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侠南宫鹰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二十二章武当山
    七天后。
    南宫鹰、范王登上武当山。
    只见群峰叠连,山脉如龙起伏于云层雾气之间,或而阳光投于峰顶,泛出一道灵动光屏,阳光越走,光屏越动,直若仙人下凡般,让人幻于仙灵幻境之中。
    偌大山区充满险峰、断涧、古松、飞观,那三十六洞天、二十四涧、九泉、三潭、十险峰之名闻天下胜景,更添其无数神秘传说。
    南宫鹰无暇欣赏胜景,他目的在探得谁是真正极乐帮主以及青春毒泉从何处取得,方登武当山,立即找上那天柱峰。
    方抵地头,已见着那沿着险山而筑之红墙道观,隐现于苍松绿树间,别俱一股雄浑气势。
    南宫鹰和范王已伪装成道士,两人一袭紫红道袍加身,居中写了个“天道”两圆字,颇有几分气息。
    两人还手持拂尘,头顶观帽,果真装出七分神似,尤其南宫鹰贴了山羊胡,更显足了道士风范。
    南宫鹰犯了笑症,只好自封爱笑道长,如此笑起来自是名正言顺,不必老是吃酸梅,把牙齿都啃得发酸。
    范王老是落人下风,南宫鹰当了爱笑道长,他只好自封爱哭道人,一笑一哭方成绝配,然而他的哭声只是呜呜叫却不见泪水,甚而还带起捉滤式笑意,一点儿哭味皆无。
    还好,他是小孩,通常不会太让人在意。
    两人边走边研究道家一些术语,但谈来谈去只能谈出“无量寿佛”、“张三丰”等简易名堂,看来还是当个云游道士来得实在些。
    谈话中已登上千层梯,那婉蜒而上石梯已不知经过多少年代,已然不见穿凿痕迹,映出古朴味道,或而湿气太重,长了青。苔,当然,在居中常行部分,仍洁净迎人,让人踩得舒舒服服。
    两人迈开平稳步,慢慢登上这天下第一道观,只见得红墙绿瓦观殿肃穆立于松林间,在拱门顶头题了“武当观”龙飞凤舞三字,勾划了了,该是名家手笔。
    南宫鹰正想拜山。
    大门已溜出一位小道士,拱手拜礼:“两位道长前来武当.有何贵事吗?”
    南宫鹰宣个“无量寿佛”之后,始说道:“贫僧想拜见贵掌门。”
    小道士问:“请问道号?出身何观?”
    “贫道爱笑道长!”南宫鹰笑了几声,道:“乃为昆仑派长老是也。”
    范王但见这小道士比他还嫩,自是托大起来:“贫追爱哭道人,昆仑派小护法是也。”
    呜呜叫了两声,却也眉笑眼笑,表情甚是滑稽。
    小道士瞄向范王,憋着笑意:“您怎叫爱哭7却一点儿都不哭?”
    范王自信满满:“我一向都叫人爱哭,日子久了,你就会了解,快去通报。”
    “呃……昆仑派的吗?”
    “对啦,快去快去!”
    小道士被催促,疑惑地瞄了两人一眼,心想这么小怎可能当上护法?而他只是司客,有人来,直接报上去便是。
    他拱手叫声:“等等。”随即奔进通报去了。
    范王稍紧张:“怎么办,我哭不出来,要不要换个道号?”
    南宫鹰道:“换个爱吃道人好了!”
    “对啊!我怎没想到?”范王欣喜,决定换封号,说不定立即可以丰富吃一顿呢!
    “不知武当派的伙食怎么样?”范王不禁馋嘴,不断思考这问题。
    眨眼间,小道士引领一位五旬灰发,身穿玄黄道袍之长老级人物匆匆赶来,他身形不高,稍带矮壮,圆脸厚耳,若再肥胖些,倒像个弥勒佛。
    不过他留了头发也插上发簪,弥勒佛味道尽失,只留下一脸福相,或而带点憨厚笑态吧。
    他即是武当第一长老回天道长,他本是欣喜奔来,忽见两人比想像中年轻,他稍愣:“不知两位是……”
    小道士道:“弟子已禀过了,大的是昆仑长老爱笑道长,小的是爱哭道人。”
    “呃,对对对!”圆天道长拜礼:“恕贫道失礼,不知贵掌门可安好?”
    “很健康。”南宫鹰道:“他托在下问候长老一声。”
    听其口吻,南宫鹰直觉他跟昆仑掌门有所交情,遂如此回答。
    圆天道长闻言欣笑不已:“我就知道老友一定忘不了,里边请!爱笑老弟这么年轻即被封为长老,一定是昆仑将才吧,待会儿可要好好讨教讨教几招。”
    “岂敢!”南宫鹰道:“在下是前来求道,又怎敢在长老面前耍大刀?”
    说话间,他和范王已被引人道观,只见得,园中带观,观中带堂,堂外见树,株株苍劲见骨,不愧是百年老树。
    圆天道长笑道:“武当何能?要长老前来求道?却不知长老想找何道?”
    “生死之道!”
    圆天稍愣:“生死之道?”
    “不错。”南宫鹰含笑回答。
    “武当还没这么大本事参透它吧?”
    “这得问问贵掌门了。”
    “掌门?”圆天道:“你说他已参透生死关?”
    南宫鹰笑道:“有这么风声,难道长老不清楚?”
    圆天畅声一笑:“恐怕长老要失望了,我师兄道行多深,我很清楚。”
    南宫鹰笑道:“既然来了,见个面,相互参禅一番,不管能否得道,也不虚此行了。”
    “如此想,自是应该,否则带着希望而来却失望而去,贫道过意不去。”
    圆天长老已引人到自己住处前那半靠山崖之松林区,林中现石台,台上置有石桌椅,还摆了一套喝茶工具。
    “掌门不在?”南宫鹰问。
    圆天道广他最近较常出门。”
    南宫鹰道:“都去办些何事?”
    “不清楚!”圆天道:“传道、会友、赴会皆有可能,掌门一向独来独往!”范王暗道:“看是去搞帮派,进补毒瘾吧!”
    南宫鹰当然如此想,只是不能说出罢了。
    圆天道长则开始生火煮水以沏茶。
    南宫鹰仍对青春毒泉之事特别关照:“圆天长老没听掌门说过,有关于生死玄关之事?”
    “我倒想问你。”圆天欣笑道:“你是如何听到掌门参透生死关一事?传言是怎么传?”
    南宫鹰道:“听说贵掌门得了一样东西,只要用那东西呈现在凡人眼前,让他看过之后,他将可悟透禅机!”
    圆天欣笑:“传言未兔太离谱了吧,光看东西就能长生不老?实是天下一大笑话。”
    南宫鹰道:“或许那是可食之物……”
    “也不可能长生不老!”圆天道:“顶多也只能延年益寿而已,武当太白金丹就有这份药力。”
    “或许谣言传偏了吧!”南宫鹰笑道:“在下前来,只是想了解了解武当最近禅术精进多深?也好带回去教导本派弟子。”
    “见笑了!”圆天笑道:“贵掌门功力可不比武当差!不过阁下有这份心,倒是值得武当派多多学习。因为本门从来未派弟子前去任何他派观摩,比起贵派,用心差得多,该向掌门建议才是。”
    南宫鹰道:“历来只有大迎小,哪有小迎大,武当已是道家第一交椅,再派人出去讨教,恐怕得吓坏小庙掌门啦!”
    圆天笑道:“那可说不定,禅在悟,不在大,谁说小庙没有得道高人?贫道就觉得贵掌门比我师兄道行还高广”
    “这么说,实在折煞昆仑派了。”南宫鹰正色道:“贵派掌门是大家长范,也是在下心仪已久之大师,今日能来,实是三生有幸,不见他,必定遗憾终身!”
    “那,兄弟就留下多住几天!”圆天笑道:“掌门不会出去太久,到时你们自能碰面,再论禅机。现在唯闲聊几句,也好多了解时下又兴什么禅,如何?”
    “甚好,甚好!”南宫鹰轻笑:“光是生死禅,已让人既期待A怕受伤害,就看长老怎么解了。’”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啊!”圆天道长终于沏出一壶铁观音要两人用心品茗。
    南宫鹰倒是落落大方喝它几口,但觉味道甚佳,故而赞口连连。
    范王可没什么劲,这两人老是讲禅话,自己怎么都听不匝.他想不出少堡主为何不当面明明确确地说出前来目的,反正只有这名老道长,照样可突然下手将他擒住,如此省事得多。
    南宫鹰却志在掌门,否则惊动武当,将前功尽弃。
    他只好陪这小圆脸道长东掰西扯,遇到有关道教问题,也只能呵呵呼呼地带过去。
    好不容易喝完一壶茶。
    范王已准备找借口尿适之际,忽见一位紫袍镶金边灰发道人大步走来,他赶忙示意南宫鹰及圆天长老。
    南宫鹰正想开口追问,那道人已轻轻笑起:“不知哪位昆仑长老想见本人?”
    敢情他就是武当掌门紫云大师,只见得他灰发微秃,天庭饱满,浓眉灰白带卷,细眼长而尖亮,鼻带鹰勾,两颊稍陷,嘴唇稍厚,并留有稀稀疏疏髯须,那本是慈祥脸容,此时却被某种喜悦所掩去。
    他含笑注视南宫鹰,大概猜出这人即是昆仑代表。
    回天长老怔诧道:“师兄不是说有事出远门,怎不到半天又折回来?”
    紫云大师含笑道:“我听到昆仑有人将至消息,所以就折回来,这位该是爱笑道长了?”南宫鹰早就起身,此时拱手为礼:“在下能参拜掌门实是三生有幸!”紫云大师轻笑:“说哪话!来者是客,贫道竟然未尽地主之谊,实是抱欺!幸好有圆天长老代为招待,否则罪孽更深了5”
    南宫鹰笑道:“圆天长老的确招待甚佳,在下受宠若惊。”
    “自是应该,应该的!”紫云大师笑脸慈祥转向范王:“这位该是令师弟爱哭道人了?”
    范王拱手,爱笑不笑说道:“一切请掌门多多指点,在下和师兄是来求生死之道,不知掌门能否指点一二?”
    他当面了当的说,免得拐弯抹角,又不知要缠多久。
    “求生死之道?”紫云大师纳然不解。
    圆天长老道:“是江湖传言掌门悟通生死玄关,他们始千里迢迢赶来请师兄指教。”
    “原是这么回事!”紫云大师欣笑起来,甚有一股禅家神秘感。
    南宫鹰一直注视他表情,却瞧不出什么名堂,若他真的服下青春毒泉,这可是老狐狸一只,他含笑道:“在下道行不深,尚请掌门指点一二。”
    紫云大师轻笑:“说哪话!该是互相切磋切磋,着您有兴趣,贫道只好献丑啦!”
    “多谢掌门关照。”
    南宫鹰直拜礼以示兴趣十足。
    “那……”紫云大师转向圆天:“我就带他俩到飞身岩,那里较适合论禅机,不知师弟……”
    “你去吧!”圆天笑道:“以后多的是时间,待师兄论完之后,我再找他闲聊也不迟。”
    其实论禅哪要选地方?师兄既然另选他处,那即表示想独立会客,他自该选择退避才是。
    紫云大师点头:“那就让师弟多等一下了!”含笑转向南宫鹰及范王,含笑道:“两位贵客请随贫道来!”
    说完,他告别师弟,引步而去。
    南宫鹰自也拱手拜别圆天长老,催着范王.跟了过去。
    紫云大师似有意试试南宫鹰功夫,待走出师弟的住处后。立即施展绝世轻功直登后山飞身岩,只见得他身动如飞掠过百松林,再进千鹤崖、迎天峰,以至于掠向目标飞身岩,腾掠之间或点树尖,或踩落岩,轻轻巧巧,一点儿皆未拖泥带水。
    幸好南宫鹰功力大进,对付此局面并未感到吃力,甚至拉着范王,仍是游刃有余,尽是保持二十丈左右距离,直攀飞身岩。
    紫云大师落定后,频频点头夸赞:“实是英雄出少年,小兄弟武功恐怕当今难寻敌手了!”
    南宫鹰淡笑:“多谢掌门夸奖,在下汗颜了,比起掌门,在下还差的远呢!”
    紫云大师闻言哈哈纵笑,声浑音厚,震得山峰回音连连一林飞鸟惊飞,露了一记深厚内力。
    南宫鹰只有陪笑分儿,他利用时间看察地形,此飞身岩果然有若身形飞坠状,像牛角般耸于千山绝切之间,除了上来那条通路之外,三面已被深渊所阻,与对崖至少差上千百丈,根本不可能平飞掠去。
    这的确是逮人最佳地点。
    紫云大师瞧着南宫鹰,笑道:“道长觉得这边风景如何?”
    南宫鹰道:“很不错。”
    “如果让你长住于此,你可愿意?”
    “那是最好不过了。”紫云大师频频点头:“你的确是个奇才,不但脑筋好,而且胆子奇大。”
    南宫鹰不解:“不知掌门所言何意?住这里就是胆子奇大?”
    “不!”紫云道:“我是说你敢单枪匹马找上我,这不是胆大包天是什么?”
    南宫鹰似有所觉,不禁暗暗运起真劲,沉声道:“你已经服下青春之泉?”
    紫云欣笑:“不错。”
    范王怔诧:“那你就是极乐帮主了?”
    “不敢!”
    “那真正帮主是谁?”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
    南宫鹰轻轻笑起:“你又如何看出我的破绽?”
    “很简单!”紫云道:“我跟昆仑派素昧平生,你又何必千里迢迢来找人?其次该是最重要原因我们自始至终都在掌握你行踪,你走进武当派,我们岂有不知之理?”
    南宫鹰惊愕道:“我们在极乐世界之事,你早就知道?”
    “没那么厉害!”紫云道:“只知道你何时进去又何时出来,以至于上武当山,所以我才能赶回来照顾你。”
    南宫鹰苦笑不已,对方已布下天罗地网在等着自己,难怪有些事进行的特别顺利,原是网中之鱼,任自己多跳几下又何妨?
    范王道:“从我们离开长安开始,你们就一直监视,还安排了雪奴村那幕暗杀事?”
    “不错!”紫云道:“只可惜你的武功实在太高强,我们不敢大明目张胆,始让你们活过到现在。”
    “就连上元老道被我宰了,你也不出面?”南宫鹰道。
    紫云脸色稍变:“上元他?”
    敢情这群人还没找着或消息未到,南宫鹰心头稍安,至少制住这些打不死者的方法还没泄底。
    他讪笑道:“你以为他已经摆平我?事实上他却死在我手中。”
    紫云脸色更变:“怎可能!服下青春之泉可以长生不老,根本杀不死!”
    范王滤笑:“少臭美啦,我只用匕首锯下他脑袋,丢在万丈深渊,看他怎么活命!”
    “你们敢?”
    “都已经做了,有何不敢!”范王谚笑更炽:“马上就要轮到你了!”
    南宫鹰道:“我实在搞不清,凭你声望,也甘心做人家走狗?”
    “胡说八道!”紫云怒斥,脸面曲扭,已失方才慈祥:“我是在帮人们解除生死之苦,那的确是良药,你为何不服下,还杀了我师侄?”
    南宫鹰斥道:“什么良药?它是鸦片,让人吃了上瘾,不吃就得死,还自以普渡众生?”
    范王冷道:“快点觉悟吧!把幕后主使人揪出来,弥补你的罪状!”
    紫云厉声道:“事实俱在,不容你俩歪曲!”
    “歪你的头,干了坏事还名正言顺大小声?”
    南宫鹰心知多说无益,唯有如法炮制,先擒住他逼供再说,当下大喝,身若闪电扑至,右手顿展绝学鹰爪十八扣,幻成无数掌影旋飞,凝形于紫云道人周遭丈余方圆。
    那有若蚕茧般裹来,迫得紫云道长退无去路,他冷喝,拂尘当剑耍开,就要卷刺那无数幻影扣手,他身为一派掌门,功力高强自不在话下,这一卷封,竟然逼得南宫鹰鹰爪攻势受缠,不易制人。
    南宫鹰却毫不变势,趁那拂尘甩掠现出些许空隙,改抓为掌切砍下来,那掌刀极尽而发,威势自是雄猛,迫得紫云道人惊愕不已。
    自己所要拂尘几乎毫无空隙可言,岂知仍被对方破去,这家伙果非浪得虚名,他猛喝真气,拂尘柄反切下来,想打断那只右手,身形并斜掠左闪,想避掌劲。
    南宫鹰等的就是这刻。淬见他大喝,右手力道更霸,不打掌劲,改翻手腕,反指上扣,轻而易举扣往紫云道长腕脉。
    那紫云甚急,猛运内家真劲冲往下腕,想震开那扣手,左掌腾出,就要劈打南宫鹰正面空门。
    南宫鹰喝吼,挺起胸部迎去,左手拂尘却卷扫紫云道人斜空身形,那种不顾胸口打法,的确让紫云道人大为惊愕。
    然而势在燃眉,唯有抢快,劲道又吐三分,既快又准,打向南宫鹰胸口,叭然一响,那本该将人震得五脏六腑移位而吐血倒地之掌劲,竟然像打在泥巴上,深陷进去,劲道为之宣泄不止。
    他怔诧尖叫不好,这分明是吸功妖法,竟然被南宫鹰学得,就只这一怔诧,南宫鹰可未停手,右手扣其腕脉,拂尘更卷得他满身满脸,这么一拖缩,紫云大师像倒巨树砰然倒地,南宫鹰急压下来,困得大师变小球球,没命挣扎想脱困。
    南宫鹰岂能让他得逞,连他拂尘一起抓来,和着自己手中那把,就要绞住这混蛋掌门。
    范王自也不落人后,欺身过来,赶忙拿出毒针,直叫:“可以下手没有?”
    他考虑刺下去,要是变白痴,将如何逼供?不得已又把毒针收起,猛将手中拂尘马尾套向紫云道人脖子,准备吊紧他。
    紫云此时简直已着大猪被上索,挣扎乏力,这两人更扯更拖,吓得庄严尽失,没命尖叫:“快来啊””
    话声未喊完,范王一巴掌封打过去,斥笑不已:“有没有搞错?掌门啊,叫得跟猪似的?”一掌封得他呜呜闷叫。
    南宫鹰却闻及他那叫声,分明是有埋伏,惊愕中正想转头,淬觉背面寒光暴闪。他骇然中大叫快闪,一脚踢开范王.身形往侧滚,抓来紫云道人挡架。
    刷然一响,寒光过处,划中紫云道人左肩,随即弹向七人远一株古松,嘟地一响,寒光晃动,原是一把利剑。
    南宫鹰怔诧中往回瞧,一连数名中年青衣人手持长剑掠来、其中一名眼角有颗长毛朱砂痣,南宫鹰很快认出,他竞然是大漠七星门门主段七星!
    这些持剑者该是七星剑手了,他们本被宰去数人,如今又补齐七人,威力自不在活下。
    南宫鹰怔愕苦笑:“段七星你也趟了浑水!”
    段七星冷斥:“毁帮之仇不共戴天,我等这一刻已等了很久!”
    “就算报仇也不必加人抓群狗党吧!”
    段七星哈哈滤笑,三角眼吊了又吊:“天下除了你,任何人都加入了极乐帮,你认命吧!”
    “认命的才是你们!”南宫鹰怒喝,抓提紫云道人往前逼:“让开,否则宰了他!”
    段七星笑得更狂:“我没听过服了青春之泉还会死的!上!”
    右手一挥,当真不顾紫云掌门,利剑猛刺过来,七星剑手自也展剑攻击,全然未将紫云掌门当回事,吓得他急叫:“千万别乱来!”
    可惜七剑手还是乱来。
    南宫鹰没办法,猝然把紫云掌门猛砸前头六名剑手,迫得他们暂时抖偏剑势,南宫鹰见机不可失,大喝扑来,双掌劲道猛打。那改良的烈鹰神掌冲爆出来,直若山洪爆发,卷起无尽劲道更若海啸,射轰冲撞那持剑敌手。
    砰然暴响,猝见四五名剑手连喷数十丈摔落深渊,尽管他们服下灵丹妙药,跌个半死准无问题。
    段七星乍见南宫鹰如此霸道勇猛打法,纵使自己不惧死亡,却也心凉一半,一个照面不到,七剑折了五剑,那简直叫人难以相信。
    南宫鹰根本不给他机会,一招得手,复踢一脚,勾退空中紫云掌门,双掌再凝劲道,就要如法炮制干掉段七星这偷鸡摸狗的家伙。
    段七星尖喝快退,不敢硬战,往左山崖掠去。
    南宫鹰哪由得他,猛地抽掠斜拦过来,猝又一道白影闪至,那人来得又快又急,一把利剑像光轮猛砍南宫鹰左斜腰。
    南宫鹰甩都不甩,猛将随身匕首弹打出去,目标仍紧逼段七星,岂知匕首问处,竟然被砍成两断,那剑锋更是冷利逼来。
    南宫鹰直觉那是非凡之剑,暗道不好,赶忙放弃追杀段七星,猛地落地打滚以避此剑,刷然一响,左胁竟被划出一道伤口,痛得他紧咬牙。
    那持剑白衣人已哈哈滤笑起来:“南宫鹰,不必再装什么道上,今天就是你的大限死日!”
    “朱铜城!”
    南宫鹰转身瞧来,不是这位翩翩公子却细眼狡黠的叛徒是M?
    他想,连段七星都可为了报仇投入极乐帮,这位机智狡诈,投机取巧分于更不必说了,看来今天一场大战是免不了。
    朱铜城并未再做攻击,像看猴戏般看着南宫鹰,难得潇洒轻笑:“不必意外,我的出现还是小意思,另有其他人,你看了之后,会觉得人生更没什么乐趣了,因为失败者永远都是最悲惨可怜一群,还不如自杀算了!”
    他目光迎向后头,似期待什么人。
    南宫鹰却焦心不已,他猜不出,有谁会让他看了想自杀?
    心念未毕,一阵粗沉笑声传出,震得山峰抖动,树叶籁获有声,一位肥胖如猪锦袍员外郎大步现身。
    南宫鹰瞧及他,眼睛简直快打结,惊骇直叫:“水大江?”
    纵使这人脸黑如炭,他却仍认出他面貌。
    不错,这人正是洛阳王水大江,他狂笑走来,面对这曾经是女婿的南宫鹰,他说不出爱怜与愤怒。
    南宫鹰却真想自杀,没想到蓬莱仙岛一役,明明他已被火热岩浆淋埋于海底,竟然还能生还回来?如此能耐,还算是人吗?
    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杀死这群疯子?
    他真的泄气,真的想自杀算了,连那种岩浆活埋都整不死的人,他也不知要如何对付他了。
    他终于明白,为何青春之泉会重现中原?原来全是水大江的杰作,看来这场灾难是无可避免了。
    范王亦是惊心动魄:“这个胖肥猪竟然没死?这是什么世界?”瞧他那张黑脸,他不禁想笑:“难道岩浆只能烧黑他的脸而已吗?”
    南宫鹰突然喝道:“快丢烟雾弹,先溜为妙!”
    范王大概看出严重性,赶忙抓出烟雾弹,连丢三颗,炸得十丈方圆一片白烟,南宫鹰趁此拉起他,尽展轻功冲穿预估路线。
    水大江、朱铜城见状大惊,没想到南宫鹰玩阴的,眼看白烟爆开,两人猛喝,快发掌打散烟雾。
    南宫鹰却趁那发话声辨别方向,猛地两掌轰去,打得水大江、朱铜城同声闷啊,双双撞退十数丈,气呼呼溜躲雾区,却见南宫鹰突围而去,直冲山下数十丈。
    朱铜城冷喝:“第二埋伏动手……”
    声未落,已掠身追来。
    就在朱铜城喝喊出口之际,三百丈远林区突然冒出了二十余名杀手,利剑尽出冲杀过来。
    南宫鹰暗自苦笑,猛推范王落地,双手凝掌,砰砰砰砰,一路开打下去,那群杀手吃力不住,尽被弹开。
    然而众人落地后,长剑、暗器又自尽射过来,迫得南宫鹰凌空旋转,掌劲再吐,轰得暗器断剑乱飞,唉呀一声,左大腿还是挨了一把匕首,痛得他身形错落。
    范王很是愤怒,抓起十余支毒针往杀手群打去,寒芒过处,勉强射中三四人,然而这些杀手似是服过青春之泉,根本不怕针毒,被射中者只是稍稍顿挫,随即又狠命冲杀目标。
    南宫鹰已认出这些全是失心杀手,根本不可能有撤退状况发生,不得不抽出大腿匕首,相准前面目标,连暴十七八丈,飞穿透那人剑幕,匕首猛砍他脑袋,刀过头飞。
    那脖子竟未涌喷大量血雨,那血只是涌于伤口而已,汇成一堆像果冻,那断头尸体仍到处乱撞,南宫鹰不得不一脚端得他倒喷七八丈砸向左侧三名杀手。
    这一耽搁,朱铜城和水大江、段七星,甚至紫云掌门都重整旗鼓,欲报受辱之仇而杀将过来。
    任那南宫鹰武功了得,又岂是四大高手以及十数名杀手联合对付之敌手?
    眼看才问几处、身上又多了数道伤口,他不得不再用拚命打法,奇异神功尽展,喝出浩瀚江流般掌劲,合电带闪反扑水大江。
    在那无尽刀剑交错成林成网之中,他就如一条绞动神龙,扭、钻、飞、掠、闪、冲……
    以不定形姿态穿错而至。
    乍见目标已是六尺不到,两手错出劲流又如两尊火炮爆发出去,尽是轰着水大江胸口八卦部位,任那水大江的弥陀神功了得,此时却也受力不住,倒喷十余丈,再次跌得人仰马翻。
    南宫鹰岂能让他气喘,猝又掠扑十余丈,像那恶虎见肥羊,利爪扣得尖尖刺刺,那么霸道准确就要逮人以押为人质。
    水大江突然暴喝,双掌劲吐,存心与南宫鹰拚命,然而他早就吃过南宫鹰吸功秘法之亏,此时奋力击掌,岂非自讨麻烦?难道当真又吓昏了头?
    南宫鹰自是求之不得,双爪本是欲扣对手肩、头,现在全往那双掌迎去,吸字诀顿展开来,硬将对手劲道全吸为己有。
    水大江却毫无忌意,甚至大喝,硬身冲来,想将南宫鹰压倒地面,南宫鹰却不为所动,硬是将他推回原位。
    水大江万不得已,十指反扣对方掌指,任他吸去功力,身形往后倒撞,左脚猛扫南宫鹰下盘,南宫鹰冷笑,掠身而起,照他想法,扑抓水大江当人质最是上策,于是掠起之后顺势下压,就要扣住这死胖肥猪。
    岂知那水大江竟然兴奋得大叫网网网,这反常举止让南宫鹰惊觉,脑门一闪,敢情这胖肥猪想来个玉石俱焚之计,硬要拖自己垫底让那巨网罩住不成?
    心念方起,忽见红色巨网下落之势,他赶忙滚身十数丈,逃出巨网范围,他甚至翻身上空,拖带巨网一角罩向十余杀手,迫得他们手忙脚乱,差点把水大江当肉团给切了。
    幸好水大江猛展狮子吼,始镇住那些人,他不得不另下命令:“抓那小鬼!”心想这南宫鹰简直不是人,还不如对付小鬼来得容易。
    南宫鹰闻言急喝范王:“快走!”范王自知待在这里碍手碍脚,何不先开溜再说。
    于是一连丢出七八颗烟雾弹,炸得四周一片白雾,他以专精看家本领冲逃而退,不知躲向何处。
    南宫鹰眼看烟雾护散甚广,该是脱逃最佳机会,猛地选路,暗自掠逃,庆幸逃出雾区,竟然未受阻拦。
    他正想嘘口气钻溜之际,暗处猝又打出无数寒芒,那分明是淬过毒之追命蜂针,那落如雨阵毒针的确威胁太大,南宫鹰不得不施飞掠十余丈,以减弱蜂针冲势,猝又挥掌打得蜂针四处乱飞。
    岂知一连三波无效之后,蜂针竟然转向,往左侧一株百年古松根部射去,碎然传出唉呀声音。
    南宫鹰惊愕:“小王人你还在这里?”
    只见得范王从巨树根部那勉强可挤进一个人身的小洞爬出,他仲手猛往臀部揪去,敢情那波毒针至少赏他臀部十数针,痛得他边揪边抹解药,已无暇回话。
    南宫鹰赶忙欺来,不断挥掌迫散毒针,仍猛追问:“叫你走,你干嘛还在这?”
    “我能走去哪里?”范王一脸委屈:“四周全是高崖深渊,我能走去哪儿?能找个洞钻已很不错啦!可恶!那群家伙竟然躲在那里偷窥!”
    原来范王准备施展看家本领,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藏身处以让敌人误会他已脱逃,这本就是茅山术最主要之障眼法。
    若非林中另有伏兵亲眼瞧及范王动作,任谁又料想得到那么一个小洞竟会藏人?他将能安然无恙逃过此劫。
    然而,时运不济,范王的确失败了。
    南宫鹰不得不再起拼命之心,猝然引用吸字诀,将那一波波毒针吸在手中,猝然倒射回去,那青芒简直快速得变成流星般超出视觉反应而被拖成线光,就这么一射闪林区,十数名埋伏暗器手全然唉唉尖叫,有人更双手罩眼唉嚎,敢情已被射瞎。
    南宫鹰拉着范王仍冲林区,然而方追进去,突然笑不出来,里面不但埋伏暗器手,更潜伏了无数张网高手,他们纷纷张开巨网,想捕南宫鹰而后始甘心。
    从后头赶来之朱铜城突然喝令:“冲!大小通通好!”
    相准南宫鹰,宝剑猛砍过去。
    南宫鹰无奈苦笑,看来这朱铜城诡计实在不少,埋伏得如此彻底,殊不知闯过此关之后,还会有何花样?然而他却毫无选择,猛提真劲,硬是往人群杀去。
    他采打跑战术,方打倒左侧敌手,立即掠往右侧斜攻,右侧攻完再掠左侧,如此交错攻击,竞也逼进二十余丈,抢过六七关卡。
    眼看他就要杀出一条逃路之际,水大江、段七星、紫云掌门全围过来。
    水大江还是相信向范王下手,较易制服南宫鹰,这事情早在仙岛即已获得证实,他喝向朱铜城不断地攻向范王,自己则和段七星及紫云道人全力攻击南宫鹰,如此一来,南宫鹰又陷人重围。
    但见那紫云掌门一剑在手,要如龙腾虎掠,那七星剑法最高绝招“七星殒落”化成七点流星般狂劲全往南宫鹰背脊刺来,那人未至,寒锋先至感觉,终让南宫鹰棘手万分,若不放掉范王的确穷于应付,若放开他,那朱铜城又虎视眈眈。
    然而由不得他多想,七点流星利箭般噬来,那紫云掌门可感觉得手快感。
    岂知南宫鹰突然暴喝,猛将范王当向球般砸向一位张网汉子,以避开朱铜城纠缠,他则幻扭身形化出十余尊身形散跳开来,企图蒙骗对手而刺错幻影,然而紫云掌门能被选为掌门,自有其独到功夫,他硬是抖剑追刺不懈。
    南宫鹰实在被逼得没办法,猝而大喝,声如龙吟,就在镇住周遭敌人之后,他猛弹数道指劲以破去五朵剑花,剩下两朵仍自狂厉刺来.他甘冒大险、以快打快,匕首猛然反切紫云使剑右腕,那刀势直若天空那道不知藏在何处,却又随时劈得让人惊心动魄闪电,就这么一闪光,竟然抢快那流星剑花,就要砍下紫云右手腕。
    惊骇中,紫云不愧老江湖,赶忙放剑弹出,自己却猛缩右手,叭然一响,袖角竞也被切下一大片,而那利剑当箭射来,终于刺在南宫鹰左肚腰之际,痛得他闷哼,赶忙伸手揪过长剑准备自己使用。
    还好他情急运功于肚腹,阻挡不少利刃劲道,他得已免于穿肠破肚之灾。
    然而免得了大剑灾,却兔不了水大江那凶涌无比掌劲,他趁南宫鹰和紫云掌门拼命之际,逮到机会立即轰出弥陀神功,全往南宫鹰背脊。
    任南宫鹰武功了得,却哪能躲过一波又一波攻势?一个不察,背脊被轰着,哇地闷吐鲜血,猛往前滚掉七八丈。
    水大江见状大喜,又叫网网网,奋不顾身冲扑过来,双掌连轰不停,迫得南宫鹰躲躲闪闪。
    纵使水大江内劲被吸去不少,但他乃一派宗师,能剩有五六成已非一般高手所能抵挡,此时又在拚命之下,威势更甚三分,终也逼得南宫鹰无暇思考,直觉反尖将手中长剑、匕首全往回刺,竟然全部刺中水大江胸肚肥肉。
    他哈哈大笑,猛运真劲将利剑夹住,不想让南宫鹰回抽,南宫鹰根本不想抽,刺剑本就是出虚招,趁机又是一掌打得他人仰马翻,报了方才挨掌之仇。
    水大江暴落地面,怒火攻心,厉吼:“上网啊!一个一个封!压也要把他压死!”
    他一马当先猛抓网过来,就要扑向南宫鹰,又被劈弹而退。
    朱铜城见状,赶忙冲向滚在地上的范王,一手揪他起来,猛往一株古松砸去,吓得他尖叫救命!
    南宫鹰急道不好,双掌猛击退紫云掌门及段七星,掠身冲时十数丈斜面截向范王,然却仍差七八丈,他不得不猛劈真幼,轰断那株巨树,范王才得以撞穿树屑,滚落地面,南宫鹰急翻筋斗,再次掠去,急叫:“行不行?”
    话未说完,地面一张巨网突然卷飞而起,南宫鹰惊叫不好。赶忙抓起范王就想掠逃,然而天空猝又落来更大巨网,罩得他无处躲闪。
    在天罗地网罩捕下,南宫鹰想斜面切出已不可得,只好连劈掌劲,却破不了网面,眼看网绳就快压身,他不得不揪下抓网绳。想运用强大内劲揪断它。
    水大江见状怎肯再给他机会,奋不顾身又扑来,这还下够,他猛叫手下快补快扑。
    于是四面八方敌手尽往那巨网扑去,任南宫鹰武功了得,连连发掌劈退敌人,然而却哪堪千军万马人潮扑来?有人更扯动巨网,迫得他立足不稳,倒落地面,这一倒,不但压得范王唉唉痛叫,竟也成了敌手反扑机会。
    一连十数人叠压过来,终也压得南宫鹰无法再施展功式,不禁狂声吼道:“走开,我认输便是!”
    再压下去,恐怕范王将受不了,自己又无法突围不得不暂时投降,二切只有等待将来再寻机会了。
    朱铜城亲自将巨网卷成肉粽般,再捆死结,然后连点数指始嘘喘大气,终于制住这要命家伙。
    他整理一番衣衫,那本是洁白如纸的外衣,此时已变成了泥灰色,可想而知战况之激烈。
    “南宫鹰有你的!”朱铜城钦佩道:“我足足埋伏了二十杀手,三十暗器手,一百面巨网,才将你捆住,你将破武林记录!”
    南宫鹰淡笑:“多谢你的抬爱,我会记得这记录,可能的话,将来还会打造金币当留念。”“当然有可能!”朱铜城道:“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打造。”
    说话间已少了暴戾之气,这跟他为人似乎有所差别,南宫鹰心想,必定是水大江说出奇异神功而引起他觊觎之结果。
    他淡笑道:“不知你们费这么大心血抓我,会是为了打造金牌?”
    朱铜城笑道:“只是想请你加人本门而已。”
    “那也不必大费周章,只要说一声,我难道还会推辞吗?”
    南宫鹰说的轻轻松松。
    “希望如此,皆大欢喜!”朱铜城笑态迎人。
    此时水大江、紫云掌门以及段七星皆整理门面完毕,靠向朱铜城。
    紫云道人余悸犹存道:“贫道不知这家伙如此难缠,若非多调一些人手过来,恐怕今日任务将失败,实是有惊无险。”
    水大江道:“多亏我上次对付过他,知道他能耐,才坚决布下天罗地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紫云道人注视南宫鹰,甚有英雄惜英雄意味:“他就是以百骑兵力破去两千大军的飞鹰堡主?”
    朱铜城自嘲一笑:“可不是吗,他的神勇早打得在下毫无藏身之地,使我有了既生瑜何生亮之感觉。”
    段七星冷道:“他还毁了七星门三分之二人马,我恨不得宰了他以慰本门牺牲者,却不知你们将如何处置他?”
    水大江欣笑道:“如此英雄该好好照顾,否则岂非跟良心过意不去?”
    朱铜城道:“没错,他实在是超人,值得我们研究研究,说不定将来,我们能造出这品种,将可天下无敌呢!”
    南宫鹰笑道:“多谢关照,你何不说我的武功更该研究?它才是你们所最想要的!’”
    紫云道人恍然想起:“这小子偷了贫道不少内劲,他练了邪术不成?”
    水大江似乎有所私心,不愿将南宫鹰学了神经怪叟秘功之事说出,呵呵轻笑:“他的确练了邪术,老夫将会好好侍候他,让他有这么回心转意一天,自动加人本门,到时将可壮大本门威势。”
    紫云道人点头,转向南宫鹰,冷道:“你到底把我师侄上元如何处置?”
    南宫鹰道:“早不是说了,砍下脑袋丢人东海,你想救回他,到东海捞捞看,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经过方才一刀砍落杀手头颅,虽然那尸体还在抖,但似乎效果不差要接回去也得名医帮忙才行,将来他准备如此对付这群人。
    紫云道人怒斥:“他跟你无冤无仇,你竟敢杀死他?”
    南宫鹰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竟敢坑我?”
    “谁说无仇!”紫云道人怒斥:“你毁七星门就是跟武当为敌!”
    原来段七星乃是他亲弟弟,他当然要记住这笔仇。
    段七星冷斥:“不错!毁帮火门之仇!”
    南宫鹰讪笑:“你怎么不想想,是谁先动谁?难道你派兵杀到我家门口,我不能动你,还要伸出脑袋让你砍不成?”
    “胡说!”段七星怒斥:“你本就有意侵犯七星门,我是先下手为强!”
    南宫鹰讪笑:“我倒看不出你强到哪里?”
    “你?”段七星一剑就要刺来。
    水大江急忙拦住,笑道:“一切事将来再说如何?我一定叫他还你一个公道,现在杀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
    段七星这才强忍怒气,恨道:“不出一个月,飞鹰堡将被我踏平,不信你试试看!”
    南宫鹰叹笑:“我哪能试?现在全是你们作威作成福的分!”
    段七星冷声更滤,不再回话。
    此时山径传出女人媚笑声,众人目光移去,已见两名女人盈步而来。
    左侧那人名肥胖如猪,乃是水大江女儿水牡丹,她本已被南。宫鹰逼为尼姑了,然而在父亲恢复绝对优势之下,她迫不及待还俗,当然,她似乎也急着找南宫鹰报仇,一脸张望地想找仇人。
    右侧那徐娘半老,穿得一身凹凸有致之黑衫罗裙,那骚劲直着烟花楼的大红牌,骚得够味,她乃是死而复生的甘灵仙,奇怪的是,水大江那张股已被岩浆烧成黑色,为何她仍是细皮嫩内,毫无损伤?
    她含笑瞄着水大江,嗲声笑道:“夫君,那恶贼可抓到了?”
    敢情她又移情别恋,挑上了一身肥肉的水大江当第二任……’或而第数任丈夫。
    水大江哈哈大笑,色眯眯地招手:“过来过来!”
    待甘灵仙走近,他立即搂紧,恨不得吞了她似地猛亲又亲,全然一副色狼模样。
    一唉呀,老公,这么多人,我害臊啦!”
    甘灵仙嗔嗔娇娇挣扎,始推得肥猪淫笑放开女人。
    南宫鹰瞧在眼里,倒也笑声不断,患难见爱情,两人凑在一起也就不是什么意外事,而且还是绝配呢!
    他瞄向水牡丹,想瞧瞧她剃光头模样,可是她似乎未落发,仍长及腰背,那本就肥胖身躯更形臃肿,如此倒也罢了,她竟然矫柔作态,带示威挑衅地靠牵朱铜城右手,抱得又紧又腻,还叫出动人声音:“老公,你受伤了没有?我好心疼啊……”
    朱铜城竟然含笑拍拍那家伙肥手直道没关系,那股爱腻感情,只叫人羡煞。
    南宫鹰和范王不禁看呆,两眼凸大如球,暂时忘记自身处境。
    那朱铜城竟然为了某种利益而甘心娶这奇丑无比的胖女人!
    天啊!这会是什么世界?
    南宫鹰简直捺不住笑意而捧腹大笑。
    范王更是捉謔:“猪母找到猪公了,真是绝配,天下最完美的一双佳偶!”
    朱铜城、水牡丹猝闻刺耳笑声,脸色顿僵,笑容亦失。
    虽然两人一意表现恩爱亲腻模样,但南宫鹰这张脸是两人心头永远的痛,现在,痛被刺引出出来了。
    水牡丹脸色煞白,怒斥:“你少在那里得意,不出三天,我会剥了你的皮!”
    南宫鹰讪笑:“那我更应该及时恭喜你们,找到破鞋子穿!”
    “你说什么?”朱铜城忍不住大吼起来。
    南宫鹰笑态依旧:“我是在恭喜你得到这位美娇娘,从此可以过着快乐幸福的日子!”
    范王呵呵笑起:“不错,王子和公主从此可以过着快快乐乐幸福的日子。”
    朱铜城不断压抑情绪,以兔失了风度,口气较为缓和:“看你得道升天,那才是我的最大快乐!”
    南宫鹰笑道:“快啦快啦!就怕你娶了那肥猪,被压得升不了天,只好地狱见啦!”
    水牡丹怒斥:“我胖关你什么事?你敢逍遣我?”
    “我怎消遣得起?”南宫鹰讪笑:“你那么重。”
    水牡丹怒不可遏,猛冲过来,一脚就要端人,南宫鹰猛地抽滚肌肉,往后滚去,水牡丹用力过猛却踢人不着,重心顿失,跌得四脚朝天,气得她哇哇大叫,复见南宫鹰謔笑不断,更恨冲前,挑着角度再踢,终也踢着南宫鹰,几脚下来,南宫鹰笑声终于煞住不敢再乱笑,她方始罢脚。
    “进了地狱,还想嚣张…··””
    “干你娘!”
    范王实在受不了她那狂态,方才也遭了几脚之灾,一气之下,偷偷抓出毒针,手指一弹,猛刺这家伙胸口,那针细着牛毛,相距如此之近,水牡丹根本防备不了,唉呀一声,往后栽倒,砰然一响,威风凛凛。
    众人猝见惊变,怔诧不已。
    朱铜城只是作样想欺前,他恨不得这家伙立即暴毙,水大江却惊惶落魄扑至,猛拍女儿脸部:“牡丹醒醒,你怎么了?”
    南宫鹰道:“她活得不耐烦,想自杀谢罪!”
    他想把事情揽下,也好保有毒针,说不定将来用得着。
    水大江但见女儿脸面发青,惊愕不已:“怎会中毒?”
    立即抓向腰际,大量青春之泉灌向女儿嘴巴,她始悠悠醒了过来。
    “你敢暗算我?”水牡丹醒醒脑,怒火再升,就要找人报仇。
    水大江冷道:“回去再说!”
    “爹!是他们先暗算我……”
    如此众目睽睽之下,水大江不得不拿出父亲威严,逼得水牡丹满心怒火,心不甘情不愿地立在当场。
    甘灵仙轻笑迎来:“别理他,时间还长,咱们将来好好收拾他。”
    劝着水牡丹躲至一旁,小心翼翼地揪掉胸口那支毒针。
    水大江竟然彬彬有礼,拱手道:“小女得罪处,还请见谅。”
    南宫鹰道:“不必客气,反正我已走不掉,困在网里难过,请继续进行你的计划,准备让我坐牢吧!”
    “既然少侠如此大方,老朽恭敬不如从命了,请稍候。”
    水大江转向紫云掌门,含笑道:“多谢帮忙,始能逮着他,为了研究他武功邪术,我将带他回去,待有结果,必定通知掌门。”
    紫云道人欣笑:“自是应该,只是……王爷替贫道准备的“哦!带来了!”水大江欣笑摘下腰际葫芦,含笑道:“方才我女儿喝了一点儿,但仍有大半瓶,你先拿去,过几天立即再送一瓶补足如何?”
    “多谢王爷!”
    紫云掌门如获至宝般稍抖双手,接过这玉液琼浆,笑脸终于如沐春风般化开。
    南宫鹰瞧在眼里,叹在心里,堂堂一个掌门竟然沦落到伸手乞求地步?虽然两人做出一股互尊互敬模样,但骨子坐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最可怜的是,紫云老道竟然还心存感激,在以为自己得道,能长生不老后,已忘记其背后的饮鸩止渴的自杀行为。
    水大江已经逮着南宫鹰,任务该算完成。很快地,他遣散徒众,告别武当山,亲自押着南宫鹰下山,然后装人囚车,一路押返洛阳。
    照理说,水大江应该找像极乐世界那种隐秘地区以藏人,免得被劫囚,然而他却明目张胆选择洛阳殿,除了自家居外,那该是他已经掌握了所有大局面,根本不怕其他歹徒骚扰了吧?
    尘烟滚滚,南宫鹰心思沉沉。
    他最大困扰是:水大江的青春毒泉到底从哪里得来?到底还有多少?藏在何处?
    滚滚尘烟中,已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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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巧脱牢笼
    五天后。
    南宫鹰已被押返洛阳殿那无比严密监视的地牢中。
    地牢有若地下练功场,大得可以,却只关着南宫鹰和范王两人。
    他们不靠墙也不靠壁,就像坐在大广场,然后被三层腿粗铁栅笼罩住,从里边可以瞧向四面八方,从外边也可监视任何一个角度。
    那种挖地道,锯铁条之事,在此牢根本不可能发生。
    很明显,这是水大江特地为南宫鹰所设的牢笼,且只关两人,其它牢房全部拆掉,可见其慎重性。
    南宫鹰还不止受制于此,四条手镣脚铐全钉在地下,让他揪之不动,扯之不断。
    他要逃,或许真的需要天空突然劈来神奇无比闪电,打穿牢房,又打断四条镣铐,否则,他简直只有化成烟云消失了。
    范王还好,他只被套上脖子这要仍该加诸南宫鹰脖颈之铁铐,临时多个人,才施舍过来。
    由于只有一条枷锁,他行动较为自由,无聊之下,只好学狗叫以逍遣自己。
    牢外四个角落各自派出四乞精明守卫,他们得到命令,任何时间都不能四人同时睡觉、吃饭、打瞌睡…,…否则砍头
    他们硬是小心翼翼监视着这位让洛阳王甚至天下忌讳的人物。
    “怎么办?这种牢房,大概只有我爹突然挖出秘道穿到我脚下,否则怎么逃?”范王苦笑不已。
    南宫鹰道:“想办法传给你老爹消息便是。”
    “怎么传?”范王苦笑:“除非能勾弓哪些守卫,或者收买敌人,否则难啊!”突然想到什么:“我看少堡主再次跟你的前妻复合好了,她该能帮你这个忙。”
    “什么?你叫我跟那肥猪?”南宫鹰呵呵笑起:“我已经躲她躲了三辈子,你还敢叫我再把她勾引回来?”
    范王带窘笑道:“为了我们生命和将来前途着想嘛!”
    “那就是说,不必为幸福着想喽?”
    “也是要,只是……现在生命比较重要。”
    南宫鹰苦笑不已:“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摇头再叹:“也罢也罢,我认栽便是。”
    范王眼睛一亮:“少堡主答应了?”
    “不答应行吗?”
    “那……既然下了决心,行动要快。”范王立即喝向那些守卫:“别老干瞪眼啦,去把胖胖小姐请来,我家公子准备向她献花。”
    此话说得守卫莫名不解,献花?哪来的花?一名守卫当真如此发问:“哪来的花?”
    “真是没情调。”范王斥道:“是心中那朵花,快去请,迟了就献给你屁股开花。”
    守卫莫名想笑,他们似乎得到命令,只要南宫鹰有任何要求,立即回报,终有一人冷笑声不断地前去通知。
    范王立即回头转向主人,笑道:“千万要真情投入,把她当成银月姑娘就成了。”
    南宫鹰苦笑道:“可能吗?你叫我把大饼幻想成月亮,我看我得喝上三千斤苦酒不可。”
    范王干笑:“唉呀!情非得已,忍忍就过去了。”
    南宫鹰苦笑中又想吃酸梅,可是已被搜光,笑意不禁更难忍。
    “这简直是出卖色相嘛!”南宫鹰道:“我岂非成了午夜牛郎?”
    范王道:“总比成了牛肉干好。”
    两人视目,各怀心情为死里求生,窘苦干笑不已。
    未多久,沉重脚步声传来,范王比南宫鹰更紧张:“来了,来了,记住,把她幻想成银月姑娘。”
    南宫鹰只能苦笑,他不知自己是否能办到。
    叭叭数响,让人想到的只是肉肥肉。
    水牡丹的确像一朵发肿的红牡丹,俗得像团快烂掉的高丽茶。
    “谁要找我?”那本是火红血盆大口,她却又想装淑女,露出一副矫柔作态,让人瞧来恶心。
    南宫鹰几乎已放弃原先计划:“我不行了,还是你出马的好。”兀自謔笑个不停。
    范王捺住笑意:“这么快就败兵?”
    “嗯!”
    “生死关头啊!”
    “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便是。”南宫鹰干脆顿坐地面,闭目养神,来个眼不见为净。
    范王还想说服,可是叫了几声,水牡丹已像油桶滚来,他不得不接招,暗自苦笑,午夜牛郎却变成自己?也好,那就试试自己魁力吧!
    “谁在找我?”水牡丹稍带窘涩,却极力装作不在乎,大部分目光盯向南宫鹰,偶而也分点给范王:“刚才谁叫士兵找我?”
    “我啊!”范王极力露出男性温柔一面,那模样当真如潘安再世,只差没抛媚眼而已,哦!想到了,当真连媚眼都抛勾出来。
    “是你?”水牡丹心情稍冷:“找我干什么?”
    “大小姐别那么凶嘛,咱们有话慢慢说……”范王眨着眼,似暗示什么。
    水牡丹忽而想及,或许是南宫鹰不好意思表白,始要这小鬼代为发言,不禁怦然心动,却极力镇定:“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谈?”语气缓和许多。
    “男女之间,还能谈什么?”
    范王凋情语调倒也人木三分,引得南宫鹰窃笑不已。
    他那表情瞧在水牡丹眼中,无异更加认定范王就是代表南宫鹰没错,春心不由荡漾,纵使自己挑了朱铜城,但他和南宫鹰比起来,那可差上十万八千里。
    何况他曾是遗弃自己之人,若能换回他,无异已挽回颜面,那是她曾经幻想无数次美好的结局啊!
    “是啊!”水牡丹轻盈笑起:“男女之间还能谈什么?”
    范王瞧她媚眼开始传来,心头不由疑惑:难道她连我这小牛郎也有兴趣?
    “你……你喜欢男人吗?”
    “那得看样子。”
    “我是说……像我这样小一点儿的男人了……”
    南宫鹰闻言暗自抽笑,就快忍不下,只好咬舌,表情为之怪异,水牡丹瞧他反应,更形春心荡漾。
    她道:“只要幻想你大一点儿就成了。”
    “真的?”
    一只要你对我好……我不会在乎什么的……”水牡丹竟也羞窘起来,脸面跟着飞红。
    “我当然想照顾你!”范王耸耸肩头,十二岁就有此媚力,实在值得骄傲:“可是你丈夫……”
    “不要理他!”水牡丹道:“为了你,我随时可以把他休了!”
    “为了我?”范王伸手指向自己,想不清媚力怎这般够力、终于呵呵笑起:“我到底是哪点迷人?害你对我神魂颠倒?”
    “说不出来……”水牡丹更形窘荡,羞涩一笑:“是……大慨是感觉吧?”
    范王笑不合口:“你不怕人家说你老牛吃嫩草?”
    “怕什么,越嫩越够味。”水牡丹笑的更淫媚。
    南宫鹰终于忍不住呵呵大笑起来,直竖大拇指:“了不起,有进步,选上他,可比朱铜城强上千百倍,我赞成你们继续发展,不过,请到旁边谈悄悄话,否则我实在快忍不住为这伟大的爱情大笑三声啦!”
    水牡丹闻言,脸色顿变:“你说什么?”
    南宫鹰道:“让你们更来电,然后最好闪电结婚啊,我可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只要你跟他结合,我保证不计前嫌,把你看成正常人。”
    “你……你……”水牡丹气得满脸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范王瞄了南宫鹰一眼:“都是你,没事开什么口,真是扫帚。”转向水牡丹,极尽温柔,哄着说:“不要理他,只要我俩心心结合,不管任何波澜,也拆不散,咱们到角落如何?我有悄悄话要向你说……”
    “谁跟你心心相印。”水牡丹简直无法接受范王并未代表南宫鹰一事,自己竟然被耍得真情流露,向十来岁小孩示爱,这无异奇耻大辱。
    嗔怒之下,一掌打得范王倒栽撞退,毗目再瞪南宫鹰,厉吼:“我要挖你心肝,看看你这狼心狗肺到底是何颜色?”
    瞧她如此雷霆大怒,南宫鹰和范王同时怔诧不已,搞不清楚,事情怎会变得如此糟糕?
    南宫鹰道:“你不是跟他?”
    范王一脸不解:“对啊!大小姐不是说我小一点儿没关系,你会把我幻想成大一些,你不也表示越嫩越够味吗?”
    “闭嘴……”哪堪想起向小孩调情语句,气得全身肥肉乱颤,厉吼着:“你这两个恶魔,我要杀光你们。”双掌登时左右开攻,打得牢中两人如球般跳来滚去。
    守卫见状,赶忙过来劝拦,要是牢中人活活被劈死,他们岂还能活命?
    水牡丹却仍发飙,连同守卫一起修理,一时地牢乒乓大响,几乎地动山摇。
    刹那间引来朱铜城及甘灵仙,直问着怎么回事?
    忽见水牡丹疯狂攻击,朱铜城只得拦身过来急道:“夫人清冷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水牡丹但见朱铜城,一股理亏意念上心头,然而她岂能说,一掌照样打得丈夫连连暴退。
    她厉吼着:“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撞开众人,逃躲去了。
    地牢刹时一片沉静,众人目目相望,似想了解,却又各怀心事。
    范王最是凄惨,被打得浑身发疼,眼看暴风雨过去,始敢从南宫鹰背后溜出来,干窘自嘲直笑:“什么嘛!第一次淡恋爱就引来山崩地裂……”
    南宫鹰笑道:“这还算你走运,要是她真的看上你,噩运才开始呢!”想及方才种种,他笑声更开,这千载难逢剧情却让他瞧着,实是不虚坐此苦牢。
    “还笑,还笑。”范王斥瞄眼珠:“都是你,没事闭嘴便是,就算要笑,也得含蓄些,就这么在一对恋人面前哈哈大笑,什么爱情也被你笑丢了。”
    南宫鹰困笑:“我是在解救你……”
    “越救越差劲!”范王叹道:“眼看就要勾引成功,哪知你一点儿风情也不懂?不会装装样子?”
    朱铜城在一旁越听越是羞怒,吼道:“住口,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说完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范王瘪笑道:“得罪日子这个无耻小人,准吃不了兜着走,咱们还是想办法逃走吧。”
    甘灵仙媚笑道:“你们怎么逃啊,不但地上布置得有如铜墙铁壁,连地底都铺了一尺厚铁板,有人要挖,也得挖个三年五载才行。”
    南宫鹰好生泄气:“这么说,我们真的是逃无去路了?”
    甘灵仙淫淫笑起:“所以我说啊,你还是合作些好,说不定,我们还可以成为并肩作战的好伙伴呢!”
    “会吗?”南宫鹰轻笑:“我供出武功口诀,你们不就把我干掉了?”
    “怎舍得?”甘灵仙笑得更媚更淫,嘴唇已吻向铁栅栏似地:“像你这种人才,到哪里,命都不会太短,你若交出口诀,我保你不死便是。”
    “怎么保?”“这个嘛…··:“甘灵仙浪笑起来,两眼似要勾人魂:“很简单啊!只要我选你当我跟班,谁还敢动你?”
    范王但觉这骚女人在挑逗南宫鹰,暗道机会来了,伸手捅向他背腰,直表示这个好这个好,请把握机会。
    南宫鹰当然知道甘灵仙用意,但他更想了解她心态,以及其背后一些秘密。
    他笑道:“你们以后要怎么处置我?要我服下仙泉?”
    “倒不一定要如此。”
    “哦?不怕我反叛?”
    甘灵仙呵呵笑起:“以前可能会逼你喝下仙泉,但后来你说的没错,若让你喝了,你那身武功实在太厉害,到时候,谁还能制住你?所以,没有必要,还是别让你喝的好。”
    “你倒是学聪明了?”南宫鹰笑道:“其实有什么好怕的,你们连被火山活埋都活着回来,这份功力,我甘拜下风。”
    甘灵仙想起那档事,余悸犹存,淫欲稍去,白了南宫鹰一眼:“你这死冤家,竟然搞得火山爆发,害我差点没命,当时我叫你救我,你为何没救?”
    “有吗?”南宫鹰的确没听到:“当时火山轰声太响,我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但他感觉得出来。
    “算啦!”甘灵仙再瞄一眼,不想再责罪,媚笑再起:“这样也好,有个了断,免得拖泥带水。”
    “我跟你?”南宫鹰迷惑:“能了断什么?”
    “不是跟你!”甘灵仙道:“是跟我那死鬼丈夫刁青洋,他竟然抱着我,不肯让我走,结果他死了!”
    “喔?”南宫鹰道:“喝了仙泉还会死?”
    “当然会…··”甘灵仙忽而觉得说溜嘴,但已经覆水难收,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含情一笑:“好吧,就告诉你这个秘密,以表忠心,经过那火山爆发事件之后,我已明白,长生不老,只是在肉好、身好,全身好好状况下,或者烧伤后立即处理,若像那火山溶岩烈火,不断地煎烧烈烤,烧掉外皮,烤焦血肉,化炭成灰时,任什么灵丹妙药也没用。”
    范王追问:“也就是说把你们丢人火炉里面烧烤,照样能要你命?”
    甘灵仙媚情一笑:“公子不会对我这么残忍吧?”话声已暗示地回答范王。
    南宫鹰轻笑:“怎会?上次没烤死你,我已经大彻大悟了。”
    “还说呢!”甘灵仙斥笑:“害我差点回不了中原。”
    “你们又如何躲过这劫?”南宫鹰最是好奇此事。
    “多亏有了洛阳王!”甘灵仙道:“当时的确吓死我了,眼看岩浆涌来,大家都拚命逃,可是洛阳王就是守着仙泉不放。
    “然而岩浆山崩捣海涌至时,烧得他受不了,他只好往仙泉跳,我是被抓回来丢在仙泉挡那缺口,当然,那是挡不了的。”
    “就在岩浆涌至,洛阳王跳入仙泉之时,我也受不了火热,往泉底潜去,或许仙泉先冷却岩浆,或许洛阳王抓来岩块盖在上面,就这样天旋地转,轰轰隆隆,我终于不醒人事。
    “谁知道醒来时,已浮在一块木板上,见着的只是洛阳王那张大黑脸,才从他口中得知仙岛已毁,而自己侥幸活下来。”
    “所以你就嫁给他了?”范王笑道:“以身报恩,实在伟大。”
    甘灵仙斥笑:“小鬼,胡说什么?”然而,她的确有此意念,当然,最重要还是想找个靠山,偷偷瞄向南宫鹰,他似乎未吃醋或过度反应什么,她始安心不少。
    南宫鹰趁机追问:“仙泉都已经沉入海底,你们又从何处弄来?”
    “这……”甘灵仙警觉起来,媚邪一笑:“等你当了我的跟班·我再告诉你如何?”
    “你们找到另一口仙泉?”
    “不说!”
    “你们以前剩下的?”
    “不说!”
    “是土著给的?”
    “不,说”甘灵仙邪媚笑起:“我们别再为此问题争执不休,那是我的命根,我若随便告诉你,岂不自断生路?”
    “你不是要跟我成为好搭档?”换来南宫压开始调情。
    甘灵仙为之淫邪笑起:“你当真豁出去?要非礼我了?来呀,我等在这儿呢!”
    忽然抓下肩头长襟露出香肩,那未穿肚兜的胸脯几乎快现形,吓得范王大叫非礼,两眼却盯得死死,甘灵仙白他一眼,始扣回衣襟,轻佻笑声不断。
    “死小鬼,连水牡丹那胖子都敢勾引,干嘛看我一点点就大呼小叫!”
    范王一副色眯眯道:“你不觉得,我那是很兴奋地在叫非礼吗?”说完,呵呵邪笑不断。
    “真是小色鬼。”甘灵仙斥笑:“等你毛长齐再说吧!”
    范王被浇的不是滋味,瞄眼道:“就算如此,你也该为以后铺路子,将来你老了,我正年轻,占便宜的可是你!”
    “对不起啊!’甘灵仙轻笑:“有了青春之泉,我永远不会老,所以不必把你侍候得那么辛苦。”
    “总有意外嘛……”范王莫可奈何地说。
    “少咒我,死心吧!你没什么指望了!”甘灵仙斥笑地说。
    范王自嘲一笑:“一天之内失恋两次,实在人生大悲剧,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南宫鹰道:“应该说,一天之内能谈两次恋爱,实在太幸运、厉害了,活着才真正有意思。”
    “真的吗?”范王更是瘪笑。
    “只有超人才能一天谈两次恋爱。”南宫鹰道:“而且是可遇不可求,你实在让我羡慕极了。”
    “真的吗?”范王瘪笑不已:“照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渐渐觉得光荣起来。”
    “再接再厉,你会觉得更光荣。”。
    “我试着去做……”
    范王尽量把这种溴事给美化,然后计划将来是否能破纪录?若能达到一天十次恋爱,那岂非真的让人怦然心动。
    甘灵仙瞄向南宫鹰,轻佻笑道:“我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南宫鹰偷偷向她招手,细声道:“这种事总得在没人地方再说吧!”示意有守卫,什么事都甭谈。
    甘灵仙闻言呵呵笑得放浪:“有你的,好吧!你既然有心,我就依你!”转身喝向守卫:“给我出去!”
    一名守卫拱手道:“夫人见谅,王爷交代,任何状况下,不能离开位置。”
    “我例外!”
    “对不起……”
    “你们敢不听我的命令吗?”甘灵仙一脸怒容。
    “呃…··属下立即回禀王爷……立刻回您话……”守卫匆忙就要走。
    “不必了。”甘灵仙怒斥:“我回去再跟这死鬼算帐。”
    “多谢夫人……”守卫如获重释,赶忙拜礼谢恩。
    甘灵仙又怎能让这消息传回洛阳王耳中,只有暂时压下,另想其他办法了。她转向南宫鹰,甜声淫媚道:“别急,时间还长得很,我会让你满意,希望你是真心的!”
    “我好像别无选择了吧?”南宫鹰笑的甚无奈。
    “所以我才对你用情啊!日子一久,你会发现我是多么温柔的一个女孩,好自为之,我随时都会过来。”
    招招手,甘灵仙始含情带媚,春心荡漾地走人。
    “我等你消息!”为了生命,南宫鹰不得不说出感性、感情丰富的话。
    “一定来!”甘灵仙更加兴奋抛香吻,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告别而去。
    “恶心死了!”范王起鸡皮疙瘩般抖着:“都七老八还自称女孩?那我不就变成娃娃了?”
    南宫鹰道:“女人在恋爱时,永远是十八岁,不叫女孩叫什么?”
    范王呵呵笑起:“那她是对你在恋爱了?怎么样?公子对她可有意思?”
    “有你个头!”南宫鹰一掌打过去,却因功力受制,无法快速揪动沉重铁链,已被范王开溜,他不禁呵呵笑起:“都计划好要勾引救星,还谈什么恋爱?”
    “那你是在勾引她了?”范王邪笑起来:“其实她比水牡丹还有用,少堡主是摸对门了。”
    “废话少说,替我撞背,我痒得很。”
    “撞背?发痒该用搔的才对啊?”
    “叫你撞,你就撞,毛病那么多!”南宫鹰声音转冷,似乎不再开玩笑。
    范王哦了一声,暗道:“你的毛病才多。”不敢再多言,一脸莫可奈何地撞了过去。
    南宫鹰待他撞近才细声道:“至阳穴!”
    范王一愣,但随即会意,原来主人是要利用自己劲道,希望能撞开受制穴道。
    这一想通,灵心又起,斥道:“叫你洗澡偏不听,现在长疮才叫痒,我都已经变成小狗,还要替你搔痒?”
    一脸报复式地撞了过来。
    叭然一响,南宫鹰似有感党,立即提功,还是差了些,只好再叫痒,范王只好再撞,然而肩头撞击面积较广,效果似乎不好,改为用手肘,撞了几下再换脚,以免引起守卫起疑。
    叭地一声,脚劲较猛,果真端开穴道,南宫鹰唉呀一声,猛叫痛,骂道:“叫你搔痒,你给我用端的,不想活了?”
    范王暗自欣喜,终于有了成果,干笑道:“有的痒越搔越痒,就像脚疹,只能用打,打痛了就能止痒,你看,现在不是不痒了?”
    南宫鹰作样斥道:“若还痒,不被你端死才怪。”
    “呵呵……”范王干笑:“还有其它地方痒的吗?要我再服务?”
    “免了吧!”
    南宫鹰为免起疑,不敢让他连续端通穴道,只能断断续续觉得时间差不多,始敢唤人再端。
    如此折腾一阵,倒也冲去四处穴道。
    然而,用餐时间已到。
    朱铜城亲自送来,将“回”字形铁栅连开两座,复又关起来,如此他也在牢中,只不过和南宫鹰之间仍有第三道栅门隔开。
    这已是最佳防逃措施。
    朱铜城很快绕着四方铁栅打转,一指指补点南宫鹰身上穴道,那被冲破四穴,竟然再次被封住,他暗自苦叹,前功尽弃。
    朱铜城一脸冷謔笑容,声音却是温和:“吃吧……山珍海味,洛阳王一向对你不错。”
    南宫鹰看看菜色,京酱烧鸡、红烧溜鳟、素妙三鲜、凉拌板鸭、竹笋云片汤……的确色香味俱全,叫人食指大动,二话不说,抢食起来。
    范王当真“饭王”,只要见饭,他眼睛即发亮,足足先吞两碗,肚子实在多了,始注意到菜色,尤其烧鸡,诱得他连筷子都懒得用,伸手即撕即啃。
    他那一副野人模样,倒让南宫鹰瞧得直皱眉,实在想不通这么小不点,胃口却奇大?吃的东西到底到哪儿去了?
    朱铜城静静欣赏两位进食。
    足足熬过一刻钟,范王始将最后一口汤喝完,将器皿推出去,讪笑道:“打杂的,麻烦你了,晚餐照样五碗饭,谢谢!”他剔着牙,一副大员外模样。
    朱桐城并未生气,只轻轻伸脚,将碗盘拨至一边,然后轻轻从白袍里面抽出一条又长又黑东西。
    范王注意到他举止,在看清那是一条皮鞭之际,惊愕不已:“你想干什么?”
    南宫鹰冷目亦瞅来,暗道要糟,准得挨鞭了。
    朱铜城笑容终于转謔:“吃饱了,也该交作业,口诀写不出一句,就抽一百鞭,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他全冲着南宫鹰而来。
    笑声乍起,那鞭直若狠厉毒蛇噬蹿过来,叭然一响,已抽中南宫鹰左肩头,衣裂肉翻,七寸长伤口腥红红现在眼前。
    南宫鹰瞪着他,还未发作,范王已不住斥:“你敢动他?我跟你拚了!”双手打来,脖子却被链住,拖得咋咋响,哪能揍得了人。
    朱铜城冷笑:“凭你也想教训我?”
    一鞭突然拍去,照打范王左肩,鞭尾却甩向他背部,叭然一响,照样打得他唉呀痛叫,跌落地面。
    南宫鹰赶忙拦来,冷斥:“不关他的事,像个男人,找小孩下手,算什么?”
    “你想当男人,我就让你当个够!”
    朱铜城謔笑,连抽十余鞭,打得南宫鹰眉头直跳,牙关紧咬,肌肉猛抽,那痛,直如刀割,胸肩手臂已血痕斑斑,他硬是不吭一声。
    “这只是个开始,将来三餐照打!”朱铜城謔笑更炽:“打得你四肢残废,看你还装什么狗熊。”
    南宫鹰冷道:“希望你能活那么久,别中途断了气。”
    “还敢咒我?有种!”
    朱铜城猝然发规,长鞭猛抽再抽,鞭鞭直着利刀,打得南宫鹰体无完肤,立身不稳,跌坐于地,连脑袋都低下来,那身体严然爬满绞烂的长粗蜈蚣。
    朱铜城方始哈哈謔笑,抽鞭回收:“有骨气,不吭一声,我照三餐打,而且,我还准备大餐,叫你连心都碎掉!”呸了一口唾液:“什么天下第一公子?我叫你变成天下第一狗熊。”
    又呸一声,踢翻碗盘,这才连劈两道铁门扬长而去。
    南宫鹰终于嘘出长气,将肌肉放松,这家伙的确心狠手辣·出手毫不留情,这顿大餐不好吃啊!
    范王瞧及那几乎模糊成一团红的血肉,冷颤不由灌向胃肠直发寒,让人想呕,他急道:“疼不疼?”这怎会不疼?泪水都快流出来。
    南宫鹰道:“还好……”勉强挤出笑容重叠于殷红伤痕间,更让人感受那股悲疼。
    “这畜牲,哪天剥了他的皮!”范王喝向守卫:“这不快拿伤药来?想死不成?光看着那畜牲发疯,也不会赶来救人?”守卫一时怔愣,不知该不该给解药?
    “还愣!”范王大吼:“没看到这是私刑,去叫洛阳王,我要告状,我准备加人帮派,我要砍下朱八戒脑袋。”
    他怒极而叫,连朱铜城都沾了“朱”字而变成猪八戒。
    守卫议论一下,立即递来伤药,范王又逼他们去找水大江:“没人,甘灵仙也叫来!”
    守卫心想此事若真是朱铜城私下用刑,他们若知情不报,事情准糟。
    便立即派出一名,前去报告消息,免得日后担待不起。
    范王这才边骂边替主人上药。“一定要整倒朱八戒,否则我死不瞑目!”恨那毒针全被搜走,否则准射得他变瞎眼。
    南宫鹰苦笑:“出去再说吧,这家伙倒是命长,好几次都被他走脱,并不好对仲…··”
    “现在他死定了!”范王怒道:“他服了毒泉,我们只要断其供应,他不死都不成。”
    南宫鹰还是苦笑,这些计划并不适合在地牢发展,否则越想越糟糕。
    范王还是嗅骂不已,他恨死朱铜城,报仇之心永远不变。
    抹完一瓶金创药,伤口只敷一半,范王还想要,石梯匆匆赶来黑影,原是甘灵仙去而复返。
    她突见南宫鹰浑身是伤,她疼心不已:“是哪个家伙干的?”
    范王道:“还会有谁?你的龟女婿猪八戒。”
    “他敢?”
    “都已经打了,有什么不敢。”范王恨道:“赶快把他抓来剥皮,我准备投入极乐门,全心全意报此仇。”
    “这王八,实在太可恶,老娘自会找他算帐!”甘灵仙一脸焦切且疼心:“疼不疼?要不要我拿青春仙泉让你抹?”
    “不必了。”南宫鹰可不想副作用。
    “那……金创药够不够?”甘灵仙直觉不够,又喝向士兵,拿来三瓶,全丢给范王,柔情似水道:“要不要我帮你敷?”
    然而,说真的,她还没勇气进人牢内。
    南宫鹰当然不愿:“谢了,你还是去看看那猪八戒,他在耍什么名堂?我想招出口诀,他还敢打我不成?水大江制不了他?”
    “洛阳王去一个地方,可能要三天才能回来。”甘灵仙道:“他是趁机作乱。”
    南宫鹰懂了,难怪朱铜城敢这么明目张胆。
    范王急道:“三天之内,你随时守在这里,那小子心狠手辣,一定会再来。”
    甘灵仙点头:“你们放心,我会看好。”转向守卫:“以后发现朱铜城,立即通知我,而且不准他行刑,听到没有?”
    守卫应是,个个暗道侥幸,原来真是私刑,四人被要了一记。
    甘灵仙转视南宫鹰,柔声道:“你暂且不必说出口诀,等王爷回来再说不迟。”
    “我会小心应付。”南宫鹰感激地说。
    “那,我去找他算帐了,待会儿见……”
    甘灵仙倒是忠心耿耿模样,千关怀万关怀之后,始退出地牢,前去找朱铜城算帐。
    然而朱铜城竟也闻及风声似地溜得不见人影,甘灵仙找水牡丹要人,照样没结果,她只好采守势,再回地牢日夜不停地肴守。
    她那股辛勤及忠诚,直叫南宫鹰心头稍带感动,若照此下去,将来恐怕还真不忍心对她下手。
    一连两天两夜,朱铜城毫无消息。
    这段时间,甘灵仙实是鞠躬尽粹,且乐此不疲,忠心之余,在茫然不知朱铜城将何时回来情况下,她多少会调情于南宫鹰,当然每次也只是言语上交锋一番而已,南宫鹰终未做正面答复。
    然而关系渐渐亲密之中,甘灵仙已心花怒放,几乎认定美好日子指日可待。
    为了保持清洁漂亮形象,她是早晚必定前去洗澡,以保持香气迎人之格调。
    此时傍晚将近,她又得告别情人,前去宽衣洗身。
    就在这空档期间,那两大不见的朱铜城突然又溜人地牢,手中仍拿着皮鞭,准备再施酷刑。
    守卫见状,急忙拦来,一人说道:“少爷不可,夫人有令,不能再动刑。”
    “她又不是洛阳王,凭什么规定我?”朱铜城冷斥:“你们没看见她喜欢那小子,她准备偷情,给王爷戴绿帽子,这种人的话,你们也听?”
    守卫道:“可是王爷也没交代可用刑……”
    “囚犯嚣张,抽他几鞭,大惊小怪什么?”
    “少爷……”
    “烦不烦?”
    朱铜城突然连劈数掌,打得四名守卫昏死倒地不起,他始讪笑,直往铁牢行来,哈哈謔笑不已:“怎么,两天不见,伤势快好了吗?这样也好,抽起来更有感觉。”长鞭抽得叭叭响。
    范王脸色顿变:“你这猪八戒还敢回来,我已加入极乐帮,一心一意等着剥你的皮,你死期不远了。”
    “加人还在里头蹲?未免太煞风景了。”朱铜城突然一鞭抽来。
    由于他未进人第二层铁牢,身在外头、勉强只能抽至第一层铁栅栏,叭然一响,又脆又响,吓得范王倒退数步,但发现鞭长莫及,胆子又大,厉喝:“我就是在这里守人,等洛阳王回来,你死定了。”
    “恐怕你们已经等不到那时候!”朱铜城哈哈大笑:“我不在乎什么洛阳王,我只在乎怎么收拾你,得到你的武功。”他目标已转向南宫鹰。
    范王怒斥:“你休想,如此败类也想学绝世秘功间直是在做梦。”
    “不错,我是在做梦,而且每次都成真。”朱铜城笑得更狂,以乎胜算在握。
    他瞪着南宫鹰,笑声更厉:“你一定认为不可能是不是?哈哈哈……你知道我这几天在干嘛吗?我是去长安,抓你的漂亮骚女人银月,怎么样?用她来威胁,够不够逼你交出口诀?哈哈哈……”声音简直狂翻天。
    “银月?”南宫鹰脸色大变:“你当真把她抓来?”
    “这种话岂能开玩笑?”朱铜城謔笑不已:“你不是说我穿你破鞋子,我就让你戴绿帽子,嘿嘿!像那种野女人,我早就想要非礼她,听她那骚劲的叫床声,谁知道你又把她抢走,我只好把她抓回来当禁脔,准备天天跟她上床,玩死她,哈哈哈……”
    南宫鹰怒斥:“她才不会受你侮辱。”
    范王厉吼:“你这猪八戒,比猪都不如,有胆进来跟我决斗!”吼了这么大声,甘灵仙还未来?
    “多无聊的事。”朱铜城滤斥:“我只想跟银月在床上决斗,你们等着看好戏吧!”
    南宫鹰斥道:“她不会受你侮厚!”
    “是吗?越是三贞九烈,我越喜欢!”朱铜城哈哈謔笑:“她不会自己发骚,却会为你牺牲,你信不信?不信我做给你看,哈哈哈狂笑中,他返往石梯奔去,一闪人一闪出之际,已抓来一位手脚被捆,嘴巴已封之长发玫瑰衣衫女孩。
    那不是银月是谁?
    南宫鹰心头直滴血,这家伙看来已全无人性,如今自己受困,根本毫无能力换回大局。
    银月忽见南宫鹰,已睁大眼睛,呜呜大叫。
    朱铜城更是大方,抽出腰际宝剑,切断其手脚绳索,她得以活动,猛地冲往铁栅门,健美身材在奔驰中双峰尖颤,更让朱铜城直了眼珠。
    “公子您怎会在此?”银月急忙解下嘴巴布条,得以说话,她靠在铁栅栏外,却不得其门而人。
    南宫鹰苦笑:“不要管我,找机会快溜,那家伙不是好人,他想非礼你。”
    银月焦切道:“可是我怎么放着你不顾?”
    “我没关系。”南宫鹰道:“我方法多得很,至少你可以溜出去请救兵。”
    “哦……”银月一向懂事,当真想开溜前去找救兵。
    然而她一转身,朱铜城已拦过来,邪謔直笑:“恐怕远水救不了近火了吧!”
    “你想干什么?”
    银月还想闪,可是朱铜城一鞭抽来,已缠住也纤纤细腰,任她挣扎,还是无法挣脱。
    南宫鹰见状,不由大吼,铁链扯得咋咋作响,那震声就快拆去偌大铁牢似的,让人触目惊心。
    “别以为这臭牢固得住我!”
    南宫鹰再抖,简直快把铁链揪断,范王更是打链子以助声势。
    朱铜城一时心急,想扣银月当人质,然而定神瞧去,却发叫那只是虚张声势,胆子不由再次壮大,更兴起一股被耍而想报复心态,冷謔一笑:“疯猴子再耍也逃不出如来佛手掌心,你认命吧!”
    银月趁他得意忘形之际,猛张嘴巴,咬向那持鞭手背,痛得他惊叫,甩去长鞭,银月得以脱困,急忙冲向石梯,就要逃开
    朱铜城哪想到这娘们这么泼辣.疼痛之余,历喝出口:“你走一步,我就杀了他。”
    抽出赤阳宝剑,欺身铁牢,砍断锁链,猛地推开栅门后往第二关砍去,照样剑落链断,他已直冲第三关,吓得银月急叫住手,又折回头想救人。
    南宫鹰急道:“快走,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是吗?”
    朱铜城一掌打来,九成功力暴闪,似洪似浪,打得南宫鹰倒摔地面,跌得四脚朝天,铁链咋咋作响,方结疤伤痕又裂出伤口。
    银月脸色一变又变,再也无法弃爱人于不顾,急叫住手,飞奔冲来,解下手中皮鞭反抽这混蛋男人。
    朱铜城謔笑,头不转,眼不看,但闻鞭声迫近,左手一抄,立即抓住鞭尾,任由银月抽扭,仍是不动,他淫邪一笑,转头过来,瞧瞧这位野性女人此时慌张模样,倒像一匹受困野马,让人恨不得想驾驭征服她。
    “他已经坐牢,你不准再伤他。”银月一副准备拼命模样。
    “是吗?”
    朱铜城猝然抽扯长鞭,银月一时抗拒无力,唉地一声硬是被拖数丈,差点撞进牢门,吓得她赶忙放手。
    南宫鹰急忙叫她快逃,朱铜城却反抓鞭柄,又自抽向银月腰身,猛地拖人铁牢,砰然一响,后脚把铁门关上,他笑声更邪恶。“放开我!”银月不断挣解长鞭,终于解脱,不顾朱铜城,急忙冲向南宫鹰,隔着铁门,根本无法交手连心,见及爱人全身是伤,她一脸悲疼:“你还好吧?”
    南宫鹰苦笑:“还好……”此时却为银月大伤脑筋。
    朱铜城哈哈滤笑:“他很快就会不好了。”
    长鞭突然抽来,打得南宫鹰胸口从左肩至右胸裂出十余寸腥红伤口。
    那血肉翻处,叫人怵目惊心,银月登时嗔厉冲向朱铜城:“你敢伤他,我跟你拚了!”
    双拳抢打过去。
    朱铜城并未阻止,反而哈哈謔笑,银月拳头似在挑逗自己,竟然带着些许刺激快感。
    他突然煞住笑声,喝斥:“住手!”银月不听,他更挥长鞭抽向南宫鹰,叭然一鞭,无效,干脆连抽四五鞭,打得南宫鹰胸口鲜血淋淋。
    银月终于忍不住落泪,厉吼:“住手你这刽子手”急忙返扑南宫鹰。
    隔着铁栅,根本摸不着伤口,但见红肉条条翻红且烂如绞大蚯蚓,她全身抽搐不已。
    朱铜城謔笑稍歇,换来淫邪冷笑:“不必为他难过,他的命运操在你手中。”
    “你到底想怎么样?”银月怒斥过来。
    朱铜城突又哈哈大笑,两眼淫色,瞄着这绝世美人,淫意更浓:“像你这么一位大美人,谁不心动?我要你嫁给我,陪我上床,我就放了他。”
    “你?”银月脸色顿变:“你以前根本不是这种人,这种无耻之人。”
    “是吗?时代不同啦!”朱铜城滤笑:“只要能得到你,根本不在乎有耻无耻。”
    “你休想。”
    “是吗?我不会强迫你,但我会打得你老公四肢残废,再挖掉双眼,然后丢在深山喂野狼。”
    朱铜城狂然大笑,长鞭更往南宫鹰身上抽去,一鞭一血痕,任那南宫鹰硬撑着直叫他忍得住。
    然而那无情尖厉鞭声就像一把利刀猛刮银月心头肉,她怎堪见及爱人被千刀万刮?被酷刑?被肢解?那简直比自己受罪还要让她来得更痛苦难挨。
    她突然尖叫:“住手我依你就是,你这无耻畜生---”泪水终又滚滚落下。
    南宫鹰闻言,惊心动魄:“银月……”
    “不要管我!”银月泣不成声,干脆双手掩面。
    南宫鹰又能说什么?此时他跟本无法保护爱人,又还能吭什么声,他轻叹,心如刀割,世上还有什么,比亲眼见着爱人被人蹂躝而无力阻止还悲惨?
    任范王不断叫骂畜牲。
    朱铜城照样狂笑不已,战胜地猛抽长鞭,将银月掷向自己,来个纤腰搂满怀,银月体香熏得他忍不住想大大非礼以逞兽性嘴巴努亲过来。
    银月强自镇定,别过头,冷道:“我已经答应你,别那么无耻。”
    “哦,对了,跟美人做爱,还得讲究气氛。”朱铜城眼良看美女在握,军心笃定,哪还怕她不从,也就不急于一时饥渴,淫邪一笑,尽量装出风雅:“其实,你只要跟我一阵,你会发现我比他还体贴温柔。”
    “那是以后的事。”银月冷道:“你先把人放了,我什二么都依你。”
    “真的吗?”朱铜城当然不信,邪邪笑起:“我有一个更好方法,你若有心,先跟我做爱,然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银月全身抽搐牙关猛咬。
    范壬急道:“不要听这卑鄙小人的话,他根本不会遵守诺言“不必你来教训我。”银月突然反喝,范王煞住嘴巴,一脸惊愕,不知该说什么。南宫鹰只有低头,甚至闭上眼睛,心头已在滴血。
    银月突然横下心,冷目瞪向朱铜城:“我依你,希望你遵守诺言。”
    “当真?”
    “你爱信不信。”
    “就在这里。”
    银月咬着牙:“好!”态度坚决。
    朱铜城突然哈哈大笑,转向南宫鹰,无尽尖酸侮辱说道:“这就是你所说三贞九烈的女人,她就要跟我,在你面前做爱给你看啊!哈哈哈……”那狂,好像天下全是他一人所有。
    南宫鹰能说什么?只能闭目祷告,银月啊,千万不要上他的当。
    他暗自运劲冲穴,由于这两天和甘灵仙纠缠,水大江、朱铜城又不在,没有再次替他封穴,两天下来,也已冲破七八处穴道,恢复一成左右功力。
    然而这一成功力却无法以带给他任何有利条件,连铁链都扯不断。
    若能恢复三成……只要三成,或而能突围而出,然而,三成?谈何容易,而且悲剧又迫在眉睫,他急得快发疯,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朱铜城讽刺南宫鹰,迫不及待想逞兽欲,一手扯下银月衣襟,露出洁白左肩,以及半截白色肚兜,银月一抽身躯,终于没躲,冷目瞪着这位将玷污自己的禽兽,就算被非礼,她也要将人看得清清楚楚。
    朱铜城却已两眼发直,口水猛吞,那幻想已久之邪恶淫念霎时全部化开,欲火使他把持不住,就要伸手非礼摸来。
    可惜手一伸,发现还握着赤阳宝剑,赶忙插回腰际,当真就要摸来,银月咬着牙,看那色魔手掌渐渐逼近,没有过长指甲,长毛的手背,但传递过来那将要败坏自己名节的邪恶魔念,更如利刀般可怖、可恨。
    然而她却没躲,也不能躲,只有待宰,任其蹂躏的分。
    魔手就快抓上香肩,范王又自发飙:“你敢?我就自杀—一”撞不了墙,只好撞向南宫鹰背脊,他仍想争取时间,看看能否撞通主人穴道,使其功力恢复。
    银月闻声稍颤,忽而伸手推开朱铜城魔手,她也想拖延时间,然而朱铜城哈哈冷笑:“别理他,他要是敢自杀,早就行动,何必等到现在?”侵略地又靠搂过来,将银月搂得更紧,几乎已达脸面相贴地步。
    银月横下心道:“我已经豁出去了,你急什么?你要我,我脱衣让你满足便是。”
    “当真?”朱铜城哈哈畅笑:“有个性,难怪男人为你着迷,你脱,我等着。”
    他这才松手,退后一步,想想,仍把长鞭解掉,毕竟银月武功差劲,而且,不解长鞭,如何解去衣服。
    待长鞭收回,他淫目直瞅大美人,不断幻想那即将来临精彩状况。银月当真豁开了,轻掠秀发于后,慢慢解开一寸寸胸襟,那雪白肌肤乍见,简直让朱铜城两眼发直,尤其银月轻轻呻吟,爱怜式地抹向自己香肩,手指滑动,一寸寸着脱着玫瑰丝绸外衫。
    眼看衣衫已滑落手臂,白肚兜清清楚楚现形,那尖挺胸脯竟然如此扣人心弦地耸出肚兜,隐隐看出,它将是多么丰满完美的一对胸乳啊!
    银月还故意甩动头发,胸乳跟着轻颤,无尽诱力四射,朱铜城再也等不及,急欲宣泄欲火,猛扑过来,抱得银月几乎不能呼吸。
    银月闷声呻吟,落地打滚,直叫坏坏,双手抢打无效,竟也甘心抱向野男人腰际,一股欲火难熬式地抓紧他,扭紧他,甚至还想以下身顶去。
    如此极尽挑逗举止耍得朱铜城欲火更炽,淫笑不已:“什么三贞九烈,全是荡妇淫娃一个。”
    尤其银月紧抓自己腰际,往她下体顶去举止,那无非已是自愿献身,欲火难熬表现。
    一股征服女人快感让他更形放浪,张口即注女人肩头亲去,恨不得立即咬吞这贱荡女子。
    南宫鹰早就不敢张口,更不敢幻想眼前状况,他极力集中想冲破穴道,可是心头却乱糟糟,一点儿效果也没有,甚而跟着后头范王叫声完了完了直往下沉。
    银月的确完了,猛被朱铜城亲上一口,甚至肚兜系带被咬断一条,整件肚兜儿就快往下掉。
    就在最危急贞操不保之际,银月左手猛地一抽,将那赤阳宝剑甩入铁笼内,大声大叫:“快抓它!”朱铜城猝觉有变,赶忙想伸手抓回宝剑,银月岂能让他得逞,本是抓他腰际靠往下体淫荡动作。此时却猛抬右脚撞去,奇准无比撞及奥男人卵蛋,痛得朱铜城尖厉哀叫,有若阉割,哪还顾得抢宝剑。
    银月猛将他推开,抓着衣衫逃开,没命叫着快抓宝剑啊,铁牢四方格局,她得以暂时逃向对面。
    南宫鹰猝闻惊变,方知银月用心良苦,但见宝剑弹来,猛地伸手抓去,却仍差七八寸,用脚勾去,还差四五寸,急得他尖声喝吼,手脚猛伸再伸,肌肤都快被铁扣挤脱层皮,还是差三寸。
    范王更不必说,人小个子小,根本勾不着。
    银月见状更慌,不得不再冲回来,扑倒地面,伸手即往宝剑弹推。
    朱铜城却已从疼痛中惊心,厉吼贱人,长鞭即抽她背脊,叭然一响,银月尖叫,仍然不躲,硬将宝剑再推前几寸。
    朱铜城见状,当然宝剑重要,长鞭登时抽往牢内.想卷出宝剑,南宫鹰嗔喝,突然甩来散乱头发,凭着一成功力以卷挡长鞭,叭然一响,鞭发绞在一处,朱铜城历喝,抽鞭更急,痛得南宫鹰头皮欲裂,疼痛万分。
    银月趁机又是一脚踹向朱铜城下体,眼看就要得手,朱铜城却已处于战备状态,情急反应,猛挡那脚,怒火高涨厉吼贱人,五指如勾,抓得她大腿裂出五道血痕。
    银月还在拼命,反身过来,张嘴即往他大腿咬去,这可是来真的,牙齿啃肉,朱铜城尖叫如杀猪,哪还顾得再抽鞭,慌忙松手,双拳猛往银月打去,状若疯子,已失去理性。
    南宫鹰因着头发拖鞭之便,方便将赤阳宝剑拖近数寸,抓在手中,雷霆咆哮而起,反手切砍铁臂粗铁链,锵然一响,断成两截,他厉吼:“朱铜城哪里逃……”宝剑交左手,如海啸卷漩涡般,一股劲风扫得四面气流轰轰,那威势直若伏龙腾出,即将吞天裂地。
    锵然一响,右铁链又断,他反抓长鞭猛抽朱铜城以替银月解危,一鞭卷来,抽得朱铜城既惊且怕,赶忙放弃银月,闪逃他处。
    他还心存观望,是否有反扑机会,然而南宫鹰一剑在手,简直威风八面,连挥两剑,猛断双脚侄桔,欺冲过来,再砍一剑,锵然一响,那腿粗铁栅杆竟然像豆腐,硬被切断。
    朱铜城触目惊心,他对自己宝剑特别有信心.乍见此状,心知大势已去,赶忙连劈数掌,作干扰性袭击,连宝剑也不要了,连冲量道铁门逃向外头,急吼着:“来人啊,要犯要逃了!”
    可恨方才断了铁栅门锁链,此时根本无法扣锁,不得不冲往出口.将门打开,喝吼武师而冲进来。
    南宫鹰很快砍断铁栅门,冲了出来,扶起奄奄一息银月,直唤着醒醒,醒醒。
    银月口涌鲜血,欣笑一声:“死不掉。”晕了过去,南宫鹰更急,连点她数处穴道,扛着就想往外冲。
    范王急叫:“还有我啊!”
    南宫鹰乍闻,方知忘了这只小狗,赶忙欺近,一剑砍断狗链,范王得已脱困,汪汪喜叫两声:“把银姐交给我,杀他们片甲不留。”
    南宫鹰内力不多,的确需要有人帮忙,始将银月交予他,大喝一声·冲往外头。
    那朱铜城当然不肯打头阵,喝着手下拚死拼活,他却躲在后而静观其变。
    南宫鹰纵使勇猛奋战不懈,且借着宝剑之便,硬是砍杀十数人而不落下风。
    然而此种攻击,比起他已往横扫千军之势,的确弱得不像话,尤其他肩背、左腿曾在武当大战时受到重创,虽然强忍下来,但剧烈搏命之下,伤口全部裂开,那股沉痛可比鞭伤更深千百倍,对他攻势,手脚灵活的确大有影响。
    朱铜城见状,心生疑虑:“莫非他武功未复?亦或是受伤太深?”
    心想着别让他唬着了,当下冷喝,凝聚毕生功力凌空扑下,一掌打得南宫鹰倒撞铁栅门,跌个四脚朝天。
    朱铜城登时哈哈大笑:“原来只是纸老虎,你死期到了。:大摇大摆挡在前头,再不管对方威胁,极尽贬损讥謔道:“这次,我要让你死得更惨,让那贱人变成人尽可夫的妓女!”
    不肯让南宫鹰有休息机会,猝又欺扑过来,尽全身劲力,打得南宫鹰东躲西弹,狼狈不堪。
    空有一把宝剑,却近不了对方,如何作战?
    情急中,南宫鹰只好喝向范王:“快退回里头!”硬将范王推回铁牢,暂时躲避这王八蛋威势掌劲。
    范王只能苦笑:“又要坐牢了?”
    “不要多说,把银月放下,我传你武功。”南宫鹰低声说。
    “传我武功?”范王想笑:“来得及吗?你自己都不够用……”还是依言将银月置于最里层牢房。
    南宫鹰把困锁自己之铁链砍断,分别缠于三道铁门,暂时拖延对方进来。
    然后要范王盘坐地面,暗道:“将我教你的运功心法运行起来,把我一成内力吸去,然后替我解穴。
    “行吗……·”
    “不行也得行。”
    范王莫可奈何,只好照办,暗暗运行怪异心法,南宫鹰则一手抵住他脑袋,一手抓着宝剑监视朱铜城,免得他突发攻击。
    朱铜城见人入牢,心头笃定许多:“我以为你多行,到头来还不是坐回原地,这趟等于白转了,快把宝剑交出来,我留你活命便是。”南宫鹰不理他,仍自引导范王运功。
    朱铜城喊了几句,却见两人怪异举止,其中必有原因,他猜不透正确答案,却想得出必定跟运功心法有关。
    在得知南宫鹰怪异武功厉害无比之后,他不得不猜想,这可能是奇异武功运行方式的一种。
    又怎能让他有机会呢?
    当下謔笑:“想临时抱佛脚,我连佛像都把你搬走。”
    双掌又自打来,迫得南宫鹰立足不稳,不得不抓扣铁栅栏以稳身形。
    他不断叫快,范王只得没命运功,朱铜城更快,但见三层铁栅相隔太远,只好大大方方解往最外层铁链,以能更加逼近。
    就在他解去铁链之时,甘灵仙终于赶来,她本想清理得干干净净,画个漂亮脸妆再来,岂知间得牢房乒乓大响,心知有变,眉毛都未画齐,即已赶来,幸好涂了胭脂,照样美丽动人。
    突见牢中状况,尤其是南宫鹰简直狼狈不堪,她心如刀割,厉喝:“朱铜城你干什么?”穿过人群,兴师问罪迢来。
    朱铜城一愣,但他似乎不将甘灵仙放在眼里,爱甩不甩地说:“敌人夺我宝剑,我总得要回来吧?”
    甘灵仙斥道:“你不打他,不惹他,他会夺你宝剑?你分明公报私仇!”
    “那又如何?”
    朱铜城道:“他本就是敌人,宰了他也没关系。”
    “你敢抗命?”
    甘灵仙斥道:“还不快退出来,王爷交代要好好善待他,你敢抗命?”
    朱铜城突然反喝:“没看到他在运功?没看到宝剑在他手中?现在不拿下他,难道要等他功力恢复再来演变一次大灾难?”
    甘灵仙怒斥:“你敢吼我!”
    “那又如何?”
    朱铜城冷笑:“你分明看上那小子,想给王爷戴绿帽子,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胡说什么?我毙了你。”
    甘灵仙心事被说中,虽然怒意,但她最恨还是对方不尊重之鄙视之心何况那仙泉还是她先发现的啊,在这小于眼里、自己根本不算什么,她登时气不过,猛冲上来,想捆朱铜城巴掌。
    岂知朱铜城当真托大狂妄,反手一掌打得甘灵仙甩跌地面,口角挂血。
    她既惊愕又愤怒:“你敢打我?”连水大江的老婆都如此不济,毫无地位,她不禁发飙发狂:“把他拿下来,否则我断你们长生不老泉。”
    小兵当然喝不着那东西,但两位护法不禁提心吊胆,若被断泉,哪享受得到长生不老快感,他们不禁犹豫逼往朱铜城,却下知该不该攻击。
    忽又有声音喝来:“不要理她,先把恶徒制住再说。”
    话声方落。
    一身火红,肥胖如猪的水牡丹珊珊现形,她瞄着受难南宫鹰,心头升起说不出之报复快感。
    甘灵仙岂能见她照样轻视自己,冷喝道:“我是你娘,你敢不听我的话?”
    “我娘?”水牡丹瞄向这半老徐娘,冷斥道:“我娘早死了。”
    突然一掌打来,甘灵仙呢地问叫,还来不及反应,已被打晕倒地不起。
    水牡丹瞄向南宫鹰,謔邪直笑:“你不是顶行吗?现在看我如何收拾你?”靠向朱铜城,爱腻说道:“现在可以安安心心收拾他了。”
    朱铜城一副恩爱地道出谢意,目光转移铁笼,登时发掌打向南宫鹰;轰得他暗自叫苦。
    朱铜城动作更快,想冲破第二层关卡。
    南宫鹰更急,吼向范王:“好了没有……”
    “快啦快啦!至阳接什么穴?”
    “灵台。”
    “然后呢?”
    “反冲少商脉!”
    “然后呢?”
    “再冲紫宫、天突、反转少商、冲向天容、直逼王枕,再上来就是百会穴,快啊!”
    “好啦好啦!”
    范王当真照指示,将体内仅有些许劲道冲向脑门。
    南宫鹰果然感觉劲道转出百会直逼手掌,他大喝:“快反运行,反冲玉枕、天容、少商、天突、紫宫、转少商脉!”
    他念得甚快,任那范王是否来得及,硬将自身唯有一成功力迫人范王体内。
    范王顿觉大江涌至,全身就快轻浮起来,需知南宫鹰武功纯厚,又吸取不少武林高人内力,他的一成,可抵得上范王的六七成,难怪他突然间觉得内力充沛,大有巨浪滔天之势哩!
    朱铜城但闻对方口诀不断,更知他们在抢时间,自己岂肯落后,赶忙劈掌打落第二道铁栅门链锁,直逼第三道。
    南宫鹰却是拼命守护,虽然功力尽失,但凭他一身强劲肌肉,照样挥砍宝剑锵锵撞响铁栅,迫得朱铜城解不了第三道门链。
    朱铜城气得直跳脚,一掌打退南宫鹰、范王两人落地打滚,终于错手分开,范王却突然弹地再跳撞铁栅门,他唉呀一声,从未见此种局面。
    他这一分神,身形往下坠落,吓得他赶忙想翻筋斗,每以为必定翻不过,岂知这一用力,竟然连转三圈,又吓得他莫名其妙,还来不及找地落脚,已尖叫:“我大功告成了!”
    然而尖叫刚出,意识已散,身形下坠,他尖声唉呀直叫,还想翻筋斗,可是已嫌过慢,叭然摔落地面,以为会痛,唉地半声却不痛,他惊喜跳起:“真的大功告成了……”却找不到南宫鹰好邀功。
    那南宫鹰在被击退刹那,又为了保护铁栅门,虽受重击,却撑着一口拚劲不放,抓着宝剑猛砍过来,任那朱铜城又劈又打,他就是不肯退让半步。
    忽闻范王叫声传来,他急吼:“还不快替我解穴?”
    范王闻言这才想起主人最初计划,本是将他功力输给自己,然后再解他穴道。
    此时自己功力在身,那岂非表示主人功力全失?这一瞧去,他就如狂风中之小弯草,不断为性命而搏斗,简直险象环生。
    他正义乍起,吼着我来了,身形一掠,猛冲南宫鹰背面,功力运集手指,急喝:“要解什么穴?”
    “神封、神阙、巨阙、天池、期门、命门、神道、阳关、血海……”
    南宫鹰一口气念了十几处穴道,还好范王最近忙解穴,认了不少位置,闻言之后,手指相准准,立即戳去,劲道过处,叭叭声响,那有若破竹声音,的确让南宫鹰感到体内一股气流蠢蠢欲动,他欣喜不已,又叫快,范王拼命解穴。
    时间分秒必争。朱铜城几掌劈不死人,对手宝剑又难缠,眼看范王这小子劲道十足,分明功力大增,如此解穴下去,那还得了,他不得不喝来水牡丹:“快轰死他们!”
    水牡丹当然发现状况不妙,家传功夫弥陀神掌凝足十成功力,隔着三层铁栅即已劈来,劲风扫处,轰得南宫鹰、范王倒弹数文,撞向内侧铁栅,唉声痛叫,摔落地面。
    水牡丹的武功果然有几分火候,她怕丈夫罩不住,急掠进来,喝道:“快解铁链。”双掌不停打向南宫鹰,迫他无法靠近铁栅门。
    朱铜城得到助力,得以全力解那铁链,眼看一圈圈链子将被解下,南宫鹰焦切万分,又吼道:“璇玑、天突、肩并、神封穴、快!”
    范王实在无心再斗水牡丹掌劲,干脆扣紧南宫鹰腰带,两人滚跌一处。
    他不断解穴,可惜南宫鹰身上伤口太多,有的穴实在不好找,拖延不少时间,南宫鹰干脆抓着他的手,指向背心位置,喝道:“命门穴在这里。”
    范王哦了一声,赶忙用劲点去,手指方落,南宫鹰突然大喝,身若疯虎暴扑过来,管他什么掌劲,什么狂流,猝见他喝如厉鬼撞现,是那样快速无比反冲铁栅门,宝剑猛砍,叭叭叭叭,连继四根腿粗栅铁。
    朱铜城唉呀一声,胸口竟然衣衫尽裂,还冒出殷红血迹,吓得他面无血色,须知他赤阳宝剑竟然锋利无比,硬将护身甲切开,还伤了自己,这无异已是在玩命。
    纵使有灵药助身,他仍无心再战,惊叫过后,立即甩头即逃,丢下水牡丹不管,着实无情无义。
    南宫鹰一剑砍断栅杆,猝又一剑砍断栅门链条,身形冲出,吓得水牡丹面无血色,尖叫救命想逃。
    南宫鹰恨水牡丹人骨,猛冲上来,不用剑锋,改用剑柄,狠敲她脑袋,一连三记,敲得她倒栽地面,话都未吭一声即已晕倒。
    范王赶忙背起银月姑娘,趁着武功大增之际,神气地追在南宫鹰后面,猛吼着杀!杀杀杀!若有宝剑在手,他必定杀得比南宫鹰还凶。
    洛阳王手下但见朱铜城已开溜,南宫鹰又如虎人羊群,简直凶猛无比,他们哪还敢恋战,兵败如山倒般急急涌向地道出口,抢如蜂蚁,相互践踏,哎叫连连。
    南宫鹰不想多伤无辜,攻势稍歇,这才想到倒地不起的甘灵仙。
    纵使跟她有所过节,但这两日,她的确照顾自己不少,如此一走了之,若朱铜城回来给她一刀,实是冤枉,遂欺向她,神手打拍她脸颊:“喂,醒醒啊!天亮了!”
    唤了几下,甘灵仙方自幽幽醒来,直觉地见着南宫鹰,心头稍安:“你没事了……”
    “还不晓得,多谢照顾,来日再见。”
    南宫鹰见她醒来,任务已完成,自是不想多呆,赶忙想冲向出口,还是挤满大堆人,他想,说不定外面还有埋伏,反正有宝剑在手,干脆自己挖个洞便是,遂猛运真劲,往上冲去,那宝剑猛旋猛钻,顶石有若豆腐,被切得粉屑纷纷落下,再一用力,竟也刺穿。
    南宫鹰一掌震去,开口立现,他射冲上来,原是一问厢房,并无人把守,他喝着范王,先将银月抱出,范王则自行以轻功弹出,南宫鹰挥剑砍断自己手脚链以及范王脖子镣铐。
    三人脱困,赶忙翻上屋顶,在追兵不敢近身之下,三人连掠三落屋顶,翻墙而出,终于逃出要命的洛阳王殿。
    此时洛阳王手下才虚张声势,喝喝有声地想追捕人,然而,又哪能见得效果呢?
    地牢中的甘灵仙却望着裂洞发呆。
    她似乎除了拥有青春之泉外,已是一无所有,就连最寂苦时候,连一个可诉衷情的人都没有。
    她不禁流下悲情泪水……
    洛阳殿热滚滚,她心却冷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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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恋爱
    且说南宫鹰在逃出洛阳殿之后,并不敢回到自家油行,而是逃出城外,躲入山区一处不起眼之破庙。
    如此一来,该能暂时防止极乐帮之逮捕。
    此庙不大,似乎是拜那大地神,只有一张神坛,一尊黑神像,香炉倒地,四处缠满蛛网,可想而知,已许久未承香火。
    南宫鹰将银月置于地面,找不到金创药敷她伤口,只好叫范王前去采草药,自己则暗运真力替她疗伤,功力过处,始发现她内腑受伤不轻,得好好治疗才行。
    于是更加仔细催功,一阵阵迫向那伤势淤血处,终于在功行三周天后,银月呕出一口浓血后,悠悠醒了过来。
    南宫鹰含情道:“不要乱动,我在替你治伤……”
    由于南宫鹰身在背面,银月根本见不着,但闻及爱人声音,她心头稍宽,细声道:“是公子吗?……你还好吧?”
    “没事了……呵呵……”心情一松,南宫鹰爱笑毛病又犯。
    银月间及笑声,稍窘道:“我这身狼狈……·让公子见笑了?”
    “不不不!”南宫鹰急忙解释:“我是高兴才发笑,你救了我们啊!”
    “真的吗?”银月虽暗喜,但想起地牢那幕,她余悸犹在,且窘心不已:“我……当时我不得不用计勾引那色狼……公子能原谅我吗?”想及肩头被亲一口,她觉得甚是恶心。
    南宫鹰根本不在乎,现在想起,反而觉得精彩。
    他不禁又呵呵笑起:“那有什么不好,你比我想象中还聪明,而且美人计用的非常成功。”
    银月更羞:“美人计差点成了献身计啦!”摸摸自己被扯断肚兜已被接回去,一张脸不由飞红:“如果我真的被非礼,你还会要我吗?”
    “当然要!”南宫鹰的确感激她拚死相救恩情,一时忍不住,撤去功力,把美女抱满怀,先吻她那充满感情红唇再说。
    虽然血液仍在口中,成威涩涩,然而那种血水相溶之吻,更让两人心灵紧紧结合在一起。
    银月终于释怀了,心头那个结已化去,来自爱人心灵最真诚安慰,更让她觉得此生已找对人,那股无怨无悔之爱,总是那么叫人怦然心动啊!
    欣喜之余,她想笑,可是这一笑,触动伤势,想再呕血,南宫鹰赶忙止吻,干笑地再运真力,贴向她胸口,将那血气给舒缓下来。
    “太色啦!受伤还想谈恋爱!”南宫鹰呵呵笑起。
    银月满脸飞红:“你是说我,还是说你?”
    “呃……你!”南宫鹰瞄眼邪笑。
    “你才色哩!”银月窘羞轻斥:“到现在还按着人家胸脯不放!”
    南宫鹰这才发现,方才为了平抚爱人血气,竞也准准伸手压在她胸脯,本是没事,但被说及,顿时觉得软绵绵十分舒服。
    他当真色起来,干脆手指像小偷般游动起来,摸向爱人美丽酥胸,邪样一笑:“越来越丰满了,难怪男人为你着迷!”
    银月更形羞窘:“少贫嘴,你是在替我治伤,还是在揩油?”
    “都有!”
    “太色了!”
    银月毫无办法,窘至极处,哇的一声装昏倒地算了,吓得南宫鹰真的以为出事,赶忙唤去,哪还敢非礼。
    这一叫,银月始呵呵笑起,倒人男人怀中猛钻,南宫鹰始知上当,轻轻甩她耳光,终又紧紧搂住她,心灵交会笑声终不断。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外头传来脚步声,两人始匆忙分手,各自恢复治疗工作。
    来者正是采药回来的范王,他并未瞧及两人亲蜜模样,但他可听到呵呵笑声,心知大概没事了。
    然而一进门,发现两人如此正经,他倒是看不惯,捉笑道:“别装啦!恋爱就恋爱,还怕人知道?”径自把香炉余灰倒去,准备捣药。
    银月不禁脸面泛红。南宫鹰倒是处之泰然,瞄眼道:“偷看人家谈恋爱,是一项很严重的罪状!”
    “什么罪?我怎么不觉得有罪?”范王爱理不理,将香炉敲得咋咋响,以让落灰更干净。
    “那表示他是心理变态狂!”
    “对不起!我没看,只是用听的而已。”
    “那表示他是耳朵恋态狂。”
    “这什么答案!”范王终于忍不住呵呵笑起:“少堡主你别再瞎掰好不好?耳朵也有变态狂?”
    南宫鹰当然也笑个不停,道:“你再偷听啊?我会让你了解耳朵如何变态?自己去想想,左耳变右耳时,那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状况!”
    “你在威胁我,要揪掉我耳朵?”
    “如果你很想偷听的话,我会达成你的心愿!”范王不禁干笑:“可是,我只是不小心听到笑声而已……”摸摸耳朵,不敢想它左右交换之模样。
    南宫鹰瞄眼:“可是你的话让人相信你很用心在听。”
    “那我下次改成‘小心’撞上,行不行?”
    “不行。”南宫鹰道:“因为没有下次!”
    “我懂,我懂!”范王干笑道。
    随即又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你们在做什么?呢!很认真疗伤啊!继续继续,我去捣药,配合你的治伤,再见!”
    招招手,范王若无其事地走人。
    银月窘红着脸:“被他听到,羞死人了!”
    南宫鹰道:“没什么好羞,他就是皮!十二岁不到,竟然想勾引三十岁老太婆,而且一天之内失恋两次,他都不羞了,我们有什么好羞?”
    “真的?”银月觉得好奇。
    “当然!而且是看上水牡丹!”
    “谁说我看上她!”范王赶忙探头进来解释。
    接着又说:“我只是临危想保命……”
    “你好像在偷听什么?”南宫鹰伸出拇、食指像大蟹脚夹着。
    范王惊笑:“你们这算谈恋爱吗?”
    “只要有个‘恋’字,不管是恋爱或失恋,我恋或你恋,通通都算!”南宫鹰斥笑地说。
    “那……今天天气不错喔!”范王故意装作目中无人,扫了小庙一眼,自言自语地走人。
    然而一闪身,还是躲在转角偷听。
    银月为之轻笑:“水牡丹有对他动情吗?”
    “有啊!她说,为了他,她随时可以把丈夫体掉,还说不在乎老牛吃嫩草,那样才够味,个子小,幻想大一点儿便是,他们还准备闪电结婚呢!”
    “哇!这么精彩!”银月睁亮眼睛,呵呵笑起。
    外头范王已捶胸捣肺,暗叫恶心恶心!这是初恋耻辱,实在不堪回忆,再也不敢偷听,赶忙溜至溪边捣药去了。
    南宫鹰这才探头偷瞧,小男孩像头斗败公鸡,垂头丧气闷在溪边认真工作,始露出满意笑容。
    “这对他太残忍了吧?”银月于心不忍。
    南宫鹰道:“除了这样,你想整他,谈何容易?”心想玩笑归玩笑,还是要治伤,遂把爱人转正,深深吻她一下,始又开始运劲替她疗伤。
    未多久。
    范王捣好草药,偷偷潜回,但闻一切雨过天晴之后,方敢跨步进来,将草药交予主人后,表情怪异地,似乎有事请教。
    南宫鹰边替银月敷伤口,边瞄向他,道:“你想说什么?”
    “不知能否请教有关那个(恋)……爱?”范王道。
    “是恋爱?”
    “对,我可没说那个(恋)字。”
    南宫鹰轻笑:“准你说,有什么问题吗?大情人先生?”
    范王干笑:“别损了,我哪够资格,我想问:“恋爱到底是何感觉?”对于十二岁不到的他来说,仍是无法体会那奥妙之处。
    “这个嘛?”南宫鹰灵机一转,有了答案,呵呵笑起,说道:“当你很想咬一个女人嘴巴时,就是那种感觉!”
    范王道:“那不是跟狗一样吗?一见面就想咬!”
    南宫鹰斥道:“文雅一点好不好?谁叫你去咬狗?是叫你去咬女人!”
    “哦……”范王勉强顿悟。
    不一会儿,接着又道:“反正恋爱就是不断相咬就对了,你们继续咬吧!”
    说完,干涩咧嘴一笑,走出门外、老想不透这问题,幸好他并未想咬水牡丹,这个恋爱不算成功,该可喘口大气!
    银月趁机斥笑:“你怎可以这样向他解释,多煞风景?”
    南宫鹰眯起色眼:“我就是这样体会啊!你不想咬我?可想死我了!”
    一凑上嘴,不容银月拒绝,又是一顿火热香吻,咬得实在贴心贴意,尽情享受那恋爱滋味。
    足足缠绵数分钟之久,两人始过瘾分开,笑在眼里地相互敷伤口,然后,南宫鹰才问及正事:“朱铜城怎会找上你?”
    “他找上油行,说你被他困住,要我一人跟他走。”
    南宫鹰道:“他一说,你就相信了?”
    “我当然要相信!”银月瞄眼。
    接着又道:“你说去天山,几天就回来,结果足足让人等了快一个月,不但是我,油行上下哪个不急成疯子?”
    “这么严重?”
    “还说呢!”银月道:“连方总管都亲自从大漠赶来,你说严不严重?”
    “的确是有一点……”南宫鹰干笑,接着又道:“可是你怎敢一个人跟他来此?”
    银月道:“不一个人行吗?你又不知道他狡猾得很,我只好跟来了。”
    南宫鹰歉声道:“怕不怕?”
    “当然怕!”银月瞄眼:“以后再多来几次啊!准把我整死了。”
    “不会,不会,一定不会!”南宫鹰干窘笑起,此次意外实在连自己都料想不到。
    想及莫名其妙落难,尤其是监牢中范王勾引水牡丹那幕情景,他笑意又起,呵呵瘪笑不断。”
    银月瞄眼:“怎么?还觉得好玩啊?你又怎会被捕的呢?”
    “说来话长!呵呵……”南宫鹰实在忍不住笑意,只好边笑边说:“问题是从天山山下开始……”
    他很快将碰了如意小杀手,以及潜入极乐世界,然后在武当山被捕之事说了一遍,当然,他特别强调还是有青春毒果这玩意。
    银月听得动容已极:“真的有那东西?”
    “你也想喝几口?”
    “不不不!呃……如果我老了,还想再活下去,我可能才会喝它……”小小贪婪使银月声音带窘。
    南宫鹰叹道:“其实仙泉无罪,只是有人用它来扩展野心,那就相当可怕了。”
    银月道:“主谋者就是水大江?”
    “希望只有他!”南宫鹰越想越不安:“可是连武当掌门都受不了诱惑,极乐门将会扩展迅速!我们得赶快回去放风声,并转告所有正派人士,别中此诡计才好!”
    “那……现在就走?你的伤?”
    “还挺得住,何况有宝剑护身!”南宫鹰弹着侧边赤阳剑,虽然它削铁如泥,但被朱铜城玷污太久。
    见着它就想及那张恶心脸孔,南宫鹰并不大喜欢这把宝剑·可是为抵强敌,还是得留在身边。
    他唤向范王:“恋爱结束,该赶路啦!”
    范王哦了一声,愣头愣脑行来,他还是想不通,为何很想咬女人的嘴巴,就叫恋爱?
    南宫鹰不再向他解释,免得越描越黑。
    他抓起赤阳剑之后,引带两人退出山区,躲躲藏藏往长安方向潜去,一有机会,即把青春之泉其实是大毒药之风声放出去,让人至少服用前,会考虑是否真有这回事?如此,宣传效果即已达成。
    寻至官道。
    三人跳人送酒马车,一路奔往长安城。
    短短两天之间。
    有关青春之泉能长生不老,又是毒药之说传遍整个武林。
    有人好奇想问何处可寻得此泉,有人吹牛他已服过,那根本是骗人把戏。
    然而最是惊愕的还是服过此泉之人,明明就已认定自己长生不老,又怎堪遭受毒发身亡之危机?
    于是,只要知道消息者,莫不急于向赏赐他的人追求证明,虽然答案可能皆是谣言,不足采信,然而那股死亡威胁仍在。
    极乐门霎时处于人心浮动,处处不安之中。
    至于其他江湖中人,纵使好奇探寻,但若是叫他们服用,或许还得考虑个三天五天才行。
    南宫鹰宣传果然得到莫大效果。
    尤其是状元油行任何人皆对此仙泉十分敏感,免得还来不及享受长生不老,即被炒鱿鱼。
    南宫鹰终于回到长安威南镖局。
    除了总管方君羽,连那左无忌都把猎鹰五十骑给带来长安。
    那骠骑奔处,地动山摇,整座长安城终于尝出状元油行真正来头简直不输一国之军。
    现在连官府都十分忌讳,若是状元油行造反,长安城不出半天,立即沦陷,还好,南宫鹰平时打点有方。
    长安总兵严将军得以安心许多,在打招呼后,得知他们为寻找主人而来,现在主人找到了,他自是更加安心。
    南宫鹰方回来,已被接到后院寒佛轩接受治疗。
    塞佛轩本是李威南往昔修身养性地方,后来让给南宫鹰当行馆。
    南宫鹰喜欢此轩完全由红檀木所造,就连神坛上两尊寒山、拾得佛像亦为红檀木所雕,大约半个人身高,却栩栩如生,的确是精品。
    淡檀香味让人如进佛堂,不自觉中产生清心、肃穆心灵,那正是南宫鹰用来思考之最佳环境。
    银月本也该在此处治伤,但她只有几道鞭痕,且为女性,只好由范大嫂寒七凤带回房间处理即可。
    寒佛轩清一色为男子。
    方君羽、左无忌、李威南、范通、范王全部坐于檀木板上,瞧着已经重新敷药缠上绷带,形态几乎成为木乃伊之南宫鹰。
    他们还是有个共同想法青春之泉真的能使人长生不老,且杀不死?
    南宫鹰瘪笑地回答:“的确有此事。”
    他请范通及范王父子佐证,并详加说明有关东海仙岛之事。
    方君羽不禁皱眉:“既然杀不死,那碰上他们;只有闪避一途了?”
    状如吕洞宾的他,这半年来不断为大漠以及送油事业烦心,眼角已多了几条皱纹,他却仍无怨无悔,且心绪高昂。
    南宫鹰道:“除非立即砍下脑袋,否则便只有躲开他们,我准备下令所有弟兄遵守,以免多加伤亡。”
    方君羽点头:“自该如此…··”
    范王道:“用油煎或火烧大概也行,呵呵!用雷公弹轰他们,或许更能奏效!”
    范通斥道:“没事别乱说话!”
    南宫鹰笑道:“他说的没错!这意见很好,咱们最好叫雷公大将军多制造几颗随身携带用的雷公弹,也好备不时之需。”
    方君羽点头:“属下回去必定转达您意思!”
    范王已从口袋抓出一颗膝盖大雷公弹,呵呵笑起:“我已经随时携带啦!敌人实在太可怕,我得学会保护自己。”
    此弹一出,众人稍紧张,这本是火炮专用,他怎会那么来劲带在身边?
    南宫鹰道:“你不怕一个不小心跌倒,引发它,炸个尸骨无存吗?”
    范王一愣:“会吗?我会跌倒吗?”
    “自己去想想!”南宫鹰讪笑着。
    “呃……呃…··”范王终也干笑起来:“或许我背在背后就不伯跌倒了……”
    “就怕有酒鬼把它当成酒瓶抢去,你大概可以少断一条腿。”
    “那……那还是等小颗运来时,再携带好了·”…”
    “那也未必!”南宫鹰道:“我看你用棉被把它包起来,勉强可以抗跌,若真遇上麻烦,还得用它不可!”
    范王干笑:“我试试看……”不断考虑是否真要如此进行。
    南宫鹰这才捡回正题:“不管如何,极乐门很快会找上门,我们得想个对策应付才行。”
    方君羽道:“他们找少堡大麻烦,最大原因是什么?”
    南宫鹰道:“可能是私仇吧?我跟水大江在仙岛有过节,然后又夹了一个朱铜城,我当然成了他们最大眼中钉。”
    方君羽道:“这么说,他们不是冲着油行了?”
    李威南道:“油行乃商家,跟武林恩怨不同,大不了是接收,换人管理,通常没人会笨到断绝财路地步。”
    方君羽点头:“那表示油行将无后顾之忧,咱们不必摆重兵护盘,可以全力对付极乐门!”
    左无忌道:“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攻向极乐世界,将可收到更大效果。”
    半年来,他坚守飞鹰堡安危,已然晒得更黑更壮,他却精神抖擞,坚毅的国字脸不断露出甜朗笑容。
    原是和二小姐感情有了稳定发展,他想不高兴都难。
    南宫鹰有此考虑,可是杀不死的敌人,并非一般战法即可解决,若大批攻敌,倒不如自己亲自拿宝剑去砍几个人头划得来。
    左无忌似看出主人心态,随口又说道:“五十骑已更精进.砍人头并非易事。”
    “我明白!”南宫鹰道:“可是敌人并非骑在马上跟你作战,他们武功都强,而且高来高去,不易对付,五十骑还是做支援好了。”
    左无忌有些失望,但主人所言不无道理,他不便再做声,以免有了意气用事之轻浮举止。
    方君羽道:“或许将敌人弓侄大漠,那里是飞鹰堡地盘,一方面有利本门,一方面可孤立对方补给线也就是仙泉之供应,日子一久,胜利将归我们所有。”
    南宫鹰道:“话是不错!但把战场引到自家门,随便一动.自家人必有伤亡,不到最后关头或妥善计划,似乎不宜贸然行动。”
    方君羽道:“可将战场引到大沙漠,这高飞鹰堡仍有段距离。”
    “这倒是可行了……”南宫鹰沉吟:“却不知水大江那家伙是否肯上当?”
    范通道:“既然要引人,不如引到东海,那本就是仙泉出产地,水大江一定会去,而且会疯狂地阻止,我们照样可以收到奇袭效果!”想及仙岛被火山埋没浩大奇景,他想来即过痛万分。
    南宫鹰瞄向他,呵呵邪笑:“你不是说死也不去东海?现在怎舍得以身作则?”
    范通为之干笑:“属下是为大局着想,如果属下能不去,那是最好了……,,“你提的意见,你不去,多煞风景?”南宫鹰轻笑:“这方案也不错,说不定可采行!
    至少,我还得去一趟,看看仙泉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暂时就派你打探有关仙泉输送及取得之事,也好断其后路,你对于这任务满意吗?”
    “呃……”范通只能干笑:“少堡主指派之事,小的怎敢拒绝,必定誓死达到!”
    “我是问你满不满意?这跟达成是两码事!”
    “呃……满意!”范通笑道:“这是现在最重要任务,小的以能接下此任务为荣!”
    范王瞄向父亲:“爹,你到底什么时候退休?”以下“以抢人家饭碗”并未说出,但立意甚是明显。
    范通反瞄过来:“等你翅膀硬的时候!”
    “我现在还不够硬吗?”范王道:“打从去年开始,我已经身历无数战役,哪一次不是光荣回来?这样的翅膀不硬,你要去哪里找铁翅膀?”
    范通道:“我知道你够硬了,只不过每次都掉光毛才回来,那种光荣,的确很光溜溜!”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露出会心一笑。
    范王皱眉:“有这么严重吗?”
    “不然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只不过是一点儿意外而已……”
    范通道:“算啦!别老抢我饭碗,这事我来接,少堡主已很器重你,必定会再派你重任,干吃什么醋?”
    范王这才弄笑起来,转向南宫鹰,问道:“属下是否另有任务?”
    “有!”南宫鹰道:“派你去咬人!”
    “咬人?”范王怔愕:“那不就是叫我去恋爱7”一直想着南宫鹰所传:恋爱感觉即是想咬女人之感觉,他不禁大为紧张。
    南宫鹰讪笑:“随你怎么想!”
    “到底要咬谁?”范王干窘一笑:“任务重不重要?”能免则免。
    “本是派你去咬水牡丹,但你老喜欢重要的,那就咬水大江好了!”
    “咬他?”范王更惊:“你叫我跟他?谈恋爱……”
    如此答案实在让在场请人摸不着头绪,且因离谱而感到莫名想笑。
    “我可没说!”南宫鹰呵呵笑起:“我只是叫你去找他,你要跟他谈恋爱,我也没办法阻止!”
    “早说嘛!吓死人了……”范王干声笑起,嘘喘大气。
    范通却一个响头掴来:“你敢给我搞同性恋?”
    范王唉呀一声,双手抱头,急忙闪开,怨声道:“哪有,老是误会人家。”
    “什么误会?”范通斥道:“我看你的心就是这么想,还兴奋成这个样子,我阔了你!”
    他伸手想探,范王赶忙护着下体,急求于南宫鹰:“少堡主都是你说大了,请您解释清楚好不好?”
    南宫鹰笑道:“当然好,不过……谁敢保证你心头没想过这种事?”
    “唉呀!别再陷害我了好不好?”范王苦笑不已:“我向天发誓,我要是喜欢水大江,我宁愿当女人!”
    南宫鹰笑道:“这岂非更严重?同性恋,总有一个要当女的。”
    范通嗔斥:“这么没志气,不如阉了算了!”
    “不不不!又说错了!”范王及时更正:“我要是同性恋,不如当成太监算了!”
    “那还不是一样!”南宫鹰笑道:“太监是半个女人,而且很喜欢男人!”
    “可是我照着我爹的话说,怎么又错了?”范王莫可奈何若笑着。
    “气死我了!”范通登时想扑过来。
    范王唉呀一声,为了保命,赶忙冲逃外头,不敢再解释,免得越描越黑,现在困扰他的已不是男女问题,男男问题更加严重。
    范通嗔嗔骂骂几句,竟也搞不过宝贝儿子而呵呵笑起,歉然转向南宫鹰,道:“他就是口不择言,还请少堡主见谅!”
    南宫鹰笑道:“没关系,少了他,生活总少了点儿乐趣。”
    “多谢少堡主包容。”范通这才感激拜礼,坐回原位,继续讨论事情。
    南宫鹰将种种状况做了分析之后,还是决定要摧毁毒泉之供应;如此断其后路,将能一劳永逸。
    范通责任不由加重许多,一脸正经,道:“此事不拖,属下这就去办!”
    立即起身拱手告别,方想行至门外之际。
    岂知范王又自兴冲冲喝喊奔回:“大事发生了!发生大事了!”
    报马仔洋洋得意喝得众人往外头瞧来,猜不透这小子口中的大事是何名堂?
    范通冷道:“少在那里吹大牛,刚刚出去,回来就有大事?”
    “真的是大事!”范王挥着手中一张红帖,呵呵笑起“这就是证明。”
    南宫鹰已行向门前,怔愕道:“谁会投帖过来?”
    “马群飞!”范王欺前,毕恭毕敬将红帖交出笑道:“帖上画有飞马图,正是马群飞脸上标签,我老爹以前的主人。”
    “是他?”南宫鹰甚惊。
    范通更是怦动于心,毕竟旧主人威风仍在,此时突然拜帖.必定有所重事。
    众人期待帖中写些什么?
    南宫鹰很快拆开,先看署名,果然是“马群飞”三字,信中则写着一些客套话之后,才提及正事:“小舅:“……唯因在下身游中原,想了解中原民情风俗,可否约您相见于城中大雁塔,以叙旧情?”
    没写时间,当然是立即赴约了。
    范王急问:“马群飞找少堡主何事?”
    “喝茶!”南宫鹰道,然后将请帖交予手下过目。
    范通最是敏感:“不可能,属下了解马群飞,他若没事.不会那么大费周章拜帖对他来说,已是大事。”
    方君羽道:“听少堡主以前传回大漠消息,马群飞不是已成了宇宙王?在中原颇为叱咤风云?”
    南宫鹰点头:“是有七分可能,可是一直未加以证实。”
    范通道:“不知少堡主是否准备赴约?”
    南宫鹰道:“人都来了,不去看他,怎好意思?”
    范通道:“既然都到长安附近,他该亲自来这里,哪还发什么帖?属下以为这其中必有原因,少堡主该小心从事才好。”
    范王道:“大雁塔才七人里,属下去探探动静如何?”南宫鹰点头:“去吧!小心些。”
    “是!”范王领旨,任重道远地拜别主人,示威式地瞄了父亲一眼,方自大摇大摆掠向松林,翻墙而出,露了一手还算不错功夫,南宫鹰赏他的一成功力果然助益不小。
    范通露出满意微笑,只要见着儿子比自己强,那是他最大欣慰。
    不过,他仍为主人之事担心:“马群飞应该知道有关青春仙泉之事,否则不会如此凑巧,少堡主一回来,他就投帖拜山。”
    南宫鹰疑惑道:“你是说他跟青春毒泉有关?”
    “至少他一定听过此事吧?”范通不敢妄加揣测,只能温和说出自己看法。
    方君羽道:“说不定他就是想了解有关青春毒泉之事,才亲自前来拜帖。”
    “若真如此,倒是好办……”南宫鹰呵呵笑起:“其实我担心的是马群飞已加人极乐门,那才是真正叫人大伤脑筋!”
    以马群飞武功、智慧及兵力,的确让南宫鹰颇为忌讳,如果再加上青春仙泉作孽,他简直不知如何对付才好。
    马群飞道:“会吗?凭马群飞野心及威望,怎会甘心加人他人门下?”
    “那可说不定,连武当掌门都高高兴兴加人,其他人更不必说了!”南宫鹰道:“如果硬要退马群飞加人,那是不可能,但若是以进献,或共享利益,马群飞可能禁不了诱惑,尤其那又能让人长生不老,简直跟仙丹一样,谁不抢着要?”
    方君羽但觉此解释有道理,遂道:“要是他真的已加人,此次可能完全冲着公子而来,不得不防!”
    南宫鹰道:“防他根本没用,还是要断其后路才行!”
    随即又转向范通,道:“你还是先去查仙泉补给路线,务必在最短时间之内找出来,以免对方兴风作浪。”
    范通自知任务重大,不敢耽搁,立即拱手道别,匆匆离上。
    寒佛轩只剩四人,各有心绪思考问题。
    一直没没无言的李威南,此时开口说道:“那马群飞敢明目张胆而来,想必已有完善准备,他约得如此之近,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要少堡上放心赴约,他并不想耍诈,始做出这表明动作。
    “二是他早有并吞之意,也就是说,不管少堡主赴不赴约.他都将对付您。”
    南宫鹰点头:“我了解……希望他不是后者才好!”
    想及马群飞若真的喝了青春之泉,在得知青春之泉有副作用后的瘪样脸容,他不禁呵呵笑起,但笑声方起,又觉得不妥,赶忙压抑,形成一张怪异脸容。
    经过一番折腾,南宫鹰对痴笑症已较能控制,只要受难或遭受到其它无法让人脑袋空闲下来时,此症状自然减轻。但若像现在清闲下来之思考,往往使得他走偏而痼疾复发,不该笑的场合,仍不自觉地笑出来。
    虽然比起以前已好得多,但总叫他莫可奈何,此时没时间上天山找神经怪叟寻求解药,也只有多忍忍了。
    他甚至怀疑毫无解药,得全靠自己修为来解救不可,心灵之挣扎与无奈,是可想而知的。
    方君羽发现主人行为稍有反常,已问道:“少堡主最近为何时常发笑?”
    南宫鹰欲言又止,他终也窘困笑起来:“还不是练了那怪异功夫,练到后来,脑袋好像老有人在搔痒,然后就想起一些好笑之事,忍不住就笑起来了。”
    方君羽闻言,眉头直跳:“世上竟有此功?”暗自抽笑着。李威南稍怔:“少堡主是跟何人学此功夫?”
    南宫鹰道:“我也不清楚他真正名号,只叫他神经老人,但我曾听洛阳王说一个名号叫神经怪叟,大概就是他了。”
    想及在天山和神经老人之种种怪异趣事,他笑声又起。
    “神经怪叟?”银万金忽而想了儿时曾听过这么一段故事
    一会儿,他又道:“莫非是五十年前,有一神经大侠,在一月之内打败少林武当两派掌门及长老三十余名。然后集合他们带到妓院准备还俗,结果是妓女潜逃开溜方保住那些和尚、道士贞操的神经客?”
    “竟然有这种事?”南宫鹰闻言笑意更难忍,而呵呵笑起,看来这老头比自己疯得多了。
    方君羽、左无忌亦是笑声不断,在他俩感觉,中原武林简直怪异无比,什么人都有,此时碰上却是最怪一个,想不笑都不行。
    银万金笑道:“那是我十三岁闻知之事,后来断断续续仍有消息,皆让人哭笑不得,然而,在我三十岁左右,他突然失踪,若还活着,少说也该百岁开外了吧?”
    “他是有这把年纪!”南宫鹰想笑:“他想自杀都死不掉,实在可怜……”
    方君羽道:“少堡主去天山即是想找他解决毛病?”
    “正是……”南宫鹰道:“不过,照此看来,得延后些日子,希望不会再出现其他副作用才好。”
    想及要以酸梅止笑,他觉得自己像女人怀孕般可笑男人随身带一大包酸梅吃,实在不像话!
    可是,实在没办法啊!
    南宫鹰笑容扭着、变着,三人笑意抽着、捺着、还是帮不上。忙,只能投以同情、无奈,以及祝他早日康复之笑意眼神。
    方君羽只好计划,有机会帮少堡主到天山找那老人。否则,他实在不忍看少堡主整日发笑,还吃酸梅?那是男人的隐痛,不解决,永远都有个疙瘩在。
    南宫鹰勉强忍住笑意,把话题引向马群飞,以减少回忆溴事机会。
    四人研究心得一阵之后,范王已匆匆赶回来,一副完成使命地报向主人:“只有马群飞一个人,应该没有埋伏。”
    方君羽稍怔:“你确定?大雁塔有十层,你每一层都去过?”
    “去过了。”范王道:“我还登上第十层,只发现马群飞坐在那里弹琴,悠闲得很。”
    南宫鹰道:“大老远从大漠跑到长安来弹琴?他倒是风雅过人。”
    方君羽道:“他发现你了?”
    “我想可能。”范王道:“不过他装不知道,大概也料准少堡主会派人去探他吧!”
    “他一向老狐狸……”方君羽道:“少堡主是否要去赴约?”
    南宫鹰道:“早就说好,不去,他一定会来,何必弱了自家威风?”
    方君羽道:“可是属下总觉得他有所阴谋……”
    “如此之近,你们若不放心,埋伏在外面便是。”南宫鹰道。
    方君羽就等这句话,闻言欣喜道:“属下遵命,这就前去布署。”
    说着,他和左无忌一同拜别离去,准备调动大批人手以护主。
    范王拿出口袋那颗雷公弹,呵呵笑道:“要不要带一颗?万无一失。”
    南宫鹰斥笑:“你当真不怕跌倒,炸死自己?”
    “是有点儿怕,不过碰上马群飞,我没它,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
    原来范王有了雷公弹,才敢明目张胆找向大雁塔,否则任他有几条命,哪敢去碰马群飞?
    南宫鹰捉黠一笑:“我还是不敢带。”
    “怎么,你也怕炸死?”
    “不是!”
    “那你为何不敢带?”
    “因为怕人误会我是午夜牛郎。”
    “什么话?”范王斥笑不已:“带雷公弹会让人误会成午夜牛郎?”这是哪门解释?他简直无法串连这两者有何共通性。
    “有个‘蛋’便是!”南宫鹰往他下裆瞄去,呵呵笑道:“你不觉得把雷公弹放在口袋甩啊甩的,很像牛卵蛋吗?”
    “这……这……会吗?”范王恍然顿悟,一张脸随之飞红,直叫着会吗会吗?把雷公弹放回口袋甩两下,还是叫着会吗会吗?
    他却窘得自嘲笑起,骂了一句:“他妈的午夜牛郎!”不敢再见任何人,赶忙溜进回廊,避丑去了。
    李威南笑声不断:“这个宝、老是做些让人莫名想笑之事。”
    “他也是一番心意!”南宫鹰笑道:“只是把东西摆错地方面已。”
    两人视目而笑。
    躲在暗处的范王闻及,猛抓双手暗叫耻辱耻辱,恨不得啃吞那雷公弹,然而似乎于事无补了吧?
    甚快地。
    南宫鹰选了一件素青衣衫套在身上,准备赴约。
    他考虑是否要带那把赤阳剑?
    虽然带着它,对于自己较有保障,但初次见面即带刀带枪.似乎弱了自己威风,何况还有方群羽等人四处埋伏,再带宝剑,实在太小题大做了。
    他决定空了赴约,将宝剑交给李威南保管,以备不时之需。
    除此之外,已无任何可准备。
    他当下告别众人,大步走出镖局,往南山方向行去。
    八里路程,一晃即至。
    大雁塔落于李家庄慈恩寺内,本为少林分舵之一,但近来游客渐多,少林乃撤舵,只留几名和尚专司打扫之职,终为长安城新开一处观光胜地。
    然而游客似乎已知将有江湖人士聚集,已然躲得无影无踪,塔寺的四处显得一片沉寂,风吹树不动,只闻黄叶萧萧下,凭添几许瑟缩冷意。
    南宫鹰瞧及这塔高十层,直耸天际之大雁塔,但觉庄严肃穆,不愧是闻名古迹。
    再走近些,菩提树四落排开,枝叶黄中带绿,嗦嗦静敬,别有一番禅意。
    南宫鹰尚未沉静下来欣赏,十楼塔顶传来铮狰琴声,英气泛生,该是“万里出征”名曲,那英雄奔赴沙场之气吞山河气息表现无遗,如此更能了解弹琴者之心境,不是英雄便是枭雄。
    琴音似有引人意,南宫鹰不假思索,一冲而起,直掠十层塔,穿窗而人。
    马群飞果然静坐塔中央,醉心弹琴,只见得他相貌堂堂,四十开外的脸容显得精神奕奕。
    头发梳理整齐,浓粗眉毛经过修剪,显得死硬,和他那,嘴角短髯形成三道特别清楚特征,再配上细长而尖亮丹凤眼,可以看出他是极具强硬而又俱有女人细心之个性。
    一身田黄丝袍加身,有若帝王之尊,说他袅雄一点也不为过,连弹琴姿态皆现王者风范。如此一个处处装出或显出高高在上之人,想对付他,并不容易。
    南宫鹰方落地,马群飞立即顿断琴音,迎目含笑说道:“少堡主请坐!”
    地上早就置妥一张薄团,浅黄黄地映在墨绿大理石板上,甚是醒目。
    南宫鹰应言坐下,道:“堂主好大兴致,跑到这儿来弹琴?”
    “呢……稍练一下而已。”马群飞淡淡轻笑:“咱们已有年余未见面了吧?瞧你,意气风发,不但快统一大漠,连中原商家都被状元油行压得奄奄一息,实让咱这大漠郎与有荣焉。”
    南宫鹰道:“堂主也不差,宇宙王威名更是轰动武林,严然新的武林盟主,在下佩服之至。”
    “少堡主认为我是宇宙王?”马群飞凝眼过来,想看穿对方心思。
    南宫鹰淡淡轻笑:“不是吗?”针锋相对地反瞧回去。
    马群飞突然哈哈畅笑:“少堡主果然精明,我从未露脸,还是被你猜到了。”
    南宫鹰道:“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你找我又为了何事?”
    “呃……”马群飞沉吟一下,接着说道:“本来我打算跟你叙叙旧之后再说,但少堡主如此之急想知道,在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直话直说了……是跟青春仙泉有关。”
    南宫鹰暗道:“果然是为此事而来。”稍稍动容。
    随即又问:“你已经加人极乐帮?”
    “极乐帮?”马群飞甚是不解:“天下有这么一个帮派?”
    南宫鹰注意他表情变化,似乎看不出做作,说道:“也就是供应青春仙泉的那个帮派!”
    “喔”马群飞频频点头,似在盘算:“听说喝了青春仙泉,将来若不喝,会中毒而死?
    “不错!”
    “你亲眼看见?”
    “不错!”
    “看见谁?”
    南宫鹰但觉马群飞目光炯炯逼人,心生疑惑:“你好像很在乎此事?”
    “呢……”马群飞但党失态,以笑声掩饰窘态,道:“如此吸引人的东西,谁不想了解呢?如果没副作用,那简直太完美了。”
    “你已经服下它?”
    “没有!”
    “回答那么快?”南宫鹰直觉他想极力否认。
    马群飞淡然一笑:“不必对我猜忌太多,如果我服下,我会不知极乐帮之事?我只想了解这东西而已,而你又是亲身体验过这玩意儿,所以我才来请教你。”
    南宫鹰被他这么一说,又无法猜得准确,只好随他说去。
    一会儿,马群飞很快又追问:“少堡主,当真有人因为吃不到仙泉而亡?”
    南宫鹰道:“你不会抓一个关起来研究,立即可以证实一切。”
    “呢……是了,我怎没想到?”马群飞自言自语地说:“可是,要证实一个人,要多久时间?”
    “那我就不晓得了!”南宫鹰道。
    接着又道:“我没那种兴致去证明。”
    “少堡主一定亲眼看过,能否告知一二?”
    马群飞口吻已露出请求之态,南宫鹰想想,让他知道也好好,免得他加人极乐帮,准整死自己,遂道:“事情该从东海仙岛开始,当时我跟踪甘灵仙到仙岛,发现水大江也在,而且还见着仙泉,我忍不住想喝,突然跳出一位土蕃王阻止我,并说出喝仙泉之副作用。然后我看到他们族人有的变成皮包骨的骷髅,终于相信那玩意儿不能喝,谁喝了谁准倒霉。”
    马群飞脸容稍变:“你不是说,只要一直喝下去,不会死亡?”
    “话是不错!”南宫鹰突然呵呵笑起:“问题是我为了断水大江后路,以及挽救土著,于脆引动火山爆发,炸得仙岛稀里哗啦,沉人海底,现在什么营养牛奶都没了!”
    “你把仙岛炸沉了?”马群飞惊心动魄,人立而起,膝盖动处,差点儿勾翻琴座,他赶忙发力稳住,但党失态,想以更缓和语气说话。
    然而南宫鹰已感觉出他反应过度,必有名堂。
    接着又笑道:“你好像很在乎此泉在不在?”
    马群飞一脸惋惜:“如此天地灵泉,你竟然把它炸沉?你忍得下心?”
    “都已经炸了,还有什么不忍心?”南宫鹰颇为得意地说。
    “很好!你够狠!够威风!”马群飞来回踱步,边念边想着问题:“可是,既然都已经炸了,水大江他们为何还有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仙泉?”
    “那你只有去问他了。”南宫鹰道:“问到了再告诉我,我也很想知道。”
    “水大江?”马群飞在沉吟什么。
    南宫鹰见他思考如此专注,心想自己已把话说清楚,没有再停留此处之必要,遂道:“你需要的答案,我都给了,这里也没准备什么茶、酒之类东西。想来你是要专心练琴,我不想打挠太多等你练完琴,有空儿到威南镖局,在下必定尽地主之谊,让你尽兴而归,就此告辞!”
    拱手为礼,南宫鹰想开溜。
    “等等!”马群飞急忙喝止他。
    “还有事?”南宫鹰凝眼而问,不知这老狐狸还有何花样要要?
    马群飞淡淡笑起:“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自从你我两家结为亲戚开始,一直都在和平中渡过,许多年来也算相安无事。然而近来少堡主简直势如破竹,不但扬威于大漠,还在中原搞得有声有色,相形之下,我总觉得是否老了,有一点儿跟不上你的感觉,所以趁今天与你相遇机会,想跟你印证几招,不知少堡主可否赐教?”
    南宫鹰怔诧:“你要跟我比武?”
    “不敢当,只是印证。”马群飞淡笑:“尤其少堡主学了什么吸功邪法,几乎让所有武林人物栽筋斗,我不知又能挡得了你几招?”
    南宫鹰邪邪笑起:“这恐怕才是你今天约我的目的吧?”
    只见马群飞淡笑:“也可以这么说,毕竟学武的人都想知道他武功是否天下第一,我也不例外。只不过,我想在不伤和气下跟你较量而已,你可愿意?”
    南宫鹰何尝不想斗斗这位几乎已成了武林盟主的宇宙王,淡笑道:“你都开口了,我还好意思躲吗?”
    “多谢赏招!”马群飞拱手为礼,一副英雄惜英雄姿态。
    南宫鹰道:“怎么比?”
    “比三招!”马群飞道:“手法不定,三招之内决胜负如何?”
    “好!”南宫鹰心想,其实高手过招,一掌就够了,三招只不过多表演几手炫炔功夫而已:“既然是印证,该是点到为止吧?”
    “当然!”
    马群飞随手一扇,琴座、蒲团全部移往墙角,露出二十丈方圆宽广,足可让两人大打出手。
    于是南宫鹰暗自运劲,虽然身上还敷着药,但那是皮肉之伤,该影响不大,唯有左腿刀伤较深。
    但只要不比轻功,也能混得过去,现在可比者,该是内力和掌法。
    既然一招决胜负,他当然使出新创的烈鹰神掌,尤其是那招“万鹰齐飞”,自己从未使用过,现在用来现宝也好。
    当下他耍出此招,但见双手如电化开,刹然间直若飞鹰展翅,由一而十,由十而百,及至成千上万,或飞掠或欺扑或穿啄,连绵不断,变化万千,一气呵成,威势自不在话下。
    马群飞但觉此招变幻莫测,看似虎虎生风,却又内敛潜藏,直若一颗炸弹,若引开它,将被炸得尸骨无存似的。
    然而他似胸有成竹,以不变应万变,运出护体神功,双掌合十一如佛,全神凝贯,盯死南宫鹰任何可能化开之招式。
    南宫鹰瞧他采取守势,自己当然主攻,猝而大喝,身如猛虎扑去,那掌劲开打,倏若千万处暴亮明镜齐闪,裹向马群飞全身要穴。
    那闪锐过处,啸起光带猛卷再卷,就快封去马群飞所有身形之际,突然暴开双掌,只见得掌现红光与那白镜不断砰砰互击互撞。
    每击一掌,瑞气即如利刀喷出,像放剑光般直往四面八方射去,若在夜晚,必定如元宵烟火般灿亮耀眼已极。
    那光影再转,直若大光团包着小光团不停碰撞磨擦,啸风更炽。
    就在那四掌不断切封之际,南宫鹰突然见及一道几乎其微空隙,那好不容易才得来机会,一个掌刀猛切过去,那就如戳破气球。
    叭然一响,红色光圈顿失,露出大片肩背,南宫鹰岂可失去机会,一连数掌劈劈斩斩过去,终于切中对方右肩。
    那该是战胜此招,在点到为止规定下,他立即收手。
    岂知马群飞却趁此机会,一掌打向他胸口,那劲道简直重得要人命,吓得南宫鹰惊骇暴闪,连翻七八个筋斗。
    赶忙运出吸功秘法,始化去不少劲道,尽管始,他还是被打得胸腔闷痛,显然受了内伤。
    南宫鹰脸色稍变:“你不遵守协定!”
    马群飞淡笑:“我并没失信,第一招是败了,但第二招连着来,只是你大意而已,好吧!既然是分开,这掌不算,咱们重新比划!”
    “打了我还说不算?”南宫鹰暗骂,但人家都说得出口,他只有认了,心想第二局再扳回便是。
    当下凝起奇异神功,准备借力打力,以收拾这老狐狸。
    马群飞但觉对方左手采守,右手采攻,该是施展所谓的吸功大法,他有心试试。
    登时轻喝,右掌千斤万力劈来,那招又硬又直,毫无取巧,直若泰山压顶,掌劲轰得南宫鹰衣衫猎猎作响。
    南宫鹰却是不退,冷喝一声,左手如电吸贴过去,但见掌势一个罩引,马群飞所发劲道全被吸去,他脸色顿变,赶忙想撤功。
    岂知自家掌劲已从南宫鹰右手轰出,打得他连退七八步,血气为之浮动。
    “好功夫!”
    照理来说,马群飞已三战二负该是输家,他却又大喝扑来,喝叫道:“比武不比玩真的!你试试看!”
    分明他已恼羞成怒,且想证明什么。掌影登时大作,在那无尽空间中霸展出来,直把南宫鹰当小绵羊般搏杀。那完全是拼命杀招,南宫鹰感觉得出,怒笑出口,不退反进,伸手照打对方掌影。
    但见七掌罩劈自己门面,他迎手过去,连吸七掌,猝而反击马群飞腰腹空门,心想此着必能迫得他闪逃它处。
    然而马群飞却大大出乎南宫鹰意料之外,硬是不顾空门,硬逼招势想扑杀小绵羊,南宫鹰纵使感到意外,但箭已出弦,不得不击,登时三掌砰砰砰连劈那腰腹,却像打在沙包上.叭叭叭化于无形。
    他惊骇不已:“你练了金刚护体神功?”
    话未说完,马群飞狂笑出口,一掌打得南宫鹰如虾米弹撞墙头,左掌疼痛欲裂不说,喉头一甜,血丝已涌出,内伤不山更重。
    马群飞忽而狂笑,声震宝塔:“你练了吸功邪术,我练了金刚护体,各有千秋,不过,看来你还是弱了一成!哈哈哈……”
    南宫鹰又气又怒,这家伙分明要诈,他不认输,突又反扑过来,秘功猛地施展,。双掌见向即劈。
    那马群飞有意凸显武功了得,根本不躲,让他连劈十数掌而面不改色,笑声更狂。
    南宫鹰一气之下,猛用吸劲粘向他肩背,不必对方发掌,照样抢吸他内力。
    马群飞淬党内力浮动,惊骇不已,笑声顿失,迎掌就劈,南宫鹰料准他有此举,赶忙粘来掌劲以吸功,淬又吐打对方肩头。
    叭然一响,马群飞踉踉跄跄跌前四五步,差点儿撞墙。
    南宫鹰终于明白,纵使对方护体神功再强,只要自己吸去些许护体真气,再狠狠罩打,照样可以收到奇袭效果。
    发现如此秘密,他心神笃定不少,纵使制不住他,也不至于落个一败涂地的地步。
    马群飞冷笑:“有你的!”猝然厉喝出口,人如飞虎罩来,掌势不断切劈再劈,任那南宫鹰想吸取再反打。
    然而马群飞却在想吸功之际断止吐劲,让他吸不到,然后改劈另一手,必要时连双脚都展开攻击,如此一来,竟然奏效,并搅乱南宫鹰掌势战法。
    他一时处于下风局面,何况方才又受了对方两掌,功力大打折扣,在无法吸取对方劲道补充之下,已相形见拙,节节败退。
    当下心头一横,猝然改右掌为指,趁着左掌封去对方劲道之际,先破去其护体真气一部份,五指如勾往其肩胸抓去,唰然一响,衣裂肉裂,现出五道红痕。
    那本该让马群飞叫痛之伤,他却一儿反应也没有,更让南宫鹰惊心动魄的是那伤口,竟然流出透明般液体,这分明是……他惊叫:“你服了青春毒泉?”
    话未说完,马群飞似在报复裂衣之仇,似想杀人灭口般一掌轰得南宫鹰倒撞对面墙壁,南宫鹰哇然大吐鲜血,意识中只想赶快逃开这里,否则必定遭殃。
    二话不说,强忍浮动血气,猛地运劲,掠窗而出。
    岂知身形方冲出七八尺,外头淬又一道劲风轰得他倒摔内塔,滚跌地面。
    南宫鹰还想逃,转向别道窗口,照样有人掠进来,他乍见此人,惊愕无比:“水大江?”
    那肥胖黑脸家伙,不是水大江是谁?
    水大江邪邪讪笑:“你的确难缠,但这次你插翅难飞!”说完狂笑不止。
    南宫鹰苦笑,还想逃,可是每转一窗口,即有一人掠进来,瞧这群老头个个身手不凡,南宫鹰心灵直沉谷底。
    怎么逃啊?光是武当掌门紫云道长、七星门段七星、水大江、马群飞几人已足以撼动天地,还加了一些僧儒,简直已是集中原之精英吧?
    水大江—一报出名号,光头和尚乃少林长老戒明大师、终南。掌门刁子君、天台长老梁锡山、华山掌门秋海棠、青龙党帮主邱奔龙、青城派长老伍金星。
    南宫鹰但闻大名,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他没想到马群飞本领如此之大,竟然能调动这些不是帮主,恐怕也是帮中属一属二的绝顶高手来围捕自己,那还战个屁?何况还身受重伤!
    “你们真是给足了面子,如此招待在下,实在过意不去!”南宫鹰只好认命地大方拜礼。
    水大江讪笑不已:“我们已想过,最安全又最有效的方法,即是请九大门派派出高手看住你,然后让你安安心心地呆在这里,再也不必为那铁门烦恼了。”
    南宫鹰道:“看着我,对你们有那么大好处吗?不如一刀杀了我省事!我何德何能,让这么多掌门人替我看门?”
    水大江轻笑:“如果你很合作写出吸功妖法口诀,我们很快会让你获得自由。”
    “很自由地扛出去?”
    “不会那么严重!”马群飞道。
    不一会儿,他又接着道:“不管如何,你还是我小舅,我会保你不死!”
    “谢谢,我感激不尽!”南宫鹰捉滤讪笑:“原来宇宙王就是极乐帮帮主,原来一直在暗中指挥跟我玩捉迷藏的就是你!我早该想到,宇宙王能让中原各大帮派臣服,水大江又怎会忘记你这号人物?”
    马群飞冷道:“我根本不知有极乐帮之事,不信你可问洛阳王!”
    洛阳王水大江赶忙打哈哈:“不错,堂主的确不知,那是我特地开辟,用来训练杀手的地方,留下你,说不定可训练成一等一杀手呢!”
    南宫鹰心想,莫非水大江存有私心?当下准备挑拨,讪笑:“诸位也别得意太早,那些仙泉根本就是毒药,不信你们自行闭关三个月看看,保证变成皮包骨。而且我告诉你们,仙泉已毁,沦落水大江手中已不多,你们准备等死吧!”
    众人闻言,似乎再次触动最近传言所引起之心灵负担.眼露关切地往水大江瞧去,希望获得再次证实。
    就连马群飞也冷眼盯向水大江,想看穿他心底到底如何盘算?
    水大江急忙轻笑:“诸位掌门别多心,这小子跟我们是处于敌对局面,他当然以制造谣言破坏为目的,又怎能信他的话?在下保证仙泉源源不断,而且毫无副作用,在下愿意以人头担保!”
    南宫鹰汕笑:“别听他鬼扯,你们砍下他脑袋,自己不就完了?”
    水大江怒斥:“你还敢挑拨?”一掌想劈来,却又想及马群飞可能会认为自己做贼心虚,遂重声道:“就算真有副作用,他们更该团结在一起,任你挑拨也没效!”
    此话已暗示,既然服下仙泉,若有毒,已是中毒,根本毫无退路可言,挑拨只是徒增心绪烦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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