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邪侠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四十四章笑谈却敌
    杜英豪显然并不了解到自己的处境;他潇酒地站在平台前,毫无畏缩或不安之意。
    身为仲裁主席的卢大方,虽有心要袒护杜英豪,他也知道杜英豪必然是胸有成竹,才会如此坦然地承认下来,但心中仍不免为杜英豪担了一份心。站在公正人的立场,他又不能不问下去,只得继续地询问道:“杜大侠,你说的不相信是什么意思?”
    “我不相信那是三丰仙师的神位。”
    凌云道长忍不住怒道:“贫道到黄真那儿去过了,确实看见那是祖师真人的神位,供在神龛中。”
    杜英豪从容地道:“道长,我要请教几个问题?”
    “杜施主但请指教,贫道会尽量使施主满意。”
    此人相当老练,说话都先留余地,绝不把话说满;但又表现得很有风度及诚意,看不出他的虚伪来。
    可是,他遇上了杜英豪却倒大霉。杜英豪是市井混大的,从小就进衙门挨板子,跟公差斗嘴,跟人讲歪理,逞嘴皮子。他的书读的不多但历世经验极丰,下九流社会中形形色色他都精通,又岂是这个老道士斗得了的。
    凌云道长理直气壮地扬首待询,杜英豪则笑看问:“首先我想知道,那位黄老师父是台真为武当门下弟子?”
    凌云立时一怔。这是他最怕触及的问题,因为黄真的年纪比他远大,武艺功夫却泛泛而已,只会几手粗浅的入门拳脚,也没有经过严格的审核考较,尤其后来闹出的那些事,更是丢人。
    若是承认下来,这与武当的颜面有关。很早以前,已经有人为此提出过异议了,凌云以身份硬压了下来;今天又被人当面提出,凌云知道一定是本门中人的底,但也有硬看头皮认了道:“他是贫道的记名弟子。”
    杜英豪笑问:“只是记名弟子,并未正式列入门墙。”
    凌云怒道:“我们在讨论施主对本门始祖真人之侮渎,并不是在讨论本门的弟子资格。”
    杜英豪道:“但杜某的这个问题很重要。他若是正式列入门户,他的行为就该由贵派负责;他若是仅在道长门下列个名,贵派门人弟子中并没有他的隶籍,则他的行为就要由道长一人负责了。”
    凌云突然感到不妙。杜英豪好像是在转移注意力,要把重心转到门籍上去,弄成是私人的事件,把武当撇开,自己就将独力去面对杜英豪了;因此这答话必须要十分慎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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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大方觉得杜英豪果然很聪明,提出了这个问题,忙加以催促道:“道长,杜英豪提的这个问题的确非常重要,因为事情是发生在黄真的道馆内,因此黄真的身份必须先加以确定才能谈到以后。”
    凌云一咬牙道:“记名弟子虽未列入门户,但大家都知道他是贫道弟子;他有什么不端行为,只要施主提出,贫道绝不会偏袒。”
    杜英豪道:“道长这样说了,在下就请教第二个问题了;武当真武上下院,都设有三丰真人神位吧!”
    “不错,本门弟子对始祖真人一向极为尊敬。”
    杜英豪道:“一个门户的开山始祖,就像一般人家的祖先一样,设下牌位,供奉神主,早晚清香叩拜;这不但是尊敬先人,也有思源怀德之意,道长可同意这个说法呢?”
    这是推不倒的事实,凌云点头道:“贫道同意。”
    “神圣的地位,有的专建祠堂来安放,有的则供在堂屋中央以示尊崇,绝没有放在大门口的,相信贵派也没有将三丰祖师真人的神位在观院门口吧!”
    这一说将凌云问住了,也把所有武当的人问住了。黄真将神龛建在道馆门外,原是有炫耀和自壮门楣的意思,武当弟子也有认为此举太过招摇而反对,却没有想到地位的不当。
    但是被杜英豪这一提出,还当真是大大的不妥。一般家户门口也有设神龛的,那只是祭奉街坊土地或门神守护神之类,聊备一格,敬而不恭,而且是家中有祭典时,顺便举上一柱香。
    黄真此举,也构成了重大的冒渎。
    凌云蹩了半天才道:“他此举容或有不当之处,他却是一番恭敬之心,尚可原谅,而施主对始祖真人之侮辱,却大不应该。”
    杜英豪笑道:“说到我冒渎仙师,只是骑马直闯而入,没有照黄真的吩咐下马而已。”
    凌云怒道:“施主虽非本门弟子,但武当亦属武林一脉,且历史久远,敝门祖师也是施主的前辈吧!”
    “当然,在下说过,敝人对三丰仙长一向很尊敬。”
    “那施主为何还要纵骑闯驾了?”
    “敝人是去找黄真麻烦去的,因为敝人已经得到热心朋友的暗中警告,知道他跟焦雄暗中串通,要不利于我;对这样一个人,在下总不必太客气吧!”
    “那仅是他个人行为,施主却连敝门祖师真人也都衔恨报复在内了,敝门岂能够容忍这种事?”
    杜英豪笑道:“道长不要危言耸听,乱加罪名;黄真在庄外设了一个牌子只有”
    止马“两个字。”
    黄真急道:“那是为了再向前就是祖师的神位。”
    杜英豪笑问凌云道:“道长最近到过黄家没有?”
    凌云道:“去过。在施主大显威风之后,贫道特地去看了一遍。”
    “道长也是在牌子处就下马了。”
    “当然,贫道怎敢对始祖真人不敬。”
    “道长有没有一步一拜一直拜进去?”
    凌云一怔道:“那做什么?”
    “表示敬意呀!很多人烧香还愿时都是如此的。”
    凌云道:“礼须有节,不可逾越。”
    杜英豪道:“那也是牌子上写着的,道长何不遵行。”
    凌云忽然道:“施主因何知道牌子上有那些字的。”
    杜英豪笑道:“是我叫人写的,我当然知道。”
    黄真立刻叫道:“好!原来那些字是你叫人写上去的,你那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了,这也是表示尊敬之意呀!”
    凌云怒道:“施主凭什么胡乱作主张。”
    “黄真能叫人下马,我为什么不能叫人一步一拜地拜进去呢?这也是我对三丰真人的敬意呀!道长究竟有没有一步一拜地拜进去呢?”
    凌云怒道:“没有。”
    “连道长对三丰真人都不知恭敬,又何能要求我呢?”
    凌云道:“施主此举近乎儿戏。一个规矩,并不是随便设块牌子就能成立的。”
    “好!黄真那块牌是否由贵派知会天下武林同道,一律要遵从呢?”
    凌云语为之塞,而四下却一片寂然。每个人都为杜英豪精彩的折辩而大为倾服。
    卢大方面露微笑,心中着实佩服。原来这小伙子还留看这一手,难怪他敢理直气壮地踉武当到黄鹤楼来订约会了;这等于就在人家的大门口,却能漂亮的给对方一巴掌,而打得对方无法还手。
    再想到自己也被他整过一次,不仅又有点难堪和幸运,幸好没再让事态扩大下去,而且还跟他交成了朋友;否则,不知道要丢多大的人呢?这小伙子武功不去说了,光是那心眼儿,也够叫人害怕的。
    这时楼中又出来一人,却是最小的傲云。他朝凌云一稽首道:“师兄,小弟奉掌门师兄令谕,说黄真设牌要人下马之举失当;而且祖师灵位,也不得由门下弟子用作招标,着令即予撤除,并请师兄将黄真的记名弟子的身份也取消掉,以后不得再以武当门下自称。”
    凌云大感意外的道:“掌门师兄此举,不是向杜英豪屈服认错吗?”
    傲云道:“掌门师兄说了,我们不是向谁认错,而是向道理认错。理屈在我,万不可再强词夺理,贻人笑柄,进而招致门户之羞。”
    凌云脸色大变。这等于是当众打了他一记耳光了,但是他却无法违抗,只有低头退过一边。
    傲云却对杜英豪道:“杜施主,前次种种冒犯,贫道奉掌门师兄之谕,同施主道歉。”
    虽然是傲云出头,但却代表紫云的名义。这个面子已经给得够了,但杜英豪却似乎还不太满意,笑看问道:“贵派的意思是否事情就此算了?”
    卢大方皱皱眉头,认为杜英豪可以见好就收了,因此正准备开口劝说他,那知傲云去抢先开了:“不,贫道还有一件事要请施主赐答。”
    杜英豪一笑道:“我早就知道贵派不会如此轻松放过我的;还有什么事,道长请直接了当地说了吧!”
    卢大方总算下了到口的话没说出来,心中对杜英豪更佩服,也对武当的狡猾颇不以为然。
    傲云道:“大当家作主,要为施主与黄真调解,请施主在敝祖师神位前行礼致歉。施主却拒绝了,是否有这同事?”杜英豪点头道:“有的。”
    傲云又问道:“黄真行止不当,他供奉的始祖真人神位却不假吧!”
    杜英豪道:“一块木牌上刻了几个字,无所谓真假。”
    傲云道:“那几个字可不是随便刻上的,那是始祖真人名讳,凭这几个字,当得起施主一礼吗?”
    杜英豪道:“对三丰仙师,我理应礼敬,可是放在那个地方,杜某绝不愿屈膝,因为那是供土地公的地方,杜某若是将三丰仙长视作土地公,那不是尊敬而是侮辱了;假如贵派认为杜某之说不当,杜某愿意到就近的土地庙里去,找张红纸,写上三丰仙长的名讳,往空处一贴,磕头敬礼。”
    傲云也怔住了,他本以为后来提出的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能叫杜英豪认个错,扳回面子的;现在不但没能压住杜英豪,反而叫他给折住了,如果把张三丰的神位设到社公祠里去,武当一脉的数百年盛誉也就扫地了。
    但他毕竟是武当七云中较为正直的一个,胸怀谦冲,所以上次被杜英豪抓住了理一激,立即认错不动手了,杜英豪也没有再为难他。
    此时他一看自己的道理又被推翻了,不待请示,即已道:“杜施主,贫道设想欠周,致有误会,贫道这就上禀掌门师兄,对门下弟子之行为,当严加注意考核,并对施主指正敝门弟子之缺失,特致谢意。”
    他这公开认错,固然将使武当的颜面受损,但是却也博得江湖豪杰一致的推赞。
    卢大方很高兴这个结果,连忙道:“名门大派行事毕竟令人敬佩,道长胸怀若谷,可知养住有方,杜老弟,这场误会就此算结束了。”
    杜英豪算是大获全胜了,若再不收场,就是不上路了,所以他也很有风度地道:“请上覆贵掌教道长,杜某也有很多不是处,承蒙大度包容,一二日内,杜某当亲访致歉。”
    这是场面话,杜英豪已经背了一天,所以此刻说来,不但流利,而且极为得当。
    顿时,四周响一片欢呼声,大部份是杜英豪所款待的那些客人,但是在黄鹤楼上,当然也有几个人附和。
    那都是武当的俗家门人,居然替外人喝起采,一方面固然可解释为够风度,但另一方面,则也是向凌云表示了他们的不满,因为整个事件,都是凌云惹出来的,所以凌云的脸色很难看。
    最后,凌云实在忍不住了,走前一步道:“杜施主,贫道现在以私人的身份,想向施主求教一番。”。傲云一怔道:“师兄,事情已经说开了。”
    凌云沉声道:“我知道,所以我现在是以私人的身份向杜大侠请教。”傲云刚要说话,凌云却看脸道:“这是私人的行为。胜负生死,与门户无涉。”
    杜英豪想是早已料到会有此一看,笑问道:“道长要如何赐教?”
    凌云道:“黄真虽已被武当除名了,但他却是贫道的记名弟子,他的道馆被踢,为施主所赐,小徒道净,上次蒙施主慈悲,已告不治。”
    杜英豪道:“这都是他们来找我的。”
    凌云道:“是非姑且不谈,他们饱受教训是我这做师父的督促不周,技不如人,殒命受辱,都不能怪人。贫道只是不知道他们与施主之间,究竟差了多少,以及失败在什么地方,尚祈施主赐教。”
    杜英豪笑道:“原来道长是要为他们找同过节。”
    凌云道:“施主要这么说也未尝不可,不过施主可以放心,贫道这次纯以私人的身份请教,生死止于一身;与门户无涉。”
    傲云本想阻止,但是他没见楼上的紫云道长作何表示,分明不反对这种行为,所以也不作声了,却歉然地看看杜英豪。
    四周来瞧热闯的江湖豪杰们大为兴奋,他们有很多人只是听说杜英豪许多英雄事迹,却没有见过这个年青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有一个菊芳是深知底细的,她也知道凌云在武当七云中,劲力最深,武艺之隹,不逊于掌门的紫云,杜英豪若是根他动手,准输无疑,而且一招之下,就会原形毕露。她乞援地看向柳小英、水青青,希望她们俩能出去挡一下的。那知她们对杜英豪竟是信心十足,睁大眼睛,忘情地为杜英豪鼓掌,叫好助阵。
    杜英豪若是在这个场合下打败那个老道,该是何等光采的事。她们相信杜英豪一定可以胜利的。不但他们相信,连杜英豪本人也都是信心十足,大刺刺地走了出去,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
    菊旁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一定要设法阻止这场决斗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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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擎天一剑
    菊芳看见在一边最靠近的桌子上,正好坐看父亲晏海靖以及许久叔侄俩,如获至宝,连忙掩了过去,挤在父亲的耳边,低声而急促地道:“爹!
    许大叔!你们快想办法去替换他下来呀!他怎么能真打呢?“许久和晏海靖也正在谈这件事。
    晏海靖一叹导:“芳儿!我们不是不肯出去,而是出去也替不了他。
    杜英豪此刻声誉正隆,有如中天之丽日,光芒四射,我们够资格出去吗?“许久更是苦笑道:“大姐儿,我跟爹是六房门里的身份、本来就被江湖朋友看不顺眼;这时公开出去,别说是替他了,四下等看瞧热闸的人,也会把我们揍扁了。
    每个人都等看看惊天动地的一战,怎会容人搅局呢?”
    菊芳没话说了。她知道这都不假,父亲和许久大叔尽管在六房门中居第一、二把交椅,但是和比剑的社英豪相此,仍是相差太远;更何况公门中的捕快头儿,与江湖人之间总有点疙瘩,认识的人还好,不认识的,心里面对六房门的鹰爪孙总是带看些仇视的,别说出去替局了,恐怕才插进两个人中间,就会让人给揍出来。
    她只好又望向了许朗月,恳求地道:“许大哥,你是抱剑山庄的乙寺,又是江南四大公子之首,身家名气都够,能不能请你去替他一下。”
    许朗月苦笑道:“世妹!我这江南公子到了此地可算不了什么?座上至少有一、两百人比我的江湖地位高呢!再说对手的是武当第二把交椅的首座长老,我这枝剑实在不够人家瞧的。”
    杜英豪已经走在凌云的身前站好,那枝剑则懒洋洋地捧在手中,尚未离鞘。
    看他那一派不在乎的样子,能活活把人气死;但是菊芳却不能生氟,她已经把心全都放在这个汉子的身上,不能眼瞧看她被人杀死。一咬牙正想冲出去,却被曼海靖抓住了,低声道:“芳儿王你又算老几,够资格出去搅局呢?”
    菊若以带哭的声音挣扎道:“我不管,我要去替他下来,这明明是谋杀。”
    晏海靖叹道:“你要弄清楚,人家此刻可不是门户中意气之争,而是指名索仇之战,别人替不了的。”
    这才是最实际的话;凌云此刻公开声明,暂时摆开武当长老的身份,来为被打死的徒弟道净讨同公道。
    道净是被杜英豪一拳打断了肋骨,断骨又刺穿了内脏而死的,也可说是死在杜英豪手中的。打了小的,出来老的,凌云道长在道净的身上做题目,谁也替不了杜英豪;只有一个人,或许可出头以代社英豪接下这一场,那就是杜英豪的师父,可是杜英豪没有师父。
    菊芳无助地望看上苍。她开始咀咒起上苍的不公平了;她的第一个男人死了,她感到难过,但并不怎么伤心,因为那个男人是曼海靖给她找的,她接受那个丈夫,只是接受命运的安排,在出嫁之前,她没有爱过谁,出嫁后也没有对丈夫产生很深的恋情,只有一个做妻子的责任而日;然后,她遇上了杜英豪,却不知怎的,杜英豪已成了她的生命,现在上天则是在要她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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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更气人的,是杜英豪他根本不在乎,像个没事人似的,抱看剑,闲闲散散地站看。面对看当世闻名的绝顶剑手,他却不当同事。
    但是在行家的眼中,却又不同了;他们看出杜英豪所站的姿势后,心中充满了讶异。
    剑末出鞘,但已充满了杀气;他所取的,更是一个最佳最优雅的姿势,随时随地,他都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拔剑,在任何一个角度部位出招。
    单凭这个起手式,就是大行家的手法了,再加上他那从容的气度,潇酒之极,决斗尚末开始,他已经在气势上压倒了对方。
    凌云也感到杜英豪所施的压力愈来愈重了,再拖下去,不必动手,他就会为对方的气势所压,末战即屈;因此忍不住开口道:“杜大侠请赐招。”杜英豪谈谈地道:“今日若是只为切磋剑技,自然是由再晚先行请益;若是道长以武当长老身份赐教,再晚不敢冒渎,于礼亦应先行请教。可是此刻再晚并无生事之心,却是道长一再要以私怨见责,所以再晚不想动手,除非在道长逼迫下,不得已而自卫,才会付之行动。”
    这番话福至心灵,说得又漂亮,又有身份,不失礼貌,不但引起了一片赞声,连武当本门的人也觉得大有面子,不以为对方太傲了。
    真正气苦的只有凌云。杜英豪越从容,他所受的无形压力越大,若是能打退堂鼓,他真想罢手了;可是此刻止手,实在太丢人,势已成骑虎,对方盛名无虚,眼下这份气度已非常人能及,动起手来,对方还不知道有多深的造诣,这一斗实在没把握。
    心里一紧张,神色已不自然,额际汗水直滴;而反观对方神定气闲之状,益发显得自己的差劲。
    凌云实在恨自己。在玄门中修行多年,怎么还是如此的沉不住气,竟叫一个俗家的年轻小伙子给比了下去;但没出息的是头上的冷汗不停地流,眼皮及头上的肌肉也在不断地跳看,胜负未分、优劣已见。
    凌云一咬牙,知道今天若不能将杜英豪当众击败,则自己这个老面子就塌尽了。
    咬了牙,他一振精神,朝杜英豪道:“杜大侠不屑先行出手,贫道就不客气要出手了。
    杜英豪依然孢剑淡淡的说了一句:“请!”
    凌云终于忍不住出剑了。这位武当高手出招,果然不同凡响,立刻就是一片寒光罩了上去。
    菊芳紧张得连心都要跳出来了;只有她一个人明白杜英豪不肯先出手的原因。
    他只要一挥剑,毛病就出来了,纸老虎也拆穿了。
    她也明白了杜英豪的应付方法了,摆足架子就是不还手,等对方的剑刺土来,挨上一剑后再表示风度向对方请谢一声,回头就走。
    这样子他仍然可以面子十足地离开,因为凌云在武当身份很高,居然在掌门人宣告罢手后又提出挑战的请求,杜英豪以不还手的方式,宁叫对方砍上一剑也不屑出手,叫对方丢个大人。
    凌云齿辈俱尊,在这种情形之下,自然不好意思下杀手,而且也要在不重要的地方试上一两剑。
    借那个地方挨一剑争取不战之胜,似乎是唯一的方法了;但是这种方法太冒险,也太不上算了。
    刀剑无眼,说不定对方恨透了他,第一剑就是杀手呢?那不是冤枉送命吗?
    再者,对方如果存心要他残废,斩他一肢一手呢?也只有认了。
    菊芳闭上了眼,默默地祷告上苍,祈求上苍保佑,让杜英豪留下一条性命,那怕是断手折脚都行,自己会侍候他一辈子。
    寒光乍饮,凌云收剑退后;果不出所料,杜英豪根本没有作还手的准备,所以完全没有动,依然是先前那个姿势,而凌云的满天剑影似乎都没能伤到他。
    周围又响起一片赞美声,包括行家与外行。
    外行看见凌云出手,而杜英豪却连动都没动,即已将那些攻势化解了;而内行的却知道凌云已施展了武当的两仪剑法起手的十三式。
    这十三式中虚实参半,但实招都是在虚式后蹈空而攻进丢;杜英豪是是技胜一筹,他全身放开,似乎每一处都是空门,但是却又守得十分严密,成为无隙可乘,凌云不敢轻试,只能无功而退。凌云似有怒意,厉声道:“杜大侠,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认为贫道不堪承教。”
    杜英豪淡淡她笑道:“在下说过,非至万不得已时绝不出手;道长如若认为已经赐教过了,就此罢手如何?”
    “就此罢手,胜负未分,就罢手了?”
    杜英豪微笑道:“道长如果只要求分胜负,在下这点技艺,怎足与道长数十年火候相较,自然是道长胜了。”他口中是认输了,但是谁都不会以为他落败;相反的,很多人还认为他确实比凌云高明,而这些人都还是剑术上的大行家,因为杜英豪虽是一招末发,气势上即已胜过对方很多,但凌云劫无法就此下台,虽然他心里也在嘀咕,知道遇上一个强劲的对手,可是就此结束,却等于承认了处于下风,以自己几十年的盛名,实在丢不起这个人,无论如何,那怕去了性命,也得要弄个水落石出。
    因此,他只有沉声道:“杜施主上若是双方只为切磋剑术,贫道承认高明,可是贫道要求知道的是前次小徒因何落败的,是以尚想求证一下。”
    杜英豪叹了口气道:“道长的意思,无非是要杜某溅血剑下而已。”
    凌云脸上微红,以他的身份,被人如此讥。讽“确是件难堪的事,但是个也没办法,因为自己的目的是如此,只有老起脸皮道:”施主要如此想也末尝不可,小徒在武当三代弟子中,也算是名列前茅的,但在施主手下一招受创,贫道若不弄个明白,殊难对门户交待。“
    杜英豪道:“那天道长也在场,当知杜某只是被动地应战,那可怪不得在下。”
    凌云怒道:“没人怪你,是非屈直姑且不谈,小徒受伤身死却是事实。”
    “道长那天也看见在下出手的经过了。”
    凌云红看脸沉声道:“看见了。施主赤手空拳,一招叫人躺下,威风得紧,故而贫道想领教一下。”
    杜英豪笑道:“道长心中念末除,再说也是枉然,杜某少不得拿性命巴结罢了。”
    凌云知道再说下去,自己万万不是敌手,这小子的口舌之利,此他的剑更为难以应付,遂凝神聚气,集中功力,准备作雷霆的一击。
    就在这个时候,杜英豪动了。
    他动的时候也很从容,只把手中的剑朝前一探,刺向凌云的门面。凌云凝足动势的一剑正要发出,却已来不及了,只有移为解式,一剑削出,把杜英豪的剑磕开,由于这一剑的劲力绝伦,杜英豪手中的最剧飞咄。
    凌云心中一喜,正想回转剑来给他个横腰一斩,那知剑势才摆好,寒光一掠,腕间一凉那只握剑的手连同长剑掉落地上,杜英豪的手中,居然又有了一枝剑。
    这像是在变戏法,凌云简直难以相信;可是杜英豪手持长剑,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那校长剑柄上拖看鲜红的丝绳流苏,系了一块晶莹的龙形玉佩,分明就是他抱在手中的那枝,那么被凌云击飞的那一枝呢?正落在几丈外的地下,而且已由水青青替他拾了起来,恭敬地捧在手中。
    那只是一枝剑鞘,杜英豪始终没拔剑,他只把剑上的卡簧按住,使剑随时都可以脱鞘而已。
    凌云终于明白了。自己一剑削出去,只削在杜英豪的剑鞘上,把剑鞘从剑上震了出去,剑身及时出鞘,所以才能比自己快牛步,轨断了自己的一只手。
    这自然是输了,输得很惨,也很不值,因为这并不是杜英豪的真本事,但也不能不算是木事,要拿稳分寸,抢在自己的前面,势必要对自己的剑法十分了解,甚至于连自己的动作都在对方的预料控制中。
    假如真是如此,则对方比自己高出太多了。
    凌云是难以接受这事实的,他只张大了嘴,想说什么,却一直说不出半个字来。
    倒是这一心神激动,他用内劲逼住的血气再也无法控制了,断蜿处血如泉涌,整个身形摇摇欲倒。
    杜英豪胜了,是真正的以剑对剑,胜了武当掌门以下的第一位高手;而且只用了一招,在几百人的目击之下,堂而皇之的打了漂亮的一架。
    杜英豪砍断对方一只手,不能说是他太狠毒,因为他如不砍这只手,自己势必为凌云所腰斩,若待凌云那一剑削出,挡都挡不住的。
    支持他的人自是兴奋欲狂,即使是心中对他不满而希望他落败的人也没话说。
    杜英豪在决中也许用了点巧,但是以他先前的表现,这只能说是艺高人胆大,没人说他取巧。剑鞘连在剑上,属于剑的一部份,也可以作为武器使用的,武当的人却付之默然;凌云在一招之下断腕,无论如何,这不是光采的事。
    但是名列第二位的高手都难是人家一招之敌,又有谁能出来呢?除非是掌门人紫云道长亲出,但是紫云能胜过杜英豪吗?
    没有人敢对此持乐观;而紫云若是输了,则今后武当的声誉,势将一落千丈。
    这一注太大,武当赌不起也输不起,他们只有付之默然了。
    当然,还有一个方法,就是付之群殴,以门户中的高手集中攻击,斗杀杜英豪。
    可是在目前这个状况下却又做不到,因为杜英豪的朋友太多了,而且全是好手,其中更有少林的俗家长老卢大方在,群殴之下讨不了好不说。,武当的势力也压不下少林,看来今天只有吞声忍气了。
    傲云召来两名弟子,正待将凌云扶走,杜英豪却不肯放松了,上前一步道:
    “道长请慢走一步。”
    凌云怨声道:“你还想怎样?”
    杜英豪道:“刚才那一斗,道长是以私人的身份出战的,杜某才能放肆。”
    凌云怒道:“你放心好了,贫道之败,怪自己学艺不精,武当不会因此而找上你的。”
    杜英豪脸色忽而转为庄严道:“武当以后如何找我都没关系,我现在却要为一位好友向道长要份公道。”
    全场又是一震,杜英豪赢了这一场,证明了他的技业高超,但是武当仍是实力雄厚的一大门户。
    武当不记恨他已经很难得了,他反而要找武当的麻烦,这小子当真是不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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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奇峰突起
    但是此刻杜英豪竟摆出一寸找麻烦的姿态来了,拦在凌云面前道:“道长,说起来这本来也是你门户中的私事,但如若不趁今天这个机会,要求一份公道,则我的这位朋友,恐怕将冤沉海底,永无昭雪之日。”
    凌云道长怨声道:“杜英豪,得意不可再,贫道不慎,剑下逊你一招,但不是武当的剑技真不如你;你这样咄咄逼人,当真以为你是吃定武当了。”
    傲云道长也皱眉打了个损道:“杜施主,今天原是因为涉及本门开山祖师,才公开向大侠请教一些疑问;双方既已解释开了,本门埋屈之处,也向大侠道过歉了,双方应无芥蒂才是。”
    杜英豪道:“道长指教极是,杜某能得到贵掌教真人的谅解,不究冒犯之罪,心中十分感激。”
    傲霎道:“那倒不敢当。双方能够化干戈为玉帛,是件十分幸运的事;迩来江湖上戾气太重,都是江湖上的武林朋友意气太重,小不忍而致,本教掌门师兄有鉴于此,才想借看踉大侠的事件,为武林道开一个先例,说明以和平之道,也能解决问题的。”
    他的话中没有透露出半点口风,但是已在处处暗示,请杜英豪莫为已甚,不要再多生枝节。
    连卢大方都在相劝道:“杜老弟,傲云道长说得是,今天之会能得如此圆满解决是最好的了;你的问题若是只为门户中私事,异日你到武当去请求解决,相信他们必然会给你一个合理的答覆的。”
    杜英豪道:“若是凌云道长事后不找我挑战,我不会当众提出此一问题的。”
    这表示他要追究到底了;而武当诸人也都闭上了口,因为傲云已经代表了武当掌门出面宣布事情解决,凌云仍然要出来请求一泱,做得也过火了一点。
    杜英豪是胜了,他当然有权要求进一步提条件;他若输了,很可能赔上了性命。
    武当既是在动手前未能阻止凌云的寻事,此刻就无法拒绝杜英豪的要求。
    傲云只有道:“杜施主要提什么问题,就请提出来好了;虽是事关门户,敝教也不会护短的。本门弟子众多,总难免有一二不肖之徒,这是任何门派都有的事;只要本教秉公处理,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他已隐约地感觉到杜英豪提出的,必然是门中弟子有什么败德的行为落在对方手中,才提出来要武当再难看一次,但也没有办法。
    谁叫凌云不争气,输给了对方呢?再者杜英豪把凌云叫住,想必问题又出在他的门人上。长老对此迭有烦言,可是凌云的地位高,爱护短,大家对之又无可奈何。
    因为武当七云中,就是凌云好大喜功,滥收门人,俗家记名弟子也多,经常惹事,这次的漏子就是他的门人闯出来的,凌云又表现得桀傲跋扈,使得傲云心中颇为不满,因此眼看无法平息这件事,只有先说一遍场面话,把面子先留住。
    任何一家门户中,都有一二不肖弟子,而且一个人也难免会犯错,这本来就没什么丢人的,只是看看所犯的是什么错而已,以及他的师长们是否知情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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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在杜英豪口中提出来,事情必非寻常,但凌云反正已经丢够了人,再丢一次地无妨,正好藉此压压他的锐气,使他以后收饮一点。
    大家都望看杜英豪,等待看他会提出一件什么惊人的秘密。杜英豪咳了两声,才以响亮的声音道:“首先,在下要说明一件事,在下刚才击败凌云道长的那一剑,并非在下师门所授,而是两天前才学会的。”
    这番话的确使大家引起了一番震撼。才学了两天的一招剑法,卸能击败了武当浸淫数十年的绝顶好手。
    这件事尤其使武当一派气,傲云道长也忍不住愠然地问道:“施主只练了两天的一招剑法,即能击败敝师兄,可见施主的英武超人了。”
    语塞似冰,杜英豪却笑道:“这招剑法在下虽是只练了两天,但创出这招剑式的人,卸已穷二十年之苦的钻研,而且也只创了这一式。”
    “唔!这位高人又是谁呢?”
    虽是二十年的苦心只创了一招剑法,但这招剑法能克制住武当的精招,也算是了不起的绝学了。所以傲云忍不住急急地发问,所有武当的门人也都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急于听出个结果。
    杜英豪却慢斯条理地道:“此人原也是武当的门下,其后却因品行不端,被逐出门户。”
    听说此人也是武当门下,大家才吐了口气;尤其是武当门中的人,更感到很欣慰。此人既是技出武当,对武当的艺事招式当然精熟,苦心精研,找出缺点,自然是可能的,至少他们不是败在别家的武功之下。
    杜英豪笑笑又道:“正因为在下这一式剑法是从武当旧日门人手中学来的,所以不敢掠美,一定要宣布出来,让大家明白。”
    听了这番话,武当的人对杜英豪的不满都消除了,因为这使武当失去的面子也有了个看落。
    傲霎笑看道:“那人就因为被逐出门户,心中不满,所以才特地创了那一招来报复。”
    杜英豪道:“这倒是冤枉他了。他虽被逐出门户,却没有怀怨门户,而且还十分感激几位长辈对他的成全与宽大;但他苦练这一式,的确是为了报复,只不过他报复的对象不是武当,而是贵门的一个人而已。”
    “喔!敝门有人很对不起他?”
    “是的!奸杀其寡母在前,又加害于后,可谓仇不共戴天。”
    此言一出,举座又是一阵哄然。
    假如杜英豪之言属实,则此人所犯乃十恶不赦之罪,且为武林所共愤,门户所不容。
    傲云也没想到会牵出这么大的案子来,问开来,对门户十分不光采,但杜英豪已经出了口,势必不能不问,因此有沉下脸道:“杜施主这种罪名太大了,你可不能随便加在人的头上的。”
    杜英豪道:“是的。杜某知道,所以杜某才不敢轻言,又加了一番旁证,判断应属无伪,才敢提出相询。”
    傲云道:“杜施主,传你剑法的是谁?”
    杜英豪道:“马老兄,你该出来丁。”
    人群中闪出了马五,驼看一点背,跛了一只脚,却掩不住他的骠悍之气;尤其是一脸大胡子以及眼中充满的仇恨之火,使他更为怕人。
    他走到杜英豪身边,倒是很有礼貌地一躬道:“多谢杜兄仗义相助,使兄弟沉冤得雪。”
    杜英豪也道:“马兄,对不起,兄弟未能把那一剑练得精熟,以至未能为马兄手刃仇人。”
    “那里,杜兄做得比兄弟所希望的还要好,若是一剑砍下他的脑袋来,实在太便宜他,先叫他受断臂之痛,而后才揭发他的兽行。这才能使先母九泉之下瞑目。”
    两人互答,居然说的是凌云,这就更为惊人了,凌云主持武当真武本院,为首席长老,虽然是人缘与口碑都不太好,但是他的地位一向都受人尊敬,且身为道家全真,怎么会身犯淫行呢?
    凌云也气得混身直颤地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诬蔑本师,血口喷人。”
    马五道:“我叫跛龙马五,曾经是你的门下。”
    凌云冷笑道:“跛龙马五,本师倒是听过这个名字,那是个三流的江湖匪徒,我武当乃堂堂门户,岂会收一个匪徒为门人的。”
    马五冷笑道:“马五是我沦入黑道后才改的名字。以前我叫马玉风,你记得这个名字吧?”
    凌云不禁一震。这时楼上又下来了四名道士,都在中年以上,正是云字辈的长老。
    他们一字排开,站在马五的前面,眼睛盯看他看看。傲云也脸色沉重地对凌云道:“师兄!你是否曾有过一个叫马玉风的弟子。”
    凌云脸色一阵抽搐道:“有的,但这个畜生人虽很聪明,品行却不端,逆行犯上,二十年前愚兄在清理门户时,他竟然敢出手抗拒,结果在悬崖上被青云师弟一掌击得吐血,滚落悬崖而死。”
    马五叫道:“胡说!你分明是要杀我灭口,而且不给我开口申辩的机会;我逃到悬崖顶上,青云师叔等三位守在上面,他们不忍心见我丧身剑下,只轻轻的击了我一掌,把我击下悬崖,跌落江中,才保留了我一条残命,对这一点我一直心存感激。”
    说看朝那三个道士拱手弯腰作礼,其中一人道:“你就是马玉风。”
    “弟子就是廿年前落水未死的马玉风。”
    “我看你的样子一点都不像?”
    “弟子落江时只有二十岁,现在则是四十了,那时还白面无须,此刻则是乩髯绕颊;再者,弟子在落水前,已经挨了一剑,掉落江中时,后背又爱了震伤,所以弟子幸保性命后,才成为又跛又驼;当然弟子也胖了不少,以致面目全非,才敢在世上再度现身,否则恐怕早已再度遭了那老贼之毒手了。”
    他的手指向凌云,口称老贼,使得几个道士都为之色变。傲云道:“马施主!
    姑不论你是否即为马玉风,但一日为师,终身如父,施主这种态度,岂是弟子之道。”
    马五道:“道长指责极是,不过他强暴先母致死,又率众诬蔑弟子逆上而加以追杀;在弟子坠江后,他以为弟子已死,又公开将弟子逐出武当门户,师徒之义早绝,弟子实在无法称以为师。”
    凌云喝道:“大胆无耻鼠辈,满口胡言。”
    马五很快地摸出了一把雪亮的七首,三把两把,把已绕颊的乩髯剃了下来,然后又面向青云等人道:“各位师叔,弟子纵然面目全非,总还有依稀当年的轮廓,师叔们看看该。有个印象。”
    青云看丁一下,但见马五刺去了乩髯的脸形,竟是颇为英俊,也依稀有点当年的影子,不由轻轻一叹道:“施主是否昔年的马玉风并不重要,姑不论马玉风是否活看,他既已被逐出门户,已非我门中人,武当自然不会再为难他了。”
    马五道:“师叔等宽大,但有人却不同了,若是知道弟子还活看,定如芒刺在背,一定要制弟子于死地。
    青云皱眉道:“那些话暂且不谈,重要的是施主对师兄的指控可不能轻易加诸于人的。”
    马五痛苦地叫道:“寡母失贞,这对弟子而言,岂是光荣的;弟子易名马五后,重人江湖,虽没有太大的成就,但颇知爱惜羽毛,若非先人之沉冤,又岂肯当众承认这种深污大辱。”
    杜英豪接了一句道:“马五侠虽在黑道,但他为人之忠义以及爱惜名誉,守身如玉,却是江湖公认的。”
    马五在江湖上只是没有恶名而已,黑道中人,怎么样也不会有好口碑的;可是杜英豪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他公开地推崇了马五一声,立刻获得了一致的响和。
    这并不是直接的证明,但是却间接地证明了马五不是个江湖无赖,而是条极为自爱的血性汉子,因而也加重了他指控的真实性。
    凌云怨声道:“姓马的,你血口喷人,坏我清誉;那马玉风的母亲是自己上吊死的。”
    马五也叫道:“不错,先母是上吊死,她是被你逼奸成孕后,怕贻羞门楣才自杀的;因此你还是凶手。临死之前,她留有一封血书,写明了你的罪状,说你以找的性命为威胁,并且以暴力相胁;先母为了要保全我家唯一的根苗,俟待我成长,忍辱苟活。”凌云叫道:“胡说!胡说!一派谎言。你二十岁时,你那母亲少说也有四十上下了吧,本师岂会对一个四十岁的老婆子行暴用强。”
    这种辩词出自一位全真长老之口,立即引起了别人的反感,纷纷以不齿的目光看他,使得凌云自己也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马五却叫道:“先母十七岁时生下了我,十九岁守寡抚孤;由于家道尚称富裕,无须操劳,三十余岁时,还是乡族中有名的美人。我是汉阳城郊,云梦村人氏,这可以去问问那儿的父老,都能证明此事的。”
    青云道长忽然道:“这倒不必去间,那天我们到马家时,那位马夫人正在含殓,我们瞻仰了一下遗容,倒的确是花容月貌。”
    这个道士一脸正气,他说的话也是声节锵然,很能够使人尊敬。
    凌云怒道:“师弟!你怎么说这种话呢?”
    青云道:“师兄!小弟只是证明一下那位马夫人在仙游时仍然美丽年青,并不是个老婆子,却并没有说师兄什么,吾辈出家人对逝者应当尊敬,不可加诲蔑之词。”
    凌云等于是挨了一闷棍。青云又庄容向马五道:“马施主,你说令堂仙游时,曾有血书指控凌云师兄,那封血书呢?”
    马五手指凌云道:“他抢去焚毁了,弟子就是为此与他而起争执,被他刺伤了的。”
    青云又道:“那天你见了我们,为什么不申诉?”
    马正道:“弟子不敢,一则是他已提剑追了上来,恐怕不会容弟子把话说出来;二则是弟子怕说出真相,三位师叔也不会容弟子活下去。”
    其他两个道士都怒声道:“胡说!你是说我们也会是非不明,帮同迫害你。”
    青云却道:“二位师弟,不必为这事责备他,说句老实话,那天若是我们知道了真相,最多是事后禀明掌门师兄,对凌云师兄另作处分,当时我们一定会将马玉风杀以灭口的,相信任何一家门派处置这件事的手段,都会差不多的!”
    他这么一坦白地承认,倒是没有人对他作何责难了;因为他的话不错,门户声誉攸关,明知是昧心事,也只有昧心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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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自21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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