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鼎记_黄易武侠小说全集

第二十一章智破诡计
    朱少阳一行离开京城十五天之后,来到了广宁城。
    车马黄轿刚到南城门,只见随行的仪仗,鸣锣开道,车喧马沸,好不威风!
    仪仗步入城门,走进大佛寺西路口,仍不见李府派人迎接。朱少阳坐在轿内,掀帘朝外看了看,心中十分纳闷。
    车马拐过十字街向东,不一会儿来到总兵府门口。
    这时才见李如柏,李如桢两兄弟身披重孝,满面愁容地迎了出来。
    他二人见了钦差,慌忙鞠躬施礼,恭敬地说道:“吾兄弟二人有父孝在身,钦差驾到,有失远迎!”
    朱少阳听了觉得十分意外,忙下轿问道:“怎么李总兵已经作古了!”
    朱少限随李氏兄弟,来到总兵府东厢房客厅。
    落座后,朱少阳问道:“总兵大人身体一向壮实,不知身患何病?”
    李如桢一边给朱少阳敬茶,一边答道:“父帅是偶感风寒……”
    “风寒?”
    朱少阳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
    “这个……”
    坐在朱少阳身边的李如柏未等李如桢再回话,就慌忙向其弟使了个眼色,恭敬地解释道:“风寒引起宿疾,百医无效,竟于昨日病故!”
    说话间,李府总管进来,禀报道:“禀少帅,诸事准备停当,灵柩就要发葬了!”
    李氏兄弟两人慌忙向朱少阳施礼,说道:“大人,我兄弟二人要料理丧事,请您到馆驿安歇。
    有关事宜,容过日细禀!“朱少阳连忙站起,惋惜地说道:“平民百姓凡遇丧事,据我所知,尚得停丧七日,!”
    做法事,怎么总兵大人发葬,却如此匆忙?”
    “遵父命!”李如桢挺着胸脯答道。
    朱少阳点头赞许,伤心地说道:“吾曾在总兵大人府内任作幕僚,理当一祭!”
    接着朱少阳脱去官服,换上素装,由李氏兄弟两人陪着,向灵棚走去。
    灵棚在后院,新搭的草席棚下,放着柏木棺椁。
    供桌上烧香设供,供桌下纸钱串串。
    朱少阳以礼香致礼,挥泪致哀,李家亲朋叩首还礼。
    吊唁完毕,朱少阳一行就到馆驿歇息。
    朱少阳回到馆驿衣冠未脱,就坐在凳子上思考了起来,觉得此事颇有疑点。
    心想李成梁往日壮得象匹马一样,从未听说他有什么宿疾,另外平常百姓遇到丧事,也得停丧七日,而李府却着急要办。另外据说还是昨日病故,怎么会这么巧。
    想到这些,朱少阳心中更加生疑,决定探其虚实。
    烈日斜晒,广宁城中鼓乐喧天。
    接着,总兵府内涌出百十名亲兵将校,沿街列队站立。
    三声礼炮过后,一行卫队前导,三十二名兵上指着黑漆官椁,井然有序,直奔广宁城南迎思门。
    接着又转向东南的太安门,正东的永安门,正西的拱镇门和正北的靖远门,就这样,周游了五门。
    一刻之间,五门出殡,吹吹打打,前拥后桥,好不热闹。
    傍晚,朱少阳吃过饭,忽然同行的一位太监步入馆驿。
    走进朱少阳的房间,见过礼,就念了一段顺口溜,说道:“奇怪奇怪,真奇怪,老子入主儿不理,五门出殡摆八卦,钦差到城‘晒’起来。”
    朱少阳听罢连忙站起来,问道:“怎么,五门出殡?”
    太监禀报了打听到的消息。
    他凑近朱少阳身边,不卑不亢地说:“据街民说,李总兵近日没生任何病。昨天还有人看见他骑马到北山打猎呢,怎么人不知,鬼不觉地死了呢?”
    朱少阳听了感到十分奇巧,又追问道:“你看这里有没有不妥之处。”
    太监朝窗外望了望,压低声音说道:“大人,依小的看是有不妥之处。”
    朱少阳听了,心想自己也是如此认为,看来自己得去弄个清楚。
    于是,叫太监立即去准备一匹快马,以便追赶送殡的人群。
    朱少阳趁着月色,飞马追赶送殡的人群。
    他远远地望见几束火把,就勒缓下马,把马挂在一片小松林里。
    然后暗地里紧跟在后面。走出几十里路。
    三更天以后,送殡的人来到一处丘陵起伏之地,隐没进一片黑黝黝的树林,不一会火把人影全不见了。
    朱少阳感到十分奇怪,就紧跟几步。
    靠近树林一看。
    原来树林一侧早已搭了十几座军帐。
    他悄悄地靠近帐幕,透过缝隙再仔细观察,发现人们正在帐里喝酒用餐,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李成梁的三儿子李如桢,还在帐中与送殡的亲朋猜拳行令……。
    朱少阳看到这里,迅速地离开军帐树林。
    从丘陵上一路飞夺跑到控马的小松树林,找到马儿,快马加鞭,黎明时分回到馆驿,想起刚刚自己的所见所闻,心里真是又惊又气,又喜又得意。
    当时决定,晚上去会李成梁的活尸。
    到了黄昏时分。
    朱少阳换了百姓便装,又挑了八个精明的小伙子,乘人不备之时,悄悄地骑马溜出太安门,直奔丘陵军帐。
    时近三更,朱少阳一行来到丘陵地黑树林。
    他们刚接近林边,值哨的军士马上拦住了他们,细细盘问。
    朱少阳笑了笑,说道:“我是总兵的故交,有要事奉告,还盘问什么?”
    军哨上下打量了一番朱少阳,就让他往里走。
    朱少阳叫八个小伙子留下看马,自己独探军帐。
    不一会儿,几个兵丁把朱少阳推拥进军帐。
    这两天,李成梁、李如桢父子,一直担心自己的行动被钦差识破,弄巧成拙,降罪于身。
    朱少阳的突然出现,把李成梁吓得魂不附体,半天不语。
    而朱少阳进帐后,却一见如故,谈笑风生。
    李如桢粗鲁无知,惊恐万状,他回身操起宝剑,就要动手。
    李成梁一时吓得面如白纸,慌忙喝道:“不得无礼!”
    挥手让他退出。
    李成梁把朱少阳让到上座,一时窘迫不知说什么好。
    还是朱少阳见多识广,反应也比较快,先开了口:“李大人,下官奉圣命出京,前来抚慰三军将士,并宣告将军,你怎么……”
    朱少阳见李总兵面红耳赤,就以缓和口气,说道:“难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哪里!哪里!”
    李成梁支吾搪塞,双手有些发抖。
    正在这时。
    忽然,帐外战鼓咚咚。
    不一会儿,跑进一个小校,进帐报告。
    “总丘大人,夷人听说大人病故,广宁城五门出殡,就乘虚而入,扑向!”宁城。”
    李成梁一时惊慌失措,马上吹螺号准备回广宁应战。
    第二天,天刚亮,李总兵带人回广宁,人马刚进太安门。
    李如柏飞马来报:“父帅,女真族数千,已被孩儿歼击,赶出广宁城。”
    接着总兵府设宴庆功。
    酒席筵上,朱少阳又提起了“五门出殡”之事。
    李如柏抢先禀报:“钦差大人,这叫诈死瞒天,引蛇出洞,今日才获得歼敌大胜。”
    朱少阳不明真相,当场举杯相庆,大加称赞。
    宴毕,朱少阳回到了馆驿。
    忽然,有一随从上前禀道:“大人,李总兵号称歼敌数千,小的特意到城北看了看,发现战场上不见尸体,血迹,这胜仗打得岂不怪哉?”
    “真有此事?”
    朱少阳发觉被人蒙蔽,十分气愤。
    随从又拿出一支箭头,说道:“小人只在一个假扮的女真兵身上,发现一个明军的箭头。”
    朱少阳勃然大怒,心中暗忖。
    好你一个李成梁,你想诈死欺君又来个假胜邀功,等我来日奏你一本,看你如何面见皇上。
    转念一想,又觉不妙。
    唉!只是不知那幅四景图现在哪里,这该如何办呢?
    如果自己以武力偷进总兵府中,不知能否盗得此图,不行,现在自己是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前来犒劳三军,万一被发现,就不好啦!
    想到这些,他不禁有些烦恼起来。
    正在此时。
    李如柏来到馆驿,请钦差大人去看戏。
    朱少阳见了李如柏。
    忽然心中暗生一计。
    于是,朱少阳忽然怒目而瞪,猛地一拍桌子,怒发冲冠地说道:“跪下!”
    李如柏不明真相,只有慌忙地跪在灰砖地上,低头不语。
    朱少阳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如柏,接着说道:“李将军,你可知你们父子犯了什么罪吗?”
    李如柏故作镇静地说道:“大人,这个下官不知。”
    朱少阳听罢,知道他知而不答。
    他对此并不感到奇怪,继续说道:“李将军,你们已经犯了‘诈死欺君’,‘假胜邀功’之罪,如果我回京告诉皇上,你们父子是必死无疑呀!”
    李如柏听完朱少阳的这番话,知道事情业已败露。
    不由急声说道:“大人,大人,希望你手下留情,帮我们父子在皇上面前说些好话,让皇上饶我们一命吧!”
    朱少阳听他如此求自己,心中不由高兴,但他脸上并没有任何反应,仍就不急不忙地说道:“李将军,要我在皇上面前说些好话,并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想请你办一件事,不知你是否能够答应。”
    李如柏一听朱少阳肯帮自己父子,忙迫不及待地说道:“在下一定答应,大人,你清说吧!”
    朱少阳见他这番太度,当下便说道:“李将军,不知你是否知道你父亲手上有幅刘伯温题字的图画?”
    李如柏听了,说道:“父帅手上是有这么一幅图,只是父帅一直将此图视作传家之室,不知大人有何用意。”朱少阳听了,心想果然李成梁手中也有这么一幅四景图,于是缓缓说道:“吾一直喜欢收藏字画,闻听李总兵手中有这么一幅好画,因此想观赏观赏,如果可以的话,在下保你们父子性命无忧,而且你也不会被免职。”
    说完,又望了望跪在地上的李如柏。
    李如柏听完朱少阳的这番话,也知道了眼前这位钦差大臣的意图。
    思索片刻,终于答应了朱少阳。
    第二日,一早,李如柏将朱少阳所要的图画交给了朱少阳。
    他迫不及待展开图画一看。
    只见图中画的是一片竹林,同样的在图的右上角也有刘伯温本人题字。
    朱少阳将画卷好后人入怀中,又与李如柏胡谈了一番。
    朱少阳回京后,在皇上面前有理有据的奏了一本。
    不久,李成梁被召进京,削职为民,而李成梁的二儿子李如柏则由于朱少阳的说情,没有被免职。
    而如此,朱少阳的手中也有了所需要的两幅四景图了。

举报

第二十二章杀敌锄奸
    这天,努尔哈赤率兵去攻哲陈部,走到中途,不料遇到大水,山洪滚滚,挡住前进的道路。
    他站在浑河的一条支流河岸上,正观察水势。
    忽然,探马来报,在界蕃境内的浑河南岸,巴尔达、章佳、托摩和、界藩、萨尔雅五城联军,正严阵以待。
    努尔哈赤连忙问:“联军有兵马多少?”
    “大约一千多骑。”
    努尔哈赤遇到强敌,并不惊慌。
    他马上把八大牛灵的首领找来,研究对策。
    努尔哈赤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
    他见众首领到齐,马上分析敌情,盘算出一套战术,他不慌不忙地说道:“现在五城一千联军驻扎于浑河南岸,此地地面开阔平坦,极利骑兵阵战。不过那里一面靠山,三面临水。为全歼敌军,我军必须兵分三路。一路由安费扬古率领,直插界藩山,拦住杀逃的敌兵,一路由额亦都率领,绕过小河,涉过浑河,堵住后逃的敌军;另路由我率领,直冲放阵,打乱放军阵脚。”
    部署完毕,努尔哈赤带甲兵一百人,铁甲兵一百人,便长驱直入,向浑河靠近。
    一千名敌军黑压压的一片,他们见努尔哈赤奔来,一个个吼声如雷。
    巴穆尼见努尔哈赤人数不多,不禁一阵暗喜,我当五城酋长的机会到了!
    他咧着嘴,把旗一扬,就向努尔哈赤杀来,边冲边喊:“活捉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并不惊慌,他一连砍倒几个冲上的敌兵,挫伤敌锐气,接着便佯装败阵直奔界藩,山谷逃走。
    当敌军涌进山谷时,安费扬古率领的三百骑兵,如猛虎下山,直冲进敌群。
    两军相接,顿时厮杀混战起来。
    俗话讲:擒贼先揭王,树倒猢狲散,努尔哈赤站在高坡,叫身边的鄂尔果尼用弓箭瞄准界藩城主巴穆尼。
    只听“唆”的一声。
    巴穆应声掉下马来,被乱马踩死。
    敌兵见主将已死,一个个抱头鼠窜,退回浑河岸。
    败兵刚涉水过河,额亦都堵截败退之敌的兵马,已从对岸冲来。
    三百多骑兵如排山倒海之势,直冲过来。
    败兵见如此阵势,一个个低首投降。
    剩下的死硬分子,不是被箭射死,就是被刀砍死。
    水面漂着血花,努尔哈赤征服建州部的关键一战,以全胜告终。
    与此同是时,努尔哈赤与尼堪外兰都获知了李成梁被免职的消息,努尔哈赤心里十分高兴,而尼堪外兰则作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尼堪外兰听到五城联军失败的消息,当时就气得昏了过去。
    夜半,尼堪外兰醒来,睁开眼对小老婆说道:“五城被破,建州大局已定。我是没法子收拾努尔哈赤啦。现在就看最后一招啦!”
    “什么招?”尼堪外兰的小老婆急切地问。
    “你个妇道人家,就不用管了,到时候就明白我的意思啦!”
    不久之后,努尔哈赤经过周密安排,兵分三路,围攻尼堪外兰的老窝——鄂勒珲城。
    鄂勒珲城位于抚顺城东北,是与女真人交界的柳条边墙一侧的一个险峻山区。
    努尔哈赤自城内出发,经过两天多的行军,一百五十名骑兵便赶到鄂勒珲城外。
    当大队兵马赶到时,忽然眼前飞箭似雨,几名骑兵应声倒下,他镇定地朝上城墙上看去,却不见人影,他感到十分奇怪。
    飞箭时射时停,努尔哈赤躲在一棵大杨树后边,仔细观察。
    才发现,飞箭来自一个个坟堆儿似的暗堡,表面看去,象谷堆,柴垛,实则一个个都被楱丛柳条覆盖。
    努尔哈赤起兵以来,哪遇这等战法?
    他暗自骂了几名,就命额亦都等十多个机警的兵士,从右边土洼里绕过去。暗堡布置得十分严密,石垒的土丘外,只留一排碗口大的箭孔。
    额亦都靠近暗堡感到奇怪:“人从哪儿进去的呢?”
    暗箭仍在飞射,阵地上死伤一片。
    额亦都十分焦急,他脑海里盘算着怎样对付。
    不一会儿,箭停了,一阵阵咳嗽声。
    额亦都忽生一计,让弓箭手,刀斧手分头各包一石垒,从侧翼包抄—一接近石垒,或用箭,或用刀,或用斧。
    兵士们听令,铺匐前进,有的在途中,暴露了目标,被暗箭射死,余下的兵上终于接近暗垒,看准了洞口,猛地扑了过去,刀斧并用,箭矢齐发,片刻便结果了暗垒中守兵的性命。
    骑兵冲破了障碍,在前进,可是领头的几匹马刚到城下,便惊叫着倒了下去,把马上的士兵甩得老远。
    几匹未倒下的马,也惊叫着,发疯似地跑了回去,原来城下用烂草,掩着陷坑。
    马嘶人叫,城内射出阵阵飞箭。
    努尔哈赤马上命攻城的兵上撤到小树林里,他在一棵槐树下站了良久,最后又叫来撤下来的额亦都,带领十数名兵士手执刀斧在前边探路,刀斧手听令,排成一字形,迎着飞箭,往前滚动着。
    滚到一处,填平一处,就这样,填了一个时辰,道路打开了。
    骑兵如潮水涌进城门。
    可是未等兵刀跑出门洞入城,一群粗壮肥大的狼狗,猛扑上来,咬马的脖子,撕马的腿。
    开路的十几匹马被咬得乱蹦乱跳,一队人马被堵在门洞里。
    额亦都在马上用刀尖猛地刺了一下自己骑的红鬃马屁股,这匹烈马顿时疼得蹦跳不止,蹶着蹄子,把一只只冲上来的狼狗,踢得嗷嗷直叫,夹着尾巴四处逃窜。
    狼狗被冲散了,努尔哈赤率领的一百多骑兵,顺利杀进城内。
    鄂勒珲城里总共才不过百人,除了老老少少,妇女婴儿,能打仗的也不过四、五十人。
    城里的异族百姓,见难以抵挡,一个丢下盔甲、刀、弓、纷纷逃走。
    剩下十几个顽固分子,眨眼间,都死在城墙上,院子里。
    额亦都骑着马,东冲西闯,见无对手,就嘲笑道:“难怪尼堪外兰旗展妖术、设暗箭、挖鼠洞、布狗阵,原来是黔驴技穷啊,哈哈哈……”
    提到尼堪外兰,努尔哈赤顿时怒发冲冠,急令进城兵士搜捕。
    一百多人查遍了家家户户,沟沟洼洼,柴堆草垛,也不见尼堪外兰的踪影。
    最后努尔哈赤在尼堪外兰的家里,从坑道里搜出尼堪外兰的小老婆。
    那小老婆平时爱穿白色旗袍,当卓罗把她从炕灶里扯出来时,白旗袍变成了黑旗袍,她吓得颤抖着身子,哭哭啼啼,紧抹眼泪。
    努尔哈赤见状,生了测隐之心,于是压低声音问:“你男人哪里去了?”
    “昨…昨天,就……就跑了……”
    “跑哪去了?”
    “不……不知道。
    恰在这时,卓罗从里屋出来,拿着一张信纸,叫道:“都司,你看……”
    努尔哈赤接过信纸,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尼堪外兰城主均鉴:托人捎来的白银十两照数收到,据悉,努尔哈赤三日内将发兵去攻打你寨,望多加保重。
    桑古里甲午叩拜努尔哈赤读罢信,放开洪钟似的噪子吼道:“把桑古里抓来!”
    桑古里是努尔哈赤手下的一个小首领,在近几月的征战中曾立过功。
    但此人利欲熏心,总嫌官小。
    几个月前,尼堪外兰利用他小老婆与桑古里的亲属关系,花五十两白银收买了他,充当奸细,专为尼堪外兰传递努尔哈赤的消息。
    不一会儿,卓罗带三个兵土,把桑古里五花大绑地带来。
    努尔哈赤刚要抽刀问斩,两个同族兄弟马上跪下,求情道:“家兄,看在桑古里是本家本族的份上,就饶他一命吧!”
    “不行!”
    努尔哈赤喝道:“对外通仇敌的奸细不砍头,天地难容。”
    努尔哈赤把桑古里推出门外斩首之后,其它两支队伍,相继开进城里。
    正在众军高兴庆贺之际,努尔哈赤发现城墙根下,塔昂开列在逃跑。
    努尔哈赤翻身下马,走到塔昂开列近前,揪住衣领,细细盘问。这才知道,尼堪外兰接到桑古里的信后,瞒着家里的人,只身逃向抚顺城,请求李如柏庇护,家里只留塔昂开列等人守卫。
    努尔哈赤听罢挥刀斩了塔昂开列并马上派安费扬古带领十多个骑兵,去抚顺城与明游击李如柏交涉。
    鄂勒珲离抚顺东边城门,只有几十里路,安弗扬古一行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边城门下。
    李如柏在厅里办理公务,忽然值班的兵士来报:“禀报游击大人,努尔哈赤派人向我们要尼堪外兰。”
    “叫他进来。”李如柏答道。
    安费扬古进屋后,李如柏郑重其事地坐在太师椅上,左右站着两个军士。
    安费扬古按礼节行过礼之后,说道:“小人受建州左卫部指挥使努尔哈赤的派遣,前来索取尼堪外兰。”
    李如柏见尼堪外兰已成丧家之犬,努尔哈赤的实力日益强大,便见风转舵,改变了态度。
    他对安费扬古说道:“你知道,大明朝对女真各族,历来一视同仁,怎好过问你们之间的生杀大事。”
    “那我们就要自己动手啦!”安费扬古步步紧逼。
    正在交涉的时候,尼堪外兰听到努尔哈赤派兵的消息,他如惊弓之鸟,马上就从朋友家里逃出来。
    当他跑一到一座废旧的烽火台边,正欲抓梯攀登妄图躲截之时,被一个明军发现。
    那明军因事先接到游击的命令,不许庇护他,就跑过去,抽了梯子,扔在一边。
    安费扬古带兵赶到,将尼堪外兰一把抓起,就地一刀砍死,然后割下头,用一块布包好,辞别了李如柏,拔马急回新兵堡。
    这一年春,努尔哈赤消除了建州境内的主要仇人内患,着手在赫图阿拉城南,二道河山岗上筑城建都。
    一个月后,费阿拉山城落成。
    努尔哈赤登上城楼,与新迁来的城民共庆新都竣工典礼,宣布了“定国政”的法规。
    礼毕,努尔哈赤下楼上马,他高举腰刀,宣誓道:“为女真的统一而战!”
    这回,努尔哈赤正在内城家里,摆席设宴,招待造云版的罗铁匠。
    忽然阿哈来报:“叶赫部使臣阿拜斯汉求见都司!”
    努尔哈赤把使臣迎到了客厅。
    阿拜斯汉将叶赫部大贝勒勒纳林布录致努尔哈赤的信呈上。
    努尔哈赤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道:“叶赫部大贝勒纳林布录致建州都督努尔哈赤麾下,尔处建州,我处扈伦,言语相通,如同手足,今所有疆土,尔多我寡,动盍割地与我,何如?如若不从,则我部将与明朝军队合围尔处,望三思!”
    努尔哈赤看到这里,义愤填膺,将信撕得粉碎,一把扔向来使,说道:“我建州疆土寸土寸金,即使你们拿大贝勒的头来换,我也不能答应!”
    说罢,命左右待从,将来使驱逐。
    叶赫部是建州北面的一个大部族,它与哈达,光发,马拉三部互为联系,统称扈伦部,或叫海西卫。
    叶赫部在开原以东,明朝边墙之外,其酋长被明朝封为都督,在女真各部中,历来势力最强。
    当时明朝就利用它兵壮马壮,赠金赐帛,以防卫塞外。
    自纳林布录承袭都督之后,努尔哈赤所管辖的建州,也日益强大,这引起了纳林布灵的妒忌。
    数月前,他曾向李成梁表示想乘努尔哈赤羽毛本丰之际,何机剪除。但只是无故不好发兵。
    最近他听说努尔哈赤进京备受欢迎,随着辽东总兵李成梁下野,他心里愈加惶恐不安,于是他就与其弟布寨密谋,决定让布塞进京朝贡皇上,同时带领江湖人士以比武之名,让皇上答应派军与己部联合灭努尔哈赤,而自己则先下书恐吓,再借机发兵。
    阿拜斯汉回到叶赫城之后,将努尔哈赤的一言一行做了绘声绘色的禀报。
    纳林布录听了大怒道:“小子子敢出此言,看我明日发兵去摘下他的心肝,削平建州!”
    阿拜斯汉说道:“大贝勒且莫感情用事。要知道,努尔哈赤足智多谋,部下又多勇夫,削平建州谈何容易呀!再说二贝勒业已进京,如若能得到明军的支持,则我们不是稳操胜券吗?”
    纳林布灵听了,想想阿拜斯汉的话很有道理。
    于是决定一等到其弟布寨的消息,不管如何,发兵攻打建州,活捉努尔哈赤。
    再说朱少阳出使辽东之后,万历皇帝对他更加十分器重,也更坚信了刘伯温所说的话。
    不久,在朝中文武百官之面封朱少阳为镇亲王。
    从此,在京城无人不知在朝中多了一位皇帝的红人及亲族——镇亲王朱少阳。
    再说这日,皇上在交泰殿里召见了朱少阳。
    朱少阳见万历皇帝满面愁容,不禁问道:“皇兄,不知你召我来,有何要事?”
    万历皇帝忙将朱少阳拉到了身边对他说出了事情。原来,纳林布录的二贝勒布寨进京朝贡之际,向万历皇帝提了一个要求,说要与大明朝中的武官进行一番较量。
    如若他们获胜,他们希望万历皇帝能够派兵助他们消灭努尔哈赤,万历皇帝担心答应吧,万一输了,那可有违朝廷的“以夷制夷”的法规,如若不答应吧,又会让那些夷人笑话,这颇让万历皇帝有些为难。
    朱少阳一听是如此回事,笑了笑,说道:“皇兄,原来是为此事为难啊!这事包在我身上,皇兄你就与他们说,明日比武,采用三战两胜制,地点嘛,不知皇兄有何适宜之处啊?”
    万历皇帝想了想说道:“那就设在西郊的皇庄,那是御用秋狩场,有一处广阔的平原,十内里见方,应该够了吧!”
    朱少阳一听,便答应那就设在那里,又与万历皇商商量起具体细节来。
    第二天,万历皇帝,朱少阳及朝中官员以及布寨等一行相约来到西效的皇庄。
    比武台高踞正中,是一块竟有十几丈见方的土台,高出地面丈许,台上铺了一色深红的地毯,十分显目。
    比武台延伸出去,在正南面另架了一个看台,设为官方的贵宾席,用惟帐隔了许多小间,看台周围禁卫森严,御林军甲胄鲜明,密密地保护着。
    这时,随行的官员及万历皇帝均坐在了看台上,而朱少阳却穿了一套短打,站在了比武台上。
    这时台下有一名旗牌官,用嘹亮的京片儿,申述比武的宗台。
    同时,在仲裁席上坐着三个人,只见和亲王居中,神武将军冯国伦居左,另一名则是侍卫营统领孟剑清。
    随着旗牌官说话结束,以及万历皇帝的点头示意,比武正式开始了。
    只见第一个登上比武台的及是一名喇嘛。
    此人系西藏大师丹沛的三师弟,几月前受布寨邀请前来进京,此人硬功无敌,勇力绝伦,拳能洞裂牛腹,只是体形粗笨,行动呆滞。
    喇嘛一上来,向朱少阳抱了抱拳,不待朱少阳还礼便向朱少阳扑去。
    喇嘛由朱少阳的眼神中看出对方功力深厚,武功很高,因此不敢掉以轻心,举止十分慎重。
    人高,臂长,拳风劲猛,一出手就使上了全力,想夺得先机。
    喇嘛连击十几拳,没有一拳能中的,而朱少阳则在他身上打了好几下。
    怎奈巨无霸的硬功确是到家,挨上了全不当回事,因此比武要对方倒地为胜,所以对方换了几下,并不算落败。
    朱少阳初想以扫堂腿绊倒对方的,可是连踢了几脚,对方纹丝不动,逼得只有另作打算了。
    忽然,朱少阳心生一计。
    只见他伸手去抓喇嘛身上的僧袍的下摆时,身形故意被他一带,冲跃出去,滚倒地台边,喇嘛冲过去对他背上就是一脚。
    只见看台上的万历皇帝及官员不由惊呼起来。
    可是忽而又转为欢呼,跌下台的不是朱少阳,反而是那名喇嘛巨大的身躯。
    而朱少阳在台上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原来,朱少阳在最危急的关头,身形轻翻,单掌托住了那名喇嘛的脚跟,借力使力,用了四两拨千斤的巧劲,硬生生将那个大喇嘛抛下了台去。
    那喇嘛的硬功很好,秃头倒插在硬土地上,撞凹了一个浅坑,却丝毫不受伤,爬起来后,还要上台去拼命。
    和亲王却将令旗一挥,裁定了胜负,布寨见此,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喇嘛劝了回去。
    万历皇帝见朱少阳旗开得胜,心中十分高兴,没想到朱少阳还有如此身手,真乃大明朝之福啊!
    想到这,他用赞许的目光又向台上看去。
    这时,布寨那边又派了一人上台。
    只见此人,上台之后便拔出了随身的长剑,对朱少阳说道:“在下想与阁下作番兵器上的较量,希望阁下能答应。”
    朱少阳点了点头,随即让台下的侍卫寻上了一柄青钢长剑。
    原来此人乃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梅花快剑方一飞,一路梅花剑法所向无敌,此次受布塞邀请,乃是为了能娶得布寨之妹布妹为妻。
    同和亲王发出口令,号鼓交鸣后,比武就开始了。
    方一飞为示礼让,虚发一招后才正式发动攻势,两支剑搭上手就势闹非凡,双方都是讲究快速的高手,五六个回合之后,就只见两团剑影交错,连人影都看不清楚了。
    朱少阳的剑如一条匹练,方一飞的剑如万朵第花,斗到激烈时,远看过去,就象量匹白绢上织了无数的梅花,好看极了。
    台上台下,居然寂静无声,只有他们剑上发出的丁当之声,如同急雨打在一面大铜锣上,悦耳,却又刺激人心。
    双方都是快攻,两支箭缠成一片,比先前更为紧凑,竞象是有千百人拿着金器,在敲击丁当之声,快得叫人数都来不及数。
    眨眼间,四十个回合就过去了,看的人也是眼花缘乱,分不清哪支剑是属于谁的了!
    因为方一飞的剑路变了,剑尖不再挽成梅花之状,倒像是在一幅素筹上乱笔写意,画了一幅梅林图!
    剑发如千万条交错纵横的梅枝,间而才点上内朵疏梅。
    而朱少阳的剑则如雷,阵狂风,卷了进去,摇动技柯,落英缤纷,落瓣如雪。
    每个人都为台上的缴斗而引去了全部的心神,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否则,怎会听不到一点吐气的声立日。
    忽然人影一分,只见方一飞歇了手,开口说道:“我输了!”
    和亲王怔然惊顾,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定出胜负的,顿了一顿,说道:“不知阁下输在何处?”
    方一飞说道:“朱大人剑技超群,在下的衣襟上反刺了一剑,却留下三处剑痕,如果推深一点,在下势必胸开膛裂,幸保存命,足见是朱大人剑底留生,应该认输!”
    和亲王闻言望去。
    果然方一飞的身上有三处剑痕,当即判朱少阳胜,这样,明朝的代表连胜二场,就不用再比了。
    万历皇帝见朱少阳获胜,心中高兴万分,当即命令回宫,奖赏了朱少阳一千两黄金,而布寨一行则当日灰溜溜地返回叶赫。
    再说这当纳林布录获悉其弟进京失败之后,心中气恼万分,气急败坏地说道:“好啊!
    真是老天都帮努尔哈赤,我偏不信,看明日老子不踏平建州,誓不为人。”

举报

第二十三章娇女多情
    龙仙儿三日后身体已恢复得和往前一样。
    而和从龙千山的口中也,获悉是镇亲王运功替她疗毒,从而救了她。
    这段时间,她的心中一直想个不停:“哎呀!镇亲王原来上次是替自己逼毒,而自己反而打了他一巴拿这可怎么办?可是,这也不能怪我!女孩家的身子他又怎能乱碰呢?他应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回事,自己被他占了便宜,打他一巴掌怎样?可是他毕竟不是存心的,他是为了救自己才这样做的。”
    想到这些,她的心中就充满了矛盾。
    随之,她的脑中就会浮现出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神情又有些冷漠的人影来。
    她忽然觉得奇怪:“怎么自己脑海中会有他的影子!”
    她想让自己忘记这件事以及这个人,可是根本没有,一空下来,她的脑中就不由自言地想到这些。
    经过几日的思虑,龙仙儿考虑是不是自己登门向镇亲王道谢一番。
    而这时,镇亲王在西郊皇庄败纳林布录之弟率领的武林高手之事也传到了龙仙儿的耳中。
    她听了后,心中不由对镇亲王的一切引起了兴趣,同时心中不由产生了对英雄的敬佩之情。
    其实,龙仙儿一直对江湖中的事感兴趣,她经常让府中护院的武林人士一些江湖见闻以及江湖中的人物和事件,她有时觉得做一个江湖儿女也许要比做太师的千金好许多。
    想到这,她心中登门道谢的意念更加坚定了。
    于是她连忙叫下人准备了一些厚重的礼物,同时备好马车。
    再说,龙千山对这几天女儿的变化也是感到有些奇怪:“平是这个宝贝女儿有事没事就往外面跑,而这几天却一直呆在家中,自己有进屋去,常常发现她坐着发呆,自己上去问,她总说没事。
    想到这龙千山深怕女儿会有什么事发生。
    突然下来报说女儿备了马车和礼物要出门去,龙干山听后忙走了出去。
    这时,龙仙儿正准备上车,龙千山见此,急问道:“仙儿,要到什么地方去啊?”
    龙仙儿听了,忙转过身子说道:“爹爹,女儿想上镇亲王府去为上次镇亲王救了女儿道谢一番!”
    龙千山听了后,哈哈笑了笑,说道:“不用了,爹爹早已替你向镇亲王道谢了,如若等到你去道谢,说不定镇亲王早对爹爹不满了,仙儿,你还是呆在家中,不要去了,或者你可以去你的几个朋友家中玩玩嘛!”
    龙仙儿听了后,不高兴地说道:“爹爹,镇亲王救了我们父女二人,怎能就你一个去道谢!再说女儿去镇亲王府,还有其他事情,到那些官员小姐的家里,总是闲话家常,女儿可受不了!”
    说完,便了不顾龙千山的反对,便上了马车,让下人驱车前往镇亲王府。
    龙千山见此,也没有办法。
    这宝贝女儿一决定干什么,什么人也别想阻止得了她。
    只是这不是主动去上一个男子的府中吗?
    龙千山想到这,不由猜到了些什么,随之,想了想,脸上竟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镇亲王府中,朱少阳正起来没多久。
    忽听有下人来报:“龙大小姐来到!”
    朱少阳听了,心中不由一阵纳闷:“怎么她会来?难道上次打了自己一巴掌不够?”
    但还得让下人领她进来。一会儿龙仙儿便出现在了朱少阳的眼前,只是和往常一样气质高贵,神色冰冷。
    龙仙儿走入厅中,便让下人将准备的礼物—一拿了进来。
    朱少阳见了,忙问道:“龙小姐,这是干什么?”
    龙仙儿听了后,说道:“今天我来是向王爷道谢的,谢王爷上次救了我,另外听说王爷为国击敌,我也特地来向王爷祝贺一番,这些礼物,就当我的心意,希望王爷能够收下!”
    朱少阳听了后,不禁望了望龙仙儿,心中十分奇怪。
    怎么今天她的态度与以前不一样,不是冷冰冰的,而且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
    上次她连对自己说谢的意思都没有,难道说是龙千山,让她来的?
    想着这些,他的眼睛不由盯着龙仙儿美丽的脸庞。
    龙仙儿不由被朱少阳得脸上有些红晕,一颗心也是有如小鹿般乱跳。
    突然,朱少阳才回过神来,发现龙仙儿的脸色有些不对,不由脱口问道:“龙小姐,你没事吧?”
    龙仙儿听了朱少阳这句话,心中不由产生一丝甜蜜。
    随之说道:“王爷,我没事!这些礼物就请爷收下!”
    朱少阳见对方诚心来向自己道谢,也不好推却,只得让下人—一收下。
    龙仙儿见朱少量收下自己送的礼物,心中十分高兴。
    望着来少阳那英俊的面容,她不禁越有越觉得他英俊非凡,比以前自己看过的那些男子胜出好几倍,看着他,心中竞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朱少阳待下人将礼物拿进屋中后,对龙仙儿说道:“谢谢龙小姐这番心意!”
    龙仙儿见朱少阳如此客气,心中更是高兴。
    她接着说道:“用不着这么说,王爷,据闻前几日你在西郊皇庄击败了外族高手,不知可有此事?”
    朱少阳点了点头。
    龙仙儿见果有此事,不禁有了话题,继续说道:“王爷的身手如此厉害,不知以否让我见识一番?”
    朱少阳听了心中不由一怔。
    没想到龙仙儿会提出如此要求,一时让他有些为难。
    龙仙儿见他似乎有为难,忙说道:“王爷,如若不便,那就算了,希望王爷对我刚才说的话不要见怪!”
    朱少阳见龙仙儿放弃了。
    于是勉强地笑了知,说道:“龙小姐,不是本王不想让你目睹,只是在府中,施展武功,有所不便!”
    龙仙儿见朱少阳道出原由,心中对其好感又增添了一些。
    只是她仍觉得有些失望,未看到镇亲王的身手。
    于是她又说道:“那王爷可不将当天比武的情形描述一番?”
    说完,一双秀目着朱少阳似乎在征寻对方的意见。
    朱少阳龙仙儿的兴致这么高,而且说话也十分中听。
    看着对方焦急的神色,心中也是不忍扫了这位绝色佳人的兴。
    于是点了点头,将当天在西郊皇庄比武的情形描述一番。
    龙仙儿的心情敢是随着朱少阳的话语起伏不定。
    片刻功夫。
    朱少阳便说了当天比武的情形,龙仙儿听了后,不禁由衷地赞叹道:“王爷的身手是厉害,可惜我未能亲自欣赏到王爷的风采!”
    朱少阳听了对方的称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忽然下来报:“就光尹方大人求见王爷!”
    龙仙儿听此,知道不便再作久留,于是起身向朱少阳告辞。
    而朱少阳也不再作挽留,让下人将龙仙儿送出府外。
    望着龙仙儿离去的背影,他不禁又对今天这位绝色佳人的造访和态度感到了奇怪,他不明白女人的变化怎么会有这么大。
    其实龙仙儿的态度也是他改变得的。
    自从龙仙儿从镇亲王府回来之后,龙千山便注意到女儿身上发生了变化。
    一张玉脸上没有了以前的冰冷之色,代之的是时常高兴的神色,平常也不再往外乱跑,没事就呆在房中。
    而最奇怪的是她每天都会问他朝中以及京中发生之事,而且经常提起镇亲王。
    龙千山知道,女儿的心中有了镇亲王的身影。
    想到这,他又是高兴又有些担心。
    高兴的是女儿总算找到了一位令她钟情的男子,而且还是位王爷;担心的是龙千山伯朱少阳与自己不在一位立场上,从而对女儿的感情有所影响。
    想到这些,他的心中也是十分矛盾。
    忽然,他心中一亮。
    自己先去试试女儿的心中究竟作何想法,如若仙儿对镇亲王心中有意,那么自己便替女儿向他提亲,这样镇亲王便成了自己的女婿,大家一家人,哪还有女婿和自己作对的事情。
    如仙儿没有此意,那也无妨,自己的大计也不受任何影响。
    想到这,他便向女儿的房中走去。
    再说龙仙儿正在房中高兴地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忙着刺绣。
    自从上次回来后,她的心中充满了朱少阳的身影。
    想到他运功为自己逼毒,想到在他府中他对自己的态度,想到他比武时的风姿,又想到他触摸了自己的身体。
    她知道自己已经有些喜欢上了这位英俊非凡又有武功的年轻的王爷子。
    正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了。
    龙千山走进了屋内。
    龙仙儿一见是父亲,忙放下手中的刺绣,起身说道:“爹爹,可是找女儿有事?”
    龙千山看了看放在桌上的刺绣,坐了下来,笑着说道:“仙儿,怎么今日弄起刺绣来,平常你不是最讨厌这些针针线线的吗?”
    龙仙儿听了后,忙遮掩道:“哪里,女儿只是闲来无事,随便玩玩罢了!”
    龙千山听后,望了望女儿,知道她在说谎,但也不点破。
    于是让龙仙儿坐下,接着对她说道:“仙儿,今年你多大了?”
    龙仙儿听了,不由疑惑地问道:“爹爹怎会连女儿的岁数都不知道了,仙儿今年已经十九了?”
    龙千山听后,点头说道:“是啊!十九了,也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龙仙儿一听,忙问道:“爹爹,你说这话是何意呢?”龙千山也不回答,看了看龙仙儿后才接着说道:“兵部尚书李大人不久向我提起你的亲事,想让你嫁给他的公子为妻,我看过他的儿子,人还不错,也懂礼貌,再说双方又是门当户对,我想看看你的意思怎样?”
    说完,又看了看龙仙儿。
    龙仙儿没想到父亲会与她说这事,而且还想让她嫁给她平时就讨厌的象条哈巴狗一样的李琦为妻。
    她不由生气地说道:“爹爹,我不会嫁给那李琦,你还是回掉李大人吧!”
    龙千山见女生儿了气,知道女儿心中的心思,于是再试探性地问道:“那么,你可愿嫁给另外一人呢?”龙仙儿见父亲又提此事,心中更加气惯。
    遂没好气地说道:“不嫁!要嫁爹爹你找别人去吧!”龙千山也没睬女儿说的气话,继续说道:“这人可比那李椅强得多了。年纪轻轻,英俊萧洒,武艺高强,人品也不错,而且还是皇室一族……”
    说到这,望了望龙仙儿,发现她竟似乎在等着自己说下去,于是笑着说道:“他便是被皇上封为镇亲王的朱少阳。”
    说完便又看了看女儿,看她有什么反应。
    龙仙儿听父亲说另一人乃是镇亲王时,一颗心不由砰砰乱跳。
    她低声问道:“难道他也向爹爹提起女儿的亲事?”
    龙千山见女儿问出此事,知道女儿果然对镇亲王有意。
    于是哈哈笑了笑,说道:“镇亲王虽没提此事,但爹爹可以向他提吗!再说他又没成家,我女儿以如此漂亮,又是千金小姐,为父想他不会不给面子给我!”
    龙仙儿听了后,这才知道龙千山的用意,不由消脸微红地说道:“爹爹,还是过些时候再说此事吧!”
    龙千山摇了摇头,说道:“那怎么可以,难得我女儿有心中人选,说什么我也要试试,好了,仙儿,你放心,过几天我便替你向镇亲王说明此事,你看怎样?”
    龙仙儿看了看父亲,羞红得点了点头。
    龙千山见女儿答应了,高兴地走出了女儿的房门。
    而龙仙儿则久久地站在那里想着心事,心中既紧张又高兴,一颗心忐忑不安。
    这回,皇上招见文武百官商议国家大事。
    早朝过后,文武百宫便退了下去。
    这时,龙千山叫住了朱少阳,站在殿外对其说道:“王爷,老夫有一事想与王爷谈谈!”
    朱少阳不知是何事,于是说道:“太师尽说无妨!”
    龙千山这才说道:“不知王爷对小女仙儿印象如何?”
    朱少阳一听,不知龙千山问此有何用意,但仍回答道:“挺好,人长得漂亮,况且又是太师的千金!”
    龙千山听后,心中一喜,随后又说道:“那王爷可有意娶小女为妻?”
    朱少阳听后,心中不由一惊。没想到龙千山会问自己这种事情,一时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龙千山见朱少阳并不作声,以为他有些意思,于是接着说道:“小女仙儿对王爷可是情有独钟,而且心中也有此意,如若王爷没意见,咱们挑个黄道吉日,将此事办好,以好让王爷与小女有情人终成眷属!”
    说完,又望向朱少阳,等待他的回答。
    此时朱少阳的心中也是被龙千山杀了个措手不及,他一点都没想到龙千山会与他谈及男女之事。
    再说他的。心中对龙仙儿虽有好感,但根本就没有爱情之言,更何况他也清楚自己是这一时代的过客而已,从来没想过扎根于此。
    另外还有丽雅在另一方等着他,还有那卖唱女子梨花姑娘。
    想到这些,朱少阳对龙千山说道:“龙太师,你的心意本王十分感谢,也谢谢令爱对本王的垂青,只是本王心中已有意中人,恐怕本王不能答应!希望太师不要见怪!如若太师没有他事,本王也要回府了!”
    说完,便向宫外走去。
    龙千山没想到朱少阳会拒绝此事,听了他的话后,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心中已有心爱之人。
    望着他那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嘀咕道:“也好,你答应,也省得老夫有所顾虑,只是看来要令仙儿伤心了!”
    说完,也随后出宫回府。
    龙仙儿在听了龙千山的消息后,心中十分痛苦。
    她没想到镇亲王会拒绝这一门亲事,而他的心中还有了心爱之人,这真是让龙仙儿伤心到了极点。
    自从父亲与她说及此事后,她的心中一直在编织着一幅美丽的生活画卷,如今这幅画卷却被自己垂青之人一手撕破,又怎会不令她伤心呢?因此,她在听到此事后,将自己关在房中偷偷地哭了一场,随后,她又强令自己不再想起此人。
    她又变得和往常一样,神情冷漠,有事没事更往外面跑,去游山玩水,还经常对下人发脾气。
    可她越想忘了朱少阳,朱少阳在她的心中的印象就越清晰。
    龙千山见到龙仙儿这些变化,他知道女儿心中十分伤心痛苦,安慰她根本没用,她会说自己没事,然后强颜欢笑,但他知道女儿。心中已牢牢印上了朱少阳的身影。在京师中,也只会让她更痛苦,于是他决定让龙仙儿回老家金陵一段时间,以忘记此事。
    龙仙儿也答应了,过了几日,龙千山便派护卫送女儿回金陵去了。
    同时他也觉得现在也是自己实施心中大计之时了。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7 11:12 , Processed in 1.765625 second(s), 24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