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鹤谱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二回嘉定风云
    数丈距离,转眼即到,小舟驰近画舫五尺左右时,停了下来。
    程子望站在船头上,挥挥手,高声说道:“画舫上哪位执事!”
    那画舫上舱门密闭,而且垂着厚厚的帷子,虽然点有灯火,但在外面却瞧不出来。
    程子望呼叫一声之后,那舫门立时大开,灯火射出,只见一个满脸麻子的大汉急步而出,道:“什么人?”
    程子望道:“嘉定程子望,名不见经传,阁下只是不认识。”
    那麻脸一挥手道:“久闻大名,有幸得会,但不知深夜来此,有何见教?”
    程子望冷笑一声,道:“阁下是画舫主人吗?”
    这麻脸大汉正是王合,当下说道:“不敢当,兄弟只不过是一个长随。”
    程子望按下心头的怒火,道:“阁下既作不得主,那就有劳通报一声,就说程某求见了。”
    王合一皱眉头,道:“敝东主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而且我们天亮之后,就要离此,有劳程庄主大驾,兄弟这里代主人谢领了。”
    程子望怒道:“在嘉定地面上没被人打过回票,敬请奉告令东主,在下既然来了决不会就此回头。”
    王合道:“既然如此,在下代程庄主通报一声就是。”
    言再,转身入舱。
    片则之后,王合又转了出来,道:“敝东有请庄主。”
    程子望一提气,飞跃而起,登上画舫。
    方天成、石俊紧随程子望一跃而过。
    王合站在舱门口处打量了方天成和石俊两眼,道:“这两位是什么人?”
    程子望缓缓他说道:“这两位都是在下的朋友。”
    但闻舱中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道:“王合,请他们进来。”
    程子望当先而入,行入舱中。
    方天成和石俊鱼贯相随身后。
    画舫中布置得十分豪华,四周都用紫绫遮住两支儿臂粗细巨烛,熊熊燃烧,舱中一片通明。
    一个身着黄衣的少年,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在他旁边坐着一位四旬以上,脸色惨白的黑衣人。
    另一个和那门口大汉一般模样的劲装大汉,站在那黄衣少年的身后。
    双方目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投半晌不闻声息。
    方天成一掠那黑衣人,微微一皱眉头。
    一种不应有的肃静,使船舱中充实着一种沉默与紧张。
    良久之后,那黄衣少年才冷笑一声道:“程庄主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见教?”
    程子望重重地咳了一声,答非所问地道:“阁下这等待客未免太小家子气,连个座也不肯赐吗?”
    黄衣少年道:“好!诸位请随便坐吧!”
    程子望当先坐下,方天成,石俊随着也坐了下去。
    三人刚刚坐好,那黄衣少年已冷冷地接道:“现在可以说了。”
    程子望脸色一变道:“在嘉定地面上还无人敢对老夫如此无礼。”
    黄衣少年道:“程庄主深夜相访,只为了这几句话吗?”
    程子望道:“老夫深夜来此,自有原因。”
    语声突然冷漠,接道:“阁下今日打伤一个童子,是吗?”
    黄衣少年道:“不错,怎么样?”
    程子望道:“你知不知道那位童子是何许人?”
    黄衣少年冷冷地说道:“在下不知。”
    程子望冷冷地说道:“咱们暂时撇开他的身份不谈,阁下看样子已过弱冠之年,不知何以要出手伤一个十几岁的童子。”
    黄么少年道:“阁下和那童子是何关系?那抱走他的老人是谁?”
    程子望缓缓说道:“老夫今宵来此,并非是答你所问而来。”
    黄衣少年道:“那是问罪而来了?”
    程子望道:“阁下这点年纪,说话如此无礼,定然是大有来头的了?”语声一顿,道:“老夫希望你能说出师门来历,免得闹出惨局。”
    黄衣少年突然纵声大笑起来,响亮的笑声,打断了程子望未完之言。
    程子望老谋深算,看那黄衣少年如此的狂傲,似是全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反而多疑起来,暗道:这年轻人如此狂傲,似是有恃无恐,此事倒是不可莽撞了。
    心中念转,心中的火气,反而平息下去,只待黄衣少年笑声停下来之后,才缓缓地问道:“阁下笑什么?”
    黄衣少年冷冷地说道:“程子望,在下不过是路过此地,并非在嘉定地面上闹事之人。”
    话声一顿接道:“阁下如若自认是嘉定地面上的龙头,应该居中调停,以公正态度出之,但阁下寅夜登舟,来势汹汹,倒似兴师问罪而来,这哪里还像是居中调解纷争的态度。”
    程子望轻轻咳了一声,道:“阁下之言,骤听起来,似甚有理,但阁下如若能仔细想想,只怕就有些不通了!”
    黄衣少年道:“如若在下在嘉定地面被人打伤,程兄又将如何呢?”
    程子望道:“事实上阁下打伤了人,而且是一个童子。”
    黄衣少年道:“程庄主硬行替名人轶事人出头,想来和那童子非亲必故了?”
    方天成突然低声说道:“程兄,最重要的是咱们先要问明事情起端经过。”程子望点点头道:“不错……”
    目光转移到那黄衣少年的脸上,道:“阁下既然承认伤了人,那也是大丈夫男子汉的行径,但不知可否把经过之情,说给程某听听?”
    黄衣少年目光一掠方天成和石俊道:“那两位是什么人?”
    程子望道:“程某人的朋友。”
    黄衣少年冷笑一声道:“程庄主说在下打伤的,在下也认了,程庄主如要替名人轶事人出头,尽管划出道儿,如是别无他事,在下还要早点休息,程庄主和贵友也好请便了。”
    这几句话说的豪不客气,别说程子望了,就是石俊和方天成,也听得怒火上冲。
    老谋深算,向不轻易发火的程子望,也难以受这几句近乎污辱的逐客令,霍然站起身子怒道:“阁下想在嘉定地面撤野,我程某人就第一个容你不得!”
    那黄衣少年一跳而起,准备向程子望冲过去,却被那坐在身侧的黑衣人伸手拦住,低声道:“公子请坐。”缓缓站起身子,行了过来。
    此人面色惨白,全无半点血色,偏偏又穿上了一件黑色的衣服,黑白分明,看上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气森森。
    他步履很慢,一步不尽半尺,但程子望却已提聚真气暗作戒备。
    那面色惨自的大汉逼到了程子望身前两尺左右时,停了下来,冷冷地说道:“阁下容不得我家公子,不知要如何对付他了?”
    程子望久年在江湖上闯荡,阅厉之丰,那是很少人能够及得,一看黑衣人,已知他练的武功,必然是属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歹毒的武功,只要被他击中一掌,不死亦将重伤,是以心中十分警觉。
    程子望冷冷地说道:“阁下怎么称呼?”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道:“程庄主也不会和在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朋友,这通名报姓的事,我看免了……”语声一顿,突然转声接道:“阁下究竟替何人出头,希望坦然说出。”
    程子望道:“在嘉定的地面上,程某人的身份,难道还不够吗?”
    黑衣人道:“有一句话在下记得程庄主说过,如是彼此造成误会,难免要闹出惨局……”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下希望能如实说出那童子的身份。”
    程子望心中暗道:“这人看上去虽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可怖,但却仍是毫无江湖经验,大名鼎鼎的中州大侠,两个人在他面前站着,他竟然认不出来。”
    念转及此,不禁失声一笑。
    黑衣人脸色一变,道:“程庄主笑什么?”
    程子望缓缓他说道:“朋友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吗?”
    黑衣人冷冷地说道:“区区素不愿轻易和人来往……”突然扬手一把,疾向程子望手腕之上扣去。
    出手迅快,疾如闪电,程子望左腕一缩右手正待反击,突然掌影一闪,石俊已抢先出手,一掌拍了过去。
    黑衣人扣程子望腕脉的右手,原是半伸,突然间五指伸直,易抓为掌,硬接了石俊一掌。
    但闻蓬然一声,双掌接实。
    石俊和那黑衣人各自向后退了一步。
    石俊和那黑衣人似是都未料到,对方武功如此的高强。同时为之一怔,仔细地打量了对方一眼。
    黑衣人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不相信阁下是程府中的武师。”
    石俊冷笑一声道:“不相信也法相信了。”
    黑衣人道:“阁下很狂。”突然手脚齐出,连攻四招。
    石俊挥掌封挡,把四招一齐封架开去人却仍站在原地无动。
    这时,黑衣人知已遇上了劲敌,骄任之气顿消。
    程子望看着两人动手情势,心中暗叫惭愧忖道:“如是不带他们同来,今夜非出丑不可,单是那黑衣人适才拳脚齐出的快速四招,只怕我就接不下来。”
    石俊目光一掠那黄衣少年,道:“怪不得你如此狂傲,原来是有所恃。”
    黄衣少年做梦也没有想到程子望带来之人,竟有着如此高强的武功,一时间呆在当地,不知所措。
    方天成两道威猛四射的目光一掠那黑衣人道:“阁下和剑门五鬼,怎么称呼?”
    黑衣人先是一怔,继而淡淡一笑,道:“兄弟就是五鬼董方。”
    方天成道:“你们那大师兄白衣吊客成玄通,没有来此吗?”
    董方道:“剑门五鬼中只有区区一人在此。”
    语声一顿,接道:“不过,四位师兄,也许很快赶来此地。”
    程子望吃了一惊,暗道:“五鬼齐到必有大事发生,他们来嘉定不知要闹出什么了?”
    方天成望了那黄衣少年一眼,道:“这位年轻人,和你们剑门五鬼有何渊源?”
    董方对方天成一开口就说剑门五鬼,又提大师兄的姓名,心中虽然有些得俱,但既然叫了名号,却又不得不自恃身份,当下说道:“阁下的姓名,还未见告。”
    方天成道:“在下姓方……”语声一顿,接道:“这位年轻人打伤的孩童,正是方某的犬子。”
    程子望已为剑门五鬼恶名所慑,反而不敢插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
    董方望了黄衣少年一眼,道:“这位公子么姓宗?”
    方天成道:“宗什么?”
    董方道:“阁下的大名还没说出。”
    原来他想了很久,仍是未想出方天成的身份。
    方天成淡淡的一笑,道:“方天成。”
    董方啊了一声,道:“中州三陕的方二侠。”
    方天成道:“不敢当。”
    董方道:“兄弟失敬了。”抱拳一揖。
    方天成欠身还了一礼道:“犬子被打一事,兄弟并未问罪之心,我只是想查出是非曲直,如是锗在小犬我也好教训他一顿。”
    黄衣少年道:“在下和令郎的冲突,说起来是谁都有错。”
    石俊冷笑一声道:“就凭阁下对我们这股狂傲之气,那就不难想你到欺侮一个童子的情况。”
    那黄衣少年似是为中州二侠的大名震慑,态度大变,虽受那石俊讥讽,仍然忍下未言,打量了石俊一眼,说道:“在下和方大侠令郎冲突经过,在场之人,不下数百,阁下不信,不妨去问问那些目睹实情之人。”
    方天成道:“好!阁下请仔细的说明经过,犬子如有不对之处,在下决然不吝责罚。”
    黄衣少年当下把经过之情,说了一遍。
    自然,言语稍有委过方珞之意,而且加重了方珞出手打伤自己随行管家一事。
    方天成还未来得及答话,石俊已冷笑一声,接道:“据在下听闻的经过,和阁下所言,有甚多不同之处。”
    黄衣少年道:“在下说的句句实言。”
    石俊道:“那位管家现在死了吗?”
    黄衣少年摇摇头道:“虽然未死,但他伤得很重。”
    石俊道:“但阁下却毫须未损。”
    董方接道:“宗公子和两位长随,都被内家反弹之力震伤,不过,那人下手极有分寸,他们伤得不重,兄弟及时而到,以身怀灵丹施教,三人才得好转。”
    语声一顿,道:“论方公子和宗公子冲突经过,双方都有损折,方大侠令郎的伤势如果至今仍未恶化,似是用不着再追究下去了。”
    石俊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在董方的脸上,肃然说道:“这位宗公子能和你们剑门五兄弟扯上关系,足证非平常人物。”
    董方道:“这位宗公子的尊翁,和咱们五兄弟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甚深。”
    方天成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到宗公子的脸上,道:“尊翁名号可否见告?”
    黄衣少年道:“家父金槍宗士义,不知方大侠是否相识?”
    方天成点头应道:“闻名久矣,缘悭一面。”
    董方轻轻咳了一声,道:“宗贤侄这画舫之中,不是带有四瓶陈年杏花酿吗?”
    黄衣少年道:“晚辈有心奉酒,但不知方大侠是否肯赏光。”
    方天成道:“名酒诚可贵,盛情谊更高,可惜方某不是善饮之人,两位的盛情,在下这里心领了。”
    黄衣少年说道:“宗某失手,伤了令郎,原非有心铸错,常言道不知者不罪,想来方大侠必高抬贵手放过晚辈了。”
    方天成道:“如若宗公子说的不错,小犬也有错处,如何能够责怪方公子一人呢?”
    语声微微一顿,目光转到董方脸上,接道:“董兄,方某有一事请教,不知董兄是否会据实相告。”
    董方道:“方大侠尽管请问,在下是知无不言。”
    方天成道:“适才董兄曾言,你们五兄弟,要在嘉定集会吗?”
    董方道:“不错,除了我们五兄弟之外,还有这位宗世兄的尊翁,金槍宗士义。”
    方天成道:“诸位千里迢迢到此会聚,想来定是有所为了?”
    董方道:“一点小事,不劳方大侠挂齿。”
    方成道:“你们兄弟武功高强,那金槍宗士义宗堡主,也是大大有名的人物,自然是用不着方某担心,不过……”
    董方道:“不过什么?”
    方天成道:“这位程兄,乃是在下的好友,嘉定地面上一向平静无事,在下不希望在嘉走闹出麻烦。”
    董方沉吟了一阵道:“为何在此聚会,只有师兄知晓内情,在下实不知为了何事。”
    方天成道:“董兄倒是推得很干净啊!”
    语声一顿,接道:“如若方某今夜定要追究打伤犬子之事,董兄又将如何?”
    董方双目中凶光一闪,道:“宗世兄打伤令郎一事,方大侠已然知晓经过,在下局外人,说出一句公平话,错也不在宗公子一个人,令郎除了年纪小外,似是并无大多的理由,何况,论出手,是令郎先行伤人,事后,贵府中有一位老武师,救走令郎时,又伤了宗公子和两位长随和宗公子本人,如非兄弟在此,替他们三位治疗伤势,此刻,只怕他们还不能下床行动。”
    方天成道:“在下不愿为犬子之事……但也希望你董兄能给在下一个面子。”
    董方道:“方二侠的用心如何呢?”
    方天成道:“放开嘉定,你们剑门兄五弟和宗堡主换一个地方聚会如何?”
    董方道:“此事重大,在下作不了主。”
    方天成道:“那是说董兄不肯赏脸了?”
    董方道:“在下很尊敬方二侠,虽然我们交往不多,但一件事归一件事,不能混为一谈,令郎和宗世兄的事,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如若方二侠难消爱子被伤之气,不妨去找金槍宗士义理论,如是硬把此事和我们剑门五兄弟聚会在嘉定一事扯在一起,岂不太过牵强?”
    程子望心中暗道了两声惭愧,忖道:我本是助人而来,想不到此刻反要借重中州三侠来助我。
    剑门五鬼,在江湖恶名甚着,程子望自知惹不起五鬼,是以,无法插言。
    但闻方天成冷笑一声,道:“董兄之言,听起来似是有理,其实狡辩虚浮,不值识诚者一哂……”
    董方脸色一变,接道:“但问方二侠的高论?”
    方天成道:“宗公子打伤犬子,凶人实犯,现在这画舫之上,区区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找金槍宗士义呢?”
    董方道:“方兄之意?”
    方天成道:“如若董兄不赏光的话,方某大可以牙还牙,先留宗公子,董兄请传迅金槍宗士义,要他找我方某要人。”
    董方仰天打个哈哈,道:“为一个名不出嘉定的程子望,方兄当真要和我们剑门五鬼作对吗?”
    方天成道:“留下宗公子和你董方何干?”
    董方道:“宗士义和我们五兄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深厚,义同金兰,董方既然见到了这档事,岂能不管?”
    方天成道:“巧得很,我们中州三侠也和程子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很好,董兄定要在嘉定地面上掀起一场风波,方某也是不能坐视。”
    董方冷冷地说道:“既然是如此,方二侠不纺订个约期,剑门五鬼准时候教。”
    方天成道:“后天中午时分,你们剑门五鬼到程府要人。”
    董方说道:“你今夜要带人走吗?”
    方天成道:“不错,除非董兄能阻拦住在下。”
    董方冷冷说道:“剑门五鬼,在江湖上应该是甚有信用之人,想你方二侠还信得过,既然定约,就该一言为定,带人作质,未免有些大小觑我们剑门五鬼了。”
    方天成也冷冷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失信,但问题是在下等无法在嘉定多留,因此,限期不能超过后日……”
    语声微微一顿,道:“我知道你们剑门五鬼,有一种鬼火传讯之法,一夜间可及千里,在下如若扣下宗公子,我想在你董兄鬼火传讯之下,你那五位师兄会尽快赶来此地。”
    董方道:“不错,我们鬼火传讯之法,一夜间可及千里,”突然住口,改转话题,道:“如若我们后天中午无法赶到呢?”
    方天成冷冷说道:“区区带走宗公子,你们剑门五鬼和金槍宗士义,若在嘉定闹出了什么麻烦,区区就先行开罪宗公子。”
    董方怒道:“你这等掳押人质的方法,算得什么侠义之风?”
    方天成道:“那要看什么事,什么人!”语声一顿道:“在下心志已决,董兄除了动手一途,已经无法说服在下了。”
    董方脸上神情屡变,显然,他内心之中激动无比。但他终于忍了下去,冷冷说道:
    “你们中州三侠,此刻都在嘉定吗?”
    方天成淡淡一笑,道:“不错,但如比起你们剑门五鬼,咱们还是少了两人。”
    董方道:“方天成带走宗世兄,不知要如何对他?”
    方天成道:“在后天午时之前,咱们会待他有如上宾。”
    董方道:“过了午时呢?”
    方天成道:“那就很难说了……”
    语声微顿,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到那黄衣少年的脸上,缓缓说道:“宗世兄自己跟着走呢?还是要方某出手相请?”
    黄衣少年回顾了董方一眼,低声说道:“董五叔,小侄……”
    这两句话,字字如铁拳一般,打在董方的脸上,只见董方满脸通红,不待黄衣少年话说完,立时重重咳了一声,接道:“贤侄,大丈夫能屈能伸,那方二侠乃有名人物,自然不会对你加害,要你回去,只不过迫我们按时赴约就是……”
    对着方天成拱手,道:“方二侠,董方还有几句话讲。”
    方天成道:“方某洗耳恭听。”
    董方道:“在下因为事先没有准备,就算旋展鬼火传讯之术,他们也未必能依时赶到,万一我超过了中午时限……”
    方天成道:“我等可等候到日落之前,次晨一早,就要离开嘉定。”
    董方道:“最好是赶中午之约,在下去了。”
    董方低声说道:“贤侄,识时务者为俊杰,跟他去吧!”
    黄衣少年无可奈何,缓缓站起身子。
    王合、王宝相互望了一眼,突然一齐横身拦住了方天成的去路。
    方天成冷冷地望了两人一眼,道:“两位是什么身份?”
    王合道:“咱们兄弟奉了宗庄主之命,保护少庄主的长随。”
    方天成沉吟了一阵,道:“念你护主之义,在下不和你们计较,两位请让开路吧!”
    王合摇摇头道:“方二侠武功高强,咱们兄弟早有所闻,咱们自知不敌。”
    方天成道:“两位心中如此明白,怎的不肯让路呢?”
    王合道:“咱们自知非敌,也不能眼看着少庄主被你方二侠带走,只好放手一拼了。”
    方天成冷笑两声,也不答话。
    王合轻轻咳了一声,接道:“还有一个法子,不知方二侠肯否答应?”
    方天成道:“在下素敬忠义之士,因此不忍伤害你们,还有什么法子,你说吧!”
    王合道:“方二侠带我等一起走,我们也好追随在少庄主的身侧。”
    方天成皱皱眉头道:“就凭你这腔爱护主人的忠义之气,在下也该设法成全,不过,你们答应在下几个条件。”
    玉合道:“什么条件。”
    方天成道:“立刻把你们身上的暗器、兵刃全部取出来,留在这画舫之上。”
    王宝道:“这个,这个……”
    王合道:“还不快些尊照方二侠的吩咐,等什么呢?”说话之间,急忙取出了怀中的暗器,和两把手叉子,掷在地上。
    王宝望了哥哥一眼,也把怀中的暗器,和一把匕首取出,掷在地上。
    方天成道:“我很信任两位,身上已无寸铁。”
    王合道:“方二侠还有什么吩咐?”
    方天成道:“第二件,两位要遵守府中规矩,如有违犯,决不宽货,别说在下未在事先说明。”
    王合道:“入境随俗,我等既非招惹是非而去,自然会遵守他们的规矩。”
    方天成点点头道:“好,咱们走吧!”当先举步行去。
    王合、王宝和那黄衣少年,程子望,石俊贯鱼出舱。
    这时,方天成等乘来的小舟,仍然停泊在那画舫旁侧,程子望抢步上前,一跃而下,落上小舟。
    方天成望了黄衣少年和王合、王宝一眼,道:“三位可要在下相助吗?”
    黄衣少年道:“不敢有劳方二侠。”纵身而下。
    玉合、王宝紧随着跃落。
    小舟容量有限,落上几人已然挤满。
    张三这时又驶来一艘小舟,接了方天成和石俊。
    两舟并驰转眼间靠岸。
    方天成右手挥动,点了王含、玉宝两处穴道,接道:“程兄先带他们回去,招集家丁,准备一下,剑门五鬼非一般武林人物可比,如不早作安排,只怕要多伤无辜。”
    言下之意,那无疑是说,剑门五鬼手段恶毒,要那程子望早些把内眷婢女,以及老弱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遣离程府。
    程子望道:“大恩不言谢,兄弟觉着很惭愧。”
    方天成微微一笑,道:“程兄不用引咎太多,说起来内情复杂得很,明日午时我们自会赴府详谈。”
    程子望一抱掌,道:“程某恭候三位大驾。”
    言完带着张三押着那黄衣少年主仆三人,直奔程府而去。
    方天成目睹程子望远去之后,轻轻一拉石俊,道:“三弟,你见过鬼火传讯之法吗?”
    石俊道:“没有见过。
    方天成道:“咱们见识一下吧!”快步行到僻巷之中,纵身跃上屋面,晴中注视着那艘画肪。
    等候了足足有一顿饭工夫之后,才见那画舫冲起一道火光,直上云霄,爆现五朵银星,好久始散。
    石俊低声说道:“此地距剑门遥遥千里,这冲天火花如何能够及远。”
    方天成道:“我想这冲天火花,必是一种烟幕,真的传迅之法,必然有内情,剑门五剑的鬼火传迅,在江湖甚为有名,其伎俩却不止此。”
    石俊道:“二哥高见,咱们再等候下去。”
    又过了半炷香的时光,突见那画舫上飞起一点火光,直向东北飞去。
    石俊微微点头道:“是了,他们在信鸽身上,加一点燃烧的痕迹,号称鬼火传迅之法,看穿了,实也没有什么希奇之处。”
    只见那燃烧的红光,突然爆裂出数点银星,待那银星散去,那飞行的火花,已然消失不见。
    方天成点点头道:“不是信鸽,那痕迹之间,还有火花,信鸽决无这大力量。”
    石俊大感诧异,道:“不是信鸽,又是何物呢?我不信剑门五鬼,真的会鬼火传迅的邪术。”
    方天成道:“应该是一种猛禽,像苍鹰金眼雕之类。”
    石俊道:“咱们回店去吧!”
    这时,已然夜深人静,两人一路急奔,回到了客栈之中。
    只见虬髯得大汉背负双手,站在院中,望了两人一眼,道:你们回来了?”
    方天成、石俊齐齐欠身一礼,道:“大哥还未休息吗?”
    虬髯大汉道:“你们见到了那打伤方珞的人吗?”
    方天成道:“见到了,那人是金槍宗士义的儿子。”
    虬髯大汉道:“金槍宗士义?”
    石俊接道:“是的,还有剑门五鬼替他们撑腰,所以,那人很是狂妄。”
    方天成道:“小弟见到了剑门五鬼董方,据那董方说,近日之内,五鬼和宗士义要在嘉定聚会,小弟已代程子望揽下了这件事情,和五鬼订下会面之约。”
    虬髯大汉道:“但咱们在嘉定不能久停。”
    方天成道:“小弟已擅自作主,限他们后日午时会面。如是过了时限,咱们就不再等候。”
    虬髯大汉道:“五鬼并非信义之人,咱们走后他们再来,程子望势非遭受他们诛绝满门不可。”
    方天成道:“小弟已思虑及此,所以,我已带来那宗士义的儿子,作为人质。”
    虬髯大汉道:“那宗公子现在何处?”
    方天成道:“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程子望带回程府中去……”
    语声一顿,道:“小弟已逼使那五鬼董方,施展鬼火传迅之法,催促五鬼早日到此,同时也可见识那誉满江湖的鬼火传迅之法。”
    虬髯大汉笑道:“白衣吊客成玄通曾经对我夸口,说那鬼火传迅之法,不但神速无比,一日可千里,异于常情,我听他自吹法螺,未理会他,成玄通也就未讲下去,究竟是什么方法。”
    方天成道:“是一双猛禽,身后带上一根药线和火花,说穿了,也不值识者一哂,和一般信鸽相似,可能比信鸽飞行较高一些。”
    虬髯大汉道:“原来如此。”
    方天成轻咳了一声,道:“此番和五鬼订约,小弟全是为了程子望,此人在嘉定雄峙一方,多半是仗凭他作人的义气,黑、白两道中人,都肯替他保持面子,才保持嘉定一方的安静,但如遇上剑门五鬼这等劲敌,只怕是无法应付了……”
    长长吐了一口气,接道:“他为咱们奔走不停,情谊之上,咱们也不能不管,只是咱们面对大变,结局难料之际,小弟又拦下了这档子事,怕要增加大哥很多麻烦了。”
    虬髯大汉道:“五鬼恶名,早着江湖,只不过他们行动一向缜密,江湖中人虽都晓他们为恶,但又无法抓到他们的把柄,小兄早已动过访查他们恶迹的念头,但别事延误,一拖至今,咱们嘉定可停留一天,如是路上赶紧一些,可再加两夭,只要咱们能够在五天之内,办完此事,那就行了……”
    方天成不见大哥怪责,心中登时一宽。
    但闻那虬髯大汉道:“五鬼齐聚,必有大事,嘉定地面上,定然有着值得五鬼齐集的事物,这一点我想程子望一定明白。”
    方天成道:“小弟已答允他,明日午时,咱们迁居程府。”
    虬髯大汉道:“好吧!明日咱们搬过去就是。”
    语声一顿,接道:“两位贤弟,奔走劳累,也该早些休息了。”
    方天成欲言又止,欠身而退。
    一宵易过,人日天色近午,方天成结了店帐,步出店门。
    方珞经过一日夜的休息,又眼用了灵丹,人已可以自行走动。
    中州三侠,依序而行,方夫人、方珞,方瑜紧随身后,最后是东耳老人。行出店门,程子望立时迎了上来。
    虬髯大汉一皱眉头,道:“程兄到了很久吗?”
    程子望笑道:“时刻未到,不敢打扰……”语声一顿,道:“车只都已备妥,夫人、少爷请先登车。”
    举手一招,一辆四匹健马的大篷车行了过来。
    方夫人、方瑜、方珞进入车厢,东耳老人和赶车人,同时坐在车子前面。
    紧接着,四个青衣人,牵过来四匹健马。
    程子望低声说道:“方兄骑来的马匹,兄弟已吩咐他们牵回庄中多加草料。”
    方天成道:“多谢程兄了。”
    中州二侠及程子望齐纵上马背,直奔程家庄。
    程家庄紧临嘉定城,相距不过二三里,但却是一个四不临村的独出院,四周满布翠竹,中间用铁网连起,看上去绿直临风,实则防备十分森严。
    大门是碗口粗细的松木排成,一座十分广大院落,分成育马棚和练武场。
    名为程家庄,实则只住着程子望一家人,上下百十号人,除了程子望、程夫人、和一位程姑娘外,尽都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武师和养马饲犬的下人。
    穿过广场,才是宅院,重楼叠阁,白石走廓,四进院落,各具厅厢,气魄宏伟,布设豪华。
    程子望当先下马带几人直入第二进院落的大厅中。
    程夫夫早已在二厅前相迎,带着方夫人、方瑜、方珞进入后厅。
    一个帐房先生模样的中年人,迎着东耳老人,另行入座跨院中去。程子望带着中州三侠进入了二厅之中。
    两个青衣小童,献上茶,又悄然退出。
    虬髯大汉道:“剑门五鬼的事,二弟已告诉我……”
    程子望接道:“程某惭愧,原想为三位略效微劳,却不料要三位帮我程某人了。”
    方天成道:“事情是在下揽下,这个和程兄无干。”
    程子望道:“方二侠不用向程某人脸上帖金子了,如非方二侠和石三侠在场,五鬼董方当时就不肯轻易地饶过在下了。”
    虬髯大汉道:“事情已经发生,要紧的是如何想法子对付强敌。”
    程子望道:“郑大侠说的是,在三位面前,程子望也不会客气,此番迎敌之事,还望郑大侠从中主持。”
    虬髯大汉道,“咱们研商决定就是……”
    语声一顿,接道:“在下想先了解程兄这方面的人事情形,我们三兄弟不能在此多留,必需有一战之中,解决五鬼的事。”
    程子望道:“老朽武功平平,三位早已知晓,老朽也不用隐瞒二位了,因为,我这程家庄中,倒有几位助拳之人,一般的江湖武师,可以对付,但如像剑门五鬼这等高手,那就无法对付了!”
    他似是自知来说清楚,急急接道:“能够和人动手的大约有十几个人,二十几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手,施用连珠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匣十二支,每人带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四十八只,四头西藏猛犬,另外二十名守更哨的健汉。”
    虬髯大汉点头道:“这些实力,防守这座程家庄已然算得很强,不过,必得妥为安排,才不致于有很大的牺牲,因为那剑门五鬼都是暗器能手,尤以白衣吊客成玄通那追命蛇羽箭,在武林中享名甚盛,二十名匣箭手,必需要有着很好的掩蔽才成。”
    程子望道:“在下家中,收有十面盾牌。”
    虬髯大汉笑道:“盾牌倒是不需要了,这些箭手和武师,也只不过是用作警戒,要他们对付剑门五鬼,形同送命。”
    方天成道:“大哥和白衣吊客成玄通很熟,可知他武功如何吗?”
    虬髯大汉笑道:“很高强,其余四鬼,也都不弱。”
    方天成道:“咱们是否也要准备一下呢?”
    虬髯大汉道:“此刻也无从准备起,因为咱们还无法预测那剑门五鬼是明来呢?还是暗袭,如是他光冕堂地的投帖求见,咱们任何布置都归无用,我们只好多准备一下,到时随机应变就是。”
    语声微微一顿,目光转到程子望的身上,道:“程兄,在下有几句话,请教程兄,希望程兄能够据实而言。”
    程望道:“什么事?兄弟是知无不言。”
    虬髯大汉道:“必有重大事故发生,五鬼要在这嘉定地面会齐,这嘉定必有吸引他们的事物了?”
    程子望沉吟了一阵道:“十年来,嘉定地面上一直是风平浪静,虽然电有武林人在此闹出械斗的惨事,但都是意气冲突,一时之差,预为筹谋的事还未发生,兄弟出面调解,大家也都很赏脸,常常是化干戈的为玉帛。”
    虬髯大汉道:“在下之意,是说返嘉定地面,有什么足以引起五鬼的事物,例如一种名贵的宝物,或是武林秘录之类的东西,千古名剑等,价值连成的奇物,在嘉定出现。”
    程子望沉思了良久,道:“有一个传说,发生在一年前。”
    虬髯大汉道:“什么传说?”
    程子望道:“距嘉定十里左右,有一座张家庄,每夜子时,常现出宝气,时断时续,绵延三个月之久,但以后却证明了那是一口火井。”
    方大成道:“程兄,可曾瞧到那井升起来宝气吗?”
    程子望道:“那时,兄弟刚好有点事,赶往成都去,回来时,此说已过去。”
    虬髯大汉道:“火井,从未听说过,程兄去瞧过吗?”
    程子望道:“兄弟回来之后,听到这个传说,就亲自赶到那张家庄去瞧了一下。”
    方天成道:“瞧到了什么?”
    程子望道:“一口井,常常有火焰冒出。”
    虬髯大汉道:“那口井是什么样子?”
    程子望道:“形状和一般的水井无异,只是有火焰冒出而已。”
    虬髯大汉道:“一年四季,不断有火焰冒出吗?”
    程子望道:“不一定,有时隔上三五日,有时一日一次。”
    虬髯大汉道:“程兄弟问过那火井的经过情形吗?”
    程子望道:“问过。”
    虬髯大汉道:“希望程兄能仔细的说明经过,愈说的明白愈好。”
    程子望道:“据那张庄主告诉兄弟,说是一日夜间,忽然有火光,由地中涌出,直冒数十丈,远远望去好像是一根火柱,这情形常常在夜间出现,绵延了数月之久,他才叫工人在那地方挖掘,当夜就有烈焰冒出,形成火井,说起火井就是这么回事,但那张家庄有宝气出现,仍然流传着,说那出现的宝气,和这火井无关。”
    虬髯大汉道:“程兄对此事的看法如何呢?”
    程子望道:“虽然言之凿凿,但却无真凭据实兄弟也就未再查问此事。”
    虬髯大汉道:“除此之外,嘉定地面,还有什么值得那剑门五鬼到这个地方来的事吗?”
    程子望道:“嘉定地面十分富有,那剑门五鬼不知是否想洗劫嘉定!”
    虬髯大汉摇摇头道:“如是剑门五鬼,只是想劫取财物,用不着到嘉定来,他们随便劫取一趟镖银,岂不是十分简单的事?”
    语声一顿,肃然说道:“程兄弟要仔细的想想,此事关系重大。”
    程子望摇摇头,道:“如若那剑门五鬼,不是为财物,兄弟实是想不出,他们何以会在嘉定地面上聚会。”
    虬髯大汉闭目凝思,不再多问。
    方天成突然接口道:“剑门五鬼,集会于斯的举动,实是叫人怀疑,如若咱们暗中观察,自然难找出他们的用心,但此刻经咱们这一闹,只怕是他们要改变主意,先要全力对付咱们了。”
    虬髯大汉突然转变话题,道:“那位宗公子现在何处?”
    程子望道:“现在后园中的地窖中。”
    虬髯讨大汉道:“找他来此问问,也许可以问出一点蛛丝马迹。”
    程子望应了一声,道:“老朽去带他来此。”起身离开客厅。
    片刻之后,程子望带着宗公子行了进来。
    那宗公子神色憔悴,显然,昨夜未曾好好睡过。
    虬髯大汉打量了宗公子一眼,道,“阁下怎样称呼?”
    宗公子道:“区区宗贵。”
    虬髯大汉缓缓的说道:“你和剑门五鬼很熟?”
    宗贵道:“剑门五义,都是家父的朋友。”
    虬髯大汉道:“剑门五鬼和令尊聚会于此之事,宗公子想必十分了然了?”
    宗贵道:“听家父说过。”
    虬髯大汉道:“用心何在?”
    宗贵道:“在下年记幼小,不参机要。”
    石俊冷笑道:“好干脆的答复。”
    宗贵道:“在下言出衷诚,诸位不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虬髯大汉道:“我等无意伤害宗公子,故而希望宗公子能和我等合作。”
    宗贵道:“在下知无不言,但不知道的事情,就无从说起了。”
    石俊冷冷地说道:“宗公子一向娇生,只怕未吃过皮肉之苦。”
    宗贵抬头瞧了石俊一眼,道:“我知道的都说了。”
    虬髯大汉冷笑一声,道:“咱们如若从其他人的口中,问出内情,宗公子又该如何?”
    宗贵怔了一怔,道:“阁下指王合、王宝二人吗?”
    虬髯大汉道:“不错。”
    宗贵缓缓他说道:“在下不知道的事,量他们也不知晓。”
    虬髯大汉一挥手,道:“程兄弟,带这位宗世兄到前面去,要好好地照顾,分别带两位长随进来,”
    四个带刀的健汉应了一声,推着宗贵而去,不大工夫,王合带到。
    虬髯大汉见那王合浓眉环目,似极凶悍,当下脸色一沉,道:“你叫王合?”
    王合目光转动,扫掠了虬髯大汉和方天成等一眼,道:“不错。”
    虬髯大汉道:“那宗贵已然说明内请,我希望阁下也能回答我的问话。”
    王合道:“什么内情?”
    虬髯大汉道:“关于那宗士义和剑门五鬼会聚在嘉定的用心。”
    王合道:“这等大事,王某不配参与。”
    虬髯大汉道:“宗贵已经说明大概,阁下如是想推诿掩遮,那是自我苦吃了。”
    王合半信半疑他说道:“我家公子说些什么?”
    虬髯大汉道:“他说那剑门五鬼,会集嘉定为了抢劫一件珍室。”
    王合哈哈笑道:“什么珍室?”
    虬髯大汉道:“这个他未说明。”
    王合冷笑一声,道:“好一个个骗术,不过王某不吃这一套。”
    白俊突然站起身子,道:“你吃过什么?行血回集的味道,尝过没有?”
    王合脸色一变,道:“我记得方二侠答应过董五爷,不许伤害我等。”
    石俊道:“那是说,你要和我等合作才成,如是不肯合作,那时又别论。”
    王合麻脸上肌肉跳动,果然,他内心中正有着无比的激动。
    石俊缓缓他说道:“我不信你是铁打铜浇的人”,右手缓缓地向王合前胸点去。方天成突然道:“三弟住手!”
    石俊停下手,道:“二哥有什么吩咐?”
    方天成道:“我们不能失信于人,不论五鬼此番来意如何,但我们既然管了这等事,又和他们订下了约会,他们如想在嘉定有所作为,必然先要对付咱们,如栗咱们败于五鬼,不论他们作了什么事,咱们也是无法干预,如是五鬼败于咱们之手,他们纵想有所作为,也是有所不能了。”
    虬髯大汉沉吟了一阵道:“二弟说的是……”
    目光转到王合的脸上道:“该放你的时候,我等自会放你出来,如是未收之前,你们自己有所动,也就别怪我出手狠辣了。”
    王合原想难免一番皮肉之苦,但却意想不到对方竟未加害。
    虬髯大汉一挥手道:“带他下去。”
    两个劲装大汉行了过来,带走王合。
    石俊目光转到方天成的身上道:“二哥,小弟有一件事思解不透。”
    方天成道:“什么事?”
    石俊道:“何以二哥阻止小弟逼问内情?”
    方天成道:“第一是他未必知道,第二是我答应过未见五鬼之前,不伤害他们。”
    目光转到那虬髯大汉的脸上,道:“大哥,那五鬼为人如何?”
    虬髯大汉道:“心狠手辣。”
    方天成道:“这一战咱们是否要尽歼五鬼。”
    石俊道:“五鬼恶名已著,杀了他们正好为武林除一大害。”
    虬髯大汉道:“搏杀五鬼,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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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五鬼夜袭
    方天成微微一笑道:“小弟隐迹深山,炼制丹药时,曾看到一只巨雕和一条铁甲蛇,相斗深谷,那巨雕不知身息何处,巨蛇却盘踞深谷,小弟那丹火炉就在那深谷之上,一座巨岩之上!每日加过木炭之后,正是日上三竿时分,那时小弟正好闲下无事,那巨雕也在此时飞临深谷,和铁甲蛇展开恶斗,一斗两个时辰以上,直斗得筋疲力尽,那巨雕飞上峰顶一株老松上,休息甚久,才展翼而去。”
    虬髯大汉道:“那巨雕本是蛇的克垦,但那铁甲蛇鳞片坚硬,刀槍难入,那巨雕虽然有利口铜爪,也是无法伤它。”
    方天成道:“小弟初见之时,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感到这天地之间弱肉强食的微妙消长之机,竟也时有变化。”
    石俊听得大感兴趣,问道:“以后呢?”
    方天成道:“以后我发觉那雕和蛇,竟然是积了很久的仇人,在我之前,这一蛇一雕,已不知斗了好久,在我到那悬崖之后,亲眼看到他们加斗了半年。……”
    石俊道:“半年之久,就未分出胜负吗?”
    方天成道:“没有,那铁甲蛇身在一座岩洞之中,上身探出,恶斗巨雕以逸待劳,体力上自然是稍占优势,但也有尽出岩洞和那巨雕搏斗情形,不过,那全身外出的情形不多,十次难得一次。”
    虬髯大汉似是也听出了兴趣,问道:“难道它们就永远搏斗下去不成?”
    方天成道:“小弟在那雕蛇出击相斗之中,悟出了不少武功,自行创出了一种鹰掌蛇掌,但小弟才智有限,心想留到见得大哥,提出研究,却不料天宫旧事提前发作,兄弟们一直没有机会详叙。”
    石俊似仍念念忘不那雕蛇相斗之事,问道:“那雕和蛇一直没有分出胜负吗?”
    方天成道:“小弟丹成三日之前,那巨雕突然不再出现,一直到小弟练成离开,未再见过蛇雕相斗。”
    虬髯大汉听完所见蛇雕相斗情形后,目光转移到程子望的脸上,道:“程兄……”
    程子望欠身应道:“郑大侠有什么吩咐?”
    虬髯大汉道:“程兄请选派几个精明之人,分布在码头上,视那画舫中举动,如是剑门五鬼和宗士义到此,定然先和五鬼会合。”
    程子望道:“这个,兄弟已经派人去了。”
    虬髯大汉微微一笑道:“很好……”目光又转到方天成的脸上,道:“二弟,咱们对付过剑门五鬼之后,再研究你悟出的鹰掌、蛇掌。”站起身子,又道:“咱们先瞧一瞧这程家庄的形势,分派一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手的位置,剑门五鬼,惯于暗袭,咱们不可大意。”
    程子望抢在前面带路,绕着程家庄行了一周,道:“郑大侠胸罗玄机,还望指示一下应如何布置。”
    虬髯大汉道:“庄中内眷可另有藏身之处?”
    程子望道:“后院中有一座秘窖,老朽已收拾干净,方夫人的公子可在窖中休息。”
    虬髯大汉道:“好,五鬼手段毒辣,咱们不能不防,程夫人和公子最好也在窖中,集中一处,必要时也好保护。”
    程子望道:“老朽恭敬不如从命了。”
    虬髯大汉道:“一二十名弓箭手,在下准备集中前厅广场,如是他们施展暗袭,咱们就在广场上和他决斗。”
    程子望道:“一切悉凭郑大侠的调度。”
    这虬髯大汉有着人所难及的记忆,看过一遍,已然熟记了程家庄的整个形势,当下仔细说明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手配置的方位。
    程子望全神贯注,一一默记于心,直待虬髯大汉说明了全庄布置才站起身子,说道:
    “在下立刻要他们各就各位。”起身向外走去。
    一宵过去,风平浪静。
    中午时分,中州三侠和程子望正在厅中小座,快腿张三急急地奔了进来。
    程子望沉声问道:“有什么消息?”
    张三举手擦一下头上的汗水,说道:“画舫靠岸,五鬼董方一人登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不知意图何在?”
    程子望道:“怎不派人盯着他呢?”
    张三道:“属下派人盯梢,看到他行入一家酒楼之中,相隔不过一盏茶工夫,属下登上酒楼时已然不见那董方行踪。”
    程子望冷笑一声,道:“好无用的东西!”
    虬髯大汉微微一笑,接道,“你登上那酒楼之后,可曾瞧到可疑人物?”
    张三道:“除了一个白髯白发,满脸红光的老叟之外,再无其他之人。”
    虬髯大汉点点头道:“你通知码头上的各处要道的哨之人,快撤回来,五鬼已经到经嘉定。”
    张三呆了一呆欠身而退。
    程子望轻轻地咳了一声,道:“他们是暗袭呢?还是明来?”
    虬髯大汉道:“看形势,他们是投帖求见的成份很大”语声一顿,接道:“程兄请吩咐属下,要他们备上两桌上好的酒席。”
    程子望道:“这个早已备齐了。”
    虬髯大汉道:“传令下去要庄外守门之人,解去佩戴兵刀,暗带匕首,外着长衫。”
    程子望点点吩咐了长随。
    虬髯大汉道:“他们如是投帖求见,在气度上咱们不能输给他们。”语声未落,看见一个健汉,手捧大红帖子行了进来,道:“剑门五鬼和宗主求见程庄主。”
    方天成暗暗忖道:来得好快。
    程子望低声问道:“郑大侠,咱们应该如何?”
    虬髯大汉道:“迎接大门之外。”
    程子望吩咐了一声那健汉,道:“老夫亲往相迎,先行大开庄门,请他们进来。”
    那健汉应了一声,起身奔出。
    虬髯大汉道:“程兄是主人,一切由程兄见面,在下从旁相助。”站起身子,道:
    “咱们也该去了。”
    程子望、中州三侠,鱼贯出迎排列于大门之外。
    四人也不过刚刚站好,六条大汉已急步行来。
    方天成抬头看去。只见那当先一人,全身白衣,两条人字眉,脸长如马,惨白的不见一点血色,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高沿毡帽。身材细高,果然和吊客一般模样。
    虬髯大汉低声说道:“那当先一人正是五鬼之首,白衣吊客成玄通。”
    紧随在成玄通右面一人,身材魁梧,披着玄色英雄装,内着天蓝色紧身劲装,浓眉虎目,紫膛脸,足着高腰薄底快靴,神情严肃,隐隐可见怒容,黑色长髯,直及小腹。
    另外四个人穿着黑色的长衫,五鬼董方也在其中,四人鱼贯随在白衣吊客的后面,董方是最末一人。
    程子望遥遥地抱拳一礼,道:“嘉定程子望,和各位见礼。”
    白衣吊客成玄通冷眼打量了面子望一阵,才还了一礼,道:“久闻大名,今日幸会。”
    程子望谈淡一笑,道:“好说,好说,几位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大厅已设酒一笑,替几位接风洗尘。”
    成玄通不再理会程子望,却快行两步,到了那虬髯大汉身前,“大刚兄,久违了。”
    郑大刚笑道:“想不到嘉定又和成兄相晤。”
    成玄通道:“郑兄相召,兄弟怎敢不如约而来!”
    郑大刚道:“此地主人子望兄,已为成兄等摆了接风洒筵,咱们大厅中谈吧!”
    成玄通哈哈一笑,道:“想不到郑兄竟会和市井屠沽的程子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了朋友。”
    程子望轻轻咳了一声,忍下未言。
    郑大刚道:“妇说市井屠沽,咱们哪一位都算出身于斯。”
    成玄通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大刚兄和程庄主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如此深厚,看起来在下是失言了。”
    只听那身披玄色英雄装的大汉说道:“哪一位是方二侠。”
    方天成接道:“区区便是,阁下想是金槍宗堡主了。”
    那大汉道:“宗士义,名不见经传无名小卒,如何放在方二侠心上。”
    方天成冷笑一声,道:“宗堡主这般自轻,未免是太过谦虚了。”
    宗士义脸色一变,道:“犬子想必已在方二侠的手中,吃过不少苦头了。”
    方天成道:“令郎一根毫毛也未损失,倒叫你宗堡主失望了。”
    宗土义道:“犬子现在何处?”
    方天成道:“就在这程家庄中。”
    宗上义道:“可否让犬子和在下见上一面。”
    方天成淡谈一笑,道:“此事么……兄弟作不了主,宗庄主,何以不问问此地主人。”
    宗士义冷哼一声,目光转到程子望的脸上,冷冷说道:“程庄主,在下希望犬子真如那方二侠所言,毫须未损。”
    程子望道:“宗堡主不用急,令郎现在程某府中,活着让你见人,死了让你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致于程某人如何虐待令郎,见面之后,他自然会对你说个明白。”
    宗士义脸色一变,冷冷说道:“犬子如受一点损伤,程庄主自会为他抵偿。”说话之间,已然行人名人轶事大厅。
    程子望一抱拳,道:“诸位远道而来,容程某稍尽地主之谊。”
    成玄通四顾了一眼,昂然入座。
    其余四鬼和金槍宗士义,眼看成玄通落了座位,也随着坐了下去。
    剑门五鬼和宗士义散坐一桌,中州三侠和程子望只好在另一桌上坐下。
    双方各据一席,壁垒分明,成玄通望了满桌佳看和面前美酒一眼,道:“郑兄,咱们剑门五鬼在江湖之上,和贵兄弟一直是和平相处,谈不上一点过节,想不到郑兄竟然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程子望,不惜和我们五弟敌对相处。”
    郑大刚哈哈一笑,道:“中州三侠在江湖之上,犯过剑门五义的地盘吗?”
    成玄通道:“没有。”
    郑大刚道:“这就是了,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成玄通接道:“叫成某想不通,这一次贵兄弟何以会替那程子望撑腰呢?”
    郑大刚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郑某,与程兄相识,就算是替他撑腰,但兄弟要反问一句,贵兄弟又为什么要为宗堡主撑腰呢?”
    成玄通道:“那不同,宗兄和我们剑门五兄弟交往多年,情同骨肉。”
    郑大刚道:“咱们中州三侠也和程庄主来往多年,义共生死。”
    方天成轻轻咳了一声,道:“事有本末,这件事本来和你们剑门五兄弟以及程庄主全都无关……”
    语声一顿道,接道:“如是再加深一层,和区区大哥、三弟也无牵连,这件事是我方某人和宗堡主的事情。”
    宗士义道:“在下和方二侠素昧平生,不知方二侠何以生擒犬子?”
    方天成微微一笑,道:“宗大堡主说的很轻松,令郎带着贵堡中两个长随,打伤了犬子的事,宗堡主当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吗?”
    成玄通突然接口说道:“方二侠可否先听在下一言?”
    方天成道:“愿听高论!”
    成玄通道:“小辈们少不更事,造成冲突,谈不上什么仇恨,不论咎在何方,似是用不着追究下去,好在双方都无死亡,尚未铸成大错,方二侠、宗堡主都是英雄人物,想也不至于太过护短,兄弟认为事情已经过去,大家杯酒言欢,哈哈一笑,从此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个朋友,因二小冲突,使两位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江湖上也算一个春秋美谈。”
    方天成心中并未存在有为方珞报复之心,但这是唯一和剑门五鬼冲突的借口,成玄通斗席话把方天成说得不知如何答复才好,沉吟难言。
    宗士义却哈哈一笑,端起酒杯,道:“成兄说得不错,为了两个孩子怎能使我们大人也冲突起来?在下先敬二侠一杯。”
    处此情况之下,方天成欲拒不能,也只好端起酒怀,道:“多谢宗堡主了。”
    宗士义一饮而尽。方天成也只有干杯。
    宗士义笑道:“方二侠,犬子和令郎的事,就此一笔勾消,从此之后,咱们都不再提,兄弟收藏一些美酒,方兄有暇时,请到我宗家堡,我要和方兄痛饮一番。”
    方天成微微一笑道:“日后有暇,定当到宗堡主处拜访。”
    宗士义道:“拜访倒不敢当,如蒙光临寒舍,兄弟是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万分。”
    郑大刚回顾程子望,道:“程兄,郑某有一个不情之求,不知程兄肯否答允。”
    郑大刚故意一口一个程兄,叫得十分亲热,也是有意抬举那程子望的身份。
    程子望道:“什么事?郑兄只管吩咐。”
    郑大刚道:“那宗公子现在何处?”
    程子望道:“现在程家庄中。”
    郑大刚道:“宗堡主大驾亲临,足见对程兄十分的看重,在下想请程兄先让宗堡主父子见上一面。”
    程子望道:“郑兄说的是。”回头望着厅外,高声说道:“带上宗公子!”
    片刻之后。宗公子行入厅中,一见宗士义立时拜伏道:“孩儿见过爹爹!”
    宗士义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没有用的东西!”
    成玄通微微一笑,道:“孩子已经受了委屈,你这做父亲的,难道还要责罚一顿,再说,他这点年纪,如何能是那方二侠的敌手。”
    宗士义道:“如非你义父为你求情,为父今日非要教训你一顿不可,还不快些拜谢过你义父!”
    宗公子对成玄通拜了下去,道:“多谢义父。”
    成玄通笑道:“孩子,快起来,坐下来吃一杯酒。”
    宗公子站起身子行到了成玄通的身侧坐下。
    程子望轻轻咳了一声,道:“成兄,程子望有一件不明之事,想请教成兄?”
    成玄通脸色一沉,冷声说道:“什么事?”
    程子望道:“剑门五义的威名,程某是仰慕久矣……”
    成玄通冷冷地说道:“程庄主不用客气,江湖之上,都称我们剑门五鬼。”
    程子望淡然一笑,接道:“五义也好,五鬼也好,但五位大侠都是一两位单独在江湖上走动……”
    成玄通道:“不错,怎么样?”
    程子望道:“但五位也有会齐的时候,那必将是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成玄通道:“看来程庄主对我们兄弟的事情,打听得很清楚。”
    程子望道:“五位威名远播,天下有谁不知。”
    成玄通道:“程庄主有什么事明说了吧!不用吞吞吐吐,有失丈夫气度。
    程子望道:“嘉定小地方,承江湖朋友们抬爱,给程某赐上一处立足之地。”目光转注到董方的身上,接道:“听这位董兄说,贵兄弟看上了嘉定,要在嘉定地面上会齐,想来必然有大计划大手笔了。”
    成玄通冷冷地接道:“程庄主是皇上的命官?”
    程子望道:“那倒不是。”
    成玄通道:“程庄主和我们五兄弟一样,不过是一介草民,不知为何要问我们兄弟的事?再说,天涯海角,剑门五鬼何处不能去,程兄弟这点道行,想干涉我们兄弟的事,也未免是不自量力了。”
    程子硝道:“干涉倒是不敢,不过,程某在嘉定土生土长,嘉定地面之人,不是沾亲就是带故,兄弟不愿看到故居之乡,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如山,血流漂杵。”
    成玄通纵声大笑了一阵,道:“程子望啊!程子望,剑门五鬼如想在嘉定地面上,动点手脚,你又能如何呢?这几句话未免太高抬自己了吧?”
    程子望缓缓他说道:“程某人在江湖固是名不经传,但武林却自有主持公道的人。”
    成玄通冷笑一声道:“谁?”
    程子望道:“远的不说,在五位之前,就有三位大仁大义,除暴安良的大侠。”
    成玄通道:“你是指中州三侠了?”
    程子望道:“不错,中州三侠半世事迹,斩好除恶,绿林宵小,闻名丧胆,你们几位兄弟想必早有所闻了。”
    成玄通眉头一皱,冷然说道:“程庄主自己往脸上贴金,就凭你这点名望,也能使中州三侠为你效命吗?”
    郑大刚淡淡一笑、接道:“中州三侠从不为人效命,也从不受人巧言蒙欺,我们行事心之所安,成败向所不计。”
    成玄通淡淡一笑,道:“在下和程庄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之言,郑兄弟都听到了吗?”
    郑大刚道:“听到了。”
    良久之后,成玄通才缓缓接道:“我们兄弟在嘉定聚会,知程庄主何涉河干?他竟图从中横加干扰,郑兄弟对此,不知有何高见?”
    郑大刚说道:“在下之意,双方最好能各退一步,不要为此闹翻。”
    成玄通道:“此事只怕很难两全,我们兄弟既然选上了嘉定,自无更改之理,如是程子望从中作梗,那只有各凭武功,一决胜负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瞒郑兄说,程子望和川南道上的武林同道,不论有好多人手,也不放在兄弟的心上,但兄弟却不希望中州三侠也卷入这场是非之中,我成玄通对朋友一向是直来直往,有一句就说一句,郑兄如果肯赏给一个薄面,早日离开嘉定,这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剑门五鬼和宗堡主都会默记于心,日后必有一报。”
    郑大刚轻轻地咳了一声,道:“成兄如若只是在嘉定地面上聚会一番,我想子望兄弟决不会横加干涉,除非……”
    成玄通道:“就算我们兄弟别有所图,程子望又何能干扰呢……”哈哈一笑,接道:
    “除非郑兄答允程子望替他撑腰。”
    郑大刚脸色微变道:“成兄言重了,江湖上素有规矩,正像你们五义地盘,不许别人侵害一般。”
    成玄通冷冷说道:“看起来贵兄弟插手此事,那是无法更改的了?”
    郑大刚道:“如若成兄只是游宴玩乐,兄弟想那子望兄不但不会干扰,且必将极愿意一尽地主之谊。”
    成玄通冷笑一声,道:“我们剑门五鬼在你郑兄眼中,不如一个程子望,实叫兄弟想不出原因何在呢!”
    郑大刚神色肃然他说道:“有一点只怕是成兄当真未曾会想到。”
    成玄通道:“愿听高论。”
    郑大刚道:“武林正气。”
    成玄通脸色一变,道:“这么说来,剑门五鬼是武林中邪恶之徒了?”
    郑大刚道:“兄弟就事论事,贵兄弟在江湖上所作所为,的确是无叫人恭维。”
    成玄通仰天打了个哈哈,道:“有一件事只怕郑兄推断有误,这就是剑门五鬼,只是是不愿和中州三侠动手,但却并非是害怕你们中州三侠。”
    郑大刚道:“成兄言重了,咱们素少来往,也谈不到哪个怕哪个了,剑门五鬼不怕中州三侠,但中州三侠一样不怕剑门五鬼。”
    成玄通离开席位,目光一掠四鬼和宗士义道:“咱们走吧!”大步向外行去。四鬼和金槍宗士义鱼贯随成玄通的身后而行。
    中州三侠却端坐在席位上,既未出言拦阻,也不起身相送。
    成玄通走出大厅之后,突然转过身子,冷冷地说道:“你们中州三侠,在嘉定还有几日停留?”
    郑大刚道:“明天日落之前,定得离此。”
    成玄通道:“我等也不愿多耽误贵兄弟的时间,今夜三更之前,我等再来拜访。”
    郑大刚道:“我们恭候大驾。
    方天成道:“如是诸位行守信约,明天我兄弟离开此地时,只好带着宗世兄一起走了。”
    宗士义冷笑一声道:“今宵再会之时,在下定然先向方二侠讨教。”
    方天成道:“好!在下也想见识见识宗堡主的金槍招数。”
    成玄爱一挥手,道:“程庄主,款宴情已领,就此别过。”
    程子望一抱拳道:“诸位慢走,程某不送了。”
    成玄通道:”今宵重聚之时,希望你程庄主能够安然无恙。”
    程子望道:“程见不甘心束手就戮,至于能否取程某之命,那要看诸位的手段了。”
    成玄通目光注到那仍然独坐在席位的宗贵一眼,一皱眉头道:“你这小子,为何不走,一个人坐在那里。”
    原来成玄通在气怒之下,离位而起,大步出厅,忘记了宗,贵,闻得方天成之言,才想了起来,转目望去,只见宗贵仍然端端正正的坐在原位上,心中又是恼怒,又是好笑。其余四鬼,也未想到宗贵竟不肯跟在身后同行,齐齐为之愕然。
    宗士义更是恼怒,厉声喝道:“你这小子越长越呆了,老子无德养出了你这儿来。”
    方天成冷笑一声道:“令郎不肯和你们同行,正是他的聪明之处。”
    宗士义愕然道:“这话怎么说?”
    宗贵缓缓地站起身子,道:“孩儿眼下剧毒,一个时辰以内,毒性发作,如若孩儿和诸位叔叔伯伯同行,只怕难有活命之望。”
    成玄通脸色一变,道:“有这等事?”
    目光转注在郑大刚的脸上,道:“这是你们中州三侠的手段了?”
    郑大刚缓缓他说道:“成兄,相信吗?”
    成玄通道:“事实摆在眼前,要老夫不相信,那实在很难了。”
    郑大刚道:“中州三侠素来不用毒,成史早已知晓了。”
    成玄通道:“那是程庄主的毒了?”
    程子望道:“用毒一事,程某还不愿为,也不屑为。”
    成玄通大声喝道:“贵儿,这是怎么回事啊!”
    宗贵道:“那送我进入厅中之人在带我来此之前,先逼我喝下一杯毒酒,并告诉我那酒中之毒,奇烈无比,除了他身上带的解毒名人轶事药之外,再元他人能够解得,而且毒性发作甚快,在毒性不解之前,不能离开程家庄一步,否则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成玄通点点头,冷然说道:“郑大刚、程子望你们都听到了,难道是他说谎不成?”
    程子望道:“令郎说的都是实话……”
    成玄通接道:“那是你程子望下的毒了?”
    程子望道:“但那只是一杯酒,酒中并无毒名人轶事药,如是宗世兄豪壮一些,不畏死亡,此刻他已经随各位行出堡外了。”
    宗士义咬牙切齿,道:“程子望,宗士义不把你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万段,誓不为人!”
    方天成微微一笑道:“宗堡主不用错怪程庄主,这法子是在下想的,旨在测量一下令郎的胆气罢了,想不到他竟肯言听计从。”
    这几句轻描淡写讥讽之言,只听得宗士义脸上火热,但又无法发作。只见坐在座上的宗贵、突然一跃而起,直向厅外冲去。
    石俊一按桌面,人影一闪,拦住了宗贵的去路,道:“你如想多活一些时间,那就不用作逃出此地的打算。”
    宗贵知他武功高强,自己难是敌手,只好停下不动。
    宗士义表面上虽然对那宗贵叱责声,其实父子连心,早已心疼如绞,看石俊挡住了宗贵的去路,立时冷笑一声,人步向厅中冲来。
    方天成纵身而起,拦在厅门口处,冷冷地说道:“宗堡主急什么呢,今夜三更之约,只要你们能胜,连我们中州三侠之命,都握在你们手中,救出令郎,自然是顺理应章了。”
    宗士义怒道:“我们三更来此,决不会失约,现在放了犬子,有何不可!”
    方天成道:“害人之心不能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诸位,失约不来,我等还有人质!”
    宗士义强按下心中的悲痛怒火,望了宗贵两眼,才转身而去。
    方无成目睹几人名人轶事大步而去,直待背影消夫,才回到厅中。
    石俊抬示点了宗炭两处穴道笑道:“宗公子,暂请委曲,今夜三更时分,你那义父和令尊都将到此救你,希望你能安分守已,你如乱动,受到伤害,那就不能怪在下了。”
    宗贵虽然听得见,口却是未答一言。
    程子望一招手,一个武师行了过来,带走了宗贵。
    郑大刚望了方天成和石俊一眼,道:“成玄通含忿而去,今夜这一场恶斗,必然是十分凶险,咱们不能有丝毫大意……”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此刻起到入夜前,十分平静,咱们要珍惜这个宝贵时光,好好地休息一下精神。”
    扬子望道:“方夫人、公子都留在程家庄中,只怕难免受惊,在下行已暗中派人备了一艘大船,把她们送上船去,泊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
    方天成微微一笑道:“这倒不劳程庄主费心,贱内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武功,必要时,她还可助咱们一臂之力。”
    郑大刚道:“劳请程庄主传下去,要她们尽量利用这半日时光休息,天色入夜之后,就要小心戒备。”
    程子望道:“好,兄弟就去。”起身离开了大厅。
    半日无事,入夜之时,程家庄立刻紧张起来,十名武师和二十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手,各就各位,四头藏犬,也解去了铁链,绕着庄院游走,整个程家庄的壁角处,都放着盛满清水的木桶、瓦盆,准备作救火之用。
    除了准备对敌的武师和各守方位的弓箭手外,凡留在程府中的人,各有职司,这些人名人轶事大都在程府中工作数年之久,对故主这座宅院,都有着深深的依恋,虽知夜来恶斗,凶恶无比,但却无人畏俱、逃避。
    东耳老人,由程府中两个近六旬的仆人和厨师,陪同躲在一庄坚牢的仓库中,至于婢女、老婢,都随程夫人等躲入了地窖之中。
    快腿张三一身劲装,背着单刀,腿上还挂插着两把手叉子,左胁间还着一袋暗器,亦步亦趋的随在程子望的身后。
    中州三侠心中也知道今宵之战,敌势极强,也都各自带着顺手兵刃。
    郑大侠是一把黄金刀,方天成背着长剑,石俊除了腰中一条十三节亮银软鞭之外,身上还带着一尺六寸长的雁翎短刀,右肋间挂着鹿皮袋子,藏着暗器。
    程子望也是一身黑色劲装,手中提着一根八尺二寸长的蛇头棍,背上斜背着一把单刀,大步行入厅中,望着中州三侠说道:“此刻刚过二更左右,依照约定,五鬼还有一个时辰才来,三位再坐厅中休息片刻,在下到庄外瞧瞧去。”
    郑大刚道:“不能去。”
    程子望道:“在下这把年纪,死而何憾。”
    郑大刚接道:“话不是这么说,明知其有凶险,何苦定要冒险?”
    谈话之间突然两声狗叫,传了过来。
    郑大刚道:“他们来赴约,定然会提前到此。”
    程子望疾转身子,大步向厅外行去。
    郑大刚呼的一声,欢熄了厅中火烛,道:“程兄不可造次,谋定而后动,咱们不能无谓牺牲。”
    程子望道:“一切听郑大侠的调度。”
    郑大刚道:“那很好,咱们先售中到前院广场,再审度形势,分头拒敌。”
    郑大刚把各处的布置都以这前院为主,希望能把剑门五鬼逼入广场,作一决战。
    几人刚刚厅入广场,突然一声刺耳的狗嚎,传入耳际。
    这声音异常,任何人都可辨出,是巨犬死前的怒叫。
    郑大刚低声说道:“子望兄,召回那余下的藏犬和几个饲犬人,藏犬虽然凶猛,但却无法对付剑门五鬼这等高手。”
    程子望应了一声,探手从怀中摸出一十竹哨,吹出一长一短的哨音。哨声落后不久,三头藏犬和一个饲犬人,疾奔而至。
    那人不等程子望问话,就挥手说道:“一位饲犬人和一头犬,已死于暗器之下。”
    程子望点点头道:“你们看到敌人了吗?”
    饲犬人道:“没有,属下正在指挥藏犬,闻得了庄主的哨声。”
    程子望点点头低声说道:“你带着三头藏犬,奔入内院。”
    饲犬人应了一声,带着三头藏犬奔入内院。
    双方虽有了初度接触,而且程府中人,也有了伤亡,但整个程府,仍然一片静寂,不见灯火,不闻人声。
    原来,埋伏在各地的武师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手,都各有专司,奉有严令,除非敌人侵入了自己的防守范围,不得呼喝出手,自乱章法。
    突然间,几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划空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
    程子望一听之下,已然辨出是那连珠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发射出来的声音,低声说道:“第八号的暗桩之上,已经发出匣箭,在下去瞧瞧如何?”
    郑大刚略沉吟,道:“好!方二弟和你一同去。”
    方天成武功高强,名动江湖,郑大刚这番安排,那是隐隐有保护之意了。
    程子望心头感激,望了方天成一眼,道:“兄弟带路。”大步向前行去。
    快脚张三,举步随行,却为程子望拦住道:“你留在郑大侠的身侧,以备垂询。”
    张三应了一声,停在原地。
    方天成紧随程子望身后,一面低声说道:“子望兄,小心五鬼暗器恶毒。”
    程子望点点头应道,“多谢关顾。”两人沿着墙边,缓步而行。
    庄中人手埋伏,程子望十分的熟悉,而且把他们分成号,用哨库指挥进退攻守。
    程子望一面行,一面凝神静听,那一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过后,竟是再无声息。
    夜色中,四周一片宁静,静得听不出来一点声息,但程子望心中明白,剑门五鬼和金槍宗士义,已率属下,售聚于那竹篱之外,奇怪的是,对方竟不肯攻入庄中。
    突然间,暗影中伸出一声轻叱,道:“什么人?”
    程子望低声应道:“我……”我字出口,一声暗器破空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暗色中数点寒芒,电射而至。
    程子望、方天成同时一伏身子,四五件暗器,尽射在墙壁之上,一阵卜卜之名人轶事声,跌落实地。
    敢情敌人已然进入竹篱,隐在咱处,借机施放暗器。
    但闻连珠箭声,一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还击过去,一声轻微的闷哼声,果然,这一排射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击伤了对方一人。
    程子望长身而起跃入壁角。
    方天成一提气,施出“燕子抄水”的身法,一起一落,也跃入一处壁角之内。
    凝目望去只见一道五尺高矮的青砖壁之后,站着一个手执花槍的武师,和手执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挂着腰刀的箭手。
    原来,程子望未雨绸缨,四面都建有俱那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手隐身坚壁。
    那执槍人低声说道:“咱们伤了对方一人,庄主听到了?”
    程子望点点头,轻轻他说道:“听到了,敌人如何?”
    那执槍武师道:“似乎已有甚多敌人,混入了竹篱,庄主命令属下等守住此地,不得擅自行动,属下也不敢赶去查看。”
    程子望正待答话,突然火光一闪,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火环,飞了过来。
    那执槍左手一扬,指了一个方位,两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手同时发出一排强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直向飞射火环之处射了过去。
    那飞来火环,波的一声,落在刚才程子望停身的地方,熊熊燃烧起来。
    方天成运足目力,借火光之纳,向前望去。
    只见三个身着黑色的劲装大汉,并肩蹲在地上,大半身隐入竹篱林之中,六双眼睛,正在向这面瞧着,心中好生奇怪,暗道:“那粗竹经过铁条串连,坚硬无比,一般的刀剑,也难破它,这是怎么进来的呢?”
    心中转念,右手却探入怀中,摸出了三粒铁连子,暗运腕力,施出“三元及第”的手法,一扬手,三枚铁莲子破空飞出。
    程子望和执槍武师,还未瞧到敌人,却忽见方天成打出暗器,心中大感奇怪。
    三枚铁莲子破飞而出,排空而至。
    只因三个敌人半身隐在竹篱之中,行动不便,身子还未站起,二枚铁莲子已经飞去。
    只听得三声大叫,两个击中要害,当场倒了下去,另一个伤的部位不重,起身向前跑去。
    程子望叫了两声惭愧,忖道:“看来眼力、腕力、手法我都出这位方二侠相差甚多,这长的距离,就算我能找到了人,发出的暗器,只怕也力难所及。”
    那执槍武师心中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望了方天成一眼,心中暗道:人家能名扬天下,声动四海,实非幸致。
    突然间,寒芒一闪,那起身奔走的大汉,身子一摇,也栽倒地上。
    程子望心中明白,暗器并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低声说道:“郑大侠发出的暗器。”
    方天成道:“大哥很少施用暗器,那是石三弟的亮银梭,”语声微微一顿,道:
    “奇怪啊!奇怪。”
    程子望道:“什么事?”
    方天成道:“三更已到,何以还不见五鬼现身,只有这些二三流的脚色,在此施放暗器?”
    程子望道:“也许五鬼先要这些人来探探虚实。”
    方天成道:“事情有些不对。”突然站起身子,疾如飞鸟,两三个起落已到即两个为自己暗器打伤的敌人身前,凝目望去,只见两人都在眨动着眼睛,伤势虽然很重,但还未死。
    程子望急急地起身追了过去,道:“方二侠,不必涉险,快退回来。”
    在他想来,方天成起身奔行,必将是暗器如雨,疾射而来,哪知事情大缪不然,四周一片静寂,不见一点反应。
    程子望奔到方天成的身旁,也已警觉到情势有些反常,立时不再多言。
    方天成左手伸出,抓起了一个黑衣大汉,冷冷地说道:“你还能说话吗?”
    一面回话,右手已然托在那人背心之上,热流滚滚,涌入那人内腑。
    那大汉吃方天成铁莲子击中了肋间大穴,受伤本是很重,但方天成深厚的内力相助,顿然精神一振道:“你要问什么?”
    方天成扶起那大汉,快步奔向院内,只见郑大刚、石俊都在大门之内相候。
    原来,两人也觉出情形有些可疑。
    方天成放下那人汉,道:“答复我的问话,就饶你不死。”
    程子望点燃了火摺子,点起了一盏风灯。
    只见那大汉瞪着双目,道:“当真吗?”
    程子望接道:“这位方二侠,名满江湖,一言九鼎,如何会骗你。”
    那大汉点点人,道:“好!我如是知道的都说出来。”
    方天成道:“你是宗家堡中人呢,还是跟随五鬼的人?”
    那大汉道:“宗家堡。”
    方天成道:“金槍宗士义和剑门五鬼哪里去了?何以不守信约,只遣你们几个人来此送命?”
    那大汉道:“听说他们先到张家庄去……”
    郑大刚一跺脚道:“咱们还是中了他们声东击西之计,他们先投帖求见,和咱们订下三更之约,稳住了咱们,然后,先行夜袭张家庄,是咱们虑不及此,唉!人称那白衣吊客成玄通,鬼诈多智,果是不错。”
    方天成道:“咱们此刻赶援张家庄,是否还来得及呢?”
    郑大刚道:“只怕是来不及了……”
    话声微微一顿,目光转到程子望的脸上,道:“程兄,如是那张家庄确未出什么奇异之物,这番惨遭五鬼血洗,实是冤枉得很。”
    程子望正待回答,突然一声急促的哨声传了过来。
    紧接着是一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破空的呼啸,夹杂着两声惨叫传来。
    郑大刚一把拖过那黑衣大汉,道:“好好保护他。”
    双臂一抖,“一鹤冲天”跃登屋面。双足微点瓦舍,飞鸟投林,直落实地。
    突然问,数点寒芒,破空而到,袭向郑大刚。
    郑大刚右手一翻,拔出紫金刀,运力一挥,刀光飞旋,有如匹练绕体,尽为刀光击落。
    但闻衣袂飘风之名人轶事声,方天成、石俊全都跃入场中。
    程子望却从大门中闪身而出。
    方天成缓步行到郑大刚身前,低声说道:“这铁条贯穿的篱墙,十分坚硬,五鬼属下何以得入。”
    原来双方使用暗器动手,对方暗器,十分复杂。飞刀、袖箭、钢镖无所不用,但程府中,却全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还击,二十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手,调配得宜,加上那连珠珠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连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一阵之后,对方还击渐少,果然,知已无法以暗器胜过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
    夜色如墨,也无法看到双方这暗器互放之后的伤亡情形。
    郑大刚低声应道:“以五鬼武功或可越过竹篱而入,但他一般随行属下,决难有此能耐,唯一之策,是他们挖地道而入。”
    方天成道:“不错,小弟也有此想。”
    石俊接道:“只怕五鬼尚未回来,他们这一阵混攻后,再无动静,显然是没人主持其事了。”
    语声一顿,突然一阵破空金风,直袭过来。
    郑大刚金刀一扬,扰开袭来暗器,有如和人兵刀相接一般,砰然声中,手腕一震。
    方无成站在知大刚的右后方,郑大刚拨开那飞来凶暗器,紧掠着方天时肩倒而过。
    那暗器十分长大,夹带着一股强烈的啸风之名人轶事声,掠身而过。
    方天成感觉那暗器和一般暗器不同,心中大感奇怪,暗道:“这是什么暗器,威力如此强大。”
    突然间,几声犬吠,由内宅传了出来。
    显然,强敌已设法绕入宅院中去。
    郑大刚低声说道:“二弟,你和程堡主到内院看看。”
    方天成应了一声,正待转身,突然火光一闪,一只经油浸过的布球,燃着熊熊的火焰,由院中抛了出来。
    强烈的火光,使群豪完全暴露在映照之下。
    郑大刚急声说道:“小心暗器,散布开去!”
    语声顿落,两点寒芒,疾如流星一般,并排飞至,直取郑大刚。
    郑大刚紫金刀幻起了一片护身刀光,击落下两点寒星。
    火光下看得明白那击落的暗器,是两枚纯钢打的凤尾镖,镖头上泛起了一片蓝汪汪的颜色,果然,那是经过剧毒淬炼之物。
    看得那凤尾镖打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以及自己击落暗器时,感觉到的劲道,心中已知五鬼赶到。
    就在郑大刚击落凤尾镖同时,一枚奇大的暗器,破空而至,直攻向方天成。
    火光下,只见那暗器长达一尺,金光闪闪,心中一动,暗道:“这定是那宗士义的金槍了,试试力道如何?”
    心念一动,不再闪避,长剑探出,模里一剑,拍向金槍。
    那巨大的火球,使几人暴现于夜暗之中,恰也使几人借助这火光,看清楚了暗器的来路。方天成一剑拍在那金槍之上,手腕感觉一震,心中暗自惊道:“好强劲的腕力!”
    但那金槍仍然被长剑震得偏向一侧。
    金槍紧傍程子望的身侧而过,余力不衰,蓬然一声,钉在墙壁之中。
    方天成一剑拍开那金槍之后,长剑护身,喝道:“走!”纵身跳起,直向院宅之内冲去。
    程子望紧随方天成身后,奔回宅院,心中却暗暗忖道:“剑门五鬼,当真是奸诈多智,我们这等严密的布置,仍是无法拦阻他们混入内宅。”
    瞥见方天成长剑舞动,白光闪动,护住了身子。
    一阵叮叮咚咚的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喝响过,内宅中射出的数点寒芒,尽为方天成宝剑击落。
    程子望一提真气,手中蛇头棍一点实地,身子突然纵起,登上屋面。
    凝目望去,只见两个黑衣人并排站在屋面之上,相隔四五尺远。
    程子望手中蛇头棍,威力甚强,他在蛇头棍上,下过十余年工夫,但却不适在屋面上和人动手。何况,他轻身功夫造诣不深,再拖上这样一件沉重的铁棍更是飞跃不动。
    但这位老江湖早已有了准备,除了手中的蛇头棍外,还带有一把单刀。
    程子望无法判明两人是谁,但他想到两人就算不是五鬼中人,也必是五鬼一下的第一流高手。
    正待放下手中蛇头棍,突然白光闪转,方天成挟带一片护身剑光,冲入门内。
    只见白光收敛,人影一闪,方天成已然跃上屋面,冷冷说道:“在下方天成、两位可否报上名来。”
    右面那黑衣人接道:“三鬼包正。”
    方天成哈哈一笑,道:“诸位来晚快近一个时辰。”
    三鬼包正道:“多让你们多活了一个时辰。”
    方天成道:“你们两鬼一齐上吧!”身子一侧,陡然问飞跃而起,直向包正冲去。
    原来,那方天成虽然跃上了屋面,仍然和那二鬼有一丈多远的距离。
    只听三鬼包正厉啸一声,右手突然一扬,五道银芒,电射而出。
    方天成早已思虑及此,自己向前冲击之时,他们可能施展暗器,所以,长剑早已握手戒备。
    眼看暗器袭来,立时挥着长剑击去。
    但闻波波轻响,包正打出的暗器,尽为方天成剑光击落。
    方天成冲奔之势,快速绝伦,包正还未来得及发出第二道暗器,方天成已然冲近身侧,人未落地,右手长则“神龙出塞”刺向包正面门。
    包正一吸气,退后三步,右手一探、单刀山鞘。一抬手,当的一声,挡开了方天成手中长剑,口中说道:“中州三侠之名,果非虚传。”
    方天成脚落实地,道:“夸奖了。”长剑一缩一伸,又攻了过去。
    包正挥刀接架,两人展开了一场恶斗。
    方天成一开始剑招就凌厉异常,攻势猛锐。包正极力想抢到先机,单刀尽出奇招,和方天成抢攻。
    但十招过后,包正始终无法抢得先机,手中刀势已缓。
    方云成左手长剑疾进,突然闪起了两朵剑花,刺向包正的执刀右腕。
    原来,包正刀法一缓,已给了方天成可乘之机,长剑如水银泻地,乘虚而入,闪起了两朵剑花,封住了包正的刀招变化,剑芒适时刺向包正握刀的右手。
    包正刀外被封,封挡还击两皆不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后退让。
    形势逼人,包正不得不弃刀退避,五指一松,弃去单刀,人电同时向后跃退三尺。
    方天成右手长剑一挑,不待单刀落地,挑起刀身,腕上加力,内外一推,单刀直向王清飞了过去。
    十余招也不过一眨眼工夫,程子望和四鬼王清,都还在停身观战,想不到两人已然分出胜负。
    程子望眼看那方天成片刻就逼的三鬼包正弃刀,心中这股佩服,简直是无法形容,暗道:看看方二侠的武功,我程某是当真该退隐了。
    只见王清手中单刀一起,当的一声,击在那方天成挑飞过来的单刀上,道:“三哥接着刀。”
    话出口单刀也飞到了包正身前。
    包正右手一伸抓住单刀,说道:“老四,留点心,这人剑道高过咱们,但也不能在三五十招胜咱们,沉住气,先守后攻,象我,求胜心切,反而吃了大亏,给他个可乘之机。”
    其实,他说话之时,王清已和方云成打得难解难分。
    方天成一面和王清动手,但仍然把包正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暗道:“这人落败之后,立时能够看出落败原因何在?实也是非凡之才。”
    四鬼王清一上手,本也是急急抢攻,但听得那包正之言后,突然攻势一慢,竟然改操守势,一把单刀,呼呼生风,把门户守得十分严紧。
    方天成剑上虽然高过二鬼,但二鬼也是武林高手,如是不急于求胜,只想打的时间长些,一时之间,方天成要想胜他们,却也非易。
    包正冷眼旁观,看王清改采守势后,足可自保这才大喝一声,直向程子望扑了过去。
    程子望单刀挥动,抢先出手。
    他知道自己武功决非五鬼之敌,是以,先抢先机,而且一出手,就是全力猛攻。
    包正披他一下抢去先机,而且攻势又猛恶无比,一时间真还不易对付,只好挥刀接架,立采守势。
    程子望武功虽然不高,他在江湖上的经脸却是人所难及,他心知此刻,要是被三鬼抢去先机,改采攻势,自己落败,势所必然,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攻代守,还可多支持一些时刻。
    是故,出手的刀势十分恶毒,专找那三鬼致命所在。
    有时,包正刀法,守中蕴攻,程子望也瞧得明白,但他却弃置不顾,手中单刀,连连劈向三鬼包正的致命所在。
    这等两败俱伤的打法,真还把三鬼包正制住,竟然他一直无法抢回先机。
    原来,他自知武功强过那程子望甚多,犯不着和他拼个两败俱伤。
    宅院内展开恶斗的同时,成玄通却率着二鬼,五鬼以金槍宗士义,撞开了篱门,冲了进来。
    郑大刚低声对张三说道:“你不用帮忙了,设法通知各路埋伏,让他们固守原地,施用连珠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拒敌,非不得已,不要和敌人近身相搏。”张三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郑大刚一挥手中紫金刀,高声说道:“成玄通,郑某已经候驾多时了。”
    成玄通冷冷说道:“现在来也不晚。”
    郑大刚道:“四位一起上呢?还是成兄和在下先行打个胜负?”
    成玄通道:“郑兄向兄弟挑战吗?”
    郑大刚道:“今日动手,并非是一般比武定名,你们五鬼蜂佣而上也成,咱们单打独斗也成。”
    宗士义突然大行两步,道:“兄弟先接郑大侠几招如何?”
    郑大刚道:“兄弟极愿奉陪。”
    目光到处,只见宗士义此刻已经换作一身劲装,腰中一条四指宽的皮带,分插着一尺二寸长的金槍,但已有数个位置空着,想是已作暗器打了出去。心中暗觉奇怪,忖道:
    “他这金槍是暗器,还兵刃?”
    原来,宗士义除了腰中的金槍外,左手中再无兵刃。
    只见宗士义两手一探各拔出一支金槍,道:“郑大侠请出手吧!”
    郑大刚道:“原来宗堡主的金槍,可作暗器,也可作为兵刃用,在下倒是开次眼界。”
    宗士义冷笑一声道:“郑大侠夸奖了!”
    左手金槍一扬,直攻过去,右手金槍平胸护身。
    郑大刚紫金刀一抬,当的一声,架开了宗士义手中金槍,腕势一沉,横向宗士义手腕之上斩去。
    这一刀因势制宜,快迅无比,宗士义几乎吃那一刀,削中了手腕,不禁大吃一惊急急退后三步。
    郑大刚也不迫袭,收刀说道:“宗堡主的金抢招法,还未施展,郑某这里候教。”
    宗士义只听得脸上一阵热辣的难受,口中却说道:“郑大侠的刀法,果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
    口中说话,双手金抢已连环递出。
    他和郑大刚动手一招,已知利害,双抢齐出,攻势虽然猛锐,但每一招中,都留余劲,准备对付那郑大刚的反击。
    郑大刚心中推想的劲敌,乃是五鬼之首的白衣吊客成玄通,却不料这金槍宗士义,竟然也有着如此的武功,心中暗道:五鬼之外,再加上这一个宗士义,敌人共有六个高手,我方除了二弟、三弟之外,程子望只能作半个人算,其余武师决难和五鬼等一流高手相博,双方僵斗下去,对我大是不利。
    心念一转,刀法忽然一变,展开了快速攻势。
    只见刀转如轮,寒芒飞旋,片刻间,已用金槍宗士义的攻势,全部压制,排山倒海般反击过去。
    宗士义料不到对方刀法如此的利害,手中双抢,已被压制得施展不开,成了只有招架之功,没有了还手之力。
    博斗之间,突闻得宗士义闷呼一声,突然向后退了两步。
    凝目望去,只见那宗士义左肩上鲜血淋漓,衣开肉绽。
    原来,郑大刚削出一刀,宗士义应接不及,被划中左肩。
    郑大刚本可趋势一刀,取那宗士义的性命,便他却手下留情,及时收刀。
    成玄通纵身一跃,挡在宗士义的身前,道:“郑大侠刀法果然高强,在下领教。”
    郑大刚冷冷说道:“这是一场决战,不是你们五鬼覆亡,就是我们中州三侠败火,成兄有什么本领尽管施展。”
    成玄通道:“郑大侠既是决心和我们兄弟拚个死活,说不得在下也只好舍命奉陪了。”
    郑大刚道:“阁下最好是全力施展,不要留情。”回目一顾石俊,道:“三弟,我和成兄动手相搏,不论胜负如何,都不许你出手相助。”
    成玄通冷冷说道:“剑门五鬼,结义情深,誓同生死,如若在下真要死伤在你郑大济的刀下,只怕他们也不能独活下去。”
    郑大刚道:“成兄如是不愿和在下单打独斗,和你们两位兄弟联手而上也好。”
    成玄通冷冷说道:“不用了,你先胜了我再说。”
    右手向怀中一探,缓缓取出了一个奇形兵刃。
    那兵刃看上去,有如一个人臂,后边有一个护把握在手中。
    前端五个平指,半伸半张,有如手指一般。
    五个手指,三个直伸,无名指和大指,却成半弯之状。
    郑大刚冷冷一笑,道:“久闻成兄这铁鬼手上,招术十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今日有幸一会。”。
    成玄通右子一招,铁鬼手突然递出,点向郑大刚前胸。
    郑大刚金刀突然推出,在身前幻起一片刀光,挡开了铁鬼手。
    成玄通一面挥动铁鬼手抢攻,一而高声道:“郑大侠,既然要和兄弟作生死之搏,那咱们只好是各施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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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浴血退敌
    郑大刚一刀封开成玄通的铁鬼手,还击了两刀,道:“成兄只管施展。”
    成玄通道:“郑大侠能够认出兄弟手中兵刃,想必定然知晓兄弟手中这兵刃藏有机关了?”
    郑大刚道:“这个,兄弟倒也听人说过,据说有甚多武林高手,都是伤在你这铁鬼手暗器之下。”
    成玄通道:“不错,但不知能否伤你郑大侠!”
    两人一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手中兵刃,却是一招紧过一招,谈了几句活,两人已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了二十余招。
    但闻郑大刚接道:“成兄何妨试一下呢!”
    成玄通道:“兄弟在等机会,郑兄这趟刀法中不要露出破绽,给兄弟以可乘之机。”
    郑大刚刀法一紧,刷刷刷反击三刀,这三刀势道快速,一气呵成,成玄通手中的铁鬼手,封架不及,被迫得后退三步。
    郑大刚纵声而笑,道:“你们兄弟如不联手而出,只怕成兄取胜的机会不大。”笑声中,单刀疾进,奇招绵连而出。
    成玄通手中铁鬼手,在动手之初,有攻有守,但此刻却完全被迫落下风,但见郑大刚手中钢刀纵横,飞势愈来愈见凌厉。
    五鬼董方低声说道:“老二,情势有些不对,咱们再不连手,恐怕大哥撑不下去了。”
    二鬼点点头,翻腕抽出背上的厚背鬼头刀,纵身而上。
    董方紧随着拔刀加入。
    三鬼联手,威力大增,郑大刚凌厉的攻势,立被阻止。
    石俊哈哈一笑,道:“你们三人联手,在下出手,不算背约吧!”
    但是宗士义一扬手中的金槍,冷冷说道:“在下虽然受伤,但自认还能接你石三侠几招。”
    石俊右手一振,亮银鞭突然翻起,满自宗士义腰回击去。
    宗士义左臂负伤,右手金槍一转鞭势,左手金槍反击过去。
    他老奸巨滑,忍伤接战,希望三鬼合手之力,在自己接战期间,能够一举击郑大刚,今日之局,必操胜券了。
    宗十义心中正打着如意的算盘,突闻一阵凄厉的啸声,传了过来。
    他久年和五鬼走在一起,对五鬼的生性、求救、联络之法,知之甚详,闻那厉啸,正是四鬼求救之名人轶事声,不禁为之一呆。
    就在一疏神间,石俊鞭中加掌,劈过一招。
    宗士义卡防这一掌来路奇奥,正被击中胯间。
    这一击虽未重伤宗士义,但也把他打得连退两步才站好央子,赶忙集中精神接战。
    成玄通也听到四弟呼啸求援之名人轶事声,只是自己却无法分身赶往相援,一面招术加快,接过郑大刚攻向二鬼的刀法,一面说道:“老二,此处由我应付,你去接应四弟。”
    二鬼连攻十招,都被郑大刚轻易化解开去,心中已知今宵胜算不易,一个是全身而退,立时撤走,还有一途,只有早施辣手,先伤对方一两人,或可有取胜之,是以,听得成玄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啥之言后,心中大感为难。
    原来,他已感觉到这郑大刚的刀法,大有愈来愈猛之势,三人联手,还未击败郑大刚,如若自己退出,实力岂不是又打了一个折扣?但四弟呼啸求救,势又不能不管。
    心中念转,毒计陡生,刀法一紧,刷刷两刀,逼开郑大刚的刀势,人却疾向后面退了两步。
    借后退之势,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左手,右手探入怀中,摸出了三枚子午追魂钉,左手单刀一起,不挡郑大刚的刀势,反把五鬼董方的刀势挡开。
    这一来,郑大刚的一侧,露了行大的一个空隙。
    二鬼右腕一振,三枚子午追瑰钉,脱手飞出,打向郑大刚的左腋。
    五鬼久年台作,心意相通,二鬼刀封董方刀势时,成玄通已知道他要施展暗器,大喝一声,手中铁鬼手突然一紧,点向郑大刚的前胸。
    这几下佳妙的配合,顿然使郑大刚心神一分。紫金刀“海底捞月”,当的一声,架开了成玄通的铁鬼手,却无法再妨到二鬼近身而发的三枚子午追瑰钉。
    只觉腋问一麻,中了两枚子午钉。
    郑大刚阅历丰富,暗器中身,已知暗器上淬有剧毒。心中急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迸,虎吼一声,紫金刀山崩海啸般连发三刀,迫的成玄通连退五步,陡然一个转身,连人带刀,直向二鬼扑去。
    二鬼想不到郑大刚身中暗器之后,还有这般凶恶的攻势,不禁心中一寒。
    郑大刚来势奇快,二鬼一怔神间,紫金刀已拦腰斩到。
    但闻一声惨叫,二鬼生生被拦腰斩作两股,鲜血溅飞中,汁体分落两处。
    这不过是一刹那间的工夫,成玄通和五鬼董方想救援,已自不及。
    郑大刚鼓勇施出雷霆一刀,斩毙二鬼之后,亦觉着伤处的麻木,迅速在扩大延展,心知伤中要害,决难久持,只怕难再支持十个回合以上,必须尽量在十合之内,伤了那成玄通。
    他心中明白,如若无法在十合内伤得成玄通,自己如毒发而死,今日之局,那就不堪想象了,中州三侠只怕都要折丧于程家庄中,心中念转,口中厉声喝道:“成玄通,敢接我三刀吗?”
    喝声中飞跃而起,刀光电奔,直劈下去。
    成玄通眼看大刚中了二鬼的绝毒暗器之后,仍能挥刀斩人,心甚为惊骇,纵身避开不肯硬拚。
    郑大刚劈出一刀之后,突觉眼前一花,心中暗暗吃惊,忖道:五鬼暗毯上不知啐的何等毒物,毒性如此之烈。
    他心中知道,此刻自己如若倒了下去,方天成和石俊恐也难支持下去。
    他必需尽所有之力,支持着自己不倒下去。一面运气提神,一面冷冷说道:“成玄通,为何不接郑某刀势?”
    成玄通冷冷一笑,道:“郑兄已中了子午追魂钉,是吗?”
    郑大刚道:“不错,但郑某仍然有再战之能。”
    成玄通冷冷说道:“够了,咱们五兄弟施用的暗器,都经过剧毒淬炼,而且都是各种奇毒混合之毒,除了我们兄弟身上带的解药之外,天下第一名医,也无法解除那子午追魂钉上的奇毒。”
    这时,石俊和宗士义打斗正烈,软鞭、金槍,飞舞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光。
    董方却借机运气调息。
    原来,他经这一番剧烈的恶斗之后,已觉稍十分疲劳。
    但闯成玄通冷冷接道:“在下要看你毒发时死亡前的痛苦,如是一刀把你杀死,那未免方便宜你了。”
    郑大刚心中暗道:就目下情形而言,我已无法控制身受奇毒的发作,必需在三五招内和他拚出生死,他如避不相搏,倒是一个极为恶毒的办法,怎生设法激怒他出手硬拼才成。
    心中念转,口中冷冷说道:“成兄不想替你这位兄弟报仇吗?”
    成玄通道:“自然要替他报仇,所以才要你受些痛苦。”
    郑大刚冷笑一声,道:“成兄,看来是不敢和兄弟硬拼了?”
    成玄通道:“你毒伤正在发作,大约自知难以再支持下去了。”
    郑大刚被他识穿心中之秘,心中暗暗一叹,忖道:“看来他是不会上钩了,他如不肯和我硬拼,实无伤他之望,五鬼董方武功、内力都和他相差甚远,我何不考此机会,先杀五鬼董方?”
    心中打走了主意,冷冷说道:“阁下既是不肯和郑某力拚,说不得郑某先杀五鬼董方。”口中说话,人却一个转身,飞跃而起,连人带刀,横向董方斩去。
    这一击,快速绝伦,董方论避不及,只好挥刀一挡。
    但闻成玄通大声喝道:“老五,不能和他硬拚。”
    但董方已为势所迫,让避不能,但闻当的一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双刀接实了一招。
    这一刀中,郑大刚几乎用出了自己全身的气力,董方接下一刀,只震的身不由主的向后连退了五步,虎口破裂,单刀脱手飞出。
    成玄通大喝一声,疾跃而上,手中铁鬼手“金鸡啄米”,点向郑大刚的背心。
    郑大刚这一招威猛的刀势,虽然董方大受挫折,但他自己劈山这一刀之后,也促他剧毒发作,日觉从重千斤,眼前黑影乱窜,步履踉跄,站立不稳。
    成玄通点出的一记铁鬼手,已然无法闪避。
    眼看那郑大刚就要死伤在成玄通的铁鬼手下,突然人影一闪闪,一条黑影疾飞而至,抬手一抄,抓住了成玄通的铁鬼手,用力一带,成玄通身不由已的向前冲去。
    那人身着长衫,整个的头脸,都用布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对神光炯炯的眼睛。
    只见他右手抓住铁鬼手,左手一抬一掌拍向那成玄通的前胸。
    成玄通身不由己地向前倾动,对方的拳势又是直迎上来,一来一迎之间,势道奇快。
    但成玄通竟是久经大敌的人物,眼看掌势就要近身,立时一吸气向前倾动的身子立时停了下来。
    那长衫人右手一伸,突然向前一送,掌势印在成玄通的前脑之上。成玄通身子一颤,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
    那长衫人右手加劲,夺过了成玄通手中铁鬼手,一欺身,挥手挡开了宗士义手中金槍,一抬腿,踢在宗士义的左膝之上。
    宗士义身不由己的向后退了三步,一跤跌坐在地上。
    石俊见这助拳人,一抬手就伤了宗士义,武功之高,简直是不可思仪,不禁微微一怔。
    直待那长衫人打倒宗士义,他才记起还不知来人是谁,当下问道:“阁下是何许人?”
    那长衫人冷冷说道:“快些救人,郑大侠伤得很重,再晚,就来及了。”
    石俊转目望去,只见郑大刚身子摇摇欲倒,当下急步奔了过去,扶住郑大刚,道:
    “大哥伤得很重吗?”
    就在石俊奔去搀扶郑大刚的同时,五鬼董方也奔了过来,抱起了成玄通。
    原来,成玄通挨的一掌很重,血浮气动,直冲顶门,站立不稳,坐在了地上。
    董方抱起成玄通时,宗土义也挣扎而起,问道:“成兄怎样了?”
    董方黯然应道:“伤得很重。”
    宗士义道:“咱们退吧!”转身向外行去。
    董方抱着成玄通,紧随在宗士义的身后,行出了程家庄。
    石俊因郑大刚伤势过重,早已无心留意敌情,那长衫人竟也未留难五鬼,眼看着两人走去。
    那长衫人目睹五鬼去远,缓步行到郑大刚身侧,低头瞧了两眼,悄然而退。
    石俊正全神贯注以本身功力,攻入那郑大刚的内腑之中,催动他那内腑真气,竟不知五鬼和那长衫人离去。
    郑大刚重伤之余,仍然拼尽余力,连伤强故,使剧毒迅快的散布开去。
    石俊连番施救,但郑大刚一直是昏迷不醒,不禁大急,只好放开手站起身子。
    转目望去,只见强敌和那长衫人都已走去,整个院落中,显得一片凄清,只余下二鬼的一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
    侧身静听,已不闻打斗之名人轶事声。
    石俊轻轻咳了一声,高声叫道:“程庄主。”
    话声甫落,瞥见程子望执着一盏灯笼,一跛一跛的走了过来。
    敢情程子望也受了伤。
    石俊心中本来充满着怒火,但见程子望抱伤执灯而来,心中怒火再也发不出去,一皱眉头,道:“程庄主也受了伤?”
    程子望道:“区区一些小伤,已不碍事,郑大侠伤的很重吗?”
    石俊道:“伤得很重……”忽然想起方天成来,接口说道:“在下的二兄长呢?”
    程子望道:“方二侠也受了一点伤,正在运气调息。”
    石俊道:“敌人呢?都跑了吗?”
    程子望道:“都伤在了二侠的剑下,一个伤重而死,另一个被囚禁室中。”
    石俊心中虽急,却也无可耐何,长长叹息一声,道:“二哥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医道,想不到他也受了伤了。”
    程子望道:“事已至此,石三侠急也无用,还是先把郑大侠抱入院内再说。”石俊抱起郑大刚,随在程子望身后,行入院内,一面低声说道:“程兄,带我去看看二哥的伤势。”
    程子望带着石俊行入厅中,只见方天成正在闭目运气调息。
    石俊见他正在运气,不敢惊扰,再望望重伤的郑大刚,不禁暗然泪下。
    程子望凝目望去,只见郑大刚双目紧闭,形势危殆,奄奄一息,不禁一声长叹。
    盘坐在运息的方天成,突然睁开双目,望了石俊一眼,道:“老三,大哥受了伤?”
    石俊暗然说道:“是的,而且伤得很重,二哥正在运气调息。”
    方天成接道:“你为什怎么不叫我?”
    石俊接道:“小弟不敢惊扰。”
    方天成冷哼一声,站起身子,道:“糊涂”,大行两步,到了石俊身旁,持道:
    “大哥伤在何处?”
    石俊道:“伤在肋间。”
    方天成道:“快放他下来。”
    目光转到程子望身上,道:“有劳程大侠,吩咐他们多燃几枝灯火,愈亮愈好。”
    程子望应了一声,急步退了回去。
    片刻之后两个女婢各捧着两支巨灯而入。
    四支巨大的火烛,一齐燃起,照的厅中一片通明。
    方天成转过郑大刚的身子,找着伤口,探手往怀中取出一把银色的钳子,夹了二枚子午追魂钉出来。高高举起,在烛火下照了一转,道:“剧毒淬炼的暗器。”
    放下子午追魂钉,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拔开瓶口,倒了一粒丹丸,送入郑大刚的口中,道:“有开水吗?”
    程子望双手捧着一杯开水,递了过来道:“早已备好。”
    方天成接过开水,捏开郑大刚的牙关,冲下丹药。
    石俊脸的惶急之情,忙问道:“二哥,大哥的伤势有救吗?”
    方天成道:“目下小兄也不敢断言……”轻轻地咳了一声,道:“成玄通呢?”
    石子俊道:“退走了。”
    方天成道:“可是大哥负伤之后,强忍伤疾,击退强敌吗?”
    石俊道:“有一位蒙面人,陡然出现相助,击退了成玄通和宗士义?”
    程子望接道:“在下看到一具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似是五鬼的老二。”
    方天成道:“那很好,快些把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抱来。”石俊转身一跃,飞出大厅,片刻之后,抱来了二鬼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
    方天成在二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之上,仔细搜查一阵,找出一个玉瓶和十余枚子午追魂钉来,点头说道:“大哥身上钳出的子午追魂钉,和二鬼施的暗器一般模样,显然大哥是伤在此人的手中。”
    程子望道:“他既使用这等暗器,想必带有解药了!”
    伸手取过两个玉瓶,拨开瓶口,一个瓶中,倒出一粒丹丸,放在手心之上。
    火下只见那两粒丹,颜色不同,一和红,一个雪白,但大小却是一般。
    方天成举起手中两种药物,仔细瞧了一阵,道:“这两种颜色不同的药丸,一粒可能是毒丸,一粒可能是解药,但它外面却用腊包起,一时间很难分辩,万一用错,那才是大恨大憾的事了。”
    石俊道:“但大哥的伤势很重,只怕没有很多时间……”
    话到此处,突然觉到下面之言,很不祥,住口不言。
    程子望沉吟了一阵道:“为了救郑大侠性命,老朽倒有一个法子,但不知此法是否太过残忍。”
    石子俊道:“什么法子?快说出来。”
    程子望道:“老朽之意,提出宗公子,要他分辨出这两种药物,那是毒丸,那是解药,但如存心相害,先要自身中毒。”
    石俊道:“这法子很好,快去带他出来。”
    程子望匆匆而去,片刻后带了宗贵而至。
    宗贵被囚居地下密室之中,对外面的剧烈恶斗并未觉到。但他目光瞧到二鬼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仰在地上的郑大刚,已觉情形不对,是以抢先问道:“家父来过了?”
    石俊冷冷地说道:“来过了,但他们败退了。”
    程子望道:“郑大侠受了五鬼淬毒暗器所算,咱们请宗公子帮一个忙。”
    方天成道:“二、三、四鬼都已死于此,只逃了成玄通、董方和令尊三人,宗公子如若不信,现有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为证。”
    宗公子目睹二鬼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中胆子已寒,当下说道:“不知要在下帮什么忙?”
    方天成道:“这药丸是二鬼身上搜出,我想这两种颜色之中,有一种解药,一种毒名人轶事药,宗公子常年和五鬼在一起,定然可以晓得了?”
    石俊接道:“有一件事,在下必先说明白,如若宗公子想欺骗我等,只怕是自我苦吃,因此,宗公子指明解药之后,咱们要宗公子先用一粒。”
    宗贵目光望着那两粒丹丸,瞧看了良久,道:“在下所知,红色的是解毒名人轶事药物。”
    方天成道:“依据常情,白色才是解药,但五鬼为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叫人很难揣测了。”
    石俊随手拿起了一粒红色的丹丸,道:“宗公子既然认为这红色的丹丸是解药,那就请先服用一粒如何?”
    宗贵道:“在下如不服用,那也是不成了。”当下张口以待。
    石俊道:“如若这红色的药丸是毒名人轶事药,你就去找你那位鬼叔父算账。”右下一推,把药丸推入了宗贵的口中。
    宗贵大约心中知晓那红色丸药不是毒物,立时咽了下去,闭上双目,盘膝而坐。
    石俊道:“不许运气拒抗,要那毒名人轶事药尽快发作。”
    大约过了一杯茶的工夫,石俊忍不住开口说道:“你有何感觉?”
    宗贵睁开眼睛,道:“我很好。”
    一直冷眼旁观的方天成,道:“大概是不会错了,可以给大哥服用一粒试试?”倒出一粒红色的丹丸,送入即大刚的口中。
    石俊取过一杯开水,冲下郑大刚口中丹丸,放下瓶碗,道:“二哥,现在应该如何?”
    方天成道:“等等看,如若大哥服药不错,以大哥的深厚的功力而言,可能会清醒过来,如是服错药物,亦有激烈的反应。”
    原来,方天成细查郑大刚的病势,觉着他虽然气息微弱,但心脏一直跳动得十分均匀,知他在重伤之后,用一口真元之气护住了内脏,不让毒性侵入,只要这药物用得不错,很快就会清醒过来。
    这时,石俊、方天成、程子望等六道目光,一直盯注在郑大刚脸上看着他的反应,却不知厅门口处,正站着一个身着长衫,黑布包脸的人,两道炯炯的目光,也凝注在郑大刚脸上瞧着。
    只见郑大刚口角掀动,轻轻地吐一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目。
    石俊情绪激动地叫道:“大哥醒过来了。”
    郑大刚嘴角微动,淡淡一笑。
    方天成道:“不要惊扰大哥。”
    石俊轻轻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这当儿,那站在厅门口处的人影,突然转过身子,悄然而他的步履,轻若无物,未发出一点声息,室中的人对他的出现、离去,全无所觉。
    方天成轻轻咳了一声,说:“大哥,是否要小弟助你运气行功?”郑大同摇摇头,口齿启动,似是想说话。
    方天成急急的接道:“大哥不用说话,小弟已知大哥不用我们帮助了。”
    郑大刚长长的叹了口气,闭上双目。
    方天成回头望了宗贵一眼,道:“宗世兄,感觉如何?”
    宗贵道:“我很好。”
    方天成道:“看来你心中有些把握,并非是随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
    宗贵道:“只能说郑大侠的命大,在下也不该死,所以被在下猜对了。”
    方天成微微一笑,道:“因为你了解那剑门五鬼的为人。”
    宗贵道:“那也不是,当今之世,没有一个能够猜到剑门五义的处世之法。”
    石俊道:“剑门五鬼就是剑门五鬼,称五义太高抬他们了,何况五鬼只余下了两鬼,此后应该改称剑门二鬼了。”
    宗贵心头大吃一惊,心知以中州三侠的身份,决然不会说谎,但表面上却又不得不保持镇静,缓缓地说道:“家父呢?”
    石俊道:“令尊也受伤而去。”
    宗贵呆了一呆道:“诸位准备如何处置在下?”
    石俊道:“现在很难说了。”
    但闻郑大刚长长吐了一口气,道:“那位相救咱们的高人何在?”石俊道:“什么人?”
    郑大刚内功深厚,先得方天成练成的丹丸,收集了元气,又得二鬼身上的解毒名人轶事药物服用,正是对症用药,奇效立见,毒伤大力减轻,已可勉强说话。
    石俊急急接道:“那救咱们的蒙面人吗?”
    郑大刚点点头道:“不错,不是他及时现身,慨援施手,今日之局,咱们兄弟皆要埋骨于此。”
    但闻石俊应道:“他走了。”
    郑大刚问道:“他到了何处。”
    石俊道:“他悄然而去,小弟又全心注于大哥身上,没有来得及问他!”
    郑大刚轻轻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方天成低声问道:“三弟,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石俊道:“身着长衫,面包黑纱,无法看清楚他的真正面目。”
    方天成道:“他一直都未说过一句话吗?”石俊道:“说过,他要小弟救人要紧。”
    方天成沉吟一阵,道:“大哥安心养伤,咱们慢慢地再访查那人的下落就是。”
    郑大刚突然又睁开双目,道:“程庄主,庄中伤亡很重吗?”
    程子望摇摇头道:“有三位神威相护,只有三死四伤,实在托天之幸了。”
    郑大刚微微一笑又闭上双目。
    方天成低声说道:“程兄,请准备一间静室……”
    程子望接道:“早已打扫齐备,兄弟又派人去请了一位大夫照顾郑大侠的伤势。”
    方天成道:“有劳程庄主了。”
    程子望举手一挥,召来两个壮汉,把郑大刚抬入静室,低声对方天成道:“方二侠,还有什么吩咐?”
    方天成道:“看大哥伤势,明日动身的行期,不得不稍作延长了。”
    程子望道:“如是诸位没有紧要的事,还望能多留嘉定几日,也容老朽善尽一点地主之谊。”
    方天成道:“事情虽紧急,但也是不得不行,看大哥伤势变化如何,再决定行期了”
    目光一掠宗贵接道:“暂时委屈阁下,再留此几日,只要你能安份守已,我等决不会加害。”
    程子望一挥手,道:“带出去。”
    两个武师行了进来,带走宗贵。
    程子些低声说道:“兄弟已在郑大侠四周,布下严密的警戒,一有风吹草动,立时传出警迅,两位半宵苦战,也该休息一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如何!”
    方天成摇摇头道:“不成,我还要看着大哥,万一他伤势有了变戏,也好及时设法抢救。”
    程子望道:“方二侠也受伤了……”
    方天成站起身子接道:“有劳程兄带我到大哥的房中,在下就在病室中坐息,如是明日中午时分,大哥的伤势还无变化,那就不会再有危险了。”
    程子望缓缓地说道:“三位结义情深,不让桃园兄弟专美于前,兄弟是恭敬不如从命了。”举步带路。方天成、石俊鱼贯相随身后,行入了郑大刚的养伤静室。
    方天成行入静室,回顾了石俊一眼,道:“三弟你去休息吧!小兄在此已可应付变故。”
    石俊道:“小弟离此也是难安枕席,倒不如在此奉陪大哥了。”
    在小厅中席地坐下,道:“好!你既然想留在此,那就在此坐息,大哥伤势未愈之前,任何事情都得咱们自己作主张应付,必要时保持体力才成……”
    挥挥手时对于望道:“程兄自去歇息吧!不用留此照顾了。”
    程子望一抱拳,道:“老朽明日再来探看郑大侠伤势。”悄然退了出去。
    方天成、石俊就在小厅中盘坐调息。
    一宵无话,亦无事故发生,次晨天亮时分,两个清秀女婢,捧着早点而入。
    方天成、石俊略一梳洗,进入内室,只见郑大刚拥被而睡,睡得十分地香甜,气息均匀、伤势似已见好转。
    石俊虽然不解医道,但他看那大哥的情形,似是正在快速复原之中,低声问道:
    “二哥,大哥的情形得好吧?”
    方天成点点头,低声他说道:“以大哥深厚的功力而论,快则两日,慢则五天,咱们就可以上路了,只是……”
    这当儿,突然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
    方天成道:“守好大哥。”突然转身一跃,奔出内室,沉声说道:“什么人。”
    只听外面有人应道:“在下程子望。”
    门帘启动,程子望缓步行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大红帖子,满脸惶急之色。
    但他仍然保持着镇静,缓缓他说道:“郑大侠的伤势如何?”
    方天成道:“大见好转”,语声一顿,接道:“程兄手上拿的何物。”
    程子望道:“很奇怪”
    石俊大步行了出来,接道:“奇怪什么?”
    程子望道:“三位到喜定来,知晓的人很多吗?”
    方天成道:“我们到此之行,既未招摇,也未保密,可是有人来找我们吗?”
    程子望道:“正是如此,这里有张帖子,敬请方二侠过目。”
    方天成伸手接过帖子,口中却说道:“那人指名找我们吗?”
    程子望道:“不错,指名要找中州三侠。”
    方天成展开帖子看上去,只见上面写道:“辰州掌门,言凤卿拜。”
    不禁皱眉头道:“言家门的掌门人。”
    石俊道:“奇怪啊,咱们和言家素无往来,他怎么会千里迢迢的托来嘉定?”
    方天成道:“不论他来意如何,但大哥此时正在养息伤势,咱们不能在此见他。”
    方天成点点头道:“有劳程庄主代为传达一声,请那言掌门人稍候片刻,就说我等更衣之后,立时恭迎。”
    程子望道:“这个兄弟自会应付,两位不用费心。”
    正待转身而去,突闻那内室之中,传出郑大刚细细的声音道:“不用了。”
    方天成掀帘进入内室,道:“大哥好好养息伤势,一些琐小之事,不劳大哥分心。”
    郑大刚道:“我都听到你们谈的话了。”
    方天成道:“咱们和辰州言家素无恩怨,也许那言凤卿游踪到此,闻得咱们也在此地,顺道一会,想来不会有什么事了。”
    郑大刚摇摇头接道:“言家门,近五十年来,七易掌门,但始终无法重振昔年在武林的雄风,这位言凤卿是五十年中等八位掌门人了,也是五十年来,言家一位杰出的人才,他年事甚轻,今年不过二十四五,但已尽得言家门的武功神髓……”
    方天成接道:“大哥和他认识?”
    郑大刚道:“不错,我和他们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两年了,但却一直没有对你们说过。”
    石俊心中大感奇怪,暗道:“大哥什么事都未欺瞒过我们,怎的此事我们却一直不知。”
    他很想问个明白,但话到口边时,却又忍了下去。
    但闻郑大刚道:“有劳程庄主,请他进来。”
    程子望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方天成低声说道:“大哥伤势还未全好,不宜耗费精神,见那位言掌门时,也不宣谈话太多。”
    郑大刚点点头道:“我知道,快些扶我起来。”
    方天成应了一声,伸出双手,扶起郑大刚拥被而坐,缓缓地说道:“那言凤卿来了之后,你也留在此地。”
    谈话之间,程子望已带着言凤卿行到室外,高声说道:“言掌门人到访。”
    郑大刚道:“言兄弟,快请进来。”
    只见珠帘启动,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缓步行了进来。
    方天成目光转动,只见来人年约二十四五岁,生得极是英俊,剑眉朗目,神清气闲。
    但见那人抢前一步,抱拳说道:“郑兄可是伤在五鬼暗器之下?”
    郑大刚微微颔首,笑道:“伤势已不要紧,不用兄弟挂念。”
    方天成听得心中大为奇怪,暗道:“那程子望是老于世故之人,决然不会告诉言凤卿此等事情,他又怎么知晓呢?”
    心中念转,忍不住问道:“言掌门人怎知我郑大哥是伤在五鬼暗器之下。”
    言凤卿两道炯炯的目光,转到方天成的脸上道:“这位是?”
    郑大刚道:“在下方二弟。”
    言凤卿一抱手,道:“闻名久矣!今日有幸一会。”
    方天成道:“不敢当,言兄弟一派掌门之尊,在下等高攀了。”
    言凤卿微微一笑,道:“郑兄刀法,绝世无伦,五鬼决难与之匹敌,他们唯一能伤到郑兄弟的,自然是暗器了。”
    郑大刚道:“都是自己朋友,不用客套了,言兄弟辰州事务繁忙,怎会有暇来嘉定?”
    言凤卿道:“兄弟于半年之前,已遣派出言家门十个精明能干的弟子,查访郑兄弟行踪,好在你们中州三侠的行踪,一向也不保密,查访并不困难,但郑兄的行踪,却是匆急无比,今日在此明日在彼,兄弟接报之后,从辰州动身,沿途追踪到此,同时也听得五鬼到此消息,但兄弟想不到五鬼赶来嘉定,竟是和郑兄有关,唉!早知如此,兄弟也可于昨宵赶来,助郑兄一臂之力。”
    郑大刚微微一笑,道:“言家门正在埋首苦练武功之期,实不宜和江湖人结怨。”
    言凤卿道:“小弟很少在江湖上露面,识我之人不多,想那剑门五鬼也未必能识得我。”
    郑大刚道:“五鬼识广,辰州言家拳法,只怕是瞒他不过,幸好你没有赶来助拳……”
    语微微一顿,接道:“言兄弟千里追踪,想必有要事见教了?”
    言凤卿望望郑大刚,道:“兄弟被几位叔伯们推举出来,掌理言家门户,心中既是惶恐,又是兴奋,惶恐的是兄弟少不更是,言家门没落了数十年,我有何能,重振言家门的雄风?兴奋的是,言家门中所有的人,都已经完全觉醒,言家门如再这样没落下去,只怕要从此在江湖之上消沉不见。因此在我就任掌门之位时,授我一种特殊的权限,给我十年时间,要我使言家门起死回生。”
    郑大刚点点头,道:“我想兄弟有此能力。”
    言凤卿苦笑一下道:“我肩此重任,内心虽然惶恐,但也只好全力以赴了。我自己订了一个计划,先找出原因何在,然后逐步消除这种原因。”
    郑大刚道:“兄弟找出了原因吗?”
    言凤卿道:“找出来。”
    郑大刚道:“那很好,原因何在?”
    言凤卿这:“第一个原因是,我们言家的绝技全部失传。”
    郑大刚通:“全部失传。”
    言凤卿道:“不错,言家门的绝技全部失传,而且那失传的武功,已不在言家门中。”
    郑大刚道:“这个倒叫在下不解了,你们言家门的绝技,全部失传,而且又全不在言家门,那武功现在何处呢?”
    言凤卿道:“奇怪事也就在此,兄弟整理言家门所有的武功典籍,找不出言家绝技何在……”
    方天成接道:“言兄既无所本,又如何知晓言家门还有绝技失传呢?”
    言凤卿道:“兄弟仔细研究言家的拳掌武功,发觉其间每到变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之外,就有失缺。”
    郑大刚道:“那是何故?”
    言凤卿道:“这就是言家门数十年日趋没落的最为主要原因,当时兄弟也觉得十分茫然,但经过三个月的苦思研究,和两代长辈们的帮忙,追本溯源,才查出此中原因。”
    郑大刚和方开成,连那站在一侧的程子望,都听得一脸茫然之色,道:“什么原因?”
    言凤卿道:“那原因是五十年前,我言家门有一位掌门人,游踪江湖,三年未归,那时因为言家门在江湖还有余威,掌门人三年间音讯全无,实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由代理掌门之位的一位长辈,传下令谕,二十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干弟子一齐出动,找寻掌门人的下落。”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就在二十位弟子出发后的第二天,掌门人突然自行而归……”
    方天成接道:“这和贵派声誉有何关系?”
    言凤卿道:“本派掌门人回到故居之后,匆匆草书一信,就匆匆回到房内,闭门而卧,直到第二天的午时过后,仍然没有起来,那时虽然有着两位长老心中怀疑,但还未想到有什么变化,直到天色入夜,未见开门,才引起大家心中之疑,破门而入,才发觉掌门已经死去……”
    方天成接道:“被人暗中杀害了?”
    言凤卿道:“门窗未动,找不出一丝被人潜入的痕迹。”
    方天成道:“那就是说掌门人回来之时,已然染上重病,难支而逝?”
    言凤卿道:“不是染了重病,而中了毒,和受了内伤……”
    郑大刚道:“什么人杀害了他?”
    言凤卿道:“他留下的遗书中难道未说明白吗?”
    言凤卿道:“那遗书上只画了一座深山,一片潭水,写了毒龙潭三个字。”
    郑大刚道:“那是什么用意?”
    言凤卿道:“当时大家一片忙乱,只觉得这幅图画山水,是他在神志迷乱之下随手写来,也无人用心研究,就把它存了起来……”
    郑大刚道:“那幅画书,应该大有研究的必要。”
    言凤卿道:“不错,在下追溯往事,找到了这件事,仔细地研究那幅图画,才觉得出这件事,寓意深刻,并非是随手写来。”
    方天成道:“毒龙潭可能是一个地名。”
    方凤卿道:“方兄说的不错,那毒龙潭确有此地,而且兄弟已经找到。”
    方天成道:“那毒龙潭在什么地方?”
    言凤卿道:“泰山深处,一个人迹罕到之地。”
    郑大刚道:“言兄弟能够找到那等僻静所在,实也非易事了。”
    言凤卿道:“兄弟为找那毒龙潭,足足花了半年时间,才遇上了一个知晓那毒龙潭的人,兄弟找上了毒龙潭细看四下的景物,大致相同,但搜查四周,方圆十里内未住人家,兄弟只好重回辰州,苦思甚久,仍想不出原因何在。”
    方天成道:“这和贵门中武功,有何关连?”
    方凤卿道:“据兄弟查找言家门中档案、资料,发觉我言家门传下绝技密录,可能为那一代掌门人带了出去,以致所有的武功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华之学,全都消失。”
    郑大刚道:“此事重大,你找出什么线索吗?”
    言凤卿道:“这就是兄弟的苦衷了,我查出十代以前的掌门人,留下这幅图案,也查出从他死去之后,言家门开始没落……”
    方天成道:“就算你们言家门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华武功,被那位掌门人带走,但你们言家门难道就没有留下年高位尊的长者吗?”
    言凤卿道:“四位武功最高强的高手都追随掌门人离开了辰州,回来时只有掌门人一个归来,四大高手的生死,有如沉海沙石,探不出一点消息。”
    方天成道:“这确实是有些怪,除了四人之外,难道再无别人吗?”
    言凤卿道:“更怪的是,掌门丧事刚刚办完,几位长老也相继病逝,照我们言家门的传说,那是天要亡言家门,才使几个平日十分雄壮的长老,相继在三日之内死亡,而且一病全身抽动口不能言,所以几位长者死时,竟未留下一句遗言,也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过一件事情。”
    郑大刚道:“言兄弟的看法呢?”
    言凤卿道:“在下的看法,这是一种计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密的谋杀,志在使言家门自动在武林中消沉、没落,掌门人离开前,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一直在进行中。”
    方天成道:“言兄弟之意可是说贵门中人,都是被人所算?”
    言凤卿道:“不错。”
    郑大刚道:“什么人物最可疑,言兄曾想到否。”
    言凤卿道:“兄弟想不出来。”
    方大成道:“言兄,可否把贵掌门留下来的图画给在下瞧瞧。”
    言凤卿略一犹像,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一幅图画递了过去,道:“方二侠请看。”
    方天成展开图,只见那上面图画留字果和言凤卿所说一般,只是年代十分久远,看上去有些模糊,但字迹笔势,都还可辩认。
    郑大刚侧过头来,瞧了那图画一眼,低声说道:“这是一幅简明的图画,其中不似有隐秘。”
    言凤卿道:“兄弟也这样想,根据我们言家门中的资料记载,我们这位十代前的掌门人,有很多时间,也不善书画,怎么会画了这一幅画呢?如若这画中的意思深山环绕着一片潭水,天下可能找出几百处相同之地,所以,他才写下了毒龙潭三个字,但那毒龙潭已为在下找到,遍查了方圆十里,未找到一处人家,难道还另有一个毒龙潭吗?”
    方开成绩缓地把图案折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言凤卿道:“也许有三个、五个毒龙潭,但其形态却不会和你们那位掌门人画的一般,你既然我到了毒龙潭,而且四周景物又和这画上情形相合,自然是不会错了。”
    言凤卿道:“这就是兄弟想不明白了,他留下这幅画的用心何在?……”
    语声一顿,接道:“此事关系曹我言家门的生死存亡,兄弟又不愿张扬出去,也不想惊动我言家中人,其实言家门也无人才可用,这五十年来,不进则退,言家门实无可用之才,兄弟几番思索,觉着只有找郑兄帮忙了,想不到兄弟晚来了一步,郑兄竟伤在了五鬼手下。”
    郑大刚道:“兄弟这点伤势,并不碍事,不过……”
    言风卿道:“不过什么,难道还有人先约了几位不成?”
    郑大刚道:“正是如此,这约会已经订在一年之前,真也无法推拖了……”目光一掠方天成道:“二弟,咱们那约会还有几日?”
    方天成道:“会期是九月十五日,算计路程,一路急赶,也要八九天,大哥再养息几天伤势,实是难有空了。”
    郑大刚目光移注到言凤卿的险上,缓缓说道:“言兄弟,看来小兄弟是无法助你了。”
    言凤卿道:“三位有事,自然先办自己的事情要紧……”语声一顿,道:“在下有一句不当之言不知是否该问?”
    郑大刚道:“什么事言兄弟只管说明就是。”
    言凤卿道:“三位和何人约会?”
    郑大刚苦笑一下,道:“武林中一个很有名的魔头,这一次会合,生死难卜,但我和两位兄弟都已经有了准备,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言凤卿奇怪道:“兄弟未赶上三位会斗五鬼一事,这次希望能助郑兄等一臂之力。”
    郑大刚摇摇头笑道:“言兄弟的好意在下等心领了,我们兄弟这一次会晤强敌,生机很少,言兄弟受言家上下两代重托,实也用不着和我们冒这等凶险!”
    语声一顿道:“明日,小兄的作势可能会好转一些,我们仔细地研究一下,你这图画内情,也许我等可提名人轶事供言兄弟一些线索。”
    言凤卿轻轻叹息一声道:“五十年,山川河流都可能有了改变,何况人呢?不过,兄弟奇怪的是言家门几种特殊的武功,始终未曾出现于江湖之上。”
    方天成道:“所以,你推想那言家武功秘录,可能藏在那毒龙潭附近?”
    言凤卿道:“起初之时,在下确曾这样想过,但后来,又觉着这想法未免太如意了。”
    方天成低声说道:“大哥请闭目养息一下,小弟和这位言兄弟到厅中去谈谈,咱们时间不多,无法出力相助他寻回言家门中失落的武功,但咱们应亥尽力助他解决一些疑难。”
    郑大刚道:“好,你们到厅中谈论吧!”
    他似是睡意甚浓,言罢,闭上双目。
    方天成站起身子,轻步行出客厅。
    言凤卿、程子望、石俊等紧随方天成退出内室,行入厅中。
    方天成低声说道:“程庄主,咱们到对面房中坐坐如何?”
    程子望道:“好!在下立时寻他们打扫一下。”
    方天成道:“不用了,咱们坐不了多久。”
    程子望当先带路,行入室中。
    这房舍建筑和郑大刚的养伤心屋一般,外面一厅,里面一房。
    这房中虽未住人但却经常打扫,室中十分干净。
    厅中放着一张八仙桌,和几张木椅。
    程子望让几人坐下之后,低声说道:“几位谈谈,在下去去就来。”
    方天成道:“程庄主如若无事,不妨留此,如是真的有事,在下等也勉强。”
    程子望微微一笑,道:“昨夜一场搏斗,有很多事情要办,在下不能多留了。”转身而去。
    言风卿望着程子望的背影,道:“这位程庄主的为人如何?”
    方天成道:“对于程庄主的为人,在下也不太了然。”
    言凤卿道:“我们言家门中的私事,不希望泄露于江湖之上。”
    方天成道:“程子望为人很持重,此等重大之事,我想他不致于轻易泄露吧!”
    言风卿轻轻叹息一声,道:“希望如此。”
    方天成道:“咱们大哥伤势尚未痊愈,不便多耗精神说话。”
    言凤卿道:“我知道,兄弟已觉着适才说话太多,耗去了郑兄不少精神,甚感愧疚。”
    方天成淡淡一笑,道:“不要紧,言兄不用为此多心……”语声一顿,接道:“言兄似是对贵门中事,已然找出些头绪,如是兄弟推想的不错,言兄胸中所知,决不止适才所言。”
    言凤卿道:“这是我言家门私事,本也不应该惊扰他人,只是兄弟和郑兄一见如故,彼此情投意台,因此想借重三位才慧、武功,助我一臂之力,但三位事务匆忙,郑兄又受了重伤,这倒使兄弟不便开口了。”
    方天成沉吟了一阵,道:“我们还有两三天时间,言兄的事,恐非三五日能够解决……”
    言凤卿接道;“几位事忙,兄弟的事,已过了数十年,再晚上一年半载也不要紧,但兄弟和郑兄交往了一场,希望能助几位一臂之力……”
    方天成摇摇头叹一声,接道:“言兄和我们大哥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下也不把言兄当外人看了,兄弟有什么话,直话直说了。”
    言凤卿道:“方兄有何指教,但管直说不妨。”
    方天成道:“我们兄弟和人这番约会,实在是一场死亡之约,言兄弟用不着眼我们淌这次浑水!”
    言凤卿道:“言家的绝技,虽然流失江湖,但兄弟苦练数年,小有收获,只要诸位能够保持双方均衡,兄弟加入,可小增几分胜算。”
    方天成摇摇头,道:“中州三侠,十余年来行走江湖,经过了无数的风浪,都能履险为夷,固然要凭机智,但事前的料敌机先,胜负计算,都有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密的算计,这一次不同了。”
    言凤卿道:“有何不同之处了?”
    方天成道:“这一次我们全无胜算,要完全碰运气了。”
    言凤卿道:“贵兄弟这次约会,几时订下的?”
    方天成道:“这约会订下的时间很久了。”
    言凤卿道:“既非偶发察件,贵兄弟又无胜敌把握,何以不肯早作准备呢?”
    方天成淡淡一笑,道:“言兄所谓的准备,无非是邀请助拳之人了?”
    言凤卿道:“邀人助拳,自然是最重要的一环,具他方面,贵兄弟也该有个计划。”
    方天成道:“兄弟本来是想谈谈言兄的事,提名人轶事供一些愚见,想不到竟是谈起我们的事了……”
    言凤卿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贵兄弟的事比在下重要,自然要先谈淡你们的事了。”
    方天成道:“这件事,我们一直没有告诉过人,因为很少人能帮上忙,也得少人愿意帮忙,今日告诉言兄,中州三侠从此绝迹江湖之后,也算有一个人知晓我们哪里去了。”
    言凤卿听得怔了一怔,道:“这等严重吗?”
    方天成神情肃然地答道:“不错,往好一方面说,我们三人中,贸一两个残废,但也是碰运气的事了。”
    言凤卿道:“对方是什么人?竟使大名鼎鼎的中州三侠如此气馁。”
    方天成哈哈一笑,道:“言兄知晓田一刀吗?”
    言凤卿道:“可是人称魔刀的田远吗?”
    方天成道:“不错,言兄可是听贵门中长老提过?”
    言凤卿道:“近两年中,兄弟贯注于研究江湖情势,是以,正邪两道中高手,都能知晓几人。不过,据兄弟所知,这人已有近十年未在江湖露面了。”
    方天成点点头,道:“他虽未露面,但并非退出江湖,而仍然长年在江湖上走动,只是举动更为隐秘了。”
    言凤卿道:“这个,兄弟就不清楚了?”
    方天成道:“自从剑神陈大侠扫荡江湖,逼得五魔主立下誓言,陈大侠在世之日,决不重出江湖,这魔刀田远可算是绿林道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了,但他比起五位魔主的武功,自然相差极远,五位魔主臣伏陈大侠神剑之下,田远等自然要避风头,故而不敢再大摇大摆地出现于江湖之上了。”
    言凤卿道:“剑神陈大侠的事迹,在下也听说过一些,但使在下觉得奇怪的是,那陈大侠既然压服了五位魔主,为何不肯把他们一一博杀,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方天成道:“这大概是武林一桩奇大的隐秘,平常之人自然是很难了解,不过,这其中定然有很人的原因,但这原因,除了剑神和五大魔主之外,只怕是很少有人知晓了。”
    言凤卿道:“魔刀田远比起五个魔主自不可同日而论,难道武林之中,就无人能够制名人轶事服他吗?”
    方天成道:“少林的入凡大师,武当的白拂道长等,都有能力制名人轶事服魔刀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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