朋友,却不是为助拳的,今天只有老朽一人讨教。”
    杜英豪笑笑道:“卢庄主,话是由你说,但杜某对你请来的朋友一个都不认识。”
    “他们的盛名足可保证他们绝不偏倚那一方。”
    杜英豪道:“那至少在邀请时取得我的同意吧!公正人是为了判定双方的曲直,为求公平,自该双方认可,你却自作主张地请了人来。”
    卢大方语为之塞,片刻才道:“老朽虽然未得阁下的同意,但是凭他们的清名,阁下应该可以信得过。”
    杜英豪一笑道:“我信得过的自然没什么,但是万一有几个我信不过的呢!那又该怎么办呢?”
    “那,阁下自然可以当众提出。”
    “我所谓信不过,只是我对人家毫无印象,不认识而已,可不是对人家有成见,我若是当众提出,可不又得罪人了吗?卢庄主,你不是希望我多结几个冤家吧!”
    卢大方气得全身直抖,但是却被人抓了理,无可奈何地道:“那阁下的意思如何呢?”
    “我没什么意思,你请来的人,我都十分相信,但我也可以请几个人吧?”
    “可以。阁下请谁,卢某立刻送上帖子。”杜英豪笑道:“我一个也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的高姓大名,因此最好把他们一起请来卢大方一征道:”一起请?对不起,杜大侠,老朽蜗居太窄,无法一下子招待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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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这院子里宽敞得很,今大的天气很好,绝不会下雨,就在露天好了。”
    卢大方道:“阁下事先没招呼,老朽没作准备,一时难以筹措这么多人的吃喝。”
    杜英豪道:“这倒也是,这么多的人,少说也要开个十来上十桌吧!就算是三两银子一桌,也要五、六百两银子,庄主要核计一下也是应该的。”
    卢大方叫道:“不是银子问题,寒家虽不富有,这几百两银子还付得起。
    老朽是说临时筹措不及,这一、两百人的吃喝,那里是仓促可致的。“他说的也是实情,别说是酒菜准备得来不及,就是桌椅地无法临时筹借到这么多。“
    杜英豪却像是故意要出他的丑,笑笑道:“卢庄主,你不必心疼银子,事情是我们双方的,我负担,一半好了,要不全由我付都行。”
    “老夫说过了,不是银子的问题。”
    卢大方已大声吼了起来。杜英豪笑道:“卢庄主只要不怕出银于,还有什么不能办的。俗话说有钱使得鬼推磨,那有行不通的事。”
    卢大方忍不住怒道:“阁下分明是存心刁难,但老夫却不会叫你给难住了,老夫今天一共准备了五席,大约可以款待五、六十位朋友,老夫一共发了四十张帖子,因此阁下可以邀请二十位客人。”
    杜英豪道:“我一个客人也邀不到,只是我觉得这些未受邀请的朋友们一片热情,看得起我们才来捧场,可不能冷落了他们。这么一、两百位,要我只招待二十位我地做不出来,那可不是交了二十个朋友,结了一百多个仇家,这种傻事我不干;没关系,你不招待我招待,这点小钱我还花得起。”
    卢大方气得直吹胡子厉声道:“杜朋友,你欺人太甚,但你远来是客,老朽至少是个地主,不能叫你挑了错去;你要请多少客人,老朽理应负责,只是时间上要延迟一下。”
    杜英豪道:“那不行,我还有事,你也知道我在黄鹤楼有场约会,耽误不得。”
    “杜朋友,你不敢直赴老夫的约会就明说一声,用不看搬出这种理由来。”杜英豪哈哈大笑道:“卢庄主,我在黄鹤楼约下的是武当派,我此刻正是单身上道赴约,难道少林比武当高明一点,我竟怕了你们少林不成。”
    卢大方一怔道:“老朽没有这个意思。”
    “可是不久之前,你那样说的。”
    卢大方觉得这个年轻人实在可恨,他最近创下的名气不小,做的事也大快人心,但他行事的手段却实在教人不敢领教。
    但是话却不能再说下去了,否则传到武当,的确容易引起误会;因此,他只有忍住了心头的气怒道:“杜朋友,你与武当约会在先,自然该以黄鹤楼之约为主,老朽不便耽误,你若是怕,就尽管请便,待黄鹤楼之会后,老朽自当再行请教。”
    杜英豪一笑道:“我可没这么多的闲功夫,只不过前天代你教训了一下令郎而已,你要护短,一定要找我的麻烦,我也没办法:这种事越拖得久越难弄清楚,还是早点解泱的好。
    卢大方一听更为光火了,对杜英豪更是咬牙痒痒的,但他老谋深算,不会再在言语上叫人拿住了短处,冷笑道:“杜朋友,卢某本来想准备一杯水酒请武林朋友小聚,把我们之间的是非争个明白,那知阁下立意刁难,卢某拼看落个失礼之罪,把酒席的事压一压,先把我们的间题解决了。”
    杜英豪笑道:“别急,这会儿可是中午了,就是要打架也得吃饱了肚子,那有叫客人空着肚子来办事的。”
    卢大方听他竟是存心在耍赖了,因此冷笑道:“卢某自认不是,无法在片刻招待这么多的朋友,杜朋友究竟要如何,敬请示下,卢某无不遵办。”
    他决心不放过这狡猾的年轻人,存心要撑到底了。杜英豪的答覆却大出他的意外,他一笑道:“卢庄主,请了这么多的客人是我临时起意,因此不能怪你没准备;没关系,我们各招待各的,你的客人你招待,我的客人我招待,只借你的地方一用总行吧”“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铜铃,叮当叮当地摇了几下,只见一列人远远地行了过来,有的挑了桌面圆蹬,有的挑了锅灶柴炭、碗盘食盒,立刻就在院子里摆了开来。杜英豪在门口笑看伸手邀客道:”请!请!各位朋友、乡亲父老,谢谢各位来捧场,杜某无以为敬,只有几杯水酒,一点薄肴,实在不成敬意。“那些看热闹的人由于他们在门口争执,都还没离去,见杜英豪竟像变戏法似的变成了这么多东西来,更是提高了兴趣,舍不得走了,但他们却也不敢受邀进去。
    “
    杜英豪道:“各位别担心因而得罪了卢庄主而在日后惹麻烦,他是名门正派出身,大概还做不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杜某也不敢要大家帮多大的忙,只求大家把今天的事记下来,日后照实地说给人家听就是了。”
    他这么一说,卢大方的脸色更难看了,而那些瞧热闹的只有十来个武林中人进去了,大部份还是在观望看,杜英豪一笑道:“卢庄主,你在本地的势力不小。”
    卢大方脸色煞白地向门外一揖道:“各位朋友,卢某平日对各位虽是不够恭敬,但是卢某还能算个人,就请进来赏个脸,若是卢某有什么失德之处,也请各位来当面指出,卢某自当一一叩谢受教。”
    给他这么一说,有人倒是进来了,有人却跑得更远一点。杜英豪笑道:“各位还是进来吧!如果你们再不赏脸,卢庄主可真要生气了。”
    卢大方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是那些人却因为杜英豪这句话而一拥而入。
    院子里摆下了将近二十张桌子,将就看也就坐得差不多了。有十几名伙计在招呼看,添酒上菜,也有几名大师父生火准备炒菜了。
    卢大方道:“杜朋友,你早就准备了。”
    杜英豪一笑道:“有头有脸的武林朋友都被庄主请去了,杜某只好在街上随便拉几位来凑凑热闹;我要特别声明一句,这些与社某素不相识,而且他们都是本地的乡亲,绝不会偏袒杜某的。”
    卢大方冷笑道:“好得很,好得很,卢某很欢迎这群朋友前来,共同分个是非曲面。”
    杜英豪笑了一笑道:“别忙,别忙,吃过了再说;还有,这儿的酒菜我已经付过了,庄主只要管你自己请的客人就是。”
    卢大方道:“杜朋友可是怕卢某请来的客人会不公平,到时有所偏袒。”
    “这个倒是不敢说,反正此地是少林的天下,武林中的朋友多少总要看在少林份上,说话难免有所顾忌;杜某我相信请来这些朋友也是一样,他们日后还要在这儿住下去,而杜某却是个过客,他们犯不上为了杜某而结上庄主这个冤家,只不过多几个人,究竟口杂些,日后多少总有句公道话。”
    他在言词中,多少已认定了那些公证人不会公平,这是十分厉害的一看。
    尤其是一些有名气而立场中立的江湖人,更是在心中作难了,他们逼得要偏向杜英豪这边一点了。
    否则日后传出去,他们很难自清,别人也多少会以为他们受了少林的压力的。
    强龙不压地头蛇。杜英豪却绝透了,他还不是一条强龙,若以真功夫,他运蛇都算不上,只是一条小泥揪而已,但他却吃定了地头蛇。
    卢大方赶紧回到里面去了。他再在外面呆一下,非被气得口喷鲜血不可。
    而且他的那些客人也都不安地坐看,里面也开席了,气氛却不融洽,有人故意要避嫌,不肯跟人表现得太热切,而卢大方也不敢跟客人们多说话。
    有些人后悔看不该多事,倘这次混水,杜英豪单人匹马拼了霸王庄的消息已传了过来。
    这个年轻人的头很不好剃。那些人本来想来看看这位年轻的英雄,同时也给两造说合一下的,现在他们发现是在坐腊,弄不好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两边不是人。在河洛中川,固然是少林的势力大,但是那个年轻人单身匹马,挑了霸王庄不说,还惹下了武当,一波末平,现在又把麻烦指向少林,想得到是大有来头,开罪了恐怕更麻烦。最好置身事外,但现在已经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只有两不偏倚,力求公正,将来也好说话些;再者,他们的潜意识中,多少也有看一些希望看到少林受窘的意味,因为他们多少是受到少林一些压迫的。
    卢大方更是后悔,深觉此会之不智。论是非曲直,对方可以说是误会,而自己约两个儿子也有点不是处,而且对方打都已经打了,当时自己若认个错,至少还可以博个虚心的英名;无论如何,这是在少林的地界上,没有人会以为是少林怕了他性杜的。现在弄得骑虎难下,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杜英豪先声夺人,来上了那一手,在气势上已强占了上风,还不能说他错,因为邀请来的评议公正人,的确未曾取得杜英豪的同意,杜英豪做了人情,把一大堆的闲人都扯了进来,连善了都没法子了。
    水青青与王月华见杜英豪一早上出去,原来是玩出这手把戏,不禁有啼笑皆非之感。这不算聪明,只显得促狭而已。她们实在不明白杜英豪干吗要这么做,任何一个有点名望的江湖人都不会做这种事:那有点耍光棍的地痞味道,为智者所不为,她们不知道我们的大英雄杜先生本来就是那个出身。
    杜英豪还有更绝的事,就在酒菜将残时,门外又来了一大批人,老的、小的。
    男的、女的都有。这些人都不登大雅之堂,也不是武林中人,只是市井中的一批小人物,而且还是本地的土老乡里。
    像卖菜的吴老头、缝穷的胡婆子、卖糖葫芦的士小三儿、跑堂的秦六官儿,以及卖唱的小茉莉花等等。
    卢大方直了眼儿,隐隐感到事情更不对劲儿了。这些人没理由来到的,杜英豪把他们弄了来,那又是什么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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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操之在我
    卢大方对有些人只是眼熟而已,但是那个卖菜的吴老头儿,他却是很热的。当下一瞪眼道:“老吴!今天乃是江湖人的聚会,你们跑来干什么?”
    吴老头儿吓呆了,讷讷地不知如何是好;但是杜英豪却笑着:“他们都是杜某请来的客人,不劳费心,自有杜某招待。”
    他忙叫王月华出去,把那些人都请到隔壁的一张桌子上坐好。这张桌子是杜英豪特地吩咐留出来的,当时大家不知道他还邀请了什么重要的客人,却不想会是这么一批人,个个大惑不解。
    杜英豪却对他们很客气,亲自过去跟他们一一把盏,同众人敬了一轮酒,更殷勤地劝他们多吃点菜。
    这一桌是特地留出来的,每一道菜土来都有一份留在桌上,摆得满满的。
    有些菜是要趁热吃的,凉了味道就大为逊色,但是这些客人却不在乎,他们吃得十分起劲。在他们的记忆中,从没吃过这么豪华的酒宴。
    升斗小民,糊口尚且不易,自然不能大吃大喝,当然偶而也会有婚丧喜庆的应酬,可以吃顿酒席,但质地上就差多了。杜英豪今天叫的酒菜是最贵、最好的,一桌所费是寻常酒席的好几倍,所以他们虽然是摆在露天院子里,却比堂屋中的酒席丰盛。
    卢大方先还没注意到这些,此刻为了询问吴老头儿等人的来意,追出一看,他才看见桌上的菜,顿感脸上大无光采。
    卢大方并不小气,他今天定的是八两银子一某的上等酒席,席开六桌,那也算是个场面了。因为他邀请的都是些有身份的江湖人,这样的人本来就不会太多,生了五桌还是稀稀落落的,比外面可冷清多了。
    杜英豪的客人却是杂凑的,见者有份,自然坐得满满的了。这是他比卢大方沾光的地方。卢大方请来的客人已少,却还要顾虑到身份地位,相差不多的才能安排在一桌上,这样才不会得罪人。武林中人,饮宴时最难处理的就是席次。
    卢大方费煞苦心,总算把堂屋中的坐次排好,外面却已在轰然畅饮,幸好那些客人都是有身份的,没出来看,否则一定会气得拂袖而退。
    杜英豪用来招待大家的,竟是十二两一桌特等酒席,一流的客人吃二等的酒菜,而不入沛的客人却吃看上等席,相形之下,做主人的人没面子了。
    所以卢大方沉看脸,走向杜英豪,沉声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杜英豪翻翻眼睛道:“庄主是指何而言?我虽然请了一些客人来看热闹,却是自掏腰包招待他们的,最多只借了府上的院于,没有得罪你大庄主呀!”
    他似乎已经明白了卢大方的意思;因此,他的话等于作了回答,气得卢大方一言不发,回头就走。临走时他去下了一句话:“杜英豪,不管你的武功有多好,作了多少侠举,但是总不能一个人把路走绝了,不留一分余地,更不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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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英豪一笑道:“路不平,众人踩。我杜某不敢当侠义之名,只是本看良心做事。遇上了些强梁恶霸、欺压善良时,我不在乎对方的靠山有多硬,都要伸手管一管,难道这就是罪该万死了?”
    “好!好!杜英豪,你尽管嘴硬好了,回头你就得给我一个明白的交待。”他不敢即时发作,因为那一桌还没吃完,让里面的客人出来看到外面的菜,会使他很难堪。
    好不容易等双方都吃过了,卢府的家丁早已清出了院子,谈判即将开始了。卢大方领了一大批的人出来道:“杜英豪,我们该谈正题了。”
    杜英豪一笑道:“我早就在等看了。”
    “首先我要向你介绍几位贵宾。”
    杜英豪立刻摇手道:“等一下,目前我不想认识,因为现在我争的乃是非曲直,要求的是公正,假如先认识了,或是知道了对方的门户身份那反而有了拘束。”
    卢大力道:“这几位都是武林中望重一方的一高人,绝不会偏袒那一边的。”
    杜英豪笑道:“我知道,我也绝对信得过他们;我是担心他们回头要卖面子谈交情,硬充和事佬,我要是不答应,又得罪了人,要是答应了则又对不起我自己的良心,所以我宁可不认识好。”卢大方怨声道:“阁下好像认定是我理屈了?”
    杜英豪道:“假如人家能勘破人情,不被你少林的气势所压,应该是找不出我的错来。我不想先认识你请来的朋友也是为此,在我不明白他们的身份门户之前,我可以向他们提出合理的要求,否则就是故意作难他们了,因为他们必须要考虑到门户。”
    卢大方怒道:“杜英豪,你似乎认定我请的客人不会公平地判断了。”
    “我没有这样说,我请来的这些朋友我一个也不认识,他们甚至有些不是武林中的人,这样他们才能作一个公平的决定。我所要求的只是对或错两个答案,并不要求人家来做和事佬。”
    卢大方道:“分出是非后呢?又待如何?”
    杜英豪笑笑道:“这个就很难说了,若是其错在我,我可以当众宣布,跪下向你磕三个响头,让你儿子也打我一拳;但如果曲在庄主,只看你自己如何表示,我可不敢要求你什么?”
    卢大方倒是不敢答应什么了,因为他发觉杜英豪很难缠,似乎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若是冲动之下,也答应了类似的条件,那可太不上算,所以他圆滑地道:“卢某自然会有一个交待的,现在。”
    杜英豪道:“现在先把二位令郎请出来,他们是当事人,对事情的经过较为清楚。”
    卢大方气冲仲地挥手叫他约两个儿子出来,挨了揍的那个鼻梁上还贴了膏药,半边的脸颊也还是肿的,可见那一拳挨得不轻,他们对杜英豪都怀看敌意,目中怒火熊熊,但也有一丝畏怯,究竟杜英豪不是无名之辈,而这次的事态也扩大得惊人。
    杜英豪却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向四周作了个罗揖道:“各位,杜某在包孝萧公的祠去瞻拜先贤,看见这两位大少爷在调戏一个女孩;杜某忍不住打了他一拳,这就是事情的经过,有没有错?”
    最后是问那两个年轻人的。哥哥卢庄因为鼻子歪了,说话不太清楚,弟弟卢重回答道:“不错,事实是如此,不过那个女孩是我们家佃户计大的女儿,我们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那天只是开开玩笑。”
    杜英豪冷笑道:“我可不知道。”
    “阁下在出手之前,应该问问清楚。”
    “不必问,你哥哥拉看她的膀子要亲她的嘴,而那个女孩子哭看挣扎,可见她不是心甘情愿的供你们调笑,为了这个,你们就欠揍。”
    卢大方沉看脸道:“犬子的行止不端,但老夫就在附近,要教训也该老夫自己来。”
    “正因为你在附近,他们才更该挨顿狠揍。那女孩哭叫的声音很大,你不会听不见,你却不闻不问,而你那两个儿子明知你在附近,仍然敢如此放肆,可知你平时对儿子的教养如何了。”
    卢大方沉声道:“阁下是要究老夫教养不周之罪了。”
    “不错,你如果好好地管教他们,就不会让他们成为这种强梁恶少了。”
    这时一个老者道:“杜大侠!两位卢世兄少年好嬉,容或有之,但却还颇知自爱,绝非强梁恶少之流。”
    杜英豪看了一下老者道:“老先生是来替卢庄主跨刀帮拳的呢?还是来作仲裁人的。”
    “老朽是来作仲裁人的;因为老朽对两位世兄小有认识,是以才为他们说两句话。”
    王月华低声道:“爷!这个人不能得罪,他叫八卦金刀纪金星,是八卦门的宿老,江湖地位很高,很受人尊敬,他为人也很公平正直。”
    杜英豪听了一笑,朝纪金星一抱拳道:“你老先生当然不会随便说话,可是您也没常跟他们在一起,难免会受到蒙蔽;再晚可以提出一大堆的人证来,证明再晚对他们的看法绝不过份。吴老爹,你起来说好了,不要怕,一切都有我替你作主。”
    于是,卖菜的吴老头出来,指责卢家兄弟俩经常跟一些朋友出城狩猎驰马,踏坏了他的菜园,有一次在街上纵马,撞翻了他的菜担不说,还抽了他一马鞭。
    一个告开了头,底下的人就多了。缝穷的胡婆子也曾被他们的马匹冲倒过,摔伤了整整躺了半个月,卖糖串儿的王小三儿,则是在酒楼中兜生意时,被他们打了一顿,还把糖葫芦串儿从楼上丢到楼下,原因是扫了他们酒兴,因为他去兜卖时,卢氏兄弟正缠看卖唱的小茉莉花儿胡调不完,而小茉莉花儿是他未过门儿的媳妇儿,他是为了替茉莉花解围才土来兜生意的,那天他们一大批人喝醉了,硬逼看小茉莉花儿脱掉衣服瞧瞧她的身子。秦六官儿是酒楼夥计,他苦着脸说卢氏兄弟俩经常打他,不是为了侍奉不周,就是为了他多算酒菜钱,要不然就是为了他开口讨酒帐,因为卢氏兄弟俩在城中的几家酒楼中都挂看帐,高兴时付一点,大部份时间就这么虚悬看,酒馆中又不敢讨,惹上他们的脾气,会把酒楼砸个稀烂。
    城中闹事的恶少当然不止这哥儿俩,但是他们却是其中的哥儿,因为他们会武功,能打,而且底子硬,有个少林长老的父亲。
    一个个诉说看,总有十来个,卢大方脸色如土,两个年轻人也都神色大变。他们没想到杜英豪搬来的竟是这一批人,抖出了这些个糗事。
    最后一个人说完了,杜英豪才道:“当天我想想确有负承孟浪之感,想邀几位武林中的名家,一起到卢家庄来负荆请罪的,可是我一打听这两个年轻人的素行后,我认为他们的确该受点教训。”
    卢大方脸色铁青,走到两个儿子面前厉声道:“畜生,跪下来,你们对那些指控有什么话说。”
    其实这些指控的罪名都很平常,一批年轻人聚在一起,总要闹点新奇的花样的,这些事情,杜英豪自己差不多每一件都干过,只是骑马伤人除外。第一是他没有马,第二,他对那些穷人很客气,他自己也是穷人,而且对那些公子哥儿仗势凌人尤其痛恨,遇上了总是大打一场才止。
    正因为他对这些公子哥儿们太了解了,知道他们必然会有些什么举动,所以才花几个小钱一打听,立刻就找到了这么些证人,每个证人,倘都许下了一百两银子,要他们出来作证,还力保他们无事。
    若是别人,那些人还是不敢出来的,但杜英豪的名气太大了,而且他是最同情穷人,专与强梁作对的,所以那些人都干了。
    证据凿然,两个年轻人脸色如土跪了下去。卢大方举拳就要打下,他练的是少林神拳,这一拳击下,两个年轻人那里还有命在。
    拳头还没落,杜英豪忽地抢前一步,因为他的动作太快,卢大方以为他要偷袭,跳开一步,举拳相向作势,那知杜英豪竟然双腿一屈,跪了下来。
    这个举动更出人意外,因为以杜英豪此刻的身份地位,是不必对任何人屈膝低头的。
    卢大方愕然道:“杜大侠,这是做什么?”
    杜英豪道:“杜某知道卢庄主治家严谨,完全不知道令郎的行为,故而杜某斗胆为两位令郎请命。他们还年轻,只要肯改过就衍了,杜某请庄主给他们一个机会,再过五年,若是他们依然如此,庄主再处分他们时,杜某也赔上一命,以为担保失责之咎。”
    这一手太漂亮了,他居然肯为对方的儿子跪下乞命,求的居然是卢大方,更难得的是他肯以五年的期限,保证对方改过,而且还以自己的性命作保证。
    这样做更给上了卢大方面于,显示出在杜英豪心目中是个大公无私,义可灭亲的正直君子。
    卢大方心中并不想杀死自己的儿子,但是为了自己在江湖上的地位以及少林的声誉,不得不如此做。
    杜英豪这一来,他当然不能再坚持下去了,心中又感又愧,立时也跪了下去。
    满天戾气,一霎时都化为和平,于是旁边那些来仲裁的人忙看把两个人都扶了起来,交口称赞,既赞美杜英豪的仗义,也赞美卢大方的明理无私。
    杜英豪成了卢家庄的上宾,卢庄和卢重要上前叩谢杜叔叔的救命之恩,还要谢谢他的教训。
    那一拳自然是白挨了,但两个年轻人心中却真正的感谢;在当时的情形下,除了杜英豪之外,任何人都无法阻止卢大方杀他们的。
    杜英豪若是真的想救他们,又何必要把事态扩大呢?但若非把事情闹这么大,又怎能以这种方式解决呢?
    许久与菊芳听见了这个消息,也是十分兴奋的。菊芳开始承认杜英豪有的话确是有道理了,只要懂得利用情势,不必使武功,一样也能在江湖上干得轰轰烈烈的。
    杜英豪不但懂得利用情势,他还会主动的制造情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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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不战而屈
    杜英豪这一趟的河南之行是大有收获的;虽然花了几百两银子,却交了不少朋友,而且又创下了侠名。他与卢大方化隙为友的事情经过,很快就在江湖上流传开来,使他的名气如日中天。
    他本人更是畴躇满志,鲜衣怒马,名姬相伴,走在路上,行人侧目,而且再也没人敢去惹他了。每到一个地方,必然有当地的武林大豪远出相迎,盛筵款待,邀来作陪的也是一时之杰,互道倾慕,宾主尽欢,而后住在下一站的,又相约好做主人。
    这一段路程上不仅是杜英豪风光十足,连他约两个女伴也都跟看沾了不少光。
    她们虽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杀手,但只是下五门之列,没有地位的。一般的江湖人也许会悄悄地找上她们,委托她们去除掉仇家,却不会尊敬她们,或是跟她们打交道。现在为了杜英豪,别人也对她们另眼相看了。
    她们与社英豪的关系尤足耐人寻味。她们自称是杜英豪的侍婢,杜英豪却介绍她们是患难之交的朋友,在击破霸王庄时,她们也出了很大的力。
    大家都是老江湖,一听就明白了。这两个女杀手原是焦雄聘来对付杜英豪的,她们在杜英豪的手下失风,为杜英豪大度宽恕;她们心存感激,誓志追随以为报答。
    话说得漂亮点,是受了杜英豪大义的感召;讲得现实些,也可以说是她们受了杜英豪的英雄风仪所吸引。
    杜英豪若是个糟老头子;这两个女郎纵然感激,也不会不计一切,终身相随了。
    看她们跟杜英豪寝息与共,出入相偕的亲密程度,别人自然不能以婢仆视之,所以酒席上也有她们的坐位,而且都安排在杜英豪的左右。
    安排宿处时,也必然是在一起。而一间主房,两间厢房相连的一个单院,他们也很自然地接受了。
    杜英豪不是好色之徒,但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汉子,有两个花朵似的女侠相随,自然是很愉快的事;再者这两个女的都跟他上过了床,他也不会假道学地装出跟她们毫无关系的样子。
    因此,别人也都看出了,她们虽不是杜英豪的老婆,至少也是腻友、妾姬之类。
    若是在道学君子眼中看来,一定很不顺眼,认为既非夫妇,又无名份,男女杂处,伤风败俗,莫此为甚。
    好在武林中人没有这种迂夫子,大家还认为杜英豪侠士风流,英雄本色。
    当然也有一、两个人对他们这种暧昧的关系深深不以为然的,但是交浅不便言深,只能放在肚子里,因为他们也看得出,杜英豪是个我行我素的人,行事有他自己的准则,别人的话也听不进。
    不过,毕竟还是有一个人对他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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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他们在凤凰山庄上做客的时候,主人是河洛神剑柳中川,家学渊源,颇有名气。
    柳中川的妹妹柳小英,外号黑凤凰,家传一手飞凤剑法,造谙不在乃兄之下,而且还精擅柳氏女眷独传的飞凤镖,手法独特而为武林一绝。
    柳小英芳龄已经甘四了,虚渡花信,依然小姑独处。那倒不是她长得丑,她虽然黑一点,但长得极美、极甜,笑起来有两个大酒涡,很令人销魂。她一直找不到婆家,主要是因为眼界太高,脾气太坏,洛中少年子弟,她没一个看得上眼的。人家上门相亲,她总要找人较量一下,结果十之八九都在它的飞凤剑下狠狈而败;侥幸有几个能接下她的十几式飞凤剑,却应付不了她那独一无二的飞凤镖。
    说也奇怪,小妮子眼高于天,但一见了杜英豪,却像是中了邪似的,也像是变了个人。
    平时高谈阔论,豪情不减须眉,在杜英豪面前,却是又温柔又娴静,一双眼睛默默含情,不住地瞟看杜英豪;再听说杜英豪尚未成家,她的眼中更是发了光,那股神情,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来了。
    大家都含笑不语。一来是他们怕惹恼了黑凤凰,她会拉剑找人拼命;二来是大家觉得她跟杜英豪倒是珠联璧合了。一双豪雄儿女,若能撮合在一起,的确是武林佳话,而她的哥哥柳中川,尤其希望妹妹能早日找到意中人出嫁。他为了这个妹子也淘够了神,每年光是向人说好话陪罪,最少也有十来次,全是上门求亲的。
    柳小英好容易王八瞧绿豆,跟杜英豪对了眼,另一个小伙子却气苦了。
    白马银小李广呼延孝,是洛中有名的世家子弟,长得一表人才,两柄烂银下所向无敌,一张铁胎弓,一壶雕翎金仆姑长箭,百步穿杨。
    唇红齿白,面如傅粉,是个十足的美男子,惟独显得娇弱一点,有点脂粉气;还有,就是身材矮一点。其实他也不是真矮,堂上席设三桌,三十几个客人中,照个子高矮来挑,呼延孝公子绝不会排到十名以外去。
    只可惜的是他比黑凤凰略略要矮一点。
    洛中的姑娘家为呼延公子神魂颠倒的大有人在,但呼延孝偏偏看上了高他一寸的柳小英柳小英对呼延孝没有十分的好感,但还不太讨厌,有时还跟他说说笑笑,有时也跟他一起跑跑马、猎兔子。呼延孝自以为大有雀屏中选的希望,但是柳中川却未抱乐观,他知道妹妹的个儿高,心眼儿也高,双目平视能见顶的男人绝不在考虑之列。
    杜英豪一来,呼延孝就感到有威胁了。他个子高,比黑凤凰还要高出半个头去。
    他也壮,肌肉突出,充满了一种力的感觉;他也黑,皮肤像擦得雪亮的古铜器,浓眉、大眼,虽不英俊,但是却有一种英雄气慨。
    这外形上,呼延孝已自叹不如了;何况杜英豪的名气比他大,神态比他傲,谈吐比他有魄力,也比他谦虚。
    世家千第,最值得自傲的是家世门户,但杜英豪就是这两样拿不出来,所以他对自己的出身门户极为谦虚。他也不谈自己的先人如何,祖上有什么传迹,他只有自己可谈,拿得出来的也是他自己。
    相形之下,呼延孝就更吃鳖了。
    但是呼延孝却不灰心,他认为自已还是有机会的。毕竟杜英豪与柳小英只是初识,他却跟柳小英交往已有有半年多了,他要想法子找出自己比杜英豪高明的地方。
    席罢,柳小英邀大家到她香闺中品茶。大家都知道她的目的只是邀杜英豪一个人,所以柳中川就找了理由不去了,别的人也纷纷告罪失陪。
    柳小笑不坚邀,但是对硬要凑一脚的呼延孝倒也没摆什么脸色。毕竟她是个尊重的女儿家,也希望能有个第三者在场,免得太局促;何况,呼延孝也不是个讨厌的人。王月华与水青青很识相,这时候该她们告退了,所以她们向柳小英告罪到客房去了。
    呼延孝认为机会来了,笑笑道:“杜兄倒是好艳福,这两位女伴都是神仙中人。”
    杜英豪居然不反对,很自然地道:“兄弟初出江湖,她们的江湖经验却很丰富,有她们照应得力不少。”
    “看她们的情形,这一辈子是跟定杜兄。”
    杜英豪笑笑道:“那倒很难说。她们若是厌倦江湖生涯,想要找个归宿时,自然会走的。”
    “杜兄舍得吗?”
    “舍不得也没法子,我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强留她们一辈子。我一开始就跟她们说好的,她们跟看我,我不会赶她们走,也不会舍弃她们,甘苦患难与共,她们要走,随时都可以离开,我也不能强留。”
    “这算是什么呢?杜兄总该给她们一个名份吧!”
    “没有名份,有了名份就有拘束。我不想限制她们,也不想用名份来困住自己。”
    “杜兄也不想将她们收在身边了?”
    “是的!我从来也没打过这个算盘。”
    “那她们不是太吃亏了,一辈子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跟看杜兄,连什么都捞不着!”
    杜英豪一笑道:“与友相处。若是一定要有所得,那就太没意思了。她们也不是小孩子,我也没有强迫她们,她们认为吃亏,大可以离去的,满意这种生活,大家就守在一起。”
    柳小英脸上发光道:“好!杜兄到底是性情中人,才有这种超俗的胸襟与思想。”
    呼延孝一征道:“小英,你也认为这种行为脱俗?”
    柳小笑道:“不错!男女之间,为什么不能交成朋友?一定要用婚姻强拉在一起呢?大家高兴,欢欢喜喜的聚在一起,不痛快,也客客气气的分手,这是何等脱的胸襟。”
    呼延孝像是咬破了一枚苦胆,一股苦涩之味翻涌直上。他没想到柳小英会说出这种话的,女人真太难以捉摸了,不久之前,谈起男女相处之道时,她还对男人成家后尚在外面拈花惹草表示深恶痛绝,现在居然会变得这么豁达了,难道她是在讨好杜英豪吗?
    呼延孝越想越不是味道,忍不住道:“若是每个人都像这样,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柳小英笑道:“也不会人人如此的,天下也只得一个杜英豪,别人没他这份本事,就不够资格谈这些。”
    呼延孝一听直了眼,柳小英这是存心在呕他了,幸好杜英豪笑看道:“我也没打算一辈子这么混下去,等我能定下来,我也打算成家立家,规规矩矩地过日子,目前在江湖上闯汤,我却不能娶妻成家。”
    柳小英道:“为什么呢?”
    “因为我不想害人。我这样子闯祸下去,朝不保夕,今天不知道是否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要是有了老婆,岂不害她一辈子守寡,所以我还是晚点成家的好。”
    呼延孝尖酸地道:“那也没关系,寡妇再嫁的很多。”
    杜英豪笑道:“不错!假如我有个老婆,我若是年纪轻轻死了,我希望她改嫁,寻求下半辈子幸福,但是在我还活看的时候,我却希望老婆只是我一个人的。”
    “杜兄这话太妙了,活看不希望妻子他属,死了不能说话时,却又为她的幸福看想,要她改嫁。”
    杜英豪道:“不错;这就是我的心思,也许呼延兄以为我太狡猾了、太自私,但这的确是我心里头的话。”
    柳小英感动地道:“杜兄是至情中人,才会公开说出心中的话。世上没有一个男人希望妻子改嫁的,但是那些偏君子却不敢说出来,装出一付情圣之状,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
    呼延孝气结地道:“小英!你是在说我?”
    柳小笑道:“你说过那种话吗?”
    “上个月我们去打猎时谈过的,我说我若年轻夭折,一定立下遗书,第一件事就是看令我的妻子他适。”
    柳小英笑笑道:“不错!我记起来了,你还说过你若爱上一个女孩子,绝不自私地只想占有她,若是有个男子比你更好,你会自动退出。”“不错!
    这是我说的,也是我心里的话。“
    柳小英问道:“杜兄,你的意见呢?”
    杜英豪想想道:“我可没这么好度量,若是我真爱那个女孩子,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追求,若是她已嫁给我,说什么我也不放手。”
    柳小笑道:“难道不为她的幸福看想吗?”
    “我认为不会有人更能比我使她幸福。”
    “这是你的想法,你也要替对方想想的。”
    杜英豪道:“这是我对自己的信心与保证,除非我的老婆的确爱他,跟他私奔了。”
    柳小笑道:“那你又将如何?”
    “不怎么样,我赶快再找个老婆,比前一个更爱护她,免得她又跟人跑了。一个女人若是肯背夫跟人私奔,那总是我有什么对不住她的地方,我要检讨一下自己。”
    柳小英再问道:“难道你不难过、伤心?”
    “那总有一点的,可是我不会因此失望、垂头叹气,更不会因此终身不娶来表示我多情,假如对方不在乎,我不是白作践自己吗?假如这使得对方也很难过,负咎终生,那就更没意思了,好离好散,大家都快乐。”
    柳小英神情一振道:“呼延兄,你听见了,这才是一个男子汉的胸襟,你的那套爱情论调虽然很令人感动,但听起来就很虚伪。”
    呼延孝叫道:“那是我真心真意的话。”
    “好!就算你是真心的,那也太幼稚、太孩子气、太娘娘腔,你该向杜兄学学。”
    呼延孝忍无可忍,厉声道:“好!杜英豪,你是天下最大的英雄,你一来,我呼延孝就狗屁不如了,可是我偏不服气,非要斗一斗你。拔剑,我在前院等你。”
    他回身就跑,叫声已惊动了很多人围看过来。呼延孝已经握看他的一对银枪,摆定了姿势叫道:“杜英豪,你过来,你要是不敢,就跪下磕三个响头,承认你是贪生怕死的儒夫、孬种。”
    众目睽睽之下,杜英豪泰然地走了过去,自然而然跪了下去,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谁也没想到杜英豪真会跪下磕头认输的;可是他跪下之后,输的竟是呼延孝。
    他脸色苍白,抛下了手中的银枪,低看头,不敢看任何人,一声不响地走了。群众一阵欢呼、激赏,把杜英豪抬了起来,杜英豪发现磕头认输也是一项最具威力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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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自21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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