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顶记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1卷第六章初遇
    “你就是左仲仪?”
    青逸飞已被接住圣帮“逸香园”,那是栋倚在湖畔,四处置满兰花淡香的清逸雅室,清风徐来,兰香四溢,浑身舒畅。
    能将兰花培育得如此天然绽放,唯有柳碧玑数十年的功力方能办到。
    青逸飞并未被兰花所吸引,反倒被左仲仪的容貌变化,大感诧异,当时在北京他乃邋遢流浪汉模样,此时竟然换得眉深眼亮,俊挺豪迈,且充满一股莫测高深,让人难以捉摸气息,突变之大,让她吃惊。
    左仲仪笑道:“正是在下。姑娘,我们见过吗?”纵是暗中见过,此时也得否认。
    青逸飞顿觉失态,赶忙拎回心神,故作大方状,笑道:“胡同赌坊里常有你的影子,大概见过,只是没见着你剃胡子的模样,顶俊的。”
    左仲仪笑道:“多谢夸奖,比起鄂爷,恐还差上一大截,对了,鄂爷呢?”他发觉少了人,气氛也不对。
    一直静立一旁的郭良儒终于说话了:“鄂爷被巡抚请去了。”随将状况说明。
    左仲仪登时笑不出来,此着根本是冲着圣帮而来,然人已被请走,敢情落了下风,只好故作镇定,笑道:“没事没事,我稍个信,自然能将鄂爷保出来。”
    青逸飞笑道:“你们一向官商勾结良好?”
    左仲仪道:“若是良好,即不可能出此差错,我乃相信鄂爷清白,才敢当担保人。”
    青逸飞瞄眼道:“看不出你倒顶义气,说说看,你又将如何北进京城,想跟亿嘉合作?”
    左仲仪道:“这……方便么?是否该直接找鄂爷谈?”
    青逸飞瞪眼道:“我是他的帐房,也是总管,只要任何商业计划,我都有资格审核,你看轻我?”
    左仲仪突地意识到,如此漂亮的姑娘能被带出场,恐关系非浅,说不定是鄂龙秘密情妇,遂道:“怎敢轻视,你想了解,我便说,圣帮有关采任何矿脉特权,且能从洋人进口技术,只要能南货北运,生意必增数倍利润,却不知亿嘉喜欢合作哪样?钱庄,铜矿,铁矿,煤矿,硫矿?亦或硝石矿?”
    青逸飞道:“怎么未提及金矿?此矿不能瓜分?”
    左仲仪笑道:“只要谈得来,任何东西皆可瓜分。”
    青逸飞笑眯了眼道:“看样子圣帮当真想找人合伙,我得好好考虑,评估评估。”
    左仲仪道:“这是圣帮重大改变,愿能和青姑娘合作。”
    青逸飞道:“错了,是跟鄂爷合作。”
    左仲仪道:“你们不是一体的?……”
    青逸飞斥道:“别胡扯,我是帐房,他才是老板,怎可混淆,郭总管和你自是不一样。”
    左仲仪道:“有差别么?郭老答应我的,我多半接受”。
    郭良儒知主子在保自己的面子,感激说道:“多谢圣爷”。
    青逸飞仍不高兴,斥道:“莫要乱说,否则我翻脸了。”
    左仲仪道:“主随客便,不说,郭叔,安排她住宿,我到府衙走一趟,把鄂爷接回。”
    话方说完,外头突有回报,表示鄂龙已住进“佳宾客栈”,要青逸飞过去会合。
    左仲仪乍楞,暗付是谁动作如此之快?念头一闪,当猜到是朱亮功,看来慢一筹,苦笑道:“鄂爷好本领。”
    青逸飞邪声道:“不必圣帮出马,照样搞定,再见。”亟欲摆脱左仲仪似的,快步退去,郭良儒赶忙送人。
    左仲仪喃喃说道:“一切分明是朱亮功搞的鬼,他甚至收买了程巡抚,圣帮处境果真危险,得小心从事……”敛起心神,仔细盘算下一步怎么走。
    正待拟策之际,忽又通报“冷面铁捕”洪威求见。
    左仲仪暗诧道:“来的如此之快?”知为栽脏伪币一事而来,遂同意见人。
    洪咸仍是不修边幅,有志难伸模样,边走边赞叹道:“圣帮就是不一样,除了富可敌国,也懂得雅,光看这逸香园栽种天然兰花,就得耗费无数银子,尤其是这株‘达摩,金线兰,恐也得上百金吧?”踏过逸香园栏杆,赞赏左窗那株绽放兰花:“更了不得是冬兰夏开,简直出神入化,难得难得。”嗅得眼眯心醉。
    左仲仪拱手道:“洪捕头夸奖了,这逸香园由来已久,阜费功夫?你家庭院种它三十年,也以现此效果。”
    洪威叹道:“我有家吗?混个捕头,哪能成家立业。”又叹息道:“一些事,岂是你们有钱人能懂的。”唠叨这几句才转身见着左仲仪,眉头不禁一跳:“你就是新圣爷?”
    左仲仪道:“正是。”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洪威皱眉道:“怎和传说不一样,左仲仪是个邋遢混混,你瞧来好像是宝亲王,有品有格,还有贵气。”
    左仲仪笑道:“你识得宝亲王,是他这一派的?”
    洪威急摆手道:“莫要乱说,这年头情势未明,我可不愿意惹麻烦。”
    左仲仪道:“宝亲王是块料。”
    洪威道:“世事难料,又如我,想避麻烦,总有麻烦,北京来了个鄂龙大爷,结果让人栽脏印伪币,可惜栽脏的长江双鬼又浮尸江口,你说麻不麻烦。”
    左仲仪道:“那岂非正好,此案已了。”
    洪威摇头道:“麻烦即在此,杀死长汉双鬼的凶器,是贵帮得力助手高蚊,高鱼兄弟的分水刺。”
    左仲仪诧道:“怎么可能?他俩早在一星期前就出海,恐有误会。”
    洪威凝眼道:“圣爷怎知他俩出海?”
    左仲仪道:“我派他出去的。”
    洪威道:“你接任圣帮也不只过一星期,难道一接任即派任务予他俩?”
    左仲仪心念转着,对方是为凶手而来?亦或为查船之事而来?这洪威办案经验丰富,恐不易隐瞒,何况沉船消息已经传言在外,笑道:“洪爷该知外头传言,圣帮沉了几艘船,我身为掌门人,当查个清楚,所以才派两人前去,他俩水功,天下少见。”
    洪威眯眼一笑道:“圣爷好机智、不说沉船,只说寻找沉船真假,把我给挡回来了。实在高明。”眼珠再跳:“老实说,我只对凶手有兴趣,其他一概懒得理。”
    左仲仪笑道:“错了,你还对那株兰花有兴趣。”
    洪威诧道:“怎会?我这粗人……”
    左仲仪低声道:“它代表‘五百金’。”
    洪威冷道:“你在贿赂我?”
    左仲仪道:“五香楼有个秋华姑娘,你为她可累坏了,多少年来,也输了不少的银子希望我能帮忙”。
    洪威暗楞,那已是几年前之事,秋华是他故乡好友之妹,如今好友已病逝,秋华沦落烟花楼,既然机会碰上,怎忍让她吃苦,故赎了身,寄养陋巷,此事根本无人知晓,对方竟然了若指掌,且知自己输了不少银子。
    左仲仪道:“无干利害关系,我只是想帮助秋华,凭你的薪奉,根本还不了五百金。”
    洪威知晓一切,他还能摆平此事,全是有此职位,那些债主顾着利害关系,不敢要债若哪天职位不保,恐是灾难开始。
    左仲仪笑道:“你也算是称职捕头,混了大半辈子,仍两袖清风,可惜苦了秋华,尤其孩子恐不久要出生,你得为她着想?”
    洪威更诧道:“你怎知她有身孕?”自己皆未知,外人竞了解了一切,此人未免太可怕了。
    左仲仪暗喜摸对路子,不禁佩服柳姥姥消息灵通,道:“洪爷回去一趟,总也明白。”
    洪威冷目再瞪,对方眼神信心十足,不由涌起既惊且喜的神情,惊者此人能耐莫测高深,似已掌控一切,自己跟着巡抚走,想倒向鹰帮,不知是否正确,喜者是秋华有孕自己岂非要当父亲了。
    左仲仪道:“长汉双鬼之事,分明是栽脏,我既请鄂龙前来,怎可能收买二鬼行事,复又派人杀了?何况高蛟,高鱼兄弟已出航,不信派官船去查便知,他俩更不可能是凶手。”
    洪威冷目一闪,抽出铁森利刀,道:“圣帮是多事之秋,以你三十未到之龄,要掌控一切,恐也不易,接我一刀试试。”
    话未说完,洪威登时发难,利刀猛劈,以若暴龙扑掠,狠猛无比,他除了“冷面铁捕”
    浑号外,另有“铁捕神刀”封号,其手中利刀浸淫数十年,早享誉南武林,霸劲可想而知。
    洪威的确想掂掂对方的斤两,也好做重大的决定,故使全力一击,一流高手恐也甚难全身而退。
    左仲仪乍见寒光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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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第七章谈情
    柳碧玑一大早即已熬得一锅鲜鱼粥,还放了嫩芹圈,立即端到左仲仪的住处,喊道:“圣爷请用餐啦。”
    尖昂声音有若穿脑,左仲仪被吓醒,原以为日上三竿,正为贪睡自责,谁知瞧向了窗口,淡青一片,不禁摇头苦笑道:“姥姥你紧张啥劲?五更刚过而已。”
    柳碧玑喝道:“五更?你爹都四更起床,听说当今雍正皇帝都不睡觉,五更算晚了,别忘了圣帮还在多事。”
    左仲仪苦笑道:“传言有误,雍正最近只抱女人睡觉。”
    柳碧玑道:“不管啦,他刚接帝位还不是睡不着,你贪睡,对得起你爹吗?鲜鱼粥,快吃吧。”将热锅置于桌上,开始舀于碗中,等凉。
    左仲仪知拗不过姥姥,敲敲脑,醒醒神后,已开始着装,实后悔昨夜三更始睡,仍显昏沉,暗道:“看来日后得早睡为妙……”否则只有行功打坐,免得突被叫醒痛苦难挨。
    漱洗后,匆匆出门,鲜鱼粥已凉,不再烫火,柳碧玑道:“小时候你就爱吃鲈鱼粥,加芹菜,再加乌醋,可口吧?有你娘味道吗?”
    左仲仪道:“未吃怎么知?”
    柳碧玑一份,自己倒是急地头了,然心念一转,道:“好东西何必吃,用闻即可,快闻快闻,再加醋。”
    左仲仪当真猛吸一口,直道:“好香。”随即猛吞,又道:“好吃”。
    柳碧玑露出慈祥笑容,道:“当年是你娘熬的,其实后头都是我准备的,味道必差不多,只是芹菜老了些,咬起来较硬,没办法,半月前来了暴同雨,打坏了菜圃,老根未除,新芽未起,将就些。”
    左仲仪的确喜欢孩时口叶,管她老的嫩的,直道好吃好吃,几年流浪天下,有一口没有一口,实难吃到家乡道地口味。
    柳碧玑瞧他吃的贪婪,满足直笑道:“现在圣帮唯你能吃到我煮的东西,那个左胜超就没这福分啦。”
    左仲仪道:“他们走了?”柳碧玑道:“走啦,左胜超为此还跟他爹吵了一架,在左海瑞保证日后抢回圣位职位后,他才首心离开,但也在城外附近,随时准备看好戏。”
    左仲仪轻叹道:“他不该把金库搬个精光……”忽觉不妥,未再多说,凝目柳碧玑:“姥姥怎知那么多的秘密?连洪威养秋华姑娘之事都知晓?”
    柳碧讯神秘且得意笑着:“这就是老臣厉害之处,我是四代地下圣姑,养了一批密探,全杭州城皆在掌握之下。”
    左仲仪登时刮目相看:“姥姥养了密探?是奸细的老大?”
    柳碧玑斥道:“什么奸细老大?该说是间谍老大,地下圣姑。”
    左仲仪笑道:“圣姑?好像出家修行者,那个‘姑’字,也像老姑婆……。
    柳碧玑斥道:“少胡说,没大没小。”左仲仪直道是是是,只管吃粥,柳碧玑想想,亦觉不妥,道:“老实说,圣姑是怪了点,但找不到适合名称,只好将就,你行替我选一个。”
    左仲仪道:“圣婆。”
    柳碧玑道:“不妥,太老。”
    左仲仪道:“圣娘?”
    柳碧玑道:“我又没结婚。”
    左仲仪道:“圣娘不行,那圣后也不行……倒也头疼,看来只好称圣女如何,你瞧来好像是老处女……”
    柳碧玑喝道:“没大没小,我可谈过恋爱。”伸手亟欲教训。
    左仲仪赶忙避开,笑道:“那是赞美的话,别无他意。”
    柳碧玑始原谅,喃喃念道:“圣女便圣女吧,反正是在地下,只有你知……”其实只暗恋过左道光,倒真个是货真从实的老处女,受之无愧。
    左仲仪始敢回桌吃粥,随后又道:“圣女姥姥既知杭州事,可否指点下一步明灯?”
    柳碧机灵神一闪:“追青逸飞。”
    左仲仪差点呛道:“你说什么?”
    柳碧玑斩金截铁道:“就是迫青逸飞。”
    左仲仪叹笑道:“姥姥说笑了,她跟鄂龙是一伙的,且同住一间客栈,早有关系,莫要自惹麻烦。”
    柳碧现自得一笑:“放心,他俩关系是清白的,同屋不同房,我早查清楚。”
    左仲仪诧道:“你…昨晚去查了?”
    柳碧玑道:“何需我查?”几根手指动动:“地下密探发挥作用,消息早传回来,所以才立即告诉你,免错失良机。”
    左仲仪皱眉道:“佳宾客栈都是旗人,你能打入他们的组织?”
    柳碧玑道:“那又如何?老板是旗人,包衣(佣人)总不会是旗人,我的服经老萧探得清清楚楚,他俩分房没错。”
    左仲仪道:“老萧是圣帮的人?”
    柳碧玑自得的说道:“他只属于我,跟圣帮无关,别忘了,我是圣帮女管事三朝大老,是所有包衣偶像。”
    左仲仪想笑,暗付包衣也有偶像,然心念一转,他们奉献一生的青春,忒也值得尊敬,遂拱手道:“多谢姥姥帮忙。”直把她当另一母亲看待。
    柳碧玑得意地耸耸肩道:“知道厉害便可,去追青逸飞准没错。”
    左仲仪道:“姥姥为何如此坚持?”
    柳碧玑道:“都已经老大不小了,该成家啦。”
    左仲仪道:“不是还有采湘等着?”
    柳碧玑道:“采湘是个不错的女人,但你走后,他已嫁给郭奇秀,没指望了?”
    左仲仪乍楞道:“她嫁了?怎末公开?”
    柳碧玑道:“这种事不公开的好,郭奇秀跟她发生关系后,已娶过门,然后安排在南方,此事知者不妙,我是其中之一
    左仲仪叹笑道:“嫁了也好,跟了我恐苦头……”心神酸溜溜,以笑声掩饰。
    柳碧玑亦叹息道:“女人啊,命啊。”叹得几声,又道:“所以你该追青逸飞,光是她能记百帐,即是得力助手。”
    左仲仪道:“她是男人婆,很难收拾。”
    柳碧玑道:“我也是很难收拾,所以能独当一面,尤其找了她,可以摆平鄂龙,危机解除泰半。”
    左仲仪道:“那岂非叫我牺牲色相?”
    柳碧玑笑道:“能骗得好女孩,牺牲一下又何妨?想当年你祖父肯稍稍牺牲,说不定我已是你奶奶而非姥姥了。”想及往事,脸面仍红。
    左仲仪道:“我一直把你当奶奶看待。”
    柳碧玑叹道:“不谈啦,反正我不容圣帮垮掉,你得好好努力。”
    左仲仪:“我会斟酌。”
    柳碧玑道:“青逸飞若勾引鄂龙,那可非什么好女人,但她有所坚持,自不同于她人,且以我女人直觉,她确实能帮你。”
    左仲仪道:“她的确不差,不过得有缘份才行……”
    柳碧玑爽声一笑道:“见面即有缘,多多努力。”
    左仲仪笑道:“是。”
    柳碧玑满心一笑,干儿子倒是听话,心念一转,道:“如果青逸飞今天一大早即赶来,你俩准是有缘了。”
    左仲仪诧道:“她怎么会赶来?”
    柳碧玑说的没错,左仲仪才完了早餐,步向“逸香园”之际,她已匆匆赶来,吓得左仲仪诧道:“你当真来了?”
    青逸飞邪声道:“你怎知我会来?”
    左仲仪顿觉失态,干笑道:“我在等你,不知你是否会来,结果就来了。”可不敢说出柳碧玑事件。
    青逸飞笑的甚邪,道:“你在等我?”
    左仲仪笑道:“是……”
    青逸飞瞧其眼神怪异,女人最是敏感,邪声道:“你想迫我?”
    左仲仪被说中了心事,脸面稍热,姥姥花招忒也要命,远比杀人放火更难,干声道:“追什么?你在前面跑,我在后头追?”
    青逸飞笑的更邪道:“是么?是那个意思么,不过,劝你别动歪脑筋,正事要紧,我是来传话,中午上船,我家掌柜的想和你谈生意?”
    左仲仪道:“这码事,容得你一大早赶来?”
    青逸飞亦颇困窘,自己原可轻松处理,然闻及朱亮功事件,总想赶来通知,难道那是关怀,亦或感情?
    “不。”青逸飞暗自否定:“我是为了我的酬劳,搞砸了,什么都领不到?”邪声一笑道:“是看在圣帮多难分上,赶来通知,朱亮功早和鄂龙接触,他也想收买鄂龙,说了圣帮坏话,如库金亏空,经营不善之类,我家掌柜想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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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第八章追妻
    左仲仪不只大清江山,连洋国亦几乎走遍,明白未来世界不只是区区江南,而是全天下,甚至不只陆地,尚有海洋,如此世界何等宽广,凭一己之力岂可达成,故开放入股及吸收人才乃唯一途径。
    “我得好好经营,创造史无前例商业王国,方不愧是圣帮之子”。
    左仲仪对方才入股之事,信心十足。
    至于进展天下,航运甚是重要,遂往钱塘柳堤参观,那圣帮独特“圣兴号”仍停在渡口,虽显威风,然比起洋人所造船支,显然小了许多。
    左仲仪暗道:“圣兴号可以再大三倍,跑一趟,自可多两倍半利润,唯港口得加深………”
    瞧着渡口不少舢板,小鱼船,怎及洋人船队万分之一,改造雄心早已升起。
    复瞧及亿嘉票号那艘巨肪,雕画了了,只显富贵实际功能不彰,哑然一笑:“那是有钱人家玩意,不符商事运作”。想及鄂龙,青逸飞同船而来,不由疑惑再起:“如此金童玉女,难道毫无感情存在么?”叫人难信,两人关系更猜不透。
    左仲仪不愿多想,顺着柳堤散步半月前暴风雨折断柳枝及掏空堤岸仍在,不少工人正在抢修,一担担石块远处挑来忒也辛苦,暗道:“若能藉此挖簧港口,岂非事半功倍。”
    探及主事者,乃朝廷一品命官,加太子太保之江南河督稽曾钧,他乃长洲汉人,为人尚正直,倒非不可谈者。
    左仲仪正盘算日后该如何建议对方弄个深水港,也好大船可直进直出,停靠无虑。
    正思考中忽闻挑石工人堆中传出怪异鸟鸣声,左仲仪诧道:“丁幻?”
    此声的确是双方联络信号无误,他竟然已回到了江南?
    声音又自传来,既急且短,左仲仪登知不妙,暗道:“他有危险?”
    哪顾得身分,顿往裂堤奔去。
    半里一掠即至,忽见一工人突地丢下扁担,拔腿即奔,后头复见两名便衣高手大喝,穷追不舍。
    ’左仲仪诧道:“怎会如此?”
    自知丁幻躲功一流,竞被盯上,不敢耽搁,直掠而去。
    丁幻似已受伤,跌跌撞撞,直冲无数船家,后头两名高手不断甩出钓杆似的长链,正是大内高手常用之血滴子,专取猎物项上人头。
    左仲仪暗诧道:“竟然惹上了大内高手?”
    知丁幻危急,绕往左近截去,落身一破船,身子方落定,丁幻登时掠掠来。
    他虽扮成批石工人,全身泥巴,然却见着嘴角挂血,忽见左仲仪,一股劲气已泄,踉跄跌步,滚落舱板仍急吼道:“杀了他们灭口,粘杆处的。”
    大内高手迫近不及十丈,忽见左仲仪,冷笑道:“原来是圣帮叛徒撑腰,统统该死。”
    飞链直冲射来,想一招取命。
    左仲仪眼看身分暴露,且听及粘杆处(此乃大内高手训练组织,虽表面专门从事捕鱼,捕蝉,捉蝶等,以供皇帝取乐,实为秘密特务组织,专为雍正皇铲除异己,且保护雍正安全,其头头即是直隶总督李卫,权势这大,如皇似帝)他怎敢让身分泄出,为圣帮惹来大麻烦,当机立断“破浪绝招”顿展,霎见双手幻化经,绞得铁链乱滚,再一吐劲,猛喝为“散”字。
    铁链叭然断裂,化若无数利箭反刺,两大杀手乍见过如此霸道武学,一时逃躲不了,硬被射中脸身,又是趴地一响,链环嵌入崩风鲜血溅飞,两人冲高数丈,掉落水中,毙命难活。
    左仲仪这才敢返身扶起丁幻瞧他的伤势甚重,立即输送内力以救治,急道:“怎么搞成这样?”
    丁幻急忙拉抓出一小油包,道:“快走,粘杆处数百杀手已到,沾上了走不了……,皇上秘沼写的是传位弘历,我那老友传的一定没错,这油包另有秘密:快收下……”说完又咳鲜血。
    左仲仪将油包接揣胸腹,另抓出药丸让他眼下,急道:“要你见机行事慢慢来,怎么会惹出人命?”
    丁幻爽声一笑道:“为了主子,值得。”
    后头又传来喝声,他已紧张,喝道:“快走,沾上了,永不脱身,我且引开他们……”
    左仲仪将油包接过揣入胸腹,另抓出药丸让他服下,急道:“要你见机行事慢慢来,怎么惹出人命?”
    左仲仪吧息道:“你哪能引多远?”抱着他,突然施展千斤坠,直往船底破去,轰然一响,舱板破裂,两人落身水底,左仲仪藉水功,护人潜去。
    粘杆处十数人已赶来,领头者年约四十,一身灰衣劲装,面目净白,然两道风眼拉得既细又长,正是大内第一高手,素有“白面阎罗”封号之冷断天,其乃李卫上席爱将,亲自追捕,可知事态严重。
    忽见目标落水,冷断天毫不考虑,一声令下,大内高手一半落水,一半随岸封锁,亟欲擒得罪犯始安。
    左仲仪根本未让对方有机会,找得方向,潜往圣兴号,随即偷偷翻向设有秘门舱板,躲入里头,圣帮弟子见状乍惊,原想喝叫,左仲仪先截穴道,免其出声,随即说道:“我是圣爷,封锁全船,并找来干衣服。”始敢解开穴道。
    圣帮弟子乍见圣爷,诧或带敬,不敢多问,拜礼而去,立即封锁船支。
    左仲仪随即替丁幻治伤,瞧其多处伤口长达数寸,心疼不已。
    丁幻却咬牙撑着:“爷,快放我走,否则李卫亲自到,圣帮也保不住……”
    左仲仪道:“岂有见死不救之理,你撑着,其他我来处理。”
    丁幻无奈,只有听令,自己的确伤重,若非一口气撑着,早已命丧,为今任务已成,生死已置之度外,且随他去了,只要莫连累主子,一切皆可。
    伤口浸水发炎,左仲仪仔细清理,再甫上金创药,始缠上布条,鲜血仍渗,但比起先前好了许多,一条命总算捡回。
    外头已传来大内高手的搜索吆喝声。
    丁幻乍急,道:“糟了,敌人已来,圣爷恐受连累……”
    左仲仪道:“哪有这么简单,你安心休息,我去应付。”
    丁幻道:“爷您全身湿,尚有血迹……”
    左仲仪将衣衫脱下,道:“若衣服未到,穿手下的也行”。
    幸好圣帮弟子手脚够快,已从附近商家找来一套像样锦袍,虽未必是锦缎织成,却可凑合,左仲仪穿上后,再运功蒸干头发,快速登向舱板,冷断天早已等在船头,冷道:“所有的船支都搜过了,只剩圣帮这艘船,请让我等上船搜查。”
    左仲仪拱手笑道:“冷爷在搜逃犯?他会藏在圣兴号么?我的船那么高,有人跳上来,你的人岂会见不着?何况我一向不惹官家麻烦。”
    首次见圣爷,冷断天亦觉对方气势不凡,尤其圣帮一向和官方关系不差,主子李卫亦曾交代,若无必要,少动江南圣帮,免惹麻烦,最重要的此船同有人往里头跳,堤岸手下必能见着,何况对方落水一身湿,此处舱板干燥如初,显然未藏逃犯,遂拱手道:“既然圣爷作保,看是不必搜了,但此犯关系重大,连总督皆已亲自出动,圣爷若知去向,务必回报,告辞。”拜礼后,引领手下掠退搜。
    左仲仪暗道好险,转向弟子,低声道:“今日事,不准向任何人说。”众弟子忠心应是,左仲仪又道:“下午我将在亿嘉巨舫会客,届时人潮必多,找机会将舱底那人送走”。
    众弟子一一听令行事。
    左仲仪不敢回舱,免泄行踪,且派数名手下佯装帮忙搜索,实则暗中搜寻,以安排退路。
    及近中午,始找出一计圣爷准备宴客,进了不少鲜鱼,鲜肉,鲜蔬菜,运来三大笼后,始在叠空笼里,把丁山藏于最下层,并描述机会运走。
    丁幻原练有缩骨功,虽受伤在身,但勉强撑之,仍能应付,终平安运离岸边,只要落于市街,藏躲机会大增。
    左仲仪终安心不少,回想丁幻所言,乾清官那正大光明牌匾背后放置秘沼,写的是传位于宝亲王弘历,那为何还有秘密油包?难道它也是皇上秘沼?
    左仲仪想想也不对,当时只叫丁幻偷看,并未叫其盗走,毕竟若盗走,雍正皇一生气,另立秘沼,岂非瞧了也是白瞧,这油包另有名堂。
    事关重大,左仲仪找得密室,将油包打开,赫然瞧及正是雍正手书秘沼,但叙事完全不同,瞧得他惊心动魄,暗道:“怎会如此?难怪会引天下大乱。”不敢多瞧,赶忙招妥,随即处理丁幻衣物,免留痕迹。
    午时已近,鄂龙和青逸飞终现柳堤,后头且跟了三位名厨,准备宴请江南圣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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