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情剑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一二章变起仓卒
    雷飞道:“晚辈只是提起此事,这利害轻重,要你考虑了。”
    俞白风沉吟了良久,才望着娟儿,道:“爷爷有苦衷,你能谅解么?”
    娟儿摇摇头,道:“你不说,我会恨你一辈子。”
    俞白风怔了一怔,道:“那是因为爷爷瞧出了一点情势不对。”
    娟儿道:“什么情势?”
    俞白风道:“你娘和谭药师。”
    娟儿若有所悟地啊了一声,道:“我娘她……”
    俞白风接道:“她常常和谭药师并骑江湖,采药深山。”
    谭药师道:“胡说……”
    俞白风道:“别人说给我听,我决然不会相信,但我自己看到,那是无法不信了。”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我发觉秀珍常常独自外出,而且一去十日半月不归,心中不免对她动了怀疑之心。”
    谭药师道:“她从我学医,有何不可?你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俞白风道:“我都看到,一次你们山中采药,一次客栈饮酒。”
    谭药师仰天打个哈哈,道:“你既看到了,心中又有怀疑,为什么不出面干涉,却拖到如今才放这马后炮呢?”
    俞白风道:“你是我结义兄弟,我相信你不会对侄媳心怀不轨。”
    谭药师道:“这才是正理啊!”
    俞白风道:“但你们举动太亲密了,我不得不防备,所以,我让她认你作为义父。”
    黯然一叹,接道:“想不到,我弄巧成拙,反给了你们接近的借口。”
    谭药师高声说道:“娟儿,不要信你爷爷的话,他在骗你。”
    娟儿在巨大惊恐之下,人反而变得很镇静,淡淡一笑,道:“我爷爷如何骗我?”
    谭药师道:“你爷爷和你爹爹联手,逼死了你娘,单是你那爹爹一人,动起手来,根本就不是你娘的敌手。”
    雷飞冷冷说道:“药师对俞家的事,似是很清楚啊!”
    谭药师微微一怔,道:“这个,这个……”
    他一时想不出适当的措词,这个了半天,这个不出所以然来。
    娟儿望了谭药师一眼,目光又转到俞白风的脸上,道:“爷爷,爹爹的武功,当真不及我娘么?”
    俞白风道:“不错,照正常情形而言,你爹爹的武功,比你娘要稍逊一筹。”
    谭药师冷然接道:“高手武功,有不得分毫之差,你爹爹既然不是你娘的敌手,如何能够杀她,唯一的原因,就是有人帮他了。”
    娟儿镇静得出奇,她似是已把亲情抛开,很理智和缜密地求解事实真相。
    只见她望着俞白风,缓缓说道:“爷爷,谭药师说得不错,爹爹平日,既不是娘的敌手,为什么他能够杀死母亲?”
    俞白风并未以祖父的严肃,责娟儿那等目无尊长的发问,态度十分和蔼的点头说道:“你不问,我也要替你解说明白,那就是你母亲所以被杀的原因了。爷爷并没有亲眼看到,只是以现场情形推断,你爹爹在你娘迫攻之下,情急反击,施出毒手,伤了你的母亲。唉!如是你爹爹的武功,强过你娘甚多,爷爷相信,以平常他对你母亲的迁就,绝不会取你母亲之命了。”
    谭药师道:“一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
    娟儿冷冷地瞧了谭药师一眼,道:“你不要挑拨我,但不妨说出你心中之言,我自己会分辨它是真是假。”
    谭药师似是未料到娟儿小小年纪,竟是有着这等惊人的冷静,怔了一怔,不再多言。
    娟儿目光又转到俞白凤的脸上,道:“爷爷,请恕娟儿无礼,你从小把我抚养长大,身兼了严父慈母名人轶事之责,爷爷的话,娟儿本是不该有片言只字的怀疑,但这件事太使我震动了。我也知道,纵然了然了内情,也无法为屈者伸雪,但我既知道了,就该知道得清清楚楚。”
    俞白风道:“爷爷本不想告诉你,免得在你心灵中留下了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伤痕,但你既然知道了,爷爷倒也希望你能够知晓清楚。”
    娟儿道:“那么爷爷不怪娟儿问得很无礼了?”
    俞白风摇摇头,道:“不怪你,你心中想什么,尽管问吧,爷爷当据实而言。”
    娟儿道:“爹爹杀死我娘,爷爷没有帮手?”
    俞白风道:“没有,我赶到场中,你娘已倒卧血泊中,气息奄奄。”
    娟儿目光突然转到谭药师的脸上,道:“老前辈作医道绝世,为何没法救活我娘?”
    谭药师道:“老夫到时,你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已寒,但老夫仍然尽了我的心力。”
    娟儿紧盯着问道:“我娘身中几剑?”
    谭药师道:“一剑致命。”突然有所警觉,想改口已自无及。
    娟儿接道:“剑伤何处?”
    谭药师道:“心脏要害。”
    娟儿道:“老关辈一见我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就知道没有救了,是么?”
    谭药师道:“正是如此。”
    娟儿道:“老前辈平日行医,是否也对一个气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明知无救的人,也下药施救?”
    谭药师道:“如是老夫确定他已气绝,自然不用施救了。”
    娟儿道:“为什么对我母亲特殊些?”
    谭药师怔一怔道:“因为她是我的义女,比起他人,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娟儿道:“只怕还有一个原因?”
    谭药师道:“什么原因?”
    娟儿道:“你舍不得我娘死去是么?”
    谭药师哈哈一笑,道:“老夫爱屋及乌,如非看在你过世娘的份上,你还能活到现在不成?”
    娟儿心中似是已经了然,望了谭药师一眼,不再多问。
    谭药师目光转到俞白风身上,道:“咱们这般相持下去,终非了局,必得有一个人让步才成。”
    俞白风道:“那让步之人,自然是你了。”
    谭药师略一沉吟道:“好吧!我奉让一步就是。”
    俞白风道:“你在这石室之外,全都布下奇毒,使我们中毒而死。目下之人,全被你布下的环境,迫得他们无法出此石室,只有把你留在石室一途。”
    谭药师道:“好!容老夫再仔细想想。”
    目光一掠李寒秋和雷飞说道:“在下要带着俞兄赶去疗伤,两位意下如何?”
    雷飞望望李寒秋,又望望俞白风,道:“老前辈,我们该当如何?”
    俞白风道:“你们最好跟他行动。”
    李寒秋抬头吁一口气,道:“药师可否带我等离此石室?”
    谭药师道:“可以,不过,你们先后依序而行,免得我分不清你们的身份。”
    谭药师站起身子,伸手扶住了俞白风,缓步向前行去。
    李寒秋长剑连振,不知是否出手阻止。
    就这片刻工夫,谭药师已然扶着俞白风行出了室外。
    李寒秋和雷飞双档联手,紧追在那谭药师的身后,出了石室。
    两人举动,极为小心,跟着谭药师的落足处,缓缓落足。
    谭药师到了另一座石室之前,扶着俞白风行了进去。
    李寒秋道:“老前辈,我等也要跟入这座石室中么?”
    俞白风道:“我瞧不用了。”
    谭药师淡淡一笑,道:“你们两人暂时要委屈一会。”
    李寒秋一脚踏入石室,长剑一抬,唰的一声,刺向谭药师的背心。
    谭药师一闪避开,道:“怎么回事?”
    李寒秋一收长剑,冷冷说道:“药师还没有绝对使我等屈服之前,说话最好小心一些,如若我等发觉中了毒,少不得和你是一场火拼。”
    雷飞扬掌作势,接道:“药师如若自信能在一举手之间,把我等制名人轶事服,那就不妨试试。”
    谭药师目光盯住在两人的脸上,瞧了一阵,笑道:“两位的豪气,我很敬服,只是此时此情之下,咱们不宜动手。”
    雷飞道:“为什么?”
    谭药师望望俞白凤道:“老夫要为俞兄疗伤。”
    俞白风突然接口说道:“谭兄弟,为兄有几句话,不知你肯否听从?”
    谭药师道:“你说吧!”
    俞白风道:“咱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冰冻三尺,自非一日之寒,但和雷、李二位却是毫无瓜葛,你把他们也困留于斯,似是不必。”
    谭药师微微一笑,接道:“俞兄之意呢?”
    俞白风道:“为兄之意,借此时之便,送他们离开此地,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谭药师道:“但不知他们是否肯去?”
    俞白风道:“小兄先要问兄弟肯否让他们离开?”
    谭药师笑道:“如若他们愿意走,兄弟自当答允俞兄。”
    俞白风目光转到雷飞和李寒秋的脸上,道:“两位留这里,对老夫也没有什么帮助,也无法帮助,留此无用,何不早些离此呢?”
    李寒秋正待答话,雷飞却抢先说道:“俞老前辈既如此说,咱们恭敬不如从命了。”
    俞白风喜道:“谭兄弟,他们答应了,兄弟可以送他们走了。”
    谭药师略一沉吟,道:“好!俞兄在此坐息,我送他们离开。”
    俞白风道:“他们对娟儿照顾很多,小兄也该送他们一程。”
    雷飞知他害怕谭药师在途中用毒,故意要同行监视。
    谭药师道:“俞兄可是对兄弟不放心么?”
    俞白风点点头,道:“谭兄弟答应了让他们平安离此,小兄岂有不放心的道理?不过,小兄对他们心中感激,希望能够把他们送到洞外。”
    谭药师干笑了两声,道:“我只是答应过送他们离此,可没说他们平安。”
    李寒秋冷冷说道:“如是咱们不平安,药师只怕也难平安的了。”
    谭药师淡淡一笑,扶起俞白风道:“俞兄要送他们,咱们可以走了。”
    俞白风半身依附在谭药师的右臂之上,似是连走路都没有了气力。”
    雷飞和李寒秋仍是紧追在谭药师身后而行。
    行到石洞口处,让到一侧,道:“两位可以走了。”
    李寒秋、雷飞侧身行出洞口。
    俞白风低声道:“两位止步。”
    其实不用他讲,李寒秋和雷飞已同时停了下来。
    雷飞道:“俞老前辈有何吩咐?”
    俞白风道:“你们运气试试看,是否中毒?”
    雷飞摇摇头,道:“觉不出来。”
    谭药师冷笑一笑,道:“俞兄可以放心了,咱们回去吧!”
    话未说完,突然住口,脸上是一片惊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集的表情。
    雷飞轻轻咳了一声,一探右手,从身上拔出一把匕首,道:“药师常常用手对人下毒,如是在下把你的右手斩断,阁下就无法再下毒害人了。”
    谭药师冷哼一声,默不回答。
    李寒秋凝目望去,只见那俞白风一只手紧按在谭药师的背心之上。
    同时,雷飞的右手紧握的匕首,也已触及谭药师的古腕脉穴。
    原来,那俞白风装作出一副力不能行的模样,劫乘谭药师不备时,一出手,按在谭药师的背心之上。
    李寒秋运气再试一遍,不禁脸色一变,长剑一举,按在谭药师的咽喉之上,冷冷说道:“药师下毒手法,果是高明得很,在下如非再试一次,几乎要被你骗过了。”
    俞白风道:“谭兄弟,解药现在何处?听小兄相劝,拿出来吧!”
    谭药师在剑指咽喉,刀逼手腕、掌按命门要害的威迫之上,缓缓伸手在怀中取出一只小玉瓶,道:“这里有一瓶解药。”
    雷飞匕首移在谭药师的前胸之上,道:“李兄弟,先行食用一粒试试。”
    李寒秋收了长剑,接过药瓶,打开瓶塞,服了一粒药丸。
    雷飞道:“闭目调息一下,看那是否是真的解药?”
    李寒秋依言施为,闭目调息了一阵,缓缓说道:“是解药,雷兄也请服用一粒。”
    雷飞接过一粒药丸吞下,道:“不管我是否中毒,先吃它一粒再说。”
    谭药师道:“自然是中毒了,老夫说过在洞中布了剧毒,不论何人,都无法逃避。”
    雷飞冷然一笑,道:“你一生中,大都暗算别人,但却也死在暗算之下,可算是报应了。”
    俞白风叹息一声,道:“雷兄,不可下手。”
    雷飞匕首已透穿了谭药师的衣衫,直触肌肤,闻言又收回匕首,道:“老前辈有何吩咐?”
    俞白风道:“我们多年兄弟,我岂忍心杀他……”目光转到谭药师的脸上,再接道:“兄弟,叫娟儿出来吧!”
    谭药师道:“以后呢?”
    俞白风道:“我们离开此地。”
    谭药师道:“杀了我。”
    俞白风道:“不让你毫发受伤,不过,有一桩事,那就是我们都不能中毒。”
    谭药师道:“如是我不答应呢?”
    俞白风道:“我只要不阻止他们,你即将被两人杀死。”
    雷飞道:“我要先杀他一百刀,还不让他死去。”
    谭药师道:“俞白风,你说话算不算?”
    俞白风道:“大丈夫一言如山,如若口不应心,天诛地灭。”
    谭药师突然提高声音,道:“叫那位俞姑娘出来。”
    但闻一个药童应道:“弟子遵命。”

举报

第一三章一刀两断
    谭药师道:“俞兄,还有一桩事,兄弟要说明白。”
    俞白风道:“我知道,小兄之毒无法解救?”
    谭药师道:“除非你留这里。”
    俞白风道:“这个,小兄要仔细地想想才能决定。”
    谭药师道:“你如相信我,我会为你疗好毒伤。”
    谈话之间,一个药童带着娟儿行了出来。
    娟儿望了谭药师一眼,道:“我该如何称呼你?”
    俞白风深恐娟儿出手,对付谭药师,急急说道:“娟儿,试试是否中毒?”
    谭药师道:“不用试,让她服用解药吧!不论何人,只要从这石洞之中行过,都要中毒。”
    李寒秋递过药丸,娟儿食用了一粒,闭上双目,试行运气。
    片刻之后,娟儿睁开了双目,道:“没有中毒。”
    俞白风按在谭药师心脉上的左手未动,右手却转而抓住了谭药师右腕脉穴,缓缓说道:“兄弟,你好人作到底,再送我们度过石阵如何?”
    谭药师不再多言,举步向前行去。
    李寒秋执剑紧随在谭药师身侧而行,以防那谭药师挣扎反击。
    几人行过石阵,俞白风才放开谭药师的脉穴,缓缓说道:“小兄三思之后,觉着生死由命,不再借重兄弟你的医道了。”
    谭药师冷笑一声,道:“兄弟话讲在前面,你内腑中毒性已发,如不接受兄弟的治,很快就要毒发而亡。”
    俞白风道:“如是小兄非死不可,那也不敢惊动兄弟了。”
    谭药师道:“俞兄既然不信兄弟,那就罢了。”
    俞白风道:“小兄自然也要挣扎保命,尽我之能求生,如是无法生存,那也只怪小兄命该如此。”
    谭药师道:“好吧!诸位好走,恕我不送了。”伸出右手接道:“拿来吧!”
    俞白风淡淡一笑,道:“百佛图?”
    谭药师道:“不惜,那百佛图应该是咱们共有之物,俞兄已经看了很多年,也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兄弟瞧瞧了。”
    俞白风摇摇头,道:“百佛图使咱们数十年兄弟的情意,尽付流水,翻脸成仇。因此,小兄已然把它一火焚去,从此之后,世间再无百佛图这件害人之物了。”
    谭药师呆了一呆,道:“你真的把它烧了?”
    俞白风道:“不错。”
    谭药师略一沉吟,道:“不论一个人记性多好,都无法完全记下那百佛姿态,因此,兄弟不信俞兄真会把它烧去。”
    俞白风道:“你很贪心,一个人只要记下十种二十种佛图姿态,那就终生享用不尽,难道真要把百佛的姿态,全都学会么?”
    谭药师道:“那是说俞兄已然记下二十种以上佛姿了?”
    俞白风道:“不错。”
    谭药师冷冷说道:“这么说来,小弟比起俞兄仍是差上一着了?”
    俞白风道:“当年你救我之命,我心中一直对你有着一份很深的感激,才对你百般容忍,想不到你竟对我频下毒手,你救我一次,也害我一次,咱们兄弟之间的恩怨,就此扯平了,此后,小兄对你不再容忍了。”
    谭药师道:“如若谈公平,你应该把那百佛图分我一半。”
    俞白风道:“你在我身上暗中下毒,负盟背情之事,不胜枚举,那百佛图,如何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你这等恶人之手呢?”
    谭药师不再多言,回头向来路行去。
    雷飞、李寒秋都想阻止,但却为俞白风出手拦阻。
    谭药师行入石阵中一半,突然回过头来,高声说道:“俞兄,咱们兄弟一场,不论过去谁是谁非,但数十年相处,总不能说毫无情谊,听小弟良言相劝,找一处清静的山林,好好的乐度余年,江湖上险诈无比,武功亦非绝对可恃,你已经年过花甲,何苦还卷入江湖的纷争之中?”
    俞白风哈哈一笑,道:“多谢谭兄弟的好意,小兄如若能活得下去,自会慎重地考虑此事,不过,小兄也有一件事请教兄弟,如若咱们还有一点情谊,那就请你据实回答。”
    谭药师道:“什么事?”
    俞白风道:“那六指逸士,可是兄弟你的化身之一么?”
    谭药师高声说道:“怎么?俞兄一直认为是兄弟所扮么?”
    俞白风道:“不错。”
    谭药师摇摇头,道:“可以奉告俞兄,六指逸士绝非小弟化身。”
    俞白风道:“纵非兄弟,但兄弟定知晓他的真实姓名?”
    谭药师道:“小弟知道。”
    俞白风道:“可否告诉小兄?”
    谭药师道:“恕难奉告。”
    俞白风重重咳了一声,道:“小兄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也不敢奢望兄弟当真的回答。”
    谭药师冷冷说道:“看起来,俞兄是不会听从小弟的劝告了。”
    俞白风道:“这是小兄的事,不劳贤弟费心……”语声一顿,道:“咱们兄弟情义,就此一刀两断,以后兄弟再对小兄下手时,那也不用手下留情了。”
    谭药师道:“希望俞兄能再多活几年。”言罢,转身而去。
    俞白风目睹谭药师进入山洞,突然仰面一跤,向后跌去。
    娟儿大吃一惊,急急上前一步,扶住了俞白风向后栽跌的身子。
    俞白风低声道:“快些背我赶路。”
    娟儿背起俞白风,放腿向前奔去。雷飞和李寒秋,紧随在娟儿身后而行。
    几人一口气跑出了十几里路,在一处山林中停了下来,娟儿放下了俞白凤,道:“爷爷,可以在这地方停下来么?”
    俞白风四顾了一眼,道:“可以,这地方很清静。”
    雷飞行到俞白风的身前,低声说道:“老前辈智谋超人,能使咱们四人全都离开了那座石洞,晚辈连作梦都未想到。”
    俞白风道:“我利用了谭药师心中的弱点,冒险得逞,实是不足为训之事。”
    雷飞道:“此言何意?”
    俞白风道:“我内腑药毒发作,已然全无拒敌之力,但我却利用谭药师心中所疑,举手按在他心脉之上,使他屈服……”
    微微一笑,接道:“其实,我手掌无力,但是支持着身子不倒下去,已然是用尽了全身气力,他只要回身一拨,我就摔倒地上了。”
    雷飞道:“药师不知内情,岂能算得冒险。”
    谭药师道:“谭药师在我身上下毒,岂有不明之理,他所以为我慑服,那是太过迷信了百佛图,他认为我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百佛图上的武功,体能异于常人,纵然在剧毒发作之时,还是有抗拒之能。”
    雷飞轻轻咳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李寒秋道:“老前辈,晚辈有一事,本不当问,说出来,希望老前辈不要见怪才好。”
    俞白风道:“什么事?”
    李寒秋道:“关于那百佛图,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那每一种坐姿,都是一种武功么?”
    俞白风叹息一声,道:“说来,倒是一件很可笑的事,谭药师说得不错,那百佛图应该是我们两人共有之物,但我心中对他的为人,有了戒心,就未把百佛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他……”
    轻轻咳了一声,接道:“老夫这等说法,只怕你们很难听得明白了。”
    雷飞道:“老前辈先说那百佛图的来历。”
    俞白风点点头,道:“那是少林寺中之物,相传由达摩祖师手绘,百种佛姿,各有作用,但此物外观,只是一幅佛图,并非武功,所以,并不引人注意。少林珍藏了七十二种绝技,就不包括这百佛图在内,这幅图,只如同一般经文,收藏在少林寺藏经阁中。”
    李寒秋道:“老前辈等是从少林寺中取得的?”
    俞白风道:“我是由少林僧侣手中购得此物。”
    雷飞怔了一怔,道:“少林寺清规素严,那藏经阁又是少林重地,其他人不能轻易进入,老前辈怎能购得此物?”
    俞白风道:“不论何等森严所在,都难免有良莠不齐之徒,少林寺虽然清规森严,但也无法避免一二恶徒混迹其间。”
    李寒秋道:“老前辈和那少林僧侣,可是事先讲好了要他窃取这百佛图么?”
    俞白风道:“原先并未把这百佛图计算在内,这百佛图只是一桩额外的买卖。”
    雷飞道:“晚辈不解,以老前辈在武林中的声望,怎会跑到少林寺,买通少林僧侣,去买经文、佛图?”
    俞白风道:“说起来,实是惭愧得很,老夫昔年大部分行动,都受着那谭药师的操纵。”
    娟儿道:“爷爷,谭药师原意不是去买这幅百佛图,是准备购买何物?”
    俞白风道:“对你们,老夫也不再保留了。我们原本去下手窃取,但想到少林寺的戒备森严,只怕难免闹出事故,临时改变了主意,想从少林僧侣身上下手。我也不知谭药师用的什么方法,居然被他找到了一名愿为黄金出卖清白的僧侣,那和尚又正在藏经阁中管理经文,就这般轻轻易易地把少林寺中的两件珍贵之物,取到手中。”
    雷飞道:“除了这百佛图外,还有什么?”
    俞白风道:“一本经文,上面是天竺文字,老夫看不明白。”
    李寒秋道:“谭药师懂么?”
    俞白风道:“不但懂,而且造诣很深。”
    雷飞道:“这么说来,那谭药师是一位极具才慧的人物了?”
    俞白风道:“老夫所见高人中,才慧超逾谭药师者,实也不多了。”
    娟儿道:“咱们刚才应该把他杀了,留下他,岂不是留下一大祸患?”
    俞白凤道:“如果以咱们在石洞中的实力,确有杀他之能,不过,我知道他的为人,如是杀了他,也将被他布下的奇毒毒死,四条命换他一条,那就有些划不着了……”
    语音顿了一顿,接道:“有一桩事,老夫倒是想不明白。”
    雷飞道:“老前辈养疴石室,对江湖中事,隔阂甚久,晚辈或可提名人轶事供所知内情,供作研判。”
    俞白风道:“关于那谭药师……”
    娟儿道:“谭药师怎么样?”
    俞白凤道:“爷爷仔细观察之后,发觉那谭药师确非六指逸士。”
    雷飞怔了一怔,道:“那是说六指逸士确有其人了?”
    俞白风道:“六指逸士之名,恐是杜撰,另外有人借用其名罢了。江湖上知名人物,老夫十识八九,以那六指逸士的年岁计算,老夫绝无不识之理,但老夫见他两次,却认不出他的身份。”
    雷飞道:“老前辈怀疑那谭药师假称六指逸士一事,甚有道理,怎的又一下改变了主意,推翻前见?”
    俞白风道:“不论何等高明的易容术,都无法掩这那双目中神光。老夫和谭药师相处了数十年,对他那眼神和细微的行动,无一不深印脑际,但刚才我仔细观查之后,发觉他们有很多不同之处。因此,老夫敢断言,那六指逸士另有其人,绝非谭药师扮装的。”
    娟儿自从在石洞中听得父母惨死的往事之后,似是陡然间又成熟了很多,显得更为持重。
    只听她轻轻叹息一声,道:“爷爷,你的伤势怎样了?”
    俞白风道:“很严重,但却不似谭药师说得那般严重,因为,谭药师没有想到爷爷照那百佛图姿打坐,已有小成。”
    雷飞道:“目下江湖上乱源初启,未来可预见是一场很大的纷乱,希望老前辈能留下有用之身,拯救天下苍生。”
    娟儿道:“谭药师已说出了疗毒之法,咱们依法施为,当是不会有错了。”
    俞白风道:“我极需一个清静的地方养息,借你取得的灵芝之力,也许能助我身体复元,不过,这其间,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娟儿道:“我为谭药师奔走了数年,到处窃取别人之物,只有一个用心,那就是想疗治好爷爷的病势,不论爷爷要养息多久,娟儿都会陪在身侧。”
    俞白风摇摇头,道:“不行,你不用陪我,你也不能陪我。”
    娟儿奇道:“为什么?”
    俞白风道:“如是你们也不在江湖出现,那谭药师定然会知晓你们陪我疗伤,六指逸士必将下令属下,找寻我的行踪。爷爷疗伤,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那恐是无法避免被人找到了。”
    娟儿道:“就算我等在江湖之上出现,但爷爷不和我们在一起,那谭药师仍然能想到的。”
    俞白风道:“如是你身穿孝服,那就不同了。”
    雷飞道:“不错,娟姑娘带孝,我等奉陪,那六指逸士必然认为老前辈已毒发身死。”
    俞白风道:“谭药师太聪明了,很难对付,除此之外,时间、地点,都要配合得恰到好处,毫无破绽才能瞒过他们。”
    李寒秋道:“此地似非谈话之地,咱们该另找个地方。”
    俞白风点点头,道:“不错。”挣扎起身而行。
    娟儿道:“爷爷行动不便,还是由娟儿背着爷爷走吧!”
    雷飞道:“不用了,我和李兄弟早已想好了办法。”
    娟儿道:“什么办法?”
    雷飞道:“我和李兄弟,做一个软兜,抬着俞老前辈赶路,这样,不论行程多远,都不要紧了。”
    娟儿道:“这等麻烦两位,我心中如何能安?”
    雷飞道:“不要紧,俞老前辈传授我等武功,我等无以为报,效此微劳,也是应该。”斩竹取藤,做了一个软兜。
    娟儿轻轻叹息一声,道:“有劳两位了。”扶着俞白风,登上软兜。
    雷飞、李寒秋各抬一端,举步行去。娟儿紧随软兜之后而行。
    出得密林,雷飞停下脚步,道:“老前辈,咱们要到哪里去?”
    俞白风道:“老夫要找一处隐秘所在,疗治伤势。”
    雷飞道:“这个晚辈知道,但老前辈的心目之中,是否有一处存身之地呢?”
    俞白风道:“有,但老夫无法说出那里地名,那只是一处荒凉的小谷,但它却有着使人生存的条件。”
    雷飞道:“那要如何寻找?”
    俞白风道:“我指示你们去处。”
    雷飞不再多问,放步向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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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章伸张正义
    在俞白风指示之下,几人一直在深山之中行走。
    这日,中午时分,到了一处谷口。俞白风道:“到了,就是此地。”
    雷飞道:“我们送老前辈进谷。”
    俞白风道:“不要了,放我下来。”
    雷飞放下软兜,抬头打量那谷口形势一眼,道:“在此谷中?”
    俞白风点点头,道:“两位好好记着来路,记着这里的地形,一年后再请来此相见。”
    雷飞呆了一呆,道:“我们不能进去么?”
    俞白风道:“不是不能,而是不用进去了。老夫传两位的剑掌,足可应付武林一流高手,只要你们能小心一些,不着人的暗算,凭本身武功,足可自保了。”
    娟儿道:“我呢?留这里陪爷爷,还是跟他们一起到江湖上闯荡?”
    俞白风道:“你先留在这里助爷爷疗治伤势,顺便,爷爷要告诉你些事情。”
    娟儿自闻得父母凶讯之后,似是变得更为沉默了,回头对李寒秋、雷飞一拱手,说道:
    “多谢两位。”
    扶着俞白风,缓步向谷中行去。
    俞白风行了几步,突然又回过睑来,说道:“你们记着,一年后再来此地,不能早,也不能晚,你们要算好日子。”
    雷飞道:“一定要明年今日么?”
    俞白风道:“那倒不是,相差个三五日,不要紧。”
    雷飞点点头,道:“好!晚辈等记下了。”
    俞白风挥挥手,道:“你们去吧!”
    雷飞和李寒秋看他站在原地不动,那是显然要等着雷飞和李寒秋等先走了。
    李寒秋心中了然,当先转身,向前行去。雷飞紧随身后而行。
    两人绕过一个山角,一齐停了下来。
    雷飞道:“兄弟,好像情形有些不对。”
    李寒秋道:“是的,小弟也有此感觉,不过……”
    雷飞道:“不过怎样?”
    李寒秋道:“兄弟觉着那俞老前辈有些失常,似乎是忽然间变了性格,不知是否是毒发的影响,因此,兄弟很为娟姑娘……”
    雷飞道:“为那娟姑娘担心,是么?”
    李寒秋道:“不错。”
    雷飞道:“我也如此。”放低了声音,接道:“咱们是否要爬上山峰,向里面瞧瞧?”
    李寒秋道:“小弟正有此意。”
    两人选择了一处容易攀登之处,爬上了峰壁。
    凝目望去只见那谷中峭壁间,形如蜂巢,不知有多少洞穴。
    谷中一溪流水,散生着很多果树。
    俞白风和娟儿,早已走得不见了踪影。
    雷飞低声道:“看来是无法找了,咱们走吧!”
    李寒秋道:“何不行入谷中看看?”
    雷飞道:“那太冒险了,咱们既然约好了会面之期,届时再来吧!”
    李寒秋道:“一年之后?”
    雷飞道:“是的,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李寒秋沉吟了一阵,道:“雷兄,你说那俞白风会不会杀害娟儿?”
    雷飞道:“那倒不会,不过,他要咱们一年之后再来,时间显得过长,才引起咱们的疑心了……”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照小兄的看法,俞白风带娟儿隐居于此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那百佛图武功有关。”李寒秋道:
    “但愿雷兄的推断不错。”
    两人下了峰壁,李寒秋虽然仍有点不放心,想进去瞧瞧,但雷飞却坚持反对,李寒秋无可奈何,只好作罢。
    两人一路出山,默记下来路,形势复杂时,还留了暗记。
    直出群山,已耗去了一日夜的工夫。
    雷飞仰脸望天色,道:“兄弟,咱们要到那里去?”
    李寒秋道:“兄弟原本只想报父母名人轶事之仇,搏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侠,武林中的恩恩怨怨,原本和在下无关。”
    雷飞道:“现在呢?”
    李寒秋道:“变化复杂,似是不知不觉地卷入了江湖恩怨是非之中。”
    雷飞道:“是的,但咱们现在还来得及。”
    李寒秋道:“什么事?”
    雷飞道:“如是咱们要独善其身,咱们就此分手,各自找一处清静之地一住,不用再管江湖中事了,自然,也不用再践一年后的娟姑娘之约。”
    李寒秋李觉这问题很难回答,长长吁一口气,沉吟不语。
    雷飞接道:“兄弟仔细想想,这是咱们最后脱身的机会了。如是今日再不放手,那就要全心全意置身于江湖是非之中,较智斗力,不死不休了。”两道炯炯的目光,逼注在李寒秋的脸上。
    李寒秋抬头望了雷飞一眼,道:“雷兄呢?觉着应该如何?”
    雷飞道:“人生百年,难免一死,如若咱们想博个百世之名,那就不用计较生死困苦,献身为武林正义,洒热血、抛头颅,在所不惜了。”
    李寒秋大感为难地望了雷飞一眼,道:“雷兄觉着应该如何?”
    雷飞道:“就目下观察所得,武林中风云变幻,愈来愈是险恶,但如能早日说服几个大门派的掌门人物,要他们刻意防范,早作准备,也许还能消解去这声劫难,可惜……”
    李寒秋道:“可惜什么?”
    雷飞道:“可惜咱们人微言轻,无法使人相信咱们的话,反将落下个危言耸听之名。”
    李寒秋道:“这么说来,咱们是无法管了?”
    雷飞道:“除非咱们能找出证据,使他们无法不信……”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咱们的处境,实是艰苦异常,外有强敌环伺,内无援应之兵,要凭咱们两个人,走完这一段艰苦行程,也许日后的际遇困苦,超然我们想象之外。所以,咱们先谈明白,日后谁也不能抱怨。”李寒秋道:
    “江湖中是是非非,实叫在下厌烦得很,如是武林中具有正义,昔年家父被杀的事,怎的夫人为他报仇?甚至无人站起来说一句公道之言。”
    雷飞道:“令尊被钉,凶手迷名人轶事离,无人追查内情,代令尊说几句公道之言,李兄可知道为了什么?”
    李寒秋道:“为了什么?”
    雷飞道:“正义的力量,逐渐在武林中消失,代之而起提一股邪恶的势力,如若咱们不把这一股邪恶势力扑灭,武林中从此再无正义可言了。”
    李寒秋沉吟了一阵,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侠呢?”
    雷飞道:“看起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侠只不过是那邪恶势力的一环。”
    李寒秋道:“一个人生死数十年,实也应该留下些事让人凭吊。”
    雷飞道:“说得是,以身殉道,悲剧英雄,要后人对咱们有一份敬慕,必须要血泪和困苦凝结而成。”
    李寒秋脸上突然泛现出坚决之色,道:“在下愿为武林正义,奉献出一已之身,不知雷兄有何决定?”
    雷飞哈哈一笑,道:“小兄追随就是。”
    两人四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投,肃穆的神色中,同时泛起一个悲天悯人的微笑。
    李寒秋扬了扬剑眉,道:“雷兄,咱们此刻应该行往何处?”
    雷飞道:“金陵。咱们要先设法查明一件事。”
    李寒秋道:“什么事?”
    雷飞道:“查明那六指逸士,是否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双侠及茅山紫薇宫有所勾结?”
    李寒秋道:“如若他们是各行其是,咱们行动就方便多了。”
    雷飞道:“如是双方并未勾结,咱们不但行止方便甚多,而且变可挑拨双方动手火拚。”
    李寒秋点点头,默然不语。
    雷飞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兄弟,六指逸士其名,咱们听闻不久,江湖上更是很少有人知晓其人,咱们就算据实告诉武林同道,别人也是不信。”
    李寒秋道:“雷兄说得是。”
    雷飞道:“所以,咱们不能以常人和平常的手段,对付他们。”
    李寒秋道:“在下明白了。”
    雷飞道:“好!咱们立刻动身,将要到金陵城中时,咱们分道易容,混入城中。”
    李寒秋点头一笑,道:“悉凭雷兄吩咐。”
    雷飞一面举步而行,一边说道:“咱们一面查究敌情,一面还要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同道,培养实力,必要时以便和他们更拚。”
    两人晓行夜宿,边谈边行,一路上研商对敌之策。这日中午时分,抵达金陵郊外。
    雷飞低声说道:“兄弟,咱们还是在会武馆中见面。”
    雷飞易容之术十分高明,李寒秋经他改扮成一个四旬左右中年大汉,而且面貌平凡,瞧不出一点特征。李寒秋进入金陵,直奔会武馆。
    只见会武馆中,仍和昔年一般热闹,坐满了人。
    很多人一杯清茶在手,高谈阔论,有些人则围坐对饮,低尝浅酌。
    李寒秋四顾了一眼,找一个僻静的坐位,缓缓坐了下去。
    他面容平凡,毫无一点使人注意之处,馆中之人虽多,却无一人看他一眼。
    李寒秋也不多言,自己行到厨下,拿了一个茶碗,自己提了水壶倒满茶碗,重回原位坐下。
    那招待客人的伙计,明明看到他自己动手,却是装作没有看到,问也不问一声。
    李寒秋心中暗道:“雷飞的易容术,果然是高明得很,竟然把我化妆成一个全然不惹人注意的人物。”
    这时,突闻蹄声得得,一个人骑着马直行入会馆中。
    李寒秋转目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手控马缰,停在自己的桌位旁边。
    这时,原来人声嘈杂的会武馆,突然间静了下来,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李寒秋看那骑马青衫少年,不过二十二三的年纪,马鞍前挂着一柄长剑,心中暗道:
    “这人骑马骑到会武馆来,那是存心找麻烦了。”
    但闻那青衫长裤,正是会武馆主常万奇。
    常万奇一抱拳,道:“兄弟常万奇,乃是会武馆的馆主,朋友有何见教?”
    那青衫少年冷然一笑,道:“你是会武馆中主持人?”
    常万奇道:“不错。”青衫少年道:
    “据闻这会武馆,专以接待武林同道,以供食宿,远道来此之人,还帮他办理寻友、访人等诸般事宜,不知是真是假?”常万奇道:“千真万确,不过……”
    青衫少年道:“不过什么?”
    常万奇道:“兄弟要先行把话说明,会武馆中,对远道武林同道供吃供喝,但会武馆不供宿住,住处要贵客自想办法了。”
    青衫少年道:“那是说会武馆中的规矩,和在下听闻所得,有甚多不同之处了?”
    常万奇道:“传闻难免失实,不知朋友还听到些什么?”
    青衫人道:“在下听说贵馆之中,和金陵衙门中的班头素有联络,不论犯了什么大案子,只要人一进会武馆,班头就不再抓人。”
    常万奇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谈不上和衙门有什么联络,六扇门中的班头,肯给兄弟一个面子罢了……”语声一顿,道:
    “所以咱们也为人留步,会武馆中,不留宿客人。”
    青衫人缓缓说道:“那是说,你们这会武馆,只能保护那人一日了。”
    常万奇一皱眉头,道:“难道还不够面子么?”
    青衫人道:“世间不乏深山大泽,那也不用到会武馆来避难了。”
    常万奇虽然见多识广,但这青衫人言语飘忽,无可捉摸,常万奇也无法一下子摸清楚他的来此的用心,当下说道:“朋友是远道来此么?”青衫人道:“不错。”
    常万奇道:“朋友如有需要本馆协助之处,那就请明说了吧!用不着这等转弯抹角地绕圈子。”
    青衫少年道:“好吧!阁下还有什么事,尽管请问。”
    青衫人道:“听说这会武馆中,不能动手,不知是否有此规戒?”
    常万奇道:“有。”
    青衫人道:“如是在贵馆之中,有人动手,那将如何?”
    常万奇道:“那是存心砸兄弟的招牌了,就兄弟而言,也不能忍受。”
    青衫人冷冷说道:“如是公门中人,在你们会武馆中捕人,又将如何?”
    常万奇微微一怔,道:“阁下是……”
    青衫人道:“馆主不用管在下的问题,但请回答在下的问题。”
    常万奇道:“自从会武馆成立以来,还未发生过这等事情,兄弟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青衫人道:“贵馆主心中总有一个计较吧?”
    常万奇道:“那要量情决定了。”
    青衫人目光突然转到李寒秋身后一个中年大汉身上,道:
    “在下想和馆主商量,让兄弟带走一个人。”
    常万奇道:“什么人?”
    青衫人道:“那位朋友。”
    常万奇顺着青衫人目光看去,只见那大汉四旬左右,穿着一件蓝色长衫。
    常万奇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一位么?也是新来会武馆的朋友,在下和他素不相识。”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在下亦未说馆主与他相识,只是请教馆主,在下可否带他离开?”
    常万奇微微一笑,道:
    “也许阁下和那位朋友有着很大的过节,不过,这会武馆中规矩,是不许有人在此动手。”
    青衫人道:“馆主是否听错了,在下是说带他离开。”
    常万奇冷冷说道:“我听得很清楚,如果这位朋友肯跟你走,在下没有话说,但如他不肯呢?”
    青衫人道:“只要馆主不替他撑腰,他不走也不成了。”
    常万奇道:“可惜我不能说这句话。”
    青衫人道:“为什么?”
    常万奇道:“会武馆中的规矩,不论何人,只要进了会武馆,兄弟都有保护他们安全的责任。”
    青衫人一皱眉头,道:“如若他是一个很坏的人呢?”
    常万奇道:“这个在下就管不了,不论他在江湖上作了多少坏事,进入馆中,我们一样的要保护他不被别人伤害。”
    青衫人冷笑一声,道:“馆主心中定然知道还有别的法子,可以让在下把人带走。”
    常万奇道:“在下已经明明白白,朋友是真的听不懂么?”
    青衫人道:“当真没有别的法子么?”
    常万奇道:“没有别的办法。”
    青衫人道:“如若在下不遵守你这会武馆的规矩呢?”
    常万奇道:“那是砸我们会武馆的招牌,兄弟既是主持人,自然不能坐视了。”
    青衫人冷冷说道:“馆主准备插手其中么?”
    常万奇道:“如是情势迫人,说不定在下只好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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