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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名门叛徒心狠手辣
    白天平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铁剑道长道:“你几时来的?”
    白天平道:“刚到不久。”
    铁剑道长倚老卖老的重重咳了一声,道:“你们的帮主,只不过受点毒伤,再经过三五日养复,就可以复元了。”
    白天平点点头,道:“哦!”
    铁剑道长挥挥手,道:“你现在出去,我有事和贵帮主谈谈。”
    白天平道:“在下见到帮主时,大部份和他在一起,此刻他伤势甚重,在下怎能轻离一步?”
    铁剑道长道:“唉!贵帮主如肯听从贫道的良言,只怕早已痊愈了,只可惜,他不肯听我相劝。”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丹药,,递了过去,道:“这粒丹丸,你先让他服下。”
    白天平接过丹丸,在鼻子上闻了闻,又托在掌心上仔细的瞧看。
    铁剑道长一皱眉头,道:“怎么?你是个大夫?”
    白天平摇摇头,道:“不是。”
    铁剑道长道:“你懂药物?”
    白天平道:“是的,在下能够认识药物,只不过,不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罢了。”
    申三峰缓缓睁开双目,道:“铁剑道兄。”
    铁剑道长一伸手,道:“你躺着……”目光转注白天平身上,道:“这位是贵帮中的掌药弟子?”
    申三峰道:“可惜,他认识的药物有限。”回顾了白天平一眼,以目示意。
    那是告诉白天平,自己就是服用这等药丸。
    白天平心中明白,取过一杯开水,服侍申三峰吞下药丸。
    说也奇怪,也许因为药丸对症,服下去不久,申三峰立刻精神大振,脸上也泛起了红润之色,挺身坐起。
    铁剑道长低声道:“申兄,贫道有机密事务,想和申兄谈谈,请贵帮弟子避一下。”
    申三峰哈哈一笑,道:“道兄,这是在下最亲近的人,本座任何事情都不瞒他,道兄有话只管请说。”
    铁剑道长嗯了一声,点点头,道:“贫道奉劝帮主的事,帮主可曾想过?”
    申三峰有意让他说一遍,当下说道:“在下这几日病情变化无常,记忆不清,道兄言下之意……”
    铁剑道长一皱眉,道:“申兄全忘了?”
    申三峰道:“没有法子啊,毒性太重,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铁剑道长无可奈何,只好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目下江湖大局,已有了很大的变化,申兄如想保持这帮主之位,只有一途……”望了白天平一眼,住口不言。
    申三峰道:“只有一途什么?道兄怎不说个明白呢?”
    铁剑道长为难的叹口气,道:“有几位才智绝世的高人,成立了一个组合,这组合,已然控制了一大半武林力量,你申帮主如肯加入这个组合,不但可得解药,立刻解去身中之毒,而且仍然保有你丐帮的帮主之位。”
    这位极受武林中敬重的丐帮帮主,虽非第一次听到此话,但仍然怒火暴起,正要出言申斥铁剑道长一顿,白天平突然接道:“帮主,这位老道说得甚是有理,帮主何不多想想……”
    能任这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自是雄才大略人物,只因他生性正直,嫉恶如仇,难耐心中怒火,白天平适时一点,申三峰立时醒悟。但装作也要有装作的样子,别过脸去,冷冷的望了白天平一眼,道:“你说多想想什么?”
    白天平也装出一付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属下该死,不过,属下是为帮主好……”
    铁剑道长接道:“申兄,他说的不错,这是为你好,看来果然是申兄的亲信,其实,贫道三番两次来此劝解你申兄,也全是为着咱们之间多年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长长叹一口气,接道:
    “申兄体内之毒,如不早作根治,过了明日午时,就要毒发而死……”
    申三峰故作吃惊之状,接道:“道兄的身上,不是带有解药吗?”
    铁剑道长道:“不瞒你申兄说,贫道这解药,只能救你一时,却无法为申兄除毒,明日中毒期限已满,过了午时,纵然华陀重生,也无法救你之命,丐帮群龙无首,岂不要星散江湖?”
    申三峰黯然一叹,闭目不语。显然,似是已被两人说服。
    铁剑道长笑一笑,又道:“申兄,你如真的毒发而死,他们早已备好丁替身,借你之名,控制丐帮,想想看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申三峰陡然一瞪双目,道:“好恶毒的手段。”
    铁剑道长道:“创大业,做大事,岂能效妇人之仁,申兄,贫道念旧情深,三番两次的替申兄申诉、辩解,今日再无法说服你,我也无能为力了。”
    白天平低声道:“帮主,江湖非我丐帮一帮所有,咱们用不着拿全帮的命运去维护它,像武当这等正大门户,都甘愿屈于那组合之下,帮主也用不着以身相殉了。”
    铁剑道长赞许的点点头,道:“申兄,你这亲信的属下,很识时务。”
    申三峰道:“申某请问一事,希望你能据实回答。”
    铁剑道长笑一笑,道:“只管请说。”
    申三峰道:“贵派的掌门人,是否和你们一样,投入了那组合之中?”
    铁剑道长笑道:“没有,不过快了,他和你申兄一样,今日是最后的限期,如是他不肯答允合作,就会有一个准备好的替身,代他掌武当门户。”
    申三峰道:“可能吗?贵派中弟子,常常和掌门见面,岂能无法分辨真伪?”
    铁剑道长道:“这个,早已有了准备,那人不但形貌相似,而且举止也经过很久的训练,很少有人能够分辨真伪。”
    申三峰呆了一呆,暗道:看来,他们是早已有了万全的准备。轻轻叹一口气,接道:
    “道兄,那是个什么样的组合,什么人是首脑?”
    铁剑道长道:“申兄,你还未决定加入,不觉着问的太多吗?”
    白天平道:“道长,敝帮主如无答允之心,怎会这样相问呢?”
    铁剑道长冷冷的望了白天平一眼,道;“这要贵帮主才能决定。”
    申三峰道:“在下答应了,只怕还得有很多条件吧?”
    铁剑道长道:“简单得很,只要申兄答应去见一个人。”
    申三峰有些意外地道:“真的如此吗?”
    铁剑道长道:“贫道几时欺骗过申兄?”
    申三峰道:“其他的事,见到那人时,才能细谈吗?”
    候剑道长道:“那倒不用,申兄有事,尽管向贫道提出。”
    申三峰道:“我要他们答允两个条件。”
    铁剑道长道:“申兄请说出来听听。”
    申三峰道:“第一丐帮弟子不能受伤害,仍由我担任帮主,主理帮中事。”
    铁剑道长道:“那是当然,他们正要借重申兄领导丐帮。”
    申三峰道:“第二,丐帮的体制,不能破坏,他们有事,尽可找我,不能直接下令本门中弟子去行事。”
    铁剑道长沉吟了一阵,道:“这个,我想也可答应。”
    申三峰道:“就此两件,如能答允,在下可以进入那组合之中。”
    铁剑道长站起身子,道:“但愿申兄言出由衷,贫道告辞,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下山之前,贫道再来。”
    申三峰道:“我送道兄一程。”
    铁剑道长道:“不敢有劳……”转身快步而去。
    望着铁剑道长离室而去,申三峰才长长叹息一声,道:“如是这牛鼻子老道说的很真实,武当掌门人,也遭了毒手,但不知他是否会屈服在威武迫逼之下?”
    白天平道:“如若咱们无法找出疗治这奇毒名人轶事药物的办法,就算把武当派掌门人中毒的消息泄漏出去,也非良策。”
    申三峰道:“白少侠,就那铁剑老道的言语中分析,似乎是他们还没有控制着武当门户,参与合谋背叛的,只是铁剑老道等少数人,如若等他们控制了大局,那时,咱们就算把此事公诸于世,也是无补于事了。”
    白天平道:“至少,目前咱们无法把此事传扬出去,一则是那铁剑老道,如是没有把握,不会把此事告诉咱们,二则是咱们处在他们的围困之下,消息无法传出。”
    申三峰道:“白少侠之意呢?”
    白天平道:“在下之意,不如暗中展开行动,表面上,却要使那铁剑老道感觉到咱们是真意归降,以减少他们防范之心。”
    申三峰苦笑一下,道:“兄弟,你可有行动计划?”
    白天平道:“没有详细的计划,不过,在下觉着应该先设法见一下武当派的掌门人,看看他是否真的中了毒?”
    申三峰怔了一怔,道:“你……”
    白天平道:“此时此时,咱们再也不能有任问一点错失,所以,咱们必须要查证清楚。”
    申三峰道:“如何一个查证之法呢?”
    白天平道:“想法子,见着那武当派的掌门人求证一下。”
    申三峰点点头,道:“只怕咱们不易出这宾馆。”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时间不多,今夜之中,咱们定得设法见到武当掌门。”
    这时,侯瑜已行了出来,接道:“武当派的铁字辈长老,一向受江湖上同道的敬仰,只怕他们已经所余不多了。”
    申三峰道:“剑字辈的长老,整个武当门中,已只余下两个人。”
    白天平道:“申帮主,这两位身份崇高的剑字辈长老,有几位背叛了武当派?”
    申三峰道:“详细情形,我也不太知道,看过今夜所会之人,也许就会有进一步的了解。”
    白天平道:“届时,帮主坚持带我同行,在下或可借机会见武当掌门。”
    申三峰点点头,白天平又和侯瑜研究逃离此地方法、时机。
    侯瑜身上带有数种灵丹,内服外敷,加紧疗治白卫的伤势。
    游一龙心中明白,黑、白两卫,是丐帮中两位最勇猛的高手,剽悍善战,同一辈中的兄弟们,无人能及。
    白卫王安奇是受皮肉之伤,已休息了数日,伤势已大为好转,再经侯瑜连用灵药,立时复元了八成。
    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下山时刻,铁剑道长又飘然而来,道:“申兄,可以动身吗?”
    申三峰一跃下榻,道:“现在就走吗?”
    铁剑道长点点头,道:“是的!现在就去。”
    申三峰道:“我要带着这位掌药的弟子同行。”
    铁剑道长微微一笑,道:“可以,不过,你要嘱咐他不可有太多的好奇之心,一不小心,就可能丢了性命。”
    白天平一欠身,道:“在下自会当心。”
    铁剑道长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黑卫莫宗元本要同行,铁剑道长却冷冷说道:“申帮主,带一个人已经足够了。”
    申三峰拦住了莫宗元,要他在宾馆等候。这本是早就安排好的,故意做给那铁剑道长瞧瞧罢了。
    一路上,白天平微微垂首,紧随在申三峰的身后,实则暗中凝聚全神,默记着山形道路。
    铁剑道长带两人出了宾馆之后,并未转向武当本院。却沿着一条小径,绕峰奔行。行约三里之后,小径已尽,进入了一片棘叶、荒草之中。
    铁剑道长路径很熟,带两人穿行及膝荒草之中。山中落日早,夜色笼罩,铁剑道长走得又很快速,纵然记忆很好的人,也无法记下行径之路。
    忽然间,两个折转,到了一个仅容两人并肩而入的峡谷口处,暗影处突然响起了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什么人?”
    铁剑道长道:“我……铁剑映月明。”
    白天平微微抬头看去,只见左面一丈左右的峭壁上,有一块巨大的突岩,那声音就从岩后传出。
    但闻那冷冷的声音道:“后面两位呢?”
    铁剑道长道:“丐帮的申帮主和掌药弟子。”
    那人嗯了一声,道:“副教主正在候驾。”
    铁剑道长带两人行入谷中百步左右,到了一座石洞前面停下,铁剑道长吩咐两人停在洞外,自己行入石洞。片刻之后,石洞中忽然亮起了一片灯火,铁剑道长也快步来到洞外-
    个身躯修伟的老者,紧随在铁剑道长身后,行了出来,道:“申帮主肯加入敝教,实为敝教之幸,区区代表教主,欢迎申兄。”一面伸出手来,握住了申三峰的右手,不停的摇动着,一付热情如火的样子。
    申三峰一面和那修伟老者握着手,一面说道:“在下还有几点为难之处,特地来此……”
    修伟老者接道:“好说好说,只要申帮主确定了太原则,把丐帮并入本教,其他的细节,都好商量。”一面侧身把申三峰向石洞中让。
    这时,申三峰也变得十分客气,一抱拳,道:“不敢,不敢,两位请。”
    修伟老者哈哈一笑,道:“看来,申帮主也是位很容易相遇的人。”自行转身,大步前行。
    申三峰低声说道:“道兄,在下有一件事请教。”
    铁剑道长故意高声说道:“申帮主请说。”
    奉已转身向前大步行走的修伟老者,也突然停下了脚步。
    申三峰道:“本帮中随来的一位掌药弟子,是要留这里呢?还是先行遣他回去?”
    修伟老者道:“咱们要研商大计,需得一些时间,如是帮主要他回去有事,那就让他先走。”
    申三峰是何等老练的人物,心知对方的话,虽然说的各气,但却隐隐有怀疑之心,立时接道:“敝帮中有一个传统规戒,那就是对帮主保护的十分同密,如是他们久不见我归去,只怕会引起误会。”
    修伟老者心中疑虑尽消,哈哈一笑,道:“申帮主说的是,那就遣这位掌药弟子回去一趟吧!”
    申三峰目光转到了白天平的身上,道:“你回去通知龙、虎双巡,和黑、白二卫一声,就说我有事和铁剑道兄商谈,不用为我的安危担心,但最重要的是不许他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闹乱干。”
    白天平欠欠身,道:“帮主,有没有一个时间告诉他们?”
    申三峰道:“这个……”
    那修伟老者接道:“天亮时,大概可以回去了。”
    白天平一欠身,道:“帮主珍重。”转身向外行去。
    申三峰道:“记着,这边的事,不许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乱语,我回去时,自会告诉他们。”
    两人一唱一和,表演逼真,铁剑道长和那修伟老者,心中原来还有一点怀疑,此刻,已完全消除。
    铁剑道长招呼一个黑衣人,送那白天平离开这一段隐秘山谷。
    大约那黑衣人害怕暴露了身份,送出了秘谷区域,立刻止步,这就给了白天平不少的方便。白天平看天色还早,找一处隐身所在,坐息了一阵,恢复了体能,才扑入三元观中。
    他没有来过这处名闻天下的武林圣名人轶事地,但他却从申三峰的口中,知晓了很详细的形势。
    申三峰和武当掌门人闻钟道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称莫逆,常在闻钟打坐的静室会晤。
    白天平熟记了三元观中方位,直扑闻钟的云房而去。这是三元观西北角处,也是掌门人云房所在。
    白天平跃入围墙,暗影中衣袂飘风,跃出来两个三旬左右,身着青袍的执剑道人,拦住了去路。两个人并未立刻出手,只是平剑拦住白天平,道:“阁下是什么人?”
    问话的口气,竟然也出奇的平和。
    白天平道:“在下想求见贵派掌门人”
    两个道长相互望了一眼,道:“你是……”
    白天平接道:“我是丐帮中人,奉了申帮主之命,求见掌门人。”
    两个道人点点头,一个又隐入了暗影之中,一个却带着白天平走入了一间静室中去。
    这静室分内外两间,外间坐着四个年轻的执剑道人,里间一张云床上盘坐着一位黑髯垂胸,面如满月的青袍道人。旁侧一张木桌上,高燃着一只松油火烛。
    那带路道人对云榻一欠身,道:“丐帮中有人求见。”
    长髯道人睁开了失神的双目,打量了白天平一眼,道:“贫道没有见过你吧?”
    白天平道:“是的,在下刚刚入山不久。”
    长髯道人道:“贫道就是闻钟,你见我有什么事?”
    白天平四顾一眼,欲言又止。
    闻钟道长道:“你有话尽管请说,这屋中人,都是贫道的心腹弟子。”
    白天平心中暗道:我如说明身份,又得化费一大番唇舌解释,倒不如就这样冒充下去,日后再对他解说不迟。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敝帮主中了暗算……”
    闻钟道长长长叹一口气,接道:“我知道。”
    白天平道:“掌门人可也中了暗算吗?”
    闻钟道长道:“和贵帮主一样,受了毒害。”
    白天平暗道:“武当以内功驰誉天下,这道长既是武当掌门人,内功修为自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不知何故不以内功把毒性暂逼一处,先对付门中叛逆之徒,再设法疗治毒伤?”当下说道:
    “道长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
    闻钟接道:“我试过,这是一种根特殊的毒,很快侵入内腑,已然无法运气遇集一处了。”
    白天平道:“贵门中的叛徒,道长是否知晓?”
    闻钟道:“我知道,他是本门中的一位长老,叫作铁剑道长。”
    白天平道:“道长既然早巳明白了,为何不下令对付他?”
    闻钟道:“这座院落已被他们封锁,我这几个心腹弟子,人微言轻,讲了别人也是不信。”
    白天平道:“道长何不请出掌门信物,要弟子代你传令?”
    闻钟叹口气,道:“如有信物,我早就要他们代传令谕,怎会坐以待毙。”
    白天平道:“贵门令符呢?”
    闻钟道:“被铁剑拿走了。”
    白天平道:“贵门中人已和外人搭上了线,听说近日之中,就要对贵门展开大不利的举动。”
    闻钟叹口气,道:“想不到他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白天平道:“他们很可能就要行动,如不早谋对策,只怕来不及了。”
    闻钟道:“申帮主的伤势如何?”
    白天平道:“本来很重,但服过铁剑道长一粒丹丸之后,立刻精神大好……”语声一顿,接道:“贵门之中,只有铁剑道长一人背叛,掌门人何不召集别的长老,要他们除魔卫道,以维护武当门户。”
    闻钟道:“他们曾经试图向外冲过,但每次都难如愿,外面四人,虽然仗剑而坐,实则他们都受了很重的内伤,能不能保住性命,还很难预料,我有十二名护法弟子,现在只有两名可以行动,但他们也受了伤,只不过伤势轻些罢了,唉!老实说,他们为我护驾,也只是摆摆样子,实已无法当人一击了。”
    白天平道:“原来如此……”略一沉吟,道:“在下愿为效劳,只是不知如何下手,还望掌门人指点才好。”
    闻钟道长轻轻叹息一声,道:“成功的机会不大,铁剑是一位很富心机的人,如若他没有完善的布置,不会对我下手。”
    白天平道:“掌门人说得不错,但你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就算是要冒一点危险,也必须得冒。”
    闻钟道长沉吟了一阵,道:“你在丐帮中,是什么身份?”
    白天平道:“掌药弟子。”
    闻钟叹口气,道:“你的机会不大,如是我猜的不错,你无法突出他们的包围。”
    白天平心中大急,道:“道长,不论我是否有这份破围而出的能力,你必得给我试试才行啊!”
    闻钟神情冷肃地说道:“听着,丐帮中掌药弟子,武功很有限,决无法闯过铁剑的埋伏,现在,你也许还有离山的机会,贫道这里有锦囊一个,如是贵帮主能够脱出药毒的控制,就把这锦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付与他,如若他落入了铁剑的控制之中,你就设法保存好这锦囊,设法寻找到当今江湖中一位奇人,丐仙袁道,也许能使倾覆的武当门户,重新挽救过来。”
    白天平心中明白,此刻再和他解说什么,全属多余,他决不会相信,暗暗叹息一声,未再多言。
    闻钟从枕下取过一个锦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付给白天平,道:“这个锦囊,关系武当门户绝续,日后武当如能因此面重振雄风,你就是武当派中一位大恩主,毕生受武当门的敬重不算,而且还有……”
    白天平一挥手,道:“够了,掌门人,我如是只为了贪图日后武当门户中给我的荣耀,现在我就不会冒险接受锦囊。”
    闻钟道长双目盯注在白天平脸上瞧了一阵,叹道:“丐帮中,果然多忠义之土。”
    白天平收好锦囊,道:“掌门人,要不要我救你出去?”
    闻钟道长摇摇头,道:“办不到。”
    白天平道:“掌门人,你身负一派兴亡之责,竟然不肯全力求生……”
    闻钟接道:“我身中的毒性,明日午时就到了最后的限期,午时一过,必死无疑,纵然能离开此地,也是你一个累赘,你非本门中人,带着我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那就更授铁剑以口实了。”
    白天平心中一动,道:“你是说,外面坐的弟子,都已受了重伤,是吗?”
    闻钟道:“不错。”
    白天平道:“我可以借重他们一件衣服,改扮成贵派中人。”
    闻钟道:“这是可以,但你要干什么?”
    白天平正容说道:“你虽留有锦囊,安排了身后之事,但却不如你活下去重要,现在,我要尽我的力量救助你。”
    闻钟道:“可能吗?”
    白天平神情严肃地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论成功失败,我们必须尽到自己的力量。”转身出了内室,选了一个弟子,换了衣服。
    回头望去,只见闻钟已离云榻,行了过来。
    白天平低声道:“掌门人,还有能力行动吗?”
    闻钟点点头,道:“可以走动,飞跃奔驰,已然无能为力了。”
    白天平道:“咱们先离开这里。”
    闻钟道长原本以殉道精神,准备待毒发而亡,也不能玷污了武当门户,但白天平一番话,却激起了他强烈的求生意念,竟然缓步行了出去。
    白天平望了外面四个弟子一眼,道:“铁剑道人或是他的爪牙到此,见不到贵掌门人,必会迫问几位,几位就说他被一个老道人救去了。”
    四位道人齐声应道:“但得掌门出脱危险,我等生死,何足挂齿。”
    白天平道:“四位肝胆照人,忠于师门,贵掌门一旦复位,对诸位必有重任。”
    一伏身,背起闻钟道长,越过了围墙。他绕着墙外奔行了一阵,又进了三元观。闻钟道人心中有些惊讶,但却没有多问。这时,三元观的戒备,并不森严,白天平小心行来,竟然未遇上埋伏。
    白天平心中甚感奇怪,但却没有多问,但闻钟道长却瞧得惊心动魄。就算平常时日三元观中,也有着很严密的戒备,此刻怎会如此的松懈?
    白天平背着闻钟道长,直入大殿。这时,正是三更左右,一片浓云,掩去了星月,使夜色更为深浓。
    白天平小心翼翼的行入大殿,仍未见有人现身拦路,放下了闻钟道长,轻轻咳了两声,仍不见有喝问之人。已可确定,这大殿中没有守护之人。
    白天平低声道:“贵观这三元观中,一向没有戒备吗?”
    闻钟道:“一向戒备森严。”
    白天平道:“那是说,贵观正在发生大变,无暇兼顾于此?”
    闻钟道:“大概如此。”
    白天平道:“这大殿之中,什么地方最安全,不要为人发觉?”
    闻钟道:“三清神像之后。”
    白天平道:“道长请入神像之后暂时躲起,在下全力替道长寻找解药,只有找到解药,治好道长的毒伤,武当也许能重入道长的掌握。”
    闻钟点点头,道:“好吧,咱们全力而为。”转身躲入神像之后。
    表面上,白天平还沉得住气,但事实上,他内心焦虑万分。
    天亮之前,他必须赶回宾馆和丐帮中人会合,只有一个多时辰,解决这位武当掌门人的难题。如是无法在天亮前找出解药,他即难两面兼顾,丐帮帮主和武当掌门,必得要牺牲一个。
    但三元观戒备的如此松懈,倒是大出了白天平的意料之外,除非是正在发生着一种变化。
    心念转动之间,忽听一阵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听起来步履声杂乱异常,似是有不少的人,行了过来。
    白天平心中一动,暗道:这是怎么回事,一向训练有素的武当派,似乎是一片杂乱无章。
    但闻步履声愈来愈近,似是已到大殿外面。白天平一闪身,也躲入神像之后。但见火光一闪,神像两侧的油灯,已被燃了起来。立时间,大殿中一片通明。
    白天平侧脸望去,只见大殿中拥进来八个人。
    这八个中,一个白髯飘飘,赤手空拳,年约六旬以上,两个花白长髯,年纪约五十多岁,身佩长剑。另外五个,都是三十以上,四十不到的年纪,也各佩一把长剑。
    白天平侧目,只见闻钟道长,早已闭上双目,盘膝而坐,似正在运气调息。
    但闻那白髯道长说道:“有什么话,你们可以说了,上面就是祖师爷的神像。”
    两个花白长髯老道,分成一左一右的站在那白髯老者身侧,右面老者道:“师伯,武当门下出了一个不肖弟子闻钟……”
    白髯老道一呆,接道:“你们胡说些什么,闻钟不是现任掌门人吗?”
    老道道:“正是他。”
    白髯老者接道:“我知道你是闻香,你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闻香道:“闻钟得上代掌门师尊垂爱,指定他接掌门户,前十年,倒也能不负师长的期望,锐意整顿门户,但近几年……”
    突然住口不言。
    白髯老道急道:“近几年怎么样,说下去啊!”
    闻香道:“藐视掌门,乃是一剑斩首的大罪,弟子不敢说。”
    白髯老道人道:“你大胆的说,一切都有我担待,但你必需说实话。”
    闻香道:“师伯吩咐,弟子就斗胆直言了,闻钟师弟和外人勾结,排除异己,准备把武当门下……”
    白髯道长冷冷说道:“胡说,你闻钟师弟向道心诚,一心一意求进本门武功,当年你师父指定他承继掌门之位,他再三拜辞不受,生恐接掌门户之后,影响他的武功进步,但师命难违,仍是接掌了门户,为本门中一代杰出的弟子,怎么和外人勾结呢?”
    闻香叹口气,道:“师伯,你老人家闭关多久了?”
    白髯老道微微一怔,道:“三年了吧……”
    闻香道:“是啊!师伯,三年的时间不太长,但也不短啊!闻钟师弟难道不会变吗?”
    这白髯老道满面红润,有一股纯朴仁厚之气,似乎是很少在江湖上走动的人,但他双目开闭间神光如电,冷森如刀,显然有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的内功,而且,对那闻钟道长,也十分信任,正容说道:“他身为一派掌门之尊,还会有什么不满足的,有什么可变,又如何会变呢?”
    闻香道人脸上闪掠过一抹讶异之色!只可惜,那白髯老道,竟然未能留心到闻香的神色,如是他留心了,立刻可以由那闻香的神色中,看出异常之处。
    轻轻叹息一声,闻香缓缓说道:“师伯,不但你老人家难信,就是我这作师兄的骤听此讯,也是无法相信,以闻钟师弟才德兼具之贤,怎会做出此等之事,但事实上,闻钟师弟确是变了。”
    白髯老道冷冷接道:“闻钟现在何处?咱们去见见他。”
    闻香道:“好吧!师伯既如此说,咱们就去见见他吧!”
    白髯老道突然转身向外行去。闻香突然吹熄了大殿中的两盏灯。
    白天平暗暗叹息一声,忖道:可惜,闻钟道长未醒过来,如是他醒了过来,立刻就可以把事情解说清楚。心念转动之间,突闻一声厉叱,道:“叛徒敢尔。”
    紧接着几声惨叫,和一声长啸传来。啸声满含激忿,划空而去。火光闪动,大殿中,重又亮起了灯火。
    凝目望去,只见闻香脸色苍白,手中提着长剑,仍沾有血迹。大殿门口处,躺着一个花白长髯的道人,已然七窍流血而死。除了那老道之外,还躺着两个和闻香等随来的年轻道人。
    情势已经很明显,五个佩剑的年轻道长,都是闻香的心腹弟子,另一个和闻香年纪相若的花白长髯道长,大约是闻香同辈的师兄弟,七个人,早已设计好了暗算那白髯老道的方法,但因那老道不信闻钟会背叛武当派,而使他们改变初衷,在闻香吹熄了灯火之后,七个人出手暗算。
    但那老道武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在一刹那间出手反击,劈死了三人,一个和闻香同辈的兄弟,和二个弟子。
    看闻香手中长剑滴血,那白髯道人显然也受了很重的伤。
    这时,还余三个仗剑的年轻道人,各自靠在墙壁间调息。
    闻香道长强振精神,回顾三人一眼,道:“你们都受了伤吗?”
    三个人似是已没有答话的气力,齐齐点头。
    闻香冷哼一声,道:“这老鬼,果然是厉害得很,咱们七个三死四伤,无一幸免。”一面说话,一面在神像前盘膝坐了下来。
    白天平心中一动,暗道:看来,这闻香似是主谋人员之一,也许可由他身上逼出解药。
    心中念转,悄然而出。
    先出手点了闻香的穴道,又跃飞到三个年轻道人处,分别点了三人的晕穴。
    缓步再回到闻香身边,把闻香提向大殿一角处,解开他的晕穴,但却顺手又点了双腿双臂上的穴道。
    闻香睁开双目,打量了白天平一眼。
    大殿中虽然黑暗,但两人均有着超越常人的目力,隐隐可辨出对方面目。
    闻香看那白天平虽然穿着道袍,但却从未见过,不禁一呆,道:“你是什么人?”
    白天平道:“告诉你,我不是武当门中弟子,所以,我们之间很清楚,我可以下手取你性命。”
    闻香道:“你敢吗?”
    白天平道:“道长是否想试试?”
    闻香道:“你既非武当门人,怎会卷入武当门户是非?”
    白天平冷冷说道:“咱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讨论是非,我问你一件事,你要立刻给我答复。”
    闻香道:“不答复,你要如何整我?”
    白天平道:“斩下你的手指,我先从右手斩起,不信咱们试试。”
    闻香吃了一惊,暗道:不知由何处冒出来这么一个小子,看样子,似乎是一个说到做得到的人。
    但闻白天平问道:“贵掌门人,身受暗算,那解毒名人轶事药物现在何处?”
    闻香心中正在沉吟,是否应该回答他的话,白天平已经开始行动,伸手抓起了闻香的右手,手中匕首寒芒一闪,斩下闻香右手的小指。
    闻香心头一凉,张口大叫一声。
    但只张开嘴巴,声音还未发出,一只强力的手臂,铁条一般的五指,已然掐在了闻香的咽喉之上,道:“叫一声,我就掐断了你的喉管。”
    闻香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只觉对方是一个说出口,立刻就干的人。
    白天平放开了卡在闻香咽喉的左手,冷冷接道:“听着,贵掌门身受之毒,解药藏在何处?”
    闻香道:“由铁剑师叔收藏。”
    白天平嗯了一声,道:“你是这次策动门户之变的第二位重要人物,身上岂不带一粒解药?”
    闻香道:“贫道实在未收藏解药。”
    白天平口气-变,不再问解药的事,却转而问起武当门中的形势。
    这一来,闻香就无法推辞,有一项答得略慢,被白天平斩下-个指头,一次说谎,被白天平听了出来,又斩下一个指头。
    连斩三指之后,闻香是心胆皆裂,跟前立刻浮现出一个缺少十指的人,不停的挥手乱抓,后面是有问必答。了解了各种事情之后,一指点了闻香的晕穴,送入三清神像之后,脱下了道袍,和闻香换过。
    这时,闻钟已调息醒了过来。白天平简略的说明了经过,再说出自己的计划。
    闻钟不住的点头,道:“贫道全力协助。”
    白天平又悄然把闻钟送回掌门室中,在闻钟指点下,白天平又修正了几处假扮闻香的几个缺憾。然后,以闻香道长的身份,巡视了整个道观一周,一则了解一下形势,二则借机进入宾馆,暗中把消息通知丐帮中人,遣侯瑜回前山,设法调人进来,何时何处,如何联络,把人手布在宾馆外面,以便接应。
    白天平潜回掌门的云房,天色已然快亮。
    闻钟道长已然到了毒性发作的初境,全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博的内功,运气支持着,未昏迷过去。
    破晓时分,铁剑道长果然赶来了掌门室中。
    白天平迎上去,道:“师叔,金剑师伯出了关……”
    铁剑道长道:“我知道,他怎么样?”
    白天平道:“他身中四剑,伤得很重。”
    铁剑道长一挥手,道:“掌门人怎么样了?”
    白天平道:“他已为弟子说服,答允投降了咱们,只是他毒性一发,恐难救治。”
    铁剑道:“不妨事,你去取一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开水来。”
    白天平早已有备,就木案上,倒了一杯开水,端在手中。
    铁剑取出一粒丹丸,捏碎投入水中,道:“快替他灌下去。”
    白天平应了一声,把一碗药水,灌下闻钟咽喉。这是对症之药,灌下不久,闻钟已然清醒了过来。
    铁剑道长回顾了闻香一眼,道:“金剑的事,他知道吗?”
    白天平道:“不知道,弟子没有告诉他。”
    铁剑道长点点头,道:“现在可以告诉他了!”目光转注到闻钟的身上,接道,“闻钟,你听着,你服下的解药,只有三七二十一日的效用,时效一过,毒性仍然发作。”
    闻钟睁开双目,望了铁剑道人一眼,道:“师叔可是还担心我吗?”
    铁剑道人摇摇头,道:“那倒不是,我只能持有这等解药,不过,你如真心归附,咱们立刻可以把他们迎入三元观中,七日后,教主得到讯息,就可以赶来此地,那时,你身上之毒,就可以完全解去了。”
    闻钟道人淡淡一笑道:“师叔委身事敌很久了,想必早已在三元观中有了部署?”
    铁剑道长道:“本派中,二、三两代弟子中,有些冥顽不灵,我身为尊长,曾经暗示他们,但都被严词拒绝,我这里有一张名单,这几人都是咱们的大碍,掌门人可以想法子先把他们除去。”
    闻钟伸手接过名单,瞧了一眼,道:“师叔,只有这几个吗?”
    铁剑道长道:“这几个人都是首恶,各自掌握了不少人手,但只要把他们除去,余子就不足为患的了。”
    闹钟道长道:“师叔说的是。”
    铁剑忽然哈哈一笑,道:“闻钟,你如早和我合作,武当派一门,怎会有今日之乱。”
    闻钟叹道:“弟子领受掌门之位时,曾经立下重誓,不能愧负历代祖师了。”沉吟了一阵,又道:“如今我已经尽到了责任,历经了生死,心中无憾。”
    铁剑淡淡一笑,道:“说的不错,闻香,看来,你闻钟师弟不但武功、才智在你之上,对事的看法,也有他独特、高明的见解。”
    闻香道:“师叔说的是,一代掌门之才,自非我所能及了。”
    铁剑道长嗯了一声,笑道:“你几时变的这样谦虚了。”
    闻香道:“弟子等昨夜数人联手,出其不意的攻向金剑师伯,但仍然未能置他于死,反而是我们自己方面,伤了大半人手。”
    铁剑道长道:“这么说来,你是昨夜中才醒悟了?“闻香道长道:“近年来,弟子得师叔指点不少武功,自觉颇有心得,想不到,竟然无法挡住金剑师伯一击。”
    铁剑道长沉吟了一阵,道:“他是近百年中武当一门武功最为杰出的人才,如是他再多有一些心机,必有大成,可惜他一身好武功,却是……”
    铁剑道长突然转向白天平道:“闻香,金剑伤势会不会死去?”
    白天平道:“这个,弟子不敢断言,但我们四剑俱都刺中,而且还击中他两掌。”
    铁剑道长沉吟了一阵,道:“你派人找出他的行踪何处,他不善心机,也未必想到咱们会追杀他,找出行踪,立刻禀告于我,我要调集高手,趁他伤势未愈时,一举追杀,如是被他养好了伤势,只怕对咱们大是不利。”
    白天平低声道:“师叔也非他之敌,如不广集门中弟子合力围斗,找到他,只怕也未必杀了他。”
    铁剑道长道:“目下外援人手已到了不少,明日,还有几位高人赶到,咱们借用外援除他,最好咱们两个都不露面。”
    白天平道:“还是师叔的计划周密。”
    铁剑道长望了闻钟一眼,道:“你们好好的商议一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闻钟道长、白天平齐齐稽首恭送铁剑道长离去。
    望着那消失的背影,闻钟长叹了一口气,道:“武当何其不幸,竟出了这等不肖弟子。”
    白天平道:“目下时机紧急,掌门人必得先求恢复了武功,才能领导应变。”
    闻钟道:“贫道已运气相试,功力已大半恢复,再有几个时辰,大概就可以恢复了。”
    白天平道:“我从闻香口中,问出了部份内情,似乎是贵门中有不少杰出的弟子,都被他们网罗,只是平日混在一处,无法分辨,这一点,道长是否有办法查出来?”
    闻钟沉吟了一阵,道:“铁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一份名单,给我不少参考,未列于名单上的,只怕都已被他们收罗了。”
    白天平道:“名单上列入的贵门弟子,实力如何?”
    闻钟道:“大约是武当实力的三分之一。”
    白天平吃了一惊,道:“那是说,贵派有三分之二的实力,都被铁剑控制了?”
    闻钟道长点点头,道:“大概情形如此,不过,贫道自信,如是我能恢复了全部功力,对他们还有一些震慑的作用,铁剑给我的解药,好像很有效用,不过,照他的说法,这解药似乎只有二十一天的功用,我要尽二十一天的时间,把此事办完。”
    白天平轻轻叹口气,道:“道长出身正大门户,为人处事,光明磊落,不知江湖上鬼蜮伎俩,叫人防不胜防,那铁剑虽然已给了道长解药,但未必就对道长放了心,所以,咱们还得小心从事,不可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闻钟嗯了一声,道:‘他们还有些什么圈套?”
    白天平道:“很难说,但咱们还是小心一些的好!”放低了声音,接道:“我一直担心一件事,他们会对我心中动疑,想不到,他们竟对我这么轻易放过,今夜里,我想法把闻香移开,然后,我一直冒充下去……”
    闻钟接道:“你可是杀了闻香?”
    白天平摇摇头,道:“没有,我点了他的穴道。”
    闻钟道:“闻香功力不弱,而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运气冲穴术,万一被他冲开穴道,那就麻烦了。”
    白天平道:“我用的独家点穴手法,但我还得去瞧瞧,其人为贵门罪魁祸首之一,不能让他逃走,以坏大事。”
    闻钟道:“走!咱们一起出去看看。”
    白天平道:“你毒性全解了吗?”
    闻钟道:“就我自己感觉中,毒性已解了十之七八,同时,我也自感着功力恢复了大部,但究竟恢复了多少,我也不敢断言,我必得找个地方试试看自己恢复了几成功力,同时,看看形势,能作一些安排,那就更好了。”
    白天平道:“这个不会引起铁剑的怀疑吗?”
    闻钟道:“不至于吧!他要我设法处置名单上弟子,我自然也得准备一下了,何况,铁剑把全部的精神,都放在对付金剑师伯的身上,他老人家是近百年以来,武当派最有成就的人物,本门绝技,集于一身,万一他老人家,有了什么不测之祸,那才是武当一门最大的损失了。”言罢,黯然泪下。
    白天平回想夜来形势,缓缓说道:“我想金剑老前辈虽受暗算,只是受到一点伤害罢了,他在一瞬间,击毙数人而遁,想来,伤势不会太重……”
    闻钟接道:“我知道金剑师伯的为人,他如是伤的不重,决不会逃走,必然会清除孽徒,既然逃走,伤的不会太轻。”
    白天平道:“他去势如电,想来也不会伤得太重,听说贵门以内功深博,享誉江湖,对疗伤一事,特有成就。”
    闻钟道长道:“不错,所以,我对金剑师伯的生存,还有一半的希望……”站起身子,接道:“咱们走吧!救助金剑师伯的事,第一件事,咱们探听一下,他们是否已找出他的下落。”
    白天平心中也明白,金剑道人对武当门户十分重要,对眼下的形势,更有着莫大的影响力量。
    偌大的三元观中,很少瞧到有人在到处走动,凡是有着江湖阅历的人,在三元观中走一阵,立刻可以瞧出,这天下第二门派,正在遭受着大变。
    闻钟连穿过两重殿院,竟然未遇上庭院内有武当门人物行动,不禁黯然一叹,低声道:
    “看来,他们确然控制了大半个门户,可笑我身为一派掌门,竟然未能早日发现,他们不但控制了武当门户,而且,也似乎在改变武当一派传统的制度,这是彻头彻尾的背叛。”
    白天平道:“道长,听说贵派和少林,都有着极完美的制度和规戒,门户之变,不易发生,以铁剑道长,和闻香道长的身份,怎会甘心事敌,背弃师祖?”
    闻钟道长苦笑一声,道:“是的!现在我还是不太明白,他们怎会如此的心狠手辣,丧心病狂,闻香和我,争过掌门之位,事敌犹有可说,但铁剑师叔,在本门极受尊敬,自先师证道飞升之后,剑字一辈的长老,只余下金剑、金铁两人,金剑师伯,不太理会俗凡琐事,一心一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研武当绝学,论职位、权势,铁剑师叔都不应背叛武当,所以,我也未对他生出防范之心。”
    白天平道:“这个,定然有令人想不到的内情……”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他会不会偷觑这掌门之位呢?”
    沉吟了一阵,闻钟缓缓说道:“不会,当年先师一度曾把掌门之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付铁剑师叔,但他坚拒不受,贫道能接掌门户,还是他的推荐,如今贫道已接掌门户近二十年,他如真有接掌门户之意,似是不会等到七十过后的暮年老境了。”
    白天平却也无法在一时间找出铁剑背叛武当门户的原因,话题一转,道:“闻香这个人呢?”
    闻钟道:“武当一门,分为两支,闻香和我,都属正支,历代接掌门户的人,大都由我们这一支相传。另一支,号称玄支,纯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武功为主,心无旁鹜,也就是金剑师伯那一支,但他们的身份、地位,极受尊重,所以,少林和本门,都有一个最大的不同之处,接掌门户的人,不一定是门户中武功最强、智略最高的人,而是选取圆通事物,熟悉经文、品德纯正的弟子出任,因为门户庞大,弟子众多,派中规范典章,已够掌门人应付,实也无法分心于江湖事务……”
    两人先入三清殿,闻钟守望,白天平绕到神像后面,看闻香仍然沉睡未醒,立刻又点了他两处穴道,才和闻钟同时离开。
    对武当派中详细情形,白天平并不太了解,但凡是见着闻钟道长的人,无不稽首为礼。
    但不同的是,有些人行过礼后,转身就走,有些人却肃立一侧,等候问话。有几次闻钟和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声音很低,似是有意的不让白天平听到。
    两人沿着三元观走了一趟,重回到掌门人的云房,闻钟才低声对白天平道:“果不出你的预料,他们不但有防备,而且防备得十分严密,一些对我忠实的弟子,都被闻香借我之名,调往别处,还有一部份人,被他们在身上下了毒,形同废人,目下三元观中,十之八九是他们的心腹手下。”
    白天平道:“所以,他们才放心让你四处走动。”
    闻钟叹口气,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被他们拉拢过去的人,有很多人都是对我十分忠诚的人,竟然性情大变。”
    白天平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自然有他们的办法,你这番巡查之后,可有什么安排?”
    闻钟点点头,道:“有,他们认为你是闻香,所以,很多都避开你。”
    白天平道:“我知道……金剑道长……”
    闻钟接道:“他们已经去打听了,有消息会很快传来。”
    笑一笑,接道:“我已吩咐两个心腹弟子,把闻香设法移开,问题是你,你不能长时间扮作闻香,因为,有很多他和铁剑之间的隐秘,没有人知道,万一他问起来,岂不是立时要被揭穿?”
    白天平沉吟一阵,道:“道长,在下之意不但要冒充闻香,还要找个人冒充铁剑,只有这样,咱们才知道铁剑和那个组合勾结的内情。”
    闯钟道:“这个就不容易了,贫道想不出什么人有冒充铁剑的能耐。”
    白天平道:“在下心中倒有这么一位人物,武功、年龄,加上江湖上的经验,都可胜任……”
    闻钟道:“什么人?”
    白天平道:“天侯老人侯瑜。”
    闻钟道:“就算有这么一个人,但要暗算铁剑,实非易事!”
    白天平道:“铁剑道长的武功,在贵派名列第几?”
    闻钟道:“金剑师伯,为本门中一位特别杰出的人才,自是第一高手,目下武当派,除了金剑师伯之外,就属铁剑了,贫道如若伤势痊愈,还可以和他对抗百招,如是毒伤未愈,那就很难和他对抗了。”言下之意,无疑说明,他是武当派中第三位高人了。
    白天平道:“道长觉着在下,如若暗施算计,能否得手呢?”
    闻钟道:“申帮主对阁下很推祟,阁下的胆识、机智,贫道已十分佩服,但贫道还未见识过阁下的武功,铁剑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成了本门中十段锦的内功,可以倒转脉穴,一般点穴手法,很难伤得了他,而且,他为人深沉,随时随地,都可以防人暗算,除了金剑师伯之外,别人,他也不放在心上了。”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暗算铁剑的事,在下见机而作,道长准备如何清理门户,是否已有了打算呢?”
    闻钟道:“目下情势,晦暗不明,贫道还无法计算出来,有多少弟子,忠实于我,而且,金剑师伯的生死,也有着很大的关系,贫道也很难提出一个具体的计划,必须看事态发展,才能决定。”
    白天平道:“不知申帮主见过那位副教主后,情势有何变化,在下想到贵宾馆中去见识一下。”
    闻钟道:“贫道和你一起去吧!三峰兄的生死,关系江湖正邪的成败很大。”
    白天平道:“申帮主的武功,能否抗拒铁剑道长?”
    闻钟道:“申帮主的武功,大约和贫道在伯、仲之间,他对讧湖上的影响,倒非全是为了他的武功上的成就,而他的名望,在目下江湖上,选一个像他这样的人,真还不易……”
    长长吁一口气,无限忧虑地说道:“本门这番大变,使贫道想到了少林派,是否会和本门一样?”
    白天平道:“你是说,少林寺也会和贵门一样的遇到不测之变?”
    闻钟道:“少林比本门庞大,也比较组合严密一些,不过,贫道觉着,也并非全无可能。”
    说话之间,瞥见一个中年道人,急步而入。他似是有话要说,但一见闻香之后,突然停口不言。
    闻钟低声道:“什么事?”
    望了闻香一眼,那中年道人简短地说道:“申帮主来了。”
    闻钟道:“快些请他进来。”
    那道人犹豫了一下,才欠身而退。
    闻钟点点头,道:“我已暗中调换了守护在我这云房四周的人,好在,这些事,都是闻香安排,铁剑道长似乎是还不太清楚。”
    谈话之间,申三峰已带着黑、白双卫,行了进来。
    闻钟一拱手,道:“申兄,贫道抱愧万分。”
    申三峰把黑、白双卫留在室外,独自步入云室,望了白天平一眼,道:“你是……”
    白天平接道:“晚辈白天平。”
    申三峰叹口气,道:“老弟,真是多亏你了,如若不是你及时而至,只怕丐帮和武当,都将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境……”回头对闻钟一拱手,接道:“道兄身上之毒,是否已解?”
    闻钟道:“他们不会太放心我,在我身上留有暗毒,三七二十一天,过了二十一天后,如是他们证明我确有效忠之意,才给我解除余毒。”
    白天平道:“申老前辈见多识广,是否已认出了那人的身份了?”
    申三峰点点头,道:“他虽然极力隐藏自己,而且,也戴了人皮名人轶事面具,但仍然被我瞧出了一点蛛丝马迹。”
    闻钟道:“什么人?”
    申三峰道:“说出来,实是有些骇人听闻,但愿是我看错了人才好。”
    白天平道:“是什么人?”
    申三峰道:“好像少林寺的戒光大师。”
    闻钟怔了一怔,道:“什么,你没有瞧错吗?”
    申三峰道:“我相信是没有瞧错,但愿我是瞧错了。”
    闻钟道长道:“戒光大师怎会投靠那神秘组合呢?”
    申三峰道:“看来,贵门中铁剑道长,在那神秘组合的身份,似是也不太低。”
    白天平道:“那是个什么样的组合呢?教主又是什么人?”
    申三峰道:“这些情形,我也不太清楚。”
    白天平道:“那位副教主,是否是戒光大师,暂时不用研商,倒是那副教主目下的用心何在呢?”
    申三峰道:“目下的用心,是先行征服了武当派和本帮。”
    白天平道:“他可告诉了帮主有什么进行的步骤吗?”
    申三峰道:“计划之中,先对付武当派,但他们有一点顾虑,那就是贵门中的金剑老前辈,似乎是先行设法把他除了,然后,就正式接收贵门,成为他们一处分舵。”
    白天平道:“这就不错了。”
    申三峰一皱眉头,道:“是怎么回事?”
    白天平把昨夜中经变之情,很仔细地说了一遍。
    申三峰沉吟了一阵,道:“看来,金剑老前辈对他们的威胁很大。”
    闻钟道:“金剑师伯,为本门百年来最有成就的人物,武功已到了莫可预测之境。“申三峰急道:“道兄现在他身受暗算重伤,不知躲在何处,咱们得想法子保护他。”
    闻钟道:“贫道已派人去探听了,还没有回信到来。”
    白天平心中一动,道:“两位老前辈,在下想到了一件事,要想个法子才成。”
    申三峰道:“什么事?”
    白天平道:“如是咱们先找到那金剑道长,可以集中所有之人,保护他的安全,如是先被他们找到了,那将如何?”
    中三峰道:“不错,此事关系重大,不可不有所顾虑,咱们也得准备一下。”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帮主有何高见?”
    申三峰道:“我和闻钟道兄中,分一人参与他们寻找的行动,一有消息,立刻设法传递过来。”
    白天平道:“很高明的办法,但不知两位之中,哪一位参与合适?”
    闻钟道:“我看这要偏劳申帮主了,贫道不太适宜。”
    白天平道:“事不宜迟,既要参与,立时就要有所行动。”
    申三峰道:“我这就去,想法子和他们会合,我带双卫同行,有消息,我就派他们中一人回来传讯便了。”
    白天平低声道:“帮主,咱们的人手到了没有?”
    申三峰道:“大概快了吧!守护前山到此的山道的人,似乎巳知门户有变,和咱们很合作。”
    白天平道:‘可惜咱们在此人手太单薄。”
    申三峰道:“我已传讯招请人手赶来,眼下之急,先要应付。”
    白天平一抱拳,道:“帮主先请吧!眼前第一件重要的事,是先设法保住金剑老前辈。”
    申三峰一点头,带着黑、白双卫而去。
    闻钟道长突然叹一口气,道:“如若申帮主没有看错,那位副教主真是少林戒光,就麻烦大了。”
    白天平道:“戒光的武功很高吗?”
    闻钟道:“贫道曾和少林方丈有过一次长谈,论到门户中的人才,少林方丈就提起过戒光大师!”
    白天平心头一震,半晌答不上话来。需知少林寺僧侣数千,当得高手之称何至数百人,能被掌门人,在另一派掌门人的面前推祟、夸奖,自然有非凡的成就。
    白天平道:“申帮主能一口说出戒光,定有所本,看来,戒光的身份,不致有什么怀疑,所以,在下有一个很不幸的想法。”
    闻钟心头一紧,脸色大变,长长吁一口气,道:“你是说少林也可能有了和本门一样的变故?”
    白天平道:“不太一样,不过,有过之而无不及。”
    闻钟道:“白少侠的看法……”
    白天平道:“戒光能得掌门人的推崇,除了他武功上的成就之外,而且,他亦是很得掌门人信任的人……”
    闻钟心头一惊,道:“你是说少林掌门人也……”话到口边,竟不忍说出来。
    白天平道:“自然,那是最坏的打算,也可能是戒光个人的行动,少林掌门人迫于情势,无法管他了……”
    闻钟道:“不可能,少林的规戒,比本门还要严格,决不会纵容门下弟子为恶,所以,你预感的不幸,很有可能……”
    白天平接道:“道长之意,是否说那少林掌门人,也可能加入了那神秘的组合之中。”
    闻钟道:“这个,贫道倒不敢作论断,但如少林掌门人,不作掩护,戒光纵然能加入那神秘组合,只怕也无法保住机密外泄。”
    白天平轻轻叹息一声,道:“武林正义赖以维持的两大门派,竟然都被人渗透进来,而且,贵门的铁剑,少林的戒光,都成了那神秘组合中重要人物,武林中还有何正义可言,如非在下找申帮主到武当一行,也很难了解到这些事情。”
    闻钟道:‘少林基础,比我们雄厚、广大,大约还不致于闹得像本门这样悲惨,纵有几位心怀不轨的弟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闹。”
    谈话之间,忽见一个青袍道人,急步行了进来。
    闻钟道:“松木,有没有老人家的消息?”
    松木一欠身,道:“弟子没有见到他老人家,不过,弟子们见到了铁剑师祖,和六个青袍老者,都向后山听蝉谷赶去。”
    大约松木已知道了闻香是白天平所伪扮,所以全无顾虑。
    闻钟神情肃然地道:“无论如何咱们都要保护金剑师伯的安全,松木,你调集了多少人手?”
    松木道:“门中弟子,大都忠于掌门人,除了掌门人同辈中几位师叔,和铁剑长老勾结之外,三代弟子,纵有被他们收罗的人,也都身遭胁迫,不得不从,届时,掌门人只要能宣布既往不咎,他们都可以改对掌门效忠……”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松风师兄,和松涛师弟,各带十个四代弟子,待命观外,不过,他们为了不使铁剑师祖动疑,行踪都很隐秘。”
    闻钟道:“好!你传我之命,要松风、松涛,和宾馆中丐帮的人联络……”
    松木接道:“弟子还有一事禀告,丐帮中人,已得松风师兄之助,全都进入宾馆了。”
    闻钟道:“你们做得很好。”
    松木道:“玄门下院中人,是否也要通知一声?”
    闻钟道:“据申帮主说,青风子已然投入那神秘组合之中,玄门下院中的内情,我们还不了解,目下暂不用通知他们。”
    松木道:“弟子遵命。”
    闻钟道:“你去吧!你和松涛、松风暂时在宾馆中待命。”
    松木一合什,转身而去。
    闻钟一顾白天平道:“走!咱们到后山听蝉谷去。”
    白天平一面紧随在闻钟身后而行,一面低声问道:“听蝉谷名字很雅,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闻钟道:“那地方像它的名字一样,到处开满着山花,有一座水潭,蝉声蛙鼓,汇合一处,听起来很动人。”
    白天平道:“那地方可有藏身的地方?”
    闻钟道:“有!不过,他们要仔细搜查,那地方就无法存身了。”
    两人加快了脚步,直奔听蝉谷。行至谷中,山岩后,突然闪出了两个人,拦住去路。一个四旬左右的道人,一个是五十上下的青袍老者。
    那道人识得闻钟,一欠身,道:“弟子见过掌门师尊。”
    闻钟低声道:“铁剑师叔在谷中吗?”
    那道人恭谨地答道:“铁剑师祖在谷中。”
    闻钟点点头,举步向谷中行去。
    青袍老者二挥手,道:“慢着。”
    闻钟一皱眉头,道:“什么事?”
    青袍人道:“你虽是武当派的掌门身份,但也不能轻易入谷。”
    闻钟冷笑一声,道:“为什么?”
    青袍人道:“副教主的吩咐……”笑一笑,接道:“铁剑道长,是本教中的总护法,你阁下在本教中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个分舵主而已。”
    闻钟道:“你让开,我要见副教主。”
    青袍人冷笑一声,道:“要见副教主,也得等副教主出来再说。”
    白天平怒道:“你这人敢对本派掌门如此无礼,咱们还谈的什么合作呢?”
    青袍人冷笑一声,道:“你是什么人?”
    白天平道:“贫道闻香。”
    青袍人道:“这地方没有你讲话的余地。”
    白天平突然挥了一掌,劈了过去。
    青袍人未料到他出手就打,而且掌势疾急,力道强猛,被逼的后退了五步,才把一掌避开。
    白天平未待他还手,右手长剑出鞘,一招“仙人指路”,攻了过去。
    这一招很平常,但用的时机恰当,而且又十分快速。青袍老人口中哇哇大叫,人却又被逼的向后退了三步。白天平长剑疾展,寒芒如电,展开了一轮快攻。
    青袍老人几度想撩起长衫,似是要准备取出兵刃拒敌。但白天平的剑势攻势劲急,使他完全没有拔出兵刃的机会。青袍人显然是有些吃惊,他未料到闻香的剑招竟然如此的辛辣。
    闻钟道长也看的心中暗暗震动,用剑一道,本为武当所长,但白天平的剑路,似是和武当剑路相似,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刚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替,那又非武当剑法所及了。
    这时,那青袍人已被逼入一处山壁死角所在。形势逼迫,青袍人不得不冒险取出兵刃对敌。心中大大的懊恼,不该太过托大,竟未能先行取出兵刃……心中念转,右手已然伸入衣襟之内,握住了刀把。
    就这一阵空隙之中,白天平的剑尖,已然乘虚而入。寒芒一闪,斩下了青袍人的小臂。
    血雨迸溅中,白天平的剑尖,已然顶在了青袍人的前胸之上,冷冷说道:“阁下如是不愿死,那就请确实回答我们的问话。”
    青袍人道:“你们要问什么?”言下之意,显然已屈服在白天平的剑势之下。
    白天平道:“你在教中是什么身份?”
    青袍人道:“护法身份。”
    白平出手一指,点了他右臂上的穴道,止住了流血,道:“你们的副教主,可是少林寺的戒光大师吗?”
    青袍人呆了一呆,道:“我不太知道。”
    白天平冷笑一声,道:“你知道自己了?”
    青袍人道:“那自然知道。”
    白天平道:“是什么出身?”
    青袍人道:“在下出身草莽,不属九大门派的。”
    白天平不再多问,点了青袍人的死穴。
    闻钟低声道:“杀了他了?”
    白天平道:“不杀他,咱们如何能进入谷中呢?”
    想到了敌人的恶毒手段,闻钟不再多言。
    望着武当的弟子,白天平冷冷说道:“把那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收起,如是有人问起来时,就说他追一个人,向北方去了。”
    中年道人道:“什么样一个人?”
    白天平略一沉吟,道:“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穿一件青衫。”
    中年道人点点头,道:“最好,我也能……”
    白天平出手一指,点了那中年道人的穴道,低声对闻钟道:“这道人是几代弟子?可以悔过自新,为我所用吗?”
    闻钟道:“是四代弟子,看样子他似已有悔悟之心。”
    白天平道:“唉!你是一代宗师的身份,自然有一种恢宏的气度,非一般武林人物所及了。”
    闻钟微微一笑,道:“白少侠,贫道也明白,我们不太适合在江湖上走动,不够心狠手辣,但玄门生涯,使贫道养成了拘谨性格。”
    白天平轻轻叹息一声,道:“对敌人太仁慈了,那就是替自己制造危险,等一会儿,遇上那位什么副教主时,千万不可再存仁慈之心。”
    闻钟道:“多谢指教。”
    白天平道:“道长请走前面带路。”
    对白天平,闻钟似是已生出敬重之心,当先举步向前奔去。
    听蝉谷的形势,闻钟似是极为熟悉,奔行如飞。
    这是两道山壁中,夹峙的一座山谷,宽处约有十几丈,狭窄的地方,也有五六丈阔,山花盛放,红白杂间。突然间,闻钟道长停下了脚步,闪入一座大岩石之后。
    白天平也瞧到了前面人影,紧随在闻钟身后,闪入岩石后面。
    白天平低声道:“老前辈,那是什么地方?”
    闻钟道:“那地方叫祖师洞,金剑师伯果然躲在那里。”
    白天平道:“咱们快些过去瞧瞧。”
    闻钟道长道:“贫道正在想,咱们应该怎样才能过去?”
    白天平道:“那几个人,都是武林中一流高手,咱们就算轻步行去,也难免被他们发觉,那就不如堂堂正正的走过去。”
    闻钟略一沉吟,道:“白少侠说的是。”举步向前行去。
    白天平低声道:“道长,等一会,咱们如是和人动手,千万不可手下留情。”
    闻钟点点头,道:“贫道记下了。”
    两人闪身而出,直向前面行去。
    距离铁剑等人还有四五丈远,铁剑等已然警觉,回头望来。
    闻钟合掌一札,道:“见过师叔。”
    铁剑道长微一颔首,白天平和闻钟,加快脚步行了过去。
    只见峭壁之间,有一座洞口,洞口前面躺着个青衣老人,胸前仍有鲜血涌出。显然,是那老人在向山洞中冲进去的时间,受到重伤。那伤口不是创伤,也不似钝器所伤,伤口很细小,但却很重。
    闻钟神情严肃,目光转动,打量了四个青袍老人一眼。那是四个年约六旬以上的老人,其中一人,修躯方面,颇似少林的戒光大师。
    武当派掌门之尊,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虽然瞧出了三个青袍人不是庸俗之流,但却认不出三人是何身份?
    白天平初出茅庐,更是认不得青袍人的身份了。但他对那副教主的身份,却是记忆深刻,一眼就瞧了出来。
    闻钟双目盯注那方面修躯的青袍老人身上,缓缓说道:“阁下是……”
    铁剑道长接道:“闻钟不得无礼,这位是徐副教主。”
    闻钟哦了一声,合掌说道:“属下见过徐副教主。”
    方面青袍人淡淡一笑,道:“掌门人能和本教合作,本座甚表欢迎,识时务者为俊杰,掌门人高瞻远瞩,日后本教大业,必有贵掌门人的一份大功。”
    闻钟道:“大功贫道不敢居,但望能保有武当基业,贫道能上对历代先师,那就心满意足了。”
    方面青袍人哈哈一笑,道:“掌门人放心,贵掌门既和本教合作,在下担保贵派基业不会有所损伤。”
    铁剑道长倚老卖老地说道:“闻钟贤侄,咱们既然决心归顺教主,必先为教中立点功劳才是。”
    闻钟道:“不知要如何立功?”
    铁剑道长道:“金剑师兄,施用本门绝技太极指,伤了本教中一位护法。”
    闻钟道:“师叔的意思是……”
    铁剑道长道:“金剑对掌门人一向敬重,只要你以掌门身份,叫他出来,由我出手对付他……”
    闻钟接道:“就本座所知,金剑师伯武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恐非师叔能敌。”
    铁剑脸一红,道:“他已身受重伤,再者副教主身手非凡,如若联手而攻,金剑决非敌手。”
    闻钟道:“既是如此,诸位何不联手冲入祖师洞呢?”
    铁剑道长道:“他凭险据守,施用太极指神功,我等不易冲入。”
    闻钟暗暗吁一口气,忖道:金剑师伯,还能施用太极指神功伤人,那是说,他的伤势,还无大碍。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师叔之意,可是要我进去找他出来吗?”
    铁剑道长道:“你如进入祖师洞,只怕他不会放你出来了。”
    闻钟道:“我如不能进去,又如何能说服他出来呢?”
    铁剑道长回望着都方面青袍人,道:“副教主的意思……”
    方面青袍人接道:“如是贵派掌门人,确有说服金剑道长的力量,不妨入洞一行。”
    铁剑道长道:“他是唯一可能的人了,如是他不能说服金剑,本教中再无说服他的人了。”
    白天平突然一上步,一指点中了闻钟左肩后的“风府穴”,道:“师叔,弟子陪掌门人同入祖师洞中一行。”
    闻钟双目圆睁,望着白天平道:“你这是……”
    白天平知他为人方正,不知江湖上的诡诈手段,急急说道:“在下以掌门人的生死威迫金剑师伯,想他定可就范了。”
    铁剑道长微微一笑,道:“很好,很好,闻香,你陪掌门人去一趟吧!”
    徐副教主哈哈一笑,道:“铁剑道兄常对本座夸奖你闻香道兄的才智,今日才得一见,果是独挡一面的大才。”
    白天平一欠身,道:“副教主栽培,闻香终身不忘。”
    徐副教主连连点头,道:“我一定在教主面前大力推荐。”
    白天平欠身一礼,沉声道:“掌门人,咱们进去吧!”
    闻钟只好举步而行,白天平紧随在身后,掌抵在闻钟的背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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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计阻强敌神丹渡厄
    深入了一丈左右,山洞突然向右弯去。白天平一掌拍活了闻钟的穴道,低声道:“掌门人,这是苦肉计。”
    闻钟道:“当时,我虽然有些不太明白,后来你一提,贫道就明白了。”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什么人?”
    闻钟道:“是金剑师伯吗?弟子闻钟。”
    只听一声长长叹息道:“你是闻钟掌门人?”
    闻钟道:“是的!师伯伤势如何?”急步奔了过去。
    白天平紧随闻钟身后,道:“掌门人,解说一下内情,金剑老前辈,对闻香记恨甚深,别要一见面,就给一招狠的,在下就招架不住了。”
    闻钟快步行了过去,低声对金刚道长说明内情,才招呼白天平行了过去。
    这时,虽然已深入石洞,但仍然有光线进入,加上白天平过人的目力,清楚看到了金剑道长道袍上都是紫色血块,脸色苍白,瞪着一双眼睛。
    他受了极重的伤,又有着无比的疲倦,就像是一个人几日几夜没有睡觉一样,眼皮重过千斤,但却强睁着不让它闭上。
    白天平道:“老前辈,你需要调息一阵。”
    金剑道长冷冷说道:“我也知道调息,如若我还不坐息,再过十二个时辰,我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血干涸,伤发而死,但我总还要过十二个时辰才死。”他白髯如银,胸无城府,想到了什么话,全都说了出来。
    白天平道:“老前辈调息一下,使疲劳尽复,需得多少时间?”
    金剑道长道:“我的伤太重,真气也消耗太多,只怕要四个时辰以上,才能恢复疲劳。”
    闻钟道:“师伯身上的剑伤?”
    金剑道长道:“如是在我未坐关之前,他们那几剑都中了要害,立可取我之命,这几年坐关参悟,领受武当内功之妙,真气通过了生死玄关,全身要害,都能在感应中移动位置,所以,他们觉着伤了我的内腑大穴,其实,只是皮肉之伤,不过,是很重的皮肉之伤,我失去了很多的血……”
    闻钟接道:“师伯为本门中百年来成就最高之人,为了本门,为了师伯,你都得珍重才是。”
    金剑道长道:“如不是我在伤后运气和他们动手搏杀,这伤早好了,咱们武当内功博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真气能够封穴闭脉,使伤处行血凝固,敷点药,很快就可以收口了。”
    白天平道:“老前辈,这座山洞还有多深?”
    金剑道长道:“再往里,是敝派历代祖师停骨之处了。”
    白天平道:“晚辈和闻钟掌门联手,攻敌不足,但守护这座石洞,大概还可以,四个时辰之后,老前辈恢复了疲劳,咱们再设法破围杀敌。”
    金剑道长道:“好是好!我老人家正需要坐息,只怕你们守不住,被人冲了进来,把咱们全都活捉了去。”
    闻钟低声道:“白少侠的武功,胜过师侄多矣!无论如何,师伯调息为第一要事,因为,目前情势,已迫眉睫,除了师伯神功尽复之外,只怕无法挽救武当派了。”
    金剑道长哦了一声,道:“那咱们就试试。”他说试就试,立刻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白天平低声对闻钟道:“掌门人,咱们得选好形势,研商个拒敌办法。”
    闻钟道:“其他人的武功,贫道不太清楚,但铁剑师叔的成就,贫道凭借掌门人特殊的传授,可以抗拒他冲不进来。”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那就行了,山洞狭窄,他们无法一口气冲了进来,咱们只要凭险固守,至少可以挡住他们。等金剑老前辈调息过后,咱们就可以对付他们了。”
    闻钟道:“贫道对江湖中的诡变阅历太少,一切由白少侠决定就是。”
    白天平举步,悄然向前行去。
    闻钟心中会意,随后跟了上来,低声道:“白少侠有什么指教?”
    白天平道:“这座山洞,只有听蝉谷这一个入口吗?”
    闻钟道:“是的,只有一个入口。”
    白天平道:“目下最叫人担心的一件事,那就是怕他们施用火攻,两面石壁,火势无法烧入,但那烟薰之苦,必将极难忍耐,咱们还好,金剑老前辈正在运气调息,只怕会受到惊扰。”
    闻钟略一沉吟,道:“除非他们把大批木柴堆在洞口燃烧,目下的风向,对他们不太有利。”
    白天平道:“所以,咱们的防守,要尽量接近洞口,如此一来,咱们失去了凭仗山洞转弯的优势,而且,两人也必须讲究配合,贵派武功,在下了解的不多,所以,咱们要先求武功上有一种默契。”
    闻钟点点头,把武当大极慧剑的变化要旨。大略的口述了一遍。
    这是武当派不传之秘,每一代只能传两至三人,除了掌门人外,只有掌门人选定一人至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此剑道。这一套镇山剑法,在武当派中,历年都有添改,使得更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
    简略的说出了这套剑法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要变化,使得白天平获益极多。
    两个人研商好了防守之策,已过了顿饭工夫。
    这时,守在洞外的铁剑等,已然等的不耐,高声说道:“掌门人,金剑师兄是否已答允投入本教。徐副教主已然答允,只要金剑师兄愿投本教,不但不咎既往,而且,还要委以重位。”
    白天平低声道:“道长,尽量应付他们,拖延时间,现在,已过近半个时辰,还有三个半时辰。”
    闻钟叹口气,道:“贫道生平未说过一句谎言,此刻形势所迫,也只好说些谎言了。
    “提高了声音,接道:“金剑师伯守正不阿,我必需得和他仔细的谈谈才成,师叔请再等候片刻。”
    铁剑道长道:“你告诉金剑师兄,他已身受重伤,而且,独木难支大厦,如是他再坚持下去,对他个人无益,对整个武当门户,也无帮助,不过,时间不能太长,顿饭工夫之内,你如仍然无法说服于他,你就退出山洞,我们准备施用火攻了。”
    闻钟道:“好吧!弟子再作努力,但望能说服金剑师伯。”
    语声顿住,低声向白天平道:“他们果然施展火攻了。”
    但闻铁剑道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闻香何在?”
    白天平低声道:“他一定要我出去,问明内情,为了拖廷时间,你就说我重伤在金剑道长的掌下,无法行动。”
    闻钟高声说道:“闻香师兄已伤在金剑师伯的掌下,现正在运气调息。”
    铁剑道长本还对闻钟有些怀疑,但听到闻钟一番话后,心中忽然消去疑念,高声道:
    “闻香的伤势如何?”
    闻钟高声道:“伤得很重,无法行动,弟子正在助他运气。”
    铁剑道长道:“要不要我去助你一臂之力?”
    白天平低声道:“告诉他,你很希望他来……”
    闻钟心中忖道:这怎么行,但口中却应道:“弟子很愿师叔进来……”
    铁剑道长道:“金剑师兄怎么讲?”
    白天平道:“金剑前辈没有讲什么,只是瞪着双目看着我。”
    闻钟道长依样画葫芦的传了过去。
    但闻铁剑的声音,传了进来,道:“既是金剑师兄不同意,为叔我也不进去了,闻香暗算前辈,受点惩罚,也属应该,不过,你要告诉他,这是奉命行事,情不得已,千万保下闻香的性命。”
    只因白天平假扮闻香一事,十分凑巧,所以精明如铁剑道长者,也是无法想到。
    闻钟应道:“那很好,闻香师兄如若调息得宜,大约可以保全下性命。”
    铁剑道长道:“那很好,你好好和金剑师兄谈谈吧!”
    白天平心中暗道:看来这金剑武功之高,不但使得铁剑有很多的顾虑,就是那位副教主,也似乎有很多的顾虑了。
    铁剑道长已说出施用火攻的办法,白天平和闻钟,也开始细心的布置,洞中有不少可以移动的山石,用来堆作一道石墙,并且捡了不少合手的石块,当作暗器。
    大约又过一顿饭的工夫,洞外又传人铁剑的声音,道:“闻钟贤侄,金剑师兄是否已允归入本教?”
    闻钟只觉再无可以回答之言,低声对白天平道:“你现在告诉他什么话,他也不会相信了,最好的办法,是咱们不理他。”
    但闻铁剑的声音,一句接一句传了进来,不停的呼叫闻钟之名。闻钟望望白天平,置之不理。
    铁剑道长呼喝了一阵,不听有人回答,心中大是懊恼,回顾了那方面人一眼,低声道:
    “副教主,你看他们会不会都死在金剑的掌下?”
    副教主冷笑一声道:“照本座的看法,你似乎上了大当。”
    铁剑心中虽然明明知道,仍然忍不住,道:“副座的意思是说……”
    副教主接道:“我的意思是说,那闻钟根本就没有真心投降咱们,他一直在骗咱们,咱们一直被他利用着。”
    铁剑道长道:“闻钟是靠不住,但他已明白自己的生死握在咱们手中,又有闻香暗中监视,所以,我很放心。”
    副教主冷冷说道:“你很放心?现在,你准备如何?”
    铁剑道长叹口气,道:“虽然事有些可疑,但我一直未得闻香的警告,也许是那金剑老道,发了疯,连掌门人也收拾了。”
    副教主略一沉吟,道:“这不能单凭猜测。”
    铁剑道:“副座的意思……”
    副教主道:“目下金剑伤势还未复元,如若再杀了闻钟闻香,必然又耗费去不少内力,你足可和他抗拒了。”
    铁剑道长道:“副座之意,可是要本护法入洞搜寻吗?”
    副教主道:“本座正是此意。”
    铁剑道长略一沉吟,道:“好!但望副教主能派一人为我助手。”
    副教主冷笑一声,道:“本座要亲自证明,你走在前面开道,本座随后同行。”
    铁剑道长欲言又止,举步向前行去。
    那副教主微一摆首,两个青袍老人一左一右,紧随在身后,那位副教主却是紧在铁剑身后,相距也就不过是三尺左右,一伸手,就可以攻向那铁剑身后的大穴要害。
    隐在暗中的闻钟和白天平看四人排成一个紧凑的方阵而入,倒是大感意外。
    白天平低声道:“洞中狭窄,他们无法合力出手,咱们在第一道转弯出手阻敌。”一面缓缓向后退去。
    闻钟紧随着白天平向后面退,一面低声道:“白少侠,出手时,由我为主你在旁边帮忙,免得他们很快的发觉你不是闻香。”
    白天平点点头,道:“动上手,他们应该很快明白。”
    他们选择了最有利的地形,一直能清晰的看着四个人的行动。
    也许是铁剑道长对金剑的畏惧太深,所以,四人行入石洞两丈之后,突然静伏不动。白天干和闻钟施用传音术,谈了不少的话,四条人影,才又蠕蠕而行,向洞中行来。
    闻钟道长悄然拔出长剑,又用传音之术接道:“白少侠,咱们可要死守此地?”
    白天平道:“必要时咱们可以退回第二个转弯之处。”
    闻钟点点头,道:“对敌经验之上,在下相信白少侠强过贫道,应该如何,你随时出言招呼就是。”
    这时,铁剑等已接近到七八尺外,白天平双手各握一颗石块,待机出手。
    突然间,铁剑道长出声喝道:“闻钟贤侄,闻香的伤势怎么样?”
    白天平暗施传音之术,道:“投石问路,他想找出你的停身位置。”
    闻钟微微颔首,面对石壁,沉声说道:“金剑师伯还未答允,还在和弟子争论,闻香师兄的伤势,已然好转甚多。”声音撞上石壁,折射而出,听起来,似乎由很远的地方发出。
    站在铁剑身后的徐副教主,突然低声接道:“声音距此很远,咱们先冲过那道转角。”
    铁剑道长用行动表现了回答,侧身贴壁疾进。七八尺的距离,只不过一眨眼间,人已到了转角口处。
    瞥见寒光流动,一抹冷芒,电闪而至,刺向铁剑的咽喉。这一剑,来的无声无息。而且,不带一点剑气、风声,骤然而至,几乎刺中。匆忙之间,铁剑身子一闪,在万分险恶之下,避过一剑。不敢当受再一剑的攻击,铁剑道长一吸气,后退了五尺。
    那紧随在身后的副教主,如随风柳絮一般,也向后飘开,却把随在身后的两个青袍老人,由暗处送入明处。
    那灵蛇出穴般一剑猛刺之后,立刻收缩起剑身。
    铁剑道长定定神,冷哼一声,道:“是闻钟吗?”
    这一次,闻钟不再理会他。
    铁剑冷笑一声,道:“你不讲话,难道我就瞧不出是你吗?哼!单凭你的出手剑式,我已经知道是你了。”
    闻钟忍不住冷声说道:“你知道了很好,像你这样本派中有着十分祟高身份的人,竟然也甘为别人利用,残杀自己的同门弟子,如非我亲眼看见,实叫人难信得很。”
    铁剑道长冷笑一声,道:“我早想到你不会真心归顺,所以,未把你身中的余毒解去……”
    闻钟冷冷接道:“够了,铁剑师叔,你在本派中身份是何等尊崇,但你投到了对方,只不过是一个高级的护法而已……”
    铁剑大声喝道:“住口,闻钟,你把闻香怎样了?”
    闻钟冷冷说道:“闻香吗?可能死了。”
    铁剑道长冷笑-声,道:“好,你竟敢对我如此无礼,又杀害了闻香,凭你那点武功,难道能够抗拒副教主的绝世神功吗?”
    闻钟正待反唇相讥,揭穿那自称副教主的身份,但话还未及出口,白天平已低声说道:
    “不要激他们拚命。”
    闻钟心中一凛,立刻忍下。
    铁剑道长不听闻钟回答之名人轶事声,心中更是恼怒,伸手拔出背上的长剑,道:“我倒要瞧瞧你有多大能耐,竟敢对前辈无礼。”
    身子一侧,贴着石壁,向前滑了过来。
    闻钟一耳贴在石壁之上,虽是微小之名人轶事声,亦可听得,觉出有人贴壁行进,立时凝气戒备。
    铁剑道长滑到转弯处,长剑护身,陡然向前行了一步。
    闻钟刷的一剑“笑指天南”,点了过去。
    铁剑道长早已有备,长剑一推,封开了闻钟的剑势,冷冷说道:“闻钟,你真敢和我动手吗?”
    闻钟也不答话,手中长剑连变,一连攻出三剑。
    这三剑奇幻凌厉,莫可预测,把铁剑道长封堵在转弯处,难越雷池一步。
    两人虽然接手数招,但却彼此还未能相对见面。
    一则是山洞狭窄,两人手中长剑,都无法施展出手,二则闻钟剑上的力道强劲异常,迫的铁剑道长无法向前行进一步。
    铁剑道长虽然号称武当派第二高手,但武当派中规定,使得武当掌门人有几招很奇幻的剑法,除了掌门人身份外,不得传授别人。
    闻钟就是凭这几招特殊的剑法,把铁剑道长堵在转角口处。
    铁剑道长连发七剑,剑剑贯注了深厚的内力,但却一直无法把闻钟的剑势逼开。
    闻钟的剑上,有一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之力,化解去铁剑道长的强劲内力。
    攻过了七剑之后,铁剑道长突然心生警觉,暗道:看来,我在武当门下,大约还当不得第二高手之称,这闻钟之能,只怕不在我之下。
    只听那徐副教主冷冷说道:“铁剑道兄,你素有武当门中第二高手之称,除了金剑之外,武当派中,再无你的敌手,是吗?”
    铁剑道长道:“这个,是的,不过,历代掌门人,都有几招很特异的剑法,那就不是贫道所能破解了。”
    徐副教主嗯了一声,道:“你是说,你连闻钟也打不过了?”
    铁剑道长道:“如若在宽阔的地方,我能全力施展,五十合内可以取他之命。”
    徐副教主道:“现在,我们只要你想法子冲过去就是……”
    语声一顿,接道:“等一会,见着贵掌门时,本副教主要取他之命,不知你大护法意下如何?”
    铁剑道长道:“他已答允投入本教,又作背叛,自然应该处死。”
    徐副教主缓援说道:“你同意,本座就可以施下毒手了。”
    铁剑道长道:“副教主只管出手,我既为教中护法,自然不会再有武当门下的感受。”
    闻钟只听得摇摇头,叹息一声,道:“铁剑师叔,你虽非掌门身份,但你身受的尊重,和掌门人有何且别?闻香叛离本门,还可说因和我争取掌门之位,但师叔背叛武当,就叫我有些不解了。”
    铁剑道长冷笑一声,道:“闻字辈中,你倒算得一个不错的人才,所以,我生出怜才之心,希望把你引入教中,对你施用毒物,用心却在留下你的性命,想不到,依竟然不识时务,听了金剑老鬼几句话后,竟又叛离本教。”
    虽然明明知晓,铁剑早已和人有了勾结,但听过他一番话,闻钟仍有痛心疾首的感觉,长长吁一口气,道:“铁剑,论身份你是武当长老,但如论门规,你对掌门人暗施加害,应在祖师神像之前剖心而死。”
    铁剑道长哈哈一笑,道;“所谓祖师神像,也不过是一张图画,一具木偶而已,难道它当真能杀人不成?”
    闻钟气的身子一颤,几乎晕了过去。
    幸好白天平在他身侧,一伸手,挟住了闻钟,一掌按在闻钟的背心之上,一股热流,攻了进去,一面施展传音之术,道:“道长,彼此对阵,双方苦以恶毒的言语伤害,道长就算不能学到以牙还牙的境界,至少也该别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缓过一口气,闻钟点点头:怒声说道:“铁剑,你敢辱及本门中的历代先祖,从此刻起,你在武当除名。”
    铁剑道长哈哈一笑,道:“本座早已不是武当弟子,还要你来除什么名?”
    白天平低声道:“道长,揭穿那副教主的身份,看他是不是少林弟子?”
    闻钟点点头,道:“铁剑,你不配和本掌门谈话,我要和你们副教主谈谈。”
    那位副教主立刻接了口,道:“好,你要和本座谈什么?”
    闻钟道:“你们是什么教?用心何在?铁剑在贵教中是护法,本掌门如若真的投入贵教,又是什么身份呢?”
    徐副教主道:“本教暂时定名,叫移花教。”
    闻钟一怔,道:“这教名很奇怪,不知用意何在?”
    徐副教主道:“本教教主,雄才大略,崛起江湖之后,觉得培养门下弟子,需要的时间甚长,故面把其他门派中,收罗的弟子,选出-些优秀的人,收为本门所有。”
    闻钟嗯了一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徐副教主道:“移花教,不过是本教的暂时名称,一旦大局稳定,本教还要更易他名。”
    闻钟道:“副教主可否见告,出身于那一门派吗?”
    徐副教主冷笑一声,道:“你如真心真意投入本教,自会知晓本座的身份了。”
    闻钟冷然一笑,道:“徐副教主,如若贫道的记忆没有错,咱们好像见过面。”
    徐副教主道:“老夫倒想不起来了。”一面答话,一面缓步向前行进。
    闻钟道:“因为阁下和贫道会面之时,穿着袈裟,头有戒疤,所以也不是姓徐。”
    徐副教主不再答话,人却贴壁而进,行到了转弯口处。
    闻钟又道:“少林、武当,本受武林同道们十分敬仰,何其不幸,出了两个孽徒。”
    徐副教主很能忍耐,一直未再答话,但却暗中运气,提聚了全身的功力,等待着适时的一击。
    闻钟高声说道:“戒光,你背叛少林一事,贵掌门是否知晓了?”
    徐副教主陡然一个转身,一掌劈向了闻钟。
    闻钟道长也早作戒备,徐副教主劈出一掌的同时,闻钟的长剑,也化作一道闪光,刺了出去。尖厉的剑光,直刺向戒光的右掌。
    就在闻钟的剑势,将要接近对方的右掌时,对方的掌势突然一变,屈指一弹,指风疾劲,弹开了闻钟的长剑。身子一侧,人已欺近了闻钟的身侧。左掌疾如闪电般,拍了出去。
    闻钟道长右手的长剑,已被逼到外面,一时间,无法收回剑势,只有向后退避一道,但如一退,立时将失去这一道险关。
    这当儿,突然有一股暗劲,无声无息的攻向徐副教主。
    闻钟疾退了三步,让开那徐副教主一掌,徐副教主还未来及向前奔行,那一股无声无息的暗劲,已然袭上了身子。
    陡然间,徐副教主的身子一震,向前进攻之势,也突然停了下来。
    闻钟道长就借这一缓之势,身子已直了起来,长剑奇招连出,又把徐副教主给逼了回去。
    铁剑道长和另外两个青袍老者,都已准备随后冲了上来,徐副教主向后一退,三个人只好都跟着退了下来。
    这是隐身在暗处的白天平暗发一掌,在那徐副教主全然无备之下,击中了对方。
    但这一掌,使得白天平受到了极强的反震之力,觉出徐副教主深厚的功力,实非小可。
    但闻那徐副教主冷冷说道:“金剑牛鼻子醒过来了,他发出了一记劈空掌。”
    闻钟回顾了白天平一眼,颔首一笑。
    铁剑道长的声音。似是突然间变得生涩起来,道:“副教主,看明白了吗?那是金剑道长发出的掌力吗?”
    徐副教主道:“这石洞中只有金剑和闻钟两人,不是那金剑所发,难道还有第三人不成?”
    铁剑道长啊了一声,道:“这么说来,那全剑果然已经清醒了。”
    闻钟听得出来,对方所有的人,似乎都对金剑师伯,有着很深的畏惧。
    等候了近顿饭的时刻,竟然不再有说话之名人轶事声。
    白天平疾快的掠着闻钟的身子而过,行到转弯口处。探首望去,只见铁剑道长和那位徐副教主,两个人并肩而立,另外两个青袍老者,却已走的不知去向了。
    白天平一皱眉头,忖道:这两人不言不动,不知有什么诡计?
    忖思之间,忽见两人同时移动脚步向前行了过来。
    白天平心中一动,暗道:这纵非什么新奇武功,但两人这联手而来的威力,也非小可。
    心念一转,回头告诉闻钟。
    闻钟点点头,示意白天平退回在身后,用黑巾把脸蒙起来,以便于必要时出手相助。
    白天平刚刚退回,徐副教主和铁剑道长,已并肩出现在眼前。双方相距,也就不过是五六尺远。
    铁剑道长一抬手,宝剑出鞘,冷冷说道:“闻钟,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错开这一阵,你不会再有机会了。”
    叹口气,闻钟缓缓说道:“师叔,也许真如你所说,这是咱们最后一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了,不过,我的生死,觉着都很值得。我活的没有悔恨、痛苦,死的心安理得。”
    徐副教主一挥手,道:“攻上去。”
    铁剑道长大上一步,一剑向闻钟劈了过去。这一剑势道十分强猛,来势却很平淡。
    闻钟举剑一封,轻轻易易的把剑势架到了一侧。但觉铁剑道长右腕用力向下一沉,剑势力道大增,硬压闻钟道长的剑势。闻钟不甘示弱,运气抗拒,两柄剑相触一起,各以内功互相拚斗。
    白天平看得真切,不禁暗暗叫苦,暗中提气戒备,准备接手。
    原来,白天平已瞧出了这闻钟道长的剑招十分奇幻,铁剑道长,和那位徐副教主,似乎都无法封住,可惜的是,缺乏经验的闻钟道长,竟然弃去了自己之长,和铁剑拚起了内功。
    铁剑道长功力深厚,内劲绵绵发出,逼的闻钟道长不得不运起全力抗拒。
    这时,那徐副教主,突然一侧身子,欺到了闻钟的身侧,左手一掌,劈了下来。
    这时,大力金刚掌法,发出掌势,不见逼人劲气,内劲完全蓄含于掌心之上,掌力击中人身,那碎石断碑的内功,才会涌出来。
    铁剑道长剑上的力道,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河般不断涌到,已迫使闻钟全力抗拒,哪还有余力来封挡副教主这一记追魂夺命的掌势。
    眼看闻钟就要断送在金刚掌下,一道寒芒,闪电而来,点向徐副教主的脉穴之上。这一剑恰到好处,封住了那徐副教主的攻势。
    如若徐副教主不能及时收回掌势,势必先要撞在剑尖之上,这一剑来得甚是意外,徐副教主不得不一挫腕收回掌势。
    但白天平也无法再隐身子,一闪而出。
    徐副教主被一剑逼退,心中大是恼火,掌势收回之后,立时又一挥劈出。这一记己劈空掌,和一般的掌力,也是大不相同。
    一般的劈空掌力,劈出时,劲风呼啸,掌势直逼过去,但这劈空掌,却是不带一点声息,暗含着摧心震腑的力道。
    白天平右手执剑,左手一扬,直向对方的掌势迎去。只觉掌力和一股柔风相接之后,对方力道突增,排山倒海般撞击过来。
    白天平想奋起全力抗拒,已来不及,但觉胸头一震,身不由己的向后退去,撞向石壁,才把身子隐下,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眼看白天乎身受了重伤,有如一盆冷水浇在闻钟道长的头上,使他突然清醒过来,大喝一声,道:“无量寿佛。”全力震开了铁剑的兵刃,抽出长剑。
    手中剑摆脱了铁剑的压力,立时展开了太极慧剑,刹那间,冷芒如电,剑势纵横,把铁剑道长和那徐副教主,又逼的退了下去。遥退了两个敌人,立刻奔到白天平的身侧,低声道:
    “少侠伤势如何?”
    白天平摇摇头,道:“不用管我,你剑招奇幻,在这狭道石洞之中,似是特具威力,只要你能封住转弯的洞口,不让他们冲进来,不和他们硬拼内力,还可保住金剑道长。”
    闻钟道:“这太极慧剑的威力如此之强,我也有些意外,这是历代只传掌门人的剑法,变化万千,决无破解之法。”
    这几句话声音甚高,似是有意让别人听到一样。
    白天平低声道:“我要一阵的调息,才能医好伤势,阻挡强敌,全要靠你了。”
    闻钟点点头,缓步行到转角口处,凝神而立。
    就在闻钟离去之后,突听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了耳际,道:“小娃儿,你能够爬过来吗?但要爬的很轻微,别要让闻钟师侄听到了。”
    白天平正想运气调息,闻言不禁一呆,回顾了一阵,确定那声音是金剑道长发出来的。
    白天平的伤势不轻不重,如是能及时调息,可以很快复元,但想到那金剑道长的武功之高,这番话招呼,必有用意,也许他伤的太重,无能支持下去,顾不得本身伤势,强提真气爬了过去。
    金剑道长似是在等着他,虽然是盘膝而坐,但却睁着双目。
    白天平一皱眉头,还未来及说话,金剑道长已抢先说道:“小娃儿,你会不会传音之术?”
    白天平点点头,道:“勉可应付。”
    金剑道长道:“好!咱们就用传音之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别让我那闻钟师侄听到。”
    白天平听性口气严重,立刻接道:“老前辈有什么吩咐?”
    金剑道长道:“我已练成道家至高的上清九转玄功,一般的刀剑仿不了我,但我在完全无备下,被他刺中三剑,我原以为几个时辰坐息,就可以好了,想不到,我适才运功疗伤,查觉两剑伤到内腑……”
    白天平吃了一惊,接道:“老前辈……”
    金剑道长接道:“别替我担心,我还死不了,不过,这伤势,恐怕不是几个时辰能够疗治好的了。”
    白天平道:“那要好久的时间才行?”
    金剑道长道:“至少要三七二十一天,才能完全复元。”
    白天平道:“只怕咱们没有那样长的时间。”
    金剑道长道:“我也知道,所以,我才找你商量。”
    白天平道:“老前辈但请吩咐,只要我能办到……”
    金剑道长接道:“你的伤也不轻,但比起我,就轻了很多。”
    白天平道,“如若晚辈也受了像老前辈一般的伤,那只怕早已气绝而死了。”
    金剑道长叹口气,道:“我们武当派有一个连掌门人都不知道的隐秘,但老夫此刻,却不得不告诉你了。”
    白天平道:“什么事?”
    金剑道长道:“这祖师洞是置放本门历代先祖骨灰之处,但也是本门中最机密、神奇的所在。”
    白天平道:“这个,晚辈听不明白。”
    金剑道长道:“是贫道未说清楚……掌门中有一个口头传下的令谕,但却不是正统掌门的弟子,而是留传在玄支。”
    白天平已听过闻钟道长说过武当派分成两支的情形,急急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令谕?”
    金剑道长道:“如若本门遇上了不测大变,危险万分时,请向祖师洞,排列的骨灰坛中第三代祖求救。”
    白天平道:“难道,贵派的祖师,能够还魂重生吗?”
    金剑道长道:“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了,但这句话,由上代传了下来,现在,正由贫道负责,唉!贫道伤势,难以在近日痊愈,目下咱们又被困于此,如若被他们冲了进来,贫道虽可抱伤击毙他们几人,但终是难免战死……”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变生肘腋,祸起萧墙,武当门下,还有多少忠于掌门的弟子,很难说了,目下,掌门人又困于此地,贫道如不能维护他的安全,那就是灭门大祸了。”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不错。”
    金剑道长道:“贫道现在,虽在清醒,我运功正在紧急关头,不宜行动,你到祖师洞中去看看,你非本门弟子,也不用行本门繁琐之礼了。”
    白天平道:“怎么一个求法?”
    金剑道长道:“所谓第三代祖师,就是由内向外数,第三个骨灰坛子。”
    白天平道:“打开那坛子瞧瞧?”
    金剑道长道:“那倒没有说清楚,但自然打开看看了。”
    白天平道:“好吧!晚辈从命。”
    金剑道长道:“在开启那第三代祖师的骨灰坛时,依列必先行三拜、九叩的大礼,但这是对本门中弟子的约束,对外人是否如此,那就由你自作决定,因为,敝门历代祖师,虽然才慧绝人,但他们也想不到,打开骨灰坛子的竟然不是本门中的弟子。”
    白天平道:“老前辈,在下虽非贵门弟子,但目下处境,也在求命之时,理当遵守先贤遗言。”
    金剑道长一挥手,道:“快些去吧!”
    白天平依照金剑道长的指点,进入了武当派历代祖师骨灰存放的石室。
    面对排列的骨灰瓷坛,白天平顿然兴起了人生如露的感慨,瓷坛中的累累白骨,哪一个不是昔年的武林健者,一代宗师。
    武当派第三代祖师的骨灰瓷坛,比起来,和其他的,并无区别,如非经过特别的指点,纵然知道这座存放祖师骨殖的室中,藏有救危玄机,也无法确定藏在何处?
    数到第三座骨灰坛子,白天平对着那骨灰坛拜了下去。
    他心敬先贤,行礼虔诚,恭恭敬敬的对着骨灰坛子,大拜了三拜。
    三拜六叩之后,突然间,发生了奇幻,那第三座骨灰坛子,忽然间微微摇动起来。
    白天平愣了一愣,又继续行完了九叩大礼。
    第三个骨灰瓷坛,突然间向下沉去,另一个形状一般的骨灰坛子却冉冉升丁上来,填补了原来的位置。
    这是个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密的设计,那骨灰坛一般模样,任何人也分辨不出。
    仔细瞧过了底下的形势,白天平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第三座骨灰瓷坛前面,只有一席之地,在这样小的一个空间中,行三拜九叩大礼,几乎是手膝及地之处,都有一定的地方。就是利用这道理,控制的地下机关,换上了一个瓷坛。
    白天平默默析祷,弟子虽非武当门下,但却为救贵派覆亡,维护江湖大统而来,老前辈英灵有知,赐助晚辈。又恭恭敬敬,对那瓷坛行了一礼,才缓步登上一层台阶,缓缓打开了瓷坛的封盖。
    只见一道金色的光芒,由罐中泛射而出。
    白天平心中忖道: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右手探出,伸入了瓷罐之中,手指触及之处,竟是一个盒形之物,那是黄金合以白银打成之物,闪动着一种耀目的光芒。
    白天平心中暗道:如若这金色的盒子中,藏的是一种秘籍之类,纵然上百记载着绝世武功,但在这短短的时间中,又如何能挽救武当派沦亡的命运?心中念转,右手却取出一个金光灿灿的盒子。
    那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看起来很像一本书。
    白天平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了,这可能是一本秘籍。
    这是一个十分坚硬的合金盒子,白天平心中在想着心事,右手却随时转着盒子,哪知转了很久,竟然无法转开。
    低头看去,只见那金色盒子,竟然浑如一体,中间并无合缝,这似乎是,一开始打造时,就造成了这么一个样子。
    盒上金光灿灿,隐隐间似是写的有字。凝神看去,只见盒上的字迹是,七指开盒。
    这似是一句暗语,但白天平思索了一阵,却想不出它的意思何在?如若单以字面上去解释,七指开盒,就是在盒盖上弹过七指,这金盒就自动打开了。
    白天平每一面都试过了七指,但金盒还是金盒,全无半点变化。长长吁一口气,白天平收好了金盘,向瓷坛中瞧了一阵,再无其他之物,挽危救亡,就是这一个金盒子了。既然无法打开,只有去见那金剑道长。拿起金盒,转身而奔。
    金剑道长似是已停止了调息,坐在室中,双目炯炯望着闻钟的停身所在。
    这时,白天平也看清楚了,闻钟道长似是已受了伤,前胸处,鲜血汩汩而下,但他身倚石壁,长剑斜举,仍然全神戒备,虽然白天平离开这一阵,对方又有一次猛攻,经过了一番血战。
    白天平缓缓把手中的金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金剑道长道:“就是这一个金盒,再无其他之物了。”
    金剑道长接过了金盒之后,仔细瞧了一阵,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似是也不明白,这么一个金盒,怎能是拯危救亡的宝物。
    白天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金盒之后,立刻闭目调息。他发觉了自己是三人中,受伤最轻的一个。刚才受震而伤,未能及时调息,一时间,还无法和人动手,但目下的形势,似乎他伤势最轻。他迅快调息了一下,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金剑道长低声说道:“娃儿,你要到哪里去?”
    白天平道:“我去替闻钟道长下来,他似乎伤得不轻。”
    金剑道长道:“我一直在很用心的瞧着他们,如他支持不住时,我会出手助他。”
    白天平道:“你的伤势太重了……”
    金剑道长道:“就是因为太重了,必需很多天才能复元,他们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不过,现在不怕了……”
    白天平奇道:“为什么?”
    金剑道长道:“因为,我打开了这个金盒子。”
    白天平道:“那和老前辈的伤势,有什么关系呢?”
    金剑道长道:“因为,那金盒里面,有三粒神丹,咱们三人各服一粒。”取出一粒丹丸,送了过来。
    白天平接过丹丸,立时感觉到一股浓重清香之味,冲入鼻中。瞧了一眼,缓缓把丹丸,还给了金剑道长,道:“这丹丸很名贵。”
    金剑道长道:“数百年的神丹,自然是世间珍品了。”
    白天平道:“嗯,在下的伤势不重,这丹丸如此名贵,还是留作救人之用吧!”缓缓把丹丸,送还给金剑道长。
    金剑道长双目中暴射出两道奇光,盯注白天平的脸上瞧着。
    白天平怔一怔,道:“老前辈,你瞧什么?”
    金剑道长道:“我看,你才是承继这绝学的人才。”
    白天平道:“道长错了,贵门绝学,岂可授予外人?”
    金剑道:“那不是武当门下的武功。”
    白天平道:“晚辈不明白道长的用意。”
    金剑道长还未来得及答话,突闻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进来,道:“他们只有三个人吗?”
    只听铁剑应道:“不错,只有三个人。”
    白天平吃了一惊,失声说道:“是她!”
    金剑道长奇道:“什么人?怎使你白少侠这般震惊。”
    白天平道:“一个会施魔铃的女子?”
    金剑道长道:“什么叫魔铃,贫道怎的未听人说过?”
    白天平道:“老前辈很少在江湖上走动?”
    金剑道长道:“贫道虽少在江湖上走动,不知江湖风险,但对江湖上的人人事事,却还知道很多。”。
    金剑道长道:“本门中有一个外人不知的规矩,每届年尾岁末,本派中常年在江湖上走动的弟子,集于掌门人的云房,各自述说出凶险的经历,并且,介绍江湖上一年中,新起的人物。”
    白天平道:“原来如此。”
    金剑道长道:“贫道承掌门人的看重,常年都被邀与会,所以,对江湖中有名人物,贫道知挠的甚多,却从未听说过魔铃这两个字。”
    白天平叹口气,道:“也许叫它飞铃更为恰当一些,它像活的一样,借着巧妙的旋转之力,能久飞不堕。”
    金剑道长道:“那不足为奇,一种回旋手法,可以使一件暗器转弯伤人,回旋身后。”
    白天平道:“飞铃过处,少有幸存,立刻倒下……”
    金剑道长接道:“铃内藏有暗器?”
    白天平道:“一种肉眼难见的暗器,或是毒粉之类,飞铃掠顶而过,人就倒了下去,你说,这是不是魔铃?”
    金剑道长精神一振,道:“贫道伤势痊愈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试试那飞铃的威力。”
    白天平松开五指,掌心中,仍托着那粒丹丸道:“老前辈,你收回这丹丸吧!”
    金剑道长微微一笑,道:“快些吞下去,贫道还需一些时间,你伤势轻,丹九入口,伤势立愈,你还要去接替一下闻钟,他要治伤。”
    白天平略一沉吟,张口吞下药丸。灵丸入口,顺喉而下,一股热力直透丹田,分行百骸。
    白天平追随无名子时,常得无名子给他灵丹服用,但从没有这样快速、强烈的感觉。略一运气调息,不但-点内伤痊愈,而且感觉到通体舒泰,全身都充满着劲力,心中暗惊道:
    “不知是什么神丹妙药,具有如此快速、显明的神效。”
    回头再看金剑道长时,只见他闭上双目,正在运气调息。
    白天平长长叹一口气,缓步行到闻钟的身侧。
    只见闻钟身躯倚靠在石壁之上,微微的喘息。左手长剑,剑尖撑地,借以稳住自己的身子。
    白天平仔细一看,心头大大的一震。
    洞中幽暗,闻钟道长又穿着青色道袍,远一点就无法瞧出他受伤的情形。但站在近前,立刻可以看出,他全身都被鲜血染透。敢情,他伤的很重,很重。
    白天平行近闻钟的身侧,低声说道:“道长,快去石室中休息一下,此地由在下接替。”
    闻钟道:“你想法子和他们周旋一下,我们只怕无法长守于此了。”
    白天平道:“道长,快到石室中去,令师伯身怀灵丹,神效无比,他已大部痊愈,但得你伤势一好,咱们就可以想法子冲出去了。”
    闻钟道长苦笑一下,道:“你能守住这里吗?”
    白天平道:“我会尽力。”
    闻钟不再多言,手扶石壁,缓步行了过去。
    白天平接替闻钟的位置,贴在石壁上,听了一阵,竟然不闻一点声息。探首望去,石道中巳然不见人影,似乎是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开了石道。
    敌人忽然间退了出去,倒是大大的出乎白天平的意料之外。
    暗暗运集了功力,白天平缓步向外行去。
    这里只有一条通路,如是有人进来,或是途中有人潜伏,自然,都无法逃过白天平的双目。
    行到另一处转弯所在,白天平还未来得及转过弯去,耳际已传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
    “站住。”
    白天平停了下来,横剑当胸。
    但闻低沉的叹息,道:“又是你,唉!天地是这么辽阔,为什么咱们总要碰头呢?”
    白天平道:“冤家路窄,咱们既成敌对,自难免处处碰头。”
    壁角后,缓步行出来一身玄衣的何玉霜。
    她未拔剑,神情却很凝重,缓缓说道:“本教高手,已集中在洞外听蝉谷中,我们不会再入洞搜索,洞中没有食物,你们饿不了太久。”
    白天平心中暗喜,口中却应道:“我们会突围而出,而且,武当派也会有人手赶来。”
    何玉霜道:“不错,武当下院,玄支一脉,还有很多人未向本教臣伏,但铁剑道长已去办这件事情,我们会先解决了你们可能的援手,然后,再等你们自投罗网。”
    白天平道:“何姑娘的盘算很如意,但天下事,不如人意者常是十之八九……”
    何玉霜冷冷接道:“至少,在目前,我们是占了绝对的优势。”
    白天平道:“古往今来,多少枭雄人物,都未能得偿他霸统武林之愿,贵教也难脱过铁一般的定律……”
    何玉霜接道:“别对我说教,对江湖中形势,我自信比你清楚得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何苦处处要和我们作对,只要你愿投入本教,我愿作你的引荐之人,本教中,虽然对敌人的手法残酷一些,但对真正的自己人,却是有很多的优惠。”
    白天平道:“谢谢你何姑娘一片好意,区区还不愿与贵教同流合污……”
    何玉霜脸色一变,接道:“你说什么?”
    白天平淡淡一笑,道:“你听得很清楚了,用不着我再说一遍,其实,你何姑娘通达道理,何以又不肯跳出罪恶,弃暗投明呢?”
    何玉霜有些黯然的柔声说道:“白兄,难道你真的要和我一决生死吗?”
    白天平道:“何姑娘,咱们无仇无怨,在下又为什么要和姑娘一决生死呢?至于在下和姑娘之争,那全是正邪难并立……”
    何玉霜接道:“你是个很固执的人,我佩服你的豪情侠义,但你却昧于江湖事实。”
    白天平道:“以武当派的形势和际遇而言,贵教的确可能在江湖占尽优势……”
    何玉霜接道:“不是可能,而是形势早成。”
    白天平道:“但至少,你们还未能统一江湖,而且连一个武当派还未征服,何姑娘,武当派门下数百弟子,甘心为你所用的,也不过是数十人而已,大部份还是忠于他们的掌门人。”
    何玉霜道:“你又错了,武当门下,甘为本教效命的,何止半数。”
    白天平道:“那只是姑娘的看法。”
    何玉霜道:“不是看法,而是事实,等不久,你将会看到一幕奇厉的搏杀……”
    白天平心中一动,接道:“什么搏杀?”
    何玉霜道:“听说金剑道长已深得武当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也许会更多一些,数十座武当傲视江湖的五行剑阵,将用来对付金剑道长和他们的掌门人,他们同门三代,将有一场天翻地覆的搏杀,不论金剑道长的成就多大,武功多高,只要他手软一下,就将死伤在他的弟子手下……”
    白天平听得心头震骇莫名,冷然接道:“你们好毒的手段!”
    何玉霜笑一笑,道:“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
    白天平道:“在下早想清楚了。”
    何玉霜道:“怎么样?愿不愿投入本教?”
    白天平心中暗道:金剑道长,可能坐息还未完毕,多拖延一些时间,对我们有利无害。
    有此一念,缓缓说道:“我加入贵教之后,是什么身份?”
    何玉霜道:“你想干什么?都可以商量,而且你可以做……”
    做什么?何玉霜没有说出,脸上却泛起了两片红晕。
    面对着绝世容色的何玉霜,半含着娇羞吐露出心事,白天平心中也不禁徽微一荡,但他立刻收住心神,暗道:“白天平,白天平,万万本能被她迷住,对她动情……”当下一提气,故作轻松的笑道:“可是要我做驸马?”
    何玉霜道:“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可以想法子……”
    白天平叹口气,道:“姑娘艳绝人间,我白天平如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得你这位红粉知己,再无憾事……”
    何玉霜眨动了一下灵活的大眼睛,接道:“你说的是真话?”
    白天平道:“字字出于肺腑,不过,姑娘……”
    何玉霜刚刚泛生于双颊的笑意,突然消失,接道:“不过什么?”
    白天平道:“我不能投入贵教。”
    何玉霜道:“那么刚才你说的话,也是骗我了?”
    白天平道:“不是……”
    何玉霜道:“那你为什么不肯投入本教呢?”
    白天平道:“道不同,难与为谋。”
    何玉霜道:“难道,你就不肯为我委屈一下吗?”
    白天平道:“贵救的作为,贵教的手段,哪一件不是令人发指,我……”
    何玉霜接道:“白兄,这些人人事事,都和你无关,你何苦为别人和我们作对呢?我担保,你所有亲友、师长,都不会受到一点伤害,只要你肯投入我们的教中,以后,什么事,我都听你的,我这一生中,只求你这一件事,以后,都照你的心意去做。”
    她说得情意真挚,白天平叹口气,道:“何姑娘,如是我们有着深厚的情意,又何必一定要我投入贵教之中呢?”
    这句话说得很婉转,何玉霜微微一怔,道:“那么我们……”
    白天平低声道:“姑娘可以脱离贵教。”
    何玉霜垂下头去,默然无语。
    默然无语,那表示,何玉霜正在想着这件事情。能争取何玉霜背离脱教,那实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
    白天平轻轻叹口气,又道:“玉霜,如是我无能分辨是非,我会不考虑的投入贵教……”
    何玉霜接道:“那又为了什么呢?”
    白天平道:“为了你。”
    何玉霜只觉心中一甜,未再接口。
    白天平沉思了片刻,接道:“但我现在,却有着很强的分辨是非能力,所以,无法答应你投入贵教了。”
    何玉霜突然流下两行泪水,道:“但愿你有回心转意的一天,或是我能解开心中的结,接受你的劝告。”
    白天平心中知晓,她此刻心情,正面临着亲情、是非的冲突,当下也不再多言。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阵,还是何玉霜先开口,道:“你要出去瞧什么?”
    白天平道:“看看外面的布置。”
    何玉霜摇摇头,道:“不用去了,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言,本教中列了五个劲敌,那金剑道长排在第三名……”
    白天平叹口气,道:“玉霜,你仔细的想想看,如若能弃暗投明,在下很欢迎你,如是你不能和自己的父亲作对,至少,应该置身事外……”
    何玉霜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白天平道:“咱们双方都仔细的想吧,不用急着决定。”
    何玉霜点点头,未再接口。
    两人默默的对望片刻。白天平才转过身子,行入洞内。
    那是神奇无比的灵药,闻钟道长服下之后,略一调息,伤势立刻大好。
    金剑道长也似乎伤势好转,两人正在低声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目睹白天平提剑而回,金剑道长已起身笑道:“白少侠,再过片刻,咱们就可以冲出去了,这地方没有食用之物,无法长守于此。”
    这位须发苍苍的老道人,练得一身绝世神功,但他从未离开过武当山,仍然保持一份天真之心。
    白天平暗暗叹息一声,正想说明所得内情,闻钟道长已抢先道:“白少侠,你脸上的易容药物,已落去甚多,只怕被人瞧出身份了吧!”
    白天平长长吁一口气,道:“现在,他们发觉我的真实身份,已不太重要了。”
    金剑道长道:“对!闻香为人恶毒,大逆不道,白少侠不用再冒充他了。”
    白天平目光转注到闻钟的脸上,神情肃然地说道:“掌门人,你能影响到贵派的弟子吗?”
    闻钟微微一怔,道:“白少侠,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白天平道:“是的,他们有很恶毒的设计……”
    闻钟道长道:“什么设计?”
    白天平道:“他们在这石洞之外的听蝉谷中,安排下数十座五行剑阵,准备对付咱们。”
    闻钟啊了一阵,声道:“这个……这个……”
    白天平接道:“咱们冲杀出去之后,首先遇上的,将是贵门弟子,那时,咱们应该如何呢?是放手搏杀,或是退回洞中?”
    金剑道长道:“这方法当真是卑下得很。”
    闻钟叹口气,道:“照说,本门中人,都是经过严格的选择的,他们都是有很好的资质的人,纵然有一些失误,但也不会大部如此,他们应该对我有些尊敬。”
    金剑道长道:“也许他们见到咱们之后,就会倒向咱们……”
    白天平道:“老前辈,如若他们没有一点把握,会轻易如此安排吗?”
    闻钟道:“除非他们用药物控制了那些人。”
    白天平道:“用药物,并非是不可能,就在下所知,他们训练的杀手,大都由药物和魔功并行运用的。”
    闻钟道:“那就很难说了。”
    白天平道:“但也有一个很大的不同是,那些杀手,都经过一个很长的时间训练,对贵派而言,他们应该没有这个机会。”
    闻钟道长回顾了金剑道长一眼,道:“金剑师伯的威望,在本门中,一向甚受拥戴,如是我们两人同时出现,相信对本门中弟子,有一点震慑和号召作用,除非他们已经完全忘去了自己。”
    白天平道:“还有一件不幸的事,奉告两位,希望老前辈和掌门人,能保持镇静,贵派目下正逐渐陷入泥淖,一个处置不好,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闻钟苦笑一下,道:“白少侠,贫道无能无德,祸廷上下三代,实愧对历代先师,白少侠也不用有所顾虑,什么话,只管请说就是。”
    白天平道:“铁剑道长已带人手,对付贵院中玄支弟子。”
    金剑道长髯发怒张,冷冷说道:“孽障如此妄为,再让我见他之时,必取其命。”
    闻钟道:“本源沦入此等大劫,铁剑师叔实为罪魁祸首,师伯杀他,实不为过。”
    白天平突然想到了那金盒中神丹效用,忍不住问道:“掌门人服下神丹之后,内腑之毒,是否已解去了?”
    闻钟道长欲待阻止,已自不及。
    金剑道长接道:“你中了什么毒?”
    白天平话已出口,只好将闻钟中毒详情,说了一遍。
    金剑道长脸上满是激忿之色,目光迸出杀机,闻钟道长吁一口气,接道:“似乎是内腑之毒已除。”
    金剑道长道:“先祖师留下灵丹,可解百毒,谅他们所下之毒,已不足为患,只是铁剑师弟这些作为,叫我这做师兄的难再忍耐,看来是要逼我大开杀戒了……”霍然站起身子,接道:“掌门人,你现在伤势如何?”
    闻钟道:“灵丹神效,伤势已好大半。”
    金剑道长道:“走,咱们出去见识见识,贫道要瞧瞧,他们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白天平道:“敌势很强大,老前辈最好能待伤势全好之后再说。”
    金剑道长道:“我已经全好了。”
    白天平心中暗道:也许现在他们还未部署妥当,时间越早,对我们愈有利了,而且洞中没有食物。
    白天平早已觉着腹中有些饥饿,想来,金剑和闻钟亦有此感,只不过,都不愿说出口来罢了。
    三人鱼贯行出了洞府。
    三人行出洞外,果然见洞门外面的空地之上,分别排了十几座五行剑阵。
    闻钟道长重重哼了一声,正待开口,忽然发觉,那些排成五行剑阵的道人,自己竟连一个也不认识,不禁一呆。
    这些人都穿着道袍,佩着长剑,在白天平的眼中,都是武当门下弟子。
    看到闻钟道长的愕然之色,白天平一皱眉头,低声道:“道长,哪里不对了?”
    闻钟道长道:“这些人,我怎么一个也不认识!”
    白天平、金剑道长同时吃了一惊,仔细瞧了一眼,道:“他们不是武当派中人吗?”
    闻钟道长道:“看他们举动神态,无一不是武当派中人,但他们的面貌,我却是一个也不认识。”
    白天平低声道:“贵门中弟子,你是否都认识?”
    闻钟道:“虽非全都认识,但应该认出十之七八,贫道只有一个特长,那就是见过一次的人,贫道就很难忘记。”
    白天平暗道:“他们不可能早已训练这么一批人手,冒充武当弟子和咱们动手,既是武当派中人,为什么闻钟竟然不识呢?”
    心中念转,顿觉如身陷重重的大雾之中,忘记了身外强敌环伺的危险。
    闻钟道长更是呆呆的望着那些人出神,原来,他瞧到那转动的五行剑中,有很多人的举动,似是极为熟悉。但面孔却又是那么陌生。
    忽然间,脑际闪掠过一抹灵光。
    白天平若有所悟地道:“道长,你认出这些人没有?”
    闻钟道长道:“看他们的举动,似是有些熟悉。”
    白天平道:“可不可能,他们经过了易容,因为他们没脸见你!”
    闻钟道:“可能,可能,我已从他们的目光中,瞧出他们都是武当门下弟子,不过,他们用什么办法,能够在片刻之间,使数百人同时易容?”
    白天平道:“如若他们早有准备,同时做好了几百张面具,一下子戴上,那就可以了。”
    闻钟道长道:“有道理。”
    白天平道:“道长,能不能想法子,证明一下他们的身份,他们目光中对你有顾虑,那自然还认识你了。”
    闻钟低声道:“如何证明呢?”
    白天平道:“你找一两个热悉一些的人,呼叫一下他们名号。”
    闻钟点点头,流目四顾。
    这时,正有一组剑阵,缓缓向闻钟围了过来,那主持剑阵的人,好像师弟闻方,当下高声说道:“来人可是闻方师弟吗?”
    果然,那向前推动的剑阵,为之一缓。
    白天平低声道:‘掌门人怎么样?”
    闻钟道:“看样子,给白少侠猜对了,他们都是戴了面具。”
    但闻金剑道长冷厉地喝道:“你们都给我站住。”
    这一声呼喝,声如洪钟,山谷中回音齐鸣,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很多向前移动的剑阵,突然停了下来。
    金剑道长神情严肃,肃然而立,也未理会闻钟道长之言。
    白天平心中暗暗忖道:“这老道士,似是已被怒火蒙去心智,如是他一旦决心大开杀戒,不知要有多少武当弟子,死在他的剑下了。”心念一转,绕行到金剑道长的身侧,低声道:
    “老前辈准备出手了吗?”
    金剑道长点点头,道:“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不知天高地厚。”
    白天平道:“老前辈,这些剑手,都是贵派门下,道长定要出手,最好能手下留情。”
    金剑道长道:“手下留情?”
    白天平道:“最好是点了他们的穴道。”
    金剑道长道:“这么多人,全都点中他们穴道吗?”
    白天平道:“老前辈,最好能使他们辨明是非,返朴归真。”
    金剑道长道:“请教,用什么法子?”
    白天平道:“我瞧他们可能是被人逼迫而来……”谈话之间,一座五行剑阵,疾转而至。
    当先一人,道袍飘飘,长剑挥展,指挥数座剑阵,对金剑道长布成了合围之势。
    金剑道长道:“他们叛离门户,截杀掌门人,单是这两种罪行之一,就要以门规处死,何况他们现下连犯两大死罪……”
    白天平接道:“老前辈,如若这些人,真的都是武当派中的弟子,他们都算得是你的徒子徒孙,难道你也要挥剑屠名人轶事杀,不留余地吗?”
    金剑道长呆了一呆,张口结舌,答不上一句话来。
    白天平叹口气,道:“武当派数百年的基业,正面临着崩溃、毁灭的关头,老前辈不但是武当门中的首席长老,而且,也是当今武林中,有数的高人之一,如若老前辈不能慎重处理,贵派固然可能星散江湖,整个武林,也将因贵派的大挫,遭受到空前的大伤。”
    金剑道长突然双掌连发,击溃了两座五行倒阵,白天平心中暗暗佩服,暗道:“久闻武当派中的五行剑阵,与少林寺罗汉阵乃武林两大奇阵,但金剑道长竟能把剑阵击散,而又未伤人,其功力之深,实足惊人。”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五行剑阵乃是贵派中奇学之一,别的人决无法在短期内学得如此变化,其为贵派弟子,决无可疑,但他们戴了面具,被迫出手。”
    金剑道长突然遥遥劈出一掌,点出两指,道:“本派乃武林中正大门户,想不到弟子如此不肖,你这点年纪,不但深明事理,而且资质奇佳,更难得是一片仁侠之心,看来,你是很配承受那失传两百年绝学之人。”
    白天平一怔,道:“老前辈说什么?”
    金剑道长道:“这些事等会再说,你不要老道伤人,这些围攻剑阵,又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河之水,散而复聚,绵绵不断,得想个法子应付啊!”
    白天平略一沉吟,道:“老前辈,发掌散开五行剑阵,晚辈借势冲入,点他们的穴道。”
    金剑道长道:“妙啊!妙啊……”突然一顿,接道:“你行吗?”
    白天平道:“试试看吧!晚辈如若不行,那就再想个别的办法。”一长身,轻灵异常的冲向一座剑阵。
    金剑道长疾发一掌,暗劲涌来,击中剑阵结合的轴心。五个组成剑阵的人,立刻被逼的分向四周散去。
    就在这一刹那间,白天平疾快的冲入了五人之中,右手点动,点中了三人穴道。
    眼着白天平奇幻、飘忽的身法。金剑道长喜道:“好啊!你这小娃儿还真不赖。”
    五行剑阵如是伤了一人,全阵虽然受到了破坏,但还勉可拒敌,但如伤了两人,全阵就无法运转,那就不如单打独斗了。
    白天平能在一瞬间,点伤三人,确令金剑道长大感满意。
    金剑道长不停的挥动着右手,击溃五行剑阵,白天平也能及时的把握着极易消失的机会,一下子冲入阵中,多则点伤三人,少则两人。
    两人佳妙的配合,发挥了无比的威力,十几座五行剑阵,片刻间,被两人击溃大半。凡是剑阵一被击溃,至少两至三人穴道被点,亦无再战之力。但这些被点中穴道的道人,并无很大的损伤,只要穴道被解,立可复元。
    金剑道长眼看无人敢再过来,拂髯道:“你小子不错……”
    白天平道:“还得老前辈多多指点。”
    金剑道长道:“我老人家要骂你,对你小娃儿只有好处。”
    白天平微微一怔,道:“什么好?”
    金剑道长道:“你想不想学天下最厉害的剑招?”
    这时,围在四周的道人,大都不敢再向两人逼近。
    白天平道:“什么是天下最厉害的剑招?”
    金剑道长道:‘那只是一招剑法,你叫他一套剑法也行,一招也行,它的真正名字,叫做‘乾坤一绝剑’。”
    白天平道:“这名字听起很很恶毒。”
    金剑道长道:“剑招更毒,此剑招一旦出手,从无一个人能逃剑下,不过,它已经绝传江湖数百年了。”
    白天平笑一笑,道:“既然绝传了,老前辈怎还知晓?”
    金剑道长道:“我老人家如不知道,怎的会告诉你这件事?”
    白天平道:“老前辈学会了。”
    金剑道长道:“我老人家不会。”
    白天平道:“那你怎么教我?”
    金剑道长道:“我知道口诀,和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法,但最难的是,还得有一个剑术高明的人,给你帮忙,引发你的剑势才能有成。”
    白天平道:“老前辈,晚辈并非是贪得奇学的人。”
    金剑道长道:“这个我知道,所以我老人家说,这剑招不属我们武当所有,也不属于天下任何剑派所有。”
    白天平正待答话,金剑道长接着说道:“小娃儿,你要知道,你学会这一招剑法之后,你的责任也随着加大了很多……”
    白天平有些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金剑道长道:“因为谁学会了那一招剑法,谁就担负起一个责任……”
    忽然间,响起了一声厉喝道:“都给我闪开。”打断金剑道长的话。
    那声音,似是由很远的地方发出,但却像划空流星一般,很快飞射而到。衣袂飘动的风声中,出现了四个人。
    一个青袍老人,双目闪动智有若宝石一般的光辉。
    一个穿着黄色及膝短衫,一只长腰黑皮靴子的人。那身衣服应该穿在比较年轻一点的身上,可是那穿着皮鞋的人,却偏偏留了一部很长的花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
    但他的脸色红润,有如童子。一个身着玄衣劲装的美丽少女。一个道袍佩剑的长髯道人。
    白天平认识四人中的三个,那青袍老者,是那姓徐的副教主,玄衣少女正是何玉霜,道袍佩剑的是铁剑道长,只有那黄衫黑靴的白髯老人,不知是何人物。
    闻钟道长突然移动身躯,靠近金剑道长。
    铁剑道长合零当胸,欠身一笑,道:“小弟铁剑,见过师兄。”
    金剑玲冷一笑,道:“武当派百年的基业,被你一手弄成支离破碎,将近覆亡的局面,你还有脸见我。”
    铁剑道长平和的笑一笑,道:“师兄责备的是,不过,有一点,师兄还没有说对。”
    金剑道长终身练武,不涉江湖,心地纯厚,哦了一声,道:“难道我冤了你,说说看,哪里不对?”
    铁剑道长道:“咱们武当派已经覆亡,玄支下院中的人,都已中毒,三元观中弟子,也大部背离了武当,师兄请看看这些剑阵,他们原本都是武当弟子,现在,他们……”
    金剑道长长眉竖立,纯朴的脸上,泛起了一片杀机,冷冷接道:“住口,我老人家不死,谁也没有法子使武当覆亡。”
    铁剑道长笑道:“我们从没有低估过师兄的武功,所以,我们已经有了很万全的准备,要不然,小弟也不敢在师兄面前谈沦此事了。”
    闻钟叹口气,苦涩地说道:“铁剑师叔,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金剑道长冷厉一笑,道:“掌门人,不用和他多谈了,这孽障中毒已深,不能再认他是武当门下。”说话声中,大步而出,呼的一掌,劈了过去。
    这一掌,劲道凌厉,划出了一道啸风之名人轶事声。铁剑道长右手一抬,硬把一掌接下。但闻砰然一声大震,双掌接实,铁剑被震的向后退了一步,面色大变,内腑直翻。
    金剑道长厉声喝道:“铁剑,你当真已到死而不悟的地步了吗?”
    铁剑道长冷冷说道:“金剑师兄,你虽然武功高强,但独木难支大厦。只要你细心一些,瞧瞧眼下情境……”
    金剑道长脸上满布杀机,双目明亮的有如电光照射,盯注铁剑的身上,接道:“我瞧的很清楚了,不管眼下是什么形势,你是准死无疑。”
    铁剑道长只觉那两道目光,似如有形利刃,刺入内心,呛的一声,拔出了长剑。
    金剑道长哈哈一笑,道:“铁剑,你认为你手中多了一把剑,就可以和我抗拒了吗?忽然一侧身子,向上欺去。
    铁剑道长大喝一声,剑芒颤动,刺出七剑。快速的剑势,有如爆起的连串火花,分向金剑道长罩了过来。挥掌弹指,几缕指风,疾厉射出,逼住了铁剑的剑势。左掌霍然劈了下去,有如巨斧劈山一般,威猛无比的压了下去。
    金剑道长弹出的指风,不但逼开了铁剑的剑势,而且,也封闭了他的退路,迫得铁剑非接他的掌势不可。
    这时,那位徐副教主和黄衫人,似是都已瞧出不对,双双发出一掌。
    他们没有想到同出一门的师兄弟,竟然不能接下师兄十招八招。
    要知那金剑道长不但有绝佳的天赋,而且,以浑金璞玉之质,把毕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用于练武之上,成就自非常人能及。
    铁剑道长后退无路,只好奋起内力,硬接一掌。但闻砰然一声,双掌接实。
    这一掌,金剑道长用足了八成劲力。
    铁剑道长接下掌力的同时,沉声喝道:“师兄留情。”
    金剑道长虽然心中对那铁剑道长恨到了极处,但想属于玄支剑字一辈的人,只有两人,心中突又不忍取他之命。再听到铁剑道长叫出师兄之言,心中更是一软,立时收回了三成功力。
    虽然如此,铁剑道长接下这一掌之后,依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跌摔在地上。
    金剑道长无暇瞧看铁剑,转身一掌,拍了出去,人却向旁侧闪出三尺。
    原来,那徐副教主和黄衫人掌力已然近身,但却被金剑道长及时一掌封开。双方的内力接触,金剑道长输了一筹。
    金剑道长虽然不擅心机,但他在武功上的成就,却非别人能及,在这方面,他也有着常人难及的灵敏反应。
    徐副教主和那黄衫人劈出一掌之后,人也疾快的冲了过来。
    白天平一横身,拦住那黄衫人。
    但闻金剑道长冷笑一声,道:“你闪开去。”
    白天平微微一怔,让到一侧。
    金剑道长面对着徐副教主和黄衫人,冷笑一声,道:“你们两人准备并肩上呢?还是准备车轮大战?”
    徐副教主冷笑一声,道:“金剑,你不觉着太狂了一些吗?”
    金剑道长哈哈一笑,道:“你们试试看我老人家是不是卖狂。”
    徐副牧主冷笑一声,道:“先接老夫一掌。”右手一探,近胸拍来。他避重就轻,既不回答联手而上,也不说车轮大战。
    金剑神情肃然,对那徐副教主近胸的掌势,浑如未见。
    这徐副教主劈出的一掌亦甚奇怪,既无暗劲涌来,亦无破空的掌风,显然是一种很歹毒的内家掌力。
    但金剑道长却以前胸,硬把一掌接下。掌势击中了金剑道长的前胸,有如击中了一堆柔软的棉絮一般,向前冲击的掌力,竟被柔软的肌肉,化解开去。
    徐副教主强大的反弹之力,也随着向外弹出。
    两股强大的劲力,相击在一处,那徐副教主的右掌,还未离开金剑前胸。
    突然,两人身旁的长衫道袍,有如遇上了一阵旋风,波荡不息,似若阵阵涟漪。

举报

第二十回临危传艺日月一刀
    徐副教主缓缓收回右手,一个紧握的拳头,忽然间小了很多。
    金剑道长也一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
    白天平一上步,紧靠在金剑身侧而立,低声道:“老前辈,伤的很重吗?”
    金剑道长叹道:“我设有想到他练成了少林派的禅门般若掌力……”
    白天平吃了一惊,道:“那老前辈……”
    金剑道长接道:“过去我也许承受不住,但我刚服了千古神丹,内腑虽然有点受伤,但不会要老道的命,不过,我不能动手再战了,我要早些调息。”
    他太缺少江湖的经验、阅历,虽然有一身绝世武功,但却施为不够妥当。
    忽听那徐副教主大喝一声,右拳突然松开,跌坐在地下,五指下垂,敢情右手五指的骨骼,已然全被震断。
    黄衫老者冷哼一声,侧身而上,道:“牛鼻子老道,你还有机会调息吗?”一侧身,向前冲来。
    白天平冷笑一声,长剑斜斜划出,斩向黄衫老者的右臂。
    黄衫人怒道:“不知深浅的小娃儿。”右手一翻,硬向剑上抓来。
    白天平一挫腕,剑法忽变,银光流动,连刺七剑,竟把黄衫人的攻势挡住。
    金剑道长哈哈一笑,道:“好剑法,小娃儿,你很快就是当今武林中,第一剑法名家。”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老道士,先保下你这条老命要紧。”
    金剑道长一回头,笑道:“好啊!是你啊!老叫化子,咱们十几年没见了吧?”
    来人满头蓬发,鹑衣百结,正是丐仙袁道。
    袁道道:“你快坐下调息。”
    金剑道长道:“老叫化……”
    袁道不再理会金剑道人,却大声喝道:“天平,你退开……”
    白天平闪身而退,一欠身,道:“义父……”
    袁道一挥手,道:“咱们等会再谈。”
    举步向那黄衫人迎了过去,冷冷说道:“你们三条龙,也作了人家的爪牙,倒叫老叫化有些意外。”
    黄衫老人对袁道似是有着很深的畏惧,色厉内荏地说道:“老叫化,你不要卖狂,老夫并非一人在此。”
    袁道道:“最好是你们三条孽龙都在这里,也免得老夫多费手脚。“黄衫老者怒道:“袁道,老叫化子,臭要饭的,你认为我老人家真怕你,你过来,我老黄龙今天倒要称称你有多大份量。”
    袁道缓缓说道:“用不着大吼厉叫,咱们之间,谁有多大份量,心中有数,我老叫化子,要饭的,这就过去了。”
    这时,何玉霜已把徐副教主和铁剑道人扶退到三丈外一面崖壁下站着。
    铁剑道人微闭双目,运气调息,徐副教主却脸色苍白,靠在一株松树上。
    他右手骨骼碎折,痛彻心肺,虽然忍住了未叫出声,但却运气在和伤疼对抗。
    何玉霜似是未料到自己方面败得这样快速,心中暗暗感叹。
    只听铁剑道人道:“副教主,那金剑道长,被你一掌击中前胸,定然也伤得不轻了?”
    徐副教主道:“大概是罢。”
    铁剑道长道:“他的武功太高了,如若不早些设法把他除去,是咱们一个大大的阻碍。”
    徐副教主道:“丐仙袁道来,只怕,咱们投有杀死金剑的机会了。”
    话声顿了一顿,接道:“我施出了般若掌力,我不信金剑老道是钢铁铸成的人,他用内功震碎了我的右手,我想我的掌力,也震伤了他的内腑,哼!本座只不过毁去一手,但他却难再活得下去。”
    他想的是不错,确也如此,但他们不知道金剑早已服了一粒保命护心的神丹。
    但闻袁道大喝一声,呼的一掌,劈了过去,他的武功,走的至刚至猛的路子,一掌推出,立时带起了一片呼啸劲风。
    黄衫老人没有闪避,竟然奋起内力,接下了一掌。
    砰然大震声中,黄衫老人后退了一步,但却把一掌接下。
    袁道哈哈一笑,道:“好啊,这多年不见,你倒是有点气候了。能再接我老叫化子两掌,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一上步,又劈出一掌。
    黄衫人右手一扬,又接下了袁道一击。
    袁道这一掌,力量强大,黄衫人虽然接下了一掌,但却被震的向后退了四步。
    黄衫人脸上一片苍白,显然,这一掌,使那黄杉人受了很重的伤。
    袁道哈哈一笑,道:“老黄龙,还有一掌,你只要能接下来,就可以走了。”
    黄衫人冷冷说道:“每人武功,各有所长,就算老夫掌上的造诣,不如你臭叫化子,那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也未必一定要和你比拚掌力。”
    袁道冷笑一声,道:“很好,很好,你阁下有什么能耐,但请施展出来就是,不过你的机会不多。”喝声中,又是一掌劈了过去。
    黄衫人这一次,果然不再硬接掌势,一闪身,让避开去,右手一挥,一道寒芒,刺了过来。
    袁道须发怒张,大喝一声,迎着那飞来的寒芒劈去。
    白天平知道义父的武功高强,但却从未见过他和人动手,眼看一掌向对方的兵刃上劈了过去,不禁吃了一惊。
    只听黄衫人冷哼一声,手中寒刃,突然挥洒出一片寒星。
    但见袁道劈出的右掌,屈指轻弹,几缕指风,疾射而出。
    黄衫人手中的兵刃,突然被弹震开去。
    袁道的左掌,水银泄地一般,就在剑光空隙之间,攻了进去。
    但闻砰的一声,黄衫人吐一大口血,一跤跌摔在地上。
    原来,袁道这一掌,打断了黄衫人三根肋骨,震伤了黄衫人的内腑,拿不稳手中的兵刃,脱手飞落到一丈开外。
    这时,袁道只要一掌击下,立刻可以把黄衫人毙于掌下,但他并未立刻出手,冷然一笑,道:“老黄龙,你还有再战之能吗?”
    黄衫人长长吁一口气,未再接口,却闭上双目运气调息起来。
    袁道道:“你自己了断吧!目下魑魅横行,对助纣为虐的,不能再存仁慈。”
    一个脆如银铃的声音,冷冷传了过来,道:“老叫化,适可而止,不要逼人名人轶事大甚了。”
    白天平转头望去,只见说话的正是何玉霜。
    她双手紧握,显然是双手中都扣有暗器。
    袁道目光一掠何玉霜,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何玉霜停下了脚步,冷冷地说道:“我姓何……”
    袁道道:“何什么?”
    何玉霜道,“这个恕不奉告了。”
    袁道道:“老夫掌下本来不杀无名之人,你这丫头,如要自己求死,那就怪不得老夫了,小丫头,你出手吧!”
    何玉霜缓缓举起了双手。
    白天平知道那飞铃的厉害,立时沉声叫道:“小心飞铃。”
    袁道微微一笑,道:“飞铃,可是一种暗器吗?”
    白天平道:“是的,义父,一种如活的一般的暗器,里面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的构造,掠面而过,能够置人于死。”
    袁道哈哈一笑,道:“有这等事,老叫化倒要试试它了。”
    何玉霜道:“老叫化,你最好不要试。”
    袁道道:“老叫化不相信天下能够有暗器伤害到我。”
    伺玉霜突然一扬双手,道:“那你就试试吧!”
    但闻一阵铃声,划空而起,飞向了袁道的身后。
    两个人虽然相距很近,但何玉霜却并未直接把飞铃击向袁道。
    袁道哈哈一笑,道:“小丫头,你那飞铃哪里去了……”
    何玉霜接道:“你最好小心一些,倚老卖老,只怕后悔已迟。”
    袁道冷冷说道:“你敢对老夫如此无礼,先吃老夫一掌。”
    呼的一掌,迎面拍去。
    袁道掌力的强猛,已在和那黄衫人斗掌中表露无遗,但何玉霜竟然全无畏惧,伸出雪白的玉掌,硬向袁道的掌上迎去。
    袁道冷哼一声,道:“找死!”又加了几分劲力。
    就在两人双掌将触未触之际,突闻金风破空,疾急而至。
    突然间,袁道的身子颤动了一下。
    这时,才听铃铃两声,越着袁道的头顶而过。
    波然一声,何玉霜和袁道两人的掌力接实。
    袁道似是接不下何玉霜全力的一击,不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金风破空,又是一阵铃声,飞了过来,掠着袁道的头顶而过。
    白天平已发觉不对,急上一步,道:“义父你……”
    袁道道:“我中了暗算,只怕,是一种很奇烈的毒名人轶事药……”
    话未说完,人已摔倒地上。
    白天平一横身,拦住了何玉霜,道:“你用什么手段,伤了我义父?”
    何玉霜道:“飞铃,飞铃巧妙的构造,和它奇异手法,已超过暗器所具有的犀利。”
    白天平双目尽赤,长长叹一口气,道:“何玉霜,咱们是命中注定了,非拚个死活不可,你拔剑或是施用你的飞铃都好,不过,我不会像义父那样君子,咱们各用手段。”
    这是个很尴尬的局面,铁剑道人、徐副教主,和那黄衫人,都受了伤,正在运气调息,周围十丈之外,还围着不少执剑的武当弟子,但金剑道长和袁道,也都伤得很重。
    闻钟道人守在金剑道人的身侧。
    他心中明白,武当派已面临着溃散的厄运,唯一能够挽救武当派于危亡的,就是金剑道人。
    玄支下院中人,已然中毒,自不可恃,环绕在四周的武当弟子,似是是为铁剑控制,忠于自己的武当门人,迄今未见赶来施援,也可能有了变化。
    但最使闻钟奇怪的是,丐帮申帮主和天侯七英,也不曾赶来相助。
    原来就有些孤立的形势,因金剑的重伤,袁道受挫倒下生死不明,更显得有些孤立。
    白天平并未立刻挥剑攻出,却厉声喝道:“何玉霜,你拔剑!”
    何玉霜道:“我有没有选择的办法?”
    白天平道:“你选择什么?”
    何玉霜道:“我选择和你对掌。”
    白天平还剑入鞘,道:“好!你小心了。”呼的一掌,劈了过去。
    何玉霜不再犹豫,右手一场,接下一掌。
    白天平含怒出手,掌力十分雄厚,何玉霜这一掌却没有用足内力,两掌相触,何玉霜立刻被震的倒退三步,艳若春花的脸上,也变了颜色。
    但白天平感觉到何玉霜拼掌之时,一件物体,飞入了袖口之中。心中突然一动,若有所悟。
    但闻何玉霜娇声喝道:“好掌法。”突然欺身攻上,双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连攻七掌。
    白天平感觉到这七掌,快而不猛,纵身闪避,借机在袖内取出一个玉瓶。
    忽然间铃声破空,两枚飞铃旋转而至。
    数次飞转,旋力大减,何玉霜两手劈出,一震两枚飞铃,伸手接下。
    何玉霜收了飞铃之后,一侧身,又攻了上来。掌影纵横中,低声说道:“白兄,快给他服用药物,迟则无救了。”
    白天平一面挥掌还击,人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中,低声应道:“你们人手众多,不会乘机攻击吗?”
    何玉霜道:“我们重要的人物,都受了伤,一时之间,也没有攻袭能力,小妹如再受伤,指挥乏人,双方只有暂时罢手了。”
    突然娇躯一侧,以前胸硬接白天平的掌势。
    事情是那么突然,白天平掌上蕴藏的力量,虽然不大,但掌势还够快速,收势不及,正击在何玉霜左乳之上。
    不知是惊骇,或是痛苦,何玉霜尖叫一声,向后退出八九尺远,脸色苍白,满脸都是汗珠儿。
    白天平突然面有着负疚的感觉,但他无暇多想,伸手抱起丐仙袁道,低声道:“掌门人,退!”当先转身而奔。
    袁道的受伤,确使白天平有些心神大乱。
    闻钟抱起了金剑,两人疾快向后退去。
    听蝉谷中,有不少穿着道装佩剑的埋伏,但却无人出手阻拦。
    闻钟眼看门中弟子,虽未出手拦阻,但一个个对自己视若无睹,内心中的痛苦,有若穿心碎骨一般。
    行至谷口处,人影闪动,剑气流转,正展开一场激烈的搏杀,天侯七英,和丐帮中龙名人轶事虎双巡,被数十个武当弟于,以五行剑阵挡住,十几个穿着道袍的武当弟子,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地上,但天侯七英中,也有四人身受剑伤。
    血溅衣履,却不闻一声呼喝,双方只是在埋头搏杀。
    闻钟叹息一声,放下了金剑道人,大声喝道:“叛师孽徒,武当掌门人在此,还不弃剑。”
    这一声大喝,使得双方惨烈的搏杀,忽然停下。
    排列的五行剑阵,突然向两面分散,让开了一条去路。
    显然,这些道装佩剑人,还认得掌门人,但却无人弃剑投降。
    闻钟惨笑一声,道:“好!武当如若重树门户之威,你们都将以门规处置。”
    突然伸手,抓过一个近身的武当弟子,厉声问道:“说,你是什么人,认不认识本座?”
    那道人道:“认识,认识,你是掌门人。”
    闻钟道:“既知我是掌门人,怎的竟然不听令谕?”
    一个身躯高大的青袍道人,突然行了过来,道:“见过掌门人。”
    闻钟目光一转,道:“你也是武当门中弟子?”
    高大的青袍道人沉吟了一下,道:“过去是,现在不是了。”
    这答复有些意外,闻钟怔了一怔,道:“你是说,你已经不是武当弟子了?”
    青袍道人叹息一声,道:“来此之人,都已换了面目,宣誓脱离了武当派。”
    闻钟似要发作,但却被白天平以目示意阻止。叹口气,闻钟变的十分缓和地说道:“你们既然都不是武当门下弟子,自然也也不用把我当一派尊主看待,诸位肯放我过去,那是旧情深厚了。”
    那青袍道人道:“咱们虽然已经离开武当门,但对掌门人还有一份敬仰之心。”
    闻钟道人道:“这么说来,在下倒应该谢谢你们了。”
    那青袍道人一欠身,道:“那倒不敢了,掌门人只要能谅解我们这份心情,我们就很感激了。”
    闻钟道人微微一笑,道:“那么,我们过去了。”
    青袍道人一欠身道:”掌门人请。”
    果然,无人再出手拦阻,闻钟道人带着白天平、天侯七英、丐帮中龙名人轶事虎双巡,离开了谷口。
    白天平低声道:“这次大变,内外并起,贵派中人,似是已经大部为人掌握……”
    闻钟道人道:“贫道好惭愧,好痛心……”
    白天平接道:“大逆横来,首需镇静,目下,咱们最重要的是,先行设法把令师伯和我义父的伤势医好,找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等他们伤势复元,再作计议。”
    闻钟叹道:“白少侠说的是,诸位随贫道来。”
    奔行约五六里左右,而且,沿途也遇上了不少埋伏。那些明桩、暗卡,看到了闻钟之后,都装作没有看到。这证明了一件事,闻钟道人,在武当门下弟子中,仍然有着极大的份量。
    闻钟带几人,行到了一处峭壁之下,缓缓说道:“这里有一处石洞,只有这一个出口,两面高峰,背临峭壁,对方纵然人手众多,也无法一拥而上。”
    白天平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形势,道:“就在这里了。”急急放下了丐仙袁道,打开玉瓶,倒出了一粒丹丸,投入了袁道口中。
    这时,丐仙袁道的脸上,已经泛起了一片铁青之色,显然中毒已深。
    白天平无暇旁顾,全神贯注在袁道的身上,看他服药后的反应。
    天侯七英中,四个受伤的包扎好伤势,盘坐调息,三个未受伤的,和丐帮中龙名人轶事虎双巡,立刻分班守住通路。
    天侯老人侯瑜,仔细在这片崖地中,搜查了一遍。
    闻钟道人放下了金剑道人,仔细查看之下,才发觉金剑道人心脉低微,面色苍白,不见一点血色,不禁大吃一惊,急急扶住了金剑道人的身子,以内功度入金剑道人名人轶事体内。
    太过关心袁道,白天平没有注意金剑道人,也没有时间和天侯七英及龙、虎双巡讲上一句话。
    但袁道服的是对症之药,片刻工夫,袁道脸上的黑色尽褪,挺身坐了起来,道:“好厉害的飞铃。”
    白天平喜道:“义父,你醒过来了。”
    袁道霍然站起身子,行到山崖边,吐出两口黑水,才回头说道:“老叫化好了。”又缓步行了过来。
    白天平脸上是一片悲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集,扑身拜了下去。
    袁道一挥手,道:“起来,起来,你被那牛鼻子老道教成一个书呆子了。”
    但闻一声细微,但却带着愠意的声音,道:“老叫化,你骂谁?”转头看去,只见说话的正是金剑道人。
    袁道笑一笑,道:“我骂无名子骂惯了,忘了他不在,你这老道却在旁边。”
    金剑道人突然叹一口气,道:“老叫化,你还能活得下去吗?”
    袁道道:“为什么活不下去,上次当,学次乖,下一次,老叫化决不再让她飞铃击中就是。”
    金剑道人道:“可惜,我却活不成了。”
    袁道吃了一惊,道:“老道士,魔势正盛,决战在即,你怎么能死啊!”
    金剑道人苦笑一声,道:“我不能死,但我不行了,我被那徐副教主的般若掌力击中,内腑被震重伤,不死也不行了……”
    袁道接道:“你怎么会硬挨他一掌?”
    金剑道人道:“我不知他练成了般若掌力……”
    衰道道:“糊涂啊!糊涂啊!”
    金剑道人道:“老道士一点也不糊涂,除了般若掌之外,他决无法伤我。”
    袁道冷哼一声,道:“他就偏偏练成了般若掌力。”
    金剑道人道:“所以,老道士非死不可。”言来理直气壮,似乎是他咎在别人。
    语声一顿,接道:“喂!老叫化,你听着,老道士还能支撑个一天半天的,我要利用这半日,传白娃儿一套剑法,你们都不能在这里看,都给我躲到外面去。”
    袁道微微一笑,道:“就算你传他武功,也用不着把我们都撵走啊!”
    金剑道人道:“非走不可,因为我老道士这一套剑法奇绝千古,任何人见了,都全心响往之,暗里也想偷学,如是资质不够的人,不但学无成就,反而害了他自己。”
    袁道呆了一呆,道:“是这样吗?”
    金剑道人道:“不错,我老道士,几时说过谎言了。”
    袁道道:“好吧……我们在谷外面为你护法。”当先退了出去。
    天侯七英和龙名人轶事虎双巡,也都悄然退到谷外。
    闻钟缓缓站起身子,道:“师伯,我也要退出去吗?”
    金剑道人点点头,道:“是的!我传他的剑法,和咱们武当派的剑法无关。”
    闻钟道:“白少侠对咱们武当派保留了最后一点元气,能否重振门户,要全靠这一点元气了,就算把武当派的剑法传给他,也不为过。”
    金剑道人叹一口气,道:“闻钟贤侄,我老人家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要牢牢记住。”
    闻钟道:“什么事?”
    金剑道人道:“我伤的很重,活不下去了,我死之后,暂时别让铁剑他们知道。”
    闻钟道:“师伯真的要死了?”
    金剑道人道;“自然是真的了,当今之世,有什么人中了般若掌力之后,还能支持这样长的时间呢?”
    闻钟道:“师伯,你这身修为,已成了金刚不坏之身,难道就……”
    金剑道人微微一笑,接道:“就算是一块钢铁,也会被烈火融化,何况是人,我只告诉你,不要伤心,也别为我老人家死后,无人支持武当门户事务忧心……”
    闻钟道:“弟子……弟……”
    金剑道人道:“你去吧,这些事,我老人家都有安排。”
    闻钟无可奈何,只好黯然缓步而去。
    目睹闻钟的背影消失之后,金剑才转眼望着白天平道:“孩子,我把生命中一点余力,用来帮助你学成此剑,希望你能珍惜。”
    白天平道:“老前辈,为什么不传闻钟?”
    金剑道人道:“小娃儿,天下第一奇剑,岂是人人都能学的呢?”
    白天平道:“晚辈……”
    金剑道人接道:“你不要抱疚,学会了此剑之后,助我们武当派重振门户之威,那就不负我老人家一片心血了。”
    白天平道:“晚辈当尽心力。”
    金剑道人哈哈一笑,道:“看来,你是不信此剑的威力了,其实,你只要摆出这个剑式随着对方几个变化,大多数人就会束手就缚了。”
    白天平道:“老前辈,还有些几近神奇。”
    金剑道人道:“娃儿,我老人家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这本是神奇的一剑。”
    白天平啊了一声,未再多言。
    一种剑法,单是摆出一种剑式,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实在叫人难信。
    金剑道人也未再作解说,立刻传授白天平的剑法。
    白天平立刻聚集了全神去学。
    那是复杂的一剑,有一招式,七个变化,但在攻出一招中,却有十三个变化。一剑攻出,变化有十三个之多,自然不是很容易可以学会。
    金剑道人尽力压制着恶化的内伤,白天平也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才智。
    在剑术方面,白天平已得无名子很多的传授。
    就一般剑招而言,万变不离其宗,以白天平深厚的基础,学起来应该是事半功倍。
    这一剑使金剑道人传述得非常吃力,何况,他自己也不熟悉这一剑。
    白天平学的更为辛苦,大汗透衣,有如水淋。
    一个是当今武林的剑法大家,一个是有着绝世才慧的后起之秀。两个人全神浸没在这一招奇幻的剑式之中。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金剑道人突然叹一口气,道:“小娃儿,你学的怎么样了?我老人家支持不住了。”
    白天平也困倦得很,长长吁一口气,道:“我好像学会了。”
    金剑道人精神一振,道:“那很好,咱们试试吧!”
    白天平道:“试试?”
    金剑道人道:“你把我老人家当作敌人,咱们试试看,你是否练得熟了?”
    白天平长长吸一口气,道:“好吧!老前辈小心了。”
    于是金剑道人开始喂招,引出白天平以所传绝招还击。
    几次相试,金剑道人颇感满意,也大加赞许白天平领悟力之高超,心中正感安慰。
    可是金剑道人至此已气尽力竭,勉强说了声:“托付……”意未尽,而气已绝。
    白天平想及传艺之恩,不禁失声痛苦,袁道等人闻声赶来,无不黯然垂泪,嗟叹不已。
    倒是闻钟道人强自压抑悲痛之心,沉声说道:“师伯求仁得仁,尚望诸位节哀,化悲痛为力量。”
    袁道道:“是的,快把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藏于一处安全所在,咱们研商一下对敌之策,唉!我老叫化子也几乎一开始就送了命,强敌不可轻视。”
    以丐仙袁道在江湖上的威名,闻钟道人和天侯七英,都对他敬重无比。
    丐帮中龙名人轶事虎双巡,更是对袁道礼敬有加,袁道虽非丐帮中人,但这丐仙二字,总算和丐帮拉了一点关系。
    安置好了金剑道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大家围在了袁道的身侧,肃然无声。
    袁道轻轻咳了一声,道:“江湖上太平久了,各大门派中人,都变得十分托大,既不能防患未然,又不能在事后迅予对策,以致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天侯七英中的老大,天侯老人侯瑜,年纪较大,叹口气,道:“老前辈,侯某一直想不出,什么人在暗中,组成了这么一股奇异的势力,二十年前,大举荡魔,老前辈和无名子道长,慨然伸手,把几个江湖上著名的魔道人物,逼入绝地,大都自绝,有几个残余的,也都被废了武功,但二十年后,怎么又冒出这么一股奇异的力量呢?”
    袁道道:“可怕的也就是咱们无法知彼,而且,也无法知己,老叫化很奇怪,几大门派,不是有一个联手的组合吗?为什么不见他们行动?”
    白天平道:“就天平所知,武当、少林,派住丐帮协助这次对付武家堡的人,都早巳为敌收买,不但不能为用,而且,把丐帮中的部署,完全泄漏了出去。”
    游一龙也一欠身,道:“如非白少侠洞烛先机,敝帮这一次必然会大伤元气,这三年是敝帮当值,我们很惭愧。”
    袁道道:“如若是咱们自己人,先行自腐,那就很难了……”
    语声一顿,接道:“天平,金剑老道长可曾告诉过你伤在什么之下?”
    白天平道:“般若掌力。”
    袁道一皱眉头,道:“般若掌,那不是佛门中的绝技之一吗?”
    白天平道:“金剑老道长,玄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寻常的掌力,如何能伤得了他?”
    袁道道:“这么说来,那位姓徐的副教主,是佛门中人了?”
    白天平道:“好像是出身少林……”
    袁道接道:“练会了般若掌,十九是少林弟子了,你可知道他叫什么?”
    白天平道:“丐帮的申帮主,对他十分清楚,好像是叫戒光大师。”
    袁道道:“好一个恶毒和尚,定然是他不会错了。”
    白天平道:“义父认识他?”
    袁道道:“二十年前,我就瞧他不对,果然今天作了怪。”
    白天平道:“他虽然震伤了金剑道长的内腑,但他的腕骨也被金剑道长,以内家罡力震碎。”
    袁道道:“划不着啊!别说戒光大师的一条手臂,就是戒光大师十条命,也不抵一个金剑道长,唉!你那牛鼻子老道师父,躲在人所难见的地方,参他的玄门大道,金剑又死于大意之下,贼势强大,看来,这一次武林劫难,又不知要有多大伤亡了。”
    闻钟道:“贫道惭愧,既不能防患未然,又不能消害于后。”
    袁道道:“你也不用惭愧了,那于事无补,目下,咱们要想法子对付强敌……”
    目光投到游一龙的身上,接道:“你的叫化头呢?”
    游一龙道:“敝帮主也觉得处境险恶,武当门下,已大部份中毒,难再为用,因此,敝帮主准备招来敝帮弟子,相助一臂之力。”
    袁道道:“人说丐帮急公好义,看来,果是不错。”
    游一龙道:“老前辈夸奖了。”
    袁道叹口气,道:“就算贵帮中人手赶来,我看这一仗,也艰苦万分,金剑道长的逝世,对咱们实力影响很大,老叫化的看法,先想办法收拾武当门下,看看还有多少可用之人。”
    闻钟道:“就贫道所知,他们都被一种药物控制,如若取得药物,本门中人,大部可为我用。”
    白天平道:“晚辈去取药物。”
    袁道道:“你如何一个取法?”
    白天平道:“这些事,也无法取巧,晚辈准备硬逼他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药物。”
    袁道道:“你好大的口气。”
    白天平一欠身,道:“义父,天平愿尽力施为,目下咱们身处困境,如若不能打出一条生路来,岂不要一败涂地。”
    袁道道:“以金剑道长之能,尚死于对方手下,你有多大道行?敢如此夸口?”
    白天平道:“金剑老前辈,是死于对方暗算之下,天平不会如此大意。”
    袁道道:“你倒满有信心,我倒忘记问你了,那金剑传你的什么武功?”
    白天平道:“一招剑法。”
    袁道道:“他剑上造诣极深,武当太极慧剑,是剑法中至境,但那要火候,你刚学会,谈不上火候,同是一招剑法,威力却有霄壤之别……”
    闻钟接道:“老前辈,金剑师伯传给白少侠的,不是本门剑法。”
    袁道道:“啊,想不到,他还练的有别种武功,天平,记得他传你的武功吗?”
    白天平道:“只是一招剑法而已。”
    袁道道:“我知道只是一招剑法,它有没有名字?”
    白天平低声道:“乾坤一绝剑。”
    袁道呆了一呆,道:“什么?你是说金剑传你的剑法,是乾坤一绝剑?”
    白天平道:“是的,他这么告诉天平,但是不是,天平就不知道了。”
    袁道道:“以那老道士的为人,他岂肯讲此谎言……”
    语声一顿,接道:“你学会了没有?”
    白天平道:“天平已练过了百十遍,希望没有学错。”
    袁道道;“那很好,很好,咱们不打搅你了,你再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阵,我们在谷外等你。”
    白天平低声道:“义父!天平还要一个人留在这里助我一臂之力。”
    袁道道:“哦!那你看留下什么人呢?”
    白天平道:“只要剑法高明一些就行了。”
    袁道道:“天下各大门户,不下数十门户用剑的,但武当的剑法,却是剑之祖,由闻钟道长陪你吧!”说完当先退了出去。
    他辈份尊长,脾气又大,别人只好跟着退出去。
    闻钟道:“白少侠,贫道这点武功,难及师伯十之一二,袁大侠留下我来,只怕对你少侠没有什么帮助。”
    白天平道:“我已经练得十分纯熟,不用再练了。”
    闻钟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白少侠再练几次,也不妨事。”
    白天平道:“多谢指点,白某当记胸中,但有关武当一些问题,在下倒想请教掌门人一下。”
    闻钟道长道:“本派已成了分裂之状,只怕很难在武林中挺立起来了,白少侠还有什么指教?”
    白天平道:‘对付贵门中弟子,在下不知应该如何?”
    闻钟道:“你是说……”
    白天平道:“在下之意,是说贵门中弟子,如有拦阻在下的人,在下是否可以放手施为。”
    闻钟道:“杀了他们?”
    白天平道:“是的!对贵门中那些害群之马,留他们倒不如杀了他们。”
    闻钟道:“你看着办吧,反正你非本门中人,不用顾虑太多。”
    白天平道:“在下也并非嗜杀的人,但对元凶主恶,却不再放过。”
    闻钟道:“身历此劫,也使我对江湖中事,认识了不少,金剑师伯的纯真,和江湖上的狡诈相比,全无应付之能,因此,贫道觉着,对敌人确不能太仁慈了。”
    白天平叹道:“是的!此情此境,咱们如若还不放手施为,只怕还要吃大亏。”
    闻钟话题一转,道:“白少侠,你要贫道如何帮忙?”
    白天平略一沉吟,道:“太极慧剑是贵门镇山绝艺,一向只传掌门人……”
    闻钟接道:“也非绝对如此,玄支下院中人,专以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功为主,也有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太极慧剑,贫道学虽学会,只怕火候不足。”
    白天平道:“道长请以太极慧剑,和在下喂两招如何?”
    闻钟道长皱皱眉头,欲言又止,翻腕拔下长剑,道:“贫道先出手呢?还是白少侠先出手?”
    白天平道:“道长先出手吧!”
    闻钟凝气运剑,缓缓攻向白天平。他心中知道太极慧剑的威力,出手攻向白天平时,留劲未发。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道长,请全力施为。”
    闻钟一怔神,剑势突然一紧,顿时剑花朵朵,涌了上来。
    这是太极慧剑中很绝的一招,满眼剑花,使人有着不知如何封挡的感觉。
    白天平迅快的拔剑一击,一片寒芒,由胸前飞起,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中,震开了闻钟的剑势,剑尖疾吐,指向闻钟的前胸。那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妙的太极慧剑,突然间似是遇到很大的阻力。
    闻钟道长连变三招之后,突然停了下来。脸上是一片惊异和茫然的神情,缓缓收了长剑,道:“白少侠,这是怎么回事?”
    白天平道:“道长,有些什么感觉?”
    闻钟道:“白少侠指出的剑势,有如附身之影,贫道无法避开。”
    白天平一笑收剑,道:“行了,能在太极慧剑中发挥出如此威力,大概我已经领会大部了。”
    闻钟道:“那就是乾坤一绝剑吗?”
    白天平道:“是的。”
    闻钟笑一笑,道:“果然具有神秘威力的剑法,不用出剑攻敌,单是那支剑一指,就使人无能反击,只有束手就缚的份了。”
    袁道大步行了进来,一面接道:“怎么样,那是不是乾坤一绝剑法?”
    闻钟道长道:“这个贫道不知,但白少侠剑法奇异,只要他举剑一指,贫道就无法施展。”
    袁道道:“哦!真有这等奇事?”别说丐仙袁道不信,就是那天侯七英,和龙名人轶事虎双巡,也是不信。一个人拔剑一指,就使对方所有的武功无法施展,那是几近神奇了。拍拍双手,袁道说道:“天平,来!义父试试你的剑法。”
    白天平一欠身,道:“平儿不敢。”
    袁道道:“什么不敢,我叫你试,你就试试!”左脚微提,向上一步,双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已摆出了攻敌之势。
    白天平无可奈何,只好缓缓抽出长剑,指向袁道。
    忽然间,袁道发觉那缓来的剑势,有如摇摆柳絮,笼罩了全身一十三处大穴。
    白天平并未攻袭,仍是站在原处,只是举剑指着袁道罢了。
    袁道还有些不服,冷冷说道:“喝!邪了,咱们再试一次。”
    施展开醉仙步法,疾快的转了一阵。
    这一次,却是转得快速无比,但停下之后,发觉白天平的剑法,仍然罩着十三处大穴。
    那是说,不论袁道从那个角度攻出,都将撞在白天平的剑上。这一次,袁道不能不服,叹口气,道:“这真是邪门剑法了……”
    拍拍白天平的肩头,道:“孩子,当世武林高手,都说你师父是第一名剑,看来,他不如金剑道人了。”
    一个是培育自己的恩师,一个是传授自己的武功的高人,白天平不敢置评,只好欠身施礼。
    最妙的是,这剑法施出对敌时,除了身受者感到它的威力之外,旁观者瞧不出什么神奇之处。
    天侯七英,都是用剑高手,轻轻咳了一声道:“袁老前辈,剑法如何?”
    袁道一瞪双目,道:“你们没有瞧出来?”
    侯瑜道:“在下兄弟,也曾听过乾坤一绝剑法,但却从未见过……”
    袁道道:“刚才,你们没有瞧到吗?”
    侯瑜道:“咱们就是没瞧清楚,才问问袁老前辈,那剑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之处何在?”
    袁道心中一动,忖道:“天侯七英,都是用剑的人,也许他们真的设有看清楚白天平的剑法,也可能他们看到了心中觉着不太服气。”心中念转,淡谈一笑,道:“怎么?诸位可是想再试一试吗?”
    沈天义道:“那乾坤一绝剑的名气太大了,如若咱们能够见识一下,那是最好不过了。”
    袁道口中未言,心中却暗暗冷笑道:“在老夫面前耍花样,还能逃过老夫的双目。”抬眼一瞧白天平道:“这几位老前辈既想试试,你也不要推辞了,咱们还要尽快离此。”
    白天平低声道:“孩儿遵命。”缓缓抽出长剑,目注天侯七英,道:“哪一位先来?”
    沈天义和追魂剑韩山,一齐应声而出,道:“我们两个领教。”
    白天平道:“好!两位小心了。”忽然一沉长剑,指向两人,两个也同时拔出了长剑。
    双方相距,大约有五六尺外。白天平突然举步,向前逼进了两步。
    沈天义和韩山,忽然抡动双剑,左拦右封,似乎是正在和人动手搏杀。
    白天平对着两人的剑尖,微微的颤动着,似乎在操纵着两人的剑势。
    但沈天义和韩山,却更是双剑劲急,有如身陷苦战一般。如若不是目诸沈天义和韩山的挥剑行动,侯瑜等确无法看到什么。
    白天平陡然收到了长剑,还入鞘中,笑道:“两位见识过了吗?”
    沈天义一面收剑入鞘,一面说道:“厉害,厉害,比传言中的乾坤一绝剑法,还要厉害了。”
    韩山没有讲话,缓步回入了天侯七英之中,低声和侯瑜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
    袁道高声说道:“现在,咱们要离开了,但咱们这些人,总得有一个发号施令的才行……”
    侯瑜接道:“这人自然是老前辈了。”
    袁道道:“可以,老夫当仁不让,不过,你们既然推举老夫了,那就要听从老夫令谕。”
    侯瑜笑道:“咱们这一行人中,老前辈如何下令,咱们都会遵从。”
    袁道回顾了闻钟道长一眼,道:“你怎么说,愿不愿听老叫化的?”
    闻钟一欠身,道:“老前辈德高望重,闻钟理当受命。”
    袁道道:“先会合丐帮的申帮主,然后想法子去抢解药,以救贵门中人,但有一件事,你们必须合作。”
    群豪们全神听命,目不旁顾。
    袁道缓缓说道:“咱们要在这一战中,出其不意,准备杀他们几个首脑人物,第一,不许把白天平学得乾坤一绝剑的事泄漏出去;第二,咱们都想法子替他掩护,挡住他们的视线,以免被他们瞧到,咱们愈是机密,他们就吃亏愈大。”
    侯瑜点头道:“袁兄说的是,这帮人行事不择手段,确是不能心存仁慈了。”
    闻钟叹口气,道:“老前辈对武林事务,知晓极多,不知是否知道这帮人的底细?”
    袁道道:“老叫化如是知晓底细,哪还容他们这样坐成气候,早就找上门去了。”
    侯瑜道:“道长,贵门一向戒备森严,怎的一下子竟被他们完全控制?”
    闻钟道:“大部是身中奇毒,身不自己,就贫道所知,中毒之人,都是自己人暗中下的毒手,等到警觉,为时已晚了。不过,贫道还未想明白,他们用什么方法,勾去本门中弟子,甘为他用,下手毒害自己的同门师兄弟。”
    袁道道:“由铁剑道人从中动手脚,那自然不算太难了。”
    闻钟摇摇头,道:“就算铁剑从中作祟,但也不能一夜控制大局,这中间定有原因,贫道非得查个明白不可。”
    袁道道:“此事,倒是不必急在一时,他们现在正值用人之时,贵门弟子,还可以拖延几日,不致遭受屠名人轶事杀,目下的难处是,咱们的人手太少,必得找到丐帮中人,才可广布眼线,和他们对抗。”
    白天平低声道:“义父,就天平所知,他们的首要人物,在此不多,除了那位徐副教主外,还有几位护法,那位徐副教主,右手又被金剑道长内功震坏,如若咱们分成二路,一面和丐帮中人会合,一部份人,去逼他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解药,也好使他们措手不及。”
    袁道沉吟了一阵,道:“好!由丐帮的龙名人轶事虎双巡,去联络申帮主,闻钟道长、天侯七英,去追查解药。”
    游一龙、黄一虎欠身道:“见着敝帮主之后,要对他说些什么?”
    袁道道:“要他尽快赶来,咱们救了武当门之后,还要设法追查他们的巢穴何在,教主又是何许人物?”
    游一龙道:“如是武当门下阻拦敝帮中人,不让我们进来,我们应该如何?”
    闻钟道:“不论什么原故,武当门下如若有冒犯的举动,两位尽管出手惩治他们,生死无关紧要。”
    游一龙道:“咱们会尽量的减少伤人,但必得有你道长这句话,我们才能有所遵循。”
    欠身一礼,出谷而去。
    袁道轻轻咳了一声,道:“咱们地形不熟,而且人手也不多,用不着隐秘身形,但咱们也不能完全没有一点准备的样子。”
    白天平道:“义父准备如何安排?”
    袁道道:“这要有劳天侯七英了……”
    侯瑜道:“但凭吩咐,天侯七英力能所及,决不推辞。”
    袁道道:“那就偏劳贵兄弟了,想办法布置下前行的触角。”
    侯瑜道:“在下明白。”
    袁道道:“侯兄,别和强敌冲突,咱们不能再有任何伤亡,一有警兆,立刻把消息传到后面。”
    侯瑜道:“我明白,现在可以走了吗?”
    袁道一点头,道:“走!”
    天侯七英都是久走江湖的人,略一调配,规定了联络暗记,离开狭谷。
    袁道、白天平、闻钟道长、侯瑜,四个人走在一起,便于随时调整人手,一面研商拒敌之策。
    突然间,走在右前的飞凤剑施进,打出了停止的讯号。
    袁道冷笑一声,道:“来了,不知是何许人物?”
    他们早已商量好办法,袁道举手一挥,四人立刻隐入道旁。
    片刻之后,果见一条人影,急奔而来。
    袁道突然一闪身,拦入路中,道:“站住。”
    那人向前冲奔的身子十分快速,但袁道陡然现身拦路,他仍然收住了冲奔之势。
    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劲装汉子,身上佩带着一把长刀。这不像武当弟子,武当弟子,从来没有用刀的人。但也不像是对方的人。
    皱皱眉头,袁道道:“阁下是什么人?”
    劲装大汉道:“你是什么人?”
    闻钟缓步行了出来,接道:“后山是一片绝地,你知道吗?”
    劲装大汉双目盯在闻钟的脸上,道:“你是武当掌门人?”
    闻钟道:“不错。”
    劲装大汉道:“这么说来,他们倒是没有骗我。”
    闻钟道:“什么人?”
    劲装大汉道:“铁剑道长,”
    闻钟吃了一惊,暗道:铁剑道人,怎会对我有什么好事?这其中必然有重大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眼看现有袁道和白少侠这等高手,量他也不至暗算到我,先问他个明白再说。
    心中念转,正容说道:“贫道闻钟,忝为武当掌门人,施主有什么见教,只管请说。”
    劲装大汉黯然说道:“舍妹现在何处?”
    闻钟吃了一惊,道:“令妹和贫道有何关连?”
    劲装大汉道:“舍妹被贵派中人请了来,只怕早已身蒙其污,在下不愿追究了,只要道长立刻下令,要他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舍妹就是。”
    闻钟摇摇头,道:“令妹被何人掠抢到武当山来,可否告诉贫道?”
    劲装大汉冷冷说道:“你不是武当掌门人吗?”
    闻钟道:“是!”
    劲装大汉道:“那你又装的什么糊涂?”
    白天平突然一挥手,道:“阁下,这中间,有些误会,你朋友是不是想了解真像?”
    劲装大汉道:“这话怎么说?”
    白天平道:“阁下能确定令妹在武当山中吗?”
    劲装大汉冷笑一声,道:“不错。”
    白天平道:“你朋友是听一位铁剑道人说的?”
    劲装大汉道:“在下依据线索,追查到此……”语声一顿,又道:‘那铁剑道长可是贵派中的长老吗?”
    白天平抢先接道:“他是武当门下的长老,不过,他说的话,却未必可靠,你朋友是否愿意求证一下真像?”
    劲装大汉道:“舍妹为人,我很清楚,算不得好人,所以,我不想追究内情,因为追究起来,怪不到别人头上,但家母年迈,思女心切,所以,我不得不找她回去,只要她还活着,在下不会问她经过,也不愿追究掳她来此之事。”
    白天平道,“兄台说的不错,咱们去找铁剑道人,把事情问个明白。”
    劲装大汉目注闻钟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闻钟道:“贫道不知,不过贫道可以告诉施主,施主不追究这件事,但贫道非追查一个水落石出不可。”
    劲装大汉噢了一声,突然发觉这闻钟道人身侧,有老叫化、老文生,还有个年轻的武士,不禁一皱眉头,道:“你不是武当弟子?”
    白天平道:“在下不是……”
    劲装大汉道:“你们既非武当门人,怎会和武当掌门人走在一起?”
    侯瑜突然哈哈一笑,道:“老弟,你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吧?”
    劲装大汉道:“不错,在下初次在江湖上走动,你怎会瞧得出来?”
    候瑜道:“你老弟和我们谈了半天的话,还没有看清楚我们的身份,这决非一个常在外面走动的人,该有的疏忽。”
    劲装大汉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白天平心中一动,道:“这人如是平常的武师,铁剑道人只怕已一掌结果了他,为什么多费口舌,遣他来此……”
    心念转动之间,那劲装大汉目光巳转到闻钟道人的身上,道:“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吧?”
    闻钟道:“听到了。”
    劲装大汉道:“好!那你带我去见舍妹。”
    闻钟一怔道:“我不是说得很明白吗?我们没有见过令妹。”
    劲装大汉冷笑一声,伸手拔出背上的长刀,道:“你亮剑吧!”
    闻钟道:“你这是干什么?”
    劲装大汉道:“只要你能胜了我手中的长刀,在下就不再问舍妹的事了。”
    袁道冷笑一声,道:“你这小娃儿叫什么名字?”
    劲装大汉一回头,望着袁道,道:“你跟我说话吗?”
    袁道道:“自然是你了。”
    劲装大汉怒道:“你这老要饭的,叫谁小娃儿?”
    袁道双眉一耸,目泛杀机,道:“我老人家叫你一声小娃儿,那是抬举你了。”
    劲装大汉冷冷说道:“我不要你抬举。”
    袁道道:“五十岁以上的江湖人,敢对老夫如此的,真还不多,你小子很有勇气。”
    劲装大汉仰天大笑,道:“好啊!你这臭要饭的,越说越神气了。”
    袁道缓缓举起了右掌,道:“你用手中长刀,能接下我三掌,可以饶你不死。”
    劲装大汉道:“笑话,我为什么要用刀接你的掌力,你亮兵刃。”
    袁道道:“老夫多年未用兵刃了……”
    劲裴大汉接道:“你既没有带兵刃,我也空手接你几招。”话毕还刀入鞘。
    侯瑜心中暗道:这小子当真是有眼无珠,竟然礁不出一点苗头,倔强、纯真,不知是什么来路……
    袁道掌势正待劈下,白天平却高声叫道:“义父手下留情。”
    袁道一皱眉头,停下掌势,道:“你要干什么?”
    白天平道:“杀鸡焉用牛力,义父请息怒旁观,由天平和他周旋一阵。”
    袁道略一沉吟,道:“好吧!这小子狂妄自负,你不用手下留情,给他点苦头吃吃。”
    白天平一欠身,道:“天平遵命。”目光转到劲装大汉身上,缓缓说道:“阁下不但有些不知好歹,而且,还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劲装大汉道:“这话什么意思?”
    白天平道:“你知道方才你和什么人说话吗?”
    劲装大汉道;“不知道。”
    白天平道:“丐仙袁道,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除了聋子瞎子之外,大概都听说过他的姓名。”
    劲装大汉道:“我就没听说过。”
    白天平呆了一呆,道:“你是说,你没有听说过丐仙的大名?”
    劲装大汉道:“没有。”
    白天平道:“你阁下贵姓啊?”
    袁道本是满腔怒火,但闻这人和白天平一番谈话之后,心中怒火顿消。原来,他发觉了这劲装大汉,竟然是一块浑金璞玉,对江湖上事务,竟然是全无一点了解。不知者不罪,这大汉既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自然不知他的身份了。
    白天平叹口气,道:“你阁下连丐仙的大名都不知道,实不该在江湖上走动。”
    劲装大汉道:“污浊江湖,要不是为了找寻我那不成材的妹妹,我一辈子也不会踏入江湖一步。”
    白天平听得大感奇怪,道:“你贵姓啊?”
    劲装大汉道:“我姓洪。”
    袁道道:“中州大侠洪士高,阁下认识吗?”
    劲装大汉一怔,道:“那是先祖父。”
    袁道道:“原来你是洪老儿的后人,老夫和你祖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不错,难道,你没有听到洪老儿说过吗?”
    这一来,那劲装大汉平白的矮了两辈,呆了一呆,道:“你真和在下的祖父是朋友吗?”
    袁道道:“那还假得了吗?不过,我已经二十几年没有见过他了。”
    劲装大汉道:“那就不错了,我祖父已经二十几年设有消息了。”
    袁道道:“你父亲呢?我还记得,你父亲叫洪万祥。”
    劲装大汉道:“不错,这么看来,你和家祖父相识,倒不是冒充的了。”
    袁道怒道:“你这小子,老夫为什么要冒充认识洪老儿……”
    劲装大汉道:“你既是我祖父的朋友,骂我几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也不用和你计较了。”
    白天平笑一笑,道:“朋友,你如准备计较,那又准备如何?”
    劲装大汉道:“如是我耐不下性子,我可能不认他作为长辈。”
    白天平神色一整,道:“洪兄,不论你认不认我义父作为长辈,但我想先证明一件事。”
    劲装大汉道:“什么事?”
    白天平道:“阁下似乎很有信心找出你的令妹。”
    劲装大汉道:“是的!除非我找不到人,只要能见到她,我就能带她回去。”
    白天平道:“阁下凭什么?”
    劲装大汉道:“凭我手中长刀。”
    白天平道:“咱们先证明一件事。”
    劲装大汉道:“证明什么?”
    白天平道:“我们不是害怕你朋友的长刀厉害。”
    劲装大汉道:“那又怎样?”
    白天平道:“所以,在下希望让你明白,你这把长刀,并没有太大的用处,至少对我没有用处。”
    劲装大汉道:“你要和我动手?”
    白天平道:“不错。”
    劲装大汉右手握住刀柄,道:“阁下小心了。”
    白天平道:“阁下只管出手。”
    劲装大汉右手一抬,寒芒一闪,一片刀光,迎头斩下。
    白天平心中暗道:好快的刀法。心中念转,挥手一抬,长剑出鞘,直刺过去。
    劲装大汉冷笑一声,长刀-横,反向剑上拍去。原来,他心存仁厚,并未想伤害到白天平,只希望把他手中的兵刃震飞。也幸好有此一念,白天平也手下留情,一侧身,避过长刀。
    长剑突然掠着长刀滑下,斩向劲装大汉的右腕。劲装大汉霍然向后退了两步,面现惊恐之色。
    白天平笑一笑,道:“洪朋友,还要试试吗?”
    劲装大汉脸色一变,突然又挥刀攻上。但见刀光纵横,一口气,攻出了七八刀,一丈方圆内,尽都是寒森森的刀气。
    白天平目睹那刀势威猛,也不禁一惊,暗道:此人刀法之奇,实为生平所遇第一用刀高手,如若未得“乾坤一绝剑”的传授之前,就是这一阵刀势,纵然不能敢我之命,也要把我逼得落荒而逃。
    需知那乾坤一绝剑,不但攻敌时威势强大,而且防守时,有如铜墙铁壁,无懈可击。
    白天平的长剑,在凌厉的刀光中转了几转,竟把迅如奔雷的刀势,生生给封了回去。
    劲装大汉,一口气攻了十几刀,白天平未还一剑。但那劲装大汉却被迫得向后疾退八尺。
    呆呆望着白天平,脸上是一股惭愧和悲苦的混合神情。
    天侯七英等观战之人,莫不为那劲装大汉的凌厉刀势所震骇,只觉那样猛烈的刀势,确为举世罕见的霸厉刀法。
    就是丐仙袁道也觉着刀势凶霸,封架不易。
    只听那劲装大汉长叹一声,道:“原来是骗我的。”钢刀一转,向自己颈间抹去。
    袁道大声喝道:“住手。”
    闻钟道长站的最近,长剑探出,封住了刀势。
    袁道飞身而上,一把抢过长刀,道:“你祖父洪士高,是何等英雄人物,怎的会有你这样设出息的孙子?”
    劲装大汉一怔,道:“我没有出息?”
    袁道道:“大丈夫岂可自残性命,你几时见过有出息的人,稍受挫折,便要横刀自绝?”
    劲装大汉叹道:“家母盼望舍妹,终日以泪洗面,我如找不回舍妹,还有什么脸面见她,倒不如一死的好。”
    袁道道:“你死,你那终日以泪洗面的老娘,应当见到你妹妹了?”
    劲装大汉又是一呆,道:“见不到。”
    袁道道:“是啊!既是见不到,你死一了又有何用?”
    劲装大汉道:“可是我……”
    袁道道:“你怎么样?”
    劲装大汉道:“我已尽了心力,家父临死之前,告诉我如练成了‘日月合一刀’,那就天下无敌,我苦练了三年,想不到竟然无法近人之身……”
    袁道叫道:“什么?你练成了合一刀?”
    劲装大汉道:“唉!练成了又有什么用呢?”
    袁道道:“哼!当年你祖父,苦求这一刀有成,终生未得,你小子练成了天下第一刀,竟然还说它没有大用?”
    劲装大汉望着白天平道:“这位兄弟,比我年轻多了,但也比我强多了,我攻他数刀,竟未能近他之身,这日月合一刀,又有什么用呢?”
    袁道哈哈一笑,道:“你小子运气,初度施用日月合一刀,就碰上了乾坤一绝剑,那自然难以发挥威力了。”
    劲装大汉道:“当今之世,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那‘乾坤一绝剑’?”
    袁道道:“此剑绝传百余年,就我老人家所知,现世只有他一人会此剑法,但你的刀招,由祖而今,也只有你一人练成。”
    劲装大汉奇道:“你怎知我爹没有练成此刀?”
    袁道道:“如若你爹练成刀,江湖上怎会久不闻洪家刀法?”
    劲装大汉点点头,道:“我爹为练这日月合壁刀法,心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瘁,幼小就禁止我涉足江湖,主要的就是使我心地纯洁,不为外物所侵,以练此刀,我也没有使他失望,完成他未竟之志。”
    袁道道:“你爹练不成这刀法,早已在你祖父预料之中,因为他禀赋所限,三十年前你祖父就告诉过我老叫化了。”
    劲装大汉道:“原来如此。”
    袁道轻轻咳了一声,道:“你小子叫什么名字?”
    劲装大汉道:“晚辈洪承志。”
    袁道道:“你完成了两代末竞之愿,这名字倒也起得名符其实……”语声一顿,接道:
    “有一件事,我老人家一直想不明白?你祖父到哪里去了,江湖上并没有传出他的死讯,我也曾多方打听,但却找不出他的下落?”
    洪承志黯然说道:“家祖父失踪了二十余年,一直行踪不明,家父思亲心切,又惭刀法难成,急悲成疾,一病而死。”
    袁道道:“你们洪家还有些什么人?”
    洪承志道:“洪家人丁不旺,三代一脉单传,目下只有我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连舍妹算上,也不过三口人,但却未想到,舍妹因被坏人引诱,自甘堕落,混入江湖下五门内。”
    袁道道:“她学过你们洪家刀法吗?”
    洪承志道:“学过,舍妹的才慧聪明强我多倍,可惜她因误结坏人,落到这样下场。”
    袁道道:“你确定你那妹妹确然在此吗?”
    洪承志道:“晚辈多方追查,确知她已经到此了。”
    袁道把手中长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洪承志道:“走!咱们先去找铁剑道人问个明白再说。”
    拱承志收回长刀,道:“我瞧到他去的方位,在下前面带路。”转身带路行去。
    群豪鱼贯相随,转出一个急弯山口,突闻当先面行的洪承志大叫一声,刀光连闪,人却倒退五尺。
    白天平紧追洪承志的身后,几乎撞在了一起。
    群豪都是功力卓绝之士,陡然吸气,停下了身子。
    白天平道:“洪兄,怎么回事?”
    洪承志道:“前面有埋伏。”
    白天平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手?”
    洪承志道:“不是,一种很细的毒针,百枚齐发,厉害得很。”
    袁道冷哼一声,道:“当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连这些下流的手段也用起来了。”
    白天平道:“洪兄,受了伤吗?”
    洪承志道:“托福,托福,在下幸而早已有了戒备,未中他们的歹计。”
    白天平心中暗道:如若是没有早作准备,只怕是很难避得开,这位洪兄虽然是初入江湖,缺乏历练,但他却是很有智略的人,能够防患未然。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他们有多少人?”
    洪承志道:“我一见毒针,生恐你们受到暗算,急急退了回来,没有瞧到他们有多少人。”
    白天平道:“洪兄,咱们不能在这里等下去,还得过去才成。”
    洪承志道:“不容易,他们早已取好角度,一齐动手,数十筒毒针,齐射而出,只怕是不易闪避。”
    白天平道:“小弟走前面。”
    袁道道:“慢着,让我来。”
    白天平道:“义父,有事弟子服其劳。”
    袁道微微一笑,道:“你们放心,我如是没有把握,也不会强自出头了。”一面答话,一面举步向前行去。他走得很慢,但每一步,地上就有一脚印,显然,他正凝集了全身功力。
    白天平不再阻拦,但却仗剑紧追在袁道的身后。
    忽然间,袁道飞身一跃,人已越过了转弯的出口。但见银线漫空,百条毒针,疾射而至。
    袁道大喝一声,右手劈出一股凌厉绝伦的掌风,左掌一挥,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白云似的光影,飞了起来。
    射来毒针,不是被那白云般的东西卷收而去,就是被震飞向一侧。
    白天平、洪承志,都追在袁道身后,转过小弯,看的十分清楚。再细看袁道手中之物,竟是一块尺长的白绢。
    白天平心中好生奇怪,忖道:义父怎会在身上带这块白绢,似是专以用来对付这毒针一般。
    这是弹簧发射的梅花针,三波毒针连续发出之后,未能伤得袁道,埋伏在转弯处施袭的人,都霍然站起了身子,转身奔走。
    一共九个人,都穿着一色的淡青色劲装,闻钟入目之下,已瞧出这些人,不是武当弟子。
    袁道低声道:“是不是贵派中弟子?”
    闻钟道:“不是本门中人。”
    袁道道:“那就饶他们不得了。”右手一抖,那收藏在白布袋中的银针,突然发射而出,分向四外射出。
    但闻几声惨叫传来,九个青衣人,尽都中了他们自己打出的毒针而死。那针上淬有剧毒,中人之后片刻气绝。
    袁道缓步走近,望了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一眼,道:“好厉害的毒针。”
    白天平低声道:“义父,看来他们的人手,已经赶到了。”
    袁道道:“不错,只怕眼前又是一场激烈的搏斗。”回顾了闻钟道长一眼,接道:‘如是丐帮的弟子,不能赶到,只怕咱们人手太单薄了一些。”
    闻钟道:“老前辈,贫道想先回三元观中一行,铁剑等虽然早有布置,但贫道相信,还有部份弟子,不为所用,贫道愿率本门中忠贞弟子,放手一战。”
    袁道一皱眉道:“我听说,贵门下玄支院中,有一种禁令,好像他们不敢随便离开,只有掌门人才能解除禁令,对是不对?”
    闻钟如梦初醒,道:“老前辈,不错,这禁令颁于五十年前,如不是老前辈提起,贫道竟然忘怀此事了。”
    袁道道:“金剑道兄可仍是兼任玄支下院的院主吗?”
    闻钟道:“十年前,金剑师伯已辞去了院主之位,目下院主为贫道同辈师弟闻天。”
    袁道道:“那闻天的品德如何?”
    闻钟道:“贫道虽然是武当掌门的身份,但很少过问玄支下院的事,每隔半年,才去巡视一次,但就贫道的看法,闻天师弟,是位德才兼优的人,但唯一使人不放心的是,他原是铁剑师叔的门下弟子,和铁剑师叔有什么关系,那就不太清楚了。”
    袁道冷哼一声,道:“像铁剑那样叛师欺祖的人,人人得而诛之,你还叫他什么师叔……”语声一顿,接道:“如若闻天是他引入门下的,咱们自然得防备一些,这人老谋深算,只怕是早有设谋了。”
    闻钟一欠身,道:“老前辈说的是,但贫道听铁剑之言,玄支下院中人,都已中了奇毒,果真如此,那就证明了,他们还未叛离本门。”
    他本是一派掌门之尊,平日里何等威风,但因面临到门户危亡之运,有着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感觉,希望能借丐仙袁道和白天平之力,使武当一派能渡过这番门户覆亡的命运。
    袁道嗯了一声,道:“这么说来,咱们可以先去玄支下院瞧瞧了。”
    闻钟道:“贫道亦有此意。”
    袁道道:“好!咱们先了解一下玄支下院的情形,再找铁剑去要解药。”
    闻钟道:“贫道带路。”
    洪承志突然叹一口气,道:“袁老前辈,我不能去了。”
    袁道道:“为什么?”
    洪承志道:“我去找铁剑要人。”
    袁道道:“铁剑老奸巨猾,别说你一个人很难见他,就算见到了,你也难讨便宜。”
    洪承志道:“家母倚窗相望,希望我能早些带着舍妹归去。”
    袁道冷冷说道:“你祖父洪士高何等英雄,江湖上谁不尊仰,你已得洪家刀法神髓,岂可永远埋没于家中。”
    洪承志道:“这个,这个,晚辈就……”
    袁道道:“什么这个,那个,你父亲练不成那一刀,苦心造就于你,是希望你能承继洪家的衣钵,青出于蓝,只要听听你这洪承志的命名,就不难知晓肩负重大了。”
    洪承志啊了一声,道:“老前辈,我,我应该如何呢?”
    袁道道:“你跟着我老人家,听我之命行事,那就不会错了。”
    洪承志沉吟了一阵,道:“老前辈,你当真是我祖父的朋友吗?”
    袁道道:“那自然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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