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侠南宫鹰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十二章青春之泉
    且说南宫鹰和范通、范王被押人一座山峰半山腰之内洞中。
    此乃天然山洞,此时却装起铁栅门,活像关猴子般小动物园,一洞洞做不定形延伸,小铁栅之外仍有大铁栅,防守甚是严密。
    南宫鹰却发现里头关了不少异种人,说他们异种,大概可说是生活在本岛的土著,皮肤黝黑,只着皮制内裤,光着上身,嘴巴、眼睛特大,鼻子却扁塌。
    最让南宫鹰不解的是,这群人似乎都相当老迈,除了皮肤发.皱,连牙齿都泛黄泛黑,一脸无精打采,哪像是服过仙泉之人既是土著,应该早就服了此泉吧。
    他瞧着这堆人,他们也以恐惧眼神回报,甚至缩向内角,纯朴天性尽展无遗。
    南宫鹰不便再看,以免让他们受惊。
    他很快地被带到一间光线充足的牢房大概靠近某悬崖,而从那头穿凿之小窗以透光。
    这里还算于爽,该是用来关超级犯人,连铁栅门都有小腿粗,想挣断,谈何容易?
    此乃水大江故意安排,一方面免除三人混在一起玩花招,一方面却可让南宫鹰亲自了解状况,以能安心写出口诀。南宫鹰本想运劲冲穴,但根本没用。
    水大江为确保安全,竟然每天早晚亲自巡来,并加以点穴,以免发生意外,他却不逼南宫鹰,他知道,日子一久,胜算将属于自己,又何需急于一时。
    南宫鹰暂时得以安身,但每天面对这名睁睁大眼守卫,他的确要不出名堂,然而又不得不动脑筋寻求脱逃方法。
    匆匆已过七天七夜,他仍无计可施,看来得写点儿什么东西给水大江,以换求某种机会吧?
    他开始要纸笔,先写些无关紧要口诀,并画图。
    水大江仍每天早晚收去他所写所画之东西,而且口气一天比一天好,好似真能从这些废纸堆里找到好处似的。
    又过了三天,南宫鹰几乎快熬不下去,靠在墙头,面对小窗口,心想若功夫仍在,劈它一个大洞,自可逃脱。
    然而此时此地,竟然幻想得如此不切实际。
    正在烦心之际,忽觉石壁有东西在戳自己背部,他疑惑,直觉地有人在捅自己,不动声色移位以遮住守卫视线。
    这一瞧,猝而发现竹竿般细片不停地抽动,分明是有人在挖地道。
    “莫非有人准备搭救自己?”
    他欣喜不已,不动声色又坐回原位,以防止狱卒发现。
    那竹片越挖越厉害,捅得南宫鹰背部时痛时痒,然而他心头却阵阵高兴,因为洞口越来越大,不久将可脱困!
    待感觉像巴掌那么大洞时,南宫鹰始找机会偷瞄背后,猝见洞口张着一面大眼大嘴家伙,像猴子般往外瞧,两人对上眼,同时一声惊叫。
    这一喊,大眼家伙赶忙缩逃,守卫却被惊着,急忙探向牢房,嗔道:“什么事?”
    南宫鹰暗自叫糟,却不动声色喝道:“我想起来了!今天应该是我的生日!叫个几声庆祝,不为过吧!”很技巧地转背,将洞口封住,以免穿帮。
    狱卒闻言瞪了一眼:“就算生日,说一声便是,叫这么大声.想吓死人啊?”
    “抱歉!一时太紧张了……能不能加点儿菜?”南宫鹰道:“连我那两位朋年都要。”
    “你说的,我能不听吗?”
    狱卒接到命令有求必应,只好转向远处喊了几声.交代加菜,始无精打采走回那冷板凳,冷目盯着南宫鹰,其实一颗心早飞到中原烟花楼女人堆里。
    南宫鹰连连道谢后,也不再多言,未多久,大餐果真送来.连水大江都赶来道贺,南宫鹰虚与委蛇,水大江敬过好酒,始带着新口诀离去。
    天色又自暗下,南宫鹰已将大餐吃个精光,还跟远处的范通父子喊话后,开始再写口诀,心头却希望那小怪人重新出现。
    及至三更光景,狱车已熬不住而打鼾。
    秘洞那头始伸手揪向南宫鹰衣角,南宫鹰会意.抓手过去.以示友好,于脆倒下来,以便能和此人交谈。
    “你是……”从此人长相,南宫鹰早猜出他是土著,但仍查明身分。
    那土著张脸洞口,咧嘴一笑,叫声:“米加。”大概是名字亦或头衔。
    南宫鹰不在意他是何称呼,但觉对方听得懂中原话,欣喜不已,急问:“可以逃走吗?”
    土著位疑惑,敢情悟不通。
    南宫鹰立即拨动食中指以表示走路之意,立即引来土著干笑。
    “走……”说不出,土著干脆用画,手指画出两条线,一条转弯,一条却直指南宫鹰,干笑不已。
    南宫鹰会意,敢情这家伙挖地道搞错主方向面挖到这里,他憋着笑意,低声道:“往右七八尺就成了!”
    沉怕对方不懂,还是比划右侧,然后伸出手指示距离,土著似懂非懂发笑,指向右侧,笑的更开心。
    南宫鹰点头,摆摆手指,叫他快点儿工作!
    土著生性憨厚,闻言立即感恩点头,比划一阵,始将脑袋缩回,南宫鹰为免泄密,将铺在地上草堆移过来以封住洞口,然后装做若无其事以写口诀。
    匆匆一天一夜又过去。
    直到三更天,米加土著始满脸泥灰钻出脑袋,欣喜直笑,表示打通,可以逃了。
    南宫鹰当然高兴,但事关范通父子安危,如此逃去,会不会波及他俩?
    他揣想一阵,但觉水大江不可能随时将人杀了,顶多让两人吃点儿苦头以威胁自己现身,只要自己功力短时间之内恢复,自可将人救出。
    土著又在催人。
    南宫鹰不多想,瞧着打吨狱卒,此时不走,尚待何时,遂合着对方力量,很快将秘洞挖大,勉强挤了进去。
    米加土著先行爬向悬崖外,南宫鹰得以如蛇般曲扭而出,但发现那是万丈深渊,他不禁犹豫。
    若武功仍在,他大可一试,可是现在武功受制,无异于常人,如此跳下去,不死也得粉身碎骨。
    土著却拉着他,一副兴奋模样,急于往下跳,南宫鹰还再犹豫,他却叫声“没事”,强拉南宫鹰,齐往下跳。
    南宫鹰心头一横,生死有命,大不了抓他来垫底便是,果真跃身下跳。
    那无底深渊漆黑一片,根本瞧不清下边有何东西?
    但土著似有本能,身在空中却不停打滚以改变方向,遇有凸岩,必定伸手抓去缓和下坠力道,并以此改变方向。
    一阵三扣凸岩,总坠个上千丈深,米加土著使力弹向左侧一空,形成抛物线直坠而下,南宫鹰直觉两耳啸风不断,像掉落地狱般,满心满脑尽是死亡之幻影。
    猝见深渊反出些许粼波,那该有水,南宫鹰现出希望火花。
    土著却把他抓向背后,当真想以自身当向垫,动作方成,两人同时坠入水中,叭然一响,水柱喷冲如天,两人全没水底。
    再次重击,震得南宫鹰头昏脑涨,差点儿昏死过去,嘴鼻呛人溪水,迫得他连连挣游水面,打咳不断。
    至于米加土著却未浮起,莫非摔死不成?
    南宫鹰却否这么想,毕竟他看过青春之泉之效力,又岂是随便会失效?
    正疑惑中,水潭终于冒气泡,土著满身泥巴浮起,他拚命洗脸,拼命干笑,表示冲力过猛,被挤入水底泥堆里头。
    南宫鹰自也发笑,若非他,纵使有水潭,自己也无法消受如此大之冲力而毙命当场吧!
    土著很快洗净嘴脸泥巴,跳上岸边,向南宫鹰招手,即往山谷里头逃去。
    南宫鹰心知他必定了解地形,立即跟前,展开另一种逃亡生活。
    土著如识途老马。不断穿过山谷、乱石堆、险崖、断层,眼看天色将亮,遂找一处隐秘山洞躲起来。南宫鹰不解:“你怕白天被追着?”
    土著会意,点头;要南宫鹰照办,直叫出鸣鸣声音,还做飞翔状。
    南宫鹰懂了,敢情对手养了什么鸟类能追踪敌人,若真如此,倒是真的要躲,可是逃了一夜,肚子未兔叫饿,他苦笑,摸摸肚皮。
    上著想笑,说声“忍……”可是又不好意思叫南宫鹰跟他一起挨饿似的,偷偷溜出山洞,一边瞧天空,一边翻找石穴.没多久.抓来一条手腕粗响尾蛇.憨笑地交予南宫鹰。
    “又要吃生肉?”
    几天大餐吃下来,南宫鹰似乎对生肉极大排斥,土著却劝他多吃多好。
    南宫鹰只好捏破响尾蛇血脉.喝它鲜血便是.至于肉身,不吃也罢,本想丢至一旁,土著觉得可惜,抓了过来,像吃山珍海味般吃个精光。
    南宫鹰只能苦笑,心想此时以恢复功力最为重要,逮着机会,立即盘坐下来,运起神经老人的奇异心法。
    此时他已无暇考虑是否练过头会神经失常,他只想早点冲破受制穴道。
    这神功就是奥妙无比,只要认真运行.丹田总能升出一股劲道,再慢慢引导.相信过不了多久,将可冲破被制穴道。
    土著搞不清南宫鹰坐得如此端正有何功用?一边偷瞧天空之际,一边想此坐相,但觉跟天神有些类似,干脆下跪拜它几下。
    南宫鹰始终没反应,他拜久了,觉得没趣,也学样打坐起来,目光却不停地往空中瞧去。
    及近午时,果然发现天空群鹰飞掠,他无暇打坐,赶忙将南宫鹰拖得更内侧,以防泄行踪。
    南宫鹰被拖着而醒神,此时功力恢复近两成,精力开始渐渐充沛,始问道:“有变化?”
    土著赶忙点头,指向空中,南宫鹰好奇探头,突见黑鹰盘空,并且高叫。
    那声音分明已发现猎物,吓得土著脸色大变,拖着南宫鹰就想逃。
    南宫鹰心下暗叹,自己从来不杀鹰,但此时却要破例了。
    他遂抓起小石块,相准天空打去,细石如箭,准确无比将鹰击落,他却觉得像打自己心坎。
    “管他的.鹰虽无好坏,却被敌人利用,怪不得我!”南宫鹰勉强找理由解释以安慰自己。
    土著却睁大眼睛瞧向这位随便弹弹手指即能打下飞鹰的神奇人物,“功夫?”他惊声叫着。
    南宫鹰淡笑,稍点头:“对,是功夫!你想学?”
    “想!”土著却干笑着,若非脸面甚黑,此时必定红热热.大然他又下跪直拜礼,一脸恳求:“救……族人……救我族人……”’
    直把南宫鹰当神拜。
    南宫鹰自知他用意,含笑道:“你是说,叫我宰了那大胖子还有那对夫妇?”双手比出肥猪模样。
    上著猛点头:“可恶……占……莫加岛…’,,夺……仙泉南宫鹰道:“我是想帮你.可是他们喝了仙泉,根本杀不死我怎么帮?”
    “会……会死……”
    “会死?”南宫鹰睁大眼睛:“喝了仙泉也会死?”
    “不,不会死……”
    南宫鹰莫名不解,这小土著言词不清,明明说会死。突义改口不会死,莫非是标点符号没弄好,来个“不!会死”如此最是中肯。
    土著似知南宫鹰迷惑,硬逼出自己字正腔圆道:“喝,不死……不喝……死……”还比手划脚以强解释。
    南宫鹰终于听懂:“你是说,只要连续不断喝仙泉,自能长命不死,若喝不着这玩意,随时都会死去?”
    土著欣笑起来,猛点头,说声“死”字,倒也摆得直直。
    “这不就跟吸食鸦片一样?”
    南宫鹰终于恍然,为何甘灵仙、水大江硬要逼自己眼下青春之泉。无异是想借此泉来控制自己,若将来有人背叛,他们只要断其仙泉供应,真的是杀人不见血。
    他也想清楚,当时刁青洋和甘灵仙两次弃船而逃,尤其是大海那次,很可能是因为仙泉将用尽,不得不走,否则又何必冒此危险呢?
    他问:“喝一口,可以维持多久?”
    土著茫然瞧来,并未会意。
    南宫鹰改口:“你多久没喝?”
    这“多久”两字,土著老是会意不了,南宫鹰干脆画出太阳、月亮,再画杯子做饮用状,然后要他数太阳、月亮。
    土著终于懂了,憨笑地数着数目,大约三十余天未饮用。
    南宫鹰不禁皱眉,月余未用,精神还那么好?想要短时间之内收拾他们,恐非易事。
    土著似知他想法,说道:“我……”拍自己胸口:“我族人……用少……长命……他们用多……短命……”’
    南宫鹰终又悟通,这青春之泉当真跟鸦片一样,偶而饮用,并无副作用,但若大量饮用,恐怕就得供应不断,否则将有性命危机。
    “这么说,还是得毁掉此泉了?”南宫鹰拿起石块,捏它粉碎。
    土著会意:“毁它!”
    “毁掉了,怎么办?”南宫鹰道:“你们拿什么喝?”
    瞧及这小土人皮皱、毛灰,该是活了甚久,不禁想问:“你活了多久?”
    他装出婴儿叫声,然后一直比向膝盖、肚腰、胸口,以至于头顶表示成长,及至最后的长胡子驼背。
    土著会意,干笑地伸出两根手指头,然后指向地上月亮,不断画形状。
    南宫鹰总不能猜二十岁,眉头直皱:“两百岁?”心想看来恐怕只有五六十岁,若活到动弹不得,恐怕还有一大把时光好混。
    土著瞧他吃惊模样,颇为高兴直笑。
    南宫鹰陪他发笑,道:“毁了仙泉,你不就死定了?”手指勾个不停。
    土著并不紧张,道:“再找……”
    “仙泉那么多?”
    “不知……”上著摇头表示不清楚,但仍信心十足。
    南宫鹰道:“要是找不到,你们如何活?”
    “命……太长……不好……”土著干笑着,或许他也悟出生命真谛,不一定非得活个千百岁不可。
    南宫鹰点头:“好吧!我们就去毁那害人的鸦片泉,再救你族人!”
    土著会意,连连磕头道谢,偷瞧天空,不管飞鹰盘旋,准备时间找向仙泉。
    南宫鹰心想抢得先机,胜算更大,反正功力已恢复近两成,只要再打通几处穴脉,随时可以恢复功力。
    照他估计,午夜以前,该能完全恢复,到时自可掌握大局。他摆着手:“走了?”
    土著似也横下心,猛地冲出,南宫鹰则拉他右手,借轻功之妙,攀掠之间,快速许多,瞧得土著惊心中带着欣悦,不断叫着功夫功夫,哪还顾天上是否有飞鹰监视。
    南宫鹰特别小心在躲飞鹰,但时间一久,未免仍被盯上,他却不忍心再发射暗器,只抢着先机,直奔那所谓仙泉所在地。
    腾掠之间,他仍不断运功冲穴。
    不到午时,已恢复四、五成功力,水大江的制穴手法出乎他意料地稀松平常.照此看来,不必到三更天。可能傍晚即可恢复九成以上。
    土著米加却因感受那股渐奔渐快,简直就快飞起快感,尤其深宽数十丈断崖,每每要绕行老半天,此时却一纵而过,实让他既惊喜又害怕,尖叫之中却又往往换来起兴笑声,恨不得自己也学了这些功夫,可以天天飞来飞去。
    南宫鹰只能轻笑,或许有空儿,他会教他几招,但此时万万没时间。
    尤其,在爬过第三座高峰后,来到一处类似蛮荒地形.阴气直逼两人之际,土著已不敢乱笑,神情转为凝重。
    南宫鹰知道地头将近,更没时间教人,他得全神应付所有变化。
    此处不但寒冷,而且景色怪异,直若月亮地形,或而冷山凸高,或而深坑不见底,冷风啸起,让人陡生寒意。
    南宫鹰不禁想起嫦娥偷灵药,说不定此处即是灵药掉落地点,亦或是嫦娥躲在此,或许真的有那广寒宫吧?
    幻想归幻想,他却遵照土著指示,潜往里头,约行三里崎岖山路,眼前偌大一片断层,像悬崖隔断去路。
    但那断崖下,却若坟墓地形般斜斜延伸另一头山峰,那里长满桌大类似昙花般植物,围绕一口滚滚冒白烟山泉而生,景观煞是奇特。
    南宫鹰岂见过叶片如人身,花朵如桌子的大昙花,而且不是一朵,而是数百朵,上千朵汇聚成一处怪花园。
    他开始怀疑,这仙泉是否即为这些花朵所渗出之汁露,亦或露珠、花蜜之类东西所混合而成?
    土著无心观赏大花朵,他指着那口仙泉,不断叫着:“毁它!”而那仙泉四周却围满护卫,并有十数名土著被迫劳动,不断以罐装泉,该是想把仙泉运往它处。
    南宫鹰皱眉,偌大一个山泉区,恐怕非人力一时可以毁人,尤其那些花朵,恐怕更为棘手。
    他道:“太大,不易毁……”双手画大圆以表示。
    土著会意,指向那山峰顶,不断叫着“火”。
    敢情毁灭方法即在“火”字上。
    南宫鹰引目瞧去,那的确是座火山,而且稍有冒烟,该随时可喷出岩浆,若将它引爆,自可毁掉这怪地方。
    “你叫我引爆火山?”南宫主鹰手指耍成火花状.直指火门口。
    土著深深点头。
    “怎么引爆?”南宫鹰可不了解火山性质。
    土著道:“丢石头……”
    “这么简单?”
    “石头,像太阳……”’土著指向山峰左侧,那似乎随时可反光之岩块。
    南宫鹰若有所思。造物神奇,又岂是人类所能想得清、摸得透?
    但见土著一副认真模样,他姑且相信只要丢下那种类似太阳的石块,准能引起火山爆发。
    可是,若引爆火山,下边土著不就逃无去路?很可能被活埋?
    “火山爆发,你族人怎么办?”
    “他们……会逃……”
    “问题是逃不掉呢?”
    “……死……值得……”土著虽难过,却仍坚决如此做:“这样…才……能……赶走坏人…’,,”
    南宫鹰当然明白他苦心,遂点头:“就这么办啦!许多事根本找不到两全其美办法!
    走,先收拾几人再说!”
    既然要毁泉,而且天空飞鹰瞅叫不停,水大江等人恐怕不久即将赶来,他得抢先机才行。
    当下遂抓着米加土著,腾身纵崖而下,小小五百丈,只不过三个落脚,两人已平安降落禁区。
    此处更冷,如人冰宫,土著不禁打个冷颤,搓着手臂以御寒。
    南宫鹰却对那几乎可当屋子的大昙花喷喷称奇,若能摘一朵回中原现宝,说不定光卖这花即可大发利市。
    他好奇地逛着,毫不躲藏迎向那口仙泉。
    天空飞鹰反冲下来,吱吱怪叫以通知守泉护卫。
    他们但觉有异,目光搜寻,果真见着衣衫烂碎,。胡碴满脸的南宫鹰,瞧他模样,根本不可能是自己人。
    何况洛阳王命令过,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仙泉,护卫头领不禁喝道:“你们是谁?胆敢闯禁区?”
    心知在此处,不易杀人,护卫则改为张网、抽鞭,以能捆捉对方。
    南宫鹰艺高胆大,淡笑不断:“我是新主人,特来接收此泉,没你们事,退开!”装出水大江之王爷模样,挥着手势。
    护卫怎肯相信,冷斥:“就算如此,也该和岛主一起前来说明!还不退去,休怪在下无礼了!”
    眼神一瞄,十数名手下全围过来,手中长鞭、软网蓄势待发,大有一发难,势在必得之态。
    米加土著早吓得缩退十数丈。
    南宫鹰却仍谈笑风声,双掌凝力,但见对手迫近丈余,那长鞭就要抽到门面,他始发难,掌势反吐,砰砰大响,打得来者暴退数步,脸色惊诧不已,不信对手一掌即将自己给逼退。
    护卫头领心知来了高手,猝又喝令,阵势伺侯!果见十余人三面排开,前鞭抽如狂蛇乱舞,直迫南宫鹰上下三路,后网伺机而动,腾撒、罩扑,井然有序,鞭、网合作,铺成密不透风阵势。
    南宫鹰仍凝力直逼向前,忽见三条长鞭如狂蛇吐信,猛噬自己脑颈、胸、手部位,那势来得好快,乌影卷扫,严然化成漩涡,凝结绞动于周遭丈余方圆,见人绞人,见肉绞肉,端的是灵狡、狠辣、残猾已极。
    南宫鹰以不变应万变,干脆伸手让那长鞭绞来,一条卷手,又来一条,碎然间,数鞭尽卷身形,眼看就要得手,护卫头领不禁大喝巨网伺候!
    就在三面巨网扑罩半空之际,南宫鹰突然乱窜,直若狂蜂人林,东钻西跳,上掠下纵,甚至钻往敌手下档之间,迫得这群鞭手招式大乱。
    待想调整之际,哪知手中长鞭已成最大绊脚石,硬被南宫鹰缠钻卷绕得缚手缚脚,简直已无挣脱之力。
    护卫头领见状大喝;奋命扑来,南宫鹰冷笑,秘功猛吐.打得他若丹丸弹跳天空,落于桌大昙花里头,那花瓣竟然初得很,如皮冻般抖着,却未破裂。
    南宫鹰见状,干脆冲前,硬将花口扭绑起,任由护卫头领挣扎,好不容易穿出一手,南宫鹰但见花瓣仍耐不久,干脆几拳揍下,打得那人晕倒里头。
    天空巨网趁机罩来,南宫鹰冷喝。倒翻筋斗,逢人便劈,叭叭数响,敌手招加乏力,宛若落水狗躲躲逃逃。
    天空巨网方自罩下,南宫鹰反手抄去,反掀又掀,硬将张网之人掀抄于网中,他惊叫要糟,南宫鹰却让他糟个够,猛往下拉,罩向那大群落水狗,随即劈功让网打转,越转越紧,终将十余人裹成一团球。
    南宫鹰兴致未减,又找来另几张网,裹得更密,并丢于花丛一下,严然成了含苞待放之黑花一朵。
    米加土著见状始转惊为喜,不停点头发笑,以土话直叫:“很好,太棒了!”对于武功之崇拜又多几分,其他的土著则直拜不已。
    南宫鹰干笑:“我没那么大的恩惠吧?快起来……”
    岂知米加土著却抢在南宫鹰前头,叽里咕噜说个不停,土著则不断叫着“米加米加”状甚真诚。
    南宫鹰眉头一皱,于声发笑,原来,他们拜的是米加这小土著,跟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敢情是表错情了,他自嘲笑着,高高在上的少堡主也有被冷落的时候。
    不好意思破坏他们感情交流,南宫鹰一个掠身,直飞仙泉。
    人方落地,淡淡酒香壎来,直叫人喉头发馋,这乳白汁液无异于玉液琼浆,实是上天造化之物。
    他终于忍不住伸指沾些仙泉,舔向舌头,清甜芳香,果真如黄山花酿般让人沉迷而产生欲罢不能之心。
    那股随之而来的瘾头,直若吸鸦片般捣人心神,他得深呼吸,尽是想著米加土著的所言只能淡喝,不能痛饮,否则自找麻烦。
    “这玩意儿的确迷人……”
    南宫鹰勉强压下那股瘾头,然而还是忍不住想舔光手指残留他泉再说。
    忽闻背后吱吱怪叫,米加土著惊急万分冲来,猛抓著南宫鹰右手,猛摇脑袋说不不不,还想伸手挖向南宫鹰嘴巴,吓得他立即清醒,跟着叫不不不,始阻止米加粗鲁举止。
    米加终于安心:“不能……喝……”
    “我没喝,只是舔舔罢了!”南宫鹰怕越描越黑.干脆改变话题:“你是……酋长?”
    看米加听不懂,只好猛伸拇指:“米加,第一?大哥大?”
    米加干窘点头笑起,憨态可掬地竖起拇指,跟着叫“第一.大大…,”证明自己身分,目光望着自己族人,伸手摆了摆,叫声呜呜!那群惊憨族人始冲向前,提着几桶仙泉,赶忙又冲退逃走。
    南宫鹰一脸不解,这群人为何逃的如此奇怪。
    米加憨笑道:“救人……关……牢……”
    南宫鹰这才会意,地洞中仍有不少土著,不就等着要喝青春之泉?难怪他们急于提泉逃去。
    想及仙泉,他又开始好奇瞧向这口有若三个桌面大的怪泉.四周被不定形之田黄玉石承着,泉心则不断冒涌乳泉,或而过冷,总冒着白烟,不管如何取用,此泉老是不枯竭,敢情藏量丰富。
    “冒着冒着就能大发利市,难怪连富可敌国的洛阳于都心动,可惜这鸦片有害人体,否则真是好财源……”南宫鹰喃喃自语:“可惜大漠只有黑油泉,尽冒乌臭黑油,哪能饮用!”
    黑油泉和仙泉想比,简直天差于地,南宫鹰颇为泄气,然而他忽又想到什么。
    “黑油泉不能喝,但可以点火啊!”他想到贾状元的炼油术.若真能炼出桂花香油,那岂非照样受欢迎?
    乍然之间想到发财术,南宫鹰简直被捅了数百刀,仍无法忍受尖声大叫,甚至挣乱得快激破自己血管。那叫声震山谷,更吓得米加莫名瞧来,猜不透,仙泉喝下,竟然会有此副作用?惊心地伸手扯向南宫鹰衣角,想试探对方是否真的不正常?
    南宫鹰被扯,这才发觉自己失态,干窘直笑中,仍忍不住想发泄,猛地将米加像小孩般抓向空中直科晃,激叫着:“我发财啦
    米被吓得两眼凸大,呐呐不知如何是好。
    南宫鹰抖他几次,始宣泄地将人放下,直反指仙泉冒水,他则叫着“黑!黑!火!
    火!”表示黑油泉可以点火!
    米加以为他指的是山峰那火山,憨笑地直点头,必想这小子虽然不大正常,还好,仍未忘记引爆火山之任务。
    他直叫“快”,要是水大江赶来,岂非前功尽弃!
    想及仙泉将失,他则仰口浸人泉中,先喝几口再说。
    南宫鹰轻笑道:“你有你的宝,我有我的宝,各不相干,刚才叫我不能喝,现在怎又叫我快快喝?神经有没有毛病?”
    敢情他又误会米加意思,还自行得意发笑,以欣赏土人的憨直想法。
    米加喝了几口始抬头,喘口酒气,复见有人在欣赏自己,他窘羞一笑,还是叫快。
    “快什么?我喝了它,不就中了鸦片毒?”
    “快!”米加指向山峰,双手做火花闪动状。
    南宫鹰一愣:“你叫我快去炸山?”
    米加猛点头,还是叫快。
    南宫鹰闷着瘪心,敢情又会错意,自嘲一笑:“跟你这原始人,实在有理说不清!”
    想及米加可能连“发财”两字都不懂,兴致未免减了大半,只好把问题拉回现实之中了。
    他道:“不急!等水大江那群人赶来,我再炸它,如此你们才能安心救人。”
    瞧这米加一脸迷糊,南宫鹰只好手脚并用,先学水大江走路,一直走到仙泉边,再画地图,将仙泉困住,然后画几名土著绕到有铁栅门之秘洞,随又牵着米加跨出铁栅门。
    米加终于懂了,频频点头,但他还是无法安心,直指半山腰发光石头,要南宫鹰先行准备
    南宫鹰无奈:“我走了,你呢?等在这里也是不妥吧?”
    “救人……”米加决定赶回牢中以救同伴。
    南宫鹰想想也对,分头进行各有好处,遂道:“把我伙伴也救出来吧!可能的话,送他们到海边!”
    米加不解。
    南宫鹰只好画个小孩和老头在牢里,且穿着中原装,米加会意,点头表示一定救出来。
    至于送到海洋,一直无法沟通,南宫鹰只好放弃,免得他将人送往北岛,自己却南东岛猛打转。
    米加还是催人先登山腰,南宫鹰不便再耽搁,遂掠身登去,米加瞧他登至发光石头,方始安心潜人昙花丛中消逝无踪。
    南宫鹰方近这发光岩石区,已闻得一股硫磺臭味,仔细瞧来,敢情这岩块不但含有硫磺,而且那点点发光物体根本就是硝石之类东西。
    他暗自赞叹,此岛处处尽是值钱东西,实是不可多得,光是那硝石开采,准可足够雷公大将军玩一辈子,用它来打天下.绰绰有余。他想,若有机会,亦或中原硝矿不够,自该登上本岛开采才是。
    既然已知此矿石含有硫磺、硝石,当然可以引爆火山,他遂先挖出三颗桌大岩块,暂且放置一旁,以便情急可用,待石块挖妥、置妥后,他始注意天空,几只飞鹰仍不断徘徊飞行。
    他轻叹想笑,自己本是驯鹰高手,更和鹰有份独特情感,没相到此时却落个敌对局血,实是宠物无罪,最在其人。
    他轻轻吹口哨想挑逗飞鹰,虽然有些干扰,但毕竟初次遭遇,很难化解敌对心态,他只好放弃,回头想着范通父子,以及水大江,这家伙该快赶来了吧?或而自己该把人引来吧!
    心想定,他开始失声大叫,还装出打斗声,并返掠而下,回到仙泉处,查探那些守卫,仍被捆得死死,他只好抓起石块敲向仙泉边角,准备把那田黄巨盆给敲破,好让仙泉渗流殆尽,
    方敲几下,果真闻及水大江浓沉焦切吼声:“南宫鹰你敢毁我他泉,我就杀了你手下”回音传轰不绝,该在半里开外。
    南宫鹰闻言哈哈大笑,干脆来个哈哈,哈哈哈……示威式笑声。
    水大江声音更急:“快,他在仙泉!”脚步声震得地面咚咚作响。
    半里仅有数百丈,不到半刻钟,一行七八名全赶来,忽见南宫主鹰抢着敲仙泉,吓得水大江脸色顿变,怒吼:“你敢!”纵身下崖,直逼仙泉。
    管平、甘灵仙、刁青洋等人则抓着长剑,绕道追来,瞧其手中持兵刃,大概准备想杀死这棘手人物。
    南宫鹰但见范通父子未被押来,自可放手一搏,登时讪笑:“我为什么不敢?”石块猛敲。
    凭他功力,只要劲道全施,那口山泉早就毁去,他之所以改劈为敲,只不过想拖延时间及制造声势罢了。
    此时有所必要,他猛运劲打下,泉石裂开腿粗缺口,仙泉一涌而出,溅流地面,吓得水大江脸色僵变,厉吼:“你敢?”
    南宫鹰謔笑:“我不敢,我还想毁掉它呢!”
    眼看对手扑来,他凝力反击,双手四掌交撞,砰砰连连数掌.倒挫而退,南宫鹰差点掉落仙泉。
    水大江则只退三步,显得功力仍在,他狂笑,今天纵使耗尽全力,也要缠死这王八蛋。
    南宫鹰却不想跟他缠打,干脆落仙泉,猛地泼水洗澡.欣笑道:“多谢提醒,有此仙泉洗澡,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水大江瞧在眼里,简直如被针刺,如此贵重仙泉.竟然被拿来洗澡?此后自己岂不专喝他的洗澡水?想来又呕又怒.尖声厉吼,弥陀神掌提至极限,疯狂扑杀过来。
    南宫鹰本可迎掌反击,他却爱理不理,赶忙又涮两手.忽见肉团冲至,猛打仙泉罩去,黠声大笑:“只顾杀我?不顾仙泉了吗?”
    南宫鹰突然引掌轰向泉边田黄石,一掌打去.石裂水泄.立若山洪暴发,玉泉琼浆喷泄数丈远。
    瞧得水大江面色铁青,失魄直吼,两眼所见,就像自身血液狂泄满地,哪还顾得了杀敌?赶忙扑身下来,用尽全身肥肉想堵仙果外泄。
    他疯狂吼着:“快拿衣衫、石块来啊-”
    紧追过来的刁青洋、甘灵仙、管平早就失魂落魄,跌跌冲冲赶来堵救仙泉这几乎是他们生命、精神所寄托之物。
    南宫鹰瞧在眼里,满意直笑:“堵吧!堵得了小洞,我还有更大洞的,看你怎么样堵!”手中石块猛丢水大江脑袋,打得他唉唉痛叫,他还不肯还手,仍自堵紧缺口,只能破口大骂对方。
    南宫鹰懒得再理这群贪婪者,心知时机成熟,遂反掠山峰,扛起硫磺岩块,准备丢往火山口,他笑道:“快逃吧!否则被埋在地底,我可不负责任!”
    心知他们不可能逃跑,只好来个活埋也不错,遂往峰顶火山口掠去。
    方至顶头,一股热气熏人,实在没什么好停留,南宫鹰试着想探及洞中有何东西,然而却只探着一片漆黑,已被浓白烟气呛得受不了,干脆将硫磺石丢人里头。
    别看此石大如桌子,但比起火山口,直若抽子比龙眼,小得可以,然而硫磺石方落洞口,忽闻沉沉轰声,似着闪雷,引动山岳,地震闷闷传开,山口开始冒出黑烟。
    那闪雷声不息,但南宫鹰总觉威力不够,遂又掠回硫矿区,干脆一手一个,将两块硫矿再顶至火山口,猛地往下丢。
    猝然轰地暴响,地动山摇,只见黑气带尘往上冲,轰出蘑菇状烟云盘空,正待扩散之际,又是一阵霹雳暴响,沉云中忽见火光大作.地震更抖,附近山峰滚石连连。
    南宫鹰这才欣然逃开,直落山下,远远瞧着惊心动魄,却仍不想逃逸的贪婪者,讪笑道:“你们好好发财吧!我没空儿陪你们混了!”
    水大江脸面发红,怒极吼来:“你敢引爆火山……”
    “没办法,已爆开来,难道叫我撒尿叫它熄去?”
    南宫鹰还想要奚落,猝闻火山如炮管,轰隆隆喷出火星火红火热岩浆滚冲而下,更有碎浆溅喷数百丈,几乎布满周遭方圆,南宫鹰被溅着,哪还敢停留,赶忙甩落岩浆,没命往外逃。
    甘灵仙见及大量碉浆滚冲下来,已顾不得什么仙泉,焦急喝道:“快走!”转身就想逃。
    刁青洋却拖住她,状若疯子:“怕什么?我们根本不怕火!我们有仙泉,只要护住仙泉,一切都没事!”
    又是一阵暴轰,岩浆如洪水涌来不说,地震抖得山峰滚岩连连,地面为之龟裂,仙泉叉渗出许多,更把甘灵仙夫妇震倒趴地.那种毁天灭地情景,早吓得甘灵仙更决心逃亡。
    她吼道:“仙泉有屁用,岩浆涌来准干掉!你不走.不要拉我刁青洋还是拖人不放,厉道:“你敢临危背叛?不准走!”
    “放屁!”甘灵仙吼出声音,干脆张嘴咬向刁青洋右手.那手本没痛觉,但直觉上似乎受到逼迫,刁青洋赶忙松手,甘灵仙得已逃脱。
    “贱人,你敢背叛你丈夫……”刁青洋吼着又追来。
    甘灵仙厉斥:“你算什么?连哥哥都敢杀的人,没有资格当我丈夫!”
    “你敢!”
    刁青洋怒不可遏,突生神力扑来,本是揪着妻于.突又轰声大作,地震连连,震得他倒地跌爬,甘灵仙挣开脱逃,可惜衣衫却被揪住,她仍逃,衣衫披扯破,胸口肚兜猛现,她干脆褪光衣衫.穿着红肚兜,溜光光地没命逃去。
    刁青洋抓着衣服尖厉直吼贱人,追赶不放。
    水大江却为仙泉崩裂之事苦恼,复见两人逃开.莫名火冲冒脑门,厉吼:“把他们抓过来……”
    管平唯命是从,冒着落如雨点般岩浆追冲过去,他武功高出甘灵仙夫妻甚多,只一腾掠,猛扣逃在前头的甘灵仙肩头.吓得她没命尖叫,挣扎想逃,刁青洋急忙冲来,抱其身躯即往回拖。
    “放开我,救命啊”甘灵仙哪肯回去,硬是扭扯.这一挣米加乍见南宫鹰,赶忙抓他右手按于铁锁,那副紧张模样,可感觉出他仍处于极端恐惧无奈之中。
    南宫鹰摸摸他脑袋,叫声多谢,瞄向范王,斥笑道:“别损人家,他用心得很!”
    “我知道,可是笨啊!”范王亦想笑,猝然又轰来地震,迫得他尖叫:“快开门,否则完了!”
    轰声更强,连铁栅门都被压扭成弯,南宫鹰岂能再耽搁,猛运真劲,揪扯铁锁,他已恢复九成功力,劲力自不在话下,这一扯,铁锁绷断,范通父子赶忙推开栅门脱出,大有再世为人之态。
    然而四人正想往回逃奔,猝开轰声大作,地动山摇,直着高山滚石那股激裂,震得秘洞整块岩层塌陷,封住去路。
    南宫鹰直叫糟,赶忙迎掌劈去,虽劈出数丈深洞,却穿不了不知多厚多深之塌陷岩层,他不禁苦笑.就此下去,准被困死。
    范王激动万分:“出不去了?真的吗?快找其它通路,我不想埋在这里啊!”
    “我也不想!”南宫鹰还在劈,希望能劈出通道。
    米加上著却失望盘坐于地.一副听天由命之态。
    南宫鹰劈过几掌,实在徒劳无功,忽又想起米加可能熟悉地形,本想问他,但一转头,却见他一脸泄气模样,不禁叫苦,他还是问道:“路?”
    虽然米加可能不懂“路”是何意,却感受得出南宫鹰想问什么,他苦笑直摇头,拿出随身小壶袋,要三人喝下不多的青春仙泉。
    此举已表示毫无去路。
    南宫鹰皱眉直叫苦,范王却看开:“喝就喝,其实我老早就想喝它!”
    这是他真心话,却装出无奈地想抓过壶袋,范通却劈掉他右手,斥道:“还没到最后关头,不准喝!”
    “现在还不算?”范王急道:“不喝就没命,还不算?”米加诚恳劝两人多少喝一点,突又大地震轰来,迫得四人趴地,背部落石连连,米加还得挖石方能见人。
    南宫鹰突然从他挖石动作中悟出什么?欣喜大叫:“有救了,快到我先前被关那地牢!”
    不等回答,拖着三人即往里边冲,冲过数十丈崎岖弯道,地牢在望。
    那小窗口映出岩火红光,显得特别刺眼,南宫鹰欣笑:“外面就是悬崖,破岩而去便是!”
    当下一掌打得铁栅门裂塌,米加急忙想钻小洞,南宫鹰却拉他回来,双掌轰向岩壁,掌劲过处,岩飞壁裂,空门大现。
    米加惊心又叫功夫,想拉南宫鹰如法炮制跳落深渊.南宫鹰却反手扣向他,并拖带范通父子直掠而下。
    他有过一次经验,大概可盘算出何处可落脚,虽抓着三人,仍能从容应付,一连两次落足,深崖不及百丈,米加这才挣脱,自行跳落深潭,想寻求上次刺激感。
    范王直叫不要命,但想及那青春之泉,也就见怪不怪了.他仍惋惜万分,未曾尝过一口。
    “你找到仙泉了?”他问。
    “找到了,现在正在煮牛奶!”
    南宫鹰懒得理他,待掠身落崖之后,仍找着退路,准备逃出此岛。
    米加甚快爬出水面,直指下游,先行奔去,他人小腿短,但逃起来却具速度,该是拚老命结果。
    范王仍想问山泉为何被煮牛奶之际,猝见轰声连连,天空红云闪动,拳大岩浆猛落如雨,打得他唉唉痛叫,终于会意:“你将火山引爆?用它煮仙泉?’”
    “没错!”南宫鹰道。
    “唉呀!好可惜!”范王直叹。
    范通皱眉:“怎会如此激烈?”
    南宫鹰干笑:“搞错了!快走,此岛可能会沉毁。”
    眼看米加已逃出数百丈,他得拖人掠追过去。
    方追出百丈,情势更形恶化,天空不只是岩浆四散,就连峭壁照样禁不了抖颤,裂岩片片剥坠而下,或大如桌面、小屋,甚至半壁山全倒下来,打得谷底数人东躲西藏,没命逃窜。
    及至后来,无暇再躲小岩片,整个抢退此岛,因为那地震已裂天裂地不说,连岩浆都从地底裂缝冒出,再不走,当真要被煎埋于此。
    好不容易穿出山谷,眼前一片海洋,四人欢呼已极,正待冲去,地震又来,此次抖颤之巨,竟让陆地深降数尺,海岸线顿时降比海水低,骤见巨浪涌扑过来。
    范王惊叫不好,想往回逃,可是背后岩浆更涌,吓得他硬起头皮吼声拚了,用尽全力往前冲,米加却一脚将他勾倒,叽里咕噜说个不停,要他伏往地面,范王听不懂没关系,还想兴师问罪。
    南宫鹰却由不得他发威,一手打向他后脑勺:“还不趴下!”其实这掌威力已够他倒趴地面。
    人方落定,还来不及怨言,海水冲涌过来,逼得众人对头伏地抵挡,海水掩头而过,哗啦啦人似若洗澡,那股劲冲之力根本感觉不大。
    米加很快拉起三人,要他们潜游逃开,此岛就要爆炸,三人哪敢多停留,果真奋命往外游。
    本来外环海流急湍,不易冲出,但此时已经陆沉,相对海水加深,四人潜来并不费劲,然而背后哧哧岩浆追赶之声不断,四人只有拼死命逃游,以免变成煎鱼。
    不知游出多远,只觉闷气已憋不了,四人始浮出江面,勉强游开三四百丈,回头一看,小岛早就火光连天,直若太阳坠海,哪还分辨得出何者是山?何者是岩?
    三人正想暗呼侥幸之际,米加仍要三人选得越远越好,三人还在犹豫,三四百丈难到不够远?
    心念未毕,火太阳轰隆隆又矮半截,海水倒灌过去,复被弹涌回来,那冒热滚水,足可煮熟任何生物,吓得三人又没命抢游,却抢不了多远,让热水烫得唉唉痛叫。
    好不容易突见两艘三角式平板船驶来,上面坐的全是土著,他们急急丢出绳索,援救米加酋长。
    南宫鹰见状,干脆扣着三人,猛运真劲掠水而起,直落三角船,如此飞天行径,吓得土著目瞪口呆,又要下跪膜拜,以为天神降临。
    米中酋长却喝声大叫,要手下赶快划船走人,不必拜什么神,土著会意不过来,还是赶忙跪拜一下,免得触犯天神,一辈子不得安宁,拜完立即奔回原位,抓浆即划,那拼命模样和逃难已无两样。
    南宫鹰一直怀疑,就快要两三里,还不够远吗?
    他反瞧回去,火红太阳已如夕阳沉下一半,不知还能展何威力?
    他也见着另有水大江手下只划开半里路,即庆幸脱险地反瞧这万年奇迹,根本毫不在乎自身安危。
    米加还是催促手下快划,船身像跟老天抢时间般猛冲逃去。
    猝然火太阳轰出千万颗炸药齐爆响声,那股沉,那股问,就连武功高强无比的南宫鹰都感觉胸腹遭受重击般,闷得想吐.上著们更捧腹倒扑舱面,南宫鹰勉强忍住,贪婪地瞧着这幕千载难逢奇景。
    只见得火红夕阳般岛屿慢动作似地往下沉……火花渐淹人海水中,红光渐失,海水如软泥,慢慢泄往下边,像无尽深凹的大脸盆,迎着轰隆之声渐深渐深,直到岛屿全部没人深海,那回大脸盆已扩散数里,海水为之倒冲,直往中心点涌去,越冲越快,撞击之后,水柱几乎冲往天上,轰声渐渐由远而近,海浪缓慢反卷过来,先是无声,看似七八丈高。
    然而越卷越高,越近越快,轰声宛若闷雷,带着巨浪反卷,再卷再高,天啊!简直比天还高,那似万丈悬崖般巨浪终于夹着魔鬼般诅咒反卷过来,人类在此相形之下,简直小得可怜。
    南宫鹰霸气天生,此时亦失声大叫不好,不知如何抵挡,只顾扑向舱板,听天由命去了。
    轰隆隆,一波巨浪毫不客气将先前水大江手下那艘船吞噬腹中,复又打出第二层浪卷往南宫鹰这头,叭啦啦,似无尽无数巨崖崩塌,压得众人头沉胸闷,全身发僵发炸,哪还感受出生命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浮了又沉,沉了又浮,任由巨浪作虐玩弄,打得没头没脑,十指早就扣渗甲板,以免被巨浪卷走。
    终于,一切已平静下来。
    三角实心船已被摧残得稀稀落落,木片散乱不堪,那种被怪物啃过的惨状,让人瞧来凄惨、想笑。
    南宫鹰慢慢坐起,瞧瞧范通父子,两人早已学乖,懂得将腰带套在船桨扣环上,得以保命,至于那群土著,虽然被打落海中不少,但他们似乎天生禀异,不知不觉中又都浮出水面,慢慢游向三角船。
    酋长米加已光劳地站在南宫鹰前面,亲切笑道:“深……底……不浪……”
    南宫鹰会意,纵使海平面浪花涛天,海底下仍平静如常,他之所以拼命要族人划开,大概想替自己和范通父子解危吧?
    想及此,倒也送他一个感激笑容。
    随后,现实问题又扣上心头,南宫鹰指向小岛,做出完蛋手势:“你们要去哪里?”
    米加轻笑,往天空北斗七星指去,随又拉向刚浮出海面月亮,然后指向月亮,左侧四十度角方位,比着手势:“蛋……”做出浮起状。
    南宫鹰心知他的“蛋”该是岛屿之意,心想先安身也好.待做条大船再回中原不迟,遂笑道:“去蛋!然后做大船!”
    米加先闻及“去蛋”两字,登对欣喜,招着族人,划着破船.直往月亮左侧驶去。
    南宫鹰这才坐定舱尾,瞧着陆沉岛屿,名噪天下的洛阳王就此葬身于此,该说是罪有应得。
    至于那灵泉。
    南宫鹰瞄向米加酋长腰际那小壶袋,也不敢再奢想.毕竟这已是他们维持生命的泉源,又怎好意思夺过来呢?
    他还希望这群土著将来仍能找到延续生命之方法.否则如此善良憨厚族人可能就此绝种,何等残忍啊!
    银月如洗。
    两叶孤舟轻摇碧海中,承载几许欢乐几许愁,行向希望之旅。
    不知何时将可抵达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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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美人计
    半月后,劫后余生的南宫鹰、范通、范王三人来到了临近东海的杭州城内。
    三人得知该城的十香老店料理名闻天下,遂迫不及待地赶到该店,点了老店有名的十香鱼翅、十香扒鸡、十香溜鱼……等等一桌子美酒佳肴,大快朵颐起来。
    “唉呀,想了快半年的十香味,今天终于又尝到啦!”
    坐在斜对面一位看来似常跑买卖的中年商人这么说,他身穿一件狐皮背心,该是产自大漠上等货色。
    南宫鹰早就对此背心产生浓厚乡情,毕竟那是生长地方,离家久远,倒是有了思乡情怀,不禁特别注意那人交谈,或而可探出家乡儿事迹。
    那稍胖中年商人咕噜吞口烈酒,哈出酒气,瞄着对面那位稍瘦却穿得体面的员外郎,笑笑:“你要的貂皮大衣,勉强弄得一件,是祁连雪貂货色,正点正点,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一位城主手中骗来,真是李员外大好福气!”
    李员外却焦切万分:“只有一件?我不是叫你随便弄个四五件?只一件怎么分?回去准被剥皮!”
    听其话,该是惧内者。
    中年商人无奈道:“我已尽力啦!大漠可不比往常,要什么有阶么,以前有个混蛋堡主,结果被他的儿子逼去当和尚,换这年轻的当家,把他手下教得既聪明又难缠,很不好骗啊!”
    “南宫鹰暗自好笑,敢情对方说到自家事。听其所言,弟弟该未荒废领军任务,把弟兄们教得聪明多多,再也不受奸耍骗。听来甚是过瘾。
    李员外急道:“骗不了就买啊!我又不是付不起这些钱!”
    “问题是,有钱未必买得到!”中年商人道:“大漠现在可风吹草动,草木皆兵,就连几个月前打胜仗的飞鹰堡,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每战必输,逼得不敢出门,困在城中发愁,他们哪有时间去猎貂皮?”
    李员外尚未开口,南宫鹰却脸色大变,撞身而起,冲向中年商人,急问:“你说飞鹰堡节节败退?”
    中年商人被吓得僵坐当场,不知如何回答。
    “快说!”
    南宫鹰暴喝,惊动全场,怔愕瞧来,他却不理,冷森逼人。
    中年商人魂魄尽失:“我只听人这么说……”
    “谁说的!”南宫鹰怒伸右手,扣住中年人衣襟,把他掀起.逼得他气喘不顺,脸色发红。
    南宫鹰冷森道:“你说飞鹰堡弟兄是否被困在城堡中?不讲实话,要你老命!”
    “是是是!他们已经不敢出门!”中年商人丧胆回答:“这事早就传遍大漠,任谁都知道……”
    南宫鹰脸色再变,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情势会变得如此糟。
    他突然丢下胖商人,喝着范通父子:“买快马,赶同去!”
    范通哪敢耽搁,抢来儿子手中元宝,一锭丢在桌上,一锭握在手中,赶忙穿窗而出。
    南宫鹰更是焦切,抓起范王即掠窗口,留下十两元宝,害得店小二直叫大多太多,却找不着人可退钱。
    十万火急!
    范通哪管何处贩马,只见得街上马匹,猛冲过去,见人给钱,丢下元宝,说声急用,即已抢夺过来,若未见人,元宝猛往客栈丢去,说声急用,照样抢来。
    三匹健骑到手,南宫鹰、范王立即跨身上马,猛冲城门,任由背后人群尖叫偷马贼,三人仍抢冲街道,待见城门士兵阻拦,南宫鹰左右开攻,两掌打得八名士兵东倒西歪,得以冲出官道,直往大漠方向奔去。
    从东海杭州城,直奔关外大漠,何等千里万里遥远!
    南宫鹰却心急如焚,日夜不停赶路,快马累倒又换快马。无暇坐下进食只能买来馒头,目的只想早日抵返飞鹰堡,了解一切状况。
    短短三数个月,飞鹰堡怎会惨败到不敢出城地步呢?
    对方又是何方神圣?难道是四派联合攻打本门?
    若真如此,简直糟透了!
    七天七夜,冲出大散关。
    两天两夜,终于奔至大漠。
    南宫鹰急着打听,消息更形肯定。
    他没命冲往飞鹰堡。
    第十天夜晚,终于抵达天音河。
    深秋已至,故乡渐渐飘起雪花,熟悉乡情、使得南宫鹰长啸出声,声贯山岳,引来惊鸟散飞。
    那立于危崖飞鹰堡突然灯光陡亮,欢呼连连,一阵快马冲厂而出,直泄而下。
    迎在前头者,正是阔别多时的青云宝马,它见及主人回来辛眼尘嘶不断,脸鼻厮磨不止。
    南宫鹰爱它甚深,掠向它背上,不断拍它脑鬃,宝马欲嘶飞,南宫鹰却只能策它左右来回奔驰,毕竟正事最重要,宝马奔及三趟,已知主人的意思,这才定立当场,等着众人到来。
    山上直冲下数名战将,分别是南宫剑、石刀、石木、杜九奇、以及左无忌,几乎已是飞鹰堡所有精英。
    瞧他们喜多于忧脸神,南宫鹰迫不及待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从南宫剑开始,全都一副莫可奈何笑容。
    “你们还笑得出来?对方到底是谁?”南宫鹰更急。
    “红灯教!”南宫剑回答,仍憋着笑意。
    “果然是他们!”南宫鹰恨道:“失守多少城镇?”
    “没有……”
    “没有?”南宫鹰简直不信:“既然没有,怎会被逼得不敢出门?”
    南宫剑干窘道:“万不得已,我们面临极大问题……”
    “到底是何问题?”南宫鹰冷道:“还有心情闷笑?”
    “没办法!”南宫剑道:“我不得不笑,因为我军不是战败,而是逃亡,每次出战,士兵就溜了,不久就传出他们结婚消息。”
    “结婚?”南宫鹰更莫名其妙。
    军师杜九奇道:“我们遭遇空前浩劫,女人劫!红灯教不知哪弄来一大堆漂亮女子,想尽办法勾引我军士兵,少堡主该知道,当兵者多么希望有个老婆做伴,他们就这么被勾引到红灯教去了。”
    “这是什么战术嘛!”连南宫鹰都抽笑起来。本以为战况惨烈,没想到却遭逃花劫,简直让他无法想象而哭笑不得。
    范通、范王更受不了,猛按嘴巴,以免笑破肚皮。
    杜九奇叹笑:“无坚不摧的战术,属下简直束手无策!”南宫剑叹笑道:“为防止手下再溜去结婚,我只好命令他们不能出城,岂知他们仍自凡心大动,逮到机会总难免又开溜,军心极为不稳。”
    南宫鹰皱眉:“照此下去,这还得了!”l
    杜九奇叹息:“很可能会瓦解本门势力而被红灯教占领。”
    南宫剑道:“我已派人前去找哥您,看看能否想出什么方法防制?”
    “还有啥方法?”南宫鹰苦笑:“叫我把你爱人拆开,你不拚命十怪!这招着实厉害。”
    范王突然道:“咱们用美男计,骗那娘子军回来不就成了!”
    南宫鹰瞄眼:“你去骗啊!全部骗来,我把堡主让给你。”
    范通一响头打下,斥道:“这里没你说话余地,还不闭嘴!”
    范王瘪笑着,不敢再开口,心头却想着以毒攻毒,有何不可。
    南宫鹰叹笑着:“真是空前浩劫!英雄已无用武之地,回去吧!先稳住军心再说!”
    要怎么稳军心?这是南宫剑想破头之事。
    “一共有多少人逃去结婚?”南宫鹰问。
    “大约三四百人……”南宫剑道:“三鹰城那边更严重,几乎已快沦陷……”
    南宫鹰苦笑:“看来不出兵都不成了!”
    杜九奇迷惑:“此时此刻似乎不宜出兵……”’“那又如何?等着人跑光?”南宫鹰道:“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众人仍不清楚南宫鹰想法。
    他则已挥手返往城堡,并说道:“把部队集合,我有话要说!”
    石刀、石木、左无忌、杜九奇应声,先行策马往回奔。
    南宫鹰兄弟并肩而行。南宫剑歉声道:“对不起,把事情搞砸了。”
    “别说这话!如此计策,连我都招架不住。”南宫鹰苦笑:“柳红灯这家伙真他妈的天才,竟然想出此花招,咱们得好好研究又寸策,免得一败涂地!”
    南宫剑默然点头,却说不出任何计策,毕竟该想的他都想过了,为今之计,只有全靠哥哥这聪明绝顶的脑子了。
    两人默行百丈,南宫鹰忽又问道:“最近可有一群人投靠本门?领头者该是古董商银万金和他女儿银月姑娘?”
    南宫剑点头:“有啊,大约半月前吧,银月姑娘还引起一阵骚动、我猜不透你用意,遵照银老头传话,把他们安顿在左护法以前躲藏的山区,该相当隐秘!”
    南宫鹰颔首道:“来了就好;他们全是奇人,尔后战争全靠他们了……”
    南宫剑道:“有一位雷公大将军似乎很懂得作战?”
    “那又如何?他更喜欢女人!”南宫鹰苦笑道:“这招实在太厉害,只恨咱们找不到那么多女子给部下当老婆,难怪他们要逃。”
    “哥可有办法?”
    南宫剑早就束手无策,只能苦笑。
    “金库还有多少钱?”南宫鹰问。
    “哥想用银子?”
    “除了钱,还有什么比女人更有诱惑力?”南宫鹰叹笑:“至少钱可以让那些女子倒戈,或许可以挽回颓势。”
    “可是若用光金库,将来如何养兵?”南宫剑甚急:“除非立刻攻破红灯教,否则时间拖长。不可设想。”
    南宫鹰神秘一笑:“或许吧……此事由我来操心,你只要告诉我,金库还有多少钱?”
    “黄金大约十余万两,白银三十万两左右。”南宫剑道:“铜城十八村那头的并未算进去,但方总管负责支援三鹰城,可能所剩也无多。”
    南宫鹰哺哺盘算:“若以千名女子计算,每人大概可分得百两黄金,三百两银子,不知够不够搔痒她们心肝?”
    盘算中,已进城门。里头聚集四五百名战士,诚如南宫剑所言.军心已浮动,再无往常那股喧天气势,顶多只是应付般地欢呼,让人瞧来泄气,女人的较力实在可怕。
    南宫鹰瞄向广场士兵,淡声笑道:“怎么,为了找不到老婆而心浮气躁?”
    士兵们没有回答,却窘红着脸,毕竟少堡主威严仍在,而且对自己十分照顾(否则早就背叛),然而有现成老婆可寻,这似乎太吸引人了!他们内心兀自挣扎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宫鹰巡视众人,还是淡笑着,问道:“你们是不是很想娶老婆?”
    没人敢回话。
    “不要客气,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干嘛如此吞吞吐吐?男人娶老婆,天经地义,有何不能说?”南宫鹰道:“不想娶老婆的举手!”
    全场一阵目目相觑,勉强有几名士兵举手。
    南宫鹰冷目瞪过去广你们是不是有毛病?不想娶老婆?”突然喝斥:“还不把手放下!”
    这一喝,吓得众人莫名不解,那几人又把手缩回,不知这少堡主真正心态为何?
    南宫鹰突又喝吼:“男人娶老婆,是不是天经地义?回答我!”
    那股强势压力下,士兵们终于忍不住喊“是”,虽不整齐,却也喊出心中话。
    “你们是不是很想娶老婆?”
    “是!”声音高昂,士兵们似已豁出去。
    “是不是?”’南宫鹰又逼言。
    士兵们更高昂喊是。
    “是不是?”语调更强。
    “是……”声音掀天,已达血脉贲张地步。
    “对嘛!飞鹰堡男人,岂是畏首畏尾者?”南宫鹰满是信心发笑,突又吼道:“既然想娶老婆就,回去准备,三天后出兵,哪里有老婆就攻哪里,娶不到,用抢的!”
    此话一出,简直若晴天霹雳,不但轰得南宫剑、杜九奇等干部惊心动魄,更打得士兵们愣头愣脑,面面相觑,哪敢相信这是事实?
    “还怀疑什么?”南宫鹰气势凌人:“有老婆不娶,那才叫呆子!”
    忽有士兵头头呐声道:“少堡主……那是别人女人……”
    “老婆就是老婆,看中意就抢!”南宫鹰喝道:“难道叫我手下光棍一辈子?”
    他突又喝吼:“不要怀疑,就算敌方女人,照样抢过来.谁叫奖,前来领百两黄金,算是我赏的贺礼!还不快去准备,三天后出兵!”
    说完,他甩头即走,直奔内堡,落身下马,奔往最高尖角之飞天阁,准备偷瞧部队反应。
    士兵们面面相觑之中,仍瞧着南宫剑、杜九奇等干部,然而少堡主都吼出口,他们只有支持一途,当下照样喝吼:“有老婆不娶,简直呆子!”
    此话一出,土兵们终于解脱般渐渐骚动,少堡主一回来就搔到他们心灵痒处。此时不但可以去找老婆,甚至还可得到赏金!他妈的,简直比做梦还美还顺利!
    突有人开始吼着少堡主、少堡主!一声出,声声随,刹那然间早就震声掀天,昔日那股霸气重现,让人闻之则血脉奔腾。
    “回去准备为老婆而战吧!”南宫剑苦在心头,却也着重宣布。士兵们连感半刻钟之久,始分队散去
    一夜间,整座城堡都在谈论如何娶老婆之事,着实怪异无比。
    南宫鹰亦是苦笑在心,将干部全集合飞天阁,以研讨对策。
    他道:“没想到我们会沦落成为女人而战,传出去,笑话可大了!”
    众人也只能窘心苦笑.这根本毫无办法防备。
    杜九奇因笑:“若能抓回当老婆,说不定可传为佳话,现在属下担心的是,对手女人不够,抓不到几个,准会大乱。”
    “这倒是问题……”南宫鹰沉吟着。
    南宫剑道:“若真如此,恐怕会跟以前弟兄发生抢夺,演出自相残杀局面。”
    左无忌道:“那些背叛者,还能以自家人看待?”
    南宫鹰叹声,道:“不管如何,为老婆而出走,总是情有可原。”
    左无忌道:“可是着红灯教安排他们对阵,如此两军交战之下,心存犹豫,很可能大吃败仗!”
    “我知道……让我多考虑一段日子如何?”南宫鹰满脑头疼又无奈且想笑,怎会沦落此局面?他道:“我看,还是得先行探探消息再作定夺,否则只有直捣红灯教总坛一途了!”
    南宫剑道:“可是此时军心及兵力……似乎并不容易……”
    南宫鹰苦笑:“那是最下策,现在唯一可行,还是先探出那堆女人来、何方,躲在何处?她们又如何勾引军?等有个底之后,再行研拟作战计划。”
    杜九奇道:“那堆女人似经过训练,化装成任何可能利用之身分,以接触我军,最头痛的是,她们肯以身相许,也不叫我军投靠红灯教,而是劝他们脱离军队,或退隐山林,或躲到他处,实是花样千百种,防不胜防。”
    “没抓几个回来逼问?”南宫鹰道。
    杜九奇道:“有,可是她们哭哭啼啼,只道有人叫她们这么做,其他的一问三不知。不过一想即知红灯教指使的。”
    “会武功吗?”南宫鹰问。
    “不会。”杜九奇道:“不过,许多是中原女子,该是被红灯教捉来或骗来大漠的。”
    南宫鹰沉吟片刻,道:“一切还是照计划,三天后出发.先碰碰对手状况再定夺,你们下去休息吧,夜已深了。”
    南宫剑、杜九奇、左无忌、石刀、石木等人始拜退离去,莫可奈何中,总希望南宫鹰能理出一个可行方案。
    望着楼阁那九口铜钟,南宫鹰心事重重,这本是父亲修练武功地区,再棘手,都有办法将他赶到怒马堂去修养,岂知今晚所碰之事,却让人大有束手无策之感。
    他招来范通及范王。
    两人已盥穿整洗,不再像赶回大漠时之风尘仆仆模样。
    自从去了一趟中原,三人距离已相当接近,谈话之间有若好友。
    南宫鹰道:“事情都听到了吧?”
    范通点头:“少堡主要属下打探状况?”
    “嗯!”南宫鹰道:“最好探出那堆女人来路,以及隐藏地点,我三天后带兵出发,一路上等你消息。”
    “属下自会尽力去办。”
    “我呢?”范王道:“我总不能待在这里没事干吧?”
    南宫鹰道:“你就跟你爹一起出征,记得,别误事!”范王于笑:“不会啦!我一向很认真小心!”
    随即凝眼瞧向父亲,范通瞄几眼,冷道:“跟来可以,不准你见钱眼开!”
    范王干笑:“重任在身,我哪敢?”
    “最好是不敢!”
    范通斥了几句,始拜礼,带着儿子潜出堡,往北方掠去,端的是忠心耿耿,马不停蹄。
    南宫鹰轻叹,看来得找个时间将范通老婆接过来,免得他牵肠挂肚,束手束脚。
    遥望天际冷月,依旧清新动人。
    他不禁想起漂亮的银月姑娘……
    似乎女人的媚力,永远无法以常理来衡量它……
    次日一早。
    他策马直奔天音河上游(找向那桃花源的隐秘田庄。
    尚未到地头,已闻及阵阵炮轰声,该是雷公将军在射火炮。
    他颇为欣喜,若火炮改良成功,将来几乎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就算手下逃个精光,照样可用它扳回颜面。
    这已是他希望寄托之所在。
    方进桃花源,偌大一片田园已被深秋霜雪所覆罩,显得荒凉萧瑟。
    然而小村那头冒着缓缓炊烟,却给人有股温馨感觉。
    海无尘师父已将此处让予大将军当作实验基地,而把手下迁往它处,是以未见上次前所见之田园英雄。
    “或许他们已全部支援猎鹰五十骑吧?”
    南宫鹰这么想,但最不愿提及,还是千万别被那女人阵骗走才好。
    马匹已近村屋不及三百丈。
    首先发现是那长发披肩,漂亮大方的银月姑娘,她正出门捡拾木柴准备做早餐,忽见南宫鹰,欣喜若狂,丢下木柴,飞奔而来。
    那纱白布衣之外罩着一件短羊皮袄,仍点缀出那迷人身材,瞧得南宫鹰怦然心动。
    他翻身落马,银月却迫不及待扑拥过来,欣声直叫:“终于回来了,我想你啊……”
    亲切而自然靠向男人胸膛,那小鸟依人般满足笑声,直逗得南宫鹰心神不宁,尤其她那特有体香,以及软绵绵胸脯压贴过来,勾得人类原始欲望涌泛开来,脸红已是小事,忍不住才是头疼。
    南宫鹰干脆闭上眼睛,直念阿弥陀佛,期盼能消灾消欲。
    还好,银月只缠绵半分钟,已开口问话:“少堡主怎会比我们慢回来呢?”轻轻脱开南宫鹰胸脯,让他得以喘息。
    “呃……我去了东海,所以比你们慢!”南宫鹰含笑道:“一切都好吧?”
    “好啊!”银月欣笑:“你要的火炮,现在射的既快又准,倒是我爹老是得不到沈大娘的金矿,闷了好些时日。”
    南宫鹰拍拍她肩头:“去看看,也该弄些财源让他大发利市!”
    瞧及银月手上那只冷月飞花血手镯,不禁对她真情更加欣慰三分,不自觉地握向她柔手,竟然觉得踏实许多。
    银月娇声一笑,并未躲闪,脸面不禁稍稍泛红,却更为动人。
    她让南宫鹰李至小村屋前,始挣脱,奔向屋内,直叫着少堡主来了。
    矮肥的银万金立即奔出,乍见南宫鹰,欣笑开来:“我的老天爷,少堡主终于回来啦!
    否则我这小老头就要嗅不着什么是银子味道啦!”
    “怎会,银老不是天天与金银为伍?”南宫鹰笑道:“连姓氏都叫银,怎会没味道?”
    银万金于笑:“我是没问题,只是那个沈大娘,就是不肯开口,非得等你回来不可,好啦,现在你回家,她该没什么话说了吧?”
    “没话说,那不就完了?”南宫鹰讪笑地说。
    “呢……对!”银万金干笑:“得让她开口说出金矿之事,才是正途!”
    “我先拜见她再说!”
    南宫鹰走人屋中,小村屋筑成“工”字形,另有楼顶,刚好容得下这群怪人居住,银月和沈大娘同住楼顶,此时沈大娘闻及声音,靠在楼梯栏杆前,欣声笑道:“是少堡主回来了吗?”
    虽然她仍瞎眼,但近日心情好转,脸色亦显红润,元气恢复不少。
    南宫鹰含笑道:“正是在下,大娘还好吧?”
    “还过得去。”沈大娘笑的亲切:“不知少堡主何时欲取金山?”
    银万金抢口:“当然是越快越好!”
    南宫鹰却道:“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因为北方红灯教已向本帮下手,得先防范……”
    “哦?”沈大娘似乎显得失望。
    若不能挖金矿,此仇又不知要拖到何时才能报?
    南宫鹰甚是不忍,道:“我已经派人监视怒马堂动静,一有机会即可动手。”
    “多谢少堡主!”沈大娘深深吸气,很快平抚激动之情,毕竟十几年都等了,又何在乎短短数月。
    银万金可泄气透顶:“还要等?我怀疑我还能等多久?”南宫鹰笑道:“守财奴最是长命,我相信银老必定等得及!”
    “我不是守财奴,我是发财奴啊!”
    “有个‘奴’字,就能发挥长命功效!”
    “好苦啊!”银万金普哈哈直叹。
    银月笑道:“爹要嫌苦,可以先去发财啊,守咱这里,多么没劲!”
    “再怎么发,也比不过金山银矿来得发!”银万金道。
    “那可不一定!”南宫鹰含笑道。
    银万金瞧他自信模样,疑惑道:“少堡主中原一行,找到发财秘方了?”
    “当然!”
    “可否透露一点点?”银万金一脸贪婪。
    南宫鹰笑道:“何只一点点,得全部让你知道才行。”
    “这么好?对我这么好?”银万金受宠若惊直发笑。
    南宫鹰道:“把黑油变成桂花香油,然后拿出卖,准能赚大钱。”
    “当卖油郎?”银万金泄气:“真能发大财吗?”
    想及贾状元那落魄模样,他不怎么相信。
    “将来你就会明白!”南宫鹰问:“贾状元他们该在山谷吧?”
    银月颔首道:“他们像着了魔,日夜不停在研究改良火炮,成天待在那儿,连将军都在吃饭时间才会想起我,我这干女儿失宠了!”
    南宫鹰闻言甚是高兴,这才是他所要、所预料者,只要这群人进人状况研究,成果自是可期。
    他笑道:“失宠滋味还好受吧?”两眼已传出换他宠爱眼神。
    银月自是一阵荡漾,笑道:“失宠就换来自由啊!总是有利有弊,公子一定很想看他们?我替你引路?”
    “好啊!’,
    当下,南宫鹰遂在安抚沈大娘之后,始告别而去。银月随即引他进人后山那深如渊的狭长山谷。
    这是天音河源头处,本是充满原始山林风貌,此时却被轰得内壁崖一片光秃秃,且像凿山洞,越轰越深越宽广,可见火炮威力颇有精进且准确。
    南宫鹰方转进山谷,即已发现一尊火泡沉沉镇在中央,它似乎被锁定,不再有翻覆之虑。
    四个人各司其职,火炮两侧则摆了两长桌,左侧长桌放置瓶瓶罐罐,右侧则堆置不少弹簧,甚至还有座炼铁炉,敢情是有计划所摆出之阵势。
    银月先喊一句少堡主来了。
    雷公将军、卖油郎贾状元、弹簧客毛豆全都转头,惊喜中,吱吱喳喳畅所欲言,急着想邀南宫鹰验收成果。
    “我的雷公弹越来越厉害,只要拳头那么大颗,照样可炸毁一座城墙!”雷公将军直拖南宫鹰摸他火炮。
    “我的弹簧也不差,威风凛凛镇住火炮,再也翻不了身!实在是天下第一大发明。”毛豆甩着弹簧以验成果。
    贾状元欣笑:“我快配出四川唐门霹雳弹的甘油,要轰掉一座大山已无问题!”指着桌面瓶瓶罐罐,直让南宫鹰眼花撩乱。
    他只能频频叫好,摸了雷公弹,又摸弹簧,以及瓶罐,心头实在多多。
    尤其那改良火炮,除了中间炮管不变,两侧还加了活动轮子,背后则装上两根“八”字形粗如大腿弹簧,弹簧尾端则被钉死地上以固定,如此新造形,总让人期盼威力更强,准确度更高!
    雷公大将军迫不及待说道:“轰一颗给你看!”
    他很快将药包丢人炮筒,然后塞上引信及拳大炮弹,随即调螺丝以瞄准。
    他指向几乎已超过五百丈高远的一株独立腿粗古松,甚有信地在调整角度。
    南宫鹰还是不敢相信,那目标若以火炮算来,该是百步穿牛这般不容易,而且还得直线射击,跟抛物线的投弹大为不同。
    真能轰中,简直不可思议。
    雷公大将军瞄了一阵,忽而转向贾状元的弟弟贾榜眼,他虽俱痴相,此时两眼却凝神专注已极,在等待雷公传话。
    “多加一节炮管,可能较准!”
    贾榜眼得令,立即扛着一团大腿粗铁管,旋扭于火炮管前南宫鹰怔愕:“这火炮管还可以随时伸缩?”
    贾状元道:“我弟弟无聊,也参加研究,他只懂得打铁,旋螺丝,有意无意把铁管旋在火炮口,虽然挨了不少骂,但一试之下,发现炮管越长,越容易命中目标,大将军也就邀他一同改良火炮了……,,
    “有这回事?”南宫鹰忽想起吹箭,不也是管子越长,威力越越准?役有想到竟然被运用于火炮上,该是误打误撞却撞出成级,实是不简单。
    雷公大将军已瞄妥,大喝一声“放”,引火点向引信,却已不躲藏,只掩双耳,众人亦掩,猝见火炮轰然一响,白烟带火喷出,那大弹丸直冲天际,活像流星反冲,笔直得像条直线,竟然准确比轰着半山壁那颗古松,炸得稀烂,木屑、泥灰滚滚坠飞。
    南宫鹰惊心动魄,这火炮当真有神,竟然命中目标,若将它在战场,恐怕可抱开半里距离,简直所向无敌。
    再看看炮身,剧烈往后弹缩之后,又被弹回原地,勉强甩着龙尾巴般颤跳,已无翻覆之虑。
    他甚满意嘉许众人。
    雷公将军更狂笑:“何时可把火炮运用战场?我好大发神威。”
    南宫鹰笑道:“快了,只是,弹簧还要固定,不钉死,行不行?”
    毛豆干笑:“也许要装两块铁砖才能镇住火炮威力。”
    南宫鹰摸着弹簧:“这样还是太重……我想做出携带方便,火力强大又准确的火炮……”若有所思,忽而说道:“也许你可在弹簧中间加个铁条,如此才不会弹力过重,而且只吃一边力道。也就是说,现在像壁虎尾巴乱跳,现在利用铁条引导弹簧变成直上直下,威力自然大增,而且只要把铁条插入地面,不就等于钉子钉地以固定吗?”
    毛豆恍然:“好方法,我想了老半天都找不着要点,竟然被少堡主一点即破!不错,用此方法可能更有用处!我立即改良!”
    雷公大将军哈哈大笑:“我说嘛!好好的火炮,不能只固定在城墙上,要易守为攻,快改良!快改良!”
    反而催促起毛豆这小老头。
    南宫鹰满意一笑,目光转向稍憨的贾榜眼,笑道:“你的发明太了不起!能不能把炮管干脆变成萝卜般切开,好让一个人挂一块在腰际就可走动,要用时把它扭锁起来,照样可成巨炮,如此上山下海再无搬运之苦了!”
    贾榜眼憨然点头,憨笑地瞧往哥哥,大概还未悟通全部。
    贾状元立即走向炮管,伸手一块块比切下来,道:“像切冬瓜,把这火炮分成四片,然后再装螺丝纹可以互相锁紧,懂吗?”
    “懂了……”贾榜眼憨声一笑,转瞧南宫鹰,也懂得耍威风,憨然直叫:“没问题……”笑的甚高兴。
    南宫鹰含笑回礼,如此憨朴之人,实让人疼爱。雷公大将军闻及火炮改良如此,豁然大笑,猛拍南宫鹰肩头:“小老弟有你的,老夫征战沙场数十年,从未想过要把炮管砍断再接起来,你却替我解决大问题!从此雷公炮将毫无缺点,就算尖山陡崖,照样可以搬上去,呵呵,简直无孔不人,无所不能啦!”
    那英雄所见略同的拍掌,打得南宫鹰消受不了,他却得含笑装潇洒以应付这位大将军。
    他很技巧地引问大将军有关火炮炸药配方问题。
    大将军直表示贾状元实在不赖,能配出几乎跟四川唐门霹雳弹相同的甘油秘方,让他雷公弹威力大增。
    南宫鹰此行即想弄走贾状元,却又怕大将军不肯放人,遂道:“我找到一处藏有大量可提炼甘油之地区,可否借贾状元一用?”
    “当然可以!”雷公大将军爽声笑道:“只要有助于火炮发展,我绝对支持。”
    南宫鹰欣笑不已,随后转向弹簧客及贾榜眼,笑道:“希望在最近之内能造出三尊一流火炮,我会再派人支援!”
    本来在奇人村聘有十名手下,但由于移往大漠,那些人自是不愿跟来,而且又有四人合伙,雷公大将军反倒忘了要再找助手,如今被提及,雷公大将军却摆着手:“不必啦!只在精不在多,你只要把原料送来,一切我们自会料理。”
    南宫鹰想想也对,打造火炮本就该精雕细琢,多人未必有用,遂同意他的说法。
    再聊些有关火炮细节之后,南宫鹰始带着贾状元准备离去,贾状元则安慰弟弟,去去就回。
    那贾榜眼似乎找到工作,且跟毛豆、大将军混得甚熟,倚赖心减去许多,竟也露着笑脸送走哥哥。南宫鹰始带着贾状元及银月返出山谷。
    银月则哧哧笑道:“我被遗弃啦!大将军现在早忘了我的存在!”
    贾状元干笑:“他的确忘了,不过是暂时的,哪天火炮研究成功,他必定又会找他干女儿!”
    “到时候,说不定我早就……老喽!”银月本该说“嫁了”但目光触及南宫鹰,心头顿窘地立即改口。
    贾状元直道不老不老,还问及何时吃她喜酒,惹得银月更形脸红:“得看缘分啦!’有意无意瞄向南宫鹰。
    南宫鹰干脆横下心:“等我有空儿,一定娶她!”
    此语一出,吓得银月目瞪口呆:“你说什么?”
    南宫鹰反而觉得窘热,贾状元打铁趁热说道:“他说等事情办完,一定娶你!”
    “娶我?”银月瞧向爱人:“当真?”
    不等南宫鹰回话,她先是甜声轻笑,越想越娇羞、兴奋、激情,竟然陶醉般笑成眯眼蝴蝶乱飞。她似也横下心:“好啊!你要娶我,我就嫁给你!”
    脸面更形窘热,却洋溢着无尽甜蜜光彩。
    如此反而让南宫鹰显得不自在,只能干窘直道“多谢”两字。
    “谢什么?亲她啊!”
    贾状元有意撮合,猛地推南宫鹰背脊,逼得他欺往银月。
    那该是不小心的有意,南宫鹰当真吻向银月性感嘴唇,她一愣,随即窘羞问躲,直奔而去,心神荡漾说着:“有人在看,怎好意思亲人?”飞红着脸逃得更远。
    贾状元闻言轻笑:“好好好,我躲远些,让你们尽情发挥!”说着转身离去。
    南宫鹰一手抓他回来,稍困窘说道:“不必躲啦,人都开溜,我还能发挥什么?”
    贾状元笑道:“追去啊!我装作没看见!”
    “算啦,我有事找你谈!”
    “有此美娇娘当老婆,实在是三生修来福气!”
    “谈正事吧!”
    贾状元被喊了两声,这才把心绪从银月身上收回来,笑道:“现在有什么会比婚事更重要之事可谈吗?”
    “当然有,打败老记生油行之事!”
    光闻及老记生,贾状元哪还有心情开玩笑,两眼睁得圆大:“你决定要跟老记生拚了?”
    “那不是你的目标吗?”南宫鹰道:“炼煤油,是不是要用黑油?”
    “那当然!”贾状元道:“一虽然还有其它油,但以黑油最省钱,只不过它需要相当技术!”
    “反正你有办法就对!”南宫鹰道:“我有一口黑油河,取之不尽,用之不绝!”
    “那岂非在做无本生意!”贾状元两眼更大:“在哪里?现在就可炼!”
    “当然越快越好,我等着发财呢!”南宫鹰道:“你得先计划炼油工具,最好在三天内开始工作。”
    “这么急?”
    “我想越快证明它的销路,我越能计划下一步骤!”
    贾状元频频点头,兴致更浓:“听说你有座炼铜矿?该很容易可以造出工具,还有油桶。若行,三天内准可以开工。”
    “放心,一定配合你!”南宫鹰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
    南宫鹰很快找到小村屋,向银月父女告别,银月虽感伤,但想及爱人先前之表白,心头仍是一阵甜蜜,她知大局,不敢留人,默默送人出秘谷,方始回来,甘心期待下次再见日期。
    银万金虽失望,但南宫鹰交代他将出任秘密赚钱使者,倒让他存有幻想,以为是探采金矿,心神自然开朗许多。
    南宫鹰则策骑宝马,直接载着贾状元奔出山区,他并未回往飞鹰堡,只是传令弟弟三日后准时出兵,并绕往钢城十八村会合。
    待消息传出之后,他已找来另一坐骑让贾状元使用,领着他,先行奔往钢城十八村。
    两天后。
    南宫鹰和总管方君羽交会于钢城十八村。
    他很快将计划说明。
    方君羽立即同意,并率领百名弟兄,亲自护送贾状元前往西北三百里处之黑油河区,并准备在那里兴建城堡以护此地。
    南宫鹰则因守十八村以等待自家军队,亦或范通父子传来消息。
    时光匆匆。
    白天又将逝去。
    夜晚之钢城山,已被方君羽布置许多铜鼎于山洞中,每座铜鼎置有燃油,且须点燃,借以防止被偷袭而不自知。
    在此兵源减少甚多之下,这方法倒是别有效果。
    如此一来,钢城山宛若万盏佛灯齐亮,自有一番情景。
    他欣赏一阵,挑了中堂最高地方,盘坐其中以练神功,如此不但可以闭目养神,且能目标显明,任何人都可随时找来。
    匆匆地,已经功行三周天。
    他已习惯运行神经老人所传之奇异神功,而且越练越顺,甚有不能自拔之态,如此断断续续也快练及半年了吧?至于那越练越舒服之副作用却越来越明显,尤其是内劲运往脑门玉枕、百会两穴之际,就像注射兴奋剂,让人渐人幻境,想的都是些往昔种种可笑之事,而情不自禁地想呵呵笑起。
    莫非这即是神经不正常前兆?
    南宫鹰也搞不懂了!他甚至想找其他理由解释这只不过是想起昔日好笑事,跟神经失常有段距离吧?
    尽管他想出种种理由解释,但心头总仍挣扎不停,莫要真的有这么一天变成胡乱发笑的神经病才好。
    或许该停止练这武功,因为自己这身功夫,应该够用了吧?
    然而想探底心态,总让他有股欲罢不能之势。
    他心口不断念着适可而止,脑门却想着到底能练到何种境界?
    “该会练到极乐世界吧?”他这么想,不禁呵呵笑起。
    突然另有笑声传回。
    南宫鹰机警张眼,已发现两道黑影躲闪,他登时发笑:“别躲啦!大小饭桶、饭王给我出来吧!”
    范通和范王已从大铜鼎后头走出来,两人视目而笑。
    “你们笑十么?”南宫鹰斥笑着。
    范通瞄眼道:“公子是否已走火入魔,练功都会发笑?”
    范王道:“你那神经功是否起作用了?”憋着笑意道:“要真是如此,我们将来怎么办?”
    “我……真的笑的这么离谱?”
    南宫鹰心灵压力不由加深许多。
    范王道:“像看到小美人那种笑,至于严不严重,我们不得而知,因为我还想看下去,少堡主就醒了。”
    南宫鹰稍窘“还好只是回忆笑容,该不碍事!”心头却想着,将来少练为妙他扯开话题,问道:“你们探得消息了?”范通点头:“有一些;那群女人党似乎聚集在靠近红灯教最南分舵附近的仙女山,那里相当隐秘,属下乃从河流排放出来大量脂粉香味,断定里头必藏有许多女人!”
    范王道:“我们本想深入,但想及少堡主交代,必须立即探得那堆女人党藏身处,所以马上赶回来通报!”更加补充:“范家侦探功夫从不出差错,少堡主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我当然放心。”南宫鹰道:“我只怕那群女子又拐走我的手下!你们在半路可见及类似我军被迷去的男人?亦或是可怕女人?”
    范通道:“很少,几乎没有!”
    南宫鹰皱眉:“怎么可能?照社九奇说,那群女子迷走我方男人.都叫他们退隐山林,怎会躲得无影无踪?”
    范通道:“他们当然要躲得无影无踪,毕竟少堡主是个厉害角色!”
    “不可能连一个都没碰上吧?”
    范王道:“他们躲到山区,哪里找人?”
    南宫鹰道:“除非他们想过野人生活,否则必定不可能跟外界脱节,而且是数百名全部失踪,这其中必定有问题!”
    范通道:“很简单,可能他们逃人红灯教地盘,我们却还没找到那头,当然未发现什么。”
    南宫鹰频频点头:“这么说就合理了!既然如此,我们得从仙女山下手才行……”
    范通道:“不直捣黄龙?”
    “暂时不便!”南宫鹰道:“一来人手不足,二来……”他笑的神秘:“我们的火炮快要改良成功,到时准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范通道:“可是,我总认为女人是相当难缠。难以对付者,拖下去并不妙。”
    “当然不能拖。”南宫鹰道:“我会在最短时间内解决,倒是……”
    范通道:“少堡主还有任务?”
    他跟南宫鹰已有一段时间,当然猜得出主人心态,何况,这又是他工作的本能善于察颜观色以探先机。
    南宫鹰点头:“我想派你到红灯教总坛打探任何消息!”
    深入敌区当然危险,范通却一口答应:“好,没问题,只是他这次不能同行,希望少堡主多加照顾。”
    范工不肯让步:“当秘探,本来就是无孔不人,爹你干嘛挡我去路?”
    范通冷道:“红灯教非比寻常,一人去,较易藏身,何况,我一人冒险已够,你没这必要重叠我的工作!”
    范王还想再争。
    南宫鹰已开口:“你爹说的没错,一人去已足够,不必重叠去冒险,你留在我身边,我还有任务派给你!”
    闻及另有任务,范王这才乖乖接受安排,笑道:“早说嘛,害我以为要被贬成看门小狗呢!那样我会瘪死的!”
    南宫鹰含笑道:“这任务相当重要,包你满意!”
    “真的?”范王不禁兴趣更浓:“什么任务?”
    “待会儿再说!”
    南宫鹰很快和范通交谈细节,范通领会,瞄了儿子一眼,带着谐謔笑声走人。
    范王眉头直皱:“我觉得我爹那种眼神,好像有意在暗算我!”
    “他在欣赏你!”
    “哦?”“因为我给你的任务很特殊!”
    “什么任务?”范王又把心思拉回来。
    南宫鹰轻笑道:“收集女人的肚兜!”
    “什么?”范工两眼直跳:“叫我收集肚兜?我又没有变态!”
    “不是变态问题,而是战略问题!”南宫鹰轻笑道:“此次进攻女人国,唯有先偷去她们衣服或什么的.才能大有收获。”
    “可是,直接抓人,不也可以?”
    “当然可以!”南宫鹰笑道:“可是我实在想不出要派什么任务给你这位大将,只好出此计策!”
    范王更是皱眉:“少堡主是为了应付我.才叫我去偷肚兜?”
    “可以这么说!”南宫鹰逗笑道:“你可以考虑再回答我。”’“不必考虑啦广’范王自嘲一笑:“你的任务水准越来越差劲!”
    “这么说,你是接受了?”
    “不然,又有如何?”范王亦觉好玩,呵呵直笑:“不知她们少了肚兜,会是什么样子?”
    “当然是光溜溜!”
    “那岂非妨碍风化?”范王皱眉:“我未成年呢!”
    “就是看准这点!”南宫鹰道:“要是我去偷,将来她们嫁给我部下,他们不责怪我非礼才怪,你是小孩,勉强可睁一眼闭一眼算了!”
    范工叹笑:“偷就偷,另外还要进行什么?”
    “可能的话,自己也可挑个小老婆!”南宫鹰弄笑地说。
    范王极力摇手:“不干不干!那种女人,我没兴趣,还是让给别人好,我看没其他事了吧?我先去收拾那些娘们,咱们仙女山见如何?”
    “祝你好运!”
    南宫鹰招招手,范工竟也身负重任似地着重拱手告别离去。
    南宫鹰想笑,他虽然为让范通能独立作业而支开范王,但突然想及偷肚兜任务,很似乎是脑门受刺激之直接反应想做出更俱幽默有趣之事,以让回忆更加丰富、美好,这该不是练秘功的后遗症吧?
    他希望不是,但想起此任务,他总笑不合口,竟然急于想知道结果。
    看来那奇异秘功心法已渐渐支使他做出平常人不敢尝试之大胆事情.虽仍谈不上疯狂,却也有了激情意味。
    更让人担心的是南宫鹰几乎已欣然接受而跃跃欲试,就此下去……谁又知道后果如何呢?
    他迫不及待想完成围捕任务,已骑着宝马直驱下山,以能更快速跟弟弟人马会合。
    三更未至,远处传来沉沉奔蹄声,该是大军已至,南宫鹰遂策马追前。
    疾奔三里,双方交合,南宫剑领着石刀、石木兄弟以及三百弟兄前来。至于左无忌和杜九奇则留守飞鹰堡,以防偷袭。
    只要猎鹰五十骑把关,南宫鹰安心许多,纵使他们不幸战败,对方也得花费相当代价,而且时间拖长,自己回救机会自是大增。
    见及大军兴致勃勃,南宫鹰不禁想笑,追老婆之魅力实在太大,瞧他们鞍上挂着一只黑布袋,可想而知决心与希望是多么强烈!
    可莫让他们失望才好!
    南宫鹰暗自祈祷,等着大军会合。
    南宫剑见及哥哥,心头重铅方卸下:“找到地头了吗?”
    “当然,否则他们岂非都要变成光棍!”南宫鹰喝向部下:“有无信心?”
    “有!”回答声音震天。
    “能不能一次抓两个!”有士兵这么说。
    南宫鹰斥笑道:“你只要你有本事,养得起,谁管得着!”’“太好了!”那人挥舞两口布袋,敢情有备而来。
    另有同伴抢他布袋表示:“女人全被你抢走,我们找谁结婚?”硬表示一人只能逮一个。
    双方拉拉扯扯之中,引来不少笑话
    南宫鹰看在眼里,苦笑在心,这哪是什么部队7简直是猪哥党,除了抓女人,似乎已不能作战。
    为早日除去此现象,他喝着大军冲杀,一群疯狂队伍全往西北方向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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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猪哥”部队
    奔驰两天两夜之后。
    部队已进人仙女山区。
    只见得那山峰似仙女侧卧,凹凸现出脸面轮廓及耸尖双峰,以至于如美人鱼般溜进着下半身山脉。
    时值深秋,仙女山添上怪异色彩,当真如美人鱼,下半身较平缓处延满枫林,此时枫叶殷黄遍野,寒风刮来,叶片潇潇掀动,直若鱼鳞闪闪。
    及至高处双峰则已堆积白雪,似若挂上胸罩胸脯,配上似黄似褐脸形,倒也让人想人非非尤其在众人为抓老婆心态下,更深深喜爱这山峰。
    有人喝言该改名“美人鱼峰”算了!
    有人建议改成“裸女峰”较为贴切。
    “我看是老婆峰吧!”有人这么说。
    研究结果,还是把裸女、美人鱼、老婆兼并,满足众人愿望。
    “老婆们到底藏在哪里?”有人猜想。
    “大概在双峰之间吧!”有人回答:“那里最隐秘。”
    “你误会了!”有人捉笑回答:“女人最隐秘部位根本不是那里!”
    猝然引来一阵斥笑追打,追得他落荒而逃,却自得笑声不断。
    南宫鹰瞧着这些猪哥部队,只能莫可奈何苦笑,道:“不管她们藏在哪里,大家请保持肃静,以精明眼光挑选,别让老婆溜了!”
    众人这才不敢胡乱戏言,毕竟吓走老婆,吃亏总是自己。
    有人道:“总该查出她们藏身何处吧?”
    南宫鹰道:“我已派出秘探,不久即将回报消息,你们先就近休息掩藏,以养精蓄锐,待消息传来,立即可行动。”
    众人闻言,四处散去,并找寻有利地点以休息。
    现场只剩南宫剑和石刀、石木两兄弟,目不转睛地注视四周状况。
    南宫鹰发现石刀、石木两人最近甚少开口,似乎心事重重,石刀天性较为憨厚倒也罢了,但石木平常喜欢戏言几句,此时怎会沉默下来?莫非也是为了老婆之事心烦?
    南宫鹰越想越有可能,遂走过去,拍拍两人肩头:“别忘了,到时捉个老婆回去!”
    石刀闻言羞红满脸,直道不可不可,心头却怦动乱颤。
    石木则窘笑,欲言又止,只能稍稍点头表示接受主人意见。窘极心头,他策马避闪一旁,不知怎么,马匹却吓得烯寽寽人立而起,声长甚尖,吓得众人瞅紧目光瞧来。但紧张过后,有人便说连马匹都猴急受不了,何况是人?
    石木更形困窘,避着众人躲在一边。
    南宫鹰只能干笑,毕竟这是突发事件,又怎能怪他弄出声音?
    心念未毕,突然枫叶抖晃,蓦传“有人”喝声,数百名士兵惊心抽紧肌肉,右手抓向布袋;就要抢追出去,以为老婆现形。
    有人更追向那颤抖山坡。却传出小孩声音:“猴急什么?我只不过滑了一跤,你们就要把我当老婆处理?”
    迫近者虽失望,却紧逼小鬼:“你是谁?敢闯禁区?”想出手逮人。
    南宫鹰心知是范王到来,立即掠身追前,并喝道:“自己人!”
    追前者怔愕之后始放行。
    范王背着大包东西,大摇大摆晃来:“我是什么人?我是替你们找老婆的媒婆!”
    将那大包东西丢于地上,擦着汗水,瞄眼南宫鹰,呵呵直笑。
    南宫鹰笑道:“收获如何?”
    “重死人了!足足有百余件,花花红红,惹眼得很!”范工解着麻袋口,准备现宝。
    南宫鹰笑问道:“你当真下得了手?”
    “有什么不敢?她们敢脱,我就敢偷!天经地义!”
    “是她们自愿脱给你?”南宫鹰忽又想及“愉”,该不是自愿的了。
    范王道:“山中有温泉,那群疯女人最是喜欢洗温泉,我只好捡现成便宜,一件一件收集,也好将来卖给大头兵!”
    布袋打开,艳、红、青、紫、绿各色肚兜皆有,瞧得那群士兵哗然,甚而想伸手摸摸以满足脑中幻想。
    范王立即将布袋口缩紧,弄笑道:“不急不急,等你们逮到老婆时,我便宜卖,否则现在沾手,不怕人家说你们姓变态?”
    那群士兵忽而窘困,范王说的没错,一个大男人身藏肚兜,不被指责变态才怪。
    他们收起幻想心思,追求实际,有人追问:“女人藏在何处?”
    “在……”范王伸手指向双峰之间。
    突然有人哗然以为猜对了。
    范王却瞄他们一眼,黠笑不断:“别急,别急,我的‘在’还在拖……”
    手指从双峰处往后移,口中“在”字念个不停,突然指向枫林区某处:“在那里!”
    那似乎是极其隐秘部位,指得众人更形哗然,弄得范王莫名其妙:“这么兴奋?”他并未悟透整座山势藏了玄机。
    南宫鹰道:“趁那群女人在洗澡,大家摸去便是!”
    一声令下,群众哗然,纷纷下马,解袋于手,牵着马匹,一脸贪婪、紧张、刺激般摸向红枫林区那头。
    范王瞄向南宫鹰:“你不抓一个?”
    “抓谁?抓你?”
    说完南宫鹰掠下马匹,一手扣向范王肩头,吓得他尖声急叫:“不要乱来,我不来这套!”
    “什么套?”
    “同性恋……”
    “去你的!”南宫鹰猛敲他脑袋,斥笑道:“十一岁不到,毛病特别多!老是想些乱七八糟之事!”
    范工抚头唉唉痛叫并苦笑:“此时此刻,您的非常举止,很容易引起误会!”
    “什么举止?”南宫鹰斥道:“我是要抓你到山泉另一头赶那群女子,免得她们溜光!”
    “呃……早说嘛!让人引起误会!”王工干笑着,还想整理那包肚兜。
    南宫鹰见状斥笑道:“你累不累!节骨眼儿里,还有心情扛那玩意儿?”
    “这可是钱啊!”范王一脸正经:“这玩意儿现在正缺货,将来一件五两、十两银子,准有人抢着要,我岂能把它丢掉?岂非断自己后路?”
    南宫鹰对这小鬼无处不发财的信念实在没办法,只有任其嚣张了。瞧他套绑差不多,始运劲掠身而起,绕着山腰,潜向那温泉另一头。
    直到范王指出正确位置,南宫鹰始抛他落地,改采一步步探行,让他尝尝发财的痛苦经过。
    范王背着大包东西,虽不甚重,但穿梭于山林险坡之间,倍感疲累,然而他就是一股死劲,硬是不肯丢弃背上值钱货,倒让南宫鹰佩服万分,这种人将来想不发财都难。
    再走三百丈,传来女人戏水笑声,南宫鹰更形小心探搜地形,发现左前方筑有十数间茅顶本身雅屋,虽是就地取材,却更显出大自然风貌。
    雅屋旁堆置不少木材,几名身着红色衣衫男子正在劈材,瞧那服装,南宫鹰心知是红灯教徒。看来这群女子果然是属于他们所有。
    范王指向木屋后方那岩层遍处,且冒着白烟地区,低声道:“人就在那里!”
    南宫鹰会意,小心绕过木屋,潜向温泉区,但闻笑声不断,泼水戏水大有人在,好不容易摸靠近处,往里边礁,只见得十丈温泉挤满一大群全身光溜女子,她们或静默浸身,或相互泼水,或搔痒……甚至有人相互比较身材、胸乳,指指摸摸,弄笑不俗,哪还见女人应有的娇羞模样?
    南宫鹰不禁皱眉,这群女子或有姿色不错者,但平均大都三十上下年龄,早就该结婚,怎会沦落于此?;
    或许是嫁不出去,才沦落大漠找老公吧?
    瞧她们如此大方模样,不禁让南宫鹰另有想法该不会是中原妓女,被请来骚扰我军的吧?可是,不对啊!若是妓女,又怎甘心嫁到大漠荒原?那跟她们淘金目标不同。
    除非红灯教出高价……
    想及自己部下可能被妓女拐跑,南宫鹰已是哭笑不得,只好想个理由妓女从良,有何不可,尽量安慰自己。
    忽然间,有女子起身找向自己衣堆,却发现肚兜不见。她嗔叫“谁拿错我的肚兜?”
    没人回答。她不甘心,翻向它处,照样找不着。
    范王心知高潮将起,瞄向南宫鹰:“准备赶人吧!”
    两人这才潜向温泉上头山区以隐藏。
    才找及位置,下边已传来一阵大乱叫声,大堆女子正为丢衣争吵不休。范王却暗自得意,将来要找回肚兜,得花银子才行。
    一阵骚动中,有女子已寻至山林,不断斥骂哪个臭贼这么变态,敢偷女人东西。
    忽有声音应来:“是我!”色眯眯的士兵早已摸至,见及光溜溜美女,两眼简直发烫,丹田热得几乎想吞掉这家伙。
    “你是?”那女子忽见男人,仍未会意,愣在那里。
    猝又有另一士兵冲越先前那士兵,喝吼着:“你是我的。”提着黑布袋如色狼见猎物扑来。
    那女子顿时明白怎么回事,吓得尖声厉叫救命,色狼来啦,跌跌撞撞仍想逃开。
    “哪里逃!”士兵猛套她头。另一士兵又抢过来:“她是我的。”一人抓头,一人抓脚,扯得女子似被五马分尸般恐惧尖叫。
    这一叫,所有女子为之惊动,有人赶来瞧探,发现状况,没命即逃,后又见及数十、数百甚至数千……几乎满山满坑野男人邪色色冲来。
    这简直是玩命。女子尖叫:“色狼啊……”“救命啊!”“敌人来啦!”
    “老婆别逃!”“小乖乖不必紧张!”“我抓到了,是个大胸脯啊!”“你就是我老婆,小美人”……一阵原始怪兽追杀猎物行动大展开来,整座山林为之变色,喝声、尖叫连连,简直地动山摇,风云变色,创天下之大奇观。
    南宫鹰看在眼里,苦笑在心,这会是自己所拥有的部队吗?
    忽见裸女落荒选来,他不知该不该拦,范王乍见,急叫着:“来了!来了!”还是叫不动南宫鹰,情急之下、只好猛冲出来,挡住裸女去路,猛喝:“哪里逃!”作势欲扑。
    那裸女先是尖叫,失魂落魄想逃开,突见小鬼,不禁转惧为怒,斥骂:“小色鬼.你敢打老娘主意?”猛地冲过来.一巴掌就想收拾范王。
    范王一手抓着布袋,勉强只能用另一手抵挡,岂知这三八婆厉害得很,不但掴掌,还补身过来,任由范王逃过此掌,甚至架开,岂知对方如山似地压下,那一身光溜溜,尤其双乳下压,对范王这清纯少男简直威胁无比,根本不敢伸手碰推,硬被压往地面,情急中自是尖叫非礼。
    顾不得什么裸女,伸手猛打过去,也不知效果如何?只觉双手乱砸乱挥,那女子根本不懂武功,方才全凭一股凶劲冲来,此时遭受乱拳攻击,她避得了一拳,避不了十拳,唉呀声,竟被打昏,四平八稳压在范工上头,胸乳自是软绵绵印在小男孩胸膛,吓得范王直叫怎么办?
    南宫鹰看在眼里,笑道:“抓回去当老婆便是!”
    “我不干!”范工窘红着脸:“她有骚味!”
    双手不敢去碰裸女身体,只好猛翻,面身向下,像蛤蟆般跳钻出来,方始喘息直叫要命。忽又数名女子逃来,他可有了经验,往后大叫:“来了,来了!快,快!”装出林中仍藏有无数伏兵状,吓得女子们左右逃开。
    然而这群猪哥兵团已然发狂,又怎能让老婆逃跑?在三人配一人状况下,战局尤其激烈,眨眼间,无数人潮涌追过来,硬将脱逃女子抱住,混成一堆烂仗。
    南宫鹰和范工深受骚扰,只能逃退避开,始能落个全身而退。
    激烈争夺中,百余位女子似乎已被抓光,然而在粥少僧多之下,未免有人向隅,因而发生争执,南宫鹰不得不喝令女人在谁布袋即属谁,若两者平分,则放开再捉一次,一时气氛又起,追杀更是激烈。
    然而差了近三分之二女人,南宫鹰不得不安抚,每人都有这是第一批,将来仍有第二批,第三批,直到大家抱满怀为止。这群猪哥士兵方始安分不少。南宫鹰始嘘口气;否则引起自相残杀,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正待庆祝大获全胜之际,石木匆匆从左山区赶退回来,他本是追杀红灯教徒,然而半途出状况,只得调头而退,见及南宫鹰.拱手即道:“似乎有埋伏,左山上蠢蠢欲动!”
    南宫鹰闻言,突然发出狮子吼劲,吼得地动山摇,震住所有失心手下,他急道:“有埋伏,立即收兵,退出山区!”
    一句“有埋伏”唤醒部队危险意识,他们赶忙扛起战利品,直冲而下,别得了夫人,赔掉性命才好。
    南宫鹰边退边喊:“有老婆者退往第二线,没老婆者准备作战!”口哨一吹,青云宝马甚快驰来,他跨身上马,四处游奔以掠阵。
    飞鹰骑士虽沉溺女色之中,但逢此性命攸关,仍打起精神冲退山下,随即编列队伍,准备作战。
    最高兴还是抓着老婆者,既可退居第二线,兴致所致,还可伸手摸向布袋中裸女吃吃豆腐。这简直比什么都够味。
    南宫鹰无暇理他们,他只管作战,猛盯山区,并喝令手下退后三百丈,以便有个缓冲区。
    红灯教徒果然现身,他们并未骑马,只见得红衣闪动于枫林、枯干背后,似若雌伏狐狸游动,渐渐逼来。
    南宫鹰不禁凝起双掌,准备歼击敌军,那群手下更是长枪扣胸,如临大敌,就连抓有老婆者,照样以手掩其嘴巴,迫使她们闭嘴。
    现场一片肃杀气息浓沉。众人心情更沉。
    敌军始终穿梭于山林间,不敢攻击,他们似已发现领军者竟然是南宫鹰本人。亦或是自恃兵力过少,不敢奋命反扑。
    南宫鹰如战神般,顿时感觉出对方军心浮动,猝而冷喝:“有胆出来一决生死!左卫抄左山,右卫封右路,其他跟我来!”
    话方喝完,南宫鹰策马飞冲向前,那宝马啼幸幸人立而起,一蹿数丈,简直霸道无比,猛冲向山,引得后路追兵气势不凡攻来,一时万马奔腾,直捣山区,似欲踏平此山而后始甘心之态。
    那群红灯教徒乍见此景,未战先胆寒,哪顾得再摆阵,哗然一响,拔腿转身即逃,踩得地面枯叶嗦嗦作响,南宫鹰猛摘树枝于手,几节打去,敌军挨打,更如魔鬼缠身,唉声尖叫,逃得没头役脸。
    南宫鹰率领大军连奔百丈,突然煞住冲势,伸手制止手下再进攻,说道:“穷寇莫追!
    我们只追没穿衣服的女人!”
    话声传开,众人哗然,喧天而笑,并不断鼓躁,气势更旺。
    有人吼道:“直捣红灯教,抓回更多女人!”
    那未抓及女人者自是附和,大有一股作气之态。
    南宫鹰笑道:“不急,不急,先替弟兄办完喜事再说!否则不憋死他们才怪!”
    群众一阵鼓躁:“憋死算了!”
    又有人说道:“回去闹洞房也不错!”
    另有声音传出:“总该验收品质吧?”
    抓着女人者当然越快结婚越好。霎时吱吱喳喳辩个没完。但大都几乎接受先结婚验明正身再说。
    南宫鹰满意点头:“总该让红灯教准备更多老婆吧!”伸手一挥:“打道回府!一路上该放鞭炮就放鞭炮!”
    一声令下,众人喜气洋洋大唱凯歌,引马而退。
    拥有老婆者更是喜上加喜,已不断讨论将如何宴请亲友,有的甚至开始和布袋里头的未来老婆谈情说爱,但大都被泼冷水,他们仍乐此不疲。
    三天后,大军返往飞鹰堡。
    一时找不了那么多女性衣衫,有人干脆让女人套着布袋,勉强挖它三个洞让双手及脑袋穿出外面便是。
    最为奇观的是,那群士兵深怕老婆跑了,或被偷走,想尽办法找来铁铐,铐住双方手腕,如此一来,任谁也逃不了,偷不走。
    一时“夫妻铐”大为流传开来。
    时近晚宴,南宫鹰特地抬出每年庆丰年所用的九口大铜鼎给搬出来,放在铺满灰褐色花岗岩大广场,鼎中置有油盆,盆上架着木柴,将其引燃,直若九颗太阳放光,映得飞鹰堡全堡亮如白昼,十里开外皆可瞧及。
    除了铜鼎阵,另有两排大长桌,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正厅中央,足足可容纳数百人人席,桌上摆满烈酒、烤牛、羊肉,以及鲜果、佳肴。所有布置在飞鹰堡来说已是最豪华气派。
    以此之礼来替部下完婚,任谁也无话可说。
    然而如此速战速决方式,倒引起那些将结婚者恐慌。
    有人道:“我老婆还不肯嫁给我……”
    声音传至正中王位的南宫鹰耳中,他突然拿起桌面那用来刀割烤牛羊肉之利刀,猛往桌上砍去,立身而起,一脚踩在豹皮椅上,一副山大王模样喝道:“哪个不肯嫁的,给我拖上来……”
    从来未出现过的流氓样,不但引起众弟子惊心侧目.连坐在他身边的南宫剑、师爷杜九奇,以及左无忌都以为少堡主得了啥失心症,竟然耍起此招?然而他们对南宫鹰甚见信心,也只有问在一旁细心看结果。
    “听到没有,给我拖上来……”南宫鹰吊儿郎当刁起牛肉猛往嘴巴丢,瞧那手下不敢上前,手指一句,喝向一旁准备卖肚兜的范王,道:“去把他拖上来!”
    此时此刻唯有范王毫无压力,闻言叫声得令,很快追向那名士兵,连把凶劲十足的女人拖拉过来。
    那女子面色苍白,牙根直咬:“我死也不会嫁给他!”
    范王讪笑:“少嘴硬啦!看你一对儿桃花眼,不嫁老公怎么活!”
    “你再说,我就死给你看!”那女子想咬舌头,急得士兵伸手扣住她嘴巴,哀声乞求不要!
    南宫鹰瞧在眼里,邪邪一笑:“不急,不急,你不嫁,只要说出理由,我可能会准你保持美丽的单身贵族!”
    瞧她嘴角长朱砂红痣,不禁想起甘灵仙这家伙,总是火辣带骚劲。
    那女子闻言情绪较稳定,斥声道:“用此卑鄙手法.休想得到我的身体!”
    南宫鹰哦了一声:“原是守身如玉?好吧,我叫他把夫妻铐解下,重新向你求婚行不行?”“呸!凭他!一脸倒霉样,当个小兵,想养活我?休想!”
    那士兵低着头,自觉很没面子。
    南宫鹰却笑的更邪:“你误会啦!他是个可靠、有为的青年,我现在就封他一级护卫,另外再加黄金一百两、白银三百两,足够让你爽一年!”
    “什么?黄金一百两?”那女子两眼睁大像蕃茄:“你真的要给他一百两黄金?”
    “这算什么!飞鹰堡宫可敌国,只要他表现良好,一年领个一千两都没问题!”南宫鹰喝向帐房,将备妥元宝端上来,送给这大头兵。
    一时群众骚动,邓士兵更呆愣当场。
    那女子见及花花元宝,整个人已茫酥酥,突然紧抱士兵,一险无辜道:“我认错您了,您的确忠实可靠,我愿意嫁给您,真是小冤家,您原谅我吗?”
    “原谅……”士兵腼腆地说。
    “我太幸福了!”那女子竟然流出喜极而泣眼泪。
    范王瞧在眼里,暗自抽骂:“三八婆,有了银子,什么都好!”还是装出一脸笑脸:“亲爱的新婚夫妇,要亲热,到旁边去,别碍了别人发财机会,例如说,有人还要闹事领奖金,例如说,我知道尔少了肚兜,特别从中原进口……”
    拖着两人想移往墙角做生意。
    那女子和士兵千谢万谢,抓着元宝,欢天喜地退去。
    南宫鹰正满意自己处理一桩善事,忽见其他夫妻,不管是早己说妥婚嫁,亦或本就有所芥蒂,此时竟然全都大吵特吵起来。
    一时有若泼妇骂街,热闹非凡。
    南宫鹰心知她们全是为了银子,突然大喝:“有问题通通带上来!”声音方出,淬见女子们反拖死狗似地将士兵们急步拖来,她们争先恐后挤撞不停,深怕落于人后,无法领到银子,那问题可就多了。
    “他太穷!”“他太没出息!”“他不体贴,我要安全保障!”“他有病!”……一些较正当理由全用上,有的更是离谱,竟然找了“他有口臭!”“他有刀疤要整容!”“我对银子过敏!”…奇奇怪怪怪理由全用上。
    那似乎已进人胡闹的拐骗银子阶段,听得某些人哭笑不得.却又偷偷窃笑。
    “住嘴!”南宫鹰突然大吼,镇住所有人,一时广场鸦雀无声,他冷目巡视这群贪婪而又带惧意的疯女人,逼得她们手足无措.活像被瞧得裸身现眼。
    待煞住所有人之后,南宫鹰始又喝道:“我知道,你们通通有问题!我通通帮你们解决!每人通通去领黄金百两、白银三百两,这样够不够解决你们问题?”
    那群女子们仍雀哑无声,不知该不该相信。
    南宫鹰猝又吼道:“三分钟不去领,就砍断你们脑袋!”
    利刀猛刺,羊头落地,吓得女子们尖叫快领快领。
    动作刚起,剁头威胁已失,男男女女又是一阵骚动.谢声不断,急急冲向帐房准备领银子。
    一时广场气氛滚热,终于有了喜庆气息。
    当然,南宫鹰并未忘记那些抢不到女人的部下,他宣布将来照样给赏银。
    他甚至宣布,已往自行脱逃前去结婚者,若在十天之内赶回来,不但既往不究,还有赏可领。
    此话传开,又自引起骚动。如此宽大为怀而阔气手法.足可让那群士兵有足够勇气传给昔日战友,以达到重修旧好地步。南宫剑、杜九奇早知此举在于挽回飞鹰堡人马,若成功,将可攻破红灯教所采用之美女阵,若不成,飞鹰堡或而将破产吧?
    然而此时此刻,除了这种方法,似乎已无计可施,他们只有祈求老天,一切发展顺利,免于陷入万劫不复地步。
    当然,在此盛宴最为高兴的莫过于范王了。凭他三寸不烂之舌.到处兜售肚兜,竟然大发利市,五两、十两,甚至叫价二十两皆有人买,实是眼光独到。
    眨眼已赚进三百余两,他还在兜售。
    “来啊!这件最棒,绣有嫦娥奔月图.是嫦娥穿过的.卖你三十两好了!”
    范工兜售一名脸部稍肿女于。她只瞄肚兜一眼.已惊叫出口:“唉呀,这不是我的吗?”
    “你的?有没有搞错?”范王轻笑:“是有点儿类似.你总不能说绣上嫦娥图就是你的吧?”
    这理由已不知说服多少女子。然而这娘们儿可瞪大眼睛,一手抓向肚兜左下角,猛往上翻.那里绣了细红“小萍”两字,气得她七窍生烟:“分明是我的,你还敢赖!”忽而大叫:“小偷在这里!他就是愉我们肚兜的小贼啊……”
    话声喊出,众姑娘怒眼瞪来,就要兴师问罪。范王见状直叫糟,赶忙抢回那件嫦娥肚兜,斥骂道:“不识相,叫你光着屁股过冬天!”
    眼看水果、骨头全丢过来,他不得不奔纵高墙.逃之天夭。
    那小萍女子逮人不着,使起性于:“我不结婚了,除非你把小鬼抓回来!”指向自己脸面:“看到没有,这黑印就是他赏我的!”
    无巧不成书,这小萍竟然是在枫林区被范王捧昏那人,她本看在银于分上睁一眼闭一眼即算了,哪知少堡主突然开恩,后见这浑蛋小子恶行,气得她非报此仇不可。那士兵当然知道自己抓着她,乃是范王赏赐结果。然而此时百余对佳人皆没事.他却出岔,实叫人难以处理。呐呐说道:“是吗?……当时那么乱……”
    “就是他揍的!你不信?那就别结婚!”小萍斥叫:“找不着他,要不回肚兜.你算什么男子汉!你不行.不会叫你主人想办法?”
    一群女子跟着起哄,非得逮着范王这混蛋不可。
    南宫鹰见状,心知不把范王揪出来是不行了。他冷道:“这么小事也容得你们生这么大的气?我叫他出来便是!”
    当下往墙外喝道:“别躲啦.做生意也不探探风险?竟敢拿赃物兜售正主人,十条命也会完蛋!快出来!”
    范王自知躲不掉.先把银子藏妥,始邪眼邪脑地走进门。娘们一阵起哄要抢回肚兜及银子.他则冷眼瞄人:“有没有搞错?我是替你们收集这玩意儿。别忘了,你们是被追得光屁股四处乱撞,哪还有时间捡拾肚兜?我好意抬起,又扛了几百里路,赚你们一点儿零头,又哪会过分?”
    那小萍斥道:“少来.你分明是先偷我肚兜,我想穿时找不到,分明是被你偷走!”
    娘儿们又起哄。
    范王冷斥:“有没有搞错!我明知你们会遭伏击,才决定捡拾它们加以保存,要不然,你们现在拿什么穿?”
    “不管!你就是愉!”小萍喝道:“你还揍我一拳,这笔帐.非算清不可!”
    气不过,猛地扑向范王,他想逃,周遭女于又冲过来,如此庞大娘子军团追捕下,范王简直招架乏力,又扯又揍,打得范王直叫救命,南宫鹰却哪能援手,眼睁睁看他被修理。
    范工眼看求救无效,淬然丢出家传烟雾弹,轰地一响,白烟冒起,他趁机扳倒几名女子,再胡乱开打之后,终又掠身跳墙逃开,此时说什么,他也不肯再回到这要命广场。
    唉唉痛叫中,白烟渐渐散去。那小萍脸上又多块青紫拳印,她嗔闹直叫,不把范王交出来,她死都不结婚。
    南宫鹰不禁火大:“把她拉出去斩了!王勤你下次再找一个,这种女人不要也罢!”
    此语一出,吓得小萍脸面全无白色,急忙解释:“我只想揍他两拳而已……”
    “人都溜了,我找谁让你揍?”南宫鹰斥道:“难道揍我不成?”
    “不敢……”
    “不敢,那就结婚,不要扫了大家兴头!”
    纵是满心不甘,小萍也不敢发嗔,乖乖点头。王勤满脸僵硬肌肉始化开。
    南宫鹰立即指挥男女各自成双,左手揍酒杯,右手抓羊腿,进行大漠奇异结婚礼俗。边舞,边跳,边啃羊腿,边喝烈酒。然后敬向主婚人当然是南宫鹰。
    他却头大如米斗,一人一杯,至少要喝上百余杯,不胀死才怪.灵机一动,他改为小饮一口,然后双方将酒喷吐空中,那股英雄吐气之豪迈霎时显现出来。
    部下们玩得过瘾,干脆连老婆也吐上几口,一时娇笑连连.双方追追逃达,趣味不禁泛生,哪还管得那夫妇铐仍铐于手中?暂将今夜当风流,先逍遥享受再说。
    闹至后来,连那些未娶妻者亦感染气氛而放松心情,尽情欢歌,虽有些苦中作乐意味,但微埙之后已管不了那么多,见着女人即追,倒演变成洞房房之混乱局面。
    还好,他们各自懂礼,并未闹得太难堪,酒会得以安然进行。
    及至三更天,一时对夫妻方自醉埙埙各自找地方洞房去了。剩下光棍则干脆酵倒当场不愿醒。他们搞不清今夜最痛苦还是最幸运之夜?幸运者—一娶到老婆,痛苦者从此受老婆控制。
    冷风袭来,唯有闪烁星辰或能解释一二吧?
    一连三天。
    飞鹰堡尽是陶醉在结婚喜气洋洋之中。
    而且,另有往昔逃亡者已渐渐返回。他们连同妻子带来,一脸仟悔地领取奖金。南宫鹰也不愿责备,毕竟这些弟兄哪个不曾跟自己出生人死过?能原谅就原谅吧J四五天之中,一共回来两百余人,领了两三万两黄金,自是落得皆大欢喜。
    然而,渐渐地,后遗症已出现。
    这群女子根本难耐大漠男人生活方式,除了骑射打猎之外,似乎已谈不上什么风雅情调。
    最重要的是,她们似乎已掌握男人口袋元宝,皆准备在掏尽后而开溜。
    她们逃不走,只有吵,吵得丈夫受不了,却又不知该如何解决。
    有的更糟,夫妻铐刚解下,老婆即已不见,害得他人财两失,终日唉声叹气。
    南宫鹰已坐立难安,照此下去,飞鹰堡准完蛋!
    他头痛得很,让对方走人,可能带走大堆手下,若让女人留下,恐怕将自找麻烦,如此进退两难,简直叫他快发疯。
    他终日躲在飞天阁上闭门思过。还得借助那奇异神功刺激脑门以回忆美好往事,使自己心情好转。
    又是一天黄昏将尽,天边彩霞晕红遍山头,红叶将落尽,下雪日子该来临了吧。杜九奇、南宫剑默然登上飞天阁。南宫鹰当然知道他俩为何而来。
    他苦笑道:“这群女子根本就是淘金女郎,带回飞鹰堡,简直自找麻烦!我的计策显然出了问题。”
    杜九奇道:“少堡主是否该壮士断腕?”
    南宫鹰道:“你是说……放弃这些人?”
    杜九奇点头:“如果手下一时迷惑,救他们还有话说,若他们长久沉迷女色,倒不如让他们走吧!”
    南宫剑道:“那些未娶老婆者,心灵渐渐不平衡,再熬下去,可能会出大问题,而且,堡内资金渐渐减少,若不再设法开源节流,后果堪虑。”
    “我知道……”南宫鹰头疼万分:“我是在想,下达任他们离去命令,飞鹰堡会走多少人?若连一兵一卒都留不住,飞鹰堡不就垮了?”
    杜九奇道:“至少还有猎鹰五十骑,他们一向忠心耿耿!”
    “够吗?”南宫鹰顾忌甚多。
    杜九奇道:“困守本堡,足足有余!”
    “我不在乎本堡!”南宫鹰道:“我只在乎黑油河是否能守得住!”
    杜九奇道:“黑油并不重要。”
    “以前不重要,现在却是我们命根子!”南宫鹰又道:“将来财源全靠那油河了!”
    南宫剑道:“哥已从中原找到方法?”
    “就是啊!!”南宫鹰道:“我找到炼油郎贾状元,他能将黑油炼成超级桂花香油,点火不冒黑烟,如果拿到中原卖,必定大发利市,就像丐帮卖监一样,财源永远不断!”
    杜九奇恍然:“如此一来,的确需要一些人手………”
    “至少也要三百名!”南宫鹰道:“除了守住飞鹰堡和黑油河,还得有人负责运油到中原才行。”
    “不知方总管那边能招集多少人手?”杜九奇自言道。
    南宫鹰道:“那头大都是钢城十八村招集而来,虽然有几人忠心,但在女人诱惑下,难保不出问题!”
    三人同感棘手,如此放收皆不宜状况之下,实在让人心思不宁。
    眼看夕阳西沉,天色渐黑,外头又是一阵娇女开饭声,实在刺耳已极。
    南宫鹰心头直叫:“怎么办?”来回踱步,绕着楼阁九口大同钟打转,他恨不得以泄情绪。
    他甚至怪自己练那什么邪功,竟然会克制不住出此抓老婆计策,弄成一团糟。
    “或而干脆把那些娘子军抓来操练!”南宫剑道:“让她们不敢放肆!”
    南宫鹰道:“可行吗?她们老公会愿意?”
    杜九奇道:“不同意也不行!少堡主不能再对他们仁慈,否则将不可收拾!”
    南宫鹰道:“要是他们挨不了,一个个逃亡呢?”
    杜九奇道:“走就走,留下来的才是真正忠心弟兄!”
    南宫剑道:“他们该想到已往飞鹰堡如何照顾他们,就连现在,也仁尽义至;他们若还有知觉,早就该觉醒!”
    曾几何时,弟弟竟然比哥哥更有魄力。
    南宫鹰终于下定决心:“好吧!就来个壮士断腕,明天准备抓那群女子出操!”
    “什么出操?”
    不知何时,范王又偷偷溜进飞天阁,刚好闻及最后一句,他好奇发问。话声方落突然发现另有人在,他伸伸舌头,准备开溜:“你们聊吧,我继续到外面出操!”
    一身紧身夜行黑衣,一副标准茅山秘探打扮,他该忙完某任务才径自赶来报到。私底下,他对南宫鹰倒有了兄弟哥俩情怀.但有人在,他得尊重些,谈话自是别扭,干脆开溜。
    南宫鹰忽见他,欣声一笑:“躲了六七天,逃到哪儿去了?还不快给我报消息!”
    范王知道主人要他留下,无奈转身:“来了那么多野女人,我不逃行吗?”
    顺势向南宫剑、杜九奇拜礼。两人早知他乃范通儿子,秘探功夫一流,自也欣然含笑对他。
    南宫鹰笑道:“你报仇机会到了!”
    “怎么?”范王睁大眼珠:“少堡主舍得拿她们开刀了?”
    “不然,飞鹰堡岂非成了妓院?’南宫鹰道。
    “少堡主可说对错!她们全是妓女没错!”范王欣笑:“中原妓女,被一百两银子收买到关外.总共有五百名!”拿出一封信箴:“这是我爹打探到的消息,我知道他想传回.所以亲自去一趟北部,半路上就碰着了。”将信交予南宫鹰。
    杜九奇不解:“小兄弟怎知令尊要传秘令?”
    “心有灵犀一点通啦!”范王颇为得意耸着肩头:“范家最守信用,知道飞鹰堡有事,不管如何,准备一礼拜传一次消息,我们坚守原则,时效最重要,纵使最重要消息,超过时效,照样误事.所以我才去接老爹消息,并告诉他更努力,飞鹰堡头大得很!现在师爷该了解我们当秘探的专长的吧!”
    杜九奇持着胡子,含笑道:“小兄弟说的很清楚,老夫已了解。”对这精明小孩,多了几分喜爱。
    南宫鹰瞧着信箴,说道:“少在打屁,信上怎么写得乱七八糟?”
    “因为我觉得不够隐秘,多添了几个字!”范王自得一笑:“像‘妓女’,我把它写成‘妓姑’,加‘古’字,保密得多。”
    “保你个头!”南宫鹰猛敲他脑袋:“信是给我着的,你加个什么劲?在考我是不是?
    明明我就只看得懂‘妓女’变‘妓姑’这两个字!”
    杜九奇、南宫剑闻得都想笑而掩口直笑。
    范王唉呀一声,瘪笑着脸:“对不起,我想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还不解释给我听!”南宫鹰斥道。
    范王哦了一声,接过信件,说道:“我爹提过几点.其一已说过,那群女子是中原妓女,有五百名,用来引诱我方的人,然后骗到某处加以控制。这个任务是由朱钢城这个主八蛋负责指挥!
    “其二是说少堡主以金钱收买妓女之事已传回红灯教,他们将以更大利益诱惑妓女叛变。
    “其三我爹提到红灯教只派出些许散兵,似乎没有正面跟飞鹰堡作战之意,原因不明,还在查。就这样啦,三点够不够?”
    南宫鹰冷道:“果真是朱钢城这家伙搞的鬼,他竟然出此下流招!实在不要脸!”
    杜九奇道:“信上提到将我军骗至某处加以控制,怎又让其他人四处乱窜?”
    南宫剑道:“可能他们采用软性方式,有的已骗至某地头,有的却仍四处流落,不管如何,那也只是少数而已。”
    杜九奇闻言,频频点头,这可能性并不低。
    南宫鹰沉吟着:“对方既然还想以更大利益收买那群女子,咱们似乎该将计就计,把她们放了……,”
    南宫剑道:“如此也好,让她们能勾引几人算几人,到了某种状况,他们会发现拥有这群女子是堆大麻烦!”
    南宫鹰轻叹:“只可惜不知多少部队将跟那些女子离去……”
    杜九奇道:“这似乎较无关系,信上不是指出,红灯教并无大量出兵意思?飞鹰堡暂时可免作战之苦。”
    南宫鹰道:“话是不错,但两军对战.瞬息万变,说不定明天一过,情势又改观。”
    杜九奇闻言.心头亦沉重,这的确是个棘手事。
    南宫鹰深深吸气,作最后决定.道:“不管如何.明天照样操练那群女子.好让飞鹰堡摆脱妓院形象.然后任由士兵选择,他们要开溜,放人一马便是:为今之计只好置于死地而后生,只顾护着本堡及黑油河,至于钢城十八村和三鹰堡,就听天由命吧!’”
    杜九奇、南宫剑颔首。这虽是万不得已措施,但有个决定,有了遵循,自能落定,不再茫然不知所措。
    范王忽而说道:“要训练那群妓女?呵呵!我可有一套!”
    南宫鹰瞄眼:“你拿什么训练人家7被人压着即哇哇叫.十足童子鸡一只!”
    他说及在仙女山一事,范王不禁窘困干笑:“那不关训练之事!我在怒马堂看过操兵,照样可以应付任何状况回何况你们现在处境,没有一个比我更适当训练他们!”
    “说的也是-…”
    南宫鹰皱眉,此时派任何人,都将让他十分为难,毕竟训练兄弟老婆是件吃力不讨好之事,这小子为报仇,竟自动请令,倒解决了棘手事。反正本就有意要找那群女子麻烦,还顾忌什么?他轻笑起来:“好吧!明天就让你表现表现,可别罩不住向我求救,那多没面子?”
    范王欣然道:“没问题!只要少堡主下令,我就能执行到底.准整死她叫”
    南宫鹰道:“千万别用暴力,小心她们老公反击!”
    “我自会料理!”范工信心十足:“我看,既然要逼走她们,你的白石居借用一下吧,那里要比这里容易逃亡多了!”
    自从阿灵死后,南宫鹰不大愿意让人干扰白石居,但此时情况特殊,他点头:“随你,不过,别搞得太糟!”
    “没问题!”
    范王黠笑不断,似乎早已打定主意怎么做。
    事情有了决定,众人心情较宽.南宫鹰将那张秘箴火化,丢落外头万丈深渊,开始谈及明天如何发布命令事宜。直到三更,秘会始散去。
    次日清晨。
    用餐时间仍是一团乱。
    南宫鹰特地安排与众人共用餐,偌大广场只聚集百余名士兵,战战兢兢饮用鲜奶、酪饼。至于那群新婚士兵竟然全部缺席。
    南宫鹰冷目盯着一大堆空坐位,眉头跳动不停,冷道:“这算什么部队?娶了老婆就可以睡大头觉吗?通知下去,十分钟之内给我到齐,包括女的!”
    猎鹰五十骑早就授命等候,闻言立即应声,迅速奔往左右宿舍,不断喊着起床,少堡主征召,十分钟之内到场,房门里头总传来支支吾吾之声。五十骑瞧他们不在乎,干脆来个大吼:“误了事,准砍头!”
    此语一出,始听得宿舍乒乓乱响,男女叫嚣不断,刹那间,一群衣衫不整、手忙脚乱士兵拖着更是狼狈且抱怨连连的老婆匆匆赶往广场。
    南宫鹰冷目瞧着这群懒散士兵,默默地啃食酪饼。“砍什么头嘛!觉都没睡好,砍什么头嘛!”
    一群女子不断抱怨。
    没人阻止她们抱怨,只有站在最不起眼墙角的范王暗自黠笑:“好日子快过完喽!”
    他身穿横练武装,手持黑色短鞭,严然一副大帅的模样,准备威风凛凛地当他武师重任。
    士兵们自觉不好意思,直哄老婆闭嘴,转向南宫鹰于笑告罪:“对不起,昨晚睡晚了……”
    似乎任何人都有一套情有可原理由,这哪像个军队?
    南宫鹰还是冷目慑人,连喝乳酪动作都缓慢让人发沉。
    渐渐地,气氛不由沉重起来,偌大广场变得鸦雀无声。众人似乎都感觉出,将有事发生。
    待气氛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时,南宫鹰始道:“这算是部队吗?”
    没人回答。
    “各位在飞鹰堡也有一段时间,或而根本就生长于此,不管如何,我南宫鹰自认没有对不起诸位的地方,没想到红灯教找来一大堆女子,骚乱你们心灵,我没话说,因为我没办法替你们找老婆,所以我带你们去抢老婆。结果,老婆有了,还赏你们大堆银子,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兄弟这份情,然而……”
    他目光盯死这些面有愧疚的手下,沉默数秒之后始说道:“最终结果,诸位都看到了,整座飞鹰堡像菜市场,整日吵吵闹闹。军令无力,举止放纵,吃个早餐都找不到人,这会是以往飞鹰堡骑士吗?不用想,大家都知道变了样!”目光更冷目感伤:“我考虑良久,也许你们身不由己,全是被老婆所迷的结果;、为了挽回你们信心,为了飞鹰堡前程,我必须下一个决断,就是从今天开始,你们老婆必须操练,这任务即由副护法范王兄弟负责!”伸手一挥,范王威风凛凛走出来,含笑向各位抱拳。
    众女子乍见范工,惊中带斥:“这不是那混小子?他敢训练我们?”
    有人哗然。“我们不是兵,我根本不想接受训练!”
    “这分明是在整我们嘛!”
    “可恶!我要抗争到底!”
    女人们争吵不休。
    南宫鹰却冷目盯来:“找他代训,是因为不让诸位太过劳累,你们若不接受,就留在这里照常出操!”声音更冷:“谁敢抗命,一律重油三十鞭!”
    说完,甩头而去,大步跨向大厅。
    任谁都感觉出他玩真的。
    一股气势压下来,那群懒散士兵多为自己行为感到愧疚,开始规劝老婆加人训练行列。
    她们虽百般不愿,但闻及训练轻松,事后还有赏金之下,始勉强同意。
    但最重要理由乃是,她们自认若挨不了,逃之夭夭便是,哪还管他什么堡主不堡主的。
    此时最得意的人是范王,他举起乳酷杯,敬向那些娘子军,笑道:“恭喜诸位得到再生机会!”
    “生你个头!”有女子斥骂:“敢整老娘,小心我收拾你!”
    范王轻轻笑道:“我哪敢!这计划只是让你们暂时分开老公,别老是缠着人家不放,会误大事的!”
    女子冷笑:“量你也不敢!”一副大欺小模样。
    范王还是笑脸迎人:“别忘了吃完早餐后,直接向下边白石居报到,我在那里恭候大驾!”说完毕恭毕敬行礼,始大大方方走出城堡。
    那群女于已兴趣冲冲,不为训练,而是想整死这小鬼,也好报昔日冤仇。
    她们甚至联合起来讨论,将如何进行报仇工作,倒让那群士兵落个轻松,不必再为劝解大伤脑筋。
    早餐未毕,莺莺燕燕娘子军已经长趋直落白石居。
    那白石居一向清幽怡人,尤其门前广场,有草原、水池,本是用来操练健马所筑,现在用以训练娘子军,那是再好不过。
    范王早凛凛生风等在那里凋道只有十名守卫,该是防守薄弱,易于脱逃。
    眼看大群女子从石道走下来,范王欣笑直招手:“欢迎光临美女训练营!”
    那叫阿桃女子斥笑:“我看是童子鸡训练营吧!”
    阿樱仙笑:“干脆找机会奸了他算了,好让他食髓知味,从此叫我们心肝的!”
    小萍汕笑:“可惜啊,他不知发育成熟没有?别找个小瘪三才好。”
    一阵谐谑贬损之后,她们终于步入训练区,一副老大姐爱甩不甩模样,妓女格调尽展无疑。
    范王瞄向众人:“话说完了没有?”
    “还多着呢!”阿桃斥笑:“小不点,你拿什么训练我们?我这两颗奶奶这么一晃,准能夹死你!”
    她抖着大胸脯,当真要央人模样,笑声更滤。
    小萍讪笑:“干脆啊,咱们弄点儿奶养大他,将来当成禁膏享用!”
    “好啊好啊!”
    女子们不断起哄。
    “敢情不把我这位副护法放在眼里?”范王冷道。
    “少正经八百,不是说轻松训练!”阿桃斥笑:“你敢动手打我们吗?敢打,我就告诉我老公!”
    “我当然不敢!”
    范王突然拿出烟雾弹猛炸开来,一时白烟弥漫,蒙住众女子,他趁机冲人人群,暗自斥骂:“我不敢打?揍死你们都敢!”
    猛地挥拳烂打,女人失声惊叫痛叫,范工更是发飙,猛将这群女子往池塘推丢。
    在此秋冬降雪之际,池水何其冰冷,女子们这一下水,顿时没命尖叫,可惜白烟未散,她们无处可逃,吓得脸色发白发青,破口大骂范王这贱男人。
    “再骂?叫你们洗到明天!”
    反正烟雾弹多的是,范王多丢几颗,这群妖女就得多洗几分钟,吓得她们挣挣扯扯中,再也不敢开口骂这死小鬼,宁可先爬上岸再说。
    范王在耳根清静之后,始未再抛出烟雾弹,闪至一旁,冷眼欣赏自己杰作。
    待烟雾散去,一群妖女全都衣衫湿透.或挣扎出水池,或伏地打喘,或揪拧衣服……哆嗦打个不停.狼狈模样叫人惨不忍睹。
    一旁守卫见及这群女子衣衫全粘紧身躯,那耸尖胸脯突显触目,甚而带点儿透明,在那挣扎之中晃颤着,那女性特有迷人风情尽现无疑,瞧得他们猛吞口水,若非这些全是兄弟老婆,他们可能把持不住想冲进里头大享艳福,方始甘心。
    范王一脸同情:“唉呀,美姑娘,怎么那样不小心?大冷天里,怎掉人水中?不怕冻死吗?实在叫人疼心得很!”
    “臭小子,你敢整我们?我跟你没完!”
    那叫小萍妖女,气冲冲欺来,就要挨人。
    范王不动,一脸无奈:“大美人怎可误会?我跟本没动手啊!是你们自己不小心……”
    “就是你!撕了他!”小萍大声喝出。
    十余名较强悍妖女补身过来,就要撕碎范王。
    “唉呀,非礼啊!”
    范王于脆再丢烟雾弹,猛炸开来,裹得十余人不见踪影,他边唉叫边冲进去,混水摸鱼逢人便揍,搞得双方唉叫连天,不知谁揍谁?
    揍得过瘾后,范王始唉唉痛叫逃出烟雾区,双手抚背,表明此处被揍,却暗自偷笑,这几拳打的实在过瘾。
    待烟雾散开,十几妖女脸上全挂彩,光是变成猫熊黑眼眶者即有五人之多。
    小萍尤其惨重,两颗眼眶全黑,她厉吼:“你敢”
    想扑前,却见范王扬起要命烟雾弹,硬是心有余悸僵在当场发抖:“我要告你!告你虐待我们!我要叫我丈夫宰了你!”
    此语一出,大群妖女同声厉喝,在视烟雾弹如厉鬼之下,她们决定联合控告范王虐待,甚至开始尖叫,想吼出城堡那头老公以教训这浑小子。
    “给我闭嘴!”
    范王倒也忌讳那些憨兵追来,想喝声阻止却不可得,干脆再丢烟雾弹,喝道:“不闭嘴,通通给我再洗一次澡!”
    他猛扑前,如法炮制,又将所有妖女推丢人池,冻得她们连喊救命机会皆无,拚死命地猛爬上岸,猛搓身躯以御寒。
    范王早忘了南宫鹰交代,别玩得过火.他已经豁了出去,不断冷笑:“别以为你们多伟大,我早查出你们全是来自中原妓女,受聘于红灯教,敢来此勾引我军男人?今天落人我手中忽敢大呼小叫?”突然大喝:“给我听清楚,飞鹰堡早就溜犯你们宰了;训练你们,是看你们能不能从良,好当个良家妇女,为期一个月,谁不行,谁就剃光头到天庭当尼姑!”光闻及妓女身分曝光,众妖女惊心动魄,复闻及要被砍头,更吓得破胆裂心。
    有人惊骇大叫:“我们不是妓女!我们是……”
    “是什么?”范王斥笑:“是淘金女郎?”突又大喝:“还不给我站好!”
    一声令下,妖女如见恶魔,纷纷讷僵当场,不敢乱动,就连冷风吹向湿衣出身姛体,冷战都不敢抽打一记。
    范王这才满意轻笑:“想整死我?也不去探听我这赛阎王的外号?没死,算你们走运,冷不冷啊?”
    “冷……”有人回答,身躯终于打颤。
    “冷你的头!”范工斥喝:“冷,就给我跑.像马一样左三圈右三圈,包准你不冷!”
    妖女们面面相觑,似乎不愿动脚。
    “还不快跑!”
    范王猝然丢出一颗烟雾弹,叭地一响,白烟冒出,就快袭卷过来,众妖女对这玩意儿简直惧如毒蛇,惊骇中没命尖叫躲闪,范王再次追赶,终吓得她们如乱马狂奔,直冲左边练马道,数百丈眨眼冲完。忽见悬崖,妖女们为之尖叫,范王喝斥:“不会转弯!”
    一颗烟雾弹炸去,逼得妖女们调头斜奔,直若惊弓之鸟,没头乱窜。
    守在一旁护卫但见这群湿衣粘体,几乎已裸身的女郎东奔西逃,尤其耸尖双峰颤动醒人,早是瞠眼蹬目,大饱眼福。
    他们终于明白,这小毛头副护法的确有点门路,能训得这群妖女如此听话,实在不简单。
    一连狂奔十数圈,妖女们已是气喘如牛,脸色发白,热汗直冒,哪还记得方才冻冷情景。
    有人已叫苦,想休息。
    范王讪笑:“哪有这么容易除非你们全部倒下……”
    话未说完,有人立即装晕倒地。他一倒,后头妖女有样学样全往草地扑倒,刹那间,全部阵亡。
    “这么灵?”范王皱眉道:“我只说说而已,你们全都照样?实在聪明……”邪邪笑起:“可是你们也该把话听完再倒嘛!我的意思是说,除非你们全部倒下阵亡,连灌马尿都没知觉!”
    猛地冲回白石居左侧一处马厩,抓出一桶不知是何东西即往回冲。那群妖女当然幻想成马尿,吓得连滚带爬,没命四处乱窜。
    有人受不了,干脆冲出守卫范围,直往山下逃亡。
    “敢逃?三十鞭挨定了!”
    范王立即啸来马厩健马,跨身而上,他土生土长大漠,骑术自是了得,猛地喝如野番,从马鞍解下绳索,挥出圆圈,像猎野牛般冲杀下来,见人即套。
    那群妖女本就弱不禁风,又处山坡险地,怎能逃走多远?尚不及百丈用p被追着,且被套住,妖女想挣扎,却哪堪健马往回拖奔?在全身贴磨硬岩枯草下,早是伤痕斑斑,痛叫连连。
    “这就是脱逃下场!”
    范王将人拖回,绳索往屋前那棵大松树枝挂去,直若吊死鬼晃在那里。一连挂个四五位,妖女们哪还敢再逃脱,纷纷下跪求饶,鼻涕、泪水通通涌来。
    范王冷笑:“哭能成为贤妻良母吗?”
    “我们一定能办到!”
    “我再也不敢叫我老公不甩你们了!”
    “我一定每天起来煮饭,照顾我老公!”“副护法给我们机会,我们知错了……”
    几乎所有妖女皆是两眼红通通,直表示悔过自新,将会全心全意服侍老公。
    “真的这么真诚?”范王邪邪发笑。
    众妖女异口同声表示绝无谎言。
    “若真如此,实在叫人感动,不过……”范王笑的更邪:“要当飞鹰堡媳妇,不但要有三从四德,最重要的是,要有智慧,太笨的人,就要接受训练广”
    “我们都很聪明!”百余名妖女几乎抢口说出。
    “自己说怎算数,得经过考验才行!””
    范王邪邪一笑,猛指那叫阿樱女子:“女人为什么急着想嫁男人?”
    “呢……我喜欢他……”
    “会吗?别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我要寻求生活保障……”
    “真像那么回事!”范王斥笑:“都不对,换其他人说!”
    “为了钱!”有人干脆这么说。
    “不堪寂寞!”
    “寻找刺激……”
    一大堆答案纷纷出笼,范王仍猛摇头:“都不对!找一个正经点儿的行不行?”
    妖女们又猜一大堆,仍被否定。
    “算啦,智商不够,怎猜得出!”范王讪笑着:“女人想嫁老公,是因为想‘开’了!
    知不知道,亏你们还常常接客咧!”
    妖女们闻言莫名想笑,却又不敢张声,这小于不但难缠,而且鬼点子特多。
    “再问你这个吕春桃!”范工瞄向那大奶小阿桃:“你最适合嫁给谁?”
    “我?”吕春桃应声道:“我现在的老公最适合我……”
    “不对木对,牛头不对马嘴!”范王斥笑:“你姓吕,当然最适合嫁聂先生,否则谁哪有这么多耳朵听你说话!”
    这简直是绝配,引得扶女们暗暗想笑。然而想起悲惨处境,还是没办法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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