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铃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十五回冒充煞星魔窟探秘
    白天平忖道:“原来,那划空飞铃,竟是一种暗器,看两人这等惊愕之情,大约吃过了那铃声的苦头。
    正想问出一个仔细,忽听黄一虎道:“我看那不是暗器。”
    游一龙道:“不是暗器是什么?”
    黄一虎道:“暗器怎么像活的一样飞行、转身。”
    白天平道:“两位,可是说有一种声同金铃的怪异暗器?”这一次,他说话的声音很高,龙、虎双巡,都听得十分清楚。
    黄一虎道:“那决不能算是暗器,因为它能够自动转弯、找人。”
    白天平道:“有这等事?”
    游一龙道:“这倒是千真万确的事,我们亲眼看到了丐帮中一位弟子,死在那飞铃之下。”
    白天平心中大感奇怪,那飞铃是一个什么样子形式?
    黄一虎道:“怪就怪的叫你瞧不清楚了,有时间看上去很大,有时间又很小,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叫人捉摸不定,那可能是暗器吗?”
    白天平默然了,如是那黄一虎说的不错,确实叫人无法断言,那是什么东西?目光转到游一龙的身上,希望他提出别的一番看法。但见游一龙默然不语,那无疑是承认了黄一虎的说法了。
    白天平轻轻叹息一声,道:“那飞铃是什么人打出的?”
    游一龙道:“没有瞧到那放出飞铃的人,如能瞧到它放出的人,也就不致于使人有如此神秘的感觉了。”
    白天平道:“两位久年在江湖上走动,不知见过几次飞铃?”
    游一龙道:“前月见过一次,过去,江湖上从未听过。”
    白天平道:“这么说来,那飞铃似乎是制造的极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的暗器了……”语声一顿,道:
    “它杀死了一位丐帮弟子,两位想必已收存了一枚,不知可否让在下见识一番。”
    黄一虎道:“一阵铃声划空而过,人已倒了下去,目光下,只见一片金芒闪动旋飞,瞬息隐没,明白点说,咱们听清楚的只是那铃声,至于形状大小,却是未瞧清楚。”
    龙、虎二总巡,都是九袋弟子的身份,而且,两人巡视天下丐帮分舵,执行规法,自然有非常的武功。
    所以,白天平相信那黄一虎说的并不夸张。沉吟了一阵,道:“这么说来,那飞铃,不能算是暗器了?”
    游-龙道:“他飞出伤人,因铃声扰人听觉,看起来特别快速一些,自然要算是暗器了。”
    黄一虎道:“那种旋飞的气势,实则说,早已不能算是暗器了,如是硬要说它是暗器,那也应该是活暗器了。”
    游一龙道:“活暗器?”
    黄一虎道:“那暗器,能够转变、追敌,自然是应谊称它为活暗器了。”
    白天平暗自默查那黄一虎的神色,似是犹有余悸,心中暗道:这黄一虎必然是亲身所历,至于游一龙,也许并未见到那飞铃伤人的详情。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游老前辈,你见过那伤人的飞铃吗?”
    游一龙摇摇头,道:“没有见过它伤人,只见一道金光,带着一阵铃声,掠顶而过。”
    白天平嗯了一声,目光转到黄一虎的身上,笑道:“前辈是见到它伤人了?”
    黄-虎道:“是的!我眼看一位弟子倒了下去,但飞铃并未停下,又掠顶而过。”
    白天平思索了一阵,叹道:“那该是一种很特异的暗器,两位是否已从那死去的弟子身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黄一虎道:“我查看过死去弟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
    白天平道:“可有什么发现……”
    黄一虎正待答话,瞥见一个弟子,扛着一个人,大步行了过来。他座位正对门口,看的十分仔细,忽然站起了身子,道:“可是死了?”
    一个三十上下的丐帮弟子,扛着一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大步而入,道:“回总巡的话,死了。”
    白天平、游一龙,齐齐站了起来,抬头看去,只见那死去的弟子,紧闭着双目,全身不见伤痕,也不见有鲜血流出。
    游一龙低声道:“放下来。”
    白天平缓步行了过去,仔细的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查看了一遍。
    游一龙沉声道:“你看见他怎么死的?’
    那是位四袋弟子,欠身应道:“弟子和他守在一起,只听一道铃声划空而过,他就从树上摔了下来。”
    白天平道:“你看到些什么?”
    那弟子道:“什么也没有看到,只听到一阵铃声,由茂密的林木中划过。”
    白天平道:“你们躲在树林中,那是隐在暗处了?”
    那位弟子道:“我们奉命隐伏暗处,监视敌踪。”
    白天平道:“瞧到什么人吗?”
    那弟子沉吟了一阵,道:“只听一阵铃声,穿过了浓密的枝叶,他就由树上摔了下来,在我扶他起身之时,似乎发觉了人影一闪,那人是什么样子,就没有瞧清楚。”
    白天平低声对游一龙道:“游兄,请这位兄弟去吧。”
    游一龙一挥手道:“好!你退出去吧。”
    白天平顺手掩上了室门。这时,室中只有白天平、游一龙和黄一虎等三人,和一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
    游一龙低声道:“白少侠发觉了什么?”
    白天平道:“不论那划空的铃声是不是暗器,但它能致人死命,定有原因了。”
    黄一虎道:“话是不惜,但敝帮这位死伤的弟子,和上次一样,瞧不到一点伤痕。”
    白天平道:“在下可断言,他身上一定有致死的伤痕,只不过,咱们没有找出来而已,所以,在下想更仔细地查看一下。”
    游一龙道:“白少侠意思是……”
    白天平叹口气,道:“咱们不知那施放飞铃的人是谁,但却肯定了他是咱们的敌人,此后,咱们根可能会常遇飞铃的困扰,如若找不出飞铃致人于死的原因,那就根本无法防止飞铃的袭击了。
    黄一虎道:“白少侠说的是,咱们应该仔细的找找。”动手脱去那丐帮弟子的衣服。但是全身完好,找不出一点伤痕。
    黄一虎摇摇头,道:“白少侠,事情当真是邪门得很,全身不见伤痕,如何会使人死亡呢?”
    白天平茫然了,望着那全裸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呆呆出神。显然,这等不着痕迹的死亡之因,困忧了这位才慧过人的年轻高手。
    黄一虎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穿上了衣服,道:“会不会是那铃声致人于死?”
    游一龙道:“没有的事,铃声如能杀人,咱们都已死了,还能活到现在吗?”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两位,请给在下找一套丐帮弟子的衣服。”
    游一龙吃了一惊,道:“你要干什么?”
    白天平道:“在下去试试飞铃。”
    游一龙道:“白少侠,此事万万不可。”
    白天平道:“为什么?”
    游一龙道:“我们奉有严命,保护你白少侠的安全,如是你白少侠伤死于飞铃之下,我们如何向帮主交代?”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就算那飞铃真是活的暗器,在下相信,也该有阻止他伤人的机会。”
    黄一虎道:“不论什么暗器伤人,应该都留下伤痕,但这东西致人于死,却找不出伤在何处,所以么……”
    白天平接道:“它太神秘,那将会以讹传讹,造成大错,因此,咱们必需想法子找出它伤人的方法,认清楚,他是什么形态,然后,才能想出对付之策。”
    游一龙道:“白少侠说的有理,不过,那飞铃出没无常,咱们去找他,却未必能遇得上他。”
    白天平正容说道:“不论那飞铃是一个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它总该有一个形貌,也许它是失传甚久的霸道暗器,重又出现江湖,也许它是才能绝世之人,创出的新奇暗器,所以,咱们非得去看个明白不可。”
    游一龙沉吟了一阵,道:“白少侠说的有理,老叫化奉陪。”
    黄一虎对那暗器,虽然是留下了很深的余悸,但游一龙既然答应了要去瞧瞧,自己也无法落后,当下说道:“好!咱们瞧瞧去,飞铃两度出现,伤了我们丐帮两人,那是诚心和我们丐帮过不去了。”
    游一龙找了一套丐帮弟子衣服,替白天平换过,三人出了茅舍,沿密林向外行去。三人戒备而行,化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时光,既未遇到飞铃,也未找出蛛丝马迹。
    黄一虎叹口气,道:“白少侠,看来,那飞铃早已离开此地了。”
    白天平苦笑一下,道:“咱们回去吧!”他心尤不死,回到了茅舍之后,又在那丐帮弟子身上检查了一遍。这一次,检查得更仔细,但仍然没有找到致死的原因。
    白天平心中大感愁苦,这飞铃致命的神秘,给了他极大的烦恼,长长吁一口气,道:
    “黄老前辈,那第一次死于飞铃之下的弟子,也没有伤痕吗?”
    黄一虎道:“不错,老叫化找了很久,也未找出伤痕。”
    白天平道:“唉,一定有伤的,只可惜,咱们找不出来罢了。”
    游一龙道:“如若无伤而死,那飞铃迹近魔法了。”
    游一龙望着那死去弟子的满头蓬发,道:“白少侠,咱们忽略了一处地方。”
    白天平道:“对!咱们一直没有查看他头发之内。”
    游一龙伏下身子,仔细的查过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和蓬乱的头发,仍然不见伤痕。
    白天平沉思了良久,道:“两位老前辈,可知晓世上有什么东西,置人于死后,不见任何伤痕?”
    游一龙道:“老叫化听说过有一种奇毒,叫做隐形之毒,伤人之后,找不出中毒的伤痕。”
    白天平啊了一声,道:“老前辈,可知什么人会用这等奇毒吗?”
    游一龙道:“是一位女人,听说出身四川唐门,因故离开了唐家,在武林中独树一帜,不过,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近十几年来,已没有听过她的消息。”
    白天平道:“那人可有个称呼吗?”
    游一龙道:“武林中人,都称她唐二名人轶事奶奶,有一段时间,在江湖上享誉甚隆,但却不知何故,突然失踪不见了。以后,就没有听过唐二名人轶事奶奶的消息,随着那唐二名人轶事奶奶失踪,那隐形之毒,也不再传闻江湖了。”
    白天平道:“这就有点线索可寻了。”
    游一龙道:“白少侠觉着唐二名人轶事奶奶的隐形之毒,和那飞铃有关吗?”
    白天平道:“晚辈只是一种猜想,是否有关,实也不敢断言……”语声一顿,接道:
    “游老前辈,那唐二名人轶事奶奶为什么突然失踪,江湖上就没有个传闻吗?”
    游一龙道:“传闻倒有,只是很难叫人相信,而且传说一阵,未能找到证明,那就止于传闻了。”
    白天平道:“传闻都说些什么?”
    游一龙道:“那唐二名人轶事奶奶,虽然自称二名人轶事奶奶,但她的年龄并不大,而且,人也生得根美,传言说她爱上了一个比她年轻的人,比翼双飞,遁隐探山,不再问人间是非了。”
    白天平道:“还有什么传说?”
    游一龙道:“也有人说她练毒不小心,毁了自己的容貌,改名易姓,息隐于人迹罕至之处,不愿再涉足江湖了。”
    白天平道:‘只有这两种传说吗?”
    游一龙道:“不错,只有这两种传说。”
    白天平道:“老前辈觉得哪一种传说可靠呢?”
    游一龙笑一笑,道:“这个,老叫化就难说了,两种传说,同时在江湖上传布,哪一种可靠,却是无人能够证明。”
    黄一虎突然插口道:“大约是第一种传说可靠一些。”
    白天平啊了一声,沉吟不语。良久之后,才抬头说道:“在下借贵帮之力,寻找晚辈的义父丐仙老人家,不知道可否能行?”
    游一龙道:“袁老前辈,有如云中神龙,本帮中虽然耳目灵敏,也只怕无法找得到他。”
    白天平道:“试试看吧!贵帮主武当、少林之行,就算能够说服两派的掌门人,也要大费一番口舌,万一是两派掌门人,固执己见,那就势必迫使贵帮和少林、武当三大门派的联盟,瓦解冰消。”
    黄一虎叹口气,道:“白少侠,这些年来,我们丐帮中人,在江湖剪凶、除恶,出力很大,其他的各大门派,不但极少参与,而且很少闻问,似乎是除暴安良,维护江湖上正义的事,变成我们丐帮中一门一户的事了。”
    白天平道:“对付武家堡,少林、武当,不是都派有高手合作吗?”
    黄一虎道:“哼,两大门派,各派了六七个人,而且,两个带头的人,还是人家卧底的人。”
    白天平心中暗暗震动,暗忖:听这丐帮中大执法的口气,似乎是对其他各大门户,都有不满之意,这恐怕亦是早中了别人的分化、离间之计。心中念转,口中却缓缓说道:“浮云大师和青风子,都是少林、武当门户中很有声望的人,他们受人利用,恐有难言之苦。”
    游一龙笑一笑,道:“白少侠,咱们这一对老叫化兄弟,是奉帮主之命,来此受遣,至于丐帮和各大门派间的事情,题目太大了,不是咱们这身份可作论评。”
    白天平道:“老前辈说的是……”语声一顿,接道:“两位请试试看吧!如果能够找到我义父他老人家,或可问出那飞铃的来历。”
    游一龙道:“好!老叫化这就传令门下弟子,分别知会各处分舵,要他查探袁老前辈的行踪。”
    白天平道:“那就有劳两位了,除了遣去分派的弟子之外,最好把布守在四周的弟子们,暂都撤离此地。”
    游一龙道:“为什么?”
    白天平道:“在下觉着,到目前为止,咱们还未找到那飞铃伤人的方法,既不知伤人方法,咱们自然也无法防止。”
    游一龙道:“白少侠,准备哪里去呢?”
    白天平道:“在下准备去找两个武家堡的人问问。”
    游一龙呆了一呆,道:“白少侠,可要老叫化子同行吗?”
    白天平道:“不用了,在下一个人行动方便一些。”
    游一龙道:“这个不成,咱们奉命来此,保护你白少侠,如何能让你单独行动。”
    黄一虎道:“不错,咱们两个老叫化子,就算帮不上你的忙,也不致要你照顾我们。”
    白天平笑一笑,道:“两位老前辈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晚辈单独行动,正是因为避免冒险,至少,在目前咱们还不宜和武家堡中人冲突。”
    黄一虎道:“咳!小小一个武家堡,竟然能使咱们如此困扰,当真是叫人难过了。”
    白天平道:“在下的看法,武家堡已得他们幕后支持的魔头们大力支援,实力之强,决非一处分舵所应具有,如是在下的推想不错,似乎是他们有意借武家堡和咱们一决胜负。”
    游一龙道:“不错,白少侠这么一提,老叫化倒也觉着有些道理了。”
    白天平道:“所以,咱们暂时分开行动,适才飞铃伤人,那证明人家已经找到了咱们这个地方,因此,咱们是非走不可了。”
    游一龙沉吟了一阵,道:“白少侠说的有理,咱们约一个见面的地方……”
    白天平接道:“三天后,还在此地见面。”
    游一龙微微一笑,道:“高明,白少侠,咱们离去之后,他们会很仔细的搜查这地方,他们查过离开,咱们卷土重来。”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在下先走一步,两位也可以动身了。”
    游一龙道:“白少侠请便,三日后老叫化等定然在此候驾。”
    白天平一挥手,告别而去。无名子传授了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的剑术,也为他解说了江湖上的险诈。
    借一袭庄稼人衣服,白天平竟然直奔武家堡。天色暗了下来,白天平找一株枝叶密茂的大树飞身而上。坐在一处横枝上,忖思着进入武家堡的方法。
    这是一处十字路口,由西、北两方面,奔向武家堡的人,都要经过这一条道路。忽然间一阵蹄声得得,传入耳际,两匹健马,急驰而至。
    白天平聚目力望去,发觉来人身着黑衣,背插长剑,两匹健马上,各挂着四颗血淋淋的人头。只见那人头上乱发蓬飞,就可断定,八个人头中,至少有四个是丐帮弟子。
    这两个黑衣人,显然是武家堡的九煞星中人物。九煞星巳被白天平除了四个,武家堡还有五个。这些冷酷的杀手,一个个都年纪很轻,武功了得,但他们却似是缺了人性,除了杀人之外,似是再无别的事情。
    白天平杀机突起,冷喝一声:“站住。”飞身直扑而下。
    两个黑衣人反应奇怪,两道白光,闪电而出,人也同时离鞍飞起。
    白天平也没有轻视这两个杀手,跃向两人的同时,两把短剑也同时出鞘。
    但白天平仍然大大的震动了一下,两个黑衣人拔剑的手法太快了,在他全力扑向两个人,还不及一半时,两个黑衣人的剑势,已然出手攻到。
    剑光飞闪中,响起了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白天平带一道护身寒芒,由两个黑衣人的合击剑势中闪穿而过。双方同时落下了实地,彼此间却有着一丈五六的距离。
    白天平剑隐肘后,缓缓向前行了几步,两道目光,扫掠了两个大汉一眼,冷冷说道:
    “两位在武家堡九煞星中,排列第几?”
    左首一个黑衣人道:“三、四,你是……”
    白天平笑一笑,道:“我就是杀死你们另外四个煞星的人。”
    在他想像之中,九煞星在武家堡身份特殊,这两人听得他是杀害四煞星之人,定然忿怒异常。
    但情形,却是大大的不然,两个黑衣人听到之后,面不惊,神不变,保持着完全的淡漠、平静。
    白天平霍然心头大震,暗道:这些人似乎连喜怒哀乐的感觉,也完全麻木了。心中念转,目光却看注在左首黑衣人的身上,道:“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左首黑衣人嗯了一声,道:“我为什么不懂?”
    白天平心中暗道:这些都是武家堡训练出来的非常人物,多和他们谈几句话,也就算对武家堡多一分了解。
    当下说道:“你知道自己的姓名吗?”
    左首黑衣人摇摇头,道:“用不着要姓名。”
    白天平道:“那么,阁下怎么称呼?”
    左首黑衣人道:“三号煞星。”
    白天平道:“很简单,也很合适……”声音突转冷厉,道:“你们除了奉令杀人之外,还知道些什么?”
    两个黑衣人相互望了一眼,默不作声。
    白天平冷冷接道:“你们不知道自己由何处来,也不知向何处去,浑浑噩噩的,以杀人为职,你可知道,你们杀的都是些什么人?”
    这两个黑衣人,井非全然是麻木,他们执着利刃不肯出手,显然是很想听白天平说的话,似乎是,那给了他们两人很新奇的感受。
    左首的黑衣人,似乎比右首的那一个,了解的事务多一些,沉思了一阵,摇摇头。
    白天平暗道:“这些人痴痴呆呆,如中邪魔,但又似保有一点灵智未泯,当下沉声说道:
    “你们杀的人,可能是你们的兄弟,也可能是你们的同门。”
    左首三号煞星,望望同伴,又望白天平,冷冷地说道:“不是。”
    白天平听他说出话来,心中甚喜,接道:“至少这些人,和你们无冤无仇吧?”
    三号煞星点点头,却未说话。
    白天平道:“但你们却无缘无故的杀了人家。”
    右首的四号煞星,突然向前上了一步,长剑一起,直刺过来。
    这一剑不但快,而且很奇,剑势上撩,已到白天平的小腹前面。
    白天平一剑斜挥,身子侧转,人退剑封,滑开了那四号煞星的长剑。
    这是一招合手式,那三号煞星是应该合剑攻出,压住白天平的退路,也封住白天平的剑势。但那三号煞星没有动。这就是四号煞星有了一个很大的破绽,也给了白天平一个很好的机会。
    白天平另一短剑突然举起一绞,一声冷哼中,四号煞星的一条右臂和长剑,一齐离开了身躯,飞掉到一丈多外,撞在了一棵大树上,才落着实地。
    白天平早动杀机,一剑得手,剑势疾转,一抹寒光,划开了四号煞星的咽喉,一股鲜血喷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摇动了一阵,才栽倒地上。
    搏杀了四号煞星的同时,白天平一直严密的戒备着,防备着那三号煞星突然的攻击。但那三号煞星却一直静静的站着未动。
    直待四号煞星身子倒下之后,那三号煞星突然伏下身子,由他脸上取下了一张人皮名人轶事面具,才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挑出一些药粉,撒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上。
    片刻之后,偌大一个身体,化作了一滩清水。
    白天平呆呆地望着那三号煞星,处理了同伴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心中大觉奇怪,竟猜不出三号煞星的用心何在?
    清除了现场的痕迹,三号煞星拍起头,才缓缓说道:“在下出身武当……”
    白天平大吃一惊,道:“你是武当门下?”
    三号煞星点点头,道:“是的,武当掌门人闻钟道长,是在下授业恩师……”
    白天平四顾了一眼,低声接道:“这地方不是谈话之处,咱们找一处清静的地方谈谈。”
    两人牵马入林,找了一处密林所在,拴好健马,席地而坐。
    白天平道:“道兄,既是武当门下,何以会做了武家堡的煞星?”
    三号煞星苦笑一下,道:“你认为是我们愿意做的吗?”
    白天平道:“这中间难道还有什么神秘控制之力不成?”
    突然间,三号煞星脸上泛起了肃然的神色,双目中光亮如电,凝注着白天平。
    白天平大大吃了一惊,这正是九煞星杀人前的神态,立时,严肃戒备。果然,黑衣人突然一抬右腕,一道寒光,分心刺来。
    九煞星中人物,出剑是何等的快速,如非白天平有了准备,这一剑不死亦得重伤。
    白天平双剑齐出,封住了黑衣人的剑势。但他并未还击,一直采取守势。
    黑衣人疾攻了三剑,都被白天平封架开去。黑衣人的脸色又转平静,还剑入鞘。望着白天平叹一口气,道:“我又想杀你了。”
    白天平道:“是的,阁下攻了我三剑,如非在下有了戒备,只怕早已伤在你的剑下了。”
    黑衣人道:“就是这样,我们一直不太能控制自己。”
    白天平道:“你们杀过自己人吗?”
    黑衣人摇摇头,道:“没有,我们回到了武家堡后,就会安静了下来。”
    白天平道:“兄台,你们可是常服用一种什么样的药物吗?”
    黑衣人道:“没有,我们很少服用药物。”
    白天平道:“九煞星中人,可都是像兄台这样,有时间很清醒吗?”
    黑衣人道:“不是,我是唯一清醒的人,我们似乎都有一种杀人的冲动和癫狂,虽然也有平静的时候,但像我现在这样清醒的程度,却是大大的不同,我该是最好的一个了。”
    白天平轻轻叹息一声,道:“九煞星凶名遍传,想不到,你们竟是不自主的杀人。”
    黑衣人叹口气道:“你看清楚我的面貌了吗?”
    白天平道:“看清楚了。”
    黑衣人道:“希望你记清楚,日后,见到我师父,武当派的掌门人时,替我传一句话,就说小兄很惭愧,我变成了武家堡中第三号煞星。”飞身上马,纵骑而去。
    白天子呆呆地望着那黑衣人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忖道:这个人,还惦记着他的师父,还记得他出身武当门下,那证明他的良知并未泯灭,为什么他甘为武家堡所用?为什么他摆不脱这个枷锁?他能清清楚楚的告诉我这些话,为什么却又不能自己跑回武当山去?这一连串的问题,在白天平的脑际中盘旋不去,解不开这一个隐秘,就无法解开这一个死结。而且这一个死结,却又关系武林中的正邪存亡……
    忽然间,白天平脑际中闪过了一道灵光,忖道:我可以改扮成那四号煞星,混入武家堡去。他分析了这些煞星的特性,和常人有很多不同之处,而且又彼此漠不关心,那该是最好的掩护。
    但目下的问题是,那三号煞星会不会说出四号死亡的事,还得设法,改扮一下容貌。
    这都是有些冒险的事,但就目下情形而论,又非冒险不可。
    盘算过利害得失,白天平决心一试。他感觉到九煞星是很特殊的人物,这些人,必然受着一种特殊的忧遇。心中念转,立时去准备衣服。
    从怀中摸出了一张人皮名人轶事面具戴上,又经过一番很细心的化妆。凭着记忆,化成那四号煞星一样,自然是不太像。一口气忙到二更,才匆匆赶去了武家堡。
    守堡的大汉,对九煞星记得很清楚,立时打开了吊桥,放进了白天平。白天平一直在暗暗的戒备着,万一被人发觉时,也好保护自己。
    但守堡门的大汉,对堡中的九煞星,似是极为尊重,而且也很害怕,哪里敢多问一句。
    白天平轻轻易易的进了武家堡,证实了自己部份推断不错,心中很是高兴。但问题来了,九煞星住在哪里,白天平并不知道,他不能走错了方向,露出马脚。但好的是夜色很深,白天平也够沉着,借夜色掩护,缓步向前行去。
    武家堡中很多埋伏,但这些人对九煞星,都有着很大的畏惧,不管他怎么走,也没有人敢阻问于他。
    白天平表面上走得很自然,心中却是焦急得很。武家堡中到处都是跨院门户,如是不知道他们住在何处,实在是没有法子找。忽然间,想到了金萍姑娘,只好改向金萍的住处行去。
    堡中的夜间巡查,看到白天平后,也立时让开去路。他们对九煞星太了解了,白天平那不紧不慢的步子,正是九煞星兽性发作前的表现。
    白天平心中暗笑道:“看来这些煞星人物,不但是敌人害怕,自己人也对他们有着很大的畏惧。”这样,在重重桩卡之下,白天平自名人轶事由自在的找到了金萍的住处。
    金萍已然惊觉,启门而出,穿着一身劲装,站在房门口处,冷冷的望着白天平。
    白天平戴了人皮名人轶事面具,神情冷漠,确有一个煞星的味道。
    金萍双目看注在白天平脸上,冷冷说道:“你来这里作什么?”
    白天平道:“在下来看姑娘。”
    金萍已听出了他的声音,道:“你胆大得很。”
    白天平道:“情势迫人,我没有法子。”
    金萍道:“你现在有何为难之处。”
    白天平道:“我冒充四号煞星,找不到他们的住处。”
    金萍道:“三、四号煞星,出阻丐帮弟子,三号归来,四号不知行踪何处,可是你杀了他?”
    白天平道:“不错,我杀了他,现在无暇细谈,我遇上了很多巡查之人,只怕他们会追踪来此。”
    金萍道:“在西侧申院,按子午数找下去,申院很好找。”
    白天平道:“申院之中,除了煞星之外,还有些什么人物?”
    金萍道:“有照顾你们的美名人轶事女、小婢,但最近听说又来了一批人,详情不明,你要多小心一些。”
    白天平道:“好!多谢指教,方便时,我会再来找你。”
    金萍道:“能不来,最好别来,这里的耳目太多,快些去吧。”
    白天平道:“多谢指教。”慢慢转过身子,向西跨院行去。两人用的是传音之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就算旁侧有人,如非绝顶高手,也无法听到讲些什么。
    金萍目注白天平去远之后,才呀然一声,关上了房门。
    白天平一面缓步而行,一面暗中辨认方位,他对子午数十分熟悉,所以,行来丝毫不见慌乱。以他耳目之灵,也早已惊觉到暗中有很多人监视着他。
    原来,他们看九煞星中人,直行到金萍的住处,不禁动疑,暗中有很多巡院武师追来,但谁也不敢先去惹他,见他和金萍对立了一阵之后,转向申院,巡院武师之疑,才逐渐消除。
    按照子午数,白天平很快的找到了申院。但见院门紧闭,白天平又不禁感到为难起来。
    叫门,是一件很小的事但如是叫门有一定的叫法,这小事就可能立刻使他露出了马脚。
    他后悔刚才竟忘了问问金萍。人已走到了门前,但总不能站在门前不动,正想举手拍门,木门突然大开。
    白天平凝目望去,只见那开门人竟是年轻美貌的少女,不禁微感意外。他尽量掩饰着内心的震动,以使保持着那煞星人物惯有的冷漠。
    那少女穿着一身青衣,神情冷肃地说道:“你是四号煞星?”
    白天平没有答话,只冷漠的点点头。
    青衣少女道:“以为你已经死了,想不到你还活着?”
    白天平道;“我为什么要死?”
    青衣少女道:“你住的地方已经更换了。”
    白天平冷冷一笑,道:“那我总有一个住的地方吧?”
    青衣少女道:“跟我来。”顺手掩上了本门,举步向前行去。
    白天平紧随在那青衣少女的身后,暗中打量院落中的形势。只见这是一处三合形的跨院,庭院中种植了很多的花草,三面房舍中,似是有着很多的房间。
    青衣少女带着白天平行到了一个房间前面,道:“你住在这里吧。”伸手推开木门而入,燃起火烛。
    白天平目光转动,只见室中布置得很齐全,雕花木床,红漆衣柜,妆台铜镜,应有尽有。
    打量了室中形势一眼,目光立刻转到了那青衣少女的身上。
    青衣少女忽然堆下一脸笑容,道:“你还要什么?”
    白天平心中暗道:这四号煞星有些什么嗜好,我一点也不晓得,如果要了一样从来没有要过的东西,那岂不是一下子露出了马脚。心中念转,双目却注视在那青衣少女的身上,一语不发。
    青衣少女突然一呆,急急溜了出去,随手带上了房门。
    白天平长长吁一口气,先把房门上栓,然后,又仔细检查了房中的设备。熄去火烛,白天平和衣躺在了床上,心中却在思索着如何应付明天的变化。听金萍说,这里又来了不少的人,不知是否补充这些煞星的人物。
    这些煞星中人,既无法交往,也无法和他们多谈,看来,纵然能在这里留下来,只有一个用处,那就是在这些煞星身上,施展暗算。但明天,也很可能被人拆穿了身份。
    于是,白天平想好了很多种应变之策,被人拆穿了应该如何?留这里又应该如何对付?
    如何才能模仿那些煞星的举动,而不致泄漏身份。
    这一阵汹涌而来的思潮,直到天色微明,才使白天平生出倦意,睡熟了过去。他脸上戴着人皮名人轶事面具,又经过药物化妆,尽量使面容和那四号煞星一样。
    一阵木门撞击之名人轶事声,惊醒了白天平,跃下木榻,先在铜镜面前,整理了一下形貌,才伸手打开木门。进来的是三号煞星,两道冷厉的目光,注视在白天平的脸上瞧着。
    白天平一面暗中运气,全身的功力,尽都集中于右掌之上,只要那三号煞星失声呼叫,立刻先下毒手。
    但见三号煞星双目中神光微微收敛,低声说道:“你是谁?”
    白天平道:“咱们见过了。”
    三号煞星突然取出一个金牌,道:“收起这个。”
    白天平伸手接过,只见那是一面纯金打造的金牌子,两面都刻的有宇,一面是四字,一面一个煞字。
    两面的字,都用一种象形的花体,如若不知内情,很难看懂。
    白天平接过金牌,道:“多谢了。”
    三号煞星道:“幸好我没有讲你死了。”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还得你多照顾。”
    三号煞星道:“我照顾不了你,因为,我无法控制自己。”
    白天平吃了一惊,道:“你不会说出来吧!”
    三号煞星道:“大概不会,清醒时间,我不会说,忘我时间,我好像忘记一切,那自然是更不会说了。”
    白天平道:“你现在很清醒?”
    三号煞星道:“很清醒,不过,很快就会迷糊了。”
    白天平道:“为什么这样呢?”
    三号煞星道:“不太清楚原因……”忽然一皱眉头,双手按在鬓角上。
    白天平吃了一惊,道:“你怎么了?”
    三号煞星道:“除了我记的很熟的事情之外,我不能用心去想,一想什么,就会头痛。”
    白天平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三号煞星放开了按在双鬓的手,有些凄然地道:“所以,我们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过日子,如是想用心去想什么?那就头痛如裂,难以忍受。”
    白天平道:“难道搏杀对敌,不怕刀剑所伤吗?”
    三号煞星摇摇头,道:“不怕。”
    白天平道:“不会疼吗?”
    三号煞星道:“我受过伤,被人刺了一剑,但只一点点疼。”
    言罢,转过身子,向外行去。
    白天平有了证明身份的金牌,胆子壮大了很多,想到外面瞧瞧庭院形势,举步向外行去。
    这是一座三合庭院,只是中间的庭院很大,很多的花树,隔阻了彼此之间的视线。
    白天平缓缓移动身子,绕着院落行了大半周,发觉了所有的人,都是躲在室中,庭院中不见人踪。
    心中突然有了惊觉,暗道:“看来,这些煞星们的举动,都有着一定的习惯,我如是太过自名人轶事由行动,只怕很快就会被人发觉了真象。”心中念转,立刻转身向后行去,直回到卧室之中掩上了房门。片刻之后,突闻一阵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
    白天平暗中吸一口气,静坐不动。木门砰砰响了两下,突然大开。只见一个青衣女婢,捧着一个木盘,送了进来。木盘中放着四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致的菜,和一瓶酒。青衣女婢望望白天平,放下菜肴,一欠身,端着木盘而去。
    白天平心中明白了,这些煞星们,虽是住在一起,但平常很少往来,连吃饭也是各自送入房中,避免见面。
    上了房门木栓,白天平突然取一节象牙,试过了酒菜。证实了酒菜无毒,白天平收好象牙,打开木栓,开始进用酒菜。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那青衣女婢重行走了进来,收拾了酒菜。
    白天平暗中查看,只见那青衣女婢很清秀,但却有些羞怯,不禁心中一动。暗道:看这丫头似乎是来此不久,我何不试她一试。心中念转,人却突然站了起来,伸手抓住那青衣女婢右腕。
    但闻一阵乒乓之名人轶事声,那女婢手中的碗盘,突然跌落在地上。白天平暗中咬咬牙,双目看注那青衣女婢身上。
    青衣女婢脸色大变,望着白天平摇着头,道:“小婢……小婢只是伺候诸位的丫头。”
    白天平道:“你是丫头。”
    青衣女婢道:“不错,如是大爷要人,小婢立刻可以找一位来。”
    白天平生恐露出马脚,木敢多言,摇摇头,道:“我要你。”
    青衣女婢道:“小婢不行。”
    白天平看她惊慌之状,心中暗道:这丫头似乎来此不久。心中念转,口中又道:“你为什么不行?”突然一加力,把女婢拖近身侧。
    那青衣女婢挣扎一下,未能挣脱白天平的掌握。但却使白天平感觉到腕力很强,分明有着很深的内功。
    对武家堡这个充满着诡异、神秘的地方,白天平了解的太少,他希望知道一些,不惜方法、手段。
    青衣女婢一挣未脱,突然停下来不再挣动,两道目光注视在白天平的脸上瞧着。
    白天平心中大大的吃了一惊,暗道:这丫头,如是不再挣动,宽衣解带的迎上来,那可是一桩很大的麻烦了。尽管他心中很畏惧,但表面上,却又不能不装出一付色迷迷的样子。
    青衣少女冷冷一笑,道:“你当真要我吗?”
    白天平不敢答话,鼓起最大的勇气,点了点头。
    青衣少女冷冷说道:“你们这些煞星人物,当真是都没有一点人性吗?”
    白天平呆了一呆,半晌答不出话。
    青衣少女缓缓抽回白天平紧握的一只手,道:“我虽是丫头的身份,但我还是一个好女孩子,你们在这里人人敬畏,但我听说过,不会害人,所以,我才千方百计的请调到此处来伺候你们。”
    白天平心中突感惊愕,暗道:我不能表现的太正常了,被她瞧出破绽,那可是前功尽弃。
    心念一转,故意装出一付茫茫然的神情,似乎是对那青衣少女之言,以似非懂。
    青衣少女突然微微一笑,伸出纤巧的玉手,轻轻在白天平身上拍了两下,转身而去。
    白天平呆呆望着青衣少女的背影出神。他原来,用这等方法,想使那青衣少女泄漏一些隐秘,却不料几乎弄巧成拙。这使得白天平心中又多了一层惊觉,这武家堡中一仆一婢,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正忖思间,木门悄然而开,一个三十七八的绿衣妇人行了进来。
    她手拿着一本薄薄的绢册,脸上却是一片冷肃。
    白天平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着武家堡中,人人对煞星敬畏,这中年妇人却似毫无畏惧。
    绿衣妇人长得并不难看,但却全身散发着一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沉的寒气。她进入房中,距离白天平还有四尺左右处就停了下来,道:“你是四号煞星?”
    白天平顿生不知如何应付之感,沉吟了良久,才点点头。
    绿衣妇人喝了一声,道:“拿出你的身份牌。”
    白天平又故意沉思了一阵,取出了金牌。
    绿衣妇人接过牌,瞧了一阵,又还给了白天平。
    白天平接过金牌,收入怀中。
    绿衣妇人却沉思不语。显然,她正在用心思索一件十分为难的事。
    白天平暗暗惊心,忖道:原来,他们也有着很严格的管理,我还以为九煞星没有人管束呢?
    绿衣妇人突然抬起头来,双目注视在白天平的脸上,道:“你几时加入了本组织?”
    白天平吃了一惊,暗道:这女人突然如此问话,定有所据了,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心中有了个底子,立时暗暗吸一口气,严作戒备。
    绿衣妇人一皱眉头,道;“我跟你说话,听到了没有?”
    白天平心中忖道:这些煞星人物,头脑本就不太清楚,这妇人怎能如此问话。但看她神色,又似是很有把握,至少她应该很了解这些煞星。一时间,顿感应付为难。
    绿衣妇人道:“你认识我吗?”
    白天平尽量保持平静,缓缓点头。
    绿衣妇人道:“啊!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白天平神凝双目,注视在那绿衣妇人脸上瞧看,一面缓缓伸出手去,抓起了挂在木榻上的长剑。
    这举动,有些使那绿衣妇人感到意外,但她不退反进,一上步,欺入了白天平的身前。
    白天平右手握住了剑柄,带着剑鞘的剑身,却突然向前斜推半尺,剑鞘尾端,指向那妇人小腹。
    绿衣妇人突然冷哼一声,道:“你不是九煞星中人,你究竟是何许人?”
    白天平只是冷冷的瞧着绿衣妇人,口中不发一言。他无法确定那绿衣妇人,是否在用诈,也不知九煞星和她之间的关系。
    绿衣妇人笑一笑,道:“你是什么人?快些说。”
    白天平忖道:你有千条计,我有老主意,就算真的被你发觉了,也不过是一战罢了。所以,他一直不回答。但门却封守的很严,只要那妇人动手,立时可以还击。
    绿衣妇人冷笑一声,道:“你是在找死?”突出一手,疾向白天平的剑鞘上抓去。
    白天平早有准备,剑鞘一推,点向“丹田”穴,右手后伸,长剑出鞘。
    绿衣妇人没有退避,只是微微一侧身,避过了丹田要穴,左手一伸,抓住了剑鞘。
    白天平心中一震,忖道:好快的手法。他心中还在犹豫长剑是否应该劈出,这绿衣妇人胆敢对煞星下手,自然是有十分把握。
    但那绿衣妇人一把抓住了剑鞘,使得白天平不再考虑,长剑一挥,横里斩去。闪闪寒芒,平扫过去。这室中本极狭小,这一剑横扫,剑气足足笼罩了大半个房间。
    绿衣妇人突然一推右掌,直向剑上迎击过来。
    白天平吃了一惊,生怕这一剑,斩下那绿衣妇人的右臂。心中有所顾忌,不觉剑势一缓。
    就是这一缓的时间,那绿衣妇人的右手,已经撞向剑上。但闻当的一声,长剑竟被震开。听声音,似是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的声响。但白天平一怔之后,立时惊觉,因为他知道那绿衣妇人可能带着袖圈等暗兵刃。
    绿衣妇人封开剑势后,突然一把,抓向白天平的右腕。
    白天平心中电转,忖道:我如是伤了她,非一路冲出武家堡不可。但如是被她擒住,那就可能知晓更多一些事物了。心中念转,略运真气,转过脉穴,故作闪避不及,让那绿衣妇人,一把抓住了脉穴。
    但见绿衣妇人一抖腕,甩开了白天平手中长剑。同时,左手也夺过了白天平手中的剑鞘,用力向前一带,把白天平拖出了三四尺远。
    白天平一语不发,暗中吸一口气,望着绿衣妇人,严作戒备。
    绿衣妇人冷冷说道:“你很胆大,竟连我也敢出手了。”
    白天平口齿启动,欲言又止。他怕言多有失,不敢多言。
    绿衣妇人冷笑一声,道:“你怎么不说话啊!”
    白天平摇摇头仍未开口。
    绿衣妇人右手加力抓紧白天平的腕脉,左手疾快的点了白天平三处穴道,放开了白天平,回手掩上了房门,下了木栓。
    白天平看到了室外人影一闪,似是三号煞星。
    绿衣妇人放低了声音,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白天平道:“我是四号煞星。”
    绿衣妇人冷笑一声,道:“你瞒得了别人,还能瞒过我?快些从实招来。”
    听这绿衣妇人的口气,白天平又愣住了,暗道:这妇人口气很大,难道真已看穿了我的身份,但身入险境,危亡一发,宁可闹一个破围而出,试试武家堡中高手合击的滋味,也不能泄了底子。他脸上虽然经过了药物化妆,掩去了神情,但他忘了两只眼睛,双目中闪动的神芒,泄漏了不少的心事。
    绿衣妇人双目紧看着他的眼睛瞧着,白天平虽然是很快的惊觉,但巳被人家瞧出了不少隐秘。煞星中人,似乎是没有那样灵活的眼神。
    绿衣妇人开了口,声音很低,但却很严厉,冷冷地说道:“留心你那对眼睛,那瞒不过我,也瞒不过别人,还有你的脸型,也不太像四号煞星,别太相信自己的能耐,这地方并不安全,漏出了一点破绽,就可能身陷死亡之境。”
    白天平好耐性,绿衣妇人话说的很明白,但他仍然是一味装作下去。江湖多险诈,白天平不得不小心一些。
    绿衣妇人眨动了一下眼睛,道:“我姓巴,都称我巴二娘,九煞星中人,归我节制,他们都有一个缺陷,那也是他们致命的所在,每人的缺陷不同,但我都很清楚,每一个煞星都吃过我很大的苦头,所以,他们对我都有着很深的畏惧,但你和他们不同,也证明了一件事,你不是煞里中人物……”
    巴二娘接道:“你不该自作聪明,调戏那小丫头,煞星中人,受着绝对的控制,在一种特殊的引诱刺激下,他们才需要女人,你小子聪明的过了份,如是没有一套完整的办法控制着这些疯狂的杀手,那岂不是在家里养着几头老虎。”
    这时,白天平已八成确定了巴二娘没有恶意,似是在借着教训他的口气,正在泄漏给他很多的隐秘。所以,白天平静静的听着。
    果然,巴二娘接着说道:“别以为煞星人物很珍贵,一样会受到制裁,他们犯了错,死亡的很悲惨,因为,我们能用这些人,就能制造出些人物,也一样可以毁了他们,死去了四个人,又补充了五个来,九煞星,已变了十位煞星,你小子,别自作清秋大梦。”
    白天平有些动摇了,几乎要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但他还是咬咬牙忍受了下去。
    巴二娘冷笑一声,接道:“记着二娘的话,安份一些,别自以为是的动脑筋,目下这个地方,能够收拾你的人,至少有四五个,好好想想我巴二娘的话,过一天我再来看你。”打开了室门而去。
    望着巴二娘的背影,白天平心中泛起重重疑云。
    巴二娘分明已发觉子自己不是煞星中人,但她竟然似有意在庇护。
    但能管理煞星人物的巴二娘,必将是武家堡中可寄重任的亲信人物,怎会对自己如此呵护。这么深入一想,顿觉着真真假假,叫人有难测难解之感。
    忽然间,想到和龙名人轶事虎双丐之约,留守这武家堡中的时间,也就不过是两天左右,这两天如若无法探听出一些什么,那自然是有负此行了。不论这里的形势如何险恶,必然要设法冒险,就算是无法探出什么,也得尽到心力。但至少,白天平对武家堡这地方,又多了一层了解,当真是藏龙卧虎,什么样子的人物都有。
    就拿巴二娘这个人说吧,三十多岁的年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外面瞧上去,并不怎么起眼,她不但武功不错,而且是控制武家堡诸煞星的人物,如非亲目所睹,真是难以相信。
    小小一个武家堡,怎会集中了这么多的人才。
    心念转动之间,那巴二娘去而复返。目光望着白天平,淡淡一笑,道:“看来,用不着我帮你解穴道了。”
    白天平没有答话,却仰身卧在木榻上。他用行动回答了巴二娘,早已自解了被点的穴道。
    巴二娘点点头,道:“很高明啊!”转身带上房门而去。
    白天平一挺而起,捡起了长剑挂好,索性关上了房门,盘膝而坐,运气调息。身份已泄,巴二娘意图难测,他必须随时保持着最佳的体能,准备应付突发的变故。
    这几日来,应付大敌,身心俱疲,也一直没有好好的休息过,这一运气调息,顿时物我两忘,气行一周天,疲劳尽消。无数的事端、疑云,重又泛上心头。忽然间,一阵木梆声传入了耳际。
    白天平心中一动,道:“这幽静的院落中,何来的木梆声音。”心中惊觉,一跃下榻,打开木门,向外行去。
    只见两个身着蓝色劲装的人,佩着长剑,匆匆向厅中行去。
    看了一眼,白天平立时认出那两个佩剑之人,都是煞星型的人物,立时抓起长剑,佩带身上,紧随在两人身后,向前行去。
    这是跨院中的正厅,不太大,但也不小,厅中摆了一个长型木案,两边都是木椅,巴二娘端然高居案首。木案的两侧,已坐了不少的煞星。
    白天平心中记着那巴二娘说,九煞星死了四个,又补充了五个,应该是十个,在座只有六个,那证明了他来的并不太晚。木案上没有编号,白天平不知是否每人都有一定的座位,略一犹豫,在最边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
    他心中有了一个打算,那就是一旦有了危险,坐在门口处容易逃走。
    片刻后,十张木椅坐满,果然是足足十个煞星。十个人穿的衣服相同。但所用的兵刃却不一样,有的佩剑有的佩刀。
    巴二娘目光一扫,见十个煞星来齐,也不讲话,却突然举手,拍了三声,三声掌声清脆,引得场中的煞垦,全都转头望去。
    白天平一直暗中留神别的煞星举动,依样葫芦,转眼瞧去。
    但听巴二娘冷冷说道:“你们今夜要出动,袭击一处地方。”
    她说得很简略,也不要那煞星表示什么,举手招一招,道:“拿酒来。”
    送酒的青衣女婢,正是白天平对她动手的人,不禁心中一跳。只见那青衣女婢玉手纤纤,在每一个煞星面前放了一杯酒。
    到了白天平身前时犹豫了一下,再把一杯碧色的汁液放下。
    看看别人的酒杯,都是同一颜色汁液,不禁心中大感为难,不知自己是否应该饮这一杯不知名的酒。喝下去,会有些什么反应。
    只听巴二娘道:“这是一杯壮行色的酒,你们全都喝下。”
    白天平也端起了酒杯,故在唇边,但却未饮下。他心中乱得很,既不敢喝下这杯酒,但又无法不喝。
    大家举杯时,白天平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投机的法子。借衣袖掩杯,把一杯碧汁倒入了地上。他倒的很技巧,也很快速,移动一下脚,掩住了地上的碧汁。
    忽然间,白天平发觉了奇迹,十个煞星突然闪动起神光。但他不明白这徵兆是好是坏。
    巴二娘又拍了三掌,道:“你们现在跟着我走。”转身向外行去。
    白天平一看天色,已是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下的时候。九个煞星鱼贯随在巴二娘身后行去。
    这些煞星人物,虽然都各有编号,他们的行动,却是与号数无关。
    白天平心中盘算,我应该走在中间,两头发生了什么变化,我都可以依样画葫芦,照着人家的办。立时一侧身子,插入了行列之中。
    巴二娘带着十位煞星,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武家堡。
    堡门外,早备好了十一匹马。巴二娘当先跃上马背,十煞星也纷纷上马。一提缰,巴二娘当先带路,纵马飞驰。
    白天平在第六个位置上。
    天色逐渐的黑了下来,借一抹暮色,十一骑纵蹄如飞。白天平暗中留心查看,九个煞星都目光直前,目不斜视,他们对行向何处,意欲何为,似乎是都不关心。
    白天平突然间生出了很大的悲哀,感觉到武家堡中幕后那些人,不但残酷嗜杀,而且,他们改变了人性。
    这些煞星人物,可能都是正大门户中苦心调名人轶事教出来的弟子,也可能都是江湖上主持正义的年轻侠士,但却被那些人毁了他们的一生,消除了他们的人性,留下他们的武功,使他们忘了自己,变成了冷酷的杀手。
    这是武林中莫大的劫难,也是人性的悲哀。
    幸好,那些具有先见之明的武林前辈在武家堡,埋下了很多的暗桩,虽然,他们无法阻止这些事,但至少,他们对武家堡有着很多阻碍。
    十一匹马都跑得通体是汗,但巴二娘并没有停止下来的意图。显然,这是一段紧急的行程,也必然是件重大的事情。
    只听两声长嘶,有两匹健马受不住奔行之劳,跌倒在地上。
    两个穿着黑衣的煞星,就在马身倒摔时,突然飞身而起,跃落在八九尺外,这一下,所有煞星,都勒缰停了下来。
    巴二娘一转缰绳,兜了回来,望了两个煞星一眼,突然由身上抽出一条皮鞭,啪啪两声脆响,抽在那两个煞星的脸上。鞭痕宛然,两个煞星的脸上,立刻肿起了一条半寸多高的鞭痕。
    但那两个挨打的煞星,井无有反抗之意,也没有太痛苦的感受。巴二娘欺近了两人身侧,低言两句,突然转马奔去。两个跑死了健马的煞星,一左一右的跟在巴二娘的身后,放步向前奔去。其余的人又纵马向前。这一阵急赶,又向前奔行了十几二十里路。
    巴二娘勒缰停下,当先下马,把健马牵入了道旁一座杂林之中,然后,率领着十位煞星,鱼贯而行。
    白天平约略的估算一下,出了武家堡,疾驰快行,至少已走出了六七十里路。
    如今下马步行,自然是已到了重要地方。凝神望去,只见前面林木环绕着一座高大的宅院。夜色中,听不到一点声息,仅闻风吹枝叶的嗦嗦之名人轶事声。
    到了那宅院之前,巴二娘并未下令攻入宅院,竟然是大大方方的举手叩动了门环。门环三响之后,大门忽然大开。
    一个老苍头,和巴二娘先谈数语,悄悄退到一侧。巴二娘率领着十位煞星,鱼贯进入院内。
    白天平原想这座庄院,可能就是今宵攻袭的目标,但看情形,又有些不像,心中大感惶恐,暗道:看来,这地方倒是武家堡下另一处分舵。
    行过大门之时,白天平抬头瞧了一眼,只见一块匾写着:天侯府,三个金字。上下还有很多小字,一则是夜色幽暗,无法看得清楚,二则是他不能停下来仔细瞧看,启人疑窦。
    进了大门,是一个广大的庭院。天侯府中,一直是夜色深沉,未见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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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天侯七英驱虎吞狼
    白天平心中大奇,暗道:就算这老苍头和人有勾结,现在应该听到警兆了,怎的偌大府第,竟无人问事一般。
    只见巴二娘把十位煞星分别安排在庭院暗影中,埋伏起来,单单留下了白天平。
    那老苍头已然自行回到大门后面一座下房中。
    巴二娘回顾白天平一眼,道:“你跟着我。”
    白天平知道对方已了然了解自己的身份,心中很是怀疑,缓缓说道:“我干什么?”
    巴二娘道:“你跟着我就是,看我的手势行事。”
    白天平心中虽然疑云重重,但他却无法多问。
    巴二娘低声说道:“紧随我身后。”举步向大厅中行去。
    白天平急行一步,人已到了巴二娘的身后,两人相距,也就不过是一尺多些。这时,白天平只要一出手,掌力就可以击中巴二娘的背心要害。
    暗算了这位统率煞星的人物,十煞星自然会威力大减,但他对巴二娘了解得太少,分明对方已发觉自己的身份,但她对自己并没有任何行动。
    默察巴二娘,确有绝对控制十煞星的能耐,只要刚才她一声令下,九煞星立刻可以出手围击自己,但她并没有这样作。就这心念转动之间,巴二娘已进入了厅中。外面夜色幽暗,厅中更是黑暗,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巴二娘轻轻咳了一声,道:“燃起灯火。”
    白天平吃了一惊,暗道:难道这厅中早已藏的有人吗?心念转动之间,忽见火光一闪,大厅中燃起了一支火烛。烛光下,大厅中的景物,顿时清明可见。
    只见那大厅中端坐着一个鬓发如霜的青衣老人,在那老人的身侧,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童子。那童子身着淡蓝色紧身短装,足登鹿皮软靴,腰里挂着一柄短剑。年幼不识愁滋味,小童子紧紧的皱着眉头,小脸上,也是一片冷肃的神色。
    只听那老人轻轻咳了一声,道:“巴二娘,只有你一个人来吗?”
    巴二娘笑一笑,道:“老爷子,还会有人来的,只不过,我先到一步罢了。”
    白天平心中暗道:原来,他们是旧识。
    白发老人黯然说道:“堡主会不会来?”
    巴二娘道:“大概会吧!不过,他几时来,那就很难说了。”
    语声微微-顿,道:“老爷子约的人,几时会到?”
    白发老人道:“老夫要他们五更时分到,但他们几时来,老夫也无法肯定,有一件事,你们想的是太如意了……”
    巴二娘道:“哪一件事?”
    白发老人道:“他们都是见识广博的人,这法子能够骗得过他们吗?”
    巴二娘道:“如是骗不到他们,那真是一件很遗憾的事了。”
    白发老人长长叹一口气,道:“老夫明白你言中之意,但我只能尽我之力,能办到多少是多少了。”
    由两人谈话中,白天平感觉出,这老人受到了威胁,同意了武家堡中巴二娘带人在这里设下埋伏,要对付一些人,而且这些人,都是受这老者邀约而来。
    巴二娘虽然是受命作为屠手,但她对那老人仍然很客气,笑笑道:“老爷子,你是明白人,这件事不能怪我。”
    白发老人点点头,道:“我知道。”双目中暴射出两道森寒的光芒,扫掠了白天平一眼。
    白天平只觉他目光如刀,分明有着很深厚的内功,不知何故,甘受这巴二娘的威迫。
    只听白发老人接道:“你们来了好多人?”
    巴二娘道:“不多,老爷子,只有十几个人。”
    白发老人道:“我想,那都是绝顶的高手了。”
    巴二娘笑一笑,道:“等一会,你就可以得到证明。”
    白发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我一生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在人威胁之下,做出这等叛经离道的事来。”
    巴二娘道:“老爷子,任何事,都要有第一次,是吗?”
    白发老人道:“这是我终身之耻,倾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水,也无法洗去这个污点了。”
    巴二娘道:“老爷子,你一生行事,受人敬重,做过了千千万万件好事,偶尔做一件不太妙的事,那也算不得什么。”
    白发老人冷笑一声,道:“你也能分辨好坏,这倒是一桩很奇怪的事了。”
    巴二娘道:“我是替你老爷子想,你如认为这是一件好事,那就不会痛苦了。”
    白发老人冷然一笑,道:“我只是把他们约来,但我没有答应你们,帮你们对付他们是吗?”
    巴二娘道:“不错,以你老爷子的德望,这等杀人的事,我们也不敢有劳。”
    白发老人道:“好吧!咱们就这样决定了,你可以出去了!”
    巴二娘道:“为什么?在这里和老爷子聊聊不行吗?”
    白发老人道:“不行,我这次受你的威迫,以一生信誉,替你们办了这样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心中很悲痛,我不愿看到你,因为,看到你们,我很可能会改变心意。”
    巴二娘笑一笑,道:“老爷子,我想,你没有机会改变了。”
    白发老人霍然站起了身子,道:“为什么不能,我可以先行示警,让他们知道我这里早已有人埋伏于此。”
    巴二娘笑一笑,道:“老爷子,行百里者半九十,你如是一示警,你那一对可爱的孙儿、孙女,岂不要立遭处死吗?”
    白发老人突然间,泄了气似的,缓缓坐了下去。
    巴二娘突然神色一整,道:“老爷子,你就在这大厅中接见他们吗?”
    白发老人道:“不错。”
    巴二娘道:“有一件事,我想告诉老爷子,如是有了出卖我们的行动,你那双宝贝孙儿、孙女,会为我们填命。”
    白发老人冷哼一声,道:“你们如真敢伤到他们,老夫会要你们十条命偿还一人。”
    巴二娘道:“老爷子,大家在江湖上走动嘛,用不着这样吓人。”
    白发老人道:“老夫一向言出必践。”
    巴二娘回望白天平一眼,道:“我们说的事,你都听到了?”
    白天平不敢开口说话,只好点点头。
    巴二娘笑一笑,道:“侯老爷子虽然已封刀归隐了十几年,但他的声威,仍然在江湖上十分响亮,而且,十几年来,侯老爷子的功夫,也没有搁下,反而是愈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了。”
    白天平心中忖道:这巴二娘奇怪的很,她和我说这些事,不知用心何在?
    但又闻巴二娘接道:“侯老爷子当年纵横江湖,五十年中,未遇过敌手,七十封刀退休,如今该是八十多岁了,但却鹤发童颜,不见老态,六十花甲大寿那年,被贺寿的武林高手,尊称为天侯老人,那是天下第一的意思。”
    白天平望着巴二娘,但却始终想不通巴二娘的用心何在。
    天侯老人也有些不明白巴二娘的用心,那白天平,明明只是从人的身份,巴二娘似乎是用不着把这些事,解说给白天平听。
    是故,两个人瞪着四只眼睛,望着巴二娘呆呆出神。
    巴二娘笑一笑,望着白天平接道:“现在,你可向老人家领教几招试试。”
    白天平暗道:好恶毒的女人,我还道她有心向善,故意替我掩遮,想不到,她竟然是要借刀杀人,要我和天侯老人动手。
    天侯老人双目打量了白天平一眼,道:“这位是什么人?”
    巴二娘道:“武家堡一位杀手。”
    天侯老人冷笑一声,道:“一位杀手,也要和老夫动手吗?”
    巴二娘笑一笑,道:“老爷子,有道是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替旧人,老爷子虽然武功盖世,可惜的是年纪老迈了……”
    天侯老人冷哼一声,接道:“你不用激将,老夫虽然年迈,但自信还可以和人动手。”
    巴二娘道:“所以,我也想让老爷子求证一下,看你是不是真的老了。”
    天侯老人沉吟了一阵,道:“老夫封刀之后,就未再和人动手,但对武家堡中人例外,但老夫倒希望和你动手一试。”
    巴二娘笑一笑,道:“老爷子,你只要能胜了我的属下,再和我动手不迟。”
    天侯老人似是对武家堡中人,积恨很深,霍然站起身子,道:“好!现在就动手试试吧!”
    巴二娘笑道:“可以,不过,现在的时机不对,要动手,也得有点限制才成。”
    天侯老人道:“什么限制?”
    巴二娘道;“时间,因此我希望你们拼搏限于十招之内……”
    天侯老人接道:“太多了,何不改作三招为限?”
    白天平对那天侯老人,原本有着深深的同情和怜悯之心,盘算着如何帮他免于威胁,悬崖勒马,别做出这等不义之事。
    但见他为人自负和狂傲,不禁心中有气,暗道:你已是退休的人了,怎的还是这大的霸气,倒要试他几招才是。他心中风车一般,转了很多的念头,但却一直未开过口。
    巴二娘回顾了白天平一眼,道:“你出去,向天侯老爷子领教几招,不过,双方只限三招,而且点到为止,不许伤人。”
    白天平口中应了一声,缓步行出。
    他心中已对天侯老人有了成见,也想到了这天侯老人武功的高强,所以,举步而出时,已暗中提聚真气。
    天侯老人双目凝注白天平的脸上,瞧了一阵,缓缓说道:“你亮剑。”
    白天平双目中暴射出冷冷的寒芒,凝注在天侯老人的身上,既未开口,亦未拔剑。
    但天侯老人已从白天平那双冷厉的神光中,瞧出了他内功的深厚,心中一动,暗道:这人双目神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内功定然不弱。
    只见白天平突然一杨右掌,近胸拍去。
    天侯老人经验是何等的博广,一看白天平拍出的掌势已知道暗藏着很多变化。但他心中恨透了武家堡中人,右手一挥,直向前面推来。
    白天平暗道:天侯老人年过古稀,还如此火气,又不能坚持晚节,心疼爱孙,身受威迫,就做出离经叛道的事,该让他清醒一下才是。心中念转,掌力加速,硬迎上去。但闻砰然一声,双掌接实。
    白天平被震得退了两步,但天侯老人,也不禁被震的向后退了一步。
    天侯老人呆了一呆,暗道:武家堡中一个杀手人物,武功就如此了得,看来,这武家堡中人,的确是不可轻视了。心念转动之间,白天平欺身攻了上来,又拍了一掌。天侯老人暗运十成功力,迎向掌势,准备一掌把对方重创手下。
    双手触接,内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拼,立刻间,卷起一阵掌风,旋流激荡,吹起了巴二娘身上的衣袂。
    天侯老人名人轶事大喝一声,又是一掌劈下。
    白天平是有心让他警觉,全力接下一掌。
    三掌硬拼过后,白天平顿有着血气浮动的感觉,暗惊这老人内功的深厚,千万不可使他落入武家堡的控制之下。心中盘算,人却飘然而退。
    天侯老人望着白天平飘然而退的身手,呆呆出神。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那点年纪,竟然能和他对了三掌,而毫无损伤。
    他呆呆的望着飘然退到巴二娘身边的白天平叹口气,道:“巴二娘,他是哪一门下弟子?”
    巴二娘道:“本门网罗天下士,出身于哪一门派,并不重要……”笑一笑,又接道:
    “我要他和你老爷子对拆三掌,用心要给你增加一些信心,要你知道,武家堡中,人才鼎盛,我们能应付任何的变化,也好让你放心。”
    天侯老人默默无言,心中却是暗暗盘算道:只瞧那人和我对掌的情形,确已具有消灭今晚来人的气势。
    登时,眉宇间泛起了一重隐忧。他不再瞧看巴二娘一眼,缓缓在木桌旁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来。他目光痴呆,望着厅门外面的夜空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天平和他硬对三掌,不但打消了他的傲气,而且也似是打去了他的希望。
    巴二娘低声对白天平道:“天侯老人靠不住,咱们先把他收拾了。”
    白天平心中吃了一惊,暗道:这老人武功过人,千万不能让他身受暗算。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收拾天侯老人吗?”
    这句话说得声音很高,至少,天侯老人应该听得清清楚楚了。
    但天侯老人,不知在想什么,竟似未闻一般。
    巴二娘回过头来,双目中冷芒如电,逼视着白天平,道:“你这是背叛。”
    白天平道:“巴二娘,谢谢你给我很多的掩饰机会,所以,我不愿伤害你,其实你是个很重要的人,至少,你可以指挥九名煞星。”
    巴二娘冷哼一声,道:“还有吗?”
    白天平道:“有!所以,我也替你留下了很多的面子,但你不能下令杀死天侯老人。”
    巴二娘道:“但非杀他不可。”
    白天平道:“巴二娘,你能统治这些煞星,只怕是别有奇术,而不是凭仗武功,别忘了在下不是煞星中人。”
    巴二娘道:“你敢和我动手?”
    白天平道;“为什么不敢?”
    巴二娘道:“你还要不要再回武家堡去?”
    白天平道:“不去了,我已经知道很多了,用不着再去。”
    巴二娘心中似是有着很大的矛盾,沉吟了一阵,突然转身向外行去。
    白天平突然急横一步,拦住了巴二娘的去路,冷冷说道:“二娘,希望你多想想。”
    这时,天侯老人已经听到了两人争吵之名人轶事声,不禁一呆。他对煞星人物还不太了解,怛他知道巴二娘统率了一批形如半疯的杀手,这白天平自然是其中之一了。
    原来,天侯老人还未把这些煞星中人放在眼中,但他自和白天平动手之后,突然有着一种悲伤的感觉,感觉到巴二娘统率这些人,确有伤害会聚于此几位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实力。
    忽然间,白天平和巴二娘冲突了起来,天侯老人自然有着极大的关心。
    但闻巴二娘沉声说道:“你受不住九大煞星的围攻。”
    白天平道:“我知道,但他们出手之前,你将先受在下的全力攻袭。”
    巴二娘笑一笑,道:“我统率这些煞星人物,难道就没有一点真才实学吗?”
    白天平道:“也许你巴二娘确有过人之能,不过,你未必能胜过在下和天侯老人的联手。”
    巴二娘呆了一呆,道:“你根本不认识天侯老人,怎会联手?”
    天侯老人冷冷接道:“为什么不能,你们不守信约,自然也无法要我守约了。”
    巴二娘愣住了,她心中明白,如是天侯老人真和白天平联手,自己决难抗拒三招,如是两个配合的佳妙,也许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心中念转,人却转向天侯老人,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天侯老人道:“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事情对老夫有利就行,他只要一出手,老夫立刻出手。”
    白天平叹口气,道:“老前辈,就在下所知,今宵到此的人,埋伏在天侯府中的,就是我们这些十大煞星,在下除外,还有九人,这些人,都为巴二娘所统率。”
    天侯老人道:“老夫听闻这些杀手,个个身受控制,难以自禁,但你……”
    白天平取下脸上的人皮名人轶事面具,道:“在下白天平,混入武家堡煞星群中……”
    天侯老人双目凝注在白天平的脸上,瞧了一阵,道:“年轻人,你的武功、勇气、胆识、机智,看来无不上乘,老夫又看到了一代新希望了。”
    白天平道:“老前辈夸奖……”
    目光转到巴二娘的身上,接道:“巴二娘,你们组织的残忍、冷酷,你已目睹,难道定要等到火烧身上,才会觉悟吗?”
    巴二娘冷冷说道:“我又没有背叛上司,有什么好怕的?”
    白天平道:“话虽说得不错,但贵上允许你这样狡辩吗?”
    巴二娘沉吟不语。白天平道:“二娘,你肯为我遮掩,在下就有了一种感觉。”
    巴二娘道:“什么感觉?”
    白天平道:“二娘似是早已存下了改邪归正,弃暗投明之心。”
    巴二娘冷冷说道:“我未入邪道,怎会改邪,你胡说些什么?”
    白天平道:“前辈不肯承认,但你举步行态,早已流现出对那武家堡的不满了。”
    巴二娘道:“你信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
    巴二娘举步向外行去。
    白天平一横身,拦住去路,道:“二娘,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难道还要犹豫吗?”
    巴二娘道:“老娘可以立刻下令调入九位煞星,对付你们。”
    白天平笑道:“果然如此,不论成败,你就非死不可。”
    巴二娘冷哼一声,道:“为什么?”
    白天平道:“你奉命尽出煞星,对付那些人,对贵堡而言,那定然是十分重要,所以,才让你尽率十位煞星出手,你如无法完成此行任务,只怕是很难复命……”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再说,别人怕这些煞星人物,在下却不怕……”
    巴二娘接道:“新来的五个不同,他们武功,强过前一辈的煞星。”
    白天平冷笑一声,道:“不论那些煞星武功如何高强,我都不怕。”
    巴二娘道:“为什么?”
    白天平道:“煞星之所为人所惧,是他们那股凌人的煞气,和悍不畏死的猛攻,就算是武功强过他们的人,也被他们这等气势所震慑。其实,他们因为身受控制,刀招、剑法,纵然诡变万分,但他们因为神志不清,有不少破绽,那就是他们的致命伤。你们可以训练煞星,在下就是煞星的克星,我相信,和我一样的武功,我可以杀他,就算是他们武功高过我的,我也一样可以杀他们。”
    巴二娘道:“什么理由?”
    白天平笑一笑,接道:“理由很简单,因为别人怕他们,他们就愈为凶厉,我不怕他们,就能找出他们的破绽。”
    巴二娘冷笑一声,道:“你可要试试看?”
    白天平道:“可以,不过,目下的时机不对,他们快要来了,不足半个时辰,天色就要大亮了。”
    巴二娘心中也的确有很多顾虑,强忍下胸中的怒火,道:“你的意思,过了今日之后,再和他们一试吗?”
    白天平笑道:“二娘怎么想,都无关紧要,但在下只是想说明一件重要事情。”
    巴二娘道:“我在听着。”
    白天平道:“江湖所以道消魔长,因为正大门派的人,平日太仁慈,不及邪道中人,心狠手辣,所以,往往会功败垂成,在下不愿再犯此病了。”目光一掠天侯老人接道:“老前辈,令孙落入对方之手,确然十分可悲,但你助他们围歼应邀而来的好友之后,未必就能救出令孙,如是不幸为他们所用,那无疑助纣为虐,就晚辈所知,今宵到此之人,是以十大煞星为主,领导十大煞星的,就是这位巴二娘,如是,咱们能一举制住巴二娘,至少可以使十大煞星失去了统一联手之力,他们各自为战,力量就会减弱了不少,但咱们要一举制名人轶事服巴二娘,并非易事,所以,在下一出手,老前辈最好能接应。”
    天侯老人叹口气,道:“老夫糊涂了很久时间,经你这么一提,老夫如大梦初觉,我宁可失去了一对孙儿女,也不能坑了朋友,你只管放心出手,老夫自会助你。”
    白天平轻而易举的说服了天侯老人,确使巴二娘大感意外,但见天侯老人脸上坚决的神色,知非虚张声势,如是这两人真的联手出击,自己确难抵挡。一时间,竟有无所措施之感。
    白天平吸一口真气,冷冷说道:“二娘,事情已经很明显,二娘应该作一抉择了。”
    巴二娘道:“什么抉择?”
    白天平道:“你无法完成此行的使命,必然会身受重罚,再回武家堡,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巴二娘道:“你可是想劝我和你们联手?”
    白天平道:“那要你巴二娘才能决定,在下只是说明利害,二娘觉着应该如何?悉听尊便。”
    巴二娘冷笑一声,道:“你说吧!”
    白天平道:“二娘发现了在下身份之后,未予揭露,而且暗作掩护,是证二娘对武家堡中的人人事事,并不满意。”
    巴二娘道:“就算不满意,但也不会和你们合作。”
    白天平道:“不和我们合作,你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他们不会再用一个对他们有过不忠实纪录的人。”
    巴二娘冷冷道:“你说够了吗?”
    白天平轻轻叹息一声,道:“二娘,你在武家堡未揭穿我的身份,也许是别有用心,也许是基于一时的仁慈之心,不忍害我,不管为了什么理由,我都很感激,但目下情势,我和天侯老前辈对过几掌之后,心中已然有数,你率领的九煞星,如是单打独斗,无人能胜过天侯前辈,但如你们另有援手,再加上九煞星的灵活运用,我们就很难抗拒,能够调动九煞星的,似乎只有你巴二娘……”
    巴二娘接道:“你们准备对我下手?”
    白天平道:“委屈你了,看来是非得如此不可了,如是二娘甘愿服输,让咱们点了穴道,既可免去参与这一场杀戮,亦可不致受武家堡中的怀疑……”
    巴二娘道:“我不会束手就缚。”
    白天平道:“这就很难说了,动手相搏起来,就难免失手伤人。”
    巴二娘突然一侧身,直向厅外冲去。
    白天平身子一晃,右手五指疾出,扣拿巴二娘的腕穴,左手却疾快的拍出一掌。
    巴二娘避开白天平的擒拿,但却无法避开白天平的掌力。只好挥手硬接了下来。
    白天平掌势甚猛,震得巴二娘连退三步,又到了原来的位置。
    巴二娘未料到,这年轻人武功竟然是如此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纯,不禁微微一怔。
    白天平神色凝重,冷肃地说道;“二娘,一身卷入武林是非恩怨之中,只怕很难免死于刀剑之下,这就叫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不过,人生百岁,难免一死,只要能死得心安,那就死而无憾了。”
    这几句话大义凛然,不但听得巴二娘垂首不语,就是那天侯老人,也不禁听得暗叫了几声惭愧。
    白天平轻轻叹息一声,接道:“二娘,我想你必有不得已的苦衷,但目下的情形,已到了无法两全之境,二娘如不肯改邪归正,那只有一个办法,咱们作一场生死之搏了。”
    巴二娘叹口气,道:“你可是想指挥九煞星吗?”
    白天平怔了一怔,道:“在下也能指挥吗?”
    巴二娘道:“能!只要我告诉你如何指挥,你就可以指挥他们了。”
    白天平道:“二娘如肯指教,在下感激不尽。”
    巴二娘淡淡一笑,道:“法不传六耳,你过来,我告诉你。”
    白天平依言行了过去,暗中却运气戒备。
    巴二娘口传手比,竟然真把指挥九煞星的方法,传给了白天平。
    白天平很用心的学,那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白天平很快的记熟心中。
    巴二娘叹口气,道:“你的确很聪明,现在你和我一样,已经完全可以指挥九位煞星了。”
    白天平叹口气,道:“二娘,你把这些隐密,传授于我,用心何在?”
    巴二娘道:“传授给你,就可以考虑我自己的事了。”
    白天平心中暗道:听她口气,似乎是自己早已有了打算,不知她要准备怎样?心中念转,口中却道:“二娘准备……”
    巴二娘道:“我要走,准备离开这里。”
    白天平啊了一声,道:“二娘到哪里去?”
    巴二娘摇摇头道:“我没有一定的去处,不过,我并不畏惧这些,大不了一个字,死。”
    白天平道:“其实二娘心中早已辨明了是非,所以甘受人用,自有不得已的苦衷,因此,在下希望你能够多想想,既然二娘连死都不怕了,为什么还要顾虑别的?”
    巴二娘道:“年轻人,有很多事你不懂,不是身受的,你也想不明白。”
    白天平道:“正因为在下不懂,所以,才想请教二娘。”
    巴二娘摇摇头,道:“不用管我的事,我要出去了。”
    白天平闪开身子,道:“二娘一定要去吗?”
    巴二娘道:“我要去了。”
    白天平道:“二娘一定要去,在下不便拦阻了。”一闪身,让开去路。巴二娘举步向外行去。
    天侯老人望着巴二娘,不知道是否应该出手拦阻。
    巴二娘的举动很快,就这一眨眼间,人已行出了大厅。一离大厅,巴二娘的脚,突然放慢了下来,缓缓向前行走。
    白天平望着巴二娘的背影,心中忽然生出了黯然的感觉……
    但见巴二娘向前行走的身子,突然停了下来,缓缓的倒了下去。
    白天平急急一跃,穿厅而出,一伸手,抓起了巴二娘的身子。
    只见巴二娘脸上带着凄凉的笑意,一把匕首,由前胸直插进去,直没及柄。
    白天平急急叫道:“二娘,你这是何苦啊?”
    巴二娘脸上泛现出凄凉的笑意,道:“年轻人,我没有别的法子,我也受到了控制,无法自主,我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声音突然低弱,终至难以听闻。
    白天平伸手一探巴二娘的鼻息,竟已气绝。
    白天平放下巴二娘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黯然说道:“我要把她埋起来。”
    天侯老人道:“唉!少侠,把她放在原地……”
    白天平冷冷道:“让她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雨日晒之下?”
    天侯老人道:“少侠,别误会,这是她选择的死亡地方,必有她的用心,她可以死在厅中,也可以再走远些,但她却选择了这地方。”
    白天平哦了一声,流目四顾。这是大厅中九步以外的庭院中,每一个厅院角落中,都可以清楚的瞧到这地方发生的任何事情。
    白天平心中明白,至少,布守在庭院四周的九煞星,瞧到了这幕悲凄的画面。但九个人却无一个出声,似乎是巴二娘和他们很陌生。
    天侯老人低声道:“少侠,请入厅中坐坐,老朽还有很多事情奉告。”
    白天平道:“二娘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就摆在这里吗?”
    天侯老人道:“是的,她选的地方,一定有她的作用,再说,等一会儿的恶战,很难说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如是咱们还能活着,再盛殓她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不迟。”
    白天平没有再说话,举步行入厅中。他心中明白,此刻的时间,宝贵得很,他必须争取每一寸的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天侯老人随后入厅,道:“少侠,你也许还不太了解老夫的出身,但现在,咱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说了,先说今晚发生的事情。”
    白天平点点头,却未接口。
    天侯老人道:“老朽今晚约好了六个人来,这六人都是当年老夫知己朋友。”
    白天平道:“也都是武家堡指定你约集的人?”
    天侯老人道:“他们只指定我约集了四个,但我约集了六个。”
    白天平哦了一声,欲言又止。
    天侯老人,脸上是一片神驰往事的奇异神色,缓缓说道:“我们七人聚齐了,曾经对付过武当的五行剑阵,和少林罗汉阵,因此,武林中曾一度传出了天侯七英的盛名。”
    白天平道:“老前辈叫天侯老人,想来是七英之首了?”
    天侯老人道:“不错……”一顿,道:“老夫这次约了六个兄弟到此,准备和武家堡好好的谈了。”
    白天平道:“谈什么?”
    天侯老人叹道:“要他们放出老夫的一对孙儿、孙女……”
    白天平道:“那定然要有条件了?”
    天侯老人道:“自然,他们不会白放了老夫的孙子,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他们准备得这么周密。”
    白天平叹口气,道:“现在,老前辈准备怎么打算呢?”
    天侯老人道:“看到了巴二娘的死,使老朽很惭愧,唉!似乎是太过自私了。”
    白天平道:“巴二娘的死,使九煞星失去了指挥之人,也使他们的威力,减少了很多……”
    天侯老人奇道:“那巴二娘不是把指挥九煞星的方法,传授给你了吗?”
    白天平道:“是的,老前辈,但我想他们还有指挥九煞星的人。”
    天侯老人双目中突然暴射出冷厉的神光,道:“少侠,就算九煞星不听你的指挥吧!合我们七英之力,也可以和他们一决生死。”
    白天平无限诚敬地说道:“老前辈决心不受他们的威胁了?”
    天侯老人道:“巴二娘是个妇道人家,一旦觉悟到身处窘境,无法两全时,就不惜舍身而死,老朽怎会为一对孙儿、女的性命,受他要胁?再说,看武家堡这等布置,也没有准备放过老朽和六位兄弟。”
    白天平道:“好!老前辈有此决心,咱们就好商量迎敌之策了。”
    天侯老人道:“少侠只管吩咐。”
    白天平道:“第一件事,我们必须设法,接应你那六位兄弟,进入天侯俯中。”
    天侯老人道:“不错,七英联手,威力何止增加一倍。”
    白天平道:“咱们能战则战,不能战立时撤走,目下不是意气夺名之争……”
    天侯老人接道:“咱们撤向何处呢?”
    白天平道:“在下和丐帮中,有一个约会之地,能和丐帮合在一处,实力就更为增加了。”
    天侯老人略一沉吟,道:“好!就依少侠之见。”
    白天平简略地道明了和丐帮会合之处,天侯老人一一记入心中。
    天侯老人略一沉思,道:“少侠,你可记得那九位煞星埋伏的位置吗?”
    白天平道:“记得。”
    天侯老人道:“你何不试试巴二娘授你指挥九煞星的办法,看看能否指挥九位煞星?”
    白天平道:“不是老前辈提醒,在下倒是忘怀了,如是她传授的方法很灵,我先把他们的位置调动一下。”
    天侯老人道:“老朽暗中接应,少侠只管前去。”
    白天平行入庭院之中,仔细的看过了四周形势,立刻用出了调动九煞星的讯号。果然,埋伏在庭院中的九位煞星,一齐行了出来,在白天平身前列成一队。白天平心中大喜,立时调动了九煞星的位置,一面暗中观察他们反应。
    只见九位煞里中,有三人目光转动,神色间有些趑趄不前。
    白天平暗暗吸一口气,把功力凝聚在双手之上,如是这三人有了反抗的举动,立即施下煞手。但见三个煞星呆呆站了一阵之后,缓缓转身而去。
    九个煞星愈走愈快,行向了白天平指定的位置。
    白天平又望了巴二娘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一眼,缓缓行人厅中。一面却在苦苦思索巴二娘死于那大厅之外的理由,除了要九位煞星瞧到之外,还有些什么作用?
    天色微现曙光,已是将近黎明的时分。
    白天平镇定了一下心神,缓缓说道:“老前辈,你那六位兄弟该来了吧?”
    天侯老人道:“是的,他们该来了。”
    白天平叹口气,道:“会不会失约呢?”
    天侯老人道:“不会,除非他们死了,只要有一口气,他们都会赶来。”
    白天平听那天侯老人说的斩钉截铁,倒也不能不信,话题一转,道:“老前辈这府上还有些什么人呢?”
    天侯老人道:“我,一个看门的苍头,一个陪我的剑童。”
    白天平道:“别的人呢?”
    天侯老人道:“都已离开了天侯府。”
    白天平正待接言,突然一阵长啸声,传了过来,划破了黎明的宁静。
    天侯老人道:“是老二。”
    语声甫落,一个人影,疾如陨星飞泻一般,落到了大厅门外。
    借厅中烛火看去,只见来人年在六十开外,一袭青衫,留着花白长髯,背上插着一柄长剑。一抱拳,道:“见过大哥。”
    天侯老人道:“老二,路上有什么事吗?”
    青衫老人摇摇头,道:“没有事。”目光一掠白天平,转到厅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上,道:“这地上的是什么人……”
    天侯老人接道:“巴二娘,武家堡中煞星的领队。”
    青衫老人道:“小弟一路行来,发觉了天侯府外有很多的埋伏……”目光突然转到白天平的身上,道:“这位是什么人?”
    天侯老人道:“白少侠,晚一辈中杰出的人物,混入了武家堡煞星群中,唉!如非白少侠,也许老夫会造成一次无法弥补的大错。”
    青衫老人道:“什么大错?”
    白天平已瞧出天侯老人确有悔意,如若据实说出内情,徒乱人意,立时接口说道:“天侯老前辈约晤诸位的隐秘外泄,天侯府外,已被武家堡中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起。”
    青衫老人叹口气,道:“大哥封刀归隐时,曾约我等每一年驰报平安一次,三年聚首一次,这次大哥遣人传柬,邀约天侯府中会晤,小弟已想到了必有非常变故,所以我来时,十分小心,果然,发现了天侯府外甚多埋伏。”
    天侯老人目睹白天平替自己掩遮了过去,心中大为感激,暗道:这年轻人不但武功、才慧过人,就是这份气度,也是人所难及了。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二弟,看他们埋伏的情形如何?”
    青衫老人道:“人手似是不少,而且厅院中,也有埋伏……”
    天侯老人道:“厅院中人,都是武家堡中煞星,也是这次对付咱们兄弟的主要人手,但巴二娘临死之际,却把这统率煞星的机密,传授了白少侠,目下这些人,倒变成咱们的人手了。”听得如此夸赞白天平的能干,青衫老人忍不住多看了白天平一眼。
    白天平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笑道:“天侯老前辈太夸奖了。”
    天侯老人突然一整脸色,肃然说道:“二弟,咱们十几年前,封刀归隐,那时,江湖一片平静,但咱们却忽略了那只是表面上的平静,事实上,却正有一空前未有的组合,正在扩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如今,这组合已然正式的出动了……”
    青衫老人接道:“大哥,说的可是武家堡吗?”
    天侯老人道:“武家堡只是他们分舵,但他们却借武家堡和江湖上各正大门户,一决胜负,不幸落败了,他们就销声匿迹,准备日后卷土重来。”
    青衫老人道:“小小一个分舵,能有多大力量,敢和各大门派对抗。”
    天侯老人叹口气,道:“自然,那不止一个分舵的力量,照老朽的推断,他们是把全组合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集中起来,借武家堡这处分舵,和江湖上正大门户对抗,唉!老二,你知那武家堡中的堡主,是何许人物吗?”
    青衫老人道:“小弟不知,咱们归隐那年开始,除了三年兄弟会晤之外,就未离过居处一步,对江湖上的人人事事,隔阂甚深。”
    天侯老人道:“唉!这个人,咱们都认识,而且还和咱们订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尤其和你最谈得来。”
    青衫老人笑一笑。道:“那是什么人?小弟实在想不起来。”
    天侯老人道:“田无畏。”
    青衫老人呆了一呆,道:“这!不可能吧?”
    夭侯老人道:“如是别人告诉我,我也不会相信,但他确确实实是田无畏。”
    青衫老仍似有些不信地道:“大哥,是你亲眼看到吗?”
    天侯老人道:“自然是亲眼看到了,他还访过天侯府,唉!二弟,如不是田无畏那身武功,谁能轻易掳去你那一对侄孙儿?”
    青衫老人双目一瞪,道:“怎么?他们掳去两个孩子?”
    天候老人黯然说道:“老二,别激动,坐下来,咱们慢慢商量一下。”
    青衫老人已感觉到处境危恶,似乎也不是单凭武功能够解决得了,依言坐了下去,叹口气,道:“大哥,田无畏一代人才,小弟和他交往时,发觉他满怀抱负,仁侠自任,怎会跑到武家堡去做了堡主呢?”
    天候老人道:“咱们二十年前和他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只是一个二十三四的少年,那时,他还心性未定,满怀仁侠,可是他二十年后,却变成了一方枭雄,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找上了我的麻烦。”
    青衫老人脸上泛现出一片怒容,道:“想不到,这小子竟然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
    天侯老人道:“老二,目下,这天侯府内府外的埋伏,都是田无畏派来的属下。”
    青衫老人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霍然站起身子,道:“大哥,你约了我一个人来吗?”
    天侯老人道:“我约齐了咱们兄弟。”
    青衫老人道:“大哥要他们几时聚齐?”
    天侯老人道:“今天黎明时分。”
    青衫老人道:“他们应该到了。”
    天侯老人向厅外瞧了一眼,道:“应该来了。”
    青衫老人一皱眉头,道:“小弟去瞧瞧看。”
    天侯老人摇摇头,道:“老二,不可冒险,再等一会。”
    青衫老人道:“他们会不会受到拦截?”
    天侯老人道:“你没有受到拦截,他们也应该不会。”
    白天平突然微微一笑,道:“两位老前辈,有人来了。”
    两人微微一怔,凝视倾听。果然,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传入耳际。抬头看去,只见两个身着青衣,年龄相若的人,先后行入厅中。
    白天平细看来人,大约有五旬以上,每人背后,都背着一柄长剑。
    两人一进厅门,先对天侯老人一抱拳,叫了一声大哥,又转身对那先来的青衫老人抱拳一礼,叫了一声二哥。
    天侯老人道:“现在还有老四、老六、老七三个没有到。”
    语声甫落,厅外已响起了笑应之名人轶事声,道:“大哥函召,小弟等怎会不如约而来呢。”
    又是三个青衣人,鱼贯而入。
    天侯七英背上各插着一柄长剑。
    天侯老人目睹兄弟会齐,豪气顿发,哈哈一笑,道:“兄弟,你们过来,我替你们引见一位高人。”
    白天平一抱拳,道:“不敢当,晚辈白天平,见过诸位老前辈。”
    天侯老人一一替白天平引见。
    依序是天侯老人,昔年的天王剑侯瑜,老二多臂剑沈天义,老三追魂剑韩山,老四飞凤剑施进,老五三手剑何刚,老六飘花剑彭俊,老七寒煞剑苗雨田。
    多臂剑沈天义缓缓说道:“诸位兄弟,可曾看到天侯府外的埋伏了吗?”
    韩山等五人齐齐点头,道:“发觉了,府内府外,都有很多的埋伏,小弟不知内情,故而也未予过问。”
    沈天义道:“咱们兄弟封剑归隐,但却被人欺上了头。”
    寒煞剑苗雨田嗯了一声,道:“二哥,怎么回事,什么人欺上了头?”
    沈天义道:“有人掳去了大哥的一对孙儿女。”
    韩山道:“什么人这么大胆子?”
    天侯老人侯瑜长长叹一口气,道:“那人原是咱们兄弟的旧识,且为咱们兄弟一向许为后起江湖之秀的田无畏……”
    飞凤剑施进双目一瞪,道:“田无畏,这小子,竟然如此的倒行逆施,掳去了大哥的孙儿女。”
    沈天义神情严肃地说道:“咱们兄弟封剑之时,曾经金盆洗手,决心不再问江湖是非,如今情势迫人,咱们不得不重出江湖了。”
    追魂剑韩山神情冷肃,缓缓说道:“咱们虽然洗手封剑了,但也不能眼看着大哥一对孙儿女被人掳去,而不闻不问,兄弟之意,咱们立时焚香告天,启剑重入江湖。”
    侯瑜黯然叹息一声,道:“为大哥的私事,让你们毁弃誓言,重启杀伐,小兄心中不安得很。”
    沈天义道:“大哥,不用为此难过,就算大哥那对孙儿女,没有被人掳去,咱们也不能眼看着江湖上魑魅横而行,坐视不问。”
    韩山回顾了侯瑜身侧的剑童一眼,道:“摆上香案。”
    剑童应了一声,立刻动手摆上香案。他年纪虽然不大,但手脚却是十分迅速,不大工夫,香案备齐。
    白天平一直静静的站在一侧听着,眼看几人摆上了香案,就要焚香告天,启剑重入江湖,立时,举步行向大厅门口。
    沈天义燃起了一束线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了侯瑜的手上。侯瑜神情严肃,双手捧着束香,缓缓行到了香案前面。
    这当儿,突然一阵衣袂飘风之名人轶事声,三条人影,陡然出现在大厅前面。
    来人正是武家堡主田无畏,左右两侧,紧随着两个青衣剑童。田无畏目光一掠巴二娘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脸上突然泛出惊愕之色,神情不禁一呆。
    白天平淡淡一笑,道:“田堡主,很意外是吗?”
    田无畏厉声喝道:“什么人杀了她?”
    白天平道:“没有人杀她,她自己用匕首刺入了心口,以你田无畏的阅历,不难看出内情,在下说的是真是假。”
    田无畏冷冷道:“她为什么要自绝而死?”
    白天平道:“因为她人性未泯,自知活在世间,对武林大有损害,但她又无能自拔,所以,只有以死谢罪了。”
    田无畏冷笑一声,道:“死得不值。”
    白天平心中听得一动,暗道:“听他口气,并不像对一个下属的惋惜,这巴二娘在武家堡中,身份纵然不及田无畏,但也不会相差得太远。”
    这时,天侯七英,已然在天王剑侯瑜率领之下,拜于香案之前,口中喃喃祈祷。
    白天平心中大感紧张,生恐田无畏突然下令,分由各处冲入大厅,自己纵然能够守住厅门,但却无法防止敌人由四处窗户冲入,或是用暗器施袭,自己一人之力,那就无法防止了。
    天侯七英,大约是也知道目下处境的凶险,焚香告天,只求再解除心里一层束缚。很快的祈祷完毕,站起身子,撤走了香案。
    天侯七英撒去了香案之后,每人的脸上,部呈现出肃杀之气。
    多臂剑沈天义冷笑一声,道:“田无畏,你还认识咱们七个人吗?”
    田无畏道:“沈二爷,咱们久违了。”他撇开天侯七英,单单叫了一声沈二爷,那是显然对沈天义有一份特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了。
    沈天义仰天打个哈哈,道:“田堡主啊!你还记得我沈天义吗?”
    田无畏道:“昔年沈二爷和田某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岂不记不得的道理?”
    沈天义道:“咱们天侯七英和你田无畏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概也没有屈辱你吧?”
    田无畏一皱眉头,道:“沈二爷,言重了,不过,人和人不同,田某和你沈二爷,特别投缘,一别二十年,情意如昔,念在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份上,田某放你一马,你可以走了。”
    沈天义冷笑一声,道:“你让我走?”
    田无畏道:“是的,沈二爷,岁月不再,英雄暮年,你一把年纪了,何苦再为江湖是非,沾染杀孽呢?”
    沈夭义道:“唉!田无畏,咱们多年不见,你练的好一张利口。”
    田无畏道:“田某说的实话。”
    寒煞剑苗雨田突然大声喝道:“二哥,用不着和这小子罗嗦了……”一闪身穿出大厅,接道:“姓田的,你过来,让七爷掂量你一下,这些年来,你有了多大气候,敢如此狂妄?”
    田无畏森寒的目光,一掠寒煞剑苗雨田,冷冷说道:“苗雨田,你真想试试,咱们自然有动手的机会,不过不是此刻……”
    苗雨田已然向前行出了五六步,手握剑柄,冷冷说道:“为什么不可以,在下觉着现在和等一会并无不同。”
    田无畏突然回顾了左侧的剑童一眼,道:“去带他们进来。”
    苗雨田看那田无畏对自己全不理会,心中大怒,唰的一声,长剑出鞘,正待欺身而上,突闻侯瑜叫道:“七弟,且慢出手。”
    向前冲奔的苗雨田,只好停下了脚步。
    照武家堡的计划,天侯老人约来之人一旦会齐,十煞星首先冲出,和天侯老人约来之人,展开一场激战,先杀去天侯老人约来同伴的气势,然后再由田无畏带来的高手,和天侯老人一双孙儿女,威迫天侯老人就范,如是天侯老人仍然不肯答允,那就全部搏杀。
    但巴二娘的突然自绝,使得整个计划受阻。田无畏虽主武家堡,但他并不能指挥十位煞星,一时间,大感失措。
    苗雨田一叫阵,反而使得田无畏镇静了下来,他觉出这庭院之中,自己的实力很弱,立时,遣人去招呼属下。
    白天平虽有指挥九煞星的能力,但他在等待着,等待着看看武家堡是否还有别人能够指挥九煞星,如是再无人能指挥,这九煞星很可能是自己一股很强大的力量。他要等到最适当的时机,使九煞星一齐出手,让他们自相火并。所以,他示意天侯老人,暂缓出手。
    片刻之后,青衣剑童,带着十二个身着青色劲装,脸上带着黄色面具的人,行人庭院,一宇排列在田无畏的身后。
    白天平一皱眉头,暗暗忖道:这些人,都戴着面具,定然有见不得人的原因了。心中念转,口中冷冷说道:“田无畏,你带这一批人,又为什么都戴了面具?”
    田无畏双目凝注在白天平的身上,瞧了一阵,道:“原来是你。”
    白天平笑一笑,道:“堡主直到此刻才发觉在下的身份是吗?”
    田无畏冷哼一声,道:“你没有死在那小岛上吗?”
    白天平哼了一声,道:“好叫你田堡主失望,在下还活的很好。”
    田无畏道:“我明白了,全是你一个人捣的鬼,你假扮煞星,混入武家堡中,此刻又杀了巴二娘?”
    白天平心中暗道:也许巴二娘还有亲人落在他们手中,我倒不如把这些全顶下来。心念一转,淡然笑道:“不错,你料断得很对,只是晚了一些。”
    田无畏道:“一个人该死时,总是会处处遇上,你逃过了两次,我不信你还能逃过这第三次。”
    白天平道:“在下一次也没有逃,只怕你们眼高手低,口气太大,没法子自找台阶。”
    田无畏左手一挥,左面剑童拔剑领先,带着四个青衣人冲了上来。
    白天平目光一转,只见那冲上来的人,两个用刀,两个用剑。
    白天平厉声喝道:“且慢动手。”
    田无畏喝止剑童,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天平道:“我问你,这些青衣人,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田无畏道:“恕不奉告,还有什么?”
    白天平道:“你带来的人手,到齐了吗?”
    田无畏哈哈一笑,道:“先胜了本堡这十二个武师再说,武家堡中,多的是人手。”
    白天平道:“田无畏,这十二人比起九煞星如何?”
    田无畏道:“九煞星在巴二娘死去之后,已无人再能指挥他们了。”
    白天平道:“那武家堡中无人具有此能耐,但区区却能命他出手……”
    田无畏冷笑一声,接道:“年轻人,你不觉着这玩笑开得乏味吗?”
    白天平脸上泛起怒火,道:“田无畏,没有人和你开玩笑。”
    缓缓举手,发出暗号。果然,四个煞星,疾奔而来,一字排在白天平的身前。他们脸色冷肃,手握剑柄,只要白天平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可以出手。
    田无畏对这些煞星,倒不太怕,但却因为白天平能指挥这些杀手,而大感震惊。他强自镇静,目光一掠四个煞星,冷冷说道:“你们认识我吗?”
    这些煞星人物,并非是全然没有灵性,八道目光,望望田无畏,道:“认识,你是堡主。”
    白天平大吃了一惊,暗道:难道田无畏也会指挥这些煞星的暗记吗?
    但闻田无畏哈哈一笑,道:“好!你们知道我是堡主,那就该听从我的命谕了。”
    这四人反应不一,使得白天平和田无畏同时一皱眉头。四个煞星神情冷肃,有一个点头,三个摇头。
    田无畏虽不惧怕这些煞星,但却知道他们武功高强,如今真的听白天平的命令,和武家堡的人动手搏杀,那将是一件很大麻烦,立时睹提真气,指着白天平说道:“这人是武家堡中的大敌,你们先把他杀了。”贯注了内家真力的声音,有如光芒一般,钻到了四个煞星的耳朵之中。
    四个煞星望了田无畏一眼,目中寒芒如电,显然,因为感受到内功的刺激,而大感不安。
    白天平突然作出攻敌暗号,而且指向田无畏。四煞星突然拔剑击出,四道寒芒,电闪雷奔一样,分取田无畏。
    田无畏冷笑一声,正要出手,右面剑童已挥剑指令四个青衣人出手拦截。霎时间,刀光剑影,大厅前展开了一场激烈绝伦的恶斗。
    四个青灰人的武功也不弱,力敌四煞星,暂时保持个秋色平分之局。
    白天平心中暗暗感激巴二娘,虽没有堂堂正正,改过向善的气度,但却在死去之前,把指挥九煞星的暗记办法,传给了自己,使得自己平添了九个一流武功的助手。黯然的望了巴二娘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一眼,默默祈祷:二娘,你临死向善,传下此术,足以抵你的过失了。
    四煞星剑如飞芒流电,攻势猛烈至极,但最重要的是四煞星连出险招,四个青衣人神志虽然清明,却无法和四位煞星一般,用出那些不顾自己安危的杀着。这一来四五回合后,就被四煞星抢去了先机。四个青衣人被迫落下风。
    田无畏一皱眉头,还未来得及措施,耳际间已响起了几声闷哼惨叫。四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倒卧在血泊中。四个青衣人,全都伤在了四煞星的剑下。
    这些煞里的剑法,似乎是有着相同的剑路,四个青衣人的死亡一般模样,全是胸前中剑,肚破肠流,死状甚惨。
    田无畏望望四个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青衣人,突然冷笑一声,举手一挥。
    但见寒芒一闪,两个煞星的人头,离体而起,飞起了一丈多高。鲜血喷洒,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缓缓倒下。
    白天平呆了一呆,暗暗忖道:“怎的这些煞星,攻击之力,十分强大,防守之力,如此薄弱?”他不知这些经过手术改造的冷血杀手,在一定的信号下可以出手攻敌。但心神却受到一种信号的控制。白天平不知解除对他们的控制,就算他们受人攻袭,也不会还手。
    这是一种严酷和奇妙手术配合的产物,他们虽然还是人,但已经是无法自主的人了。
    但白天平够聪明,立时警觉到,这些煞星,还在等待他下一步信号。立时,做出了第一个指挥九煞星的暗号。两柄长剑,同时飞出,像两道闪光一般,袭向田无畏。
    田无畏冷冷地说道:“叛徒敢尔”!挥手洒出一片寒芒。原来,他随身的兵刃,竟然藏在袖中,而且长短随意,可远可近。
    只听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之名人轶事声,两煞星手中的剑势,已被洒出的寒芒震开。但剽悍的煞星,并未退避,身子一侧,直欺进去,两柄剑同时斜转过来,击向敌人。
    这样不顾自己凶险的奇招,除了这些身受控制的煞星之外,天下第一等剑术大家,也不会如此冒险。
    但见寒光闪动,两柄剑横里伸出,封开了两煞星的剑势。是两个青衣剑童,挡开了煞星的剑势之后,立刻和两煞星展开了激烈的恶斗。
    白天平突然作出另一个暗记,立刻又有五个煞星冲了出来。
    田无畏回顾了五个冲来的煞星一眼,沉声喝道:“挡住他们。”排列在田无畏身后的青衣人,迎了上去,各找对手,展开搏杀。
    白天平心中暗道:也许田无畏只带这十几个青衣人手,巴二娘和十煞星,再加上这田无畏率领这班人,确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了,但巴二娘的死亡,十煞星倒戈相向,实出了他们的意料之外,目下能把田无畏这般人搏杀于此,必可大损武家堡的实力。
    心念转动,还未及出手,耳际间已响起寒煞剑苗雨田的冷笑之名人轶事声,道:“田无畏,小心了。”喝声中,挥剑刺出。
    田无畏冷笑一声,一挥手,手中已多了一口缅铁软刀,挡开了苗雨田的剑势。
    但闻三手剑何刚高声喝道:“替大哥讨回孙儿女,不同于一般的江湖上争名夺利,咱们也用不着和田无畏,保持君子风度了。”说完话,仗剑扑了上去。
    白天平冷眼旁观,只见何刚和苗雨田双剑疾如蚊龙,合攻的威力,十分强大。这些成名于上一代的剑客,并非是浪得虚名。
    但田无畏的刀法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了,在天侯双剑的迫压之下,仍然是攻守兼具,运用自如。
    只听老二多臂剑沈天义高声说道:“兄弟们,咱们摆出玄天七星阵剑阵,先把田无畏困起来,以便逼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大哥的孙儿女。”
    白天平目光一转,目睹天侯七英中,还有一两个面色犹豫不决,立时高声说道:“对付武家堡这等巨奸大恶,用不着顾及江湖礼数了。”
    天侯七英全部出手,立时间,一拥而上。
    这时,两个剑童和田无畏那些随行的青衣人,正和七煞星搏杀的凶险百出,七煞星险招连出,占尽了优势。
    田无畏心知那玄天七星剑阵的厉害,如是一经困住,再想脱困,必将是艰辛万分,刀势一紧,全力向外冲出去。
    但苗雨田、何刚,两支剑合力截堵,虽然两人都被迫的向后退了两步,但仍然是把田无畏困住在剑光之中。但两人都被震麻虎口,感觉到田无畏深厚的功力,和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的刀法,心中不心暗暗吃惊。
    天侯七英,个个都是武林中一流身手,行动快速,侧身一转,绕过了煞星和青衣人的搏杀,围住了田无畏,布成了玄天七星剑阵。
    多臂剑沈天义冷笑一声,道:“田无畏,昔年咱们忘年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对你期许甚大,你也曾以仁侠自任,想不到二十年后,你竟然变成了武林一方枭霸。”
    田无畏冷笑一声,道:“沈二爷,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江湖无是非,全在人的看法而已。”
    追魂剑韩山冷哼一声,道:“咱们没有时间,和你谈论是非曲直,天侯七英,早已封剑归隐,你们为什么要掳去我们大哥的孙儿女,逼我们重出江湖?”
    田无畏怒声道:“你难道不管侯瑜那一双孙儿女的死活了吗?”
    侯瑜道:“老夫若不关心他们的死活,也不会约请几位兄弟出山了……”仰天大笑三声,道:“白少侠指引了老夫一条明路,也破了你田无畏一番心血设计,十煞星临敌向善,反而成了你们的强劲对手,田无畏,你这叫作茧自缚……”
    田无畏笑道:“这和你一双孙儿女的生死何关?”
    沈天义冷冷说道:“你这位堡主,田无畏,我们生擒你换回大哥的一双孙儿女。”
    田无畏回顾了一眼,纵声大笑,道:“九煞星倒戈相向,确出了在下的意外,那至多使区区这番计谋,功败垂成,伤亡一些下属,如说你把田某人留下,只怕诸位是一番妄想了。”
    沈天义道:“好狂的口气,我不信玄天七星剑阵,困你不住。”长剑一摆,当先发动。
    一动全动,玄天七星剑阵,立时发出了无比的妙用。
    白天平凝目望去,只见剑影重起,有如一道剑山似的,向田无畏不停冲击过去,心中暗道:这玄天七星剑阵,果然是非同小可。
    但见田无畏右手软刀,左手突然从腰中取了一支黑色的手套戴上。
    不知那手套是用何物做成,不畏刀剑,只见那左手一振,推开了施进的长剑,五指一合,竟然抓在飘花剑彭俊的剑面之上,软刀疾斩,劈向了彭俊的右臂。
    彭俊如若不撒手丢剑,一条右臂,就要被利刀斩断。只见寒光一闪,苗雨田的长剑,斜里刺来,挡开田无畏的软刀。田无畏大喝一声,用力向怀中一带。彭俊全力握剑,未被夺去,但却身不由己向前一撞。侯瑜一剑飞来,刺向田无畏肘间的曲池穴,剑芒未到,剑气先至,迫得田无畏松开了彭俊的长剑。韩山一剑横削,划破田无畏的左臂,顿时衣裂皮绽。
    田无畏长啸一声,左手横扫,挡开何刚、苗雨田的剑势,左手一挥,软剑暴长两尺,刺伤了韩山的左臂。
    这一来,玄天七垦剑阵,因彭俊的迟滞,使整个阵法受阻,田无畏压力顿减。但田无畏中了韩山一剑,也不敢再躁进求功。
    就这样,双方保持了不胜不败之局。
    田无畏不但武功卓绝,而且左手上的奇异手套,不畏刀剑,当七英剑势发动,立时抓住对方一剑,破坏剑阵的变化,迫使七英,各凭本身武功和他搏杀。
    白天平冷眼旁观,发觉田无畏不但武功深厚,手法怪异,而且智慧奇高,在适当的时机中,阻止玄天七星剑阵发挥威力,破坏了七人合搏,不禁暗暗一叹,此人武功之高,只恐不在玄衣少女之下,无怪他那样狂傲自负了。自然,那只不畏刀剑的手套,也帮了他很大的忙,既可免去了左边的防守,又可用掌指拨打长剑。
    天侯七英以轻易不动用的玄天七星剑阵,竟然无法把田无畏制住,内心惊骇莫名,侯瑜潜运内力,长剑攻势愈来愈强,凌厉的剑气,激荡如风。
    但七煞星和青衣人及两个剑童的恶斗,却是占尽了上风,但闻惨叫之名人轶事声,不绝于耳,田无畏带来的青衣人,全效被歼。只余下两个剑童,还在勉强支持。
    侯瑜对白天平十分信服,当先一收剑势,疾退五步。天侯老人一退,沈天义,韩山等也随着退开。
    白天平早巳暗作了准备,右手一挥,空下的五位煞星,立刻合围而上,把田无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住。
    独斗天侯七英,田无畏尚无惧色,但被五位煞星围住之后,立时脸色大变,厉声喝道:
    “你们识得本堡主吗?”
    五位煞星,十道目光,冷冷的望着田无畏,一语不发。
    田无畏接道:“你们如敢对本堡主无礼,以下犯上,必将身受最惨酷的制裁。”
    白天平哈哈一笑,道:“田无畏,这就叫自食其果,你们化了无数心血,造就出这些煞星,杀死了多少武林同道?今日,你如死于这些煞星之手,那才是现世现报。”一面发出暗号,五位煞星立即挥剑进击。
    这五位煞星的攻势,和天侯七英大不相同,他们虽然配合的不太好,但攻势的凶恶,却非天侯七英能及。
    白天平曾经搏杀过四位煞里,心知这些人攻击虽然凶恶,但攻势中却有很多破绽,只要胆大心细,不难找出对付之法。所以白天平一直很留心的监视着他们搏杀情形,必要时,准备出手助他们一臂之力。
    田无畏表现的才智、武功,使得白天平心生杀机,准备借五位煞星的力量,搏杀田无畏。
    五煞星凶险的猛攻中,田无畏确然被逼的手忙脚乱,打了一阵之后,田无畏逐渐冷静下来,仗着手套不畏刀剑,封开了五煞星几次险招。逐渐的,他发觉了这些煞星的攻击中,有很多破绽,立时精神大振,潜运内力,软刀展开反击,刀光霍霍,硬封五煞星的兵刃。一连串硬接硬拼中,激起了五煞星的野性,攻势更见凶厉。
    这田无畏果有人所难及的武功,只见他软刀引动,常使这些煞星手中的兵刃,互相撞击。
    天侯七英都是身经百战的江湖奇士,目睹这场凶残的搏杀,也不禁为之触目惊心。
    突然间,田无畏刀光展动,一式“天外来云”,封开了两个煞星的刀势,右手一挥,拍出一掌。这一掌并无奇幻之处,但时机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掌势落处,正中一个煞星的后背。这一掌内劲外吐,力道奇猛绝伦,那煞星整个身子,被打得飞了起来,跌摔到八九尺外。
    剽悍的煞星,人虽摔倒,但立刻挺身而起,返身奔来。这等重伤之下,仍有再战之勇,实非常人能够办到。但他奔行了几步之后,人却忽然倒了下去,口喷鲜血,重又倒摔在地上。
    原来他伤势过重,内脏都被震碎,口中流出带着内脏的血块。
    白天平奔了过来,一接那人鼻息,早已气绝而逝。
    要知道这些煞星,如是不到气绝而逝,决然不会住手。
    白天平缓缓站起身子,目光转注到田无畏的身上,冷冷说道:“田堡主好一身武功。”
    田无畏击毙了一个煞星之后,信心大增,一面挥刀拒敌,一面应道:“白少侠,本堡主一直未能和阁下放手一搏为憾,今日希望咱们能一决生死。”
    白天平道:“田堡主对在下似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但闻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呜,田无畏封开了四煞星的刀势,冷冷说道:“留你在世,对本堡是一大的威胁,杀了你,在下才能安心。”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田堡主似是很看重在下,倒是叫在下有些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若惊了。”
    田无畏口中虽然在和白天平说话,但手中的软刀却是愈来愈凌厉。
    击毙了一个煞星之后,田无畏感受的压力减去了很多,更重要的是,他的心理上,已不再对这些煞星存有畏惧,打得十分潇洒,步如行云流水,刀如落英缤纷,拒挡住了四位煞星的攻势,等待着对方破绽,施下杀手。
    目睹田无畏的深博武功,天侯七英暗暗叹息,忖道:近二十年来,这田无畏的成就,似已达登峰造极之境,以天侯七英而言,任何人都无法和他单打独斗。
    突然间,田无畏又找出了一个破绽,身躯一晃,闪出了围击的刀光,面转到一个煞星的身侧,软刀封住了那人回击之时,一掌拍出。别说他手上还带着那刀剑难毁的手套,就是那一身深厚的功力,掌势也足以开碑碎石。
    但闻一声闷哼,那黑衣煞星,飞起了一丈多高再摔了下来,只摔得血肉模糊。原来,那黑衣煞星,被他一掌,震碎了内腑,早已死去,摔下来时,那还不摔的头碎骨折。
    五煞星转眼间,被他杀了两个,但余下的三个,仍然是奋勇抢攻,丝毫未受同伴伤亡的影响。
    白天平心中暗道:这些煞星人物,虽然是神智受制,但他们两手血腥,杀人太多,死于田无畏的手中,倒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地方,但目下情势,似是少一个煞星,就可能减弱我们很多的力量。心中念转,决心暗助这些煞星一臂之力。
    田无畏又击毙了一个煞星,心中更具信心,能在三十招内再击毙三人。
    这时,又有一个煞星露出破绽,田无畏一闪身,一手抓住了那煞星的长剑,用力一带,右手一刀刺出。但见刀光一闪,白天平长剑斜出,封开了软刀,同时也阻止了田无畏向前奔冲之势。
    这一来,田无畏向前奔冲受阻,连带身躯也运转不灵,两道寒芒,疾袭而至,划向了田无畏的左臂。
    煞星何等快速,田无畏已然无法让避,只好一吸气,身子陡然向前缩收半尺。寒芒由背上划过,衣裂肉绽,深及肌肤半寸。
    如若不是他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能够缩肌收骨,这两剑,定然会把田无畏破背裂肝,重伤当场。
    虽然如此,这伤势亦自不轻,鲜血淋漓,迸湿衣衫。
    但田无畏确有非同凡响的武功,过分的应变之能,身受重伤,临危不乱,忽然间身体向一侧倒卧下去。就地一滚,人已闪开五尺。闪身避开攻势的同时,右手软刀,迅雷闪电一般,横扫过去。
    血雨溅飞中,另一个煞星被拦腰斩作两截。五煞星已去其三。
    但闻两声尖叫传来,两个和煞星搏杀的剑童,双双受伤。两个剑童小小年纪,但武功似已得了田无畏的真传,受伤不退,仍然大奋余力,拼命苦斗。
    突然,一阵划空的铃声,闪电而至,分向两个煞星袭去。
    这些煞星人物,虽然神智受制,但他们在武功上反应,却是十分灵敏,闻铃声破空而来,回剑拍去。
    两人的手法,很快很准,剑芒正击在破空而来的银铃之上。
    但两个煞星,却在击中银铃之后,身子摇了两摇,同时倒摔在地上。
    银铃响声中,两个银铃并未被击落,急旋着向一侧飞去。原来,那飞来银铃中,带着极为强大的旋转之力,一击之下,转向另一方向飞去。
    白天平早知这飞铃的厉害,闻得铃声之时,立时全神贯注。
    曦色之中,但见两个银芒,卷带着疾劲的风声,和不绝于耳的鸣声,斜向两侧旋飞去,转眼不见。
    白天平心中暗道:“这飞铃不但恶毒绝伦,而且手法怪异,旋转飞动,有似活的一般,当真是很难防守。”心念转动之间,又是一串铃声,划空而至,分袭向两个煞星。一样的情形,一样的结果,两个大汉,又同时回剑击中飞铃,立刻倒地死去。银铃挟带铃铃的鸣叫声,绕向两侧飞去不见。
    九个煞星已然全都死亡,庭院中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遍地。这奇怪的暗器,和神秘的伤人死亡,使得天侯七英,为之呆在当地。
    天侯七英见识的广博,自然见过无数的奇怪暗器,但却从未见过像飞铃这般的奇怪暗器。
    它大背了暗器常规,暗器,自然以暗袭为主,讲究的是无声无息,但飞钟却带着一片铃铃响声,先使人有了警觉。
    但更可怕的是,这暗器似是活的一般,飞旋盘转,不畏兵刃击打,兵刃一和暗器接触,人就倒地死亡。
    田无畏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玉瓶,倒出一粒丹丸,吞入腹中,另外分给了两个剑童,每人一粒。
    飞铃未再袭来,晓色晨光中,却见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绝美少女,缓步行了过来。她身上佩着长剑,神态十分从容。
    田无畏回首一抱拳,道:“公主。”
    玄衣少女挥挥手,道:“你伤的很重吗?”
    田无畏道:“属下只是一些皮肉之伤,不碍事,只是九煞星全部死亡,减去了武家堡不少实力。”
    玄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不要紧,杀死了九位煞星,咱们可以制造九十个煞星出来……”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们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啦。”
    田无畏道:“属下这点伤,还可再战,怎能留下公主一人在此?”
    玄衣少女微微一皱眉头,道:“你可是怕我应付不了吗?”
    田无畏一欠身,道:“那么属下告退了。”其实,他伤的不轻,两个剑童伤得更重。
    目睹田无畏带着两个剑童离去之后,玄衣少女才缓缓扫掠天侯七英和白天平一眼,道:
    “武家堡的人,都已经撤走,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几位想杀我,可以立刻联手合击。”
    天候七英面面相觑,做声不得。以七个人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要他们联手对付一个少女,实在是说不出口,也无法出手。
    天侯老人沉吟了一阵,才缓缓道:“咱们不会杀死姑娘,但老夫瞧得出来,姑娘的身份,比那田无畏高出很多,所以老夫要留下姑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老夫一对孙儿女。”
    玄衣少女微微一笑,道:“生擒一个人,比杀死一个人困难还多。”这少女太美了,微笑起来,更是如花盛放,使人迷惘,谁能下得了手,杀这样一位绝世的美名人轶事女呢?
    沈天义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江湖上凶杀搏战的人,都是男子汉的事情,姑娘何苦卷入这些事件之中呢?所以,只要姑娘肯答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我们大哥的孙儿女,咱们就……”
    玄衣少女接道:“你们就怎么样?”
    沈天义道:“我们已是封剑归隐,退出江湖的人了,不愿再介入武林中的纷争。”
    玄衣少女很胆大,在天侯七英和白天平等合围之下,竟然大步行入了客厅之中。目光一掠白天平,接道:“你怎么说?”
    白天平笑一笑,道:“什么事?”
    玄衣少女道:“只要我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侯瑜的一双孙儿女,他们就可以退出江湖了,你要些什么代价?”
    白天平道:“在下要知道,我得付些什么代价?”
    玄衣少女道:“退出江湖,你杀我的人,就此一笔勾销,冲着你的面子,我要他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侯瑜的孙儿女。”
    白天平道:“看来,姑娘很给在下的面子。”
    玄衣少女道:“也可以这么说吧!至少,处理你这件事,我是从未有过的宽大。”
    白天平道:“姑娘,有一件事,在下想先行说明白。”
    玄衣少女道:“什么事?”
    白天平肃然说道:“覆巢之下无完卵,如是你们统治了整个江湖,在下不投入贵组合中,那只有一个机会了。”
    玄衣少女道:“什么机会?”
    白天平道:“天下没有寸土可供区区立足,是吗?”
    玄衣少女嫣然一笑,道:“不会的,还有别的路子。”
    白天平那番话,如若说是回答玄衣少女,还不如说是说给天侯七英的。侯瑜脸色肃穆,几度欲言又止。
    玄衣少女缓缓在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举手理一下鬓边的秀发,接道:“白天平,你现在可以开价了。”
    白天平笑一笑,道:“似乎是姑娘已经准备发动了。”
    玄衣少女目光一掠天侯七英,道:“你们天侯七英,是不是听白天平的?”
    侯瑜道:“不错,我们天侯七英,听白少侠的决定。”
    玄衣少女微微一笑,道:“白天平,看来,咱们还得谈谈了。”
    白天平道:“谈什么?”
    玄衣少女道:“咱们谈些事实,小妹希望你和我们合作。”
    白天平道:“合作什么?”
    玄衣少女嫣然一笑,道:“白兄,只要你答应和我们合作,你可以先提出一些条件……”
    白天平接道:“姑娘,假如我们不能合作呢?”
    玄衣少女冷漠一笑,道:“白天平,你何必要走入绝路,非要使我们之间,分出生死不可?”
    白天平道:“姑娘之意,可是说,在下如若不答允和你合作,此刻,就要动手分出生死吗?”
    玄衣少女道:“是的,如是你不识时务,说不得只有除去你了。”
    白天平笑一笑,道:“只有你姑娘一个人吗?”
    玄衣少女霍地站起了身子,似想发作,但她终于又强自忍了下去,缓缓说道:“白天平,我们对你已然极尽宽大,你应该知足……”
    白天平哈哈一笑,接道:“姑娘,志不可屈。”
    玄衣少女美丽的脸上,突然泛现出一片杀机,冷冷说道:“你很英雄……”目光一掠天侯七英,接道:“现在听你们一句话了,愿意和我们合作呢?还是和白天平联手?”
    沈天义道:“合作对我们有些什么好处?”
    玄衣少女道:“放了侯瑜的一双孙儿女,聘请七位为本门中逍遥护法。”
    沈天义道:“什么叫逍遥护法?”
    玄衣少女道:“这逍遥护法,身份很高,直接听命于本门门主,而且,不需当值,也不要负什么责任,有护法的权威,却没有护法的麻烦。”
    沈天义道:“如是我们不愿插手武林是非,准备归隐林泉呢?”
    玄衣少女道:“自然可以。逍遥护法,首重逍遥二字,如是诸位无意在江湖上走动,只要每一年中,飞函门主,报知所在,也就是了。”
    沈天义道:“看来,这逍遥护法,确也是逍遥得很。”
    侯瑜脸色肃冷,一直未开口说话。
    玄衣少女道:“应聘本门逍遥护法,只有一个条件。”
    沈天义道:“什么条件?”
    玄衣少女道:“先为本门立下一件功劳。”
    沈天义笑一笑,道:“姑娘要我们做些什么?”
    玄衣少女道:“你们拿下白天平,本门就可以下聘,从此之后,不但你们不再受本门侵扰,而且,还受本门的保护。”
    沈天义道:“我们先和白天平拼杀一场,未见其利,先蒙其害,姑娘这条件……”
    玄衣少女接道:“这是最优惠的条件了,你们还不知足吗?”
    寒煞剑苗雨田,突然接道:“姑娘,我们想先明白你姑娘的组合,叫什么名称?门主是什么人?姑娘又是什么身份?是否有资格聘任逍遥护法?”
    玄衣少女道:“什么组合,还未到公开的时候,门主是谁,入了门,你们自然知道,我能说出聘你们为逍遥护法,自然是能够办到。”
    侯瑜神色凛然地说道:“老二、老七,你们是要自作主意呢?还是听大哥的?”
    沈天义怔一怔,道:“咱们已在神前祷告,重启封剑,自然是要听大哥的。”
    侯瑜叹口气,道:“诸位兄弟,咱们天侯七英,由出道江湖,到封剑归隐,数十年行道江湖,虽然小有错处,但却无亏大节,此番重启封剑,更应有是非观念,宁叫名在身不在,也不能苟生人间,玷污了数十年的声誉。”
    沈天义一欠身,道:“大哥做主,小弟等遵命行事,死而无憾。”
    侯瑜点点头,道:“好!天侯七英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岂能屈于威武……”目光转注玄衣少女身上,一抱拳,接道:“姑娘怎么称呼?”
    他偌大年纪,一脸庄严的问话,玄衣少女不自觉地应道:“我叫何玉霜。”
    侯瑜道:“原来是何姑娘,姑娘能使田无畏俯首听命,自然是极具身份的人,老朽一对孙儿女,都还是不解人事的孩子,他们无涉江湖恩怨,不解人间是非,姑娘如能保全下他们的性命,老朽自是感激莫名,如是要以他们的生死,威胁天侯七英,老朽宁可任他们死于你们手中。”话说得很婉转,但却意志坚决。
    何玉霜有些意外,颦颦秀眉,道:“看起来,天侯七英,准备和我们作对了?”
    侯瑜拂髯大笑,道:“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后浪推前浪,天侯七英早已老迈退休,这一代,该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但你们却是用尽方法,把我们逼得重启封剑,天侯七英既然重入江湖,那就只有为保存数十年的声誉,全力以赴了。”
    何玉霜神情很平和,已不似刚才那等盛气凌人的模样,沉吟了一阵道:“人各有志,勉强不得,他们一开始就把事情做错了。”
    侯瑜道:“姑娘明艳名人轶事照人,绝世容色,老朽足迹遍江湖,数十年中,还未遇到像姑娘这样的美人……”突然间,转头望了白天平一眼。
    他一看,何玉霜也不自觉的转头望了白天平一眼。
    她和白天平已见过很多次面,印象只觉得他是个满怀仁侠的年轻人,豪情万丈,不畏强暴,但却从没有仔细看过他,此刻仔细一看,发觉他不但很英俊潇洒,而且,有一股飘逸的气质,不禁心中一动。
    何姑娘心中早已有了一种潜在的意识,但却并不明朗,侯瑜那一眼,引发了何姑娘心中的潜意识,似是忽然间和白天平接近了很多。
    绝世姿容,和一身奇高的武功成就,使得何玉霜自视很高,天下男人,似都未放在她的眼中。但白天平却使她留下了极好印象。
    需知不论如何心高气傲的人,在她心中,都有一个描绘的情郎形影,这一生中她也永难遇上,一旦遇上了,就如磁吸铁一般,很难再分开。
    整整容色,何玉霜冷冷地说道:“你不用夸奖我,那也不能使我答应放了你一对孙儿女。”
    侯瑜道:“老朽并未存这等奢望,但老朽既然决定了主张,一对孙儿女的生死,对老朽已难再构成威胁。”
    何玉霜眨动了一下大眼睛,突然暴射出冷电似的两道神光,道:“你们不听我良言忠告,只怕要后悔无及了。”
    侯瑜神色庄严,缓缓说道:“姑娘,你可以去了。”
    何玉霜微微一怔,道:“为什么?”
    侯瑜道:“这大厅之中,我们有八个人,姑娘只有一个,如是一旦动手起来,自然对姑娘大大的不利。”
    何玉霜突然垂下头去,默然无语。
    原来,她忽然觉到,这些人,和自己这方面的人,行事为人,确然有很多的不同之处,那就是人家的气度,和磊落的胸怀,自己实难及得。
    举手理理云鬓,何玉霜淡淡一笑,道:“不错,目下咱们是一对八的局面,不过,你们如是能够把我制名人轶事服,至少,可以换回你一对孙儿女。”
    侯瑜道:“何姑娘,我们不能这样作,至于小孙的事,杀剐任凭你们了。”
    何玉霜回顾了白天平一眼,只见他静静的站在一侧,一脸肃穆神色,心中暗自一笑,道:
    “白天平,咱们那日决斗,还未分出胜负,今日,你可敢和我再战一次。”
    白天平缓缓说道:“姑娘划出道子,在下奉陪。”
    何玉霜道:“咱们以十招为限,你如败了,那就永不能再和我们作对了。”
    白天平道:“如是我胜了呢?”
    何玉霜道:“我立刻命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侯瑜一对孙儿女。”
    白天平道:“很好的采头,值得一搏,但如是咱们十招内未分胜负呢?”
    何玉霜大方地道:“算你胜。”
    白天平双目神光一闪,道:“就在这大厅中吗?”
    何玉霜道:“如是你觉着地方狭小,咱们到庭院中去。”
    白天平当先行出大厅,横剑待敌。
    何玉霜缓步行了出来,道:“动兵刃,还是拳掌?”
    白天平略一沉吟,道:“全由姑娘决定就是。”
    何玉霜道:“上一次,咱们是兵刃相搏,这一次,咱们用拳掌。”
    白天平道:“好!”还剑入鞘,接道:“姑娘请出手。”
    何玉霜道:“你请罢!我出手,你还击的机会就不大。”
    白天平冷笑一声,全力攻出三招。
    何五霜掌拍指点,封过三招,微微一笑,并未还手。
    白天平全心求胜,未见何玉霜抢攻,立时,又出手攻出。
    这一次双手各攻两招,总计四招,比起适才,更见凌厉。
    何玉霜化解得吃力,在白天平的全力抢攻之下,她似是只有勉强招架之功了。
    但白天平四招攻过,何玉霜却突然反击过来。
    别人只看到掌指闪动,但白天平本人却警觉到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奇幻武功,心中大吃一惊,急急挥掌封去。
    哪知一掌封空,何玉霜的指尖已然逼到了白天平胸前“神封”大穴之上。
    但指力接近白天平胸前之时,突然微微一顿。
    就在这一顿时光,白天平右手抄出,扣住了何玉霜的脉穴。
    这只是刹那间的差别,观战的人,根本就没有看清楚。
    但见何玉霜微微一笑,道:“你现在可以和他们谈谈条件了。”
    白天平微微一怔,道:“和什么人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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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交换人质夜探武当
    何玉霜道:“紧扣我脉门不放,记着,只有这个机会,才能救回天侯老人的一对孙儿女。”她说的声音很低,就是天侯七英,也未听到。
    但见人影连闪,旭光下跃落四个人来。是两个年轻的女婢,一个中年妇人,和已经包起伤势的田无畏。
    那中年妇人,手中提着一柄长逾八尺,粗细有如大指的黑色长棒,不知是什么兵刃。
    两个年轻的女婢,长剑都已出鞘,双目中充满怒火,似乎随时都可能冲过来。
    田无畏一脸冷漠之色,望着白天平扣拿何玉霜的右手,不知心中在盘算什么。
    中年妇人冷冷说道:“放开她。”
    白天平心中已然有些明白,但还来不及想清楚,冷笑一声,道:“可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天侯老人的一对孙儿女……”
    何玉霜接道:“别听他的,你们只管出手。”
    中年妇人一欠身,道:“侯瑜那一双孙儿女,还都是不解人事的孩子,他们两条命,再加上目前这八人八命,也不足以换回你公主半条命。”
    何玉霜冷笑一声,道:“他们是暗施算计,我一时失神,中了他们的暗算。”
    中年妇人道:“是啊!以公主武功之高,怎么被他们擒住呢?”
    田无畏一指白天平道:“这小子不好对付,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诡计多端。”
    中年妇人冷笑一声,道:“可惜,他扣住了公主的脉穴,老身无法出手掂掂他的份量。”
    田无畏高声说道:“侯瑜,你的一双孙儿女,还在百里之外,咱们快马急走,来回总也要一天的时光。”
    白天平冷冷说道:“我们可以等,只要你们诚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黄昏之前,双方走马换将。”
    中年妇人道:“你这小子听着,如是我们公主蒙受毫发之伤,不但侯瑜的一对孙儿女要受凌迟之苦,抓到你小子,老娘要把你挫骨扬灰。”
    白天平道:“咱们光明正大,言出必行,只要侯老英雄的一双孙儿女没有受伤,贵公主决不会有什么损伤,不过……”
    中年妇人道:“不过什么?”
    白天平道:“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人质之前,诸位请先退出天侯府去,不许贵方中任何一个人擅留府中。”
    中年妇人道:“好!天侯府外,我们将布下最严密的防守,任何人只要离开天侯府一步,我们就全力搏杀。”
    白天平道:“咱们君子协定,人质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之前,我们不离开天侯府,你们不进入府中。”
    中年妇人道:“田堡主有何高见?”
    田无畏道:“就依夫人之意,咱们退出去吧!”
    果然,几人匆匆退了出去。
    白天平道:“侯老,派人查查看。”
    侯瑜点点头,天侯七英出动了四个,分成前后两组。
    四人巡查了府中一周,果见布守四处的武家堡中人,全都撤了出去。
    何玉霜低声道:“他们不会失约。”
    白天平行入厅中,天侯七英也跟了进来,侯瑜一拱手,道:“白少侠,多亏……”
    叹了口气,白天平松开了何玉霜的右腕,道:“不用谢我,谢谢这位何姑娘。”
    何玉霜举手理一下垂鬓秀发,笑道:“两方动手相搏,不应该罪及儿童,所以,我叫他们放出来。”
    天侯七英呆呆地望着何玉霜和白天平,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天平道:“她让我的,本来,我应该伤在她的手中,但她却故意让我拿住了脉穴。”
    何玉霜脸上一热,道:“其实,我也伤不了你,咱们秋色平分。”
    白天平淡谈一笑,道:”姑娘,不用为我遮丑,姑娘那一招很奇幻,在下确实有些意外感觉,技不如人,在下是败而无憾,但姑娘能在伤我的瞬息之间,徒然间心生仁慈,想救出两位无辜的童子,更是叫人心中佩服得很。”
    何玉霜道:“侯老英雄的一对孙儿女,确然不在附近,三四个时辰之内,诸位可以安心的坐息,他们不会轻易侵犯。”
    白天平道:“武家堡中,只怕不是像姑娘那样讲信用的人物。”
    何玉霜道:“他们是不太讲信用,不过,那要看对谁,至少,对我他们还不敢。”
    这时,天侯七英已然清除了庭院中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那剑童到厨下准备吃喝之物。
    白天平心中一直在奇怪,这样大一座天侯府,似乎是只有三个人,忍不住问道:“老前辈,你府中,重重庭院,但似是人口很少?”
    候瑜叹口气,道:“老伴早逝,犬子夫妇,为采集几种药物,遍走天下名山大川,已然多年没有音讯了,府中倒有不少仆从丫头,自从一对孙儿女被掳之后,老朽已把仆从遣散,免得他们身受连累。目下,这天侯府中,除了两位和我这几个兄弟之外,只有一个看门老仆,和随侍童子了。”
    白天平忽然想到和龙名人轶事虎双丐之约,暗道:他们要一天时间,才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侯家一对小儿女,我留此作甚,何不借此机会,去通知龙名人轶事虎双丐一声。心中念转,开口说道:“在下和别人还有约会,此地有一日平静,我想借机离去一会……”
    何玉霜微微一笑,道:“最好别去。”
    白天平道:“为什么?”
    何玉霜道:“他们只怕已在府外设下了重重埋伏,如是不放你出去,必得有一场残烈的搏杀,如是放你走了,那就更坏了。”
    白天平哦了一声,道:“他们要追查我的行踪。”
    何玉霜点点头,道:“我听说,他们已把心机动到你父母身上。”
    白天平双目神芒一闪,但立时又黯然一叹,道:“他们确有这份能力。”
    何玉霜道:“你应该感到自傲,你不过刚出江湖,但在他们心目中,已把你列入了几个有数的强敌之一。”
    白天平心中一动,道:“姑娘可知道什么人有幸被他列入强敌吗?”
    何玉霜道:“别用话套我,我既然说了,自己会告诉你。”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第一强敌无名子,第二是丐仙袁道,三、四两位是谁,我忘了,你列第五位。”
    白天平道:“这么看来,在下是很荣幸了。”
    何玉霜道:“所以,你的处境,也险恶的很,他们会全力对付你的。”
    白天平道:“除了你何姑娘之外,我还未把别人放在眼上。”
    何玉霜叹口气,道:“别太自信了,吴飞娘的藤蛇杖,不会在我们之下。”
    白天平听得一怔,抬头望了何玉霜一眼。
    何玉霜脸一红,低声道:“人家说的太急啦,你瞧什么?”
    侯瑜轻轻吟了一声,道:“两位请内室坐息,借机会养养精神,只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过人质之后,还有很惨烈的搏杀。”
    白天平点点头,行向内室。侯瑜伸手一让,何玉霜也跟了进去。
    这是一间狠雅致的房间,一张雕花木榻,一个茶几和两个铺着白色垫子的木椅。
    天侯七英没有跟着进来,而且,还带上了房门。
    何玉霜在一张木椅上坐下来,道:“这地方很清静,谈话也方便一些。”
    白天平道:“我觉着有些累了,需要坐息一下。”
    何玉霜道:“我替你护法,你坐息醒来,咱们再谈。”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多谢姑娘。”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气行一周天,化去了将近两个时辰,醒来时,何玉霜仍然坐在木椅上,美丽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经过这很长的一段坐息,白天平疲劳尽复,显得精神奕奕。
    何玉霜忽然间,变的十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端了一杯茶行近木榻。没有说一句话,只把一杯香茗送到了白天平的面前。
    白天平一跃下榻,欠身说道:“姑娘,不敢当。”双手接过茶杯。
    何玉霜笑一笑,低声道:“我有几句话,说出来怕你生气,但不说我又不放心。”
    白天平道:“什么?”
    何玉霜道:“有一天的时间,他们可以带来侯瑜的一双孙儿女,但也能调集来武家堡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所以,不宜和他们硬拼。”
    白天平道:“不硬拼,有什么别的办法?”
    何玉霜道:“利用我,你要先和他们谈好条件,再放我。”
    白天平道:“他们会接受吗?”
    何玉霜道:“会的,他们不敢让我受到伤害,你只要态度强硬一些,他们就非听你不可。”
    白天平道:“姑娘可是说,这出戏咱们还要演下去?”
    何玉霜笑道:“是的,至少目前看起来,这是一个极为安全的法子。”
    白天平道:“那岂不太委屈姑娘了吗?”
    何玉霜嫣然一笑,道:“江湖上,有时候不得不动点心机。”
    忽然间愁锁双眉,缓缓说道:“白兄,能不能听小妹一句话?”
    白天平道:“姑娘有何吩咐?”
    何玉霜道:“你能不能暂时退避一下,先别和我们正面冲突。”
    白天平道:“这个,只怕很难,目下巳成了骑虎之势,而且形势逼得我无法退避。”
    何玉霜道:“你难道有什么苦衷?”
    白天平道:“第一,武家堡不会放过我……”
    何玉霜接道:“这件事我想办法,只要你答应退避开去,我会让他们不找你的麻烦。”
    白天平笑一笑,道:“第二,我有一位谊姊,失陷在武家堡中……”
    何玉霜脸色忽然一变,接道:“什么谊姊?”
    白天平未留心她的脸色,但却听到了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微微一愕,道:“是家父一位拜兄之女,姓黄名凤姑……”
    何玉霜接道:“哦!两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你和她处的不错吧?”
    白天平道:“我们欠她们的太多……”
    何玉霜道:“所以,由你抵帐了,对那位谊姊要百般爱护,是吗?”
    白天平叹口气,道:“何姑娘,不论她提出什么要求,在下都得答应,家父误伤了凤姑的父亲,黄伯母大度海涵,未追取家父之命,虽然,目下已了然家父误伤黄伯父别有内情,但黄伯父确实是死在家父的剑下,如若家父能及时收手,也不致有此惨局了。”
    何玉霜嗯了一声,沉吟了良久,道:“你很喜欢她,是吗?”
    白天平道:“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何玉霜强颜一笑,道:“对我呢?你有些什么想法?”
    白天平打量了何玉霜两眼,突然道:“姑娘想问什么?”
    何玉霜暗自骂了一声可恶,但脸上却绽开动人的笑意,道:“随便谈谈吧!譬如我的姿色、性情、武功、身份,自然谈的越多越好。”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好,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姑娘姿容绝世,但脾气很坏,生性好强,有时间,明明知晓不对,仍然要坚持己见,武功高强,身份尊贵,不知在下的评断对是不对?”
    何玉霜道:“一点也不错,评论的入术三分。”脸色突然一整,冷冷说道:“白天平,你自己可要照照镜子,把自己评论一番吗?”她本来想把自己变的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但白天平的话刺伤了她的心。
    白天平暗暗忖道:“目下虽有天侯七英助我,但却未必胜得过武家堡中人,此女对我们帮助很大,不可开罪了她。”心中念转,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吁一口气,道:“好香的茶。”
    何玉霜嗤的一笑,心头怒意,顿化乌有,道:“还有心油嘴滑舌的说笑,不想想自己的处境……”
    白天平心中一动,接道:“这处境的事,不用在下担心。”
    何玉霜道:“你不担心,那要何人担心?”
    白天平道:“姑娘,在下相信姑娘,定可以安排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何玉霜冷冷的瞧了白天平一眼,道:“原来,你早已打好了主意。”
    白天平道:“姑娘不许在下出手硬拼,除了束手待毙一途之外,在下实想不出还有什么好办法子?”
    何玉霜道:“你如是真肯听我的话,你们有八成脱离围困的希望。”
    白天平道:“咱们听姑娘的安排。”
    何玉霜默然不语,她心中明白,白天平是他们这一组合中一位大敌,而且彼此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冲突,自己既不能脱离这个组合,和他合为一处,也无法说服对方,投入自己这个组合之中。
    彼此默然相对了一阵,何玉霜突然长叹一声,道:“古人有一句话,相见不如不见,我们不该见面的。”
    何玉霜绝世容色,白天平亦有心惊的感觉,但形格势禁,白天平心中也明白,冰炭不同炉,大局分隔,儿女私情,也只能永埋心底了。故作淡然的笑一笑,缓缓说道:“何姑娘,不论咱们日后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对姑娘一番相助,在下是感激不尽,但得日后有机缘,有以回报。”
    何玉霜黯然一笑,垂下了头,低声说道:“你知道,我没有望你报答。”
    白天平道:”我明白,姑娘是为了我。”
    何玉霜道:“这就够了,我们这一生,也许永没有常相厮守的机会,至少我们应该彼此逃避一些。”
    白天平星目中神光一闪,道:“姑娘的意思是……”
    何玉霜道:“有时间,我避开你,但有时间,你也该避开我,对吗?”
    白天平心中一动,这:“姑娘你……”
    何玉霜摇摇头,道:“别逼我说出什么,天平,我已经犯了规戒,一旦他们查出了我是有意让你擒住,那是非死不可的大罪。”
    白天平呆了一呆,道:“以公主的身份,难道也不能自保吗?”
    何玉霜看到白天平脸上的关怀惊奇之容,心中甚是欢愉,嫣然一笑,道:“你很关心我的生死。”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笑道:“何姑娘,冤家路窄,咱们碰头的机会很多。”
    何玉霜脸上是一股凄迷的神情,缓缓说道:“我只是希望别碰上,但我知道我们碰上的机会很多……”幽幽一笑,又接道:“碰上了再说吧!希望再碰上时,你能让我一步。”
    白天平突然正容说道:“何姑娘,事实上,我的武功,比你差上一筹,不用我让你,再碰上,胜败之分,已然很明显了,只是我想不明白,以姑娘的才貌,为什么会和武家堡中那些凶神恶煞,同流合污呢?”
    问玉霜眨动了一下圆圆的大眼睛,笑道:“说完了吗?”
    白天平摇摇头,道:“没有了。”
    何玉霜道:“那就再说下去,我从来没有机会,听人说这些义正词严的大道理。”
    白天平皱皱眉头,道:“姑娘很美,但魔女与天使,外形上都一样的动人……”
    何玉霜接道:“我是魔女还是天使?”
    白天平心中暗道:师父传我武功,也传了我合纵连横之术,如能说服她倒戈相向,那是最好不过,至不济,也要她心中留下个是非观念。心中念转,叹口气,道:“你要我说实话呢?还是谎言?”
    何玉霜嗯了一声,道:“我自己会分辨,如是一定要我选,我倒希望听谎言。”
    针锋相对,机心各逞,白天平知道遇上劲敌,不论是辩才智略,武功心机,何玉霜似乎都不在他之下。但他仍然忍不住,笑道:“为什么?”
    何玉霜理一理鬓边散发,柔媚一笑,道:“因为谎言最美丽。”
    只是片刻间,白天平由她表情上,发现两个不同的极端,似乎是任何时刻,她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喜、怒、哀、乐,随心所欲。
    淡淡一笑,白天平缓缓说道:“最毒的蛇,颜色也最美丽,但你却也有良善的一面,在下的看法,姑娘是魔女和天使混合的化身。”
    不以为忤,何玉霜轻笑道:“很中肯的评论,因为我救了侯瑜的一对孙儿女,但我又择恶固执,不肯答应你弃暗投明,是吗?”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姑娘你可想从我身上找到什么?”
    何玉霜道:“我已经没有了信心,有生以来,我从没有这样的失败过!”
    白天平道:“你学过慑心术?”
    何玉霜道:“那要神志集中,才能施展,但我一直施展不出来。”
    白天平道:“没有试试吗?”
    何玉霜道:“很想试试,但设有机会,却是勉强不得。”
    白天平道:“原来姑娘要被在下擒住,只是别有用心。”
    何玉霜道:“所以,你一点也不用感激我。”
    白天平叹口气,欲言又止。两个人相对而坐,都未再说话。
    但两人的心中,却是波翻浪涌,矛盾万分。却又尽力的克制着自己,把自己装作的十分平静。
    忽然间,室外传进来了侯瑜的声音,道:“白少侠,他们送人来了。”
    何玉霜、白天平几乎是同一时刻中,睁开了双目。两人先对望了一眼,才同时把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到室外的候瑜身上。
    何玉霜抢先说道:“你瞧到了一对孙儿女吗?”
    侯瑜道:“瞧到了。”
    何玉霜道:“他们好吧?”
    侯瑜道:“很好,多谢姑娘相助,侯家永记大恩……”
    何玉霜接道:“算不得什么。”目光一掠白天平,接道:“点我穴道,带着我一起出去。”
    白天平点点头,未再多言,很认真的点了她三处穴道,扣着她右腕脉穴,缓步出厅。果然,大厅外面,站着田无畏,和那手执黑色藤蛇杖的中年妇人吴飞娘。
    田无畏高声说道:“侯瑜,过来看看你的孙儿女。”
    侯瑜应声行了过去,只听一对孙儿女频呼爷爷,不禁心头黯然,几乎流下泪来。强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即将落下的泪水,伸手去抱一对孙儿女。
    这时,他全身数处要害,都暴露在吴飞娘的藤蛇杖之下,但吴飞娘的双目,却盯注在白天平和何玉霜的身上,似是没有瞧到这位七英之首的天侯老人。
    轻轻咳了一声,侯瑜道:“老朽可以抱走他们吗?”
    田无畏道:“可以,去告诉白天平,要他也要放人。”
    白天平牵着何玉霜大步而出,道:“还要劳动何姑娘送我们一程。”
    田无畏低声和吴飞娘商谈数言,吴飞娘频频点头,目光一掠何玉霜,道:“公主保重。”
    何玉霜微微颔首,默然无言。
    白天平目光转顾了天侯七英一眼,道:“咱们走。”当先举步而行。
    天侯府外布置不少人手,但因为何玉霜身陷敌手,不敢轻举妄动。
    田无畏一直远远的跟在白天平的身后,保持了十丈左右的距离。
    白天平心知只要不放何玉霜,对方会一直紧跟下来,心中暗道:和武家堡这场搏杀,看来是很难免,只能脱出他们埋伏人手的范围,选一个适当地形,放了何玉霜,再作计较,心中念转,缓缓说道:“天侯老前辈请先带着一对孙儿女离开此地,在下断后。”
    侯瑜回首望了一眼,突然把一对孙儿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那苍头和剑童,低声吩咐一阵。
    老苍头和剑童,接过男、女小主人,立时放腿奔去。
    白天平低声道:“侯老前辈,不派人护送他们一下吗?”
    侯瑜苦笑一下,道:“就算天侯七英,一齐参与护送老朽一对孙儿女,也未必能够保护到他们的安全,目下,也只有斗智不斗力了……”目光转注到何玉霜的脸上,缓缓说道:
    “姑娘,请再忍受一些时刻,给一对无辜的孩童一点逃命的时间。”
    何玉霜嗯了一声,笑道:“只怕他们很难逃过武家堡的眼线追踪。”
    候瑜道:“所以,要姑娘成全了,老朽相信,我们未释放姑娘之前,他们决不会追踪小孙。”
    何玉霜道:“我自然愿意成全,但如他们没有特殊逃命之法,就算走上一两天,只怕仍然逃不出险境。”
    侯瑜道:“老朽已有安排……”
    白天平重重的咳了一声,打断了侯瑜之言,接道:“何姑娘,此地形势如何?”
    何玉霜四顾了一眼,道:“很好,左右两侧,一片青帐,人如躲入,易逃难追。”
    几人停了下来,后面追踪而至的吴飞娘和田无畏,也突然停了下来。
    白天平回目望着何玉霜,道:“姑娘,在下有一事不明白,不知可否请教?”
    何玉霜笑道:“你如不守信约,变脸就可以杀我,用不着再客气了。”
    白天平道:“那追魂夺命飞铃,可是你姑娘的暗器吗?”
    何玉霜微微一笑,道:“不错,正是小妹的暗器,白兄,觉着小妹的暗器手法如何?”
    白天平道:“高明极了,当真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威势。”
    何玉霜道:“那你夸奖了。”
    白天平道:“奇怪呀!”
    何玉霜道:“奇怪我身上不见飞铃,是吗?”
    白天平心中暗道:这丫头,果然厉害,口中却笑道:“是的,姑娘飞铃现存何处?”
    何玉霜道:“白兄可是想见识一下小妹的飞铃吗?”
    白天平道:“可惜的是,事情早巳在你姑娘的预料之中,在下是很难取得飞铃了。”
    何玉霜笑道:“我已经败了,但不能败的太惨,是吗?”
    白天平点点头,不再说话。
    天侯七英原本都对何玉霜有着一份很深的感激之心,但听两人一番对话之后,心中甚感奇怪,不禁多看了两人一眼。
    也许是几人在原地停留的过久,吴飞娘、田无畏,正缓步行了过来。
    白天平回顾了侯瑜一眼,道:“老前辈,还要多少时间?”
    侯瑜点点头,白天平牵着何玉霜,大步向吴飞娘、田无畏行了过去。
    彼此都有着很多的感激,虽然两人都是极为狂傲的人,但两人内心却又有着相互的敬慕。
    吴飞娘和田无畏,眼看白天平行了过去,反而停下了脚步。
    何玉霜忍不住低声说道:“不要太相信他们两个。”
    白天平看了何玉霜一眼,内心中突然生出一阵感激,握在何玉霜玉腕的左手五指,也有些难以自禁的颤动起来。
    那像一股电流般,传入了何玉霜的身上。何玉霜身体似是被一股强烈的热流灌入,全身也一阵剧烈颤动。所有的心机、诡谋,都在这一阵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流中,化为了乌有。
    何玉霜低声道:“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白天平也无法再掩饰自己,点点头,道:“我也希望再见到姐姐。”
    一声姐姐,叫的何玉霜心头又是一跳。但她暗中咬咬牙,忍住了心中的激动。
    因为,吴飞娘、田无畏,已接近到两人五丈左右,以耳目之明,白天平、何玉霜,任何细微的动作,都无法逃得过两人的目光。白天平也了然目下的形势,吸一口气,纳入丹田,沉声道:“侯老前辈,和他们对峙下去,时间到了,老前辈就通知在下一声。”
    侯瑜道:“其实,现在已经差不多了。”
    白天平微微颔首,目光转向两人望去。
    但见田无畏遥遥一抱拳,大声说道:“白兄,我们可以走近一些吗?”
    白天平道:“可以。”
    何玉霜低声说道:“兄弟,吴飞娘手中的藤杖,变化万端,你要多小心。”
    白天平感激的回目一笑,却未接言。
    这时,田无畏、吴飞娘,同时以极快的速度奔行过来,片刻间,已到了两人八尺以外。
    白天平冷笑一声,道:“可以了。”
    田无畏、吴飞娘,同时停下脚步,田无畏一抱拳,道:“白兄,咱们已然遵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侯家一对孙儿女,希望白少侠能守信约。”
    白天平淡然一笑,道:“在下自然会守信约,两位这样紧追不舍,是何用心?”
    吴飞娘冷笑一声,道:“公主身份尊贵,今日受此羞辱……”
    田无畏急急接道:“咱们紧追而来,旨在迎接公主,并无其他的用心。”
    白天平道:“好吧!两位请退后十丈,在下这就放开你们公主。”
    吴飞娘脸色大变,似想发作,但却被田无畏劝阻,依言向后退了十丈。
    白天平回顾了天侯七英一眼,道:“七位先退。”
    侯瑜道:“白少侠不走吗?”
    白天平笑道:“在下也要走,但田无畏势必追踪……”低声和天侯七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了一阵。
    天侯七英点点头,分向两侧退去。
    田无畏、吴飞娘目力过人,虽然相隔十丈,但仍然看明了天侯七英的举动,见几人退入青纱帐中,想来定然是布置埋伏了。
    白天平右掌按在何玉霜的背上,低声说道:“姐姐,咱们再见了。”
    何玉霜头未转顾,口中却柔声说道:“白兄,点我两臂上的穴道,越重越好。”
    白天平道:“我……我下不了手。”
    何玉霜心中一甜,口中却冷冷说道:“你要想害死我,那就不用点我的穴道了。”
    白天平叹息一声,道:“姐姐,小弟……”
    何玉霜低声道:“我的好哥哥,快点下手吧!这是什么时候,吴飞娘那老妖婆精明得很。”
    白天平一咬牙,道:“姐姐,小弟下手了。”轻手挥动,点了何玉霜两臂上的穴道。
    伺玉霜口中发出了一声娇哼,举步向前行去。
    白天平拿剑在手,肃然而立。这就使得吴飞娘和田无畏不敢擅自妄动。
    因为,两人距离那何玉霜很远,如若白天平挥剑施袭,不论两人动作如何快速,也无法快过白天平,所以,不敢妄动。
    何玉霜走得很慢,似乎是臂腿之上,都受了很重的伤。
    目睹何玉霜向前行了两丈以外,白天平才突然一个转身,跃入青纱帐中。
    就在白天平隐入青纱帐中,吴飞娘和田无畏,已然疾飞而起,直向何玉霜扑了过去。两人动作奇快,两三个飞跃,人已到了何玉霜的身侧。
    田无畏低声说道:“公主,你受了伤吗?”
    何玉霜点点头,道:“他点了我的双臂。”
    吴飞娘疾快行进了一步,道:“何姑娘,他折磨过你没有?”
    何玉霜道:“有!不过,还不算太重。”
    吴飞娘一咬牙,道:“可恶的家伙,花朵般的人儿,他怎么能下得了手!”
    何玉霜苦笑一下,道:“他还算守信的人,如若他不放了我,咱们又能如何?”
    吴飞娘道:“这小子,早晚犯在老娘手中,我决不会饶了他。”
    田无畏行到了何玉霜的身后,低声道:“在下可以瞧瞧姑娘的伤势吗。”
    何玉霜回顾了田无畏一眼,微微一笑,道:“那就麻烦田堡主了。”
    不知道何姑娘的美,是否和别的美名人轶事女不同,武家堡可算得美名人轶事女如云,田无畏身为堡主,自然有随心所欲的权力。
    但田无畏对女人,似是并无太大的兴趣。
    可是对何玉霜,田无畏有一种特殊的感受,伸出的双手,忽然间有些微微的颤抖。
    这些事,何玉霜看的十分清楚,吴飞娘也看的十分清楚。
    只见田无畏摸在何玉霜双臂上的两手,抖的很厉害,竟然没有法子解开何玉霜臂上的穴道。
    吴飞娘轻轻咳了一声,道:“田堡主,可是那小子的点穴手法很怪吗?”
    田无畏道:“不错,他的手法很怪。”
    吴飞娘道:“我来瞧瞧。”
    田无畏应了一声,后退三步。
    吴飞娘伸手解开了何玉霜的穴道:“公主,可要追那小子,抓住他替公主出一口气?”
    田无畏突然叹一口气,道:“白天平那小子,不但武功了得,而且,一肚子诡计,留下他实是一大祸害。”
    吴飞娘突然一顿手中的藤杖,道:“公主,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有一事,想不明白。”
    何玉霜道:“什么事?”
    吴飞娘道:“那小子武功再高,但也高不过你,怎会被他擒住了脉穴?”
    何玉霜道:“唉!田堡主说的不错,那小子又刁又滑,我本来已有胜的机会,却不料他突然说了一句话,我心神一分,就被他拿住了脉穴。”
    吴飞娘道:“他说了一句什么话?”
    何玉霜道:“含糊不清嘛,如是我听得清清楚楚,怎会中了他的诡计。”
    吴飞娘道:“啊!我不明白,你怎会如此容易受骗?”
    何玉霜道:“他说的好像和我母亲有关。”
    田无畏道:“哼!这小子,果然是诡计多端之徒。”
    何玉霜道:“就是嘛,这人,不知道怎么搞的,忽然会提到我的母亲。”
    田无畏道:“是啊!这小子鬼的很,所以,咱们得先想法子把他除去。”
    何玉霜回顾了吴飞娘一眼,道:“我已和他搏斗了数次,单以武功而论,我虽能胜他,却很难杀了他。”
    吴飞娘道:“这么说来,老身真得掂量他一下了。”
    何玉霜道:“也只有飞娘这等身手,才能够对付得了他。”
    吴飞娘微微一笑,道:“不用在老身脸上贴金,你们个个赞他武功高强,老身只怕也未必能胜得了他。”
    千错万错,马屁不错,何玉霜捧了吴飞娘一句,听得心中甚是受用,她心中本来对何玉霜有点怀疑,至此,也完全一扫而光。
    田无畏缓缓道:“飞娘,咱们是否要追他?”
    吴飞娘道:“你们说的这小子如此厉害,咱们倒不得不小心一些了,这一望无际的青纱帐中,那小子可能早已经设了埋伏,咱们不能中他之计,今天不追他了。”
    表面上看起来,何玉霜虽然是公主的身份,但在权势上,吴飞娘似乎是尤在何玉霜之上。
    田无畏道:“对!咱们先回武家堡,然后,动员全部眼线追查他的下落。”
    吴飞娘点点头,道:“好!咱们回去吧!”
    白天平并没有离开,借着青纱帐的掩护,蛇行到几人的停身之处,把几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之言,听得十分清楚。
    心中暗感奇怪,忖道:吴飞娘何许人物,竟似身份很高。目睹何玉霜等一行人,离去之后,白天平行出青纱帐,快步奔去。
    行到约定之处,天侯七英果然早已列队等候。
    白天平道:“我们应该去同丐帮会合。”
    侯瑜沉吟了一阵,道:“这件事,老朽也不能做主,得和六位兄弟商量一下才行。”
    白天平道:“好!请便。”转身独自行出百丈。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侯瑜急步行来,道:“白少侠,敝兄弟中,昔年曾和丐帮有过几次误会,深恐难以相处,白少侠骤然带我们和丐帮中人相见,难免引起旧恨新争,因此,在下和几位兄弟研商的结果,决定暂不和丐帮中人相见。”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既然是如此,在下也不敢勉强,不过,在下觉着,目下情形,实不容各行其是,能够捐弃前嫌,那是最好不过了。”
    候瑜笑道:“我们也这么想,白少侠见着丐帮人物时,替我们解说一下,然后,再行相见。”
    白天平道:“七位是准备离开呢?还是留在这附近?”
    候瑜道:“咱们准备查一下那田无畏混入那组合的经过,怎会跑到武家堡去当了堡主,咱们三天后再见。”
    约好了见面地方,对揖而别。
    白天平独自赶往和游一龙等约晤之处,果见游一龙、黄一虎,早已在约处等候。
    游一龙抱拳,道:“白少侠,咱们还道你出了事情,正想设法探听。”
    白天平道:“几乎出事。”当下把经过情形,说了一遍。
    黄一虎微微一笑,道:“天侯七英重出江湖,已很意外,但更意外的是他们还记着和本帮中一些误会。”
    白天平突然话题一转,道:“天侯七英的为人如何?”
    游一龙道:“这要看从哪一方面说,天侯七英的人并不坏,而且,江湖上颇有侠誉,但他们也有缺点,那就是行事有些偏激,得失之心过重,常常我行我素,不顾大体。”
    白天平道:“那是说天侯七英,是介于邪正之间的人物了。”
    游一龙道:“单以是非而论,他们是绝对的好人,但他们却是太过份了。”
    白天平道:“嫉恶如仇,杀人太多。”
    游一龙道:“如就是这么一个缺点,那也罢了,主要的是他们有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十分强烈,有时候,明知道作错了事,但为了七英的侠名,却也只好将错就错的错下去,丐帮和他们冲突,就是为了这样一件事,责他们杀错了人,天侯七英心中明白,但嘴上就是不肯承认,所以,和敝帮起子冲突,经过一场很激烈的拚杀后,我们救下了人,他们也未再追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白天平道:“以后,他们就未再伤你们丐帮弟子吗?”
    游-龙道:“和天侯七英冲突不久,敝帮死伤了几名弟子,后来,经过多方的查证研判,八成是天侯七英所为,但丐帮没有追究,天侯七英以后也就尽量避开丐帮弟子,双方未再冲突。”
    白天平叹口气,道:“求胜心切的人,难免会做错事情,所以,在下觉着也不能要求的太苛,只要他们是行侠为善,十有九对,也就是了。”
    游一龙点点头,道:“白少侠说的是啊!”
    白天平道:“现在,贵帮对天侯七英如何?”
    游一龙道:“敝帮一直未对天侯七英存有成见。”
    白天平道:“那就好谈了……”话题忽然一转,道:“两位在江湖的识见如何?”
    沉吟了一阵,黄一虎道:“丐帮一向以耳目灵敏称誉江湖,我们龙名人轶事虎双丐的识见,虽然不敢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应该算是不错。”
    白天平兴奋地说道:“我说一个人,两位如是知晓她的身份,咱们就事半功倍了……”
    黄一虎道:“白少侠说说看,那人是谁?”
    白天平道:“目下最头疼的是不知道他们的首脑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认出那人……”
    游一龙道:“白少侠,你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那人是谁呢??
    白天平道:“吴飞娘,一个手执软藤杖的半老徐娘。”
    龙、虎二丐相互望了一眼,齐齐摇头道:“想不起这个人。”
    白天平心中原想龙、虎二丐定然会知晓那吴飞娘的身份,可以问出吴飞娘的来龙去脉,牵连所及,也许会找出那何玉霜的出身,整个摸清那神秘组合的内幕。但未想到,龙名人轶事虎二丐竟然不知吴飞娘其人。
    游一龙轻轻咳了一声,道:“白少侠,如若那吴飞娘过去在江湖常常走动,就算我们不知道,敝帮中长老,定然可以知晓,问题是她可能不常在江湖上出现。”
    黄一虎道:“也许她改了姓名?”
    白天平道:“是的!她可能改换了姓名。”
    游一龙道:“白少侠,还有什么事,要问咱们兄弟吗?”
    白天平一皱眉头,道:“怎么?两位可有要事告诉在下?”
    游一龙点点头,道:“敝帮主有信到此。”
    白天平道:“申帮主有信来了,那好极啦,不知他几时赶回?”
    游一龙摇摇头,道:“帮主的信上,虽然未说的太明白,但我们瞧出来,他此行并不太顺利。”
    白天平道:“贵帮主现在何处?”
    游一龙道:“武当山三元观中。”
    白天平叹口气,道:“可需在下去一趟吗?”
    游一龙道:“敝帮主函中正有此意,但不知白少侠是否能有暇一行?”
    白天平道:“虽有天侯七英和贵帮中的人手相助,但咱们的胜算仍然不大,如是贵帮主急需在下一往,那就只好先去武当一行了。”
    游一龙还未及答话,瞥见一个丐帮弟子,匆匆奔了过来。
    只看那丐帮弟子一眼,黄一虎立刻脸色大变。
    游一龙一挥手,道:“兄弟,他们有事见你。”
    黄一虎站起身子,带着那丐帮弟子,转向别处。片刻之后,黄一虎重又转了回来,而且脸色一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
    游一龙叹口气,道:“白少侠不是外人,你有什么只管说吧。”
    黄一虎道:“咱们丐帮三处埋伏,都被人家桃了,而且,伤亡过半。”
    白天平道:“什么人挑的?”
    黄-虎道:“不知道,他们似是早知内情一般,天色破晓赶到,三路杀人,敝帮中弟子应变不及,大部被杀,一得手,他们就呼啸而去,三处埋伏,同一遭遇。”
    白天平道:“看来,这又是武家堡所为了。”
    黄一虎道:“目下,也只能这么猜想了。”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黄兄,在下问一句不当问的话,如是两位觉着不便回答,那就不用回答……”一顿,接道:“贵帮主在这地区的人手是如何布置?”
    黄一虎回顾了游一龙一眼,道:“老大,怎么说?”
    游一龙道:“告诉白少侠。”
    黄一虎道:“咱们在这地区周围,设下了有八个暗舵,舵中弟子,也更换了常人的衣着,此事,为本帮中最高的机密,就是本帮之中,也只是有限几人知晓,不知何故,这机密竟然外泄了出去。”
    白天平道:“八处被挑了三处,另外几处,也应该小心一些了,在下斗胆进言,如若觉着情势不对时,就应该设法把另外的五处分舵,一并迁移,以免无谓的伤亡。”
    游一龙道:“老叫化也有这想法,三处被挑了,另外几个也不保险,但这不是我们总巡查的权限,很难作得主张。”
    白天平冷冷说道:“大派大帮中人,常常为门规帮令所限,拘泥一成不变的规范之内,造成很多无谓的损失,如若两位愿意现下撤去五处暗舵,贵帮主如若责问下来,白某人也愿担待一二。”
    游一龙哈哈一笑,道:“白少侠既愿承担,咱们兄弟也就拚着领罚,越权一次,老二,下令他们分散隐藏,以免被歼。”
    黄一虎一言未发,转身而去,显然,他也很赞成撤消五处暗舵,分散人手,以策安全。
    白天平忽然站起身子,道:“游兄,在下想立刻赶到武当山中一行。”
    游一龙道:“好,我和一虎送你去。”
    白天平道:“我看不用了,贵帮在此,还有很多的人手,两位应该留此主持大局。”
    游一龙道:“五处暗舵一撤,就没有集中在一处的人了,事实上,我们也很挂念帮主的安全,希望能到武当山去瞧瞧。”
    白天平道:“晚进初出茅庐,见识浅薄,识人不多,有两位同行,那是最好不过,但在下希望两位能答应我一件事。”
    游一龙道:“什么事?”
    白天平道:“武家堡人太鬼,在下希望两位能够随机应变,改一下装束。”
    游一龙道:“这个,很为难了,我们从来没有改装行动的往例。”
    白天平道:“那么,两位就只好别去了。”
    游一龙无可奈何,道:“好吧,咱们答应白少侠。”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晚进原想介绍两位,和天侯七英相见,但两位要同赴武当,咱们这计划就该修正一下了,两位请安排一下帮中之事,晚进去找天侯七英,他们已成了武家堡的死敌,只有和咱们合作一途了。”
    游一龙略一沉吟,道:“好!咱们什么时候见面?”
    白天平暗中算计了一下,道:“时间充裕一点最好,咱们三个时辰之后,在此会面如何?”
    游一龙道:“三个时辰,已足够我们处理帮中未完之事了。”
    白天平道:“在此会面,不见不散。”长身飞腾而去。
    几乎化足了三个时辰,白天平才算把天侯七英找到,赶到时,龙、虎二丐,早已先在。
    替龙、虎双丐引见了天侯七英之后,游一龙当先抱拳,道:“贵兄弟肯破例出山,实武林同道之幸了。”
    候瑜道:“咱们兄弟附随骥尾,追贵帮之后,为江湖正义略效绵力。”
    其他的事,白天平都已转告了天侯七英。
    游-龙道:“目前敌势太强大,咱们不宜和他们正面冲突,而且,我们还得赶到武当一行,贵兄弟大门户,只不知道是否会和武当门下冲突。”
    侯瑜笑道:“这个,游兄可以放心,咱们兄弟息隐多年,早已没了火气,除了大是大非之外,个人争执意气,早已不会放在心上了。”
    游一龙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咱们就同往武当一行,彼此结伴,就算遇上了武家堡中的拦截,咱们也可和他们一拚了。”
    白天平知晓那游一龙,素不轻言,一皱眉头,道:“游老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游一龙道:“就在下所知,一个时辰之前,武家堡派出七批高手,每批都在十人以上,直向西北方行去。”
    白天平道:“也正是咱们的去路。”
    游一龙道:“所以,我有些怀疑,他们可能预测了咱们的去处,在途中设伏。”
    侯瑜道:“如是游兄说的不错,咱们去武当之事早已泄漏了。”
    游一龙道:“不知他们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组合,但他们消息的灵通,决不在敝帮之下,如是叫老子没有猜错,敝帮主在武当山一事,早已为他们知晓了。”
    侯瑜道:“咱们绕道而去,给他们莫测高深。”
    白天平突然站起身子,道:“各位,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龙名人轶事虎双丐、天侯七英同时应道:“咱们随时可以上路。”
    白天平道:“在下觉着,那些人不是拦截咱们,而是去对付申帮主。”
    游一龙呆了一呆,道:“白少侠何所论据?”
    白天平道:“咱们决定往武当一行,只有你们龙名人轶事虎双丐和在下知道,除非你们龙、虎双丐中,有一个是内奸之外,这消息不可能走漏,但贵帮主在武当一事,已经算不得隐秘了。”
    游一龙道:“不错,他们派出的七批人手,相隔的时间不长,但是奇怪的是第四和第七两批的人手。”
    白天平道:“有什么特异之处?”
    游一龙道:“第四批人手中,有两便小轿,有四个健壮的轿夫抬着,那小轿形状很奇怪,一望即知是长程奔行的特制小轿,四个抬轿的轿夫,更是有着快逾奔马的脚程。”
    白天平道:“第七批人手呢?”
    游一龙道:“是一辆特制的马车,四匹健马拉曳,速度更是惊人。”
    白天平道:“两个原因,一个是,他们坐轿乘车的人,不愿暴露身份,另一种原因,他们可能是有着乘轿坐车的习惯,这一点,两位只要想想看,武林中有什么样的人物,有这种习惯,那就不难找出来了。”
    游一龙点点头,道:“老叫化得想想看,不过,经你白少侠一提示,这就证明了一件事,他们存心远行。”
    白天平道:“申帮主赶赴武当时,带有多少人手?”
    游一龙道:“只带了黑、白双卫。”
    白天平道:“咱们也分三批,不过不能相距太远,以便前后照应。”
    天侯七英,龙、虎双丐,加上白天平,十个人分成了三批,直奔武当山。
    三批人凭借预先约定好的暗记联络,互通消息,有时间,虽然住在一个集镇之中,但却彼此不住于同一家客栈之内。
    快马疾进,昼夜兼程,这日,中午时分,已进了武当山。
    他们和武家堡的七批人手,相差也就不过大半天的时间,但一路行来,就没有见过武家堡的人手。
    这时,几人已到了武当派三元观的前山,朝山进香,只到前山为止,再向后进,那就是武当派的禁地,不能轻易进去。
    因为,武当山三清殿、祖师庙,都在前山,三元观却是弟子们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功的所在,由前山到三元观去,有一段很险恶的路,一般的香客,大都不会到三元观去,而且,也不能去。山径崎岖,马已无法再行,白天平等只好下马步行登山。
    候瑜道:“前山纯为道家胜地,人人可去,但过前山,就是禁区,咱们先登前山,再作计较吧。”
    沿途行来,龙名人轶事虎双丐也都改了装束,以避人耳目。
    这时,游一龙开口接道:“前山住持,和我叫化子很熟,登山之后,我就去见他,由他设法,把咱们送入三元观去,或是通知敝帮主,来此一晤。”
    白天平摇摇头,道:“目下咱们不明内情,最好是先不要泄漏身份。”
    言下之意,似是对武当一派门户,也有着很大的怀疑。
    游一龙怔了一怔,道:“白少侠,可是对武当一派,也有些怀疑吗?”
    白天平道:“目下局势十分复杂,咱们不能不小心一些。”
    游一龙道:“白少侠,武当乃名门大派,就算有一二弟子不肖,背弃清规,但武当派中的长老、掌门,都是德高望重的人物,想来,还不致与敌人勾搭了,这一点……”
    白天平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下觉着,咱们应该先设法见到贵帮主之后,了然内情,再作决定不迟。”
    游一龙叹口气,道:“白少侠说的也许有理,敝帮主只用本门特殊的传讯之法,传出他在武当门中一事,但却未说明详细内情,细想起来,不无可疑之处了。”
    这时,几人已在登山途中,而且,走得很慢,和一般登山的香客一般,装出一付勉力攀登的样子。
    白天平低声说道:“哪一位去过三元观?”
    游一龙、侯瑜齐声应道:“在下去过。”
    白天平道:“咱们装作一般香客,借宿在观中,入夜之后,游兄和兄弟及侯老前辈,想法子摸上三元观去。”
    侯瑜道:“不容易,老弟,三元观和前山之间,相距虽然不远,但中间有几处险要,颇具有一夫挡关,万夫难渡的气势,那地方,平常都有人守护,现在只怕更为森严了。”
    白天平道:“想当然耳,但咱们必须冒险一试。”
    按照计划,几人进香之后,借宿在一座下院之中,那里借宿的香客甚多,不下数十位。
    就前山各处殿院所见,武当派中并无异常之处,各处迎客的道长,个个面带微笑。
    初更过后,白天平和侯瑜、游一龙,悄然而起,离开了前山,直向后山行去。
    这前山是香客进香的所在,没有一点武林门户的气象。
    武当山的道人很随和,个个面带笑容,对待朝山进香的香客,更是礼数周到。
    但三人越过了一道深谷之后,形势立刻大变,峰岩耸立,松涛盈耳,顿使人兴起了一片肃然的感觉,回首前山,灯光处处,完全是两种景像。
    白天平停下脚步,低声说道:“两位,从此刻起,咱们要特别留神,彼此之间,要相互支援。”
    三人越过几处险关,又走了不少的路,奇怪的是,这一路行来,竟然也未遇到有人现身拦阻。
    游一龙摇摇头,道:“奇怪,就算平时,这条路上,也该有很多的武当弟子守护才对,怎么会不见一个人?”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间,前后、左右,突然涌现出十几条人影,把三人围在中间。原来,他们早就被人监视了,但对方一直隐忍未动,直到他们到了一个适当的地方,才一拥而出。
    对这些举动,白天平心中大感不满,冷哼一声,停下身子,道:“这不像放的卡哨,倒像是准备把我们杀死此地一样。”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你们深夜擅闯禁地,如是说不出一个正常的理由,非死不可。”
    白天平凝目望去,只见围在四周的人,都穿着黑色的道袍,佩着长剑,地地道道的武当弟子。不禁心头火起,暗暗忖道:这些出家人,怎么如此冷酷,竟然存下了置人于死的心理。
    心中念转,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诸位道长是早就发觉了我们,但却故意把我们诱入此地,准备一举把我们搏杀了?”
    这时,八个佩剑的道人,已然各取了方位,其中一个年纪较长,也就是适才说话的道人,道:“不错,你们的机会不多,所以,要很用心的听着我的话。”
    白天平强按下心中怒火,道:“说吧!什么事?”
    那年长道人道:“先报上你的姓名,夜闯禁地,用心何在?”
    白天平回顾了侯瑜和游一龙一眼,道:“两位先说吧!”
    侯瑜道:“老夫天侯老人侯瑜。”
    游一龙道:“区区丐帮游一龙。”
    这些道长,年纪虽然不小,但他们很少下山,对江湖事知晓不多,不知侯瑜是何人物,但对游一龙身份,却很了解。
    留着长髯的年长道人点点头,道:“你是丐帮中的?”
    游一龙道:“不错。”
    长髯道人目光转到白天平的脸上,道:“你是什么人?”
    白天平道:“在下白天平。”忽然按下了心中之火,觉着既要到三元现,不宜和这些道人结仇。
    长髯道人冷笑一声,道:“白天平,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白天平拱手一笑,道;“在下本就是江湖上无名之人,道长自然是不知晓了。”
    长髯道人沉吟了一阵,道:“贫道松风。”
    游一龙见多识广,早已瞧出这道人喜被人恭维,当下一抱拳,道:“原来松风道长,区区早闻五松、三钟之名,今日有幸拜会了。”
    果然,松风道长脸上甚有得色,微微一笑,道:“江湖上盛传贵帮中人,耳目灵敏,见多识广,看来,传言果然不错。”
    游一龙打蛇顺棍上,抓住了这松风道长的好名之心,笑一笑,道:“道长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吧?”
    松风道长道:“贫道职司本观安全,职责重大,无暇到江湖上去开开眼界。”
    游一龙道:“其实,道长已经用不着再到江湖去了。”
    松风奇道:“为什么?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贫道不能常年守在此山中啊?”
    游一龙道:“我说道长不用再到江湖上去,那是因为武当五松之名,早已传扬于江湖之上。”
    松风喜道:“这话当真吗?”
    游一龙道:“丐帮中弟子,几时说过谎言了?”
    松风长长吁一口气,道:“这就是了,贫道总理前山一带的安全,这些年来,确也会过不少高人。”
    游一龙突然叹一口气,道:“敝帮主驻足贵山一事,道长是否知晓?”
    松风道:“你是说申帮主吗?”
    游一龙道:“不错,但不知他现在何处?”
    松风道:“现住三元观贵宾阁中,有本门中长老照顾,游兄但请放心。”
    游一龙吃了一惊,道:“照顾……”
    松风奇道:“游兄不知道吗?贵帮主已传出令谕很久了。”
    游一龙心中一动,道:“在下有事远行,不知帮中事情,但不知敝帮主传出什么令谕?”
    松风道:“贵帮主积劳成疾,要在武当山中休息一阵,非有要事,不许来此打搅。”
    游一龙心中吃惊,口中却说道:“在下远走岭南,目下正有急事回报敝帮主,还望道兄指点一条明路。”
    松风为难地说道:“在下奉有严令,外人不得登山,但你们丐帮中人……”
    游一龙接道:“敝帮和贵派,相处融洽,如兄如弟,自然不能算外人了。”
    松风道长目光环扫了各占方位的群道一眼,挥手说道:“你们可以回到埋伏之处。”
    群道应了一声,分头奔去。这时,场中只余下了松风和游一龙等四人。
    松风沉吟了良久,道:“只有你游兄一个人去吗?”
    游一龙低声道:“最好是能让我们三个人同去,这位侯爷,本身就是一位名医,也好替敝帮主瞧瞧病情。”
    松风道长一掠白天平道:“这一位难道也会看病吗?”
    游一龙还未来得及答话,白天平巳抢先说道:“在下是位熬药的。”
    松风道:“煎药还要专人吗?”
    游一龙道:“他和这位侯爷,相处很久,所以,还请道兄方便一二。”
    松风沉吟了一阵,道:“贵宾阁在三元观的左院,我放了你们,你们也无法通过。”突然,闪身站到一侧。
    游一龙、侯瑜都己认出这是让路的举动,立刻举步向前抢去。白天平紧追两人身后而过。
    侯瑜不走大道,却向偏西方位上行去。
    游一龙道:“侯兄,三元观在中间。”
    侯瑜苦笑一下,道:“松风可以放咱们一马,别人也会吗?”
    游一龙道:“不容易。”
    侯瑜低声道:“游兄是否觉着那松风道长,已被你捧的迷糊了,才放咱们过来。”
    游一龙道:“这个,只怕是原因不大,难道他是在有意的帮助咱们?”
    侯瑜道:“不错,所以,他把贵帮主,住在左跨院的事,也告诉了咱们,这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要咱们早些会见贵帮主,二则,希望咱们避过拦截。”
    游一龙道:“对!”
    几人施展轻功,走得小心翼翼。
    他们哪里知道,这都是松风在暗中帮忙,调开了守卫的人。
    很轻易,几人接近了三元现左侧的围墙。白天平暗中观察,有很多地方,确该有防卫的人,但却不见人踪,心中暗叫一声惭愧,忖道:内情不明之前,实不该妄下论断,要不是刚才忍下了一口气,未和松风动手,不但要造成大错,而且,也要误了大事。他无法确定是否松风调开了守卫的人,但确是他指点了一条明路。
    几人贴在围墙上听了一阵,不见动静,白天平一拔身,跃入围墙。侯瑜、游一龙,紧随而入。
    没有错,一盏气死风灯,照着贵宾阁三十大字。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耳际,道:“什么人?”
    游一龙巳听出那声音是什么人,急急道:“游一龙,晋见帮主。”
    贵宾阁木门启开,闪出了黑卫莫宗元,道:“快请进来。”
    游一龙当先而行,白天平、侯瑜紧随而入。
    莫宗元迅快的掩上木门,道:“三位的运气不错,没有遇上巡卫。”
    游一龙道:“什么巡卫?”
    莫宗元道:“有五个道人,日夜不停的在贵宾阁外巡查,一个时辰中,难得有多少时间停下,诸位这么巧的就赶上了。”
    白天平不相信那是巧事,但却忍下未言。
    游一龙却低声道:“帮主可是病了?”
    莫宗元叹口气,道:“如非帮主生病,咱们早就冲出去了,还守在这道观中作甚?”
    白天平道:“莫老,帮主生的什么病?”
    莫宗元道:“你是……”
    白天平取下面具,道:“晚进白天平。”
    莫宗元道:“怪不得口音好熟。”
    白天平叹口气,道:“申帮主是受了伤?还是中了毒?”
    莫宗元道:“我们黑、白卫未死,怎么会让帮主受伤,他是中了毒。”
    游一龙道:“武当派掌门人是否知晓此事?”
    莫宗元冷哼一声,道:“就是他和咱们帮主剪烛夜话,对座小酌,才使得帮主中毒而归。”
    游一龙奇道:“你是说武当掌门人?”
    莫宗元道:“就是那牛鼻子老道啊!如是换了别人,咱们也可以找个理论的人。”
    白天平道:“那位武当掌门人呢?是否也中了毒?”
    莫宗元道:“不会吧!他有意毒害咱们帮主,怎会自己中毒,不过…””
    白天平道:“不过什么?”
    莫宗元道:“自从那日之后,咱们就未再见那掌门人,倒是武当派两位长老,常常来此探望帮主。”
    白天平道:“他们都谈些什么?”
    莫宗元道:“不知道,他们来此,似乎带一种药物,每次离去之后,帮主就精神焕发,但过上一天,帮主就流现出不支形相。”
    白天平忽然一转话题,道:“那五个佩剑道人守在贵宾阁外的用心何在呢?”
    莫宗元道:“如是说他们防止外来的侵袭,倒不如说是防止我们逃走,老白曾经和他们冲突一场,在五行剑阵合击下,拚过百招,但却不幸受伤。”
    白天平道:“伤得很重吗?”
    莫宗元道:“不算太重,可也不轻,流血不少,幸得未伤到筋骨。”
    白天平道:“这一会儿,他们怎么全部走了呢?”
    莫宗元道:“他们算得很清楚,此刻敝帮主伤势正发作,无法行动,他们自然也不用守在这里了。”
    白天平沉吟了-阵,道:“那两位长老是什么身份?”
    莫宗元道:“详细情形,我还不太清楚,大致的情形是,那两个人,一个比现代掌门人还高一辈,一个和掌门人同辈。”
    白天平道:“你是否听到过他们的谈话了?”
    莫宗元摇摇头,道:“没有,每一次,他们和敝帮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时,都把我们关在外面。”
    白天平沉吟道:“老前辈,可否带我去见见贵帮主。”
    莫宗元道:“可以,敝帮主常常念到你白少侠,我听他说过几次,白少快如若在此,也许会好了很多。”
    白天平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
    莫宗元点点头,带着白天平行入内室。申三峰斜在一张木榻上,脸色苍白,神情萎靡。
    但他看到了白天平后,精神忽然一振,挺身坐了起来,道:“白少快,你来了!”
    白天平急行两步,到了木榻前面,低声道:“帮主请躺下。”
    侯瑜一抱拳,道:“申帮主,还记得天侯七英中的侯瑜吗?”
    申三峰道:“侯兄快快请坐。”目光一掠莫宗元和游一龙,道:“你们去守着门户,任何人也不许进来。”
    游一龙一欠身,和莫宗元转身而去。
    白天平沉吟道:“如是有人要强行进来,两位想法子通知一声。”
    游一龙点点头,道:“我们会设法传讯。”
    申三峰让侯瑜和白天平落了座,才长长叹一口气,道:“白少侠,丐帮栽了,而且,栽得很惨!”
    白天平道:“申帮主,目下的情势,似是已非贵帮一帮的事了,凡我武林同道,都应该挺身而起……”长长吁一口气,接道:“申帮主,你要保重身体,这一番荡魔卫道的行动,全要你来领导了。”
    申三峰道:“白少侠,你不用推辞了,我如有什么不测之祸,就要你来领导了。”
    白天平道:“眼下放着这么多高人,在下愿听差遣。”
    申三峰叹口气,道:“老实说,我还能撑过多少时间,我自己也没有把握。”出手探怀摸出一枚制钱,道:“白少侠,这是我们丐帮中最高的令符,在令符权威之下,本帮中人,都得听从差遣。”
    白天平道:“申帮主,贵帮想必有着严格的传统规戒,在下非贵帮中人,如何能收受此物?”
    申三峰点点头,道:“丐帮中各种制度,对帮主的保护十分完善,承平之时,丐帮有一定的选任新帮主的法统,但帮主有一项特权,那就是,身任帮主如觉着帮中遇上了江湖大变,帮中又无具有才能领导本帮的人物时,帮主可以选择一位具有领导本帮渡过危险的外人,领导本帮,称之为特选帮主,本帮中弟子,都必须遵从他的令谕,限期三年,如是他领导有方,又愿加入丐帮,经过本帮中的长老和护法、巡查及八大分舵舵主会决通过,就正式立为帮主,如是那人无法加入丐帮,或是本帮中大会未能通过他帮主的身份,由本帮聘为丐帮特任长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令符,再以本帮中的帮规,选任出新的帮主。”
    白天平道:“申帮主,贵帮人才济济,帮主如是真要防患未然,也尽可把帮主之位,传于贵帮中人,区区少不更事,如何能当此大任?”
    申三峰叹口气,道:“白少侠,我以传统特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令符,任你为特选帮主,那是因为我瞧出了一事件,只有你,才能领导敝帮渡过这一次大劫,你如再推辞,那就是有心逃避了。”
    白天平沉吟了一阵,道:“帮主既如此说,在下可以答应,不过,这令符仍要暂时存放在帮主手中,帮主不要在下逃避,但在下也希望你帮主不要逃避。”
    申三峰道:“我逃避什么?”
    白天平道:“前程艰险,困苦重重,帮主却不肯先行疗治毒伤,竟一心一意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帮主之位,似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帮主之位,丐帮成败就和你无关了。”
    申三峰道:“在下并无此意。”
    白天平道:“帮主如无此意,为何不先治好伤势?”
    申三峰道:“我身上也带有几种灵药,但服食之后,竟然不见一点效用,所以,我自知这一劫数难逃,丐帮存亡事大,申某生死事小,所以,我一心一意的希望见到你,如今,你既已答应下来,我就放心了。”
    白天平道:“申帮主,可否把那日中毒经过的详细情形,告诉在下一遍。”
    申三峰道:“武当掌门人和我共饮夜话,我们两个喝了七八壶酒,就这样中了毒。”
    白天平道:“那武当掌门人呢?是否也中了毒?”
    申三峰道:“不知道,那夜分手后,我们就未再见过。”
    白天平道:“那位长老,又是什么身份呢?每次来此,都和你谈些什么?”
    申三峰苍白的脸上泛起怒意,道:“可恶,两个牛鼻子老道,似是已背叛了武当派。”
    望了望申三峰手中的令符,白天平缓缓说道:“侯老前辈作一见证,天平答应了申帮主,那就一言如山,我做不做丐帮帮主,还在其次,但我定会代管令符,和贵帮共渡危难,直到贵帮选出新帮主为止,在下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令符,不过,现在你还是丐帮帮主身份,希望还由你保管令符。”
    白天平回顾了侯瑜一眼,只见他面色沉重,低着头,若有所思。显然,他已被武当门内的混乱,生出了意外的震骇。以武当这等素为武林正义支柱的大门大派,竟然也有内奸,而且形势混淆,莫可预测。
    白天平定定心神,缓缓说道:“申帮主,你和那武当掌门人欢叙对饮时,有什么可疑之处?”
    申三峰道:“就算他们早有谋算,用了特制的鸳鸯酒壶,但那也不至七八个壶都是特制之物……”
    白天平接道:“如是在酒中下毒,也不用在七八个酒壶内全部下毒,只要在一壶内下毒就可以了。”
    一直未讲话的侯瑜,突然开口道:“以申帮主内功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在喝入第一口毒酒时,就应该知道。”
    申三峰叹道:“我们是一对一杯的喝,如是我中了毒,他也要中毒不可,除非他事先服下了解毒的药物……”略一沉吟,接道:“那是一种很高明的毒,无色无味,我饮下毒酒竟然毫无所觉。”
    白天平道:“目下的关键,就是武当派的掌门人了,他是否也中了毒,如是他也中了毒,还没有太大的变化……”
    申三峰接道:“白少侠的意思是……”
    白天平道:“在下之意是,那位掌门人和你帮主一样,也中了毒,武当还未完全倒入武家堡那一面,如是下毒为他主使,那就形势危恶了,不过,在下未见过那位掌门人,帮主可否把他仔细描绘一下。”
    莫宗元突然走了进来,道:“帮主,铁剑道人求见。”
    申三峰道:“请他进来……”低声接道:“铁剑道人,也就是当代武当掌门的师叔……”
    白天平接道:“也就是背叛武当的人。”
    申三峰点点头,道:“不错。”
    白天平低声对侯瑜说道:“老前辈请暂时回避一下。”
    侯瑜点点头,起身避开。室门呀然而开,一个雪发皓髯,身着青袍的老道,缓步而入。
    这时,白天平已戴上了人皮名人轶事面具,站在木榻旁侧。
    申三峰微闭着双目,似乎是根本就没有瞧到有人进来。
    铁剑道长先望了白天平一眼,道:“你是丐帮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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