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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奸徒伏诛力战四煞
    白玉山大感为难,望了凤姑一眼,道:“贤侄女,你学艺清风庵,一住十八年,令堂在这段时间之内,独居寒山,好不容易等到你艺满出师,正该母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聚一些时日,你又要仗剑江湖卫道除魔,叫你娘如何能够安得下心呢?”
    黄凤姑道:“白叔父教训的是,不过,师命难违,叫侄女何去何从呢?”
    黄夫人叹息一声,道:“这件事,咱们暂时不作决定,等你那白兄弟回来之后再说。”
    白玉山眼看那黄凤姑似是很坚持,也不便再多讲话。
    黄凤姑笑一笑,道:“你们先不用为此事烦心,目下先查出爹的被害原因要紧。”
    三个人就在这隐僻的茅舍中停了下来。为了保守行踪,三人一直守在房中,监视外面的行动。
    第二天午时刚过,白天平推门而入。他穿着一件青衫,戴了一个宽沿大帽。
    白玉山未问经过,脸色一绷,道:“生擒到那张总管没有?”
    白天平一欠身,道:“擒不到那姓张的,孩儿怎么回来复命?”
    白玉山泛现笑容,道:“你这孩子,敢顶撞我了。”
    白天平道:“孩儿不敢,爹爹恕罪。”
    黄夫人有些看不过了,一扬眉,道:“玉山,对孩子怎能这样个狠法,天平,你过来。”
    白天平欠身行了过去,道:“伯母指教。”
    不待黄夫人吩咐,凤姑娘早已搬一把竹椅儿放在母亲身侧。
    黄夫人指着椅子,道:“你坐下。”
    白天平道:“人犯还在室外,孩儿带他进来。”
    黄夫人道:“你没遇上什么危险吧?”
    白天平道:“还好,有两场搏杀,都被小侄应付过去了。”
    黄夫人道:“孩子,你很谦虚。”
    白天平笑一笑,道:“伯母夸奖。”
    白玉山低声道:“嫂夫人,咱们先问过那假黄七,大哥被害的经过如何?”一句话,顿使充满着和气的小室,吹起了一阵寒风,所有的人,都冻结了脸上的笑意。
    黄夫人黯然叹息一声,道:“天平,你问过张总管吗?”
    白天平道:“小侄未敢擅专。”
    白玉山道:“去带他进来。”
    白天平应了一声,转身而去,片刻工夫,提了一个大麻袋行了进来。原来,他把那人装在一个麻袋之中。
    白天平解开袋口,倒出一个人。果然是张总管,紧闭着双目,横卧在地上,似是被点了穴道。
    黄凤姑微微一笑,道:“兄弟,你怎么擒到他的?”
    白天平道:“他出来巡查,送到了我的手中。”
    白玉山道:“拍活他的穴道。”
    白天平应了一声,拍活他数处被点的穴道,但仍点了双膝间的要穴。张总管长长吁一口气,睁开了双目。
    心怀旧恨,面对着这位改名换姓的张总管,黄夫人有些难以控制的激动,冷冷说道:
    “黄七,你还认识我吗?”
    张总管想挣扎着起来,但双膝被点,身子无法站起。望了黄夫人一眼,道:“你是黄夫人。”
    黄夫人道:“胆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黄夫人也是你叫的吗?”
    张总管脸上泛出一股激怒之气,但因格于形势,只好忍了下去,道:“主母别来无恙?”
    黄夫人冷冷说道:“你怎样谋害主人,还不从实招来。”
    张总管很冷静,目光转动,打量了黄凤姑、白玉山一眼,道:“这位是白二爷。”
    白玉山道:“不敢当,白玉山。”
    张总管目光转到黄风姑的脸上,道:“你是黄姑娘?”
    黄凤姑道:“是我,你们派的人太无能了,所以,没有把我们母女害死。”
    张总管淡淡一笑,道:“白二爷,黄大爷的死是死在你的剑下,是吗?”
    白玉山道:“不错。”
    张总管道:“你们兄弟阋墙之争,和我张某人有什么关连呢?”
    黄凤姑怒道:“白叔叔和我爹情同手足,他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张总管道:“姑娘那时还在牙牙学语,怎知个中内情。”
    黄凤姑为之语塞,半晌答不出话来。
    白玉山微微一笑,道:“黄七,我们就是希望查出个中的真正内情,希望你能够合作。”
    张总管道:“你们兄弟之争,和我无关。”
    黄夫人道:“你推的倒干脆,那日你送一杯茶,先夫喝过之后,就死于剑下,难道和你无关吗?”
    张总管道:“夫人,生死大仇,不可任凭猜想,冤枉了在下不说,使死者含冤事大。”
    白天平一直站在他的身后,此刻却突然接口说道:“果然是狡猾得很……”
    张总管猛转身,看见了白天平,立时脸色大变。
    白天平冷漠地接道:“你希望要证明是吗?”
    张总管轻轻咳了两声,道:“这个,这个……”
    白天平冷漠地接道:“你如不是从主人手中取得宝物,奉献堡主,以你这付德行,怎能当外务总管之位?”
    张总管道:“你,你……”
    白天平道:“你觉着奇怪是吗?”
    张总管叹口气,道:“你好像早知道了。”
    白天平道:“如若我没有把你的底子摸清楚了,也不会擒你到此……”语声一顿,接道:
    “你不肯自白罪状,那是你的事,不过,你这是自找苦吃,等你吃过苦头,然后,我会拿出证明,叫你心服口服。”
    张总管神色微现惊惧,缓缓道:“你如真能拿出证明,我自会认罪,但你拿不出证明,不能冤枉了我。”
    白天平道:“你很狡猾,想看证明容易,但你要先吃点苦头。”右手一探,抓住了张总管的右臂。
    大约是张总管已经吃过了白天平不少的苦头,白天平五指抓住了他时,他立刻神色大变。
    白天平五指一加力,错开了张总管右肘的关节。这等分筋错骨的手法,痛苦异常,张总管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白天平放开了张总管的右臂,又抓起了张总管的左臂。
    错开了一条右臂,已疼得张总管满头大汗,又抓起张总管的左臂时,张总管脸色立时变成了青白的颜色,惨叫道:“你这等手法……”
    白天平冷笑一声,接道:“对付你这等狡猾之徒,自然要用非常手段,我要错开你双臂双腿上的关节,要你尝尝这些分筋错骨的手法。”
    张总管强忍着痛苦,道:“你们自鸣侠义道中人,用这等手段对人,不觉着有些惭愧吗?”
    白天平道:“那要看对什么人了,对付你这种人,不用点残忍的手段,你不会从实招来。”
    张总管缓缓说道:“黄庄主乃死在白玉山的手中,此事人人皆知,如何能赖在我的头上!”
    白天平右手一用力,又错开了张总管的左臂,道:“我倒瞧瞧你身上有几根硬骨头。”
    张总管又惨叫一声,出了一身大汗。
    白天平冷冷说道:“你熬着吧!我错开你双腿的关节之后,就拿证明给你瞧。”
    白玉山本想阻止,但听白天平说能够拿出证明,又忍了下去。
    错开了两臂关节时,白天平巳暗中分开了张总管两处经脉。
    张总管不但有着骨折之痛,而且全身的经脉收缩,那痛疼,已超出了一个人所能忍受的极限。他感觉到全身的经脉,不停在收缩扭曲,到处似刀割一般的难过,疼得张总管全身的汗水,湿透衣裤,口中大声喝道:“天啊!这是什么刑法,你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
    白天平道:“我不会取你之命,但你将遍历人间的痛疼,我要错开你的右腿的关节了。”
    张总管大声喝道;“不要啦,快点替我止疼,我实说了。”
    白天平双手齐出,很快的接上了张总管的断臂错筋,道:“你最好别再狡赖,那只有使你遍尝无法忍受的痛苦。”
    张总管满脸恐怖之色,望着白天平道:“你好恶毒的手段。”
    白天平笑一笑,道:“对你这等恶人,不用一点厉害的手段,你是不会害怕了。”
    张总管长长一叹,道:“在下想求白二爷答应一件事。”
    白玉山道:“你说吧!什么事?”
    张总管道:“我如说了实话,你得让我死去。”
    白玉山道:“这个,我不能做主了,还得请问黄夫人了。”
    虽然,张总管还未招出加害主人的经过,但他的口气,已然承认了这件事情。这使得黄夫人和白玉山,都放了心,尤其是黄凤姑,眉宇间原本积滞的重重忧苦,突然间开朗了许多。
    黄夫人冷冷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如若你是害死先夫的凶手,我绝对不会饶你之命。”
    张总管道:“在下不是求活,而是求死。”
    黄夫人道:“求死?”
    张总管道:“是的,在下如若说出了内情,但求夫人给我一个痛快。”
    黄夫人道:“好!你说吧!”
    张总管道:“唉!在下屈身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本是受命而去……”
    黄夫人道:“可是受那武家堡主之命?”
    张总管点点头,道:“不错。”
    黄夫人道:“用心何在?”
    张总管道:“黄大侠收存一块玉佩……”
    黄夫人道:“一块玉佩能值几何,你们竟忍心害了先夫之命。”
    张总管道:“那不是一般普通的玉佩,那玉佩上的图案,是一把钥匙,可以开启泰山南天门口的宝鼎。”
    黄夫人道:“南天门口的宝鼎?”
    张总管道,“是!那宝鼎之内,藏有一件武林珍品,非照那玉佩上的图形造成钥匙无法打开。”
    黄夫人道:“我怎么没有听先夫说过,那玉佩图案的事?”
    张总管道:“黄大侠虽然很珍视那块玉佩,但他并不知那上面的图形,就是开启宝鼎的钥匙,如若永远不知道,在下偷走那块玉佩,也就是了,不幸的是,他竟然知道了。所以,在下不得不下手谋害了他。”
    黄夫人目光转到白玉山的脸上,道:“玉山,你大哥生前,和你提起过那块玉佩的事吗?”
    白玉山沉思了一阵,道:“大哥死亡前一个月吧!他和小弟提过了一件事,他说他无意中得到了一件武林奇物,目下还没有人知晓……”
    黄夫人接道:“你们谈的,可就是那玉佩吗?”
    白玉山道:“谈什么?大哥没有说清楚,而小弟也未追问。”
    黄夫人道:“这就奇怪了,你大哥从没有和我谈过这件事情?”
    张总管道:“因为他知道的很晚,还来不及对你夫人说。”
    黄夫人道:“玉山,泰山南天门宝鼎中藏宝一事,江湖上可有传闻吗?”
    白玉山道:“有,不过,那已是大哥死后数年的事了。”
    黄夫人道:“江湖上都传说些什么?”
    白玉山道:“小弟只听说南天门外宝鼎中的藏物,已然被人取走,唯因小弟那时已心灰意冷,不愿多知江湖中事,所以,未再追问下去。”
    黄夫人目光又转到张总管的身上,道:“你说吧!”
    张总管道:“在下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机会,因为黄大侠一直把那块玉佩带在身上,直到他知晓了隐秘,在下就无法再拖下去,只好在茶中下了一种毒名人轶事药,使得黄大侠和白玉山比剑之时,忽然失去了自主之能,死于白玉山的剑下。”
    黄夫人突然流下泪来,脸上也变得十分苍白,冷冷说道:“黄七,你到黄府之后,先夫和我,都把你视作自己人,未曾亏待过你,你竟然忍心直下此等毒手?”
    张总管道:“夫人,别忘了在下是奉命而去,用心就在找寻那块玉佩,把它谋取到手,这必得讨取黄大侠的信任,才能达到目的。”
    黄夫人道:“你取走玉佩也就是了,为什么一定要设计杀人?”
    张总管道:“黄大侠已知那玉佩的用途,在下取走必遭追杀,那只好先行下手了。”
    黄夫人道:“你用的什么毒物,放入茶中,那残茶半盏,经我事后检验,其中未含毒名人轶事药。”
    张总管道:“那里面是一种很奇异的药物,无色无味,而且人服下之后,也没有中毒之征,但服下之后,却会忽然间,丧失功力。”
    黄夫人缓缓说道:“所以,你就借白兄弟手中之剑,杀死我的丈夫?”
    张总管道:“在下说的句句实情。”
    黄凤姑突然接口说道:“那药物是什么样子,你拿出来给我瞧瞧?”
    张总管道:“那药物很珍贵,何物配成,在下不知,在下到你府上去时,只有一份。”
    黄凤姑道:“你取了我父亲收藏的玉佩有功,回到了武家堡就担任了外务总管,是吗?”
    张总管道:“不错,在下因立此大功,担任了外务总管。”
    黄凤姑道:“那武家堡主,可是姓武吗?”
    张总管点点头,道:“是。”
    黄凤姑道:“听说那武家堡背后,另有高人支持,那些人都是什么身份?”
    张总管笑一笑,道:“在下只是一个外务总管的身份,对堡中事务,知晓的不多,奉命办事,真的机要在下并无参与的身份。”
    黄夫人深埋于心中二十年的仇恨,陡然间泛上心头,忽然间飞起一脚,踢在那张总管的前胸之上。但闻那张总管惨叫一声,滚落在七八尺外。这一脚落势很重,只踢得张总管口喷鲜血。
    黄凤姑伸手扶持着母亲,坐在木椅上,缓缓说道:“娘,你不要生气,把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女儿惩治。”
    黄夫人道:“你挖出他的心肝来,为娘的要看看他有没有心肝。”
    黄凤姑心中暗道:目下的处境,这段恩怨拖延不得,不如早些把他处决了,也好少去很多的麻烦。黄姑娘算过了心中一笔帐,突然一上步,长剑探出,冷森的剑锋,直指张总管的前胸。
    那张总管虽苦苦求死,但真的面对死亡时,心中又害怕万分。
    脸色苍白,喊出了一声惊呼。
    黄凤姑长剑一绞,果然把张总管的心肝都绞了出来。
    黄夫人突然流下泪来,道:“孩子,设立你父亲的灵位,咱们不到他的坟前奠祭,也要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得到安慰。”
    一切似早都备好,黄凤姑打开了一个小木箱,取出了父亲的灵位。
    黄夫人手捧着血淋淋的心肝,跪在亡夫的灵前,凄然泪下,道:“夫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有知,凶徒已伏诛灵前了……”
    白玉山突然行了过去,跪在灵位之前,缓缓说道:“大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有知,小弟这里给你谢罪了。”突然间,左手一探,摸住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寒芒一闪,自向右手腕上斩了过去。
    聪明的凤姑娘,早已经留神到了白玉山的举动,白玉山挥刀斩手时,凤姑娘立时右手一扬,点了过去。她反应虽快,但仍是迟了一些,凤姑娘点在白玉山左臂的指力,使得白玉山匕首一偏。这一刀,他本意齐腕斩掉右手,但凤姑娘点偏了刀势,变成了只斩下右手上两截指头。
    黄夫人这才觉察,伸手把白玉山的刀子夺了下来,道:“兄弟,你这是何苦啊!”
    白玉山不顾右手上鲜血淋漓,不顾十指钻心的痛苦,双目中热泪滚滚,夺正而出,道:
    “嫂夫人,不论大哥是否被人下了毒名人轶事药,但我却是一剑杀死了大哥的凶手,嫂夫人顾念我事出无心,不要我偿命,我已经感激莫名了,我斩下一只手,稍谢罪过,以求自安。”
    黄夫人黯然说道:“我误会了二十年,心中已甚不安,兄弟,你这做法,岂不要嫂嫂惭愧死吗?”
    白玉山道:“唉!如若当时我出剑慢一些,或是及时收住剑势,那就不会伤到大哥了。”
    黄凤姑低声道:“白叔叔,你和先父,练招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自然知道,那一剑决伤不了先父,是吗?”
    白玉山点点头,道:“大哥武功高过于我,如若他身不中毒,那一剑,自然伤不了他。”
    黄凤姑道:“这就是了,那如何能怪叔叔。”蹲下去,取出药物,替白玉山包扎伤势。
    白天平呆呆的站着,脸上是一片木然的表情,望着白玉山出神。他本有能力,阻开父亲那一刀,但他不敢出手,眼睁睁看着父亲,斩下了两截指头。
    黄凤姑包好了白玉山右手伤势,缓缓站起了身子,白了白天平一眼,道:“兄弟,你怎么不出手拦住叔叔?”
    白天平道:“小弟不敢,我明白爹爹的心愿。”
    黄夫人缓缓起身,顺手一把,拖起了白玉山,道:“兄弟,我要你在你大哥灵位之前,答应嫂嫂一件事。”
    白玉山一欠身,道:“嫂嫂吩咐。”
    黄夫人道:“你已经斩下了两截手指,心中一点不安,也应该消除了,从今之后,不许你再把此事耿耿于怀……”
    白玉山接道:“嫂夫人……”
    黄夫人道:“你先要答覆我这件事情。”
    白玉山黯然一叹,道:“小弟答应。”
    黄夫人道:“兄弟,你一向出言必践,你这一答允,嫂嫂我就放心了。”
    白玉山道:“玉山已表明心意,又得嫂嫂谅解,自会珍惜此生了。”
    白天平突然行前一步,跪在黄夫人的身前,道:“侄儿叩谢伯母。”
    黄夫人脸上泛理出无限的慈爱,扶起白天平,道:“孩子,为什么要谢我?”
    白天平黯然说道:“家父为剑伤伯父一事,一直耿耿于怀,这些年来,随时存心以死相报,目下虽然已真相大明,但家父的以死全义的用心,仍未息去,适才伯母一番开导,才使他打消去求死之念,此恩此德,叫小侄如何不感激。”
    茅屋中充满一种悲怆和慈爱的气氛,黄夫人轻轻的拍拍白天平,忍着满腹创痛,笑道:
    “孩子,伯母误会了你爹二十年,我才是内心中极感不安,幸得你爹不和我这妇人之见计较,伯母才能安得下心了。”
    白玉山道:“嫂夫人,言重了。”目光转到白天平的身上,道:“退下去,长辈的事情,你怎可随便多口。”
    白天平应了一声,退到一侧。
    黄夫人叹口气,道:“玉山,天平的武功比你如何?”
    白玉山已听出黄夫人弦外之音,但却又不能回答,只好尴尬一笑,道:“好像比小弟强些。”
    黄夫人道:“他的才智和理事之能呢?”
    白玉山道:“勉强过得去,小孩子见识不多,还得历练,历练。”
    黄夫人道:“我瞧他哪方面,都很高明,兄弟,孩子大了,不可任意叱骂……”
    白天平屈下一膝,接道:“伯母容禀,家父一向对晚辈管教严厉,小侄已经习惯。”
    黄夫人点点头,道:“好孩子,好孩子。”
    黄凤姑收好了父亲的灵位,白天平也埋起了张总管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
    白玉山轻轻咳了一声,道:“嫂夫人,你是否准备到大哥的灵前去祭奠一下?”
    黄夫人目光突然转到白天平的身上,道:“孩子,你说能不能去?”
    白天平欠身应道:“伯母垂询,小侄不敢不据实回答,武家堡连受惊扰,必已有了动静,可能已派出大批人手,分头搜索张总管的下落,因此,小侄觉着,此刻伯母不宜行动。”
    白玉山怒道:“多口……”
    黄夫人阻止白玉山,道:“贤侄,说下去,伯母觉着你说得很有道理。”
    白天平道,“就小侄所知,几位江湖大门大帮的高人,都已到了此地,准备一举击溃武家堡。”
    黄夫人道:“为什么?”
    白天平道:“武家堡在这十几年中,作了不少孽,伤害了不少的人,而且也掳掠了不少的人、物,各大门户中,追踪失落的弟子、财物,慢慢的,都找到了武家堡这条线索。”
    黄夫人道:“武家堡掠夺财物,还有可说,但他掳掠了很多武林人物来此,有何用心呢?”
    白天平道:“这就是武家堡与一般绿林盗匪不同之处了,他们不但要财物,而且还要人才,他们来不及从小培养,就从各大门户中,选那些资质很高的人,设法改造……”
    黄夫人接道:“一个人,奠基的工作十分重要,如若他身受的薰陶,早已经有了正大门户的气度,就算被武家堡中人掳了过去,也未必能够变成他们用的人。”
    白天平道:“我想,他们一定有一种很特别的办法,来训练他们。”
    白玉山接口说道:“天平,那伍元超和铁成刚,也被他们看上了?”
    白天平道:“是的,伍兄和铁兄,都具有很好的资质……”
    白玉山道:“那他们两人陷入了武家堡中,岂不是将沦为武家堡的弟子吗?”
    白天平道:“这方面,孩儿已经有了准备,大概还不会把他们陷入武家堡中。”
    白玉山道:“这件事很重要,伍、铁两位,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如若陷他们于不仁不义,那还不如把他杀了。”
    白天平道:“爹爹请放心,孩儿在这方面已经有了安排……”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黄伯母,小侄有几句话,说出来……”
    黄夫人接道:“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只管说出来吧!”
    白天平道:“小侄之意,请伯母和爹爹,先行离此。”
    白玉山道:“为什么?”
    白天平道:“因为,近日之中,这武家堡将有一场很凶险的搏杀。”
    黄夫人道:“你也要参与吗?”
    白天平道:“小侄是主要人手之一,自然是不能不参与了。”
    黄凤姑道:“兄弟,我可以去吗?”
    白天平道:“以姐姐这身武功,自然可以去得,不过,小弟的意思是,姐姐不用去,留在黄伯母身侧,人手多一些,也好有个照应。”
    黄凤姑道:“家师侠名满天下,我不能违背师训啊!”
    黄夫人道:“你很想去了?”
    黄凤姑道:“师命难违啊!”
    黄夫人道:“好吧,天平,你带她去吧!我和你爹先回大名府去。”
    白天平道:“伯母,小侄之意,请两位老人家先行离开这里,找一个更为隐秘的地方,暂时住下来,等候几日,再回大名府去。”
    黄夫人道:“为什么,”
    白天平道:“近日之内,武家堡风云际会,往来的正邪两道中人,必然是十分众多,伯母如果上路北行,很可能遇上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黄夫人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白玉山道:“这地方很清静,如是行踪还未泄露,我们就在此停留几日。”
    白天平道:“孩儿不敢低估武家堡,只怕他们会很快找到了此地。”
    白玉山道:“那就是你生擒张总管泄漏了行踪。”
    白天平道:“很可能,但此地距离武家堡太近,那自然也很容易为人发觉。”
    黄夫人道:“平儿说的是,玉山咱们还是走吧!”
    黄凤姑道:“我去收拾东西。”
    白天平忽然间脸色一变,摇了摇头,道:“姐姐,来不及了,咱们准备迎敌。”
    白玉山一皱眉头,道:“怎么?有人来了。”
    白天平道:“是,而且人数不少,他们正自缓步接近。”
    白玉山凝神倾听了一阵,道:“你没有听错吧?”
    白天平道:“没有听错。”
    这时,黄凤姑也听出了一点异声,立时拉上后窗垂帘,低声道:“白叔叔,你手伤未愈,能不出手,就别出手了。”言罢,无限恭顺。
    白玉山道:“这点伤,不要紧。”
    黄夫人道:“作孽嘛,伤势还未收口,怎不影响动手!”
    白玉山笑一笑,道:“嫂夫人说的是。”
    黄夫人收拾了一下重要东西,带在身上。
    白玉山取过长剑,退了剑鞘。他右手伤势正疼,只好左手握剑。
    白天平看他们都准备好了,才低声说道:“凤姐姐,你保护两位老人家,守着茅舍,小弟和他们对敌……”
    黄夫人接道:“我和你爹都可自保,要凤姑和你同去拒敌。”
    白天平道:“小侄推想,他们可能用火攻,这茅屋右面竹林,左面牛棚,都是易燃之物,一旦他们放火,咱们势必要破围而出,东北方十丈外,有几块突起的土丘,如是他们一放火,请凤姐带两位老人家往那里会合,小弟自会在途中接应。”
    黄凤姑忘了身侧有人,急急上了两步,道:“我知道跟你去帮不上忙……”
    白天平接道:“保护两位老人家要紧。”
    黄凤姑把手中的长剑递了过去,道:“你赤手空拳,不带兵刃,如何能拒强敌围攻?”
    原来,白天平似乎一直是赤手空拳,未佩兵刃。
    黄夫人冷眼旁观,黄凤姑对白天平,似乎是关心得很,关心得有些过了份。黄夫人是过来人,看到眼里,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但黄夫人心里有一点遗憾,那就是黄凤姑比白天平大了几岁。
    白天平笑一笑,道:“姐姐留着用吧!小弟不论用什么兵刃,都是一样。”一伏身,长腰挥臂,箭一般直射了出去。
    黄凤姑急急行到门口,探首向外望去。只见白天平那飞身一跃,足足有四丈多远,才停了下来。
    身子打了一个旋,十分优美的落着实地。没来由,黄凤姑嘴角间泛起了一个微笑。
    白天平刚刚停下了身子,刷唰四枝劲箭,电射而至。白天平双手拨打,四枝箭尽都枝接了下来。
    五指用力,快如利剑,四支箭,变成了八截,跌落在实地上。
    白天平目光转动,四顾了一跟,高声道:“用不着鬼鬼祟祟了……”
    话未说完,人影翩飞,四个身着劲装的人,飞鸟般疾掠而至。
    只看那四个人快速的身法,黄凤姑不禁心头一跳,那身法快速沉稳,一望即知是内外兼修有成的武林高手。
    白天平也觉出了来人不是好惹人物,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四位想来是九煞星中人了?”
    四个人脸上,都带着面具,但那面具工料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任何人,仔细一些,都可以瞧出那是戴的面具。
    四个人一字排开,为首一个冷笑一声,道:“你知道很多事?”
    白天平道:“四位何不取下那些不堪入目的面具,大家以真正面目相见。”
    为首人一举手,取下面具,冷冷说道:“九煞星中人,从不以真正面目和人相见,哪个看清了咱们真正的面目,那个人必死无疑。”
    另三个人,也都取下了面具。
    是四个年轻人,都在二十六七的年纪,面貌端正,双目神足,只是眉宇间,笼罩着一股浓烈的杀气。
    白天平暗暗点点头,叹口气,道:“九煞星,大概花了贵堡主不少心血,把一个出身正大门户,资质俱佳的弟子,造就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星,精神耗费的工夫,比传授四位武功更大了。”
    四个年轻人,不约而向的皱皱眉头,脸上的杀气,更见浓烈,一股死亡的气息,立时散布开去。
    白天平的气势,被那强烈的杀气一冲,顿觉萎缩,不由大吃一惊,暗道:好重的杀气。
    赶忙凝神运气,豪情大盛。
    四个人浓烈逼人的气息,使得白天平也动了除恶务尽,搏杀几人之心。长长吸一口气,纳入丹田,白天平双臂间,已然运起了功力,冷冷说道:“四位杀过了不少的人吧?”
    左面为首的人道:“你既然知晓九煞星,自然也该知道我们杀了不少的人。”
    白天平道:“那些人,都未必该死。”
    他似是在为自己制造出杀人的理由,鼓励杀人的情绪。因为,那四个人的杀气太浓重了,白天平如果激不起强烈的仇视心理,就有着无从下手的感觉。
    四个年轻人,齐齐发出一声冷笑,道:“阁下对九煞星,知晓的并不太多,九煞里只管奉命杀人,不管那人是谁,也不管那人出身来历,是男是女。”
    白天平道:“四位,有一句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知四位知晓否?”
    冷厉的笑一笑,左首那为首之人,说道:“你该知道,九煞星以杀人为职司,不在乎什么偿命报应之说。”
    白天平道:“听阁下之盲,四位的神志,都很清醒,但不知四位能否见告一下姓名。”
    这些杀气凛烈的煞星,一旦现身,对方立刻被杀气笼罩,从没有一人像白天平般,从从容容地和他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了很多的话。
    左面人一人冷森一笑,道:“你越说越露底了,九煞星早已没有了姓名,只有号数代表。”
    白天平已培养出杀机,道:“那么是一至四号的煞星了?”
    为首的人道:“你错了,咱们是六至九号,杀!”杀字出口,寒光一闪,一道冷芒,无声无息的卷了过来。
    这一刀诡异至极,快速至极,武功稍差一些的人,只这一刀,立时就得身首异处了。
    白天平疾快地退避了五步。他应变很快了,但仍然感觉到一股冷风刀气,掠面生寒。敌势太强了,强得连白天平也生出凛然的感觉。
    那一刀来自最后一人,按他们位置算,那该是第九号煞星。
    忽然间,刀光连闪,蛛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织般,划了过来。
    白天平没有见到过这样绵密的刀光,似乎是天空中任何一个空隙,都被这绵密的刀光所充塞。
    不同的方位,不同的角度,一片寒芒,波涛似的,涌了过来。像一张网,一面冷森侵肌的刀网,当头罩了下来。
    白天平双手齐插,忽然间,闪现出一道金光。一连串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之后,刀芒和金光同时隐失不见。
    四位煞星,各执单刀,分站四面,脸上是一片奇异莫名的神色。
    白天平站在四人围困的中间,脸上是一片冷肃神色。
    四煞星八只眼睛,呆呆地望着白天平,脸上是一片不敢相信的神色。他们不相信白天平能够封挡开四人合力的一刀。
    那是一招配合严密,雀鸟难渡的一刀,无数成名武林高手,都在那合力一刀之下断魂、送命。
    白天平挡开那一刀之后,并未立刻还击,暗暗吁了一口气。
    那一刀的凌厉,使得白天平有着身受压迫的感觉,良久之后,才恢复了平静。
    双方相持了一阵,那左边为首大汉,道:“你用什么挡开了我们的刀势?”原来,四人瞧了一阵,不见白天平手中持有兵刃。
    白天平冷笑一声,道:“那只怪诸位的见识太浅了,瞧不出在下用什么挡下了你们的刀势。”
    左首大汉道:“咱们希望你亮出兵刃。”
    白天平一直在暗中思索对方的刀法破绽,希望能找出个制胜的办法,但四位煞星只攻出两刀,一招独攻,一招合击,那是天衣无缝的刀法。暗暗吸了一口气,道:“诸位可以再合手攻出几刀,岂不就逼在下亮出兵刃了吗?”
    四煞星,都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单刀,平放在胸前,但却未再立时攻出。
    突然间,白天平脑际间灵光一闪,冷冷说道:“诸位这般客气,不肯再行出手,在下要还击了。”欺身而上,右手一探,抓向了那为首大汉的右肩。
    突然间,身后刀风飒然,站在正面方位的九号煞星,忽然欺身而上,刀光一抹,斩向白天平的后腰。
    白天平突然一仰身,向前冲奔的身子,忽的向后一闪,左手一挥,封挡住刀势,右手一掌拍中对方小腹。仰身、封刀、出掌,同时在一瞬间完成。
    但闻一声惨叫,那正西方位的九号煞星,突然倒摔出去。
    白天平已下了杀死几人的决心,出掌很重,那人倒摔在地上之后,立时七窍流血而死。
    只听几声厉叱,东、南、北,各飞出一道寒芒,闪电奔至。
    白天平双手齐挥,金光耀目中,响起了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之名人轶事声。
    紧接着又是一阵惨叫,三煞星同时跌摔出去。每人的口鼻中,都涌出了鲜血,气绝而逝。
    白天平站着,望着四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出神。左右双肩上,缓缓泛出了鲜血,滴落在地上。
    黄凤姑飞一般的奔了出来,道:“白兄弟,你受了伤。”
    白天平如梦初醒,哦了一声,望望两面肩头,笑一笑,道:“不要紧,一点轻伤……”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九煞星名不虚传,好快的刀法,无怪能纵横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江湖道上,闻名丧胆了。”
    黄凤姑伸出白玉般的右手,拨开了白天平肩头上的衣衫,只见两处伤口,都在一寸多长,鲜血不停的渗了出来。
    似乎是,黄凤姑极关心那白天平的伤势,立刻从身上取出药物,替白天平包扎起来。
    这时,白玉山、黄夫人都从茅舍中行了出来,赶到白天平的身侧。他们都目睹这一战,那确实是凶残凌厉至极。
    白玉山在记忆之中,从没有见过这等凶厉的搏杀,那真是惊天动地的一击。
    黄夫人虽然未窟全豹,也看得惊心动魄,余悸犹存地说道:“孩子!难为你了。”
    白天平道:“多谢伯母。”
    白玉山道:“你怎么不用兵刃和他们对抗?”
    白天平道;“孩儿大意一些,我未想到他们的刀法,快到这样的程度。”
    黄夫人道:“唉!天平,轻敌大意,最是危险,以后千万不可……”语声一顿,接道:
    “你封挡他们的刀势,闪起了耀目金芒,那不是兵刃吗?”
    白天平一拉袖管,露出来两个金光灿灿的圈子,道:“这是两只护腕金圈,黄金合以坚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工制成,不畏利刀快剑,如若小侄未带这两只护腕金圈,今天只怕要死在这些煞星的刀下了。”
    望望白天平两腕上的金圈,白玉山缓缓说道:“这两个金圈,是何人赐你之物?”
    白天平道:“义父所赠。”
    白玉山缓缓说道:“这对金环,除了戴在腕上,封挡近身刀剑之外,还有别的用途吗?”
    白天平道:“有!”
    白玉山道:“我听你义父提过的,龙凤双环,是不是这一对金环?”
    白天平一欠身道:“正是这一对金环。”
    白玉山道:“据你义父说,此物极为珍贵,你要好好的保存。”尽管他对那白天平十分严厉,但他对这唯一的爱子,也有着无比的慈爱。
    细看过白天平肩上的伤势,虽然不轻,但却还没有伤到筋骨。尽管白玉山心中有些心疼,但口中却不便讲。
    黄夫人却说道:“孩子,江湖上险恶重重,不可托大,你刚才如若手中有兵刃,也不会受伤了。”
    白天平道:“多谢伯母,小侄的伤势,已不碍事,此地不宜多留,咱们得早些离开。”
    黄凤姑从头到尾,看到了那场搏杀的经过,那是凶厉无比的一场恶斗,当下说道:“兄弟,咱们要到哪里去?“
    白天平道:“先离开这地方,找一个藏身之所,姐姐和两位老人家,先向西走……”
    黄凤姑道:“你还要留下来?”
    白天平道:“小弟还要搜查一下这片竹林,不能被他们盯上咱们的去处。”
    黄凤姑道:“你受了伤,这件事让我做吧!”
    白天平道:‘姐姐小心了,小弟给你掠阵。”
    黄凤姑嫣然一笑,拔出长剑,纵身而起,直扑入对面竹林之中。大约一盏热茶工夫,黄凤姑笑吟吟行了出来,道:“果不出兄弟所料,林子里还有两个暗桩,都被我处置了。”
    白天平道:“你没有问问吗!”
    黄风姑道:“问过了,九煞星是武家堡中的刀手,专司杀人之责,四五年来,他们从没有失过手,也很少是数人行动,大多是两人一起,或单人匹马,这次,一下子出动了四个刀手,足见武家堡对你的重视了。”
    白天平笑一笑,道:“咱们走吧!”
    四人一口气,行出了二十里,到了一处山坡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黄凤姑很关心白天平,沿途上半强迫的,又替他敷了一次药。
    那是清风庵侠尼妙善配制的上好金疮药,第二次敷药时,白天平的伤口,已然生肌收口。
    白天平登上一处高冈,打量了四外形势一眼,发觉西北三里左右处,有一座庙宇。奔下高冈,欠欠身,对黄夫人说道:“伯母,看来咱们要在前面一座荒庙中歇息一宵了。”
    白玉山道:“这附近没有人家吗?”
    白天平道:“没有瞧到人家。”
    白玉山道:“那是一座什么样的庙宇?”
    黄夫人道:“玉山,不是我说你,如今已是暮色苍茫了,孩子能看出是一座庙宇,已经不错了,你要问他是一座什么样的庙宇,孩子的目力再好,也礁不出来啊!”
    她爱女心切,眼看黄凤姑对那白天平爱护备至,不觉间,也偏爱了白天平。
    白玉山笑一笑,不再答话,白天平当先带路向前行去。
    白天平说得不错,那是一座规模很小的庙宇,一座三间房子大小的庙宇。后依高山,前临小径,左右两侧,都是生满着荆叶的小丘土岭。这座庙宇,已然久无香火,但房舍还算完整,里面也打扫得很清洁。
    白玉山皱皱眉头,道:“天平,这地方好像常有人来。”
    白天平道:“是的!孩儿已瞧过四外情形,方圆数里之内,只有这座小庙,而三条南来北往的小径,在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汇,这地方,过路行人,在此避避风雨,或是和咱们一般,错过宿头的人,在此借宿一宵。”
    这时,黄凤姑已打开了简单的行囊,铺在地上,道:“白兄弟,咱们都还不太累,在这里休息一阵之后,再借月色星光,赶一段路如何?”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最好在此借住一宵,天亮再走。”
    白玉山道:“天平,有什么不对吗?”
    白天平欠身应道:“孩儿发现了一些征候,咱们已经被人发现了行踪。”
    黄夫人嗯了一声,道:“是武家堡中的人?”
    白天平道:“不太像……”
    白玉山接道:“不是武家堡中人,还有别人追踪咱们不成?”
    白天平道:“这就是孩儿不解的地方了,如若武家堡中人,那也该另外五位煞星,但他们一向是直来直住,决不会在暗中盯梢咱们。”
    白玉山道:“为父怎的未曾发觉有人追踪?”
    白天平道:“他们追踪之术,十分高明,忽前忽后,捉摸不定。”
    黄凤姑道:“白兄弟,可是准备在这里拦击他们?”
    白天平道:“敌势未明之前,咱们先要作一番布置,不和他们硬拚,了解敌势之后,再作决定。”
    一面向外行去,一面接道:“我去勘查一下附近地形。”
    黄夫人低声说道:“玉山,天平这孩子,比我们高明多了,得听他安排才行。”
    白玉山道:“他总得说出一番理由才成啊!”
    黄夫人道:“这等事,高明就是高明,不是摆出做长辈的神态,就算比人高明了。”
    白玉山轻咳了两声,道:“嫂夫人说的是。”
    对黄夫人,白玉山真还有一份莫名的敬畏。
    片刻之后,白天平转了回来。
    黄夫人低声说道:“孩子,瞧到了什么没有?”
    白天平道:“这古庙后面,有一片浓密的草丛……”望望白玉山,不敢再说下去。
    黄夫人道:“那草丛怎么样,说下去啊!”
    白天平道:“小侄想请两位老人家和凤姐姐……”
    白玉山皱皱眉头,道:“什么话怎不说下去,吞吞吐吐的,成何体统?”
    黄夫人接道:“孩子,你说吧!不要紧,伯母替你做主。”
    白天平偷眼看父亲,脸色开朗,壮着胆子接下去,道:“就小侄的看法,来人高明,决不在四煞星之下,因此,不得不别作一番安排,二位老人家,如肯和凤姐姐躲在草丛之中,小侄可放手和他们一拚,纵然不能胜,也有逃走之望,小侄把他们引开,你们也可沿着草丛退走。”
    白玉山道:“你是说,叫我们躲在草丛里?”
    白天平脸一红,道:“孩儿无能,担心不能保护两位老人家的安全。”
    黄夫人道:“你如是胜了他们,我们就可以现身了?”
    白天平道:“是!小侄万一不能胜过来人,那片草丛深密广远,他们也无法搜查,我一退开,三位也可以借草丛向后退避,天亮之后,小侄再回此地,再和伯母等会合。”
    不待白玉山开口,黄夫人已抢先说道:“好!咱们这就走!”
    黄凤姑缓缓说道:“白兄弟,我可以留在这里助你一臂之力吗?”
    白天平道:“姐姐乃侠尼门下,剑上造诣甚深,但两位老人家需人保护。”
    黄夫人叹口气,道:“这些年来,我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也下了一番苦功,看你爹的样子,武功也没有搁下,我们对敌不行,逃避总还可以,如是凤姑不会拖累你,要她帮帮你也好。”
    白天平道:“那么小侄谢谢伯母和姐姐了。”
    黄夫人这说法,白天平就算明知道黄凤姑无法帮忙,也是不敢拒绝。
    白玉山冷冷望了白天平一眼,道:“天平,你说要老子几时躲到草丛里去?”
    白天平硬着头皮,道:“自然是愈早愈好。”
    黄夫人望望天色,道:“咱们如若立刻躲到后面草丛中去,只怕会大出他们的意外。”
    白玉山道:“嫂夫人说的是,咱们先躲出去吧。”举步向外行去。
    黄夫人紧随在白玉山身后,贴着墙壁,绕向庙后。
    果然,那悬崖下,长满了青草。那悬崖正面距离庙后,只不过三四丈远,但两面伸延,却是越来越宽。那是片广阔的草地,高过人腰,一望无际。
    黄夫人低声道:“玉山,咱们躲在那悬崖间的草丛中去,居高临下,大概可以看到一些内情了。”
    白玉山点点头,举步向前行去。两人穿越草丛,爬上了悬崖,找一处山石隐藏起身子。
    这时,星光暗淡,夜色迷蒙,两人选一处视界很好的大石之后,居高下视,也只能看到一点大概情形。
    白天平目睹两位老人家离去之后,低声说道:“姐姐,来的是何方神圣,小弟还不清楚,但他们武功很高强,那是不会错了,姐姐千万要小心一些。”
    黄凤姑道:“你要出去截他们?”
    白天平道:“能够不出去,最好是不用出去,我已看过了这座庙宇的形势,极不易燃烧,就算他用火攻,咱们也可以从容应付。”
    黄凤姑道:“兄弟,你能确定来的不是武家堡中的人?”
    白天平道:“几乎可以确定了,如是武家堡中人,来找我们,他们不会在暗中追踪咱们,而是要明目张胆的挑战。”
    黄凤姑点点头,道:“兄弟说得有理,但咱们除了武家堡,没有别的仇人啊!”
    白天平道:“目下情势还未明朗,小弟也无法说出是怎么回事,但咱们很快就可以澄清了。”
    黄凤姑正待开口,白天平已示意阻止。果然,一阵轻微的步履声,传了过来。
    这时,山风停息,夜色幽静,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的声息,仍清晰可辨。
    事情有些出人的意料,来人似平是并没有避入耳目之意,步履声越来越重,而且不止一人。
    黄凤姑紧张得要拔出长剑,却为白天平拉住了右腕。
    来人走到庙口停了一阵,突然说道:“寒萼,天色大黑了,只怕暗中有鬼,快些点一盏灯来。”柔音细细,娇甜无比,竟是一女子的口音。
    只听另一个女子应道:“小婢遵命。”
    但见火光一闪,一个青衣少女,晃燃了一枚火折子,举步而入。
    白天平转头望去,只见那少女头梳双辫,腰系红绫带,莲步姗姗而入。
    她似乎是根本未把庙中人放在心上,目不斜视的直走到供桌前面,把手中的火折插在香炉之中。
    这座小庙,空间有限,火折子耀照之下,景物清明可见,就算是一个普通的人,也应该瞧到了白天平和黄凤姑。因为,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躲,挺立在神案旁侧。
    白天平冷笑一声,道:“姑娘,戏已经做够了,诸位追踪了我们甚久,用不着再做作了。”
    青衣少女一甩两条小辫子,回过脸来,望了白天平一眼,不理会白天平,却望着庙门口,高声说道:“姑娘,果然有鬼。”
    白天平心头火起,几乎忍不住出手攻出,但他强自忍了下去。冷冷说道:“诸位都请进来,既然怕鬼,就不该有鬼祟行径。”
    青衣少女缓缓转过头去,道:“你是不是人?”
    白天平怒道:“小丫头,再要利口伤人,当心我打落你一嘴牙齿。”
    青衣少女淡淡一笑道:“好狂的口气,姑娘,可要小婢先给他点苦头吃吃?”
    “不可莽撞。”随着那娇美的声音,飘然行进来一个全身玄装的少女。她似是全身都散发出耀目的光芒,任何人目光一触及,都觉得眼睛一亮。
    那是上天最成功的杰作,一个无美不具的绝世丽人。
    一对明亮的眼睛,扫掠了白天平、黄凤姑一眼,缓缓说道:“还有两位老人家哪里去了?”
    黄凤姑暗暗赞道:好一位漂亮的姑娘。
    白天平暗暗吁一口气,收住了心猿意马,缓缓说道:“姑娘有何见教?”
    玄衣少女道:“我问你还有两位老人家呢?”
    白天平道:“姑娘找他们,有什么事,对在下说也是一样。”
    玄衣少女两道目光陡然转注在白天平的身上,冷冷说道:“你要一个人揽下来吗?”
    白天平道:“正是如此了。”
    玄衣少女微微摇头,道:“你今天杀过人吗?”
    白天平道:“杀了四个武家堡中九煞星中的四个。”
    玄衣少女点点头,道:“很英雄,但可知道杀人偿命吗?”
    白天平道:“九煞星杀人何止数百,如要偿命,他们是死有余辜了。”
    玄衣少女道:“哦!你很会说话,辩才也好。”
    白天平道:“夸奖,夸奖……”
    玄衣少女脸色一寒,道:“我不管你杀了什么人,也不管那人是否该死……”
    白天平道:“但在下杀了人,就要偿命,是吗?”
    玄衣少女道:“不错。”
    白天平哈哈一笑,道:“姑娘为他们索命而来,是吗?”
    玄衣少女道:“就算是吧,那将如何?”
    白天平道:“那么,姑娘也是武家堡中人了,是吗?”
    玄衣少女道;“这个似乎用不着告诉你了。”
    白天平回顾了黄凤姑一眼,低声道:“姐姐,照我之言行事,别多问。”
    黄凤姑没有答话,点了点头。
    白天平目光转到玄衣少女的身上,道:“人是在下杀的,和我这位姐姐无关,希望你放她离开。”
    玄衣少女道:“你杀了几个人?”
    白天平道:“四煞星。”
    玄衣少女道:“四个人,要用四条人命偿还,我数过你们也有四个人。”
    白天平双眉一场,俊目放光,道:“哦!你可知道,讨债要命,得有一点非常的手段才行?”
    玄衣少女道:“人要量力,我来之前,早已想过自己的能力了。”
    白天平道:“啊!那么姑娘可是觉着定然能收拾我们了?”
    玄衣少女道:“我想是这样吧!”
    黄凤姑道:“姑娘!你好狂的口气啊!”
    玄衣少女微微一笑,道:“对不住啦……”
    黄凤姑接道:“姑娘,我是替你担心。”
    玄衣少女道:“用不着看戏掉眼泪,为我担忧,该想想你这位好兄弟,顷刻之后,他即将身首异处,或是全身溅血而死。”
    黄凤姑看她说得十分轻松,而且好像很有把握似的,忍不住回头望了白天平一眼,道:
    “兄弟,她……”
    白天平接道:“她说得可能是实话,虽然,要试过之后,才能证明……”语声一顿,目注那玄衣少女,道:“姑娘,咱们一定要拚个生死,这庙中地方太狭小了。”
    玄衣少女道:“你不会跑罢?”
    白天平笑一笑,道:“姑娘可以放心,就算你真能杀死我,但你将全力施为,我不走!
    我这位姐姐却要走了。”
    玄衣少女点点头,道:“事实上,他们也用不着我动手,只要能够杀死你,我的事也就完了。”转身向庙外行去。
    白天平回顾了黄凤姑一眼,低声说道:“姐姐,你走吧!”
    黄凤姑道:“我也去。”
    白天平道:“我已和这个姑娘谈妥了,姐姐可以先离开这里。”
    黄凤姑道:“兄弟,我可以留在这里替你掠阵。”
    白天平道:“不用了,姐姐。”
    黄凤姑笑一笑,道:“好!我先离开这里。”
    白天平点点头,举步向前行去。
    黄凤姑紧随在白天平的身后,行出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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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丐帮赴援秘窟潜踪
    那叫寒萼的青衣少女突然冷冷接了一句,道:“你最好别走,我们姑娘和白公子动手,咱们最好也打一架。”
    黄凤姑霍然回头,望着寒萼说道:“姑娘准备和我动手?”
    寒萼道:“我们姑娘胜了那姓白的之后,咱们最好也分一个胜败。”
    黄凤姑神情冷肃地说道:“姑娘一定要向我挑战,我也只好奉陪了。”
    寒萼道:“对!所以,你最好别走。”
    黄凤姑望了白天平一眼,道:“如若你们姑娘败了,咱们也用不着动手了。”
    寒萼道:“我们姑娘不会败。”
    两人谈话之间,那玄衣少女和白天平,已然行到庙外空地之中。
    玄衣少女回身面立,面对着白天平道:“这地方很辽阔,要不要点上一支火把。”
    白天平道;“不用吧!”
    玄衣少女道:“点上一支火把,也好使两位隐在暗中窥视的人,看得清楚一些。”
    白天平心中暗道:这丫头果然是精明得很。口中却说道:“姑娘请出手,你说的不错,只要你能胜了我,他们都会入你的掌握之中,用不着再动手了。”
    玄衣少女道:“他们也有机会……”目光一掠黄凤姑,按道:“这位姑娘,只要能胜过我的女婢,她一样可以离开。”
    白天平道:“姑娘订下的规矩很公平,咱们可以动手了。”
    玄衣少女笑一笑,道:“夸奖了,我找上你动手,依理应该让你先机。”
    白天平道:“那倒不用,在下只想清楚姑娘为何要和我动手。”
    玄衣少女道:“你胜了,我再告诉你吧!你如败了,你连命都没有了,再告诉你这些事,又有什么用处?”
    白天平点点头,道:“说得也有道理。”突然欺身而出,拍出一掌。
    玄衣少女右手轻挥,五指弹出,几缕尖厉的指风,直袭白天平的腕脉要穴。
    白天平吃了一惊,收住掌势,暴退五尺。
    玄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你说过,你不会跑。”
    白天平冷冷道:“姑娘可以放心,在下今宵宁可溅血于此,决不逃走。”
    玄衣少女点点头,道:“寒萼,放走那位姑娘。”
    寒萼一欠身,道:“姑娘,小婢已约好和她一分生死了。”
    白天平笑一笑,道:“姑娘很大的气度。”
    玄衣少女突然微微一笑,道:“咱们虽然还未正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但我已感觉到阁下的武功,当可和我一战,难得遇上一个敌手,希望你在毫无顾忌、忧虑之下,能够放开手脚,和我一决胜负。”
    白天平还未来得及答话,黄凤姑却抢先说道:“兄弟,我不走了。”
    寒萼微微一笑,道:“姑娘不走最好。”
    玄衣少女笑一笑,道:“人家不愿走,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白天平道:“姐姐,你这是何苦?”
    玄衣少女道:“你不用顾虑太多,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白天平道:“在下洗耳恭听。”
    玄衣少女道:“今日咱们这一战,只限于你我两人,你胜,自然是可以带走这位黄姑娘离开,如是你败了,我也不伤害黄姑娘。”
    白天平笑一笑,道:“让她替我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玄衣少女道:“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有万丈豪气。”
    白天平神情冷肃,道:“姑娘,小心了。”忽然欺身而上。
    玄衣少女不敢再存轻敌之心,立时飞跃而起,迎了上去。
    夜色迷蒙中,但见两条人影,一错而过。黄凤姑凝聚了目力,竟也未看清楚两人如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但耳际间,却听到了一阵劈劈啪啪之名人轶事声。
    显然,两人在那一错而过间,彼此巳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了数掌。而且掌掌接实,才会发出了响声。
    玄衣少女落在了白天平站的位置,白天平却站到了玄衣少女先前停身之处。
    两人同时转过了身子,相峙而立。两个人的脸上,同时显露出惊讶之色。显然,这一次以快打快,两人是平分秋色,谁也未占上风。
    对望良久,玄衣少女才点点头,道:“你果然很高明,无怪能一举搏杀四位煞星。”
    白天平道:“姑娘的手法、内力,都不在白某之下。”
    玄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是我出道以来,遇上的唯一敌手。”
    白天平道:“彼此,彼此。”
    玄衣少女道:“小心了。”突然欺身而上,掌指齐施,攻向白天平。
    黄凤姑冷眼旁观,只见那玄衣少女一攻之中,含有着数种不同的力道。有尖厉的指风,浑厚的掌劲。
    白天平左封右挡,才把那玄衣少女手法拦开。
    玄衣少女点点头,道:“我们打了几招?”
    白天平道:“细致些算,全部算上,应该有十招变化了。”
    玄衣少女道:“好!咱们再打十招,如是还无法分出胜败,今宵就此住手,下次咱们再遇上,就以兵刃分胜负。”
    白天平心中却感到那玄衣少女手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似是强过自己一筹,如若苦苦拚下去,对自己大是不利,再打十招住手,该是今宵最好的结局。心念转动之间,玄衣少女已欺身而上,掌拍、指点,攻了过来。
    白天平全神贯注,斩穴截脉,封拒那玄衣少女的攻势。
    只见那玄衣少女手法连变,每一招攻势,都是全不相关的武功。但在那玄衣少女运手击来,无不纯熟异常。
    这十招博杂的拳掌攻势,逼得白天平全力施为,才勉强应付了下来。
    玄衣少女收招一笑,道:“好武功……”目光一掠青衣女,接道:“寒萼,咱们走!”
    转身一跃,人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寒萼愣了一愣,振袂疾追而去。
    白天平拂拭一下头顶门上的汗水,轻轻咳了一声,道:“好厉害的手法。”
    黄凤姑道:“兄弟,你没有败啊!”
    白天平道:“我只是勉强的撑了下来,她只要再多攻几招,我必败无疑。”
    黄凤姑道:“她用什么武功?如此厉害。”
    白天平道:“她的手法很怪异,博大广阔,有正有邪,那十招之中,有少林、武当、青城、峨嵋,四大名门的掌法,但却又有着绝毒奇厉的制命招术……”
    黄凤姑奇道:“这等互不相关的手法,能够合于一炉,用于克敌吗?”
    白天平道:“应该是很不容易,但她用出来时,却能配合得恰到好处,正奇互济,威势倍增。”
    黄凤姑道:“这么说来,她学的一身武功十分博杂了。”
    白天平道:“不错,我们动手数招,她始终以不同的武功路数迎敌,每一招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实用,并非卖弄,实叫人想不道,她怎会学得如此一身博杂的武功。”
    黄凤姑道:“兄弟,你真的没有能力胜她吗?”她想到那玄衣少女之美,不禁心中动了怀疑,可能白天平不忍下手伤害对方?
    白天平脸色一整,缓缓说道:“我不但无法伤她,而且很难是她的敌手……”
    黄凤姑道:“啊!当真吗?”
    白天平道:“千真万确,她还攻我七招之后,我已招架不住,只要她再多攻三招,就可能逼我露出了败象。”
    黄凤姑道:“也许她已没有能力再攻了,也到了力尽筋疲之境。”
    白天平道:“她有,七招后忽然停手不攻,可能是没有瞧出我的破绽,因此,她忽然住手。”
    黄凤姑道:“刚才你们又对了十招,仍然是没有分出胜负?”
    白天平道:“那是我的侥幸,打打停停,给了我很多思考的机会……”长长吁一口气,道:“姐姐,如若她一气不停,攻出二十招,我就非败在她手下不可。”
    黄凤姑忽然行到白天平的身侧,柔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兄弟你并没有败,不要放在心上。”
    白天平轻轻叹口气,道:“姐姐,小弟不是把个人的胜败放在心上,而是觉着,突然杀出了这么一位武功高强的人,暗助武家堡,这一场各路正大门户,会同对付武家堡的事,只怕是很难有制胜的希望了。”
    黄凤姑道:“你是说她……”
    白天平道:“她很难对付,而且又隐在暗处,如若她突然出手,只怕有很多人会伤在她的手下,这件事,还得早些通知他们不可。”
    黄凤姑道:“通知他们?”
    白天平道:“是的……”目光一掠黄凤姑,接道:“两位老人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姐姐了,小弟要去通知他们一声。”
    黄凤姑沉吟了一阵,道:“兄弟,你说那位姑娘,是否还会对付我们呢?你一走,姐姐要如何对付这件事呢?”
    白天平道:“这个,我想她们不会了……”
    黄凤姑道:“兄弟,我跟你去,要两位老人家辛苦一下,先回大名府去,只要我们在一起,大约他们不会追赶两位老人家了。”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咱们先设法找到两位老人家再说。”转身行入了庙后的草丛之中。
    白玉山和黄夫人,居高临下,把二人动手情形,看得很清楚,眼看那玄衣少女去后,两人也行了下来。
    白天平和黄凤姑行到庙后,白玉山和黄夫人,也走了下来。
    不待白天平开口,白玉山已抢先说道:“来人是一位姑娘?”
    白天平道:“是一位姑娘。”
    白玉山道:“你胜了?”
    白天平道:“孩儿没有胜,也没有败,我们赌了二十招,未分胜负。”
    白玉山叹口气,道:“看来,那位姑娘武功十分高强了?”
    白天平道:“至少不在孩儿之下。”
    白玉山道:“你们赌些什么呢?”
    白天平道:“二十招未分胜负,下次再见时,以兵刃再怍决战。”
    白玉山点点头,道:“那一定是狠凶险的搏杀了。”
    白天平道:“是。”
    白玉山脸上闪掠过一抹忧苦,但却故作爽朗的哈哈一笑,道:“你现在准备如何?”
    白天平道:“这位姑娘陡然出现,而且武功奇高,只怕对扫平武家堡的计划,大有影响,因此,孩儿不得不去通知他们一声。”
    白玉山一耸双眉,道:“怎么,你好像认识很多武林人物?”
    白天平道:“是的,孩儿认识武当清风子、少林浮云大师、和丐帮的申帮主。”
    白玉山一皱眉头,道:“这几位都是武林中名重一时的人物,你怎会认识。”
    白天平道:“他们三位,联袂往访师父,找了很久时间,才找到了师父……”
    白玉山接道:“无名道长!”
    白天平道:“是!他们劝说师父出山,但师父拒绝了。他们不肯离开,苦苦劝说,师父无法推辞,只好要孩儿出山了,所以,孩儿都认识他们。”
    白玉山点点头,道:“好,你现在准备如何做?”
    白天平道:“孩儿准备去通知他们一声。”
    黄凤姑道:“白兄弟的意思是,希望叔叔和母亲,先回大名府去,侄女儿……”忽觉脸上一热,垂首不言。
    黄夫人叹口气,道:“白兄弟,你的意思如何?”
    白玉山道:“这要大嫂做主了。”
    黄夫人道:“凤姑奉有师命,要行道江湖,她已报过杀父之仇,我也不便多管她了,要她跟天平走在一起,我也放心一些。”
    白玉山道:“天平,你听到没有?”
    白天平一欠身,道:“孩儿听到了。”
    白玉山道:“好!听到了,你就记住,如是你凤姐姐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你也不用回去见我了。”
    黄凤姑、白天平齐齐欠身,道:“是!”
    白玉山道:“好!我和你黄伯母先回去,你们办完事,有空了,就回大名府一趟。”
    白天平道:“爹,回到大名府,最好和母亲说明,和黄伯母一起避一避。”
    白玉山点点头,道:“这个我明白。”
    白天平道:“黄伯母和爹早些上路吧!”
    白玉山点点头,和黄夫人联袂而去。
    望着两位老人家的背影,白天平轻轻叹口气,道:“姐姐,咱们要回头走了。”
    黄凤姑道:“兄弟,你说,两位老人家会不会遇上危险。”
    白天平道:“过去,我也担心这件事,但现在不用了。”
    黄凤姑道:“为什么?”
    白天平道:“过去,我只知有人追踪,但却不知道是谁,现在,咱们已经会过那位玄衣姑娘了,而且,也和她动过了手,大约她不会再追踪两位老人家了。”
    黄凤姑道:“那就好,咱们现在如何?”
    白天平道:“现在回到武家堡附近,通知他们一声。”
    黄凤姑道:“通知什么人?”
    白天平道:“丐帮的申帮主,发觉了武家堡甚多恶迹,也知晓他们坐地分赃,丐帮弟子,有很多伤亡在他们的手下,武当、少林,都有此感,因此,两派一帮,决心围剿武家堡这处贼巢,他们已埋下暗桩,对武家堡的实力,调查得十分清楚,这位玄衣姑娘陡然出现,使局势有了很大的改变,她武功高强,如若插手,只怕对两派一帮大为不利,因此,得去通知他们一声。”
    黄凤姑道:“难道丐帮中长老,少林高僧中,都无人能够对付那位姑娘吗?”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很难说,照我和她动手的情形,那姑娘一身造诣,确然非同小可,如若他们没有防备,只怕是不好应付。”
    黄凤姑道:“那申帮主和少林高僧,现在何处?”
    白天平道:“他们在武家堡附近一处隐秘地方,现在咱们走回头路了。”
    黄凤姑低声道:“这件事,武家堡是否知道?”
    白天平道:“看目下的情形,他们似是还不知道。”
    黄凤姑道:“他们准备几时行动?”
    白天平道:“明天晚上,所以,咱们要快些赶路。”放步向前奔去。
    黄凤姑全力施展,紧追白天平身侧,一面说道:“白兄弟,正大门户中人,一向都是来得光明,去得磊落,这一次竟然是如此的隐秘?”
    白天平道:“武家堡的九煞星,合搏快刀,杀害了不少正大门户中人,各大门派围袭武家堡之事,也不得不小心了,一则,怕他们派出杀手,沿途截杀,二则,怕他们人手溜掉,所以,这一次行动得很隐秘。”
    黄凤姑道:“由何人主持其事?”
    白天平道:“丐帮的申帮主。”
    黄凤姑道:“看武家堡的戒备,似乎是十分小心,怎的这么多人到了武家堡附近,武家堡中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知晓?”
    白天平道:“申帮主策划这件事,费了很大的心思,集中在这里的人,在半年前就开始向此地集中,扮作各种不同的身份。”
    黄凤姑道:“原来如此。”
    白天平道:“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也很隐秘,武家堡全无发觉的征象,所以,咱们闯了祸之后,立时离开,以免误了大事,但目下看来,情形有些不对。”
    黄凤姑道:“什么不对。”
    白天平道:“武家堡似是也正在暗作布置,尤其那位玄衣姑娘出现,好像武家堡已在周围布置另一股强大的力量,申帮主等一旦发动,对方也将全力一击。”
    黄凤姑道:“白兄弟,你这一身成就,按你的年龄而言,似乎已经是武林中绝无仅有的事,那位玄衣姑娘,也应作如是观,不可能每个人,都能有你们这样的成就……”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姐姐没有见过浮云大师,也没有见过清风子,但我听师父说过他们,都是武林中第一等人物,丐帮的申帮主,更是这一代武林中的奇才,他们都有数十年的成就火候了,难道还抵不住那玄衣少女?”
    白天平笑一笑,道:“很难说,那位玄衣姑娘的成就太玄奇了,而且她学的十分博杂,不瞒姐姐说,小弟一身所学,也十分博杂,但比起她,我似乎逊了一筹,这问题太严重,因为,有一个玄衣女,就可能有第二个同样的人物出现,这件事,非得早些告诉他们不可。”
    突然间,停下了奔行的脚步。
    他停下得太突然,黄凤姑正在全力奔行,一下子收脚不住,向前冲出了一丈多远才停了下来。
    收住了奔冲之势,黄凤姑重又回到了白天平的身侧,低声道:“白兄弟,怎么停住了?”
    这时,夜色深沉,两人目力虽然过人,也只能瞧到三丈以内的景物。
    白天平低声说道:“前面有人。”
    黄凤姑凝目望去,夜色中,只见前面树影重重,瞧不出有人的迹象,摇摇头,道:“我瞧不出来。”
    白天平低声道:“姐姐小心戒备,他们来了。”
    黄凤姑暗暗吸一口气,暗叫了一声惭愧,忖道:我白白练了十几年的武功,耳目竟然如此不济。她对白天平已有很大的信心,一面暗中运气戒备,一面凝目向前瞧去。
    果然,夜色中只见两条人影,并肩向前行来。那两条人影走得很慢,双方距离并不太远,片刻工夫,已到了两人身前。
    是两个身着天蓝衣服的少女。衣服很旧,也很破,但年龄却很轻,大约都不过十七八岁左右。两人脸上都未施脂粉,而且还沾了一点污泥。这两人的装扮很奇怪。
    白天平轻轻咳了一声,道:“两位姑娘深更半夜,到此作甚?”
    两个蓝衣女停在白天平的身前,双目盯注在白天平的脸上,瞧了一阵,道:“阁下可是姓白吗?”
    白天平道:“两位是……”
    左面一个蓝衣女接道:“我们是奉命来找一位白相公。”
    白天平道:“在下白天平。”
    两个蓝衣女齐齐欠身说道:“不错,我们正是找白天平白相公。”
    白天平道:“那么两位找到了,在下就是,不知两位奉何人之命?”
    左面蓝衣女道:“我们奉一位申先生之命而来。”
    白天平道:“申帮主?”
    左面蓝衣女道:“不错。”
    白天平道:“两位找在下有什么事?”
    左面蓝衣女道:“这里有一封书信,先请白相公过目。”
    白天平拆阅信封,只见一白笺上写道:“字奉白天平足下,情势突变,前议必须修正,见字请来一晤。”了了草草十几个字,显见写字时的心情,十分急躁。
    白天平打量了两个身穿蓝衣的女子一眼,道:“丐帮中还有女弟子,在下还未听申帮主提过。”
    左首蓝衣女道:“丐帮中有没有女弟子,我们不太清楚,但纵然有,也是极少。”
    白天平讶然道:“那么两位姑娘不是丐帮中人?”
    右首蓝衣女笑道:“我们也算是丐帮中人,但也不算……”
    白天平冷冷一笑,道:“这话怎么说?”
    左首蓝衣女道:“我们是申帮主的义女,和丐帮中的护法、长老,都很熟悉,而且,常和丐帮人中一起行动,但我们没有正式立誓入帮。”
    白天平啊了一声,道:“两位可是一对亲生姐妹?”
    左首蓝衣女道:“不错,看来义父对你白相公的确很器重,什么话都对你说过,我是姐姐,叫申玉春。”
    右面蓝衣女道:“我叫申玉秋。”
    白天平道:“在下听申帮主谈起过两位姑娘,想不到竟然有幸一会。”
    申玉春道:“我们混到此地甚久,义父很少和我们会面,昨天,义父突然谕令相召,要我们追寻公子的行踪。”
    白天平道:“丐帮中有不少人,两位的身份设有暴露,申帮主怎会如……”他本想说申帮主怎会如此轻率,话到口边,忍下未言。
    申玉秋道:“我们在武家堡外,已隐伏了半年多,义父为了保持我们身份的隐秘,很少派人和我们联络,昨天竟然要我们出动追寻白相公,自然大有原因。”
    白天平道:“申帮主没有说明原因吗?”
    申玉春道:“没有,义父很匆忙,告诉我们公子的形貌、年岁之后,立刻叫我们动身。”
    申玉秋道:“咱们没有见过白相公,所以才叫义父,写了这封短笺。”
    白天平道:“两位一路行来很顺利吧!”
    申玉春道:“我们姐妹一路上,经过了三次改扮身份,摆脱了监视我们的人。”
    白天平越听越觉事情严重,道:“申帮主约在下何处会晤?”
    申玉秋道:“他们在原来的地方等你。”
    白天平道:“好!我知道了……”回顾丁黄凤姑一眼,道:“姐姐和两位姑娘慢走一步,小弟先赶去和申帮主会个面。”
    黄凤姑点头一笑,道:“你小心一些。”
    白天平道:“三位也请小心一些,最好能隐秘行动,别和敌人冲突。”
    申玉春道:“白相公放心,这些地方我们很熟,纵然是遇上敌人,我们打不过,也可以设法子逃走。”一面说话,一面从怀中摸出来三付人皮名人轶事面具,姐妹俩各戴了一个,把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黄凤姑。
    三位姑娘带上了面具之后,立时改换了一付容貌,都变成了四十岁以上的村妇老妪。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小心两只手,被人一眼就瞧出了破绽。”说完话,纵身拔起,飞鸟投林般,消失于夜色之中。
    申玉春目睹白天平去远之后,一拖黄凤姑道:“咱们穿林而过。”
    原来这申氏姐妹,不但深得申帮主的武功传授,而且擅长易容、追踪之术,两人一进入草丛之中,申氏姐妹立时潜踪、隐形,穿行于草丛之中。
    黄凤姑凝神提气,紧随申氏姐妹而行。不但行来感觉十分吃力,而且,行动缓重,每一次都带起沙沙之名人轶事声。
    再看申氏姐妹时,有如水中游鱼,行的又滑又快,穿越林木草丛之中,竟然能枝叶不惊。
    申玉秋突然停下了脚步,道:“姐姐,慢一些。”
    申玉春回过头,道:“什么事?”
    申玉秋道:“黄姑娘不习惯咱们这个走法。”
    申玉春沉吟了一阵,道:“前面有武家堡两道桩卡,咱们如不能在草丛中潜形而去,必然会被他们发觉。”
    黄凤姑道:“两位先走,小妹想法子慢慢过去就是。”
    申玉春道:“白相公和我们的义父,是忘年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你是白相公的姐姐,如是我们没法子带你过去,或是出了什么麻烦,定要被义父责骂一顿。”
    申玉秋却笑一笑,道:“黄姑娘,你喜不喜欢学我们这等潜形术?”
    黄凤姑大感尴尬,好在戴着人皮名人轶事面具,别人也瞧不出她的脸色。沉吟了一阵,道:“两位姑娘这等本领,想是练了很久,小妹就是想学,只怕一下子也学不到这等境界。”
    申玉春道:“你跟在我妹妹身后,走得慢一些,好在这段路并不太长,只要转过前面一个小角,咱们就可以站起身子奔走了。”
    黄凤姑道:“有劳两位了,小妹抱歉,拖累两位姑娘。”
    申玉秋道:“哪里话,我们在这等蛇行术上,已经下了很大的工夫,姑娘今日初试身手,有此成绩,已是难能可贵的了。”
    黄凤姑道:“小妹尽了最大的心力。”
    在二女指点、诱导之下,黄凤姑有了很大的进步,越过两道暗桩。
    申玉春当先站起了身子,道:“好啦!咱们得赶一阵路。”放腿向前奔去。
    不知她是真有急事呢?还是存心要考验一下那位黄姑娘的功夫,越跑越快,全力赶奔。
    黄凤姑心中暗道:这丫头是存心要瞧瞧我的份量了。立时加快了脚步,紧追在那申玉春的身后。
    这一口气,足足跑了十几二十里路,黄凤姑始终是追在申玉春的身后。申玉秋又追在黄凤姑的身后。
    抬头看姐姐,申玉秋低声说道:“咱们现在应该如何,身份已经暴露了,无法再在那里停留。”
    申玉春道:“那是自然,我离开时已经交代过。如果今天我们还不回去,就要他放上一把火,把咱们住过的房子一齐烧掉。”
    申玉秋道:“姐姐高明啊!小妹就意不及此,我想来想去,就是没有想到一个妥善处置的法子。”
    申玉春笑一笑,道:“黄姑娘,你的胆气如何?”
    黄凤姑怔了一怔,道:“什么事?”
    申玉春道:“咱们想个办法,混入武家堡去。”
    黄凤姑道:“混入武家堡去?”
    申玉春道:“是!他们武家堡中人,大概也发觉了什么,所以,我义父才那样急法,咱们混入武家堡去,可以大出他们的意料之外。”
    黄凤姑摇了摇头,道:“玉春姑娘,能不去,咱们就不要去。”
    申玉春道:“怎么?难道那武家堡中布下了天罗地网不成?”
    黄凤姑道:“那地方,我去过一次,虽然不敢说像天罗地网一般。但其严密的程度,可算得雀鸟难渡。”
    申玉春道:“姐姐跟什么人去的?”
    黄凤姑道:“跟那位白兄弟。”
    申玉春道:“你是说那位白相公吗?”
    黄凤姑道:“不错,就是他。”
    中玉春道:“那位白相公的武功似乎是很高强,是吗?”
    申玉秋道:“自然是啦,不然义父有了事怎会找他商量。”
    黄凤姑暗中察看,只见两人奔行二十余里之后,能够气不喘,面不红,行若无事,不禁暗暗赞道:看来这春秋姐妹的修为,不会在我之下。
    春、秋姐妹亦在暗中佩服黄凤姑一身武功。只听申玉春说道:“黄大姐,那位白相公的武功,比起姐姐来如何?”
    黄凤姑淡淡一笑,道:“我么,恐难是他三招之敌。”
    申玉春眨动了一下眼睛,道:“这话当真吗?”
    黄凤姑道:“其实,我说的也许自夸了一些,他要是全力施为,只怕我连他一招也接不下来。”
    申玉春道:“高明到如此地步,很难叫人相信,下一次,见面时,我要试他两招,才能心服口服。”
    黄凤姑接口道:“对!最好两位能一起出手,给他个措手不及,不过……”
    申玉秋道:“不过什么?”
    黄凤姑道:“不过,咱们最好别到武家堡去。”
    申玉春道:“我们姐妹在武家堡外,开了一处茶馆,见过不少出入武家堡的人,就小妹的看法,他们也未必高明。”
    黄凤姑沉吟了一阵,暗道:这位春姑娘,似是极为好强,我如和她争执,可能无法劝阻她到武家堡中一行。心中念转,口气一变,道:“姑娘义父申帮主,武功智略,无不叫人敬佩!对付武家堡的人,也许是早已胸有成竹,咱们私入武家堡去一搅,只怕影响了他们的计划。”
    申玉春道:“对!如非黄姑娘提示,小妹几乎坏了义父的大事。”
    黄凤姑道:“现在,咱们应该如何?春姑娘是否已经有了安排?”
    申玉春道:“义父指定一个地方,叫我们在那里等他的指示。”
    黄凤姑道:“好啊,那咱们就早些去吧!”
    申玉秋道:“那地方已经离此不远了。”举步向前行去。
    黄凤姑早巳知晓丐帮在江湖上的势力,庞大无比,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到处都有分舵,到处都有弟子们在活动,心中倒想开开眼界。紧随在申玉秋身后面行。
    夜色中,三人行入了一座小小的村落之中。这村落很小,只不过十多户人家。草舍土墙,都是很简陋的茅舍。
    黄凤姑心中暗道:难道这等地方,也住有丐帮的人?
    只见申玉春行近一所宅院前面,仔细瞧了一眼,突然举手在木门上拍了三掌,木门呀然而开。
    室内没有点灯,却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哪一位?”
    申玉春道:“我是申玉春。”
    苍老的声音应道:“是两位申姑娘,请进来吧!”
    申玉春一闪身,行了进去。申玉秋、黄凤姑紧随在她身后,行了进来。
    木门被轻轻掩上,又响起那苍老的声音,道:“这位是……”
    申玉春接道:“她是我们的手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你可以放心。”
    那苍老的声音,道:“这地方不便点灯,恕老朽不点灯了。”
    申玉秋道:“齐任老你是否决定出山了。”
    那位齐长老叹口气,道:“依例本帮中人,长老身份的七十退休,老朽今年已经七十三岁了,退休了两年,虽然接到帮主敦请,但老朽已不愿再行出山了。”
    申玉秋道:“如是我义父用九龙令征召你呢?”
    齐长老道:“如是帮主拿出九龙令征召长老,老朽自然不敢不重回帮中效命,但事实上,帮主似乎也用不着九龙令了,照本帮规矩,退休的长老,只要人不死,还得为帮主效力,这法子,只限于一件事情罢了。”
    这时,黄凤姑的目力,已然逐渐能适应室中的黑暗,瞧清楚了室中的景物。
    只见一个白髯垂胸的老者,坐在一张木榻之上。室中的布置很简单,除了那些木榻之外,只有一桌两椅。
    黄凤姑心中暗暗忖道:丐帮当真是一个奇怪的帮会,帮中长老的身份,成就自非泛泛,七十岁才能退休,几乎是毕生有用的生命,都奉献了丐帮,想不到退休之后,躲在这等穷乡僻野,过着这等困苦的日子。
    但闻申玉秋道:“齐长老,你怎么不到福寿堂中去,那里热闹得很,生活也是舒适得很,自己躲在这地方,饮食自理,过这等清苦日子。”
    齐长老笑一笑,道:“只有这种地方,才能暗中监视武家堡啊……”
    黄凤姑心中一动,暗道:原来他是位有心人。
    只听齐长老接道:“武家堡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盗匪聚会之处,那地方也是一处分舵……”
    申玉春接道:“长老,你见过那武家堡的堡主吗?”
    齐长老摇摇头,道:“这个老朽倒没有见过,但老朽却打听出武家堡是他们费了很大工夫经营的一处发号施令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决不会放弃这个地方。”
    申玉春道:“这么说来,那武家堡主不会轻易放弃武家堡了?”
    齐长老道:“不会,就老夫观察所得,武家堡中人,不但没有撤走的征候,而且,还有加强防守的准备。”
    申玉春道:“齐长老的意思,可是说难免一场凶残的恶战了。”
    齐长老道:“武家堡中人,也在调兵遣将,等候咱们发动,这一战,定然十分凶残。”
    申玉春道:“哼!我义父已调集丐帮中三十六名八袋弟子,和龙、虎二位总巡查,难道武家堡,真能和咱们丐帮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抗拒不成?”
    齐长老笑一笑,道:“帮主自有帮主的打算,老朽不敢妄作论断。”
    申玉秋笑一荚,道:“老人家,我义父要我们来此候命,可曾告诉你老人家吗?”
    齐长者突然一挺而起,关好门窗,又放下垂帘。所谓垂帘。也就是麻袋片子。
    霎时间,这座小室中密不透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见火光一闪,室中亮起了一盏油灯。
    齐长老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道:“你们自己看吧!这是你们义父留给你们的信,老朽也没有瞧过。”
    申玉春啊了一声,伸手取过,拆开封面。
    只见上面写道:一切听从齐长老的调度,不得违背。短短两行字,含意却清楚得很。
    齐长老道:“那信上写些什么?”
    申玉春道:“义父说,要我们听从你的安排。”
    齐长老道:“你们肯不肯听呢?”
    申玉春道:“自然要听了,你既是帮中长老身份,我们奉了义父之命……”
    齐长老道:“那很好,先把这封信函烧去。”
    申玉春举起书信,就火而焚。
    齐长老道:“老夫这本榻下面,有个土窖,可以通到室外十丈处,一棵古柏之下,你们先进去吧!”
    黄凤姑心中暗道:这座茅顶土墙的房舍,竟然有条地道通到外面。
    春秋姐妹,相互望了一眼,钻入木榻下面,果然找出了一个门户。
    齐长老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在黄凤姑的身上,道:“你姑娘有什么打算?”
    黄凤姑淡淡一笑,道:“晚辈不懂齐长老的意思。”
    齐长老道:“你如愿躲在地窖之中,那就和春秋两姐妹躲在一处,如是你不愿和她们躲在一起,老夫就另外替姑娘想个法子。”
    黄凤姑道:“另外还有什么法子?”
    齐长老道:“躲在村外的大古柏上去。”
    黄凤姑道:“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齐长老道:“武家堡的搜查队,常常会找到此地,他们对老夫,似是已经有些动疑,常常会进入室中搜查。”
    黄凤姑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晚辈也躲在地窖中罢。”
    一伏身,躲入榻下。
    那地窖的入口,布置很隐秘,而且有通风空隙,可以清晰的听到外面话声。黄凤姑躲入榻下,齐长老也立刻开始布置,拉起了垂帘,熄去油灯,然后悄然登榻。
    也就不过一盏热茶的时光,门口果然响起了步履之名人轶事声。声音愈来愈近,躲在榻下地窖的入口中,也是清晰可闻。声音到了茅舍外停下,门外立时响起了叩门之名人轶事声。
    黄凤姑暗叫了一声惭愧,忖道:果然来了。
    齐长老装出一付沉睡初醒的模样,道:“什么人?”
    “我……”一个苍劲的声音接道:“文老头子,快些打开木门。”
    齐长老应了一声,打了两个呵欠,下了木榻,打开木门。一道强烈的灯光,射入室中。
    这座土房,范围不大,灯火一照之下看得十分清楚。
    一个身着劲装的少年,缓步行入室中,道:“文老头,你住在这里很久了吧?”
    齐长老道:“两年多啦!”
    劲装少年道:“你真的姓文吗?”
    齐长老道:“老朽正是姓文。”
    劲装少年冷冷说道:“你是本地人氏?”
    齐长老道:“不是,老朽流落至此,在此落脚。”
    劲装少年冷笑一声,道:“有一个人,不知你是否认识?”
    齐长老一怔道:“什么人?”
    劲装少年冷冷说道:“一位姓齐的,本是丐帮中一位长老。”
    齐长老心头一跳,道:“老朽不识其人。”
    劲装少年道:‘那人和你很像,年龄也差不多。”
    齐长老淡淡一笑,道:“年轻人,这世间相貌雷同的人很多,你怎确定是老朽呢?”
    劲装少年突然挥手一掌,拍了过去。这一掌落势甚重,只打得齐长老整个身子飞了起来,摔在木榻之上,半晌爬不起来。
    劲装少年皱皱眉头,道:“齐长老,你装得很像啊!”
    齐长老缓缓由木榻上爬了起来,口角间鲜血汩汩而出,道:“老朽姓文,不姓齐。”
    劲装少年一皱眉头,转头而走。灯火消失,窗外响起了步履之名人轶事声。
    黄凤姑、春秋姐妹,齐齐由木榻下闪身而出。齐长老以手示意,不让三人开口。等了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齐长老突然挺身而起,捷如灵猿一般,跃落到木门口处,探首向外瞧了一阵,缓缓退了回来。
    申玉春心中大感激忿,道:“齐长老你为什么甘心受他一掌?”
    齐长老拂髯一笑,道:“老朽受命来此,不能负帮主的重托。”
    申玉秋道:“齐长老留住在这里做什么?”
    齐长老沉吟了一阵,道:“老夫受的帮主密令,不能随口说出内情……”长长吁一口气,道:“你们还是躲入地窖之中,委屈一会。”
    申玉春道:“我义父要我们到此来,只是要我们躲在地窖中吗?”
    齐长老道:“那自然不是……”
    申玉秋道:“齐长老为何不告诉我们应该如何?我们也好立刻行动。”
    齐长老摇摇头,道:“不行,时间未到,老夫不能说明内情,而且,事情是否有变化,还无法预料,你们只好等下去了。”
    申玉秋道:“齐长老,你说说嘛!”
    齐长老正容说道:“帮中的戒规,十分森严,两位是帮主义女,并未正式加入丐帮,稍有逾越,情尚可原。但老夫身为帮中长老,怎能不严分际?”
    申氏姐妹看他抬出帮规来,哪里还敢多问,伸伸舌头,道:“齐长老不愿说,我们不问就是,不过躲在地害中气闷得很,我们就室中坐息如何?”
    齐长老摇摇头,道:“不行,来人可能去而复返,如是措手不及,泄露了隐秘,老朽那一耳光岂不是白挨了。”
    申氏姐妹无可奈何,只好重又隐入了木榻下面。
    黄凤姑望了齐长老一眼,也躲入榻下,心中暗暗忖道:丐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弟子分舵遍布天下,历久不衰,这等一丝不苟,忠义胸怀,忍辱负重的气度,只怕不是别的门派人物能够比得。
    齐长老为人很小心,收拾好三人现身后留下的痕迹,才和衣躺在床上。
    黄凤姑藏身之处,在地窖口处,看外面事物,也最清楚。但见人影一闪,紧接着是一道灯光直射而入。仍是那劲装少年,只是手中多了一把钢刀。人进门,手中的长刀,已然指向了齐长老身上数处大穴。
    黄凤姑疑神摒住了呼吸,生恐任何声音,惊动了那位机警无比的年轻人。
    劲装少年,回顾了室中形势一眼,忽然飞跃出室。灯光紧接着熄去。
    黄凤姑心中暗道:老姜究比嫩姜辣,这位齐长老,比我们老练多了。
    齐长老一直躺着未动,也未招呼几人出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突闻一声双手相击的轻响,传入耳际。紧接着,是三声连续的掌声。
    齐长老挺身而起,也击了三掌。木门启开,但很快又被关上。
    这时,齐长者已挺身坐了起来,双目中暴射出两道神光,盯住在来人的身上。来人穿着一身黑色劲服,鼻子以下,用一条黑帕蒙住。两人四道目光相接之后,谁也不肯避开,互相对望着。
    这时,室中的情势很紧张,只见两人的眼睛,越来越亮,心中即知两人,都已凝注了功力,不论何人发动,都将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忽然间,黑衣人偏过头去,口中低声说道:“深夜来怪客。”
    齐长老一抱拳,道;“茅舍候佳宾。”
    黑衣人道:“阁下是……”
    齐长老道:“丐帮长老齐正。”
    黑衣人道:“你准备了多少人手?”
    齐正道:“两个,近年来丐帮中杰出的女弟子不多。”
    黑衣人道:“那两位是什么身份?”
    齐正道:“帮主义女。”
    黑衣人道:“请出来见见吧!”
    齐正点点头,道:“两位姑娘,可以出来了。”他口中叫的两个人,但出来的却是三个人。
    齐正望着黄凤姑笑一笑,道:“这一位是敝帮的贵宾,不算在内。”
    黑衣人两道锐利的目光,打量了黄凤姑一眼,道:“申帮主答应派来的人数已经很少了,想不到竟少了两人。”
    齐正道:“这个,敝帮主也曾告诉过老朽,一则是丐帮中的弟子不多,敝帮主曾经飞函召来四位,但在途中,突然断了消息,可能是凶多吉少,这两位春秋姑娘,严格的说起来,并不算是我们丐帮中人,只是我们帮主的两位义女,帮主为了应阁下之约,特地派出她们出手相助……”目光转到黄凤姑的脸上,道:“至于这位黄姑娘,和丐帮全无关系,她是敝帮的贵宾,我们不能命令她什么,也不能请她作什么,还望阁下原谅。”
    黑衣人沉吟了一阵,道:“这位姑娘出身是……”
    黄凤姑接道:“五台山天梯岭,清风庵……”
    黑衣人点点头,接道:“侠尼妙善的门下,那也是正大门户的出身了。”
    黄凤姑道:“你是什么人?怎知家师……”
    黑衣人接道:“天梯岭清风庵侠尼妙善,名满天下,江湖上有谁不知……”目光转到齐正的脸上,道:“齐长老,除魔卫道的事,也不是丐帮的事,这位黄姑娘,既是侠尼门下,也应该出一份力量才是,要她们一起去吧!”
    齐正为难地说道:“这位黄姑娘是否肯去,老朽不便做主,要黄姑娘自己决定了。”
    申玉春突然接口说道:“齐长老,这个是谁,包住了大半个面孔,叫人瞧不出他是什么身份,要我们跟他去干什么?义父从没有对我们说过。”
    齐正道:“现在老朽就要说明内情了,帮主发觉了身侧藏有内奸,致有很多机密决定之事,外泄出去,使我们连吃大亏,但四位主事人,都是名门大派中很有身份的人,帮主心中虽然有疑,但设有证据,却也无法下手追查,于是,暗中作了一些布置,果然都未泄出,这就决定了在身侧三位主事人中,有奸细潜伏,只不知什么人而已,所以,两位姑娘的行动,帮主安排得十分谨慎。”
    申玉春道:“原来如此。”
    黄凤姑道:“齐长老,这个除魔大事,除了丐帮的申帮主,还有些什么人?”
    齐正道:“这个,这个老朽不便说明,到目前为止,他们都还在暗中隐着身份,不过,他们都是正大门户有名望的高人,敝帮主只是主持这次除魔行动的首脑,参与这次行动的人,却是包括了各大门派中人。”
    黄凤姑道:“齐长老,我是否也具有参与此事的身份?”
    齐正道:“侠尼妙善的弟子,自然具有荡魔身份,姑娘如愿参加,咱们是欢迎得很。”
    黄凤姑目光转到黑衣人的身上,道:“阁下怎么称呼?”
    黑衣人摇摇头,道:“恕我不能奉告,因为在下的身份还不便泄露。”
    齐正道:“黄姑娘不用多疑,这约好的暗记,除了敝帮主和老朽之外,只有当事人知道,三位只管跟他去吧!”
    黑衣人道:“时间不早了,在下还要带三位去更衣……”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在黄凤姑背上的长剑,缓缓接道:“姑娘请把兵刃留下。”
    黄凤姑奇道:“留下兵刃?”
    黑衣人道:“是!三位此去,是另外一种身份,一定要带兵刃,也是匕首一类的短小兵刃,藏于贴身之处,最好是寸铁不带。”
    黄凤姑啊了一声,解下背上长剑,春、秋姐妹也自身上取出短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齐长老。
    齐正接过兵刃,道:“老朽替三位保管。”
    黑衣人道:“咱们走吧!三位请紧随在下身后,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三位不要多言出手,一切由在下应付,万一在下应付不来时,自会招呼三位出手。”
    申玉春道:“你究竟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这样神秘。”
    黑衣人道:“三位姑娘,必须得相信在下,咱们才能配合无间。”
    申玉秋道:“我们相信你,你也该相信我们啊!为什么连包在脸上的黑布也不敢取下来,给我们瞧瞧你的真正面目。”
    黑衣人道:“按说在下取下面巾,和诸位彼此认识一下,并无关系,不过,这番行动,有着很严格的规定,在下不能破例。”
    申玉春道:“可否讲道理给我们听听?”
    黑衣人道:“可以,譬如说,三位姑娘认识了在下之后,万一事机失败,咱们很可能会对手搏杀,那时,三位见我之面,很可能会呆上一呆,就那一呆,就可能泄嚣机密。”
    申玉春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黄凤姑道:“阁下请带路吧!”
    黑衣人转身出室,三女紧随身后面行。这时,夜色幽深,很难看到一丈外的景物。但那黑衣人的举动,仍然是十分小心,沿着屋墙暗影而行。
    黄凤姑和申氏姐妹,也被那黑衣人的神秘举动所影响,不觉之间,也小心起来。行约二里左右,闪身进入了一片杂林之中。
    林荫深处,有一座小庙,黑衣人就在小庙前面停了下来。只见他举手互击三响,小庙中也传出来三掌回应之名人轶事声。
    黑衣人轻轻咳了一声,道:“回首黄泉无宿处。”
    小庙中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应道:“宴开天台仙自来。”
    黑衣人道:“在下只请到三位助手。”
    庙中女子应道:“留下她们就是。”
    黑衣人道:“在下还有事务,不能久留。”
    庙中人道:“兄台请便,恕不相送。”
    黑衣人低声对黄凤姑和春秋姐妹说道:“三位请入庙吧!在下去了。”转身一跃,人已消失于夜色之中。
    黄凤姑回顾了春秋姐妹一眼,举步行入了庙中。庙中更为幽暗,黄凤姑隐隐发觉一个黑影,站在神案旁侧。
    突然间火光一闪,庙中人亮起了一道火折子。黄凤姑看那人也用黑巾包住了面孔,只露出眼睛以上部分。
    她只掩住面目,并未有意的掩饰身份,可以清楚的瞧出她是个女的。那人目睹黄凤姑后,神色间,掠过了一抹讶异,但也只不过一瞬间,即刻恢复了镇静。目光扫掠过春秋姐妹微微颔首,道:“两位小心了。”突然欺身而上,左手执着火折子,右手对申玉春拍出一掌。掌势凌厉,带起了轻微的啸风之名人轶事声。
    申玉春见她出手,心中火起,一闪避开,还了两拳。
    蒙面女轻轻一转,避开了申玉春的拳势,却攻向申玉秋。
    春秋姐妹双双还击,三个人展开了一场恶战。
    那蒙面少女左手举着火折子,单用一只右手,力斗二女,竟然打成丁一个平分秋色的局面。动手十余招,蒙面女突然疾出两掌,破围而出,道:“住手!”
    春秋姐妹,及时收住了双拳,道:“你是怎么回事,我们是来给你帮忙的,怎么一见面,就动手打起来了。”
    蒙面女道:“我只是测验两位一下,有没有参加这场盛会的份量。”
    申玉春啊了一声,道:“我们有没有这份量呢?”
    蒙面女道:“勉可应付……”目光转到黄凤姑的身上,道:“想不到黄姑娘竟然去而复返?”
    春秋姐妹听得一呆,道:“怎么?姐姐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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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白壁蒙瑕舍身全义
    黄凤姑点点头,正待开口,蒙面女已然抢先说道:“黄凤姑,你已经知我身份,对我们之间,已有着很大的不利,假如你再把我的身份泄出去.对大局,会有着很大的影响。”
    申玉秋道:“我们和你素不相识,就来此受你之命,但姑娘竟然对我们不肯相信?”
    蒙面女道:“你们奉申帮主之命而来,这一切事情的变化,都在计划之中,两位姑娘应该谅解才对。”
    黄凤姑叹口气,低声对申氏姐妹道:“二位姑娘,请原谅我不能说出她是什么人?因为,她说得很对,只要咱们多一个人知道她是谁,她就多一分危险。”
    申玉秋道:“咱们连她是谁,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跟着她,难道就没有危险吗?”
    黄凤姑道:“自然是有,不过,那只是我们个人的生死,她却牵连着整个大局。”
    申玉春道:“我不信有那样的严重?”
    蒙面女道:“你不信也得信,两位的义父申帮主,近日中连遭大挫,几乎影响到整个大局,如非一个白少侠把他们引上歧路,搏杀了四位杀手,此刻局势,只怕早已严重万分了。”
    申玉春想到义父近来的不安神色,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
    蒙面女道:“我知道的不止这些,申帮主连遭大挫的原因,是因为他近身之侧,有敌人的奸细,所以,申帮主的计划,都被人早先知晓,这就是他遭到失败的原因。”
    申玉秋道:“姑娘说得是,义父和我们近在咫尺,却不肯和我们直接见面,却用传书的方法,指使我们的行动。”
    蒙面女道:“两位如此明白事理,就好商量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两位在武家堡外,扮作茶女一事,早为人知,有很多客人,对两位的记忆甚深,所以,两位还要经过一番易容工作。”
    这时,申氏姐妹已对蒙面女心生敬服,齐齐说道:“但凭姑娘吩咐。”
    蒙面女目光转到黄凤姑的脸上,道:“姑娘也要易容。”
    黄凤姑道:“小妹明白。”
    蒙面女轻轻叹息一声,道:“三位此番要去之处,乃一处禁地,里面情势如何,外面无人知晓,有些什么遭遇,也全凭三位临机应变了。”
    黄凤姑突然接道:“请教姑娘,那地方可是在武家堡中吗?”
    蒙面女微一颔首,道:“三位可以动身了。”当先带路,向前行去。
    出得杂林,有一辆停在道旁的篷车。
    蒙面女道:“三位请上车,里面有衣服,和梳洗应用之物,女孩子如是把发型改变一下,形貌也可改变不少。”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三人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举步登上篷车。
    蒙面女却自行跨上车辕,扬鞭驰车。车中有衣服,也有简单的梳妆台,还有一面铜镜。
    论讧湖经验,黄凤姑不如申氏春秋姐妹,但遇上这等特殊的处境,黄凤姑就比春秋姐妹老练得多了,了解了车中形势,黄凤姑低声说道:“两位妹妹,咱们先捡一些衣服试试,等天亮了再抹些脂粉就是……”
    只听篷车外,传进来蒙面女的轻笑,道:“不用了,篷车中有一盏风灯。”
    随着那说话之名人轶事声,伸进来一支火折子。火光下,只见妆台上放着一盏纱灯。
    黄凤姑接过火折子,点上纱灯,捡起了衣服,先替二女穿戴起来。
    经过了一番打扮,申氏姐妹,立刻换了一副形象。
    黄凤姑笑一笑,道:“哟!好一对玉人儿啊!”
    申玉春低声道:“姐姐,我们野惯了,猛的穿戴得这样整齐,反而有些不太习惯。”
    黄凤姑低声道:“忍耐些,这一次咱们的责任大。”
    申玉秋道:“你好像已经知道了咱们去干什么?”
    黄凤姑低声道:“我想她会告诉咱们,目下我只是猜想到一点内情。”
    申玉秋道:“说说看嘛!”
    黄凤姑为难地说道:“好像是咱们要到一个山洞中去,那里面都是……都是……”
    申玉春道:“都是什么?”
    黄凤姑道:“都是什么,我也无法说得上来。”
    车外传人那蒙面女的声音,道:“里面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武功的地方,但我无法告诉你们里面的详细形势,也无法告诉你们是些什么人……”
    申玉春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蒙面女叹一口气,道:“因为,我也不知。”
    黄凤姑也动手换了衣服,而且,右面垂下一绺长发,掩住了一些面目。
    奔行很快的篷车,突然停了下来,黄凤姑根机警的熄去了车中灯火。
    打开垂帘,只见一路停着四五部篷车,车上鱼贯行下来的都是艳装少女,隐隐可闻得悲泣之名人轶事声。
    黄凤姑突然举手掩面,混入行列。春秋姐妹,也学着掩面护身,低首而行。
    黄凤姑暗中数了一下,这一行,一共有十五个人。
    那蒙面女随后而入,黄凤姑等三人,和另外两位少女,分在一起。
    黄凤姑偷眼瞧去,只见另外两位姑娘,姿色都属上选,年纪在十七八岁之间,只是哭得双目红肿,似是极为伤心。
    蒙面女似是此事的主脑人物,立刻说道:“玉兰何在?”
    一个年轻俊秀的女婢,欠身应道:“小妹在。”
    蒙面女道:“先把这五位姑娘送入后园。”
    玉兰道:“小妹遵命。”目光转到了黄凤姑等五人的身上,道:“五位姑娘请随我来吧!”五人盈盈起立,随在玉兰身后,直入后园。
    这地方黄凤姑早已来过,此番再来,算得是旧地重游。
    那寂静的茅舍,仍然如旧,南两厢的门上,仍然加着铁锁,只有东厢木门大开。
    玉兰带着五女直入东厢,笑道:“五位姐姐,请在此休息一下。”说完话,转身自去。
    这时,天色已然大亮,室中景物,清晰可见。
    黄凤姑看另外两位姑娘,仍然是珠泪纷披,哭得像泪人似的,不禁黯然一叹,道:“两位姐姐不要哭了。”
    两个少女,拭去脸上的泪痕,望了黄凤姑一眼,道:“姐姐也是被他们抢来的吗?”
    黄凤姑道:“是的!今宵被押送到此的姐妹们,哪一个不是被抢来的呢?”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两位姐姐贵姓啊?”
    左首一个穿着天蓝衣裙的少女,道:“我姓曹,小名凤娟,那个是我堂妹凤昭,昨夜初更被他们潜入府中掳来,可怜父母家人,都还不晓得我们姐妹的下落。”
    黄凤姑还未来得及答话,玉兰已笑着走了进来,道:“所有的人,都和两位一样,他们的父母亲人,也不知道……”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严肃,接道:“既然到了这地方,希望五位能够听话,违命者不但要皮肉受苦,说不定还丢了性命。”
    曹凤娟抗声说道:“掳我们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赎金,还是……”话到口边,停下不言。
    玉兰冷笑一笑,道:“还是什么,为什么不说了?”
    曹凤娟道:“还是要人?”
    玉兰道:“要命,哭哭啼啼,惹得我上了火,立时处死。”
    曹凤娟大约吃过了苦头,听得玉兰一发狠,立时住口不言。
    玉兰目光如电,扫掠了五人一眼,道:“你们五个听着,这地方不是家里,你要想着怎么迎合人,怎么活下去,我只能说一遍,你们要牢牢记着……”余声一顿,接道:“站起来,跟着我走!”转身向外行去。
    黄凤姑紧随在玉兰姑娘身后,申玉春断后,把曹氏姐妹,护在中间。
    玉兰带几人行人上房,只见房中间墙壁上大开了一个门户。
    两个手执单刀,面目冷森的大汉,守在门户两侧。
    玉兰疾行两步,道:“就是这五位姑娘。”
    两个黑衣大汉冷冷喝道:“站着别动。”伸手在五人身上搜了一阵。
    不知是两人特别认真呢?还是摸着过瘾,好好把黄凤姑等五个人摸了一遍。小不忍则乱大谋,黄凤姑、春秋姐妹,也只好隐忍下去。
    搜过之后,两个黑衣人才放五人行进壁间门户,回头对玉兰道:“你不去?”
    玉兰摇摇头,道:“我不去,有劳两位代我照顾她们一下。”
    两个黑衣人一个带路,一个殿后,押着五女拾级而下。
    这门户是通往假山腹下的秘道,门户关闭之后,立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带路大汉点燃一枚火折子,点起了一盏灯笼,大步向前行去。
    黄凤姑暗里留心,看秘道宽可容两人并肩而行,两面都是青石砌成的墙壁。行过四丈,转了两个弯,景物忽然一变。
    怛见灯光高挑,门户处处,似乎到了一座大宅院中。但所有的门户,大都闭着,只见进口处两座门户才是开着。
    两个大汉,把五女领到左首的石室中,道:“你们在这里坐,不许擅自出室行动,这地方走错一步,立刻没命,你们等一会,自会有人来接你们。”
    言罢,退出石室,顺手带上了房门。
    申玉春目光转动,只见这座石室,有两间房子大小,摆着锦墩、木桌,细瓷茶具,不见卧榻,似是守卫人驻守的地方。四面都是坚牢的石壁,但却没有气闷的感觉。
    黄凤姑低声对曹氏姐妹说道:“两位姑娘,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被人掳来了,最好能看开一些,俗语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两位如果被他们处死此地,岂不是太不值了吗?”
    曹凤娟长长叹一口气,道:“姐姐,他们把我们带到此地,真正的用心何在呢?”
    黄凤姑道:“详细的情形,我也是不太清楚,不过,带咱们到这里,自然是不会有好事了?”
    曹凤娟道:“他们可会玷污咱们的清白?”
    黄凤姑道:“只怕是差不多吧!”
    曹凤娟道:“那怎么成啊!”
    黄凤姑道:“人到矮檐下,怎可不低头,两位还请三思我说的话。”
    曹凤娟还未来得及答话,石门推开,缓步行人一个身着黑衣,又瘦又矮的人来。其人生得獐头鼠目,尖腮高颧,但双目中,却是神光充足。
    只听他重重咳了一声,道:“我是这密室的总管,从现在起,你们五个要听我的话,我的脾气不太好,一旦生气就可能杀人,在五位之前,已有十个女娃儿,死在我的手中。”一面说话,一对鼠目中却神光炯炯的在几人脸上不停的扫掠。
    黄凤姑,申氏姐妹,都尽量掩饰自己,不让那人瞧出可疑之处。
    申玉秋突然叹口气,道:“总管大人,要我们做些什么事?”
    黑衣人冷冷说道:“不要做什么,听话行事!”轻轻咳了一声,接道:“我姓皮,你们以后,叫我皮总管就是。”
    曹凤娟低声问道:“皮总管,我们还可以回家吗?”
    皮总管道:“自然是可以,不过,那要一年以后了,希望你们能不犯错,犯了错,这一生就永远无法回家了。”伸手指指黄凤姑,接道:“你跟我来。”
    黄凤姑缓缓站起身子,回顾春秋姐妹一眼,跟在那皮总管身后行去。行走间落足甚重,装出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虽然,她还能沉得住气,但心里却是不停的转着念头,不知要行向何处?会有些什么遭遇?万一有人侵犯时,是否该出手阻拦……思忖之间,已到了一座石门前。
    皮总管突然停下脚步,道:“这间石室中,有一个年轻人,你去陪陪他吧!记着,你如开罪了他,那将有你的苦头好吃。”
    黄凤姑暗暗忖道:这位皮总管连我的姓名也不问,他们摧残一个女孩子,就像是踏死一只蚂蚁似的,一点也不在乎。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要我陪他做什么?”
    皮总管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论做些什么事,别人也不会瞧到。”
    其实,黄凤姑话问出口,心中已经后悔,因为不用问,也可以想得到进入石室的后果。
    但见皮总管举手在木门上敲了几下,木门突然大开,门里面站的赫然是伍元超。
    骤然间见到了黄凤姑,伍元超大吃一惊,但他还未来得及说话,黄凤姑已急步而入,急急掩上木门。
    室中很宽大,布置得也很豪华舒适,锦床绣被,一应俱全。
    靠一侧石壁旁,放着一张木桌,上面红烛高烧,照得满室通明。
    伍元超上了门栓,拉一把木椅,低声说道:“姑娘请坐。”一阵愕然之后,伍元超已恢复了镇静。
    黄凤姑道:“伍兄,这地方谈话方便吗?”
    伍元超道:“不要紧,姑娘怎会到了此地?”
    黄凤姑道:“唉!一言难尽……”当下把来此经过,大约的说了一遍。
    伍元超轻轻叹一口气,道:“姑娘,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黄凤姑道:“不知道。”
    伍元超道:“这是武家堡后园中的假山密室。”
    黄凤姑道:“这个我知道,这里面都是做些什么事呢?”
    伍元超道:“学习武功,一些很特殊的武功,食物、生活,都要配合起来……”
    黄凤姑接道:“你们找来这么多的女孩子,也和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功有关吗?”
    伍元超道:“正是如此,你们是不是来了五个人?”
    黄凤姑道:“不错啊!你怎么知道。”
    伍元超道:“因为,我们有五个人开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这种武功。”
    黄凤姑道:“一个人要糟塌一个女孩子?”
    伍元超一顿,道:“不错,而且那女孩子要年轻漂亮,纯洁无邪……”
    黄凤姑叹口气,接道:“你们忍心去摧残一个纯洁无邪的女孩子吗?”
    伍元超道:“这就是魔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之前,必然先要沦入魔道,身负罪恶,手沾血腥,才能够开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这种武功。”
    黄凤姑道:“你可也准备沦入魔道?”
    伍元超道:“在下正为此难作决定,希望姑娘能够帮在下出个主意。”
    黄凤姑道:“我还不太了解你们详细的情形,你们一起五个人,都是些什么样子的人物?”
    伍元超道:“都和在下及铁兄的年龄相仿,也都具有了相当的武功基础……”
    黄凤姑接道:“你和他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过吗?”
    伍元超道:“有!在下常常借机会和他们攀谈……”
    黄凤姑接道:“他们出身于何门何派?”
    伍元超道:“这个,兄弟没有问出来,他们似乎是有很多异于常人之处。”
    黄凤姑道:“哪些地方不同?”
    伍元超道:“他们对过去的事,似乎是有些不太清楚,而且,也变得生性十分冷漠,不喜和别人说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
    黄凤姑道:“他们的形貌如何?”
    伍元超道:“实在说,他们一个个都生得十分俊秀,但生性却十分冷漠,不喜和人交往谈话。”
    黄凤姑一皱眉头,道:“铁成刚呢?他的情形如何了?”
    伍元超道:“铁成刚和我一样,都保持相当的清醒,因此,在下怀疑,他们都可能受了暗算。”
    黄凤姑道:“你们一同来此,为什么会有此差异呢?”
    伍元超道:“我们可能是得到金萍姑娘暗中的协助,我们头,上虽然也被开了一刀,但可能没有被放入药物,在下记得金萍告诉我一句话,要我们尽量仿照别人的举动,在下也因此提高了警觉之心,才未被他们发觉破绽。”
    黄凤姑道:“我见到了金萍姑娘,可惜的是无法和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所以,也不知道让我们来此的用心。”
    伍元超道:“这山腹秘室之中,有很多高人,但大部分都已成为残废……”
    黄凤姑吃了一惊,道:“残废?”
    伍元超道:“不错,大部分都成了残废,不是少一只手,就是缺了一条腿,也有些手足都残了的人。”
    黄凤姑道:“他们不能离开这里吗?”
    伍元超道:“不行,大部分的人,都被锁在石室之中。”
    黄凤姑道:“大部分人被锁,那是少数人可以自己行动了。”
    伍元超叹口气,道:“这里面的事情似是很多,我一时之间,也无法说出内情,而且,感觉之中,还有大都分隐秘,没有发觉。”
    黄凤姑道:“可惜白兄没有来,他如来此,定可找出内中隐情。”
    伍元超道:“你是说白天平?”
    黄凤姑点点头道:“不错,他不但武功成就高强,就是才智方面,也非常人所及。”
    伍元超沉吟了一阵,道:“黄姑娘,你们混入这山腹秘洞中来,不知有些什么打算?”
    黄凤姑道:“目下情形如何,我还不太清楚,大约在适当的时间内,会有人告诉我们。”
    伍元超望望黄凤姑道:“姑娘,如是你们现在还不能有所行动,这就……这就,很叫人为难了。”
    黄凤姑一时间,倒还未想通他言中之意,眨动了一下大眼睛,道:“什么事使你为难?”
    伍元超道:“姑娘难道还不明白他们把你送到这石室来的用心吗?”
    黄凤姑怔了一怔,道:“他们要你,你……”她完全明白了,顿觉心中紧张无比。
    伍元超道:“他们用心是要我们强暴你们,唉!在下被送入这石室之时,曾经得到警告,必须摧残了那送入石室的少女,但想不到来的人竟然是你!”
    黄凤姑镇静了一下心神,道:“如若不是我,你就真要照他们的吩咐办吗?”
    伍元超道:“不错,非得照他们的吩咐不可,如是我要留这里,如是我学习魔功,别无可以选择的路。”
    黄凤姑道:“难道你对我也要……”
    伍元超接道:“这就是在下的为难之处,不知道如何对你黄姑娘才好。”
    黄凤姑道:“无论如何,你不能沦入魔道。”
    伍元超道:“在下不明白,我和铁兄混入此地,是否有意的安排,此刻的处境,我们又应该如何选择?”
    黄凤姑道:“这室中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弄乱了长发、衣衫,你骗骗他们如何?”
    伍元超摇摇头,道:“骗不过他们,来此时,他们已告诉过我,如果心存仁慈,将会得不偿失……”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自然,你们的际遇,比我要凄惨十倍。”
    黄凤姑吓呆了,对眼前的形势,顿生出茫然无措的感觉,既不能出手相搏,又无法委屈求全。
    但闻伍元超接道:“姑娘,今日这一关,咱们已经无两全之法,何况,日后,你要遭受更惨的事情了。”
    黄凤姑道:“什么事更悲惨?”
    伍元超道:“听说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魔功过程,无法离开女人,培养出一个,至少要糟塌三个以上的纯洁姑娘。”
    黄凤姑愣在当地,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你难道对我也有这种念头吗?”
    伍元超长长吁一口气,道:“这就是为难的地方了,我们之间,如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很快就会被人发觉,如若要在下强暴姑娘,伍某人又做不出来。”
    黄凤姑眉儿一动,似要发作,话到口边,又忍了下去,叹口气,道:“伍兄,你也许确有苦衷,但你该明白,一个女孩子的清白,珍逾性命,这件事万万不可。”
    伍元超双目盯注在黄凤姑的脸上,道:“姑娘,你到此真正用心何在?可否告诉在下?”
    黄凤姑又呆住了,沉吟了一阵,道:“伍兄,我现在还不清楚。”
    伍元超严肃地说道:“黄姑娘,一个女人的清白,固然是十分重要。但武林大局,似是尤在个人的名节、生死之上,你们奉命而来,不外两个用心,一个是里应外合,动手毁去这座山腹秘室,一个是帮助我潜伏在敌人之内,姑娘总该有个决定吧!”
    黄凤姑困惑了,来此之前,虽知此行凶险万状,但做梦也未想到,竟然是如此尴尬的处境,沉吟了良久。道:“伍兄,现在我们应该如何?还无法决定,这一点,希望你伍兄原谅。
    不过,小妹觉着,我宁可血溅五步,战死于此,也不愿使清白受污。”
    伍元超道:“你不该来,既然来了那就只有忍辱负重,牺牲小我,需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不便破坏了我潜伏于敌人之中的机会,而且你也是一样要受到玷污。”
    黄凤姑只觉伍元超有了很大的转变,和初度相见时,有着很大的不同,但却又无法说出哪里不同,呆呆的望着伍元超出神。
    伍元超也睁大眼睛,望着黄凤姑出神。四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投一阵,伍元超的双目中忽然泛起一阵欲火。
    黄凤姑身躯颤抖了一下,垂下头,道:“伍兄,你镇静一下。”
    伍元超双目中的欲火,却是愈来愈形炽热,全身微微的颤抖着。显然,他用了最大的耐力,克制着内心中的激动。
    黄凤姑心胆俱颤,道:“伍兄,你怎么了……”
    伍元超苦笑一下,接道:“我难过得很……”
    黄凤姑道:“你本是少年侠士,千万不可沦入魔道。”
    伍元超伸出双手,抓住了黄凤姑两只玉臂。
    黄凤姑挥臂一挣,竟然未能挣脱,这才警觉伍元超用了很大的气力。
    只觉双臂一挣,伍元超的双手,力道忽然一收,像两道铁箍一般,紧紧的扣在黄凤姑的玉臂之上。
    黄凤姑大为惊骇地说道:“伍兄,你怎么了?”
    伍元超双目暴射出情欲的火焰,全身微微在颤抖,但他的理性,还未全灭,缓缓说道:
    “黄姑娘,他们可能给我服用了什么药物,我难过得很,全身都像被火烧一般。”
    黄凤姑脑际中早已经深深印下了白天平的英俊形像,但伍元超眼下的处境,却又使这位满怀仁侠的姑娘心中生出了怜悯之心。
    她出身侠尼妙善门下,对这些事本来是深恶痛绝,但她又看得出伍元超确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那不是他的本性。
    何况,黄凤姑在伍元超的突起发难,全无防备之下,双肘间的关节,都已被他拿住,伍元超加力一收,之后,黄凤姑已失去反击之能。
    原来,伍元超出手擒拿的部位,又正是黄凤姑的关节要害。
    黄凤姑纵有出手反抗之心,但也没有了反抗的力量。
    伍元超双手忽然用力一带,黄凤姑整个的娇躯,全都被伍元超抱入怀中。肌肤相接,香泽微闻,这又使伍元超本已经无法控制的情欲,更为泛滥。
    突然间,伍元超松开了抓在黄凤姑左肘上的右手,一把扯住黄凤姑身上的衣服,刷的一声,扯开了黄凤姑整个的衣衫。这一下事出意外,黄凤姑哎哟一声,被松开的左手,急急抓住衣衫,掩住酥名人轶事胸和露出的肌肤。
    伍元超被催起的情焰欲火,早已无法控制。如何还受得住这黄凤姑雪肤隐约的诱名人轶事惑,忽然扑了上去,抱住了黄凤姑,滚在木榻之上了。
    他双手齐放,黄凤姑也同时恢复了功力。一种本能的反应,使得黄凤姑右掌一挥,拍了出去。
    这一掌击在伍元超的右肩之上,打得伍元超个身子飞了起来,跌落实地。
    黄凤姑一挺而起,跃下木榻。但她身上的衣服,已被撕裂,脚落实地,立时露出了一部分玉肩,和红色的肚兜儿。这就使黄凤姑不得不一只手抓住衣服。
    伍元超缓缓由地上站起来,双目尽赤,但他的神志,却似是清楚了很多,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姑娘,你快些出去。”用力咬破了嘴唇,鲜血淋漓而出。
    他似乎在忍受着一种很悲惨的折磨,忍受着无比的煎熬、痛苦。
    黄凤姑望着伍元超狼狈神情,心中感慨万端,也不禁黯然泪下,道:“你撕破了我的衣服,要我如何出去?”
    伍元超双颊泛起了血一般的红霞,喘着气,道:“我似是被一种欲火在燃烧着,不知道他们给我服用了什么药物,我无法再忍受下去,你要害多保重。”突然一个转身,猛向石壁之上撞去。
    黄凤姑娇喝一声,道:“慢着。”一跃而下,斜里一撞,把伍元超撞得歪向一侧。
    伍元超突然一张双臂,又紧紧地抱住了黄凤姑,像一头饿狼似的,咬向黄凤姑的脸上,伍元超唇上的鲜血,染红了黄凤姑的双颊,梁红了她的鼻子。
    黄凤姑未再挣动,但伤心的泪水,却像泉水一般流了出来。
    这真是一处魔窟,一处吃人的魔窟。她暗中估量过处身的境遇,就算让伍元超死去,自己也无法逃得出去,后面的际遇,自然是更为悲惨。
    伍元超极快的撕碎了黄凤姑身上的衣服,也撕碎了黄凤姑的心。
    黄凤姑闭上双目,她的心碎了,整个人也变得麻木不仁,一阵狂风暴雨,石室中重归沉寂。
    伍元超脸上的红霞退去了,双目中赤焰消失了。人也逐渐的恢复了理性。
    黄凤姑脸色是一片苍白,紧闭双目。脸上除了一些泪痕之外,她不再流泪。极度的伤害,使她的心枯泪干。
    伍元超呆呆地望着黄凤姑那美丽的胴名人轶事体,想适才狂态,顿有着无地自容的感受。突然间双掌齐挥,自己括了几个耳括子。
    黄凤姑缓缓睁开眼睛,冷漠地说道:“替我穿上衣服。”
    衣服都已被伍元超撕破,只好嗫嚅着说道:“我去给你拿套衣服。”
    黄凤姑冷冷说道:“不用了,抱我到床上去。”
    伍元超抱起了黄凤姑,行近木榻,把黄姑娘放在木榻上面。
    黄凤姑伸手拉过棉被,掩住了身躯,缓缓说道:“你现在好些了吗?”
    伍元超道:“好多了……”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在下惭愧得很。”
    黄凤姑道:“我们一起来了五个人,是不是都要和我一样。”
    伍元超道:“是!把几位送入此地,那就是把羔羊送入了虎口。”
    黄凤姑黯然说道:“以后呢?我们的处境如何?”
    伍元超道:“我将尽力设法保护姑娘,但我不知自己有多大的能力。”
    黄凤姑严肃地说道:“不用你保护了,你记着,我本有取你性命的机会和能力,但我所以不肯下手,那就是为了整个武林着想,你混入此地,更难得的是保有了清醒神志,希望你好自为之。”
    伍元超道:“我明白。”
    黄凤姑突然闭起了双目,再也不望伍元超一眼。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突闻石室门开之名人轶事声。黄凤姑微启双目望去,只见当门而立的,正是那皮总管。
    看满地裂碎的衣服,皮总管似是很嘉许伍元超的做法,笑一笑,道:“伍兄,洞主召见。”目光转到黄凤姑的脸上,接道:“起来,躺在那里装死吗?”突然一探手,从腰中扯出一条长皮鞭来,一挥手,啪的一鞭,击在黄凤姑掩身棉被之上。棉被被甩向一边。
    黄凤姑本能的一收身躯,缩在一起。原来,她仍然是一身赤裸。
    皮总管冷冷说道:“穿上衣服,就快些出来。”
    黄凤姑一则未穿寸褛,无法行动,二则是既已失去了清白,应该是再多忍耐,以便多得知一些内情。
    一个黑衣女子,快步行了过来,放下了一套衣服而去。
    黄凤姑穿好衣服,缓步向榻前行动,她虽有一身武功,但此刻行起路来,却有着很大的异样。
    出了室门,那位黑衣姑娘,正站在门口等候。
    黄凤姑冷冷地问道:”要带我哪里去?”
    黑衣女道:“去你们休息宿住的地方。”
    黄凤姑冷冷接道:“你在这里很久了。”
    黑衣女道:“早你们一年罢了。”
    黄凤姑道:“看你有说有笑,似乎是生活得很快乐?”
    黑衣女道:“我亲眼看到了十个以上的少女进了这山腹密室,但现在活着的只有我一个,你说,我应该快乐呢?还是应该悲伤?”
    黄凤姑道:“是快乐,还是悲伤,那要因人而异了。”
    黑衣女淡然一笑,道:“姑娘,请跟我来吧!”
    处此情景,黄凤姑纵有满腹委屈,一腔悲伤,也只有咬牙强忍,跟在黑衣姑娘身后而行。
    这假山腹内,大约是地方有限,虽是巷道纵横,但却很短小。转过了两个弯子,黑衣姑娘推开了一扇木门。只见申玉春、申玉秋和曹氏姐妹,都已在室中坐候。
    黄凤姑大大的一震,暗道:照我的际遇算计,申氏姐妹,只怕也未逃过身受玷污的厄运。
    那穿着黑衣的姑娘,把黄凤姑送入,随手带上了木门而去。
    曹氏姐妹发乱钗横,双目哭得红肿起来,但仍在不停的啜泣,显然,那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春秋姐妹,并肩而坐,默然无言。但两人神色平静,叫人瞧不出一点什么。
    黄凤姑轻轻叹一口气,道:“两位妹妹……”
    申玉春抬头望了黄凤姑一眼,接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你最好别问了。”
    黄凤姑道:“我们目下处境,息息相关,生死同命,两位妹子的事,难道我不关心吗?”
    申玉春低声道:“小妹感觉之中,这间石屋有鬼,似乎是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们,最好不要多谈话了。”
    黄凤姑警觉的行到另一面墙壁处,缓缓坐下。
    暗中向申氏姐妹看去,只见两人神情冷漠,不像是吃了什么大亏的人。心中暗忖道:这两人小了我几岁,但遇事的镇静,实叫人无法不佩服她们。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木门开处,两个黑衣大汉,替五人送来了很丰富的食物。
    那位黑衣姑娘,紧随而入,挥挥手,道:“两位去忙别的事吧!这里的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了。”
    两个送饭的黑衣大汉,应声而去,回手带上了木门。
    黑衣人轻轻咳了一声,目光一掠曹氏姐妹道:“两位请忍住痛苦,别再哭下去了。”目光转到申氏姐妹的身上,接道:“两位姑娘可会武功?”
    这句话问得很突然,申氏姐妹突然抬起头来,四道目光一齐盯注在那黑衣少女的身上。
    申玉春缓缓说道:“你是谁?”
    黑衣少女道:“不用问我是谁,但你们暗用手法,伤了两位未来的煞星,是何等重大的事,但如今竟然还没有被人发觉,这中间是否有些道理呢?”
    申玉秋低声道:“你帮了我们的忙?”
    黑衣少女道:“不论是谁,反正是有人帮了你们的忙。”
    黄凤姑心中大大震动了一下,暗道:我还以为申氏姐妹和我一样,也有着玷污了清白之痛,想不到她们竟然能保持完璧未损。
    但闻申玉春道:“姑娘,你如是帮我们的人,必有原因了?”
    黑衣少女冷冷说道:“自然是有原因了。”
    申玉春道:“小妹有一件不情之求。”
    黑衣少女缓缓说道:“你说说看?”
    申玉春道:“不论我们留这里对武林大局有多大帮助,不论我们留这里对世人有多大的好处,但我们都无法留下去了。”
    黑衣少女呆了一呆,道:“两位可是想离开此地?”
    申玉春道:“不错。”
    黑衣少女冷冷说道:“两位当初不该来的,既然来了,也无法那样容易离开。”
    申玉春突然流下泪来,道:“不论多么苦的事情,我们姐妹都可以承受,但我们不能忍受清白被污之辱。”
    黑衣少女低声道:“那么两位为什么要来?”
    申玉春道:“我们不知来此之后,要忍受这些屈辱。”
    黑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两位可知佛门有一句禅语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任何事,都要代价,越是大的事情,代价也愈高,两位几乎弄坏了整个大局,事情很巧合的是,我领先一步赶到了现场。如是先到的是皮总管,两位只怕现在正受着很悲惨的折磨。”
    申玉春皱皱眉头,道:“我们准备战死此地,也不愿清白受污。”
    黑衣少女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两位姑娘清白受污,也只是两位个人的事,但如两位影响了大局,那就不是两位个人的生死之事了。”
    申玉春呆了一呆,道:“姑娘的意思是……”
    黑衣少女接道:“我的意思是,两位已经几乎闹砸了一件事,希望两位记着,今后,要想法于适应这环境。”
    申玉春道:“只怕我们无法适应。”
    黑衣少女道:“除此之外,只有一个办法……”
    申玉春接道:“什么办法?只要能保持清白,我们都不推辞。”
    黑衣少女道:“有一个最好的办法,那就是两位自绝而死。”
    申玉春听得一怔,道:“你要我们两个去死?”
    黑衣少女道:“你不能牺牲一己,成全武林,那只有保全清白,求得贞节二字。”
    申玉春沉吟了一阵,道:“死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每个人都无法逃避死亡,不过,我们还不想就这样轻易死去。”
    黑衣少女皱皱眉头,道:“那两位准备如何呢?”
    申五春道:“我们要死吗?也要拼两个人。”
    黑衣少女冷冷说道:“两位的行径,已然引起疑虑,难道真的是一定要把事情全盘闹砸不可?”
    申玉春目光凝注黑衣少女脸上,道:“你是谁?”
    黑衣少女冷笑一声,反问道:“你们两姐妹是不是丐帮申帮主的义女?”
    春秋姐妹怔了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黑衣少女道:“申帮主大仁大义,却收了你们这两个不懂事的女儿,哼哼,只怕他一世英名,就要毁在你们两姐妹手中了。”
    申玉春愣了一楞,道:“这样严重吗?”
    黑衣少女道:“这件事还不严重,如何才算严重,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两位这样一搅混,不但帮不了忙,而且还坏了整个大局。”
    申玉春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你让我们想一想好吗?”
    黑衣少女道,“半个时辰之后,我再来听回音。”转身向外行去,顺手带上了室门。
    曹氏姐妹,相拥对泣,哭得伤心欲绝,根本没有听到三个人谈些什么。
    黄凤姑也有着碎心裂肝之痛,但她究是有着武功根底的人,耳目灵敏,异于常人,三人谈话,听得十分清楚。
    目睹黑衣少女去后,申玉春缓步行到黄凤姑的身侧,低声说道:“姐姐!我们谈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黄凤姑点点头,道:“听到了。”
    申玉春道:“我们该怎么办?”
    黄凤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一个女孩子的清白,重逾生死,但如是为了武林大局,个人所受的委屈,似乎是又不算什么大事了。”
    申玉春黯然说道:“姐姐呢……”
    黄凤姑凄凉一笑,道:“我吗?已经……已经……”连说两个已经,却是接下不去。
    其实,她不用再说下去,申氏姐妹巳然从她凄苦神情中瞧出了端倪。申玉春轻轻叹息一声,道:“姐姐,我刚才想过了那位黑衣姑娘的话。”
    黄凤姑道:“怎么样?”
    申玉春道:“想想她说的很对,我们个人的生死事小,但如害了整个武林大局事大,其实,我们一个人,连生死都不放在心上了,还在乎什么清白。”
    黄凤姑突然想起了铁成刚,低声说道:“两位姑娘,你们见过一位姓铁的吗?”
    申玉春道:“什么姓铁的?”
    黄凤姑哦了一声,把铁成刚的形貌,描述了一番。
    申玉春摇摇头,道:“小妹没有见过。”
    黄凤姑瞄了曹氏姐妹一眼,道:“大约那两位曹姑娘遇上了?”
    申玉春道:“那位姓铁的是什么人?”
    黄凤姑道:“是他们选上的人手之一。”
    申玉春低声道:“姐姐,你遇上的可是咱们自己的人。”
    黄凤姑点点头,道:“是的,所以,我没有办法下手伤他。”
    申玉春道:“就武林大局而盲,姐姐做的对,也比我们高明多了。”
    申玉秋叹口气道:“春姐,小妹想到了一件事。”
    申玉春道:“什么事?”
    申玉秋道:“我想到了,咱们应该跟黄姐姐学,义父常说,一个人生于天地之间,但求上不愧天,下不怍地,至于外人的看法如伺,那就不用去管它了。”
    申玉春道:“秋妹说得对,幸好是咱们还未把事情弄砸,还有补救的机会。”
    黄凤姑听两人对答之言,似是已决心牺牲清白之躯,献身于武林正义。忍不住长长叹一口气道:“两位姑娘,姐姐想奉告两位一件事。”
    申玉春道:“什么事?”
    黄凤姑道:“一个女孩子失去了清白,内心中的痛苦,比死还要难过,活着的只是一个躯体,两位妹妹要多想啊!”
    申玉春苦笑一下,道:“我们想得到那种痛苦,不过,如是想到自己一个人牺牲了,能够挽救武林大局的安定,这种牺牲还是值得。”
    申玉秋道:“义父从小把我们抚养长大,传以忠义,教以仁侠,我们无论如何不能对不起义父。”
    黄凤姑正待答话,突然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紧接着室门大开。
    那身着黑衣的姑娘,大步行了进来。她神情很严肃,一口气冲到了申氏姐妹身前,低声说道:“两位姑娘想好了?”
    申玉春点点头,道:“想好了。”
    黑衣少女道:“两位姑娘怎么决定?”
    申玉春道:“我们决定为武林大局奉献自己,不计任何牺牲!”
    黑衣少女微微一笑,道:“那很好,两位还未把事情弄得太糟,亡羊补牢,时犹未晚。”
    申玉春道:“现在,姑娘要我们做些什么?”
    黑衣少女沉吟了一阵,道:“两位本应该各陪一位,但不幸的是,那两人欲火焚身,爆裂了两条奇经,已成了废人,所以,两位也跟着沉名人轶事沦悲惨的境遇之中。”
    申玉春道:“我们决定奉献一切,姑娘也不用再隐瞒了,你要我们作什么?”
    黑衣少女道:“把你们送入花室……”
    申玉秋奇道:“什么叫花室?”
    黑衣少女似是甚感为难的沉吟了一阵,低声道:“被两位点中穴道的人,本来是两位的男伴,借两位之力,助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魔功,想不到两位竟出手点了他们的穴道,致使他们服用药性发作,无法发泄,血管爆裂,人已残废,难再为用,一时间,再找两个资质、禀赋、年纪,皆可为用的人,顶他们的遗缺不易,但又不能使另外三人等待,只好,按照计划进行,但两位巳无男伴,那只好送入花室,供人蹂名人轶事躏了。”
    申玉秋道:“这怎么行?”
    黑衣少女缓缓说道:“那只怪两位行事孟浪,造成了今日之果,如何能怪得别人?”
    申玉春叹口气,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黑衣少女道:“有,两位在一个时辰之内,自绝死去,可免去清白受污之辱。”
    申玉春叹口气,道:“好吧!如是一个时辰之后,我们还活在世上,那就是答应了你的要求,情愿被送入花室。”
    黑衣少女黯然一叹,道:“两位姑娘应该明白,我无意伤害两位,事实上,都是为了武林大局着想。”
    申玉春道:“是!我们一点也不恨姐姐。”
    黑衣少女笑一笑,道:“那就好了。”回头望着曹氏姐妹,道:“两位姑娘,请跟我来吧!”举步向前行去。
    曹氏姐妹,纤纤弱质,尽管心中痛不欲生,却已没有了反抗勇气,拭干了泪水,跟在那黑衣少女身后行去。
    黄凤姑掩上室门,苦笑一下,道:“两位妹妹,你们作何打算?”
    申玉春脸上泛现出坚决之色,缓缓说道:“我们为武林大局,决心奉献清白。”
    黄凤姑心中暗道:“如果任人蹂名人轶事躏,那还不如失名人轶事身在伍元超的手中了。”但觉申氏姐妹所忍受的委屈,比起自己更大,痛苦更深,心中大是不安,心想安慰她们几句,但又觉无从说起,长长叹一口气,默然不语。
    申玉春笑一笑,道:“黄姑娘,不用为我们哀伤,也不用为我们痛苦,须知人生在世,主要的活在一个观念之中,我们觉得清白贞操,重于生死,那就宁可纷身碎骨,一人蹂名人轶事躏,和十人蹂名人轶事躏,有何不同?”
    黄凤姑轻轻叹息一声,道:“唉,申姑娘这等想法,当真是伟大得很。”
    申玉春神情严肃地说道:“不过,我们的牺牲,要有目的,我要问问她,我们的目的何在?”
    黄凤姑道:“申姑娘说的是。”
    等待片刻,室门又开,那黑衣少女重又行了回来,望着申氏姐妹,道:“两位请稍候片刻。我要先带这位黄姑娘去见一个人。”
    申玉春道:“姑娘请慢行一步,小妹有一件事请教?”
    黑衣少女道:“什么事?”
    申玉春道:“你把我们姐妹送入花室,那就是这石洞中人,只要能去花室,都可以蹂名人轶事躏我们姐妹的了?”
    黑衣少女道:“不错,所以,我对两位的遭遇,也感到无限哀伤。”
    申玉春苦笑一下,道:“我们想通了,我们姐妹决心牺牲清白,不过,我们也希望还有些代价,希望你告诉我们,代价何在,我们牺牲了清白之后,应该如何,才能使武林安定?”
    黑衣少女沉吟了一阵,道:“申姑娘,这不是买东西,一手钱,一手货,此事需要时间,两位牺牲了,也不能立竿见影,再说,你们只不过是大局中一个枝节,能有多大的作用,我们也无法预料。”
    申玉春道:“如是无补大局,我们的牺牲不是太大了吗?”
    黑衣少女道:“不错,对两位个人而言,牺牲是太大了一些。”
    申玉春神情严肃,低声说道:“我们可不可以暗施毒手,杀他们一个是一个?”
    黑衣少女摇摇头,道:“不可以!”
    申氏姐妹对望了一眼,突然流下泪来。这也是无异答应了那黑衣少女的要求。
    黑衣少女笑一笑,道:“两位请稍候,我会尽力把花室布置得舒适一些,也尽我之力,减少两位的痛苦。”也不待二女答话,说完了带着黄凤姑一起离去。
    黄凤姑被送到另一间石室中,伍元超早已在室中坐着。
    黑衣少女一欠身道:“伍爷,这位是……”
    伍元超一挥手,冷冷说道:“我知道,你请去吧!”
    对伍元超,黑衣少女似是极为恭顺,又欠身一礼,才退了下去。
    伍元超长长吁一口气,掩上石门,低声说道:“黄姑娘,我想不到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黄凤姑心中复杂万端,剧痛如绞,但已经成了事实,她不能不忍受下去,冷冷说道:
    “事情也不能怪你。”
    伍元超默然说道:“不论姑娘内心怎样恨我,但你表面上必须装作十分柔顺……”
    黄凤姑冷笑一声,道:“为什么?”
    伍元超道:“做给他们看,皮总管和金芝是专门管理你们的人,只要被他们瞧出了什么,你就要有一顿苦头好吃。”听他口气,似乎还不知道金芝的身份。
    黄凤姑暗暗忖道:金萍、金芝,似都是正大门户中派来的卧底之人,不知她们用的什么方法,能得武家堡主这等信任。心中念转,口中却嗯了一声,算是对伍元超的回答。她心里矛盾得很,虽然明知事情怪不得伍元超,但内心之中,总有一股恨意无法排泄出来,希望对他发作一下。
    伍元超倒还能谨慎自持,处处忍气吞声。室中沉默了下来,伍元超闭目盘膝而坐,似是在运气行功。
    黄凤姑久久不闻伍元超说话,忍不住转头望去。只见伍元超顶门上泛现出一片黑气,烛火下看上去如烟拟雾,不禁大吃一惊,暗道:这是什么魔功,怎会有此形象。
    仔细看去,只见伍元超整个脸上,都泛出了一片浓黑之色。
    他本是白净净的潇洒少年,但在浓烈的黑气笼罩之下,似乎是人也变黑了。
    黄凤姑愣愣的看着,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伍元超脸上的黑气,才算消了下去。
    只见他睁开双目,望了黄风姑一眼,道:“姑娘,等一会,我如再有什么举动时,你就点我晕穴。”
    黄凤姑怔了一怔,道:“你还会有什么举动?”
    伍元超道:“我不知道,这魔功当真是一种很奇怪的武功,很容易使一个人欲火上升,难以自禁。”
    黄凤姑脸色一变,道:“你……”
    伍元超苦笑一下,道:“可以,我要你点了我的穴道。”
    黄凤姑道:“如是我点了你的穴道,岂不是对你大有影响?”
    伍元超道:“大概是吧,但影响有多大,我不知道,但至少不会再伤害到你了。”
    黄凤姑道:“我可以告诉你影响有多大,血管破裂,一个人完全变成了残废。”
    伍元超哦了一声,道:“这样严重?”
    黄凤姑道:“不错,你们一起五个人,毁去了两个,就是毁在穴道被点之上。”
    伍元超道:“啊!那是怎么样一个后果呢?”
    黄凤姑道:“血管爆裂而死。”
    伍元超呆子一呆,叹道:“就算在下血管爆裂而死吧!那也比伤害到你好些。”
    黄凤姑淡淡一笑,道:“这话你应该早说啊!”
    伍元超道:“当时姑娘手下留情,在下心中明白,但我一错不能再错,怎能再伤害到你。”
    说话神色间,流现出无比的惭愧。
    黄凤姑轻轻叹一口气,道:“伍元超,你已经玷圬了我的清白,一次和十次,有什么不同呢?”一阵羞意,泛上心头,晕生双颊,缓缓垂下头去。
    伍元超大为困惑地说道:“姑娘,那么在下应该如何呢?”
    黄凤姑道:“我……我成全你。”
    伍元超怔了一怔,道:“你是说,你要帮助我练成魔功?”
    黄凤姑道:“是!你要记着,我不是帮助你,而是为了武林正义献身,你将来有了一身很高强的武功,希望能多为武林正义尽一份力量。”
    伍元超长长吁一口气,道:“我很担心。”
    黄凤姑奇道:“你担心什么?”
    伍元超道:“我学的这武功,古古怪怪,不知道练得久了,会不会把人的性情改变?”
    黄凤姑呆了一呆,道:“有这等事?”
    伍元超道:“我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办法,竟然能使一个人的体能有着很大的超越,这些日子里,我感觉到自己有了很大的进步,同时也觉着内腑中有着一种很奇怪的变化。”
    黄凤姑道:“你才打坐时,脸上满是黑气,看来,确然有些不同。”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他们如何授你这些武功?这里有很多残废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伍元超低声道:“这座山腹密室不大,但却石室纵横,而且满藏着诡秘残忍,我来此时间不久,又不能随便乱问,虽然极留心在暗中观察,但却无法瞧出多少,是以所知有限。”
    黄凤姑道:“这是一处隐秘所在,也就是了,但哪来这么多残废的人呢?”
    伍元超轻轻叹一口气,道:“听说那些人,都是江湖上武功高强之士,但他们却变成了我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武功的靶子……”
    黄凤姑呆了一呆,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武功的靶子?”
    伍元超道:“是!武功靶子,我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的魔功,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就开始和这些真名人轶事人动手,借他们的身躯,以增进我们实践经验,和魔功进境。”
    黄凤姑道:“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功,寻一对手相搏,也就是了,为什么一定要用人的身躯,作为靶子呢?”
    伍元超道:“魔功是一种冷酷而速成的武功,只要一个人的才质适合,早有了武功基础,在药物和心术的配合之下,很快的达到了某一境界,再以真名人轶事人对搏,而且每次遇上的对手,武功逐渐高强,听说这山腹中名人轶事共有七个等级,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魔功的弟子,也必须闯过这七关才算有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魔功,每一次搏杀最好能见鲜血,这就是他们残废的原因。”
    黄凤姑道:“那是说这山腹中,只有七个残废的人了?”
    伍元超摇摇头,道:“七个等级,每一个等级有多少人,在下就不清楚了。”
    黄凤姑叹口气,道:“当真是魔窟魔事,人间地狱。”
    伍元超道:“姑娘,想法子早些离开此地吧!这地方虽是充满血泪,有不少武林高手,但他们的防守,并不太严,那座秘门,听说一天有一次开启的时间,只要姑娘能把握,脱出此地的机会很大。”
    黄凤姑一直颦锁的眉尖,突然打开,脸上也泛起了微微的笑意,摇摇头,道:“我不走。”
    伍元超道:“为什么?”
    黄凤姑脸上泛起了圣洁的光辉,道:“我要助你练成魔功。”
    伍元超奇道:“你如何能忍受长期的屈辱?”
    黄凤姑道:“为什么不能,只要我的心念无尘,躯体上的痛苦,随它去吧!但我担心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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