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小千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五十一千儿被捉
    小千儿呢?
    他早已被抓回多情楼。
    夜灯如火,摇晃闪闪,投于静湖波澜,宛若万点寒星,分外优美。
    这本是一个很美好宁静的夜晚,有了小千就变了样。
    只见他双手被绑在腿粗木干上,拖向大厅。
    柳再银可对他恩情不浅,到了地头才用上这一招。他存心要小千先舒服一下,再施以严酷报复。
    小千儿心知已落入他手中,绝无被放生之理,心情反而平静得很,谈笑风生道:“柳淫徒,多谢你救我来这里,否则我晕倒在崖边,要是一不小心被山风吹落山崖,哪还有命在,你的大恩大德,让我毕生难报答。”
    柳再银冷笑不已:“待会儿你多叫几声,就算是报答我了。”
    “叫是没有问题,只要你喜欢听,我多叫你几声狗杂种也没关系嘛!”小千汕谑直笑着。
    柳再银脸色顿变,厉道:“你敢骂我?”
    小千装傻,茫然道:“奇怪了,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清楚,都已经骂了,你还敢不敢说?”
    “你……”柳再银激怒的举拳就想打。
    小千可面不改色:“难道还要再骂一遍狗杂种,你才认为我真敢?”
    “你找死!”
    柳再银怒不可遏,出拳就打向小千脸庞。
    “呸!找屎(死)在地上!”
    小千狡黠的呸声中,连带口水呸向柳再银拳头。柳再银哪想到小千会出此招?一个不留神,拳头已被呸个正着。他大骇的收手。
    小千已邪笑道:“来不及啦!呸字出口,万无一失。”
    柳再银一阵龌龈上心头,想擦也脏,不想擦更脏;就在犹豫之际,小千猛挥木头撞向他背部,砰地一响,打得他往前栽。小千借此机会往外逃,奔的可是又快又急。
    柳再银大意被袭,撞跌数步,差点栽向窗外落水。当下怒不可遏,喝吼:“找死!”
    欺身举掌就往小千扑去。
    然而小千心知奔向门口,有一排九曲桥,柳再银仍可追来,唯一的方法就是跳窗落水,赶忙又往回撞向柳再银,奔的更急了。
    柳再银身在空中,突又遭小千回撞,力道无法捏个准确,刹势又来不及。平白的让他从脚上窜过,怒得七窍生,却又奈何不了人家。等他弹向墙壁再反射直追之际,小千儿已撞向了窗口。
    他得意笑道:“拜拜!咱们龙王殿见!”
    趾高气扬的就往窗外跳去,还哈哈了两声。眼看就要跳入水中,岂知窗外还有两根支持二楼栏杆红柱子,他正好从中间穿过,哪知木头过长无法通过。
    咔的一声,已挂在红柱上面,整个身子已悬空。
    他作梦也没想到结局会那么惨。苦笑不已:“真他妈的,这下可要阎罗殿见了。”
    银再柳追赶而来,乍见此情景,不禁也憋笑起来,实难想像世上有这种人?但笑声方起,他马上改为谑笑,以免让小千反嘲喜怒无常。
    他骂道:“任你有天大的狡猾,也难逃我的手掌心。”
    小千无可奈何的自嘲一笑:“你认为脱逃一定要逃得掉吗?”
    “那当然,逃不掉,何必逃?”
    小千嗤嗤淡笑:“你认为逃脱的乐趣不重要吗?”
    除了他在逃命时,还有时间去注重乐趣。
    他的问话,弄得柳再银差点又笑出来,冷斥道:“逃不掉就得死,谁跟你谈乐趣?”
    “那是你的看法!”小千悠然自得:“逃得掉,逃不掉没关系,但我一向是注重乐趣的,就像现在……”
    他甩晃着悬空双腿,真像那么回事的快乐。
    事实上他现在无计可施,也只有苫中作乐。如此一来,何尝不是注重“快乐”?
    柳再银冷笑不已:“待会儿就有你更乐的了。”
    伸手就想扯他衣襟,把他给提上来。
    岂知小千又突然大叫:“起床啦……”
    声如劈雷,震得整座楼阁抖动,更把柳再银给吓着,深怕有变,赶忙又把手给缩回去。
    小千喊此声,目的乃在于,单身落入他手中,倒不如引来大堆人,自己也好趁机寻找脱身机会。
    果然他这一叫,后院已传出劈里叭啦的杂乱声,想必不久将有人会赶来。
    然而柳再银被吓着,怒火又起:“你凭什么鬼叫?”
    小千呵呵笑道,“凭的是一张嘴啊!难道你是从下面噗噗叫的吗?”
    说完他已大笑。
    柳再银气得两眼发胀,想塞住他嘴巴,都因他面向外,挂的又远,手臂不够长,硬是奈何不了他。
    小千更捉谑道:“老兄,叫几声来听听看,你凭的是什么?该不会是凭番薯,没得吃,连屁都放不出来吧!”
    柳再银怒火攻心,一巴掌已打向小千脑袋,叭的一响,打得他昏昏沉沉,现出四道指印。
    小千沉痛中,仍不忘嘲汕:“果然连声音都没了!”
    “你找死!”
    柳再银怒气更甚,已欺身向前,上半身已探出窗口,准备左右开攻掴他巴掌。
    岂知小千等的就是这一刻,猝然倒勾双脚,金蛟剪的扣住柳再银脑袋,喝笑道:“我屎(死)水中很多啦!”
    赶忙倒拖,登时将柳再银给拖甩落水。自己再一个倒立,勾住窗槛,反吊的把自己吊起,露了一记浑实的腰力。
    柳再银哇哇落水,湖水冷澈心肺,冻得他直打冷战,怒骂吼:“小杂种,我饶不了你!快来人啊!”
    他深怕让小千逃了,顾不得再骂,反身已游向楼阁。
    小千勾身上窗,谑笑道:“你上来,我再下去,这次斜着身准行!”
    当下复往水中跳去,岂知身形方掠出不及三尺,突然已被揪了回来,唉呀一声,摔落红地毡。倒是四平八稳。
    抬头一看,风情万种,媚态天生的多情夫人已含情而得意的瞧着他。夫人仍是披罩薄纱袍,酥胸隐现,体态撩人。
    乍见小千,她惊讶道:“是你!”
    小千心头直叫苦,干笑道:“嗨!你好,好久不见了。”
    他叫的甚亲密,似乎上次掳人剃头一事,全然不干他似的。
    夫人轻轻暧昧笑着:“是啊1好久不见,可想死人了。”
    伸出沾白如玉脚趾,已往小千身上搔去,凉风吹拂柔纱袍,已掀向腰身,玉腿更是迷人。
    小千急忙啊的尖叫,已闪拖向后方,像凸背虫一样,一勾勾地退去,急叫道:“你别乱来啊!”
    夫人笑态更媚:“为什么不能乱来?难道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怕那才怪事?”
    夫人含笑欺向小千,一股甜香涌来,本是任多男人痴醉的,对小千却有莫大的压迫。
    她想带起小千,却故意立足不稳,唉呀的往小千身上压,那油滑的身躯带着勾魂的韵律轻颤,酥胸更是耸出薄纱,浑圆结实,不知要勾死多少少年魂,这些全要向着小千。
    小千猝然挣扎:“别过来,你有病!”
    多情夫人笑的更淫荡:“有啊!我有相思病。”
    小千急忙道:“不是相思病,你跟李怜花乱搞过,会得爱死病。”
    “爱死病?”多情夫人含情笑道:“作爱也会得病吗?”
    “怎么不会?以前是花柳病,现在就是这种病。”
    多情夫人一副殉情样:“既然能爱到死,得了这种病又有何关系?”
    小千急道:“我可不想跟你爱到死。”
    “那爱一次如何?”多情夫人已靠在他身上,极尽挑逗的触摸着。
    小千挣扎啊啊尖叫:“不用一次,现在就完了。”
    夫人仍不肯放手,己凑身想亲吻小千,逗得他连嘴也不敢张,呜呜直叫。
    还好危急之际,柳再银已湿透全身的赶回来,见着母亲如此“逼迫”小千,以为是在惩罚他,急忙叫道:“娘,别把他弄死了。”
    他岂能让小千如此便宜就死去?非得一寸寸分尸,才能消去心头之恨。
    多情夫人虽放浪淫荡,但在儿子面前总得收敛些,已抿抿嘴角,她似不能亲吻小千而失望,娇柔百媚的站起来,转向柳再银,见他湿淋淋,惊讶道:“你怎会弄成这个样子?”
    柳再银每次见着母亲薄纱罩体,那圆耸乳胸颤动,身躯柔滑如水,妙处隐现,一颗心总是砰然不已。只有移开目光,落向小千,怒意再又升起:“都是这小杂种,孩儿非活活把他给剁烂!”
    小千为方才被逼之事嘘口大气,感激瞧向柳再银:“多谢你又救我一次,你真是我的大恩人,被你分尸,我也甘心。”
    柳再银怒斥:“你等着瞧好了!”
    小千呵呵笑道:“我现在就在等啊!”
    多情夫人已瞧向他,媚笑一声:“是你把他弄到水里的?”
    小千笑道:“这么冷的天气,难道是他会自己跳的不成?”
    “你为什么要推他下水?”
    小千晃动一下被绑缠的肩头,捉狭笑道:“你看我这样子能推人吗?我是把他给踢下去的!”
    多情夫人嫣然一笑,实也想不出儿子怎会如此不济。问道:“他会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让你踢?”
    小千谑笑道:“比这个还严重,他是把头伸出来让我踢的。”
    多情夫人真的搞不懂了,儿子怎会笨到把头伸去给人踢?若要想通此事,恐怕非得三礼拜不可。
    柳再银的确是把头伸了过去,虽然不是被踢,但效果是一样的。想解释都难以说清,厉吼,“你找死!”已欺向他,狠猛的踢小千两脚。
    小千赶忙倾身让过臀部让他踹来,虽然疼痛,嘴巴仍不饶人:“你心灵不大正常喔!
    尽是偏好这个部位?”
    这话含有把柳再银的头和他臀部相比,因为他踢的是头,不是臀部。
    柳再银更怒:“你以为我不敢?”举脚就想踢向小千脑袋。
    小千没动,因为他算准多情夫人一会出手阻止,也落个大方嘲笑着。
    果然夫人已拦向他,急道:“再银不可!”
    柳再银被拦,怒气无法发泄,恨得双目充血:“娘,他杀了爹,您要替爹报仇!”
    多情夫人含笑道,“一脚踢死,未免太便宜他了,你不是要一寸寸分了他?”
    柳再银这才又想到是不该如此便宜小千,一只脚也收了回来,见母亲并非护着他,心情也为之冷谑得意起来:“孩儿现在就剁了他。”
    多情夫人轻轻一笑:“娘那笔帐也该一起算,这么急干嘛?至少也得带到你爹灵前再说。”
    柳再银道:“我正想用他来祭爹的。”
    小千闻及柳银刀已死,颇为意外,问道:“你爹翘了?”
    柳再银厉道:“被你打死,你还想狡赖?”
    小千呵呵笑道:“我不是狡赖,我觉得几个巴掌就打死他,不怎么过瘾,有点可惜。”
    当时柳银刀病危,小千打了他几个巴掌,气就结了,难怪小千打得不过瘾。
    “不过瘾,我就让你过瘾。”
    柳再银厉吼着,欺身而下,一掌掌的就掴向小千耳光,叭叭脆响着。
    夫人看他打了几响,才阻止他:“再银,先把他关起来,明天再祭了他。”
    柳再银打了几掌,小千脸颊已红,怒意才宣泄不少,冷残道:“你明天就会知道我柳再银是什么角色了!”
    小千啐出口角血迹,不屑道“还不是瘪三一个!”
    柳再银想再发作,多情夫人却遏止他:“够了,明天再说。”
    柳再银不敢违抗母亲,硬是将怒火给压下,狠狠的瞪着小千:“明天我就让你瞧瞧谁是瘪三!”
    小千汕笑不已,以笑声来回答他。
    多情夫人己将小千提起,轻笑道:“今晚你好好想个清楚,否则明天就惨了。”
    小千扭闪着她,惊急道:“不要破坏我的纯洁,纯洁是我的第二生命!”说着也笑起来:“你要找午夜牛郎,就找你儿子好了!”
    如若小千很“纯洁”,那天下再也找不出一个不纯洁的人了吧?一副鬼灵精怪,哪能“纯”得起来?
    柳再银听得砰然心跳,脸已泛热,一掌又刮向小千:“我撕拦你嘴巴!”
    多情夫人淫邪媚笑:“你怎能讲这种话?这岂不是乱伦了?”
    小千汕笑道:“对你们来说,也差不了多少啦!呵呵,有其母,必有其子!”
    “你还说!”柳再银打的更急。
    小千突然大喝:“住手!”已把柳再银震住。他转向多情夫人,含笑道:“我考虑就是。”
    他可不愿意被打着玩,能躲一劫算一劫,对付多情夫人要比柳再银更有利,他得先讨好夫人再说。
    果然夫人已笑的更媚:“我说嘛!你会想通的,来,让我带你去洗个澡。”
    说着就要带小千离去。
    柳再银急了:“娘,他是爹的仇人,你怎能跟他……”
    多情夫人含笑道:“放心,娘自有分寸,你先去换衣服吧!”
    他含笑的已带小千步向后院。
    小千转身讪笑不已:“拜拜,等明天,你就要叫我爸爸了!”故作叹息道:“唉,我想会有你这不孝儿啊!”
    说完哈哈大笑,已闪入通道。
    柳再银气得直发抖,原来对母亲放浪形骸就十分难以忍受,但他却一直忍着,毕竟他娘也是人,只要不听、不见,也就充耳不闻,可是现在他娘却放浪到如此程度,逼得他要骂声“贱”。
    骂了几句,气也泄了不少,四下无人,也找不着出气对象,只好垂头丧气的走入后院,去换衣服了。
    四下不是没人,他们只是不敢太靠近,以免触了夫人禁忌,如今事已了,他们也散去。
    夫人带小千到一间豪华舒服的浴室,解下他肩上木头,封注穴道。含笑道:“你先洗个澡,我叫人来侍候你。”
    小千急忙干笑叫道:“不必了!我自己来,你还是先去等候佳音,让我想通些再说。”
    夫人淫荡一笑:“你会想通的,过了半年,你又成熟多了,你不觉得我更迷人了吗?”
    她摆起挑逗姿势,稍稍拂起丝裙,密处隐隐现现,已把女人充满爱欲的媚态发展到极限,她还带肴微微呻吟,是那迫不及待的渴望声,如此消魂而扣人心弦。
    她是更迷人了,小千却感到恶心,皱眉苫笑道:“你实在很色,你知不知道?”
    多情夫人闻言似乎对她有某种挑逗作用,已咯咯浪笑起来,酥胸直颤,软柔韵律伏起伏落,就似要勾动人心跟它一同喷出欲火。映在黯红灯光下,人类原始欲望是如此的冲动而乎之欲出。
    她含笑道:“我不知道色是什么?我只知道我需要你。”
    小千看的也红了脸,赶忙摆手道:“好好好,你先走吧!你要我,也得等我洗完澡再说。”
    多情夫人浪笑道:“其实……这里也可以,你上次不是带我到水中央作爱?”
    小千干笑道:“用了一次就不能再用,免得你头发掉光了。”
    前次小千为了脱逃,将她绑入水中,还剃光她头发,这可是好戏一场。而且为了李怜花,小千又再次削她头发。夫人经过两次落发,她该生气,然而她却显得不在乎。
    抚掠长及肩的秀发,媚声道:“你最无情,老是拿我头发出气,害得我好心疼。”
    小千干笑道:“我是替你剪断三千烦恼丝嘛!没想到藕断丝还连,你还是烦恼一大堆。”
    夫人含情道:“有了你,这些烦恼都没了,落些发,又有何妨?”
    “你没烦恼,我烦恼可大了。”小千苦笑道,“为了减少我的烦恼,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夫人无奈一笑:“好吧!不过你可别说话不算数。我等你就是。”
    她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掩上门,笑声还是那么扣人心弦。
    小千机伶伶打了个冷颤:“我的妈呀,怎会惹上这要命的骚女人?不逃准没命!”
    当下已潜向窗口,准备脱逃,谁知窗口一开,一名青衣貌美女子已立在那里,冷眼直瞪。
    小千暗自苦笑,“完了,无路可走了。”瞄向女子,嗔眼道:“看人洗澡,眼睛要瞪那么大吗?”
    青衣女子霎时红了脸,呐呐说不出话来。
    小千暗自好笑:“你不会避开些?年纪轻轻就学会这些,将来还得了?”
    青衣女子困窘叫道:“是你自己打开窗户的……”
    “我打开窗户,你就能乱看?”小千咄咄逼人,更显得意。
    岂知青衣女子恼羞成怒,斥道:“谁想看你?还不把窗户关起来!”
    剑鞘一挥,敲向小千脑袋。小千武功被制,闪之不及,硬是被敲了一记,登时笑不出来,赶忙把窗子给带上,摸着头顶,苦笑不已:“倒楣,春光外泄不说,还那么不值,让人看都没资格。”
    无奈的,他又回到浴池,四四方方,好似小形鱼池。他可不敢宽衣解带,又怕多情夫人发现末洗澡、只好整身往下跳,着衣服一起洗。
    他得好好洗,未想出对策前,岂能随便就洗好了不知过了多久,猝然间,有人打开门扉。
    小千惊急抓紧衣服,喝叫:“不准进来!”
    抬眼往门口瞧去,登时傻了眼:“阿切?”
    未者正是秋蓉。她和夫人一样,一袭白衫罩体,曲线玲珑,散发出少女青春体态,还好她多了件红肚兜,否则就是全裸了。
    她往小千行来,如此惊讶而兴奋:“是小千儿?”
    薄纱轻飞,那洁白肌肤滑溜如玉,修长玉腿如此轻盈含韵,溶着轻纱飞来,肚兜裹得紧身,映出柳腰丰臀,还有那挺实的胸脯,也随着步伐晃耸着,抖颤着,尽露着女人媚力,活似个多情夫人再现。
    小千实在不敢相信秋蓉会变成这个样子,惊诧不已:“阿切你发什么神经?好端端的穿这身衣服?”
    秋蓉含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我美吗?”身躯一转,柔纱轻飞,宛苦仙女下凡,只是仙女光着身躯罢了。
    小千苦笑不已:“你干嘛来到这个充地方?这些是不是多情夫人教你的?”
    “是啊!是师父教我的。”
    “你师父?”小千诧楞不已。
    秋蓉含情脉脉走前:“不错,我和柳公子来到这里,后来夫人留下我和我娘,并说我漂亮,骨骼又好,可以继承她衣钵,所以就收我为徒了。”
    小千直叫苦:“收你为徒,也不该穿成这副妓女样嘛!”
    秋蓉稍脸红:“可是师父说女人最美的地方就是光着身躯,因为男人最爱看女人身体了。
    “所以你就脱给人家看。”
    秋蓉困窘道:“我没有啊!我还穿着肚兜。”
    “那跟光着身子有何差别?”小千嗔道:“走出去,照样是妨害风化。”
    秋蓉窘声道:“我又不到外面去……”
    “到哪里也一样,脱衣光服就是不行。”
    “可是师父她都能……”
    “她有病,你也跟她一样有病?”
    秋蓉甚感委曲:“你不会了解的……”
    小千瞪着她:“我看你是中了她的邪术,把这些事都看成太平常了。”突然紧张道:“你也跟她一样,到处跟男孩乱搞?”
    秋蓉道:“师父说要练功夫,就得如此……”
    小千闻言有如晴天霹雳,一个纯真的童年友伴,竟然变得如此放浪?还名正言顺的找个理由练功?置贞操而不顾?
    他大发雷霆:“练什么臭功夫?练你们这些骚娘们的狗屁功夫?全是一群女色狼,大母猪!”
    秋蓉有些怪罪:“你怎能如此说……”
    “不然要怎么说?要说你们这些母猪是正常,每天找男人睡觉是正常?”小千怒火冲天:“滚开我不想再看到你!”
    怒不可遏,泼起池水就往秋蓉身上打去。
    秋蓉没动,似乎对小千疯狂举动感到无比吸引力,呼吸已为之急促,任由池水将衣衫弄湿,粘沾身躯,妙态更是毕现了。
    突然间她已跳入水池,往小千抱去,一副饥渴呻吟着:“小千儿,我需要你……”
    小千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竟然跳入水池抱住自己,还粘得紧紧,一时不察,想挣脱已是不易,急得尖叫。
    秋蓉脸腮已泛红云,宛似闺中怨妇在须求爱欲,凑嘴就往小千亲吻,搂得更紧,更缩。
    小千极力挣扎:“放开我!”当下伸出双掌,猛往她脸颊打去,如暴雨落瓦盆,叭叭叭叭叭……又急又准的刮着,大吼不已:“你给我滚开”
    秋蓉被盯得傻楞了眼,眼中欲火已消,手也松了,任由小千抽打脸颊,不闪也不避,一无所觉,巴掌好似落在别人身上似的。
    小千打着、叫着:“给我滚,滚”手掌落个不停,突然间他见秋蓉已落了泪,登时也怔愣住了。
    这泪是如此熟悉而纯真,童年的她不也时常流出这种泪珠?
    秋蓉猝然哇地大哭,扑向小千肩头,哭的更是伤心。
    是小千的巴掌把她打醒了,多少日子的委曲,分崩折离的从心田处泄了出来,化作泪水奔流,想流尽一切不加意。
    小千激情之余,也抚着她,噙着泪眼,毕竟童年交情仍使他不能忘情。
    “你哭吧!有什么不如意就哭出来。”
    秋蓉哭得更伤心:“小千儿,我对不起你,我没听你的话,你为什么不带我走?要我留在这里?你不要走,我在你身边……”
    “我没走,我不就在你身边了?”
    秋蓉激情痛哭,似真的要将一切不如意哭出来,泪珠儿不断涌现,涔涔落下。多少委曲,多少痛楚,摧绞着肝肠、泪线,在这心灵倚托友伴前,她是如此不自禁的渲泄着。
    池水渐渐平静,声音渐渐平静,泪水也渐渐流尽……
    终于,秋蓉哭声已竭,她抽搐着,心情也好过多了。
    小千扶着她坐向池边,替她罩上本是给自己穿的黄锦袍,坐在好旁边,含笑道:“哭够了没有?哭够了,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
    秋蓉此时反而觉得困窘,腼腆红了脸,不知该如何回答。
    小千道:“说不出来了那我一个一个问。”他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秋蓉已将如何知道柳再银是多情夫人儿子,然后跟着柳银刀一同来到此的经过说了一遍。
    小千嗔叫道:“我不是要你离开柳淫徒这小色鬼吗?”
    秋蓉困窘道:“可是当时他和老爷受了伤……”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娘就不让我走了。”
    小千骂道:“又是这个视钱如命的老太婆,你迟早会被她害死,什么找个富家子弟,钓个金龟婿?一生就吃穿不用愁?他妈的!为了几两银子,就把女儿给卖了!”
    秋蓉又悲切抽泣起来。
    小千追问道:“她真的把你卖了?”
    秋蓉哽咽抽泣道:“嗯,我娘看夫人那么有钱,就逼我跟柳再银同房,说什么嫁给他会幸福……”
    小千急道:“我不是毁了柳家庄,你娘不是看破柳再银?又怎么会再逼你……”
    秋蓉哽咽道:“后来夫人又给了她很多金银珠宝,说要收我为徒……我娘就答应了。”抽泣几声又道:“然后夫人就开始传我武功,还要我跟柳再银同房,我不敢,我娘硬抓我上床,柳再银就把我占有了……此后我就恍恍惚惚,又跟了许多男人……”
    说到伤心处,她又泣不成声。
    小千恨得咬牙切齿:“这小淫贼,我要阉了他!”
    秋蓉泣声道:“他占有我,是在报复我,因为他说是我带你毁去他家,害死了他爹,还说我跟你早就发生过关系了。”她流着泪:“我倒希望第一次占有我的人是你……”
    小千切齿道:“这小子是该死,再落入我手中,一刀就把他切成十八块。”切齿一阵,突又想到什么,急问道:“你练的是什么功夫?怎么须要男人?……”
    秋蓉稍脸红:“不清楚,可是只要一运气,就想要跟男人……”头已低下来:“我好怕……”
    小千安慰道:“别怕,挨了几个巴掌还能清醒,表示你中毒不深,待我想个法子救你……”
    他开始为秋蓉想办法。他想过,也许她变成如此,不一定是武功,有可能和大板牙一样被慑了心,然而他却无法分辨到底是何症状才正确。
    他问道:“你只要运气,就会想要那个……男人?”
    秋蓉红着脸:“嗯……刚才就是夫人要我来的,她说你是小和尚,对功力最有帮助……”
    “妈的,小和尚?”小千瘪笑着。若不是为了这个光头,也不会被骗来此,当上午夜牛郎,和多情夫人扯上一腿。
    秋蓉又道:“她还说你对年纪大的没胃口,要我先跟你……”稍红着脸而羞窘难以启口,顿了顿,才又道:“她说要把你兴趣引出来,那时你就会去找她了。”
    小千这才明白为他多情夫人这老淫婆会先让秋蓉前来了原是想利用自己跟她有所交情。遂骂了几声,道:“没想到这女色狼,还会耍花招啊?”
    在他记忆中,多情夫人似乎是个头脑简单的笨骚娘,现在耍出这小花招,反倒让小千奚落中也提高警觉心。
    他道:“照她所言,只要你还没驯服我,她是不会来了,你倒可以呆久些,让我想个办法治治你。”
    想不想,他又问道:“你不运功行不行?”
    秋蓉红着脸,道:“但我没办法,只要时间一到,不运功,丹田也是热热的……”
    小千沉吟半晌,道:“看样子,只有先封住你的穴道再说,你该会解老婆娘的点穴手法吧?”
    秋蓉练功不久,根本尚未学及点穴,茫然问道:“什么解穴?”
    小千闻言己苦笑道:“原来你连名称都不懂?解穴就是用劲把封住的穴道解开。”
    他想未范说明,却又无从说起,无奈道:“以后你就明白。现在就看我如何冲穴了。”
    对于学了武帝神功,他有一股天下无敌之感觉,否则身落险地,竟还敢对柳再银百般捉弄?
    现在穴道虽被封,却仍信心十足,盘坐于地,开始调气。
    秋蓉此时心情平静多了,似乎小千的出现就能把她所有痛苦给祛除,童年时就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她静静坐于小千身旁,静静的瞧着他,许久未见过那灵秀的脸容,甜甜的嘴唇,还有那长长带劲的眉毛,这些全一一浮现,更深烙心头了。
    小时候曾扮公主,扮他妻子、王妃……何等甜蜜?
    猝然间,她不禁又红了脸,心想着方才若能跟他作一次爱,就算死了也甘心。一股欲念使她倚身伏抱小千,闭上眼眸,尽情陶醉在爱意之中。眼眸已涌出晶莹泪珠,嘴角露出满足安详笑意。
    小千觉得不甚习惯,但也不忍惊动她,心头觉得她也够可怜了,还好自己功力本就乱七八糟,运起气来,倒是不讲究姿势,也就默默冲起穴道。
    多情夫人呢?
    她暂时放过小千,却没放过其他人。已躺在她那张温柔床,薄纱已拢开,在淡弱轻红灯光下,透出那美丽的胴体,她爱惜的抚着自己乳子。不知多少男人抚摸过,仍是浑圆而结实,冰洁耸挺,和少女姑娘并无两样。
    她一寸寸欣赏着自己完美无缺的肌肤,岁月并没留下痕迹,仍是如此平滑而富弹性,她抚着,爱怜的笑了。笑的甚是放浪,好似天地间就只有她的存在。
    笑声中,已走进来一名男人。
    他竟会是李怜花。
    曾经和夫人结婚而又离异的李怜花,
    曾是不爱女人只爱男人的李怜花,现在又回到多情夫人的身边了?
    他是真的回来,现在就在夫人身边。
    是什么原因使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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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魔功大成
    原来他在向小千诉诸倾慕爱意时,小千却避之不理,他仍不死心的百般献殷勤,想挽回小千,岂知楼弯、楼影兄妹却突然出,他认为是小千告的密,纵使不喜欢他,也不该用如此卑劣手段。
    及至于后来,他伤在楼弯兄妹刀下,性命垂危,要求小千搭救,小千却置之不理,见死不救,逼得他伤心欲绝而跳崖自杀。
    结果坠滚芦茸之中,得以保命,也觉醒了男人跟女人一样绝情绝义。
    在全身伤重,又在楼弯楼影追杀之下,他只好再次回到多情楼,躲在多情夫人的庇护下了。
    夫人贪得无厌,对他的回来,怀着战胜和鄙夷神情也接纳他。
    一场夫妻之争方告结束。
    他坐在夫人床头,夫人却要他吻他的嘴,认真的吻,他一脸冷漠木讷,嘴唇却微抖着。
    “吻啊!柃花,你以前不是喜欢吻我吗?”夫人暧昧浪笑着。
    她伸起双脚挟向李怜花,笑得更淫荡。李怜花未做声,像狗一样的吻着她脚趾。几年前他就如此厌恶,现在却又要重演,他吻得浑身抖颤。
    夫人见他抖颤着,更是放浪而淫荡,已伸脚搔向他的嘴脸:“你还像小孩子?我们都已经是常年夫妻了,你还如此紧张?”说完又咯咯浪笑。
    干脆她已抱向李怜花,已呻吟起来:“吻啊!吻遍我全身!”
    浪笑声中,她催迫着李伶花一寸寸吻向她脚趾,足踝,柔丰弹性的小腿肚,慢慢舔向膝关,丰浑大腿、臀部……
    多情夫人开始呻吟,爱欲消魂般的蚀骨声音充斥着天地间,让它裹着浑身肌肤,毛孔,心灵,骨髓,思潮……
    那呻吟更浪,更邪,更淫……还带着喘息声……
    李怜花似也把持不住,狂拥着他,急喘着,这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刻。
    那声音传得好远,传向门外。
    门外柳再银不知何时已立在那里,他换掉湿衣就赶来此,不知是要阻止,还是赶来看个究竟,毕竟他已立在此,也听见了那呻吟。
    他也血脉贲张,从没有如此冲动过,然而里边的,却又是他母亲。
    那勾魂的呻吟声:“不要……怜花……不要,呃……”
    柳再银全身抖颤,猛然捏紧拳头,他听不了这声音,也无法忍受野男人在跟他母亲苟合,一脚已把门给踹开。
    砰地一响,门扇敞开,一副春宫香艳图毕现无疑。
    夫人仍在呻吟,她连眼皮都懒得张开,李伶花却紧张的揪起衣衫闪向床边。
    瞧着他娘姿态撩人,柳再银欲火冲心,他却得压制着。他冷道:“娘,你怎能可以跟其他男人乱来!”
    多情夫人淫猥着:“他也是娘的丈夫,你怎可说这种话?你闯进来就太不应该了,还不快出去!”
    柳再银嗔怒瞪着李怜花:“谁说的,娘只有一个丈夫,就是我爹!”
    多情夫人欲火正高涨,似乎不愿回答这问题:“娘有几个丈夫,你怎么知道?快退出去,去找她们消魂去!”转向李怜花,一脸饥渴:“怜花,快来啊……”她呻吟的又抱向李怜花。
    柳再银更火了,喝向李怜花:“你敢,还不给我滚……”
    欺身追向他,举掌就想揍人。
    李怜花方才被震惊,欲火全失,此时也正好逃开此处,一个闪身已飞身房外。
    柳再银刚好取代李怜花位置,夫人也正好抱向他,那浑圆胸脯抵向他,使他身躯抖颤,欲火更升。
    多情夫人却微楞了一下,并未避开他,怨声道:“你怎能赶他走?”
    “我为什么不能赶他走?他是野男人,凭什么跟你同床?你为什么那么贱?什么人也想要?”
    多情夫人淫邪勾瞄他,喘口香气直送他脸颊,浪笑道:“你呢?娘能要你吗?”
    柳再银似乎捺不住欲火,伸手掴她巴掌,厉吼骂道:“贱,你不是我娘!”
    他扑向夫人,将她按在床上,猛捏她胸脯,咬着她肩头。
    多情夫人呻吟而无力的挣扎:“再银,不可以,不行……”
    “有什么不行?野男人都行,我为什么不行?”
    柳再银双目喷张充血,身躯抖颤不已,从没有触过如此扣人心弦的女人,他捏她颈肩胸脯、腰身、臀腿妙处……终于他把持不住,撕毁衣衫,光裸裸的和夫人缠绵着。
    多情夫人不断呻吟,浓糊的叫儿子不能如此,却深深沉淫在性欲之中。
    “再银,不可以……啊……”
    多情夫人突然尖叫,身躯痉挛着,猛抓紧柳再银,猝然间,她身躯变得血红,好像所有血淤都冲向四肢百骸。
    柳再银在此时也尖叫了,不是挣扎而是惨嚎,下体好似被毒蛇噬咬,元阳尽泄,他却无力阻止,不停挣扎着。
    夫人紧紧抱住他,不让他走脱,血红的肌肤又转为明红,像朝阳升起那彩霞,似要透明了。
    僵持十余分钟,柳再银终于不支倒了,脸灰白,不断的轻颤着,像是中了羊癫疯。
    夫人肌肤渐渐恢复原状,两眼却射出,骇人红光,很显然功力突然已大进。
    不但如此,她似乎又年轻多了,头发也刹那间从肩头长至腰身。
    这莫非是奇迹?
    多情夫人已激动不已:“我练成了,终于练成绝世神功!再也没人是我对手了,哈哈哈……”狂笑不已。
    “我终于想通原因在哪里?白费了我二十年,我千万人作过爱,原来是要……那个才行,哈哈哈……”
    她笑得更狂,更得意,更开心。
    听她所言,不难猜出,她如此淫荡,正和秋蓉所说,是在练一种功夫,而这种功夫非得和男人交媾,吸取对方元阳来熬练功夫的进展,后来却因不正常的高潮才突破困境而神功大成。
    “柳再银并非多情夫人亲生子。”
    笑了一阵,她才注意柳再银已昏迷,马上将他摆正,只见下体小如婴儿,或许从此不能人道了。
    夫人并不留恋那些,只一扬手,隔空三寸已打出一道红光,直照柳再银胸脯,替他保留元气。
    这功夫似乎和武帝的“大挪月神吸力神功”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边运功恍然自得笑道:“我该想到练习神功最高境界了,若用以元阳来还归我体,这不就合了真经上所说。调元归阳,神体立成?以前一直以为要吸收足够男性的元阳才能凑功,没想到却是指精神与心理上的突破,而达到最高境界,真是白花了不少时间……”
    瞧着柳再银,她有点感激,笑骂道:“你这小杂种,也敢乱来跟你娘胡扯?比你娘还大胆?不过若非如此,娘怎能练成神功?还真该谢你呢?”
    对于刚才之事,她似乎觉得很平淡,一点也无自责愧疚,也许她并非为了练功才这么淫荡,而是天生的吧?
    运功一阵,柳再银脸色较趋温和,夫人这才收手,起身穿了丝袍,免得和儿子见面,又动了邪念。
    没多久,柳再银也醒来,张眼瞧向他娘,猝然想起方才之事,不禁窘困非常,赶忙抓向床边衣衫,遮掩着,性欲已消,再也没有那股冲动。困窘道:“娘,孩儿一时把持不住……”
    多情夫人淡然一笑:“做都做了,以后小心些就可以了。”
    柳再银见他娘并未责怪,还轻笑着,似乎有某种的认同,又见他娘浑身散发出蚀魂气息,一时也胆大了,伸手抱向他娘,亲昵道:“我不要,我要永远跟娘在一起。”
    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元阳已空,再也不能人道,否则非得恨死他娘不可。
    多情夫人并没拒绝他,娇嗔骂道:“你呀!也不怕人家说闲话?下次要来,可要避着人家,省得娘又罪加一等。”
    柳再银撒娇道:“我才不管他们,你看起来就和我妻子差不多,怎会是我娘呢?”
    多情夫人也搂紧他,笑骂道:“贫嘴,你哪来的妻子?”
    “你啊!”
    柳再银抱着她又滚向床上,极尽轻薄的调情,想梅开二度,却无能为力了。
    调情一阵,柳再银仍是无法如愿以偿,也泄了气,嗔叫道:“都是你,方才把我弄得好痛,全身都乏力了。”
    柳再银突有所觉:“娘您刚才为何如此?”
    多情夫人想了一下,仍说了:“方才是娘的神功大成的一刻,你高兴吗?”
    柳再银登时又得意又撒娇:“高兴,当然高兴,这都是我的功劳。”
    多情夫人含笑道:“是啊!若没有你,娘不知还要练多久呢?”
    柳再银撒娇道:“神功有多高强,您可要教我喔!”
    “练成此功,将可天下第一。”
    柳再银啊的一声,惊诧道:“这是什么功夫?真可天下第一?”
    多情夫人含笑道:“什么功夫,娘暂时不告诉你,因为你知道,若露了口风,将破坏娘的大计划,至于此功夫的厉害,你不必感到怀疑。”
    轻轻一掌挥出,无风似有风,丈余远的烛灯罩着玻璃都被扇熄,露了一手隔物取劲。
    突又一弹指,烛火又燃了,露这手“聚气凝火”更是骇人。
    “聚气凝火”乃是将本身功力凝热,足可引火,然后再极速打出,借着空气磨擦,像流星坠殒般产生火花,再凝指某个目标以引然它,实是神奇无比。
    这功夫只在传说中达摩点天灯出现过,没想到夫人也练至此境界,谁还敢说她不是天下第一?
    柳再银见此情景,更是高兴:“娘,你一定要教我,学会了这功夫,就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
    多情夫人含笑道:“前些日子,我不就传你基本的?只要你认真去练,终有一天会达到像娘这般境界。”
    柳再银笑的更狂妄:“到时柳堤银刀就可以再扬名天下了!”
    他陶醉在幻想中的美景中,却不知这代价是他一身元阳所换来的。
    猝然间,内院已传来打斗声。金铁交鸣,似乎十分激烈。
    多情夫人惊诧道:“不好,一定又是那小鬼出了毛病。”
    顾不得柳再银,她已飞身穿窗而出,宛似一缕飘飞柳絮,任意飞游天空,无所不至。
    无所不达。
    “娘,别让他给逃了!”
    柳再银可恨小千入骨,岂能让他溜逃,胡乱的捉起衣裤套身,也追向后院。
    原来小千在运气冲穴之下,正有进展时,李怜花已撞了进来。
    他一指已先将秋蓉给点倒。
    小千儿立时有所觉,猝见是他,已惊惶躲向后头:“是你别过来!”他摆出架势准备迎敌。
    李伶花惊急道:“小声些,我是来救你的。”
    他本该怨恨小千抛他而去,但方才在夫人房中,他又做了自己最认为龌龊恶心之事,让他心灵更加刀割,复又被柳再银赶出来,他也发现多情夫人乱伦之事,因而更加痛恨多情夫人。
    他不禁又将寄托转往小千身上、只要小千能接纳他,其它的都已不重要了。
    他甚至想,能死在小千手中,死也甘心。
    小千怔愕道:“你要救我?”
    李怜花颔首道:“夫人正在忙,我带你走!”
    说着就想拉小千左手。
    小千如被蛇咬着,唉呀的又往后缩,急叫道:“不必了,我还是留在这里,安全多了。”
    李怜花闻言,心头一阵刺痛,泪水也快滚出来:“小千儿你就不能尝试接纳我吗?”
    小千感到愧疚,干笑道:“不是我不接纳你,而是你太新潮了,男人跟男人在谈恋爱就已很严重。
    你还要嫁给我,本是‘同性恋’,现在又更进一步,变成‘同性嫁’了。照这样子下去,咱们后代就没了,呵呵,所以为了后代着想,我只有拒绝你。”
    李怜花怅然道:“我并非想嫁给你,只想跟你在一起……”
    小千讪笑着:“那岂不变了‘同性同居’了?你很新潮喔,随时有东西发明。”
    李怜花长叹道:“你把我当成女的不成么?”
    小千感叹道:“纵使如此,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
    小千已捉狭笑起来:“因为我把你当成女的,我也会把我当成女的,这样岂不变成女的同性恋?结果还是一样嘛!”
    李伶花十分无奈的苦笑:“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你当成女的?”
    小千叹道:“没办法,我如果看到女人的脸像你这样,我永远不会相信我是男的。”
    说完他已嗤嗤笑起来。
    李怜花被他逗得甚是无奈又伤感,长叹一声。道:“你再不走,要是夫人来了,谁也走不了。”
    小千笑态一敛,问道:“你不恨我吗?上次我见死不救。”
    李怜花叹声道:“恨,但见着你又狠不下心,毕竟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小千苦笑道:“这个友谊对我来说很不幸,你就干脆恨死我,不行吗?”
    “我……我没办法……”
    小千无奈苦笑道:“见死不救都无法让你恨我,你是不是小说看太多了,为什么那么痴情!”嗤嗤笑了几声:“可借你当的是‘女’主角,注定要悲剧收场,我现在告诉你……”正色道:“我根本不可能接受你,如若楼弯兄妹追杀你,我可能也不会救你。
    你现在想好,如果还要救我,就解开我穴道,让我自己走。”
    李怜花似乎早已考虑好,亦或是深情不能自拔,闻言不必考虑,长叹一声,已伸手替小千解穴。
    一连数指,小千马上血脉畅通,内劲为之升起,他含笑道:“多谢啦!你可以走了。”
    李怜花静默道:“我等你,送你出去。”
    小千道:“不必了,要是被人发现,你又要道殃了。”
    李怜花表现坚决:“没有关系。”
    小千心中嘀咕着:“你没关系,我关系可大了。”但是他怕又刺伤李怜花心灵,并未说出口。道:“好吧,你先等等,我得弄醒秋蓉。”
    说着已走向秋蓉,准备替她封掉武功。
    李怜花急道:“她是夫人徒弟,怎能弄醒?”
    小千道:“她可是我故乡朋友,没什么关系,你要是害怕,就先出去。”
    李怜花犹豫一下,仍留在原地,他似乎跟定小千了。
    小千很快已拍醒秋蓉。笑道:“阿切,行了,我这就替你封掉武功。”
    秋蓉如大梦初醒也末注意斜右方有人,娇柔笑:“我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小千笑道:“睡了也好,省得心里难过,现在封了武功,你就没什么事了,然后我再带你走。”
    秋蓉道:“可是我娘……”
    小千恨道:“这个老太婆害得你还不够惨?别再理她!”
    秋蓉急道:“可是,她们可能会杀了我娘……”
    小千虽然嗔恨秋大娘,但也不愿意让秋蓉背上害死母亲罪名。无奈道:“随你吧!
    先考虑好再告诉我。别忘了刚才你还喊着要我带你走。”
    秋蓉确实很想走,她喊的也是心里话,但现在想起她娘可能因她离去而被杀,心头又犹豫了。
    小千想想,道:“我看这样好了,我带你去见秋大娘,然后一同把她带走。”
    “我娘她不会走的。”秋蓉无奈道。
    小千捉谑道:“她是不会走,我是把她捆走!”
    秋蓉无奈道:“也只有如此了。”
    李怜花道:“秋大娘在内院,很容易惊动别人。”
    秋容闻声音已瞧向右方,发现李怜花,惊诧不已:“你怎会在此?”
    小千笑道:“是他解了我穴道,没什么关系的。”
    秋蓉这才放心,多了一人,她也不好意思再放纵感情,露出亲密形态,已整掩衣袍,以免暴露过多。
    小千瞧向李怜花,道:“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走一遭,你不如先去探一下。”
    李怜花立时点头:“我这就去。”
    话方说完,已飘身屋外,掠往内院。对小千,他似乎可以牺牲一切。
    小千对他实在是哭笑不得,叹笑着。当下已运出“截穴阴阳流脉”手法替秋蓉封了武功。
    轻轻笑:“反正你的武功差得很,封了也没关系。现在你和平常的人并无两样,只是不能运劲而已。”
    秋蓉并未感觉任何不适,反而丹田那股会引起欲火的热流因而消逝无踪,她才放心了,感激而泣:“谢谢你,小千儿。”
    小千笑道:“好啦!以后自己小心些。我们现在就去抓你娘,运气好就顺利逃走,运气不好,只有再蹲回这里了。”
    秋蓉道:“若顾不了我,你先走没关系,以后再来救我。”
    小千呵呵笑道:“要是以后来人,可是一大堆喽!”
    说着两人已步出房间,两名绿衣女子倒地昏迷,小千拾起一把长剑,想找出方才敲他脑袋那位,结果发现两人不但衣服一模样,连脸容,发形都差不多。
    “怎么那么像?害我不知要让谁生瘤?真麻烦。”小千冷笑道:“看来只好两人长好了。”
    剑柄一挥,已敲向左边两个瘤,右边一个瘤。
    秋蓉不解:“你为什么要敲三个?不敲两个或四个?”
    小千自有一番道理,轻笑道:“一人一个,那是在还本,因为我不知道是那位敲我的,为了免于遗漏,只有一人赏她们一个。另外一个是在碰两人的运气,要是敲中那位敲我的人,她没话说,若敲错了,她一定会笑那位无事者,无辜者心有不甘,必定更严重的反敲她,她的瘤就更大了,我照样可以达到效果。”
    也只有小千会想出这怪招,而事实上确实有用。
    秋蓉恍然轻笑。
    小千更转样道:“要让小孩打得你死我活,千万别把糖果分得一样多。”
    秋蓉含笑道:“哪个小孩敢跟你争?你一定分得最多了。”
    小千得意道:“分得最多是没错,不会跟那小鬼打架。”
    秋蓉不解:“为什么?你认了?”
    “这种事岂能认了!”小千谑笑道:“我会带那小鬼去揍分糖果的人,揍过一次以后,我每次也分得最多。”
    看他笑得如此捉狭,似乎还干了不少回,甚有经验的样子。
    秋蓉就曾身受其境。她想起来,六七岁时,为了一袋花生,小千带着她硬把她娘给坑到水沟浸了夜,后来她娘再也不敢乱分东西给小千了。
    回忆起来,总让她无限甜美。
    秋蓉含笑道:“你啊!永远都是邪里邪气的。”
    小千轻笑道:“有头脑的人,通常都被无头脑的人说成如此。”
    秋蓉被说成“无头脑”,笑容有点僵,感到不是滋味。
    小千笑道:“然而你知道有头脑的人,通常都怎么说无头脑的人?”
    “怎么说?”小千暧昧笑道:“她们都喜欢被人说成有头脑,有头脑的人都会把无头脑的人说成很有头脑!”
    秋蓉不也喜欢听这三字?被小千拐弯抹角的解嘲一顿,脸也热了。
    小千呵呵笑道:“走吧!还有你娘那超级大头脑的人要修理呢?”
    两人这才往内院潜去。
    转过一条长廊,李怜花已等在尽头,挥手示意并无危险。小千遂安心的走了过去,经秋蓉指示,已往第三间厢房行去。
    门一推,秋大娘连睡觉都身穿绫罗花绿裙衫,穿金戴银,连上次被小千打掉的门牙都镶了金光闪闪大牙,这牙特别大,大得快像拇指粗了。
    小千瞧着那支牙,己呵呵笑起来:“真是狗嘴里吐出金象牙,也不怕镶的太重,走路都要用手撑着下巴!”
    笑声中已伸手打向秋大娘头额,喝道:“小偷来了!”
    “在哪里?小偷在哪里?”
    秋大娘从床铺上蹦坐起来,慌张抓着手饰,两眼惊骇四处张望。
    小千呵呵笑道:“你放心,小偷再有多大神力,也拉不走你嘴中那颗大门牙。”
    秋大娘猝见小千,那可比见着小偷更惊骇:“是你这要命的?”已缩向墙角。身子抖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小千呵呵笑道:“没什么,我只想问问你,为什么耍弄个那么突出的大门牙?让人见了就心动!”
    秋大娘赶忙拖下上唇盖着金牙,嗔叫道:“你敢打它主意?”
    小千邪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我打一颗,你镶一颗,不用多久,你就满嘴金牙,说话都有金臭味,身价立时暴涨了。”
    秋大娘双手掩口,惊骇直叫:“你敢!”
    小千邪笑道:“我实在很怀疑,你镶了那么重的金牙,还能开口说话?”
    “老娘岂会不能说话?再不走,老娘可要喊了。”
    说着,秋大娘已开口就想喊。
    秋蓉更急道:“娘,你不能喊……”
    话未说完,小千一掌已打向秋大娘嘴面。
    叭地一响,秋大娘呃叫,后脑勺撞向墙壁,已昏了过去,那颗假牙已到了小千手中。
    看着假牙,小千突然发现刻有字迹,已惊诧惹笑起来,“哇呀!还刻有名字哟?秋氏……哈哈哈……”
    但觉如此惊突而有趣,他竟然忍不住当场笑起来,但笑了两声,猝然发觉自己已失态,赶忙掩口:“糟了!”转身已往门窗望去,瘪笑不已。
    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会在此险急之时,如此“得意忘形”的笑出声音。
    秋蓉更是惊诧小千怎会如此?吓得脸色发白。
    此时外边已传来喝声:“谁?”
    李怜花赶忙撞入门,急道:“不好,被发现了,咱们快走。”说完又已冲出门外拒敌了。
    小千瞧着假牙,瘪笑不已:“妈的!什么玩意儿?刻名字,还真是守财守到了家!
    要守,就让你守个够!”
    当下捏开秋大娘嘴巴,已把金牙丢入口中,把它逼到肚子里。
    “呵呵,吃了它,比你刻上名宇还管用。”
    但闻房外已传出打斗声,小千不敢怠慢,挟起秋大娘,转向秋蓉:“快溜。”
    两人已鱼贯冲出
    只见李怜花已和平常侍候夫人身边的白衣书生打起来,四处也围着六七名男女剑手,猝见小千,也冲杀过来。
    小千笑道:“都是牙齿惹的祸!”忍不住又敲了秋大娘一个响头,才把她放回地面上。
    还好手中仍抓有从绿衣女子那里拿来的利剑,倒也想让对方尝尝苦头,立时抽出长剑,谑笑道:“看我绿豆门主的威风!”
    喝着声音,身如流光射冲来袭者,“霹雳雷霆”霸道招式己展开,冷风扫得丈余方圆花木为之唰啦作响。
    剑影在月光下流飞,宛似飞动银河倾泻,滔滔涌流不止。
    六七人觉劲风逼人,吹得衣衫猎猎拍响,攻势立时受阻,尚未来得及反应,长剑旦被卷向洪流。
    呛郎数响,不是被震飞,就是被打偏,竟有两把硬是被砍断。逼得他们四下倒撞,作鸟兽散。
    这正是把多情夫人惊动的刀剑撞击声。
    砍断两把利剑,小千手中长剑也折了七寸,去了剑尖,他皱眉道:“还是大关刀有用,这么轻,砍不了几把。”
    想着在水灵官,以一把大关刀,杀得姥姥抱头鼠窜,这是何等威风?
    不过此时弄不到关刀,只有勉强以断剑代劳了。
    虽是断剑,他可是架势不减:“凌空又挥剑,赶鸭子似的砍向几名剑手,又逼得他们落荒而逃。
    “嘿嘿嘿!无敌神剑,所向无敌!”
    击退数人,仍不过瘾,小千一个扭身,平飞而起,天马行空,罩向书生,在极细微接触中,长剑又划向书生背腰。
    笑声又传谐谑:“我倒要看看你这午夜大牛郎是什么货色。”书生身在空中,又见小千来招快捷如电,想闪都无从躲起。
    正在诧异之中,刷地一响,腰带已被切断,连带裤缝迸裂,骇得他不敢再战,急忙伸手抓向背裤。
    李怜花见机不可失,一掌发出,直切书生腰际。他本就功夫了得,这掌又是全力而发,速度之快、之准、之猛,自非话下。
    只一闪手,书生已被击中,闷呃喷血,身如虾丸弹退,飞弹屋顶。
    小千只想看看自己一剑效果如何?在其撞退之时,只瞧了背面淡白肌肤,当下叹声道:“方向错误,要是在前面就好了。”
    不甘心,他马上又腾掠追空,剑带光流,又想劈个几刀。
    就在剑身将触及书生之际,忽有红光闪来,多情夫人有若当场凝气成形的仙子,就这么给现了形。
    手掌轻描淡写的一挥,不见及任何风势声音,小千已被封退,如撞壁般唉呀一声,弹了回来。
    夫人轻轻一笑,凌空拂出掌劲,将书生托住,随着她缓缓地飘身落地。
    她的功夫看得李伶花大骇,夫人原是排名天下第七,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此时所用之功力,已超出他甚多。
    他暗自惊诧不已:“莫非她神功练成了?”
    他来不及开口,掉落地上的小千已不服气,顿起身躯,长剑再抖,又刺向夫人,说道:“这剑可得叫你心花怒放。”
    “是吗?小冤家,你要开我的心?我就给你。”
    多情夫人淫荡笑着,竟然不闪不避,以身躯去挡小千的利剑。
    小千顿感惊愕:“你不出招?”
    “我为何要躲呢?我的心都是你的了。”
    “那我就看看你的心有没有刻上我的名字?”
    小千戏谑的截出利剑。
    岂知在未及夫人胸中三寸之前,顿如触电,一股狂流反窜而来,震得他“唉呀”一声,剑已松手,右手麻疼不已。
    利剑落地,霎时被震成四截。
    小千惊骇不已:“这是什么神功邪术?”
    多情夫人浪笑道:“这是我真诚的心,感动了你的剑,你的手,为何你的心还未能受感动呢?”
    小千心知绝非她的敌手,当下已心生逃念,假笑两声:“我偏不信……”
    多情夫人截口荡笑:“是啊,我偏不信感动不了你。”
    小千讪笑道:“错了,我偏不信得不到你的心?再来一遍。”
    “多来几遍也没关系。”
    多情夫人摆出撩人的姿态,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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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怜花多情
    小千暗自黠笑:“我偏不信逃不掉?”
    他已转向众人,双手往外扇:“让开让开,别挡住我发展功力。”
    众人以为小千想行出足够的距离,再往前冲刺,以达到招式威力,在夫人默许下,已退自两旁。
    小千大摇大摆地走着,顿觉距离已够,赶忙拔腿就跑,黠笑道:“此时不逃,尚待何时?”
    他凌空掠向秋蓉,一手抱起她,就往飞檐掠去,开溜了。
    多情夫人媚态等着小千来攻,没想到他却调头就跑,怔愕之下,也升怒意:“小和尚你敢耍老娘!”
    身躯未见动过,已飘浮空中,好似飞雪随风轻送,射了过去。
    李怜花可不愿小千有所受损,马上也追前。
    小千本以为可以顺利脱逃,但人算不如天算。
    才掠过飞檐之际,柳再银已从暗处冲出,银刀闪闪就要割人,冷笑不已:“小杂种,你休想逃走。”
    小千手中有秋蓉,行动本就较为不便而迟滞,又怕她受了伤,眼看柳再银杀性过重,出招狠毒,只得先抛开秋蓉,再回身以“霹雳雷霆”劈打他。
    心念已定,马上抛开秋蓉,吓得她脸色泛白,眼眸也闭上了。
    小千冷冷笑道:“咱们的账有得算了。”
    招式推出,掌影幢幢,化作一排巨墙,倾压而下。
    柳再银也许元阳已空,想发展刀势威力,已觉头晕目眩,力不从心。
    交掌之际,拍啦连响,眼睛一花,银刀已落入小千手中,再往自己身上划来,急得他尖叫,哪还有心恋战,赶忙躲闪。
    小千可饶不了他,刀掌尽逼,但为了还要接回空中的秋蓉,不得再欺身罩打,只好劈出劲流直扫柳再银陶腹,银刀也砸了出去。
    柳再银气势己弱,勉强应敌,然而小千掌劲过强,又有要命利刀噬来,有形者总比无形的威胁大。
    他拼命地避开银刀,却被掌风打中肩胸,哇地吐血倒喷,身形下坠,又挡上银刀截中左大腿,虽不深,却也够他受的。
    小千一招得逞,冷笑道:“凭你也想接得住‘霹雳雷霆’!”
    笑声中,凌空扭身,又往秋蓉抓去。
    岂料多情夫人的身形不可思议地飘来,两袖宛若仙舞彩带轻柔无比的将秋蓉卷入腰际,嗔斥道:“你敢伤我儿!”
    一掌挥出,看似平淡无奇,却暗藏无比威力。
    小千吃过亏,又见掌风扑来,不敢相迎,曛嘿黠笑,转身落地,以避开掌劲。
    “你打,我就逃。”
    千斤坠使出,急坠地面。
    本以为轻而易举可以避开。
    岂知夫人功力快得实在匪夷所思,相差近丈七八之遥。
    就在小千方往地上下坠,身躯将动几寸之际,那掌风有若迸裂火药般突然炸开,砰地打向小千的胸口,使他啊呀一声尖叫。
    四平八稳的跌摔在地面。
    又是一声叭响,摔得小千臀部疼痛,头冒金星,嘴角也挂上了血丝,已受了内伤。
    还好是他耐打功夫到了家,否则要是换个别人,非得五脏移位,重伤不起。
    他甩甩头道:“我的妈呀,这还是人的功夫吗?”
    多情夫人已飘近他,冷冷笑道:“这只是开始,还有更厉害的。”
    话末说完,一掌劈出,又是不见流风,但闻淡淡咻咻声,这声音又急又短又快、好似火炮撞裂石片纷飞那种咻咻声,足让人起鸡皮疙瘩。
    小千可还在迷糊中甩头,哪知掌劲会如此快速又逼近。
    眼看就要再挨掌,斜侧又掠出一心为小千拚命的李怜花,他吼着:“小千儿快躲。”
    不等小千有何反应,歉身一扑,把他推向斜侧。却因而空门大露,又刚好取代小千位置,夫人那掌就落在他背上。
    砰然一声,他怒喷鲜血,溅满白石地上,人也往前栽滚跟斗,撞向花丛,久久不能爬起,显然受伤极重。
    小千惊惶急叫李怜花,想欺身瞧他伤势,毕竟他是为救自己而受伤,岂能置他于不顾呢?
    然而迷茫中,行动并未能迅捷,方欺向前不及三尺,受伤的柳再银已冲撞而至,手握银刀又准又狠的刺向小千左肋。
    小千啊呀地急忙躲闪,但却避之不及,肋腰被划出三寸长伤口,痛得他冷颤直打不停。
    柳再银一刀得逞,冷笑不已:“小杂种,我现在就剁了你。”
    猛又扑身,银刀就截小千肩背。
    小千椋惶中直后退,未能反击,只想避开再说。
    然而小千那声尖叫,又驱动倒卧花丛的李怜花起,猝见小千被追杀,不知哪来的神力,突然扑向柳再银,一手揪住他受伤左腿,急吼道:“快走……”
    柳再银被拖及,也无不宰杀小千气得咆哮怒吼,怒火全落在李怜花身上,利刃猛切其手臂。
    他厉吼了一声:“你敢不放手?”
    银刀一切,李怜花左手已现出七寸长伤口,痛得他尖叫不已。
    小千心神一凛,实是不忍,想欺身救他,狂叫着“李怜花!”
    “快走……别管我……”
    李怜花厉吼着。
    柳再银狠厉咆哮,银刀又挥,硬将李怜花左臂给切下。
    李怜花痛叫震天,仍是吼出:“小千儿快走……”
    看样子他是准备豁了这条性命,不顾已臂,更猛烈的欺向,柳再银将他抱得紧紧。
    小千难忍悲伤,己落下泪来,虽然他不正常,但对自己的感情却是真诚的。
    柳再银怒不可遏,银刀猛往他的背部落去,一刀一血痕,一刀一窟窿,好不骇人。
    李怜花只惦记着小千生死,厉吼:“再不走。你我都要死在这里。”
    小千忙说道:“不会,我认输就是。”
    他不忍看下,只想向多情夫人求情,放李怜花一条生路便是。
    岂知李怜花已甩开了柳再银,撞向了小千儿:“快走快走……”
    硬是把他撞向丈余远的墙头。
    柳再银怒火更炽,大吼一声:“你在找死。”
    银刀又截向李怜花背心,这一刀准是直抵心窝。
    站立不动的多情夫人猝见小千滚脱甚远,冷冷地笑道:“你甭想走脱。”
    身形平飞而起,又往小千扑去。
    李怜花见状,神力又生,霎时电射而起,一只右手紧紧地抓住她左踝,把她紧紧地拖住了。
    也因而他的掠起而避开柳再银背心致命的一刀。
    多情夫人始终挟着秋蓉,以免他被小千劫走,是以不能腾出另一只手来扫劈李伶花,而被他拖住了。
    这时她怒意更生,反掌已打向李怜花的胸口,想一掌将他给震死,冷冷地喝道:“你还不放手?”
    一掌劈了过去。
    但李怜花仍不放手。
    再打两掌、三掌
    李怜花鲜血狂吐,已昏死过去了,但那只手始终抓着不放。
    “李怜花……”
    小千见状,悲从中来,泪涌如泉,已知他可能活活的被打死,无法再救他,才含着悲怅掠逃而去。
    柳再银岂能让小千逃了,怒喝出口,已提刀就追,只可惜是一拐一拐的,像缺了一条腿。
    多情夫人已喝住了他:“不必追了,你根本追不上的。”
    柳再银这才末甘心的驻足,想跺一脚都没资格,差一点摔跌,不禁更恨:“娘你就让他如此逃了?”
    多情夫人轻轻地笑道:“不放他走行吗,你已受伤娘又给他缠住了。”
    柳再银瞪向李怜花全身是血的躯体,怒道:“我砍了他右手,您现在追去还来得及。”
    多情夫人一笑,道:“那你就太小看小千他了,今夜他会栽的那么惨,是因为没料到娘的武功会那么高出他意料之外,再加上他有意带走秋蓉,难免受制。他接我一掌之后,就知大事不妙而想开溜了,现在就算是追对了方向,恐怕也很难找到他。”
    “可是他受了伤!”
    多情夫人道:“他哪次不受伤?而且受伤只会提高他的警觉性。”
    柳再银恨得牙痒痒的,道:“难道真的就让他这样走了不成?他可是我费尽心思才逮回来的。”
    多情夫人含笑道:“不要多说了,娘自有主张。”
    柳再银也不敢抗命,憋得满肚子怨气却无处发泻,银刀叭叭地直砍着身旁那棵桂树。
    多情夫人这时已放下了秋蓉,柳再银突见她,已恨声暴戾道:“一定是这小贱人放他走的,娘!我们可以用她来逼迫小杂种。”
    秋蓉着实为小千捏了一挹冷汗,但她身在夫人肋中,自不可显出逃脱的意图,只好闷声不响。
    现在闻及柳再银言语,已惊惶道:“师父!不要……”
    多情夫人似乎对秋蓉甚是疼爱,含笑说道:“别急!别急!师父怎舍得你?别把他的话当真了。”
    柳再银急道:“娘!分明是她……”
    “不必多说了!”
    多情夫人道:“她是娘的徒儿,娘岂能让她冒险?何况绿小千对她本就不满,以她来作要胁,何来功效可言?”
    秋蓉闻言,方自安了心,夫人并没有发现她的意图。
    柳再银一脸的委屈和不高兴,却也不敢再发作,银刀又叭叭地砍在那棵桂树,以泻怒火。
    多情夫人安慰他道:“你也别愤恨难消,秋蓉对你练功大有帮助,你该试着接纳她才是。”
    柳再银厉声吼道:“贱!千人骑、万人厌的淫贱妓女!”
    多情夫人冷喝道:“给我住口!你在骂谁?”
    如若秋蓉真是如此,那多情夫人更不必说了。
    柳再银登时闭了口,也想及自己触犯了夫人的禁忌,一时也不敢再骂下去,一把银刀几乎把桂树给砍光了。
    多情夫人见他不再斥言,怒火也渐渐消逝,含笑道:“银儿,娘可舍不得你,别再惹娘生气好么!”
    说话间,身躯又摆骚态,露出爱欲表情,足可让天下的男人痴醉和冲动。
    柳再银见着此举,已经砰然心跳,恨不得将抱入怀中搂得紧紧的,哪还会有怒意存在呢!
    多情夫人满意他的反应,已呵呵淫笑起来:“别急,先把你的伤治好了再说。伤得重不重?”
    柳再银淫邪一笑:“不重,只要几天就能痊愈。”
    他往左腿瞧了瞧,开始治伤,见及伤口,不禁又骂了小千几句。
    多情夫人也含笑转向秋蓉:“来!帮师父把他给移开。”
    本来只她一个人就能够移开李怜花,她却装出柔弱娇态,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高贵仙子般。
    秋蓉走过去帮忙,触及他身躯,双手也抖了起来,一身是血的尸体,总令人毛骨悚然的。
    突然她发现在抖的不只是她自己,李怜花似也在抽动。咦了一声,已探向他鼻息,惊诧道:“他还活着,还有热气。”
    多情夫人甚感意外,李怜花中了自己一掌,伤得如此的重,怎可能还活着?
    她马上伸手把他的脉,仍有微息,惊诧道:“奇怪!怎会活着?难道他不想死?还是服有灵药?”
    她所说“不想死”,乃在于人的求生欲望十分的强烈,也会出现此种状况,也就是生命潜力的发挥,这力量往往使不少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而多情夫人却对他是否有服过什么灵药,或练过其它的功夫而感到好奇,于是伸手去救他。
    柳再银看他被自己砍去一臂,又挨了数刀,心头已有报复得逞的快感,也没有再坚持要杀他。
    但他还是冷冷地道:“留这个废人,真是弱了多情楼的名声。”
    多情夫人含笑道:“他怎能代表多情楼?再说等娘问完话他就不重要了,到时候随便你要怎么处置。”
    柳再银这才不说话,重重地哼了一声,他已想好了,要将李怜花当一条狗来戏耍。
    随后秋蓉替李怜花包扎止血。
    从她知道李怜花和小千是一路也还拼死一救小千,她就对他崇敬有加,能治好他,岂不也是对他一种报答恩情。
    在她动手中,多情夫人巳发现她似乎已无功力,忙问道:“你的功夫怎么了?”
    说着已伸手抓向她手腕脉门,测探着。
    秋蓉怔仲不安,道:“被绿小千制住了。”
    多情夫人测脉一阵,惊诧道:“是武帝的‘截穴阴阳流脉’手法,这小鬼何时学会了这点穴手法?”
    当下带着惊切神情,替她解穴。
    然而从其表情,不难看出夫人对武帝的点穴手法也甚忌讳,并无完全的把握可以解开穴。
    过了半晌。
    多情夫人失望而嗔叫不已:“这小子简直是乱搞,哪有人一次封掉两百多穴?简直是要废了人家嘛!”
    除了小千,谁会搞上这玩意儿?
    点了这么多的穴,他曾说过:“若不懂方法,足足可以解上半年。”
    看来他的封穴手法,可说是万无一失的了。
    不知多情夫人对这“半年”有何感想?
    她又好气又好笑,直骂着小千乱搞。
    秋蓉反而显得心安,至少暂时不必耽心穴道被解,而又沦为淫荡之人。
    多情夫人虽一时无法解开,仍安慰着她,道:“别耽心,师父会另外想办法,这难不倒师父的。”
    秋蓉附和着道声:“是”,心头却叫着解不了最好。
    随后夫人也暂时放弃解穴工作,转治李怜花,直到认为他已经无性命之虑时,她才歇手。
    受伤的白衣书生也将一切整理妥善,回报夫人,并派人将李怜花移入房中。
    一切告个段落,已是四更近五更时分,马上即将天亮了。
    近年来,多情夫人可未曾如此累过,已遣散众人,独自回房休息。
    当众人休息之际,只有秋大娘在焦切的嗔骂着,她正为肚中的金牙在烦恼。
    吐又吐不出来,若是喝碗麻油,让它排出体外,可是经过大小肠这金牙再镶上,这恐怕不太好吧!
    小千的捉弄,实在叫她无计可施,头大如斗。
    五更天,凉月己沉。
    冷啸风中,野草刮咻,在暗夜中,宛若厉鬼磨牙。
    小千逃的可真是没头没脑乱钻,他认为多情夫人该追来才是,所以躲得特别小心,否则被逮着了,那就不用逃了。
    虽然当时曾激动的为李怜花的真情感动而落泪,但这感情太过畸形而来得让他难以接受,每想及此,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相对的也冲淡了李怜花的一切。
    “唉!这家伙何苦呢?好端端的就来个殉情记,害我不难过都不行。”
    小千怨声叹了几口气,又道:“那天宰了柳再银替他报仇便是。”
    转身瞧瞧背后山径,但觉未再有人追琮,这才放缓脚步,不再东躲西藏。
    然后他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势。
    左肋三寸刀痕也不再渗血,并不碍事,倒是多情夫人那掌打得他的胸口郁闷,受伤似乎不轻。
    他想找伤药服下,却因为被柳再银逮着时而被搜走了。
    他自嘲一笑道:“终于受了一次最惨的挨揍,还好,这是我痛苦、嗜好的一种,不然……”
    他频频摇头苦笑,又说道:“唉!为什么这种嗜好一直改不不呢?被揍得那么的惨,还是改不了……”
    他想着,若能像在水灵宫一样,拿着大关刀,所向无敌的杀伐,该不会被揍得那么惨,“嗜好”也就改起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武功?那么厉害?光这么二扇手,未见声息。就能伤人于无形,真是妙极了!”
    小千想着以前从来未见过多情夫人使用,否则她也不会连续被自己剃了头,这么说,该是最近才练成的?
    “难道是秋蓉所说,跟男人乱搞所练的功夫?”
    他本来以为是多情夫人所编的藉口,如今不得不相信,真的有这么一门功夫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真是无奇不有,这种功夫也在练?”
    想了想,他又觉得甚有道理,否则那些色狼要练什么功夫?说着也就笑得开心起来了,为了找到“合理”的理由而开心。
    笑着!走着。突有声音传来
    “就在这附近!”
    小千闻言,猝觉追兵赶来,马上钻入草丛中,屏气凝神,以防被发觉,心中暗暗叫苦:“妈的,这贼婆娘够狠的了,追了那么远?我早该躲在她老巢,趁现在就把它给烧了。”
    猝然间,衣袂掠空声又近了。
    吱吱几声,蓝影一闪,小貂儿已冲入草丛,往小千搜去。
    来者不是谁,正是为搭救小千而赶来的大板牙,剑痴和天机生。
    为免于大板牙的毛病再犯,三人并未尽全力赶路,因而耽搁了不少时间。
    方才那声“就在附近”乃出自大板牙口中,他曾经在此给乌锐骗走,是以印象特别的深刻。
    刚说完,小貂儿已闻及小千气息,吱吱雀跃,也就冲了过来。
    三人感到不解,也跟着奔来,想看个究竟。
    小千躲在草丛,本是紧张万分,突闻吱吱声音,顿觉好似小貂儿,就只这么一想,小貂儿已掠来,亲昵的舔着他的脸颊。
    小千惊诧道:“是你?那他们……”
    他已想到大板牙他们赶来了,一时捉狭之心又起,马上嘘了一声,要小貂儿肃静不要出声。
    小貂儿马上照办,还做了一个鬼脸来逢迎小千。
    它也懂得捉狭呢!
    小千瞧了它眼,轻声地笑骂道:“我看你将来再活几年可以当老师,去教那些无头无脑的人了。”
    小貂儿却吱吱地叫着,说小千上次不是要它考状元?
    小千瞪了它一一眼,笑道:“话是不错,可是状元的帽子那么大,你练会了戴高帽子没有?这么现实,马上就要去考状元。”
    小貂儿未必能想通人们心目中“状元”是指何事物,但多少可知小千所说话中的含意,才能与小千搭搭唱唱,不亦乐乎。连高帽子它都能听得出来。
    当然,这些都是归功于小千平日教导有方了。
    它竖起三只指头,表示三顶够下够?
    小千笑骂道:“妈的,不入流的戴高帽子,你该拍我马屁懂不懂?光竖手指,再戴十顶,我也不会爽!”
    小貂儿似会意了,开始拍马屁,说小千很英俊漂亮等,简单奉承的话。
    小千叹笑道:“缺少磨练,火候很差,只有小娃娃程度,看样子,你只能去当像秋大娘那样超级无头脑的老师了。”
    小貂儿陪笑着,正想开口,草丛外已有声音,小千马上要它闭上嘴。
    大板牙赶在前头,失去小貂儿踪迹,觉得奇怪:“怎么到这里就不见了!”
    剑痴、天机生也赶至。
    天机生道:“你叫叫看,它要是在附近,一定会回答的。”
    大板牙当下便叫出声,还吹起口哨。
    小千细声道:“惨叫,然后就停断。”
    小貂儿依言,惨叫一声,马上截断,已贼头贼脑的向小千斜睨着眼。
    “不好,有埋伏!”
    大板牙急叫,和天机生剑痴退后数步,各自摆出架势,一脸仇临大敌模样,各各都紧张着。
    小千在暗处瞧及三人动作,暗自窃笑不已。
    大板牙冷喝:“里边的谁谁?快报上名来,免得大爷杀错了人。”
    “你祖宗!”
    小千沉声喝出口,突又急喝“看箭!”
    马上丢出了一大堆的枯枝和石块。以造成声势,咻咻然全往人打去。
    箭势来得又快又急,让大板牙穷于应付,登时火喝:“快躲!”
    整个人已趴在地上了。
    这动作又紧张又快速,害得后面的天机生和剑痴以为是排箭雨,全往地面叭。
    小千此时已呵呵地笑着,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说道:“看到我,要行这么大的礼吗?哈哈!”
    三人躲得紧张兮兮的,动作自是糗态百出了,这时突闻小千的声音,全都抬头瞧向他发声之处。
    此时三人宛似乌龟四肢趴在地上,把头伸出仰着。瞧得小千更是狂笑不已。
    “既然礼都拜了,我不收都不行,快起来,免得人家说我小欺大。”
    三个人困窘地爬了起来,三人脑前像是盖上了泥印,一脸灰黄。三人各自互相瞧了一眼,笑得甚瘪。
    天机生苦笑道:“你可把我们给整惨了。”
    小千想及三人都这么慢才来,不禁就有气,笑脸一拉,道:“是你们害惨我,还是我害惨你们?为什么这么慢才来?你们跌倒,爬起来就没事,我却要转上一大夜?”
    天机生笑的更苦,讷讷道:“那是因为大板牙……”
    “大板牙?”
    小千转向他,眼睛瞪得如牛眼,怒火三丈:“我还没找你报一剑之仇,你还敢给我耽误时间?你不要混了是不是?”
    怒上心头,一个箭身已追向他。
    大板牙哪敢落入他手中?赶忙拔腿就跑,急急地叫道:“小千儿,误会了!我是因为有病……”
    小千受伤在身,追之不及,只能揪在后头追杀,嗔吼道:“你还说你有病,有病怎么还跑得这么快!”
    这话惹得天机生和剑痴憋笑不已。
    然而两人深怕大板牙毛病又犯,也远远的追在后头。
    大板牙闻言也想笑,不过笑得很苦,想停下来嘛,准会揍得惨兮兮的,不停下来嘛,又变成没病了。一时也不知如是好。
    “小千儿,我真的有病,你听我说……”
    “你有病,我现在就给你治病。”
    小千追的更是急。
    大板牙眼看解释无效,人又追来了,只得没命的逃奔,安眠药已拿在手中,准备随时服用。
    天机生已紧张地追向小千,急道:“小千儿,大板牙的病还没好……”
    小千斥道:“天下只他这种病人跑的那么快,你给我闪到一边去,否则连你也一起修理。”
    推开天机生,他俩穷追不舍。
    天机生眼看劝不了,只有以实情相见了,马上喝叫:“大板牙跑快些,让你的旧病复发。”
    在此之前,还耽心大板牙发病,现在却希望他复发。碰上小千,事情总是让人难以预料。
    大板牙可使劲的逃,可是就是不发病,也许是见着小千,有某种松獬(小千不再危险)
    的原因吧?
    他苦急着:“怎么搞的,现在想发病都没得发?再追下去,万一不发病,那岂不是白跑了……”
    想了想,他决定自己装病:“反正都是要发病,是真是假都一样,而且还是假的好,免得误杀。”
    想定后,他突然栽往地面,叭然一响已滚身而起,两眼已发直而泛青光,照着天机生所形容,摆出僵死样,抽剑就往回攻。
    小千不知有诈,登时惊诧万分:“你真的还没好!”
    脚步也停了下来。
    大板牙不能回答,僵着脸,举剑就追来,还不停沉冷喝喝呻吟。
    天机生不问真假,马上朝剑痴道:“快制住他!”
    剑痴有一次经验,长剑己先出鞘,电射大板牙,凌厉的向他手中的利剑。
    锵锵数响,火星迸射,这可是真打,免得小千看出破绽。
    再一回剑,便架开了大板牙的利剑,剑痴一指已点向大板牙的“齐门”穴,方把他给制住而陷入了昏迷。
    剑痴嘘了一口气:“好险,要是多发几次,老夫可就难以对付了。”
    天机生马上掠向大板牙,开始为他治病。
    运气输入其体内,发现并无乱流反窜,方知大板牙是装的,心下暗自想笑。
    小千那股怨气果然咽下来了,担心地说道:“他的病?”
    天机生装腔作调道:“发一次,多加十天时间,多发几次就不必治了。”
    小千干笑道:“下次我会小心。”
    天机生道:“最好不要有下次。”
    小千赶忙点头道:“是……”
    天机生暗自好笑,表情却冷漠:“快去找那瓶药。”
    “是!”
    这可能是小千最听话的一次,赶忙的就寻往方才大板牙病的地方。
    天机生这才窃笑出声:“难得他那么乖。”
    剑痴疑惑道:“大板牙的病?”
    天机生细声道:“是假的!”
    剑痴也恍然暗笑,心情为之放松,倒也欣赏小千如此乖巧的神态。
    小千很快寻得药瓶,急忙奔回来:“药瓶找到了,赶快让他服下。”
    天机生接过药瓶,倒出一粒药丸让大板牙服下。
    小千急问道:“这是什么药?”
    “安眠药。”
    “安眠药?”
    小千和大板牙初闻此药物,同感吃惊。
    天机生含笑解释着:“大板牙的病,最重要就是心神压力过重,血气不稳而引发的,如果能让他睡上一觉,病情就会转好。”
    小千恍然道:“原来如此,可是他多久才会好?你上次不是说两三天?所以我才以为他是装的。”
    天机生道:“本是如此,但他前天得知你被劫之后,又发病一次,所以又要延长一星期。今天……”
    他叹息着,心头已笑岔了气。
    小千也叹声道:“还真麻烦……”
    天机生道:“以后你少惹他生气,免得他又犯了毛病。”
    “我知道!”
    小千苦笑着,突又说道:“干脆你带他回去,彻底治妥了再放他出来,省得危机重重的。”
    “这……”
    天机生可要好好回答,因为大板牙本就是装病的,若自己答应而大板牙不从,岂不就穿帮了。
    小千道:“怎么?有困难。”
    天机生忙干笑道:“问题不是我,而是大板牙,如果他不愿意回去,若强行带他走,恐怕……”
    小千突然也想通这道理,无奈地说道:“那只有问问他自己了,省得又说我逼他而胡乱发病。”
    天机生含笑道:“如此才算恰当。”
    小千问道:“他多久才会醒过来。”
    天机生稍稍犹豫,随后道:“如果以内力催化药性,很快可以醒了过来。”
    小千瘪笑道:“好吧!你催吧,也给我几颗,我也有病。”
    天机生惊诧不已:“你也要吃安眠药!”
    小千笑了笑说道:“能像他舒舒服服的让人侍候,有何不好?”
    “这……,这……”
    天机生感到为难,要是小千躺下,那再不怎么好办。
    小千轻笑道:“放心,我才不想在荒郊野外躺下呢,要是野狗咬一口,那多划不来,给我几颗伤药,我中奖了。”
    天机生这才注意到小千脸容,天将亮未亮,最是不能看得清楚,已伸手抓向小千脉门:“我把把看。”
    小千轻笑道:“严重喔!胸口都疼痛得很。”
    除非躺下不醒人事,小千可不懂得被打重伤时,表情该如何才算是重伤的脸?他只会笑得轻些而已。
    天机生把着脉门,突觉内流冲击不稳,血气更是分崩流离分明已是重伤情境。虽另有一股暗流在压抑平抚着,这可能小千在运功抵抗,或是体内功力的自然疔伤,但对小千受如重的掌力,感到讶异不已。
    “是谁伤了你?”
    “多情夫人。”
    “是她?”
    天机生道:“不可能,她排名天下第七,。留情指、掌,威力根本不可能如此之大,这功夫足可追向武帝的‘大挪吸力神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岂会出自她手中?”
    “难道我会喜欢让女人挨揍?尤其是那种心理变态的女人?”
    小千笑斥着:“是她最近练会了这门功夫,否则我哪会吃瘪!”
    “什么功夫?”
    小千讪笑道:“连你这消息天下第一灵通的人都不清楚,我还懂个乌龟?”
    天机生干笑两声,追问道:“总该有个特殊之处吧!”
    “你看过要饭的乞丐没有?”
    “有啊!大街小巷都是。”
    小千频频点头讪笑道:“那好,你该知道他们的特征吧?这特征也就是施展那种功夫的特征。”
    天机生诧然不解,问道:“乞丐会有什么特征?难道施展那种功夫一定要穿破衣?
    拿拐杖?”
    “那是外表,我说的是动作。”
    “动作?”
    天机生更感到不解:“乞丐有何特征动作?”
    “就是伸手死要钱嘛!”
    小千讪笑道:“多情夫人施展这功夫,也是伸个手而已,不过她所要的不是钱,而是命。”
    伸手对乞丐来说是特征,但对练功夫者来说,就不算特征了。
    天机生眉头皱了皱,笑道:“这算什么特征?每个练功者,那个不伸手?”
    小千轻笑道:“那就算没有特征好了,因为我只见过她伸个手而已,其他什么也都没看见。”
    天机生哭笑不得兜了乞丐那么大一个圈子,竟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小千笑了笑又道:“赶快丢药过来吧!你现在问我,我什也不知道,自己想弄个明白,自己找她去。”
    “看来也只好这样了。”
    天机生心想:“如此再追问下去也无结果,还是找机会走趟多情楼吧!”
    于是掏出了三颗红色豆大丹丸交予小千,道:“伤得不轻,可要好好疗伤。”
    小千接过丹丸,一口已全部服下,清凉从腹中升起,顿觉舒畅多了,道:“多来几颗如何?让我凉个彻底些。”
    天机生瞪眼道:“这可是长白深山的金叶红莲子,每三年长一颗,我花费一生精力,好不容易才弄到十二颗,一口气给了你三颗,够慷慨了吧!”
    小千黠笑道:“既然够慷慨就全给了我,做得彻底些,不更过瘾!”
    天机生十分珍借此物,又怕小千动上脑筋,那时可能一颗也保不了。
    他犹豫了一阵,嘴角牵动了一下,道:“再给你一颗,四颗同服下,已是此药物的最大极限,多吃了反而会伤及内腑,其他的,等你需要再给你。”
    小千欣然接过红莲子,吞服下腹,果然更加舒畅了。
    他邪笑着问道:“你还有几颗?”
    天机生赶忙缩药于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千邪笑道:“我看我还能受几次伤,我要把它吃光才甘心。”
    天机生惊急猛摇手:“没了,没了,一颗也没了。”
    小千笑得更邪,道:“既然没了,你干么把瓶子抓的那么紧?”
    “这……这……”
    天机生窘笑不已,带着俱意,呐呐地道:“这药很珍贵,一次吃光,那多残忍?你就放我一马吧!”
    “放你可以,不过那药……”
    小千的眼神更邪了。
    天机生急急道:“就暂时放在我这里”保管”好了。”
    说完己苫笑了起来。
    小千笑道:“早说嘛!既然是”保管“我就放心了,要管好喔,我随时会‘发病’的呢!”
    他也想学大板牙,来个随时发病。
    “是!是!我一定替你保管得很好。”
    天机生甚为无奈地道:“你快疔伤吧,此地不宜久留。”
    小千这才凝起心神,盘腿而坐,开始运功疗伤。
    天机生转向剑痴:“满天兄,你替他催行脉流,他伤得不轻。”
    剑痴立时点头,坐于小千背面,双掌贴其背心,助他行功疔伤。
    眨眼间,淡淡雾气冉升小千头顶。
    天机生见状才安了心,他可还有大板牙要治,马上也摆起架势,为其治伤,暗中已解开他穴道。
    大板牙虽服下安眠药,但只含在嘴中,天机生没催化它,被解了穴,马上就醒来了,见及周遭一切,已明白危机已过,向天机生打了个暗号,仍装模作样的疗着伤。
    功行一周天,朝阳已升,大一片红光,投射小千身躯四周,白色雾气更浓,想必功力又精进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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