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当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六章不死丹
    小心和公孙地拿着银票,一路并没回洛阳城而往山区奔去。
    公孙炮不解道:“小心眼的.生意刚谈谈成,该庆祝才对,为何往山区钻?”摸着脑袋:“唉!本是很爽的.哪知一到戒酒中心里,马上就醒过来了。”
    小心哧哧笑道:“没想到金王天对戒酒还真有一套,以前想必也是个酒鬼吧?”
    “差别多大都没关系.只要能醒过来就行,俺是不重类别,只重效果。”
    公孙炮苦笑不已:“你知不知道叫一个洒鬼醒来,是一件十分罪过的事?”
    “这跟我没关系,这笔帐你自己去找金王天算,他会给你一个完满的交代。”
    “找他算?算一辈子也算不清!”公孙炮直摇头,行在山路.天有黑漆,一个不察,踩中淤泥水坑.溅得满脚淤泥。
    他抱怨:“你干嘛没事往山区走?不知道人老眼老?”
    “谁说没事?你以为金王天会那么容易就放人?他必定会派人跟踪,我故意将人引到山区是有目的的,待会儿你就会明白。”
    小心拉着公孙炮,找到一条小溪,要他把污脚洗净。
    不到盏茶工夫,林区暗处飘来小心他那英俊的哥哥。
    原来小心早已说好,要哥哥随时暗中保护自己,难怪他如此胆大而有持无恐。
    身形飘落溪边的干净石块,小心已问道:“哥,如何?”
    君小差轻轻一笑:“来了三人,全放倒了。”
    公孙炮怔愕道:“真的有人跟踪?”
    小心道:“你这不是在问废话?就算有人钉在你面前,你还会以为他是木头喽?”
    小心瞪他一眼,公孙炮笑得更瘪。
    君小差道:“弟,你真有把握找回血麒麟?”
    “有。”
    “真的?”公孙炮习惯地说。
    “当然是真的,因为血麒麟就在我的怀中。”
    “真的?”公孙炮这次可真的惊诧不解,酒眼瞪得圆大。
    君小差也以讶异的眼光瞧着小心,似乎这出戏一直都是他在耍。
    “当然是真的啦!”小心得意地从怀中拿出那只灰黑黑的降勒:“暗!这只不是吗?”
    公孙炮见及血麒麟又黑又丑,须用都快摸得圆秃,像从垃圾堆捡来的玩具,哪像是金家至宝血麒麟?“这真是那货色?!”
    “如假包换。”
    “早知血麒麟是如此模样,俺到刘记瓷行就能抓它一大把,还比酒葫芦便宜呢!”
    公孙炮叹笑着,实在难以相信血麒麟会是这模样。
    小心得意地道:“这你就外行了,看我的。”
    他拿出一把尾指大小的银亮刀片,慢慢切向血麒麟,但见灰黑屑片纷纷落下,终于出现殷红如血的麒麟,须角皆完好无缺,活生生是一只小麒麟,隐隐泛出红光。
    君小差和公孙炮看呆了眼。
    “此物果然神奇,天下竟有此物?”公孙炮叹为观止。
    血麒麟通体冰凉;似硬而软,似天非玉,宛似血液灌于透明的软水晶,可做有限度的弯折。
    小心道:“此物乃长白万刃冰崖才找得到的万年寒玉所雕刻而成,听说此玉常年含在灵蛇之嘴,经过数千年或数万年方变成红色,而且也将硬质软化了。”
    公孙炮道:“这么说,它可以解百毒了?”
    “不错。”
    “果真是天下异宝,难怪金王天如此紧张,我看它不只值万两黄金……”
    “岂只万两?我看要他半个金玉楼来交换,他都会答应。”
    公孙炮欣喜道:“那我们不就成了半个金玉楼主?”
    小心笑得甚邪:“话是不错,不过你别忘了找出第一当,整座金玉楼都是你的!”
    “说的也是,我怎么没想到?”公孙炮觉得还是第一当重要,然而对这宝物仍依依不舍:“难道就这样把宝物交还不成?”
    小心神秘地笑道:“其实血麒麟功用不在于解毒,而是在于养药。”
    “养药?”公孙炮睁大眼睛瞧往巴掌大的血麒麟。“它能养什么药?”
    “任何药都可以养,不过有些特别的药就非用它来养不可了。”
    “金王天已经拿它来养药?”
    “不错。”
    公孙炮仔细瞧着透明的血麒麟,却看不出丝毫迹象。
    “可是他如何养?养在肚子里?”
    “当然是养在肚子.否则养在何处?”
    “但是俺瞧不清什么。”
    “被你瞧清,就不算是宝物了!”
    小心得意地晃着血麒麟,似在找寻那所谓的“养药”,随后瞧向哥哥。
    “哥你可还记得天下有四大宝物?”
    “是不是天雷镜、还魂引、不死丹、通天劫?”
    小心点头:“不错,天雷镜可破山倒海,威力无穷。还敢引记载天下奇门阵势及医术、灵药,得到它,阎王也牵不了魂。不死丹功能起死回生,返老还童,青春永驻。而通天劫是一本武功秘结,谁练了,谁就能爬上天,凡人自不是他的对手。”
    公孙炮道:“这些宝物比起血麒麟,不知又稀奇几百倍,可惜普天之下似乎没人见过……”
    “不急不急,不久的将来你就会见着了。”
    小心望着东方,已现红霞,心知就快天亮,道:“时间已不多,我就把事情说个清楚。”顿了顿,继续道:“金王天现在正在闭关,他是在练天王第七式,如果练成了,将可天下无敌,然而要练到第七式,非得有灵丹妙药不可,所以他千方百计找寻灵丹,然后养在血麒麟里头,以便在最紧要关头取用,大功自然能告成。然而他又怕血麒麟失窃,所以叫城西吴巧手刻了一只脸盆大的红玉麒麟,故意当成传家之宝,复又找了几只短须残腿的假麒麟,和着真麒麟,挂在小盒子里头,幸亏是我,否则谁知道他要了这一招?”
    难怪金王天在失窃血麒麟时,会急着要把吴巧手找来,原是另有原因。而小心也叫他另外一只麒麟找吴巧手拿,原因全在此。
    看来小心对盗取血麒麟一事,在未离开阴不救之前,早已有了计划,他不只是要找出第一当,他还想在武林轰轰烈烈大干一场,自是找最惹眼的东西下手了,公孙炮恍然道:“原来你到金玉楼要银子,目的就是偷出真的血麒麟?”
    “没错。”小心得意地直笑。
    “但是你为何连假的也偷走了?”
    “我哪会这么笨?是后来有人垫着我屁股后头把假货偷走,才让金王天知道真货丢了,不过如此也好,反而帮了我们大忙。”
    “什么忙?”
    “你不是看不惯金王天?现在不是整他最好的时候?”
    公孙炮笑的有点儿窘:“是该整他……”突又想到什么:“金王天真的练成天王七式就能天下无敌?”
    小心哧哧笑道:“这问题恐怕只有等他练成了才知道,不过我觉得任何武功秘籍的最后一招都会注明,只要练成就能天下无敌,你说,我到底该相信准?”
    公孙炮频频点头:“说的也是,普天之下.号称天下无敌的功夫倒也不少,我看他们都有自大狂。”
    “不过金王天可不是狂人。”
    “怎么说?”
    “因为若有了血麒麟里边的药,他真的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
    公孙炮又注血麒麟瞧去;“那是什么灵药,这么有效?”
    小心一字字道:“不、死、丹。”
    “不死丹?!”公孙炮和君小差惊诧不已,不约而同地直盯血麒麟。
    天下四大宝物之一的不死丹就在他们眼前,难怪两人会如此仓惶失措。
    公孙炮已显得结结巴巴:“小心眼的,你该不会在哄我吧?”
    “看了你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小心小心翼翼地转着麒麟的眼珠,复又调整虬须和触角,然后轻轻往前倒。麒麟嘴巴渐渐流出红色流体,滚落手掌,正如未煮熟之红蛋黄,外表仍有一层透明薄膜包着。
    公孙炮叹为观止;“妈的!千奇百怪的事情都在今夜碰上了,原是透明如血,难怪从外表看不出来。”
    小心将软丹丸端给君小差,笑道:“哥,你一口吃了它,保证百病消除,功力大进。”
    君小差笑道:“哥已吃的太多了,这就留给你,免得糟蹋了。”
    小心想想,道:“也罢,我得好好利用它,胡乱服用可能药效不好,哥您就多忍耐几天啦!”君小差笑而不答。
    君小心已把不死丹重新装回血麒麟,目光触及公孙炮一脸馋相。他讪笑道:“你急什么?到时分一点儿汤给你喝就是,舌头馋得决拖了地,也不怕人家误会你是狗的同类。”
    “狗的同类?是什么?”
    “当然还是狗了。”
    公孙炮老脸一红,子笑不已,不久,问道:“你当真要把宝物灵丹交还金王天?”
    “当然了。”小心眼露光芒:“金王天少了不死丹,可练不成天王七式,那多可惜,我总想着看天王七式的威力。”
    公孙炮可急了:“你让他吃了不死丹,那我们吃什么?”
    “鸡蛋,你看如何?呵呵!鸡蛋也是很补的。”
    公孙炮激动道:“不行,我反对,反对你将灵药交给他,如果他练成绝世武功。我们还混什么?”
    小心讪笑道:“不要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嘛!金王天也是人,你怕什么?”
    “不行,我举双手反对!”
    小心味暗笑道:“你反对有何用?丹药在我手中。”
    公孙炮从激动转为哀求:“小心眼的你怎么那么傻?好好的宝物不要送给人家?”
    小心轻笑不已,似乎不愿再耍他,道:“你也真是,谁会好端端地将宝物送给人家?
    放心,我会留着!”
    公孙炮又激动了:“就该如此,宝物岂能胡乱送人?”
    小心道:“不过金王天没练成天王七式,倒也十分可惜,何况他也不是这么好骗。”
    “咱们干脆断了这笔生意,宝物要紧!”
    “你倒是真观实啊!”小心嘲弄地说。
    公孙炮老脸微红:“天下至宝,人人心动嘛!”
    “毁了约,不就失去了天下第一当的信用?”
    “这……”突然想及自己主人,公孙炮一颗心再也动不起来。
    小心笑道:“放心,俺本领可大得很,只要照上几眼,自能再掏出不死丹,到时你要吃几颗就几颗,就跟维他命丸一样,吃得你叫不敢!”
    公孙炮狂愕道:“你真的能配出另一颗不死丹?”
    “你不信我的能耐?”
    小心清澈的目光投向公孙炮,让人不得不相信他有此能耐,尤其公孙炮对小心能窃以自己脑波一事,更是刻骨铭心,这岂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他叹笑不已:“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人?”他是信了。
    小心笑道:“不是人类是什么?”
    “怪胎,超级小孩!”
    说着,三人都笑了。
    其实君小心哪能配出这灵药,大不了弄得像样而已,为免公孙炮失望,只有如此说,第一笔生意还是以信用为要。
    笑声过后,小心拉回正事,道:“事情只是一个开头,接下来可有得瞧了,金玉楼和七巧轩冷战已久,也该打打热战了,呵呵!再加上天下第一当,天下想不乱都不行。”
    君小差遣;“弟,下一步该如何?”
    小心道:“咱们的目的是要引出第一当,所以要栽点儿麻烦给他,接下来我会到七巧轩偷他几样宝物,然后再输只血麒麟交予金王天,如此双方就有戏瞧了。而你就在我们离开后,把金玉楼的大门给拆了,搞得风风雨雨,使金王天或是江湖人士相信第一当真的复出,然后再折回七巧轩……呵呵!哥知道了没?”
    君小差含笑道:“如此好么?”
    “当然好,迟早第一当会耐不住,露出乌龟头。”
    君小差点头:“好吧!哥听你计划行事。”
    公孙炮道:“我呢?有何任务?”
    小心讪笑道:“你啊!别再进戒酒中心就行了。”
    公孙炮窘笑:“俺才不想进去,是你背我去的。”
    “下次可要背你到东海,让你喝个够。”
    一阵笑声中,天已破晓,再讨论一些细节,小心和公孙炮已赶往江南七巧轩,君小差则继续装扮第一当,准备拆金玉楼大门。
    七巧轩位于苏州情山,此山名曰情山,自是多情,而山若有情,则四季如春,苍松翠相,百花遍野,永不凋零。
    山中有湖,则为情湖。湖水清澈见底,碧波荡漾,或涌来柔雾,绵延数里,宛若人间仙境。
    七巧轩各自独立不相连,或倚湖而立,或攀崖而筑,各具特色,全是极品。
    “七巧”者,分别代表七个不同的绝色女子,个个别具专长,与众不同。
    老大巧凤凰,明艳照人,历练丰富,处世应对。更属一流.她居于凤凰轩.依水面立,金碧辉煌。
    老二巧金银精明能干,善于营运,江有小气财神之称,居于迎风轩,较为简陋,生意人,讲的是实用。
    老三巧千手,手脚灵活,具鬼斧神工之能,不但能雕琢精品,妙手空空技巧更是一绝,居于摘星轩,位于情山最高峰。事实上她却凿了一条地道直通湖面,不但可邀月,还可邀鱼。
    老四巧多情,天生丽质,娇柔多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爱做白日梦,她住的地方可多了,什么残秋伤情台、千里送情竹亭、月下听涛阁、画荷春航,名堂多的是,七巧轩少了她,还真少了些诗情画意。
    老五巧玲珑,一颗玲珑心,凡事想得精,鬼主意不少,为七巧轩分担了不少麻烦,居于烟雨轩。
    老六巧轻烟,文静乖巧,瘦瘦高高,一身轻功已入化境,居于邀月轩。
    最小一位巧精灵,刁钻难缠,却聪明绝顶,可惜未成年,还轮不到她住房子。只能四处向姊姊打游击,暂时栖身,不过最近她可自己盖了一栋不算小的木屋,题为女王轩,口气实是不小。
    小心和公孙炮赶至此地已是晚霞时分,山水一片金黄,闪闪发光。
    两人躲在情山对面一处山坡上,这山坡不及情山一半高,是以倒看情山,倒有一股赫赫逼人之势。
    公孙炮数着山峰,湖畔楼阁:“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奇怪?七巧轩最多也该只有七栋,哪来这么多?”
    他是连一些小亭、小轩也加了过去。事实上也不只七栋,因为老四巧多情一人就占了四五栋,自不只八九栋了。
    君小心道:“她们爱筑几栋就几栋,咱们管不着,不过……呵呵……要拆房子时,咱们就管得着了。”
    公孙炮讪笑道:“如此漂亮的房子,拆了多可惜?”
    小心道:“你看过房子是愈盖愈丑的吗?以此类推,愈拆则会愈漂亮。”
    “说的也是……你不会现在就想拆吧?”
    “看情形而定,现在该想的是如何找到那只血麒麟?”小心详细地又往七巧轩瞧去。
    公孙炮疑惑道:“七巧轩当真会有另一只血麒麟?”
    小心啼啼笑道:“放心,你知不知道七巧轩排行老三的巧千手?她那手绝活可是天下少有,啥东西也造得出来,她自不会放过金玉楼传家之宝,说不定金家那只血麒麟早已被换走了,只是她不知道还有一只小的罢了。”
    经他一说,公孙炮倒也相信七巧轩载有一只血麒麟。
    “这么说,找到巧千手就能找到血麒麟了?”
    “嗯,这次你猜对了。”
    公孙炮一阵欣悦,难得猜中一次,顺着小心的目光,落向湖边一陈华轩,突然伸手指向华轩,想再猜中一次:“那栋一定是巧千手的老巢,鬼斧神工,最难建了。”
    他以为顺着小心的目光准错不了,已然沾沾喜笑着。
    岂知小心却回答得斩钉截铁:“不对!”
    公孙炮一阵脸红,子笑道:“那……一定是那栋了。”
    他又往半山腰的轩阁指去。
    “也不对。”
    公孙炮实在觉得不光采,又往其他几栋指去,心想这回该能万无一失了吧?
    然而小心的回答却全是不对。
    公孙炮证诧道:“全是不对?那,到底是哪栋?”
    小心哧哧笑道:“我也不晓得。”
    公孙炮差点掉了一跤;“你不晓得,却说我不对?”心想着被小心整的冤枉,只能苦憋着笑。
    小心笑的更得意:“说你不对,一点儿也错不了.因为你是瞎猜,我是乱答,各凭机会,你想你猜对的机会有多少?”
    “这……大低七分之一吧?”
    “这就是啦!只有七分之一机会是对的,剩下七分之六是不对的,所以我选择不对自是对的。”
    公孙炮苦笑不已:“歪理倒也有理,可是,如果我第一次就猜中呢?”
    君小心笑呵呵道:“这个嘛!就像老太婆生儿子,难上加难,不过你若第一次猜中,我会回答你是对的。”
    “这么准?我猜着,你也答对?”
    小心指着脑袋,哧哧笑道:“以我这超级脑袋,对付你的答案是足足有余。”
    公孙炮瘪笑着,不久才道:“也罢,你的脑袋有毛病,非比常人,是不能以常理解释,呵呵……不能以常理解释。”
    他重复那句“不能以常理解释”乃想及神经病不也如此,而把小心喻成神经病,因而讪嘲地笑了起来。
    小心倒也没听出他话中含意,笑的更是得意。
    公孙炮笑了几声,目光再次落向清山,此时天色更晚,彩霞转为晕红就快变成沉黑,清山已不易瞧清。
    他道:“天黑一片,你总该随便猜一栋下手吧?干耗在此,宝物哪能到手?”
    小心细声道:“还是小心为妙,据我所知,七巧轩的老婆娘,个个都有毛病,是很不好对付的。”
    公孙炮睨眼道:“看你还小,好像还经过大风大浪的样子,对男女事情那么了解。”
    小心自得笑着:“了解男女事情,不一定是要经过大风大浪,只要有慧根就行了。”
    “哦?有这回事?”公孙炮似笑非笑地想听听小心又做何解释。
    “当然有了,譬如说,职业和尚。”
    “和尚还有职业的?”
    小心瞄他一眼:“少林寺一大堆老秃驴,他们的职业不是和尚,难道是尼姑不成?”
    公孙炮恍然道:“说的也是……”
    “尤其是小和尚,莫名其妙地被抓去剃光头,然后看破红尘.终生头颅闪闪发光,照亮别人,他们哪来经过大风大浪?充其量也只是莫名其妙地就当上和尚罢了。”
    “话是不错,但是这和了解男女事情有牵连吗?”
    “哪会没有?你知不知道,经过大风大浪的男女,不是翘辫子就是出家当和尚、尼姑,这和小和尚尼姑从小就干这行有何差别?结果都是一样,只不过是小和尚慧根高,先悟通,先入门而已。”
    不知小心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硬将男女事情和和尚搞在一起,见他认真的模样,倒也让人相信他不是在开玩笑。
    公孙炮只能干笑着:“有时候真让人怀疑,你的心思成熟了几分?”
    “熟透噗!”小心自得地笑道:“如果你不信,改天替你做个媒人,你就能了解了。”
    公孙炮霎时脸红,干笑道:“我看算了,老朽骨头都快酥了,哪还来这些?”
    小心装出一副正经样:“其实有很多女人都只重视外表而已,骨头在皮囊里,看不见,可以省略。”
    “老朽这层皮,哪有什么外表?”
    小心终究忍不住而啼啼笑道:“你放心,有的女人更有媚力,只要有皮,她就要了。”
    公孙炮宏笑着:“真有这种女人?”
    “有啊!七巧轩的小丫头就是这种女人,呵呵!她不是说过要剥你的皮?只要你有皮让她剥,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说完小心已呵呵大笑。
    公孙炮瘪笑不已,直念着:“如此女人,不要也罢。”
    畅笑一阵,天色已黑,雾气升起,视线更加模糊,只能见着点点灯光透出,闪烁有如天星。
    公孙炮瞧向四处,一片凄清,倒也不知下一步如何进行。
    “小心眼的,天都黑了,法子想出来没有?”
    小心突然爽朗地挥挥手,马步已蹲了下来,自得模样道:“放心,马上就知道结果了。”
    他闭起眼睛,运气逼得双颊鼓鼓胀起。
    公孙炮不解他在耍何玄机.问道:“你在干啥?”岂知话未说完,但觉脑袋一片旋转,就像来了莫大吸力欲将脑浆给吸出去.急得他尖叫,一个立身不稳已往后栽去叭地一声、后脑勺撞上了背面一株小樟树,脑袋为之清醒过来。不醒还好,乍醒之下,更是惊慌掉魂似地往后头跌撞而退.尖息直叫:“你在偷我脑波?!不行,不能乱来!”
    惊魂中,一口气跑了十余丈远,还想再逃。
    小心已张开眼睛,他确实运用了内力在扫描胞波,但目标不是公孙炮,而是一里开外的七巧轩诸位女子,只是公孙炮相距过近,而小心又无防范之心,是以连他也扫描了,忽见公孙炮的狼狈摸样,他已无心再扫描,不禁幽默地说:“我哪是在偷你脑波?你没看到我现在的姿势?”
    他们保持马步半蹲,两颊鼓胀着。
    公孙仍一脸惶恐:“你有.俺脑袋一片晕眩,跟上次一样,快被你偷去了。”
    小心无奈而又得意地直笑著:“好啦好啦!我只不过摆个姿势想放个屁而已,你便吓成这个样子?现在不放总行了吧!”
    他收腿站立,表情怪异地笑着。
    公孙炮此时才嘘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地走回来:“以后不准你再使这种姿势。”
    小心惹笑道:“这太过分了吧?难道我连用毛坑的权利都没有吗?”
    “至少你应该通知我一声。”
    “通知你?呵呵!这种事也要通知你,难道你对特殊味道有特别偏好是不是?好吧!
    以后俺辛苦些,无时无刻为你尽点儿义务,希望你能满意才是。”
    公孙炮窘困道:“你可别乱来,我说的不是这回事。”
    “有何不同?都是蹲的。”
    公孙炮一脸无奈:“小老弟你行行好,俺脑袋快错乱了,岂容你一再扫描?再这样下去,俺会变成神经病。”
    小心见他一副可怜摸样,也不忍再开玩笑。道:“我也不是故意的,下次你躲远些不就成了?”
    公孙炮叹道:“谁知道要躲多远才能避开你这邪术?”
    小心伸手测了测距离,轻笑道:“不远不远,大约十里路程就够了。”
    公孙炮老脸又拉了下来:“十里?俺不是死定了?有谁能在眨眼间避开十星之远?
    分明是无解嘛?”
    小心笑道:“既是无解,你就认命些,反正你人生单纯,再怎么扫描,也是酒鬼两字,起不了什么作用。”
    公孙炮叹笑道:“看来想戒酒都戒不成了。”
    他想唱个烂醉,自己都无法控制意识,自不怕小心扫描脑波了。
    小心邪笑着,对于这天生俱来的本领,他十分自豪,心想着.若尽知天下人的秘密,那将是何等有趣的一件事情?而他也了直朝这方向努力。
    目看天色已近初更,且又无法找出巧千手住处,小心只好再潜近些,试着找出巧千手的住处。
    两人逼近情湖岸边一处矮松林,瞧瞧湖面雅轩,相距只剩百余丈,小心又运动探拭脑波,然而他功力似乎太差,一无反应,暗自瘪笑。
    眼看已无其他方法,君小心说着:“说不定她们全走了,反正那楼阁只隔着湖,咱泗水过去便是。”
    “泗水?”
    公孙炮稍迟疑,他最少已有十年没下过水了。
    小心瞄他一眼,讪笑道:“泗水有何不可?你那身油战袍能在这清心见情的湖水洗澡,这已是天赐佳缘,说不定上还能洗出爱情呢!”
    “可是我……这么老了,还来这个?”
    “你放心,有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比如说巧精灵那小丫头,只要有皮,她就要了,你的皮厚得很.足足可让她着迷三天。”
    公孙炮想起巧精灵在休刀坪那凶悍模样,要是落在她手里,保证被剥皮,甚至尸骨无存,不禁于笑。
    “这种爱情,还是让你们年轻人去享受吧:我可担当不起。”
    “有时爱情的发生,岂是你所能控制的?别泄气嘛!咱洗洗情彻爱情水再说。”
    已是近初更,君小心不愿多等,已大步往湖面跳去。
    虽是初夏,湖水仍冷彻心肺,但他对此冷水并不忌畏,一径地游往湖心。
    公孙炮想喊,又怕引来敌人.不减,又见君小心一丈丈远离,逼得他不得不下水跟去,口中怨个没完。
    君小心见他下水,满意地一笑,待他游近,两人再往情山潜去。方近楼阁之际,小心已瞧及那飞檐、玉窗,皆挂满彩凤,再看门顶悬有凤凰轩,该是老大巧凤凰住处,自不是他所要找的地方。
    君小心只好再往他处寻去.游往凤凰轩左侧,本想从该处上岸,但他运气似乎不差,虽是瞎撞,竟然被他摸对了路。
    只见距他不远的岸边,湖水特别清绿,水域显然十分深,另有瞧岩暗凸,复有漩涡,回流盘绕不去,在此静湖中,有此现象,似不合理,疑惑之下,他已潜过去,想瞧个究竟。
    潜至此处,君小心发现这些暗礁虽然衍长不少水草,仔细瞧去,仍可瞧出并非池中物,而是属于海礁、珊岩之类的东西,显然是被移来的东西。
    “这下可摸对路了,从这里必定能找到巧千手老巢。”
    公孙炮紧紧跟在后头,提心吊胆;“你要从这里潜去?不怕一去不回头?”
    君小心指着那些漩涡:“放心,这漩涡汹而不涌,是浅流。只要潜水两丈即能避开,跟我来!”
    公孙炮见他从两座暗礁处游去,顾不得惧心,也跟着潜去。
    两人潜下两丈余,果然发现暗礁裂有缝隙,足可容身,方通过去,已浮出水面,前面不远已有台阶,两壁嵌有夜明珠之类的东西,隐隐透出淡光。
    公孙炮不得不佩服君小心经验丰富。
    君小心摸对路,一时欢喜,爬出水面,直往石梯走去。
    “小心眼,你不怕中了机关?”
    此处明气森森,好似进了鬼门关,公孙炮一颗心总是定不下来。
    君小心猛拍胸脯:“什么机关,天底下还没有我破不了的机关。走吧!既然来了,还怕什么?”
    说完,闪个身,已遁入石梯转角处。
    公孙炮眼看落了单,哪顾得了什么机关,赶忙追前,目中念念不止诸神保佑。
    君小心所言并非吹嘘,拜他爷爷所赐,阴不救每救一人,即要那人说出来历,甚至秘技、武功招式,当然也包含了机关和奇门遁甲之术,他也毫不保留地传给君小心,若无特别厉害机关,自是难不倒小心。而君小心混迹江湖至今,也未碰上棘手货,自能应付自如,他当然敢如此吹嘘了。
    果然两人顺利进入秘道,也行过了不少障碍,终至尽头处,有一石门挡着,门前刻有两行横列数字,分别是“七十八=”,以及“八十七=”。
    君小心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意思?考我算术?”
    公孙炮道:“该不会是七十八岁和八十七岁才进得了此门吧?”
    君小心再瞧仔细,那“=”符号又侧仍刻有不少浮雕般的数字,显然是要配合前头所用的。
    他黠笑着:“这小丫头真是故弄玄虚,也敢考我算术?”转向公孙炮:“你说七加八等于多少?”
    “这……”公孙炮已在算手指头。
    君小心讪笑:“真是,除了银子和酒坛以外,我看你是人算不如天算,七加八当然是十五了。”
    他往浮雕数字十和五按去,两字下陷三分。
    “八加七,你该会了吧?”
    公孙炮欣然喝声道;“那当然,是五十。”
    “五十?”君小心差点岔了气,两眼又不相信又想笑地瞧着这位天才。
    公孙炮见他表情,似已知道自己说的并不正确,干窘道:“七跟八调换,难到答案不是十跟五调换?”
    君小心终于哈哈大笑:“答对了,天下独一无二的答案!”但觉笑声过大,又敛了起来,憋红着脸:“被你那么一说,我也不知要用十五或是五十了……”
    第二个答案他终于按下去,虽然公孙炮猜错,但毕竟开启一个机关,岂有如此简单?
    甚至两个答案完全一样?
    思考了一下,君小心仍决定按下“五”“十”两浮字,一方面是冒险,一方面也想看着公孙炮的窘态。
    然而“五”“十”两字按下,那门竟然悄悄地开了,又是一排长石梯。
    君小心傻愣了眼,歪打正着。
    公孙炮得意地笑道:“我就知道算术不差,一算就中了!”
    君小心佩服万分地拱手膜拜:“真是神算,小孩我佩服地五体投地!”
    那装模作样地要下跪模样,惹得公孙炮笑不合口,伸手拦住君小心,免得他跪下。
    “咱们走吧!这地方不适合下跪。”
    “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笨蛋也有翻身的时候。”
    摇着直笑,君小心莫可奈何地移往前行,公孙炮则走的凛凛生风。
    再行百余丈,未再有任何阻拦,尽头处复有一扇门,半掩半阖,君小心小心翼翼地潜去,伸手推去,石门应指而开,里头雅轩全为石块雕成,连屋瓦也不例外,直如一块巨石,把它挖空,再凿出桌椅、门窗,巧夺天工,把两人看傻了。
    “这小妞果然有些道行,连盖房子都用挖的?”君小心赞不绝口。
    公孙炮道:“我倒觉得冷冰冰的,跟地牢没什么两样。”
    “有这么漂亮的地牢,关一辈子也无所谓,何况宝物似乎就在这里。”
    雅轩虽为石块所雕,却具有特色,淡白色主体,配上淡绿色窗户,桌椅,石床,有若白玉中的绿翡翠,鲜中带绿,绿中带鲜,让人好生舒服,尤其左墙矮长石桌上放置了不少千奇百怪的东西,有奇树,有奇物,有奇禽,奇兽,大大小小,红红绿绿,让人目不暇接。
    君小心目光落于这奇物之中,顾不得危险,大步走前。
    公孙炮也直了眼:“这些宝物,该是价值连城,要是摆在我家,这辈子吃穿不愁了。”
    “没志气,这么容易就满足?那些全是假货,值不了钱。”
    “假货?”公孙炮先是一惊,随后又有了笑容:“假货弄成这模样,任谁也分不出,总能换些银子。”
    “这倒是让你说对了,这些东西搬出去,没见过场面的,还真无法分出真假,骗骗那些土财主,自也财源滚滚,不过这不是天下第一当的作风,传出去实在没面子。”
    说及第一当,公孙炮意气为之昂扬:“不错,第一当是不会做这些毛头小事,咱们只要一只血麒麟就够了。”
    “这才像话,找吧!”
    两人遂在那堆宝物中翻来寻去,一点儿也未将七巧轩放在眼里,几乎将所有宝物寻遍,不见血麒麟,公孙炮不禁焦急。
    “咱们会找错地方?”
    “不急,石桌上边找不着,石桌里头另有东西。”
    君小心早就看穿这长石桌并非四脚落地,而是整块长石摆往墙边,居中大有可能藏东西。
    果然在桌上宝物寻遍之下,他在左侧桌角发现一只凤凰浅雕图,伸手往它两眼按去,桌面无声无息地移开数寸,里边露出霞光。
    公孙炮睁大眼珠:“真是宝中有宝,一定在这里了。”
    两人合力将桌盖搬下,里头宝物较小,种类则更多。
    公孙炮开始寻找,君小心则有点累,往床上躺去。
    “你慢慢找,碰上较特殊的,拿来我瞧瞧便是,我先躺,待会儿再换你!”
    那床虽是翠玉所雕,但已铺上软丝垫,睡起来十分舒服。
    岂知君小心方躺上去不到几分钟,懒腰一伸,还来不及享受,那床突然往下沉。
    “不好!”
    君小心但觉有变,立即腾身暴起岂知他弹射不慢,那丝垫卷得更快,唰然一响,硬将他给裹得紧紧,挥向墙角,墙角射出绳索.将他扣住。
    公孙炮见状想扑身救人,然而那箱子突然冒出铁扣,已将他两腕扣住,让他移不了身。
    此时屋外已传来轻笑声。
    “别的地方你们不去,偏偏找上我,你们不觉得运气太差?”
    声音甫落,走进一名绿衣女子,年约二十上下,貌美如花两眼精亮,神韵爽朗,正是老三巧手手。她淡然笑着不见一丝吃惊或匆忙,先瞧向公孙炮,复走往君小心,伸手一划,包住小心脑袋丝垫应指而落,露出小心茫然脸容。
    乍见小心,巧千手眉头一皱,心想怎会来了一老一少,看来都不是高手。
    她问道:“夜闯本轩,用意何在?”
    君小心脑她一眼,没趣地说道:“来此睡觉的啦!"说完已想笑。
    巧千手见他十分刁钻.引来不少兴趣:“你会是谁呢?”
    “君小心!”
    “名叫小心,为何如此不小心?”
    “没办法,爷爷交代.女人的床是不能睡的,我老是出差错,原来是被美色所迷。”
    巧千手瞄眼:“看你太小.说话倒是挺损人的。”转向公孙炮。问道:“你呢?该不会也是色鬼一个?”
    公孙炮呐呐道:“我是……是我宝物来的……”
    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照实回答。
    君小心斥道:“老炮头,你怎能说?”
    “我……我不知该说什么……”
    “不会跟我说,是来这里睡觉的?”
    公孙炮恍然,正想改口,却已不及。
    巧千手淡然一笑:“姑娘我岂是呆子?看你们翻遍大堆宝物,还看不出你们来意?
    说吧!你们是为何宝物而来?”
    公孙炮不敢再开口,免得又说错话。
    君小心眼看已无法隐瞒,遂道:“好吧!你既然不愿相信我是来睡觉的,我只有说实说了.是为了血麒麟而来。”
    “血麒麟?”
    巧千手闻及此物,顿感惊讶.这不就是金玉楼丢失的宝物?不禁又瞄向这一老一少,忽而想起五妹巧玲珑曾说过,在休刀坪见看两位自称天下第一当,老者一副醉鬼样,少者长的可爱却狡猾而难缠,不就是眼前这两位?”
    心中有了底,她轻笑:“原来你们是替金玉楼办案的?”
    君小心威凛自得:“不错!”
    “你认为我偷了血麒麟?”
    “没有。”
    “没有?!那你为们找上门来?”巧千手听他所答,感到十分不解。
    “理由很简单,我未曾见过血麒麟,所以想来这里瞧瞧。”
    “我既未偷,又怎会有血麒麟?”
    君小心笑得促狭:“谁不知请巧千手手巧无比,任何东西到你手中,仿造的必定比原货还真实.我不相信你对血麒麟没下过功夫。”
    巧千手闻言,不禁多看小心几眼。
    “你当真相信我仿造了血麒麟?”
    “不错。”
    “凭什么?”
    “凭你手痒。”
    “这是什么答案?”
    巧千手想笑,公孙炮也想笑。
    君小心则得意地朗朗上口,“谁不知道有一技之长的人,最喜欢把此技艺表现出来,那样才能显出他与众不同,你当然有此技艺,何况你七巧轩和金玉楼素来不合,岂会放过金家传家之宝?”
    巧千手抚着自己那只特别纤细柔长的巧手,目光眯着君小心,想一眼把他给看穿,到底有多少斤两。但小心老是表情如一,倒有些讳莫如深,让人猜不着他底子。
    “你当真是天下第一当传人?”
    “不是当真,而是事实!”
    “既是他传人,为何功夫如此不济?”
    君小心美容一瘪:“没办法啦!英雄难过美人关,很不幸,我正是那英雄。”
    “我看是狗熊!”
    君小心色眼眯眯:“碰上你,不变狗熊行吗?”
    巧千手斥笑道:“少贫嘴,你说是第一当传人,我可不信,除非你拿出什么证明。”
    “被你捆得紧紧,我还能拿出什么?”
    巧千手目光一亮:“你有第一当独门铜牌?”
    “有啊!足足有一布袋,只怕你抬不动、”
    巧千手已有了笑容:“在哪里?拿出来让姑娘瞧瞧!”
    君小心贼笑:“没那么容易,第一当信物岂是随便可以看让人的?”
    “如果你们真是第一当传人,我也不必为难你们。”巧千手忽有灵机:“不如这样好了,你们只要拿出信物,我愿以血麒麟交换。”
    “你当真有血麒麟?”
    现在反而让君小心感到惊喜,本以为找寻许久不着,说不走巧千手确实没有,心中已有其他盘算,现在又得之消息,正是求之不得。
    巧千手含笑道:“只要你交出信物,血麒麟马上可以给你。”
    君小心已笃定她有血麒麟,反问;“你要第一当信物做啥?”
    “一方面用来证实你们身分,另一方面则是好奇,想瞧瞧,如此而已。”
    君小心故作为难地思考一阵,才勉强点头:“好吧!反正我们准备扩大营业,迟早都要曝光,先让你瞧瞧,又有何妨?”
    “如此,咱们成交了。”
    巧千手顺手一挥,切断君小心身上绳索,让他得以挣脱,复往石桌按去,解掉公孙炮禁制。
    君小心恢复自由,余悸犹存:“这机关实在不像话,防不胜防。”
    公孙炮睨他一眼;“你不是说普天之下,没有任何机关能难倒你?”
    君小心干笑道:“话是不错,但是我忘了告诉你,女人的床是除外的。”
    巧千手斥笑:“少缺德,小小年纪,老是口不饶人,其实。你们在开第一扇门时,我已经知道你们来了。”
    闻及此言,君小心和公孙炮互望一眼,瘦窘着笑意。
    公孙炮急问:“七加八是多少?”
    巧千手回答:“十五。”
    “那八加七呢?”
    “当然还是十五,难道会变成五十不成?”
    公孙炮笑容已僵,搞了老半天,竟还是用错了,实在没什么面子。
    然而巧千手瞄的却是君小心,心想这绝活可能出自他手笔。
    君小心赶忙指往公孙炮,含带得意地说道:“别老是照我,那答案是他算出来的。”
    “可是你也认同了。”
    君小心疼笑:“也罢,笨也只笨这么一次,以后自全聪明多了,我倒觉得奇怪,答案错了,那门为何会张开?”
    巧千手道:“很简单,我想放你们进来,看你们所为何来?”
    “现在知道了,有何感想?”
    “有,把第一当招牌拿来。”
    巧千手伸手探取,君小心也落落大方,从胸口抓出一口长了铜绿的古旧铜牌交予巧千手。
    这铜牌是他听及公孙炮描述所订造,再用药物让它腐蚀变旧,如此用以假冒第一当信物,自能容易过关。
    巧千手接过铜牌,但觉老旧,居中只刻有一拳大“当”字,其他并无出奇之处,不免有些失望。
    君小心怕她变卦,又遭:“别看它不惹眼,天下人还把它当宝物,要都要不到呢!
    若非你以血麒麟来换,我还真不想给你呢!”
    这么一说,巧千手也不敢再嫌它粗鄙,小心翼翼地收妥。
    “既是说好交换,姑娘也不会失信于你。”
    她走向石桌,朝内箱摸去,只听得咋咋石块移动声,想必她在触动机关,果然只一刹那,箱中又浮起一口白玉石箱,她伸手拨开箱盖,已抓出火红般的一只玉麒麟。
    公孙炮并未见过赝品,乍见之下已赞不绝口。
    君小心不敢说出正牌货只有巴掌大小,立即赞叹道:“果真是绝品,难怪金王天会用它来当传家之宝。”
    巧千手轻笑道:“飞保证这只要比金王天那只更出色,拿去吧!若找不到真货,用这只也交代得了。”
    君小心接过手,仔细瞧瞧,他已见过金家宝库那假麒麟,两相照眼之下,巧千手所雕这尊,又何只细腻千百倍,不禁暗自佩服她功力匪浅。
    他马上将麒麟揣入怀中。
    “事已办妥,咱走啦!后会有期!”
    说走就走,拉着公孙炮,两人已遁回原路。
    巧千手先是一愣,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人已不见,她本可发动机关留下两人,但想及两人来此并无其他目的,而且又是一老一少,该对七巧轩构不成威胁:让他们走,又有何不可?
    最重要的是,她想瞧瞧自己功力如何,能否将金王天给瞒过去,误把赝品当成传家之宝,这是何等促狭之事?
    然而她却忽略了君小心的狡黠,以为就此无事。
    岂知君小心潜出秘道之后,另有图谋,他和公孙炮已潜往凤凰轩。
    公孙炮不解小心的用意:“你想做啥?宝物到手,还不走?”
    君小心邪笑道:“你当真以为我要她这只破麒麟?”
    公孙炮更不解了:“那……你又有何用意?”
    “真是,我是来栽赃的,你难道不清楚,真麒麟已在我手中?”
    “既然如此,又何必潜入秘道,去偷这只假货?”
    君小心得意道:“这你就不懂了,既是嫁祸,总得搞得天衣无缝,这秘道,咱们未走过,要是人家问及,或要咱们实地走一趟,不就穿帮了?只要走上一道,又碰上了巧千手,如此一来,她们想脱罪都难峻!”
    公孙炮恍然:“原来你是故意引出巧千手,那机关是你故意触发的?”
    小心更形得意:“要不然你还以为我的脑袋是豆脑糊成的?”
    公孙炮窘笑:“既然如此,又何必把俺也耍了进去?”
    君小心邪笑:“我可没耍你,我是真心想考考你,没想到你算术差的根离谱。”
    “也没差多少,只是前后搞错而已。”
    君小心猛点头:“有理,我终于发现一样东西能让你百算百中,分毫不差。”
    “什么东西?”公孙炮甚为好奇。
    “鸭蛋!”
    说完两字,君小心已捧腹想大笑,却因身在险地,猛把笑意憋下,一张脸肿如蛤蟆吹气,就快爆了。
    “鸭蛋加鸭蛋,还是鸭蛋,不论正摆、倒摆、前摆、后摆,都是一蛋到底,百算百中,呵呵!算完了,还是吃蛋,真是太妥。”
    公孙炮窘红着脸,不知如何是好,自嘲道:“罢了,有鸭蛋吃,总比没蛋吃好。”
    君小心讪笑道;“小心鸭蛋吃多了,变成卤蛋,那时满睑黑黑,谁也救不了你啦!”
    公孙炮只能窘笑,只恨自己老酒喝多了,脑袋有些不灵光,否则如此简单的问题,岂能难倒自己?
    时间宝贵,君小心顾不得再说风凉话,当下往四处寻去。本想放把火烧了凤凰轩,此时却发现此轩背后不远处,另筑有一小木屋。
    “这下可瞄对眼了,烧了凤凰轩,是闹大了些,将来也不好交代,烧烧木屋该没什么关系,只要能留下记号即可。”
    心想定,已和公孙炮摸往木屋,及近十数丈,已瞧及屋前悬有“女王轩”三字,原是巧精灵住处。
    光见及“女王”两字,君小心捉弄之心已升起。
    “什么女王?太嚣张了,若让你当王,天下还有男人尊严存在吗?碰上了我,就把你变成女王烤鸡,保证你回味无穷!”
    越想越是过瘾,当下和公孙炮拿出随身携带的火种,游向木屋,发现里边有人,君小心更来劲,干脆将所有火种,连同炸药也拆下来,将药粉撒向四周,然后抓出火折子及线香,剥去防水错片,将线香点燃,插于药粉中央,计算好大约盏茶光景,够他俩逃离此地。
    一切并努,两人方自游开,不再泗水,他俩发现此处根本无睹哨,达顺着湖边遁去。
    待党得时间差不多,两人方始调头张望,忽见火势呼呼烈响,尖叫声亦响起。
    “呵呵!女王烤鸡快出炉唆!”
    得意地笑声中,君小心未敢多做停留,和公孙抱拔腿即奔,免得被逮着,否则烤的将会是自己。
    火势乃药粉引燃,女王轩又是木造,只一刹那,已吞噬大半,当里头巧精灵发现之际,已无法扑救,急得她尖叫,又惧又怒地吼叫着,勉强搬出些许自己喜爱的东西,已弄得十分狼狈,第二次想再抢救时;火舌已封去门路,她吓得泪水直流。
    “快来救火啊”
    声音未落,六位姊妹全赶了过来。
    尤其巧千手,更是惊诧不已:“这小子竟然还敢放火?”
    巧玲珑追问:“三妹知道纵火之人?”
    “知道,只恨方才没有困死他们,是休刀坪那两位天下第一当。”
    “会是他俩?!他们所为何来?”
    “为了血麒麟。”巧千手大略将方才事情说一遍。
    巧玲珑脸色大变:“不好,三姊你中了他的诡计,他们分明是在栽赃。”
    老大巧凤凰急问:“如何栽法?”
    巧玲珑回答:“他若说血麒麟得自七巧轩,咱们做何解释?跳到黄河河洗不清。”
    此言一出,众妹妹才知道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巧千手更是难以忍受,以为自己要了人,没想到却被人玩弄于掌中而不自知。
    “该死的小贼,姑奶奶这就宰了你!”
    顾不得大姊未下命令,她已先行追掠离去。
    巧凤凰急道:“二妹你留下来陪七妹,其他人跟我来,务必追回这浑小子!”
    姊妹甚有默契,立即行动,只留下巧金银陪着受惊过度的巧精灵。
    七巧轩能屹立武林,手底下自有两下子,六人联手追敌,就算金王天也未必走得了,然而君小心却早有准备,他早就雇请十数名功夫不弱的江湖客,要他们在情山附近走一遭,如此一来,自能分散七巧轩那群女子的追逐。
    果然折腾一夜,仍找不着君小心下落,巧凤凰不得不下令收兵,否则此事传出武林,她可挂不下睑,至于有关血辍群之事,只好另寻方法处理了。
    ------------------
    银城书廊http://silverbook.126.com独家推出

举报

第七章至宝现形
    三天后。君小心和公孙炮已赶回洛阳。趁着黑夜,两人直接奔往金玉搂。
    金王天失了至宝,早就六神无主,日夜守候,等待消息传来,忽闻君小心返回,亦惊亦喜,惊者,这小毛头当真能追回至宝?善者,当然是数日等待,终于有了消息,甚至可能要回至宝。
    顾不得多想,他亲自迎向大门,并将君小心、公孙炮接至秘室。
    来不及奉上茶水,金王天已追问:“少侠可找着血麒麟?”
    君小心大拍胸脯:“天下第一当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吗外这么说是找着了?”
    “当然。”“可否让老夫……过目?”
    若不瞧个清,金王天总难以安心。
    “当然可以,血麒麟是金家之物,不交还你们,交给谁?何况咱们还有生意往来。”
    君小心倒也落落大方,从胸口抓出一个盒子,交予金王天,笑得甚是暖味。
    金王天一向稳重,此时双手不禁微微抖图,毕竟此物对他关系重大。他小心翼翼地掀开盒盖,露出透体晶红的麒麟,他一眼便看出此物不假,但他关心的乃是麒麟腹中的不死丹,拿起麒麟便往灯光照去。忽见君小心在旁,深怕秘密泄露,遂技巧地转身,背过两人,暗中照视。
    这举止引来君小心暗自窃笑.但瞧在公孙炮眼里,不知怨了多少回.直道君小心不识货.硬把天下至宝平白送人。尽管如此,他却慑于金王天的成凛气势而不敢做声。
    金王天察照一番,但见不死丹仍在,自是欣喜若狂,本以为没那么顺利导回此宝,没想到却比自己想象中还顺利,不禁钦佩有加地瞧着君小心。
    “果然英雄出少年。少侠竟能如此容易地完成此事,老夫佩服万分。”
    君小心轻笑:“哪里,小事一桩,再困难的事,也难不倒天下第一当。”
    “自是如此。二十年前,天下第一当早已叱咤武林,二十年后更该独霸天下,老夫佩服、佩服。”
    金王天难得向人拱手揖身,此时则揖身不停,堂堂威凛有若征战将军的脸容,难得有了亲和的笑容。
    君小心摆摆手:“别客气啦!以后有生意,别忘了找第一当就行了。”
    “一定,一定,少侠有此功力,不找你,找谁?对了,这是你另一半酬劳。”
    金王天拿出很票,交予小心。
    岂知君小心另有打算:“能不能换元宝?外头还有不少人等着分红。”
    金王天一愣,十数年来还是第一遭碰上讨价还价的。“金玉楼银票全国通用……”
    “话是不错,可惜钱庄晚上是不开门的,何况现在已近三更。”
    金王天立时豪爽道:“银票收下,老夫再奉上黄金五千两,就算对第一当的敬意把!”
    他一直以为君小心身边必定跟着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自甘心再付五千两。
    岂知君小心硬是不吃,含笑道:“行有行规,楼主美意,在下心领了,我只要五千两元宝即可。”
    金王天无奈:“就随少侠意思,老夫叫人送来即是。”
    他立即唤来金不二,要他搬来五千两元宝,刚好一口大箱子,君小心和公孙炮见着元宝,扛着它,扬长而去,一刻也未再停留。
    金王天本想留下两人,或设宴、或想询问一些秘事,岂知两人说走就走,只好作罢了,幸好宝物已寻回,任何担心也都无此必要了。
    他转向金不二,问道:“可查清他们去了何处?”
    金不二习惯地摸摸金边眼镜,说道:“去了七巧轩。”“会是她们所盗走?”
    “至少该和她们有牵连。”“那小孩如此轻易即闯入七巧轩?”
    “不仅如此,还烧了一栋楼阁。”金不二并未亲自盯梢君小心,只是派人跟踪,那些人自不敢靠近七巧轩,从远处瞧及清山起火,以为是烧了楼阁,并未想及是一栋木屋,消息传回,金不二也以此回报。
    金王天沉吟半晌:“连楼阁部烧了,看来不假。”金不二道:“是否要讨回公道?”
    金三天摇头:“此事暂且压下,金玉楼和七巧轩过节早已存在,不急于一时之争,反而是最近有不少可疑人物蠢动,非得查清那些人来历不可。”
    “楼主所言极是。”
    金王天负手沉思,灯光下,那威凛粗眉深深锁成一线,一张国字方睑更形沉重不少。
    不久,他问道:“外头可有人等着分银子?”“没有。”“这么说,君小心说慌了?”“该是如此。”“他为何要说谎?”“君小心行事大异常理,许多事不易猜着。”
    “然而却有原因……”金王天一时也想不出君小心用意,只好暂时搁下,说道:“多派人暗中盯梢,看能否查出端倪。”
    金不二拱手应是,随后步出秘室,掩门而去。
    金王天则沉思一阵,仍将思绪拉回血麒麟身上,抓在手中抚摸着,嘴用已露出笑意,似乎有了它,再无任何东西好牵虑的了。
    君小心和公孙炮扛着元宝返回住处,君小差早就在屋里等候。
    放下重担.君小心笑的更是促狭:“好戏上场嘤!”
    公孙炮怨声道:“好戏要上场,也不急于一时搬这大堆元宝,重死了,拿银票不是轻松自在?”
    扛着元宝箱,奔走数十里,累得他满身大汗,他当然有所怨言了。
    “你懂什么?过了今晚,银票未必靠得住!“你是说金王天想耍赖?”
    “那就不得而知,不过,过了今晚,他可就有很忙了。”
    “你又想耍他?”
    君小心笑意弄人:“没有间!我只是实话实说,把血麒麟藏有不死丹的秘密说出而已。”
    公孙炮两眼发直:“这岂不引起武林骚动?”
    君小心呵呵笑道:“武林平静很久啦!也该有刺激才对。”
    公孙炮终于懂了:“难怪你宁可要元宝,不要很票,呵呵!过了今晚,金王天想不恨你都不行。”
    摸着元宝,他不再认为这罪是自受了。
    得意笑个不停,君小心转向哥哥:“哥,今晚就看你的啦!把涓息给传出去。”
    君小差淡然笑道:“要找出第一当,一定要用这种方法么?”
    君小心促狭笑答道:“我现在觉得,找出第一当反而是次要的事情,混的过瘾,反而更重要了!”
    “你不怕爷爷捷足先登,或是锤罪?”
    “怕什么?说不定他来了,玩的比我更开心,必要时,我还可以用脑力,将他震得呆呆的。”
    君小差轻笑:“希望你有这份功力。”
    “快啦!多练几次就成了,这是后事,咱们先弄些布条、纸张,也好贴它满城。”
    君小差平日喜欢题字画画,纸笔现成已有。兄弟合作,不到一个更次,已写妥数十张,随后君小差抓着它们,掠门而出,准备张贴,将消息传出。
    小心和公孙炮则挖地洞,将元宝藏妥,这才安安稳稳地睡觉去了。次日,天未亮.洛阳城已鼎沸.几乎所有大街小巷都贴了一张惹眼的字条,尤其东城门那数丈长布条,从城顶泄往半腰下,更惹人注意,里头写着:“火麒麟尽养不死丹,金王天有福了。”
    这宇若是他人所题,倒也说说罢了,但若标上“天下第一当敬题”,江湖中人要不相信就难了。
    消息传入金家,金王天睑色早已铁青,这分明拆了他的老骨床:此大事岂能封锁得了?不撕还好,这一派人撕传单,无异是欲盖弥彰。
    金王天又怪自己决策失算,不得不稳下心,立即宣布金玉楼上下全副武装戒严。
    未用早膳,早已将金家所有首脑聚集在天王正厅,连平常难得出门的金夫人,此时也负剑上阵。
    夫人名玉仙,乃是峨嵋上代掌门凡苦师大得意俗家门徒,一手太清剑法已尽得真传,年四旬出头,却不见老态,貌美若观音,博得美观音雅号,此时她可美不起来,一脸吃重。
    金王天忙不必说了,粗眉早已锁成结,多年来未曾如此紧张。此时却显得不安,养练已久的“泰山崩于前面面不改色”的修为,全然失效了。
    天正厅一阵沉闷,还是金王超最无耐性,他看来并不那么紧张,关心的竟是宝物。”
    “爹,您手上真有天下至宝不死丹?”
    他本长的仍算俊挺.但过于修饰.连眉毛都剃得平顺挺长,给人浮华不实的感觉,他又习惯地眯缩着眼.以表示智高眼低,已把过小的眼珠给拖长,倒有些獐头鼠目,与其华贵装束实不相称,其妹玉人不知说他多少次别装成那模样,他是改了不少,但一有特殊情况.又原形毕露了。
    不但是他,在场所有人也和以询问眼睛瞧着金王天,他们需要答案。
    金王天深深吸口气道;“没有.那是谣传。”
    他仍不肯说出,毕竟瞒着家人,一时难以解释心中私心。
    “既然没有,外头为何会有传言?”金王超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金王天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幸好金玉仙识上大体,知道如何为丈夫安排台阶。
    她冷道:“超儿不得胡言.你爸的事,岂容你如此过问?天下至宝,就算在金家,也由不得让你知道。”
    金王超满脸委屈.却不再发言,默默立于一旁。
    金不二把话题岔开:“大哥.这消息很可能是君小心他们所为。”
    昨夜派人探访.并无具体结果,此时出了事,他也觉得心生愧疚。
    幸好金王玉不在场.否则他可要责怪小心不够意思,把老爹搞得如此紧张兮兮。
    金王天终于明白君小心为何硬要元宝,原来是早有预谋,然而让他想不通,如此至宝,他为何不要?竟然完好入初地送回?难道为的只是想给金玉楼添麻烦?
    金玉人嗔声道:“会是那小子?他不是已替爹找回血麒麟?又怎会胡言乱语?”
    想及君小心前次买卖,临到约会时间.他还赌得忘形了,不觉这小子行事古怪,不可以常理猜之。
    她又问:“二叔您确定贴字条的人,和君小心有所牵连?”
    “不错,那字条题有天下第一当,自和他躲不了关系。”
    金玉人嗔道:“岂有此礼!爹,咱们把他抓来,向天下说明原因。免得背上这黑锅。”
    若真无不死丹,金王天倒是可以如此做,难处就在神丹,若把君小心弄来,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而且他又古灵精怪.一肚子鬼伎俩,实是不易对付,若贸然弄来,实是不妥。
    他摇头:“时下消息已传遍武林.恐怕非他这小孩一言两语所能说退各路人马,除非是第一当亲自现身。”
    “咱们可以先抓他,再用他逼迫第一当现身。”
    金王天轻叹:“若真的第一当现身,恐怕爹也无法制得了他。”
    金王超冷道:“天下第一当真有如此了得?”
    金王天道:“你未出生,他就已叱咤武林,谁也没见过他,但他武功之高,却是假不了。”
    金王超冷道:“既然武功了得,为何不夺去不死丹,还弄此玄虚?”
    金玉仙道:“这玄虚未必是他弄的,不过你却不能私下找他比斗,你并不是他对手。”
    金王超冷哼一声,实是不眼,却碍于母亲,没敢再出声。
    沉默一旁的金鹰,此时已说道:“爹,解铃还须系铃人,为了金家,还是须要把第一当找来。”
    金王天对他始终未表现出父子亲情,总是冷冰冰:“此时请来也无济于事,现在最要紧的是应付上门的亡命徒。”
    金鹰不做声,他并不希望父亲马上采纳,先应付这关也是应该,双手抓抓吞月刀,一股雄浑气息凛凛泛出,比起金王超,他自是豪气多了。
    来不及让他们多加讨论,外头已传来喝声,金王天心知有人找上门,立即领着家人往大门奔去。
    大门敞开,门前一排白玉石阶落往山脚,约有二十余阶,起阶处,左右各自塑有十数丈高的五爪金龙,头脸相向,形成拱门式霸守阶梯,那龙身至少有万斤重,张牙现爪,凛凛生风。
    此时金龙前已立有一名光头壮汉,年约五旬,眼如铜铃凸瞪,盾如倒勾.一副凶神恶煞,头上饶有成疤,显然是和尚,却未穿袈裟。
    他声如沉狮喝出,一掌已推去数名守卫,直逼石阶:“叫金王天把不死丹交出来,否则洒家拆了你们金玉楼!”
    既然敢找向金玉楼,自非弱者,他一路冲向巨门,一些看热闹者早已远远围着金玉楼,他们自认武功对付不了金王天,可是岂能放弃一睹宝物的机会,说不定奇迹出现,宝物落入自己手中,那岂不是时来运转?那和尚又再叫嚷。
    金王天赶至门口,守卫退向两旁,乍见和尚,金王天眉头不禁皱了皱。
    “辣心和尚?”
    果然棘手,一大早,上门的即是七毒虫之一的难缠人物。
    辣心和尚乃少林叛徒,私自盗走达摩真经,历经二十余年,少林派仍然无法将他缉捕归案,可想而知,他武功之高,恐怕连少林现任拿门海印大师也要落于下风。
    辣心和尚名号被呼出,登时狂妄大笑:“数年未出江湖,竟还有人认得酒家,算你识货,来来来,快把不死丹交出,也好让洒家早日练得达摩神功,到时记你一笔,不再找金玉楼麻烦。”
    他虽窃得达摩真经,但此经博大精深,奥妙难懂,他又心术不正,一直无法练至三花聚顶的境界,不得不借助外力,这不死丹正可帮他一个大忙。
    金王天棋手为礼:“大师误会了,在下并无不死丹。”
    “你胡说,天下第一当岂会骗人?快快交出来,否则洒家不客气了。”
    辣心和尚张牙舞爪,霸道已极。
    金王超自是看不惯,斥道:“我爹说没有就是没有,你没听见?”
    话未说完,辣心印尚怒喝一声“找死。”身如弹丸射出,双掌直往金王超捣去,十数年前他功力已了得,十数年后更不在话下。
    只这么一闪身,金王超眼前一花,一般气流通得他胸口发问,想抽剑迎敌已是不及,吓得两眼发直。
    幸好金王天早知辣心和尚个性,一言不会即出手取人性命,故而博得“辣心”两字,见他出手,自己也拦了过去。“大师手下留情!”
    金王天近年来能领袖北武林,自也非泛泛之辈,尤其最近闭关修习天王七式,功力更进步不少,这一阻拦,速度竟也不慢,一掌架向辣心和尚,硬把他架开,救回金王超,尽管如此,他右手为之疼麻,不得不佩服和尚功力深厚。
    和尚一招被封,不怒反笑:“洒家十数年已未曾打得过瘾,今儿就陪你玩两招。”
    显然地方才未尽全力,此时扑向金王天,摔碑手大张声势,每掌打出,就如闷雷劈石,叭叭有声,震得门墙晃动不已。
    金王天也未甘示弱,招式尽出,两人交缠,有若两道电光.东闪西掠,或搅成一团,或迎头猛撞,根本看不清身形。
    匆匆十数招已过,辣心和尚眼看拿他不下,谚耍之心已失,不由大吼,双掌再吐,暴涨两倍大,达摩神功提至极限,引来狂流旋飞,压山般猛往金王天落去,存心压垮他。
    金王天心知此招厉害,但也自持武功不弱.仍自出掌反击。岂知一交手,那劲流即浑强无比,劈震下来,震得他双手生疼,足下石阶连崩两阶,他暗道不妙,立足不稳,往后晃退。
    辣心和尚狂笑:“这是你自找的!”暴探右手,直取金王天胸口,若被击中,非得溅血重伤不可。
    情势危急,金家弟子哪敢怠慢,刀剑齐出,直截拦去,尤其金鹰,吞月刀本为刀和柄分开,此时他早接上,变成小扫刀,情危之下他连人带刀扎来,正好欣向辣心和尚腕脉,辣心和尚若不收手,纵能击伤金王天,也得赔上一只手,他狂吼,手腕一转翻,扣任刀身,猛一用力,叭然一响,金刚刀身竟然被震碎,连同金鹰也被震得倒栽阶下。
    此时金玉仙利剑已拦刺和尚前脊,她得自峨嵋凡苦师太真传,太清剑法更是人人皆知,“辣心”和尚只得回身自救.封退那凌厉的剑势。
    金王天得以险里脱身,更不敢大意,立即又迎上去,如此夫妻俩联手,辣心和尚且处下风,再加上金鹰、金不二、金玉人、金王超,所谓猛虎难对猴群,辣心和尚已讨不了好。
    猛然大喝,辣心和尚退退金王天,趁势跳掠金龙头顶,喝声道:“有胆等洒家回来!”
    说完倒裁地面,纵身退去。
    他一走,金家上下才嘘气,直呼要命,如若多来一名像此绝顶高手,恐怕今天非得有人挂彩,甚至躺下不可。
    金王天定定心神,瞧向家人,庆幸未出意外,再往人群瞧去,人潮摇摇晃晃,交头接耳,却未再有人敢越雷池一步,心知把辣心和尚击退,那些人自视功力不够,不敢贸然再犯。
    “派七剑阵守候。”
    一声令下,金不二立即把旁边掠阵的七名剑手调来守门。
    金王天已领着众人回返屋内。
    在大厅上,众人仍是满怀心事,辣手和尚的武功已将众人震惊至少,他们知道事情并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尤其是金王超,一招不出即被吓呆了,平日狂妄,现也收敛不语,私底下也却决心要报此仇。
    沉默一阵,金玉人眼看父亲似无技可施,说道:“爹,事已至此,不如另找帮手,那些人是不得宝物,不死心的。”
    金王天叹声:“真是祸不单行,时下紧急,一时也调不回高手。”
    金不二道;“少林派离此不及百里,不如出帖邀人,毕竟辣心和尚是少林叛徒。”
    金王天道:“话是不错,但若出帖,未免弱了金玉楼名声。”
    “这是难题……”为顾及面子,金不二也未敢再提。
    金鹰欲言又止,毕竟他所提意见,父亲总是不热衷,眼角转向金玉人。
    金玉人会意,说道:“爹,不如把第一当请来,消息是他放出,自该由他收拾,何况,不管事情如何,总得找他算这笔帐。”
    金王超恨道:“帐是一定要算,非得拆他摊子不可!”
    金王天瞄他一眼,金王超不敢再出声。“是请他来帮忙,还是算帐?”
    经过辣心和尚一闹,金王天已觉得得事情并非想象中那么容易解决,是以对于找着小心,可能泄出不死丹一事,已不再那么到在回避一眼前事先解决再说。
    金玉人想起君小心,不觉想气也想笑,自他出现,金玉楼未再平静过,然而自己却不怎么恨他,反而觉得他行来古怪,还带着那么点玩味的意味。
    “当然是两者一起来,先找他算帐,然后再找他帮忙,反正他说‘无所下当’,收钱办事,在不能砸招牌之下他非来不可。”
    金玉仙道:“还是先请他帮忙,至于他为何传出消息,楼主不如私底下问他即可。”
    毕竟她仍以为天下第一当是失踪武林二十年那位,对他仍存一分敬意,未敢私自得罪。
    她平常不多言,从不干涉楼中事,但每一出言,金王天总是不忍拂逆她的意见。
    “看来只有再请他来一趟,唉!希望事情别愈闹愈大才好。”
    “爹,我去请。”全王超跃跃欲试。
    金玉人却识破他心思,冷道:“你只想教训人家,拆了人家摊子,现在不容你胡来。”
    金王超叫道;“事情是他惹出来的,难道还要向他磕头不成?”
    金玉仙轻叱地道:“超儿不得胡来,何时学来如此毛躁?”
    金王超登时闭嘴,他娘要是罚下,可比父亲厉害数倍。
    金王天冷道:“你还是担当不了大任,叫爹如何能放心把事情支予你办?”
    “孩儿下次不改进……”
    金王天转向女儿:“就由你去请他。”“女儿现在就去。”
    金玉人拜别父母,很快退出大厅,走向休刀坪。
    为今之计也只有等第一当前来再说,金王天除了下令严加防守,也遣散家人及金不二,独自一人沉思,想着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局面。
    金玉人赶往洛河畔的休刀坪,还只是朝阳东升不及六尺,君小心哪有可能如此早开张,她也不急,慢慢浏览这奇怪的地方。
    此地有若小城镇般热闹,居中却留下十数丈宽的道路,没有墙,没有藩篱,却把此镇隔成两半,各自为政,互不相干,由于时日过久,街道都已长起杂草,却不高,因为两边仍须互探消息,草长高了,有碍视线,所以它长不高。
    街道正中央,铺有平石板,大小约十丈见方,这是七巧轩和金玉楼谈判的地方。君小心的当铺就开在这里,那面招牌布幡半倚桌角,随风轻拂,显出一股闲情逸致。
    休刀坪共有两处,一是在此,靠洛阳,一在苏州,情况完全相同一为谈判方便所设。
    此时却未如以往各不相干,而是两边人马刀剑尽出,排列街道两旁,如临大敌。
    原是七巧轩也接到命令第一当捣毁女王轩。另一道命令却不准他们轻举妄动。
    今晨又闻辣心和尚硬闯金玉楼,双方人马但觉有股山雨欲来之势,故而早已严加戒备。
    两军面对面,却不言不笑,看来有些突兀。
    已日上三等,金玉人等了两个时辰,仍未见君小心到来.开始毛躁。
    “他会不会开溜?来个一走了之?”
    想及君小心行事乖怪,她也没把握他会来了,不禁等得心慌。手足无措地徘徊平板石区。
    又过了一个时辰.快近中午。
    君小心和公孙炮方自珊珊来迟。
    金玉人本是满心毛躁,计划两人若前来,非得好好教训不可。然而乍见人来,竟然惊喜为笑,叫声:“你们来了?”赶忙欣喜奔前,早已忘了一切辛劳和教训之事。
    然而飞奔数步,猝然顿足,她忽而发现自己失态,既非亲,又非情。她怎会如此兴奋?嫩脸不禁布满红云,暗自瞄向两旁.他们的目光正被君小心现身所吸引,并未见着自己失态.暗呼庆幸.当下赶忙收回心神.恢复冷静,默然等人前来。
    君小心和公孙炮原是昨夜太累,是以睡的迟些,谁知方一前来,已见着街道两旁列满人潮,以为是欢迎两人,登时大乐。
    “没想到刚开张,即那么受欢迎,真是时来运转!”
    当下两人边招手,边往摊位行来。
    然而公孙炮却发现这些人目光含怒,并非那么回事。
    “小心眼的.他们好像不是在欢迎我们……”
    他想这么多人立在两旁,要是一拥而上,挤也会把两人挤扁。
    然而君小心胆大包天,大言道:“怕什么?若能让敌人欢迎,岂不更光彩?何况还有美人等候欢迎。”
    公孙炮已发现身着淡青劲装的金玉人,心想有了头儿,那些唆罗该不会贸然出手,心头稍安,也学着小心大摇大摆地晃去。
    及近金玉人不及两丈。
    金玉人猝然发掌,一掌打得木桌碎烂,她故意弄的暴响.已把两人震呆。
    金玉人暗自好笑,表情却冷冰冰:“办的好事,也敢前来?”
    君小心一睑焦急:“不好了,你怎能出此毒手?”赶忙冲向木桌,捡拾碎片,拼拼凑凑,愈拼愈急:“木桌坏了,生意如何做?”
    金玉人好气又好笑,自己在此,他却只关心木桌被砸,无法接生意?当下抓起悬挂幡布竹竿,一股子往君小心臀部打去,叱道:“死到临头,还想做生意?”说到后来,眼角快笑出眼泪。
    君小心一时不察,被扫了一记,差点栽斤斗,唉呀一声,抓着臀部,清醒不少,复见竹竿,赶忙伸手抓去。
    “你毁了桌子,还想毁招牌,是何用心?”
    一手把旗竿论过来。
    金玉人并未留难事实上已窃笑得难以自制,好不容易恢复定力,冷叱:“惹了金玉楼,你还敢在此做生意?”
    “谁惹了你们?赔我桌子!”君小心强行索赔。
    “你还敢狡赖?洛阳城的条子,不是你传出来的?”
    “是又如何?你爹手上分明持有不死丹。”
    “你胡说!”
    “我胡说?呵呵!那天下再也没有人说实话了。”
    金玉人嗔叱,一掌劈出,君小心赶忙逃开,直说她呆头呆脑,被蒙在鼓里仍不自知,金玉人自不甘心,追逼更急。
    “住手,你是来找我打架,还是谈生意的?”
    君小心大声喝停,那声音又尖又锐,震得金玉人愣在当场。
    君小心对于自己的喝声甚为满意,呵呵笑起,摸摸喉咙,说道:“要谈生意,先得赔我桌子。”
    金玉人心神甫定,但觉耳根生疼,这得具有深厚内力才能发出如此震声,然而上次在赌坊抓他,他武功并未如想象中高,难道他有所隐瞒?
    然而她却不晓得君小心的嗓子,天生就比别人浑锐,以前也曾在沁阳城里震慑飞天蝴蝶,功用自是非凡。
    她走过神来,冷道:“你敢放谣言,还谈什么生意?”
    “谁说我放谣言,你爹明明有不死丹!”君小心眼神一闪:“如果我证实所言非假,你又如何?呵呵!你不觉得这更严重么?”
    金玉人心神一凛:“不管如何,今天你是走不了。”
    “我又没说要走,你还没赔我桌子。”
    金玉人冷哼:“不赔又持如何?”
    君小心手中竹竿猛点地面,味麻笑道:“别假啦!金玉楼的事,除了我谁也办不了,你还是乖乖去搬张桌子来,否则事情闹大了,对你们只有坏处。”
    金玉人咬咬牙,一时也没办法。
    “算你狠,说,除了桌子,还要多少代价?”
    她决定等此事办完之后,再找他算帐。
    君小心瞄眼道:“我又没答应要接这笔生意。”
    金玉人冷笑:“天下第一当不失信,你想耍赖?”
    君小心眉头一皱,啼啼自语:“这倒是问题,如果你要我杀了自己,那岂不是天大笑话?该改成,高兴即当,并非无所不当才对。”频频点头:“难怪第一当会躲的如此神秘,原来也有这不得已的苦衷。”
    金玉人闻言,深怕他说变即变卦,立即道:“你失信,只要我把消息传出,今后恐怕很少有人会来找你谈生意了。”
    君小心邪眼瞄着她,笑的更邪,瞧得她浑身不自在。
    “生意是我在做,你岂知会没人上门?不过你放心,在还没向天下宣布高兴才接之前,我还是很重信用,所以你的生意我还是接了,不过是最后一次‘不高兴’的生意。”
    “谅你也不敢不接。说,要多少银子?”
    君小心叹息:“你怎能以钱来衡量第一当?有时候他接生意是不收银子的!”
    “那你想如何?”
    君小心瞄着她,啼啼邪笑,瞧得金玉人不自在。
    “这样好了,你就陪公孙炮游一趟江南如何?”
    这条件倒使金玉人十分吃惊,灵目往公孙炮瞧去。公孙炮早急惊了;“小心眼,你别乱来,我都七老八十,不来这一套,你另想别的。”
    未喝酒,脸也红了。
    君小心觉得有趣,促狭地道:“就是因为你老都老了,还没尝过这一遭,我是替你着想,免得你死而有憾。”
    “算了,算了,说不定还未成行就窘死了。”
    “你是说你,还是说她?”
    “当然是我。”
    公孙炮低头窘笑,未敢再瞧金玉人一眼。
    金玉人也不好受,纵使自己落落大方,然而站在此。让人品头论足,仍掩不了少女的娇羞。
    她嗔道:“你有完没完?我跟你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君小心再次瞄向她,左瞧右瞧:“看你唇红齿白、瓜子脸、黑秀发、大眼睛、长睫毛,眨眨眨地,尽是勾人心魂,妙身材,该凸的凸,该凹的凹,虽然有点男人婆,却还算漂亮啦!好吧!不陪公孙炮,就陪我哥哥吧!呵呵!我哥哥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保证你不吃亏。”
    金玉人更窘,想斥责,却又被吸引:“你还有哥哥?”
    “当然有,你见到他,恐怕从此神魂颠倒,茶饭不思。”
    “他人在哪儿?”
    君小心瞄眼弄关:“急什么?你还没答应,我哥哥岂是随便女人能看的?”
    金玉人一时好奇,却失态,漱睑泛红,终究点头:“好,我答应你。”
    她答应,并非男女之事,而是好奇,君小心已够让人伤脑筋.那他哥哥又会是如何一个人?
    她答应得如此爽快,君小心反而觉得失趣,有些后悔:“不知这条件是对还是错?
    要是你从此迷上我哥哥,麻烦岂不大了?”
    金玉人冷道:“少具美,陪他可以,不过只能七天,因为游江南,可半月、可三月,我可不想被扣得死死。”
    有了期限,她可算日子过,否则拖拖拉拉,她不愿吃大亏。
    如此一说.君小心反而松了一口气:“七天就七天,免得你缠个没完,就此说走。”
    “那可以走了吧?”
    “还早,别忘了还有一张桌子。”
    金玉人见他始终未放弃桌子,瞪眼道:“你最好把事办妥,否则这里会挖个洞,把你、连同桌子埋了!”
    她还是叫金玉楼弟子扛来桌子,待君小心把竹竿插回地面,固定妥善之后,三人这才往金玉楼行去。
    赶回金玉楼,已过午时,君小心叫嚷肚子饿,金玉人只好叫来餐食让两人果腹,随后引往父亲住处。
    绕着回廊、庭园,君小心这才发现金玉楼果真不小,询问之下,方知有三殿七宫十二楼,各具特色。
    及至金王天秘室太虚楼底层,金王天早已筹得心慌,还好自辣心和尚走后,另有几次骚扰,分去他不少时间,否则将会发晕。
    里头不只是他,夫人金玉仙也过来相陪,她觉得丈夫神态反常,并未像以前那么沉稳,想是另有原因,也就寸步不离.金王天又不忍赶她,说了几次,她并未走,也就留地了。
    乍见君小心和公孙炮进门,金王天已从练功床起身,冷道:“少侠开的玩笑未免太大了吧?”
    君小心哧哧笑道:“我没开玩笑,是实话实说。”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老夫哪来不死丹?”
    君小心贼笑着:“楼主请我来,是解决问题,还是向我诉苦,那我走啦!你旁边的观音菩萨就行了。”
    说完调头即走,公孙炮早被金玉楼气势所摄,战战兢兢,见着他将离去,赶忙快步跟上。
    “站住!”金玉人拦向大门;“条件谈妥,你还想赖?”
    君小心摊摊手:“没办法,你爹不说实话,我很难办事。”
    “不管我爹有无不死丹,你都得负责。”
    “你这是强逼?”
    “不错。”
    金玉人摆出架势,必要时将出手,她必需如此.否则父亲将十分为难。
    君小心瞄她几眼,不想反笑:“好一个强逼.好吧!为了事情顺利进行,只好‘实话实说’了。”
    当下马步一蹲,转向金王天,两眼直瞪,显然想用脑力摄住金王天,要他说实话,如此可以省去他不少工夫。
    金王天及夫人和金玉人,自不能了解“实话实说”的用意,不明君小心为何摆出姿势,一脸疑惑,反而是公孙炮见状,吓出冷汗,赶忙闪至一边,直念阿弥陀佛,免得被摄去。
    金王天见及公孙炮躲闪,感觉出君小心必有奇招.不禁更加小心,两眼直瞪,以防有变。
    他哪知瞪直两眼,更帮助了小心脑力的接应。
    只一对眼,金王天发现他目光犀利,似有股力量袭来,他是想起了摄心术之类的邪术,但那些都得借药物、接触或声音,方能达到效果,岂会一瞪眼即着了道儿?
    他更加小心戒备,然而毛病就出于他过分自信,再瞪第二眼时,猝然间,脑袋一片旋飞,映出儿时情境,露出纯真笑容。
    金玉仙乍见丈夫反常,已知有变,再见君小心双目死盯不放,摔有感觉:“你用邪术?”
    出手即想阻拦。
    岂知君小心脑力震波增加许多,猛扫向她,使她脑袋一阵独白,差点栽往地面。
    金玉人见状赶忙冲前,扶向母亲。
    “速战速决,省得有变!”
    君小心猛然运劲迫向金王天,以让他说实话。
    金王天无法控制自己,终于说出:“不死丹在血麒麟肚子里……”
    此时金玉仙已醒来,两人正想扑拦,却听及此话,不禁愣在当场。
    君小心则已收功,得意弄笑,瞧着两人。
    “听见了吧?不死丹确实在他手中。”
    金玉人母女一时也未清醒不敢相信地怔愕着。
    反倒是金王天已醒过神来,他已忘记方才所言,只记得君小心似用了邪术,想迷惑自己,时下发现自己完好如初,暗自庆幸,冷声道:“你敢用邪术?”
    “邪术也罢,总比你说谎好,你现在该担心的是如何向你老婆和女儿解释。”
    金王天满头露水,瞧向夫人及女儿,两人也醒来,以一种困窘的眼神瞧着金王天,这是想替他隐瞒,却又隐瞒不了的眼神。
    金王天心头一颤:“你们知道了?”
    君小心怕两人不敢说出,接口道:“在血麒麟里头。”
    金玉仙默然点头。
    金王天任愣着,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君小心说道:“没什么好尴尬的,也没什么好神秘的,反正这事早已传出武林,迟早还是要露底的。”
    金王天终于轻叹:“这事我一直没说,实在是不愿管你们带来麻烦。”
    金玉仙甚能了解他心境,含笑道:“你别多心,这事本该如此。”
    金玉人也表现如此的态度,然而自从发生血麒麟窃案以后,她已发现父亲瞒过自己两次。她似乎觉得父亲仍有许多事情瞒她,但为人子女,又能如何?
    金王天投以感激的眼神,随后瞪向君小心,冷道:“你会使邪术?”
    君小心得意道:“就算是吧!”
    “是何邪术,老夫为何不曾见过?”
    “邪术自是秘密,不能说,你该先担心那不死丹,对我的邪术,以后再了解也不迟。”
    金王天实是被他怪术所震慑,失态不少,自己糊里糊涂即被摄心,以一个绝顶高车来说,实是不可思议,然而他却找不出任何破绽,要说有,也只是君小心眼神怪异,如此而已,难道那眼神即能摄心或摄脑?
    他不愿相信。
    看来这问题只有等以后再慢慢探询了。
    定过神,他冷道:“你早已利用那方法得知我手中有不死丹?”
    君小心本是如此窃得,然而他却不想承认,免得金王天猜忌更重,两眼一瞄,轻轻邪笑:“别那么多心,我是讨回血麒麟时发现的。”
    金王天暗呼侥幸,否则要是心中秘密全被知道,那该如何是好?
    “你既知我手中有不死丹,为何还甘心送回?”
    “讲信用嘛!呵呵!我做生意最讲究信用了。”
    “既然如此,为何又向江湖透露?”
    “很简单,我在打知名度。”
    “你确定我会找你?”
    “我不是来了?”
    君小心已回答简捷有力,听在金王天和夫人、玉人耳中,知有一股低人的压力涌向心头自己似乎是棋手,让他摆着玩。
    金王天问:“你来了,又如何解决?”
    君小心反问:“你想保有不死丹?”
    “有一点儿。”
    “却不可能。”
    这话金王天了解,只要宝物在手,那些亡命之徒恐怕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金玉人急道:“要你来办事,你难道办不了?”
    君小心笑的甚邪:“你说过要请我来保护不死丹安全?呵呵;若真如此,除非你当我的嫂子才行,游七天怎够呢?”
    金玉人一时语,嫩脸飞红,不知如何回答,她想也没想过父亲手中真的会有不死丹,自不能要他保护了,若想再要求,他的条件竟让人如此脸红。
    金玉仙虽不清楚女儿以何条件请得这怪异小孩,她却信得过女儿,反倒是丈夫这棘手事让她感到头痛,急急问:“少侠难道没有方法保住不死丹?”
    “有,很简单,现在吃了它,不就难也抢不走?”
    这答案反把金玉仙母女引向金王天,询问的眼光问他为何不如此做?
    金王天叹息道:“这不死丹本要用来练就天王七式时服用,现在未达另一阶段,眼下它,效果并不好。”
    看来这方法也行不通,金玉仙母女眉头又皱起来。
    君小心促狭道:“你就吃下吧!能练多少算多少,岂不什么问题也没了?”
    金王天默然不语。
    在旁的公孙炮倾耳细声在小心耳边说道:“那也未必行得通,有的恶煞,不见丹,喝血也好……”
    君小心呵呵笑道:“有谁能喝得了金楼主的血?你别开玩笑好不好?”
    公孙炮闻言傻笑两声,直甩着头:“说的也是,白担心下。”
    喝血抽丹之事,也不是不曾听过,听在金家三人耳里,总有点椟上肉,被人宰割的感觉。
    金玉人道:“你不会说,不死丹之事是假的?那是谣言?”
    君小心毕敬地行个礼:“对不起,金大小姐,第一当一向守信,重言诺,你怎可教我说谎呢?这对我的良心是很大的打击。”
    看他正经八百,金玉人好气又好笑,廖道:“你有良心,也不会害得我爹如此。”
    “我不是害他,是救他。”
    “救你的头你明明在害他。”
    君小心无奈:“好吧!你说我不是救他,我良心大受打击,只好告退了。”
    说着,谦恭有礼地躬身为礼,说声抱歉,当真愧疚有加地沉重退去。
    金玉人见着如此又愣住了,现在留下他,不就是要他去害父亲?
    金玉仙见状,立即追向小心,急道:“少侠留步,小女无心,请别见怪。”
    君小心长吁短叹:“好人难做,我现在也分不清,我是在害人,还是在救人?”
    金玉仙道:“还请少侠多多帮忙。”“你们不怕我陷害?”
    “少侠言重了,请你来,自是希望你能帮忙。”
    金玉人冷道:“害都害了,还怕你再害一次不成?”
    君小心呵呵笑起:“好吧!既然你们不怕死,那我就乱‘害’一场啦!”
    金玉人瞄眼:“最好害得死,否则你会很难过。”
    “我尽力就是……”君小心笑的更促狭,随后他转正话题:“对于保有不死丹一事,我可没那份能耐,至于如何解决你们金家的问题,倒是比较容易。当然,要你们平白让出不死丹,你们一定不肯,然而,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要嘛!现在就眼下它,否则只好来个公平竞争,谁功夫高,谁就能得到它,你以为如何?”
    金王天道:“若真如此,最后得到它的人,处境还不是跟我现在一样,随时另有其他亡命徒来夺取?”
    “话是不错,但那时,来的也是少数,不过那时他要对付的可就是天下第一当了。”
    君小心自得地说道:“简单地说,如果是在第一当眼前见证,若楼主再夺回来.我就得保护丹药,直到你眼下它为止。”
    金王天追问:“你当真是天下第一当?”
    “是,也不是,反正似是而非,他是二十年前的第一当,我是二十年后的第一当,直不冲突,只要你们信得过我的能力,其他都不重要了。”
    对于君小心方才所使脑力振脑一事,金家三人对他有股莫测高深的感觉,心想这小孩若非是第一当传人,也该和他有所渊源,
    金王天沉吟半晌,终于点头:“好,我答应你,用公平竞争的方法。”
    君小心拍手叫好:“楼主果然睿智,灵丹妙药虽珍贵非常.却也是身外之物,能得则碍,否则为了它,弄得家破人亡,何苦呢?我觉得不死丹就比你女儿差了一大截,你认为呢?”
    金王天终于有了笑容,搂向女儿肩头,爱意深情:“任何东西也换不得我掌上明珠,还有夫人你。”
    含情地望着玉仙、女儿,涌现无尽亲情。
    夫人含泪轻笑,许多年来,她仍觉得自己未嫁错人。
    金玉人深情地叫声爹,埋在他怀里,无限满足与幸福涌向心头。
    这些瞧在君小心眼里,他不禁皱起眉头.有些酸酸的感觉:“真幸福,我想要。还要不到哩!还好我有个哥哥,还有爷爷,否则就是孤儿啦!”
    自他懂事以来,爷爷即未说出父母的事,问哥哥,他则说爹娘已死,反正是伤心事,他未曾再问,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现在被勾起,他当然发酸了。
    况默一阵,金玉人这才警觉另有人在场,赶忙挣出父亲的胸怀,吸口清凉气,掩饰羞态。
    金王天想通道理,已冷静从容多了。
    “不知少侠如何安排比武竞赛之事?”
    “就在飞神峰吧!那里地险,要上去,还得费一番工夫.而且又不远.不必赶的太累,时间就订在三天后午时,如何?”
    金王天立即答应,反正有第一当安排,他自省事多了。
    事已说定,君小心和公孙炮马上告辞。
    消息为之传开,武林又是一阵骚动,志在宝物者,早已连夜赶路,希望能准时赴会,以夺得宝物。
    金王天只将拥有不死丹之事告诉金不二,并祈望他见谅。金不二和他情同手足,又岂会怪罪?当下直道如此保密方为妥当,金王天为之感激。
    随后两人商讨对策,金王天强调能索回灵丹则索回,即使失去亦无关系,人员安全为重,讨论结果,决定留下莽撞的王超和金鹰,免得两人出事,亦可防止他俩追问不死丹之事。
    ------------------
    银城书廊http://silverbook.126.com独家推出

举报

第八章智戏群雄
    匆匆三日已过。
    一大早,飞神峰上已聚集不少各路英雄。
    此峰险而不高,宛若一把倒插短剑,然因耸立在小峰丘陵之间,看起来和一般插天高峰并无两样,尽是如此,却充满断崖、深涧,没有几下功夫,自不能上去。尤其平原高处,每有飞云、浓雾,必先罩住它,当飞云来时,宛若神仙驾驭,因而得名。
    峰顶有一地呈梅花形平台,大小约十数丈,三面向崖,一面通路,十分险恶,会场则设在这梅花崖上。
    少林离此最近,也最早赶来,由海印掌门亲率门下五大高手,分别是罗汉堂主海天、般若堂主海空、戒律堂主海深、执法长老海悲,以及海印师荣海弃长老,另有十八罗汉则守在山脚下,显然他们是针对叛徒辣心和尚而来。
    有了这位宗师一站,自认身分较低的已退至一旁,而自命不俗者,却又喜欢独立一席,无形中,已形成四五个据点:人虽不少,却十分沉静。
    不久,武当掌门春阳真人和手下四太高手也赶来。少林、武当素来友好,春阳真人向海印寒喧几句,亦默默立于少林派左侧,海印则让退一步,以表示尊重武当派。
    紧接着,华山派、终南、丐帮,甚至江南慕容世家也派人前来参加盛会。
    他们各自宣声招呼,忽而群众一阵骚动,各派全往来路瞧去,只见七道光芒,宛若彩虹般掠飞而来,原是七巧轩六位当家的也赶来此。
    只见她们个个美若天仙,各有风韵气质,不知羡煞多少英雄好汉,她们衣着颜色就如彩虹,由小而大,分别为红、橙、黄、绿、蓝、靛、紫。巧精灵最小,约十三四岁,巧凤凰最大,约三十上下,居中者各差两岁,是姐,是妹,分得清清楚楚。
    只要七人一致现身,她们皆是如此装束,不但惹眼,而且惹人。
    近年来,七巧轩早已名闻天下,任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些年轻貌美的女子所闻出来的名堂,不禁对她们多瞧几眼。
    然而七位美人却表情如一,冷若冰霜,甚至连平常骄纵惯的巧精灵,此时也正经八百,原是大姊规定,正式场合,七位妹妹代表着七巧轩名誉,不得随便。
    不过仍能看出巧精灵目光不断搜动,甚想找出君小心这小贼,狠狠教训他一顿。
    又过半个时辰,金王天和夫人、金不二、金玉人亦赶来。金王天发现君小心仍未到来,不禁有些紧张,毕竟灵丹在自己身上,要是临时有人动手,这竟会将难以进行了。
    还好,他见着众人只瞧不动,心头定了不少,这才仔细往人群瞧去,见着认识者,—一号了招呼,最后目光落于七巧轩众女子身上,对敌甚久,这还第一次同时见着七人,她们竟然如此年轻?
    他终于觉得几年前下的停战协定是正确的毕竟对方是女流之辈,胜之不武,败则难堪,不过他却觉得这些女子能在江湖闯出一席之地,实是不简单。
    他礼貌地向巧凤凰拱手为礼,巧凤凰也落落大方地回礼,双方又自静默下来。
    此时虽九时已过,然而天空却罩着不少乌云,阳光只能从云片缝隙中隐隐透出,还好六层不厚,否则将有暴风雨来临。
    等久了,群众有人耐个住,开始窃窃私语,不时往山下及金王天瞧去,揣测这是否又是另一骗局?
    还好,此时回路已传来喘息声,张目望去,公孙炮和君小心汗流满面,扛着大包袱和那长竹等大招牌,气喘如牛地跨步上崖,
    方跨上崖,君小心已跌坐于地,怨声道:“妈的,别的地方不选,选在此?一块招牌又长又重,差点地把老命给累死。”
    原来君小心为了在天下武林人士面前风光露脸,特别请人镶制了一张软绸挂金招牌,足足用了五十斤黄金.这也罢了,难在它的长度有三人高.又不能折,再加上那数丈长竹竿,只好两人扛着上山,而公孙炮武功又不高,爬这险峻山峰,可谓险象环生,不摔死已算庆幸,哪还能通遥上山?
    他俩一出现,群众已指指点点,不少人暗自窃笑,这哪是抢宝盛会?倒有些像是在玩家家酒。
    喘了几口气,君小心已发现崖面早已挤满人,只好窘然一笑道:“你们来得真早,呵呵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吃饱了没有?……我也不迟嘛!请等一下……”
    他不好意思,赶忙将旗帜抓向凸向悬崖的最末端正好是群众包围的中心点,猛将旗竿往地面插去,旗竿坚的笔直,挂金招牌刷地打下.五个斗大金字“天下第一当”
    亮在眼前,慑住不少人,尤其那“当”字又加大两倍,更是醒目。
    本以为好或即将开锣,君小心仍有名堂,向群众亲切地笑着,爱意有加地招招手:“请等一下,马上好。”
    说着和公孙炮双双抓着包袱,往左侧几株古松行去,还不停抓解着腰带。这会是搞啥?
    有人似已联想这两人可能憋得过久,想去撒泡尿。
    这成何体统,在天下武林顶尖高手眼前撒尿?
    一些女流己微微泛起红晕。
    巧精灵又好气又好笑,暗骂这恶小鬼,毛病真多,却又如此会整人。
    金玉人则淡淡窃笑,毕竟她吃过小心不少亏,对于他在任何地方做出往何无法想象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了。
    一些掌门则皱起眉头,碰上这种事,还是第一遭。
    然而撒尿,为何要两人?
    更让群众感到无法想象和理喻的是在松干后面,隐隐约约瞧得出,他俩正在宽衣解带,还有水声,水花不停溅出。
    这像什么话?
    当众宽农洗澡?
    那些人不只是皱眉,已然哭笑不得,有的忍不住,已逼出笑泪,肛肠直抽。几名女子干脆掩起脸眸,虽是非礼勿视,
    却再也在掩饰不住难以忍受的笑意。
    君小心还不时探头瞧向群众,报以亲切的笑容。
    “等等,马上好。”
    这句“马上好”又惹来不少笑意,并非话好笑,而是猜不透天底下怎会有这种人?
    扛着水缸爬向尖蜂,在众人面前洗澡?还表现得如此亲切?
    君小心打的未必是水缸,而是羊皮水囊,水量不少,足够两人洗身,难怪两人会累个半死。
    公孙炮则窘红着脸,蹲的隐秘,要是被瞧着了,那多尴尬?君小心还没关系,他是小孩,自己却是堂堂中年,还做出这伤人脑筋的困窘事?他自己也不了解,为何会跟小心做出这种事?
    原来君小心认为天下第一当复出江湖,是件大事,总得风风光光出现在众人眼前,他想及扛着招牌上山,必定汗流狭背,衣衫尽胜,遂决定订制新衣,再扛来水囊,待登上此崖,再宽衣洗去汗水,穿上新衣,自能风光,至于这行径是否发模,他反而不觉得总比满头大汗来得好。
    事实上,两人也非脱个精光,还穿内裤,待洗净后,再将褪换下,如此目能免于全裸。
    然而隔着松干,谁又想得了那么多?
    幸好两人所用时间不长,有些正直人士想发作,两人则已清爽含笑地走出。
    一老一少身着黄金饱,宛若员外郎,前身、背面全绣上“天下第一当”五个红金字,印在黄袍上,十分显眼,公孙炮戴着幡帽,似顶着一栋小房屋,倒有几分富贵相。君小心则扎了来云巾,通常男士得加冠才扎,临时找不到男的,他只好请教女的,扎出来竟然像侍奉千金小姐的女丫鬟,还挂了刘海,实是有点儿不伦不类。
    尤其他笑起来,那两颗小虎牙隐隐现现,更讨人喜爱,七巧轩女子不禁瞧怔了眼,若他来当女人,不知要多出色?
    金玉人见他如此俊俏,已然想起他哥哥会是如何模样?心头不禁小鹿乱撞。
    “抱歉啦!让各位久等了,可是天下第一当是不能随便见人的,请见谅。”
    君小心一边走前,一边拱手,倒也态度从容。
    少林海印掌门施个佛号,说道;“少侠真是第一当传人?”
    君小心呵呵轻笑:“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一当办的事,完全一样。”
    他不说,反而增加几分神秘感.让众人猜忌。
    也许第一当威名远播,一时也没人敢出手试探。
    君小心走回旗竿下,含笑拱手:“各位能来,真是幸运,不但瞧见了第一当真面目,还能得到宝,兴不兴奋啊?”
    那“兴奋”两字,说的就如母亲逗小孩般亲切而捉弄,瞧得众人哭笑不得。
    不等众人开口,君小心又说:“我知道,大家都很兴奋,得到宝物更兴奋.时间宝贵,容我自行介绍第一当特性之后,咱们马上开始抢宝。”
    寻瞧众人一眼,他觉得风光十足,各派掌门都得听他说教。
    “以前第一当很难接生意,所以事业垮了大半,经过几年来思痛过后,决才扩大营业,就是无所不当请鼓掌?”
    群众好像看猴戏,没人鼓掌。
    君小心但觉没趣,抽抽鼻子:“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从怀中拿出一颗丹丸,走向崖面,轻声道:“既然没趣,还抢什么宝?不如扔了算了!”
    无奈地想往悬崖丢去。
    公孙炮急道:“你想干啥?不死丹如此珍贵,扔不得!”
    抢前就想拦人。
    “有什么办法?没趣,还玩什么劲?”
    避过公孙炮,君小心已把药丸扔出。
    众人一阵尖叫:“扔不得!”已有数人冲前。
    君小心喝声:“站住!”已然呵呵笑起:“对嘛!玩的才有意思,别急,丹丸接着细丝.掉不了的。”
    轻轻提高右手,一颗红丹丸已升出崖面,众人这才嘘口气.直呼好险。
    这伎俩看在金玉人眼里,暗自笑骂一声“好小子”,真丹丸仍在父亲手中,他却能耍得群雄团团转。
    君小心叹声又道:“可惜要是再没劲,连手抓线的力气都使不出,丹丸很容易掉下去的。”猝然大声喝吼:“对不对?”
    蓦然有了回声:“对!”
    不知是小心声量过大,或是群众深怕灵丹落崖,答的甚是整齐。
    当然,那些掌门自恃百分,并未做答,但其他观望者就没有这份顾虑,只要宝物安全,他们并不在乎其他。
    君小心笑的甚是满意,又道:“为了庆祝第一当重生,请鼓掌支持。”
    群众霎时掌声大作,看在公孙炮眼里,不禁暗自叫好,也举掌猛拍。
    “天下第一当是无所不当任何东西都能当,而且信用保证,请鼓掌”又是一阵掌声。
    忽而有好事者问:“当人呢?你收不收?”
    “人?”君小心觉得好笑,立即点头:“当然收,你过来啊!当给我做儿子。如何?”
    又有好事者起哄叫好,群众传来笑声,气氛为之热络。
    “当天上星星呢?有人说。”
    君小心皱眉:“星星也能当?”呵呵笑起:“收,照收,反正你能当的,我都收,首词已能称为无所不当?”
    “好!这才真叫无所不当!”
    群众一阵叫好,甘心地大为鼓掌。
    接下来又有人想出千奇百怪当石头、当时间、当歌声……想得到的都尽出来。
    君小心也一回答应,赢来群众激情的掌声,都想着哪天真要当它一当试试。
    这在德高望重的前辈、掌门看来,简直就如疯子,然而见着小心如此认真,也分不清他所言是真是假,要是真的,那将会是一个什么局面?
    君小心唱到后来,自己也猛拍手,不知不觉又流了汗。
    公孙抱暗自提醒他,君小心有所会意,复说道:“虽是无所不当,不过要当那些有趣者,如果你当钱,要我杀人,那我岂不成了杀手?这种事我不干,所以要加一句‘交了再当’!”
    群众又是哗然,掌声直拍,他们本想及无所不当已有了条件,而是被这有趣的典当性质给吸引,自是以交为最重要了。“这才叫天下第一当”
    有人吃喝、有人支持,激情更炽。
    君小心和公孙炮则举手向群众答礼,享受一番英雄式的欢迎。
    尽管乌云渐渐密布,群众仍十分激动。
    过了半晌,君小心过足了瘾,才想到正事,忽然将红丹丸往崖中抛弃。
    群雄看的清清楚楚,这次是连细线一起抛出,顿肘尖叫、呼声顿竭,诧然蹬着君小心,哪还顾得起哄?
    君小心轻松自在地笑着:“别急,那是假的,真的还在金王天身上。”
    此时金王天已走向他。
    群众神情仍紧张,毕竟不死丹过于名贵,若失去,如何是好?
    金王天已拿出血麒麟,转向群众:“在下偶而获得此丹,然却带来麻烦,现交由第一当,由他做主,公平竞争,有缘有福者得之以减少杀孽。”
    他将血麒麟交予君小心,一点也不贪婪。
    君小心接过血麒麟,当众拆开,拿出不死丹,复将血麒麟交还金王天,金王天刚走回原位。
    “看,这才是真正的不死丹!”
    君小心特丹丸举高,有若半熟红卵黄,似能如水质般流动,映出淡淡红光,十分醒目,轻风吹来.淡淡清香扑鼻。
    “好一颗不死之丹!”
    有人赞不绝口说出,众人目光早已移不开。
    君小心道:“不死之丹,功能起死回生,肉腐生肌,能解万毒,参造化神奇,服下它,保证通天地造化,功力无敌天下,甚至可以得道成仙,听说是远古血龙内丹,天下只有这么一颗,各位一定很有兴趣吧?”
    说不动心,那是骗人,就连专为少林叛徒辣心和尚而来的海印掌门,见此神丹。心头亦隐隐浮动。
    君小心继续说道:“要得此丹很容易,公平竞争,谁本领高,此丹即归他所有。”
    话来说完,猝有声音喝来:“当然是我老人家所有了!”
    话声未落,只见两道光影,一青一红,直掠君小心,来势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眼看神丹即将落入两人手中,有人大叫不好,想掠前拦人,却似已过慢。
    千钧一发之际,君小心猝然尖喝:“住手”
    那声音又尖又锐,有若魔音穿脑,震得在场众人耳根生疼,血气浮动,功力较弱者,鼻孔早已渗血。
    那青红两道人影也被震住,掉落地面,幸好两人武功通玄,一个翻身,立的平稳。
    来者一高一矮,高者高出常人一个头,身着青衣,年约七旬,头已秃了七分,只留后脑勺一些白毛,眼大、耳大、手更长,几乎拖向膝盖,颈部接着一颗颗大小不一的利牙,活像无常鬼;矮者如球,头圆、身圆、脚更圆,有若大皮珠勤着三个小皮珠,光头大脑,一脸娃娃相,眉如橄榄眼如豆,嘴巴尖突,鼻头却似削平般,露出两个黑孔,却笑得甚甜,似矮小的弥勒佛,颈部也挂着利牙项链。
    海印大师已认出两人,惊呼道:“阴阳老毒物?”不禁要手下小心戒备。
    原来这两人正是七毒虫之阴阳克。
    早是毒虫之一,却是两人,老大常笑山,即矮如球者,老二常关海则高如无常鬼,两人一生研究毒物无数,可谓武林毒祖宗,人人视如蛇蝎,已十数年未现江湖,没想到却出现在此。
    常笑山被震落地面,甚为惊讶,瞧往君小心:“你用的是狮子吼?也不对,我老人家功力通玄,岂会怕你狮子吼?”
    不禁摇头沉思,一副痴呆状。
    君小心当然练的不是狮子吼,而是另一种玄功,那得归功于他爷爷死命活医改造了他的咽喉声带,能让他发出常人所不能发出之高音,借此唱出魔音般声调,若假以时日苦练,当能以音制人,厉害非常。
    君小心并不知自己有此秘密武器,只知自己音量吓人,偶而用来喝阻他人,常能奏效,多次别人说及这是狮吼功,他也有些认同,却不了解其中差别,故而不知此功可以练习,否则功力岂只如此而已?
    君小心见着两人长相怪异,一时也用上脑力,想测知来者是谁?
    公孙炮见状,赶忙躲在一旁,甚至金王天也心有余悸地退了一步,及时运功抵抗。
    这小小动作,却也瞒不了明眼人,多位掌门开始注意君小心的举止,他们似乎觉得这小孩有一股常人所没有的潜在力量说不出,却能感受得到。
    常笑山、常笑海武功虽高,却全无心机,只一对眼,被君小心摄住,傻愣愣立在那里。
    巧凤凰见状,惊诧道;“摄心大法?”
    此言一出,一些掌门前辈不禁摄起心神,未敢掉以轻心,目光已露敌意,大凡练就此法,皆为邪术,岂能容于正派人士?
    幸好君小心很快测知两人来历,已有了笑容:“原来是老毒虫,真是久仰久仰。”
    常笑山、笑海兄第并不知被摄,此时恢复正常,常笑山又盯向君小心。
    “你练的是什么功夫?”
    “金鸡功,这声音又尖又锐,像不像杀鸡?”
    君小心本是开玩笑,两兄第却当真。
    常笑山频频点头,又是一脸茫然:“金鸡功?怎会没听过?”
    君小心谚笑道;“现在不是听见了?”
    “听见了,有点儿厉害……”
    常笑山想再次瞧清君小心,目光移处,已落在他手中的丹丸,这才想起正事,伸手想抓。
    “拿来,老夫要它!”
    他手短如香肠,伸了老半天,还差四五尺。
    君小心讪笑道:“要它可以,不过得公平竞争,谁的本领最高,我就给谁。”
    “当然是我的本领最高,给我。”
    常笑海却拦上去道:“不对,是我本领最高。”
    两兄第开始拉扯,这也难为他们,数十年来,两人从未分高。
    君小心但觉好笑:“你们到旁边去争,分出高下再来领奖。”
    两人果真闪到一边,大打出手。
    他倆虽避开,然而地方并不大,仍波及附近人群。
    眼看两人即将较量毒功。
    金王天立即说道;“少侠当心,老毒物毒功厉害,将伤及人群。”
    这么一说,君小心但觉不妥,又喝住两人:“喂!请告诉我,你们打了多久,还没分出高下?”
    常笑山道:“大约三十年了吧!”
    “你还要再打多久?”
    “不晓得,大概快了。”
    “不晓得,又怎知快了?我看你们回家打吧!分出高下再来。”
    “不行,我走了,就得不到灵丹。”
    常笑海突有喜色:“很快解决,我只要服下灵丹即能胜过他,快把灵丹给我!”伸手即抢。
    常笑山一掌架开他,斥道:“你吃了,那我吃什么?”
    两兄第又自纠缠不休。
    君小心眼看骗不走两人,只好喝道;“别急嘛!反正是比武,你们先击退众人,得了灵丹,回家再去抢不迟。”
    兄第倆恍然大悟,常笑海傻笑:“小兄第你真聪明,替我们想了好办法。”
    常笑山则面向众人,大声道:“谁敢来挑战?”
    晃着颈部项链,他也准备用毒。
    任众人贪婪,也不敢贸然和老毒物对决,性命比任何东西重要多了。
    喝了几声,没人出面,常笑山已哈哈大笑:“谅你们也不敢,这灵丹咱兄弟走啦!”
    说着就往君小心索取。
    君小心瞪向众人:“你们难道全是缩头乌龟?就这样被人说几句话即拿走灵丹?”
    猝然天空一闪,雷电轰然留出,乌云已密布。
    君小心讪笑:“你们看雷公都替你们抱不平了。”
    常笑山叫道:“快拿灵丹来,没看到快下雨了?”
    此时巧凤凰已走出来,含笑道:“我来领教两位前辈高招。”
    她长的媚中带美,慢步间,风情万种,却有一股贵族风味,不愧是七巧轩大当家。
    她一出面,在场男人未免有些失色竟落于女人之后,然而却没人敢在她前头。
    君小心则鼓掌叫好:“好!英雄出美女,天下有福了。”
    七巧轩众女见大姊出头,已是颜上光彩,笑意频露。
    常笑山、常笑海猝见女人,眉头直皱,笑海说道:“跟女人打,胜之不武。”
    君小山笑道:“怕什么?现在提倡男女平等,打女人跟打男人是没有什么分别的。”
    巧精灵听在耳中,暗自咬牙:“这小子,非得抽你筋不可!”
    常笑山、常笑海仍不出手。
    君小心催促道:“快啊!若不打,即认输,灵丹只好给她了。”
    常笑山被逼急了,猝然有了幽默感,推往常笑海,笑的有些痴:“我弟弟比较风流,由他出手好了。”
    忽而觉得自己十分幽默,笑的更痴呆。
    这模样瞧在君小心眼里,登时愣住:“傻人多作怪?”终究暴笑出口。
    这有若白痴突然会耍宝笑人呆,看在明眼人眼里,自是惊诧而会心发笑。
    常笑海脑筋并未转过来,急道:“不行,我不会风流,如何能下得了手?”
    君小心笑抽了肠:“这又不是洞房花烛夜.不风流,照样可以下手,快呀!别客气,她可美得很呐!”
    常笑海不明小心话中有话:“这跟美不美,有何干系?”
    君小心决笑出眼泪:“要是我,可就要选美噗!你是大小通吃;当然没关系了。”
    群众已一阵大笑。
    常笑海仍摸个不着头绪。
    巧凤凰已走前,凤眼睛了君小心一眼,仍自含笑:“君兄弟,看你太小,懂的倒是不少,哪天我倒要领教你有多能耐?”
    君小心谚笑:“怎敢,俺甘拜下风,老牛吃嫩草,一定是嫩草吃亏,你还是另找老草,我领受不起。”
    巧凤凰被说成老牛吃嫩草,目光微温,却采声张心知他嘴利,再说下去,吃亏仍是自己,这帐只好将来再一起算。
    转向常笑山、笑海兄弟,拱手道,“不知两位谁先出手还是两位一起上?”
    常小山讪笑着:“我二弟就行了。”
    常笑海不得已,摆出架势:“是你自找,别怪老夫!”
    说打就打.一掌劈向巧凤凰肩头,他手臂甚长.距离仍差两大步.却已攻及敌手面门。
    巧凤凰早有防范.见着对方出手.身形一转.巧若莲花翻旋,只见其瓣.不见其身,眨眼翻失,这正是七巧轩独门莲花步。
    常笑海手臂超长.功力亦是高强,然而与绝顶高手对招,总显出他反应不够敏捷,老是差上一丝半寸,劈了十余掌未及人身,他不禁哇哇大叫。
    常笑山有些后悔要弟弟出手.至少他身手快得多,未必落个十余掌而碰不着敌人。
    叫声方落.常笑海双掌一翻,十指泛青,指甲吐长三寸,腥风四起,已使出看家本领三阴勾魂爪。这爪奇毒无比,伤身见血,立即毙命,尤其指甲能伸能缩,更能当暗器射出,十分不易对付,天下武林已不知多少人命丧这鬼爪之下。
    鬼爪已现,群众不禁替巧凤凰捏把冷汗。
    然而巧凤凰岂是池中物?只见她抖出腰间白丝帕,张成丝网,旋封揽铺,始终应付自如。
    几招下来,鬼爪只能伤及丝帕,连人家衣衫也沾不着,他已恼羞成怒,倏然扣向胸前利牙项链,扯下一利牙,猛往巧风凰弹去,利牙暴开,射出红水,红水化雾,从四面八方罩来,扩及三丈方圆。
    有人惊叫“血阎罗”,这毒冠绝天下,沾身或吸人鼻子孔立即化成血水,根本无药可解,常笑山临时用出,可见他已起了杀机。
    众人深怕波及,已退开,个个双目瞪大,替巧凤凰担心。
    七巧轩六名女子急得想救人,却碍于公平比斗,出手不得,急得六人双拳紧握,背脊生汗。
    巧凤凰已被红雾罩住,虽是惊心,却临危不乱,登时扫出一阵旋风,迫出一角空隙,正想钻身而出,常笑海却狂笑扑来,双掌尽吐,迫往空隙,十指猛射青芒。
    巧凤凰暗呼不好,左手反弹指劲,弹下少许青芒,右手旋绢往上打去,青芒被弹,常笑山掌劲又吐来。巧凤凰登时发掌以对,砰然暴响,她借势翻高,冲向丝绢,绢沾红雾,已然腐化,却仍将红雾挡去,被她冲高的劲风扫及,方自四散。
    常笑海猝见她即将脱出红雾的范围,大喝一声,猛狠欺前,一掌扫雾,想沾住对方,一掌劈劲.直捣对方头脸,劲中带青芒,连指甲也射出。
    巧凤凰只得旋身,扫出强烈气流,防止浓雾近身,猝然凌空劈掌,扫去掌劲,一缩头,青芒飞发而过,她双掌猛合猛分,只见掌心泛紫气,暴打常笑海胸口。
    轰然电闪,天空劈出强光,众人目光一眩。
    常笑海己被巧凤凰独门绝技彩虹仙掌击中胸口,暴退数步。
    巧凤凰则已旋飞落地.衣角磁磁作响,她赶忙抽出随身匕首切往衣角。
    常笑山乍见弟弟落败,哪顾得公平决斗,大吼一声,猛扑巧凤凰,抓起数只利牙,满天花雨般打向她;存心要毒死地,替弟弟争回面子,事出突然,巧凤凰一点儿准备也没有。眼看利牙射来.只好全力应付,却有力不从心之态,
    巧家六姊妹见状.哪能忍得了.一声齐呼.六道彩光射起,挑打劈砸,终将利牙迫落深崖,也把带笑山给其退数步,救回大姊。
    常笑山、常笑海兄弟落败,自是恼怒不堪,抓下颈部项链,决心大打出手,不只是七巧轩,在场众人早已凝功待阵,情势一触即发。
    君小心眼看那毒物厉害无比,委是全部射出,死伤恐怕难以想象,立即尖声喝住:“住手”
    声音虽震住两兄弟,但声音一落,两兄弟醒来,又自扑前。
    君小心喝吼两声,见效果不佳,又运起脑波,直冲两人,这一接触,常笑山、常笑海方自定位。
    君小心满意地一笑:“过来,转过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功力又精进一层,不必瞪眼睛也能控制他人脑波。
    话虽不错,却也没进步如此神速,该归功于常笑山、常笑海两兄弟脑袋有些痴呆,较易控制罢了。
    两兄弟乖乖转身,当真被催了眠、摄了心。
    “过来,过来,站在一边……”
    众人惊诧不已,瞧的不再是两兄弟,而是君小心。他竟然能在别人打斗,完全动态之际摄人心脑,这恐怕是天下第一道,设若自己也被他对上,岂不也和常笑山两兄弟一样,任由他摆布了?
    这未免太可怕了。
    武当春阳真人惊喝道:“妖术,他有妖术!”
    君小心自得地笑道:“不是妖术,是天生的怪胎,我脑袋天生有办法偷你脑中事,比妖术更进步哩!不信你试试看!”
    想窃取春阳真人的胞波,只好拿起石块敲向常笑山、常笑海脑袋,要他们先休息,马上运功迎向真人。
    真人运功抵抗。
    然而他却不知脑波一事,只要有思考即能产生,君小心自能感应,这比强制催眠要容易多了。
    只一照面,君小心呵呵笑起:“你现在很想杀我是不是?”
    春阳真人正是如此想,不禁更急更怒。
    “我还知道你许多秘密……”
    这是小心的陷讲引话,果然春阳真人不察,自言道:“我有何秘密?”
    他已回忆以往秘事。
    君小心从中感应得知,呵呵笑道:“你暗恋邱素云,现在还在找她下落,六根未净呐!呵呵!她还常常叫你青哥,好亲密啊”
    此语一出,春阳真人身躯为之颤抖,这数十年埋藏心头的秘密,却一口被人说出,他吓得脸色发白。
    君小心终于发现用话套人,感应人家思考胞波,要比运功催眠对方容易多了。说到感应,只要有人在想、即可接收.他又瞄向海印掌门,立即说出:“大师和海明原是同村人……”
    海明即是辣心和尚的法号,这秘密也是只有他俩知道,现在却说自君小心口中,这太可怕了。
    海印大师宣佛号,因此也中短了思考,未泄露更多秘密。
    君小心玩得起兴,复又寻向不少人,说出那些人心中秘密,随后又落于春阳真人身上。
    他笑的更捉狭:“原来邱素云是四大美女之一,你以前的师妹,你是被她气得出家的。”
    春阳真人已无法自制,厉吼:“妖孽,留你不得!”
    两仪剑抽出,猛往君小心刺去。
    事出突然,谁又料得道一派掌门会出手突袭别人?皆愣在当场。
    君小心情急之下,又喝出尖声,想制住春阳真人,然而真人功力深厚,方被震住,复又攻来。
    “快杀了这妖孽,留他不得”
    他喝吼群众同诛此人,一些被探知秘密者,为了灭口,竟也蜂拥而上,一时局势大乱。
    君小心眼看喝不住,不禁大叫:“哥救我”
    话声未落,只见一条青影快逾电闪,罩落君小心前头,双掌封推,劲道强若洪流,砰然巨响,十数名高手,包括春阳真人在内,全被封退七八步,差点儿倒载地面。
    众人惊心未定,瞧往来人,只见此人年轻俊挺,宛若玉树临风,双眉粗耸,眼亮如星,鼻如悬胆,嘴角淡笑,普天之下竟有如此美男子?不禁把众人看呆了。
    尤其是金玉人,瞧得两眼发晕,一颗心快跳出胸口。
    巧多情则真的晕了:“我的天呐!梦中情人竟然出现了。”
    软绵绵地倒在巧玲珑身旁,做她的情人梦。
    小差较轻拱手:“各位误会了,在下小弟并非妖孽……他只是能力过人而已。”
    说话温文有礼,怎会是拥有如此霸道功力的人?
    君小心大言道:“看见了吧?君家岂是好惹的?天下第一当岂是省油之灯?”
    春阳真人一掌被逼退,实是挂不往脸,登时喝道:“弟弟妖孽,哥哥更不必说,拿下他”一招手,武当弟子跟随掌门共进退,猛攻前去,先前被逼退者,不信邪也齐拍猛攻。
    君小差果真功力了得,周旋众高手之间,仍能游刃有余,从容不迫。
    春阳真人越打越是惊心,杀招尽出,早失了一派掌门风度。
    猝然雷电猛劈,天空一阵闪白,乌云飞掠快速,暴风雨即将来临。
    君小心不禁想起第一当出现阴阳交会,奔雷之时,暮然豪气大发。
    “你们是来抢宝,还是找麻烦的?既然不要宝物,我扔了它算了。”
    他当真将不死丹扔高,已往悬崖落去。
    ------------------
    银城书廊http://silverbook.126.com独家推出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8 11:34 , Processed in 0.140625 second(s), 24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