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小千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四十八月神教主假武帝
    西雨急道;“不必了,小千儿说不能离开这岩石。”
    “他是叫我们轮流看守,去一个没关系。”
    “可是……山区危险。”
    “我只在湖边附近捡拾,没什么关系的。”
    西雨无奈道:“那你小心些。”
    西晴含笑点点头,已奔向附近山区。
    他对此山亦也有所畏惧,再加上小千如影随形的渲染,更让他提心吊胆。走的不远,还好此山少人前来捡拾枯柴,转个身,已抱回不少枯枝。
    在岩石旁已燃起枯枝,暖和多了。
    只这一折腾,小千已赶回来。抱了两坛酒,一大包东西浩浩荡荡的出现在远处湖畔。
    “来啦!来啦!全是山珍美肉!”
    欣喜而自得叫嚷,马上掠回岩石,朝西晴、西雨道:“很冷是不是?喝点烧刀子,再来辣炒山羌、山鹿、山兔,嘿嘿这可是月江村长的一个月伙食,我全包了。”
    临时光顾小村,哪有大鱼大肉?这些全是村长炒腌腊肉,准备长久食用,小千一上手就全给抱了回来,还带了两坛酒,不过他也留下了几两银子,免得村长大半年都难过了。
    他摊开炒肉,香辣味马上扑鼻,忍不住就先抓一块,张嘴就啃。
    西晴、西雨也着实饿了,遂也吃起来。肉味不算顶可口,但在空腹下仍吃的津津有味。可是烧刀子就呛喉了,西雨喝了两口,也不敢再喝。
    小千也不喝了,已有了想法:“这酒要在得到宝藏,庆祝时再喝,现在不能喝的太过瘾,否则那时就不过瘾了。”
    说着已把一坛半的酒置于岩石角下。
    西晴、西雨对这酒并无所好,倒乐意看它被藏起来,免得小千喝上瘾,又灌上他两几口,若再误事那就更惨了。
    抓着肉,小千大块的吃,笑道;“吃辣肉也能御寒,尽量吃,多的是。”
    足足有半锅,三人吃上一天都可能吃不完。
    在小千催促下,西晴、西雨可吃得够饱了,小千方将剩下三分之二收起来,留作庆祝时下酒用。
    看着月色,只初更左右,离三更还长得很,围着火堆,小千一边注意七星湖变化,一边又瞎扯得意事。
    也许是吃得过饱,又在温暖火堆旁,三人竟然已沉沉欲睡,终于靠在岩石睡着了。
    这未免太巧合了吧?三人皆一同睡着?而这又在这紧张时刻?事实确是如此,任谁也得相信。
    难道他们遭了人家暗算?
    直到火势奄奄欲熄,三更天将至,才有了变化。
    黝黑山峰中已飘出一名黑衣蒙面人,左胸绣有黯红弯月标志,难到会是月神教主?
    他小心翼翼的潜向三人,观察一阵,但觉三人皆熟睡,才低沉冷笑一笑:“绿小千,要得到你这个秘密,竟然要等上半年?你也够狡猾;可惜今夜你仍得认栽了。”
    他是谁?为何会算计小千这鲜为人知的秘密?而且在半年前就已布施诡计?这人心计深沉,恐怕少有敌手了。
    他慢慢拔动小子衣衫,在搜寻那面铜镜。他很快在胸口中搜出。
    望着铜镜,他黠笑不已:“能获得神秘宝藏,天下就是我的了!”
    冷黠笑着,不停抚弄着这块不起眼的铜镜,不敢怠慢的已踏向小千所划的足印,黠笑道:“这小子设想的倒周到得很、一踩了事?”
    含有钦佩的反瞄小千一眼,随即转望天空。
    明月如洗,晶亮挂于墨碧夜空。
    若是小千梦中有知,该是想着;来一朵乌云以蔽月那该多好?
    可惜他猜的很准,今夜天朗无云,是取宝的好佳时。
    黑衣人算算时间已差不多三更子时,不敢大意,马上抓紧铜镜,算好角度,准备照反月于湖中月亮。
    见他举止,全和小千所说完全相符,想必他早已潜伏附近而听见小千所言。否则岂会如此一丝不差?
    明月渐移向正空,缓慢,却在移动。
    黑衣人心中起伏不定,甚为紧张。
    就在一刹那间
    天空明月突如下坠般吐出银光,闪亮生辉,直落湖心,正好与湖中倒映月亮形成直线,淡白光束冲霄而起,又圆又直,好似孙悟空如意金箍棒猛胀又胀,捣穿天地,甚而发出沉浑的咻声,沉又闷,闷压得让人血气翻腾。
    黑衣人已被此情景摄震心扉,还好他定力过人,马上又惊醒。铜镜已往月亮照去,取得反光又往湖面月形投去。
    就在此时,正如小千所言,月亮和倒映湖中月形及铜镜形成三角光束,白亮亮的挂在夜空,宛似大玻璃。
    黑衣人大喜:“果然没错!”
    话来说完,奇迹却发生了。
    只见光束突然啸声,好似全往铜镜撞来,那光又快又急又准,无法想像的就射向铜镜。
    叭的一响,光束已穿破铜镜而打向黑衣人手身。
    黑衣人哪知会遭此变,想躲闪已是不及,硬是被打着,呃的闷哼,已往后跌撞。右手似被打得焦黑。
    此时昏睡的小千猝然电射而起,直欺黑衣人,谑笑道:“老贼看你往哪里躲?”
    十指如虎爪,又勾又掠的往黑衣人面巾抓去。
    黑衣人已知自己中了小千诡计,右手又受伤,哪还敢再战?
    怒喝一声,劈出掌劲直冲小千面门,借着倒撞力道,更急的往后撞去,硬是撞往岩地而后忍痛逃掠山峰。
    小千没想到他会出此下策,平白被他给脱溜爪势范围,扑了个空。
    他岂能甘心,大喝“别逃”,当下施展绝顶轻功,直追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眨眼已消逝山林。
    火堆旁,关西睛和西雨仍不知已发生事情而昏睡不起。
    黑衣人受伤似乎不轻,奔逃之际,脚步甚为不稳。
    不到二十里追逐,小千已逼近不及丈二三,冷笑道:“你逃不掉了!”
    话声未落,折枝叶已往黑衣人背心打去,追得他非得回掌自救。
    小千冷喝,拔高七尺,飞转三个筋斗,已扑向黑衣人,当头罩下,让他无处可躲。
    黑衣人心知无法逃脱,已挥出左手,不闪不避,直打小千面门。冷笑道:“绿小千你是找死!”
    双方一触,啪然一响,小千身躯已被逼退,倒退五尺.黑衣人则左手发麻,步伐迫退两步。满是惊骇小千功力如此增进。
    小千倒身落地,又自欺身发掌,谑笑道:“老贼你今天输定了!”
    “霹雳雷霆”已展开,霎时啸风大作,这极具威力的一招,此刻正派上用场。
    黑衣人顿觉劲气逼人,自己有伤在身,实是没把握接下,只得脚踩奇形步,闪缩退后,左掌凝气护胸,以防有变。
    小千当头罩下,威猛一招霎时将人卷入漩涡,双掌前推,左掌粘向他左掌,另一掌斜往下方捣向其小腹,占尽了双手之利。
    黑衣人但觉小千手掌粘来,气势万钧,遍体生寒,硬碰不得,掌劲马上转硬为柔,借着粘手之利,倒往后退,散去小千不少掌力。
    尽是如此,小千追逼更急,伸掌又吐劲,已打向他掌腹,打得黑衣人闷呃搂腹往后撞退。
    小千一招得手,更形泼辣:“老贼你真功夫怎么不用呢?
    再又掠身,霹雳雷霆上下其手,裹个紧密。
    黑衣人似知无法避免,已旋腿倒飞,身形闪晃不定,惊险万分逃出小千掌力范围。
    小千冷笑:“好一个拂云仙步!我也会!”
    只见他脚踩虚空,身形也飘飞而起,好似纸人跳动,如影随形追赶黑衣人.一有机会就递招。
    黑衣人被逼向一崖壁,无路可走,突然返身厉笑:“绿小千可怪不得我了!”
    左掌突作游龙,不定形飞掠,连人带身反撞小千。
    掌影已化失,劲风却啸急大作。
    小千知道对方已下重手,有心想卯对以试“霹雳雷霆”威力,也全力施展,霎时掌影裹身,再一突窜,宛如江河奔浪,涌冲而去。
    两道劲风拖带,林木呼啦大作,气势非常。
    只见一青一黑人影相互对撞,叭叭之声不绝于耳,随后暴开。
    小千一屁股跌坐于地,胸口起伏.双掌热疼,毕竟功力差人不少。无法占到便宜。
    黑衣人也好不到那儿去,蹬蹬连退数步,若非有石壁靠身,想必也得跌坐于地。
    他呼吸沉浊,目光涣散,似也受了内伤。
    小千慢慢站起,瞄着黑衣人.一时未再发动攻击,心想“霹雳雷霆”奈何不了人家,挖出骨头也奈何不了人家。
    纵是如此,他仍笑的得意而促狭。
    “好一招月神吸力神掌!”小千谑笑道:“我该叫你月神教主,还是武帝呢了”
    黑衣人冷笑道:“你别得意太早,老夫此时照样有办法收拾你!”
    “像你这种人,当然有用之不尽的贼办法!”小千蔑笑道:“我不是得意,我只是不想让你当傻瓜,耍得团团转而已。”
    他笑得更捉狭:“玉先生.武帝大侠,别来可好?久仰了。”
    黑衣人冷笑道:“凭你也想探出老夫身份?”
    “我不用探,我用瞧的就可以。“小千眼光邪蔑。直瞟黑衣人,笑的捉谑:“你以为蒙着脸,我就瞧不清你的真面目?”
    黑衣人不屑冷哼:“你长得通天眼,可透视面巾,看穿我的面貌?”“不错.我看的清清楚楚。”小千笑声更捉谑。
    黑衣人鄙笑不已,习惯的伸手往面巾摸去,方触及面巾,猝然大骇,不知何时面巾已撕下一大半,露出鼻嘴,胡须尽现,那还能掩去面目?
    小千哈哈大笑:“玉先生你不会说胡子也是刚粘上去的吧?”
    方才过招,小千除了应招之外,最重要仍在于抓他面巾,然而武帝功夫过高,未能尽数扯下,还好也抓了差不多,足以辨认。
    武帝大孩不已,自己忙于应付小千.没想到他还有暇出手抓扯面巾。
    如今身份已露,杀机立现,双目暴出森森寒光,左掌也提起,但突然又撤去功力。
    毕竟自己受伤不轻,小千一副耐打骨头,岂是一时间可收拾?
    他扯下全部面巾,果然露出清慈容貌.左眉刀疤清楚,正是武帝。
    小千这时才嘘口气:“老狐狸,你终于把尾巴给露出来了。”
    武帝不再惊惶,恢复以往的冷静,淡笑道:“小千儿,现在我说什么,你恐怕都不会相信了吧?”
    “不错!”小千冷笑:“你根本就是假的武帝,我被你耍得好苦,你也该被我耍一次,呆子你也能当。”
    武帝淡笑道:“你如何认定我不是武帝?”
    “因为武帝没你那么阴险!”
    武帝轻轻一笑道:“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原因吧?”
    “多啦!”小千谑笑道:“你耍的花招都是有原因。”
    “我又耍了何花招?”
    小千黠谑道:“事实上你根本就是月神教主,也是假武帝。”
    月神教主淡淡一笑:“奇怪,我们不是共同在竹轩与月神教主对过手?”
    小千冷笑道:“那是你一手计划,想制造出你双重的身份。”
    月神教主轻笑道:“怎么说呢?”
    小千黠笑不已:“当初被你骗得好惨,现在想起来,全是你搞的鬼。”
    他说道:“当时我和剑痴纠缠,要捉他报父仇时,水灵宫主赶来把他给救走,我不甘心再去找他算帐,后来却因水姥姥赶来,我只好逃离。
    在山溪边喝水时,你故意在上游制造残杀教徒,以鲜血流入溪中引我上勾,然后你再引我到一古宅,和柳银刀商讨对付我的计划,还故意透露你教主的身份对不对?”
    月神教主淡淡笑着,脸容却显得生硬。
    小千冷黠一笑,继续道:“当时你订计划于藏峰山北麓的‘落鹰峡’,正好是在竹轩附近,说是引我方便,事实上却是让你自己行动方便。”顿了顿又道:“后来你叫手下装扮作入侵竹轩,才造成你我共同敌对教主的机会。哼哼,你花招果然高明。”
    月神教主道:“可是当时你我已商讨要将计就计擒下教主,还要我假扮他,我如此做该是正确,你不该会怀疑。”
    “当时我若怀疑,你还能有花招可耍?”
    小千已把落鹰峡事件说个清楚。
    “那时你部下装扮的假教生出现,和我们对了几招就败走,为了你能冒充教主的计划,所以你就追向假教主、如此你可以顺利在中途调头赶回来,而我则故意被他们引到落鹰峡以对抗他们。当时我并未知道你找的对象是柳银刀,是以在碰面时,本是十个蒙面人,却变成十一个,而以为他就是教主,也杀了起来。后来你赶来拆穿柳银刀面目,却不一拳打死他,说是仁慈,却是想让他说出这是一件阴谋,以达你制造一个武帝和一个月神教主的假象对不对?”
    小千又冷笑道:“最后我先离开,你又再以教生身份撒了化骨粉,将所有尸体化掉,以掩灭证据;这事我已找机会去落鹰峡看过了,你敢不承认?”
    月神教主苦笑着,他默认了一切。
    小千得意笑着:“当初猜测教主是在脱嫌疑,没想到脱嫌疑的人就是你,好一个脱了嫌疑又制造假象,手段高明的叫我佩服。”
    月神教主笑的僵:“可惜还是被你想通了。”
    小千得意道:“我早该想通,只是我受我娘影响。说你如何仁慈,而对你尊敬有加,也因而死心塌地的相信你。”
    月神教主笑道:“如此不是很好吗?我一直对你不错,还传你功夫。”
    “狗屁功夫!”小千冷笑道:“名誉是你以收我为徒,传我功夫,事实上却用了‘倒转阴阳劫’,好让我练不出结果,还弄个走火入魔,说真的,我还得感激柳再银那把火,把你秘笈给烧掉,否则我现在可就惨兮兮。”
    情势就是如此变幻无常。如若柳再银知道放了那把火是救了小千,不气死也得吐血而死吧!
    小千庆幸笑着:“幸好碰上了石壁那怪老人,他纠正我的倒转阴阳劫,才免于中你的诡计。”
    月神教主显得更平静:“你似乎把一切都弄懂了?”
    “当然!”小千道:“本来把你跟月神教主分开,一切问题都那么复杂和无法解释。
    但把你跟月神教主合并起来,果然合理得很。”
    月神教主深深吸口气,虽然表情不在乎,事实上内心仍起伏不已,不得不吸气以调息。平静不少,才道:“你是如何想通我的身份?”
    “你眉毛那道刀疤。”小千甚是黠谑而捉狭。
    “这……怎么会?”月神教主大惑不解,伸手往眉梢摸去。
    小千黠笑道;“你想不到吧?”
    “是有点想不到。”
    小千贼样笑了两声,道:“那是因为你话说的太多,出了毛病。”他问道:“你敢再说一遍那刀疤是如何弄伤的?”
    月神教主登时闭了口,他当然明白伤是如何得来的,但他却记不得如何向小千解说?
    已显困窘。
    小千谑笑道:“你说那刀伤是因为要救我爹,在中途中了埋伏,才留下的。对不对?”
    “是曾经这么说过。”
    “可是水灵宫主却说那伤是她划的。”
    “你就相信她?”
    “当然!”
    “为什么?”
    “因为她是武帝的妻子,她比谁都清楚。”
    当小千想到那刀疤是水灵所伤时,才把对武帝的一切行径反过来以月神教主身份推敲,结果更是合理,也因而认定他就是假的武帝。
    月神教主作梦都没想到,要以疤痕辨别自己武帝的身份,竟会成为败露身份的重要关键?
    小千得意道:“当然天机生也说过那刀疤是伤在真的武帝身上,但我认为他不是在骗我,就是被你所骗了。”
    月神教生追问:“他还说了些什么?”
    “他对你很好,说你救过他的命,他随时准备报答你,所以我听起来,就觉得他是被你骗了。”小千谑笑道:“不过我很快会告诉他,你是假的武帝,以后你的诡计就行不通了。”
    月神教主冷嘲道:“他不会相信你。”
    小千邪笑道:“他不相信,那就表示他中毒太深,我会来硬的,迫他非相信不可。”
    月神教主冷笑几声:“你如何迫他?”
    “告诉你就没效了。”小千捉狭道:“有本事,咱们再来较量一次!”
    “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说这句话的人应该是我,不是你。”小千讪笑道:“从今以后,你就无法以武帝身份出现武林,说不定连你这个教生都保不了?”
    月神教主心神一凛,冷道:“你以为公开我的身份,会有人相信你?”
    “这是最笨的方法。”小千黠笑道:“我要让你栽得彻彻底底,一次就把你解决!”
    “你想杀了我?”
    “若能杀了你,一了百了,倒也省事,不过我现在杀不了你,不会用这个方法。”
    月神教主想套小千口风,但小千精得很,一点也不露,他只好放弃了。
    小千捉谑瞄向他焦黑右手,讪笑不已:“怎么样,天打雷劈的滋味不好受吧?”
    月神教主瞧着右手,心坎儿又疼了起来,方才那光束打得他余悸犹存,他却不愿露出惧意,冷嗔道:“算老夫栽在你手中,这笔帐,将来会算个清楚。”
    小千谑笑道:“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何会成这个结果吧?”
    月神教主冷哼,他岂能开口应话?
    小千好笑道:“这种话说来有长也有短,很直接的结果,那就是每当月圆时,七星湖的月亮都会出现此种现象,如果你手痒的拿镜子去引光束,就会产生这种结果吧?”
    他又道:“不过你也别埋怨,我八岁时就吃过这种亏,从此我就记得清清楚楚,永远不会再忘了。”
    当他年少时,就对七星湖神秘景象特别感兴趣,也发生过月圆时此奇景之出现,好奇的他总是喜欢弄些怪事尝尝。
    有一天也拿了镜子照向月亮,此情况随之发生,还好是小貂儿及时发现撞开镜子,也撞开他,才使他免遭灾殃。尽是如此,也击疼他的手,害得他三个月不敢再瞧月亮,真可谓刻骨铭心了。
    现在为了对付月神教主,他才想到这招,结果让他感到十分满意。
    月神教主一脸不甘,半晌吭不出话来,被光束劈的实在冤枉。
    小千谑笑几声又道:“当然啦!要把你引来此.还得花一番功夫,这就是很长的原因啦!”
    他道:“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七星湖?”
    “没错!”
    “当时你发现我的轻功不弱,又有什么‘反宫骨’、‘无双刃’,你已露出邪恶目光对不对?”
    “不错,老夫当时确实想毁了你。”
    小千黠笑道:“后来你却发现我未见过世面,而想收我为猎手,供你使唤,干坏事,才打消了杀我的念头对不对?”
    月神教主点头:“确实有这个原因”
    “这邪恶眼光,后来又被你的假冒武帝身份给瞒过去了!”小千瞄了几眼,道:“你想收我为猎手,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主要,你认为我知道七星湖的秘密,所以才故意接近我,想慢慢套出秘密对不对?”
    “可是老夫一直没有向你套取秘密。”
    “鬼才相信!”小千瞪眼道:“你这老狐狸,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已谑笑起来:“还好你兴趣不减,才会中了今夜我的诡计!这证明你是……”
    他没说下去,教主马上追问:“是什么?”
    “饭桶!”
    说完小千已哈哈大笑。
    月神教主眼角抽动,满心忿忿,却不得不忍着,想把事情弄个楚再说。
    小千笑够了才继续道:“后来你给我的玉佩被我娘发现了,她突然斥责我,因为她看出玉佩是武帝的遗物,但当时她也知道武帝受了难,生死不明,更想到你可能是假的武帝,所以才不准我跟你在一起,还要躲开你!”
    一想及他娘当时如此生气以至于后来被杀害,小千一颗心就悲愤不平,恨不得当场宰了月神教主。
    月神教主突道“她不该来找我。”
    “不找你,你也会再次找上我娘。”小千怒道:“我娘就是怕你找上门,所以才准备离开月江村,然而她对玉佩的事,始终不能确定你是真或是假武帝,遂决心一探究竟,才遭了你的毒手。”
    月神教主冷森一笑:“我不得不杀她,因为她已查出我是假的。”
    “就是因为你是假的,所以我娘才会要我隐姓埋名,永远不要报仇、因为她怕我受你以武帝身份欺骗,再则你武功太高,她怕我死在你手中。”小千道:“早知你这么奸恶,在七星湖就把你给宰了,岂容你伤害我娘!”
    当时绿娘临死前交代对手武功太高,不能报仇,试想谁又赢过天下第一高手武帝呢?
    纵使教主是冒充者,但他能取代武帝,其功夫自不下于真武帝了,至少绿娘是如此推测。
    月神教主双目泛冷森:“老夫也该当时就把你给宰了,岂容你扯我后腿?”
    小千冷笑不已;“以前你不杀我,现在你没机会了!”
    月神教主冷酷笑着:“到现在还没有人能从老夫手掌中逃掉。”
    小千都笑道:“手掌都破了,还敢说这种话?你脸不脸红?”
    瞧着右手焦黑,月神教主霎时恼羞成怒,踏前一步,怒斥:“你……”想举左掌劈招,但因内伤颇重,已牵痛内腑而作罢。
    小千冷嘲笑着:“迟早有一天,那光束会劈得你五脏六腑尽碎,外加脑袋开花!”
    他冷笑着,又道:“就是因为你贪得七星湖的秘密,我才摆下这道大菜等着你?哼哼,什么宝藏出土?你再照上三百年也找不了宝藏。”
    月神教主深深吸气,平静一番心情,问道:“你怎知我一定会跟来?”
    小千道:“因为你贪心,因为你一直都在注意我行踪,从水灵宫出来以后,我就想通你不是真的武帝。为了要证实,我就去找天机生,没想到他要我去解一招式,我又想到你曾经传予西晴功夫,一定也会注意他的行踪。
    所以我带他一起来此地,你当然会想到关西晴他对武功有偏好而猜出我前来七星湖乃以武功有关系,自然就想起宝藏了。”
    月神教主栽的没话说,苦笑不已,不久又问:“你到了水灵宫,怎么突然间又相信了她们的话?”
    小千道:“因为水灵是武帝的妻子,她说的话,份量重的多.而你又不敢去见她们,我自然对你起了疑心。”
    “可是我已告诉你,她们利用假的滴水浮印一事……”
    小千瞄眼冷笑道;“那是你听得她们以浮印辨别我是她儿子。你为了使我相信偷盗冰蚕甲是为了拆穿他们阴谋,所以你也如法炮制,以血滴入我眉心。事实上你只是在碰运气。如果她们没做假,你大不了和我翻脸。如果她们做了假,你的阴谋试验就成功了,对不对?”
    自嘲的笑一声;“妈的,当时还把你当成大恩人?”他痛笑不已。
    月神教主正是这种想法,当时情境,偷盗宝衣已被识破,若不能找出水灵宫的阴谋,他不可能再向小千解释清楚。
    幸好有了滴血浮印之事,他也就将计就计了,而小千也正为了滴血浮印的阴谋而再次相信他为真武帝,才返回水灵宫兴师问罪。
    月神教主的阴谋不可谓不成功,只是碰上了武帝的老婆,只有功败垂成。而引来今夜的败事。
    月神教主淡然一笑道:“当时我是该把你给杀了,省得现在这么麻烦。”
    “要杀我,你早就下手了。”小千道:“你一直想利用我来掩护你假武帝的身份。
    又如剑痴,碰面时若不是我帮你说话,你们早就火拼了。”
    “可惜你已失去这个机会,老夫再也不会放过你!”
    “我也不会让你得逞。”小千摆摆手道:“你走吧!我不想让你死的那么快。”
    他自知无法逮下教主,倒也落个大方,放他走,还有那么点制造嫌疑和捉弄的味道呢!
    果然月神教主已起疑:“难得老夫有伤在身,你会平白让我走?”
    “你不走?”小千瞄了一眼,谑笑道:“你不走,我走!”说着转身就想离去。
    他所算计之计谋,乃在于以月光光束劈死教主,以及拆穿他真面目,如今劈他不死,他拿他没办法,只好暂且由他去了。
    月神教主哪敢相信这种事,登时喝道:“站住!”
    小千回身道:“怎么?你还不信?”
    “不错。”
    “那你可以先走回!走了就相信了。”
    月神教主冷嘉道:“我不走,你也不能走!”
    他深怕小千突然走开,又有阴谋施展。
    小千边笑道:“凭你现在能留下我?”
    “你不妨试试看!”
    月神教主强忍伤痛,左手一抬,准备出招拦人。
    小千讪笑道:“你这个人也真奇怪,疑神疑鬼?好吧!我就说出我的阴谋。”他道:“我在故意拖延时间,等待救兵,这样行了吧!”
    月神教主不由紧相往林区望去,一片森黑,枝叶晃动,似有人,却又不见。
    “你还邀了谁?”
    “谁也没邀!”小千讪嘲道:“不过我在想,我离开中原七八天,那群水灵宫若非呆子,他们应该会赶来才对。所以你停留越久就越危险。”
    月神教主闻言更是心惊肉跳,小千说的可没错,不禁犹豫起来离开了,尊严受损,不离开,危机仍在。
    小千见他如此模样,捉狭之心已起,谑笑道:“有没有人来,我一叫就可知道了!”
    说着已啸出声音:“教主在这里啊”
    音如洪钟,震撼山峰,回音不绝。
    小千只是喊喊,吓吓教主罢了,岂知远处竟然有了回音:“知道了。”
    音调清晰,不到五里。
    小千登时傻楞了眼:“真的有人哟!”突然转向教主,极尽捉弄的谑笑着;“别逃!”
    有了人手,他兴趣可大得很,欺身就往教主扑去。
    月神教主哪还敢停留,掠身就往林区窜去。
    小千一掌扫向他背部,也因他逃得快而作用不大。只好掠前穷追不会。
    也许是教主是昏了头,竟然往回路奔去?
    只奔几里路,教主也因伤势疼痛而被小千追上了。
    小千身向前。五指不击而扣,直取教主背腰,谑笑不已:“别逃!”手一落。唰地一响,本想抓向腰带,却被月神教主闪去,只扯下腰带下方少许布块。
    教主不敢停留,左手向后发劲,将小千逼住,借此又往前奔窜。
    小千这一手,捉弄性质为大,一抓不着,身形也为之一顿,又觉教主掌劲扫至,只好掠高二尺,避开掌劲,再一个筋斗倒转直追时,教主已在二十余全开外。
    他又大叫;“喂!你断腿啊!追得那么慢?”
    这话是喊给远处发声的人听。
    果然那人声音更近了:“马上来,你继续喊就不会迷失方向。”
    小千痛笑道;“去你的,继续喊?”笑了两声:“好吧!喊就喊。”
    他只好一路喊下去。
    闪个身,已快追近七星湖,斜右方已掠出一位举剑老人,正是剑痴。
    他见着黑衣人,顾不得向小千打招呼,长剑抖直,如一泓秋水闪亮,身剑合一,飞也似的截向黑衣人。
    教主但觉对方来势未带风声,却森气逼人,已达剑术上乘境界,目已有伤在身,未能硬接。
    当下脚踩“拂云仙步”幻出数条人影以搅乱对方,左掌暗含劲道,猝见剑痴身形已至,掌劲斜切握剑右手。
    双方皆是绝顶高手,交锋之际,只见人影飞交,忽东忽西,旋风啸腾不止。
    就在一触叭山响,教主掌劲想印在剑痴右腰,却慢了一步,被长剑挑刺右臂,血痕已现。
    那响声来自衣锦快速被划破所致,他咬着牙关趁剑痴未回剑时,已冲向湖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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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剑痴认错
    剑痴一剑虽得手,但若想制服对方要差了些,不禁大怒,喝吼:“哪里逃!”也举剑追去。
    小千见到赶来只是剑痴,心头也宽慰不少,要是水姥姥来了,那可就不好玩。有人代打,他也落个轻松,放慢脚步,正想休息,突又想及教主为何要往回奔?
    但见远处那火堆,才想到还有关西晴兄妹。登时焦切万分:“糟了!”马上已急追,喝吼:“快拦住他!”
    然而为时已过慢。
    月神教主已欺向关西晴,左手一探,将他扣起,猛一运劲,带向身边,马上朝剑痴大喝:“不准过来!”
    他已点了关西晴数处穴道,昏迷的他也为之惊醒,但仍是未能了解当前情势。
    剑痴可不管教主以关西晴为人质,一把利剑笔直往他刺去。
    教主冷森喝道:“再过来,我就震断他心脉!”
    抱着关西晴想去挡剑痴剑锋,关西晴顿时已知身在险境,想挣扎,却发现穴道受制,无法使力,急得惊叫:“放开我!”
    教主哪能放开人质,抓得更紧,还往前送。
    剑痴不知是剑法够准,还是不将关西晴放在心上,利剑仍准准的刺去,一点也不闪掉关西晴。
    这利剑够长也够利,一次刺穿西人心窝决无问题。
    小千可不愿关西晴丧了命,背后撞来,提声就叫;“快住手!刺不得!”
    “老夫先杀了他再说!”
    剑痴仍自猛刺。剑尖就决抵向关西晴咽喉。
    “你疯了不成?”
    小千眼看无法喝止.往前一扑,抱向他腰际,双手抱紧,他因冲力过大,双双摔往前方。
    月神教主见机不可失,马上扶起关西晴,纵往山区,眨眼消失无踪。
    剑痴被搂,无法杀人,不禁瞪向小千,嗔道:“你为什么抱我?”
    小千反驳道:“你为什么让我抱?”
    剑痴嗔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抱,杀他的机会就失去了?”
    小千轻笑道:“你知不知道,我这一抱,救人的机会就来了!”
    剑痴哭笑不得,却又不愿平白失去这机会,突然举掌打他一个响头:“你欠揍!”
    打得小千昏头楞脑,他已挣脱小千,奋力追前。
    可惜已是大山茫茫,不见蛛迹。
    小千诧楞不已,醒了几次头,方告唤回心神:“妈的,你竟敢揩油我的头!”
    拔起身子,也猛追前去。
    他可追得甚慢,而且方向也胡撞一通,岂是在追剑痴?
    然而他却有妙招,只大声叫道:“别逃!在这里!”然后就驻足不动了。
    果然剑痴马上追风掠来,一脸紧张:“人在哪里?”
    “在这里!”
    小千可不愿意失去大好机会,欺身就往他脑袋敲去,手掌一翻,还是短棍,咔的脆响,打得他呃呃痛叫,差点晕了。
    小千这才得意笑道:“我欠揍,你欠捶,咱们嗜好都差不多。不过你胃口比较重些!”
    说着就想在敲。
    剑痴哪敢再吃这一记?马上闪躲,喝道:“你是什么意思?”
    小千呵呵邪笑起来:“木棒在手,你难道着不懂吗?还是被我敲昏了?”
    剑痴嗔道:“我是问你为何放走那贼魔!”
    “哦……你要讲清楚嘛,免得产生误会。”小千笑的捉狭,随后道:“他挟持我的朋友;不放他行吗?”
    “你知不知道,放走他,以后要逮就难了!”
    小千瞪眼道:“你知不拥道,被你刺中咽喉,要活过来就难了?”
    “你知我会刺中他?”剑痴嗔道。
    “你的剑法烂得很,当然会刺中了。”
    “既然是烂剑法,又怎会刺中?”
    小千呵呵笑道:“那是因为你想故意耍虚招刺向我朋友,好让他偏开,再刺向教主,可是你的剑法太烂了,包准还没让我朋友避开就刺中他。这不是烂剑法,是什么?”
    剑痴愣了一下,当时他确有此想法,没想到小千也看出端倪,而怕自己误伤关西晴,才抱向自己。
    人已走远,他也懒得再争,苦笑不已:“老夫用剑数十年,哪曾失手过?你太多虑了。”
    小千讪笑道:“我也从未失过手,不信你可以试试看!”以木棒当剑,就想刺出去。
    剑痴赶忙仰后躲开:“小千儿你别乱刺!”
    “你太多虑了,我不会失手的!”小千谑笑:“只是时常误杀而已。”
    剑痴避开木棒,苦笑不已,他实在拿小千没办法。
    想想平白机会就如此失去,觉得无限可惜,剑痴轻叹不已。
    小千白眼道:“有何好叹气?要杀人,怎么不早点来?还躲在暗处瞎摸?”
    剑痴苦笑道:“七星山山势古怪,一个大意则有危险可能,老夫不得不小心。”
    “既然要小心,就少叹气,你的人生哪来这么麻烦?”小千瞪了几眼才再问道:“你怎么来的?”
    剑痴怪异一笑,道:“你大闹水灵宫后,我得到消息就赶回去,觉得气愤,想教训你,结果发现你往苗疆行来,心知有异,所以就赶来了,还好你终于相信我们的话了。”
    小千嗔道:“要是不相信呢?你待如何?”
    他拉出架势。准备大干一场,坚指横眉,倒是吓人。
    剑痴赶忙干笑道:“都已过去了,何必谈它?”
    “过去?这么简单?”小千嗔道;“我还没跟你算大帐,就想混过去?”
    “我们有何大帐?”
    “嘿嘿,你倒忘得真快?说,你干嘛要水灵弄个假浮印,冒充我娘?”
    剑痴登时抽了心,这事可不小,他得好好应付,否则后果有得瞧。淡然一笑,道:“如果不如此,怎能逼出月神教主?”
    “这么说你是故意要逼我的喽?”
    剑痴哪敢承认?急忙道:“没有这回事,我们只想让你去试探月神教主,他不是偷了宝衣?那已足以证明他是假的武帝,只是你后来又相信他,才会演变成如此……”
    小千冷嗔道:“若不是你们用假的滴血浮印,怎么变成如此?”
    剑痴一楞,也为之语拙,毕竟这是事实,又出自他计策,想解释。谈何容易?
    “答不出来喔?”小千捉狭笑着:“你认不认错?”
    “我……”
    “连宫主都认错了,你还有何话说?”
    剑痴想及宫主那无奈愁容,也无话可说了,道:“我认错便是。”
    小千见他认错,已转了起来,耸肩闪眼,笑个不停:“认了罪就该受罚,你该如何处置你自己?”
    剑痴眉头皱了皱,已道:“老夫接你三掌不还手。”
    “这可是你说的?可别讲话不算数?”小千邪笑着。
    “绝不食言。”
    “好吧!过来……”
    小千手指一勾,极尽黠谑.好像女人卖弄风骚在勾引男人一样。
    剑痴见他模样,心头就发酸,暗自叫苦,但为了守诺,只好走前。
    “三掌……我得好好利用……第一掌该打哪里?”小千想着上次踢过姥姥、水月、水柔臀部,岂能漏了他?马上谑笑道:“把背面转向我。”
    剑痴征愕:“你不是要我挨三掌?”
    通常挨掌,皆打在胸口,他也如此想,摸不清小千为何要来个“背向他”?
    小千轻笑道:“挨掌一定要面对面吗?面对背不行吗?”
    “可是照习惯……”
    “照习惯还是面对背。”小千谑笑:“你没看过母亲打小孩时,都是打向屁股的?”
    剑痴霎时窘困而红了脸:“你要打我屁股?”
    “你有何好怀疑?”
    “这……这……这是小孩的玩意儿……”
    小千瞄眼讪笑:“你难道看不出我是小孩吗?”笑的更谑:“转过去,转过去;你自幼缺少母爱,才会不正常的要人家乱收儿子,让我来补偿你,以共享天伦之乐!”
    “堂堂一个武林前辈,现在要像小孩一样被“他娘”爱的教诲打屁股?
    剑痴可糗大了,憋笑不已,老脸更红,虽百般不愿,但为了诺言,不自禁的转背,又想躲闪.“小千儿能不能换个方式?”
    “能!”
    剑痴登时松了一口气:“什么方式?”
    “就是右手换左手。”
    趁着剑痴松懈之际,左手猛挥,狠命的就往其臀部拍去,笑声也就传了出来。
    剑痴啊呀惊叫,一个不察,臀部挨了大掌,叭地又脆又响,打得他直往前栽。
    也因松懈之际已撤去不少功力,被打得又辣又疼,差点栽撞地面。还好右手一拦,扣住了林木,才免于栽地。
    小千呵呵谑笑不已:“虽然是重了些,但慈母总是出于爱意,你要能体会才好,这爱意得来不易啊!”
    剑痴忍着麻辣臀部,活了六七十岁,被打得那么瘪又那么痛,这还是第一遭,而且还发作不得。纵横江湖的大侠,此时也得俯首称臣了,除了困窘,就是脸红,实是瘪心。
    “乖宝宝,原谅娘,娘是打在手里,疼在心里呵!”小千笑的捉狭:“你要是忍不住就哭出来没关系,娘了解你的痛苦。”
    剑痴已咬牙硬憋下心,转身走回来:“还有两掌,一起算!”
    他摆好姿势,准备再挨两掌。
    小千却不打了,爱怜有加:“唉呀,一掌已打疼你了,娘怎么在忍心打你两掌?我看还是留在以后吧!等你做错时再打好吗?”
    话虽如此,但可有意留着剩下两掌,等待最佳时机再拿来侍候剑痴至少也得等他辣疼过后再说。
    剑痴怔愕;“你想拖延?”
    小千一脸不忍:“别误会娘的意思,娘只想让你好走些,一连三掌,你岂能吃得消?”
    “我会运功……”
    “那就更打不得了。”小千轻笑道:“你屁股硬起来,娘的手岂不弄疼了?”
    “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剑痴想发作,却硬是发作不得,恨得猛跺了一脚。
    小千呵呵笑着,他似也不愿再为难剑痴,眼神转正,笑道:“别急,打疼了你,我真的是于心不忍,所以下面两掌就免了吗!省得你说我不够人情。”
    剑痴又迷惑了,诧然道:“你不再打我?”
    “若打你,你可以再揍回来,这样你该相信了吧!”
    剑痴露了笑容,也把凸出的臀部收回,转正身躯,终于过了一关,心头仍忐忑不安,道;“难得你行为大悖常理……”
    小千黠笑道:“饶了你,也不是没有代价;我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剑痴笑容又失,心想小千不知又再耍何花招,不安追问:“什么问题?”
    小千笑得黠谑:“别紧张,对你是小问题,对我可就大问题。”
    他问道:“你跟武帝这么久,真的没见过我爹绿江漓么?”
    这关系着小千身世,他必须要弄清。
    剑痴听及他所言,一颗心方定下来。这种事,小千岂会开玩笑?才确定他已不再追究那两掌。
    他正色道:“不错。老夫不但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
    小千一脸迷惑:“可是我娘却说我爹是去找武帝,才一去不回头的……月神教主会撒谎,我娘总不会骗人吧?”
    若非他娘所言,他可不愿相信月神教主的话,而认为绿江漓不是他爹……
    剑痴也有此想法,遂道:“说不定你爹另有其名,绿江漓只是他化名的另一种。”
    “那……你可知有谁也姓绿?”
    剑痴沉吟半晌,摇头苦笑:“也没有。”
    小千感到失望:“看来只有回去问问天机生了。”轻轻一叹,当下不谈起父亲之事。
    道:“我们回去吧!还有一人在湖边,带着她,也好回中原。”
    两人已调头往回路掠去,眨眼已掠回湖畔。
    远远的,关西晴早已被放了回来,他也弄醒西雨。见着小千回来,已欣喜若狂挥手直叫。
    小千也召唤着奔回。
    及数支,关西晴已惊俱道:“门主,这到底是什么事?”
    小千瞧向他,眼光甚是邪,笑的也邪:“这就是宝藏。”
    关西晴惊诧:“宝藏?……”突有所悟:“你是说那人是为夺宝藏而来?”
    “也可以这么说啦!”小千笑道:“你平安的回来就好,被他这么一搅,宝藏出土又得等上一年了。”
    他并不愿意将月神教主的事告知关西晴,因为他认为西晴与此事无啥关系,说了反而牵连上他。
    关西晴露出惋惜眼神,苦笑道:“白费心机了。”
    小千神秘笑道:“也不尽然,至少我知道另一种开启宝藏的方法,事出突然、今天只有叫你失望,改天再弄个大宝藏给你。”
    关西晴已困窘。道:“小弟不敢……只是未见着神迹,感到遗憾而已。”
    “神迹多着啦!你往湖中一跳,马上就有了。”小千笑道:“否则你找个十五月圆,照我的方法照向月亮也行,保证你很过瘾。”
    关西晴惧意犹生:“小弟不敢,七星山太过神秘了。”
    “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像那人一样,烧焦了一双手而已。”小千逗笑着。
    关西睛红着脸,不知如何回答。
    从开始到现在都在昏迷的西雨,可不知己发生了大事,一脸迷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千邪笑道:“有人来相亲,结果相中你哥哥,把他给带走,又放回来了,可能拜过堂了吧?”
    “有这回事?”西芽窘红了脸,转视西暗,想知道答案。
    西晴急忙道:“不是相亲,是有人觊觎宝藏、后来以我为人质,但挟持一座山头后,就把我给放了。”
    小千笑的暧昧:“他抱你的那么紧,该没有对你非礼吧?”
    西晴脸颊飞红,窘得无地容身:“怎么会呢?他也是男的。”
    “那可说不定,现在同性恋流行得很,我想他有这个倾向,否则怎么不抱你妹妹。
    要抱你?”小千更捉狭道:“你最好‘检查’一下,否则被揩了油都还不知道。”
    不但西晴困窘,连西雨都羞困非常:“小千儿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哪是胡说?事实俱在,他对你不感兴趣嘛!”
    说完小千已哈哈大笑。那张缺德嘴,就是没饶过人。
    西晴、西雨哪还敢再接口说话?窘困的差点钻入水中,先避开再说。
    还好小千笑过瘾之后,瞧瞧天色,道:“快天亮了。虽然宝藏没出土,但不庆祝白不庆祝,咱仍喝酒吧!庆祝明天会更好!”
    不等他们反应,小千抓起酒坛丢向剑痴,自己再凑向另一坛,就此喝了起来。西晴、西雨好不容易才找到事做。以解窘困,也围向卤辣炒味,捡着吃着。
    直到东方吐白,小千才收拾残酒,借口自身走向他娘葬身处。触景生情,不禁也渗了泪水。
    “娘,孩儿一定会替您报仇。”
    凭吊一阵,将残酒撒向石堆,抹去泪水,方依依不舍,怅然离去。
    天色仍暗,他哭红眼眸也不易被人发现。当下也领着他们走出七星山返往中原。
    又过了七天。
    他们抵达洛阳,小千有事待办,只好告别关西晴兄妹。
    两兄妹则力邀回知林居,但拗不过小千,只好在洛阳“洛宾楼”设宴款待,以主人身份替小千送行。
    酒宴过后.在依依不舍中,小千和剑痴方告离去。
    西晴、西雨兄妹也怅然若失的返回知林居。
    小千、剑痴行向郊区河道边。
    坐在石上,欣赏流水悠游,鳞鱼戏水,一副清闲样。
    然而剑痴可没得闲,已问道:“小千儿你拆穿了月神教主身份。你可知道他真正身份是谁?”
    小千笑的神秘:“当然知道。”
    “是谁?”剑痴紧张追问。
    “武帝啊!”
    剑痴霎时冻僵了脸容,好一阵才苦笑道:“你又说笑了。”
    小千瞄向他:“你也真是,当初你也看过他,还考验他,他都能把你瞒得天衣无缝,你都认不出来,我哪有办法?”
    剑痴笑得好僵:“他相貌虽象了八分,但仍有两分差别,例如眉毛浓粗,眼睛较小而三角,若非你一口咬定他是武帝,我不会如此轻易相信。”
    小千摸摸光头,干笑道:“我哪知他竟敢制造两个武帝的假像,就是全为了要用来对付你?”瘪笑几声:“反正你后来也未全信,错不到哪儿去。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竟然其他知道你和武帝的秘密,这太不可能了。”
    剑痴心神一凛:“你是说他一定是武帝熟人。”
    小千道:“也不一定,他熟的人,你也熟,大家也熟,但却想不出是哪一位?而要知道你跟武帝的秘密就不多了。”
    “会是谁知道这秘密?”剑痴已沉思,却想不出,那本是他和武帝两人的事。
    “二十年前,泰山观日峰和武帝交杯论剑,只有我跟他在场,喝的也是自行采来的花酿,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而常山十八劫一战,那时我们都三十上下,常山六鬼全部都死了,也不可能传入他耳中,就算传入,他也不可能猜出那是我俩最惨烈的一战吧?”
    小千沉吟道:“这么说,他该是事后才知道的。”
    剑痴道:“有此可能。”
    “你当然不会说了……那一定是武帝说的……”
    猝然间,小千像触了电蹦了起来,啊的急叫。
    剑痴霎时被吓个正着,也从石头滑下。
    来不及让剑痴发嗔,小千已惊诧道:“武帝一定在他手中!”
    “武帝还活着?”剑痴惊讶中仍带着喜悦。
    “当然还活着!否则教主哪来的逼供?这秘密一定是他逼武帝说的!”小千恍然道:“我终于想通了。”
    剑痴感到欣慰:“你想的没错,除了武帝以外,没有人会知到此事!”
    小千瞪向他:“我想的不是这件事。”
    剑痴霎又愕楞。
    小千已掠身奔向桥尾,戏笑道:“走吧!我想通天机生的痛苦了!”
    天机生有何苦处?
    剑痴不解,但见小千走的匆忙,事情似乎甚为严重,也追了上来。
    两道人影如飞鹏,直掠北方山区。
    一天一夜,他俩已来到神秘谷。
    浓雾未散,神秘依旧。
    小千纵声长啸,已先行窜入雾中。
    剑痴也跟入。
    只行百余丈,小貂儿已来引路,双双从容走出阵势。
    天机生早就等候庭园。
    小千劈头就骂;“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武帝的真像?”
    天机生也紧张道:“武帝救出来了没有?”
    小千追问:“武帝在哪里?”
    天机生闻喜脸色激变,也闭了口,不愿再多说。
    小千嗔叫道;“你明明知道武帝被人挟持,为什么不早说?”
    “说了又能如何?你连人都没救出来,说了不是白说?”
    剑痴不愿两人卯上了,急道:“有话慢慢说,说个清。”
    小千儿火气可大得很:“知道他是假的武帝,也不早说,害我暗摸了老半天,你算什么?”越说越火,已喝道:“脸绿绿咬他!”
    手一挥,小貂儿张牙舞爪,飞也似的已扑过去。
    多日相处,天机生可对它又爱又怕,见它扑来,马上倒退而奔,急叫道。“说了就说了,别动粗,我认错便是!”
    小貂儿闻言,这才放缓冲势,回首往小千瞧来,想得到指示,是否仍要执行任务。
    小千见他认错,怒意方消了不少,手一挥,“看着他,要是说的不满意,随时咬他两口。”
    小貂儿会意,马上掠向天机生肩头,嘴巴正对着他耳朵,要吃就吃,方便得很。
    天机生哪敢乱动,斜瞄小貂儿利牙森森,好生畏惧,干笑道:“可以让它休息吗?
    不必那么累……”
    “说了再放!”小千冷道。
    天机生无奈道;“我还不是为了武帝安危?”他解释道:“月神教主以武帝要挟我听命于他,我为了报答武帝救命之恩,更不愿见他死在月神教主手上,只好任他要胁了。”
    小千瞪眼道:“就算如此,你也不必为他眉上那道刀疤,说得天花乱坠?”
    天机生苦笑道;“我不如此说,岂能瞒过你这鬼灵精?”
    被他说成“鬼灵精”,小千似也觉得些许得意,怒气又消失了不少。
    剑痴并不明白两人所言何意,遂问出口。
    天机生也一五一十说出小千从水灵处得知武帝是假的,他为了真武帝的安全,而说他是真的,还找了一大堆理由来解释假武帝那道刀痕是水灵杀错了人而造成的,以让小千相信他就是真的。
    剑痴惊诧道:“可是,小千儿你不就以那刀痕辨认武帝真伪?而你又相信天机生的话?”
    小千突然得意笑起来:“谁相信他在天花乱坠的乱扯?”
    剑痴和天机生已征诧不已,方才小千还为此事大发雷霆,怎会突然间又说不相信了?
    小千已解释道:“这跟相不相信没有关系,而是他明明知道武帝是假的,却不说明,偏要让我去乱撞,所以我才生气。”
    剑痴、天机生这才恍然。
    天机生苦笑道;“我有苦衷,你也清楚了吧?”“当然”。
    天机生诧然道:“那时你已经明白一切?”
    “不是明白,而是有了猜想。”小千邪笑道:“想通了你给我的暗示。没想到你花招还真不少?”
    天机生惊讶中带着得意:“你想通了那一点?”
    小千道:“第一次我和假武帝前来,你不是倒吊在树上?还说在看当今世上到底有多少事物是颠倒是非。”
    天机生更得意了:“不错老夫确曾如此说。”
    “然后我问你看清楚了没有?你又说难喽,远处瞧得清,近处却被蒙住而不自知。”
    “也没错,你记性真好啊!”天机生满意而神气笑着。
    小千解释道:“你倒吊树干,是在暗示我假武帝冒充真武帝,在颠倒是非;你说我被蒙在近处,是指武帝在我身边,我却不自知,对不对?”
    天机生频频满意点头:“没错,完全正确,只是你为什么当时没想通?”
    “想你的头?”小千一掌打的他脑袋甚响,嗔笑道:“你当面说个清不就得了?还兜什么禅机?”
    天机生抚头瘪笑,得意神态也敛了许多:“当时武帝在场,我哪敢说个明白,不被他剁了才怪!”
    “你就不会拉到旁边跟我说?”
    天机生苦笑道:“如此就更惨了。当时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说不定还告了一状,我不死也得脱层皮。”
    小千呵呵笑道;“算你有理!”不再为难他,随后又扯回正题,朝向剑痴,道:“那时我已想通天机生举止含意,对他所说武帝眉梢刀疤一事,也就听的不大相信,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难怪他在拆穿月神教主时,对于刀疤在真武帝身上,他说:不是教主骗了天机生,就是天机生骗了他。
    剑痴至此方完全了解关于刀疤一事。
    小千笑了笑,又道:“当然啦!月神教主说我跟阳天机生说他是假的武帝,天机生不会相信。凭的就是他以真武帝要胁;瞄向天机生,叱叫道;“刚才你就不想承认对不对?”
    天机生窘困道:“没有啊!”
    “没有?那你何必一开口就问武帝救出来了没有?”小千瞪眼讪道;“救出来就是承认,没救出来就不承认,对不对?”
    天机生干笑窘道:“现在……没救出来,我还是承认了……”
    “那是被我逼的!”
    小千瞄向他肩头貂儿,天机生也往貂儿看去。一个得意,一个窝心已笑起来。
    小貂儿也神气活现的晃着肩头,吱吱叫着,还伸手去拉天机生耳朵。天机生想躲又躲不掉,只好由它了。还好貂儿拉了了几下已放手。
    小千笑过一阵,凛了神:“现在你该说我爹到底是不是绿江漓吧?”
    “这个……”天机生沉吟半晌,苦笑道:“我仍不能给你答覆。”
    “为什么?”小千急道:“你不是跟月神教主共同耍诈来骗我,怎会不知此事?难道那字条真是我爹留下的?”
    天机生道:“那字条是他先给我,然后再用来欺瞒你,目的就是要让你和剑痴,以及水灵宫起冲突,因为那时他已怀疑你是水灵的儿子,是以来这么一招。我才会拼命的暗示你,我在树上,倒吊了大半天,还好你当时武功不怎么样,才没铸下大错。”
    小千瞪眼道:“什么么我的武功不怎么样?要不是有人救了他,我早就宰了他。”
    剑痴倒也不吭声,虽然自己功夫高出小千许多,但当时确实栽在他手中,若非水灵赶来救人,后果可不堪设想。尽是不在乎,耳根也热了。
    天机生已知犯了小千禁忌,马上改口,瘪笑道:“那时没看你耍过功夫,走了眼,尚请见谅。”
    小千为了自己父亲身份,也无心与他卯对.冷眼瞪瞄:“下次说话看清楚些!再走眼就把你眼睛给糊起来。”
    天机生干笑几声,继续道:“虽然字条是他留的,这也是个阴谋,但我并不能肯定,没有绿江漓这个人,因为我对月神教主的一切,并未全然了解。”
    小千感到头大,瘪皱眉头:“这么说,只有问他,才能了解一切了!”
    天机生道:“也许吧!”
    小千苦笑不已,自己从未见过父亲,好不容易才有了名字,却悠悠忽忽,难以捉摸,实是造物弄人。
    既然问不出结果,他也懒得再问,抱怨道;“月神教主这只老狐狸,连我爹也要耍。
    实在过份,下次见着了,非抽他的筋不可。”
    天机生叹道:“能抽得到就好些!天下太平了。”
    小千斗地耍起掌劲,风声立起,衣衫飘飞作响,天机生凛神已避开,小千喝身得意道:“有了这招‘霹雳雷霆’,还怕他不成?”
    在七星山与月神教主对掌,他觉得甚是满意,虽然打不过人家、但也威风八面
    纵使是对方受伤,功力大打折扣。天机生惊喜道:“这就是怪老人解开‘回天斩鬼会阴阳’的招式?”
    小千瞪眼:“那招解不了,所以你也不必告诉我,我爹是真是假!”
    他责怪天机生又以他爹为幌子,和他谈条件。
    天机生干笑道:“其实我不以你爹为条件,你还是会去的,因为你不也猜出那招式是教主要我转给你,再转予怪老人去解的?”
    小千捉谑讪笑道:“那招式不是你拼凑出来的?怎会变成是月神教主转给你的?”
    夭机生窘笑道:“这样说比较好听嘛!其实你见过武帝,也该知道若我拼出来的招式,他都可以解的。”
    小千登时楞了眼;“我见过武帝?”
    天机生道:“对呀!那个怪老头就是武帝,只可惜你为了计划,没把他先救了出来呢!”
    “什么?怪老头就是武帝?”小千一个眼瞪得两个大。那差点被自己烧死的老头,竟会是武帝?
    剑痴身躯紧张已抖颤起来:“哪个怪老头?”
    没人回答他。
    天机生一脸诧异:“你事先不知他就是武帝?”
    “我哪知道?想都没想。”
    你不是猜出我拿招式要你让武帝解招,就是希望你能救他出来!”
    小千嗔道:“我要是知道他是武帝,我早就把他给救出来了,岂放他一个人在哪里嘛?”
    原来天机生以“回天斩鬼会阴阳”招式要小千拿给武帝解招,他以为小千一定能明白那人就是武帝(他认为小千应该会想通此事,再不清,解招时也该想得出来,而把武帝给救出脱困)。
    谁知道小千却认为武帝只是一个武功高强的怪老头,在尚未确定月神教主为假武帝之前,他只想到教主是利用天机生转手他,去央求怪老人解招。
    小千才定下引教主的计划(他以为天机生要他解招是在配合他的计划)。根本没想过怪老头就是武帝,因而未将他救出。阴差阳错之下,错失了救武帝的良机。
    难怪天机生乍见小千,会先问他救出武帝没有?若救出来,他就可大胆的与月神教主对抗而不必受要胁了。
    小千苦笑着,又骂道:“你明明知道他困在那里,为何不去救他?”
    天机生冷道:“你以为哪里是任何人都可以去的?除了你以外。谁也进不了那个洞。”
    小千突然想到上次要放火烧怪老人时,月神教主正好从洞中窜出来,当时自己以为他是受武帝追赶,原来是他一手所演的好戏。
    他以月神教主身份逃走,又换下衣服以假武帝身份赶来,说是为追教主,其实是怕自己把怪老人给薰死了(老人是人质,教主不愿让他死)。由此可见那地方早有人在守备。
    难怪天机生会一筹莫展而大费周章的计划,让小千去救人。
    剑痴凛凛森冷:“任他有多危险,老夫也闯上一闯!”
    “我们快去救人!”
    小千掉头就想离去,剑痴追上。
    天机生用高声音道:“现在去,恐怕已走了人。”
    剑痴冷道:“就是如此,才须立刻赶去。”
    两人掠近雾区,却未发现天机生跟来。
    小千不解:“你不去?”
    天机生苦笑道:“我不能,大板牙还在此。”
    小千急问:“他还有多久才可医好?”
    “二天。现在已好了九成,我想再二天就能痊愈。”
    小千急道:“能动就行了,带他一起走,我们这一去,月神教主马上知道你已反叛他,保证杀进来,留着也不安全。”
    天机生顿觉有此可能,当下点头:“好,我去收拾东西,马上赶来。”
    剑痴道;“救人要紧,我们先走一步。你随后再追来!”
    天机生也不愿耽误两人时间,道:“好吧;散雾不易,就由小貂儿带路。”
    小千二话不说,吹个口哨,小貂儿欣喜若狂,终可与主人同进退,马上领路掠入雾区。小千和剑痴也追上。
    天机生轻轻一叹,也不敢多做停留,返回住处,收拾一些药物及重要资料在身,其它则全部封入机关之中。
    然后他才走往小轩,拍醒大板牙,含笑道:“老兄,小千儿在找你,我现在就带你去。”
    最近大板牙已恢复了九成,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也因和天机生混了数十天,自然熟多了。
    闻及小千儿消息,他已欣喜若狂,点丁短眉跳动不已:“他在哪里?看了我,会不会吓一跳?”
    天机生道:“那就看你的魅力够不够了,咱们走吧!”
    领着大板牙,也往往雾区行去。
    大饭牙可心事重重,听说自己还宰了小千儿一剑,这笔帐可有得算了.然而事已铸成,他只有面对现实了。
    近一个月来,他不知想了多少方法,可惜都觉得不尽理想,无以对抗小千,时下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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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洞困小千儿
    两人追出雾区,差小千他们已有一个时辰
    若以奔驰速度,那就差得更远了。
    天机生早已想着武帝可能会被带往别处,而且有小千,剑痴去救人,也该够了,自己当以隐秘行踪为重。
    是以他们赶路皆走僻隐路线,速度就便慢了。
    小千和剑痴连夜不停赶路。
    一天一夜赶向神秘谷,却只花了一个夜晚赶回洛阳。
    他们也赶向东南山区,找到山崖,叫了几声,并无回音。
    双双掠入洞中,哪还有人在?
    正如天机生所料,月神教主已把武帝给带走。
    剑痴目光滞呆,整颗纠宿的心捏得紧紧,十余年未能谋面的好友,眼看就要救他出困,却又落了空。
    悲怅恨怒之心,压得他快崩溃了,他仍不相信人已走了,喝吼着:“他没走,一定还在石壁中!”
    欺身撞往内壁。
    石壁被撞,轰地往右移开,里面一阵酸腐味冲扑鼻而来。
    这就是武帝被囚了十余年的地方。
    没床,没有器具,地面已被坐出黑亮凹痕,墙角堆积不少破布,已烂的焦黑,酸腐味就发自此物。
    剑痴触景生情,两行热泪滚滚而落。十余年的日子,武帝就困在如此肮脏地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日子是何等的清苦难挨?”
    “玉先生你被关的好惨……”
    这些囚困的痛楚,此时全落了剑痴心头,使得他已悲不自不胜而哆嗦直打。
    小千也走进石壁内洞,摇头直骂:“月神教主这老贼太可恶了,竟敢如此对待我最崇拜的偶像?那天我得把你关进猪舍,让你遗臭万年!”
    剑痴不忍的抚着这片两坪不到的石墙,一寸一寸都透着武帝的血汗,是如此熟悉亲昵。
    小千也在摸、毕竟他和武帝曾在此混过不少日子,倒也生了感情。
    突然间,他摸到了一环形东西。像手环一半嵌在壁上,咦了一声,更仔细察看,发现此为寒铁环,中间还发亮着。
    他惊诧道;“难道武帝还被铁链锁着不成?”
    不自觉的往铁环拉。铁环突然稍往外咔的一声轻响,外边石壁猝然轰然巨响,往回关闭。
    小千叫声“不好”,和剑痴就想往回冲。
    可惜连小貂都没来得及出去,石壁硬梆梆锁闭,黑暗已涌罩整座石洞。
    两人赶往石壁扳扣、推打,仍是无法开启,小千复又反推铁环,但此时不论他如何推扣,终也开不了石壁。
    他摊摊手,笑道:“没搞头了,现在换我们苦守寒窑十五年了。”
    漆黑中,只能见两双眼睛晶亮,不能辨别身形。
    剑痴自找寻良久,似乎也难寻开关。但他仍不死心,继续寻找。
    小千则懒坐于地:“老头别找了,要是找得了开关,武帝早就溜了,何必在此等上十几年?休息一下吧?天机生不是说好随后赶来吗?等他们开门便是。”
    剑痴叹道:“未能携带宝剑,否则将能击穿石壁。”
    “既然没带就看开点,光想也不是办法,咱们能体会武帝被困的情境也是不错。”
    说着他还当真坐在地面凹处,平平稳稳,倒也舒服。
    剑痴没办法,也坐了下来。方闭上双目,武帝笑容浮现,亲切爽朗,正举着酒杯向他敬酒、一饮而尽,然后掷杯而笑,他两正把臂言欢。
    谁知马上睁开眼睛,武帝笑影已渐,满脸恍惚,不禁无尽衰愁。暗叹不已。
    小千则坐出了心得,想着前些日子,武帝那招喝酒方法,兴趣就来,突然已喝声舞动双手,往石壁粘去,喝道:“吸,酒来”
    这声叫得剑痴诧然不解:“你在吸什么?”
    “喝酒啊!”
    “喝酒?”剑痴诧然道:“这样就能喝到酒?”
    “对呀!”剑痴想笑,才关不到几分钟,你就发神经啦!”
    小千瞪眼道:“你不会懂的,以前武帝就曾如此喝过酒。”
    剑痴道:“那是武帝的‘大挪月神吸力神功’才有办法,你别作梦了。”
    “‘吸力神功’?”
    小千这才想起来这怪老人为何知道自己武功是被动过手脚,原来他就是武帝,当然知道毛病出哪里了。
    还纠正过自己弄反的“倒转阴阳劫”,再指点自己正确的运气方法,难怪照他方法一运气就百脉顺畅,功力大有进步。想着自己瞎打误撞,学了假的月神吸力神动。不但没走火入魔而又变成趁的神功,无意中学会了这天下人人梦寐以求的武功,实是欣喜若狂。
    他有点语无伦次的骂着:“死老头,明明在教我武功,却不吭一声,害我出糗!”
    想着自己为了“倒转阴阳劫?”之事,和怪老头大吵一架,拂袖而去,他就感到糗的很,明明是武帝的功夫,却内行的跟他争?
    这不是跟着和尚争着理光头是不对的一样吗?
    虽然出了糗,却也带着点得意,毕竟自己当时争的可真凶,这并非武帝所能办得到的。
    他笑着,突然已转向剑痴:“谁说我吸不着酒?武帝早就把功夫传给我了。”
    剑痴楞道:“你学过真正的吸力神功?”
    “废话,不然武帝的功夫如何发扬光大?”
    剑痴忽有了一个念头。如果你真的学了,合你我二人之力,说不定可以震碎石壁呢!”
    小千狐疑道:“能吗?武帝如此神通广大都不成。”
    剑痴道:“此石壁厚有两尺,照理来说,武帝在正常状况下,多击几掌,该可震碎,而他在此困了十几年,说不定他又被其它链条给锁着,才会被困得无法脱身。”
    小千道:“可是他慢慢打,十几年,总能打碎石壁吧?挖也要把它挖穿。”
    剑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照此看来,也许是另外有枷锁使他无法挣脱,而石壁反而成了他对外的保护层,所以他才不想震碎石壁。”
    小千频频点头:“这想法就合理多了。”当下已起身,揉拳擦掌道:“咱们就来试试。”
    他们两人已合力运起功力。但觉双目暴射青光。同时喝声中出手,四掌全震向石壁。
    轰地巨响,石壁抖晃,顶端屑石粉粉落下,并未被震碎,反弹劲流。扫得两人昏昏沉沉耳鸣不已。
    小千直醒着头,自嘲一笑:“我的妈呀!掌力这么厉害?还可以洗脑啊?”
    剑痴道:“你运功封住耳脉,就不会那么严重了。”
    小千道:“怎么封?”
    “你没练过?”
    “现在才开始。”
    剑痴轻轻一笑:“那你得学上三天才有效,要封耳脉,还得顾及耳膜,非一学就见效,你只好忍着点了。”
    小千无奈道:“只有塞布团了。”
    说着已撕下一小片衣角,塞往耳洞。
    小貂儿也吱吱叫着,要塞布团。
    小千瘪笑道:“你的老鼠耳怎么塞?
    貂儿仍吵着要。
    小千无奈,只好再撕下衣角。谑笑道:干脆我把你耳朵捆起来好了!”
    说着已把小貂儿从耳颈部包起来,像粽子,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包妥后,小貂儿已躲向墙角,头肿得如拳头大,似乎还蛮重,走起路来晃个不停。
    小千呵呵笑道:“如果不满意,再来个全包的,像浑球一样。”
    小貂儿轻叫着,表示够了,再包下去会咽了气。
    小千捉狭一笑,也暂且不再逗它,转向剑痴:“咱们再来吧!”
    两人又合力运劲,提到十成.猛又往石壁上劈。
    轰然数响,气流回荡,震声仍颤,不过有了布团,也就减弱不少威力,耳根也轻松多了不再那么疼。
    劈过数掌,石壁虽已松动而现裂痕,但要震碎它,恐怕十分不易。
    小千却又有了主意,笑道:“就这么打,打得山摇地动,就可以把关西晴兄妹引来!”
    但上次练个“霹雳雷霆”,以一人之力就引来关西睛兄妹,现在合两人之力,自是威力更大了,引人来此,将更有可能。
    当下他也施展“霹雳雷霆”配合着剑痴,猛往石壁劈击。
    轰然之声暴如天雷,整座山峰早已地动山摇,像似火山暴发,群兽惊吼,飞禽天穹乱窜。
    十里开外皆听及此雷轰声,不知者还以为是妖怪出土了呢?
    果然这雷声也把人给引来。
    不过来者竟会是小千儿的死对头,柳再银。
    当他投靠母亲多情夫人时,小千却几个巴掌把他爹柳银刀给打死了。
    这笔帐,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在母亲调教下,又学了不少武功,伤势也渐渐复原,报仇的烈火更炽。
    他心想着关西晴和小千甚有交情,必定会来找他,到时自己就可抱仇了。
    所以近半个月来,无时无刻皆潜在此附近,或是放耳目,或者是亲自守候,心想着至不清、不能逮到小千,也该和关西晴一决雌雄,以抱华山论剑之怨气,总不会因此两头都落空。
    近几天,关西晴突然回来,他就知道事情有了变化,逐更殷勤探视。
    当然夜间如此劳累的工作,他可不想干,改派人手一大早在洛阳城听及此山径声连天,心知有状况,马上就赶了过来。
    他尚不敢确定在石洞的就是小千,已飘身下崖,落入洞口。
    洞中轰隆声令耳根生疼,粘处石壁不断滚落细石粉灰,最里边那块更抖得厉害,他瞧一眼就知有人被困于此。
    不想让自己洁净白衫弄脏,在洞外他已叫道:“里边是谁?”
    小千、剑痴乍闻有人前来,立时停手欣喜不已。
    可惜千干并不知来的是要命的对头,仍笑的得意:“我就知道此计大有功效!”已吊高嗓子:“喂!老兄,快把石壁打开,我闷得很!”
    柳再银猝闻声音,已惊诧道:“你是绿小千?”
    小千叫道:“不是我是谁,妈的,这鬼机关把我整惨了。”
    柳再银突然哈哈大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大仇家竟然会困在此?简直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小千听不惯他的笑声,斥道;“有什么好笑,石洞本来就是用来关人的,不相信你也进来看看。”
    柳再银冷笑不已:“我是笑你不但要被关死,还要被火烧死!哼哼,一次烧不死你,这次可逃不了了。”
    小千惊诧道:“你是不是关西晴?”
    柳再银征笑道:“我是你祖宗,准备送你上西天的人!”
    小千仔细听他声音,已有所觉,惊诧不已:“你是柳淫徒?”“哈哈哈……这可冤家路窄,今天就再叫你尝尝烈火焚身的滋味!”
    狂笑声中,柳再银已掠向山崖顶,命令两名手下去收拾柴火,准备烧人。
    小千整个脸已拉下来,苦笑不已:“怎么会是这天杀的?”
    剑痴急惊道:“你不是说能引人来救我们?”
    小千痛苦干笑:“凡事都有意外嘛!”凛起心神:“别光说风凉话,那家伙放火可是上了瘾的,咱们快把石壁震开,否则就惨了!”
    当下两人又运起功力,猛推石壁。此次已拼了老命,震得更是猛烈。
    柳再银也不慢,只半刻钟,就已弄了一大堆柴火。
    和小千上次烧怪老人一样。堆在洞口,点燃柴火就烧。
    霎时浓烟四起,火苗滔烈,全碗里边窜。
    柳再银哈哈狂笑,几近疯狂的吼着:“绿小千,大火已烧起来啦;我看你这次如何消受?”
    说完又哈哈大笑,已躲向洞口外凹岩块的外角,以免被火舌倒卷而受伤。
    火起风生,呼冽冽全往洞中贯去。
    内洞里虽有石壁阻挡于前,但此洞设计机关时,即留有通风之缝隙,否则困于此之人,必将无空气而死亡。
    此时这些缝隙已渗入火热浓烟,呛得小千、剑痴干咳不已。”
    连小貂儿都感到不妙,可惜它眼睛被蒙,反应有点迟钝,也因此帮不上忙,只好蹲回角落,吱吱直叫,希望小千赶快突围。
    小千、剑痴哪还敢怠慢,双掌猛落不停,但震声中仍不见效果,急得两人恨不得多生十双手,一掌把整座山给震垮。
    柳再银见火势已猛烈罩满洞口,那股报复得逞心理,使他整个人已陷入疯狂大笑之中。
    火势越大,小千愈急了:“柳淫徒你这天杀的还不快放我出去”
    柳再银更是得意,笑得脸飞目跳。
    额头红通通,不知是火势烧烤,还是因激动而血液加速循环,已轻轻现上次被小千所划刀疤“我爱你”三个浅红牛眼大字迹。
    “绿小千你死的心甘情愿些,这笔帐来生再算吧!”
    愈笑愈狂,不过他仍担心小千那身古怪能耐.已掏出平常用来对付貌美女子的迷药,一大瓶的全丢向火堆,心想先迷倒他,以后什么事都没了。
    小千劈得全身是汗,但觉石壁已被烧得发烫,从灰白变成褐棕,还冒着热气,触手生疼。
    两人为了保命,可顾不得石壁发热,掌劲仍劈。
    猝然间,小貂儿急叫,已闻出味道有异。小千听它叫声,更是心急:“不好.有迷药。”
    话未说完,他和剑痴已感到昏昏沉沉。
    小千更焦急:“拼啦……”
    啊的大叫,毕生精力就此发展最高峰,只见他双掌揪按紧紧,猛力运劲。猝然间已泛出淡淡黄薄光,这正是“大挪月神吸力神功”的最高层境界。
    小千在情急中也将神功逼至如此高峰,或许该归功于他体内早就蕴藏的一股劲流吧?
    剑痴也不敢怠慢,双掌猛逼,集数十年之功力于刹,配合小千已双双劈向石壁。
    轰然巨响,石壁也因已被烈火烤烧而变得脆裂,再加上两人功力于生命一搏之际已发挥到极致,在触力之下,整块石壁已碎裂,宛若江河决堤,倒喷洞外。
    连带两人掌风,那可谓暴风雪雨尽扫而至,和着石块,将一大堆柴活全喷了出来。
    柳再银大骇不已,眼见火堆喷涌而至,吓得面无血色,纵身就掠往崖顶。就在掠高之际,火苗卷脚而过,掠烧了他下坠袍角,急得他揪手往下拍,方保住衣裤免于火焚。
    小千和剑痴虽劈裂石壁,也劈散了大堆柴火,但浓烟仍继续不断,烟中迷药极在,两人突围后又吸进不少,摇摇欲坠,还好洞里被烧烤,热得他心神暂且凝聚,然而却不能久留。
    吸一口真气,两人勉强掠向崖顶,也因迷药吸入过量,真气一散,已栽到地面。
    柳再银本是惊惶骇怒万分,以为又被小千逃过一劫,情急之下,本已转身逃窜,突又见小千冲上崖面已倒地不起,大呼好险,自己及时下的迷药已奏了效。
    登时又掠了回来,挟起小千,冷笑不已:“没烧死更好,我把你抓到爹坟前活祭!”
    看来小千在劫难逃,去了一难,又来一难。
    最该让他憋心的该是把小貂儿耳目给缠包成肉粽,使得她本可保护小千,与柳再银周旋,现在却晃着大脑袋,好不容易窜出火热的洞,也只能一步步爬着山崖,分出一双手猛扯头巾,哪能再赶来救人?
    柳再银挟着小千欲掠去,又见剑痴,心想带走不便,不如就地解决,举掌就劈向他天灵台。
    眼看性命将危。忽听近处声音传来:“就在那边!”
    柳再银惊诧抬头往山径,天机生和大板牙已慌张赶了过来。
    情急之下,心想有了小千也就不虚此行,只好放弃剑痴,冷笑:“算你命大!”
    不敢多停留,已纵身掠向山林,其另两名手下也追随而去。
    前后脚之差,天机生和大板牙赶到此地,见剑痴倒地不起,两人大骇,急步向前。
    “满天先生你怎么了?”天机生欺向剑痴,已唤着他。
    大板牙则担心小千儿,但搜了几眼,并未找到人,不禁急着想问个清楚,也瞧向剑痴,急问道:“他伤的重不重?”
    天机生诊察过后,方自轻松心情,嘘气一笑;“还好他只中了迷药,不碍事。”
    当下己掏出药丸,催他服下.以便解醒。
    大板牙也较为宽心,剑痴是中了迷药,那小千自也如此,暂时该无性命危险。
    宽心之下,他再次往四处搜去,人没找着,却发现小貂儿裹着大布团晃呀晃的爬上崖项,他惊喜瘪笑着:“小貂儿你怎会如此?”
    想及这一定是小千杰作,也笑的更怪点,走过去抱起貂儿,一卷卷替她解了布条。
    小貂儿重见天日,人模人样的嘘口气,伸手揉着眼睛,以缓和被勒紧的不适。嘴巴却吱吱叫着,表示都是小千惹的祸。
    大板牙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轻笑道:“粽子吃饱了,该告诉我,小千儿丢到哪儿去了。”貂儿并不知小千已被逮走,闻言之下已往四处瞧去,未见人影,也急得尖叫,蹦跳不已。
    大板牙失望道:“你也搞不懂?”
    小貂儿急叫着,表示他一定被人带走了。
    大板牙从她动作中猜到少许,但却无法得知是何人所挟持,也急得手足无措。
    还好此时剑痴已醒了过来,一脸惊慌和大难不死模样,心神未定瞧着两人。
    “你们赶来了。”
    天机生问道:“到底发生何事?又是山崩地裂,又是火花连天?”
    剑痴凛凛心神,神智较清醒,苦笑不已,随后把如何误中机关之后又遭柳再银放火,以及突围又中迷药之事说一遍。
    他并未说出放火者是谁,因为小千怒骂时,说的是“柳淫徒”三字。他知道这是绰号、并不知道指的就是柳再银,所以也不便指出。
    大板牙当然不会放过,马上追问:“那人是谁?胆敢放火?”
    剑痴摇头道:“不清楚,只知他有个‘柳淫徒’名字。”
    “‘柳银徒’?”
    大板牙感到惊诧,他并不清楚小千把柳再银取了这么一个绰号,因为他在刺杀彩虹轩楼竹时,就被乌锐给带走,并不知情柳再银放火烧山洞,并企图强奸秋芙,后来又被小千给毁去柳家庄之事。
    天机生也搞不清,小千乱取外号,任他有天知之能,也无暇面面俱到。
    剑痴道:“那人似乎和他有不解之仇,出手十分狠毒。”
    天机生忽有所悟:“会不会是‘柳堤银刀’,他也姓柳。”
    大板牙恍然道:“一定错不了,在华山论剑时,小千儿砸了他,他就因此怀恨在心,而且这小子眼睛一副色迷迷,包准是个淫徒。”
    天机生道:“可是柳堤银刀已毁,柳银刀似乎也死在月神教主的手上,要找他似不容易。”
    自从被教主要协之后,他行动处处受制,想和以往尽知天下事相比,自是差了一大截,若非重要及惊动武林之事,他也无暇去查了。是以并未知晓柳再银己投靠多情夫人。
    不过他仍能推算个大概,柳银刀和多情夫人曾经是夫妻,才生下柳再银,虽然后来两人仳离了,但在走投无路之下,柳再银很可能回到他娘身边。
    大板牙惊诧万分:“多情夫人竟然是柳再银的母亲?已讪笑起来:“难怪两人都那么色?”
    想及小千若再落入多情夫人手中,可能当上“午夜牛郎”,他就觉得想笑。不过再想及柳再银的手段,笑意也为之僵了。
    他急道:“准没错,咱们赶快去救人。”
    剑痴有所担忧:“可是武帝之事……”
    大板牙急道:“武帝是人质,暂时死不掉。但是柳再银这家伙可残得很,你们不去,我去!”
    说着就想掠身离去。
    天机生急忙叫住他:“等等,你的病可还没好。”
    大板牙霎时止步,要是自己中途发了病,那岂不更惨了?心头更是焦急万分。
    天机生道:“我们一同去就是。”转向剑痴:“大板牙说的没错,武帝此时沦为人质,较无生命危险,咱们先赶去救小千为重要。”
    剑痴也无奈何,遂点头:“好吧,毕竟小千儿也是为了武帝才被捉。”
    大板牙欣喜不已:“那我们快走!”
    突遭变故,使他心神不宁,情绪十分不稳,说完话,他已一马当先往南方掠去。
    天机生和剑痴随即追上。
    小貂儿也闻出柳再银味道,不停吱吱叫着,坐蹲大板牙肩头,伸手指指点点,以指示路线。
    大板牙因而追得更急。
    天机生担心他旧病复发,急道:“大板牙不必操之过急,放松心情……”
    谁知话未说完,大板牙呛了一口,身躯为之抽动,整个人又已僵直,两眼已泛青芒,转往两人瞧来,形态甚是骇人。
    天机生猝见如此,以知无心之毒又已扰乱他脑神经,当下急忙喝吼,剑先生快制住他!”
    剑痴见状已心生戒意,闻言马上欺身掠掌,十指如钩,扣向大板牙肩井要穴。
    大板牙獠牙嘶叫,抽出长剑就往剑痴胸口刺去。
    别看他身中毒物,但西巫塔传的杀人功夫可不是假的,剑剑夺命,既快且狠。
    剑痴乃剑术大行家,岂末看不出大板牙剑术厉害之理?他赶忙偏身让过胸口,斜斜欺向他左肩,只要能各住一处穴道,照样能逮制他。
    岂知大板牙剑势实在过快,剑痴自认为可以躲过,此时却避不了,眼见剑尖快截向胸肌,惊喝“不好”。
    他想举掌切向他握剑腕脉,为时已过慢,嗤的一声,剑尖硬是划出三寸长血痕,还好剑痴是偏了身,否则胸口必定被截个前穿背,弊命当场。
    他忍着疼痛,再欺数寸,也已扣住大板牙“肩井”穴及腕脉。大板牙想挣扎,却已无力可使,咆哮不已。
    天机生惊呼好险,也欺身向前,连截他数处穴道,再喂他服下丹药。急忙将他按坐于地,运功替他催化药丸,平息血气。
    瞧着剑痴,天机生苦笑道:“伤的如何?”
    剑痴摸抚伤口,笑的也苫:“还好躲得快,只是皮肉之伤;带着他,好像带一只老虎,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天机生苦笑道:“本也只剩两三天就可痊愈,小千就是急,现在发病了,可就要再拖几天了;你也来调气,让他血气平稳,就可不碍事。”
    当下剑痴也坐地,伸手按向大板牙太阳穴,输入功力,以调平他气息。
    大板牙似乎为小千事情显得十分激动,足足花了两人近两个时辰,才将他给弄妥。
    醒来之后,大板牙感到沮丧:“我的毛病又犯了?”
    天机生含笑道:“这是自然现象,只要你不太激动,保持心情轻松,再过几天就能痊愈。”
    “可是它随时会发作……”
    大板牙并不怕再发病,而是怕发作时间不对。那可无法收拾了。
    天机生含笑道:“别急,我自有妙方。”说着交予他一瓶药:“只要你快发病时,就赶快服下此药,就会没事了。”
    大板牙接过药瓶,诧异欣喜:“真的,这是什么药?”
    他以为这药一定相当贯重,然而天机生却回答的顺口:“受困药。一吃倒地,一了百了。”
    大板牙嘎了一声:“受困药?”他想笑。
    天机生含笑道:“也就是镇定剂;你会发病,就是心情太过激动所致,所以要发病时,睡上一觉,不是很舒服?呵呵,药无分贵贱,只能治好病就行了。”
    大板牙瘪笑着:“随时发病,就要随地睡觉了?”
    天机生道:“最重要还是在于你的情绪,别让激动情绪带动血气激流,刺激你脑部,否则余毒无法散尽,十分不好治。”
    大板牙苦笑道:“小千儿被捉,我还要保持心情轻松?”
    天机生也笑了:“你想想他那身能耐,有什么好怕的;怕的该是你如何面对他,这才是最重要。”
    “对喔……”
    突然间,大板牙也想到了小千无所不能,替他担心似乎是多余了,心情也为之轻松不少。但与他见面的问题一直无法解决,倒是使他十分头疼。
    天机生黠笑道:“要解开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办法。”
    大板牙赶忙追问:“什么办法?”
    “那瓶安眠药?”天机生回答的甚得意。
    “又是安眠药?”大板牙困惑不解。憋笑着,“你该不是要我吃的多些真的一了百了吗?”
    天机生黠笑道:“像小千儿这种人,你认为一了就能百了吗?”
    大板牙心知若惹毛了小千,就算阎王老子,也难逃他的毒手,何况是孤魂野鬼。也因而不明白天机生话中用意。
    天机生解释道:“只要小千儿想找你算挨刀的帐,你就拿出药丸装病,只要你有病,他还敢对你如何?”
    “对呀!”大板牙登时鼓掌叫好:“岂有此理,我怎么没想到这妙方法!”已呵呵谑笑起来:“只要病上三年,呵呵,他可就连轿子帮我抬了!”
    天机生笑道:“不过你最好少装,要是被小千识破了,你就永远不必起来了。”
    大板牙呵呵邪笑道:“能躺在他抬的轿子里,死也甘心。”
    为今也只有“装病”一招能制住小千,大板牙也乐不合口。
    突然他见及剑痴伤势,笑容才敛起来,歉声道:“大侠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剑痴淡然一笑道:“没关系,不过……我想你该换把小木棒免得又伤了人。”
    大板牙红着脸道:“自该如此,不过……我现在是要去救人所以只好带着它了。”
    剑痴道:“最可靠,还是快治好你的病;耽误不少时间,我们走吧!”
    大板牙虽然对小千较为放心,却也仍忐忑不安。已点头道:“好。”
    随后他们已再次动身寻往伶花湖,以能找到多情夫人以救人。
    不过经过一次的病发,大板牙已不敢没命奔驰,速度上已慢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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