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芳华》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四十五章萧音断魂
    萧声有鬼,片刻间便发挥了催眠作用。贞儿话未完,便像游魂似的缓缓向柴门走去。
    杜弘一惊,舌绽春雷大吼道:“退!迷名人轶事魂萧音……”
    他的吼声仅令弓贞儿浑身一震,脚下一顿,接着重新举步。他也感到神智有点模糊,知道利害,火速掩耳飞退,远出三四十步外,始神智回复清明,但仍感有点昏然。
    萧音已因相距过远减弱,他已禁受得起,怒叫道:“玉萧客,我不信你能整晚都在吹。”
    门开处,弓贞儿已进入屋中。
    玉策客放下玉萧狂笑道:“银汉孤星,你来吧,等你一接近,在下便要用断魂魔音对付你,断魂而不仅是迷名人轶事魂了。哈哈哈哈!”
    杜弘没料到对方的利害,并非是吹奏术高明,而是那支怪异的玉萧,本身所发的音调有鬼,可发出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据他所知,即使萧技已臻出神入化的人,也不可能在片刻间令听者昏迷,任何超凡入圣的高手,也不可能在惊扰激动中以萧音制人。
    这支玉萧如不毁去,他无法入屋抢救付孙秀。除非他能秘密接近,一举偷袭。
    事先弓贞儿已警告过他,后门不可接近,禁制危险,那么,屋侧如何?
    他又想到,老巫婆既然能在屋后设置禁制,决不会愚笨得忽略了屋侧。那么,唯一接近的是屋前的小径,别无他途,除非他乖乖撤走了。
    无论如何,他得将仲孙秀救出魔掌,决不退缩,任何代价在所不惜。可是,左思右想仍然无法可施。
    投火把放火将人驱出?此路不通,里面有仲孙秀,投鼠忌器行不通。
    唯一可行的是,接近突然冲入。他开始蛇行鹭伏,一步步小心爬行而进,毫无声息发出,不顾一切向草屋接近。双耳已用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堵塞,希望能阻止一部份萧音侵入。
    近了,三十步、二十步……
    躲在门后的玉萧客听不到任何声息,心中深感不安。如果不开门,萧音便无法发出,也许门壁将萧音折回,自己反而受害呢。
    “噗”呆立在一旁的弓贞儿被击昏了。
    柴门徐徐拉开,迷名人轶事魂的萧音袅袅传出。
    二十步外的杜弘大惊,赶忙贴伏在地双手掩耳,仍感到心烦意乱,昏然欲睡。久久,萧音总算中断了。他心中暗惊,忖道:“这畜生果然难缠,不时用萧音搜索,确是够精明,但我仍然有机可乘。”正想重新爬进,玉萧客已发话了,高叫道:“银汉孤星,你躲不住的,我知道你在何处,只要你进入断魂魔音的威力范围内,我会制你死命的。不要妄想从别条路径直达,除了门口的小径外,其他四周皆有老巫婆的禁制,妄行乱闯,有死无生,不信何不试试?”
    杜弘并不认为对方在虚声恫吓,不敢一笑置之,心中不住地想:“迷名人轶事魂魔音如果掩耳,威力尚可及四十步左右;如果事先毫无防备而又不掩耳,估计威力可能远及百步以外。但不知断魂魔音威力如何?当然要比迷名人轶事魂魔音近得多,很可能吹奏这种魔音需耗不少精力,不然这家伙刚才为何不用?这该是耗精力最大的魔音,如非生死关头,他不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使用。哦!我得先试试。”
    他开始后退,退出四十步外。
    迷名人轶事魂魔音又起,他心中暗喜。至少,主动操在自己手中,大有可为。
    他再远出二十步,开始找寻石块,可是白费工夫,这一带根本没有石块可找。他不得不远走,最后在显陵附近,弄到两块尺宽两尺高的厚石碑,打碎后搬走海碗大的碎碑六块之多,取道返回原处,小心地接近至三十步左右停住,然后寻找头顶的树林空隙。
    冬天的太白金星将升上三毕,快五更了。他的时辰不多,天亮了就麻烦了啦!
    玉萧客又用迷名人轶事魂魔音搜索。他贴地伏下搞住双耳,对迷名人轶事魂魔音已可以忍受了,他的定力比弓贞儿强得多。
    等魔音休止,他站起掷出一块大石。
    枝叶折断声震耳,“砰”一声响,大石落在屋侧。
    玉萧客不上当、大笑道:“哈哈哈哈!顽童掷石,你这是算甚么?”
    语声刚落,砰一声大震、第二块大石重重地击在门右的土墙上,击穿了一个大洞,草屋摇摇。
    破空声继续传到,“砰”一声响,第三块大石击中门左的土墙。
    玉萧客慌了手脚,大叫道:“姓杜的,你想砸死仲孙秀么?”
    “砰!”第四块大石击在门楣上,草屋格格啊。
    玉萧客真慌了,如果大石恰从大门投入,击中屋内的物件,引发禁制,岂不完了?一急之下,不假思索地举萧就唇。
    裂石崩云的高亢尖锐异声破空飞扬,似乎草屋亦在萧声中抖动。
    三十步外的杜弘俯伏在地,双手掩耳,但仍感到脑门欲炸,皮肉发紧不住抽搐,神智昏乱,气血翻腾,脑袋像是挨了狠狠的一捧,浑身冷汗,可怕的窒息感来势如飞瀑怒潮。
    他的神智并未涣散,收敛心神调和呼吸,全身放松,忍受着无边的痛苦。
    他知道,自己正处身在断魂魔音的威力圈内,他必需度过难关。他也明白,这种极耗中气的魔音,决难支持太久,玉萧客也在生死关头,魔音如无法将他置于死地,玉萧客便会萎顿得失去抵抗力,总有一方要去见阎王。
    怪,魔音怎会绵绵不绝?他不相信玉萧客的元气能支持这许久,但事实却推翻了他的推断。
    他难以忍受,突感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扭验向上,发出一声可怕的呼号。
    “啊……”呼号声与萧声相应和,修然而止。
    萧声亦止,传出玉萧客疲惫的叫声:“姓杜的。江湖上永远没有你银汉孤星其人了。”
    蜷缩在堂角的仲孙秀心胆俱寒,一声厉叫,窜出抓起了门角的泥偶,向坐在门内脸向外的玉萧客砸去。
    “蓬”一声轻响,泥偶的五官和脐眼肛门等处,喷出了阵阵青烟,然后着体碎裂。
    “你……”玉萧客惊叫,突然仰面便倒。
    “砰!”仲孙秀也摔倒在地。
    杜弘因发呼号而身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疲,静静的仆倒在路中。
    死一般的静,天快亮了。
    同一期间,金城四丑的爪牙井寅,自从向玉萧客示警之后,慌忙溜走奔赴金墉城,纠集了二十余名黑道中名号响亮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正加快地赶来,要替他们的主子金城四丑报仇雪恨。
    终于,天色发白。
    杜弘已一寸寸移至草屋约十余步,大感奇怪,为何不见玉萧客出来找他?
    “这家伙如不是胆小,便是太过精明。”
    天快亮了,这十余步他必须以全速冲过,生死存亡,在此一举。
    再推进两三步,他准备飞射而起。
    蹄声如雷,大队人马赶到。
    他吃了一惊,心中叫苦。正想先下手为强,无畏地冲进,突听叫声震耳:“玉萧客,银汉孤星呢?咱们联手,活剥了他。”
    他听出就是昨晚警告玉萧客的井寅,心中大恨。这一叫,岂不让玉萧客提高警觉,冲进岂不是白送死?
    已不容他多想,马群到了,二十余名黑衣人纷纷弃了坐骑,提刀抡剑蜂涌而来,向草屋急奔。他首其当冲,避无可避。
    井寅是个豹头环眼大汉,正是他在萧家纵走的六名爪牙之一,手提刽刀领先奔来。
    他无名火起,料想玉萧客投鼠局器不敢用魔音,猛地一蹦而起,冷叱道:“狗东西!这次决不饶你。”
    井寅吃了一惊,修然止步举手一挥,大叫道:“就是他,咱们乱剑分了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二十三个人围住了他,刀剑并举,瞬即合围,二十三双饱含怨毒的怪眼死盯着他,似要活活将他吞下。
    他冷然徐徐环顾,一字一吐地说:“钟不敲不响,鼓不打不鸣;咱们话讲在前面,你们人太多,如果不讲武林规矩一拥而上,那么,在下只好用孤星镖打发你们。现在,你们最好按规矩一个一个上。”
    井寅桀桀怪笑道:“小狗,咱们这次全在衣内穿了软甲,你的孤星镖留着吧,这里就是你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理骨之地。”
    他淡淡一笑,点手叫:“穿了软甲护身,很好。第一个先上的人,就算是你好了。其他的人在你被击倒之前如敢上前,他必须留神在下的孤星镖。招呼已经打过,不要怪杜某心狠手辣,你上啦!阁下。”
    二十三个人,不可能同时近身递兵刃,一拥而上反而施展不开。再加上这二十三个人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心怯,金城四丑死伤殆尽,心中像是被压上一块铅,要不是倚仗人多壮胆,恐怕会有一半的人不敢前来。
    他徐徐拔剑,立下门户,虎目中冷电四射,全身放松,凝神待敌。冷静得像是一座石人。
    井寅开始心虚了,徐徐绕定争取空门。
    他也徐徐旋转,举剑平肩,锋尖齐眉,紧吸住井寅,传统的剑式并不标新立异,但那表露在外的气魄,与冷静从容点尘不惊的神色,与武林中的剑术名家相较,毫不逊色。
    二十三条好汉都是行家,皆被他那泰山崩于前而目不瞬的冷静神色所震撼,勇气逐渐在消退。
    恶斗一触即发,动手的刹那间,将是石破天惊生死立判的雷霆一击,一比二十三,一接触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毫无侥幸可言。
    二十三个人以井寅为主,井寅绕走争取空门,其他的人,也不得不跟随着移位。这一来,自然有些人跟不上,使暴露出难以弥补的弱点来。更糟的是,小径之外密生着合抱大的古树,真正可以施展的地方,方圆不足两丈,移位极感不便,而活动的中心,又被他所占据了。
    先下手为强,他找到机会了。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一声低叱,他抢制机先猛扑井寅,剑吐长虹奇快绝伦,恍若电耀霆击,入剑俱进,智珠在握。
    井寅一声怒吼,刽刀急救,心虚地后退。糟了!身后是一株大树,背部向树干急撞。
    同一瞬间,有五名大汉及时冲上出招,合群之势相当绵密,配合得也不差。
    同一刹那,他左手暗藏的十枚孤星镖,以满天花雨洒金钱的上乘手法打出。
    二十三人都在动,只是有快有慢而已。
    人影飘摇,刀光霍霍,剑气飞腾。
    “啊……”一声惨号破空而飞。
    同一瞬间,另一方也爆发惨叫。
    “砰噗!”有人倒了。
    “谁是下一个?”是杜弘的沉喝,声如石洞里突然起了一声乍雷。
    急动的人影倏止,飞腾的刀光剑气突然消失。
    “砰!”又有人倒下了。
    “啊……”一名大汉在草丛中翻滚哀号。
    杜弘贴井寅身侧而立,剑尖有光闪耀。井寅倚在大树上,刀失手掉落,双手绝望地撑住身后的树干,瞪大着眼,张大着嘴,想叫叫不出声音,身躯在抖颤,徐徐往下滑倒。喉结下方,创口有节拍地张合,血随心脏的跳动而一阵阵涌出。随血涌出的还有些泡沫。
    最后倒下的。是右后方的一名大汉。
    除了呻吟与哀号,所有的人皆形如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张口结舌惊怖万状,没有人敢移动。
    四周,除了井寅之外,洒豆子似的倒了七个人。十枚孤星镖,收取了七条性命。七个人中,创口仅有两处,眉心和喉结下方,都是致命要害。
    十五比一,敌势仍强。
    他徐徐移回路中,再次沉声问:“谁是下一个?”
    左手向上扬,抛起十文孤星镖,形成一串上升的尺余高的钱串,然后有序地落回掌心,响起一连串铜钱叠落的清鸣。
    这表示下一次围攻的人,最好记取上一次七个人的教训。
    首先,是正南的两个人,脸无人色地向后退,退出丈外扭头撒腿便跑。
    有人开头溜走,第三位好汉也就毫不脸红地转身逃命,这并不丢人现眼,千紧万紧,性命要紧,活,这才是当务之急。
    先逃走的人是聪明人,后走的也不是傻瓜,不知由谁起的头,突然人影四分,作鸟兽散。
    蹄声急骤,好汉们都逃掉了,好朋友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也没人管啦!这时候哪管得了江湖道义?
    杜弘突然醒悟,像一头怒豹,发狂般飞跃而起,两起落便冲入大开的柴门内。
    他怔住了,站在厅中发愣。右手的孤星镖,皆无用武之地。
    门内仰躺着玉萧客,那支怪萧跌在一旁。
    仲孙秀伏倒在玉萧客的右首不远。弓贞儿侧卧在另一角。玉萧客身旁,散布着凌乱的泥偶破片。
    “全死了?”他脱口叫,只感到心中发冷。
    收了剑,他首先奔向仲孙秀,突觉心中一宽。仲孙秀脸色苍白,但全身没有伤痕血迹,尚有气息。
    “小妹,小妹……”他抱起仲孙秀狂叫。
    叫不醒,用推拿术也失效,既不是被打昏,也不是虚脱昏倒。
    当他搬动检查弓贞儿时,不由大喜,弓贞儿是被击昏的,行家一看便知,耳门有圆形物打击的青肿伤痕,毫无疑问是被玉萧所拍击打昏的。
    推拿片刻,一捏人中,再度一口气,一叫唤,弓贞儿吁出一口长气,神智渐清。
    “弓姑娘……”他拍着对方的脸颊叫。
    弓贞儿张开凤目,讶然叫:“杜爷,我……我怎么了?”
    他扶起弓贞儿,苦笑道:“你被迷名人轶事魂萧音所迷,入屋被打昏了。”
    弓贞儿惨然一笑,摇头道:“惭愧,我一生中,随家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迷人心性的巫术,没料到这几天中,先后两次被萧音所迷倒。这……这真是从何说起?”
    “姑娘,这叫做强中更有强中手。”
    “这害人的巫术,真不能练了……”
    “那是以后的事。你来看看,他们两人是怎么一回事?快帮助我。”
    弓贞儿看到了泥偶的碎片,说:“他们打碎一只泥偶,被里面藏着的毒烟熏倒了。”
    “有救么?”
    “解药在家师房中。”
    “快去取来。”他兴奋地说。
    弓贞儿急急摇头,恐惧地说:“老天,我怎敢进去?”
    “令师已经死了,你怕什么?”
    “家师的房中,不经召唤决不许进入,里面设了连我也摸不清的禁制,进去有死无生。”
    “这……这岂不是无法可施了?”
    “恐怕是的。”
    “我进去……”
    “千万不可。告诉你,不但是房中,连厅中各物,也不可贸然移动。这泥偶本来安放在门角,也是禁制之一,只消轻轻触动,五官七窍喷出毒烟,中者便倒。他们大概不慎碰碎了,怎能免祸?”
    “那……难道就无法可施了?”
    弓贞儿沉思片刻,说:“把他们带回嵩县萧家,雾中花没收我的那只百宝囊中藏有解药。”
    “这……两百里路……”
    “另一人身上有解药……”
    “谁?”
    “家师的仆妇苟姥姥。怪事,她不知到何处去了。”
    他向门外一指,说:“门左方不远的草丛中,有一具老女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不知是不是苟姥姥。”
    弓贞儿奔出门外,一眼便着列不足三丈处的草丛中,躺着已僵了的苟姥姥。玉萧客晚间不敢走得太远,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首草草拖入掩藏,认为晚间即使老巫婆返回。也不会发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他以为看不见便可瞒过一时,老巫婆一回来,带了俘虏一走了之。晚间确是不易发现一但白天一眼便可看到。
    “这恶贼该死,他为何手死这可怜的仆妇?”弓贞儿切齿咒骂。杜弘摇头叹息道:“这恶贼心狠手辣。杀一个仆妇又算得了什么?”
    弓贞儿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的衣内夹囊中,找出数粒解药,咬牙切齿地说:“杜爷,你得答应我将玉萧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
    他一怔,说:“弓姑娘。你……”
    “这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条件,不然没育解药。”
    “可是……他是仲孙姑娘的死对头……”
    “我不管。家师可以说是被他害死的,杀师之仇,不共戴天。苟姥姥虽是仆妇身份,但我投师时年仅七龄,可以说,苟姥姥是一手把我带大的,她被这畜生杀死,我如不替她报仇,岂不是没有心肝的人?如果我所料不差,我师姐定然也上了这畜生的当,被这畜生始乱终弃的。有了这三种报复的理由,其他的恩怨便算不了什么了。”弓贞儿振振有辞地说,语气极为坚决。
    “这样吧,等仲孙姑娘醒来……”
    弓贞儿一跳八尺,举起手中的几包解药,沉声道:“我不管仲孙姑娘如何表示,我只与你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你必须答应,不然我毁了这几包解药。”她将药包一挥,又造:“不要妄想抢夺,我只要轻轻一抓,几种解药相混,谁也无能为力。”
    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头?他叹口气说:“好吧,我答应你。”
    “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信任你。”弓贞儿欣然地说,向柴门走去。
    仲孙秀刚清醒,张开风目,便看到了焦急地在旁扶住她的杜弘,不由悲从中来,也大喜欲狂,伤心地流泪叫:“大哥,大哥,这……这不是梦中么?”
    杜弘一把抱住了她,颤声道:“小妹,天亮了,不是梦中。你哭吧,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哭一场对你也许好过些。”
    仲孙秀在他怀中,哭了个哀哀欲绝,断断续续地说:“大哥,你……你那一声厉叫,把……把我的魂都叫散了,我……”
    “哦!我本想引诱这恶贼出来的,岂知他……”
    “我要和他同归于尽,因……因此搬动泥偶砸他,以触动禁制……”
    “小妹,你不是太傻么?这种卑鄙的人,也犯得着与他拼同归于尽?”
    “可是,大哥你……”
    “小妹,谢谢你。”他感情地说,语气十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
    他直等到仲孙秀哭够了,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地替对方拭掉泪痕说:“我们准备走吧,今后你将与恨无缘了。”
    “咦!那畜生呢?”仲孙秀叫。
    门外,弓贞儿已将玉萧客倒吊在一株大树上,尚未施用解药呢。
    杜弘拾起玉萧,歉然地说:“小妹,我已将他送给弓贞儿了。这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救你的条件,愚兄不得不答应。”
    “弓贞儿?”仲孙秀不解地问,突然记起了昨晚的一切,又问:“就是与你同来的那位姑娘?”
    “是的。”
    “她……”
    他将弓贞儿在萧家施巫术的经过概略地说了,接着说:“因此,愚兄擅自作主,将那畜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她处治,你不能亲手向这恶贼报复了。”
    仲孙秀幽幽一叹,珠泪涟涟,摇头道:“我对他已没有多少恨了,我已不忍心亲手杀他了。毕竟,我曾经一度爱过他。走吧,大哥。”
    弓贞儿正在收集枯枝,堆放在玉萧客的下方。玉萧客被倒吊着,像个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两人并肩外出,杜弘向弓贞儿抱拳施礼笑道:“弓姑娘,在下多感盛情,一切多谢,容后图报。在下告辞了,后会有期。”
    弓贞儿一面堆集枯枝,一面笑道:“杜爷,请不要客气。今后在江湖上,恐无后会之期了。”
    “哦!姑娘……”
    “上次白道群雄攻破冷魂谷,我已经惊破了胆。经过这次九死一生的凶险,我再也不想作江湖人了。两位珍重,不送了。”
    仲孙秀苦笑道:“弓姐姐,你……你要烧死他?”
    弓贞儿恨声道:“我要将他化骨扬灰,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方消心头之恨。”
    “这……这太残忍了……”
    “残忍?这种人留在世间,不知还要坑死多少女人。世间少了他一个玉萧客,虽不至于从此天下太平,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坏。”
    “杀人不过头点地……”
    “你们走吧,这样对待他,在咱们巫道中人来说,已经是够慈悲了。”弓贞儿一面说,一面取出一把法刀,又说:“我要先割断他的手脚大肠,再将他弄醒,然后点火,够他快乐的了。”
    “我们走吧。”仲孙秀不忍地说。
    两人找到金城群丑留下的坐骑,匆匆走了。
    次日申牌左右,两人到了少林十八僧在嵩县落脚的寺院。杜弘找到了宏光大师,取出玉萧说:“这是玉萧客的信物,请大师即回嵩山。”
    宏光大师根本不追究玉萧的来源,念了一声佛号说:“那么,仙人山的事已经解决了。
    老衲奉命随同李施主至仙人山,扫除匪盗回山覆命。既然匪盗已经闻风远遁,老袖自当返山,有李施主的信物与口信,老衲更可无愧地返山覆命了。施主珍重。阿弥陀佛!”
    杜弘不再逗留,告辞出寺,出城驰向柏谷乡。
    两人并辔小驰,仲孙秀不住扭头回望。
    他大感诧异,忍不住问道:“小妹,你到底看什么?”
    “我看有没有人跟来。”仲孙秀黛眉深锁地说。
    “哦!你发现了可疑人物?”
    “还很难肯定。”
    “说说看。”
    “你进寺内与少林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涉,我牵着坐骑在寺外等候。那地方本来就是闹区,往来的人甚多。起初我发现一个中年老道在附近徘徊,并未在意。”
    “后来发觉有异?”
    “是的。当你出门时,你手中仍握着玉萧。我发觉老道的目光,紧紧地落在你手中的玉萧上。”
    “这并不奇怪,一般的萧,大多是褐色或紫色的,也有些是翠玉竹所制成,是翠绿色。
    湘竹则是紫褐色。蕲竹是黄色的。只有这支玉萧是白色的,引人注目并非奇事。其实,玉是不能制萧的,即使制成,也不可能作兵刃使用。这支玉萧其实是一种奇异的金铁所铸制,坚逾精钢,铸制得极为精巧,厚薄控制得恰到好处,音不沉不亢,内中并附有奇异的发音物,如不懂窍门,不但发不出魔音,甚至无法吹响呢。”
    “他这支萧,据他说得自南京中山王府,说是真正和阗贡玉所制成的。”
    “鬼话,玉虽坚,但决难与钢铁比硬,一击即碎,要来何用?你说那老道……”
    “我清晰地看到他眼神的变化。”
    “那是……”
    “很难说,好像是贪婪、渴望、仇恨……总之,我说不出来,反正不是什么好兆头。”
    “呵呵!小妹,你疑心生暗鬼。后面没有人眼来,你总该放心了吧?”
    后面确实不见有人眼来。仲孙秀叹口气说:“但愿我真是疑心生暗鬼。总之,我对这支可恶的不祥物极感不安。”
    他呵呵笑,打趣道:“睹物思人……”
    “大哥。”她变色说。
    他一怔,改容道:“小妹,我抱歉。”
    仲孙秀长叹一声,黯然地说:“这是一场恶梦,害得我好惨。”
    他抬头旺出一口长气,柔声道:“小妹,想开些,这就是人生,人生的道路是崎岖的,任何人也难免跌倒。只要我们跌倒之后,能爬起来继续走下去,便不是失败。你还年轻,来日方长,千万不可跌倒了不再爬起来。”
    “大哥,谢谢你的鼓励。”仲孙秀喃喃地说。
    “我如果有力量,我会拉你一把。”
    “大哥……”仲孙秀含泪感情地叫。
    “这支玉萧我想探究其中奥秘,然后毁掉。要是落在邪魔外道手中,为祸之烈,简直难以想像。”
    “大哥,你是不是准备在安庆落地生报了?”仲孙秀问,似乎不愿再谈玉萧的事。
    “不,安庆的事,我只是帮朋友的忙而已。”
    “你……你还要在江湖流浪?”
    他脸上涌起了乌云,沉重地说:“当我厌倦了闯荡生涯便不会再流浪了。”
    “大哥,伤心人别有怀抱……”
    “人活在世间,总该找些事来做做,不是么?”
    仲孙秀笑道:“大哥,不要回避。你曾经功过我,而你自己却看不开。”
    “当局者迷,人真是个不可思议的怪物。”他自嘲地说。
    “说真的,大哥,这些年来,难道你就不曾找到一位情投意合的……”
    “我从没想到去找。”
    “世间真没有一个能取代萧姐姐的女孩子?”
    “我又何必去找,我已经感到满足了。我曾经爱过,也曾被人所爱。珮君在我怀中逝世,这刻骨铭心的生死恋情,已足够我回忆一辈子。”
    仲孙秀幽幽一叹,低下玉首幽幽地说:“大哥我真羡慕珮君姐姐。”
    他低声长吁,久久,似乎沉缅在回忆中,眼中掠过一抹哀愁,用充满感情的声音低吟: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仲孙秀酸楚地说:“大哥,好痴。这是谁的词?”
    “南唐冯延己的长命女。那天,她以为病有起色,绣阁中小酌,她焚香吟了这首词。而我,就在那天早上,知道她已不久于人世。”他以手掩面,变了嗓音又道:“小妹,你知道我那时的心情么?那……那像是用刀在割我的心,刀又不利,血淋淋地……天!血淋淋地……”
    仲孙秀流泪满脸,咽硬着说:“大哥,苍天好残忍啊!大哥,大哥……”
    久久,他抬头仰天吸入一口长气,强笑道:“小妹,不要为生者流泪,不要为死者悲哀。她去了,但她仍然活在我的心中。得一知己,死亦无憾,我已别无所求。”
    “大哥,但如此下去,终非了局……”
    “我不介意,我会好好地活下去。”
    “哦!听萧伯母的口气,珮芝妹已经长大了……”
    “我与她有一份浓厚的兄妹之情,与你一样,我们都成为最投缘的兄妹。走吧,加两鞭,前面已是唐聚了。”他回避着说。
    前面丘山脚下的矮林中,突然跳出一个中年老道,左手握着一把连鞘长剑,鹰目炯炯,留了山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马脸颊上无肉,拦住去路亮声叫:“施主们,借一步说话。”
    仲孙秀一惊,脱口叫:“是他!果然不出所料。”
    杜弘勒住缰,扳鞍下马含笑问:“道爷,有何指教?”
    “请问施主高名上姓?贫道上松下风。”
    “在未曾知道对方的来意前,恕难通名。道爷,天色不早,有话你就快说吧。”
    “施主明人,贫道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施主腰间的玉萧希能见赠,与贫道结此善缘。”
    “恕难割爱,这不是在下之物。”
    “是玉萧客李起风之物,贫道已追踪了他三月之久,可惜他行迹诡秘,不易钉上。”
    “呵呵!你知道就好。抱歉,告辞。”
    “施主,尚请割爱。”松风语气变了。
    “如果在下不愿……”
    “那就休怪贫道无礼了。”
    杜弘呵呵笑,摇头道:“方外人说这种话,罪过罪过。呵呵!你要硬抢?”
    “恐怕是的。”
    “在下不愿与你计较,你走吧。”
    松风突然撤剑,冷笑道:“你也有剑,拔剑吧。”
    剑信手一拂,剑气迸发,龙吟隐隐,意在示威,显示实力。杜弘心中暗惊,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老道剑上的内力委实惊人,内功火候将臻炉火纯青的境界了。
    “恭敬不如从命。”他沉着地说,徐缓撤剑。
    双方各站方位,献剑行礼如仪,然后,举剑遥遥相对。杜弘是主,老道拦路讨萧是客,客人毫不客气地抢攻,一声冷笑,挺剑急进,攻出一招极平常的进手招“灵蛇吐信”,快逾电光一闪。招式虽平常,但出自名家之手,威力大得惊人,似乎任何人也封不住这闪电似的快招。
    “铮!铮铮……”杜弘沉着地接招,长剑上下翻飞,进退如电,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封偏了攻来的狂风暴雨似的七剑之多,而且能回敬了五剑。
    松风确是高明,冲错移位快如猎食之豹,全力进攻,持剑的手如同灵蛇,身法轻灵飘逸进退敏捷,每一剑皆宜攻要害,但见银虹急剧地吞吐,连续飞射,剑剑凶猛迅疾。
    杜弘初逢真正的剑术行家,也就小心地反击,谨慎地从化招中寻找进击的空隙。
    猛烈的冲刺势如排山倒海,灵活的闪避宛若电火流光。吞吐的剑影可怕地直指对方的要害,在斜阳下耀目生花。好一阵空前猛烈的恶斗,各展所学紧镁不舍,双方各攻五十招以上,谁也不肯示弱喘息。
    “铮铮铮……”双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声轻重不定,间或也传出三两声错剑的刺耳锐鸣。绵绵不绝,每一剑皆凶险绝伦。
    仲孙秀感到目眩神移,不但手心淌汗,紧张得全身都绷紧,心已提至口腔。她随时准备加入,假如杜弘有险,她会不顾一切上前拼命。
    “铮铮!嘎!嗤!”
    人影乍分,松风飞退八尺,身形一晃,几乎屈膝跌倒,脸色铁青,脸面大汗如雨。
    胜负已判,松风技差一筹。右胸衣裂了一道三寸长的裂缝,是被挑裂的,不见有血沁出,显然并未受伤。
    杜弘也脸上见汗,缓缓收剑入鞘,吁出一口长气说:“承让了,你走吧。”
    松风呼吸数次调和了元气掷刻入鞘,沉声道:“施主如不肯割爱,将后侮无及。”
    “你不死心,来吧。”
    “贫道会来的。”
    杜弘心中一跳,他怎能引鬼上门?冷笑道:“三天后午正,咱们在洛阳上清宫见。”
    “上清宫见。”
    “好,不见不散。”杜弘大声答。
    “贫道要带三位朋友赴约,施主也可以带人来。”
    “一言为定,三天后见。”杜弘说,回身上马。
    松风冷笑一声,越野走了。
    仲孙秀噘起小嘴说:“大哥,你不该放他走。”
    他苦笑,泰然地说:“惺惺相惜,我不愿毁了他。”
    “你知道日后有多麻烦?”
    “人活着,哪能没有麻烦?”
    “又是这鬼玉萧惹的祸。”
    “我得好好探索这支怪萧。走吧。”
    双骑并进,仲孙秀又问:“大哥,知道老道的来历么?”
    “八成儿是四川青城三子中的一子,他的道号当然不是松风,因此不好意思追问我的名号。”
    “你见过青城三子?”
    “闻名而已,曾见过他们的门人子弟与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因此从剑术上猜出他的身份。三子的门下与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从不用花招乱人心神,却喜走险求胜,每一招皆狠准霸道。快到了,有仙人山的朋友伏在树林中,不必惊动他们。”
    树林中有人传出一声呼哨。当健马驰入萧家的广场,门外阶下已有人相候。珮芝姑娘一声娇叫,喜悦地向他们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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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毁萧赠萧
    在空桑涧南里余的一座茅舍中,杜弘由两名仙人山的好汉引领,拜会了仙人山的寨主混世魔王,双方客气一番,杜弘客气地说:“兄弟此来,专城致谢井当家以及贵山的弟兄,那天击杀邙山六煞援助萧家的义举,并来探望恨地无环唐兄的伤势,来得仓卒,不成敬意,井当家包涵一二,幸甚。”
    混世魔王哈哈豪笑道:“好说好说,杜兄你这么一客气,兄弟脸上可就挂不住啦!老实说,如果不是杜兄你打发走少林十八罗汉,咱们仙人塞的弟兄们,早晚会栽在那些秃驴手中,至少,咱们在三年五载之内,不敢在附近百里内落脚,成为丧家之犬啦!兄弟还未向你致谢呢。杜兄,咱们都是江湖人,不必多客气,好不好?”
    他也呵呵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咱们不作虚伪应酬。”
    “对,这才是好朋友英雄本色。不瞒你说,你杜兄在江湖声誉极隆,银汉孤星的绰号,近两年可说家喻户晓,侠名满天下,居然降尊纤贵,与咱们这些绿林朋友称兄道弟,我混世魔王除了感到荣幸之外,没第二句话好说。如杜兄不弃,请至敝寨盘桓一些时日,让兄弟略尽东主之谊,杜兄意下如何?”
    “呵呵!井当家也客气起来了。”
    内间里一声豪笑,一名大汉扶着恨地无环出堂,说“兄弟,你总算赶来了。”
    杜弘离座相迎,笑道:“你老兄义薄云天,几乎把老命也赔上,我再不来,未免太对不起朋友啦!怎样,伤势如何?”
    恨地无环坐下,拍拍裸露的结实胸膛,傲然地说:“瞧,死不了。不是我吹牛,除非把我的脑袋砍下来,不然要不了我的命。说实话,贼和尚也确是高明,能击破在下的护身混元气功,很了不起,邙山六煞名不虚传。要不是咱们老大以弓箭标枪奇袭,真克制不了他们呢。哦!玉萧客有消息么?”
    “他可能死了。”杜弘说,从衣下取出玉萧相示。
    混世魔王大喜,欣然道:“杜兄,真谢谢你。咱们与任何人真刀真枪硬干,谁也不会退缩,那家伙的邪萧,咱们委实有点头痛,所以他才敢三两个人明目张胆来找咱们的晦气。”
    恨地无环虽是个浑人,直肠直肚,但粗中有细,惑然问道:“兄弟,你说他可能死了,可能两字……”
    杜弘将救仲孙秀的经过一一说了,最后说:“咱们离开时,弓贞儿正打算割断那家伙的手脚大额用火烧。咱们急于离开,因此不曾见他被化骨扬灰。”
    混世魔王抽口凉气,叫苦道:“糟了!弓贞儿不会杀他的。”
    “为何不会杀他?”杜弘惊问。
    “老巫婆有一位出师在外行道的门徒,姓焦,早些年曾经与王萧客双宿双飞,打得火热。弓贞儿既然是个大闺女,凭玉萧客的风名人轶事流倜傥美男子的才貌与其高明的勾名人轶事引妇女手段,怎逃得过风名人轶事流劫数?”
    杜弘淡淡一笑,颇为自信地说:“我看不见得。兄弟追上弓贞儿,晓以大义,她也十分感激巧手鲁班的宽洪大量,愿意全力相助。而且看她对待玉萧客的神情,仇恨之情溢于言表,大概不会……”
    “杜兄,恐怕你还不明白玉萧客的为人,他在女人面前,确有一套,猎名人轶事艳手段之高明,可说宇内无双。据我所知,被他玩弄遗弃的女人,没有人能硬下心肠杀他,不信咱们且拭目以待。”混世魔王坚持己见地说。
    杜弘心中一动,猛记起仲孙秀对玉萧客的态度,不由意为之动,连坚强如仲孙秀的女人,也不忍心下毒手,何况一个尚未入世的弓贞儿?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说:“咱们只有拭目以待了。好在这家伙的玉萧已落在我手中,他已无法再在江湖上称雄道霸了。他抚弄着玉萧,又道:“昨晚兄弟已用烧红的铁条,毁了萧中的发音机簧,这支萧已成为废物,甚至已无法吹响了。哦!有件事兄弟要向井兄请教。”
    “不敢当,兄弟知无不言。”混世魔王笑答。
    “有关青城三子的底细,井兄知道多少?”
    “青城三子?兄弟只听人提过这号人物,却不知其详,好教杜兄失望。”
    “玉萧客在向你们兴师问罪之前,曾被一个自称松风的大马脸老道,追踪三月之久,一直就无法追上。据松风说,就是为了这支玉萧。”
    “青城三子中,好像没有松风其人……”
    “当然不是真名号……”杜弘将昨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经过一一说了。
    混世魔王一惊,说:“老天!你竟约那剑术惊人的老道,至上清宫约会?上清宫不但是邙山六煞的地盘,六煞在那儿仍有不少爪牙,而且上清宫的老道,也是些不安份的人物,你……”
    “上清宫的真如道长,三年前在开封被仇家围攻,身受重伤束手待毙,恰在生死关头,兄弟途经该处,插手管事,在十余名高手下救了他的命,因此小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真如虽不是什么好路数,但确也是个血性朋友,在他那儿约会,兄弟颇为放心。”
    “可是……”
    杜弘神色一正说:“井兄,兄弟行走江湖,所行所事只求心安,并不计较浮名虚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朋友不问贤愚,只要他是讲道义的汉子。以你井兄来说,落脚篙县,立寨仙人山,从不在三百里内作案,做买卖时确守绿林戒律不为己甚,劫贪名人轶事官抢大户,要钱不要命。要不然,兄弟也不屑与你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以这次萧家的事来说,你老兄尽可撇开撒手不管,但你们并没这样做,甚至明知少林十八罗汉仍在附近待机而动,仍然尽力而为,兄弟双目不盲,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朋友,必定是值得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草莽之中,仍有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血性朋友。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十室之中,必有忠信。因此,兄弟信任你,也信任真如道长。”
    混世魔王凛然地说:“兄弟,承蒙你看得起我,我深为感激,但愿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当然我要策励自己,不使朋友失望。请答应我一件事。”
    “你是说……”
    “我先到上清宫附近踩探,以防万一。同时,可以先听对方的消息,先摸清他们的底细,谋而后动,知己知彼最为重要。”
    “这个……”
    “洛阳附近,兄弟有朋友。你如果真把兄弟当朋友看待,便不会拒绝。”混世魔王慨然地说。
    “兄弟,你得答应。”恨地无环大叫。
    杜弘无法拒绝,抱拳道:“井兄,恭敬不如从命,一切拜托。”
    混世魔王哈哈豪笑道:“这才像话。兄弟,咱们一言为定。我这里立即将话传出,中午动身,晚上四更左右,洛阳城内外的朋友,定已布置停当,明午之前,上清宫附近将有咱们的眼线监视现场,随时可以策应。你明早动身,晚间便可赶到府城投宿。现在,咱们来商量落脚、传信、防险等等细节,这些事必须早作点安排。”
    恨地无环向一名大汉说:“老五,去叫弟兄们准备酒菜,咱们慢慢谈。”
    次日一早,杜弘偕同仲孙秀出门,他向送行的巧手鲁班正色道:“鲁老爷子,这里的事,得请你老人家多费心了。晚辈返回后,再致谢意。”
    巧手鲁班呵呵笑,说:“老弟台,这里的事,老朽全力而为决不合老弟台失望。祝此行顺利,千万小心保重。”
    “谢谢老爷子的祝福,再见。”
    当晚,他俩飞骑到达洛阳,投宿在城外西关。西关虽然算是城外,但关门的开闭仍然与城门相同,仅比城内方便些,夜市也比城内散得晚,易于活动。
    小客栈悦来老店在西关北端,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客栈,这是杜弘与混世魔王事先约定落脚的客店。他要了两间相连的上房,洗漱毕一同进食。店伙将酒食送至杜弘的房中,就在外间用膳。
    他一面进食,一面埋怨:“小妹,我还是认为你不该眼来。”
    仲孙秀却颇为开心,笑道:“玉萧客生死不明,我为何不该来?大哥,你婆婆妈妈嘈叨了一天,还嫌不够么?再说你与松风老退约会时有我在场,当然有我一份,对不对?”
    他撇撇嘴说:“说真的,你并不希望玉萧客死,是么?”
    “鬼话!”
    “鬼话?哼!你呀,女人,真是不可思议,在断魂谷你把他恨得要死,真要看他死,你又不忍心。余情未断,情天可补……”
    “不许你胡说。”仲孙秀娇嗔。
    “我决不胡说,你心里明白。”
    仲孙秀黯然叹息,有点悲凉地说:“如果我真未能慧剑斩情丝,便不会将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弓贞儿了。大哥,说真的,我恨死了他,但确也不忍心看他死,也许我已看开,犯不着与这种贱男人计较。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我对他没有爱也没有恨了。”
    “你曾经爱过他,是么?不论男女,对第一个所爱的人,是不易忘怀的,爱与恨很难分清,这就是烦恼之源。不管怎样,我希望你必须下定决心,假如他真的未死,你应该有所决定,以免误事。”
    “我知道,大哥。”她沉吟着说。
    杜弘不再多劝,笑道:“咱们不谈这些,反正日后便可分晓。玉萧客如果不死,应该仍在洛阳逗留,也许不久便会碰头了,丢了玉萧,他不会甘休的。”
    房门响起叩击声,仲孙秀问:“难呀?”
    “小的送茶水来了。”门外的人答。
    “门是虚掩着的,进来。”杜弘叫。
    门开处,店伙提着大茶壶踱入,走近桌旁低声道:“邙山六煞的爪牙,竟然全部失踪,垛子窑是空的,无法打听他们的下落。上清宫毫无动静,真如老道根本不知你已到了洛阳。”
    “青城三子的下落,是否有线索?”杜弘低声问。
    “你所说的大马脸老道,落脚在城北三井洞云溪观,不叫松风,叫清风子。”
    “对,那是青城三子的老二。”
    “昨日下午,他曾到城南安乐窝九真观,会晤两个人,但不是玄门弟子,而是两个江湖人,虽则他们自称香客,但逃不过咱们眼下。”
    “劳驾,把那两人的海底探清。”
    “咱们正在尽力。那两位仁兄口风极紧,不理睬任何人搭讪。目下咱们正请教一些老江湖,希望能有收获。”
    “一切谢谢。哦!玉萧客可有消息?”
    “没有,弓贞儿也不知下落。老巫婆的茅屋,已经倒坍了。门口的大树下,未见火迹。”
    杜弘摇头苦笑道:“如果没有火迹遗留,那就证明了贵当家的猜想,果然不幸而言中,玉萧客并未死在弓贞儿手上。”
    “敝当家正为了此事而忙碌,如有消息,再派人前来禀告,小的告退。”
    证实玉萧客并未被弓贞儿烧死,不但杜弘深感不安,仲孙秀也感到心中耿耿,且深觉后悔。
    膳罢,杜弘向仲孙秀叶咛道:“小妹,今晚必须特别小心。玉萧客有不少黑白道朋友,咱们入暮进城,穿城而过到达西关,沿途可能落在那家伙的朋友眼下,说不定晚上会来夺萧,小心为上。”
    “他最好别来。”仲孙秀恨恨地说。
    三更未到四更初,杜弘突然悄悄掩至窗下,悄悄地穿好快靴。
    小客栈房屋简陋,一排大瓦房,房间窄小,地面未铺砖,上面未设承尘。窗甚小,不是明窗而是厚重的木窗,内面有厚实的窗帘,冬季易防风沙,这是唯一的进路。
    瓦面上有几不可闻的轻微声息,有人在小心地揭瓦。
    他悄悄拉开窗帘,缓缓地开窗,未发出任何声息,事先他已在窗脚加了些有油的汤水。
    他心中在哺咕:“好家伙,不走门窗走瓦顶,定然是用下五门的迷香往下喷。要想从瓦面下来是不可能的,用迷香却不难,只消移开三两片瓦便成了。”
    外面是天井,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像头猫,悄然贴窗滑出天井,长身而起,升上屋檐,伸头上望。
    果然不错,一个黑影爬伏在瓦面,正小心揭瓦。
    真不巧,对方也发现檐下升上半个人头,双方同时发现对方,手一样,一块瓦片破空飞出。
    他向下一缩,突然斜翻而起。
    对方已斜飞丈余,如飞而遁。
    邻房的仲孙秀也发现有警,本来就和衣而睡,听到瓦面上有响动,急急地开门外出。
    “啪!”瓦片在天井中打得稀烂。
    仲孙秀一惊,迅疾地跃登瓦面,向杜弘飞扑而上。
    “是我!”他叫。
    “咦!怎么啦?”仲孙秀惊问。
    他向前面一指,说:“看,刺客走了。”
    黑影去势奇疾,穿房越脊如履平地。
    “追!”仲孙秀叫。
    “不必了,追不上啦!这家伙的轻功十分高明,不易追上了。”他伸手虚拦,阻止仲孙秀追赶。
    “是什么人?”仲孙秀问。
    “不知道,手脚颇为高明。”
    “只来了一个人?”
    “也许还有人把风,但必定隐藏起来了。下去吧,不会再来了,这家伙不是笨贼。”他掩上松动的瓦片说。
    两人跳下天井,各自回房。
    四更尽五更初,一个黑影鬼魅似的到了瓦面,在原揭瓦处伏下,静听片刻,重新开始揭瓦。
    脊角突然暴起一个黑影,电射而来,左手一扬,一颗小石先发。“噗”一声轻响,射中揭瓦黑影的玉枕骨,一击使昏。
    扑来的黑影压在揭瓦黑影的身上,也伏下去。是杜弘,他知道对方不死心,必定卷土重来,故意向仲孙秀说刺客不会来了放胆歇息,让把风的人离开通风报信,他却入房重行外出,隐身脊角守株待兔,果然料中了,毫不费事地手到擒来。
    他先制了对方的软穴,再将人弄醒,并排伏下,压低声音说:“阁下,不要妄图反抗,咱们谈谈。”
    黑影知道绝望,硬着头皮说:“阁下要谈些什么?”
    “声音放低些,你不希望左面监视天并把风的同伴,知道你失风吧?他虽看不见,却听得见是么?”
    “你说吧,在下已落在你手下了。”
    “你老兄贵姓大名?”
    “那家麒。”
    “好名字,姓那的却甚少见。好吧,就算你阁下真是那家麒,谁要你来用迷香行刺?行刺谁?”
    “这……”
    “说实话,在下放你走,不然双方都不愉快。在下大可将供拖下去,拷问口供然后将你丢入洛河喂王八,用不着陪你在此地讲悄悄话。你又不是女人,这样讲悄悄话毫无情趣可言,对么?”
    那家麒完全屈服了,叹口气说:“罢了,在下认栽。在下是驼煞的姨侄,四天前他派人来传话,说要去找玉萧客算帐,岂知从此便音讯全无。傍晚时分,有人看见你腰带上插着玉萧,你该是玉萧客李起风,因此在下要找你讨消息。”
    话说得合情合理,杜弘不得不信,解了对方的穴道,退至一旁说:“你找错人了,老兄,在下不是玉萧客,你走吧。”
    “那……你阁下是……”
    杜弘已经走了,穿窗入室。仲孙秀已换至他的房内,低声问:“大哥,那人的话有几分可信?”
    他不假思索地说:“很难说,也许他说的是真话,也可能是一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
    “会不会是青城三子的人?”
    “青城三子自命不凡,艺业在武林确也值得骄傲,没有派人行刺的必要,更不可能使用迷香,他们是正道人土,决不至于自贬身价。”
    “那……”
    “我猜想可能是玉萧客的朋友,可惜咱们已没有工夫追踪,快天亮了。”
    “如果是我问口供……”
    “呵呵!你就用分筋错骨?小妹,算了吧,你的心肠似乎比我硬多了。回房安歇吧,给他们闹了半夜,如不乘机好好歇息养神,午正的约会恐怕精神不济呢。”
    出城约十里地,便是翠云峰的上清宫,是洛阳北面郊山的名胜区,据说这里是老子炼丹的地方,正殿的梁柱与项上的瓦皆是铁制,是洛阳第一大宫观,住有三十余名道侣,与十余名香火道人。整座观被苍松翠柏所围绕,颇为清净。观前的拜天坛右首,建了一座宏伟的翠云亭,是香客们赏景的好所在。
    两人缓步登山,道旁坐着一位歇脚的香客,等两人走近,泰然自如地跟上,低声说:
    “三位正主儿半个时辰前经过,并未多带伴当。今天的香客不多,但请放心。”
    “谢谢关照。贵当家来了么?”他也低声问。
    “在上清宫坐镇,附近皆有咱们的弟兄。”
    “在下感激不尽。”
    “那家麒的事,经已查明,驼煞确有这么一位姨佳,但仅是个三流小混混头儿,在邙山的六煞诸爪牙中,论武艺不倒数第一,也倒数第二,决不像杜爷所说的高明。这厮早些天还在府城中鬼混,最近三天方失去踪迹,可能与其他爪牙一同隐匿在北面的麻屯附近。”
    杜弘暗叫一声糟,说:“那么,昨晚那人定是玉萧客派来的人,可能那位把风的仁兄就是玉萧客,我错过机会了,不该信任那家伙的话。请转告贵当家,小心玉萧客。”
    “是,在下这就走,叫附近的弟兄们小心防范。”说完,超越两人急急走了。
    杜弘提高了警觉,向仲孙秀说:“小妹,如果玉萧客仍在人间,那么,弓贞儿必定已为他所用,咱们小心巫术。”
    仲孙秀心中发慌,惶然道:“那鬼女人的巫术太邪,防不胜防呢。那晚我根本一无所知,便被她不费吹灰之力掳走,想起来委实有点心中发毛,那是无法抗拒的。”
    他倒沉得住气,笑道:“放心啦!巫术必须找地方建法坛,说穿了并不奇怪,仅是利用一些法器与药物,乱人心神惊扰神志的左道伎俩而已,这一带已有仙人山的朋友清过了,只要你不自乱心神自相惊扰,不好奇乱动岔眼的事物,青天白日之下,巫术是没有多大作用的。当然,我不会小看巫术,但却深信邪不胜正,有信心有定力,巫术是无所施其技的。”
    两人一面说一面走,脚下一紧。不久,上清宫在望。踏入拜天坛广场,那是道侣做早课叫开天门的地方,恰好午正。
    松风老道站在观门的台阶上,另两个青衣佩了剑,背着手站在翠云亭中,背向而立看不清相貌。老道独自迎出,在坛前相遇,稽首道:“施主信人,按期而至。无量寿佛!”
    杜弘回了礼,笑道:“言而无信,岂不赔笑江湖。哦!道长亭子里的两位朋友,何不请来相见?”
    松风打了一声尖哨,招呼同伴前来。
    亭中的两个人只来了一个,是个身材修长,相貌清癯,年约四旬出头的中年人,有一双冷电四射令人心惊的鹰目,眼神犀利像是投射出刺人的利刃,步履从容神定气闲,徐徐走近,冷冷地打量着杜弘,眼神中出现不友好的表情。
    松风一怔,问:“董兄,他怎么不来?”
    董兄的神已毫无改变,冷冷地说:“他有点不便,不必来了。”
    “这……”
    “道长请不必追问。”
    松风似乎有点不悦,但忍住了,向杜弘引见同伴说:“这位是敝友董施主董岚。施主可以见示名号了吧?这位女施主贵姓?”
    杜弘颇感意外,说:“成都飞虹剑客董大侠,久仰久仰。四川董家百余年未出四川,想不到董大侠居然光临河南,异数异数。在下……”
    “你是银汉孤星杜弘,这位姑娘是恨海幽魂仲孙秀,没错吧?”飞虹剑客接口说。
    杜弘先是一怔,接着呵呵大笑道:“高明高明。四川董家的门人子弟足不出川,看来并非事实。杜某与仲孙姑娘仅是江湖上泛泛之辈,董大侠竟能一口叫出名号,委实令人佩服。”
    松风老道也大感诧异,眼神明显地露出困惑与震惊的表情,敌意全消,接口道:“董施主,咱们走吧。”
    飞虹剑客却冷冷一笑,冷冷地说:“不,咱们既然来了,没领教大名鼎鼎的江湖游侠银汉孤星几招绝学,便告退认栽,岂不十分遗憾?”
    “董施主……”
    “道长如果要走,在下不勉强你留下。”飞虹剑客仍然冷冰冰地说。
    杜弘大感困惑,插嘴道:“两位,是怎么一回事?”
    飞虹剑客冷笑道:“松风道长被阁下的名号吓住了,所以想……”
    “你这是什么话?”松风不悦地叫。
    飞虹剑客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长,在下说错了么?三天前你败在他手下,再一听他是大名鼎鼎的银汉孤星,难道不是心中害怕要走?”
    自傲自豪的人,受不了激,怒声道:“董施主,你瞧着办吧,反正你上刀山也好,蹈剑海也罢,贫道无不奉陪。”
    “那好办,咱们就看银汉孤星是否浪得虚名。”
    老道气虎虎地说:“董施主,一切后果,得由你负责。”
    飞虹剑客阴笑道:“那是当然,董某不是挑不起的人。”
    杜弘极感狐疑,弄不清对方这些话的用意何在,忍不住问道:“两位的话,令旁观者愈听愈糊涂,是怎么啦?”
    飞虹剑客冷笑道:“你听不懂那就最好。打开天窗说亮话,咱们为了玉萧客的玉萧,愿付出任何代价。这样吧,咱们以一千两银子换玉萧,如果你愿意,成交之后,咱们印证武学,不论胜负如何,点到即止,大家哈哈一笑,皆大欢喜,如何?”
    杜弘大惑不解,弄不清对方的用意,笑问。“如果在下不愿成交呢?”
    “恐怕咱们得生死相拼了。”飞虹剑客阴狠地说。
    松风道长接口道:“咱们无意生死相拼,更无意胁迫,仅是情商而已,务请施主俯允割爱。”
    “能不能说说要这支玉萧的理由?”杜弘问。
    “那你就不必问了。”老道摇头答。
    “那么,道长瞒住身份的缘故,总该有道理吧?”杜弘单刀直入地问。
    “这个……”
    “道长的称呼是清风子,在下没猜错吧?”
    “施主果然好眼力。”
    “你们要玉萧客的玉萧有何用处?”
    “抱歉,无可奉告。”
    飞虹剑客不耐地叫:“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了,你到底肯是不肯?咱们等你一句话。”
    杜弘不再多说,老道与飞虹剑客,都是四川声誉甚隆的正道人士,要这支玉萧不惜以武力相胁,显然大有蹊跷,不知有何图谋。反正玉萧已发不出魔音,即使落在邪魔手中,也毫无害处了,何必与对方结仇?
    他取出玉萧,说:“这支玉萧,确是玉带客的兵刃,目下他生死不明,在下要来无用。”
    “你是肯割爱了?”清风子惊喜地问。
    他将玉萧向老道一抛,笑道:“现在,萧是你的了;这是你的玉萧。”
    清风子接住萧,往腰带上一插,探手入怀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上前递过说:“谢谢,这是你的一千两四省通用,凭票即付的盛源钱庄十足银票。”
    杜弘摇摇头,呵呵大笑道:“杜某闯荡江湖,手头上虽不够宽裕,千儿八百还张罗得出,你拿回去吧,在下心领了。”
    “施主……”
    “杜某不是做兵刃生意的人,请收回。”
    清风子伸出的手僵住了,不知如何是好,难以决定收与不收。
    飞虹剑容笑道:“好,英雄本色。阁下,咱们该办私事了。董某就教高明,领教阁下几招剑术。”
    “不必了。”杜弘摇手说。
    “点到即止,这点面子,阁下难道就不给?”
    “这……”
    “是不敢么?”
    对方咄咄逼人,杜弘无法推辞,淡淡一笑道:“好吧,咱们印证几招,请手下留情。”
    双方在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外表已无敌意。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仲孙秀,竟未看出危机,双方印证,按理该平安无事,她心头一块大石落地,目光转落在亭中青袍人的背影上,心中颇感诧异。
    她足迹未到四川,四川董家的子弟也足不出川不在江湖闯荡,为何飞虹剑客竟然知道她是谁?往昔她以恨海幽魂的身份闯荡江湖,极少白天与江湖人照面,认识她的人本来就不多,飞虹到客竟然知道,岂不可怪?
    她一面想,一面打量着亭中人的背影,蓦地心中一动,忖道:“怪!这人的背影好眼熟,他是谁?”
    一时好奇,她动了看看对方庐山真面目的念头。
    广场中,杜弘与飞虹剑客已各占方位。宫门后,一名中年老道躲在门后向外窥伺。不远处有几名香客,远远地向场中眺望。
    混世魔王不知何时已出现山径旁,突然拦住一名中年香客,咧嘴一笑道:“老兄请你下山。”
    中年香客手提香篮,惑然打量着这位巨熊般的拦路者,狐疑地问:“咦!你老兄怎么啦?”
    “今天暂停进香。”
    “你是说……”
    “你没听清楚是不是?耳背了不成?”
    中年香客哼了一声,伸手入香篮。
    混世魔王手急眼快,巨手一抄,便扣住了对方的右手曲池,只一扭,对方惊叫一声全身一软。右手探入蓝中,掀开上面的香纸腊烛,掏出一个尺长的银灰色夺命针筒,冷笑道:
    “阁下,你还不配做刺客。兔崽子,可捉住一个活口了。”
    他举手一挥,过来一名香客打扮的大汉,接着香客,架起便走。
    广场中,杜弘与飞虹剑客面面相对,东西相向,双方抱拳一礼,退后三步拉开距离,徐徐拔剑出鞘,持剑施礼同时说声清指教。
    礼数已尽,双方剑离肘后伸剑立下门户。飞虹剑客似已不耐,说声有僭,挥剑急进格制机先,气吞河岳地攻出一招“飞虹戏日”。剑诀一引,人剑俱至,快速绝伦的冲刺锐不可当,走中宫攻上盘,极为凌厉气势磅礴,果然不愧称剑客二字,剑上确有独到工夫。
    杜弘不退不闪,挥剑接招,“挣”一声搭偏来剑,飞虹剑客第二剑接着光临,改攻下盘。他沉剑招架,刻相接身形略偏,顺势上挑,不但瓦解了对方的招式,而且能反击回敬,捷逾电闪。
    飞虹剑客哼了一声,急退半步避招,再冲进切入,但见剑虹急剧吞吐,排山倒海似的猛攻五剑之多。
    杜弘暂避锐锋,挥剑封架,退了三步,终于抓住空隙回敬六剑,不但夺回失去的三步,而且反逼进两步,夺回主动。
    人影进退如电,剑影漫天彻地,龙吟虎啸似的剑鸣,令人闻之头皮发紧,剑气直迫丈外,激起地面滚滚尘埃,好一场惊心动魄令人目眩的龙争虎斗。
    一旁观战的清风子紧张得手不住颤动,目定口呆。
    而仲孙秀却大为放心,飞虹剑客比清风子高明不了多少,看情势她便知不用替杜弘耽心了,心头一块大石落地,今天的约会大概有惊无险啦!
    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亭中人的背影上。
    两人恶斗三十余招,飞虹剑客似已打出真火,开始左右移动争取偏门。双方势均力敌,从中首冲刺势不可能,只得利用快速的移位来争取些微空隙,制造机会行雷霆一击。
    杜弘剑术通玄,经验斗富,不但已摸清对方的路数,愈战愈勇胸有成竹,三十裕之后,他已不再急于求胜,从容挥洒见招破招,只在方圆八尺内移动。
    飞虹剑客久攻无效,逐渐焦躁,手中一紧,一声低叱,剑发绝招“月落星沉”,一连三剑疯狂地疾攻下盘,吞吐如一攻中有守,每一剑皆指向杜弘的腹部要害,圈住丹田附近连续飞刺,形成两尺径的威力圈,将杜弘的封架皆排出威力圈之外,以雷霆万钧之威无畏地锲入,志在必得,优势得来不易。
    这次杜弘不再硬接,连封两剑便知对方进攻中取得了中宫优势,对方剑上发出了浑雄无比的内力,仅凭锋尖之力委实封架不住,因此断然暴退避招,打破于八尺圆径内活动的限制,剑下拂扫封,“铮”一声剑被对方震偏,他借势向左后方飞退丈外。笑道:“尊驾委实高明……”
    飞虹剑客大出意外,杀机更盛,不让他乘机下台,一声怒吼,如影附形跟进,狂野地追击。
    “铮!铮铮!”杜弘连封三剑,再斜飘八尺。
    这移位的瞬间,飞虹剑客一剑猛挥,锋尖间不容发地拂过他的右肋下,险极。他不在意,定下身形笑道:“住手!在下……”
    飞虹剑客以更狂野的冲刺作为答复,剑发千道虹,鹰目中杀机怒涌,紧迫急袭如同附骨之魂。
    “铮铮铮……”剑鸣震耳中火星飞溅,飞射的快速剑虹令人目眩,纠缠片刻,人影突然分开。
    飞虹剑客斜飘丈外,脸色一阵青,身形落实踉跄再退两步,方定下身形,斜举的剑徐徐下降,呼吸一阵紧,鹰目中涌起惊疑的神情。右膝部位,裤管出现了一条三寸长的裂缝,右胸襟也破了一只小孔。
    杜弘屹立如岳峙渊停,冷冷地说:“阁下,你这是印证么?算了,承让承让。”
    飞虹剑客冷哼一声,发出一声怒啸。
    门后的老道泰然踱出,亮声道:“董施主,别费心了,快叫你的人撤走,你的人全被人家看死啦!”
    右方的柏林中,冲出三名大汉,立即被三名香客挡住去路,剑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张。
    左方也有三人出现,同样被四名香客挡驾。
    香客都是混世魔王的弟兄,眼看要引起一场恶斗。
    杜弘哈哈一笑,收剑抱拳施礼道:“真如道长,别来无恙。”
    “托福托福。施主是何时到达洛阳的?怎么不事先打个招呼?”真如道长含笑上问。
    “昨天才到,未敢打扰道长的清修。”杜弘笑答。
    飞虹剑客举手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退走,讶然问:“咦!你们认识?”
    真如道长冷冷一笑道:“不但认识,且是好朋友,贫道欠杜施主一份情,因此不许尊驾在敝处无礼。”
    蓦地,仲孙秀向翠云亭飞跃,娇叫道:“阁下留步,我记起你是谁了。”
    亭中人已出了亭,闻声向山上飞奔,身法奇疾,去势如电射星飞。
    一名香客从斜方向截出,大喝道:“站住!在下留客。”
    亭中人名人轶事大油一挥,罡风乍起。香客大叫一声,跃出丈外晕头转向。
    仲孙秀狂追不舍,不肯罢休。
    杜弘一惊,向真如道长说:“抱歉,在下去唤回仲孙姑娘,失陪。”
    他一走,混世魔王立即挥众跟出。
    真如等众人去远,方况下脸向飞虹剑客问:“董施主,尚施主已告诉你这人是银汉孤星。”
    飞虹剑客凶焰尽消,居然恭顺而惶恐地说:“是的,所以他不出面。”
    “你知道了他的身份,竟敢违抗堡主的金谕,明知故犯,该当何罪?”
    “在……在下只……识想试试他的艺业,并非想……”飞虹剑客惊恐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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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何以家为
    飞虹剑客不分辨倒好,愈辩愈糟。真如冷哼一声,声色俱厉地说:“你还敢强辩?单打独斗你每一招皆用全了,妄想将他置于死地。独斗失败,竟想倚众围攻,你心目中哪有堡主在?”
    飞虹剑客直流冷汗,不敢再辩,惶然道:“在下该死,道长请包涵……”
    真如哼了一声道:“堡主早已传下手示,要本堡的人回避银汉孤星,如敢放违,堡规从事。你说吧,该怎办?”
    接着转向清风子冷笑道:“道友,你呢?你虽未出手,但你并未阻止董施主,没错吧?”
    清风子苦着脸说:“三天前贫道与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他并未通名号,谁知道他是银汉孤星?副堡王传下堡主的手示,要堡中的人搜集天下各种奇异兵刃备用,贫道获悉玉萧客的玉萧是人间至宝,因此盯上了玉萧客。只是那家伙警觉万分,神出鬼没飘忽不定,浪费三月光阴,好不容易探出他已到了洛阳,在嵩县碰上银汉孤星带了玉萧,却不是玉萧客,硬在不成,被他所击败,心中的确不是滋味,贫道不否认怀有报复的念头,因此知会尚施主调集入手与他决战。但董施主一揭开他身份之谜,贫道曾加劝阻……”
    飞虹剑客硬着头皮说:“好了好了,在下愿负一切罪过,这就返堡向堡主领责,够了吧?”
    真如吁出一口长气,说:“这件事贫道也有责任,银汉孤星一到我便认出是他,我该出面排解的。这件事咱们就别提了,免得你们认为贫道与银汉孤星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而故意与两位为难,希望诸位尔后留心些,千万不要存有报复的念头。”
    北邙山由于附近古陵墓甚多,东西绵亘百里左右列为禁区。严禁采伐狩猎,因此林深草茂,松柏参天,而且丘陵起伏,溪涧纵横,任何角落皆可藏身,虽是青天白日,也不易追逐。
    青袍人的轻功提纵术,比仲孙秀高明得多,开始追逐本就相距有二十步左右,只片刻间,便拉远至三十步以上了,再往林深草茂处一钻,不久便失去踪迹。
    杜弘追赶仲孙秀,相差更在百步以上,追了两三里,方追上在树林中乱窜的仲孙秀,老远便叫:“小妹,不要追了,小心暗算,那是什么人?”
    仲孙秀跌脚道:“这家伙逃掉了,可惜。怪!他的艺业竟然日进千里,令人名人轶事大惑不解呢。”
    “到底他是谁?”
    “黄泉鬼判尚彪!”
    杜弘一惊,急问:“你是说,他是唯一出了生死门的那位尚彪?”
    “是他。”仲孙秀斩钉截铁地说。
    “没看错?”
    “绝对错不了,是他。”
    “哦!真是可惜。断魂谷的惨案,我一直耿耿于心!我要见见那位心狠手辣神秘莫测的朱堡主。”
    “黄泉鬼判是唯一走出生死门的人,投效了朱堡主。”仲孙秀接口。
    “所以被他逃掉极为可惜,不然可在他身上找出朱堡主的线索来。”
    “咱们再搜。”
    “好,小心些。”
    他们一走,混世魔王怎跟得上?早就扔在后面里余,找错了方向,错过了。
    整整搜了一个时辰,两人不得不失望地停止搜寻。杜弘说:“天色不早,该回去了,咱们回头去找清风子和飞虹剑客,他们是一伙,这条线索不能放过。”
    “对,他们定然都是朱堡主的人。”
    杜弘恍然退:“你说黄泉鬼判的艺业进境神速,定然是堡主处练成了当日出生死门所获的拳功剑诀。那位南总管说练功一年,便可练成前往行刺仇家。依我猜测,黄泉鬼判并未完全练成,无法胜任行刺重任,只配派出江湖走动,谋夺天下的神奇兵刃。”
    仲孙秀不解地说:“朱堡主财力雄厚,人才济济,而且善用大量奇毒,居然无法报仇,但不知他的仇家是谁?他这位仇家,难道真那么难以应付么?”
    “事不关己不劳心,管他是谁,咱们设法去找清风子和飞虹剑客。走!”
    两人回到上清宫,混世魔王的人已经走了,并力劝两人不要再追究。杜弘并不提黄泉鬼判的事,更不提断魂谷惨案的经过,立即偕仲孙秀下山,希望在城中找到消息。
    已经是申牌初正之间,天色不早。两人沿辽阔的小径奔府城,远出三四里,看到前面走着一个老村妇,手点拐杖提了只大香篮,一步一顿巍颤地也向府城赶,只能看到老态龙钟的背影。
    两人毫无戒心,谁又想到一个进香的穷苦老太婆有鬼?道上不时有行人来往,每个人都得留意,那就不用走路了,疑神疑鬼寸步难行。
    杜弘走在前面,毫无戒心地从老太婆的右侧超越。老太婆的拐杖一晃,就在他超越的刹那间,杖头突然喷出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灰暗色的浓烟。
    他毫无防备,本能地向侧跳,叫道:“小心……”
    “砰!”他重重地摔倒。
    叫声惊动了后面的仲孙秀,屏息暴退火速拔剑。
    老太婆一声狂笑,转身杖首再伸,灰烟再喷。
    路两侧人影暴起,跃出一二十名黑衣人,呐喊一串,纷纷抢进。
    她知道要糟,向杜弘倒地处急抢。
    老太婆一杖扫出叫:“你也留下啦。”
    “当”她挥剑架杖,感到虎口发麻,剑崩偏几乎脱手,被硬生生震飘八尺,不由心中一凛,对方的拐杖竟然是铁制的。
    老太婆已经够可怕,再加上一二十名黑衣人围攻,她决难支撑,也不可能带了杜弘突围。
    除了逃走,她毫无希望。一咬牙,她决定暂且丢下杜弘,先脱身再说。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柴烧?她如果拼死抗命,必定同落魔掌。她必须暂且杀开一条生路保全自己,再设法救杜弘,如不见机脱身,两人同陷魔掌,那就一切都完了。
    她必需留得性命,她是唯一目击此事的证人,救杜弘的重责大任,全落在她身上,情势已不允许她轻生。
    老太婆再次先发制人,左手的香篮猛地向她掷出叫:“你也躺下!”
    她怎敢接?奋身一跃,远出两丈外,扑倒在路旁的小溪旁,再向前滚翻便滚入溪下的草丛中沿下陷三丈的溪床向南狂奔。她心中在叫:“我得脱身才有机会救大哥,苍天佑我。”
    去请救兵的念头,激发了她生命的潜能,居然纵跃如飞,达到了体能的极限,一跃三四丈,宛如劲矢离弦,将追的人远远地扔在后面。
    老太婆是弓贞儿改扮的,站在溪岸高处,盯着她飞跃而逝的背影目定口呆,久久方喃喃地说:“老天!她……她是飞还是跑?那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可怕极了。”
    杜弘被一盆冷水泼醒,发觉自己正处身在一个以巨石砌成的石室中,烛光明亮,可看出室方广约丈五六,每一块五条高一尺,长四尺,可能宽度亦在一尺以上。
    “我落在仇敌手中了。”他心中暗叫。
    粗大的铁链从室顶的石梁挂下,两只以六寸巨锁扣住的腕扣环,扣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吊离地面悬空挂着。身上不着寸缕,光条条地像是挂着一头牲口。
    室内是三尺宽六尺高的铁叶门,锈迹斑斑。室内干燥。没有毒气。一包带刀大汉把住铁门,一名大汉手中们提着水桶,对他嘿嘿怪笑,问:“老兄,舒服么?”
    他知道处境险恶,好汉不吃眼前亏,淡淡一笑道:“不错,还撑得住,老兄,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座古墓。咱们借住了。”
    “哦!借住在古墓内?真绝。”
    “比住茅房适意多了。”
    “那么,这里仍在邙山?”
    “你猜对了,这是麻屯附近。”
    “你老兄贵姓大名?”
    “那家麒。”
    杜弘心中叫苦,说:“哦!你是驼煞羊化及的姨侄。”
    “咦!你居然知道在下的底细呢。”
    “昨晚咱们不是见过么?”
    “见你的头鬼,昨晚在下就在此地睡大觉。”
    “咱们有仇么?”
    那家麒丢下水桶,冷笑道:“这不关在下的事,六煞是死在仙人山的匪徒手中,我姨丈虽下落不明,但并未死,咱们是替玉萧客办事的,等他回来后,你向他理论好了。天快亮了!他该来了。”
    真是玉萧客,他死定了。
    “谁用迷否把在下弄来的?”他问。
    “不知道,只知是玉萧客带的一个大闺女。你好好养神,安静些,别给咱们找麻烦。”
    那家麒一面说,一面偕把门的大汉出室而去。
    铁叶门闭上了,他仔细打量四周。
    四壁光滑,前面壁孔中插着支木棍,棍顶钉着一块小木板,上面搁着烛台。地面堆放着铺平的麦秸,大概是睡觉的地方。之外,别无长物。
    他身上光赤,不由暗暗叫苦,连靴子也被脱掉了,想找一根小木签拨开扣锁也无能为力。
    试试运气,还好,气门未被制住,全身的经脉无恙,对方并不想制他的经脉,反正他逃不了。
    可惜,他不会缩骨功。
    “我得设法脱身,而且必须在恶贼回来之前脱身。”他不住地想。
    脚步声入耳,他叫苦道:“晚了,这恶贼来了。”
    门格格怪响,门开处,弓贞儿笑盈盈地出现在他目前,嫣然一笑满脸春风地说:“杜爷,你……”
    他淡淡一笑,泰然地说:“是的,没想到。我感到奇怪,你为何要救仲孙姑娘?其实你不该连在下也制住的,那时你尽可引发任何禁制,在下并不知今师屋内机关。”
    弓贞儿脸一红,说:“那天在你走后,我……我才……”
    “你才决定跟随玉萧客?”
    “是的。本来,我要割断他的手脚大筋,再救醒他施火葬……”
    “但却被他的英俊相貌所迷,不忍心下手,救醒他之后,被他的花言巧语所动。”
    “唉!果然不出所料。”他后悔不迭地说。
    “不要怪我,杜爷。”
    他长叹一声,苦笑道:“看你春名人轶事色眉黛,羞人答答娇艳欲滴,而且开了脸,定然是与玉萧客给了合体之缘了。”
    弓贞儿羞得转首他顾,颊红似火,扭泥地说:“杜爷,你……”
    “他娶你么?”
    “是,……是的。”
    “你们拜过天地?可有三媒六证?”
    “这……他说以后再办……”
    “可怜!”地叹息着说。
    “可怜?你说什么?谁可怜?”
    “你。”
    “杜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那位焦师姐怎办?”
    “师姐抛弃了他嘛!”
    “弓姑娘,你何不问问他,他这一生中,曾经糟蹋了多少女人?”
    “杜爷,谣言不可信……”
    “你最好去问问仲孙姑娘。”
    “仲孙姑娘水性场花,她不是姘上了你么?这也能怪他?”贞儿不悦地问。
    他幽幽一叹,说:“在下与仲孙姑娘兄妹相称,我认识她不足一年。玉萧客在六年前,便已强占了她的身子,三天之后,便将她送给红叶山庄的少庄主一笔擎天。弓姑娘,你与那风名人轶事流无情汉也快活了三天吧?”
    “你……你胡说!”弓贞儿大叫,但神色已暴露出她心中在恐惧。
    杜弘抓住机会,往下说:“这次他到嵩县,要抢萧家的二小姐,住在城中与一个叫郝寡名人轶事妇的女人打得火热,最后把郝寡名人轶事妇弄成白痴。算算看,哦!恰好也是三天,可怜!”
    “你……不要说了。”
    “你不敢听?”
    “你……”
    “要将一个女人弄到手,得花不少工夫,要丢,太容易了。送给别人不但可赚一份人情,又可免了后顾之忧。至于将人弄成白痴,更是容易,床第间男欢女爱云雨情浓,女的爱得要死乐得发疯毫无防范,一指头便可解决问题……”
    “住口!”弓贞儿花容失色发抖地叫。
    “好,我不说了,反正三天恩爱,换来一生遗憾的人不是我。”
    弓贞儿以手掩面,狂乱地叫:“我……我怎么办?”
    “你已经乐了三天了。”他无情地说。
    “求求你,别说了。”
    “如果你不想被送人,不想做白痴,便该早作打算,这可是你的事。”
    “我……”
    “把我的衣服取来,咱们出去。”他单刀直入地说。
    “可是……”
    “你已经享乐三天了,杀了我,他也该走了,而你也该……”
    弓贞儿似已下定决心,说:“你等着,我去取你的衣服,再把钥匙骗来放你。”
    “要快。”他说。
    不久,她抱着他的衣服、剑、百宝囊,兴奋地奔入,将衣物向下一丢,取出钥匙说:
    “他去追踪仲孙姑娘,还未返回……”
    钥匙刚插入一只锁孔,一颗寒星突从门外射入。
    “小心暗器!”杜弘大叱。
    晚了,弓贞儿只来得及移动身躯,避过要害被击,一把飞刀已贯入她的左助,身形一晃。
    玉萧客背着手踱入,冷笑道:“弓贞儿,你竟敢出卖我?”
    弓贞儿艰难地传身来凄厉地叫:“你……你好……好狠……”
    话未完,扭身便倒。
    玉萧客走近,冷冷地说:“也好,我正想将你送给那家麒,就让你死吧,免得多费手脚。”说完,一脚踢在她的章门穴上。
    “你……”弓贞儿叫,已说不下去了。
    玉萧客将她拖开,向杜弘怪笑道:“老兄,我不杀你。”
    杜弘也呵呵怪笑:“杜某虎落平阳,你瞧着办吧。”
    玉萧客取过钥匙揣入怀中,说:“你把我的玉萧送给清风子,我不追究。”
    “大方。”
    “你让弓贞儿吊起我来放火烧。”
    “可惜她未能放火,上了你的大当,赔了身子随赔上小命,确是罪有应得。”
    玉萧客取下烛台上的蜡烛,放在麦秸中,笑道:“因此,在下也要用火来超度你们。
    瞧,蜡烛向下烧,一寸之下便可燃及麦秸,这间石室便将成为火海,你两人可以做一对火窟鸳鸯了。哈哈!一寸烛需时半刻左右,你们还有半刻好活。在下要走了,不送你们啦!”
    说完,举步向外走。
    弓贞儿浑身无力,尖叫道:“李郎,带……带我出……出去……”
    “砰”一声响,铁门闭上了,传入玉萧客的得意狂笑声,与弓贞儿的哭泣声相应和。
    杜弘急叫道:“弓贞儿,滚过来,必须把烛滚熄掉。”
    弓贞儿有气无力地说:“我……我僵了,我……我要死……死了,我无……无法动……
    弹……天!”
    弓贞儿终于昏厥,人事不省。
    烛火跳动,时光飞逝。
    杜弘心中叫苦,大事去矣!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壁上的烛台,心中一动。
    他开始荡动,两来回便取得荡势双脚逐渐接近了烛台下又的支棒。
    双脚终于夹住了支棒,猛地一拉,支棒离开了石孔,烛台掉落。
    他收腿蜷缩,一双脚灵活得像一双手,将支棒送至口边,利用牙齿吃力地啃咬。
    不久,一端居然被他咬成小小的钥匙形小棒。先前他已看过钥匙的形状,因此并无困难。他已浑身大汗,但仍能支持。
    正在紧要关头,烛火一跳,燃着了麦秸,夹杂地开始燃烧,浓烟大起,火舌上冲。
    浓烟从铁叶门泄出。外面,是三丈长的石砌通道,通道口是一扇草草钉就的木板门。
    墓外,晓色朦胧。这是一座方圆约七八丈的古墓,荒草萋萋,四周全是高大的苍松。墓前的墓台已经倒坍,丈余高的墓碑已被推倒四分五裂,可看出原有碑亭的遗迹。长长的墓道,荆棘荒草从石缝中长出,已失去原来面目。墓道两旁的石人石马,皆散乱地倒卧在草中。仍可看到两座半坍的神道碑,碑文已被苔藓所侵袭不可分辨。
    墓前方,十六名黑衣人雁翅排开列阵,中间站着一名虬须大汉,以及手握长剑的玉萧客。
    对面也有十四个人,中间三人是真如道长、混世魔王、仲孙秀。
    微曦下,人影朦胧。真如道长向仲孙秀说:“仲孙施主,这里就是驼煞的秘窟,你已找到他们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了。”
    仲孙秀咬牙切齿地说:“谢谢道长成全,感激不尽。不错,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玉萧客哈哈狂笑,笑完说:“在下找了你一夜,想不到杂毛老道竞反而将你带来了。小亲亲,你是想要和我重拾旧欢么?可惜,在下已有了弓贞儿,你来晚了。”
    混世魔王佛动着沉重的鬼头刀,大声道:“姓李的,把银汉孤星放出来,咱们各走各路,不然,咱们拼骨。”
    玉萧客冷笑道:“井桐春,你的好朋友飞天夜叉呢?在下正要取你两人的脑袋,今天你可送上门来了,你自己把脑袋砍下来奉上呢,抑是要在下亲自动手?”
    “你先把杜兄放出来,咱们再算帐并未为晚。”
    玉萧客扭头瞥了墓门一眼,门缝中正泄出袅袅白烟,大笑道:“等片刻之后,在下便告诉你杜小辈的下落。”
    真如道长沉声道:“不要和他斗口了,上吧!”
    玉萧客大踏步而出,豪笑道:“对,你们上吧,李某手中虽没有玉萧,用剑仍可打发你们,谁先上?”
    仲孙秀挺剑欲进,厉声道:“你这畜生!这次本姑娘必定杀你。”
    “哈哈!我还不想杀你呢,还真想与你重拾旧欢,你知道么哈哈……”
    狂笑声中。长剑一挥,“挣”一声架开仲孙秀刺来的一剑立还颜色,回敬一招“灵蛇吐信”,闪电似的反击仲孙秀高挺的酥胸。两人搭上手,展开空前猛烈的狠拼。
    混世魔王举刀一挥,吼道:“娃儿们,上吧,等什么?”
    这一面,虬须大汉也举刀一挥,双方的人各找对手,立即疯狂地展开生死存亡的恶斗。
    混世魔王奔向虬须大汉,一声虎吼,鬼头刀抢制机先,来一记“青龙入海”,攻下盘意在先夺取地盘。
    虬须大汉向左虎跳,“铮”一声沉刀封架。混世魔王这一招是小试锋芒,试探性的袭击,双刀接触,已试出对方的份量,揉身切入,大吼一声,刀光一闪,入刀合成一体,斜撞而入,发挥了拼命单刀的无穷威力,行雷霆一击。
    虬须大汉再向侧闪,来一记“回风拂柳”以攻还攻。
    岂知混世魔王棋高一着,扭身用刀背硬接,“钟”一声将对方的刀崩出,身形一转,鬼头刀随势滑出,刀光可怖地一掠而过。
    虬须大汉胸口裂开,肺腑外露,重重地栽倒。
    混世魔王像一头猛狮,扑向另一名黑衣大汉,一声怒吼,鬼头刀无情地砍在对方的肩颈上,几乎将对方砍成两爿,长身横跳丈余,到了向真如道人递刀的另一黑衣大汉身侧,刀光再闪,斜掠而出。黑衣大汉双腿分家,再被真如道长一剑刺入胸口,就此了帐。
    混世魔王与所有的弟兄,皆是些曾与官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战的骠捍巨寇,身经百战,敢斗敢拼的真正亡命徒。与郊山六煞这些在黑道上混的痞氓相较,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片刻间,十五名六煞的爪牙便死伤过半,而混世魔王的十一位弟兄,只有两人挂了彩,伤势且不重。
    唯一占上风的人是玉萧客,逐渐将仲孙秀逼得手忙脚乱,退抵半坍的神道碑下,左冲右突皆无法脱身,吃力地作困兽之斗。
    “铮”一声,双剑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玉萧客猛地压剑,剑尖缓缓移向仲孙秀的胸口,狞笑道:“小亲亲,你不是要知道银汉孤星的下落么?看看墓门吧,墓内冒出阵阵浓烟,里面火势猛烈,他与弓贞儿大概已变成焦炭了。”
    仲孙秀全力推剑,如果她不能推开指向胸口的锋尖,那就一切都完了。目下她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推剑借力向侧方跃进,但随之而来的迫攻就难以闪避。一是向前接近,干脆贴身,双方的剑便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叠,锋尖便会上指,不受威胁;如果双方不以左手纠缠袭击,那就必须推剑分开重行狠拼。她一咬牙,推剑迫进。
    玉萧客却不让她如意,剑一振,退了两步,重新取得距离,将她震向后退,然后一剑追袭,凶猛地拂出。
    她立脚不牢,“噗”一声响,背部贴上了碑座,虽免了一拂断腰之厄,但已被逼人死境。
    玉萧客跟进,锋尖疾进,狂笑道:“刺你的肩井……”
    蓦地,身后有人叫:“玉萧客,转身。”
    玉萧客大骇,火速收剑侧射丈外,倏然转身,却又后悔不迭。起初他听到叫声起自耳后,以为对方已经贴身,生死关头自保要紧,所以舍了仲孙秀先求脱身自救。岂知对方远在三丈外,根本不在身后,错过杀仲孙秀的机会。
    天色已经大明,朝阳将升上东方的地平线。
    看清了对方的面貌,玉萧客大吃一惊。再走神察看,半点不假,确是活生生衣履齐全的银汉孤星杜弘。
    不远处,混世魔王与真如一群人,正围攻六煞死剩下来的八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即将收拾残局。
    墓门浓烟滚滚,里面火势正烈。
    他探手入怀,不错,钥匙仍在,对方不可能脱身的。他丢了钥匙,惊讶地叫:“你……
    你是怎么出来的?”
    杜弘冷冷一笑,缓缓撤剑说:“在下已经出来了,现在要赶你进去。”
    玉萧客身形急动,左手疾扬,掷出了一把飞刀。
    杜弘信手挥剑,“叮”一声震飞了飞刀。
    杜弘屹立如山,手中剑轻灵地挥洒,叮叮叮一阵急响,七把飞刀一一坠地,冷笑道:
    “你忘了杜某是便暗器的祖宗。”
    最后一把飞刀刚被击落,玉萧客到了,剑发“飞星逐月”,来势奇猛。
    杜弘信手挥剑,“铮”一声清鸣,双剑相接,喝道:“撒手!”
    剑一绞,玉萧客剑脱手飞抛。剑光一闪,拂过玉萧客的胸口,胸衣应剑而裂,怀中藏着的一些金银杂物洒了一地。
    剑虹打闪,直迫胸口要害。
    玉萧客大骇,飞退八尺。
    剑虹如影附形跟进,剑气彻骨奇寒。
    玉萧客心胆俱寒,扭身急滚出艾外,大叫道:“接飞刀!”
    杜弘并未跟踪追击,反而退出丈外,笑道:“你的飞刀早就用光,鬼叫什么?拾起你的剑,再给你一次机会公平一决。”
    玉萧客怎敢再用剑?说:“在下不善用剑,剑非在下之长,不算公平。”
    “你可以选用任何兵刀,附近有你那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留下的刀剑枪斧锤。”
    “这里没有在下擅长的兵刃。”
    “那就难了,你的玉萧在下已经送给别人了。”
    “咱们尔后再拼个你死我活。”玉萧客厚颜地说。
    杜弘哈哈狂笑,开始解剑鞘,连剑丢在一旁,说:“你别想,今天绝不饶你。来吧,咱们以拳掌决生死,你为何不放勇敢些,我不信你只会欺负女人。”
    仲孙秀切齿尖叫道:“畜生!你怕死了么?那就跪下叫饶命吧,你往日的英雄气概到何处去了?”
    混世魔王已到了一套,豪笑道:“哈哈哈哈!娃儿们,你们来看看这位白道英雄的嘴脸,保证可以消痰化气多活几年。”
    杜弘也笑道:“李起风,是啊!跪下叫饶命吧,冲仲孙秀小妹份上,我会饶你的。”
    玉萧客委实受不了,一声怒啸,虎跳而进,猛地一掌劈出,“吴刚伐桂”来势极为凶猛沉重,内力发如山洪,掌风已有裂石开碑的威力,三尺外潜劲便已及体,果然名不虚传。
    杜弘不敢大意,右移半步斜身迎招,左掌一拂,横截对方的腕脉,右手同时攻出一记“双龙戏珠”,探问对方的双睛。
    玉萧客左手上抬接招封架,右手避招沉掌,反扣杜弘的肘弯,反应奇快。
    杜弘抽主掌下拍,“啪”一声双手接触。
    拼了一掌,玉萧客疾退八尺,右掌麻麻地,脸色大变。
    一声低啸,杜弘抢先反击,来一记“猛虎扑羊”,双手凶猛地搭来。
    玉萧客用上盘手拆招,想崩架双爪,便可乘机用“童子拜佛”的下半招制敌。以杜弘冲势之猛,这一拍拆解应该毫无巳难,必可得手。
    岂知如意算盘打错了一遭,杜弘来势奇猛,却是虚招,不等四臂接触。上身扭动飞脚便端。
    “噗噗!”双足凶猛地端在玉萧客的左腰胯。
    玉萧客受得了,但马步不争气,急退三步摇摇欲倒。
    杜弘到了,扫堂腿发似奔雷。
    “砰!”玉萧客摔倒在地。
    “起来!”杜弘长身而起,点手叫。
    玉萧客不站起,用上了滚地龙拳术,一滚一绞,双腿绞击杜弘的双脚,凌厉万分。
    杜弘侧跳避招,跟踪扭倒贴地一脚疾蹬相送。
    “噗”一声蹬在滚动中的玉萧客背脊上,玉萧客滚势剧增。
    “哎……”玉萧客叫,滚了三匝方狼狈地站起,背脊有点不易挺直了。
    杜弘先一步跃起,扑上叫:“你这一招懒驴打滚高明极了。”
    玉萧客左掌一拨,右拳来一记“黑虎偷心”回敬。
    杜弘变招接招,右手反掌拍中对方的右肘外侧,左掌按在对方的右肋下骤吐,喝道:
    “着!我不信你还能挺得住。”
    玉萧客斜飞丈外,哎一声惊叫,砰然摔倒。
    “起来!”杜弘叫。
    刚爬身而起,“噗”一审耳门便挨了重重的一拳,只打得玉萧客眼冒金星,站立不牢,双手用“如封似闭”护住头面与胸腹,向侧跟跄而退。
    “噗啪!”双手各挨了一记重击,“如封似闭”不攻自破,已无力守护中宫了。
    “砰噗噗!”拳掌着肉串大起,铁拳钢掌记记落实,分别在玉萧客的胸腹开花。“劈啪!”是两记正反阴阳耳光声。
    “噗!”肚腹这一记力道如山,奇重无比。
    玉萧客再也支待不住了,惨叫一声,抱着小腹向前栽,口中鲜血涌出,昏天黑地,不知人间何也。
    杜弘闪在一旁,“噗”一声在玉萧客的脊心劈了一掌,方退至一旁。
    玉萧客像头受伤的枯牛,重重地倒在地上挣命。
    杜弘拾剑佩上,向仲孙秀说:“小妹,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了。”
    仲孙秀走近,伸脚将玉萧客的身躯挑转摆平,咬牙切齿地说:“恶贼,你也有今天。”
    玉萧客喘息着叫:“小秀,宽……宽恕我,宽……恕我……”
    “你宽恕过别人么?”
    “我……我对……对不起你,饶……饶了我吧,我……”
    “你曾经饶过我么?”
    “小秀,发……发慈悲,今后找……我改过,我……我会跪着求……求你嫁……嫁给我……”
    “太晚了。”仲孙秀惨然地说。
    玉萧客认为大有希望,继续哀求道:“小秀,我……我们曾经相……相爱过,只怪我喜……喜新厌旧的该死本性害……害了我,我……我发誓改过……”
    “住口!”仲孙秀悲愤地大叫。
    她很难想像,这位有萧在手时不可一世,受挫折时贪生怕死的可怜虫,居然曾是她爱之至深想委以终身的人。
    玉萧客吃力地伸出颤抖甚剧的手,哀求道:“小秀,说……说原谅我,不……不要将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他……他们……”
    仲孙秀向他投过鄙夷不屑的一瞥,拭掉眼角的泪痕,抬头向天喃喃地说:“我瞎了眼,这个人是人间贱丈夫。”
    说完,向站在一旁的杜弘深情地说:“大哥,他如果有你半分好,我过去所受的苦,也无怨尤了,可惜他只是个卑鄙无名人轶事耻的畜生,我不得不痛恨自己咎由自取。大哥,我不屑杀他。”
    杜弘向墓门旁一指,说:“我知道你不屑杀他,瞧,她会替你代劳。走吧,咱们离开这里。”
    墓门旁的碎碑下,坐着裹好伤的弓贞儿,手中有一把牛耳尖刀,叫道:“杜爷,你请放心,这次我不会再上当了,谢谢你,祝福你们。”
    玉萧客脊心被击,下半身已经瘫痪,狂叫道:“小秀,小秀,补我一剑,不……不要将我留……留下,求求你……”
    杜弘挽了仲孙秀,头也不回地走了。
    混世魔王向弓贞儿挥手示意道:“替在下多剐他两刀,谢谢。”
    在上清宫南面三里地的岔道口,杜弘促真如道长留步。
    真如只好留步,互道珍重依依惜别。
    杜弘说:“井兄,这次诸位辛苦了,大德不言谢,咱们后会有期。请代弟向恨地无环唐兄致意,小弟会永远记得义薄云天的朋友。”
    混世魔王呵呵大笑道:“杜兄,不要放在心上,其实咱们恩义扯平,谁也没欠谁的。日后如果有暇,务请光临敝寨把盏言欢。仙人寨的山门,随时为你而开。青山永在,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拱拳一礼带了弟兄们大踏步走了。
    仲孙秀在一套发怔,依依地问:“大哥,你不回萧家了?”
    他苦笑,摇头道:“我回去做什么?睹物思人,我受不了。小妹,这次谢谢你对萧家的照顾,小兄心里记住就是。你回去代向彭姑娘致上谢意,祝她早日康复。”
    “大哥,你……你还在江湖流浪?”
    “是的,人总该有所寄托,是么?”
    “你……你是何苦?大哥,过去的……唉!人不能活在回忆里啊!你……”仲孙秀凄然地说。
    “呵呵!”他笑,笑得有点萧瑟,说:“小妹,放心,我会照顾我自己。男人,是不会被回忆所击倒的。”
    “唉!你这浪子,可怜可敬的人哪!”她叹息着说。
    他豪笑,挺胸迈步豪放地高歌:“从今四海为家日,笑傲江湖止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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