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小千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三章苗族酋长
    第二天。
    一大早,绿娘已熬了肉粥,要小千吃了它,再次叮咛一阵,换上便装,挽着小包袱,避开村民.已往北方行去。
    小千送走他娘,如龙出困,高兴的雀跃不已,抓向床下盒子,塞了几颗骰子入怀中,步出茅屋,将门带上,已直往隔村行去。
    只要有机会捞上一笔.他绝不放弃。
    说是隔村,其实是隔了两座山头,至少有十余里路。
    小千赶至此地,已是日上三竿,天早大亮了。
    苗人部落,不论衣装、住处都有显着不同。
    男男女女都喜欢大红大绿的配色,还习惯的放着串珠盘帽,结长辫儿,尤其是黑大的眼睛,正是和他族人最大的分别。
    小千混得似乎相当熟,一口苗语叽哩咕略流利得很。
    不管男女老少,逢对了眼就招手送笑脸,拐拐转转也相安无事的逛向较热闹的部落去。
    但是见着带刀武土,他可得避着点。
    因为这些人都有可能是老酋长的亲手下.要是被他们认出来,一顿追打是免不了了。
    自从上次赌烟杆备件以后,小千已被列为不受欢迎的人,老酋长已下令禁止他进入部落,以免善良的族人受他的要耍弄欺诈。
    不过这命令似乎并不怎么有效,小手仍是来去自如。
    他走至一栋像蒙古包之圆形土屋,外表粗糙如黜土拌草,黑黄一片,里边已传出阵阵哈喝声。
    小千闻及声音已满意一笑,掀开油青花布帘,遁了进去,里边正围着一大难人在厮杀,大都是苗八,只有少数几位是汉人装束。
    靠桌左侧一名年约二十上下的年轻人,身材较高挑,袖口卷起,灰青胸襟故得开开,露出结实叽肉。
    拚起力来,似乎也有一股牛劲,脸形还算端正,最突出就是嘴巴两颗大板牙白亮亮的丢在外面,照人得很,变成了他的特有标志。
    他蓄着短发,头上还有几个不小的伤疤,倒吊的短眉毛紧的挤在眉头,看起来就有点痴呆和倒霉鬼的模样。
    小千见着他,已暗自轻笑:“大板牙也敢跟人赌骰子?”
    他幸灾乐祸的挤向大板牙背后,想看个究竟。
    大板牙当然是输家,一张脸已快苦出计来,从早上一开盘,他最少输了五两银子(小地方,赌得小,五两银子已是大数目)。
    他不信邪的抓起十个铜板,往“大”押,随后抓向年约四十来岁的苗人庄家手中的骰子:“让我掷一把!哪有连输十七次的狗运气!”
    庄家也叽哩咕嘈叫了两声,欣然把骰子交给他。
    大板牙抓起骰子就摇,大喝一声“四五六”,把骰子往碗中丢去。
    骰子卡卡乱转,很不幸,又是双二一个三,小得很。
    庄家哈哈大笑,一张手就把铜板给收了起来。
    一群赌徒也笑得开心
    大板牙呸了一声.门心:““不气够行.俺就不信邪!”
    他又想赌,小平却打了他一个响人.笑道:“赌博不信邪.就得喂银子的了!”
    大板牙没回头,左手往活一甩,叫道:“少在哪电鬼叫,小心大爷输烦了,一拳打得你脸绿绿!”
    小千闪过他手掌,学猛敲他脑袋.骂道:‘’谁睑绿绿?你讲话客气些!”
    大板牙被他一敲,头颅差点栽向桌面,赶忙转头,正想发怒,突见小千,霎时如见至宝般已激动叫道:“脸绿绿,真是你?”
    小千唤目叫道:“你还敢说7”
    一掌又打向大板牙脑袋。
    大板牙赶忙躲闪,干笑道:“对不起,我忘了嘛,小千儿体来得正是时候,否则我可就要死在这里了,快替我翻本,否则我的脸就真的绿了I”
    小千已挤向他旁边,有赌可玩,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他道:“不行就别玩,老是喂银子,你不嫌累啊?”
    大板牙子笑道:“我知道你今天会来,所以先喂他他们,等着你来杀,这样比较过痛!”
    小千瞄了他一眼,趾高气扬道:“看着点,教你多少次,赌博要信邪,看!”
    他将大板牙手中十几个铜板全押在小,动作干净俐落,气势十分旺盛。
    然而在家一开,是大.白白被吃了。
    小千也感到意外,干笑道:“这次要你看如何叫输钱,现在要赢了!”手一伸:“还有多少,全拿出来!”
    大板牙心是疼了;"小千儿……你可别砸了招牌……钱不好赚呐……。
    “那是对你而言!”小千呵呵笑道;“反正钱是你的,我只要玩得开心就行了。”
    大板牙苦笑道:“要是全没了。我不开心,你难道还开心吗?”
    掏了一阵口袋,才抓出十几个钱.交给小千,心疼的道:“就这么多了,不灵就没了!”
    小千接过钢板,得意笑道:“放心,一定灵.这次是大!”
    一把钱全都押在“大”上面,依然面不改色。
    庄家看了他一眼,嘴角已露出狡黠笑意。
    小手也瞄他一眼,邪笑道:“是赢是输,掷了就知道,换我来!”
    不等左家同意,他已抓起三颗骰产摇委起来。
    一触上手,他已知晓骰子有诈,仍笑态可掬的转向赌徒道:“未来来!大小通吃,我押大,你们就押小.总有得赢”
    赌徒中,有些倒认识小千,觉得他赌运似乎不错.常年都是赢家,有的也跟着押大,其他几位倒想看热闹,未曾下注。
    小乎意气风发的掷下骰子,大喝:“三六六六啊”。
    声音够大,结果是雷声大,雨点小.叫在空中的嘴巴也合不来,因为骰子并没那么听后,摆了个“一二三”,够让他发窘了。
    大板牙已尖叫起来:“都是你.要是我坚决反对你,这桩就赢定了。”
    小千干笑道:“纯属意外嘛!”
    大板牙叫道:“意外也不必叫得那么嚣张,我玩一早上也没你输一次来得糟!全空了啦!”
    庄家黠笑的收起钢板:“没银子,下次再来吧!”
    小千倒是处之泰然,笑道:“没银子,照样能赔,你信不信?”
    庄家鄙夷一笑,不再理他,兀自招呼其他赌徒。
    大板牙瞪足了眼:“倒楣鬼,早知道你今天不行,我才不理你,你带银子来没有?”
    小千笑着,伸手往庄家比去:“那不是?你尽管拿就是!”
    大板牙抱怨道:“都输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哪有开玩笑?”小干笑的甚神秘而捉狭:“我不是说过,没钱也能赌吗?”
    大板牙抱怨道:“怎么赌?扛赌桌?”
    小千嗤嗤笑道:“很简单,他一撒,我们就赢了,这种不必赌本又包赢的赌法,才是发财的最佳方法,也是本赌王最厉害的地方。”
    这莫非是在痴人说梦话,未曾下注,怎会赢钱?
    不知小千在演何把戏?
    大板牙哭丧着脸,纵使他对小千赌功信心十足,但是这种赌法.他可不敢存有希望。
    众人更是连想都不必想,直把小千所言当作笑料,未再理他,自行赌了起来。
    小千倒落落大方,朝众人寻了一眼,笑道:“这方法最大好处不在广我赢钱,而是大家都赢钱,通通有份!”
    庄寨瞄他一眼,黠笑道:“那我呢?”
    小千哦了一声,歉然道:“抱歉,我忘了这方法对庄家是起不了作用的,我看你还是别赌的好!”
    庄家鄙夷一笑,未再理会小千,抓起骰子已摇起来道:“押吧!小孩的话,只能听着笑着,算不了数。”
    众人也一笑置之的下了注。
    小千却甚有把握的转向大板牙,道:“要赢多少,就看你的手有多快了,快准备!”
    大板牙见他如此半信半疑,在输光的情况下,也只好一试了,捏捏手,准备相准庄家那堆钱,想捞他一笔。
    庄家仍不信邪,从容的撒下骰子,卡啦的落入碗中,奇迹却发生了。
    一颗骰子已裂成两半,从中滚出一颗豆大铅九。不必说,庄家要诈已露了底。
    莫非这就是小乎所说不下注也赢钱的方法?
    铅九不停的滚动,啦啦有声。
    庄家已傻了眼,他哪想到自己的骰子会突然间暴了开来?赌徒亦是惊愕,但尚未立时想通,有人指着铅九,愕然间问道:“这是什么?”
    小千笑着回答;“这叫‘铅丸’,放在骰子中,要它几点就几点,像这样在外面跑,我倒是第一次看到。”众赌徒登时恍然,不少人已吼向庄家;“你作弊!”
    庄家急送:“我没条……”
    眼看双方就要吵起来。
    小千却朝大板牙笑道:“他们吵他们的,我们赚我们的!”大板牙本也想骂庄家几句,突闻小千所言,已一一会意过来
    庄家既是诈赌,所赢的钱就不算数。
    他和小千已急忙往在家桌前那堆银钱抢去。
    他们一抢,赌徒也顾不了再争吵,全往很堆冲。
    霎时乱成一片,连桌子也被压垮了。
    庄家也被压在地上,痛叫不已,任他多狡黠,也想不到小千在暗中摆了他一道,还自认为耍诈出了漏子。
    原来小千在接过骰子时,发现有假,干脆来个诈中诈,换了一颗会开花的假骰子到庄家手中,等的就是这幕戏。
    这些钱,他是白赚了。
    他和大板牙早有经验,抢钱在第一抓,抓多少算多少,若再强挤人群去抢,恐怕将会得不偿失。
    所以他俩抢过一把,已溜向旁边,暗自往口袋装了不少.省得其他赌徒说他俩抢得过多而心生不满。
    足足抢了几分钟,纷乱方告终止。
    小千已呵呵笑着,站了出来,朝着被打得惨兮兮的庄家,道:“老兄,要赌嘛,就玩真的,像你这种耍诈手段,我们哪输得起?下次可要小心些!”
    不等庄家有任何反应,小千已抓起他往门口会去,叭贴一声,门帘一掀一合,庄家已滚跌屋外,宛若一只落水狗,狼狈得很。
    他恨恨的啐口含血唾液,已爬起来,跌跌撞撞蹒跚地奔向较热闹的人群。
    小千则大摇大摆地走回赌桌,含笑道:“老庄家走了,新庄家又来,俺是信用招牌,绝不耍诈,而且资本雄厚,看!”
    他拿出那片金叶子,果真把赌徒眼睛给晃直了。
    小千嗤嗤笑道:“如假包换,有本事,等着你来拿!”
    大板牙贪婪道:“你哪来这东西……”
    小平神气活现道:“这你不必要知道,开赌!”
    “是,大财主!”
    大板牙关张着口,兔牙更亮得照人,他赶忙把站不住的桌脚拆掉,放在地上,布条再一铺,也勉强凑和。
    小千笑道:“赌博不分姿势,赢钱就爽,咱们开始吧/众人一阵骚动,也围成一圈,或蹲或坐,已杀得人仰马翻,输赢互见。‘不到三刻钟,小千可赢了十余两银子,而大呼今天赌运特别好。
    然而赌运好,未必命运也好。
    不知何时,被打得满脸青紫的庄家已去而复返,还带了两名孔武有力的武士前来。
    他岂能咽下这口怨气?
    早就跑到老酋长那儿告状,尽说些小千如何耍诈的坏话,老酋长本就吃过小千的亏,一听之下,当然是无以忍受,马上调兵遣将,准备捉拿小千问罪。
    小于正杀得高兴,突见武士和庄家进门,已知是何事情,心中暗自叫苦,却不动声色的抓起白花花的银子,揣入口袋之中。
    大板牙也皱了眉头,哭丧着脸,瞄着小平:“糟了……我就知道你特别袁运—…·”
    赌徒也闭了声,起身退向两侧,不敢再赌。
    小千已站起来,故作镇定,含笑道:“喀!这么快就回来?钱带了没?”
    庄家冷残直笑:“钱没带,刀子倒有几把!”
    小千见及武土两把闪亮亮的弯刀,心头也麻麻地,干笑道:“你没带,我借你好了!”
    他蹲下去,抓向足前一大堆铜板,准备交予庄家。
    庄家正想好笑,岂知小于竟然抓起铜板,像砸石头的往他砸去。
    “不必借,送给你!”
    铜板亦是硬货,打得庄家及武士狼狈闪躲。
    小手再次抓一大把揣入怀中,赶忙拉着大板牙,急叫:“冲!”
    他俩已撞向泥墙,叭然一响,泥墙果然不出小平计算,只有两寸厚,已被撞出一个大洞,两人已滚落屋外,拔腿就逃。
    庄家更是焦急,向武士挥手:“快追……”
    武士也窜出墙洞,抽刀猛追。
    庄家则绕出门口,也追了上去。
    可惜小千运气实在不佳,只奔了十余文,已苦笑不已的停了脚步。
    曾几何时,黑老老的大酋长,吸着一支长烟杆,一口一口吐着白烟,威风凛凛地领着十数名彪悍武士,一步步的逼近。
    小千见着这黑得发亮,瘦得快皮包骨的稀疏白发老头,一颗心就往下沉,看来今天又热闹的。
    他和大板牙已止步,装出必恭必敬的行个大礼,同声道:“老神仙福寿千千年。”
    老酋长和十余名武士已停在小于身前六尺不到之处。
    他本想装出威严冷森气势,然却禁不了堵住小千这股得意心情,瘦得像两只深陷酒杯嵌在脸颊的老皮,也有了一丝得意笑容。
    他回答的甚是庄严而带权威更有一股装出来的幽默感:“我算准你会逃到这里,所以我就来这里堵你。”
    小千已竖起大拇指,大声的夸赞:“堵得好!果然是老谋深算,佩服,佩服!”
    说完,他和大板牙笑的比老酋长更喜谁,不必说,他的夸赞含有嘲远的意昧大得多。
    老酋长已禁不住而眉开眼笑。
    然而小千这句话却让他难以自处。
    小千装作不解而迷惑道:“堵住我,就值得你那么高兴吗……我只是十四岁半‘而已’!”
    老酋长登时笑不出来而到困窘,以他在苗疆辈份之尊,为了一名十余岁小孩,大动干戈已是有点小题大作。
    如今却露出那股禁不住的喜悦,这未免太过于童心未深了吧?
    幸好他的皮肤黝黑而发亮,否则此时必定如喝老酒,红透了颈。
    双目瞪毗小千,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小千呵呵笑着,迷糊道;“难道老神仙不过痛,被您堵住只能笑一分钟?那我从头再来,这次让您压着,让您笑个够!这是我最终的心愿!”I说着已和大板牙,甚有默契的转头就想往原路奔回,想溜之大吉。
    可惜庄家和两名武士已追赶而上,将小平和大板牙给封退了去路。
    几乎同时,老酋长和在家同时厉吼:“站住!”
    小千和大板牙暗叫苦也,实在无路可逃了,只得另想法子。
    小千想摆庄家一道,故意听他的,不听老酋长的。
    他和大板牙已朝庄家拱手,哭丧着脸:“是是!大庄家,我们不敢了!”
    庄家立时黠笑起来,转样地鄙夷道:“看你能往哪里逃?”
    小千哭丧道:“逃不掉了,大庄家您看着办吧!”
    大板牙也唱起戏来,哭丧乞求道:“庄家烧命!我们下次不敢了,请饶命,我…·。
    找给你下跪!”
    说着两人当真就要下跪。
    庄家不知人难临头,还真以为自己是大酋长,冷笑而自大的摆摆手道:“跪也没用,犯着我,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小千有企图的用高嗓音乞求道:“大庄家饶命呐—…·”
    庄家亦想更大声压过小千,喝言截口道:“求也没用!谁也救不了你的命!”
    这话喊出来,小千和大板牙突然不跪了,直立的站了起来,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好让庄家和老酋长对上了眼,以能产生预期效果。
    小千叹息而含有嘲惹意味道:“好吧!反正谁也救不了我,我何必再求你呢?连老神仙也不必求了……唉!命真苦!”
    乍闻及。“老神仙”,庄家才注意到老酋长已用那快要瞅出怒喷喷烈火的眼睛,直瞪着自己。
    他感到事态严重了,自己方才得意忘形,在众目瞪腹之下,岂容得自己如此嚣张的大吼大叫?
    老酋长自吼了那句“站住”而没人理陈后,怒火本就高升,又见庄家如此目无尊长,不把自己摆在眼里的吆喝着,早已恨透了庄家。
    他冷笑而捉狭道:“你是谁啊?”
    庄家已急出一头汗,惊惶直摇手道:“不不不!老神仙,小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那小子他……”
    小千却在说风凉话:“不是故意就如此让我害怕,要是故意,我还能活到现在玛?”
    众人都听得懂他话中含意—一不是故意就如此嚣张,若故意,那还得了?
    老神仙岂能让人冒犯?
    怒叱一声道:“把他抓起来,先打二十板再说!”
    庄家吓得脸色发白,没命的求饶,外通已下跪道:“老神仙饶命……”
    小千儿轻笑不已:“老神仙要不饶你命,岂会罚你打板子你就忍着点吧!二十板很快就会过去的!”
    老酋长已有了笑容,似认定小千说的话甚有道理。
    可怜庄家今天是犯了太岁神,走了楣运,已被按在地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二十大板,打得他涕泪俱下,皮肿肉红,趴在地上,不能动了。
    小千得意道:“大庄家!以后可要记着,这声‘站住’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叫的,你看,冒犯了老神仙,后果你也该清楚了吧?”
    大板牙笑嘻嘻道:“忍着点,见着老神仙,能趴着自由自在要哭要叫的人并不多,你该满足了!”
    老酋长已转向小千和大板牙,得意笑道:“不错!要如此见我的人并不多,接下来该是两位了!”
    小千瞧着四周高强武士,自己那只宝贝貂儿又不在,想溜还得有得拚,现在若斗力可说吃力不讨好,只有另想他法了。
    小千道:“老神仙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一次,我是来找大板牙,不是有意侵入您的禁地,何况您特别强调不准我到这里赌钱,我可没赌……”
    庄家已斥言截口道:“他有赌,他还使诈,用假骰子行骗!老神仙您千万别相信他的话!”
    小千瞄向他,嗤嗤一笑,复转向老酋长:“老神仙您的二十板好像不怎么见效……”
    老酋长登时怒意又起,骂向庄家:“你再多说,小心我割下你舌头!”
    庄家霎时闭了门,双目怒射出狠毒利光,像要把小千刺得百孔千疮。
    “他的事,我会比你更不清楚?”老酋长再瞪庄家一眼,才转向小千,冷道:“你不但侵入马哈拉(此地地名),还赌博,诈赌!”
    他拿出方才庄家诈赌的灌铅骰子.想必庄家已以此嫁祸给小千。
    大板牙见状已心急,扯拉小千衣角.细声道:“找着情势不妙……想法子溜……”
    小千却甚有把握,给了大板牙一个“不必着急”的眼神,仍然含笑道:“老神仙误会了,我是来抓诈赌的,这骰子是那家伙的!”
    老酋长冷笑道:“你的话不能让人相信!”
    “你不信?好,我就证明给你看!”
    小千转向武士后面人群中一些的赌徒。
    然而目光触及他们,他们全都低头或转身,避开了小千的目光,很明显,他们不愿作证,若唤出来也是杯然。
    “胆小鬼。”小千谐嘲地骂了一句。
    庄家见状,已忘了痛楚,得意冷笑起来。
    老酋长也得意一笑道:“你还有何话说!”
    小千笑道:“证明这件令是不须要说话的!”
    他邪笑的走向庄家,逼得庆家笑脸已僵,不知小千又在耍何花招。
    庄家见小千已逼近,却又不见老酋长出言喝止,已惊叫:“老神仙……”
    老首长本想看看小千有何方法证明,一时忘了阻止小千可不能对庄家的伤害,被他一唤也醒了不少。
    立时冷喝道:“小千你在干啥!”
    小千并未停步,笑道:“我在证明事情!”
    庄家见他近得甚近,已禁不住骇意而惊叫。
    老酋长以为小千对他有了不利行动,马上喝言武士拦住小千。
    武士方想出力拦截,突然间小千身形顿如化开的光影,快得令人泛起幻觉,一闪身,他已掠到庄家身前,双手一抓,抄起庄家双腿,像抖咸鱼的抖着。
    只见从庄家身上掉出来不少银两及骰子,并抖得庄家哇哇直叫。
    武土已凶猛的拦上,想阻止小千。
    小千已然完成任务,将庄家丢往地面,拾起骰子,笑嘻嘻转向武士道:“不急不急,安全得很!”
    他拨开武士的弯刀,也因他已不再对庄家出手,武土也没拦他的必要,让他安然的走回老酋长面前。
    小千将骰子交予老酋长,笑道:“你要的证明全在这里,捏开来就成了!”
    岂知老酋长却不捏开,冷笑道:“使诈的是你,跟他身上的骰子无关。”
    小千登时笑不出来了,他急道:“明明使诈的是他,用假骰于的也是他,你手中的骰子也是他的,怎会说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老酋长见小千着急,反而有一种报复和快慰感。
    其实他也是过来人,小时开始就嗜好此物,否则也不会被小千赢得连烟杆都输了。
    当他接过骰子,也察觉有不少是灌了铅,捏不得,他只是想借此机会整治小千一番而已,岂会为小千证明此事?
    他得意而冷笑道:“谁不知你是月江村有名的小老千,连名字都是小千,这已是最好的证明了!”
    小千急道:“老神仙你讲不讲理?名字岂能用来证明?”“别人不得,你却可以!”
    老酋长得意笑道:“而巴两年前你还对我要诈。”
    小千闻言已不再着急.反而放轻松笑了起来,暗道:“老杂毛!原来是想公报私仇?
    好!你想当老杂毛,我就拔光你的毛!”
    一想定,灵光闪过,他已有了对策.笑道:“老神仙这都已是两年前的事,您还放在心上?”
    事实上,这档事,小千仍是以真本领赢了老酋长。
    但在老酋长以强势迫压之下,又闹到了月江村绿娘那儿,为了息事宁人,小千只有承认使了诈,既然承认,现在就难以否认了。
    老酋长吸口烟,慢慢地吐出.含有一丝不甘心,道:“两年?两年了你还没找到那支‘翠玉九地忏’“?
    当时小千将烟杆藏在山中,骗他已掉入深谷,须时间找寻,只赔了银子了事,等找到烟忏再奉还,然而他却让老首长足足等了两年之久而无下文。
    小千暗自嘲惹道:“想要找还你?作梦!等你下了葬,自己再去挖吧!”
    他装笑道:“原来是这档事,老神仙您放心,我已拜托人到中原订做,若找不到原来那支,不出二个月,必定还你一支新的!”
    老酋长心中一喜道:“真的?”
    小千无奈道:“我一个小鬼头,岂敢和您老神仙作对?小的句句实言!”
    老酋长已芙了起来道:“不错,谅你也不敢!”
    小千逢迎道:“老神仙您现在可以把骰于捏开了吧?这件事根本不是我干的。”
    问题又拉回赌博一事,老酋长心神一凛,恢复庄重神态。冷冷道:“不管如何.我已下令禁止你来到本村,你又和人聚赌我要罚你五十板!”
    小千愕然道:“五十板打下去,-个屁股会变成两个大.您知不知道?”
    老酋长冷笑道:“这就是你赌博要诈的结果!”
    小千嗔叫道:“我没有使诈您听到了没?”
    老酋长晃着被捏开那副灌铅的骰子,谐笑道:“这就是证明!”
    “老混蛋呐……”小千低声骂了一句:“非要我把你的毛拔光你才甘心?”
    他叫道:“老神仙您搞错了,我现在已不用骰子赌钱.这不够刺激!”
    老酋长登时凝了神.他若非赌鬼一个.也不会让小千给剥得一丝不挂,现在听及有更刺激赌法.好奇之心已起。
    老酋长问道:“你又用何赌法?”
    “拔毛!”小千呵呵笑道:“拔头上的毛.比单双,比大小都可以。”
    老酋长不解:“如何比?”
    小千道:“很简单.单双者。又便令两人的头发。若属单.则押单的人赢,比大小更容易.谁的毛多.谁就赢了!”
    老酋长登时脸露光彩.似有意一试。
    小千已露出狡黠眼神,暗道:“还怕你不上勾?”
    他笑道:“这最公平了.操之在已.谁也无法作弊!”
    老酋长频频点头道:“不错,操之在已……”
    想了一阵,他似乎已有了把握:“你若没使诈,你敢和我赂一局?”
    小千道:“当然敢!”
    马上抓出一锭银子.至少四五两,道:“谁赢了就给谁!”
    老酋长也笑了:“好!就赌大小!”
    小千亦甚潇洒,丢下银子落地,已大声道:“大小就大小,我先来”
    他对头上一揪,已拔下数根头发.笑嘻嘻地等着老酋长也拔毛。
    老酋长果然精明过人,一眼已看出小千手中头发大略数字,暗自得意道:“找不相信此次流下了你?”
    他也拔下一撮白苍苍的头发,比照之下,黑白为之分明。
    为了公平起见,老酋长叫一名武士过来数毛。
    结果老酋长以半数之多获胜,赢来不少掌声。
    个千已紧张而出了汗珠,拱手佩服道:“老神仙实是厉害,小的输得甘心!”
    老酋长得意地命令手下将银子拾起.交予他手中玩抚着。
    这可是他两年多以来.从小千手中赢来的最大一笔财富。
    他甚为欣喜.却装出不在乎神清道:“我想你不使诈,自非老夫的对手!”
    小千不甚服气:“可是我很少输!”
    “你不服Y”
    “嗯……有一点,”
    老酋长笑得开心道:“你可以再试试I”
    “试就试!”
    小千再次拿出银子,又和老酋长赌上一局。
    当然,他的目的只是在拔光老酋长头上并不多的毛发,所以他只有输的份。
    老酋长却赢得奖哈哈—一连赢十三次,这可非常人所能办到,而且赢的又是自己平常甚是忌谑小千的赌功。
    他不但在赢钱,仍以报复心理为重。
    眼看老酋长脑袋一片江山已快光秃,渗出针头大的点点血斑,小千和大板牙则是笑在心里。
    不过装出的表情仍是苦得很,免得老酋长起了疑心。
    奇怪的是,小平每次拔扯,终是头发不减,难怪老酋长因见着小于发毛依然如故,未发现自己江山已失。
    原来小千自开始拔下~撮毛发后.就一直重复使用,反正他也不想赢,自然不愿再揪下头发,所以毛发依然如故。
    连输十三次,小千口袋银子也光了,老酋长头颅也快秃得差不多。
    这该是最后一次决战。
    小千甚为愤怒的抓出那片金叶子,喝声怒道:“岂有此理,连败十三次!输得我的头都快光秃秃了,这次我非赢不可!”
    老酋长陶醉在得意之中,并未听出小千所说的话,仍笑不绝口。
    吸口长烟,再潇洒地吹出,吹掉手中白毛,得意的笑道:“现在你该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这次你照样赢不了!”
    小千丢下金叶子落地,喝道:“我不信!”
    老酋长得意道:“你不信可以试试看!”
    大板牙戏德笑道:“不必试了,现在数就行,你头上那几根”。
    “大板牙!”小千喝言阻止他再说下去,以免让老酋长发觉;“别看他头发少,他的头发又细又密,难怪我会输,这次我非全部揪下来不可!”
    双手一抓,已揪往头上发撮,猛狠地扯拉。
    老酋长突然见他如此举动,心中大感着急,喝叫:“老夫岂能输给你!”
    几乎同时,他也伸出双手揪向头上靠后脑勺那堆不算少的头发。
    “我不能输!千万不能输!啊”
    小千更急的揪扯头发,突见老酋长已揪扯下发撮,小千也已扯离了头,手中却只有毛几根。
    他失望地叫声“哇!”,苦笑道:“怎么会?只有三根了”
    一根根的数:“一、二、三,这么可怜!”
    大板牙搭唱的安慰道:“没关系,下次你就赢定了”
    他暗示着老酋长已变成了大光头,再也拔不下毛来。
    老酋长哈哈大笑,双手结实抓着一撮克发,晃向小千道:“小呆子!你认命吧!毛发全在这里,扣掉三根!”他抓出三根白发.道:“还赢你一大撮,你不输也得输!”
    “我不信!”小于喝言道:“我不相信……”
    老酋长截口斥笑道:“你不信也得信,这撮毛就是证明!”
    小千已呵呵笑起:“不,老酋长您误会了,输,我是输定了,我只是不相信不能把你弄成大光头,这是我一生最遗憾的事情,现在终于圆满成功了!”
    老酋长霎时僵住笑声,嘴巴张得大大,忘了合拢:“你……你……”
    小千呵呵笑道:“你终于破记录了,十分钟之内拔光自己头发,佩服佩服!”
    大板牙戏德道:“要不要留个底?那撮毛足足可以让你数上三天,唉呀!真多!非破记录不可!”
    老酋长气得全身发抖:“你……你……来……来……,,他本想叫“来人”,小千却打迷糊:“来什么?哦,还有几根没清,你叫我帮你忙是不是?”
    他知道不能让老酋长说话,已一涌而上,双手一探已揪住老酋长后脑勺几根稀疏毛,猛往下一位,并伸手想扣住老酋长为人质。I
    老酋长尖叫,武士已个个出刀,闲了过来。I
    小千勒住老酋长脖子,一手抓住他手中烟杆,大喝道:“别过来!小心我叫他头上长瘤!”
    武士投鼠忌器,皆愣在当场.不知所措。I
    小千已控制大局,得意地又笑了起来,笑得甚谐雪谑:“啥玩意儿?要你好好说,你偏要说我耍诈?存心跟我过不去嘛!还I抽烟杆?”
    大饭牙急迫:“快溜,是非之地,久留心得!”
    两人一拖一拉,已将老酋长拖向村尾。
    老酋长急叫:“快把他擒下,杀了!”
    任他吼叫,武士们不敢出手.只能跟在后边,节节逼近。
    “到没有—一杀了他!别管我!快!不准让他逃了!”
    小千眼见郊区林木已近,心头为之笃定。
    一把烟杆已敲向老酋长脑袋,戏谑道:“喂,没毛酋长,我实在想通,好端端的.你干嘛把头发拔个精光?是一时想不开.想当和尚是不是?”
    老酋长被敲,仍怒恨难消.挣扎不已:“快杀了这恶徒!听到没有—-”
    小千瞄向一脸惊怒的武士,笑道:“没有用的!你的烟杆又落入我手中,他们岂能作怪?乌哈拉少了你,可就要天下大乱罗!”
    瞧瞧仍在冒烟的青铜烟杆,又道:“满会享受的嘛!吸长烟7”
    想着.他也想威风一番.凑上嘴已吸一口,然而此烟却辛辣无比,呛得小千直打咳嗽,眼泪都快掉出来。
    “这什么烟?”小千敲向老酋长;“你想毒死我是不是’!咳咳……”
    难受之下.他仍咳个不停,禁不住已松掉老酋长,想抓往咽喉。
    大板牙见状,惊急直叫:“放不得!”
    人已冲向老酋长。
    小千登时也发现自己失了态,赶忙也抓向老酋长。
    然而只这一失态,老酋长已滚离小千手掌,急喝:“快宰了他们!”
    武士见机不可失,已蜂涌而上,长刀尽挥。
    小千苦笑不已:“什么嘛!怎会如此?”
    事情不由得他多想.已喝道:“大板牙快拆了他骨头!”
    大板牙已扑向老酋长,三拳两腿打得他唉唉直叱只这几拳,武士已围上来,他已无机会再教训酋长了,小千挥起烟杆,权充武器,摆出威猛架式,道:“来吧!看本大侠无敌烟杆……唉呀!”
    话未说完,左肩已吃了一刀,痛得他不敢再作怪,躲向大板牙:“快溜!否则我看会被剁成肉酱!”
    两人不敢多说,急忙往林中窜去。
    然而这群武士岂是省油之灯?
    只追了几十丈,已再次困住大板牙,小千虽跑得快,却不甘舍下他而去,两人只有并肩苦战了。
    不到三十回合,两人已衣衫尽碎,伤口不知几许,鲜血已染红了全身,再战下去,非丢了老命不可。
    小千突然去下烟杯,不打了,苦笑道:“我认输啦!随便你们怎么处置!”
    他一束手,大板牙也没了斗志,泄气的一叹道:“都是你……去投降,你还叫我送老秃头几拳?现在非脱层皮不可了!,,
    两人也着实受伤不轻,一松懈下来,才感到疼痛与疲惫,靠在一棵老榆树,已懒得再动了。
    武士虽勇猛,对小千的精灵,仍吃了不少苦头,也有不少人受伤,不过总算将人制住。
    在一名较老的武士指挥下,已有两人押着小千和大板牙,慢慢往回路行去。
    小千自嘲笑道:“没想到大费周章,搞到后来,连自己也会变成光头……”
    他希冀的问:“大板牙你认为老酋长会不会拔掉我头发?”
    大板牙白眼道:“不但会,连你全身的毛也保不了!早知此,挨个五十大板也甘愿!”
    小千苦叹道:“没想到我才十来岁就历尽沧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大板牙叫道:“那你何不一刀结了命,省得拖我下水!”
    水千千笑道:“不,这样太泄气!我正想从这里找出活着的意义!”
    “你找到了?”
    “找到了!”
    大板牙白他一眼道:“找到什么意义?’
    小千笑道:“只要能拖你下水,我的人生就很有意义!”
    “可恶!”大板牙骂了几句,也跟着笑起来。
    两人苦中作乐,笑声不断。
    一名武士已喝道:“不准笑。否则封住你的嘴巴!”
    闪亮亮的弯长刀一比,倒也把两人给吓住。
    空气为之凝结。
    只听得脚踩枯枝落叶之沙沙声。
    小千并未气馁,他仍在想办法脱逃。
    眼看就要回到乌哈拉村了,他也急了,暗自苦笑:“我看阎罗王正发手痒,要叫我去插一脚了……”
    沉闷苦笑之中,突地—一
    有轻脆的吱吱声传来。
    不大,却把小千给唤出希望。
    他禁不住喜悦的叫起:“啥玩意儿!现在才来?”
    武士已怒喝道:“不准叫,听到没有—…·”
    小千不理,登时啸出声音。
    武士更怒,长刀已划向小于咽喉:“再叫就杀了你!”
    小千果然不敢再叫。
    于是干笑道:“我没叫,我只是吹口哨而已。”
    “吹口哨也不行!哇……”
    话未说完,一道青流光已如流星般射至,一个罩面已扑向这名武士,武士登时哎叫,双手掩面,落地打滚!
    大板牙惊喜道:“脸绿绿来了!”
    来的正是那只能通灵会比手划脚的蓝貂。
    方才小千已用啸声招唤它,它知主人有了危险,已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一上手就抓得武士满脸血痕。
    它很快又攻击押着小千和大板牙那两名武士,照样通得他俩落荒而逃。
    小千得意遵:“这才像话,没白养你了!”
    转向大板牙,得意退:“现在你该明白跟着我,是有惊无险了吧!”
    大板牙瞪眼道:“照这样下去,我的命迟早会断送在你手中!”
    小千干笑道:“快走吧!是非之地,留住命就可以,以后的事,慢慢再说2”
    趁着武士惊乱之际,两人已一拐一瘸的溜向山林。
    临走时,小千还给了蓝貂一声感激啸声。
    蓝貂儿受到主人赞赏,攻击更是猛烈。
    见它忽上忽不,忽左忽右,穿梭于树林之中,从容自得,算当今一流高手恐怕也耐何不了它。
    直到武士全受了伤而落荒而逃,它才得意洋洋的守在林中,为小千断后路,以防有人随后又追上。
    如此作战丰富的神貂,实属少见,难怪小千会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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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绿娘之死
    等小千和大板牙逃向月江村时,已是中午时分。
    为了遵守母亲指示.小千并没回到村中,而是往七星山行去,躲在七星湖畔。
    大板牙似乎失血过多.脸色也转苍白,呼吸显得十分吃力。
    小平体质似乎异于常人.受的伤差不多,他却能顶得住,失血也不多,因为伤口已凝血痂而不再渗血。
    他将大板牙靠在较平的青石上,笑道:“忍耐点.我玩个把戏让你瞧瞧。”
    大板牙淡然一笑道:“玩什么都可以……别把我的命……玩掉就行了……
    “放心!你的命值钱得很,我还想找个好主顾把你卖了.现在岂能轻言牺性?”
    大板牙苦笑道:“能卖早卖,落在你手中,活着部比死了还难受……”
    小千干笑道:“不会啦!慢慢你会广解我的好处多多的“好处……就像现在……我受不了……”似乎说话过多,大板牙又一阵哆嗦冷颤,像抽筋般抖了起来,脸色更加苍白。
    小千登时不敢再耽搁,急道:“忍着点,我马上回来!”
    不等大板牙回答,他已返视苍穹太阳,估算一下时间,有了个决定,随后已遁入鬼谲,常年罩着雾气的七星山中。
    不到半个时辰,小千已抓着一大把青草走回来。
    他表情并不怎么乐观,干笑道:“脸绿绿不在,我只能找到这些了……不知道管不管用……”
    大板牙元气已大伤,嘴唇青紫的吓人,哺响道:“能治……总比没治好……”
    “这不是用来治伤的……”
    大板牙霎时闪出两道不解又想笑而带点俱意的眼神道:“你这是……,,“这是一种迷魂草……”小千嗤嗤笑着。
    “你想干什么?”
    小千笑道:“放心,只要过了今晚,保证你一点伤也没有,我只是怕你太吃惊了,所以要先把你迷倒,免得出了差错。”
    大板牙甚是忌讳,干笑道:“不用你的方法……行吗……”
    “不行!”小千说得斩钉截铁:“我不能看你接受痛苦煎熬!”
    大板牙拗不过他,只有任他摆布了,只希望别又并出什么花招来才好。
    小千已将草叶捣向石块,想把它弄碎。
    边捣边说道:“朋友一场,我不救你救谁?现在你只要保佑这药生效就行了!”
    大板牙苦笑道:“我也希望如此……迷了魂……什么都不知情……”
    老实说,小千的花招,他叮尝了不少.每想起、心头就发了毛,能够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他的治疗,那是最好不过了。
    小千笑的甚神秘,不久已把草药捣成绿汁,已拈着手,一滴滴往大板牙口中滴去。
    滴了一阵,小千方问道:“有没有效?”
    “我想有吧……”大板牙带有睡意的说。
    小千却白他一眼:“你胡说,要是有,你早摆平了,哪还会说话?”
    大板牙已苦笑,他本想装作昏迷,以免小千另有花招,谁知一开口就出了毛病,只能苦笑道:“也许再多些药量就行了
    “我也是这么想……”
    小千又挤了十数滴到他嘴中,大板牙果然已错迷的垂下头,不醒人事了。
    小千这才放心的轻轻一笑,将他摆直姿势,神秘道:“我是大神医,治你这么毛皮伤简直太容易了!”
    他已抬头瞧往偏西的太阳,喃喃念道:“现在差不多是末时两……三刻吧……”
    他再瞧往四周尖如利剑的七座山峰,心头已有了盘算。
    目光再寻向七星湖,湖面也映出山峰倒影.随着淡淡粼波飘浮着,透视阵阵神秘幽冥气息。
    “该从南方那两座山峰才对……”
    他有了盘算,扛起大板牙软弱身躯已走往瀑布左侧那他所谓的南方两座山峰倒映之间,就在那里停顾下来。
    他目光不停注视太阳及山峰倒映的变化。
    不知经过了多久,太阳已离第八峰峰顶不及七尺,阳光已转为明红,也弱得多了。
    小千立足处,上因背着光,已现了阴影,远处望去就如一处深幽不见日的崖谷,朦朦胧胧的。
    他并不在意这些,他两道清澈目光已不转瞬的盯着湖面被拉长的山峰倒影。
    山倒影似如通神魔术般相互吸引而尖端直往某一定处交聚。
    湖面波浪似乎也大了起来,不是波浪加快起伏,乃是缓慢进行着,只是起伏之间的波浪距离拉长了。
    小千随着波浪起伏,心情也为之紧张。
    “差不多了……”
    他已落身下水,靠在湖边山峰倒彩处,同时也把大板才扛入水中,靠在身边,等待着某种重要时刻,进行某种重要任务。
    湖水冰冷澈骨,虽然小千似乎已习惯而不自觉,可是却把昏迷的大板牙给冻醒。
    他大为惊慌的颤抖着身躯,眼睛俱愕的张望:“这是……叫千儿你想干什么……”
    小千突见他醒过来,也颇感意外。
    但随即一笑道:“我是在测试你昏迷了没有?结果效果很不理想,少了貂儿,什么药都不灵了……”
    大板牙牙齿已哆嗑的猛打冷颤,他还是干笑道:“不灵,可以不用你的方法了吧……”
    小千笑道:“脸绿绿的药不灵,我的药可灵得很。”
    “你有什么药……”
    大板牙不解的想着,突然若有所思,正惊慌想逃开时。
    “来不及了!”
    小千却嘻笑的抓起一块岩石往他脑袋一敲,比什么灵药都还灵,大板牙又昏过去了。
    他呵呵笑道:“我的药是万无一失……虽然有点副作用……”呵呵……也算是秘方啦……”
    得意笑着.但目光触及西山第六峰的太阳已和峰顶交接,他不敢再笑,赶忙右手接紧大板牙,身躯也摆了平。
    两人就像并排的两根木材浮在水面,一动不动的等待某种神秘事情发生。
    当真会有神秘事情发生?
    当明红太阳落入第六峰一半时,就在峰尖抵中太阳中心点的一刹那,似乎有一道强光照向与它相对的前四峰(七座山如七星状排列,此乃指排列成四方形的四峰)。
    此四峰似乎突然如雪白冰剑受强光照射,再发出强光,一同照向了另外三峰,结果七座山峰都已明亮一列习。
    好似幽冥阴暗中的七道光束,充满神秘而诡满。
    就在此时,七道山峰明亮倒映之尖端,正好在湖中靠南方处聚成一个亮点。
    突然间,较高的波浪从小千的对角方向分成两个方向圆圆的产了过来。就像两支排浪的长竹竿以湖心为中心点,如扇子股张开。
    把波浪左右交夹的往小千赶去,而被它扫过的湖面则静如明镜。
    波浪一直涌向小千,直到左右波浪距离小千不及三尺处(所有湖水已停止,只有此三尺仍翻腾着),波涛已将两人带向湖中那个光点。
    好似有吸铁在吸引般静默的吸着两人。
    若未亲自见着,又岂知造物的神奇?
    当小千和大板牙被带到光点时,四周波涛已消失,只有那光点在旋着,随后两人已往湖中沉下去。
    等两人消失湖面时,七座山峰倒影已错开.先前所有的光泽都已消失,太阳也不再泛出那神秘的光束。
    湖面的一切又已恢复正常。
    莫非这就是奇迹?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七星山神奥的地方?
    除了小千,天下恐怕无人能解释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是一个石窟。
    四面八方密不透风,就如倒盖水中的巨碗,一无通路。
    小千和大板牙就浮在水面正中央。
    他俩似乎已昏睡而无知觉,静静的摆在那里。
    水面有十余丈宽,呈圆形,除了靠山岩处有几块凸出石可落脚以外,全是水域了。
    石窟此时呈现淡淡暗红色,投在洞顶洞壁的尖锐石钟乳,支有若魔鬼利牙,十分恐怖。
    投身此处,就如落身千古洪荒巨兽血盆大口中,正以腥红色唾液揪黏着全身,让人具有隔层皮而不能脱身的压迫感。
    还好两人现在昏迷不醒,否则必难以自处。
    当明月升起时。
    石窟也有了变化。
    似乎在同时,有七道光芒分成七个不同方向照向水域正中央,这光不是一束束,面是一个平面,像蝉翅般将两人给裹了起来。
    光网包围下,两人身躯已泛起淡淡红光,奇怪的竟如轻无重量的皮球浮出水面,只是少许下垂的衣服泊了水,而且仍在往上浮。
    光网交错的在两人身上扫瞄一回,光线已转为橙黄色,似乎也亮了不少。
    两人伤口此时已呈现透明红色,也不再流血。
    无可否认,这些光网带有某种神奇力量,尤其是对于人体,更有生肌再造之能。
    难怪小千会说,只要不断气,他都有办法治,还自称是大神医。
    月已正空,光线白而清亮,投向七座高峰中,似乎也经过七座山峰而他作七道光束再聚集投于此石窟而照向两人身上。
    光网已从橙红而黄而转黄绿,以至于现在的青色。
    光线似乎揪得更紧,像有拉力的将两人揪向空中.离水面三尺余,整个人就里在青色薄翅编成的光茧中,煞是好看。
    若小千有知觉,还可闻到淡淡的药香味。
    这药味来自何处?
    难道是仙香地灵之气?
    不管如何,这些药香,很可能就是治疗伤势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月已偏了西。
    光网揪得更急,似乎已发出嗡嗡淡鸣声,光线似已形成真的实体线,像冰针般拉直而后抖动。
    光线愈抖,鸣声愈急,两人身躯也开始抖颤,一切似乎都在颤动。
    鸣声像蜂翅在震汤,愈急,更急,像要批人心肝般。
    就在最高点,鸣声突然中断!
    震场也为之停止。
    强烈蓝光也渐渐转弱,转淡,渐渐好似蒙上一层薄雾,一切都已静下来。
    两人身躯也慢慢飘往水面。
    他们的伤竟在强光照射下完全恢复,没有疤痕、没有阏血、没有肿胀,连大板牙头上那颗瘤都已消失无踪。
    此时月已面沉,将近五更天,天快亮了。
    光网已转淡青,就快消失之际.小千已醒过来,张开眼睛,映着眼帘的是那七道从七个角落时来的光线。
    他轻轻一笑道:“灵光,真是灵光一照就灵光。”
    他甚有把握而懒得看自己的伤势.似乎已习惯此事。
    他已急忙转头瞧向大板牙.抱住身躯的右手不敢动,只以左手轻钢大板牙肩头上的血痴。
    血痴一抠而落,露出嫩白肌肤,哪来伤痕?
    小千对他第一次接受治疗,本也甚无把握,现在一看已满意笑了起来;“对嘛!我说我医术超绝天下,岂是乱盖的!”
    瞧向大饭牙两根牙齿,他凑兴的敲了一下.呵呵笑道:“连牙齿都显得待别的白!
    果然是治百病,无所不治!呵呵……”
    他似乎知道大板牙不会醒来,又敲了几记。
    等见着光线快消失,石窟又转暗红时,他才恢复原状,闭起双目,等待这奇异不可臆测的玄奥世界。
    果然,光线消失之际,碗状的石窟已往下沉.慢慢的也将两人带入水中,以至于完全消关。
    此时就算有人来找,也得到水底去找了。
    不知过了多久。
    一道朝阳射向湖面时,小千和大饭牙已缓缓浮出水面。
    小千并没昏迷,他很快翻过身躯,将大板牙拖带,游向岸边,也将他带上岩石上。
    一切总算已完成.他才嘘口气,也趴在石块上,逗着大板牙。
    “喂!醒醒吧,天亮了!”
    叫了两三次,大板牙方如梦中惊醒道:“这是哪里?”
    “神仙府。”
    “神仙府?”大板牙愕然的瞧向四周.
    小千已得意而老成持重道:“严格的说,就是天堂。”
    “天堂?”大板牙更是惊讶的瞧着。
    突然他发现这地方根本就是七星湖,已知被小千捉弄,遂笑骂道:“你的天堂这么烂?不去也罢!”
    小千道:“至少我的天堂不会要人命!你下次要来.我还不想让你来呢!”
    闻此言.大饭牙蓦然往自己身躯瞧去.记忆中还是伤痕累累的肌肤.现在已完全消失了。
    他不敢用信的抓着破碎衣衫.愕然急叫道:“我的伤呢?”
    “上了我的天堂,是不准带伤的!”
    大板牙惊愕道:“你把我的伤治好了?”
    “不但治好伤.连牙齿部帮你刷了!”
    “我我……”大板牙忍不住心头雀跃而惊愕:“你用了什么魔法?这么厉害了”
    小千瞄眼道;“说话客气点.是我医术超群,哪来的魔法?”
    大板牙登时轻笑不已,混了那么久.他可对小千有所了解。
    马上该口道:“我是知道作医术超群.我指的是你用何种方法替我刷牙?”
    他故意伸头照向水面,两颗白亮亮的牙齿十分惹眼,他夸赞道:“嗯!好亮!实在是妙绝天下!’
    小千白他几眼也笑了起来:“我救你老命,你却只关心那两颗棺材板?”
    大板牙干笑道:“每个人都有老命,但板牙却只有我……”
    小千瞄了又瞄,才笑道:“算你有理!”
    大板牙闻言,已知道小千“原谅”了自己,随即奉承笑问道:“你找到了七星山神仙的秘密了?”
    “哪里,你看!”
    小千立时点足用力弹射而起,身躯已飞向空中,如柳絮飘,从容而游洒,把大板牙给看呆了。
    “是神仙教你的?”
    “嗯!”
    “神仙在哪里?我也要学!”
    小千轻轻飘落地面,得意而自大的走向他,自得一笑.道:“神仙就是本山人,别无分号!”
    大板牙道:“我不信……”
    “不信?那你自己去找好了!”
    小千懒洋洋落坐于地,不再理他,独自的比划双手.表现出“功力不凡”的样子。
    大板牙那句“不信”乃是因事情发生太过神奇而不可思议,才会说出此话,现在清楚想想,他可相信小千所做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他已奉承的笑着道;“小神仙,多谢你救命大恩!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小千白了他一眼,道:“算你及时觉悟,否则本神仙照样可以把你的魂给收了回来!”
    “是是是!小的童台无忌……”
    “都已二十来岁了,还说什么童言无忌?”
    大板牙尴尬一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小千见他窘态,似也报了小冤,才转为自得,道:“你跳跳着!”
    “我行吗……”
    大板牙甚无信心的说着.但仍蹬腿往空中跃去。
    这一跃,他几乎不敢相信的尖叫“啊!”的一声,飞向空中丈余尺,至少比他平常距离高出三分之一。
    吓得他忘了摆妥姿势落地,而是摔了下来。
    他并未感到疼痛,惊骇不已,道:“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不可能!”
    小千得意笑道:“在本神仙眼里,没什么不可能的!”
    “不可能……”
    大板牙不敢相信的念着,又试了几次,才确信自己轻身术又进步了许多。
    他惊愕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千似也不再卖关子,神秘笑道:“这就是七星山的秘密,可以起死回生,脱胎换骨,只要还有一口气,什么疑难杂症也可以治。”
    接着他将秘密光线的大概情况说了一遍。
    大板牙听得目瞪口呆。
    “既然如此,我们多照几下,不就天下无敌了?”
    小千甚遗憾而可惜道:“我也这么想,可是事情并不如此,照久了就变成我这个样子!”
    他飘弄身形一阵,又道:“身于变得很轻,其他功夫却仍不管用。”
    大板牙道;“一定还有其他秘密!”
    小千无奈道:“可惜我就是解不开!”
    忽又笑道:“不过这样也不错,能逃得比别人快,总不会丢掉老命的!”
    看样子,他轻身功夫,全是经过奇异灵光照射而来.难怪前两天那位锦袍中原人的轻身术和他比起来,并不见得高明多少。
    大板牙试着跳跃,越试越有心得。
    大板牙遂笑道:“有总比没有好.其他功夫,再找人练练。照样可以出人头地,至少七星山的秘密被你找到了!”
    突然想到什么,他凝神而问:“你是如何找到这秘密的?”
    “这秘密岂是人所能找到的?”
    大板牙拍马屁道:“当然啦!若非你这种神仙.怎能找到?”
    小千噗嗤笑道:“少拍马屁了,免得脸绿绿吃醋。”
    大板牙惊愕道:“是它?”
    小千颔道:“除了它,还有谁那么贼?能找到这鬼地方?”
    大板牙恍然的笑着:“它又如何找到这地方?”
    “贼山配贼物,它好像天生就对这座山特别熟,哪里有啥玩意.它都找得出来!”
    小千得意又道:“上次它受了伤。谁知道经过一天又好了,我就觉得奇怪,经过多次严刑拷打,才把它通出口供.呵呵……”
    此神秘地方是小貂儿告诉他没错.但并非他所说是“严刑拷打”而来,全是小貂儿看他常常受伤,为了保护主人.才将他带至神秘地窟。
    此种不大光彩的事,小千当然不会明着讲,总得吹嘘几句了”
    大板牙也信其有,频频点头道:小貂儿果然邪出了门,啥事都有搞头!”
    他希冀地又问道:“神秘地方如何去,告诉我如何?免得我受了伤……”
    小千截口道:“算了吧!你以为想去就能去?我告诉你,这可包含了天时地利人和,你懂不懂算时辰、看天相、算易理?还有溺不死的本领?”
    瞄向大板牙一眼,又道:“你能在水中闭气三个时辰?若不是我带你,时时替你灌气,你早就淹死了,想的倒是很美!”
    大板牙又失望又泄气的道:“还有这么多规矩……我是没得救了……”
    小千拍拍他肩头,安慰道:“安份点,神仙不是人人能当,要是将来你受了伤,要享受享受,找小貂儿就可以,它会把你弄得舒舒服服,这个瘾也够你过的!”
    大板牙无奈一笑道;“也只有如此了。”
    远望朝阳已升起,小千已起身,道:“伤也没了,番王村也不能去,只有回家弄点饭吃,你去不去?”
    大板牙问道:“你娘呢?她怎会让你流落荒郊野外?”
    小千苦笑道:“甭提了,她早走喽!说什么找我外公探探我爹下落,最快也得一个礼拜才会回来,她才叫我去找你。谁知道天不从人愿,连金叶子都丢在那里,够瘪的了!”
    闻及绿娘不在,大板牙也松了心,“这样也好,没了赌本.安静几天,将来机会多的是,改天再来翻本,肚子也饿了.先回你家再说吧!”
    空腹难挨之下,两人已潜往月江村,想找食物果腹。
    月江村宁静依旧。
    清晨中.仍罩着一层薄雾。
    小千和大板牙潜回家中,这才发现要生火煮饭,非得弄个把时辰,不饿死才怪?
    小千已想到秋芙(阿菜),心想也该看看她娘走了没,又发现她家仍冒着烟,想必米饭早已下锅。
    两人不必多说,大步的已往秋芙她家行去。
    谁知方到她家门口小径,秋芙已惊喜的跑了过来:“小千儿你快来,我给你熬了一锅粥……”
    她似乎很久就等在门口,若小千不来,她可能空等了。
    小千也高兴的迎了上去,笑道:“你娘走了?”
    “走了……昨天一大早就带了秋蓉走了……我娘要我等你……”
    小千笑道:“终于被你等到啦!”
    秋芙一阵困窘,已低下头。
    小千笑道:“说着玩的!等到了是好事,我娘还想吃你煮的饭呢!我现在也很想吃。”
    大板牙摸着肚皮,笑道:“饿啊!”
    秋芙淡然一笑道:“粥我煮好了,莱是昨天的……昨天你没来……”
    “有东西就好了!”小千笑着说。
    他已和大板牙走向厨房,秋芙还来不及端上桌,两人已狼吞虎咽起来。
    秋芙见着两人吃得开心,见着自己煮的东西有人吃,如此开心的吃,也浅浅笑了起来,眼牌中还含着淡淡泪水,她太高兴了。
    吃过早餐,难得秋芙如此开心,小千准备带她去钓鱼,大大游玩一番。
    三人又返往七星湖。
    正玩得起兴时。
    小貂儿叫声已传来,又急又快,让人听了好生不舒服。
    小千楞住了,他从未听过小貂儿叫得如此悲切,也惊慌急叫:“脸绿绿?”
    他赶忙发出啸声,四处张望。
    小貂儿化作一道蓝光已从林中射出,停在小千肩头,复又爬向他手中,它全身是血,腥红而煞人心肝。
    “血?”
    小千、秋芙和大板牙异口同声惊叫着。
    小貂急躁地叫着。
    小千的心直往下沉。
    多少日子,他从未见过小貂全身淌着血,莫非出了大事?
    小貂儿叫急了,也急出泪水,双手不时比着北方。
    大板牙急问:“怎么回事?”
    小貂儿边叫边划着动作,大板牙却看不懂,急忙转向小千:“你快搞懂!老是失神也不是办法!”
    说急了,他一巴掌已打向小千脸颊,终于把他打醒了。
    小千焦切的问:“谁出事了?”
    小貂竖起大拇指,动了又动。
    小千心想不愿发生的事,恐怕已发生了,悲切的说;“我娘……”
    小貂已猛点头,复又咬着小千袖口,在催促他。
    秋芙和大板牙异口同声而惊惶的叫着:“大娘出事了?”
    小千捏紧拳头,额首道:“阿莱你留下,我们很快会回来!”
    不等秋芙回答,小千和大板牙已追着小貂儿急往北方山林奔去。
    秋芙一片茫然而无助,好不容易才聚起了不少甜美幻想,眼看着又要消逝无踪。
    她也落了泪:“希望绿大娘能平安才好……”
    她慢慢走回小村,脚步却如此沉重而蹒跚。
    不知奔过多少山头。
    两人衣衫都已刮破,满脸是汗,他俩仍不知劳累的往前没目标的奔。
    小貂儿掠过一座山崖,停在一处山谷小径,叫的悲切。
    小千知目的地已到,急忙的往前冲翻开草堆找寻。
    在草丛中,他发现血迹,似乎被拖过,不必说,一定是小貂儿把绿浪给拖拉藏在草丛中。
    “娘—一”
    小千惊煌的奔向暗处。
    绿娘睑色铁青,混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娘—一您醒醒!”
    小千急出了泪,不停的拍打绿娘的脸颊,想把她打醒。
    “娘!你不能死别……”
    绿娘被打,已渐渐有了元气,慢慢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小千的容貌,她却更惊急的叫道:“快走……不能留在此……敌人……”
    只说几个字,口中又渗出不少血丝。
    小千急得两眼发火:“妈的!是谁把您打成这个样子……”
    大板牙却抱起绿娘,急叫:“小千儿快走,可能还有追兵。”
    小千也想到要治母亲伤势要紧,赶忙的又往回奔。
    小貂儿仍留下来断后,它已没有昨天那股锐气,不停的悲鸣着。
    两人相互轮换背负绿娘,直往七星山方向奔去.想借着山中灵异玄光.替绿娘治伤。
    等他们回到七星山时,已近黄昏。
    绿娘的伤也拖了几个时辰.看起来与死人已无异样小千将她置于湖边.焦切的算着时辰。
    见及太阳已入了山峰,就知第一次时间已过,再等第二次.也得等月亮升起来.两个时辰以后的事。
    他只有决定硬闯了。
    他必须把他娘元气弄回来.免得一下水就被冻死溺死身上所有的药都让绿娘服下.又采了不少止血药草替她止血.只希望她能醒过来。
    再过半刻钟,不知是药物生了效果,还是回光返照.绿娘已张开无神的眼眸。
    小千急忙抱住她:“娘您不会死的!小千儿是大神医,定能医好您……”
    大板牙闻言也落了泪,悲切不能言。
    绿娘无力的一笑,想伸手摸小千,却因力气不足而无能为力。
    小千马上抓起她的手往脸颊放。
    绿浪也流了泪:“千儿……娘对不……起你……不能……再……照顾你……了……”
    “娘别说话!孩儿会治好您的伤!”
    小千想要抱绿娘下水。
    绿娘却摇头,气若游丝道:“让娘……把话……说完……”
    “娘……”小千泪水又涌现如泉,不知该不该听他娘的话。
    “千儿……你是不哭……的……”
    绿娘想抹去他泪珠,小千已挽手臂擦去泪珠:“我不哭……不哭,不哭……”
    他那种想装笑的模样,让人见了鼻酸。
    绿娘似已知时间不多,嘴角一翘,想露出笑意,却笑得很勉强的道:“千儿……答应娘……”
    “您说,千儿全答应。”
    绿娘笑得甚和平:“娘知……道你最……听话……”
    顿了顿,等嘴角血丝溢出后,她又说:“你爹和……外公……都……死了……不要再……去找……他们……”。
    小千含泪点头:“我知道,只要娘您能在我身边……”
    “娘恐怕……不行了……”
    “不!娘!您要活下去,为了千儿……”
    绿娘惨然一笑:“娘也……活够了……娘只担……心你……不要报……仇……不要泄……露你身……份……”
    小千泪水又涌出,他觉得他娘身躯渐渐冰冷,似乎随时者要从他手中消失。
    “……一定要答……应娘……隐起身……份……远走他……乡……”
    “娘……是谁把您伤成这个样子……”
    “不……不要问……不要……报仇……隐姓……埋名……答应娘……”
    绿娘的手紧紧的揪住小千肩头,一种希冀的恳求已露于脸眸。
    小千不忍,悲怆点头:“千儿答应您……”
    绿娘似松了一口气,也露出安慰笑容:“娘相……信你……”
    顿了顿又适:“……房里床……下……有一件……你爹……下的……软……心甲……
    带着它……离开……把房……屋也烧……了……”
    小千含泪颔首:“您不必担心,千儿会照您的意思大作……”
    绿娘安心一笑,又吐出不少鲜血。
    小千赶忙替她擦拭。
    大板牙也急道:“小千儿,快带大娘去治伤,迟了就来下及!”
    小千又想抱她下水。
    绿娘却淡然一笑:“千儿……不必多……费事……快……离开……此……地……”
    大板牙悲切道:“大娘,到底是谁把您伤成这个样子?”
    “……不要多……问……对手太……厉害……赶快……躲开……永远……不要……
    报仇……大板牙……你要……多……多照……顾……小千儿……”
    大板牙急忙点头:“我会的!”
    他从小没父没母,小千的娘,何异是他娘,如今突逢变故,他的心和小于一样痛澈心肺。
    绿娘浮现最后一丝慈母笑容:“……千儿……抱紧……娘……”
    小千儿搂得更紧,深怕自己唯一亲生的娘就在此从他手中溜逝。
    “娘……对不……起你……”
    当绿娘眼眸再滚下一颗晶莹泪珠,地含恨的躺在爱儿怀中,与世长辞了。
    突然间的变故,使小千无法忍受,他紧紧搂着他娘,不肯相信的抖晃着,想将他娘唤醒,想将他娘拉回身边。
    然而绿浪仍是以最后一道凄凉的笑意回答他。
    她身躯渐渐冰冷,小千血液也渐渐发寒。
    大板牙也抓紧绿娘本是温暖而现在已冰冷的柔夷,泣不成声。
    夕阳已沉,山风啸来,一片凄清,风冷、水冷、人心更冷。
    小貂儿也赶了回来,它悲切的哀鸣着,它舔着绿娘的脸颊,也揪扯小千衣角,似想扯拉小千去何处似的。
    然而母亲的去逝,已让小千感到十分绝望而失去了平日所有的精明。
    “小千儿,葬了你娘吧……”大板牙默默地说。
    小千悲哀过度,反而没了知觉,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已抱起绿娘,失魂落魄地不知要行向何方。
    小貂儿咬着他裤脚,不停的拖回飞瀑方向。
    小千迷惘的随它拖拉,终于行向飞瀑左侧一处两座山峰的交处.这时有个岩凹处,正好可以平躺一个人身。
    大板牙问道:“脸绿绿你是说将大娘葬在此?”
    小貂猛点头。
    大板牙探头瞧往凹处,只觉里边黑暗暗,像是泥巴。也像黑沙,除此之外,并无异样。
    他转向小千,默然道:“小平凡……”
    小千点点头,不知是答应了还是不自觉的动作。
    大板牙则接过绿娘尸自,平静的摆向凹处,手触及黑黝处才发现是结了硬块的黏土层,平平坦坦,倒能让绿娘睡的平稳。
    当尸体放妥,小貂已较为欣慰,随后已抓起细石块,填向凹处。
    大板牙含泪的也帮忙填埋绿娘。
    小千也蹲下瞧着他娘那张慈祥笑容.悲凄又起。
    “娘您安心去吧!孩儿会遵照您指示,隐姓埋名,但有机会孩儿一定会替您伸冤……”
    小貂儿爬向他肩头,吱吱叫着,似在安慰他.也似在叫他不必太过于伤心。
    终于,小千埋下了最后一块石头,凹处已平.母子亲情.就此只能在回忆中回味了。
    他想立碑,却被小貂阻止,大板牙想想也有道理。要是仇家追来,岂不让他们发现了。”
    就如此,碑也没立,留着绿娘孤单的在此餐风饮露.伴着冷湖冷山,还有那常年衰泣的滚滚飞瀑。
    沉默叩拜一阵,大板牙才道:“小千儿,我们回去吧……””
    小千儿没有反应静静跪在墓前。
    小貂见状,已直射飞瀑,突然已引飞瀑的水,喷向小千这一喷,倒把小千给浇醒不少.一阵悲哀.他也个知该如何是好。
    小貂已飞回,吱吱喳喳叫个不停.在安慰小千。
    小千笑得比哭相更难看:“你那么邪,为何救不活我娘呢?”
    小貂吱吱再叫两声,也沉默厂来。
    小千心如刀割,再次膜拜,也起了身.他并没忘记敌人随时还会来,家中还有秋芙在等,以及他爹所留下的软心甲。
    他已和大板牙返往月江村,临行时.总是依依不舍的回头眺望连死后都无法立碑焚香的亲娘。
    风渐冷渐寒,夜更深黝凄迷了。
    等两人回到月江村,已接近二更天。
    秋芙闻及绿娘去世,也悲哀的哭泣一场,尤其是小千从绿娘房中找出那件软心甲,触景伤情三人又是一阵悲泣。
    十几年来,小千从未见过他爹,只留下这像麻袋编成已旧黄的软甲,怎能从中捕捉父亲形貌?
    如今他娘又离他而去了。
    新的亲情未找到,却失去旧有的亲情,岂是一件破软甲所能弥补的?
    小貂仍不停舔着小千脸颊,希望小千别过于担心。
    终于在一阵奇异心灵的感应,似有危险逼近,小千儿已楞醒不少。
    突见蓝貂嘶叫,飞也似的射向窗外,就在一刹那之间,远处已传来两声惨叫,随即沉默,想必已遭了蓝貂毒手。
    小千性情本就较为开朗,虽遭丧亲之痛,他仍尽量克制悲凄,而且现在又有危机,由不得他再沉湎悲哀中。
    他急道:“阿菜你跟我们走吗?”
    阿莱猛力点头:“不管你到那里,我都依你,我已无家可归了。”
    小千紧紧抓着她的手,感情为之水乳交融,随后小千转向大板牙道:“我们走吧!”
    三人点了火,烧了这简陋的木屋,已往偏僻处逃上。
    火花升起,烧毁了小千所有温情以及童年美梦。
    远处林中传来淡淡刀光剑影及撕杀声,蓝貂总是奋力抵挡敌人。
    火花已化作滔天烈火,村民大为骚动,个个惊惶提着水桶、长棍、长钩……想赶来救火。
    然而火势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已无能为力,不少村民在悄叹。虽然小千儿有时会捉弄他们而让人哭笑不得,他有可能葬身火窟。
    众人却兴起了阵阵惋惜感叹,多么希望能再听及他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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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绿豆和尚
    三更已过。
    火也熄了,人也散了,只留下一堆黯红木炭仍发着红光,绕吐阵阵飞烟。
    终于,连红炭也化成灰黑,似乎就要理归于尘土了。
    突如其来的锦衣老人。
    突如其来的赌娥奔月玉佩,以及小于他娘的离家出走,以至于后来被杀身亡。
    这之间又埋藏了何种关系?
    又是谁伤了绿娘?还要了她的命?
    这似乎有某种的深仇大恨。否则又何须下此毒手?
    小千他爹为何会接到玉佩而一去不返?
    看来绿娘隐身于此,似乎在逃避什么?
    这些重重秘密,似乎全落在小千身上,他又将如何解开?
    还是遵照他娘遗言—一隐姓埋名,永远不能暴露身份?
    洞庭西望楚江分,水尽南天不见云,
    日落长沙秋色远,不知何处吊湘君。
    洞庭之湖,吞长江水,洁浩荡荡,烟波浩渺,一望无垠无涯。
    湖光水色,潭影波光,沙鸥翔集,锦鲤浮跃,岗烟横生,何处不成画?千古绝唱皆由此而吟生了
    尤其是名闻天下的岳阳楼,也是集天下骚人墨客于一炉。
    或且未必人人风雅,却保证热闹不减京城。
    小千和秋芙以及大桥牙顺着湘江,又躲又藏的溜到洞庭湖附近,这已是第七天以后的事了。
    经过几日折腾,也被中原种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所吸引,三人悲戚的心情已减了不少想报仇,谈何容易?
    为今之计只有保住小命才是最佳上策。
    小千抓着老爹留下的那件个破软甲,实是不怎么顺眼,又不忍丢弃,只好裹在身上;别看这软甲粗毛如麻袋,穿在身上却满舒服,小千也吁了一口气,总算解决了个棘手问题。
    他们已躲在岳阳楼左侧一处林园区。
    两个衣衫破碎如乞丐,一个生着阴阳脸,在这讲求吟诗弄句的地方,自无法引人注意。
    同为和他们一样的—一乞食者并不少,尤其此处又是丐帮老总坛的据点,引人注意的,反而是乞丐对乞丐—一不知哪里冒出界的叫花子?
    小千瞄向了一大堆人群,老老少少,红男绿女……瞧之不尽。
    他却想着他人可能不知他的面目,但那仇家—一至少那锦袍老人见过自己,为了安全,还是隐起真面目较为保险。
    他道:“大板牙,你想我们该代成何种身份才好?”
    大板牙眉头直皱:“我想我化作任何身份也没有用……”
    小千不解这:“为什么?”
    大板牙自嘲地指着自己牙齿道:“你忘了我的外号?”
    “这……”小千也想笑而笑起来:“看样子,只有把你的大门牙给拔下来才成了!”
    大板牙急忙畏缩而退:“不行术行!拔了就长不出来,以后讲话可就没人听得懂了!”
    秋芙手中抚着小貂儿,她也轻轻一笑道:“板牙大哥,你再装副假牙不就成了?”
    大板牙急道:“要是如此,你就不能叫我‘板牙哥’了!”
    秋芙谈笑着,没再答话。
    小千瞄了又瞄大板牙几眼道:“我还是看得不太顺眼……”
    大板牙惊慌急道:“你看顺不顺眼,关我什么事?”
    小千邪笑道:“你不觉得友情比牙齿重要吗?”
    大板牙被他说得哭笑不得:“友情又怎么扯上牙齿了呢?”
    小千道:“因为我看到大门牙,心情会不好,心情不好,情绪就不稳,这样下去,对我们的友情伤害很大。”
    大板牙又好气又好笑:“你就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非要拔掉我牙齿不可?”
    “这个嘛……”小千沉思一阵,突然欣然一笑道:“有是有不过须要你的配合。”
    大板牙苦笑道:“你说说着,只要不拔掉就行!”
    “打磨的!把突出来的部分磨平。”小千嗤嗤笑道:“这个方法不错吧!”
    “很差!”大板牙白眼的说:“牙齿不是长在你嘴上,你当然什么也不错。”
    小千回答的也甚绝:“这是人类的通病,你很了解,若你同意了,那就更了解了!”
    大板牙长嘘短叹道:“没想到我长了二十几年的牙齿,还是拗不过你的眼睛,我娘地下有知,恐怕要骂我无路用了!”
    小千截口道:“你错了,你娘是一不留意让你长出大门牙,她无时无刻想美化你,我是替你娘完成心愿。
    世上的母亲,又有谁不想让自己的儿子长得英俊掰洒呢?”
    大板牙干笑道:“我觉得……我现在满满洒的嘛!”
    小千嗤嗤笑道:“哪是你自我陶醉的看法,潇洒是要让别人看的,自己说的,那算得了数?放心,我会把你磨得漂亮更出色!”
    大板牙无奈的摸着门牙,想到要磨,牙龈就发酸:“能不能磨少一点,我尽量闭上嘴巴就是……”
    小千嗤嗤笑道:“到时再说吧!说不定想妥了扮相,牙齿反而有用了,像吸血鬼!
    啊—~”
    他装出吸血鬼模样、掐得她尖痒而惊笑直叫,秋芙急忙逃开,小貂儿也钻向小千背部,想凑兴搔着痒。
    小千一手已抓住它,得意笑道:“还早着呢!我全身只有一处会痒,那就是心,你搔不到的。”
    小貂吱吱叫着,没趣地再跳回秋芙手中,指指点点,好像要秋芙去搔他的心。
    秋往也笑得甚开心,更爱煞了这只通灵的小怪物。
    小千这才转向大板牙,道;“我想过了,只有扮成一种人,敌人才不可能发现我们。”
    大极牙问:“什么人?”
    “和尚!”小千说完也嗤嗤的笑起来。
    大板牙惊愕道:“理光头当和尚?”
    小千笑道:“有问不可?你都如此吃惊,我们的敌人更料想不到,不对吗?”
    这倒是实话,然而大板牙仍觉得怪怪地道:“理个大光头,多别扭?”
    小千笑道:“为了老命,将就点吧!何况和尚可吃遍四方,不像现在,一大堆乞丐和我们大眼瞪小眼,一副贼样,深怕我们抢他地盘似的。”
    大板牙瞄向四周不少乞丐,不再多说:“和尚就和尚,和尚总是吃斋的,比较仁慈些。”
    小千频频笑着,转向秋芙,笑的甚邪:“阿莱啊!你要不要理个头?”
    秋芙虽沉默寡言,但闻及此,也急红了脸道:“我不要……当了和尚多难为情……”
    “不是和尚,你是尼姑!”小千嗤嗤笑了一阵,似不忍见她太过于困窘,遂改口道:“也罢,若是和尚和尼姑走在一起,不让人指指点点才怪,你就当老本行。做小跟班就行了。”
    秋芙马上点头,深伯小千变了卦。
    其实和尚跟小姑娘,仍会引人注意,但小千已想过,秋芙长得并不漂亮,又瘦瘦干干,并不吸引他人。
    自然而然对于和尚带女孩一事,反应自然较为平和,最主要的是他不能丢下秋芙不管,也只有如此了。
    大板牙道:“和尚是当定了,总得弄点袈裟什么的吧?”
    小千点头道:“这当然!待会儿上接买……”
    突然他发现口袋空,遂干笑起来,瞄向大板牙。
    大板牙苦笑道:“你没钱,我可富不起来,这事已流传三四年了,你该个会忘记吧?”
    “糟糕!”小千明知秋芙不可能有钱,仍习惯的望向她,害得秋芙也困窘的低下头。
    小千不忍,马上改口笑道:“糟糕得很,乞丐当然是没钱,有啥好烦的?待会儿到庙里分些零头,至少借个袈裟不成问题吧?”
    大板牙道:“是借还是偷……”
    “偷你的头!”小千给他一个响头,骂道:“在阿菜面前,你怎么可以破坏我的形象呢?”
    大板牙立时干笑道:“是是是,是‘借’不是‘偷’,此事纯属误会,阿莱你可别误会了。”
    阿莱淡然一笑,也显得戚戚然道:“没关系,以前肚子实在太饿了,我也会偷吃东西,我没办法……”
    小千无奈一叹:“本来也不会这么落魄,现在为了躲仇家,连赌场都不能去,只有干吃瘪的份,阿菜你忍着点,只要过了今天,咱们就好过了!”
    秋芙淡笑道:“跟你在一起,再怎么苦,也比家中好过多!”
    小千道:“所以我才不能让你再受苦。”
    秋芙来不及回答,小貂儿已吱咕叫着,似乎它很有办法。
    小千瞄它一眼,笑骂道:“你这家伙,伤了不少人不说,还敢明日张胆要威风?也不怕把我老命给卖了?省着点吧!做些小本生意就行了,以后少溜出来,免得惹祸上身。”
    小貂儿吱吱叫了几声,也翻起白眼瞪向小千,似在骂他不识货,这举动更逗得秋芙更爱煞了它,禁不住已抓向脸腮亲抚着。
    小千骂道:“敢白眼?好!哪天就叫你偷个够,让你叫不敢!”
    他是自言自语斥叫着自我发威一番,随后已转向大板牙:“咱们找庙寺去吧!”
    三人一行已朝人群较少的偏僻小径,无目标的行着,总希望能找到寺庙,以送计划。
    果然,凭着直觉,小千三人很快找到一间靠近山丘的小寺院,再走近,才见着古旧门顶嵌着一石匾,题有“静心寺”三字。
    三人躲在围墙右侧草丛。
    大板牙已皱起眉头道:“这么烂的寺庙,会有好袈裟吗?”
    小千自得一笑道:“袈裟越旧,道行越高,咱们可不能装个菜和尚,那是会被人吃定的,姜是老的辣,凑和点就行了。”
    大板牙干笑道:“我是说,他们不知有没有多余的袈裟……”
    小千道:“如果没有,佛像的也行,反正只借用几天,没啥关系的!”
    秋芙含笑道:“你不怕如来怫找你算帐?”
    小千笑得更邪道:“你放心,如来佛光着身子,是不敢乱跑的,这点我很有把握!”
    秋芙为之困窘,也笑得甚开心。
    小千回答,总是让人哭笑不得而回味无穷。
    大板牙无奈道:“走吧!给如来佛洗澡去!”
    小千用力点头,一副邪样道:“是干洗,日光浴也行!”
    两人一搭一唱,已翻过九尺高围墙,准备盗取袈裟。
    寺院似已荒废甚久,杂草长得齐膝,殿内已布满灰尘,两人走了一遭,并没碰上任何僧人。
    小千苦笑道:“看样子,非干洗不可了。”
    大板牙瞧向神案深处那几尊大佛像,也嗤嗤笑起来道:“佛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你看他们还在笑,看样子是答应了!”
    他瞧的正是一尊笑口常开的弥勒佛,就算千百年来看,那张嘴还是合不拢的。
    小千已下跪拜了三拜,虔诚的说:“袈裟乃身外之物,老佛神留着也没用,就让我们凡人渡化渡化吧!祝您功德无量!”
    大板牙也下跑拜见下,嗤嗤直笑着。
    小千瞪眼道:“佛门庄严事,你笑个什么劲?”
    大板牙憋不了笑意,道:“我是想……要是佛像剥光了,不知有没有那玩意儿……”
    “去你的!”小千敲他一个脑袋:“专想这些馊问题!”
    然而禁不了好奇,他也瞧向韦阳尊者的下档,黠弄的笑道:“我想很快就能证明。”
    大板牙憋红了脸:“要是有呢?”
    “那就留一条内裤给他吧!”小千嗤嗤笑着。
    大板牙憋笑道:“也只好如此……”
    两人笑意盈脸,已爬向神案,剥起如来佛左右两边静立的韦陀尊者身上已褪色的旧袈裟。
    大板牙特别注意尊者下档,乍看之下,已惊诧叫道:“没有也!奇怪!”
    小千却镇定道:“有什么好奇怪?佛陀是不须要用到这玩意的!”
    大板牙皱眉怪样一笑:“可是少了这玩意,总不大像男人……”
    “唉呀!你懂什么?佛跟人总该有点差别,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你对他还有什么好要求的?”
    小千白了几眼道:“你懂不懂什么叫‘英华内敛’?一点佛门常理都没有!”
    大板牙恍然遭:“原来是‘英华内敛’……呵呵……我看还是替他留条内裤才好……
    省得他突然掉出来……那可惊世骇俗啊!呵呵……”
    小千又劈他一记屁股,笑骂道:“专想馊问题,小心犯了天条!死了都不能安宁。”
    “我是在替他们着想嘛!”
    两人笑声不断,已伸手剥下两尊佛像袈裟。
    随后又撕下了一小块,挂在佛像下挡。
    不挂尚好,这一挂,反而更惹眼—一蛮荒地区的野人,很多都是如此装束。
    两人见之则笑不绝口。
    小千笑红了脸:“没办法,情势所追,迫不得已,两位就将就点吧!”
    跳下神案,两人开始穿着。
    大板了还好,挺合身。
    但小千身躯虽高大,比起魁梧的神像总是矮些,瘦些,穿的袈裟如罩蚊帐般宽松。
    小千边弄边笑耍道:“这像什么?跑龙套的?”
    大板牙戏笑道:“忍着点穿,这么大,足够你穿十年不必换,我就没这个福气了!”
    小千瞪眼道:“你想当十年和尚,我这件就留给你,一张嘴光会叫,再找一件!”
    大板牙轻笑罢,也随着小千再寻佛像,希望能找到一件合适的。
    然而小庙寺,佛像不及二十尊,一个转身就已寻遍,大都差不多。
    小千有点泄气,甩掉袈裟道:“什么玩意嘛!全是蚊……”
    “帐”字还没出口,他突然见着屋梁上接角处塞有东西。
    其中一片如袈裟的布角落于梁外,他欣喜之余,已腾身而起,反手一抄,已轻松将东西抓入手中,飘落于地。
    果然是件袈裟,颜色虽褪了不少,光泽仍在,尤其是领口镶有一道白丝般两指宽细边,显得十分惹眼。
    其他四处也缝了不少贴切的补丁,但并未显出那种落魄样,想必与质料有关。
    “这件就差不多了!”
    小千套在身上,也觉得甚合身,终于了却一桩心愿。
    他知道领口那白边,可能是显示身份的标志,是以将白边摺向内侧,以免引人注意。
    大板牙施个佛礼:“阿弥陀佛,小千和尚近来可好?”
    小千也凑趣道:“贫僧很好,不知大板牙和尚……不对呀!“他已转沉思。
    大板牙急问:“又有什么不对?”
    小千道;“扮成和尚,名字总得改一下吧?否则光叫你大板牙,不也是容易让人识破吗?”
    大板牙闻言也觉得甚有道理,遂问:“那要改成何种称呼?干脆叫你脸绿绿和尚,这样比较顺口,如何?”
    小千白他一眼:“你少占我便宜,什么脸绿绿?”
    大板牙呵呵笑道:“我说的可是真话,这绰号,你最少用十几年,很多人会说溜嘴,为了以防万一,有这个必要啊!”
    小千瞄了几眼,无奈道:“都是你们乱叫,才会形成现在这种局面,好在敌人还不知道我有这个绰号,否则我会拔掉你的牙齿,就叫我绿豆和尚好了!”
    “绿豆?”
    小千点头道:“好歹我也是姓绿,再说说溜了嘴,脸绿总可以绿豆来塘塞。”
    “好吧!绿豆和尚就绿豆和尚,那我呢?”
    “你叫豆芽和尚!”小千瞄着他那两根大板牙,嗤嗤笑道“本来要叫你绿帽子,看在你的大板牙份上,送个豆芽给你,算你走了运!”
    大板牙也笑得开心:“那我的名字就是绿豆芽了!”
    “有何不可?”小千呵呵笑道:“那天去拜我娘,准备收你当干儿子,不过得声明在先,你只能当我弟弟,我不喜欢头上有个人在管我!”
    大板牙道:“兄弟难道不分年龄吗?”
    小千嗤嗤邪笑着:“在我眼里,你永远比我小,没有绿豆,那来的绿豆芽?等你想通这个道理,就知道我的苦心了。”
    大板牙憋睑道:“我宁可永远想不通!”
    “那也没关系,只要默默接受就可以了。”小千得意笑道:“走吧!阿菜还等着见我们呢!”
    他已大摇大摆走向庙外。
    大板牙苦笑不已,无奈之下,也跟着步出。
    秋芙见着两人身穿袈裟模样,已轻笑走出草丛:“你们当真要扮成和尚?”
    小千正经八百道:“贫增绿豆,师出绿豆门!”
    大板牙也合十为礼:“贫僧绿豆芽,也是师出绿豆门!”
    秋芙呵呵笑道:“那我是绿豆菜了!”
    三人对眼,笑成一团,当真想组个“绿豆门”过过瘾。
    笑声未歇,远处突然行来一白衣年轻书生。
    五官清秀,衣衫华贵,手持白玉扇,简洒缓步行前来。
    小千突然觉得有人逼近,一个转头,已发现此人,笑声一顿,挺身迎向来人:“你是谁?”
    白衣书生漆酒挥开扇子,含笑的瞄着三人一眼,他的眼神闪烁着,带邪异。
    “别问我是谁,我想知道你们是不是和尚?”
    小千见他眼神闪烁不定,听他不高不低而故作温雅的声音,已知他是工于心计之人,遂道:“你说呢?”
    白衣书生凝目瞧着小千,不久已笑道:“其实你们是不是和尚都没关系。”
    “对你?还是对我们?”
    “对在场所有的人都没关系。”
    “哦……这就奇怪了?”小千道:“既然没关系,你干嘛要问这些废话?”
    白衣书生笑道:“我来找你们谈生意。”
    竟然有人从天而降,素昧平生的就要找他们谈生意?
    这番话当然使三人为之吃惊。
    不过贼头滑脑的小千,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耍的人,他谈笑风声道:“你能跟我们谈何生意?”
    白衣书生道:“只要你们化妆成和尚就成了。”
    “笑话!我们本就是和尚,干嘛要化妆?”
    白衣书生被小千一喝,也楞了一下:“可是你们的头发……”
    小千鄙笑道:“带发修行的和尚多的是,我看你是白混了!”
    他可不能承认自己是刚要冒充和尚的和尚,江湖险诈,他不得不防。
    白衣书生似乎对他是否为真和尚,并不在意,笑了笑,道:“在下眼拙了,不过这挡生意,一定要落了发的和尚才行……”
    小千追问:“什么生意?收妖捉怪,还是超渡亡魂?”
    白衣书生摇头轻笑:“都不是,是你从未做过而愿意做的事,而且酬劳相当高。”
    闻及高酬劳,小千和大板牙不禁心动了,饿了一星期,总得赚点钱才行。
    大板牙追问:“有多高?”
    “黄金百两!先付五十两订金,事成之后再付五十两!”
    这可是天文数字,听得三人张口结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白衣书生对他们反应,似感到很正常而谈笑着。
    从腰间拿出两锭足足五十两的金元宝,含笑道:“你们接不接?接了,这金元宝就是你们的了!”
    “接!当然接!”
    小千和大板牙甚有默契而异口同声的喊出口,伸手已将金元宝抢过手。
    黄澄澄的金元宝落在手中,有股实在的重量感,让人(尤其是穷人)觉得更实在而兴奋。
    白衣书生似对这些金子不放在眼里,满洒地让两人将金子拿走,只含笑的望着两人,等待两人再次回答。
    秋笑则紧张起来,天下哪有如此好赚的钱?此事必定不比寻常,她急叫道:“小千……绿豆……”
    小千转向她,神秘一笑,笑意中已传出,他并非见钱眼开的人,笑道:“阿莱你放心,这一定是个好生意,不接了可惜。”
    大板牙也笑道:“一开始就有个好彩头,将来前程未可限量。”
    秋芙也无奈的笑着,还好她对小千有着某种倚赖的信任,也未有过份的担心。
    其实他们三人心里早有数,金元宝一到手,生意能接则接,不能接,只好溜为上策。
    黄澄澄的元宝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从指间中给溜走,这太对不起良心了。
    白衣书生对两人的反应,感到很满意而轻笑着。
    小千收妥元宝,方问道:“生意已接了,你总该透花一点情形,让我们有个准备吧?”
    “白衣书生考虑一阵才道:“有一个人须要你们去陪他。”
    小千惊觉的说:“那人是谁?为什么指定要我们?”
    “那人是准,我不便说出,不过他并没指定要你问。”白衣书生道:“他只要年轻的和尚就行了,碰上你们,正是巧合。”
    小千本以为有可能敌人已找上线,但闻及对方只要和尚,并不一定要自己,而自己也是刚才出家,对方再厉害也不可能马上知道自己所换的化身。
    故而心头宽松了不少,但惊党心仍在。
    他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其他要准备的?”
    白衣书生道:“你们必须去掉头发。”
    “这个简单!我们正找不到何处可落发呢!”
    白人书生道:“这个可以到了地头再理。”瞥向秋芙:只是这位小姑娘恐怕不能随行……”
    小千截口道:“她是我的跟班,不能丢下她,她不能去,我也懒得去,你看着办!”
    白衣书生见小千如此坚决,也不愿再争,退:“好吧!到时我安排她到另一个地方就是。”
    小千睨眼道:“不会很危险吧?”
    白衣书生笑道:“若非主人只想要和尚,这小姑娘也可同去,如果你不放心,可以不必按这笔生意。”
    有何危险值得小千担心受怕?
    他只是多利用机会探探口风而已。
    他道:“订金都收了,岂有不接的道理,我K是要你明内,如果生意有广弯样,我们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白衣书生含笑道:“你放心,说不定有了一次,第二次你会自动找上门呢!”
    大板牙戏謔道:“这么爽?吸鸦片不成?”
    白衣书生笑的有点邪:“保证你比这个还过瘾,时间不多,我们走吧!”
    他已转身漫步离去。
    小千和大板牙、秋芙交头接耳一阵,已将蓝貂给放了,要它跟踪白衣书生,三人随后也跟上。
    他们走向洞庭湖,坐上一条幽雅画肪,顺着湖面已行向长江口,似乎已朝下游行去。
    经过大江,回向小江流,以至于渍流河,突然间又出现一罩满轻雾的静湖。
    画肪穿梭湖中,就像无风飘动的雪花,渐渐得行,却无一声一息。
    浓雾已散去不少,在湖的一畔,已出现一座红白相间的楼阁,宛若白象牙嵌上红水晶镶出来的古物,高雅脱俗已极。
    楼阁价水而立,倒映如镜,更如人间仙境。
    连着湖面为一白色曲桥,桥上延伸路面,种植不少红花绿叶,美景天成。
    小千和大板牙以及秋芙都看傻了眼,如此美景,他们连作梦都作不出来。
    白衣书生感到一份骄傲,频频传笑声,很快已命船夫将船驶靠岸边,要三人登岸。
    他道:“地头到了,希望三位别大声张扬……主人喜欢安静。”
    小千目迷五色道:“你有没有搞错?叫我们来当神仙?”
    白衣书生含笑道:“这是你们的福气。”
    说话间,四人已走往楼阁。
    小千边溜眼,赞不绝口道:“老兄你真够朋友,花大把钱带我们来观光,还可当神仙?早知道我早该舍弃如来佛了。”
    大板牙频频点头:“嗯!还是神仙舒服。”
    白衣书生笑道:“二位果然是明眼人,一触即通,在下可省了不少功夫解释。”
    小千呵呵笑道:“不必解释,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我的心早领悟了。”
    白衣人稍带狡黠的瞄向两人,轻笑不已,随后已领着他们进入如神仙府的楼阁。
    他很快安排秋芙到另一住处,那里有女侍招待。
    小千和大板牙则被安置在一间设有大浴池的豪华殿堂。
    很快的,已有两名妙龄美少女,拿着刀剪。准备要替两人落发。
    坐在长桌前有吃有喝的两人,见及少女进门,想到要理光落头,反而有点不自在。
    小千眉头皱得深深;“当和尚一定要落发吗!”
    少女似乎甚懂得迎客之道,两人嗤嗤笑着。
    一名较高者道;“来这里,你们就不是和尚了。”
    小千不解;“这么快就变了?那到是什么?”
    少女含笑道:“是神仙。”
    “哦……对对对!我怎么忘了自己已在仙境?”
    小千转向大板牙,带有一种恍然而喜悦神情:“我们是神仙呐!”
    大板牙也笑的开心:“当神仙又有钱倾,理个光头也无妨!”摸摸头发,笑得开心:“我想理了头发,就更能‘神光焕发’了!”
    小千也摸上头发,犹豫一阵,才下定决心:“也罢,最后很烦恼,剪掉烦恼丝也许有效,至少黄金元宝是实在的!”
    一摸到腰际硬邦邦的元宝,他也欣然接受落发了。
    少女似乎对小千有某种吸引力,总想看他理了光头,是否还是一副精明可爱样,却准备先替他落发。
    然而小千可禁不了大板牙冷言笑语,硬是要另一个女子同替大板牙落发,省得一头光了,一头却不敢落发了。
    四人就这样又惧、又好玩、又犹豫、又期待的落着发。
    不久,发已落到一半,小千却突然迷惑道:“我觉得奇怪……”
    大板牙瞄眼道;“是啥个不妥?”
    两名少女也不解的瞧向小千,个知他又在想什么?”
    小千却一本正经的盯向大板牙两支大门牙,迷惑的说;“我怀疑,神仙会有你这两支大板牙吗?”
    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想这问题?
    这话听得少女发了笑,这本不是问题,小千却如此专注,实让人忍不了见及他的表情的笑意。
    大板牙却哭笑不得,突然挥手一掌打向小千脑袋,笑骂道:“去你的!事实摆在眼前,你有什么料怀疑?呵呵……”
    小千也干笑不已:“不是我要怀疑,而是你这两根大板牙太俗,跟神仙的形像不怎么适合……”
    大板牙瞪眼道:“这个不用你管,我的神仙跟你的不一样,我拒绝再回答你的问题!”
    小千频频戏要笑道:“你的神仙很不寻常……呵呵……吃蛤蜊用嘴唇就可将里边的肉挑出来!实在少见!”
    大板牙瞪足了眼。却奈何不了小千,慨叹不巳:“随你吧!没有我的大板牙,你怎会了解神仙有很多种类?还好我不是最差的一种。”
    小千愕然问道:“谁才是最差的一种!”
    大板牙嗤嗤得意道:“苗疆乌哈拉话大酋长哈八狗,老神仙呐!”
    小千突然想及老酋长那副又黑又瘦又抿拉着嘴直像哈八狗的尊容,不禁无法度而苦叹佩服的猛点头:“对,对!就是他,俺甘拜下风!哈哈……”
    两人对眼,笑得甚开心。
    这些举止却把两名少女给弄迷糊了。
    头发很快落光,两人相视大笑,毕竟第一次光头,总是让人觉得新奇而刺激。
    “好亮啊!”小千瞪大眼。赞不绝口:“大板牙你将来考状元有希望了!你随时随地都可读书,晚上靠着脑袋反光就成啦!”
    大板牙凑趣地也摸向小千油亮光头:“你的更亮,要是站在海边,包准让人以为灯塔,一夜之间撞沉十数条船,那是小事!呵呵!又圆又亮,早知道该叫你黄豆,或是鸡蛋黄才对!叫绿豆总少了点光!”
    小千的头,晶莹而圆,落了发后,并未减去那种灵性,反而有带着出家人修行那种小和尚的精明样,更让人喜爱了。
    大板牙则多了一圈不算粗的箍骨,像是小时戴帽或缠布头留下的痕迹,挂在后脑勺,倒也显出一股独特的调调,灵性也不差。
    理好头,少女要两人沐浴,随后换上较干净素衣衫,两件袈裟已被拿去清洗。
    两人这段时间只好先吃喝一顿再说。
    直到袈裟洗好,弄干,送回来时,已是入夜时分。
    白衣书生已进了门,见及两个容貌干净多了,这才笑道:“二位还过得去吧?”
    小千频频点头:“很好,大热天理光头,凉快多了!”
    白衣书生笑道:“如此就好,时间已差不多,我想该谈谈我们的生意了。”
    小千耸耸肩道:“我们已有充份准备,你说吧!”
    白衣书生问:“二位可有法号?师出何门?”
    小千老成点头;“贫僧法号绿豆,他是绿豆芽。”
    大板牙施个佛礼:“我们出自‘绿豆门’!”
    “绿豆门?”白衣书生闻所未闻,感到惊愕。
    小千却处之泰然遭:“新立的门派,不出三年就会凌驾少林派之上,施主不必怀疑。”
    白衣书生一阵轻笑,道:“好吧!主人问你,你就实说,若再追问,我希望你们说是少林新派弟子,这比较能让他相信!”
    小千点头:“没问题,生意能说成,什么门都不重要了。”
    大板牙自得道:“其实‘绿豆门’早就含盖了天下各派,说起来也是一家人啦!”
    白衣书生笑得有点邪,他并没再接口,含笑道:“成与不成就看二位了,请随我来吧!”
    他领着小千和大板牙,已走向深院楼阁。
    此时天已黯,夜色天清,寒星闪闪,整座楼阁点燃烛火,更如天上凌霄阁。
    不久,三人行至二楼靠西之雅房。
    一排挂满淡红柔丝长帘罩在薄如蝉翅的排门内,透出幽红柔光,十分清雅不俗。
    白衣书生已拱手道:“禀夫人,行僧已替您送来了。”
    小千正感意外,他怎会称“夫人”之际。
    屋内已传出娇柔声音:“他们……愿意吗?”
    小千因犹豫而未及时开口,大板牙却说得甚坚决:“生意都谈妥,有什么不愿意?”
    白衣书生含笑点头,表示大板牙回答得甚贴切。
    娇柔声音又传来:“……那……带他们进来吧!”
    “是!”白衣书生拱手,随即小心翼翼的推开半扇门:“两位大师,夫人有清!”
    小千有点不自在:“就这样进去?”
    白衣书生颔首;“咽!希望你好好服侍夫人。”
    大板牙接口道:“没问题,别忘了还有五十两间!”
    白衣书生含笑道:“只要夫人高兴,再赏你百两也无妨。”
    “当真?”
    小千和大板牙两眼发直而贪婪,见钱眼开就是如此模样。
    书生信颔首:“绝不食言。”
    “不是十元,我要的是金元宝!”小千把“食言”误成“十元”了。
    书生一时想不通,但见及小平比划元宝状,方会了意,道;“当然是元宝,两们快去吧!”
    “有元宝好办事!”
    大板牙豁了出去,兴趣盎然的拉着小千已住屋内行去。
    日在书生含笑的带上门,拍击手掌两声,暗处已掠出两名青衣女子,闪入此屋左右两侧,想必是在守护里面的夫人。
    白衣书生露出~副诡异笑容,已挥扇清洒离去。
    小千和大板牙一进门,登时傻了眼。
    这那是什么夫人?
    只见一位年约三十上下的美艳少妇,风情万种的倚在一张以晶亮粉红绸缎铺成的温柔床上。
    她长发微掠胸前,身躯半掩着白纱丝毯,她竟然是全裸的。
    白净的肌肤透出淡红色柔光,混圆结实的酥胸淡露发丝外,她的斜摆,浑再而带弧度,一直延伸至修长的双腿。
    尤其她那渴望着什么而懒散的神情,更不知要迷死多少天下男人?
    她含情看看小千及大板牙,双手微抚胸口,露出撩人姿态。
    一股欲火已冲向小千和大板牙丹田,这分明是在挑逗、弄清。
    然而惊愕而诧异,已让小千唤回不少心神。
    他愕然道:“你就是夫人?”
    夫人颔首一笑:“嗯,我就是。”
    小千顿感事情要糟了:“你要我们来侍候你?”
    “你们不是已经来了吗?”
    小千哭笑不得;“怎么侍候你?”
    夫人微微掠了头发,胸乳扣人心弦的颤动着,她淡笑道:“你过来就明白了。”
    大板牙惊愕道:“你要我们和你那个?”
    夫人风情万种笑道:“你不愿意吗?”
    大板牙更诧异;“你把我们当作男妓?”
    小千截口道:“不是男妓,是‘午夜牛郎’!”
    夫人笑的更是扣人心弦。
    大板牙已苦笑道:“原来是要我们干这行的?难怪钱这么好赚,还说比当神仙还舒服,我看这神仙不当也罢!”
    小千憋笑道:“什么不好当,当上‘午夜牛郎’?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夫人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还是在室的,不想破功,罪过罪过!”
    说着小千已转头就要离去。
    夫人愕然道;“你们不是愿意?”
    小千抓向大板牙:“愿意的可是他说的,他留下来就可以,我不行啦!”
    大板牙急叫道:“你怎么出卖我?”
    小千道:“我那出卖你?我是让你去享受享受人生经验,反正又有钱赚!”
    小千已开门准备溜走。
    大板牙也夺门:“不成!我也是在室的,岂可轻言牺牲!”
    两人争先恐后想溜出此屋。
    忽然轻风一送,夫人竟然全身赤裸的拦在两人前头。
    “啊!”地一声尖叫,小千差点触及夫人胸乳,赶忙收了手,急叫:“你可别乱来啊!这生意我不接了。”
    夫人笑容仍在,只是眼神已泛出青光微带着怒意,她轻声笑道:“都已进了门,不接也得接!”
    小千急道:“纯属误会!敬请见谅,我哪知你要的是午夜朗……那么大胆……”
    “大胆……”夫人轻笑着,结实的胸乳又在抖动:“男人要女人,女人为什么不能要男人?”
    小千干笑道:“这是我始终想不透的地方。”
    大板牙接口道:“这是我始终不愿想的地方。”
    夫人轻笑道:“我告诉你们答案好了,那是你们男人玩的把戏,以束缚女人。”
    小千干笑道:“我可没玩这把戏,我是出家人,不沾俗事,请让路,拜托,拜托!”
    小千想闪过另一道排门,夫人动作却也不慢,如影随形拦了过去。
    全身赤裸裸的,她却一点也不窘困,从容得很道:“入了门就别想走。”
    小千瞧了她身手,一时也兴起:“我要走,谁也因不下我!你来,我获往!”
    趁夫人尚无借力之处,小千已掠向左侧门扉,呵呵笑道:“想拦我?还早呢!”
    他一手想推开桧木门,突然一道劲风劈至,打得他唉呀一叫,滚了回来。
    不知何时,青衣女子已拦着门扉,这掌正是她所击发。
    小千跌痛的爬起来,再次追问青衣女子,骂道:“你干嘛偷袭我?”
    青衣女子冷道:“因为你要逃走!”
    小千叫道:“我逃走关你什么事?”
    青衣女子一时被问住而呆楞,毕竟这事不好回答。
    小千却在她一愣之际,反手拍向她屁股,大喝:“让开!”
    青衣女子一时不察,尖叫一声,已避闪而退,仍然被拍着了”
    小千已趁这空隙射出门外,想逃之夭夭。
    然而大板牙并没那么幸运,想开门逃逸之际,已吃另一名青衣女子掌劲扫中而倒滚。
    夫人只见小千不易追逮,只好改为先制大板牙,飘身一抓,已将大板牙丢向床头,再挥动床纱,很快已捆住他。
    大板牙惊叫:“脸绿绿快救我啊—一”
    小千闻及其声音,不由自主的楞了一下:“大板牙?”
    心念一闪,觉得还是先溜为妙,仍拔腿就跑。
    可惜他人生地不熟,一个转向回廊,青衣女子已从另一头拦了过来。
    小千暗叫苦也,仍摆出架势,装腔作势道:“来呀!大爷岂是省油的灯?啊—-”
    他吼着连向青衣女子,倒也将她吓得往后直退,不敢正面攻击。
    小千~时得意忘形,呵呵直笑:“凭你也想拦我?再练几年……”
    突又一声惊急尖叫,背后一道劲风袭至,他已被打得往前栽跌,威风不起来。
    夫人已立在其身后,淡然一笑,向青衣女子挥手:“带进来!”
    说完她已飘回屋内,笑的甚为舒坦,似乎来这么几下,也觉得甚有刺激性。
    青衣女子在小千跌倒之际,早就扑上去,一手抓提小千袈裟衣领,抓了个结实,直往屋里送去。
    “原来你真是省油灯……功夫那么差……”
    小千干笑道:“不,你误会了……我的灯还没点亮,不相信你敢放我下来,我的灯就不省油了。”
    看小千怪里怪气,方才还被他拍了一记屁股,青衣女子可不愿再惹麻烦,猛力提起他,往屋内丢去:“你能再出,我就相信你不是省油灯!”
    人已丢入屋内,青衣女子带上门,亦觉想笑,向另一名女子照面后相偕会心含笑地掠入暗处。
    小千一滚落地,夫人已一手揽住他,胸乳全靠向了小千身躯,逼得他惊惶大叫:“不急不急!我接客就是!你温柔一点好不好?”
    夫人轻轻一笑,已将他丢向床上,妩媚动人地说:“只要你不逃走,我都依你!”
    小千苦笑道:“我看是逃不掉了……”
    夫人走回床沿,坐了下来,含笑道:“所以你最好安份些,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是是是……”
    小千瞄向夫人,心知今夜牛郎是当定了。
    夫人已躺在床上,嗯嗯轻吟起来,双手不时抚向自己肌肤,似乎欲火已焚身:“你们快来嘛……”
    小千红着脸道:“马上就来,总得让我脱完衣服……”
    “快……拜托你们……”夫人动作已十分狠撩,双腿不停扭搓,双目微阅,吟声更撩人了。
    小千加快动作,也解掉大板牙缠捆丝带,替他松绑。
    “我们马上来……”
    他和大板牙已解下袈裟,以及腰带。
    突见夫人欲火高炽,不停自抚呻吟,两人一阵恶心,小千已有了主意。
    突然高喝声:“我们马上就来!”
    话声未落,两人已掀起袈裟,~头一脚,罩向夫人,腰带也缠了过去,想反捆夫人。
    夫人突遭偷袭,只是惊愕一下,并无多大反击,已被制住手脚。
    小干见偷袭得逞,霎时高兴道:“好婆娘!打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也不去探听我脸绿绿是何货色?看你还能作怪,大板牙快将她捆在床头!”
    三两下,两人已将夫人五花大绑的拉开手脚,捆于床上。
    奇怪的是,夫人眼眸紧闭,嘴唇颤抖,吟声却现高昂。
    小千见她已就逮,立时想到报复:“偷袭我两掌,还你二十掌!”
    手一伸,他当真打向夫人洁白肌肤,先是括脸,后来却打向了臂部。
    大板牙也不甘示弱,呵呵笑道:“我可就多了,照这样算来,要打到明天才能算清,唉!好累啊!”
    他也大小雨点的乱打。
    他们见不了夫人撩人体态,已替她罩上床毯,只见她身躯不停扭动,抽搐而呻吟,眼眸却闲得更紧,嘴唇更抖,脸腮已现红云,却不曾唉叫一声。
    终于在最后一次抽搐唉叫之后,夫人已昏了过去,脸容是如此倦怠而沉迷。
    小千霎时惊愕:“哇?翘了!这么不耐打?”
    大板牙急忙道:“我看不对,还是先溜为妙,仇也报了,元宝也在,不溜尚待何时?”
    “言之有理,可是外面那两名女子,怎么办?”
    想及青衣女子,两人也没了气,懒坐床上,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小千白了一眼:“都是你!扛着两根板牙就那么重?溜都溜不掉?”
    大板牙子笑道:“我是想以我的笨拙来表现你的突出……”
    “你怎么不留下来,让我逃走,那样我就更突出了!”
    大板牙干笑:“……太突出也不好……”
    小千再白他一眼;“都是你的话!”
    骂着,他已走向红桧门。
    大板牙焦急道:“你想干什么?”
    小千回旺一眼:“放心,我只是很想把你丢在这里而且已!”
    大板牙知道他在开玩笑,也逢迎奉承干笑着。
    “我着脸绿绿回来了没有?”
    小貂儿若回来,对付两名青女子倒是绰绰有余。
    小千掀开一隙随门扉,已啸起哨音,淡而稍尖,可传得很远。
    啸了两声,小貂儿没现身,反而把青衣女子给叫来。
    “你在叫我?”一名女子道。
    小千也绝望,暗骂小貂儿开小差,害他沦落风尘,嘴巴仍笑着:“不叫你叫谁?”
    “有什么事?”
    “成了!”小千稍带尴尬的说。
    “这么快?”两名女子都感意外。
    小千得意耸耸肩道。“我绿豆门门主岂是普通货色,不信你自己看!”
    他推开门扉,二名女子已探头,只见夫人安稳睡于床上,被毯也盖得甚为贴切。
    “夫人吩咐不能再吵她,她很累!”
    两名女子一脸诧异的瞧向小千和大板牙,似乎此事甚为不可能。
    小千道:“没什么好惊讶,这种事要看人啦!生意已成,我们可要走了,你不会再为难我们,也想要来这么一下吗?”
    两名女子闻言已红透耳根,羞窘非常。
    小千眼瞧穿两人心思,遂戏弄道:“如果你们要,算批发价好了,便宜一点!”
    “不准你胡说!”一名女子斥道。
    小千和大板牙已呵呵笑起来。
    两名女子更困窘了。
    “我不说,总该可以离去吧?”
    一名女子犹豫道:“以前从没有……”
    “现在就有了!”小千截口道:“你不行,找那牛郎书生总可以吧!少啰唆。吵了夫人,我可担待不起!”
    两名女子心想还有书生可以作主,也不怕两人耍诈,遂同意他两两离去。
    能离开这房间,总是摆脱了不少烦恼,小千和大板牙二话不说,抓起床头袈裟和腰带,已溜下了楼阁,
    岂知楼阁前厅,白衣书生早就在等候。
    白衣书生见着两人如此快就下来,也甚感意外。
    “两位……”
    小千得意道:“牛郎兄,你这次可找对人了,咱们绿豆门办这种事,简直太容易了。”
    白衣书生一时也难以自处,干笑几声才掩过窘态,道:“没想到两位也精通此道,实让人始料未及……”
    小千得意道:“你这次走眼啦!对付夫人这种货色,绿豆牙一个人就够了,何须要本掌门亲处出马?”
    大板牙也耸起肩头;“不错,小意思,三两下就清洁溜溜。”
    白衣书生道:“既然如此,夫人的赏赐恐怕不少吧?”
    “赏赐?”小千心念一转,已笑道;“哦!夫人说明天再大大奖赏,今夜她很累,没办法再准备奖品,要我多多包涵。”
    白衣书生道:“两位有福了。”
    大板牙道:“头一回嘛!总得好好表现,结果还算差强人意,对了,生意已成,另外酬劳……”
    “在此!”书生已拿出两锭元宝交予两人,含笑道:“两位得夫人赏识,将来银子有得赚了。”
    “哪里!你也赚了不少吧?”小千想打探他与夫人是何关系。
    书生却笑道:“我可没这福气,夫人只对和尚有兴趣,她说和尚较干净,我只是替她物色人选而已。”
    小千道;“这么说来,已有很多牛郎和尚来过了?”
    书生笑道:“自愿的并不多……像两位如此表现的更少。”
    大板牙自得频频点头:“难怪你们会大眼瞪小眼,一惊吃过一惊。”
    书生笑道:“这种事并不多见。”
    小千得意道:“奇迹不会随便发生在别人身上的!”
    他和大板牙当真以为有这么回事而笑得甚为谐謔。
    书生陪笑一阵,随后道:“两位请随我来,卧房已替你们准备好了。”
    这话已把小千和大板牙唤回心神。
    小千急道:“不必了,我想找阿莱聊聊,你能带我去?”
    “这……”书生有点犹豫。
    小千正想说话,突然楼阁上已传来女子尖叫朱:“不好啦”
    书生闻言脸色大变。
    小千更叫苦也,赶忙叫道:“糟了,有人潜入!咱们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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