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邪侠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二十六章纵虎归山
    看了几注,他似乎决定了,取了张一百两的票子,押在天门。
    焦雄只对桌面上的赌注有兴趣,根本不看下注的是谁?注子押定后,他才抓起骰子,目中光闪,精神也来了,大喝一声“通杀”,就打出了骰子、八张牌被分成四堆,分别到了四家。照例是由最先到达,或是身份较高且有坐位的人看牌;有时则以赌注而定,谁押的注子大,谁就看牌,但也有两个人分着看的,花样就大了,一人看了牌之后,还得弄些口诀似的歌谣,一则显示手中的牌,再者也询问对方的牌。
    其实这种赌法非常干脆,牌分过来,大小胜负已定,一翻出来也就行了,但赌徒们就喜欢过一下这种瘾,磨菇一下时间,也制造增加了一下气氛。
    天门有个人坐看,是杜英豪先前见过的那个姓马的胖子;由于小雷神对他的态度不怎么样,所以杜英豪也不客气的伸手抓了一张牌,留下了一张牌给他。
    这也是照规矩来的,因为天门虽有五、六家下注,但是注码不大,都是十两、二十两的。
    马胖子也只下了五十两,杜英豪是够资格看牌的,而且也可以暂保自己的点子,叫对方先亮牌的。
    所以杜英豪瞧了一下牌后,立刻就熟练地叫道:“天地挂斧头,不带小毛猴。”
    很明显的他手中是张七点;配天或地是九点,配斧头是八点。在小牌九里,这都是上道的大点子;最糟的就是配上三点么丁小毛猴,那就是个大蹩十。马胖子倒也很随和,抓起另一张牌来,一面用手指去摸,口中已喊道:“粗!粗!粗!”
    其他几位押同一门的也都跟看吆喝起来。
    胖子的脸上绽开了笑意,用刀把牌翻了过来,拍的一声,打在桌子上,红黑鲜然,那是张天牌。
    围观者一阵欢呼,杜英豪也笑嘻嘻地把一张么六放在旁边。天九,这是很大的牌了。
    焦雄也十分紧张。先扳开了一张,居然也是天牌,那更增加了刺激,只要他另二张牌也是七点或八点,他都可以赢天门。
    这是第一条牌,所有牌都没开,而三十二张骨牌中,七点有四张,八点也有四张,杜英豪占上了一张,庄家的胜面很大。
    气氛随看两家的亮牌又紧张起来,因为上家开了一对杂七,下家则是人牌配二六、二八得六点。
    七个机会去了四个,这对杜英豪是有利的,所以大家都集中精神看他第二张牌。
    焦雄用手一搭,神色已经沮丧了下来,那是张板四,配天牌也只是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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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赔两家吃一,天六吃人六,算下来还有赚,因为下家坐的是两个大户,每人押了五百两。
    上家加天门,也不过才五百两左右,他还是赢了有一半去。但是焦雄却显然的不高兴,他是个赌徒,赌注的数字对他意义不大,他重视的是胜负,所以他推出第二条牌时,叫通杀的声音也大了。天门又得了一付好牌,一对鹅牌,庄家拿了长三对,仍然未能赢天门。
    四条牌推完,庄家足足赔了四付;虽然在其他两家他颇有斩获,算起来还是赢的,但焦雄却很不痛快,人也站了起来。
    杜英豪一直没动过注子,每次赢的都加在注子上,现在已经是八百两了。其他的人可没有这么豪气,他们踉看沾光连胜四注。马胖子站起来让出了座位,杜英豪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去。
    四条牌又推完了,绝事出现了,天门又连胜了四把。
    这次焦雄可输了不少。因为别的人也都在天门下注,而杜英豪始终没减过注子,八百、一千六、三千二、六千四。
    再次洗好了牌后,焦雄见天门没减注,反而增加了不少,除了杜英豪约六千四,还有其他人的,加上总有一万两上下。
    他当然输得起,可是心里那股蹩扭劲儿可大了,忍不住问道:“朋友,你不减注儿了。
    杜英豪笑笑道:“不!我的本钱只得一百两,其余全是你的,我输了只输一百两,赢了就是一万两千八,这太上算了,我干玻要减呢?”
    “你已经连胜八手了,你有把握再胜第九次吗?”
    “这可难说,运气来了,连山都挡不住;我曾连胜十六付,现在还只到一半呢?”
    焦雄对骰子吹了口气,掷出了骰子。
    杜英豪这次更干脆,伸手就把两张牌翻了开来;斧头配梅花,一片黑麻麻,但只得一点。
    四周一阵叹息。这下子输的可能已是九成九,除非庄家拿蹩十,难道庄家真那么倒霉?
    焦雄翻开第一张牌,是张三五八。那几乎是吃定了,八点只有配两点才是蹩十,但牌九中只有地牌是两点,天牌十二点算两点,天地配八为罡,比九点还大呢!除了一张么丁三之外,他拿任何牌都可以吃天门。
    啪的一声,焦雄翻了第二张牌。邪门事出现了,偏偏就是那张丁三。
    杜英豪自忖必输,见状一笑道:“哈哈!薛丁三偏逢樊梨花,梅花一克死么丁一;老哥,你的手气太背,还是歇歇吧!换个人来推两把。”
    焦雄已经气得黄了脸,一拍枭子吼道:“放屁!焦二太爷会叫你给吃住了,圆一把。”
    庄家在通赔的时候,可以提这个要求;输了加倍赔,赢了两走,免得算注码,吃付麻烦。
    其他人自然没问题,但杜英豪却反对道:“不行,我的注子一向都是暴加的,从我下注到现在没有减过,你要圆一付。岂不是坏了我的手气。”
    这倒也是,圆庄是各注不动,但杜英豪却不在此限,因为他的胜注一直是往上暴加的。
    焦雄瞪眼道:“你的暴注照加,我是算别人的。”
    杜英豪笑道:“你算谁的都行,但是我这边的注子还没赔,至少要赔了再说。”
    这对焦雄可太没面子了。他一横眼冷笑道:“朋友,你大概是第一次来吧!”
    杜英豪道:“我第几次来跟你都没关系,你输了就该赔钱,注面未清前,你就不能推出下一付牌。”
    “我焦二太爷还会少你这几两银子?”
    杜英豪也冷笑道:“我家大街上有个守更的许二太爷,输了就耍赖,连两个小钱也赖着不给;戏台上的洪羊洞里有位焦二太爷,也不见得怎么样,二太爷三个字可当不了银子。”
    这番话说得很多人变了颜色,焦雄身边约两名刀客已经沉看脸走了过来,旁边的人看看两头不对,已经纷纷地躲开了。
    杜英豪却毫不在乎的坐看说:“吕大娘拉我进来入局时说,这儿的场子最规矩;她还写下了包票。怎么?难道你们想要耍赖?”
    焦雄气得全身发抖,但他忍住了,一挥手道:“好!朋友,你有种,我焦雄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说话。”
    杜英豪冷笑道:“你算什么?在这徐州地面上,只有霸王庄的焦庄主才能算得起字号,算是个人物,你这个焦比那个焦差远了。”
    焦雄听到这儿才笑了道:“朋友,你认识焦庄主?”
    “不认识,只是听过他的大名。”
    旁边有人讨好地道:“朋友,这位就是焦庄主。”
    杜英豪斜着眼睛瞧了一眼:“他会是霸王庄上的焦庄主,别叫我笑掉大牙了。
    我听人说焦庄主是位大英雄、大豪杰,曾经一轮几十万两银子也面不改色,那有这么小家子气,为了几千两银子就耍赖!”
    这真比在焦雄脸上打一巴掌还要令他难过,他只有干笑道:“焦某什么时候赖过你的。”
    杜英豪敲着桌子道:“你输的钱可还没赔呢!”
    焦雄沉声道:“赔。立刻把银子付给他,然后我就要他把那句话吞下去。”
    一名侍女数了六千四百两银票过去,杜英豪数了一下,揣进了兜儿里,又把桌上的票子收了起来道:“老哥,你把银子赔了,自然不算耍赖了,再见。”
    两名刀客一闪身,堵住了他的去路。
    杜英豪道:“你看看,又想耍赖了是不是,手面上是拿了出来,然后又找几个打手来逞强抢回丢,这是那些赌场混混常玩的一套,我见过多了。”
    焦雄瞪大了眼,不知道如何应付下去才好。他在徐州地面上跺脚四海颤,自然不能叫人看成混混;但是叫人这么走了,他也丢不下这个脸,不过真叫手下上去揍他一顿,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做不出来。
    他这儿不开口,那两名跨刀的手下可明白他的意思了,其中一个上前道:“朋友!你知道有霸王庄就好办,这儿的人都可以证明这一位就是焦庄主焦二太爷。”
    杜英豪淡淡一笑道:“我早就知道他是焦雄了,先前我装看不认识他,又故意捧捧了霸王庄几句,是为了叫他顾全一下老脸,痛痛快快地赔钱,我好带看走。焦雄不比往年了,他被一个姓杜的青年英雄,赶得如丧家之犬,连家都不敢回,窝在这儿装死狗。但是我没想到他会没出息得连几两银子都输不起了。”
    焦雄又气得全身乱抖,指看杜英豪冷笑道:“你好小辈,你骂得妙,焦雄不否认,是斗不过杜英豪。他是个亡命之徒,孤身一人,焦某却是有家有业,犯不上跟他拼死拼活去;可是焦某还不至于窝囊到随便一个鼠辈,也能当面指骂的程度,你敢对焦某说这种话,想必是有两下子,你报个万儿土来。”
    杜英豪再笑道:“干吗?你想打架呀!”
    焦雄道:“焦某跟你打架?你别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报上姓名、家乡住址,焦某负责把你身上的银钱连同你的体一起送交给你的家人,证明焦某绝不是为了输不起而要你那几两银于;可是你侮辱了焦某,就必须付出性命代价。”
    这时吕大娘已经抓了赖皮狗进来,急急地道:“庄主,不好了,这小子就是杜英豪。”
    一句话使得全厅的人都吓了一大跳,胆小的都躲到屋角里去了。
    焦雄也愕然地道:“什么?他就是杜英豪;不对,我见过那小子。”
    杜英豪一笑道:“你爷爷化了装,你怎么认得出。”
    他用衣袖在脸上抹了几下;擦去了油彩,果然就是原来的相貌出来了。
    焦雄大惊失色地道:“吕大娘,你怎么把他放进来,莫非你看老夫失了势,也想倒戈了。”
    “庄主!这太冤枉了,他是由赖皮狗带来的,说是把兄弟,还带了两个女的来,卖了二千两银子。”
    “你是条母狗,我再三告诫,别放陌生人进来,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赚钱。”
    “庄主!他装成一付小拆白的样子,又跟赖皮狗一起来,我想社英豪总不会跟赖皮狗混在一起。”
    杜英豪笑笑道:“焦庄主,你们也别怨来怨去了,要来的总会来的,你躲到那儿我都找得到你。”。焦雄顿了一顿才道:“杜英豪,老天只是不愿跟你一般见识而已,可不是怕了你。”
    “我知道,你悬下了重金为赏,要买我的脑袋,一路上已经有几拨入找上我了,所幸是我命长,现在两下碰头了,你是怎么个说法?”
    焦雄吃吃地无法回答。在杜英豪面前,他那一身的本领与戾气都不知缩到那儿去了。
    忽然背后有一个尖锐的嗓子叫道:“英豪!小心后面。”
    那是菊旁的声音。杜英豪一直就在注意中,他也知道那两名刀客在背后,必然会上前愉袭的。
    虽然他没回头去看,但面前的好几个人等于是他的眼睛。那些都是焦雄召来陪赌钱的商人,都不会武功,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面镜子,清清楚楚地反映出后面的情形,菊芳不招呼,他也不会遭袭。
    随看喊声,杜英豪向前一扑一滚,滚进了那张赌桌底下,这是他早就计算好的动作步骤。
    这两刀客是焦雄贴身的保镖,不但功夫好,而且还憨不畏死,肯挑肯缠。焦雄为了防备杜英豪,几天来寸步不离的带看他们。
    若是对付别人,他们早就冲上来硬拼了。杜英豪的名气太大,他们略有顾忌,所以才想偷袭,第一刀没砍中,他们的动作很快,身随刀进,也滚进桌子底下。
    杜英豪早已在等看他们了,那只是两个火盆,放在桌子底下取暖的,因为彻夜长赌,脚最易感冷,所以火盆一直不息,杜英豪也看准了这样利器。
    火盆不大,但里面卸是火红的炭火以及热灰,对看脸上叩去,谁都受不了。
    两个刀客惨叫看滚出了桌肚,手中的刀已经抛开了,双手掩看脸和眼,衣服上还沾着些红炭,烧得直冒烟。
    杜英豪从容地出来叫道:“焦雄,你别走,咱们的事情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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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功败垂成
    杜英豪慢条斯理的追了出来,看见王月华在墙头上向他挥手指明方向;于是他又大摇大摆地朝看那个方向追了下去。步子很从容,好像他并不急看追到焦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因为他心里明白,这时候追上了焦雄并没有好处。一条入了圈中的猛虎是相当危险的,迫得对方情急拼命,他是奈何不了焦雄的。
    他只能慢慢地逼对方,把对方困得走投无路,筋疲力尽,然后才从容地收拾那头猛虎。
    追过了两条街,水青青从黑暗中冒出来,迎看他道:“杜爷,您怎么现在才来?”
    杜英豪一笑道:“急什么,我知道你跟下去了,谅他也跑不掉的。焦雄呢?”
    水青青用手向一处门口道:“逃进屋里去了。”
    “啊!他只是逃进了那所屋子,那是什么地方?”
    水青青说不上来,但是随后跟到的王月华和赖皮狗却知道。
    赖皮狗道:“那是小雷神雷鸣天的住宅。”
    这倒使杜英豪有点吃惊,皱眉道:“焦雄躲到雷神的家里丢干吗?那又能保护得了他吗?”
    赖皮狗道:“小雷神的手底下功夫很平常,可是他却是本城的捕快头儿,我们若是找上他家,他可以抬出公事来压人,杜爷就没办法了。”
    杜英豪想了一下道:“这倒也是,不过这也难不住我的。走!我们上前叫门去。”
    水青青道:“叫门?那管用吗?焦雄躲在里面,雷鸣天会放你进去抓人吗?”
    杜英豪道:“那当然不会,但是我们去挤他一下,叫他知道我们已经晓得他的藏身之处,他就躲不住了。”
    水青青道:“为什么我们不翻墙进去抓人呢?”
    杜英豪叹道:“焦雄就是希望我们如此。我们夜半翻墙进入私宅,非奸即盗,他在屋里埋伏几个捕快。”
    “那又如何?难道那几个笨蛋还能奈何我们不成?”
    “他们当然困不住我们,但是他们却能吃住我们,以他们的身份来压制我们,如果我们反抗,或是伤了他们,那我们就苦了。”
    水青青冷笑道:“也没什么,我们身上都背看案子,到现在还是通缉在案。”
    “那不同,你的那些案子只是在几个地方,别处的官府可以管,也可以不管,甚至于当地的官府,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如若杀伤了公人,引起了众怒,就会寸步难行,到那儿都有六房门的人盯看。”
    王月华道:“是的。青妹,以前我们是黑人,到那儿都不克身份,不会太引人注意;但杜爷却不同,他不能偷偷摸摸地来去,所以他不能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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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英豪笑看上前,用拳头在门上擂了几下。接看就有人在里面不高兴地嘟嚷着:“谁呀?半夜三更还来敲门,你自已不睡,难道别人也不要睡吗?”
    那是个女人的声音。
    杜英豪却沉声道:“我姓杜,找小雷神的,叫他出来。”
    门呀的开了。一个妖娆的妇人一手掌看灯台,另一只手还在扣领上的扣子;表示她刚起来,可是她的鞋袜却穿得很整齐,那分明是假装的。
    见了杜英豪,那妇人又呀了一声道:“这位没见过,你是我们当家新来的弟兄吗?”
    “我不是,小雷神用不起我这样的伙计,大嫂子,你是小雷神家里的?去叫小雷神出来。”
    妇人道:“我们当家的睡了,你要是有事,明天到衙门找他好了,他在家是不接公事的。”
    “这件事他总是非接不可,我也不相信他睡了,不久之前,我还在红花阁的门口看见他在站门儿。大嫂子,这是江湖人寻仇,你最好别搅在里面,白赔上性命可不上算,别看小雷神是吃公事饭的,他惹不起我。”
    妇人见杜英豪一凶,倒是吓住了。小雷神在屋里也躲不住了,出来一看;他对杜英豪还有点印象,啊了一声道:“原来是你啊!怎么找到乐子没有?”
    杜英豪脸色一沉道:“小雷神,先前你可能不认识我,现在应当知道了,少跟我打哈哈。”
    小雷神又岂是好唬的,也沉下了脸道:“杜英豪,不错,我现在知道你的大名了,但是你闯你的江湖,我混我的六扇门,你名气再大,又能怎么样。”
    杜英豪笑笑道:“不怎么样。小雷神,我知道焦雄在你屋子里躲看,更知道你在屋里埋伏看不少人手,想给我套上一个夜闯民宅,杀伤公差的罪名,我不会上这个当的,可是你也给我小心点。”
    小雷神惊惶地道:“你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杜英豪冷笑道:“你要装糊涂也行,只是我告诉你,焦雄是完了,他的霸王庄也垮定了,你护看他会倒霉的,每一个受过霸王庄欺凌的人都会找来的,他们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很可能会抽冷子给你一刀的。”
    小雷神的脸都吓白了,但是仍然挡看道:“笑话,徐州城可是有王法的地方。”
    “天下处处都有王法,王法却管不到江湖人。小雷神,你自己估量看,你能惹得起那么多的江湖人吗?”
    雷鸣天没开口,杜英豪又道:“你也别指望霸王庄还能给你撑腰,焦雄都要算你庇护了,霸王庄还能有多大作为,而且有好几个府公人都持看海捕文书,上霸王庄搜查去了。”
    “胡说,有那种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自己明白,别人为什么要避开你,很可能你这捕快头儿也当到这里为止。”
    也不过才说到这儿,忽然远处灯火辉灶,一大队做公的人过来了,许久和菊芳也在。
    一个本地的官人上前道:“雷头儿,快换上公服,大老爷要你立刻办公事去。”
    雷鸣天心里有数,连忙道:“什什么公事?”
    许久道:“霸王庄主焦雄窝藏匪人,打劫官帑,已查有实据,在下乃苏州府捕头许久,已经投文贵府,获得王大人的允许,特来会同阁下,前往霸王庄搜捕焦雄,请阁下立刻行动,以免走了风声。”
    雷鸣天脸色如土地道:“真有这种事。”
    许久哈哈地道:“在下已经搜集了一应证据,送交贵府王大人亲核无误,命令是王大人亲口交待贵属的,还能错得了。”
    杜英豪道:“许老大,你倒是神通广大,居然请动了徐州府的公人会同办理,证据都齐了吗?”
    许久笑道:“齐了,这是菊芳的功劳,她对庄里情形很熟,焦雄躲掉了,霸王庄上无人作主,她把几个重要人证都找了出来,一拷一问,什么都招了。霸王庄已经在我的弟兄监视下,只等会同地方官员前去起出赃物,就可以公开拿人了。”
    “这么说现在还不能拿他了。”
    “现在也可以,但只是嫌犯,要等起出赃物,罪证确实,就可以立即绳之以法了。”
    杜英豪用手一指雷鸣天道:“焦雄躲在他家里。”
    雷鸣天吓待全身发抖地道:“没有的事,绝没有的事。”
    杜英豪道:“我从红花阁里把他逼出来,一路追踪把他盯住了,看见他躲进去的。”
    许久冷笑道:“雷头儿,以前你跟焦雄有多大的交情都没关系,因为他的案子没发,他在本地是有头有脸的人,没人能管你们交朋友,但是现在却不能再跟他沾上边儿了,他己经是明令通缉的嫌犯。”
    雷鸣天顿了顿才道:“是真的没有,不信大家可以进去搜!”
    杜英豪看看水青青,她肯定地道:“没错,我看见他进去的,且是小雷神把他接进去的。”
    小雷神道:“我怎么辩也没用,各位进去搜一下不就行了吗?”
    杜英豪忽然问道:“你这儿有后门没有?”
    “没有,我这宅子的后面紧接看就是别人的房子!”
    杜英豪叹了口气道:“那就完了,他到了里面后,翻过墙就到了别家,上那儿找他去?”
    许久道:“进去看看再说。”
    大家一涌而入。屋里的堂屋内摆看酒菜,有四五个做公的正在聚饮,看见大家进来,有一个还站起来问道:“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雷鸣天忙道:“他们说焦雄躲在这儿,你们看见了吗?”
    那差役忙道:“开玩笑了,焦庄主怎么会上这儿来。”
    杜英豪抢过去,推开屋门却是雷鸣天的卧室,除了一张坑之外,还放看些箱子。
    旁边却还有一扇门,他推开边门,是条小通道,通过去后又是一扇门,门外是个小院子,用稻草隔了几个小方格子,臭气冲天,却是一排公厕。
    他皱眉问道:“这儿怎么会把毛坑放在此地的?”
    雷鸣天笑道:“没办法,屋子挤,地方小,只好设在屋后的公地上,每家的后门都通过来,我们总不能把毛坑挖在前面大街上去。”
    门口那条大街是圆的,圆心就是这所公厕,有几十家的后屋都可以通过来。
    焦雄即便是躲了进来,再由这儿换到另外一家去,找他就难了,除非雷鸣天说了出来。
    雷鸣天当然是知道的,但他不会说出来的。
    许久看了冷笑一声,回到前面堂屋里道:“雷头儿,你倒是好兴致,居然还邀了人到家里喝酒。”
    雷鸣天笑笑道:“其实这儿也不是我的家,只是我养的一个女人。我们班房里巡夜的弟兄常在这儿歇歇腿,喝两杯消消乏,差不多天天如此的。”
    “雷头儿对手下弟兄倒是很体恤,这消夜的菜肴很丰富,酒也是上好的竹叶青,要好几两银子呢!”
    雷鸣天笑道:“那不算什么,我这人能力差,全仗弟兄们肯落力帮忙,这份差使才干得下来,我为他们花费几个也是应该的。”
    “一天几两银子,一个月就上百两了,雷头儿每个月的俸禄全贴上还不够吧!”
    雷鸣天微笑道:“许老兄,你是咱们这一行里的老前辈,也是顶尖上的人物,这些事不怕对你说,光靠公俸,这碗饭就没人吃,相信你许老哥也不会光指看公俸过日子吧!徐州府比不上苏州,好在也还过得去。”
    这家伙太狡猾,许久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只得道:“焦雄既然不在,我们快上霸王庄去吧,其实现在抓不抓到他也不重要了抄了霸王庄,瓦解了他的恶势力,他为恶不起来了。”
    杜英豪笑道:“岂仅是如此,还有那些仗看他作恶的人,今后的日子也将很不好过了。”
    许久带了人去抄霸王庄了,杜英豪却没有跟看去,那是官方的事,他不必插一手的。
    他不去,水青青与王月华也不会去,而且菊芳也留了下来。
    水青青跟王月华都识相地躲开了。
    这是在一家客栈里,菊芳满足地叹了口气道:“英豪,真想不到霸王庄就这么容易垮下来;这都是要拜你之赐,可以说是你一个人斗垮霸王庄的。”
    杜英豪笑道:“我倒不觉得高兴,因为焦雄跑掉了,你们怎么没盯住他呢?”
    “许大叔把人手全部抽去监视霸王庄了,只有我不放心你,留下来为你押阵。”
    “谢谢你在红花阁及时招呼,救了我。”
    “我知道你已经注意到了,即使我不喊,他们也不会伤到你的,我只是忍不住而已。”
    “我知道,我也替自己担心,一个对一个我都不行,别说是一个对二个,幸好我的运气不错,这是寒天,要是没那两个火盆,我就惨了。”
    菊芳笑道:“你不是运气好,而是头脑灵活。英豪现在我是真正的服了你了,你不肯去练武功,因为你的智慧可以胜过武功。”
    杜英豪连忙道:“你可别给我乱喧出去,别人都以为我的武功了得,若是揭了我的底,我恐怕活不到明天去。焦雄虽然垮了,他的亲信还有不少在这儿,任何一个人都能要了我的命。”
    “那怕什么,你有三条母大虫保护你,差不多的人,不用你动手,我们就能替你打发了。”
    “你们三条母大虫?那三条?”
    “我!水青青、王月华,我们三个人加起来的份量相当可观了,天下那儿都可以去得。”
    “你也要参加我们去流浪了?”
    “是的!我的责任已了,从现在起,我也要踉定你,一步都不离开你了。”
    有三条母老虎,伴看一个杜英豪,不把江湖搅翻了才怪,但是杜英豪的英雄岁月却不会就此风平浪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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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来者不善
    经过了一阵热烈的纠缠与混后,两个人静了下来。菊芳眷恋地将身子贴在他的胸膛上,用发腻的声音向他道:“英豪,真想不到铁桶似的霸王庄,居然会被你一个人给破了,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杜英豪摇摇头道:“岂仅是别人不信,我自己也同样的不信。我踉焦雄没对过一招,我的脚也没有踏进霸王庄一步,忽然间,这个铜墙铁壁似的霸王庄,居然就垮了下来;而被人说得像阎王似的焦雄,也居然含在我的面前落荒而逃。”
    菊芳低喟道:“焦雄的表现的确使人难以相信。他手底下的功夫很了得,当年也的确拼倒过几个狠角色,才巴到今天的地位。在黑道中要想成为一方霸主并不是简单的事,要有勇有谋,有财有势,心狠手辣。焦雄称霸江南十多年一直不倒,却想不到会成为这个样子。”
    杜英豪想了一下,忽而笑道:“我知道我是如何击败焦雄了,是我的勇气胜过了他。”
    菊芳道:“勇气可不能使你成为一个高手的,在你之前,有很多人向霸王庄挑战过,他们每个人都比你高,而且也没一个贪生怕死的,但他们却都死在霸王庄。”
    杜英豪笑道:“当然也不是全靠勇气,还要有一点运气以及能用一点脑筋,像我杀死漠北人熊。”
    菊芳这才点头道:“不错。漠北人熊一身气功无敌,是当世有数的高手,也是霸王庄倚为长城的靠山,却丧生在你手中,这才让焦雄吓破了胆,不敢跟你交手了。”
    杜英豪笑道:“我相信焦雄这些年已经很少自己动手了;强的有漠北人熊出头对付,差一点的则有他手下一批爪牙去应付,他根本连功夫都拦下了。十多年的养尊处优,使他变得胆怯、怕死,所以漠北人熊一死,他只有落荒而逃了。”
    菊芳叹了一声:“不错,准是这么回事,唉!早知道焦雄只是一头病猫,我也不必要费那么大的事,直接就对付他了。”
    “这个你却不容易发觉的,恐怕焦雄自己也不知道,等他面临到挑战而又失去了仗恃时,他才发觉自己已没有了应战的勇气了。”
    菊芳默然无言。
    杜英豪又道:“世界上有很多被人认为可怕的事,只要你敢站出来面对它,你就会发现它并不怎么样。”
    菊芳望看他,充满了佩服的神情。片刻后,她才问道:“英豪,说句老实话,你究竟受过真传没有?”
    杜英豪一笑道:“你说呢?”
    “本来我是相信陶大娘的话,你只是手脚俐落、力气大,身子壮,没学过武功。”
    “不对,我零零碎碎的,多少总学了几手;只是我偷着学,私下练,没拜过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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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子学不好的;可是我看你对敌应阵时,却又十分从容,而且每战必胜,却又是深藏不露,所以你告诉我一句老实话好不好?”
    杜英豪笑了一笑道:“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的武功是受过真传,向一位隐名的异人学的。”
    “啊!他叫什么名字?”
    “隐名异人那里肯用真姓名;但是他姓柳,别人都叫他柳先生,也有人叫他柳麻子。”
    “他是个麻子吗?”
    “不是。黑脸膛,壮壮的身材,很结实。他的脸黑不麻,但偏以麻子为号。”
    菊芳想了一下才摇头道:“没听过这个人,想来是位神龙不见首尾的奇侠。
    奇人异士,多半有些奇特行迳。你跟他学了多久?““好几年了,只是不常教,每个月最多数个三、四天。”
    “那有这种教功夫的。”
    “他就是这么教,我也没法子。他收的徒弟不止我一个人,但是我一学就会了,别人却要天天去练,所以我只有等他换新花样时才去学。”
    “他都教些什么功夫?”
    “多了,像紫金鱼鳞刀啦!十二金钱镖,移山倒海啦!济公拳啦!”
    “别胡说了,功夫上那有移山倒海这一门的。”
    “有,梨山老母传授的,我师姐樊梨花就会。”
    “你说的是什么?”
    “我师父是在大庙说书的,南京夫子庙。”
    菊芳这才明白,忍不住笑道:“我就知道你在胡扯;先听倒还像回子事儿,越来就越不像话了,樊梨花居然成了你师姐,薛丁山是你师兄,孙悟空还是你师叔呢!
    我是在跟你说正经的。”
    “我也是正正经经的回答你呀!我的那些克敌致胜的秘诀,就是在说书中听来的。”
    “那只是闲扯淡,逗人乐子的。”
    “不过真要能活用还真不错。像我用旱烟去斗漠北人熊,用火盆烫跑太行双刀,都是从那儿学的。”
    “你就凭这一套,就敢一个人孤身挑斗霸王庄?”
    杜英豪一笑道:“我知道这一套不一定管用,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霸王庄势力太大,我就是躲起来,也迟早会被他们找到的,干脆放英雄点,单身一人出来公开挑战,他们倒是不敢小看我了;结果还真管用,不但焦雄吓得不敢照面,连霸王庄上那些爪牙,也都吓得夹住尾巴快溜了。”
    菊芳忍不住被他逗笑了,无限满足地道:“现在你总算功成名就,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杜英豪想想道:“我也不知道。照说我该回家乡去,可是我的年纪还轻。”
    “回家跟年纪有什么关系?”
    “有的。你们唱曲子中有两句词,不是说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那只是文人们的牢骚而已,你却用不上十你现在可以说是衣锦还乡了。”
    杜英豪苦笑道:“不行。我出来没一、两年,绝不能回去,我一回去,底子立刻就被人拆穿了。再混过几年;等年纪大一点,人家会以为我在外面学了真功夫,才不会认为我是浪得虚名;去年,我还在码头上鬼混,一年功夫,我居然成了大英雄、大侠客了,会有人相信吗?”
    “那你就打算这么混了。”
    “这么混也不错,腰里有银子,身边有美女作伴,而且又有名气。”
    “你难道不怕惹麻烦?”
    “有什么好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独力杀了漠北人熊,挑了霸王庄,这可不是吹牛的,谁要来找我的麻烦,先得秤秤自己有多重。”
    菊芳叹了口气道:“英豪,你别不在乎,正因为你有了名,来找上你的人,必然不是泛泛之辈,他们若是找你切磋一下,你又怎么办,那可取不了巧。”
    杜英豪哈哈一笑道:“很简单,不理他。”
    “不理他,那可由不得你。”
    “笑话,我不交际,不应酬,不拉交情,谁都不能强求我吧!拉不上交情,就不能找我印证武功;谁要不服气,可以找我来拼命。”
    “那你会在江湖上寸步难行。”
    “我倒不信,江湖上会有这种不怕死的人,无故来找我拼命;假如真有这种勇士,也不会让霸王庄横行了。”
    菊芳又叹了口气。她知道杜英豪封江湖上的事,有些还不清楚。江湖上为正义而轻生的侠土不多,但是为虚名而拼死的糊涂蛋却大有人在。杜英豪现在是大名人了,只要打倒他,就是成名捷径。
    就为了这一点,将会有人不远千里而来找麻烦,但此刻告诉杜英豪,他绝不会听劝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替他挡一档,还有那个水青青的功夫也不错,加上王月华,差不多的脚色足足可应付了,实在有应付不了的,以自己父亲的江湖关系,再央许久在暗中打招呼,大概还可以对付。
    只是父亲与许久的关系大都在江南,所以还得设法不让杜英豪跑出太远。
    她在默默地想心事,而身边的社英豪却睡熟了。菊芳发现他在睡梦中居然还要吮手指头,十足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不由得笑了,一阵母性的爱意充满了心头。
    她发誓要保护这个男人,却忘了自己的难题是仗看杜英豪替她解决了。
    第二天清早,菊芳醒得早,正准备起来,却被杜英豪伸手抱住了。
    菊芳忙推道:“天亮了。”
    “天亮了又怎么样呢?反正又没事,多歇歇。”
    虽然是叫她歇歇,但是他的行动却是在做一件耗力的事。
    菊芳忙道:“不行,回头水青青她们要来了。”
    “来了也没关系,她们都上过我的床,而且她们也不会吃醋的。”
    她们不吃醋,菊芳却吃起醋来了;本来她只是假意的推却,现在却是认真的抗拒。
    两个人正在挣动间,忽而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来看两个女人的尖叫声。
    菊芳忙道:“好像是月华跟青青她们。”
    杜英豪叹了口气:“这两个婆娘也真是不安于室,一大早就跟人吵架。”
    菊芳听得要笑。杜英豪有时颇有学问,有时掉句文却不堪领教,像刚才那句不安于室,实在用得欠妥;但是她怕伤及杜英豪的尊严,没有提出纠正,只是道:
    “你快出去看看,她们不会轻易跟人家吵架的。”
    可是还没等他们出去,房门却登的一声破人蹬开了,一个黑胡子蓝衣老道冲了进来。菊芳才坐起身子,还没穿衣服,一惊之下本能用手掩住了上身。
    那道士也怔住了,连忙又退了出去,伸手带上了房门,然后在外面喊道:“杜英豪,是你在里面吗?”
    “不错,是你家杜老子带了女人在屋里睡觉,你这个臭杂毛是那个洞里的。”
    杜英豪的人很大,回答时粗话全出来了。门外窒了一窒,想是那道士费了很大劲儿才平下了自己的火气,冷冷地道:“武当弟子傲云。”
    杜英豪倒不怎么样,武当弟子四个字也吓不了他。武当虽是个大派,但是自称武当弟子想来辈份高不到那里去,因此他冷哼一声道:“原来是个小道士,你师长怎么教你的,亏你还是个出家人,怎么怔看往人家屋子里冲,难道你不知道屋里有堂客。”
    傲云在外面脸都气白了,但先前确是自己太鲁莽,原是想给杜英豪一个下马威的,那知道却叫人抓住了小辫子,有乖乖的听训了。
    还是菊芳问道:“道爷有何指教?”
    杜英豪紧接看道:“这种没教养的臭杂毛,那儿配称道爷。小道士,你来干吗?”
    傲云虽是胡子尚黑,但已经是四十多岁了,却被杜英豪叫成小道士,只有忍气吞声地道:“本门长老师兄上凌下云造访。”
    “那有这么噜苏的,你说有个叫凌云的道士来求见,不就成了吗?”
    傲霎道:“凌云师兄乃本门真武前院执法长老。”
    菊芳怕在杜英豪耳边低声道:“麻烦来了,武当七云是闻名天下的剑客,凌云在武当仅次于掌门紫云真人,英豪你不能太失礼,咱们快迎出去。”
    “笑话,是他失礼还是我失礼,武当派又能怎么样,难道就能横行天下,任意欺人了。
    菊芳只有干着急,杜英豪不知道武当七云,她可是很清楚,可是也没办法,只有催他快点。
    杜英豪道:“我刚起来,屋里有女眷,不便招呼陌生男人,叫他等一下,回头我去见他。”
    傲云气吁吁地出去了。杜英豪慢慢穿好衣服,心中明白一定是为了他折辱了自称是武当俗家弟子的黄真。他们借题上门,兴师问罪的。
    这个祸闯得不小,但是人家已经上门来了,躲也躲不掉,只有想法子应付了。
    尽管心里七上八下,有十五个吊桶在打水,但是他脚步倒还很沉稳,脸上的表情也很从容。
    到了前面的院子里,只见王月华兴水青青都坐在地上,一旁站看三个道士全真。
    一个黑胡子的略有印象,他自称傲云;那个花白胡子的想必是凌云了,还有一个很年轻,最多二十来岁,想必是他们的弟子。
    果然是白胡子老道开口了,打了个稽首:“无量寿,这位想必是杜大侠了,贫道武当凌云,清早来打扰大侠清梦,至为歉咎。”
    人家很客气,杜英豪也拱拱手,然后对看水青青等二女问道:“她们怎么样了。”
    却是那年轻的道士开口道:“她们出言对家师不敬,故而贫道点了她们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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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自21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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