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谷_诸葛青云武侠小说全集

第三十六章
    叶青吃吃笑道:“原来你这人也不老实,又复两道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了……”
    公孙化满脸通红地,陪笑说道:“非是在下失礼,只因闻得姑娘芳名上姓之后,有件事儿,要想请教!”
    叶青笑道:“甚么事儿,尽管说呀,我答应你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是。”
    公孙化道:“有位叶白姑娘,不论在姓氏或芳名之上,均以与姑娘颇有关系,不知姑娘是否相识?”
    叶青笑道:“你算问对人了,叶白是我四妹,我是她的二姊,但不知你……公孙兄与我四妹,彼此结识多久?”
    公孙化见对方果然便是叶白来此访晤的姊妹中人,不禁把初见叶青时的心中戒意,解除不少地,含笑答道:“我与……白妹是在黄鹤楼,互相结识,因获得信鸽之召,遂一路相偕,赶来此处!”
    叶青闻言,不禁在脸上浮现了一种媚得撩人的会心荡笑。
    她因为“天欲十女”一向只要看上任何男子,略加勾引,无不立效于飞。
    叶青自然认为这公孙化既与叶白在武昌相识,一路偕行,称呼上又如此亲密,彼此间的关系,无疑已朝朝寒食,夜夜元宵,彼此魂消真个,老吃老作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了。
    而叶白之所以把公孙化带来“六诏”之意,也必是遵照“天欲宫”中惯例。
    叶青打算将这位生得十分英俊,一身武功亦有高明造诣的如意郎君,长枕大被地,公诸姊妹同享!叶青由於有了这种想法,故而对公孙化笑得更荡,笑得更媚!公孙化本是甚为持重的方正少年,但见了叶青这种媚得撩人的冶荡神情,心中不禁有点“怦怦”乱跳!他越是心跳,叶青便越是不停荡笑!公孙化耳根发热,一皱剑眉,问道:“叶姑娘……”
    “叶姑娘”三字方出,叶青便连连摇头,接口说道:“不对,不要叶姑娘,公孙兄既叫我四妹为“白妹”,就该叫我“青妹”。”
    公孙化不是擅於倚红偎翠的轻薄少年,他与叶青只系初识,毫无感情,这声“青妹”,如何叫得出口?但他虽然对“青妹”二字,叫不出口,却也不好意思再称“叶姑娘”,只好含含混混嗫嗫嚅嚅问道:“你……你为何这样对我发笑?”
    公孙化俊脸通红的这副“美男窘态”,不禁把这位风流成性的“迷魂奼女”叶青,撩拨得欲火高腾,一张娇脸,也立即平添春意,红了起来,答非所问地,便即向公孙化问道:“公孙兄,我四妹对你好吗?”
    这句问话,不容否定,公孙化毫未迟疑地立即颔首答道:“好,当然好,白妹对我的恩情之厚,使公孙化浃骨沦心……”
    这本是正面答话,偏偏叶青又生了反面误会,不等公孙化语毕,便自媚笑接道:“她对你更好,四妹的功夫还不如我的,我会给你更高享受!”
    公孙化瞠目道:“叶……叶二姑娘,你……你在说些什么?”
    叶青吃吃笑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我是说,我四妹和你倒凤颠鸾之际,能使你浃骨沦心,我却更进一步,能使你欲仙欲死!”
    公孙化这才知晓对方是把茄子缠到冬瓜上去,不禁把张俊脸,胀得如同猪肝地,急急叫道:“叶二姑娘你……你搞错了,我和白……叶四姑娘之间,是彼此清清白白!”
    他一急之下,不敢再用亲密称“白妹”,又改成了生疏得多的“叶四姑娘”。
    叶青那会相信他这种说法,银牙微咬下唇地,摇头笑道:“已染横塘水,何须假撇清?移乾柴近烈火,那得不焚,撮艳女配俊郎,怎会不合?我绝不相信在我们姊妹面前,还会出现甚么柳下惠……鲁男子……”
    她的话犹未了,突有另一个娇媚语音接道:“谁是柳下惠?谁是鲁男子?我倒要见识见识…………”
    公孙化方自一惊,叶青因已听出来人是“天欲十女”之中,总排行名列第五的“媚人娇”白莉,遂娇笑答道:“是白五姊吗?你要见识见识,怎不快来,我们姊妹不是曾有信条,凡有所得,永远不许自私,公诸同好的吗?”
    一条倩影,随着一声娇笑,立从当空飘坠下地。
    来人是个身着紫色宫衣的美艳少女,但仅从那双顾盼勾魂,水淋淋的桃花眼上,己可看出,比较“迷魂奼女”叶青,还来得风流骚浪!公孙化目光注处,不禁吃了一惊!他惊的是叶白与自己结识订交,长途同行,一切举措,无不发情止礼,分明是个无邪圣女,怎么她的姊妹淘,全是些欲海妖姬,武林荡妇?公孙化就在这一惊之下,公孙化突然明白过来。
    他明白的是叶白为何不许自己与她同来“六诏”的原因,以及叶白对他所说“化哥日后自然明白,定会原谅我一片苦心”之语。
    他忘了那位灰衣老僧对他所作“逢紫则凶,逢白则吉,宁可近酉,不可近酒”
    的卦象卜语,如今面对一身紫衣,“媚人娇”白莉,仍然只有惊心,并无戒意。
    白莉身形落地,闪动着两道足以勾魂摄魄的眼波,向公孙化上下一扫,侧头在“天欲十女”,“一花二凤三娇四叶”中,总排行第八的“迷魂奼女”叶青,含笑地问道:“叶八妹,如此风流英挺的俊俏郎君,必然蕴藉多情,怎会有柳下惠,鲁男子之称?”
    叶青笑道:“这位公孙兄,自称与我四妹在黄鹤楼头结识,一路偕行至此,彼此间却还清清白白,绝无枕蓆之亲,岂不是现代鲁男子,今之柳下惠吗?甚至於连这两位古人复生,也未必心如铁石……”
    白莉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移乾柴近烈火,那得不焚哩!”
    稍顿,白莉续道:“撮艳女配俊郎,怎会不合?………”
    这两句话儿,竟与叶青适才所说,不约而同地,完全一样!公孙化见她们看法完全一致,不肯信任自己,不禁剑眉一剔,愤然冷声说遣:“怎么不可能呢?我与叶四姑娘之间,是发乎情,止乎礼……”
    话方至此,白莉便以一声媚笑,截断了他的话头,向公孙化注目说道:“公孙兄,你既说与我叶十妹彼此清清白白,则你定是元阳未泄的童男子了?”
    公孙化虽嫌对方说话太粗,但却不能不答,“当然”二字,遂脱口而出。
    白莉笑道:“好,你既嘴硬,可敢让我检查一下?”
    这声“检查”,不禁把这位未经人道的公孙化,窘起了满面红云,眉峰深聚地,嗫嚅说道:“你……你……你要怎样的检查?”
    “媚人娇”白莉失笑道:“你不必紧张,我不是要你脱了裤子,让我验明正身,只消在你鼻尖上,轻轻的摸上一摸,便知道你是否吹牛?抑或真是一个尚未尝过女人滋味的童男子?”
    她边自说话,边自扭头杨柳细腰,摆动春风俏步地,走向公孙化面前,并伸出纤纤素手,对他鼻尖摸来。
    公孙化不知应否拒绝?还是接受此举?叶青笑道:“公孙兄不要怕,这是我五姊白莉,你让她摸摸好了,不会对你有害!”
    话未听完,白莉那只手儿,业已触及公孙化的鼻尖!仅是那么轻轻一触,白莉便已有所觉地,立即缩回手儿,口中“啧啧”两声,向叶青称奇说道:“真是奇怪,这位公孙兄,并未吹牛,他居然未经人道,仍是只大补特补的童子鸡呢!”
    叶青诧道:“这事有可能吗?就算他不解风情,心如铁石,难道我四妹也突然变成了……”
    一语未毕,白莉突向公孙化微笑说道:“公孙兄,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你这种轻於女色的铁铮奇男,非要对你表示表示钦佩之意不可了……”
    白莉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只高约四五寸的白玉葫芦,递向公孙化道:“这玉葫芦中,贮的是最为难得的“猴儿美酒”,可惜没有酒杯,公孙兄便请口对口儿地,饮上一些,聊表敬意,喝完以后,我还有事关叶十妺的重大事儿,告诉你呢!”
    公孙化一来觉得不便推托,拒人太甚,二来更想听取白莉所说有关叶白的重大事儿,遂点了点头,伸手把白玉葫芦接过。
    才一拔开葫藘盖儿,一股清醇酒香,业已薰人欲醉!他已忘了“逢紫则凶”之语,那还记得“不可近酒”之诫?遂面对着一身紫衣,满腮娇笑的“媚人娇”白莉,把玉葫芦中的香醇美酒,喝了两口。
    总算公孙化并不贪杯,虽觉那“猴儿美酒”,太以可口,仍未多饮。
    他只在喝了两小口,表示接受对方敬意后,便塞好葫芦,还给白莉。
    他还未开口询问白莉,叶青业已向他问道:“公孙兄,你既与我四妹一同前来,现时她却人在何处呢?”
    公孙化遂把叶白独来“六诏”,自己悄悄追踪之事,说了一遍。
    他说完向白莉问道:“白姑娘,你适才曾说要告诉我有关叶四姑娘的重大事儿,莫非你见过她吗?”
    白莉从衣襟上取下一条紫色纱巾,边在手中绞弄,边自点头答道:“我已见过叶十妹了(叶白在“天欲十女”中排行第十,在叶冢姊妹中,排行第四),她也向我提起过与你一路之间,所生感情……”
    语音至此,侧顾叶青笑道:“叶八妹,你且猜猜你那四妹对我表示了甚么态度?”
    叶青道:“我四妹总不会违背姊妹间所立信条,表示她想吃独食吧?”
    白莉冷笑一声:“你还猜得不够!”
    叶青道:“猜得不够?此话怎讲?”
    白莉咀角一披,目注叶青说道:“叶八妹,你听了我所说之话,大概定必大感意外,叶十妹不单表示吃独食,她还表示要从此退出“天欲十女”之外!”
    叶青目瞪口呆地“呀”了一声道:“我……我四妹真……真会这样说吗?”
    白莉道:“怎么不会?她亲口向我表示要从此退出姊妹盟约,与这位如意郎君,地老天荒,同诸白首!”
    语音略顿,转过面去,对公孙化笑道:“公孙兄听见了吗?你的魔力真不小呢!”
    公孙化先前闻得叶白的要好姊妹,竟是这些分明十分淫冶的荡妇妖姬,心中不由生出一种又似悲哀,又似失望的难过意念。
    但等听了白莉说出叶白要从此退出甚么“天欲十女”组织,与自己地老天荒,长相廝守后,不由得又从难过情绪之中,生出了一些安慰………就在他心中忽悲忽喜,慰意方生之际,叶青已十分吃惊,向白莉问道:“白五姊,你不要开玩笑吧?我不信我四妹竟会把性情变化到这等地步!”
    白莉笑道:“叶八妹何必不信,少时到了别府之中,你那四妹必将对你作同样表示,说不定还会要求你帮她说话。”
    叶青道:“白五姊,你在我四妹对你表示要退出“天欲十女”组织后,是怎样答覆?”
    白莉笑道:“我自然是说兹事重大,必须等掌宫大姊到来,或是由十姊妹,全体开会决定。”
    叶青扬眉道:“白五姊在开会时,将採何种态度?是帮我四妹,抑或不帮?”
    白莉不答,反向叶青问道:“叶八妹,你自己呢?你将採何种态度?”
    叶青倒毫不迟疑地,立即应声答道:“我会反对,我们十姊妹在“天欲宫”中的那等生活,多么快乐逍遥,故而我反对我四妹成为背叛组织,破坏情趣的始作俑者!”
    白莉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叶八妹的态度,和我一样,但反对也得要有办法才对。”
    稍顿,白莉续道:“仅靠空言辩论,恐怕无济於事,因为我发觉叶十妹既已如此表示,她的态度显然十分坚决。”
    这时公孙化的心中,由对叶白失望转为原谅,由原谅转为安慰,由安慰转为尊敬,最后,他心坎中的叶白,又己瑕疵尽涤,成了纯洁的圣女。
    叶青听出了白莉的弦外之音,目光凝注问道:“白五姊在我们之中,向有“智多星”之称,你大概智珠在握:有办法了?”
    白莉神色坚定,颔首答道:“我认为除了“刻木成舟,煮米成饭”等八个字儿之外,根本别无办法。”
    公孙化在旁听得不禁把眉头一皱!叶青正待再问,白莉继续说道:“坦白说,我认为叶十妹所以如此之故,是为了这位公孙兄只是她一个人的情人,假如把公孙兄变成“大众情人”,叶十妹也就不会再想退出“天欲十女”的姊妹组织了。”
    叶青“哦”了一声,娇笑说道;“原来白五姊想的是这个办法………”
    语音略顿,向公孙化媚态十足地,瞄了一眼笑道:“但这位公孙兄,相当古板,相当顽固,恐怕朽木难以雕成舟,生米颇难以煮成饭呢!”
    白莉笑道:“我刚才曾经检查,知道他未经人道,不解风情,故而未雨绸缪地,业已作了准备……”
    公孙化心中怦然一惊,赶紧真气暗提,加强警戒,防范着了人家甚么道儿?叶青也是玲珑剔透之人,一听便恍有所悟地,向白莉笑道:“白五姊,你真厉害,方才敬给公孙兄所饮的,竟是“回春酒”吗?”
    公孙化闻言更惊,立即气运周身,察看有何异状?说也奇怪,无论是丹田,脏腑,或全身任何经脉,均一如平常,毫无异样感觉!白莉一面点头,一面秋波注处,向公孙化媚笑说道:“公孙兄,你的造化不小,艳福不浅,我的“回春酒”,药力能巧夺天工,连七八十岁的老头儿,或斲丧太过……”
    稍顿,白莉续道:“甚而萎而不举的痨病,服用之后,都会立即大振雄风,龙精虎猛,你虽英挺健壮,但在风流阵仗之上,却还是个新出道的猫儿,若无回春酒力之助,恐怕在我姊妹面前,战不了三五回合……”
    公孙化听得虽然心中暗惊,但因已行功暗察,觉得丝毫无异,遂沉声低叱,道:“无耻丫头,休得淫词秽语,你那些下流药物,其奈我何?……”
    话方至此,白莉已略扬在手中绞弄的那条紫色布纱,向公孙化媚气十足地叫道:“哟!公孙化,我姊妹看上了你,打算把你当作我们的大众情人,享受无边艳福,你怎么说起话来,这样不客气呢?”
    随着那紫色布纱扬处,有股淡淡香气,送入公孙化的鼻官!公孙化毕竟行道未久,阅历尚浅,不以为意地,峻声说道:“贱婢休要胡扯,我的心如铁石………”
    话方至此,白莉已一阵吃吃浪笑,笑得花枝乱颤。
    公孙化怒道:“你笑甚么?难道我说错了话?”
    白莉笑道:“你不是说错了话,只是形容错了,因为凡属饮下我“回春酒”,又经我以“引春香”,引发酒力之后,决不会心如锁石,但有样别的东西,倒是会威武不屈,坚如铁石!”
    公孙化心跳了,流汗了……他流汗之故,是为了热!这阵热,并非来自体外,而是升自丹田!不对了,刚才曾经行功暗察,全身毫无异状,如今却在刹那之间,那股奇热便由丹田传佈周身,烧得四肢百骸,血脉愤张,尤其是胯下的不文之物,竟真是如白莉所言,坚如铁石的昂然而举!白莉叶青二女,已发觉可以从衣外看出的公孙化生理变化,不禁掩口葫芦,吃吃而笑!再被他们这样一笑,公孙化站不住了,满脸通红地,盘膝坐地。
    一来衣衫已遮掩不住,站着太以难堪,二来公孙化想於盘膝坐下后,运用功力,消除体中邪毒!白莉知他心意,娇笑道:“公孙兄,别在发傻劲了,饮了“回春酒”,并被“引春香”引发之后,只有男女好合,把它尽情发泄,才可无事,否则必将精髓烧乾而死!”
    公孙化咬牙道:“我宁可身遭惨死,也决不和你们行甚苟且之事!”
    叶青柳眉一挑,向白莉笑道:“白五姊,公孙兄业已领略“生香”,我们何不再让他看看“活色”?他多半会立即投降,不能抵抗的了!”
    白莉点头道:“八妹的这个办法,想得不错,我们可以一齐表演,但他若闭上眼睛,不敢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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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叶青笑道:“不看也不要紧,他可以闭上眼睛,却无法堵住耳朵,五姊那套独擅专长的“销魂妙音”,足以令金刚发狂,罗汉还俗,难道竟勾引不动一个分明药力发作,业已春情正炽的童子么?”
    白莉“嗯”了一声,目注叶青道:“八妹要我献丑,自然可以,但我除了要你和我一吹一唱,互相合作,还有一个要求……”
    叶青不等白莉再往下说,便接口笑道:“我猜得出五姊的这项要求,大概是要吃这只童子鸡的头啖鸡汁!”
    白莉银牙微咬下唇,浪笑说道:“八妹若觉我要求,不太公平,我们便各凭功夫,来个马上争战也可!”
    叶青苦笑道:“算了,算了,五姊的那手“玉关吸髓,素女偷元”功夫,连久经战阵的风流浪子,也经不住你一夹一转,一挤一吸,像公孙化这等雏儿,怎有倖免之理,只望你不要竭泽而渔,留点新鲜给我尝尝便一了!”
    话完,这两位欲海妖姬,便自往褫衫卸裙,把全身上下脱得一乾二净!公孙化一见她们开始有所动作,便眉峰更聚,虽未像叶青所料,立即闭上双睛,却也低下头去,垂目不看。
    因为“媚人娇”白莉,和“迷魂奼女”叶青的身段,太迷人了!尤其是白莉,在两条修长玉腿之上,有个不太大的浑圆妙臀。
    白莉的臀虽不大,腰却极细,一双玉峰奇豪,乳头却又小如粒米,脐眼以下的小腹之间,则满身柔丝,呈现了异於常人的茸茸一片。
    叶青的身材,虽比白莉略逊,也是中人以上之姿,丰乳柳腰,粉臂雪股,全身上下无处不放射出足使男人为之销魂蚀骨,目眩神摇的女人魅力!换在平时,公孙化仗着修持定力,或可作到眼中有色,心中无色地步!如今不行,“回春酒”所生出的奇强药力,已在他腹中乍怪,那里还敢接受甚么外来撩拨!白莉见公孙化不敢正视地,低下头去,便对叶青娇笑道:“公孙兄不敢正视,大溉快投降了,在他投降之前,我们来场“假凤虚凰”,过过瘾,杀杀火,并替这位尚未经人道的美童子公孙兄,作点示范工作!”
    语音一了,便向叶青来了纵体投怀。
    叶青一把搂住白莉,“嘤咛”一声:两条赤裸裸的肉虫儿,便在公孙化面前的石地上,开始了各种姿态的鸾颠凤倒!虽然,这是假戏,但天欲二女,却会假戏真做,假功既入骨三分,唱功更高明无比!白莉擅於哼,叶青擅於叫。
    叫是高音,叫得令人颤懔。
    哼是低音,哼得令人酥麻!究竟是怎么叫?怎么哼呢?最好自行想像,自行体会了。
    倘若坦白写将出来,未儿过份污秽笔墨!总之,公孙化可以垂头低目,不欣赏作功,却无法堵塞双耳,不欣赏唱功。
    他被叶青叫得颤懔,他被白莉哼得酥麻。
    她被叶青叫得血脉如沸。
    他被白莉哼得心魂欲飞!外诱如此,内火奇煎,公孙化究竟是人,不是神,更不是没有灵性的机械。
    他已经到了人类所不能抵抗的时候。
    他无可奈何地,要在白莉和叶青身上,立谋发泄?第一个动作,是抬头睁眼。
    不睁眼还好,这一睁眼之下,恰好看见叶青和白莉二女,正鸾凤倒地,互为对方各效口舌之劳!公孙化连男女正常交合,都无经验,却那里见过如此奇形恶状!心中“轰”的一声,脸上“烘”的一热!他坐不住了,陡然站了起来。
    不单立了起来,并猿臂双张,向二女之中,比较更迷人的“媚人娇”白莉扑了过去!白莉自然不会躲避,任凭他把自己搂入怀中,只是把语音放得极低地,妮声笑道:“猴急甚么,一箭双雕,够你享受的了,还不快脱衣服,这样能办事么?”
    公孙化灵智已泯,无话不听,果然把自己的内外衣裳,脱了个一丝不挂!他本已是个英健奇男,再一服用了特殊强烈的催情药物,其部器官,自更为伟壮!白莉媚眼一眨,吃吃笑道:“嗯,雄纠纠,气昂昂,真是好大本钱,难怪叶十妹会对你爱得发疯,那样颠倒,但我不懂她既与你彼此投缘,互相爱好,却为何忍熬得住,没有肌肤之亲,使你至今还不晓得女人是甚么滋味?”
    这时,公孙化的灵智,已被欲火烧昏,他那里还听得见白莉说些甚么?他只急於替自己最难过,最突出的器官,找一个最舒服,最隐秘的藏放所在!这不是专门知识,也不是奇功绝学,只是人类的本能!公孙化虽然一无经验,二无师傅,他也知道怎么样获得他如今最需要的安乐之窝,销魂之洞!巢穴已开,挥戈直入!就在这时将入未入,或是已入少许之际,陡然有人喝道:“且慢……”
    跟着一条人影,飞跃当场,是个身着宫装,年约花信的美俏少妇。
    这少妇玉手一挥,公孙化已从白莉身上滚下,一动不动。
    他不是乖,而是被那新来的少妇,点了穴点。
    白莉眼看肥肉到口,大欲将逞,突然遭此变故,怎不心中大怒!但她敢怒而不敢言,因为来人正是“天欲十女”“一花四叶,双凤三娇”中的首脑人物,“天欲宫”的掌宫大姊,“放诞夫人”方芍药。
    见了掌宫大姊,白莉自然发不出脾气,只得苦笑一声道:“大姊为何突然来了个棒打鸳鸯,大煞虱景?莫非你也久旷,食指大动,想要拔个头筹?”
    方芍药双眉一挑,冷冷说道:“我不会肌不择食……”
    这句“肌不择食”,把白莉,叶青,听得一怔。
    她们双双对那虽被点了穴道,但药性未褪,内火仍煎,依然雄纠纠,气昂昂,充份表现男性魅力的公孙化,看了一眼,然后再向方芍药投射过询问眼色?这是无言的询问,意思是说“肌不择食”一语何来?难道如此健美男儿,还当不起“美食”二字?方芍药懂得她们目光中的询问之意,伸手指着公孙化道:“五妹,八妹,莫要会错了意,我不是说他的条件不够,本钱不足,而是说此人的身份,有些特殊,不能盲目乱来,要慎重考虑!”
    白莉与叶青几乎是同时说道:“大姊,你……你是说他的身份……”
    方芍药不等她们再往下再问,迳自点了点头,目注白莉问道:“这人是否複姓公孙,单名一个化字?”
    白莉诧道:“正是,大姊认识他么?”
    方芍药摇头道:“我不认识他,是方才听你提起十妹,试加猜测,谁知果然猜对!”
    叶青道:“大姊业已回到“天欲别府”,见着我四妹了?”
    方芍药道:“不错,我如今宣佈这公孙化的双重身份,第一,他是“风流三剑”中“玉潘安”萧凌的师弟……”
    “玉潘安”萧凌五字,果然使“蝞人娇”白莉,和“迷魂奼女”叶青,全都吃了一惊!因为“风流三剑”的名头,委实太大,当世武林中,谁不知道“沧海巫山”云梦襄,“玉潘安”萧凌,与另一位不知姓名的红衣女子,均身负绝世武学,行踪神出鬼没,不论黑白两道,那门那派,都得对风流三剑,存有几分忌惮!如今听得公孙化竟是“玉潘安”萧凌的师弟,白莉和叶青怎不立即双眉微蹙?方芍药缓缓又道:“第二,这位公孙兄的第二种特殊身份,是我们十妹夫……”
    白莉闻言,急急叫道:“大姊,你且摸摸他的鼻尖看,这位公孙化分明尚是元阳之体,并未和十妹……”
    方芍药微笑道:“我知道他们之间,尚未床第之亲,但十妹业已向我表示要嫁给公孙化,并请求我准许她退出“天欲十女”的姊妹组织!”
    叶青目注方芍药道:“大姊批准我四妹的这种要求了么?”
    方芍药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当初聚盟时,曾经决言,“一人背约,姊妹立分”,故而十妹要求脱离组织,是整个“天欲十女”聚散问题,我虽忝掌宫令,也未便擅加批准,或是驳斥……”
    白莉笑道:“大姊既然觉得准驳两难,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方芍药神色郑重答道:“恰巧这次因另有要事,我已飞传“天欲令”,把十姊妹都招来“六诏别府”,便不妨在“欢喜桥”上,开场全体会议,由十姊妹公决十妹去留,但希望不要酿成悲痛惨剧才好!”
    叶青诧然问道:“大姊这悲痛惨剧一语何来?”
    方芍药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一声道:“我真想不到,十妹会突然改变性情,对公孙化发生如此纯挚真爱,八妹你且猜猜,你四妹打算以何种态度,参予“欢喜桥”的“天欲十女会议”?”
    叶青苦笑道:“我那里猜得出来,大姊请道其详。”
    方芍药轻轻一叹,道:“由如今开始,十妹已在口中预置一粒毒丸,到时再带柄锋利匕首与会……”
    白莉惊道:“十妹要带柄匕首则甚,难道她竟准备姊妹反目一战么?”
    方芍药摇头道:“十妹怎会如此,她已决定了,倘若姊妹们批准她脱离“天欲十女”组织,便以利匕首自削自己手小指,还诸姊妹,藉谢背盟之罪,否则,她要嫁公孙化的心愿难酬,便立则咬碎口中毒丸,香消玉殒而死!”
    白莉与叶青从这番话儿之中,已听出叶白的确下了决心,不禁面面相觑。
    默然片刻后,“媚人娇”白莉轻叹一声,幽幽说道:“这样说来,“天欲十女”,恐怕要成为历史名称,我们姊妹的盟约,难免要被解放的了!”
    方芍药从鼻中哼了一声道:“就算没有十妹之事,恐怕别人也不允许“天欲十女”,继续存在!”
    白莉与叶青诧然莫解地,向“放诞夫人”方芍药投过一瞥询问目光?方芍药道:“五妹八妹,忘了我适才所说飞传“天欲令”,邀集十姊妹,在六诏聚会之举?”
    叶青道:“小妹便是接得“天欲令”赶来,正想请示大姊,有何要事相商……”
    方芍药伸出两根纤纤玉指答道:“有两件事儿,第一件事儿是燕二妹与燕三妹闯了一桩大祸……”
    说至“大祸”二字,她的语音略略一顿,然后正色又说道:“她们为了意图勾引“风流三剑”中的“沧海巫山”云梦襄,竟设法把云梦襄的末婚妻欧阳珊,掳来“六诏别府”,并留下“欢喜桥”的地名,要云梦襄到来此处寻人!”
    “迷魂奼女”叶青目光略注公孙化,哎呀一声道:“我和五姊惹了“玉潘安”
    萧凌,三姊你又惹了“沧海巫山”云梦襄,这到真是够热闹了!”
    “放诞夫人”方芍药皱眉道:“这也是我适才出手阻止你们与公孙化胡闹的主要原因之一,因为我与云梦襄,还有点香火因缘,只要礼待他未婚妻欧阳珊,等云梦襄寻来,尚可解释误会,不至把事情弄大,但“玉潘安”萧凌却素无交情,我们在麻烦满身之际,委实不宜再树如此强敌!”
    白莉听出方芍药言外之意,失惊问道:“大姊既有麻烦满身之语,想必另外一件事,也不在小!”
    方芍药颔首道:“那才是最主要的麻烦,五妹与八妹知不知道当世武林中,有“边荒五丑”等五个怪人?”
    白莉想了一想道:“是不是“塌鼻淫猿”魏子平,“阔嘴媚猪”葛天保,“独目臭驴”吴小隆,“天麻书生”刘伯凉,和“四尺虾蟆”熊大量。”
    方芍药颔首道:“五妹说得不错,正是他们五个。”
    叶青一旁插口问道:“大姊突然提起这五个丑得出奇的怪物则甚?”
    方芍药苦笑道:“五妹八妹有所不知,这“边荒五丑”,居然色心大起,看中了“天欲十女”姊妹,联名来向我们求亲。”
    白莉哦了一声,有点忍俊不禁地,失笑说道:“这真是丑人多作怪,癞虾蟆想食天鹅肉了,但不知他们是看中了我们之中的那五位姊妹?”
    方芍药道:“不是五个,是十个一齐看中,“边荒五丑”声称,欲享齐人之福,每人要娶我们两个姊妹!”
    白莉与叶青,听方芍药说得十分有趣,不禁笑得弯腰捧腹,有点喘不过气!方芍药正色说道:“你们不要觉得好笑,“边荒五丑”不是说着玩的,他们於十日之内,便来“欢喜桥”相亲,每人挑选我们两个,就是任凭我们每个人,在他们当中,挑选一个的!”
    叶青柳眉倒竖道:“这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东西,敢来“欢喜桥”撒野最好,通通把他们宰了,该喂猪的喂猪,喂狗的喂狗!”
    白莉冷笑地道:“八妹莫要说得这般容易,据我所闻,“边荒五丑”中,无一庸手,个个身负绝学……”
    叶青忙接口道:“身负绝学,又便怎样?五姊这等说法,莫非打算接受“边荒五丑”的求亲之请,把朵娇滴滴的鲜花,插到臭烘烘的牛粪上去!”
    白莉失笑道:“我那会如此自贱,八妹不要和我抬槓,大姊想必自有应敌之策!”
    方芍药苦笑一声道:“在未曾确知对方功力程度之前,我也并无良策,但既有“边荒五丑”的麻烦当前,我们委实不应该再惹“沧海巫山”云梦襄,和“玉潘安”萧凌等特殊强敌“风流双剑”的了!”
    白莉与叶青听得方芍药如此说法,也知“沧海巫山”云梦襄和“玉潘安”萧凌,实非浪得虚名,遂在向公孙化看了两眼之后,白莉苦笑一声,发话说道:“大姊既然这样说话,我就给公孙化兄服食“回春酒”和“引春香”的解药便了。”
    方芍药颔首道:“解药应该给他服下,免得内火太煎,身体受伤,衣服也请五妹替他穿上,但被点穴道,却不必为他解开……”
    白莉听至此处,讶然问道:“大姊,我们一来为了十妹的意志太以坚决,二来为了在此时期,不宜再惹“玉潘安”萧凌,业已决定不再撩拨公孙兄了,还要点了他的穴道则甚?”
    方芍药微笑道:“因为十妹对他锺情太甚,矢志许以终身,我遂不得不多加谨慎,准备在“欢喜桥”上,再当着十妹,设法考验这位准妹夫的爱情忠贞程度?”
    白莉心中佩服地,含笑说道:“大姊不愧掌握号令,领袖群伦,作起事来,真是面面俱到的。”
    说完,便遵照方芍药所嘱,替那业已脱得精光的公孙化把衣服穿上,并喂他服下解药。
    方芍药听得白莉对自己讚美,不禁摇头苦笑道:“这次“边荒五丑”是志在必得,来势汹汹,但愿我们姊妹们,能齐心合力,度过这场劫难才好!”
    叶青深知大姊“放诞夫人”方芍药无论武功智计,均冠於其余天欲九女,平素并自视甚高,不轻许人,这次居然一再面带忧容,口出愁言,可见“边荒五丑”,必然极为难斗!想至此处,不禁问道:“五姊曾说“边荒五丑”无一庸手,个个身负绝学,大姊是否知道甚么更实际的情况?”
    方芍药道:“我知道五丑之中,论智计“天麻书生”刘伯凉最为奸刁,自谓可比明朝的开国军师刘伯温,论武功则数“四尺虾蟆”熊大量为最高,据说,他自诩炼“虾蟆气”的威力,为当世第一……”
    语音略顿,想了一想,继续说道:“其余,“塌鼻淫猿”魏子平精於“白猿剑法”,并拥一柄前古神物,削铁如泥,无坚不摧的“灵辰剑”,“阔嘴媚猪”葛天保,炼了一身相当高明的“混元气”,“独目臭驴”吴小隆则除了一套相当精妙的“无根推手”之外,还炼有一种独门奇物,能自口中喷出,令人臭之难禁奇味“臭驴屁”,但这些均属耳闻,未经目睹,不知真实情况,是否果如传言?”
    叶青笑道:“那“四尺虾蟆”熊大量的“虾蟆气”,真是当世第一么?莫非他还高过“沧海巫山”云梦襄和“玉潘安”萧凌不成?”
    方芍药双目之中,突然神光一闪,面带喜容叫道:“八妹,你这句话儿,提醒我的!”
    叶青惑然道:“我只是随口一问,不知提醒了大姊甚么?”
    方芍药扬眉笑道:“假如我们能获得“沧海巫山”云梦襄,或“玉潘安”萧凌等“风流双剑”的其中一剑助阵,便不难使“边荒五丑”色迷瞪眼而来,灰头土脸而返,或是永绝后患地,把这几个可恶东西,一齐除去!”
    叶青眼珠略转,摇头笑道:“大姊的这种构想虽好,恐怕不易实现。”
    方芍药注目问道:“何以见得?”
    叶青正容道:“一来,“边荒五丑”已定於十日内,前来“欢喜桥”,“风流双剑”却未必会适时也到,“沧海巫山”云梦襄,或许因急於援救他未婚妻欧阳珊,而兼程赶来。“玉潘安”萧凌却怎会知道他师弟公孙化,落在我们手中之事……”
    接着叶青又道:“二来是我觉得云梦襄和萧凌能对我们容忍,不加怪罪,业已不错,他们怎肯再帮我们应付“边荒五丑”?”
    方芍药把双眉一扬,娇笑地说道:“这倒并不一定,八妹不妨看看你大姊“放诞夫人”方芍药,有没有这种能够化敌为友的翻云覆雨的手段了?”
    这时,白莉已替公孙化把内外衣服穿好。
    方芍药遂向白莉,叶青等嘱咐道:“常言道:“命由天命,事在人为”,我们目前虽将遭遇困难,但只要处理得当,未必不可转祸为福?五妹八妹先把公孙化送回“欢喜桥”别府,暂时莫让十妹知晓,等我晚间回去,再作处置,但却千万不可再在此事上,再增添麻烦的了。”
    白莉与叶青自然知道方芍药所说“再添麻烦”,是何含意。
    她们遂双双玉颊微红地,喏喏连声,抱起了那位药力虽除,穴道未解的公孙化,向她的“六诏别府”“欢喜桥”驰去。
    方芍药遣走了这位结盟姊妹,遂展开轻巧身法,驰向偏西以外的一处幽静山谷。
    原来这位“放诞夫人”,於前来“六诏别府”途中,曾有遇合,也定了一桩约会。
    她是在路上遇见一位骑白马的白衣书生,两人目光一合,男的觉得女的是位绝世天人,女的觉得男的倜傥英挺,卓世不群,自己风流放诞,知人虽多,但如此俊品人物,却还生平罕见!他们三度目光相对,尚未互通款曲,那白衣书生的一位友人却匆匆赶来,把他从小酒馆拉走。
    但白衣书生行时,口中却说出“十日后,六诏山,翠云谷”等九个字儿。
    虽然他并无所指,但方芍药却觉得此人已和自己灵犀互通。
    白衣书生所说的九个字,极可能便是与自己的约会时地。
    恰巧,地点是约在“六诏山”,更恰巧的是,方芍药途中因事,略有耽误,到达六诏,刚好是第十日上。
    故而,她要去趟“翠云谷”,看看那白衣书生是否约自己相见?以及这位英气逼人的罕见美少年,究竟是甚么身份?顾名思义,翠云谷中,定多巨竹!密翠浮天,清阴匝地,昏黄伫月,深碧流烟,这里的确是处清幽妙境,更是男女约会的好所在!方芍药刚到谷口,便听得有人在谷内竹林之中作歌。
    歌词并非新颖,唱的是宋代词人而兼大将,辛弃疾的一阕“江神子”:“两轮屋角走如梭,太忙些,怎禁他?拟倩何人天上间羲娥,何以从容来少住,倾美酒,听高歌!人生今古不消磨、积教多,似尘沙,未必坚牢划地专堪嗟,莫道长生学不得,学得后,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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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方芍药一听这豪放高朗歌声,便知正是那小酒馆曾通灵犀的白衣书生所发,遂也含笑说道:“好个“莫道长生学不得,学得后,待如何?”稼轩此语,牢骚满腹,但也等於恰为“人生行乐耳,须富贵何为”,下一注解!”
    边自说话:边自走进林内,目光注处,果然看见那位英挺书生。
    那书生仍是一袭白色儒衫,神态潇洒地,坐在林内一个古树枯根之上。
    白衣书生瞥见方芍药,不禁微笑道:“姑娘真是个有心人,居然不辞远路……”
    方芍药不等对方语毕,便嫣然笑道:“不是不辞远路,只是事有凑巧,因为我恰巧住在“六诏山”内!”
    白衣书生笑道:“哦,那我这项约会,真是定得巧了!”
    方芍药含笑问道:“尊驾为何会这样凑巧地,邀我来此地相见呢?总不会你也住在“六诏山”吧?”
    白衣书生道:“我住在“峨嵋”,是来这“翠云谷”中有事……”
    方芍药听得略感惊奇地,微扬柳眉,道:“这“翠云谷”中,似未住有甚么江湖人物,尊驾……”
    目光凝注对方,顿住语音笑道:“真是失礼,我已来此赴约,准备与尊驾订交,却尚未请教尊名上姓?”
    白衣书生略略一怔,抱拳答道:“我叫凌霄,就是“志节凌霄”的“凌霄”二字,姑娘你呢。请宥我失礼之罪!”
    方芍药笑道:“我姓袁,小名则俗气得很,就是沾了富贵的“牡丹”二字。”
    她不说本名之故,是对这英挺绝世的白衣书生,印象太好,心有暗恋,更看出对方一团正气,生恐万一知晓自己是“天欲十女”的掌宫大姊,会生出鄙弃之心,遂把方芍药的名儿,临时换成了袁牡丹三字。
    凌霄闻言之下,含笑说道:“圆姿替月,秀脸如花,袁姑娘不单人如其姓,人也如其名,其实牡丹姚黄魏紫,冠冕群芳,花的本身不俗,只怕世人偏要把它和“富贵”二字。强拉任一起而已。”
    方芍药含笑道:“多谢凌兄谬讚,彼此已通姓名,但凌兄尚未说出前来“翠云谷”,是为了何事呢?”
    凌霄道:“我是来此寻找一样东西,合药治病。”
    方芍药扬眉问道:“凌兄要何物,小妹我或可帮忙,但我居住“六诏山”,却怎未听说过这“翠云谷”中,生产甚么罕世灵药?”
    凌霄指着四外修篁蔽日,叠翠如云的无数巨竹笑道:“我闻得此谷之中,巨竹甚多,且皆是百年以上古物,遂想而来掘取一段“朱竹鞭”,谁知察遍全谷,均是绿竹,并无一根罕世朱竹在内。”
    方芍药笑道:““翠云谷”中,何来“朱竹”,凌兄是找错地方了,幸亏……”
    话方至此,忽似想起甚事,目注凌霄问道:““朱竹鞭”疗治内伤极具效验,凌兄寻取此物,是否配制伤药?”
    凌霄颔首道:“正是,我有位至友,月前连诛一十三名江湖凶邪,虽告功成,但因众寡之数太过悬殊,对方又个个功力不弱,故而本人也略受内伤,对真气运行凝发方面,颇有影响……”
    说至此处,俊目凝光地,望着方芍药道:“袁姑娘适才曾有“幸亏”之语,又说我找错地方,莫非袁姑娘知晓那种罕世“朱竹”是产生何处么?”
    方芍药暗佩对方反应敏捷,点头娇笑说道:“凌兄放心,小妹所居之处,便有一根朱竹,可以掘鞭相赠,包管凌兄对令友有所交待就是!”
    凌霄摇手道:“那朱竹既成有主之物,非比山间明月,江上清风,我怎好意思……”
    方芍药也连连摇手,截断对方话头说道:“我们一见投缘,凌兄更是豪气凌霄之人,何须作甚世俗客套?小妹所居之处,共有朱竹三根,便为凌兄掘去一根,也并不毁损灵泉。”
    陵霄听她这样说法,也就不再推谢,目注着方芍药笑道:“袁姑娘仙居何处,离此约莫多远?”
    方芍药道:“离此并不太远,翻越十来座峰头便到,凌兄无须跋踄,只需在此稍候,小妹去把“朱竹鞭”掘来相赠便是了。”
    换在平时,“天欲十女”中,无论是谁,倘若遇见凌霄这等英挺人物,均会设法带回宫去,姊妹同乐,但如今方芍药却似爱慕特甚,动了真情,才不愿邀他回去“天欲别府。”
    因为不邀对方同去,一来可避免凌霄识破自己的真正身份,产生鄙视意念,二来暂且不对“天欲十女”姊妹公开,免得她们见了凌霄后,大动染指之心,使自己无法应付。
    方芍药起下这种念头,不禁在自己心中又是暗觉好笑,只是略兴感慨!她好笑的是,自己一向自诩洒脱,不知怎的如今竟会与这凌霄相逢萍水,一见生情,居然与十妹“消魂奼女”叶白,突然改变性情,爱上公孙化之事十分相似。
    她感慨的是,既有这种情况,连续发生,大概“天欲十女”姊妹同乐的缘份已满,从今后,多半会风流云散,各散东西!凌霄听对方不邀自己前往所居之处,自然不便勉强,只得把手一拱,含笑说道:“多劳袁姑娘,在下在此恭候,等姑娘转来后,彼此再畅叙吧!”
    方芍药笑道:“我这就回去掘取“朱竹鞭”并处理另外一些小事,最多两个时辰,定可返来,凌兄不嫌等得太厌气吧?”
    凌霄摇头笑道:“此处景色清幽,正好作点荒疏已久的功夫,便等上一日半日,又有何妨?我们不见不散就是!”
    方芍药听他如此表示,她似芳心颇慰地,带着满脸醉人甜笑,向凌霄挥手告别,闪身穿出竹林。
    她出得竹林,离开“翠云谷”后,自然是立向自己所居的天欲别府“欢喜桥”
    驰去。
    谁知这位“放诞夫人”方芍药刚离开“翠云谷”不远,又听得一阵歌声。
    这歌声非词非诗,非曲非赋,唱的是:“筛,天牌,香炉盖,雨打灰台,霉冼斑点在,石榴皮翻过来,葵花带子向阳开,密点浓圈文章光彩,破牛肚乾酒酿烂烧卖,菱花浮水面榆钱遍地栽!”
    方芍药起初听来觉得杂乱无章,并有点莫明其妙?但等把这由一个字到十个字的宝塔形的歌儿听完,方恍然悟出每句歌儿所咏所嘲的,都是一个“麻”字!歌刚听完,人也出现。
    从一角山崖之后,转出一了一个身穿黄色儒衫之人。
    若由背后或侧方望去,这黄衣书生似乎举止十分飘逸,风神颇轰潇洒。但方芍药偏偏是与对方正面相对,目光一注之下,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这位黄衫书生不单一张脸儿,长得比那号称“长耳公”的驴儿还长,并十分凸凹不平,大圈套小圈,黑点杂白点的,长满了无数麻子。
    由於黄衫书生这张脸儿,麻得太难看,以致使人估不出他的正确年龄。
    约略看去,大概总在三十八九,或是四十一二光景?两人是一左一右转出,恰在峰角相逢,大约距离丈许远近,停住脚步。
    方芍药是一惊,黄衫书生是一怔。
    方芍药惊的是这黄衫书生的一张脸儿,怎么长得如此丑怪?黄衫书生怔的是这位宫装少女的貌相风神,怎么生得如此美俏?方芍药一惊之后,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自己这才叫“少见多怪”,彼此萍水未识,人家脸儿生得丑怪不堪,却与自己有何关涉?她心中既有这等想法,足下自然不再停留,柳腰摆处,流水行云地便欲走去。
    足下才动,刚刚闪过那黄衣书生身旁,便听得那黄衣书生,发话叫道:“姑娘留步!”
    方芍药眉头微皱,停步转身问道:“尊驾与我素昧生平,有何见教?”
    黄衣书生一抱双拳,陪着笑脸说道:“在下初到“六诏”,人地生疏,访友无着,想奉烦姑娘,指引一条明路,尚望姑娘莫责冒渎才好!”
    这黄衣书生貌相虽长得极丑怪,出语到还斯斯文文地,不太粗俗。
    方芍药因对方以礼相求,不便峻拒,只得点头问道:“尊驾欲访之友人,是何姓名?所居是何峰谷?我若有所知,定必奉告就是。”
    黄衣书生笑道:“照说人是大大有名,地点亦不太小,但我业已问了不少山民猎户,却偏偏毫无知晓……”
    语音略略一顿,目注方芍药,继续说道:“在下要找的地方,是广西勾漏天欲宫设在“六诏山”的别府“欢喜桥”,要找之人,则是“天欲十女”的“放诞天人”方芍药。”
    方芍药逐才初睹对方那丑怪容貌,是不觉吃了一惊,如今听见这番话儿,是着实吃了一惊。
    她惊的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更无巧不有,这黄衣书生居然就找的是自己,更居然碰得上自己?就在她心中略惊,脸上神色略起变化之下,对方十分机警聪明,已从这神色变化中,有了觉察。
    黄衣书生从他脸上那些大麻小麻,黑麻白麻中,绽放了令人看来全身都会发麻的难看丑怪笑容道:“这回我大慨问对人了,从姑娘神色之上,已看出必肯对我指引。”
    方芍药双眉一挑,目中陡增寒意地,看着对方。
    方芍药缓缓说道:“尊驾自己也大有来头,你多半便是被武林人物称为“边荒五丑”中的“天麻书生”刘伯凉吧?”
    这位“放诞夫人”如今方在对方所问话儿,暨特别丑怪的貌相之上,恍然大悟地,猜出了对方身份。
    黄衣书生一愕,闪动目光,向方芍药盯了几眼,胀开麻脸,嘿嘿冷笑说道:“姑娘,好锐利的眼光……”
    方芍药冷然接道:“我目光有何锐利?只不过是尊驾把招牌带在脸上而已。”
    黄衣书生笑道:“如此说来姑娘莫非便是“天欲十女”之一么?刘伯凉请教芳名?”
    方芍药道:“你先别问我的话儿,我有话要问你。”
    刘伯凉呵呵笑道:“贴娘请问,在下无不直讲。”
    方芍药道:““边荒五丑”虽与我们约定,但为期似乎还在数日以后,你为何独自提前先来?”
    刘伯凉笑道:“谁能独具看花眼,便赏春风第一枝,我刘伯凉独自提前来此的用意甚大,因为我想独佔花魁。”
    方芍乐不解问道:“甚么独佔花魁?”
    刘伯凉狂笑道,““边荒五丑”向“天欲十女”求婚,每人要娶两个,但我闻十女之中,内才最美的,首推大姊“放诞天人”方芍药,外貌最美的,则推十女“消魂奼女”叶白,故而我提早赶来,想定下这十女之中的一头一尾!”
    方芍药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你凭甚么,要想特别佔便宜呢?是凭内才,抑或是凭外貌呢?”
    刘伯凉傲气十足地,扬眉答道:“两者均兼,除了武功方面,“四尺虾蟆”熊大量与我各具专长,互相伯仲,刘伯凉敢夸内才外貌,冠冕群伦,论内才,我上知天文,下识地理,称通三教九流,诸子百家。论外貌,则这张麻脸,虽不漂亮,但在“边荒五丑”之中,却还是个丑中宋玉,怪坏潘安的标准美男子呢!”
    这“标准美男子”五字,听在耳中,再把对方那张难看麻脸,看在眼中,真把位平时极有涵养的“放诞夫人”方芍药,气得欲笑无声,欲哭无泪!刘伯凉说完那畿句自鸣得意的狂言,又复目注方芍药道:“但如今我突然改变了我那从“天欲十女”中一首一尾,独佔花魁之念!”
    方芍药问道:“为何改变?”
    刘伯凉从目中射出含有欲火的邪恶光芒,怪笑说道:“因为我一见姑娘,惊若天人,假若你真是“天欲十女”之一,我便改变初衷,在“放诞夫人”方芍药,“消魂奼女”叶白二人中,取消一个,以你来代替她的地位。”
    方芍药知晓此事无法规避,彼此非见真章不可,遂摇摇头道:“你不必改主意了……”
    刘伯凉乍闻此语,不禁诧声道:“为甚么不必改?莫非姑娘并非“天欲十女”
    之一?”
    方芍药冷冷道:“你既自诩文通武达,我且念首诗儿你听,看你是否解开其中之意?”
    说完,便自娇笑吟道;“镇日寻春不见春,旧鞋踏遍岭头云,归来试对梅花看,春在枝头已十分……”
    吟声方毕,刘伯凉已自面色大变地,失声问道:“姑娘莫非就是在“天欲十女”中,领袖群伦的“放诞夫人”方芍药么?”
    方芍药颔首道:“对了,“边荒五丑”既向我姊妹求婚,但不知凭的甚么罕世条件,或是准备了甚么令人见而贪得,不可抗拒的丰厚聘礼?”
    刘伯凉笑道:“有……有……有……”
    他说了三个“有”字,然后以一种充满淫欲的邪恶目光,看着方芍药,继续缓缓说道:“想不到,真想不到,我居然会於无意中撞见方姑娘,足证我们之间,确实缘份不浅!”
    方芍药冷声说道:“有甚么缘?你以为“天欲十女”真会答允“边荒五丑”的狂妄求亲之举么?”
    刘伯凉道:“你们姊妹若是聪明之人,便定必欣然答允,决不拒绝!”
    方芍药不解。
    “道理简单得很,凡被“边荒五丑”看中,而未获得之物,也必被毁去,不容其他人获得……”刘伯凉说至此处,从喉中发出一阵极难听的乾笑道:“我相信贤姊妹於“月圆花好”或“月缺花残”两者之间,不难有所选择!”
    方芍药挑眉道:“刘朋友对我威胁……”
    刘伯凉发觉方芍药柳眉双挑,面带愠色,遂把声音放得缓和地,含笑说道:“不是威胁,我只是分析利害,何况仅从方姑娘适才所问聘礼,暨条件之上,我相信“边荒五丑”也都远远高出一般男子之上!”
    方芍药冷冷地道:“莫替旁人吹牛,吹吹你自己吧。”
    刘伯凉笑道:“常言道:“财帛动人心”,我们不妨现实一些,先请方姑娘看看我替你及“迷魂奼女”叶白姑娘,所准备下的两件罕世聘礼。”
    语音一住,这位“天麻书生”当真伸手入怀,缓缓取出了两件东西。
    那是一只锦囊,囊中盛着约莫比龙眼略大的两粒明珠。
    方芍药咀角一披,哂然说道:“刘朋友,慢说“勾滇山天欲宫”,财富堆积如山,就是在我“六诏山”别府的“欢喜桥”上,这等径寸明珠,为数也足论升斗,你……”
    刘伯凉不等方芍药的话完,便自含笑说道:“方姑娘,你莫太小看我这边荒化外之人,这两粒珠儿,恐怕不是甚么如山财富,可以买得到的……”
    他一方面发话,一面已把邯两粒珠儿从特制丝囊之中取出。
    珠儿才一离囊,便令人感觉异样!所谓“异样”是指珠光!两粒珠儿的光泽不同,一粒珠儿的光芒奇强,流彩四射,色泽呈现火红。
    另一粒珠儿则光彩柔和,呈现淡蓝色泽。
    方芍药一见之下,目中突闪奇光!刘伯凉笑道:“方姑娘,你为何突然动容?莫非你见闻广博,业已看出我打算对你暨“消魂奼女”叶白姑娘,用作聘礼的两粒宝珠来历?”
    方芍药又向刘伯凉托在掌上的两粒珠儿,看了一眼,扬眉问道:“莫非这便是仅在武林中曾有传闻,却从来尚无人见过的“聚宝双珠”?”
    刘伯凉以一种讚佩目光,看着方芍药道:“方姑娘着实博识多才,你既看出这“聚宝双珠”名称,可知道它的来历?以及用处?”
    武林中人,多半皆心强好胜,方芍药怎甘被“天麻书生”刘伯凉问倒,立即朗声答道:“据传闻所云,这两粒珠儿,一名“天伤”、一名“天容”,乃明初全国首富沈万三,镶嵌於“聚宝盆”边之物,明太祖於获得“聚宝盆”后,随手取下这两粒珠儿,赐与侍立一旁的开国军师刘伯温,至於怎样会流入江湖,却无法知晓的了。”
    刘伯凉连连点头,怪笑说道:“来历已被方姑娘说对,用途方面……”
    方芍药接口道:“据说发射火红强烈光芒的,是“天伤珠”,用以浸入灵泉,或无根水,片刻以后,水色微红,便可疗治各种严重内伤,以及力乏气弱等虚脱之症,无不药到病除,着手回春……”
    说至此处,方芍药突然心中一动,暗忖若让凌霄把这“天伤珠”拿去,救治他那至交好友的未癒内伤,岂不比用“朱竹鞭”合药,来得更具灵效?……刘伯凉见她突然停口不语,遂含笑问道:“方姑娘所知仅此了么?怎不说将下去?”
    方芍药道:“发出淡蓝柔和宝光的,是“天容珠”,据说若以此珠磨粉服食,非常长寿,并可不老,纵过百岁,亦若童颜!”
    刘伯凉哈哈一笑道:“这“聚宝双珠”的来历,以及用途,全被姑娘说对,但不知我以这样两粒宝珠,作为聘礼,能不能使你和叶白姑娘动心?”
    方芍药因已动了心思,打他主意,遂在略作寻思之后,摇头答道:“不一定……”
    刘伯凉诧然问道:“动心是否,一言可决,方姑娘这“不一定”之语,却是怎讲?”
    方芍药嫣然笑道:“这理由太简单了,就是我纵动心,我叶十妹的意见如何,还不知道,应该由她本人来作决定!”
    她故意对刘伯凉加以引诱,这嫣然一笑实丽绝天人,仪态万千!刘伯凉果然看得有点如醉如痴,点头笑道:“好,好,就算叶十姑娘,不识抬举,则我不得骥尾,亦佔鳌头,“放诞夫人”方姡娘是决定接受我这份罕世聘礼的了……”
    方芍药笑道:“不一定……”
    刘伯凉惊叫道:“怎么又不一定?”
    方芍药应声含笑说道:“因为“聚宝双珠”,仅凭传说,当世武林之中,恐怕谁也没有见过这两颗宝珠,究竟是甚么样儿?”
    刘伯凉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原来方姑娘是怕这两颗珠儿不真,未必具有传说中的神奇效验?”
    方芍药风情万种地,向他略一颔首,流波顾盼娇笑说道:“江湖中讲究的是“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在没有事实证明之前,我无法仅从尊驾片面之言以上,便深信这两颗珠儿,是含有特殊疗伤驻颜妙用的罕世奇宝!”
    她所说之语,入情入理,顿时把那位“天麻昼生”刘伯凉难住!刘伯凉抬起手来,抓抓头皮,苦笑说道:“这倒难了,我纵肯将“天容珠”给方姑娘独自或与叶姑娘,共同磨粉吃掉,但其效用也必须等待你们进入垂垂暮年,依然朱颜绿鬓,青春不凋,才可获得证明……”
    方芍药听至此处,接口笑道:“刘朋友还自诩文通武达,是“边荒五丑”中的智多星,想不到竟头脑简单。”
    刘伯凉被她骂得一头雾水,不禁面含苦笑地,向方芍药愕然注目。
    方芍药加以解释道:“这“聚宝双珠”中,“天容珠”的灵效,虽非短期可以得见,但“天伤珠”却可立竿见影地,加以试验!”
    刘伯凉大笑道:“对,对,方姑娘打算怎样试验?”
    方芍药笑道:“刘兄请将珠儿交我,我回至“六诏别府”中,随意寻名侍女,把她一掌震伤,然后再用“天伤珠”,加以疗治,不就可以证明真假了么?”
    这一声“刘”兄,自然比“刘朋友”或“尊驾”等称呼,受听得多,使那位“天麻书生”刘伯凉,听得眉开眼笑,几乎连身都酥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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