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小千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五十四月神教主西雨爹
    过了片刻后
    小千已醒了过来,伤势已趋平稳,只要不用力过猛,已无大碍了,他要剑痴收功,然后起身耍了两招。
    他呵呵地笑着道:“我真怀疑我自己将来老了,怎么办?”
    剑痴不解地道:“你老了,又有何烦恼呢?”
    小千作样叹声,道:“照这样下去,我永远也没办法死,你想想,一个老人死不掉,那多痛苦?”
    明明是杞人忧天,他却当作真有那么回事,实惹得剑痴轻笑不已。
    剑痴笑道:“那时候你就拿剑抹脖子,保证一抹就解决问题了。”
    小千仍烦恼:“可是……我还是死不掉……”
    剑痴诧然道:“怎么会呢,脖子一抹,气就断了,说不定还掉了头,怎会死不掉?”
    “我知道!”
    小千戚声道:“可是到那时,我老得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剑痴呵呵地笑出声来,突又敛惊起来:“看来你的烦恼,真是烦恼啊!”
    这本不必烦恼之事,小千了把它当成真,愁眉苦脸的在想着,还好,他终于给想出了一个结果来。
    “其实这事情本该不是我的烦恼才对,这该是你的烦恼。”
    剑痴怔诧:“怎么又跑到我身上来了?”
    小千黠笑道:“因为你比我老,烦恼也先落到你身上,我只要看看你的反应就行了,呵呵……”
    他笑得更是捉狭了。
    他想出的结果是
    无法解决的烦恼,就丢给人家去解决,这也算是解决烦恼的一种,而且还是最有效的一种。
    剑痴好端端的被塞了个烦恼,使他哭笑不得,一时也无法回答小千,楞在那苦笑着望着他。
    小千黠笑道:“你好好想,想好了再告诉我。我等你的答案。”
    这答案可得让剑痴想上半天,小千他可落得轻松愉快了。
    此时大板牙见时机差不多,才唉呀呀地悠悠的醒了过来。
    小千捉谑笑意已失,关切地道:“大板牙,你如何了?”
    “头疼啊!”
    “我帮你揉揉!”
    小千急忙伸出手就揉。
    这举止又引起三人窃笑不已。
    大板牙的心中快笑断了肠,外表仍是忧心茫然一片:“小千儿,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
    “不必说了,我相信你还有病,都是我不好,别把这件事搁在心上,你快,快将心情放松。”
    小千又安慰又歉意又装笑的面对大板牙,揉得可是来劲得很。
    大板牙一副感激样:“小千儿,你真好……”
    小千笑道:“不对你好,要对谁好?”
    大板牙感激一笑,曾几何时,小千对他如此温柔过?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他得好好的享受一番。
    “我背好酸……”
    “我帮你揉。”
    “我的脚好像发了麻……”
    “放松心情,我帮你揉揉。”
    “我的肩头刚才碰伤了……”
    “我帮你揉。”
    小千此时真的像在侍候皇帝般,无微不至,只想弥补刚才对他的莽撞,以及让他心情轻松,早日复原。
    天机生和剑痴可憋红着脸,又不敢笑出来,表情十分怪异。大板牙得寸进尺,浑身都要他给按摩,可舒服得很:“我的喉咙刚才喊得太厉害,有点疼,脖子也酸……”
    “我帮你揉……”
    大板牙已把脖子拉得高高的,头已往后仰,陶醉得可以。
    小千小心翼翼的又替他按摩。
    “嗯……再用力些……呃……”
    大板牙一开口,突然似有东西吞入咽喉。
    他登时大叫:“哎呀!安眠药吞进去了!”
    原来他把天机生塞在口中的安眠药,在陶醉之时,不在意之中给吞入腹中。
    他急忙转向天机生:“快帮我弄出来!”
    然而比这事还严重的还在后头。
    小千已觉得诧异:“安眠药?你没有服下它?”
    大板牙登时发现自己说溜了嘴,一脸惊俱,极力否认:“是……那是另一片……”
    这岂能瞒过小千?
    他已大喝一声:“原来你是在装病了!”
    “我没有……”
    小千不再听他解释,双手刚好在他脖子上,现在不是按摩,而是勒山猪般猛掐。
    “我没有……放手……我有病……救命……”
    大板牙被掐得眼睛翻白,舌头长吐,就快咽了气。
    天机生哪能让小千真的把人勒死,赶忙欺身想拉开他:“小千儿,他真的有病……”
    “有什么病?你也一样敢耍我……”
    小千一手把他拖于地面,右脚再跨,挟在他腰际,和大板牙平摆地面,双手劈哩啪啦可揍得凶狠。
    “妈的!这种事也敢开玩笑?这就是你们所付的代价。”
    任两人挣扎,小千仍落手不停,可惜大板牙就是不发病。
    代价马上出来了,头上肿瘤如释迦佛头,一脸青紫,宛似发包。
    还是剑痴说了话:“小千儿,若非大板牙真的发病,我们也不会那么慢才赶来。”
    小千闻言,突然住了手:“他真的有病?”
    剑痴认真的点头:“真的。”
    大板牙苦丧着脸:“被你整的那么惨,有病没病都一样了!”
    话中含意乃指装了病还是被打,已没有必要再装病,也不必再以有病来欺瞒了。
    小千有些儿信了,嗔骂道:“那你还敢搞这把戏来欺瞒我?”
    大板牙苦笑道:“早知道结局是如此,我也不必耍这招了。”
    小千显的得意:“凭你也想瞒我?还早呢!还有你!”
    他敲了天机生一记响头,说道:“弄什么安眠药?还说了大堆的废话,你实在是不想混了。”
    天机生苦丧着脸:“这还不是为了大板牙,我也是牺牲者。”
    小千揍了两人一顿,心情较为缓和,已有了笑意:“你牺牲了什么?”
    天机生往头上肿瘤指去:“牺牲这些。”
    小千见及凸出如卵的肿瘤,笑得更谑:“这哪是牺牲?这是‘获得’!”
    天机生苦笑道:“得了太多,已经吃不消,你就放我一马吧!”
    小千摸摸他脑袋大瘤,呵呵地笑道:“还真结实!好吧,看在此瘤的份上,今天就放你一条生路,下次要敢再乱耍,小心我把你的瘤给挖了。”
    他这才放开了两人。
    大板牙心情一松懈,药性也就发作,已显得昏昏沉沉的,苦笑不已:“小千儿,我现在真的发作了,请你不要误会才好。”
    小千讪笑道:“误会又有什么关系?只是多几个瘤而已。”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又像刚才替我按摩,呵呵……”
    大板牙到此时还有心情开玩笑?果真和小千是对搭档。
    “去你的!你还敢挑我的糗事。”
    小千欺身向前,又勒向大板牙脖子,勒得他哎哎大叫。
    但想到方才的百般照顾大板牙的动作及表情,竟是被人耍着玩的,自己也觉得想笑而笑了起来。
    这一笑,又和大板牙连上了心,两人倒在地上已笑个不停,童年那段美好时光就此又笼罩了两人,出点糗,又算得了什么!
    天机生和剑痴也感受这股浓不可化的刎颈交情,就和他们和武帝,不也如此?两人也笑的真诚和感伤。
    笑了不久,大板牙竟然睡着了。
    小千打他两个巴掌,没反应,已笑骂道:“命可真好,想睡就睡。”
    转向天机生:“想个办法把他弄醒吧!难道刚才按摩的还不够?要我再背他?”
    天机生可有先见之明,背人的一定不会是小千,而是自己,马上说道:“没问题,安眠药和蒙汗药差不多,难不倒老夫。”
    当下马上找出药丸让大板牙服下,再催化它,盏茶功夫不到,大板牙已经清醒过来了呢!
    大板牙抱怨着,不能舒舒服服的睡一顿。
    小千却说,他睡醒后就要到南海普陀山去拜佛了他准备把大板牙丢入水中,让他流走。
    大板牙闻言,也不敢再卖乖了。
    剑痴仍挂记着武帝的安危,好不容易才等到小千心平气和,遂道:“武帝被掳走已多日了,咱们得赶快想办法找到他。”
    小千也想及此次的任务,只好先把多情夫人搁在一边,狠狠地骂道:“便宜她了!”
    他想了想,说道:“我知道苏州飞星堂和月神教主有关,不过现在去,恐怕也是人去楼空,因为我们找到武帝被囚山洞的消息必定已传闻,他们也得躲起来,免得遭了殃。”
    剑痴叹道:“要是当初直接赶去就行了。”
    小千道:“都已过去的想也没用,还是另找办法吧!”
    转向天机生又道:“你跟他那么久,该知道他另有巢穴吧!”
    天机生苦笑道:“他老奸巨猾,连平常见面都未约定时间,而且也限制我不准出神秘谷,我没办法知道他哪里还有老巢。”
    小千无奈道:“这就麻烦了!”
    剑痴道:“不如咱们先赶去飞星堂,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小千点点头,说道:“好吧!不去,你们还真的没办法安心,若再没搞头,只有瞎摸的了。”
    当下四人已返往苏州方向掠去。
    奔行二十余里,已抵长江,雇了船,直放苏州。
    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已达目的地。
    然而,诚和小千所说,飞星堂早已红门紧闭,人去楼空了。
    四人掠墙而入,搜寻一阵,仍无结果,感到十分的失望。
    小千大大方方的坐在大厅那张虎皮太师椅上,笑了笑道:“没了线索,只好瞎摸了,现在该从何处开始?”
    大板牙立时如小兵见将军般,施了一礼,道:“禀报门主,我们现在就可占据此地,为本门的总坛,不必从别处开始。”
    小千呵呵笑道:“你倒是脑筋闪得快啊!马上就为本门立了大功?”
    大板牙威风八面,耸耸肩头道:“哪里,是门主教导有方。”
    小千道:“好吧!就暂且把此地当成本门老巢,本门主派你守在这里,一切事情自己解决。”
    大板牙道:“还有什么事情?”
    小千戏谑道:“多啦!光是扫地一样,从前院扫到后院,就得扫上半个月,其他挑水、劈材,那更不必说了。”
    大板牙登时得意不起来,苦着脸道:“这些不是佣人做的?”
    小千道:“没错啊!问题是本门到现在为止,只有两个人,副门主是兼佣人的。”
    大板牙苦笑道:“我看还是再找个地方吧!这里住过恶徒,对本门名誉有损害。”
    小千讪笑道:“没关系,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有办法重振本门声誉,三天就能独立把前后院扫得一干二净,成为天下第一大扫帚,为本门增光。”
    大板牙瘪笑道:“这种事能增光吗?”
    小千讪笑道:“不必怀疑,我支持你,而且扫帚是越扫越光的。”
    大板牙苫笑道:“算了啦!叫我扫地,真是埋没人材,我放弃争取此地为本门总坛就是。”
    小千这才瞪眼道:“尽说些废话,也不想想后果,要是月神教摸了回来,我看你多会扫?”
    大板牙窘笑着,不敢再开口。
    剑痴仍耽心武帝安危,叹声道:“此地已无法找到了,小千儿你可有办法?”
    “这个嘛……”
    小千笑了笑,说道:“我们找他不容易,他们找我们就容易多了。”
    剑痴道:“话是不错,可是武帝仍在他们手中……”
    小千无奈道:“这就是你的弱点,否则咱们何必那么辛苦?”
    剑痴苦笑着。
    小千无奈地笑了笑,又道:“也罢!我只有拿出最后的法宝了。”
    “什么法宝?”
    三人异口同声惊诧追问。
    小千得意笑着:“看你们如此紧张兮兮的,当然是如何找月神教主的法宝了?不过这方法只能用一次,所以我们得特别小心。”
    三人凝神摒气,早已够小心的在等待答案。
    小千神秘地道:“方法说了就不灵了,咱们到了地头在说。”
    天机生道:“到哪里?”
    “回山洞。”
    “回山洞?”
    三人又诧楞了。
    天机生道:“回武帝被困的山洞?”
    小千点头道:“没错!”
    三人实是想不透小千在弄何玄虚?武帝分明被掳走了,为何还要回山洞?
    小千神秘笑道:“走吧!到时你们自然会明白了。”
    他不再多说,三人也没得知,一脸纳闷的又跟着小千返回洛阳。
    小千最后法宝又是什么?
    令人费猜疑。
    不到三天,四人又抵洛阳。
    他们很快找到山洞。
    一片粉红石壁都快被烧成灰墙了,手一扣就能粉去。柳再银那把火烧得可真狠。
    众人重游旧地,各有心境,但只有小千开心得起来,因为三人来此,并未能解开心中之迷,闷得很。
    大板牙抱怨道:“小千儿,闷了三天,现在该可以说了吧!”
    小千笑道:“好啊!你想知道什么?”
    “你还说,你带我们来这洞中干嘛?”
    小千淡然笑道:“反正你们也没事干,在这里休息不是很好吗?”
    “什么?”
    大板牙诧异道:“你带我们回来,就是要我们休息?”
    小千笑道:“来都来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三人实在是被小千整得哭笑不得。
    小千笑了一阵,似也不想让他们憋得太久,便说道:“我是要你们躲到天黑,然后再去找一个人,他可以带我们去见月神教主。”
    “谁?”
    三人齐问。
    “关西晴。”
    “是他?”
    大板牙惊诧不已:“他怎会和教主扯上关系?”
    小千道:“你别忘了,咱们在独峰山钓太公鱼时,他曾被教主抓去过,还得了武帝的武功秘笈呢!”
    天机生诧然问道:“你说他跟月神教主有所牵连?”
    小千笑道:“有啊!师徒关系,太公钓鱼收徒之事,天下皆知,只有你躲在老巢混迷糊了,才不知道。”
    天机生干笑着。
    剑疾道:“关西晴不是在七星湖被教主所要胁,他岂会是徒弟?”
    小千道:“因为关西晴至今还不知那人就是假冒武帝的人,他曾经说过上次见武帝时,是在一座神石府中,武帝坐在暗出,无法看清面目,那地方想必就是月神教的总坛所在地了。”
    大板牙道:“可是关西晴上次被掳,好像是昏迷的进入那里,他能带我们去?”
    小千道:“照他所说,他被抓去一天就放回来,那地方该不远,只要稍有个方向,必定可以找到地头,别忘了还有小貂儿呢!”
    小貂儿闻言已从小千的胸口钻出头来,吱吱得意地叫着。
    有了它,他们都不说话了。
    小千笑道:“反正也没其他方法,就暂且一试,又有何不可?”
    大板牙瞧了他一眼:“法宝,还说一定有效。”
    小千瞪眼道:“还没试,你怎么知道没效!”
    大板牙道:“所谓‘法宝’就是不试也有效,只有你的法宝,还要试才知道。”
    小千干笑起来:“这是创新的嘛!”
    大板牙又骂了一声‘烂法宝’,也笑了起来。
    随后四人己守候在洞中,等待天黑。
    小千另出奇招,又扮成一身黑衣的月神教主,他想以此引出真的教主。
    黑夜已临,无月,一片漆黑。
    小千交代:“我先去,你们跟着小貂儿走。”
    三人马上会意。
    “走吧!”
    趁着夜色黑黝,四人已潜往知林居,抵达该处百余丈,小千要他们躲得较远些,自己已只身潜入知林居。
    住过数个月,小千对此居已熟得很。他很快的就找到了关西晴的起居处。
    灯光下,他正在书房看书,晃着头,一副陶醉样。
    “真用功啊!”
    小千讪笑说着,随后已摘下树枝,往里边打去。
    叭地一声,烛火已灭。
    关西晴大惊,喝声:“谁?”已掠出窗口,四处张望。
    小千在对面屋顶,轻轻笑出细声,己向他招手,示意他跟出来,随后掠失了屋瓦。
    关西晴惊诧道:“会是谁!”
    稍加思考,也掠追了过去。
    小千有意引他前往独峰山方向奔去,就快要抵达此山之时,他突然地藏了起来。
    他想着关西晴已追了数十里,早已看清自己这身打扮,如若他真的知道地头,该是有个目标了。
    现在藏起来,他找不到人,会以为自己先走了,他可能凭着已知路线或目标追下去。
    果然关西晴追到此地,不见小千,己疑惑道:“人呢?难道有事先走了?”
    考虑了一下,他仍往独峰山方向奔去。
    小千已暗自黠笑:“关西晴啊关西晴,这次全靠你了,请多多帮忙。”
    听他语气,似乎含有点较心斗智意味。
    他也不敢怠慢,马上小心翼翼地迫在后头。
    关西晴似乎己有了目标,奔的甚是从容而熟悉。
    直到三更,掠过数座山顶,已来到一座神秘山谷。
    这地形竟和月神教主上次居住的竹轩有些类似,也就是和七星湖地形差不多。总有一座飞瀑从山峰挂下,形成水潭,涌流溪涧。
    飞瀑左侧,明显可以看出似以山岩凿成之宫殿型大门,紧贴在石壁上,想必就是入口。
    关西晴从容的就掠往大门。
    小千潜在暗处,心头窃喜不已:“光看外围,也知道是这教主住的。”
    他早就想过,教主所居住的地形之所以那么像七星湖,是教主一直想着七星湖之神秘宝藏,找了类似的地形住下来个‘朝思暮想’,终有一天会被他想出秘密。他所下的心血至此地步,不可谓不大。
    窥探一阵,但觉暗哨并不多,他也就大大方方走向石门。
    才行十余丈,已有黑衣人拦过来,突见小千装束,登时犹豫。
    小千装模做样的功夫可不差,话也不说,只威严的摆摆示意护卫退开。
    护卫似乎慑于威风,不再阻拦。已拱手退闪,让小千通过。
    第一关已过,接下来就好办了,他连闯双哨,行入了石门,这只是一条通道,双墙挂有油灯正亮着,经过十数丈,已是别有洞天。
    此处景色美丽,小桥流水,红亭雅轩,清静祥和。
    小千频频赞许不已:“这家伙,说他笨,又这么会找地方,该是笨中有不笨吧?”
    他宁可说‘不笨’,也不想让教主沾上‘聪明’两字,损人可到了家。
    并未发现任何人,他只好先闯他一闯。反正已找到地头,他不怕教主又走脱了。
    他不再躲藏,潇洒地笑道:“有人在家吗?有贯客来访。”
    在这龙潭虎穴里,他竟敢如此的嚣张,好像自家一般,有说有笑的。
    声音清淡,却传得甚远。
    在这深山窟谷中,何曾有访客到来了还如此喊着‘有人在家’?
    马上有人反应:“谁?”
    是姑娘的声音。
    小千感到惊诧:“怎么会是女的?”
    随即又笑道:“月下老人来了,姑娘的缘份到了。”
    “你胡说什么?”
    娇斥一声,灯火处闪来一条娇美素白罗衫女子,正是关西雨。
    她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这也是她的家?是关西晴的家?
    小千见着是她,并没有太大惊讶,含笑道:“姑娘来得正好,反正夜色正美,咱们就此私订终身,以能为后世传佳话。”
    关西雨并不能看清小千蒙着脸的真面目,岂能听得了这种话?已怒斥道:“你是谁?
    敢跟我讲这种话!”
    小千笑道:“不要问我是谁?你想想看,在不知对方是谁,长的何种模样,就私订终身,那多么刺激啊!”
    “谁跟你刺激?”
    关西雨斥道:“走开,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听到这种话!”
    小千无奈一叹,道:“可怜后世已无佳话可传……你也别赶我走,我是来找你爹爹的啊!”
    关西雨疑惑道:“你不是守在外面的护卫?”
    小千道:“我那有这么菜?否则怎敢找你私订终身?”
    “你敢再说这种事?”
    小千笑道:“不说,不说,我找你爹去。”
    “找我爹干嘛?”
    “当然是向他提亲啊!”
    关西雨更怒,举掌就劈:“你不想活了,明明不说,你还说!”
    小千一个闪身已躲开,呵呵笑道:“我哪有说?刚才是私订终身,现在是明媒正娶,差那么多,你难道分辨不出来。”
    “你还说?”
    关西雨更怒,但打了几掌,始终奈何不了小千。
    小千笑道:“好吧!不说就不说,反正这门亲事永远也没结果,去把你爹找来,我想问他几件事。”
    关西雨斥道:“你凭什么?”
    小千呵呵笑道:“凭我这张嘴。”
    关西雨反倒觉得好奇了:“我倒想看看你如何凭一张嘴去见我爹。”
    她以为小千想以口舌来说服她,而她却抱定要让小千出丑。
    然而小千却另有一番应对之策。
    他笑了笑,道:“不是我去见你爹,而是你爹来见我。”
    突然已往远处大叫起来:“还不给我滚出来……”
    声如洪钟,震得庄院回音不绝,猛传来数声喝叫。
    也把关西雨给震傻了眼:“你竟敢对我爹如此吼叫?”
    小千笑道:“如果你不满意,我还可以再喊一遍,怎么样?我这张嘴还算管用吧!”
    关西雨突然定了神,往小千仔细瞧去,那叫声太熟悉了。
    方才她一直以上对下来对待小千,难免未将他放在眼里,可现在不同了,她实在想不出天下有谁会如此的大胆?
    除了小千以外……
    她惊诧不已:“你是小千儿?”
    小千笑道:“不必叫得那么亲切,我是来我你爹算帐的。”
    “真的是你!”
    关西雨早该想到,从第一次见面。求婚开始,小千就一直以这话题来调侃她,方才不也是如此?
    想着,想着,不禁耳根也发热了。
    然而再听小千此言,已无暇再想及私事,忙问道:“你认识我爹?”
    “可能吧!”
    “你跟我爹有过节?”
    “见了面就知道了。”
    关西雨急道:“不可能,我爹很少离开此地,他怎么可能跟你结怨?”
    小千笑道:“我是说见了面才知道,你急什么?”
    关西雨仍想再说话,暗处已传出声音:“西雨,发生什么事?”
    随着声音,已走出那酷似武帝的月神教主,他旁边那位正是关西晴。
    关西晴竟然会跟月神教主站在一起?
    在七星湖。他差点丧命在教主手中,如今却跟他肩并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千似乎早已弄清了此事,不慌不忙,谈笑风生,道:“关老爷近来可好?我是来算帐的!”
    教主乍见小千装束,已冷斥道:“你是谁?胆敢如此对我说话?”
    关西晴若有所悟:“就是他引我回来的。”
    方才他才和教主争辩有人引他回来,教主却说未派人出去,原来问题全出在小千这个人的身上。
    小千淡然笑道:“不是我引你,而是你引我,否则我又如何找到这地头?”
    关西晴猝然诧楞,自己中了人家的计策并不知晓,还得意洋洋的说人家带自己回来,这个脸,他可丢不起。
    他怒吼一声斥道:“你是谁?胆敢闯入此处?”
    小千笑道:“我们可熟得很。”
    瞧了瞧教主受伤缠白布的右手,轻笑着又道:“我就是伤你爹右手的人。”
    “绿小千!”
    教主和关西晴惊骇不已,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小千笑道:“标准答案,两位感到意外吧?”
    “是很意外!”
    教主冷笑道:“你胆子未免太大了!”
    一声轻啸,七八名蒙面黑衣人己围向小千,长剑尽出,呈扇形的困着小千。
    关西雨可急了:“爹您不要如此,有话好说嘛!”
    教主冷喝道:“这里没你的事,退到一边去。”
    “不!”
    关西雨横在他身前,道:“小千儿以前对我很好,你不能为难他。”
    教主伸出了右手,怒道:“你看看爹的手,就是被他弄伤的,差点就成了残废,爹能放过他吗?”
    这伤还是西雨所包札的,皮烂肉碎,让人触目惊心,还好筋骨未断,否则就成了残废了。
    也因为要照顾她爹的伤,她才会在这里的。
    这伤难道真是小千所伤?若是真的,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愣在那儿,不知所措了。
    小千心知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连她爹被神秘光束所击,她都昏迷未知,哪能了解事情的一切?
    轻轻地笑了笑,小千道:“关姑娘别为难你爹了,我们的恩怨精彩得很,你站在-
    一旁,保证听得过瘾非常。”
    教主冷冷地道:“没你的事,回房去。”
    他不想让女儿听这些事。不知是怕女儿听了后会说他奸诈还是害怕女儿不要了他这个爹?
    关西雨咬牙嗔目道:“我要听!”
    她的态度十分强硬!
    “你……”
    教主怒目逼瞪,寒光暴闪,想迫退女儿。
    关西雨却抬头仰鼻,一副固执不屈,逼得她爹十分难堪,准备出手教训。
    小千已笑道:“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有什么不敢让她听?再说,纸是包不住火,我讲话是够大声的,你叫她回去也没用,何不如留下来,免得让你女儿误会了你的行为。”
    教主恼羞成怒的冷斥道:“老夫有何不敢让人听?”
    两眼瞪向了西雨,又道:“站一边去,平常我是怎么教你的,连爹的话都不听了?”
    关西雨这才默默地退至一旁,凝目作不屈的瞧着她爹。
    小千呵呵笑道:“她哪敢不听你的话?为了要听你的话,她差点就跟你吵架,呵呵,你不是错怪她了?”
    这话说得甚妙,把教主责备女儿不听他的话,退离现场,说成女儿为听父亲到底做了何种坏事的话。听与不听之间,经这么一说,意义就全走了样。
    教主的话被套走了样,怒目一瞪,喝道:“老夫教女儿,干你何事?”
    小千反斥道:“我教儿子,又干你何事?”
    他暗喻着教主是他的儿子。
    教主怒斥:“你哪来的儿子?”
    小千笑道:“你不要再对自己产生怀疑,这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我有什么好怀疑?”
    教主仍弄不清,斥道:“你明明就没有儿子!”
    小千直摇头,黠笑着道:“我的天啊!我的儿子怎会是个白痴痴喔!要两个痴才能表达他?”
    关西晴已听不入耳,怒声道:“你敢侮辱我爹!”
    小千邪笑道:“我哪敢侮辱你爹,你不就连带的变成我孙子了!”
    好端端的,关西晴也遭了殃,怒火已升:“你不想活了!”
    出掌就劈。
    教主突然间已明白小千话中的含意,虽是窘态不已,但不愿儿子为此事跟他争执而造成“事实”。
    马上喝了声:“西晴回来,爹自有主张。”
    关西晴硬把掌劲给撤回,怒嗔不已。
    小千讪笑道:“这家伙就听话多了,品种十分良好。”
    教主冷冷地道:“绿小千,老夫私事,由不得你管,今夜这笔帐,你将付出代价。”
    他似乎想在女儿及部下的面前保有一派宗师身份,不愿与小千瞎扯。
    小千笑道:“我才懒得理你家鸟蛋事。不过今夜付出代价的人,可是你而不是我,为了使你女儿了解一切精彩故事,是你说?还是我说!”
    教主冷冷瞪了他一眼,道:“我说。”
    “好!很有个性。”
    小千频频赞许道:“白痴痴可以划去一个痴了。”
    教主冷冷地道:“你如何找到此地?”
    小千显得不耐烦地道:“唉呀!我不是说过了吗?是你儿子带我来的呀!我看那个痴还是不能去掉,挺危险的。”
    教主道:“你又如何知道他是我的儿子?”
    小千道:“用猜的行不行!”
    “不行。”
    小千苦着脸,说道:“可是,我的的确确是用猜的,你又叫我不行用猜的,这岂不是在为难我?”
    教主冷声道:“少给我打哈哈,说清楚一些,死得干脆一些,你的面罩也给老夫摘下来。”
    小千笑道:“唉呀!让我增加一点点神秘感不行吗?你也曾经是小孩子嘛!”
    听他童心未泯言语,反倒把教主说成以大欺小了。
    教主道:“你也没什么神秘可言,光头一个。”
    小千呵呵笑道:“这就是我要戴面罩的原因,要是待会儿躲在暗处,不会因为光头而闪亮亮的,到时被你们发现目标,那多划不来。”
    他的确有此原因,才不愿意把面罩摘下。
    教主为了想把事情弄清,也不愿多花时间在争面罩上。反正他是不会放走小千的,说道:“你来此有何目的?”
    小千可不能把救武帝的事情说出,至少也得等大板牙赶来再说,道:“来拆穿你跟你儿子的把戏啊!”
    教主疑惑道:“你敢单身一人站在这里?你不怕死?”
    “怕就不会来了。”
    小千道:“我已经告诉你,要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把我当呆子,否则你会很惨,不知你背起来了没有?”
    教主道:“惨的是你,不是我!”
    小千瞧了瞧他的手,黠笑道:“现在不知是谁在惨,你是手痒才把它包起来,是不是呢?”
    “你……”
    教主怒火又起,身躯微颤。
    关西雨等了老半天,没听出结果,嗔道:“小千儿,你在说些什么?我要听你跟我爹的事,他的手为何受伤?”
    小千道:“这可不是胡说,是千真万确的,他的手是在七湖被神秘光所劈伤的。”
    关西雨惊诧不已:“那晚偷袭我们的人,会是我爹?”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父亲和哥哥。
    小千道:“这要分两部分来说。你说的是偷袭盗宝的呢?还是偷下迷药的事情?”
    关西雨道:“我两样都要知道。”
    小千笑道:“可以,简单的说,偷盗的是你爹,下迷药的是你哥哥。”
    关西雨惊骇而不敢相信:“爹!哥哥!真有此事?”
    教主冷然道:“大人的事,你不懂,将来爹再跟你说个明白。”
    关西雨显得十分激动:“真是你?”
    小千笑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你爹干的坏事可多着呢!”
    关西雨打着哆嗦道:“你说!”
    教主急道:“别听他乱说,他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此时的关西雨怎么能听进去,一副豁出去的坚决表情:“爹,今晚要不弄清此事,女儿会恨你一辈子的。”
    “西雨……”
    教主想再劝劝她,西雨却甩头不理。
    小千轻笑道:“坏事可以馒馒说,事情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最正确的。”
    笑了几声,又道:“当初你爹在七星湖碰到我,就发现我可能知道七星湖的秘密,然后千方百计的拉拢我。当我来到中原,搞什么华山论剑时,他故意找你哥哥出面和柳堤银刀对打,引起我的注意,后来又以仰慕武功的藉口,在洛阳洛宾楼,以头撞得银盘凹陷,弄个关烧饼,绰号而亲近我,然后把我带回知林居。当我和他混熟时,你不是说出有关‘姜太公钓鱼’之事?”
    关西雨沉吟不雨,点点头道:“不错,当时我确实听到这消息,然后转达哥哥,想让你们去碰碰运气。”
    小千道:“其实这消息是你爹放出来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引我上钩,因为只有他知道我有办法离水三寸钓起鱼儿。”
    关西雨问道:“我爹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在七星湖碰上他,曾经跟他打过赌,他当然知道了。”
    关西雨瞧向她爹,见他默不作声,心知此事属实,内心不禁长叹。
    小千继续道:“我当时知道是你爹在搞鬼,但为了武帝功夫秘笈,也想冒险一试,所以就设下一计,要你哥哥去钓九花鲑鱼,你哥哥当然不愿意,但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好跟我们去了。后来他也想出了妙计,来个将计就计的让鲑鱼上钩,然后就被你爹施展绝高身手给掳走。因为他想制造出武帝的假像。我和大板牙见状,当然想看个究竟,也就追了下去,结果又出现了两个黑衣人……想必是飞星堂的赵真和狄向引……”
    说到这儿,瞧向教主左侧一高一瘦的黑衣人。
    两人也闪闪目光的向小千反瞧。
    依身材看来,该是赵真和狄向引没错。
    他继续又道:“他们两人也想捉我们俩,但后来却遭了敌手而逃走,我们才免于落入你爹手中。”
    顿了顿,又道:“后来我回到知林居,你哥哥己弄了个秘笈回来,一方面可以找藉口,被武帝掳去,有了个交代,还说已被武帝收为徒弟,另一方面却想以假的武功传给我,想陷害我之外,另还有目的。”
    他瞧向教主和关西晴,笑的甚是捉狭和得意。
    教主冷冷地道:“老夫有何目的?”
    小千笑道:“你想以烂秘笈传给我,好让我接近被你囚在洞中的武帝,再由我从他身上骗得武功,然后传给关西晴,对不对?”
    教主冷声道:“他不该对老夫有所隐瞒功夫。”
    小千道:“瞒你什么功夫?”
    “日、月、星三光合并,天下无敌的秘密。”
    小千当然知道教主贪得无厌的人,必定对此穷究到底,说不定武帝能保命到现在,还是这句话所赐的呢!
    他黠笑着道:“你不是说过‘月’是基本功夫,‘日’是凝气成形,‘星’取其‘隐’,它能让武学超脱?你只练了日、月两层,还差星字诀?你不是悟通了这秘密吗?”
    教主为之一怔!没想到小千记忆如此之好,把此事记的如此清楚。
    小千鄙笑道:“全是在放屁,胡扯一通!原来你跟我一样,还没搞懂啊!”
    轻轻一笑,又道:“不过我觉得奇怪,你们凭什么相信武帝一定会指正我武功?”
    教主冷笑道:“告诉你也无妨,因为他看你练他的功夫,一定会想到是我安排的,他心肠软,也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再则你来自七星湖,又姓绿,他也会怀疑你是否是他的儿子,这些难道不够?”
    小千确实听过武帝追问自己是否去过七星湖?也许他真的有此想过。
    关西雨脸色已变得发自,冷冷说道:“爹,你为何要如此做?如此……”
    “残酷”二字,她没有说出,但表情己甚为明显。
    教主斥道:“不准你胡说,爹和武帝的事,你永远不会懂,人人说他仁慈,其实是个伪君子、杀人魔!”
    说到这里,显得非常激动,想必他和武帝有不可解的仇怨,才使他如此震怒。
    关西雨并未再开口,但眼神显得更冰冷了。她不能谅解、接受父亲所作所为。
    小千又继续说道:“骗武功是一种目的,另一种目的是你爹一直搞不通我为何能刀枪不入?想叫你哥哥查个清楚,所以你哥哥才有意无意的和我谈话,都会问及此事,好不容易才发现了我穿宝衣,可借宝衣却被西巫塔的人给抢走。这事情只有你和你哥哥知道,后来却传到你爹耳里,以至于我用假宝衣试探你爹时,他感到十分讶异,问我宝衣不是被抢了?可惜他还是贪婪的想偷盗,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假的武帝,也就是月神教主。
    实是老天有眼呐!”
    瞧向关西晴丁眼,又道:“不知我说的有没有错?”
    关西晴瞧向父亲,不见反应,便点头道:“不错,我是想揭开你刀枪不入的秘密,结果你武功竟然让人失望!”
    小千笑道:“我一向是让你们这种人失望的,因为看到你们失望,我就会感到很高兴。”
    关西晴冷冷地道:“待会儿你就高兴不起来了。”
    小千道:“当然啦!宰了你们,我想我个高兴的对象都没有,哪还高兴得起来了你猜得很准。”
    关西晴冷冷地笑着。
    小千讪笑道:“你的笑声是否接近死亡的抽筋?怎么会抽个不停?不要急嘛,待会儿给你一个痛快就是。”
    关西晴怒道:“你才在抽筋!我是在骂你!”
    小千笑道:“你这不是痴人说梦话么!每个人也知道骂人不是抖着身子的,你这是哪一朝代骂人的动作?用抽筋来骂人,实在是个伟大的发明家。”
    关西晴气得七窍生烟,一时也不知该妯何痛斥小千,才算恰当。
    小千得意笑道:“行啦!别再乱抽筋骂人,我还有很多事要告诉你,不听太可惜了。”
    他接着又说道:“至于我如何发现你跟你爹的关系,那要归功于你家后院那棵朱果。”
    “朱果?”
    关西晴惊诧万分。
    关西雨更诧异:“就是我们第一次碰面,小假山那棵红果?”
    小千笑道:“不错,就是它!”
    关西晴、西雨感到惊诧,一棵不起眼的朱果,怎么会有如此之大的关键?
    小千笑道:“这可就要问你爹了。”
    教主更是青白着脸,冷声道:“你如何找到它?”
    小千道:“我鼻子灵得很,一闻就知道啦!你也不想想朱果只长在七星山,连邪貂都求之不得,怎会落入你家?原来你是想移植它,以求对七星山的秘密有所了解,岂不知我这之一猜想,就把你儿子和你给连上了。”
    教主懊恼非常,事情竟会败在一棵无关紧要的朱果上!
    小千道:“那时我被你和水灵宫的人逼得脑袋乱糟槽的,不能不静下来想,结果被我想通,所以我就订下七星湖寻宝的计划。先从天机生那里开始,再以你的解招,引向武帝,然后,再引到你儿子,他当然以为我这秘密十分可靠。一来你必定跟他提起我可能知道七星湖的秘密,另一方面,你们也想过武帝也该知道这秘密。因为他的武功很可能与七星湖有关,否则他也不必叫我去碰碰运气。有了这两点,你们不想上钩都示行。”
    他瞧向教主和关西晴,轻轻一笑,又道:“后来你儿子和西雨就跟我一同行向七星山,你就暗中跟在后头。当抵达七星湖时,我就故意以铜镜引动七星湖的神秘力量,使得你跟你儿子深信不疑,然后才订下三更月圆正空宝藏即可出土的诡计,还划了两个足印,呵呵!没想到你真的自动去那里罚站!懂得认错的小孩子,这年头毕竟不多了。”
    教主被奚落得闷牙直磨,冷哼着。
    小千笑够了才又道:“当时我故意离开去拿酒肉,就是要让关西晴有机会去通知你,我所说的是什么秘密,然后关西晴就借着捡拾柴火,走向山区通知你,可对吧?”
    教主和关西晴冷目直瞪,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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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神佛乍现
    关西雨身躯微颤着,没想到父亲和哥哥竟会如此阴险,甚至连她都给瞒了。
    小千道:“后来我带回酒肉,也就喝了起来,然后又借着时间还早,就窝在火堆旁休息,你哥哥就趁机在火堆下了迷药,不但想把我给迷倒,他为了事后有藉口,连自己也一起迷倒,睡得可真舒服啊!”
    关西晴脸色又变,他突然想起小千当时就曾讲过这句话,自己却仍感到得意?被人耍了还不自知。
    也难怪小千在教主被光束击中时,他能及时醒来了原来是早有防备。
    小千笑道:“当然啦,我是不可能被迷倒的,后来你爹受伤,被我扯出真面目,剑痴又赶来,他不往别处逃,却往返七星湖逃,这分明不合理,原来他是想以儿子当人质,也好走个顺利。你哥哥当然是支持到底了,跟你爹走了大半天,才又大珠小汗、惊惊慌慌的赶回来,结果是平安无事。”
    关西雨实不敢相信:“哥哥你为什么那么卑鄙?”
    关西晴冷冷地道:“你胡说什么?我是替爹办事,岂能让你乱说哥哥的不是。”
    关西雨强硬道:“不管是谁,计算人家就是不对。”
    教主冷喝道:“住嘴!绿小千还不是在计算你爹,你怎么不说他不对?”
    关西雨斥道:“那是因为你们一开始都在耍他……他是在折穿你的阴谋!”
    “你胡说!”
    教主怒斥,一巴掌打向西雨,打得她粉脸见指痕。
    关西雨未再说话,两眼更是充满不服,接近了仇视的意味。
    小千好似也不忍让她挨打,算算时间,天机生他们也该赶来,该可动手了。
    轻轻地一笑,又道:“我说大教主啊!打一个女人算不了什么英雄好汉吧!我让你打,你觉得怎么样?”
    他斜伸着嘴巴,往教主送去,笑的甚为捉谑。
    他本以为教主不至于伸手打他,岂知这次他失算了。教主怒火更炽,顾不得身份,一掌就劈向小千。
    “啪”地一声脆响,打得小千怔楞着,“你竟敢打我?”
    手抚着脸儿,还真是疼。
    教主一掌得手,冷憋的想笑出声来:“打你又如何?老夫想多打几掌呢!”
    小千抚着脸,瘪笑不已,自嘲着道:“好端端的送给人挨挨打!这是什么世界?”
    笑着,左脸又推给教主:“拜托你再打一掌如何?”
    “你以为老夫不敢?”
    教主冷喝,快捷无比又掴出一掌,“叭!”地一声,小千竟然没有躲开,硬是再挨了他一掌。
    这是什么世界?竟然有人自愿让敌人连劈两掌?还让人打得津津有味?
    这个人竟然是聪明绝顶,翻江倒海的绿小千!
    这举止登时把教主慑呆了,他以为小千会躲,结果他却没躲?呆楞楞立在那里,两眼惊诧直瞪小千。
    不但教主怔住,所有在场诸人,一样怔诧不已,有的甚至已笑出声音。
    小千难道真的那么笨,以挨揍为乐?
    那倒未必,他是另有目的,他就是要制造无法想像震惊,好让他突袭。
    只见他叫声,“打得好!”趁众人呆若木鸡之际,一个箭步已冲向教主,双手扬起左右开攻。
    刹时,只听啪啪数响,已刮回数个耳光,呵呵笑道,“打得好,利息马上就赚回来了,呵呵!”
    教主哪知小千的诡计,硬是被打个正着,两颊十数道红指印清清楚楚的,还痛的辣,哪敢再发怔呆?赶忙欺掌反攻,直切小千门面。
    小千早有计划,在刮完利息之际,顿时倒掠筋斗,轻巧如燕,反罩数名惊诧着的黑衣人,双掌劈下,“霹雳雷霆”,掌风如狂涛骇浪卷撞两名黑衣人。
    只一触近,啪啪两响、黑农人惨叫,登时倒地不起。
    小千可未放松,马上抓走两人长剑,一挥一耍,又攻向其他黑衣人,谑笑道:“这就是看人挨巴掌的代价。”
    双剑猛挥,又有数名受了伤,仓惶退逃。
    教主见状,心知不妙,马上喝道:“退开!再攻击!”
    只要能退开,就可得到喘息,然后再反击,就不会显得如此慌张。
    为了让手下能得到喘息的机会,教主已欺身罩向小千,虽是一手受伤,但一只手的威力已足以让他发挥。
    武帝的功夫早已冠烁武林,他能冒充,自然也学得不差了,出手之际,又将小千给逼住了。
    黑衣人滚退数尺,一个回向,心神已定,出剑攻招已转犀利。
    小千老是觉得长剑太轻,耍不出威风,劈挑之下,甚不顺手,再加上教主介入,马上已落下风,处处被制着走,困境毕现。
    “奶奶的!扮的是假武帝,攻夫却不假!”
    小千苦笑着,喝叫道:“快来哦!打起来了。”
    他认为剑痴他们该到达此地,可能在外面等候消息,才出声音,希望能引他们进来。
    教主登时觉得不妙,“快拿下他,省得夜长梦多。”
    出招更是凌厉。
    关西雨大为紧张,马上欺前:“爹!你不能一错再错!”
    她想拦向她爹,以助小千脱困。
    岂知关西晴己拦向了她,冷冷地道:“西雨!你不助爹一臂之力也罢,岂能再助别人呢?”
    关西雨斥道:“我是在帮爹赎罪,快让开!”
    “不能让!绿小千一日不除,后患无穷。”
    关西雨见他不肯让,己发掌攻了出去,两人登时缠在一处。
    此时通道已传出大板牙的声音,宛若将军征讨般威风,“杀啦!该杀的就杀,不必客气!”
    话声未落,大板牙、天机生、剑痴和小貂儿已冲杀过来,后面还追了三数名黑农人,但那些人已起不了作用了。
    教主见有追兵赶来,心头大骇:“绿小千!你敢引人来此?”
    小千笑道:“笑话,你以为你是我老子?要我处处让着你,听你的!”
    教主斥道:“你到底引了多少人?”
    小千笑道:“多啦!多得可以将这座山塞满,那时你就不会寂寞了。”
    此时大板牙已赶到,捧着剑,威风八面道:“小千儿,哪一个要先杀?马上见效,看看本猎手的厉害!”
    小千连看都没看,随便一指:“那家伙好了。”
    大板牙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是一面墙,不禁憋笑:“你叫我去撞墙?”
    小千瞧了一眼,倒也想笑:“唉呀!撞就撞,你又不是没撞过?我挨了两个巴掌,马上放倒两人,你还客气什么?”
    被教主打得险象环生,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实也胆大无比。
    大板牙苦笑道:“撞就撞吧!”
    他当真撞往墙头,身形一靠,叭然一声,撞得可是用力,然而他早有防范,撞的无关紧要,却藉此反弹,电射一名黑衣人,以前训练的剑术已派上用场,一剑笔准的就截中那人喉咙,登时毙命。
    他得意笑着:“宝剑未老嘛!”
    教主见状大骇:“西晴!快拦住他。”
    西晴顾不得再和妹妹缠,马上捡拾地面落剑反攻大板牙。
    别看他一脸书生文弱样,此时施展剑术却也威凌锐利,造诣之深,实让人出乎意料之外,一对上了手,大板牙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赶来的剑痴和天机生早就被赵真和狄向引以及数名黑衣教徒拦下。
    剑痴自无话可说,但天机生可就不管用了,只有摇头呐喊的份,若非小貂儿跟他共同对敌,那还容得他耀武扬威?
    他有意逼近教主,冷喝道:“老贼,你把武帝藏在哪里?”
    教主厉笑道:“你竟敢出卖我,老夫会废了武帝,让你白费数年功夫!”
    天机生冷笑道:“恐怕你没有机会了。”
    “就凭你们几人?”
    教主想纵声大笑。
    然而小千可让他笑不出来:“凭我就够了。”
    他已找出教主弱点就在于那只右手,他必须不时避着它,只要猛往那里攻,保证奏效。
    果然一悬双剑,左右劈扫,逼住了教主左手,一剑已砍其右手。
    剑势又快又狠,好似流光暴闪,就在一点丁细小得再不能细小的空隙上,利剑突穿防线而走,就往右手落去。
    教主大骇,顾不得再拦阻,只有掠退,然而情势又急又快避得了斩手,避不了裂肉,硬是被划出七寸长伤口。
    从小臂刺向关肘,白纱掀落不少,红肉立现,痛得他把手臂直抽搐。
    小千一剑得手,更形得意:“老贼你好好享受,上次来个火烤,现在来个生切!”
    剑势再逼,霸气更凌人、招招扣招,威猛无比。
    教主硬咬牙关,忍住痛楚,厉吼道:“小子你找死!”
    左手一扬,黑暗中红雾乍现,随着掌势飞动,宛似移动彩虹,忽明忽弱,忽远忽近,绵延如江河滔浪,一波波滚滚来。
    月神吸力神功也让他发挥淋漓尽致。
    小千学的也是此功,只是火候差多,但他天生似有神力,反宫骨、无双刃更使他运臂灵活,也抖耍起来。
    “你有光,我也有光,”
    挥招之际,也能见及淡红光影,未能弱退一步的罩撞冲前。
    一强一弱红光在空中交会,叭咧咧的暴出星花,红光更炽,映得周围通红,如放烟火般。
    猝已唉呀呀一声,小千倒撞而退,双手已空,叭然摔往地面,跌得臀部生疼,双手猛抓,啧啧叫痛。
    教主也好不到那儿去,以内劲震断长剑,却被断落的剑身刮刺三道伤口,左手已染血迹,功力为之大打折扣。
    小千儿苦叫几声,可不甘被击退,然而自己本就伤于多情夫人掌下,此时用力过猛,胸口又开始作痛。
    他为了避免伤势复发,只好来个胡乱打,双手抓向地面石砖、碎石,已狠命地往教主打去。
    他还谑笑道:“我是专打落水狗的!”
    教主双手已伤,人又刚落地,石块己如雨淋般射来,逼得他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再次挥掌劈打碎石,显得十分的狼狈。
    一旁的关西雨见状又不忍心,急叫道:“小千儿,你放过我爹好么?”
    “不行!”
    小千笑道:“该是他放过我,而不是我放他,你别搞错了!”
    关西雨已挡在她爹的面前,封了小千石块,更有急急逼近之势。
    小千不得不凛起心神:“你来真的?”
    关西雨道:“我爹已受了伤……”
    “受伤还会杀人,那才厉害!”
    小千摆摆手道:“你闪开,他杀了我娘,我不可能放过他!”
    关西雨仍想祈求,教主却得到了喘息,已嗔道:“西雨,给我让开,爹来收拾他!”
    “不!”
    话未说完,教主突然把她推向前头,跌得踉跄,撞向小千。
    小千惊诧叫道:“关姑娘……”
    伸手想去扶住她。
    就在这时候,教主窜身冲过西雨,一掌劈向小千胸口,又快又急,让人难以躲闪。
    小千突遭暗袭,又近在身前,想避已是不及,猛一咬牙,运功于掌,准备硬接,还喝出声音,以能慑住教主心灵。朝其后方喊道:“快宰了他!”
    声音又急又响,逼得教主疑神疑鬼,马上收了三成功力,准备对付背后的偷袭者。
    尽是如此,掌势仍锐不可挡,已对上小千双掌。
    叭然一响,小千但觉双手像要炸开,灌入热流使他胸口一痛,闷呃一声,已摔滚数丈远。
    教主末敢追击,直觉背后有劲风逼来,反掌就拍。
    岂知这人正是被他推倒的女儿西雨,正赶着去救小千,哪知父亲如此之狠,推了她又劈掌打她?在全无防备之下,硬被打个正着。
    哇地一声,怒血喷得她爹满脸鲜红,宛似杀人魔王,整个人已喷撞丈余远的墙壁,怒血撒得雪白墙壁扬花点点,已奄奄一息。
    教主大骇,悲恸不已!自己竟然是伤害女儿的凶手?
    他恸叫一声“西雨”,赶忙奔前,扶着女儿直唤不停:“西雨!你快醒来,爹不是有意的!”
    西雨悠悠中醒来,眼神焕散,就快断了气,方开口,又涌出大量血迹:“爹……放开小千儿……”
    只说出这几个字,又已昏厥。
    “西雨!西雨!振作点!”
    教主可急得哽咽悲恸,马上截点西雨数处穴道,还塞了颗药丸让她服下,希望能保她的性命。
    然而更让他惊骇的事情可还没结束。
    当小千被击滚而退时,正好是滚向和大板牙动手的关西晴。他见着小千受伤在身,而且又跌撞于地,想趁此机会补他一剑。
    遂掠身追前,冷笑不已:“绿小千,可怨不得我了!”
    一剑剌出,直取小千背心。
    大板牙岂能让他伤了小千?身隔丈余,本是无法拦剑救人,但临急时,突有一股为小千拚命之神力产生似的。无法及时趋前,长剑却脱手射出,快如流星坠光,直打关西晴三尺青锋。
    刹时,关西晴只觉虎口裂痛,长剑握之不了,业已飞出,虽感惊愕,但他认为机会实在难得,仍自改截指劲,想点向小千死穴。
    大板牙可慌了心,大吼:“脸绿绿快躲啊!”
    人也扑过去。
    小千是有所觉,但不知危急来自何处,反正已滚得昏昏沉沉,也只有再加劲的滚退了。
    然而“脸绿绿”不单指小千,小貂儿也有此雅号,闻声知小千危急,它可是拼了吃奶的力气,也要救他一救。
    马上电射而至,狠厉的咬向关西晴的手指,痛得他唉呀甩手。哪来得及再点小千的死穴?
    此时大板牙也扑至,双掌就拍,情急之下,关西晴暴身抽退,想避开其掌势,岂知未能如意而被打中些许,闷呃一声,也就摔往空中了。
    这伤势本不算重,挺挺也就过去了,然而就在他喷空之际,猝有一条人影射向他。
    那身形好似鬼魅飘忽,无以见其形。
    就在两人接撞之际,红光一闪,像那缩尽太阳而成的细小光束,如此抢眼劲透,穿了关西晴的脖颈。
    只听叭嗤一声,关西晴脑袋竟然活生生的被砍了下来,喷上高空,鲜血急涌如骤雨喷得满天殷红。
    血雨落下,啊!地数声尖叫,不少人已走避。
    那人会是谁?竟如此残忍?一刀断头?
    教主也听及惊叫声,更见着了空中那颗头颅,哪还顾得了西雨!悲枪断魂,纠嘶暴喊的就叫儿子的名字,飞空的就往儿子头颅抓去。
    来者不是一人,而是三人。
    曾几何时,西巫塔的乌锐已带着血刃、魔刀赶来此地,砍杀关西晴的就是血刃,那把要命的红色利刃。
    他们出击而至,血刃对上了关西晴,魔刀则杀向和剑痴对抗的黑衣人。一个照面就放倒两人,猛不可挡。
    乌锐则立在屋顶上高傲的掠阵着,冷冷笑道:“杀了你们这批人,中原武林就到手八成了。”
    看来他不只是杀黑衣人他们,似乎连小千他们也想杀。
    大板牙见着血刃和魔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拾起长剑往魔刀砍去,怒骂道:“他娘的,你们这群人渣,敢打本大爷的主意?”
    他若见着乌锐,找的人一定是他,不会是魔刀。
    天机生乍见西巫塔的人手赶来,可急了,道:“怎么搞的,一大伙人都到齐了?”
    想及血刃魔刀之厉害,自己根本应付不了不说,连在场诸位都有性命之尤,今夜之事可就得不偿失。
    于是赶忙找向小千,看他是否有对策?寻了一阵,好不容易才看到小千撞在一边曲桥桥礅,在甩着头,一脸迷糊样,还不知道事情已有何转变。
    天机生马上掠向他,急道:“小千儿,大事不妙了!”
    小千甩醒了头,解嘲道:“一个头两个人,当然不妙了。”
    天机生瘪笑一声:“你的头大,人的头可就掉了,关西晴的头被人砍下来了!”
    小千登时惊诧啊了一声:“关西晴……”
    他目光往群众搜去。
    天机生道:“他翘了,头身分家,血刃魔刀来了。”
    小千正见着教主抓向关西晴头颅,尸体则掉落地面,砰地一声,小千心头也颤了一下,哪还敢再打迷糊。
    他惊诧苦笑道:“这些煞星怎么跟来的?”
    天机生急道:“你有无法子对付他们?”
    “有!”
    “什么法子?”
    “看谁逃得快!”
    天机生刹然瘪笑道:“你这烂方法!不过除了逃,还真没法。”眼见大板牙和剑痴受制于血刃魔刀削铁如泥的宝刀。
    小千眉头直皱:“现在想逃都难喔!”
    赶忙要小貂儿去帮忙,打个岔也好。
    他勉强起身,伤势似乎不轻,黠笑道:“金叶红莲子再来几颗吧!”
    天机生虽舍不得,但在节骨眼上仍给了他两颗,抱怨道:“一个星期不到,你就吃了六颗,一天一颗,你以为是大力丸呐?”
    小千服下红莲子,呵呵笑道:“你猜对了,不吃哪来的力量?”
    天机生瞪了几眼:“快想办法,药都给了,该有个表现吧!”
    小千轻轻一笑,已催化红莲子,目光往场中一寻,落在屋顶上的乌锐,已邪笑道:“把他逮着不就得了!”
    天机生道:“是啊!以你现在的伤势,逮得了?”
    小千黠笑道:“看我的!”
    他已大摇大摆的走向乌锐。
    天机生不知他在耍何玄机,也远远的跟在后头,想瞧个究竟。
    小千走近乌锐,已潇洒地向他招手:“嗨!好久不见了,乌龟兄!”
    乌锐冷笑道:“再见也没多久。”
    小千笑道:“你怎么来的?”
    乌锐道:“跟你来的。”
    “这么说,你一直在我身边跟着!”
    乌锐冷笑道:“西巫塔耳目众多,老夫何须如此?”
    小千笑道:“想来也是如此,乌龟走得这么慢,怎能跟人?”
    乌锐冷斥道:“待会儿你躺下时,就知道谁走的比较快了。”
    小千笑道:“说的也是,我正想摆平你呢!”
    “凭你!”
    小千笑道:“不!不能凭我,凭我两根手指头就够了!”
    突然伸手指向乌锐,好似有何指劲逼出似的。
    乌锐惊俱想躲。
    小千已呵呵笑了起来:“别急,这只是用来吓你的,待会儿会有更厉害的让你瞧!”
    乌锐恼羞成怒:“你敢耍我!”
    小千笑道:“不是我要你,是你神经过敏,不奉陪了,我还得去拿宝贝制住那两个妖怪呢!”
    说着他已钻入屋里。
    乌锐不解他想用何种宝贝制住血刃魔刀,心虽疑惑,仍冷笑道:“就算你另有冰蚕甲,也未必能奈何得了这两把刀。”
    天机生可就头大了:“要逮人,还要进屋里去?”
    话末说完,突见乌锐啊地惨叫,整个人已从屋顶被拉入屋内。
    小千早就在屋梁上瞄准准乌锐立身位置,伸手一楸,轻松愉快的就把他两只脚给拉下来了。
    这方法可比拼得你死我活好得太多而过瘾。
    天机生不禁拍手叫绝:“好招!抓得好!”
    可怜乌锐被拉下之际,双腿硬是被小千分开而从横梁拖下,下裆撞梁,尖叫如杀猪,可把小腿粗的梁木给撞断,还好非主梁,否则就更严重了。
    小千一招得手,呵呵笑道:“卵蛋破了没?看你好像很得意的样子,叫这么大声,一定要让大家听到你才开心吗?”
    乌锐痛得脸色发青,无法再说话。
    然而他不必再说,因为血刃魔刀已听到乌锐叫声,抛下众人已穿窗而入,举刀就想斩向小千。
    小千可比他们快多了,谑叫一声:“别走过来!”
    抓起了乌锐两只脚当铁锤地横向两人,呵呵笑道:“再过来,我可不客气了!”
    喝喝两声,像抱小孩撒尿般地抱起乌锐,两只脚充当武器已杀向血刃魔刀,杀得两人节节败退,怒气高涨。
    小千笑道:“真是宝贝腿,可抵挡任何利刃,实是难得。”
    可怜乌锐疼痛难挨,差点昏厥,哪有力道再反搏?硬是被小千当娃娃撒尿的耍着。
    此时的赵真和狄向引虽已伤得不轻,但难得血刃魔刀退去,以及剑痴,大板牙喘息地追向屋中,得以死里逃生,赶忙掠向墙角抚着儿子头颅痛哭几近于失心的教主。
    赵真急道:“教主,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
    教主悲切喃喃地念着:“我的儿子……”
    语调哀凄,让人心酸。
    话又说回来,若非他作恶多端,岂会把儿子的命给赔,狄向引见他已近呆痴,一时恐怕无法恢复,遂道:“咱们带走他再说!”
    未等赵真有所反应,已扶起教主往通道掠去,赵真也未敢怠慢,疾奔而上,三人己逃离此地。
    小千可勇猛得很,一路把血刃、魔刀给逼出屋外,笑道:“你们是是要乌龟腿呢?
    还是乌龟爪?自己来,刀利利的,自己割嘛!”
    战天冷道:“绿小千,放开司神,饶你不死!”
    小千道:“我活得好好的,为何要你饶?你看这小宝宝睡得那么甜,没人照顾怎么行呢?”
    战天血刃一横:“你当真不放!”
    小千笑道:“放!我放!”
    登时屁股一翘,用力一别,叭地一声,清清楚楚的。
    他已呵呵地笑了起来:“你还满意吧!如果味道需要改良,告诉我一声就可以。”
    大板牙已拍手叫好:“真响啊!足以惊天地、泣鬼神,让山河变色,人人掩口而逃。”
    小千笑道:“不过也有人不逃的,想必是臭味相投吧!”
    战天怒喝:“你找死!”
    血刃一挥,红光乍闪,又劈向小千。
    小千可稳得很:“来呀!要什么,有什么!”
    抓过乌锐的左脚横向刀锋,硬将他又给逼了回去。
    战天、战神投鼠忌器,硬是奈何不了小千。
    小千逼得起兴,干脆猛追,呵呵谑笑:“要你们跑几里就跑几里。来啊!大家一起来运动你逃我追。”
    他以乌锐猛逼两人,追得他俩先是不转头而趋退,后来已是转头而疾奔,被追得十分的狼狈。
    小千谑笑不已:“过瘾吧!三更半夜的就来个早安晨跑,可以长命百岁的。”
    说完哈哈大笑。
    岂知笑声末竭,猝见一团白光闪亮,有若烈阳般,从黝黑深幽夜空中射来,照得四处白凄凄,啸风为之乍起,又如妖魔鬼怪扑临,天地为之色变。
    只见光团凌空罩向小千,未见任何东西出现,小千已唉呀一声,被击退数丈,摔了个四脚朝天。
    乌锐早已到了人家的手中。
    血刃、魔刀见状赶快跪了下来,齐声道:“神佛威临天下。”
    这白光会是神秘莫测的西巫塔主人“欢喜神佛”?
    他已说道:“起来!把司神带走。”
    语声冷沉而俱威严,接近中年口音。
    血刃、魔刀道“是”已伸手接过乌锐,准备离去。
    天机生、剑痴、大板牙皆骇惊慑楞着,他们哪见过神佛跟神一样会发光?
    小千可就火得很,平白挨了人家一掌,跌个四脚朝天,爬起来,已见战天、战神要将乌锐带走。
    他忙大喝:“楞什么劲?快合力宰了他啊!”
    话未说完,已就近抓拾地面数把长剑,全往神佛射去。
    剑痴和大板牙登时惊觉,马上举剑就攻。
    岂知长剑落向白光,又如撞向银墙,叮叮咔咔全给震得寸寸断碎。
    剑痴、大板牙被震得虎口生疼,双双撞退。
    这是何等功力?
    内力无以伦比,还刀枪不人?
    小千瞠着双目,惊诧不已:“这是什么武功?”
    抓起一把长剑,掠身直刺而去。
    神佛不闪避,让利剑刺在白光影中,他哈哈大笑:“绿小千,你再练三十年吧!哈哈哈……”
    猛运劲,又将小千震退,然后将精钢利剑碎逼成粉,让人见之好生骇然。
    天机生更是瞅楞双目:“难道会是传说中的‘还相魔体’?”
    神佛哈哈大笑:“给你们一星期时间臣服西巫塔,否则难逃活命!”
    又是大笑不已。
    随后只见橙白光影运漩疾飞,咻然如流星泄空,化成一小光点,突又闪失夜空,好似就如来自幽冥太虚,无可捉摸的诡异。
    血刃、魔刀也挟着乌锐急奔而去。
    庭园霎时静默下来。
    是神佛的诡谲武功把众人给震慑了。
    这连想都没想过,连看都没有看过的功夫,竟然出现在他们眼前?无异和突然见着活生生的阎罗王没事跑到阳间游览一样,不吓死,那才怪事。
    小千瞠目结舌:“这是什么妖法?出门还带着炉灶,随时可以点火?”
    大板牙道:“炉灶太重了吧?该是火把才对。”
    “那有哪么小?我看是太阳,那光线太强了。”
    小千耽心道:“不知明天起来能不能看到太阳……”
    两人异想天开的猜着。
    天机生已道:“那可能是传说中的‘还相魔体’,只要练成此功,就可运功发光,产生此种现象。”
    小千惊黠道:“你不会被那白光照昏了头而乱说话吧!”
    天机生瞄他一眼:“我清楚得很,哪来乱说?”
    小千轻笑道:“不过我总觉得你神经不大正常……”
    “你才神经不正常!”
    天机生斥叫着已笑了起来。
    小千笑道:“可是我总不会说这些,练功练到会发光的?那岂不变成萤火虫了。”
    天机生道:“你都看见了,为什么还说不可能?”
    小千道:“因为我不相信我的眼光。”
    天机生轻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不相信自己眼光?”
    “现在。”
    天机生叹笑道:“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大板牙轻笑道:“我就没这个毛病,我相信练功是会发光我有身受其境的感觉。”
    他摆出了陶醉自得的样子。
    小千想及大板牙曾经落入西巫塔手中,或许真懂得这门功夫,已追问:“你有什么感觉?”
    大板牙呵呵笑了起来:“因为我一直练,脑袋就愈光亮,不是发光了?”
    说完哈哈畅笑,小千被他耍了一记。
    小千嗔笑骂道:“去你的!”
    一拳便敲向了他的脑袋:“你不但会发光,还会生瘤呢!”
    大板牙搔头笑着,一手也扯下小千面罩,光头立现,笑道:“你也一样,只是你的光是七彩的、有青有紫也有红、十分灿烂。”
    小千方才跌撞了不少回,一个头也留下了不少青紫,难怪大板牙要奚落他。
    干笑了几声,他又问向天机生:“如果练成那魔体,会有何结果?”
    天机生道:“依传言说,该是超出人的功力极限,才会称为魔体,也就是天下无敌了呀!”
    小千道:“这么说,武帝此时也打不过他了?”
    天机生道:“该是如此。”
    剑痴道:“也许武帝武功也有进展,足以和他相抗衡。”
    小千道:“希望如此,否则咱们就惨了。十天不到,就得死在他手中,可也对不起阎王爷,那么早就去见他。”
    剑痴叹道:“可借又让月神教主给逃了!”
    “逃了?”
    小千惊诧道:“什么时候逃的?”
    目光已寻向了四周。
    他以为教主早该躺下才是,凭他又怎能打得过血刃、魔刀?
    天机生道:“刚才血刃魔刀冲入屋内想救走乌锐的时候,赵真和狄向引两个人把他给带走了。”
    小千骂道:“这天杀的,老命可真长!”
    瞪着天机生又道:“你知道他逃走,为什么不追?”
    天机生苦笑道:“我追去有用吗?”
    小千又瞪了他几眼:“至少可以让他们踢你几脚,省得我多费手脚。”
    天机生干笑不已。
    此时小貂儿在吱吱地叫着,正停在关西雨身前。
    前些日子它和秋蓉在知林居和西雨同处一段时间,似也有了感情,见她倒地奄奄一息,叫的也悲切。
    小千闻声忙奔过去:“小貂儿,你难过什么?”
    大板牙、剑痴、天机生也跟着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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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祝寿贺礼
    小貂儿依然在吱吱地叫着。
    小千这时已见着了关西雨,忙欺身扶向她:“关姑娘,你醒醒呀!”
    天机生见她伤势甚重,叹道:“先探她的心脉,看看有无跳动。”
    小千儿马上伸手探去,却感觉不出,更急道:“没了!”
    天机生白他一眼,道:“你按的是那个地方?”
    关西雨侧卧地面,小千但觉部位对了就按去,现在一看,竟是在西雨的胸脯上,登时收了手,干笑道:“她的部位很特殊,一不小心就按错了!”
    大板牙忙追问:“你有没有异样的感觉?”
    “去你的!”
    小千笑骂扫出了一脚。逼得他往后跳退,嗔道:“我在治伤,少拿关姑娘开玩笑。”
    大板牙也不好意思再小题大作,干笑的立在一旁。
    天机生己蹲下,替西雨把脉,不久道:“气息本该断了,有人封了她数处要穴,以免元气耗尽,再加上服了治伤灵药,勉强维持到现在。”
    小千关心地道:“有没有救?”
    天机生有点犹豫:“这……”
    小千若有所悟,黠笑道:“是不是怕你的金叶红莲子又少了几颗?”
    天机生苦着脸道:“已去了六颗……”
    小千道:“怕什么?再采不就有了?”
    “谈何容易,三年一颗啊!”
    小千道:“药是要用来治伤,你留着,一百颗也没用,那天我叫小貂儿找些灵药补给你就是了。”
    “当真?”
    天机生己瞧向小貂儿。
    小貂儿白了他一眼,吱吱叫着,一脸责罪样。
    天机生问道:“它在说什么?”
    小千道:“它说,难道它信用不够吗?”
    天机生忙点头:“够了,够了,一定够,老夫不相信你,要相信谁?我这就替关姑娘治伤。”
    如若小貂儿能帮他找药,那可比红莲子来得珍贵。
    他已想好十数种药物,准备捞回本来,是以对关西雨也慷慨多了,一用就是三颗。
    剑痴叹道:“没想到她爹竟会把她打成这个样子!”
    小千道:“现在耽心的不是她的伤,而是她醒来以后,如何面对被砍去脑袋的哥哥!”
    大板牙道:“关西晴也该死,敢瞒我们这么久?”
    小千叹声道:“死都死了,还怪他干嘛!”
    大板牙道:“不柽他,总可以知道你如何拆穿他阴谋的吧?”
    小千又将如何从朱果想通阴谋,以及到后来的七星湖之事,以及今夜跟踪事情大略说了一遍。听得大板牙拍手叫绝,天机生和剑痴也佩服小千的智慧。
    小千说完,又向少了人头的尸体瞧去,叹道:“不如把他埋了,省得关姑娘见着,那可会气逆心头,马上又摆平了。”
    当下和大板牙把尸体搬到洞府外,找了地方埋妥,还立了木桩,省得将来无法和脑袋归位。
    埋妥,两人返回时,关西雨已醒了过来。
    小千急忙问道:“关姑娘,你觉得好些么?”
    关西雨凄凉一笑,道:“谢谢你们救了我……”
    小千笑道:“不必客气,以前我时常还不是打扰你?”
    关西雨叹道:“唉!都已过去了,我哪知那是哥哥的阴谋,让人好生难过。”
    小千安慰道:“你不是说已过去了!也不必强迫自己难过,反而是你哥哥已经死了,就把难过放在这件事上吧。”
    “我哥哥……”
    关西雨悲凄惊诧的瞧向小千。
    小千只以深深的点头回答她。
    关西雨笑的凄凉:“死了也好,否则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呢?”
    她表露的坚强,颇使小千感到意外。
    轻叹几声,关西雨又问:“我爹呢!”
    小千道:“走了!如果没有意外,他该还活着。”
    关西雨想及自己父亲竟会是这种人,悲怅之下也落下泪,马上又被她擦去。
    小千道:“今夜来的还有西巫塔人,你哥哥是死在他们手中,毁掉月神教的几名弟子也大部份出自他们刀下。我看你就跟我们走吧,免得又有人闯进来。”
    关西雨长叹道:“我能吗?”
    话中是如许的无奈。
    小千也知道自己和她爹永无妥协,她夹在中间,自是十分为难,遂道:“不如我送你回知林居,至少那里还有人住,总不会像这儿死了那么的人,阴气森森的。”
    关西雨伥然一叹,默默地点头。
    小千道:“那我们走吧!”
    说着就抱起她,准备离去。
    西雨本可感受小千温馨,那是她曾经幻想已久的,如今却更使她悲切喟叹了。
    剑痴虽是惦记武帝,趁杌又问:“关姑娘可曾见过你爹囚着一名和他相貌相仿的花甲老人?”
    关西雨怅然道:“我不清楚……我爹的一切,我现在才明白……”
    剑痴叹声又道:“你可知道你爹另有住处?”
    小千截口道:“唉呀!剑老头,你急什么?教主他落荒而逃,哪敢再回到老巢,如果是秘巢,关姑娘哪能知道?问个问题也不想清楚些。”
    剑痴感到困窘:“我是耽心武帝现在的处境……”
    小千道:“谁不担心?不过要摸对路,光急有什么用?现在先送关姑娘回去,然后咱们好好疔伤,再想对策也不迟,以你现在的伤势,你能再挨几刀?”
    剑痴苦笑了,和血刃、魔刀交手,虽然自己对剑术老练,但对那两把宝刀,实也无可奈何,大小刀伤至少挨了十余处,尤其背部两刀更是火辣辣的,想再尽全力施展功夫都有所不便,又怎能随心所欲的救人?
    他默许小千的意思了。
    随后他们已走过通道,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再赶回知林居时,已是清晨时分,安顿好关西雨,也不便再留此,遂告退离去。
    他们进了洛阳城,四人找一处早食的面摊,囫囵吞食一顿,随后又走出城外,选择一处较僻静的溪谷,四人开始休息、疗伤。
    小千以内伤居重,遂打坐起来,幸好有红莲子,得以减去不少伤势,经过两个肘辰。
    终予觉得血脉己顺畅无阻,心知伤势有大大起色,遂宽心不少。
    大板牙、剑痴和天机生,受的是刀创,只要弄清伤口敷下金创粉即可,大不了再裹上布条就行了。
    他们都等着小千得以进展而讨论事情。
    好不容易才见小千有了反应。
    天机生马上道:“小千儿,我们是去救人的,一定要弄成这样你才甘心么?”
    小千干瘪一笑,这事本可暗中逮个人,追问武带下落即可,他却嘴巴痒,叫个“有人在家吗?”倒把所有的人都给弄出来,灰头土脸那是必然现象。
    他干笑道:“我觉得人生老是太无聊了,总该来点高潮,所以……”
    天机生哭笑不得:“所以你就拿小命来开玩笑。”
    小千道:“也不尽然,我觉得娱乐还是很重要的……”
    大板牙频频头:“我赞减小千儿的看法。”
    说完呵呵地笑着。
    天机生无奈,摇头直笑:“你们这些亡命徙,真不知道是怎么生下来的?奇怪的品种!”
    小千呵呵笑道:“像我这品种不多吧?”
    天机生道:“多了还得了?天下武林马上变成疯疯癫癫的了。”
    小千笑道:“这是我努力的方向。”
    天机生无奈直笑,“不跟你扯了,永远没完没了,现在武帝还在他们手里,你看怎么办才好?”
    剑痴焦急道:“光月神教主很可能因儿子丧命而气愤杀了他。”
    小千笑道:“放心,他很生气要杀武帝,一定会找我们去看,因为他要报复的对象是我们,让我们看了以后痛不欲生,如果不来找我去,那就表示,他憋下了这口气,仍想以武帝为人质来威胁我们,咱们有啥好怕的?”
    剑痴道:“可是……”
    “你还是怕,对不对?”
    小千轻笑道:“信心不够,需要多加磨练,我现在就是给你有磨练的机会!”
    剑痴苦笑道:“练了十几年还不够吗?”
    小千道:“就快了,这是最后阶段,练成了,也不必去救武帝了。”
    剑痴诧然道:“为何练成了就不必去救武帝?难道对方会放人?”
    小千笑道:“你练成了信心,到那时你就跟我一样。会相信武帝不会死,那还要去救他吗?”
    剑痴登时哭笑不得,实拿小千没办法。
    小千笑道:“我现在就感觉到武帝在我身边,自由自在,还会说笑唱歌呢!”
    只有他这种信心过火的人,才会有此丰富的梦想力,人还在牢里,他已幻想成和他饮酒作乐了。
    天机生无奈苦笑:“我们实在无法听到武帝歌声,还请你想个办法吧!让我们也分享你的快乐。”
    小千轻轻一笑:“也罢,这种事岂是人人能够享受的!”
    心神一凛,较为正经地道:“月神教主己惨败,他有可能躲上一阵,也有可能马上找助手替他报仇。躲起来比较麻烦,不过现在再加上西巫塔的人,正热闹着,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他该会伺机报复才对。”
    天杌生道:“那该如何?他已难以对付,再加上西巫塔,咱们情况并不乐观。”
    小千道:“还有什么办法,只有拼或逃两种办法而已,赞成拚的请举手……”
    剑痴和天机生很快把手举起来。
    大板牙瞄向小千,犹豫不决,小千突然也举手,他马上跟进。
    小千已呵呵笑道:“很好,全数通过拚命逃,咱们快逃吧!”
    说着就想起身逃逸。
    剑痴、天机生霎时感到惊诧:“你不是说要拚?怎么会变成拚命逃了?”
    小千装迷糊道:“是啊!我也感到奇怪?不过反正有个‘拚’,字也就够了,其他的等到逃了以后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大板牙呵呵笑道:“我同意这个看法,总该拚出一个效果才是最佳的选择。”
    剑痴和天机生哭笑不得。天机生道:“难道救人会没有效果?”
    小千道:“这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逃命一定会有效果,你不觉得我的选择很明智吗?”
    剑痴、天机生两人已轻叹不已。
    剑痴感伤地道:“小千儿,你机智过人,老夫才倚你重任,可惜你却童心未泯,老是让人哭笑不得,你要走就走吧,救人之事就由我们去办好了。”
    小千闻言也僵了笑容,毕竟他见不得别人的感伤难过,虽然自己的选择可能是正确的,但被剑痴如此一说,心灵也不甚好受。
    他干瘪道:“不是我不去救人,而是咱们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避开一阵不是很好!”
    剑痴凛声道:“为故友而战死,死亦无憾。”
    小千白他一眼:“世上就是太多你们这种笨英雄,谁不知道有的朋友很值得你拚命,但总得选个好方法,像这样瞎闯乱撞,你拿什么去跟人家拚命?月神教主或许还能拚,但欢喜神佛那身功夫,还跟他拼个鸟?”
    剑痴道:“救人该跟欢喜神佛无关。”
    “本是无关,现在关系可大了。”
    小千道:“你只知救人,也不想想事情,欢喜神佛忌讳的也只是武帝一人而已。昨夜那场打斗,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我们在救武帝,你想欢喜神佛会放弃这个机会?说不定人一救出来,又被给他们抓走或宰了,那还救个屁。”
    小千早就把要对付的最主要敌人列为欢喜神佛,难怪他想避避风头。
    剑痴蓦有所觉,自己一味只想救人,以为打败月神教主就可把武帝救出,如今被小千一说,突觉得自己所逞的已近于匹夫之勇,欢喜神佛那身武功,在昨夜对仗之下自己深知万万不是敌手,找他拚命无异以卵击石?
    然而想及武帝囚困贼人手中,命在旦夕,他一颗心又彷徨了。
    小千无奈道:“好吧!拚就拚吧!我看不拚,你还死得不怎么快活。”
    剑痴叹息道:“老夫实不能一日见及武帝受难……”
    “说这个没什么用,既然要拚了,就豁出去了,俺绿豆门主也不是好惹的。”
    小千行事倒也干脆,豁开来想,照样很带劲的。
    大板牙威风八面道:“俺副门主也不落人后,杀得他片甲不留。”
    剑痴心神一凛,暂且把悲切抛开,道:“多谢两位援手……”
    小千道:“两个怎么够?要拚就拚多人一点,反正水姥姥她们也没事干,找来凑凑人数也好。”
    剑痴立时颔首:“为了武帝,姥姥她们将义不容辞。”
    小千瘪笑道:“不过那得由你去请,水灵宫差点被我淹……不好意思……”
    剑痴道:“你不回去向她们解释误会?”
    小千余悸犹存:“如果她们好说话,我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剑痴淡然一笑:“那是因为你身份未明,难免会如此。自宫主让你离开水灵宫时,那些事都迎刃而解了,何况你朋友秋芙还在宫里等你。”
    “阿菜?”
    小千这才想起好几天未见人影的秋芙,不知变得何模样?无奈道:“好吧!总该去看看她。免得让水姥姥给整惨了。”
    剑痴道:“其实姥姥心地仍善良。她不会对秋姑娘如何的。”
    小千嗔眼一瞟:“她善良,天下就没有坏人了,活似个老巫婆,还好我不是水仙哥哥,否则一定死在她手中。”
    剑痴轻笑道:“所以你现在更不必怕她了。”
    “谁知道她是否会反复无常?”
    小千抱怨几声,反正已非去不可,只好认了,遂转向天机生道:“我们回去,不过你得留在此。”
    天机生迷惑道:“我为何要留下?”
    小千道:“因为我们还得知道西巫塔和月神教主消息,这些都得靠你去侦察了。”
    天机生恍然,当下打包票点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小千道:“如此甚好,有了消息马上通知我们,或者等我们前来,另外有机会也通知各大门派,反正混水一潭,要摸大家一起摸。”
    天机生笑道:“没问题,一切没问题。”
    大板牙嘲讪道:“要是摸到螃蟹问题可就大了。”
    天杌生白他一眼:“你还是注意你自己,别又时间未到,毛病又犯了。”
    大板牙登时干瘪瞄向小千,轻笑道:“没问题……我会很小心的……”
    他以为小千会责备他几句,岂知小千却有点反常,爽然笑着:“说的也是,说不过挨你二刀,来个一死百了,不也舒服?”
    大板牙窘笑道:“没问题,,我会让你来个痛快。”
    小千笑道:“谢啦!一切事情全靠你了。”
    他说的好似真有那么一回事,反倒把大板牙给逼得困窘,紧紧地又握向安眠药,准备随时服用,以免发生意外。
    随后再谈些细节,天机生先行告退,他似乎成竹在胸,走的十分从容。
    小千和大板牙、剑痴己返往水灵宫方向行去晋见要命的姥姥了。
    三天后。
    小千一行已回到水灵宫。
    一切似乎都已恢复旧观,只是少了那棵不算小的枫树,留着三尺长的树干末被挖去,十分惹眼。
    腊月初七,正是姥姥八五大寿。
    虽未见贺客迎门,却也张灯结彩,红烛、寿龟、寿桃,样样俱备。
    今天的姥姥还穿了大褂袍,胸前龙凤图,背后仙鹤苍松,橙红色嵌上碧金线,活似个唱戏的。
    每年水灵宫都得替姥姥做寿,今年也不例外。只是贺客多了小千、大板牙、剑痴和秋芙,想必更有热闹可瞧。
    方踏上水灵宫,水柔见着来人是小千,又是惊惶,又是惧怕,啊地一声惊叫就往后奔:“不好啦!绿豆鬼又来了!”
    上次小千一把关刀,杀得她们无招架之力,后来含怒离去。
    水灵宫上下早对小千提心吊胆,乍见小千,水柔以为他又来寻衅,难怪会吓得落荒而逃。
    小千耸耸肩头,从水箱中步向地面,一副老成持重得意道:“上次的效果非常良好,现在还没开口就杀气腾腾的了。”
    剑痴苦笑道:“千万别再出差错才好,否则事情就越难解开了。”
    大板牙亦感得意道:“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一把关刀快斩乱麻,轻松得很!”
    小千想起那把大关刀,更是威风凛凛:“对了,该从老的先斩,哼!什么老多作怪?
    斩了就知道。”
    他指的是姥姥,但听在剑痴的耳中可不是滋味。
    小千威凛的说着,照例会瞄向大板牙、剑痴以增加自己的威风。但与剑痴目光相触,见及笑的干瘪,这才想到还有一名“老”的在此。
    小千干笑道:“老头你别耽心,我的刀只对女人感兴趣。”
    大板牙笑道:“那岂不变成色情刀了?还专找老太婆的!”
    “去你的!”
    小千嗔骂一声,一掌已劈向大板牙,打得他搔头直笑。
    小千禁不起也笑了起来:“搞清楚些,我只杀长舌又残忍的老太婆。”
    大板牙笑道:“那该变成长舌刀才对!”
    小千白他一眼:“你不会说些好听的吗?杀男人又如何?”
    “那就变成阉刀了。”
    “我先阉了你!”
    小千笑骂中已追向大板牙,准备进行“手术”。
    然而“手术”尚未得逞,通道已涌来一批娘子军,个个刀剑尽出,脸色凝重,如临大敌。
    时下小千在她们心目中的俱意,恐怕比鬼魂都来得可怖。
    水柔急道:“就在那里!”
    花袍的姥姥赶在前头,一支龙头铁杖抓得紧紧,这铁杖还是他订做的,专门用来对付小千的关刀。
    小千、天板牙感到诧异,怎么会有个奇装异服的人追来?他俩可没有想到对方就是姥姥。
    小千惊喜笑道:“该不会是在演歌仔戏吧?”
    架势一摆,也想凑热闹。
    姥姥怒道:“小贼!放你走,你还敢回来撒野?”
    小千架势一指:“老婆,俺饶你,你竟敢又来送死?”
    一切对话、动作,完全如戏班,夸大而有力。
    小千还把“小贼”对成了老婆,情急之下,倒也未想清楚,否则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搞个像姥姥这种“老婆”。
    姥姥更怒:“好!者身就成全你。”
    拐杖打了过来。
    小千仍在摆架势:“有胆放马过来。”
    姥姥当了个真,小千却是在演戏,眼看就要交上了手,这把剑痴给急着,马上唱声:“姥姥请住手”
    已拦向两人。
    小千见他拦来,戏瘾又起,锁眉如张飞,拖长了音叫,“何方神圣,敢阻本大爷过关斩将?”
    剑痴急道:“全是误会……”
    小千突然大喝:“大胆!”
    音如霹雳,登时把在场诸人给吓着,顶楞地瞪着他。
    小千想再演下去。也憋不了笑意,而呵呵地笑了起来:“算了算了!那么没经验,只喊一声就吓呆了,以下的戏还能演吗?”
    姥姥惊诧不已:“你把老身当戏子?”
    小千笑道:“都快演到过五关斩六将了,你还有什么好怀疑?”
    这话引来从人一阵大笑。
    剑痴忙道:“小千儿,全是误会,姥姥怎会是戏子?”
    小千怔诧道:“她不是在排演歌仔戏?疯疯癫癫的就撞了过来?”
    众人又是一笑。
    姥姥老脸已红,嗔骂道:“谁在跟你演歌仔戏?”
    “那你干嘛穿红袍马褂?”
    小千怔讶中,突有所悟的又笑了起来:“哦!……我知道了,你今天要出嫁了对不对?”
    众人又是一笑,眼泪都快掉出来。
    姥姥想生气,都被小千说成要出嫁而困窘的憋笑不已。没想到穿上这身褂袍会惹来这么大的误会。
    小千又笑道:“看你,也懂得害羞,真是老来俏呢!”
    姥姥想找话来斥骂,都因一时突来的变成“新娘”而窘困得脑袋空了白,不知该如何骂起。
    剑痴急忙憋住笑意,道:“小千儿,今天是姥姥的寿辰。”
    “寿辰?”
    小千登时又傻了眼,随即瘪笑不已:“这误会可就大了,怎么差那么多?”
    说着脸也红了起来:“做寿需要这样神经……这样乱跑吗?”
    他本想说“神经兮兮”、但觉不妥,又换了“乱跑”两宇,免得又引起姥姥误会。
    姥姥心情已较为平静,斥道:“老身是来收拾你的,休让你以为水灵宫如此好惹?”
    剑痴急忙道:“姥姥息怒,小弟带他回来,就是想解开误会。”
    水仙闻言已惊喜道:“小千儿原谅我们了,娘!您不必再烦恼了!我就知道小千儿会回来。”
    水灵欣喜中仍带着不安,问道:“小千儿已谅解那件事?”
    她指的是以假浮印骗小千一事。
    剑痴含笑道:“是的,夫人!”
    水灵一阵激动,眼眶已红,瞧向小千,喜极将泣:“谢谢你。小千儿……”
    小千亦觉得不好意思:“我也不好,一下子就杀了进来,请夫人见谅。”
    水灵含笑道:“错在我们,夫人怎会怪你,欢迎你回来。”
    “哇!好棒啊!”
    天真的水仙这些天来一直愁容满面,现在闻及小千又和娘尽解前嫌,已感动得双手直拍。
    在远远的秋芙闻言,也轻轻含笑,一颗悬紧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现在只剩下姥姥,她可开不了口向小千认错,毕竟要教训他的话已说了一大堆,怎可再低头?
    还好剑痴已想了个借口,细声告诉小千:“今天是姥姥寿辰你就让她一次,有帐以后再算可好?”
    小千想着也不愿为夫人再带来麻烦,反正自己也不是她儿子,迟早会离开此地,与姥姥各不相干,趁今天寿辰,大家快活一番亦甚过瘾,遂拱手一拜:“姥姥敬请原谅在下的不是,把你寿辰当作出嫁日,罪该万死。”
    闻及“嫁日”,众人为之窃笑。
    姥姥耳根也微微发热,但她争的只是面子,只要小千认错了,她何当愿意惩罚如此精灵通人的小孩。以前就舍不得,只是小千一直冒犯她,逼得她非得下手惩戒不可,如今有台阶可下,心灵似也欣喜起来,但表情总不能变得太快,免得失了尊严。
    她冷冷地道:“看在夫人面上,老身就饶你一次,下次再乱搞,小心老身敲烂你脑袋。”
    小千笑道:“不会有下次了,我会特别小心。”
    他心想着,下次一定相准准的把她给勒死,岂容得她再嚣张。
    误会已解,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而露出笑容。
    水仙欣喜不已:“没事了,我们快替姥姥祝寿吧!”
    一声附和,水仙、水月、水柔已拥着姥姥往大厅行去,水灵和剑痴亦感受一份喜气,要小千儿一同前去祝寿,两人也跟在后头。
    小千走向秋芙,细声道:“那老婆娘有没有对你乱来?”
    秋芙含笑道:“她们对我很好,倒是你,去了快一个月,我好耽心。”
    大板牙笑道:“小千那身皮很耐打,最严重也是脸绿绿而已,有什么好耽心的!”
    小千登时猛伸手,叭地一声给他一个响头,嗔叫道:“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没有关系。”
    大板牙抚头皱脸,苦笑不已:“我说的都是实话嘛!”
    小千嗔斥道:“实话也不能说,说到脸绿绿就不行!”
    大板牙苦笑道:“这不是睁着眼腈说瞎话吗?”
    “不错,我就是要你如此!”
    小千黠谑道:“你的眼睛有问题,时常有误差,不如说瞎话来得实际。”
    “如果我说你很勇敢、很厉害,这算不算瞎话?”
    小千自有一番解释:“这是实话,因为勇敢和厉害,只要用体会的就能了解,就像我揍你一样,不必看,你也知道很厉害,所以这不是‘瞎话’!”
    大板牙苦笑道:“跟你说话可真难。”
    “所以你最好拣中听的说!”
    秋芙轻笑道:“小千儿回来了,我就不耽心,反倒是大板牙你的伤可好了?”
    大板牙霎时感到得意:“你耽心对了人,我随时有复发的可能,很严重的,不能受太大刺激。你看,我随身带有药。”
    他拿出安眠药,晃了晃,可还真卖弄。
    秋芙已然紧张:“那你还出来?不待在神秘谷治伤?”
    小千鄙夷道:“算不吧,阿菜别理他,那是安眠药,他只要发病,我一棍打昏他,什么事也设有了,比安眠药还管用。”
    大板牙苦丧着脸:“天杌生说过,只要你好好待我,不能刺激我……”
    小千戏谑道:“如果木棍治不了你,我再对你好一点也不迟。”
    大扳牙无话可说了,只有苦笑,自认为可以以此一威胁小千可是现在先得挨上一棍才有可能见效,那还威胁个屁!
    秋芙轻笑道:“大板牙,你以后少发病就是,免得‘更严重了’,我们走吧,姥姥还等着人去祝寿呢!”
    拉着小千和大板牙。已往通道行去。
    小千嘲惹有言:“这老太娘都七老八十了还童心未泯,做寿就做寿,还穿个大褂,害我以为是要嫁人呢?”
    秋芙娇笑道:“只有你会如此想,姥姥都已是八十开外的人,哪有可能再嫁人?”
    小千道:“那可说不定,人说女人四十一枝花,她八十岁,开了两朵‘花’更风骚了,嫁人的可能性极大。”
    秋美矫笑不已,不知小千哪来的都么多道理?总让人奈不了笑意。
    大板牙也加油添醋:“说不定她早就有意中人,想借着寿辰暗示夫人替她说媒呢!”
    小千频频点头:“嗯!有此可能!”
    秋芙娇笑道:“别胡说了,姥姥可是每年都穿……”
    小千更老成而正经八百地道:“那就是她每年都在暗示,可怜都快人老珠黄了,还没猜透。”
    言下又慨叹不已。
    大板牙凑趣道:“所以她听着我们了,就急着奔来,想来个强烈的暗示,因为……”
    “因为姥姥知道小千儿一定能猜出她的暗示对不对?”
    大板牙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摁!投错,你猜得很准。”
    小千得意地笑道:“我一眼就看出她的暗示!”
    他细声而又捉狭,道:“你没有看到姥姥当时红了脸,就跟少女一样,害羞得很呢!”
    说完和大板牙已谑笑起来。
    秋芙也轻笑不已:“不跟你们说了,愈说越当了真,小心,再传入姥姥耳中,可有你们受的。”
    小千黠笑道:“放心,姥姥心里有数,爱听得很呢!”
    通道连着的是大厅,才再通往庭园及后院。此时三人己踏入大厅,也不敢再胡扯了。
    厅堂里侧壁上挂了大“寿”字图,其前设了案,左右两只臂粗红烛在燃着,火花亮晶案上摆了不少象征祥寿物品,都上了红条。
    祝寿尚未开始,厅堂甚宁静。
    方才是水柔惊骇的传消息,把众人给唤了出来,现在摆平了,她们得回去各自办自己的事,化妆,包礼物、想寿词……倒也喜气洋洋的。
    小千望着大寿字,眉头一皱:“这寿宇很嚣张喔,一个两个大……”
    不自禁地又想走近瞧个清楚。
    若让他靠近,那还得了?
    秋芙赶忙拉着他,带着祈求口吻:“小千儿,咱们还是到外边去好么?寿礼还没开始,我们不便在此,还有,我们可要找个礼物送给姥姥呢!”
    小千诧然道:“还要礼物?”
    秋芙趁他被“礼物”所吸引之际,把他拉出大厅,往前庭院行去。
    她笑道:“她们都有送,你不觉得到时没送礼,有点怪怪的?”
    小千怪异一笑,道:“这简直是揩油么!”
    秋芙急道:“小声些,不送也没关系,话要是被姥姥听到了,那多糟!”
    小千别笑道:“好嘛!送就送,要礼物还不简单,我想个礼物就是。”
    大板牙笑道:“干脆我送她几颗安眠药,让她睡得舒服些。”
    秋芙道:“没听人说以药当寿礼,那不好。”
    大板牙干瘪一笑:“送个礼还真难,你送什么?”
    秋芙稍感困窘道:“我也没什么好送,还好小宫主教我绣了一幅寿桃,就用它了。”
    小千突然福来心至:“我也要送图画。”
    秋芙怔愕道:“你会画图?”
    小千道:“当然,像墙上那个‘寿’字,我沾着小貂儿的尾巴一挥,都比它漂亮呢!”
    墙上寿字,狂草如龙腾,小千儿觉得跟乱画井没什么两样,倒也觉得信心十足。
    秋芙娇笑道:“那你可要好好的画,待会儿让我也瞧瞧。”
    小千道:“没问题,我要画一张比大厅那寿图更大一倍的图,让你瞧个够。”
    大板牙也兴致勃勃:“我也要画,把天地日月给画下来。”
    秋芙道:“那就得快了,寿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小千道:“没问题,这画只要出个手就行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收拾它。”
    领大板牙,两人已往书房行去。
    小千在此地住过一阵,想找地方并不难。因而像众人般各办各的事,两人并未受到阻拦,就抵达了武帝以前使用的书房。
    摊开大堆宣纸于地,两个人就开始挥毫疾书,架势实是不凡。
    秋芙等在花园不时不自禁地窃笑,她似乎可以幻想出小千所画的图会是何种模样。
    小千画得甚是起劲,但要写出大厅那“寿”字,可非得有数十年功力不可,他哪能画得出来?
    起初一张不满意,揉掉。两张不满意也揉掉。揉二十几张,小千已抱怨了:“怎么搞的,老是徶不出!你呢?”
    他问向大板牙。
    大板牙比他笑的更苦:“我看还是换另外一样礼物吧!地方不对,很不容易发挥。”
    小千道:“可是阿菜等着看,别泄气了。”
    大板牙苦笑道:“老实说,我是第一次拿毛笔,难怪有人说读书那么痛苦,宁可去放牛。”
    小千道:“快画吧!画多少算多少。”
    大板牙无奈地又继续作画。
    两人极尽能力的想画出一幅像样的画,可惜就是搞不出名堂。一张一张的揉,丢得四处皆是。
    直到有人在叫:“小千儿,快来啊,寿礼已开始。”
    秋芙等不到人,已寻至此。
    小千无奈地道:“好啦!我马上出去。”
    放下笔,勉强找张纸就算数了。
    “大板牙!你呢?”
    大板牙急道:“山是画好了,太阳怎么画?”
    小千抓起了毛笔往画纸上猛甩:“叭”地一声,墨汁溅纸,打出飞花散开,倒有点像发了光的太阳。
    “这不就成了!”
    大板牙瘪笑道:“这么快?可是有五六颗……”
    小千道:“唉呀!你也真是的,想当年盘古开天有九个太阳,这才五六颗,算不了什么!”
    说完已先行走出书房。
    大板牙苦笑了笑,也垠着出了书房。
    秋芙马上行了过来:“画好了?画的如何?”
    小千道:“那就看你有无机会欣赏了,我的画会动的。”
    “会动?哪能不能先让我瞧瞧!”
    “不急,等见过姥姥再看不迟,她是寿星,该先让她瞧瞧。”
    “好吧!那大板牙你呢?”
    大板牙装出神秘样:“我在改造太阳,还会发光。”
    秋芙笑道:“你们的画都是那么伟大、姥姥这次有福了,我们走吧!”
    笑声中,三人已走往大厅。
    却不知小千“会动”的画是啥玩意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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