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小千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六十七星神湖母子活
    正是明月当空。
    在接近七星山的漓江中,小貂儿似已化为神迹,它本就属于这里,似乎一切七星山神秘就集中在它身上。
    只见它幻化成一道光影,把小千和大板牙拖窜而起,顺着一道瀑布直冲顶端,那是悬崖半壁的裂缝,它已往缝隙钻。
    它似乎能排除奔冲撞的力道,直往深洞钻去。
    这瀑布正是七星湖泄流的水,溯源而上,自能抵达七星湖。
    小貂儿没有潜回湖面,而是直接拖向那神秘洞中。
    石洞依旧呈暗红色,透向洞顶尖锐石钟乳,那洪荒巨兽的血盆大口,露着几许的恐怖和神秘。
    小貂儿将两人摆在水面正中央,随后又在多支石钟乳中找了些似是浓胶透明的东西,一一灌向两人口中及伤口,然后静静的等着。
    抵达此地的它,似已不再悲戚,好似奄奄一息的小千和大板牙在此将能复生般,使它如此安详的等待。
    终于
    当明月正放光芒时
    那神秘七道光束已分成七个不同方向照向小千儿和大板牙,将两人裹包起来。
    两人在光网包围下,已泛起淡淡红光,竟慢慢浮出水面,好似飘空气球般,一无重量。
    小貂儿此时也掠向了光网,静静地躺在小千儿怀中。它似乎也欺待着什么,已闭上了眼睛,默默地好似沉睡了。
    光网交错地在两人身上扫瞄,似发出淡淡而急促的咻咻声,从淡红色转为橙黄。
    两人身躯已渐渐转为透明红色,任由光线穿射而过,那神奇力量已渐渐发挥。只见两人伤口渐渐泛红而收缩,好似岩浆般,慢慢的熔合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
    光网已从橙黄而黄,转为黄绿,而变成透青。
    光线似被揪得更紧而快绷断般,咻咻声已转为嗡嗡淡鸣,两人罩在光网中也跟着泛青,宛似裹在透明青色薄纱翼之中。
    淡淡的药香也随之泛出,这正是治伤的最主要原因。
    无法解释药香来自何处?若想强行解释,该说是月光透过七座神秘山峰而汇集于此,这之间必有天地灵药深藏山腹中,透过光线的挥发而传向了此处,才造成光束有疗伤之效。
    光线揪得急,两人身躯也开始颤抖,似乎整座石窟都在颤动。
    鸣声也随之加急,像蜂翅在震动、愈来愈急,像要扯揪四肢百骸肢离破碎般。
    猝然间,小千身躯经脉已浮现红色,一条条在青光下看得清清楚楚,不断运流着光影,他突然已张开眼睛,就此复活了。
    他感到讶异,为何神秘光线会在他身上运流?像是调气一般冲斥四肢百骸,若有所悟的赶忙运起“大挪月神吸力神功”,果然引导着光流在体内流转。
    每运行一次,身躯就轻了几分,他感到无比的兴奋。
    “三光者,以月为神,是日月神……月有神则神往之,神往之则心近之,近心者将能挪移浩瀚江河……吞吸天地灵气……”
    小千欣喜若狂:“对了,吞吸天地灵气!这竟会跟武帝的神功相同?”
    他又想着种种,尤其是偈语“日月星三光合并,天下无敌。”
    他现在不就是在吸取月光或是星光?
    “我想通了!”
    小千欣喜万分:“原来武帝的功夫就是源于七星山,他并未来到此处,所以无法得知月光亦能吸收,只要我吸收了日月星三光,不就应了那句话而天下无敌?”
    猜透这秘密,似乎比他死里逃生还兴奋。
    当下他可不客气,运得神功,把神秘光吸个够本。
    除了他有了变化,大板牙也渐渐有了喘息,平稳的呼吸着,神秘地灵又将他给救了回来。
    小貂儿在此时渐渐脱去那身蓝毛,披换了一身细白柔软外衣这光网已使它脱胎换骨,似乎这就是它延寿十余年的秘密吧!
    直到五更天
    光网揪急在最高鸣之震荡后,已渐渐地平息,七道光束也弱了下来,从强烈青蓝转为淡蓝而代为先前的淡红,然后光束就消失了。
    小千和大板牙已慢慢降至水面,一切都已恢复了原状。
    小貂儿已苏醒,见着自己已换成白毛,感到无比兴奋,爬向小千胸前,伸手去揪他的鼻子。
    小千已呵呵笑了起来:“小东西,你被吓着了!”
    小貂儿想装怒的怪叫两声,但终究忍不了小千复活之喜悦,已高兴地跳起来了。
    小千道:“人嘛!死几次也算不容易,活了就好啦,没有你,我还真的长不了命,咱们先把大板牙送出去,免得他醒来大惊小怪的。”
    小貂儿马上点头,遂跳入水中,拉着小千和大板牙再次潜入水中,离开此神秘窟。
    不久,他们已浮出七星湖面。
    黑衣女子早就等在湖畔,秋芙躺在她身边,仍昏迷不醒。
    清晨已至,朦胧中见着宁静湖面浮上身躯,黑衣女子已立了起来,眼眶含泪,急道:“小貂儿,他怎么了?……”
    小千闻及声音,登时紧张:“有人?”想再潜回水中。
    小貂儿此时却高兴地掠向黑衣女子,似乎老早就认识的嘻叫着。
    小千怔诧:“怎会如此?她是谁?”
    反正小貂儿已掠向她,也不必再躲,抬头已往她瞧去,全身黑漆漆,什么也没见着。
    黑衣女子已含泪向他招手:“小千儿,你没事吧?”
    小千登时如被抽了一鞭,这声音听得好熟悉,入耳竟如此亲切。
    “娘?你是我娘?”小千儿激动地叫了起来。
    黑衣女子热滚盈眶:“千儿……”伸手想擦泪,触及黑巾,已摘了下来。
    那脸恬静安祥而带着点抑郁,正是绿娘。
    “娘……”
    小千激动得混身发抖,顾不得大板牙,已拖着他,霹雳叭叭,打得水花四射,快捷地游向他娘。
    一上岸,抱着他娘,激情之下,两人皆热泪盈眶。
    一是孤儿,一是寡母,两人从小相依为命,本是死别,如今又生逢,那股喜悦,那股兴奋,就算抽他千百鞭,也难以让他感到痛楚。
    “娘!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娘没办法……”
    “为什么没办法?”
    绿娘含泪一笑:“娘当时不就快离开人世了?”
    小千蓦有所觉,“对呀!孩儿都埋了您,您怎么又复活了?”
    绿娘抚向肩头的小貂儿,感激道:“这都是小貂儿所赐,它选了一个好地方,让娘有机会跟你一样,接受七星湖神秘的奥妙而复活了。”
    她并未张眼见过神秘洞窟,是以只能以无法解释的神奥来说明。
    小千已想起来,当时他娘伤重昏迷时,已闭了气,因情急之下,匆匆的就将他娘葬于小貂儿拖拉而至的小洞穴,然后才逃命中原。
    想及此,不禁往飞瀑右侧原是他娘墓穴望去,远远的仍可见着一堆碎石。
    小千问道:“脸绿绿,那也是神秘洞?”
    小貂儿吱吱叫着,得意的说了一大堆的话,说明了那洞穴在午夜时,飞瀑潭水会涨高,将会淹向那里,然后洞穴下方流沙会冲失,就可形成通往秘窟路线,他娘就是因此而获救的,
    小千瞪眼道:“你怎么不早说?”
    小貂儿直呼冤枉,当时它也和小千一同逃向中原,并未知晓结果,而且若绿娘断气过久,神秘地灵仍无办法救活,这就是它不敢说的原因。
    小千问道:“你是说死了过久,身体已僵硬冰凉,就无法救活了?”
    小貂儿吱吱点头,它以为小千能了解它,原谅它。
    岂知小千却勒向它颈子,勒得舌头往外吐:“你这小混蛋也不说那神秘光能使人起死回生,害我还得多葬一次,你什么意思?”
    他本是想着神秘光只能治伤,并不能把死人变成活人,就算刚咽了气也一样,否则他必会将他娘给带入神窟中治伤,那须再经掩埋?让他白白难过了七八个月。
    小貂儿被勒得说不出话来,好生可怜。
    绿娘于心不忍,急道:“千儿快放开它,小貂儿也够可怜,跟了你……”
    “什么可怜?跟着我还讨价还价,我要跟它还价,它就来个不二价,比铁公鸡还难拔毛!”
    骂到后来,小千自己也笑了,遂将貂儿给放开,笑骂道:“下次再胡搞,看我如何拔光你的毛!”
    小貂儿喘口气,摸摸脖子,似也认为自己未将此事说清而感到做错了事,未敢吭一声,默默地躲在一角,尴尬眼神不时偷瞄小千,也够可怜了。
    绿娘不忍心,把它抓回手中,爱抚着,含笑道:“别听小千儿的,他最是乱来,你怎能把每样事情都说的清清楚楚呢?”
    小千瞪眼道:“怎不能?我叫它去当老师它偏要考状元,有什么事它说的不清楚!”
    小貂儿眼神更是尴尬,让人见了好生心喜。
    绿娘也接不上口了,只有叹笑着。
    此时晨曦已升,景色渐渐清晰,七座山峰都已凝成了皑垲白雪,更似利剑。
    大板牙在晨曦照射下,已悠悠地醒了过来。
    第一个动作,马上抓向胸口,那刀伤已结了血瘢,他惊喜道:“我果然没死?又复活了?”
    小千笑道,“死了也好,省得我又挨你的剑,下次准没命!”
    大板牙干笑地站起来:“不会了,这是最后一剑,下次再叫我刺,我也不干,我一定先刺自己,免得那么痛苦。”
    想及小千伤在自己剑下,那种锥心之痛,他就感到头皮发麻,一颗心好似也痛了起来。
    小千笑道:“放心,下次我会防着你,只要你一有异样,安眠药保证让你吃个够!”
    大板牙笑道:“那时我真的长睡不醒了。”
    两人视目而笑。
    死的悲凄惨烈,醒来却如此平淡,好像就跟睡醒一样,连绿娘都觉得怪怪地而显得不自在。
    反而是大板牙见着绿娘,甚为诧异:“大娘您怎么……”
    小千笑道:“我们能活,我娘为什么不能活?”
    大板牙登时欣喜:“那好啊!以后我们就不是孤儿了!又可以吃大娘做的菜了!”
    绿娘含笑道:“苦了你们了。”
    小千道:“原来您早就跟在孩儿后头,上次在塞外鸣沙山,我被大板牙宰了一刀,就是您救我脱困的嘛!”
    绿娘慈祥地道:“娘怎么能放心你呢!”
    小千瞪向大板牙:“娘!当时您怎么不把他给宰了,省得我又挨他一刀。”
    大板牙显得十分尴尬。
    绿娘叹道:“娘虽受惠七星湖神秘力量,但只限于轻功较他们为高,其他功夫仍不及西巫塔高手,所以不敢太露脸,是以才没把大板牙救出来。”
    言下深感歉意。
    小千不愿他娘难过,立时说道:“还好没救出来,否则我非得再挨他十几刀不可!”
    大板牙干笑道:“不过……最后你还是把我救出来了。”
    小千瞪眼道:“那是被逼的,我被姥姥逼得无路可走,只好叫她去让你挨几刀,也省了事,没想到她手痒就把你给救出来,真是遗害一千年。”
    大板牙未敢再说话,虽明知是小千拼命相救,但此时说出来就有得争了,自己总是内疚,还争什么?
    小千反而想到了他娘,道:“娘!当时您也现了身,您是否曾经教训过乌锐那家伙,否则他一看到您,吓得挟尾巴就溜了?”
    绿娘道:“没有啊!娘一直都避着所有的人,何况乌锐身边的血刃魔刀更非娘所能对敌,他怎会怕我?”
    小千神秘一笑,“这问题就大了,不过乌锐这老乌龟却告诉了我答案。”
    “什么答案?”
    绿娘和大板牙追问着。
    小千神秘道:“不能说,这关系着欢喜神佛我若说出来,恐怕计划就要落空,娘!
    您就听我一次。反正再几天就会有答案了。”
    到底小千想到了些什么?他不说,恐怕就没有人能猜着了。
    绿娘心知小千聪明过人,所想计策,必定缜密非常,为了不影响他计划,也就未再追问,心头不时揣想,然而仍是茫然一片,想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还是大板牙有自知之明,连想都不去想,等待落案就是了。
    随后他们又聊了一阵,遂扯向武帝。
    小千急问:“娘!爹真的叫绿江漓?”
    绿娘道:“胡扯!根本就没这个人。”
    “什么?世上没这个人?连名字都没有?”
    绿娘道:“那是月神教主为了欺骗你,随便编的名字,我们住在漓江畔,他就来个倒念成江漓,全是一派胡言!”
    “漓江……漓江……”
    小千越念越顺口,恍然道:“对啊!我该想出来才对,没想到还是被他耍得团团转!”
    绿娘含笑道:“那是因为你太想你爹的原因。”
    小千笑了笑,说道:“娘!您就不晓得,我差点就被人家拉去当儿子,害我难过了好些夭,还好皇天有眼,又让我归宗了。”
    绿娘笑道,“怎么会呢?你怎么会变成人家儿子?”
    “还不是您留下的滴血浮印,水灵宫的人硬说我是她们少宫主,还弄了假滴血浮印,实在让人吃不消!”
    绿娘笑道:“其实有水灵那么慈祥的母亲,你又有何好嫌弃的?”
    小千道:“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您不清楚她们全有神经病,尤其是水姥姥,都已七老八十了,还披红挂绿,在演歌仔戏什么相亲记,疯疯癫癫不说,还专找我麻烦,若待在那里,不出三天准会死在她手中。”
    绿娘含笑道,“有这么严重吗?”
    大板牙黠谑笑道,“怎会没有?小千儿还送她一句‘这个婆娘不是人’,大娘您猜她怎么了?说您也不信,她竟然高兴得笑翻天呐!”
    见两人说得有声有色,绿娘已犹豫不知该相信他们。
    小千黠笑够了才道,“说也奇怪,她们竟说娘是宫主的好友,然后再说些甜言蜜语,要我当她们的儿子,我就很难相信世上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绿娘已正色道:“千儿!宫主说得没错,娘和她们确实是要好的朋友。”
    小千稍楞,随即干笑,“就算是,也不该开这种玩笑吧?”
    绿娘轻轻一叹:“也许她也想找回亲生儿子,所以才会如此做……”
    小千追问:“娘!宫主真有个儿子?她还说您有可可能抱走她儿子?”
    绿娘长叹不已:“当时局势相当混乱,娘只顾着抱着你,哪还有时间去抱宫主的儿子?”
    小千道:“这么说,她儿子也有可能翘了?”
    绿娘嗔笑道,“尽说些不吉利的话,不多想想他能活着有多好?如果他死了,迟早有一天你会被她们抓去当儿子,到时娘可顾不了你了。”
    小千干笑道:“说的也是,我得好好替她找个儿子才行,免得落了难……”
    瞄向大板牙,呵呵邪笑:“本是物色大板牙的,结果他不挣气,连个滴血浮印也没有,不到两分钟就穿帮了。”
    大板牙得意笑道:“要陷害我,岂是那么容易?”
    小千斜睨着他:“真的么?”
    大板牙神气活现,耸着肩头:“当然是真的……”
    “真的给我下水!”
    大板牙还未说话,小千一掌已打向他脑袋,啊地一声惊叫,他已撞入水中,差点呛了湖水,浸了一身湿。
    小千呵呵笑道:“要陷害你,一巴掌就够了,还容得你耀武扬威?”
    大板牙挣扎的爬上岸,苦笑不已:“你让我陶醉一下都不行吗?”
    小千凑趣道:“哦!是这样子啊?你早该先说清楚嘛!免得我又陶醉的把你给陷害了。”
    大板牙苦笑道:“你难道以陷害人为陶醉?”
    小千笑道:“要不然怎么能让你陶醉在被陷害之中?”
    大板牙笑的更苦:“真是交友不慎小性命危在旦夕。”
    小千笑道:“这可以提高你的警觉心,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大板牙苦笑道:“人生一定要走的那么心惊肉跳吗?”
    小千呵呵讪笑道:“这是我对你的特别优待,免得你又落入西巫塔手中,那时就不必心惊肉跳了,光喊杀就行了。”
    想及西巫塔那那段日子,大板牙余悸犹存,笑的更苦:“看样子,心不跳是不行了。”
    小千儿笑的捉狭,随后抬头看看朝阳已泛白,映得山峰晶亮夺目,遂想,时辰已差不多了,咱们得赶快摆好阵势,然后赶去九宫山!
    说着就往湖畔靠飞瀑角落行去。
    大板牙不解,也跟了过去。
    绿娘茫然道:“小千儿!你想摆何阵势?”
    小千儿道:“还不是引动七星山神秘力量,我准备用它来个大小通吃。”
    绿娘更迷惑,瞧向秋芙仍熟睡着。马上已追向小千问道:“你要用它来对付谁?”
    小千道:“欢喜神佛!娘您没见过她那身妖魔鬼怪的功夫?简直不是人了,何况宝衣又在她身上,想斗蠃她,岂能硬拼?我得引她来此地才行?”
    绿娘有点懂了,道:“你已经用过一次以对付月神教主,欢喜神佛岂会再上当?”
    小千笑道:“这就得碰运气了,不过像她这种人,一定不许有人比她武功高,要是她发现七星湖真有让人武功高强的秘密,她一定会来。”
    绿娘道,“她如何知道这秘密?”
    小千神秘笑道:“就在我身上!一个人能死而复生,这秘秘密就够骇人了吧?只怕她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就算刀山油锅,也会来。”
    绿娘没话说了,若是她闻此消息,自也会动心,不禁更加爱煞这宝贝儿子。
    小千找至一隐秘处,忽然回过头瞄了他娘一眼,露出灵狡而又有点忌讳神情,好似顽童怕他娘发现什么似的。
    绿娘最是喜爱他如此表情,但总是暗含教训脸孔,道:“你又弄了什么花样?怕娘知道吗?”
    小千稍俱的憋笑道,“没有……只是一些玩具……”
    他从隐秘处拿出不少奇形怪状的东西,有不定形镜片、铁片,甚至八卦形石块、骨片、龟甲……俨然似个考古窝。
    绿娘见着,不禁爱煞的笑起来。
    这些都是小千小时侯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玩具,每次带回家,自己见着了总觉得光怪陆离,尤其那些骨片,阴文图,简直就像坟穴挖出来的东西,是以责备他,不准再去捡那些东西玩耍,还要他丢掉,没想到全丢到这里来了。
    难怪小千儿方才会露出惧意神情!
    他赶忙道:“我都没玩了,只是丢在这里而已,我只玩镜子,还有一些石块……”
    干笑着,他很快捡了些须要用到的东西,马上又把秘处给封起来。
    绿娘很是疼爱小千这纯真而又顽灵的举止。但总不能不责备几句,有失母亲尊严。
    绿娘嗔目的瞄了他一眼:“好啊!娘要你丢掉,你丢了十几年,还丢在这里?”
    小千干笑道:“那些……总不能乱丢吧?露了光,那些掉骨头的人,会来找我要的……”
    绿娘终于忍不住而笑了起来:“好吧!埋了也好,以后可不准再乱玩,也不怕中了邪?”
    小千装着鬼脸叫了几声,表示已中邪,逗得绿娘疼笑不已。小千自己也笑了起来。
    随后小千已抓起一块巴掌大石片,斑驳土黑,上边刻了不少字样、图案,黠笑道:“这就是七星湖的秘密!”
    绿娘和大板牙好奇的瞧个清,却瞧不出写些什么?
    大板牙道:“这里面到底写什么?”
    小千黠谑笑道:“这就要问小貂儿了!”
    小貂儿感到不好意思,还红了脸!
    绿娘、大板牙见状,更是不解。
    小千已道:“这里边刻的是小貂儿输给我的银子,算算也该有七八千两吧!呵呵……”
    说完已谑笑不已。
    大板牙诧愕瘪脸道:“这竟会是记帐的?”
    七八岁时,小千已和小貂儿耍起骰子,赢的总是小千,为了将来还债,就刻在石片上,当时他还年幼,力气不够,刻得歪曲扭八,有的还是小貂儿用利爪抓的,是以形成了奇异图文,若非小千点破,两人还真以为这就是秘图呢?
    小千讪笑道:“若说它是秘图也没错,七星山的秘密全在小貂儿身上,这笔帐够榨得它什么都吐出来,对不对?”
    他问向小貂儿。
    小貂儿红着脸,一时也不好意思回答。
    绿娘于心不忍,想替它解困,道:“它被你榨的已够多了!你不是说时间紧迫?还不赶快摆你的阵势!”
    小千轻轻一笑,道:“不急!还得在牌子上写它几个字才成!”
    说着运劲手指,以指甲在石片背面刻了几句大略是方位及时间和地点,好让对方信以为真。
    刻完后,又弄去新痕,现出斑剥,以变成年代久远的模样,若非明眼人,一时也不易察觉异样。
    弄妥了,小千才满意笑道:“我来摆,费时得很,由小貂儿摆,轻松又愉快!”
    当下已召唤小貂儿,已将摆设目的、时间告诉它。
    绿娘笑道:“又在压榨小貂儿了。”
    小千得意而无奈道:“没办法,欠债还钱,这社会是很现实的,尤其对小动物,更不能例外。”
    小貂儿垂头丧气,搬着那堆东西已奔向山区,临行前还摇头直道赌博害人不浅。
    绿娘见状,笑的也甚是无奈,只有任由小貂儿还债了。
    小千儿嗤嗤笑道:“上次是我给他们的,难免疑神疑鬼的现在他们自己找,该不会怪到我头上来吧!”
    小貂儿很快已将几面镜子摆好位置,然后将那石片藏在山峰高处,只要某个时辰,将会反射少许光芒,以能让人误解而找着它。
    完全弄妥,它才嘘口气奔了回来,吱吱喳喳说了一阵,还说这笔债不好还。
    小千得意笑着,表示多赌几把就可以翻本了。小貂儿却未敢再答应。
    随后,小千又道:“你就留在这里,看到贼头贼脑的人,才让他去挖宝,最重要是要等我们快回来时,才能让他们挖到,否则这场精彩好戏,我就没眼福看了。”
    小貂儿唯命是从,猛点着头。
    绿娘道:“我呢?总该跟去看看吧?”
    小千笑道:“娘,您去准备大餐,宰了欢喜神佛,我们得好好庆祝一番。”
    绿娘嗔笑道:“你就是嘴馋,也不想想欢喜神佛功夫如此高强,娘怎能放心你去?”
    小千得意道:“唉呀!您儿子现在不是盖的,功夫厉害得很,我表演给您看!”
    目光方移动,大板牙已惊叫道:“不要找我表演!”马上拔腿就跑。
    小千谑笑道:“不找你找谁?”
    右手一件,泛出红光,登时把大板牙给吸住,再一个扬手,已拖他落入湖中。大板牙骇然惊叫,眼看就要落水,小千又把他给吸了回来,安然无恙摆回地面。露了一手精纯的大挪吸力神功。
    他得意道:“娘!如何?孩儿这手功夫,比起武帝差不了多少吧?呵呵!以后喝酒就不必打开盖子了。”
    绿娘惊诧而喜悦:“你练成了吸力神功?”
    小千得意道:“岂只练成?我还悟通了日月三光合并的秘密不久的将来您儿子还可以竞选武林盟主呢!”
    绿娘激动叫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老天果真有眼。”
    说着,热泪已滚了下来,又急忙擦去。
    小千道:“现在您该放心您儿子去干杀人的勾当了吧!”
    绿娘又是一楞:“杀人勾当?”
    小千儿呵呵笑道:“娘!别会错意了!我是和武帝合力准备除去西巫塔的人,那您紧张成那个样子。”
    绿娘但觉自己失态,马上回过了心神,白了小千一眼:“你也真是,什么字眼不用,用这句话,以后不准乱说。”
    “是!娘……”
    小千呵呵笑道:“我只是想换个方式表达而已,没想到您会有这种反应!”
    绿娘嗔笑道:“娘再不反应,你可就杀上天了!”
    瞪了小千几眼又道:“别再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你我活了过来,秋姑娘可还昏迷着,娘怕她想不开,一直不敢叫醒她,你自己跟她解释去。”
    小千笑道:“这容易嘛!人没死,有什么好难过的,看我的!”
    说着住秋芙行去。
    绿娘和大板牙也跟在后头。
    小千瞧及秋芙脸色苍白,牙关咬得紧紧的,一时不忍,马上运功替她疏通血脉,缓和她肌肉以松弛牙关。
    然后一掌拍醒了秋芙的穴道,和大板牙两个脑袋已伸向她面前嗨了一声,笑得甚为惹人。
    秋芙惊酲,记忆中小千已身亡,悲切地就急叫:“小千儿!”
    小千却回答的很顺口:“我在这里!”
    秋芙猝闻“死人”还能回话,啊地尖叫,已往后撞退。
    小千含笑道:“阿菜你在叫我吗?怎么了?吓成这个样子?”
    大板牙伸手笑道:“嗨!阿菜,好久不见了!”
    秋芙惊俱不已:“你们……你们没死?”
    小千笑道:“死人还能说话吗?”
    “可是我明明看你们中剑倒地……”
    “可是我们又活过来了!你看,伤口已好啦!”
    他翻着衣衫,仍有剑痕,胸口伤疤已结了血瘢。
    秋芙见及伤口,确知小千曾中了剑,禁不了激情,哇地一声,伏在小千胸口就已哭了起来:“小千儿,我好怕!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小千安慰道:“跟现在一样,尽量哭……”
    秋芙未能听进耳,仍自哭泣,直到情绪发泄已渐渐恢复平静。
    小千才道:“我娘也没死!”
    “大娘?”
    秋芙惊诧往四处寻去,终也瞧及绿娘,更是惊骇:“大娘您也活着?”
    绿娘含笑道:“秋姑娘受惊了,其实这都是受了七星山神秘地灵所赐。”
    接着她将自己和小千儿、大板牙如何受地灵影响而获救的事情说了一遍。
    秋芙这才恍然,赶忙擦去了泪痕,方才忘情的大哭,使她感到困窘而热了脸。
    小千道:“好啦,现在没事了,你跟我娘去弄大餐,等着我们来吃就行了。”
    秋芙急道:“你还要走?”
    小千叹道:“不走行吗?我命真苦,要到处去收帐。”
    “我跟你去……”
    绿娘已道:“秋姑娘,小千儿不会有事的,何况他还要回这里跟敌人拚命,我们在这里等他也是一样。”
    秋芙怔道:“你还要回来!”
    小千道:“这是我的家,我不回来,要去哪里?”
    “这……这……”
    秋芙抬头望着七座雪白山峰,才发现已回到故乡,登时感到欣喜:“我们回到七星山了!”
    小千笑道:“高兴归高兴,这几天可不能来此乱走动,小貂儿已摆好阵势,触动了反而不好。”
    小貂儿吱吱叫着,表示有它在,必定没有问题。
    小千瞪它一眼:“没有问题?要是你再赌输,什么都拿来还债,到时候问题就多多了。”
    谈到“赌”小貂儿一句话也不敢吭,毕竟它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嘴巴自然软了,乖乖地躲在一角,好生泄气。
    小千看看时辰,但觉不早,遂转向他娘,道:“娘!我该走了,您可千万记着,我们还没赶回来,不管来此湖的人是谁,您都要避开,免得坏了我的计划喔!”
    他说这番话,最主要用意还是在于怕他娘受到任何伤害,那可是任何代价都划不来。
    绿娘含笑点头:“娘自会小心,你自己也该留神。”
    小千笑道:“我会的!”
    说着已向他娘和秋芙告别,和大板牙满怀着“诡计得逞”之威风模样,扬长而去了。
    绿娘笑叹不已,见两人走远。才转向秋芙,笑道:“秋姑娘,我们也走吧!若小千儿回来,吃不到大餐,可就闹个没完了。”
    有绿娘在旁作伴,秋芙耽心受怕的心情也弱了许多,当下含笑应诺,已和大娘步往日江村,准备为小千设庆功宴,做大餐。
    小千就如此有把握,必可战胜这一局?
    见及七星山峰蜂耸拔如剑,闪亮亮刺向湖心,宛若千古神兵利器,蕴含无限神秘力量,又岂是血肉之躯所能相抗衡?
    一片霞云卷滚浩渺山峰,在疾风红滔掠翻腾,似如天龙张牙舞爪要把一切给吞噬怠尽,却总留下山峰在云雾间飘浮着。
    九宫山,山势挺拔陡峻,宛若宝塔直耸九宫夭,山腰以下,拦着云雾,身临其境,更如天宫宝刹,美不胜收。
    近黄昏,浮云霞光潋射,一片金黄。
    断雨峰,早就骤集了天下英豪,他们正为对抗西巫塔而来。
    分别有少林掌门百丈,般若堂主百劫,武当秀灵子,华山殷浮生,泰山、终南、天山……各派掌门,以及苦恼大师和忘忧婆婆。
    他们个个战战兢兢,明明天机生传言武帝要来,怎会至此尚未见着人影?就连小千儿也没有看到?
    乌锐坐在群雄对面,双腿敞得开开的,想必上次被小千拖拉,架上横梁,下裆的伤势尚未复原。
    他身边站的即是人人畏俱的血刃和魔刀,两人面目森然,宛似索命阎王,让人见之好生心寒。
    乌锐似已等得不耐烦冷笑道:“百丈老秃驴,这可是你们约斗西巫塔的,都已站三个时辰,该可以开始比斗,或是干脆丢弃兵刃归顺西巫塔,本人饶你们不死!哈哈哈……”
    他笑的甚是狂虐。
    少林掌门百丈亦拿不定主意,转向苦恼大师,拱手道:“师叔……”
    苦恼大师长叹道:“苦恼啊苦恼!武帝未能来,情势将不妙,能拖就尽量拖吧!”
    秀灵子道:“合众人之力,难道还无法战胜血刃、魔刀?”
    苦恼大师苦笑道:“若能够,数十年前也不必发生那场格斗了。须知武功倒在其次,那两把宝刀却无任何兵刃可阻挡。”
    百丈道:“可以以游斗方式来消耗对方体力,然后再收拾他。”
    苦恼道:“然而交上手,对方必定下杀着,游斗之下,必然将被其一一截杀,因为他俩本就是猎手,除了杀人并不出刀。”
    百丈正想再商量。
    乌锐已冷笑道:“不必再讨论了,就算武帝能来,西巫塔照样让他一命归阴!要嘛就投降,否则就派出人手,老夫耐心有限。”
    右手一挥,战天、战神已慢步逼向群雄,血刃、魔刀寒光闪闪,映在夕阳下,更是怵自心惊。
    群雄眼看无法再拖下去,已各自运起功力,准备抗敌,脚下不自禁地往后退去。
    乌锐冷笑不已:“上次让你们逃过一劫,这次可没那么简单!看样子,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上!”
    右手一挥,战天、战神已冲向群雄,厮杀因而展开。乌锐为怕上次被小千偷袭,也暗运内功已戒备。
    只见青、红两道光影飞掠如天虹,此闪彼落,在那丈余方圆。竟是如此肆无忌惮的杀伐着。
    所过之处,叮叮当当,如许多之利刃,武器,真如破铜烂铁,一截截的喷飞而起,才一照面,哇哇几声惨叫,至少己有七八人死在血刃魔刀之下。
    苦恼大师更是惊骇,喝吼着:“快散开,以暗器伺候。”
    声音方落,群雄疾掠开来,尽其所有,一把把暗器,飞镖、铁蒺黎,暗青蚨,……
    暴如雨点,全往战天、战神射去。
    战天、战神哈哈大笑,手中血刃、魔刀挥如天罩网,似有吸力般,猝将暗器一一击飞,又是一阵叮叮当当,暗器来回弹射,宛若元宵火花,煞是好看,然而却无法伤及两人一根汗毛。
    眼看暗器即将用罄,众人为之心急。
    就在此时,战天长举血刃,暴高数丈,宛若天马行空,再射筋斗,已直扑群雄,厉喝:“纳命来”
    血刃化虹,似如流星追月,又快、又急、又准,往前边数名吓呆的人挥刀就砍。
    忘忧婆婆见状更急,叫声不好,手中实心铁拐已架了过去,刃、铁交碰,铮然硬响,碰出火花,忘忧婆婆但觉双手发疼,一支铁拐差点脱手,整个人已往左边带去,铁拐尖头落地支撑,才发觉已矮了数寸。
    血刃早已砍断铁拐,虽然刀势受缓不少,仍是如此犀利,疾挥而过,两颗人头暴飞而起,鲜血喷高数丈,洒得满天血雨,腥味扑鼻两名终南弟子就此毙命。
    战天哈哈大笑,血刃如似柔软,就此翻抄,竟然再次砍掉两颗脑袋。
    叭叭数响,脑袋已被切得稀烂,再用刀背一打,叭然疾响,脑浆、头碎全往群众射去,沾得满身满脸,更想作呕。
    战天狂笑未止,凌空一个转射,复又冲了回来,与战神配合,血刃魔刀有若千百道劈雷同时闪出,如此犀利而不可抗拒压罩扫刮众人。
    登时哀叫急起,群雄如待宰羔羊,全无抵挡之效,节节败退之中,不知几许人已受伤身亡。
    乌锐见大势如自己所料,已哈哈狂笑:“不顺从西巫塔,只有死路一条,给我杀!
    杀得血肉模糊,脑袋分家!哈哈哈!”
    苦恼大师几个照面,已挨了数刀,还好他功力深厚,勉强避开要害,即是如此,亦疼痛难忍。不由得已生拚命之心,叹声道:“是福是祸,全由天定了!”
    他猝然挥起酒葫芦,猛然砸向战神,少林般若禅掌运至极限,泛出白雾,连人带身已扑了过去。
    如若葫芦无法抵挡那魔刀,他将会随着魔刀被劈成两半。
    战神哈哈大笑:“不怕死就过来!”
    本是一手握刀,现在却两手捧刀,像劈材般就往下劈,其力道至少比一手来得增加一倍,就算葫芦是精钢打造,恐怕也难以抵挡了。
    忘忧婆婆见状大骇,急叫:“死鬼还不让开!”
    吼之不及,一把拐杖已没命的扫向战神背部,希望能迫他放弃砍劈苦恼大师。
    然而战神却哈哈大笑,魔刀更不客气的劈了下来。
    啪地一声,葫芦碎飞四散,美酒溅飞,苦恼大师暗道完了,避无可避,眼看魔刀将劈向脑袋,忽有一阵劲道送来,将他送偏数寸,正好避开犀利魔刀。
    战神猝感意外,却未停止挥刀,他本想先斩切苦恼之后再顺势扫向背后,正可阻挡忘忧婆婆的拐杖,如今苦恼已躲开,他只好回刀封向了铁拐。
    当然一声,魔刀又将铁拐砍下了一截,忘忧婆婆吃力过猛,身形旋转过头,右臂空门已露,战神见机不可失,冷笑道:“杀他不成,杀你也一样!”
    魔刀青闪闪的就劈向其右臂。
    此时阵喝声传来:“婆婆快躲!”凌空飞下一条灰影。
    来者正是武帝,他以手中寒精铁链架向了魔刀。
    叮当数响,闪出青亮火花,魔刀终于被迫开,忘忧婆婆得以逃过此劫。
    战神顿感讶异,瞧向武帝满头脸灰白髯发,宛若乞丐,冷笑道:“老匹夫,你敢阻拦魔刀?”
    他不信邪,又挥出魔刀,叮地一声,还是被铁链给逼回来。
    此时乌锐己惊叫:“是月神武帝!”
    这话引起一阵骚动,十五年末现身的武帝,今天终于现身了?
    群雄感到狂喜,激动直呼武帝,士气为之大振。
    乌锐马上唤回血刃、魔刀,以能合力专心对付武帝。
    剑痴、水灵,水月和姥姥、天机生,此时也赶来了。除了姥姥和天机生,水月、水灵、剑痴都举剑架向武帝两侧,以对抗乌锐三人。
    苦恼大师甚为感激,拱手道:“玉先生!老衲我又欠你一次救命之恩了。”
    武帝含笑道:“大师言重了,诛除恶徒乃我辈中事,谈何救命之有?”
    忘忧婆婆敬意有加,道:“玉先生不仅救了和尚和我,亦救了各派,仁义风范,实让老身钦佩。”
    武帝道:“婆婆如此一说,小弟汗颜了。”
    乌锐已冷冷地笑道:“你们也别在那里自我吹嘘,要死要活还得看大爷高兴,什么武帝、玉先生,在西巫塔眼中只是个糟老头罢了。”
    水月斥道:“小矮子!你敢侮辱武帝?”
    乌锐哈哈大笑:“他不是槽老头,是什么?难道会是乞丐?哈哈哈……躲了十几年未敢出来见人,原来是去当囚犯了?”
    “你……”水月举剑就想攻。
    却被水灵拦了下来,道:“血刃、魔刀非比寻常,我们不可私自行动,免得被对方有机可乘。”
    水月这才止步,一口怒气却难咽下。
    乌锐哈哈大笑:“光是血刃、魔刀,你们就吓成这个样子,要是神佛亲自前来,你们还有命在?还是乖乖投降保命吧!”
    武帝问道:“你是受神佛主使才来的?”
    乌锐讥笑道:“本该是如此,不过这次可是你们下战书聘请我来的,勇气实让老夫佩服。”
    天机生马上低声道:“这是小千儿计划的一部份,先引开西巫塔,以能顺利救您脱困。”
    武帝长叹,如此听来,此事还是因他而起,自责之心不由泛生。
    天机生似能看出,道:“其实若未约斗,西巫塔照样会吞并各派,前次在天霞岭就已决战过一次了。”
    武帝轻叹:“我明白……”
    转身向乌锐道:“武林本是一家,司神能否就此退回塞外老夫可网开一面,让你们安然离去。”
    乌锐忽然哈哈大笑:“笑话!放你们的该是我,你却以为你是神佛啊,说的那么顺口?就算我答应你,血刃、魔刀可饶不了你!”
    战天抖着血刃,冷森道,“二十年血债,今天要你加倍奉还。”乌锐奸笑道:“可听到了没有?今天不但要各派城服西巫塔,你的命还得留下来!”
    武帝心知已无法善罢,叹声道,“好吧!老夫就再次领教血刃、魔刀,免得你们滥杀无辜。”
    剑痴冷道:“有武帝就有剑痴,二十年那笔帐是这么算的,二十年后,更该如此算!”
    战神冷笑:“很好1先杀了你们,再杀他们!”
    他和战天岂慢慢举剑走了出来,二片霞光下,更衬出两把利刃之邪森森肃杀之气。
    武帝和剑痴也走向前,两人凝神注目,未敢一丝轻忽,血刃、魔刀尽得真传,尤其是那招“回天斩鬼会阴阳”,武帝到现在还没有想出破解之法。
    众人随着双方渐渐逼近而悬吊着心,如若武帝败阵,他们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方才一阵厮杀,各派人手皆受伤不轻,能派上用场的已不多。苦恼大师和忘扰婆婆虽然情况较好,但几处刀伤也够他们受的,两人仍凝神戒备,随时准备加入战圈。
    水灵、水月亦是如此,只要有任何突发状况,马上出手。连姥姥都做如此打算。
    然而他们却忽略了在旁的乌锐,以及随时可能会出现的最可怕敌人欢喜神佛。
    血刃、魔刀取得了相当默契,他俩也知道自己师父就曾栽在眼前两人手中,是以对敌起来,丝毫未敢大意。
    直到他俩认为对方已走人自己控制范围。两人同声暴喝,化为两道青虹闪电,闪拖夜空成虹影般摆荡,齐往目标落去。
    武帝和剑痴合作对敌已有数十年之经验,当下配合贴切,迎了过去,他俩知道血刃、魔刀厉害难缠,但最大威力还是于双刀合并,所产生力量恐怕要大于三倍以上,是以两人有意的把血刃、魔刀给引开。
    然而血刃、魔刀似也习惯于共同对敌,总逼得两人紧紧,丝毫不露松懈。
    血刃对上武帝,还好武帝有铁链对抗,才免于受此刀之威胁。而剑痴就较吃亏了,本身伤势并未完全恢复,又无宝刀利刃相抗衡,十数招下来已显得手忙脚乱,武帝见此,也不想做分开对敌打算,以免有所失闪。
    双方拖战一阵,转眼五十招已过去,仍未分出高下,形成拉锯战。
    久战不下,战神似已冒火,怒吼一声,魔刀使劲更猛,逼向剑痴。连迫三刀,剑痴也退了三步。战神趁此己腾空,怒喝一声,连翻数个筋斗,拔高七丈余,猝然倒喷急纵而下,宛若万丈飞瀑冲泄,魔刀青光霎闪,在夜空猝现光屏刷展了开来,全然将剑痴卷入了其中,而模糊于青光之中。
    剑痴心神惊颤,心知再不举剑去封,将不能全身而退。不得已,运足真力,挥剑上冲,凝着剑尖最锋利一点,朝着魔刀点去。
    他想以直竖剑尖去顶,当要比横着剑身去架,还要来得能保全利剑,免于被砍断。
    岂知魔刀方触及剑尖,竟然不吃一点力道,像切竹竿般被破不下来,硬是把利剑切成两半。
    剑痴大骇,再不丢剑,一只手就废了,赶忙弃剑,落地打滚,以能避开魔刀追截。
    战神一招得逞,冷笑不已:“想逃?没那么容易!”
    顺着剑势划下,快捷砍向剑痴脑袋。众人一阵尖叫,剑痴急忙偏头,劲风掠耳而过,左手本就中了月神教主一掌而不大灵活,避闪之际已偏了方寸,登时被切下三指宽肉片,痛得他全身抽颤。
    水灵见状大骇,急喝:“剑叔快躲!”已腾空攻向战神。
    水月也不慢,随后攻至。
    乌锐已冷冷笑道:“想来混战?老夫奉陪!”
    虽然他一直坐在岩石上,也甚少和人动过手,然而能为欢喜神佛得力的助手,功夫自是不差,只一腾掠,轻而易举就拦向水灵,尺二如意棒已砸了过去。
    水灵只想急救剑痴,未能与他过招,“拂云仙步”一闪,斜退而后反进,已避开如意棒,复往战神攻去。
    水月则已拦向乌锐,骂道:“老乌龟,今晚我就剁开你的乌龟壳!”乌锐冷笑不已,方才一棒让水灵避开,但觉面子受损,怒气全落在水月身上,冷笑道:“找死的是你!”
    如意棒疾挥,灵活如蛇,点、挑、劈、挂,无一不精,竟也逼得水月手忙脚乱,快要招架不住。
    苦恼大师和忘忧婆婆眼看情势不妙,也加入战圈,苦恼大师找上了乌锐。忘忧婆婆却找上了战神,也因她惯用铁拐,勉强可以封下些许魔刀威力,才将战神猛追砍剑痴之攻势暂时拦了过来。
    姥姥见状,才想到自己手中的龙头拐,立时抛向水灵,急道:“宫主快用重兵器,方能挡去宝刀。”
    水灵闻言,马上弃剑,接过龙头拐,藉着拐杖厚硬,只要不被猛力切砍,该比薄剑来得有效制止宝刀。
    果然在两支铁拐的拦阻下,战神攻势已受到阻碍,宝刀一次只能切下少许铁片,怒得他咆哮不已,好儿次举刀猛砍,也在两人有意避开之下,只能砍断拐杖末端少许,并未获得多大效果。
    战神心知若不和战天配合,将十分不利,遂又渐渐往战天靠去。
    而天机生借此机会,已把剑痴给扶了回来,检查伤势,左大臂肌肉已去了一半,若要复元如初,得再养肉,少说也要三个月才能见效。
    他苦笑道:“剑先生!你的伤重了。”
    剑痴强忍痛楚:“能杀恶徒,废条手臂又有何妨?”
    天机生很佩服剑痴是条汉子,马上倒出金创粉替他敷药止血,复撕下衣角,替他包札。
    剑痴但觉伤口渐渐清凉,痛楚消去不少,复又借把利剑,想再次加入战圈。
    天机生急道:“剑先生!你的伤……”
    “不碍事!老夫还有一条右臂可用。”
    剑痴眉头都不皱一下,己掠入战圈,再次缠向战神,冷笑道:“有胆连这条右臂也要去吧!”
    战神道:“砍你手臂有何困难,大爷要的是你脑袋!”
    虽被水灵和忘忧婆婆缠上,他总想递招砍向剑痴,先杀了他再说。
    可是剑痴更也不让人,利剑在拐杖空隙中劈刺,几招下来,颇有收获。刺得战神哇哇大叫,手臂、脚腿都伤了剑痕,只好再往战天靠去,以施展最厉害绝招。
    乌锐果非弱者,在苦恼及水月围攻下,仍能从容应付,甚至稍占上风。
    虽然苦恼和水月有伤在身,但情势攸关,极力奋战之下,威力自也不小,乌锐能钳制两人,功力自有其独到之处。
    缠杀一阵,又过了十数招,夜已昏黑,星斗点点。
    战天突然怒喝:“起!”身形如火山暴发冲向空中,血刃红光灿烂,真如烈焰滔腾,足以焚化整个幽冥宇宙。
    就在此时,战神亦劈开两支铁拐,掠身而起,青光飞窜流芒暴穿,照眼一片刺痛。
    两道青红闪光交窜而起,猝然在空中滚动,宛若崩山滚石,左右交叉,在这一刹那,血刃、魔刀已脱手而出,交织一片光剑网,在空中凝形的飞缩,咻咻之声透穿耳际,宛似魔鬼血盆大口就要吞噬丈余方圆内任何一切。
    武帝大惊:“不好,‘夺命阴阳剑’!”
    马上腾空而起,藉着手中精钢链,猛地封向两把利刃。
    二十年前,血刃、魔刀就以此招和天下高手相抗衡。二十年后,威力自无减退可能,武帝先拦向它们,就是怕光剑网缩了下来,死伤可就要多人了。
    然而他的窜起,更让群众一阵惊呼,在场诸人不少曾参加围剿血刃、魔刀,当知此招之厉害,见武帝以身涉险,已激动得想追窜而起。
    果然,水灵、忘忧婆婆及剑痴全然不顾性命的窜打向两轮光影。
    武帝没想到他们会冲高,登时急呼:“快闪!”不敢过慢,马上劈招砸出铁链,好似雷霆暴裂,周道数丈狂风乍起,旋得厉声击耳,霹雳雷霆。万钧之力已渐向血刃、魔刀。
    猝见光影交错,叮叮当当火花暴闪如群星陨落,或而蝶舞。纷飞,闪了又灭,灭了又闪,让人眼花缭乱而未见其形,只见光针亮飞闪闪。
    ------------------
   

举报

六十一多情神佛
    一阵叮当激撞后,双方已经错开了。
    战天和战神施身探手,接回血刃和魔刀,复往下盘扫去,刀影过去,又将冲击而至的拐杖利剑劈断少许,也将人给逼了回去。
    武帝一阵苦笑,手中铁链已被砍成两断,身躯却挨了七八刀,鲜血直流。被其刀势所逼,复往空中弹去。
    战天见状哈哈大笑:“老贼!你死定了。”
    蓦然拔身再窜高数丈,超向武帝高空,血刃回旋,就往武帝顶空罩去。
    战神此刻亦从底部拦空冲高,那刀势飞旋,宛若狂风骤雨中乏大海狂涛啸卷成漩涡,任是宇宙如何庞大,都将卷入其中而被吞噬。
    两人一上一下,裹卷得密密麻麻,泼水不进,武帝似乎被卷入其狂流之中而跟着转旋。
    这才是战天、战神最主要的攻招。先将武帝逼向高空,再施展这无以解开的霸道招式。
    天机生见状大骇:“回天斩鬼会阴阳,快!快打暗器!”
    他曾听过小千以一块巨石破了这招,当下也欺身地面,抓起石块就砸。
    群雄亦见过此招威力,哪敢怠慢,暗器直罩两人,未有暗器者,亦捡拾石块,猛力就打。
    霎时空中枪林弹雨,霹哩叭啦,金铁交飞,石块射如骤雨,砸向青红涟涡光网,复又弹飞不少,蔚为奇观。
    水灵、忘忧婆婆更是心急,手中唯一重兵器也欺冲而起,奋力的就打向漩涡,想以此箝制此招威势而助武帝脱困。
    就在紧张的时刻
    黑暗中出现阳光般的亮芒,缤纷射闪,照得峰面通亮如白布,叫人好生刺眼。亮芒无声飘飞而至,一阵怪笑传出。
    已有人骇然大叫:“欢喜神佛出现了!”
    乌锐更哈哈狂笑:“不错!这就是你们的死期到了!”
    他精神大振,猛然两式,逼得惶恐中的苦恼大师和水月跌撞而退。
    亮芒传出冷笑:“各位还是投降吧!”
    声音冰冷平淡,却是慑人,迫得众人个个惧意横生,他们哪见过练功练得全身发光的呢?
    天机生更骇:“还相魔体已成,这可惨了。”
    顾不得已大吼:“玉先生快退啊……”
    亮芒冷笑:“他走不了!”
    巨阳殒落般已罩向武帝,那气势更甚血刃、魔刀三分。
    武帝苦叹不已:“还相魔体既成,岂是人力所能对敌?”
    提起最后一口真气,逼出大挪吸力神功,隐隐泛成橙黄色,作全力一击。
    眼看青红刀光漩涡就要卷吞武帝,白芒复又罩顶,如此浩瀚万钧力道将一并暴发,武帝岂能应付?
    众人不禁尖急大叫,不由自主的冲了过去。连姥姥都拚了老命不顾,也要豁出代价以救人。
    然而,又有奇迹出现
    猝然间,不敢相信地又出现一道白芒,自远处撞飞而至。
    难道又是一位欢喜神佛?
    只见她冷喝:“血刃、魔刀住手”
    语调冷厉,是个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似有点莫大魔力,不但使血刃、魔刀为之稍愕,连乌锐都感到诧愕,全往此白光瞧来。
    然而血刃、魔刀攻势已发,根本无法住手,他们也不想住手,仍自转旋的攻向武帝。
    女性白芒已撞向男性白芒,轰叭一声,男性白芒竟然不堪一击,被撞飞十余丈开外,滚落地面,光芒也失去了,是位白衣人。
    女性光芒更不停手,突然划出二道光剑,至少有丈二长,直往青光劈斩而去。
    锵然脆响,青光受阻,漩涡为之停止,武帝如脱缰之马,大挪吸力神功连带抖直铁链,准狠狠的打向顶空的血刃。
    又是锵声乍响,血刃已偏,吸力神功硬是打向战天胸口。哇地一声,战天如断线风筝倒摔而退,鲜血撒得空中一片红。
    谁又想得到这似是欢喜神佛的白光会救出武帝?
    而战神刀势受阻,一时变化未能灵活,从下窜上的水灵及忘忧婆婆两支铁拐更不客气,一前胸,一后背,挟缠砸了下去。
    砰然闷响,战神庞然之躯已倒喷高空,似风车般转个不停,血雨随之撒出,魔刀已脱了手,划出一道长虹,直飞远处高崖,落入深渊之中。
    战神叭哒摔于地面,胸骨已刺出肌肤,鲜淋淋见血烂肉,活生生的被打死。
    众人怔愕之际,白光突然罩向他们,冷笑不已,“你们也别想活!”
    她疾起直追,光剑霸道无比,逢人就砍、就扫,逼得众人作鸟兽散。
    乌锐诧然不解,为何神佛会出现两个?一个倒地,一个救了武帝复又追杀其他人?
    只见白光到处追掠,骂声不断,“叫你们别逃,你们还逃?”
    她追得可还真起劲,追向右边,群众挤向左边,追向左边,群众挤向右边,直到后来拚命的绕着百丈方圆打转。
    群众不少是一代掌门,被人追得像过街老鼠,有失身份吧?
    然而神佛武功厉害,那道白光又神秘莫测,众人自知非其敌手,为了保命,那还顾得了面子?死命的逃,逃得了算是幸运了。
    “你们逃?我看你们逃到哪里去?”
    白光像追赶羊群,冲锋陷阵,无所匹敌,冲至后来,她竟然笑出声音,这声音如此顽狡而惹人。
    就在此时,白光已失,神佛已现了原形,竟会是小千儿?他竟然装成女的声音!
    他哇了一声,往身上左右双腰挂的铁管瞧去,感到失望:“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他意犹未尽的拨弄着,急叫道:“大板牙快来补货啊!”
    “来了!来了!”
    大板牙此时才浩浩荡荡的抱着一包东西奔向小千,准备替他补货。
    然而众人已惊叫:“是绿豆门主!”
    “是小千儿!”
    水灵、水月、剑痴、姥姥和天机生己激动而未敢相信来者会是小千儿。他分明已受了剑伤,在短短的三天之内就复活了?这莫非是奇迹?
    以七星湖神秘来说,对他们本就是个奇迹。
    众人有的已脸红,想及方才被小千追得官兵捉强盗般,若是欢喜神佛还有话说。然而追他们的竟会是十几岁的小孩?他们都有那种“返老还童”的感觉,而感到困窘和想笑。
    小千本想再伪装下去的,听见有人唤他的名字,心想已被识破了,遂瞪了大板牙一眼,说道:“这么慢的手脚,还能补什么货?”
    大板牙干笑道:“我哪知磷粉会烧得那么快?”
    原来小千之所以会发光,全是在身上装了磷粉,遇到空气,自然闪亮如阳光。他为了使亮度够,用的也不算少,但仍旧只能维持短暂时间而已。
    小千失望叹笑:“真是天不从人愿,我本想追断他们的腿的……”
    华山掌门困窘的笑了两声,已走了过来道:“不知绿门主为何反追我们?”
    小千本想全力对付欢喜神佛的,没想到他不堪一击,临时起兴,才举着涂上磷粉而发光闪闪的关刀追向众人,倒也自出了乐趣。
    他笑着道:“我是在训练你们提高警觉,碰到了欢喜神佛就要逃,呵呵呵……”
    华山掌门殷浮生苦笑道:“也不必追的那么惨吧!”
    小千呵呵笑道:“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我一向是工作不忘娱乐的。”
    “这……这……”殷浮生觉得哭笑不得。
    小千是觉得有趣,他们可吓得一身冷汗,逃的还真拚了命,这趣味不大好受吧?
    说话间,突见乌锐怒喝逼退苦恼大师,掠身准备脱逃。
    小千见状急叫:“快,快砸!快追!刚才我追你们,现在换你们追他!”
    群众士气高昂,破了血刃和魔刀,又将欢喜神佛击落地面,似乎受伤还不轻,他们个个已打出暗器、石块,后又举剑攻扑而去。有的甚至逼向落地的欢喜神佛,想擒制他。
    任乌锐武功多高强,也抵不了偌大暗器与人群,身形方掠高空,大批的暗器、石块罩向下盘,他勉强击落一些,仍无法完全避开,左臂挨了一记石块,左腿亦被飞剑所伤,闷哼一声,已跌了下来。
    群雄见机不可失,蜂拥而上,利剑疾刺,乌锐避之不及,肩背又挨了两刀,痛得他跪在地面,已无反击力量,已被数把利剑架在了脖颈,无法动弹。
    武帝在击退战天时,其势末竭,再次欺身追掠。
    战天撞落地面,鲜血直吐,心知五脏已移位,恐怕无法活命,遂滚爬而起,厉吼道:“老贼!战天虽死,化作厉鬼也要回来向你索命!”
    战天猛然用劲,竟把血刃往小腹剁去,身躯抽搐,鲜血又渗出嘴角,他哈哈大笑,满脸充及怨恨暴戾,真如厉鬼,让人触目惊心,他已往崖边冲去,死也不让人戕害他尸体。
    武帝想阻止,他却己坠落万丈深渊,传出来仍是那怨毒的厉笑声。
    武帝轻叹不已:“何苦呢?恩恩怨怨何时休?”
    立在崖边往下瞧,深渊中仍见淡淡薄云,不知埋了多少孤魂野鬼。
    他长叹着已往回走。
    当众人逼向欢喜神佛时,他本想作困兽之斗,然而小千那一击太过严重,使他动手不上数招,就已被逼得手忙脚乱,再加入水灵、忘忧婆婆和剑痴,连天机生也想看看他的真面目,结果不到三个照面,已将他制服。
    天机生趋前凝聚目光瞧去,登时大惊:“送水公子杨郊?你会是欢喜神佛?”
    众人一阵惊讶,尤其是水灵、水月、姥姥和剑痴,他们本在多情楼就想对付杨郊,然而他本是去押武帝,后来却失了踪,没想到竟变成了欢喜神佛?
    杨郊冷哼,双目冷厉的瞧瞪众人。
    武帝也掠身追来,怔诧不已:“杨郊你会是欢喜神佛?”
    杨郊冷笑:“落入你们手中,要杀要剐请便!”
    武帝未敢相信,问道:“你方才所用的可是素女真经所记载的‘还相魔体’魔功?”
    杨郊冷笑,本不想回答,突又点头道:“不错!谅你们也没见过。”
    武帝怔诧:“既然是此功夫,岂会让人一击之下即受了伤?”
    杨郊稍愕,随即冷斥:“是那小贼用卑鄙偷袭手段,否则你们休要伤我一丝半毫!”
    武帝将信将疑。
    小千却已含笑走了过来,关刀一指,谑笑道:“你也配当欢喜神佛?奶奶的,连午夜牛郎都不够资格,要捉我和大板牙去抵货,你又算什么东西?”
    杨郊冷哼:“小杂种!本神佛落入你手中,要杀要剐随你,其它不必多说,”
    “好!很干脆!我就劈下你脑袋,让你嘴巴永远变硬的!”
    小千当真关刀一挥,暴裂青碧寒芒咻掠,竟然劈向了杨郊项上人头。
    劲风啸急,杨郊登时傻楞了眼,没想到小千当真来真的,自己连想逃避的念头都还未升起,刀锋已逼近脖颈,凉遍了心肺。
    众人为之尖叫,武帝更是惊惶:“小千儿不可!”
    眼见喝吼已无法阻止,马上劈掌挥出劲道,推向杨郊头颅往前俯低。
    刀锋掠过,切下一撮头发,吓得杨郊两眼翻傻。
    小千一刀未得逞,却笑的捉狭:“好小子,有胆就绷紧脖子往我的刀锋撞啊!”
    武帝怕他再次挥刀,忙说道:“小千儿请留活口,我们还有很多事要问……”
    小千讪笑道:“什么神佛?神佛哪里有像他一样这么窝囊?他穿了我的宝衣,又练成了邪怪功夫,会有如此不济?连这把刀都躲不过?”
    他自得而黠笑,斩金截铁道:“他不是欢喜神佛!”
    此语一出,有若晴天霹雳,打得众人呆傻了眼,个个啊呀惊叫,好不容易才逮到欢喜神佛,且又发现他真面目,现在又那么唐突之下被小千给否定了。
    武帝惊讶道:“他怎会不是?他明明练成了……”
    “练成了什么?”
    小千讪笑道:“练的花样跟我差不多,会放烟火啊!”
    说着,他笑得更谑:“在他身上,至少比我多出好几支烟火筒,不信你们搜搜看!”
    也不必搜了,他一把关刀挥动,刷刷几声,杨郊外衫一片碎破,果然露出不少管状之物,缠在胸腹之间,想必就是那所谓发光的原因。
    众人更形惊诧,连同杨郊本人都诧然想掩手遮胸,但只作个动作,心知已是不及而作罢。
    武帝惊诧道:“怎会如此?”
    小千呵呵笑道:“这就是有无练成魔功的反应,他练不成,又要冒充神佛,只好跟我一样用磷粉来骗骗无头脑的人。”
    小千本就对练功会发光如太阳,感到怀疑,故而苦思以找寻答案,结果被他给搞对了,全是些骗人的把戏,放点磷粉烟火就得了。
    天机生道:“杨郊!你到底是不是冒充神佛?”
    杨郊咬紧闷牙,不吭一声。
    武帝更形紧张:“他若不是神佛?那真的神佛是谁?”
    小千神秘捉谑道:“是人,是个女人!”
    “女人?”
    众人突如被抽了一鞭,通常称为“佛”者,似乎与男性有直接关系,众人亦是一直以为神佛是男人,哪知小千竟说是女的,这未免太可怕了十数年,未有人知她是女的。
    天机生问道:“她是女的?是谁?在哪里?”
    一连三问,逼得甚急。
    小千却笑嘻嘻道:“不急,先收拾他和乌锐,我就带你们去找她!”
    猝然又挥刀,想砍下杨郊脑袋:“现在你该不会阻止我杀了他吧?”
    他想来个速战速决,以绝后患。
    武帝知又不忍见及此,急道:“小千儿快住手!”
    他又出手拦向小千那把关刀。
    小千被阻,不由嗔道:“你不杀他,难道以后又要重演事情?再来个血刃魔刀大屠杀吗?”
    武帝叹道:“我辈正派人士,岂可对无还手之力的人下此重手?”
    小千瞪眼道:“那死在他手中的人呢?他们是不是都该死?”
    武帝轻叹,一时也无言以对。
    小千见他如此,心知要宰人已是不易,已唠叨叫道:“都是你!存什么仁慈?专坏大事?要饶你去饶,我才懒得管你这种大仁大义的事情!”
    说完气冲冲的甩头就走。
    武帝呆楞当场,他何尝不知除恶务尽?只是他觉得杨郊似非大奸大恶之人,只是被欢喜神佛利用而已,似乎仍能渡化他,是以不忍如此就宰了他。
    从人也为之沉默,虽然大多数赞成小千作法,以绝后患,但是武帝仁义尽天下,他所处置自有其道理,自也不便表示意见。
    武帝轻轻一叹道:“杨郊!老夫念你过去江湖名声不恶,或而一时被蛊惑威胁,我都希望你能及时醒悟,然而你犯的过错也不能全无责任,老夫这就废去你一身功力,希望你从此退出江湖,归隐山林。以渡残生,否则巳后将自食恶果!”
    说着戮指点破杨郊“气海”要穴,并截断他数处经脉。
    杨郊沉沉一叹,怅然自语道:“废了也好,最好能一了百了,再也牵扯不上武林事了。”
    听他所言,似早对武林已厌倦多日,想必在欢喜神佛手下,过的并不怎么快活吧?
    武帝转向众人,道:“杨郊武功尽失,从此已非武林中人,各位就此饶过他可好?”
    众人齐拱手:“全凭武帝作主。”
    武帝感激一笑,道谢不已。
    杨郊的事可说已解决了,但乌锐可就没有那么好过。
    当小千气冲冲离去时,他和大板牙早就有企图在武帝无法分身之际,准备宰了乌锐,是以趁机奔向了乌锐。
    大板牙想及上次被骗而失去心智之事就一肚子火,骂道:“小贼头,你也敢对本爷爷耍诈?你现在该知道这后果是多么严重了吧?”
    乌锐冷啐口唾沫,一副眦厉模样。
    大板邪冷笑:“啐得好!啐得过瘾!”
    他也啐口痰吐向乌锐眉眼,一把利剑已划向他脸颊。刷刷两剑,登时划出两道五寸长血痕,鲜血一冒,像是长了红胡子。
    乌锐尖痛怪叫:“你敢!”
    大板牙冷笑:“我不敢!”
    长剑再划,又切下乌锐右耳。
    乌锐厉叫如杀猪。
    这声音又把武帝给惊住,众人齐往乌锐看来。
    小千见状,急道:“来不及了,快下手,先宰了他!”
    当下也挥起关刀,死命的往乌锐砍去,心想杀了他,什么事也没救了。
    大板牙更急,利剑挥如绞轮,犀利绞了出去,冷笑道:“这么早收拾你,太便宜你了。”
    利剑、关刀四面八方涌来,乌锐不断嚎叫,肉片残肢不断分身,刹那已被分了尸,活活的被剐死。
    众人见之,触目惊心,不禁皆抽了一口凉气。
    小千劈出最后一刀,乌锐头颅滚落。
    他怒骂道:“要不是你,天下哪来大乱?还办什么猎杀大会?欠钱也想赖帐?我看你今后如何向阎王赖帐?好好的塞外不呆,想跑来并吞中原武林?你杀的人够多,那些孤魂野鬼还等着啃你的肉!死一次够吗?有胆就活过来,让我再杀几次!”
    他又砍了数刀,方消心头之怒!
    众人一阵噤声,对小千之煞气,实感讷寒。
    小千宰了乌锐,心情也好受多了。杀不了杨郊,杀了乌锐,总算有一半效果。和大板牙对望一眼,才有报仇雪耻的笑意。
    小千突然转向群众,笑的甚是平常,道:“坏人本就该死!不杀他,祸害遗千年。
    你们不是搞不过他?我替你们报仇,有什么值得吃惊的!”
    众人一阵怔楞后,有人干笑起来,并拱手道谢。
    武帝已走近,叹道:“小千儿……”
    他想说要杀人,一刀就够了,何必如此?
    小千截口道:“要是一刀定了命,天下也没有凌迟之刑,死都死了,多说无益,你不是想知道欢喜神佛是谁?我这就带你们去!”
    说着和大板牙对眼黠笑,已转身奔向山下。
    武帝轻轻一叹,不知江湖杀戮何时方休?瞧着乌锐尸体,更是长叹。
    剑痴立时道:“玉先生!人都死了,还是以欢喜神佛为重要!”
    武帝这才提回神来,远远瞧小千背影,心知小千绝不会再回头,遂马上转向百丈道:“此地就劳掌门善后了,如若想去瞧瞧欢喜神佛,不妨随后赶来。事不宜迟,老夫先走一步了。”
    百丈施个佛礼,道:“玉先生请便,老衲自会处理一切。”
    武帝拱手为礼,告别群雄,随后领着水灵宫众人以及天机生,先行追向小千儿。
    百丈喧个深沉佛号,随即处理善后,将尸体就地掩埋,伤残者亦加以裹伤。折腾至深夜才处理妥善,遂遣回伤残者,领着几位掌门和苦恼、忘忧婆婆,也追向武帝。
    七星山,清月挂空,一片银白。
    在那飞瀑流泄冷潭旁,果真有两条人影,一黑、一淡白,不停的在寻找某种东西。
    他们之中当真有一名是欢喜神佛?
    淡白人影已开口,是女人声,道:“一连寻了两夜,那来的神秘?”
    黑影道:“该假不了,绿小千明明被刺中心窝,竟然两天不到就复原了,可见此地必有起死回生的秘密,若能找到它,将可获益匪浅。”
    淡白人影道:“就算有秘密,咱们不知门路,一样不能窥其奥妙。”
    黑影道:“传言七星山神秘全在那只邪貂身上,若能逮着它,也许就有收获……”
    白影恨道:“它不知毁了我多少手下,若落入我手中,非把它剥了皮不可!”
    话未说完,猝然有一道暗青冷光射至。
    白影冷喝:“谁?”
    马上弹出指劲,将冷光击落,是一石块。她往暗处瞧去,竟会是小貂儿?
    她怒道:“小畜性!你敢暗算我?”
    举掌飘身就往它罩去。
    小貂儿卖弄跳动两下,这才逃向山区。
    它早已暗中瞧着两人甚久,算算日期及感觉,小千也该赶回来,遂已开始引诱他俩,以能配合小千的计划。
    白影飞掠,宛若一道金光在黝黑森林飞窜,刹是好看。
    然而小貂儿的轻功更是绝顶天下,始终未能让她追着,有意的引她四处乱转一阵,才带她至一定地点。
    白影掠追到该处。猝觉山峰有亮光闪磷,随即消失。她已起疑:“难道这光闪有何神秘之处?”
    当下已不再追小貂儿,纵身已冲下山峰。
    小貂儿见状,心知诡计得逞,仍慌张尖叫,奋力的追赶,似想阻止白影往上冲。
    白影见小貂儿如此,心头更加欣喜:“果然被我找着了!”更加使劲的冲向光点。
    黑影此时也追了过去,他急叫:“小心些!七星山神秘莫测……”
    话音未落,白光一闪,身形飘落耸尖雪峰,凌空发出一道劲气,吸向该处,积雪为之散落,被吸出那块旧黑石片。
    小貂儿此时已惊叫不已,想冲过来掠夺,但好几次皆被白影掌力给逼开,急得它吱吱大叫。
    白影瞧及石片的刻文,喃喃念着:“七星乾坤大神秘……星斗移位解相图……”
    念至此,她已欣喜若狂而哈哈大笑:“我找到了,就是它!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瞄向小貂儿,媚笑道:“我还真该谢谢你那颗石头呢?”
    小貂儿吱吱急叫,又丢了几颗石头,却无法奏效,急得奇快的返掠而退。
    白影若有所觉,深怕小貂儿毁了一切,马上也返掠七星湖,照着图上指示,先占据最重要地点再说。
    黑影追了过来,急道:“夫人还是小心些……”
    白影道:“我自会小心,快阻止小貂儿!”
    她未停留,直泄而下,黑影只好跟着折回,双双落于七星湖第五峰下的湖畔。
    小貂儿尖急叫了几声,眼见“大势已去”,无可奈何又惊急的掠开了,以让她认为是去请救兵。
    白影可不敢怠馒,急道:“咱们快寻,不知那小畜牲要干些什么事?但一定不会是好事!”
    当下巴开始详查石片上的文字。
    黑影仍耽心道:“小心有假,那邪貂邪门得很。”
    白影道:“错不了,这牌子少说也有千年以上,斑驳得快腐了,再说就算无功而返,只要小心些,想必也无大碍,快找找吧!”
    她似乎自侍武功甚高,并未将一切放在眼里,巳开始寻找秘密。
    “太极幻位,子夜,东南……七星六四效会…山蜂倒映尖端,凝于湖心……月光斜偏……寄于四五峰时……”
    她念着,随即照图寻向七星湖,先算准方位,再看天空星相位置,以及山峰倒映湖面……一切都和图上所说差不多,不由更加让她感到兴奋。心想只要时辰、方位弄对了,七星山一切秘密将唾手可得。
    黑影见她如此认真,而又无其他情况发生,不禁也慢慢相信那块石片之功效,也默默跟在她身旁,以能窥其奥妙。
    二更天已临。
    小貂儿也把小千和大板牙带回七星湖。见及白影、黑影找得如此的认真,捉狭笑意已使他俩快憋不住了。
    小千谑笑道:“上次把铜镜当宝贝,这次换成石片,我想效果会更好!”
    说话间,武帝一行也赶来了。
    小千立时要他们藏妥,细声道:“呐!要看欢喜神佛,对面那女的就是。尽量瞧,很够味的!”
    众人齐往白影望去,皆因距离过远,只能见及形态,似是轻纱罩体,风骚得很。
    武帝诧然道:“她真会是欢喜神佛?”
    小千黠笑道:“她不是,天下就没有这号人物了!你们瞧不清是不是?我把她叫来。”
    说着找起那把大关刀,已往湖畔行去。
    白影和黑影正寻得起劲,并未发觉小千行向湖畔。
    白影谨慎而小心瞧对石片和山势地形,已欣喜道:“只要一更子时一到,往左侧那块巨岩,然后……”
    “然后如何呢?”
    小千在远处已笑嘻嘻的说出口,仍潇洒的走向两人。
    白影、黑影同感惊诧:“绿小千!是你?你不是去了九宫山?”
    小千笑道:“去了又如何?只两招就杀了血刃、魔刀,乌锐,废了杨郊。这种成绩,你还满意吧?”
    白影脸色顿变:“什么?他们竟敌不过你两招?”
    小千呵呵笑道:“我现在不是好好活在这里?神佛这次失算了!”
    黑影惊愕:“神佛?谁是神佛!”
    小千指向白影,笑道:“就是她啊!你的姘头,老相好的!”
    白影赶忙敛起失态,冷笑道:“绿小千你想乱栽赃?老娘要是神佛,早就令血刃、魔刀杀了你!”
    小千笑道:“可惜那两个饭桶永远也杀不了我,害你好生失望了!”
    白影冷笑:“可惜你活不过今夜子时!老娘现在就收拾你。”
    小千笑道,“我要是怕了,我也不会来,我要是来了,你就慢慢消受吧!”
    白影想出手,猝见远处又奔来数人,惊诧不已:“你还带了帮手?”
    小千摇头讪笑:“他们不是帮手,他们只想看看欢喜神佛的庐山真面目,呵呵……
    真是千载难得一见啊!”
    武帝一行奔近,猝见白影,已惊愕的叫出口:“多情夫人,你会是欢喜神佛!”
    又有谁会料想得到,如此淫荡的女子,且又被小千百般捉弄的女子,会是神秘莫测的欢喜神佛?
    多情夫人冷笑不已:“你们凭什么说老娘是欢喜神佛?”
    小千笑道:“凭我的一张嘴!”
    大板牙谑笑道:“不错!只要门主一张嘴叫什么,我都相信,老色婆你就承认吧,何必弄得大家不愉快呢?”
    多情夫人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这狗嘴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小千得意笑着,望众人一眼,笑道:“我要不说,你们可就一辈子也搞不懂了。”
    武帝淡然一笑,道:“事情总该有个凭据吧?”
    小千邪笑道:“这就得从你如何跟她结怨开始了。”
    武帝稍楞:“她是否为欢喜神佛?会牵涉到老夫?”
    小千讪笑道:“这当然,你应该知道她是一个很容易吃醋的女人。”
    多情夫人冷斥道:“老娘如何吃醋,也与你扯不了关系!不错,老娘恨不得杀了这寡情襄义的负心人,还有那贱女人。”
    她恨怒的指向水灵,牙齿已切了起来。
    小千笑道:“这只是后事,暂且不必恨得那么厉害,我只想告诉你,你的一切是那么的简单,没什么好神秘的。”
    多情夫人冷斥:“老娘是谁,也不用你管!”
    小千嗤嗤笑道:“谁要管你!我只是不愿意让你以为自己很聪明而已,其实你是个无头脑的人!”
    讪笑几声,小千继续道:“你现在一定在怀疑我如何知道你的秘密,对不对?”
    笑了两声,捉狭道:“其实事情很简单,你可曾记得上次柳银刀去投靠你,后来我为了替李怜花出气,而把你抓走痛打一顿这件事?”
    多情夫人恨道:“老娘今夜会收回这笔帐!”
    小千黠笑道,“其实你很早就想收回。”
    他解释道:“你本来觉得我是可训练的强手,遂有意要乌锐拉拢我,然而经过哪一次挨揍,你气不过,才叫乌锐和血刃、魔刀追杀我,对不对?”
    多情夫人冷斥:“乌锐要追杀你,干老娘何事?”
    小千笑道:“本来是没什么事,后来却有事,因为乌锐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小千儿睨眼邪笑:“你好像很急的样子!”
    多情夫人但觉失态,马上以更冷硬的声音掩饰:“他诬陷老娘,老娘当然要管!”
    “放心!乌锐怎敢陷害你!”
    小千邪笑道:“他只说了一句。因为你得罪了一个人,当时我根本想不起来得罪了谁?会使乌锐在极力拉拢我之下竟反目成仇的硬要我的命?还不借暴露血刃、魔刀身份。
    还好是剑痴赶来,否则我就甭想再混了。”
    剑痴道:“不错,当时血刃、魔刀确实想置他于死地,是老夫把人逼走的!”
    多情夫上冷笑道:“就凭这句话想硬指老娘身份,未免太让人失望了吧?”
    小千笑道:“不要急,慢慢来,好戏还在后头!”
    他黠笑不已:“最重要的就是这段乌锐在当时向天下群雄宣战,约斗天霞岭时,我为了要救大板牙和姥姥、水月赶了过去,还冒充武帝。后来战天、战神抽出血刃和魔刀,差点把我给宰了,在危急之际,忽见有一名青衣女子赶来,只叫一声‘快退’!结果乌锐竟然把将定的大局弃之不顾,领着战天、战神退去,试想当今天下有谁有那各大的力量?除了欢喜神佛,任谁也唤不走乌锐。”
    多情夫人冷笑道:“既然唤人的是她,她才是欢喜神佛?又怎会扯上老娘!”
    小千笑道:“就是因为如此,才让我想到欢喜神佛可能是女的。这就是你最大的漏洞!”
    姥姥和水月终于想通当时乌锐为何临阵撤人,原是这么回事!
    然而两人却慨叹自己从未因这线索而猜知神佛身份,不禁更佩服小千缜密的心思。
    多情夫人微微动容,仍极力否认:“欢喜神佛是女的,更有可能是她,你怎么不去找她?”
    小千笑道:“因为我知道她不是欢喜神佛,就只剩下你了。”
    多情夫人冷笑:“你想硬栽赃?”
    小千突然咄咄逼人:“我栽什么赃?欢喜神佛身上会发光,跟你练的魔功不是不谋而合?”
    多情夫人微楞斥道:“老娘练什么功夫,干你何事?”
    小千再逼言:“你休要赖,当我拆穿你的替身时,他竟会是送水公子,也是你最亲密的大牛郎,你又作何解释?”
    多情夫人怔愕:“他……他想当欢喜神佛的替身,老娘管他不着!”
    小千冷笑道:“可惜你却忘了他还活着,他以你的秘密换回一条命,他早就说出你的身份了!”
    多情夫人双拳捏得格格响声,怒道:“他敢说出我身份?”
    小千突然笑的狡黠:“你是什么身份?那么怕人知道?该不会是欢喜神佛吧?”
    多情夫人顿觉说溜了嘴,登时恼羞成怒:“小杂种!你敢再胡说,老娘就割掉你舌头!”
    小千呵呵笑道:“说你笨,你还真笨,眼前就有一样让你无法脱身的证据!”
    多情夫人心神一凛,一时也无法处之泰然,不知“证据”出自何处?
    小千已黠讪直笑:“我就觉得很奇怪,多情夫人每次都是光溜着身子,今天怎会穿上软甲?更奇怪的是,穿的竟是我被乌锐抢走的‘冰蚕甲’?我实在想不通乌锐怎会平白的送给你?”
    此语一出,众人哗然。
    多情夫人脸色顿变,心知已无法再隐瞒,猝然冷笑:“不错,老娘就是神佛,你们又奈我何?哈哈哈……”
    狂笑着,突然发掌,劲流呼呼涌向众人,逼得他们连连退步,衣衫也跟着霹哩叭啦地想了起来。
    ------------------
   

举报

六十二一家团圆
    众人被劲流劈得怔了一怔!
    这时多情夫人笑的更狂:“既然被你们知道这秘密,今夜一个也走不了!”
    小千关刀一镇,轻笑道:“我既来了,本来就不打算走,你可好好的打个过瘾,只是我觉得以你一个神佛的身份,有什么不敢承担?还要人家扯出你的狐狸尾巴才敢承认?”
    多情夫人冷笑:“对付你这个小奸贼,老娘有必要弄个清楚!”
    小千道,“既然如此,我就让你死得更清楚些!”
    他捉狭笑道:“你之所以会向各大门派宣战,就是从乌锐手中得到宝衣,那时你再无忌讳,才敢放手一搏对不对?”
    多情夫人冷笑:“就是没宝衣,老娘功夫早已胜过武帝百倍,有何好顾忌?”
    小千道:“那是你后来才练成了什么‘还相魔体’,否则你的胆子可吊得比别人都高呢!”
    天机生追问:“老淫婆,你当真练成了还相魔体?”
    多情夫人浪笑不已:“如何?小矮子你也想试试老娘功夫?”
    天机生冷道:“你如何练成的?”
    多情夫人笑得更淫,“你想知道?以前为何不到我床上来?那时不用我说,你都会明白的。”
    小千轻笑道:“其实练这种功夫也没什么了不起,只是每天跟男人睡觉就成了,最后再跟儿子杂交,所以魔功才会大成,对不对?”
    多情夫人脸色又变:“你怎知道……”
    小千汕笑道:“有你这种母亲,就有柳再银这小色鬼,我就不相信他能忍得了你这一身娇艳淫荡的挑逗,两人搞在一起,那是理所当然的了。”
    多情夫人哈哈浪笑起来:“我早该跟你说明白,也好让你提供意见,那花得我十数年功夫?”
    水灵、水月、姥姥闻及她所做的乱伦之事,却一无羞耻,不禁嗔斥不已。
    武帝和天机生恍然顿悟,原来练“还相魔体”诀窍竟是如此!
    小千轻轻一笑,又道:“我不但知道你练功的秘密,我还知道你早就在计划中原武林,尤其是武帝,所以你以迷人的身躯,先后勾引了当今天下高手,比如说李怜花、柳银刀、杨郊,甚至血刃、魔刀,藉批想分化中原武林的力量。然而武帝一直不为你所诱惑,所以你就怀恨在心,与关西独共同设下十几年前的诡计,偷袭武帝一家人,可对?”
    这话又引起众人一阵骚动,没想到上次武帝遭劫,欢喜神佛也插了一手。
    多情夫人哈哈大笑:“不错,你很精明,连十几年前的事情都猜得出来!”
    小千得意道:“我还知道当年发生的地点不在水灵宫,而是在七星山附近,因为武帝的功夫本就源于七星山,所以他时常会来此探查秘密,你们也想知道此秘密就趁机理伏在此,打得武帝家破人亡,还将他掳走,想逼他说出武功秘密,结果才另外有一个假武帝出现,而假武帝也时常来此七星山探寻神秘,我说的没锴吧?”
    多情夫人谑笑道:“你的确聪明过人,老娘深深佩服。”
    关西独此时脸色已泛青,他实在末想及秘密会拆穿在自己一时疏忽而找上了小千儿,她感到十分后悔。
    众人想及往事历历在目,皆不胜唏嘘。
    小千转向关西独,邪笑道:“至于你这个假武帝是谁?我也猜了个八分,剩下两分就等你点头了。”
    关西独面色顿紧:“老夫又是谁?”
    小千道:“你就是当年武帝和剑痴围剿‘常山六鬼’幸免于难的孤魂野鬼!”
    这话引起剑痴一阵惊诧:“他真会是常山十八劫下的游魂?”
    小千笑道:“你上次不是以最惨烈的战斗来证明他是否为武帝?当时他答的很顺口,而你又没告诉他,他又不是武帝,只有当事人才能回答这问题,不对吗?”
    关西独哈哈大笑,随即转为冷厉:“数十年前武帝毁了我家,血债血还,我当然要报仇!要让他尝尽家破人亡的滋味!”
    难怪他会怒骂武帝是刽子手,原是有这么一段遭遇。
    武帝轻轻一叹:“不错,在他囚困我时,他已向我说明一切……”
    “他是‘无常鬼’关天照之子……”
    剑痴轻叹:“这么说,泰山观日峰,你我交杯论剑之事,也是你说的了?”
    武帝颔首:“他要冒充我,必须问清所有有关我的事情。”
    剑痴慨叹不已,难怪上次询问关西独时,他会答对如流。
    关西独狂厉大笑:“血债血还,今夜就作个了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小千汕笑道:“血债血还!欢喜神佛杀了你的儿子,把头颅当球踢,你怎会不找她报仇?”
    这话登时使关西独和欢喜神佛对眼怔楞。关西独目光已露恨意,毕竟失子之痛仍让他难以忍受。
    多情夫人心知此时闹僵了不好,遂嗲声撒娇道:“西独!你别误会了,当时乌锐不明究理才糊糊涂涂的杀了你儿子,我是赶去救人的,你不想想,若非我赶去,你又怎能逃脱!”
    小千汕笑道:“是啊!你再不去救乌锐,他早就死在我手中,我还替他报代杀子之仇呢!”
    话中含意已指责多情夫人不该把乌锐给救走,而让他失去替关西独报仇之机会。
    多情夫人微微一楞,没想到小千儿伶牙俐齿,说得她一时难以应付。
    幸好关西独似将罪过推向小千身上,厉道:“若不是你引的路,我儿子岂会丧生!
    还我儿子的命来!”
    怒火攻心,他已出掌劈向小千,招式过处,旋起一阵啸风,让人耳根生疼,想必又是杀招。
    小千谑笑道:“妈的!放着元凶不找,要找我这替你报仇的人?也罢,我只有先杀了你,然后再一起替你们父子报仇,省得弄的一塌糊涂。”
    话末说完,大关刀一横切,就那么肆无忌惮而威霸的逼向关西独,硬是将他逼得数尺。
    小千黠笑叫声“哪里逃”复又追赶前去,大刀又切。如入无人之境,纵横厮杀般凛凛生风。
    多情夫人岂能袖手不管,淫笑两声,飘身而起,轻巧的伸手已拦向关刀。
    在刀和手接触一刹那,只见手臂泛起橙白淡雾,似变成硬铁般,硬是将重逾千斤的关刀给拦开。
    小千不甘心,冷笑道:“有一套,我看你能搁得了多久?”
    关刀又自挥出,当头劈砍而下,气势更为猛烈。
    多情夫人冷笑:“前几天老娘不用神功,你以为老娘怕了你!”
    当下双掌运劲,全身已泛出白光,虽未及磷火来得烁亮,却也让人刺眼得很,翻掌就击出厉风,宛若狂涛骇浪冲涌而至,不击刀却击人。
    小千眼看刀势就要奏功,却又游离失去目标,对手己化成光影飘飞,正想追前再杀,然而疾劲涌至,逼得他踉跄落退数飞步。
    大板牙可忍不住了,大骂一声“老淫婆”提着长剑就已冲飞前加入战圈,利剑猛地就往光影刺去。
    多情夫人哈哈大笑:“不怕死的就过来,让老娘一齐收拾,省得多费手脚!”
    说话间,又将大板牙逼退。
    武帝、水灵、水月见状亦奋不顾身扑向多情夫人,穷毕生功力以抗拒对方猛烈攻势,剑痴和姥姥伤势较重,只能在一旁掠阵。
    如此一来,又形成了混战,反而便宜了关西独,他靠在多情夫人的后方,必要时才出手对个几掌,并未做全力搏击。
    混战中,众人才知道多情夫人的魔功果然高得吓人,她上次虽受了伤,左大腿行动较为不便,然而双掌所击劲风,竟然如浩瀚乾坤力量,让人无以匹敌,尤其身躯不但有宝衣护身,更有罡气护体,刀剑根本伤不了她。
    才十数招,众人渐渐走下风,急得剑痴和姥姥手心直冒汗。
    多情夫人猝然一掌打向水灵,厉喝,“贱人!这笔帐也该还了!”
    掌势如江河溃堤,挥出淡白光闪凝形于夜空中,像滔天掠地狂龙舞飞,如此不可匹挡的涌向水灵,在触身的刹那,白光更抖亮了几分,让人眼花。
    水灵本想躲闪,然而掌势来得太快,避无可避,登时被击个正着,哇地闷呃,摔了后退。
    武帝见状急叫:“夫人……”
    想抽身却无法抽身,只得含怒猛攻。
    姥姥登时欺身扶住水灵,见她口角挂血,脸色苍白,心知受了不轻的内伤,马上要天机生替她疔伤,捻起手中的拐杖,已准备加入战圈。
    小千此时再也不敢放松,他不想等待时间接近三更子时再发动拼命,然而现在有人受了伤,他可就顾不了再等了。
    关刀一抖,怒骂道:“老淫婆,你倒狠心过人,杀人不眨眼,我就让你瞧瞧七星山神秘武功!”
    那招“霹雳雷霆”己展开,刹时刀影如轮,转旋于方圆丈余,银光乍闪,比起多情夫人护体罡气毫不逊色。
    再喝一声,光轮已辗向多情夫人,宛若太阳砸向月亮,强弱威力似可分出。
    尽管小千是在虚张声势,然而瞧在多情夫人的眼中,又听及是七星山神秘武功,她也不敢掉以轻心,马上改攻为守,运足全身功力,布向周道七寸护体罡气。
    光轮乍亮,千百道化合成一道利刃,宛若压缩太阳成一道光束,恁地霸力非凡,喷射足以切开太极般的切向那护体罡气。
    叭啦啦数响,光刃和罡气凝撞,溅出无数火花,照向夜空,陡亮了许多。
    可怜多情夫人中了诡计,若以她现在功力,只要出手反击,小千儿就算霸气凌人,也未必能将她砍退几尺。
    然而她却顾及招式可能带来的厉害,反而运功只守不攻,这有若一块石头,本可砸出以退敌,却留在当场让人砍劈,其受损伤自是大得多了。
    只见刀光砸处,多情夫人闷呃一声,已被砸退丈余远,踉跄滚落地面,她马上又弹立而起,整个脸憋得通红,硬将一口血气给逼住,怒骂:“小子你找死!”
    双掌运气,霎时白光更炽,她有心与小千一拼生死。
    此时关西独却靠向她右后侧,看似要扶住她,暗中却插出一掌,切向她腰际。
    多情夫人做梦都没有想到,关西独会向她下手,腰际被击,又在近尺,登时哇地一声,血气未能再忍,吐得满天血红,斜往左边撞跌。
    关西独一招得手,哈哈厉笑:“贱人!我待你不薄,你竟敢杀了我儿子?还我儿子的命来”
    他疯狂的厉吼,运劲再次扑击而下。
    多情夫人虽然连受了两伤,然而她的定力似乎过人,眼看关西独为自己儿子之死而怀恨在心,又劈下两掌致命掌劲,她立时连跌带滚,再拖开三尺。
    就在这时候,关西独两掌打向她身侧,轰叭一声,硬岩已被劈个稀烂,碎石纷飞,陷出两个深坑。
    多情夫人厉笑不已:“你敢暗算我?老娘就叫你粉身碎骨。”
    就在关西独击岩之际,她也打出无相魔功,像似乎万支利刀排成一道晶亮刀墙,平张的推向关西独,触身之际,利刃突然分开,支支钻向肉骨,猝然分炸开来。
    叭然一声,关西独庞然身躯竟然被千万道利刃般的光影给肢解了,连叫都来不及叫,肉片已张射开来,暴满空中,均匀两指大小,挂下血雨腥风,让人作呕。
    小千可不想让多情夫人有喘息的机会,马上欺身,关刀又劈砍不休,谑笑道:“相好的,你终于也挨了老姘头的一掌,滋味不怎么好受吧?”
    多情夫人怒骂道:“你也是一样,老娘照样把你给拆了。”
    话方说完,双掌一击,又是方才那招。
    小千可知道厉害,赶忙回刀封守,身形也掠退七尺,避开正锋,以免遭殃。
    多情夫人一击不中,怒火更炽,出招更猛,那招式竟比受伤前更来劲三分,逼得小千措手不及而感到意外,频频后退。
    天机生见状惊呼道:“魔体还相,死而复生?快攻她双眼!”
    传言“魔体还相”已练成,则性命生生不息,具有死而复生之能,是以受了伤对她来说,只会激发她的斗志,功力更形增强,只有破了她的元神才有可能置她于死地。而元神即在眼晴,若能刺瞎它,即可破去。
    小千闻言已苦笑:“妈的!你叫我拿大关刀去刺那个眼睛?这简直太为难人家了吧!”
    他已有点后侮以关刀为武器,就算大关刀能灵活舞弄,刀尖却比眼晴还大,怎么个挑法?
    大板牙已趾高气昂道:“你不行,我来!”
    他可把利剑舞得虎虎生威,随时准备刺穿对手眼睛。
    然而多情夫人岂能他们得逞?厉笑不已,双手劈得更急,银亮的白光不时闪出,逼得众人手忙脚乱。
    缠斗一阵,月已升空。皎洁明亮,充满神秘。
    子时将近。
    小千心知成败全在此着了。
    登时往一处巨岩窜去,双手举刀于天,啊啊大叫。
    此时在暗处的小貂儿已拿着镜子,反射月光照向小千儿。
    月光照处,小千已装出神力大增,霎时冲啸而起,关刀猛力的劈、砍,逼得多情夫人节节败退。
    砍够了,小千又掠回该处,再叫几声,小貂儿再以月光照,神力又升,他马上又攻向多情夫人,照样逼得她穷于应付。
    小千得意谑笑:“再照两次,你就知道神秘力量的厉害了。”
    他又再次掠回,叫得更长,更为尖锐。
    事实上他已累得半死,多叫几声,也好多休息一下,然而也未能休息过久,此时已尽全力的再次冲向多情夫人。
    关刀挂、扫、挑、砸、劈、砍,至少已切中她数刀以上。
    多情夫人大骇,刀锋虽伤不了她,却让她感到疼痛,尤其,是小千越照光线越勇猛,多照几次那还得了?
    她急忙中往该处望去,猝有所悟,那不是石片所记载的位置?大惊之下,她已发现午夜子时将至,七星山神秘将在此时现形。
    正想着,小千又往回冲,谑笑道:“老淫婆,这次你就会知道谁是天下无敌了!”
    多情夫人冷笑:“你永远也照不了月光!”
    她击退众人,已抢在小千前头,想争夺该处巨岩。
    小千见状,心头暗暗高兴,表面却惊叫不已:“快拦住她!别让她靠近那石块!”
    叫声尖厉,大板牙、武帝、水月奋不顾身的已拦了过去。
    多情夫人冷笑:“凭你们也想拦我!”
    劈打两掌,快急已将众人逼退。
    小千在后方追赶,勉强挥出关刀扫向夫人腰际,逼她回手自救。
    小千急吼道:“快拦她,否则就惨了!”
    这声音震彻山峰,白雪崩落不少。
    此时,不但武帝、水月、大板牙极力拦人,连受伤的剑痴、姥姥和水灵也都罩了过来。
    他们不明白小千用意,但却听得出不拦人,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也奋不顾身拼命的拦了过来。
    多情夫人冷厉道:“你们找死!”
    双掌打出凌厉掌劲,宛若暴风骤雨,掀带飞沙碎石,全往众人袭去。
    众人亦不甘示弱,个个心存拼命,合力击掌,旋风暴开,涌向那股劲流。
    虽然多情夫人功力了得,但众人拼命所发出的力道亦不可忽视,双方交击,气旋四处滔掠,飞沙走石更炽,连湖水都被扫及而掀起大浪。
    双方奈不住狂流,各自退了两步,水灵和姥姥嘴角似又渗出血丝,想必又牵动内伤。
    多情夫人冲势被阻,怒得全身发抖,厉吼:“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成全你们!”
    举掌又是一波强劲掌风,虽是怒极而发,但威力似比方才那掌相差无几,而众人似已豁开,掌劲竟然有增无减,狂狠的拦阻去路。
    此时小貂儿已急叫,表示时辰已至。
    小千抬无望月,光束已生,正是时刻。又见众人狠的拼命,暗自叫苦:“糟了,拦得过火了!”
    他苦笑不已,道:“妈的!到头来还要我帮助这老淫婆,”
    未加思索,提起关刀就往前杀,怒吼不已:“老淫婆别逃,让我宰了你……”
    他的冲前,使得多情夫人腹背受敌,情况十分不妙。
    然而小千在追进之时,竟故意绊石而跌倒,哇地一声,连人带刀扑前,关刀横压,姥姥及水灵、剑痴若不躲,可就会被压着,若他们发掌,很可能也会击中小千。
    正在犹豫之际,多情夫人狂笑不已:“真是天助我也!”
    登时推掌击向众人,也因众人怔诧犹豫未能专心对掌,已被她扫退数步。
    防线已破,多情夫人迫不及待就往巨石掠去。
    众人惊叫:“不好!”想反身再拦,已是不及。
    个个睁目瞪眼,仍往前冲,但不能再拦住她
    小千虽跌了一身疼,却嘘了一口大气,自嘲一笑:“好险!”
    就在此时
    多情夫人学着小千尖叫,然后双手举空。
    叫声末落,猝然月光成束投向第六座山峰,又再反射。
    刹那间七座山峰已发白,那白雪宛若明镜,反射着强光,咻咻有声,在空中交织成光网,亮透整个七星山。
    那光网咻得更急,聚成一道光束反冲空中月亮,而把那道投向第六峰的光束给引回来。
    只听小千喝道:“时辰到啦!”
    空中光网突然抖直,以随着月亮移动而变换照射方位,在空中凝成一个芒点,经进月亮那道光束挤压,直速的落往地面,那位置正好是多情夫人所站之处。
    多情夫人不知大难临头,仍哈哈狂笑不已,猛举双手,迎接着那光束芒点到来。
    咻咻光束猝然投照她身躯,像是一团烈火,更似一道闪电,叭然就落了身,她这才感到混身炽热就快焚化,惊惶的尖叫转为凄厉的叫声,她想窜离此地,却已被吸住而动弹不得了。
    “绿小千,你敢陷害我……”
    她凄厉尖叫,声音窜耳生疼,然而光束更炽、蓦然已照向她全身,像滚热太阳火焰,让人双目尽眩,已看不清躯体安在?
    再闻啊地厉叫声,多情夫人似化成空气,平白的消失在强光芒点下,那神秘光束似乎把她给焚化溶解了。
    那声音叫得众人毛骨悚然,不知是俱于声音如鬼嚎,还是俱于光束的神秘而充满肃杀之气。
    终于在刹那之间,光束已随着多情夫人消失而转弱,好似又被七座山峰和月亮收了回去,淡淡的化于夜空中,一切又已恢复了平静。
    月亮如此晶莹剔透,净洁迎人,哪有肃杀之气?
    然而岩石上留下了那件晶亮的“冰蚕甲”,历历刺目,任谁也相信方才所见的是真实情景,而非梦境。
    小千见着此景,心知诡计得逞,也落个轻松,懒得再爬起来,喃喃笑道:“终于把这女魔头给除去了。”
    众人此时也嘘了口大气,方才惊心动魄,绷脸切齿,一心拼命的表情,此时也有了笑意。
    大板牙憨笑不已:“要是世上再多几位这种魔头,那还得了!”
    水月喘了一口气之后,已行向了小千,瞪着眼儿就骂:“小千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为何突袭我们?”
    小千趴着不动,轻轻地一笑,说道:“不得已的嘛!我哪知道你们受了伤,力气还这么大?”
    水月想再教训,姥姥却以不忍,含笑道:“水月别为难他,若非如此,欢喜神佛岂会命丧于神秘光束?”
    小千笑道:“对嘛!姥姥最行了,最能体谅我的苦心!”
    姥姥含笑瞧着他,那股含饴弄孙之情它让她忘了身受重伤。
    此时已有两道人影射来,落脚之处就在巨石上。
    来者正是绿娘和秋芙。
    她俩被强烈光线所引来,心知小千的计划可能已奏效,但想及小千安危,两人就无法心安。
    也赶来瞧个究竟!
    绿娘拿起了冰蚕甲,触体生凉,登时想及它该属于小千的,已急叫:“小千儿……
    小千儿……”
    目光已搜向四方。
    小千还是懒得爬起来,方才用力过猛,显得有些虚脱,他抬起手招了招,笑道:“娘!我在这儿呀!”
    绿娘见他倒地,心中一急:“千儿……”
    已和秋芙扑向了他。
    “千儿你怎么了?”
    小千笑道:“没什么啦,骨头有点儿酸而已。”
    绿娘和秋芙扶他坐起,诊视一番,但觉无恙,一颗心方安了下来。
    此时众人却都愕了!
    他们一直以为小千他娘己死,怎么又复活过来了?
    水灵更急:“绿娘!你还活着?”
    绿娘闻言马上转向水灵及武帝,拱手为礼:“绿娘拜见武帝、夫人!”
    水灵急忙走向她,扶她起身,又惊又急又欣喜,急笑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激动之余,两行热泪已落了下来。
    绿娘亦是哽咽不已。
    姥姥急问:“绿娘你怎会死而复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
    绿娘一时也无法说得清楚。
    小千为了想保住七星湖的神秘力量,已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娘根本没死,以前都是我骗你们的!呵呵,还想弄什么滴血浮印?现在见着我娘,该没什么话说了吧?”
    天机生急道:“那你和大板牙死而复生也是骗我们的了!”
    小千呵呵笑道,“哪里,大板牙的病早就好了,我不来这么一下,怎能瞒过多情夫人,怎能把她骗来此地?”
    大板牙得意的晃着利剑,呵呵笑道:“小千儿要我刺他心窝,我是刺了没错,只是差了半寸而己,根本就不碍事,让你们白难过一场了。”
    难怪小千会死得如此干脆,难怪大板牙在酲来之后,一点愧疚感也没有?原来两人早就串通好了。
    众人闻言,不禁脸儿热热的,想及当时悲伤而落泪,到头来却是让小千给捉弄了,让他们好生难以处之泰然。
    水月最是不甘心,嗔道:“小千儿你敢骗我们?”
    小千笑道:“骗你什么?真情是不是?”
    水月脸更红了。
    当时她哭的确是真情,如今被他说出,已恼羞成怒:“你……你……”
    她想出手教训小千,却又碍于武帝和大人在场,随便的出手,并不妥当。
    绿娘凝目道:“小千儿不得乱说话,你连娘都骗了,实在该打!”
    小千天不怕地不怕,对他娘倒有那么点丁俱意,不敢再油嘴,委屈道:“我说的是真的嘛,如果不是如此,怎能把诡计多端的欢喜神佛给引上勾?”
    绿娘冷道:“你把此事告诉武帝,会有何差错?”
    小千眨眨灵慧的眼晴,带着点顽皮道:“娘你没有搞错?当时武帝还在他们手中,我怎能告诉他?”
    绿娘为之一楞,随即又道:“那夫人呢?她难道会泄密?”
    小千黠样又露:“据我所知,女人都是很情绪化的,不怎么靠得住……”
    “住口!”
    绿娘想斥责,却禁不了小千的表情和言语而笑了起来。
    她想强忍笑意,却把脸给憋得红红的。
    水灵、水月、姥姥及秋芙,何尝不也是这个样子?对小千实是又爱又嗔,实是拿他没办法。
    水灵含笑道:“小千儿说得也有道理,若我当时知道事实真像,一定不会让他如此冒险的,事情过了就算了,别再责备他了。”
    绿娘瞪了他一眼,笑骂道:“真是没大没小的!”
    小千干笑着,末敢再多言。
    众人此时亦发出会心微笑,毕竟多了小千儿,也让他们感觉到人生有趣多了。
    水灵虽含笑,但她却惦记着亲生骨肉,不禁也怅然起来,问道:“绿娘!你是否在十五年前见过我另一个骨肉?他若活着也有小千儿那么大了。”
    小千急忙道:“误会!误会!我是我娘的儿子,永远不会变成你的儿子!请水灵夫人别乱想才好!”
    “谁说的!”
    绿娘轻笑道:“你就是夫人的儿子!”
    “什么?”
    小千感到惊诧不已!
    众人更是瞪大眼睛全往小千和绿娘身上落去,这未免太让人难以接受而不敢相信这种事实吧!
    小千异样干笑起来:“娘!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绿娘含笑道:“这种事,娘能开玩笑吧?”
    小千急口:“可是……您曾说过,在情急之下只顾抱着我,哪还有时间去抱宫主的儿子……”
    绿娘含笑道:“我只知宫主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抱走了就算数,其他的儿子我没有时间去抱了。”
    “不成道理!您胡说,您在唬我!”
    “娘没胡说,娘也没唬你!”
    小千更急了:“您胡说!我头上的滴血浮印根本不适合夫人。”
    “那是娘动了手脚。”
    绿娘有先知之明,登时喝叫:“快捉住他!”
    她可先下手揽住小千的腰际,深怕他逃了。
    小千见大势不妙,果然扭扯急叫:“娘快放手啊!怎能逼我当人家的儿子?”
    绿娘笑道:“事实如此,你要赖都不成!快多几人抓住他!”
    霎时涌来了大板牙、水月、秋芙、剑痴和姥姥,皆满怀狭逗的将他按在地上。
    武帝和水灵已呆楞当场。
    他俩本以为得到爱儿,岂知又失去,如今又来个失而复得那种急起急落的心情,实让两人有点怔忡而吃不消。
    小千四肢被按在地上,挣扎无效,急急的呼叫:“救命呵!救命啊!逼良为子啊!
    残忍的母亲啊!”
    绿娘轻笑道,“是你太残忍了,连亲娘也不认,我只好用逼啦!”
    不等小千开口,已咬破手指滴血在他眉心,笑道:“娘在你的浮印上再封一层自己的血印,夫人的血就能渗入你的浮印里去了。”
    姥姥恍然道:“原来如此,老身竟未想到,白白被他整了好些时候。”
    原来绿娘深怕小千儿眉心浮印之事被人所获知而用以证明身份,为了保他安全以延续夫人骨肉,才又自行封上一层血印,除了以自己血液先解去血印,其它已无法再以滴血浮印辨别身份。
    绿娘滴出鲜血已渗入小千眉心,亦浮出那颗鲜红浮印,她向夫人急叫:“夫人快滴出血来!”
    水灵又是激动,又是惊喜,赶忙趋前,咬破指头就往浮印滴去,果然也渗了进去。
    小千叫的更急:“不算不算,你们作弊!”
    绿娘含笑道:“渗进去可以作弊,吸出来就非你娘的血不可了!”
    转向夫人,含笑道:“夫人可把浮印给吸出?”
    水灵的手已在抖,她仍照办,吸向浮印,她不敢看,深怕到手的儿子又将失去,那她将会无法忍受!
    还好,浮印果然在水灵红血中渐渐褪色,及至于完全消失。
    水月己惊叫:“你真是夫人儿子!”
    姥姥也激动地道:“不错,正是小兔崽子,浮印已消失了!”水灵一激动,热泪夺眶而出,分离十余年的亲生骨肉,如今终于重逢了。
    小千此时不再挣扎,别苦着脸:“你们为什么要逼我承认这痛苦的事实?”
    绿娘含笑道:“你不承认,你娘可比你更痛苦!”
    小千瞄向水灵,想及以前种种,倒也困窘尴尬,低声地叫了声:“娘!”
    “千儿……”
    水灵已把持不住感情,抱向小千儿,喜极而泣。
    武帝亦欣喜含泪。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对小千有股说不上的亲切感,是以才不惜调教他武功,没想到竟是自己儿子?
    如此灵巧慧黠的儿子,实让他高兴得难以自处。
    剑痴满脸是笑容:“从华山论剑第一眼见着他,我就觉得眼熟他长得和武帝太像了,果真是武帝的儿子,真是前世修来的福!”
    众人皆高兴,唯独小千心头嘀咕不已,接下来要面对的姥姥、水月、水柔就够他头大了。
    水灵一阵激情渲泄后,己渐渐恢复了正常。
    她拭去了泪痕,含笑道:“快去拜见你娘救命大恩!”
    绿娘忙道:“夫人不可,小婢岂敢逾越……”
    水灵含笑道:“若非你,哪来的小千儿,而且这还是小千儿提的,若你不认他,他可连我都不认了。”
    小千欣喜道:“您还是答应我的条件了?”
    上次水灵以假浮印使小千相信自己是生身母亲时,小千曾提过非认绿娘为娘不可。
    水灵含笑道:“你有两个娘不是更好吗?”
    “对!两个娘,一切就这么办!”
    小千儿马上拜见绿娘:“多谢好娘娘救命之恩,这辈子我跟定您啦!”
    声音说的比对水灵更亲切自然多了。
    绿娘忍不住激情,亦抱着他,喜泣哽咽道:“好孩子!娘怎能舍得你呢!”
    小千默默让她搂在怀中,童年那股满足洋溢着他心头。
    过了片刻,绿娘方恢复镇定,立时道:“快去见过你爹!还等着摸你的头呢……”
    小千瞄向武帝,更形困窘,想及自己一把火差点就烧了他,心头就窘涩不已,硬着头皮走过去跪地拜见:“孩儿见过父亲大人……”
    武帝双眸含泪,仍爽朗道:“好!好!一个宝贝儿子,爹可终身难安了。”
    小千尴尬笑道:“不会的,以前纯属意外,下次我会小心些……”
    武帝笑道,“现在你该不会怪爹见死不救了吧?”
    小千干笑道:“孩儿哪知您那么不管用,是被人家缠着练条的?现在孩儿当然不会怪您了。”
    武帝不禁也窘红了脸,淡笑道:“爹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起来吧,别跪久了又怪起爹来了,那时爹可又惨了。去拜见你剑大叔还有姥姥。”
    “是……”
    小千已起了身,心头直嘀咕,当人家的儿子竟会那么没价值,一连跪到底,今后想翻身机会都没喽!
    还好拜见剑满天,落个干净利落,只拜个礼就行了。
    倒是姥姥,以前死硬的咬定自己不可能变成水灵的儿子,如今却噩梦成真,害她好生瘪心。
    他已跪在姥姥面前,拜礼道:“小千儿恭祝姥姥,老来弥坚赛松桧,大寿无疆同日月,乌发未白春芦在,龟鹤天年永长生。”
    姥姥频频点头含笑:“乖!姥姥就知道小千儿最乖了!”
    在旁的大板牙却禁不住地笑了起来。
    小千所说词句本是他用来祝寿所念的,事后小千儿已点破,现在又听及小千在暗中驾人,让他无法再憋忍下去,而窃笑起来。绿娘最是了解小千,见及大板牙窃笑,已知话中有鬼,仔细一想,已嗔斥道:“小千儿不准你说那句话!”
    小千猝然噤声,憋住笑意,惧然道:“是,娘……”
    姥姥惊愕道:“这有何不对么?”
    绿娘拱手道:“恕绿娘管教不严,小千儿冒犯了您老人家。”
    水月猝闻“老人家”之“老”字,已联想整个句子,霎时捉谑笑起来了,嗔道:“姥姥,您想想那四句句头,他在骂您‘老大乌龟’,啊!”
    “老大乌龟?”
    姥姥还在想。
    小千见情势不妙,暗道一声“糟了”,拔腿就跑。
    水月早想教训他,见状已拦过来,讪笑道:“看你往逃?”
    姥姥突也想通,不禁恨怒横生,没想到大寿之日被戏弄,到现在还把那句话当宝贝,然而这话竟会是那么损人。
    她怒不可遏,嗔道:“小兔崽子你还敢逃?”
    不顾自己的伤势已欺向小千,和水月两个人把他压在地上,而右手已不停的打向他的臀部。
    小千惊急痛叫:“救命啊!老牛吃嫩草了!”
    姥姥嗔骂:“你还敢乱说话?老身打烂你屁股!”
    小千叫的更急更疼,向众人求救,然而众人却有心让他吃点苦头,免得无法无天了。
    绿娘笑道:“小千儿!你太过份了,连姥姥这么年高德劭,你都敢开这种玩笑,你实在该打。”
    大板牙也凑兴道:“不错!该打!饭能多吃,话不能乱讲,该打!我也帮忙多教训几下,免得他又犯了老毛病!”
    说着当真欺身就想揍小千几拳。
    小千嗔叫道:“大板牙你敢!”又急叫:“姥姥!话是他说的,他也有份。”
    姥姥猝然想及祝寿时是大板牙所赠,当下也怪罪于他,嗔骂道:“你们两个都该重重的打!”
    已伸手揪扯大板牙于地,准备开打。
    大板牙哪知祸从天降,急忙挣扎:“姥姥这不一样,那词句是小千儿教我的,我根本不懂!”
    “不懂还会笑?”
    小千揽手勾住他腰际,讪谑叫道:“你这小子想趁火玎劫?我受难也不想办法救人?
    要打一起打,谁也占不了便宜。”
    大板牙想挣脱,然而已经力不从心,陪着小千儿被打得哇哇大叫,眼泪直流,很是悲惨。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
    哎叫声已随风吹逝,隐隐中只剩那飞瀑仍宣泄着隆隆声……
    凉风阵阵,月已西斜。
    七星山已静默清夜之中。
    他们走了,满怀心喜的走了。
    只有小千和大板牙走得沉重和苦丧。
    他两担心的不是被打疼的身躯,而是以后漫长岁月,将如何面对那些随时会虐待自己的母老虎?
    每想及此,小千只能长叹不已:“哎!伤脑筋啊!”
    一一全书完一一
    ------------------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7 12:16 , Processed in 1.156250 second(s), 24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