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当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十二章邪童落难
    君小心离开扬州,未敢明目张胆,免得七巧轩婆娘追来,惹得一身腥,只好躲躲藏藏,往杭州方向行去。
    一日,来到老竹镇,见得四处翠竹油绿,心情为之一变,眼看天色已晚,决定住上一宿,明日再走,遂找了竹林客栈住下。
    客栈一切皆为竹制,十分雅致,两人挑间上房,先清洗一番身躯,方自叫来东西果腹。膳食完毕,忽见小二提着大篮酒莱,往外头行去,在这小镇,叫此大菜,并不平常。
    君小心一瞄眼:“有新闻了!”
    当上记者的他,当然要特别注意奇特之事。近几天,他们已来探不少奇闻异事,已玩出心得。
    公孙炮有些累:“小地方,有何大新闻?”
    君小心道:“随便嘛!有则挖,没有则当作练习。”
    狡黠一笑,两颗小虎牙露出,凭添灵性。
    公孙炮拗不过,已点头。
    两人拿起纸笔,另有随身黑盒子,跟着小二后头,在竹林方向行去。
    约莫一柱香光景,竹林传来谈谈火光,里边似有砍伐声。小二远处即叫着。“饭菜来喽!”
    他似乎时常送来饭菜,这一呼,里头传来应声,奔来一名年轻乞丐,帮着小二提菜篮,两人闲聊着径自往竹林行去。
    君小心道:“乞丐叫菜吃.倒是新闻呐!”
    公孙炮道:“他们好像丐帮第子。”
    “是才好,帮派愈大,新闻愈大,走吧!”
    两人纸笔抓在手上,走入竹林。
    方行二十余丈,见着林中燃有火堆,五名大小乞丐围一团,正在进食,一名似已发现来人。“谁?”他已站起。
    “是记者。”
    “记者?”
    那人弄不清是啥人物,君小心和公孙炮已走近.那人看来人一老一少,面相不恶,也未拦人。
    “记者就是来访问你们有何消息,然后告诉大家的人。”
    那人道:“原来是踩线的,你想探听什么?”已有戒心。
    君小心含笑:“放心,我和丐帮无担无仇,不必刺探军情,我只是问一些比较奇特的事。”
    小二笑颜说道:“张香主,他是本店客人,该不碍事。”
    此人张虎,拉三个小麻袋,二十上下,身职丐帮分舵香主。
    张虎瞧瞧君小心,十来岁,还小得很,似懒得应付,往旁边一名看来比小心更年少的乞丐瞧去,说道:“小巨人,你告诉他。”
    小巨人本名李巨,十三岁,孤儿,从小即人丐帮,小有聪明。
    君小心见他脸圆得像皮球,嘴巴甚大,嘴角往上翘,未说话已先笑,再挂一副大耳朵,倒像小丑,呵呵笑道:“你长得倒是很出色。”
    小巨人嘴巴一张,大门牙特别粗大,笑道:“队里,人人都说我耳朵大,将来大有成就,才叫我小巨人。”
    君小心频频点头:“这是奇闻,笔来,星来,记下来!”
    公孙炮不识字,只好捧纸端墨,拿出身上掌大的黑盒,打开,一团黑墨。
    君小心拿起大号毛笔往墨水一沾,记下小巨人大耳朵之事。字体歪斜,墨汁过多,已晕化开来。
    若用小笔会好些,他却说大笔较气派,才不失身份,也就由他了。
    李巨好奇:“这是什么?你们是何人物?”
    “记者。”君小心往右胸“无所不报”名牌指去,凛然生威:“就是把你所说的事记下来,然后告诉别人,懂了没有?”
    李巨欣喜:“那我很快就可扬名四海了?”
    “这就要看你表现了。”
    “我一定好好表现,跟我来!”
    为了不让张虎干扰,李巨拉着君小心往角落奔去。张虎及几名乞丐淡然一笑,心想小鬼名堂真不少。
    差不多可以避开张虎耳朵,李臣才道:“你要我如何表现?”
    君小心瞄着他,移向他的全身,见着他挂的小麻袋比一般的小,黠笑地问道:“你的麻袋……”
    李巨干笑:“自己做的,不代表身份,用来装东西,我没功劳,没分到麻袋。”
    其实他挂麻袋,多少想表现一些身份。
    君小心呵呵笑道:“既然自己可以做,多过几个也无妨。”
    李巨窘笑:“那有违帮规,不行的。”
    君小心笑了笑。问及正题:“你们来此做啥?”
    “砍竹子。”
    “砍竹子?”
    “嗯!做手杖用的。”
    “丐帮竹子缺货?”
    李巨干笑。“不好意思,君山的竹子,不知怎么全枯了,采不到竹子,只好换地方啦!老竹镇竹子坚硬,和君山竹差不辜,我们被派来采竹。”
    君小心想笑:“你们缺货似很厉害?连夜砍伐?”
    李巨颔首:“缺很多,你没看到最近市面野狗不少?那是缺少打狗棒的结果。”
    君小心猛点头:“这是头条新闻,野狗泛滥成灾,独缺丐帮打狗杖,记下它!”毛笔一挥,下笔如神。
    君小心问:“你知道君山竹为何枯萎?”
    李巨突然掩口细声道:“这是秘密,不过我偷偷地告诉你,听说是因为帮主不吃狗肉的原因。”
    “丐帮帮主不吃狗肉?”
    李巨点头。
    “呵呵!真是天下奇闻,难怪野狗发威。”
    公孙炮猛吞口水:“早知如此,俺就去当丐帮帮主,天天有香肉吃。”
    李巨无奈:“是啊!为了这件事,我还想罢免他,省得老远跑来这里砍竹子。”
    “你想罢免帮主?”
    李巨赶忙嘘声,战战状就地偷瞧张虎,见他未有动静,才喘口大气:“小声点儿,我只是说着玩的,你别把此事写上去,否则我就惨了。”
    君小心弄笑:“我不写就是,你还有什么秘密?”
    “一时也想不起来……”
    “你们帮主为何不吃狗肉?”
    “他……不清楚……也许他在暗中偷吃吧!”李巨想笑。
    君小心和公孙炮轻笑不已,但觉地好玩,又聊了不少,皆是普通事,并无秘闻,君小心已想告辞。
    “小巨人,希望你以后真的能变成大巨人,把帮主结罢免了!”
    李巨直呼罪过,见两人要走,送行数丈,关切道:“有空常来,我有秘密也会去找你们。”
    “欢迎欢迎!”
    君小心也学他方才行礼九十度,逗得他发笑。随后再告别张虎等人,小二早将碗筷收好一旁等待,此时陪着君小心离开竹林,一路闲聊。及至客栈,给了不少小费,小二欣喜退去。
    回房后,君小心很快写好文稿,念的甚是顺口:“野狗发威泛滥成灾,独缺丐帮打狗杖。若问君山光秃秃,直道帮主不吃肉。”
    “肉”字上面则画只狗,空白部份则写着详细的故事,心想这一贴出去,必定又是轰动,乐得他笑不绝口。
    置妥文稿于桌上,他已十分疲倦,挤向公孙炮,睡觉去了。
    三更方过,一片凄静。
    忽而一道黑影掠向屋顶,直掠君小心住处,先探耳靠窗,闻及鼾声,轻轻伸手拨开窗户,瞧及两人熟睡,立即潜入,小心翼翼地逼近,如临大敌,抽出寒光匕首,慢慢接近两人,及至床缘,那人瞪着小心,目露凶光,匕首猛举。落刺下去。
    君小心本是如睡,然而那人含恨杀人之际,脑波极强无比,透向君小心脑中,犹若梦靥般急叫:“你敢杀我!”
    他本是做梦,那人却以为形迹败露,冷喝:“杀你又如何?”匕首落得更快,喝声已将两人惊醒。
    君小心一张眼,匕首强光照来,直党反应使他尖叫:“有刺客!”
    尖声震得那人耳根生疼,匕首一缓,君小心滑开七十,匕首擦胸而过,吓得他魂失魄散,赶忙滚至墙角。
    那人只想杀君小心,匕首再递,又再退前。
    君小心此时已见来人面目,征诧万分:“音水萍?”
    来者正是落选中原小姐的青水萍,却不知她为何要置君小心于死地?
    君小心但觉事情不单纯,猛拉锦被罩向匕首,反身斜弹左培,想逃开。岂知音水萍功夫不弱,匕首被罩住,她立即松手,回手一探,抓向君小心肩背。唰地一声,君小心避之不及,被抓出四道血痕,痛得他衷哀闷叫。
    幸好公孙炮已醒过来,叱喝扑前,他虽功夫不高,乱抓乱打,音水萍仍得回身应付,虽一掌逼退,君小心却得以喘息,心知她武功厉害,未敢乱来,先清醒脑袋,再感应地想攻击的方位,采取游斗,这才挽回颓势。
    “你干嘛要我命?选美人又不是我没的票,就算我不捧你的场,你也不必那么狠心下毒手!”
    “你这小贼,人人得而诛之!”
    “听你说,我好像欠你很多?”
    “血债血价,拿头来还!”
    君小心更迷糊了:“俺出道到现在还没杀过人,何来欠你血债?”身形稍顿。
    “去阎王那里问!”
    音水萍趁他身形慢下,又分神之际,一掌探劈左肩,他闪过,暗中在掌却打向他胸口,一次连想攻击两部位,君小心分神,来不及感应,唉呀一声,被打得退撞墙头,唉唉痛叫。
    “臭婆娘,你再发疯,别怪我不客气了!”
    顿时运起胞波,想控制音水萍,架势也摆出来。
    音水萍顿觉头晕,攻势较慢.惊诧叫道:“你会摄脑术?”立即运功抵抗,君小心转攻为守,下一喜,立即扑身往她穴道点去。
    眼看即将得手,猝有寒光射来,打得他手掌发麻,使不出力道,正惊诧之际,窗口射来电光般黑影,冲向小心,一指点住他齐门穴,反手送指劲.凌空制住公孙炮。
    来人年约二十四五,左脸有明显一道粗疤痕,表情冷漠。
    音水萍见着他,方嘘口气:“哥,他会摄脑术。”
    音水星点头会意,说道:“他不是天下第一当?”
    “我清楚,却有可能是他儿子。”
    君小心呵呵发笑:“第一当二十年前失踪,我还在天庭,未转世投胎呢!”
    音水萍斥道:“不许你多说!”
    君小心未敢多开口,免得遭殃。
    音水星道;“他说的没错,他只有十来岁,不会是第一当的儿子。”
    “那他为何要冒充?”
    君小心思不了又道:“谁冒充,我是真实开当铺做生意的,这根本是两回事。”
    音水星冷眼瞧他:“你冒充,是为了找出第一当,为什么你要找他?”
    君小心讪笑:“同行嘛!找来瞧瞧,有何干系?”
    “你没关系,他却有关系!”
    音木星转向公孙炮,冷道:“你自称是第一当马僮?”
    公孙炮咬咬牙,点头:“不错,你想如何?”
    音水星问:“二十年来,第一当没找过你?”
    “没有。”
    音水星兄妹似不信,音水萍冷道:“待我证明你身份之后,由不得你不说了。”
    君小心追问:“你如何证明?”
    “不关你的事!”
    君小心自讨没趣,自嘲一笑:“我倒想知道你们是如何找上我的?”
    音水星道:“在飞神峰传来消息,第一当复出,我们才追来。”
    “可是我已偷偷溜来江南,你们又如何找到?”
    “我妹妹参加选美,你去了。”
    看小心恍然:“原来她参加选美,就是在引诱我上钩?奇怪,你们怎知我会去?”
    音水萍冷道:“那是我们的事情!”
    君小心见她不答,又用起脑波想摄得。
    音水萍顿觉晕沉,急道:“他又用摄脑术了!”
    音水星立即出指,把君小心点昏。转向公孙炮,也把他点昏。
    “走!”
    音水萍扣向君小心,音水星抓起公孙抱,两人掠窗而出,趁夜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君小心、公孙炮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冷板石上,双手被反绑,幸好没被蒙眼,四处瞧去,似一山洞,堆着不少木柴,还结了蛛网。
    “该不会也把我们当柴火烧了吧?”
    君小心自嘲一笑,瞧向公孙炮,他也递来苦笑,还好,两脚能动,两人小心翼翼地潜向洞口,想除个究竟。
    方探头,外边雾气轻飞,似有人在练功,仔细瞧清,雾中果真有人翻飞。君小心已看出正是音水萍,他却搞不清她是练何功夫,不仅一身白衣,连脸、眉,甚至乌黑的秀发都染成白色,又柔软地藏在雾中,不出一点儿声音,还真不易发现。
    “这是什么武功?”
    话来说完,忽有一团雾气冲来,君小心唉呀尖叫,脖子被抓个正着。原是音水星无声无息地欺来,他也是一身白茫茫。
    君小心挣扎尖叫:“放手用!仇人就仇人.还抓什么脖子?”
    音水星冷道:“谁叫你偷看我们练功?”
    君小心叫道:“你有没有头脑,这种情况下,我哪还有心情看你练功?我想逃啊!”
    “想逃也不行!”
    “所以我就留下来了。”
    音水星瞪他一眼.想教训他,音水萍已掠来,一个巴掌刮下来,打得君小心唉唉痛叫。
    “死到临头,还敢耍嘴皮?等我娘来了,看你还有命在?”
    君小心未敢说话,免得吃眼前亏,两眼像做错事股的小孩,想瞧又不敢瞧地溜转着。
    忽有声音传来:“放了他们……”
    音水星、水萍立即松手,转身拱手道声娘。
    只见雾中行来一素衣女子,面罩白纱,只露出两颗含带幽怨的眼珠,她伸袖一扇,雾气被吹得远远,眼前一片清朗。
    她瞧向君小心和公孙炮,再回瞧君小心,目光似已停顿。君小心被她瞧得浑身不自在,干笑一声:“夫人你好!”
    那女子并不做答,转向音水星,问道:“他就是天下第一当?”
    音水星道:“他太小,该不是,不过他却如此自称。”
    那女子转向君小心:“你为何要自称第一当?”
    君小心道:“难道我开当铺也不行?呵呵!你是同行吗?怕我吃掉你们是不是?”
    音水萍斥道:“你敢如此对我娘说话?”一掌猛刮出去,却无母亲命令,只能虚张声势。
    君小心吓得往后躲闪,不敢再寻人开心。
    那女子转瞧音水星:“他不是第一当,你们抓他来此何用?”
    音水星道:“他会摄脑术。”
    “当真?”女子颇为吃惊。
    音水萍点头:“女儿曾被地摄过,要不是哥哥赶来,女儿就遭殃了!”
    那女子目光凌厉,冷道;“你这邪功,跟谁学的?”
    “天生的。”
    “胡说!”
    “跟我爷爷学的。”
    “你爷爷是谁?”
    “阴不救。”
    “死命活医?”
    “正是。”君小心呵呵笑道;“你现在该相信了吧!我爷爷亦正亦邪,正邪两派功夫他都会,何况区区摄脑术?”
    闻及阴不救,音水星不禁伸手往脸上疤痕摸去,似乎觉得这一代邪医不知能否消除这道疤痕,目光瞧向母亲,目露怅然。
    那女子沉队一阵。才道:“若真是阴不救。他自有可能会这功夫了。”
    音水萍道:“娘,我们可以用他来找七音城……”
    “往口!”那女子喝止,却慢了一步。
    音水萍脸容一愣,未敢多说。
    公孙炮惊诧:“你们找第一当,就是为了寻七音城下落?”
    这和他心愿自是不谋而合。
    那女子转向音水星:“他又是谁?”
    “公孙炮,听说是第一当马僮。”
    公孙炮凛凛生威:“不惜,老夫正是。”
    那女子问:“你确定?”
    音水星道:“孩儿正想证实。”
    那女子点头:“带他去!”
    说着已转身离去,音水星兄妹押着君小心、公孙炮跟随其后。
    君小心但觉奇怪,自己乃是以摄脑方式得知公孙炮身份,他们又能用何种方式证明?
    走出雾区,是一高原,长有不少野草,居中有一小池,清碧如镜。
    公孙炮心头怦怦乱跳,他似乎感觉出某种事情即将发生。
    君小心弄笑道:“你也有摄脑术了?”
    公孙炮干笑:“有一点儿。”
    果然话未说完。一声马嘶远远传来,紧接着蹄声四起,一朵白云快速射来。
    公孙抱惊喜地尖叫:“天霸王!”
    他冲上去,没人阻止。那匹马掠来,四蹄一落,定在公孙炮的前头,亲昵嘶磨,伸舌直舔,公孙炮则已热泪纵横。
    “天霸王,我找得你好苦啊!”
    君小心暗自轻叹:“看来那匹白马即是第一当坐骑了。”
    那女子似是不忍,凌空一指点落公孙炮绳索,他得以拥抱马匹。
    “天霸王你没了,简直不成样,白毛也脏兮兮,不见一丝光彩,二十年……二十年,也真难为你了!”
    抚着瘦马、公孙炮说不尽的激情与满足,赶忙拉着它,往小池行去,白马通灵,自行落水,公孙炮开始洗刷。
    “我要你变得跟往常一样,威风凛凛,气霸天下。”
    见着人马如此亲昵,那女子轻轻一叹,转向两个子女,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放了他们吧!”
    “是……”
    水萍、水星两兄妹齐声回答。水星立即割断君小心的绳索,想替他恢复功力,又怕他施展摄脑邪术,迟迟下不了手。
    那女子则伸指解去君小心功力,君小心感激在心,却也不敢再用脑被偷得人家的秘密。
    四人静默地瞧着公孙炮刷马,心头各自沉重。
    公孙炮刷得起劲,一时忘了他人存在,还是马匹提醒他有人瞪他,他才又想起君小心,欣喜转头:“小心眼儿,它就是天霸王,第一当的坐骑……”
    发现八颗眼睛照来,把他的笑容给冻住,一时不知所措。
    君小心于笑一声:“他放了我们……”
    “真的?那……我们可以走了?”
    “大概……”
    公孙炮爬出水池,马匹也跟着走出池面,他轻轻地说道:“天霸王,我们就要走了……”
    岂知马匹却低沉悲鸣。
    公孙炮惊讶:“你不走?”
    马匹点头,叫的更悲。
    公孙炮已能会通马儿意思,凄心道:“你一定也在找主人了。”
    马匹拥向他,悲切地嘶磨着。
    不久,公孙炮转向君小心:“小心眼儿,天霸王说第一当就在此附近失踪的,它要等主人。”
    君小心一阵欣喜,往四处瞧去,见得高原外,群峰林立。
    “七音城会在这里?”
    传说中的七音城,仍对他充满吸引力。
    公孙炮点头:“大概是了。”
    君小心转向那女子,问道:“你们也是在找第一当?而且和他有仇?”
    那女子没回答。
    音水萍斥道:“放你走,你还罗嗦什么?”
    君小心已然轻笑:“是了,你想杀我,原是把我当成第一当,自是有仇了。不过你们和他有仇,我管不了,我们不如合作,找出第一当下落,如何?”
    那女子问:“你当真和第一当全无关系?”
    “没有,从无瓜葛。”君小心大打包票,指向公孙炮:“他就不一样了。”
    公孙地急忙道:“第一当绝对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你们一定误会他了。”
    音水萍斥道:“他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还把他当神?”
    目光利如刀,就要杀人。
    公孙炮虽有俱意,却不信:“我愿意帮你们找出第一当,向你们证明。”
    “恐怕到时,你也得赔上性命。”
    “老夫不怕。”
    公孙炮表现坚决,音水萍想教训他,碍于母亲,只能狠瞪眼。
    君小心问道:“夫人是长住于此,还是找来的?”
    那女子沉默地注视君小心,不久才道:“我是寻来的,发现马匹,才在此往下。”
    “这么说,你们已找过七音城了。”
    那女子道:“云雾密布,无从找起。”
    君小心似已猜出方才音水萍兄妹为何在雾中练功,大概就为了找寻神秘的古城。
    “你们方才提及可以用摄脑术找寻七音城,如何找法?”
    事情已说开.那女子也不再隐瞒:“或许你能感应出七音城的位置,总比在雾中乱摸得好。”
    君小心点头:“好吧!我就试试,现在可以走吗?”
    那女子沉吟半晌才答应。
    随后回住处拿了一些东西,除了马匹外,五人已往雾区行去。
    那雾区甚广,几乎无垠无涯,也不知添了多少座高峰,如何寻得?
    只见得音水萍和音水星往山峰探空,不知作何探查,以决定是否该爬此山峰。
    询问结果,原来在雾中无法瞧及一切,有若睁眼瞎子,他们不得不用其他方法,这找来能留下味道的香精木石,往寻过的路线做记号,以能辨别。
    看他们走的甚远,想必找寻日期不短。
    及至新地区,那女子才道:“过了这里,完全陌生,全靠你了。”
    君小心见及此处自雾故得吓人,几乎三尺以外,即无法瞧清,不禁苦笑:“就算第一当在里边,我也搞不清他如何摸得出来?”
    那女子道:“也许另有通路,只是我们不知晓而已。”
    君小心想起阴不救所说阵法之中,即有雾阵,该是如此了,当下不再多说,运起脑力,往四处搜去。
    除了身边人之外,似无其它脑波感应。
    他又想及上次借用哥哥功力,将脑波扩散至远处,果然找到公孙炮住处。遂要那女子帮他运功,那女子也答应,双掌抵住他背心,功力缓缓退出。
    君小心但觉暖流甚急,心知那女子功力不弱,立即引送脑部,将脑波增加,扫向四周。不久,他似乎感应到有某种波流传来,那波流弱而不断,好似心脏般胀胀缩缩,心想那该不是人的胞波,遂又往他处搜去,则已空无反应。
    过了许久,仍无反应,君小心撤去功力,两人立起。
    那女子想问却未开口。
    君小心说道:“有反应……”
    那女子甚急,截口问道:“什么反应,在哪里?”
    君小心抽抽肩:“别急,那反应,好像不是人的胞波,该是动物的心跳声,或是呼吸声。”
    本以为那女子会失望,没想到她却异常激动:“在哪个方向,快告诉我。”
    君小心看她有点儿反应过度,往发声方向指去。
    那女子立即要水萍、水星探出方向。他们并非用罗盘,而是用利刀刻划地面成线,再立石柱三根,而且不只造一个,另外分开又造三个,可见他们对此事的重视。
    君小心有点想笑:“你们不怕那声音会动?标出错方向?”
    那女子道:“有目标,总比没目标好,何况你所说的方向,跟我想象的差不多。”
    “可是,在雾中,哪个方向还不是一样?”
    音水萍道:“我娘在外头已用罗盘测过,该在北东两方向之间,你指的方向也差不多。”似乎对君小心已有好感,声音放柔不少。
    “你娘去过七音城?”
    那女子目光停顿在小心睑上,说道:“小时跟家父找寻过此处,只靠一点儿印象,而且那匹白马也不时往北嘶嚎,是以才敢做此推测。”
    “这么说,你真的到过七音城了……”君小心感到兴奋:“听说那城有若水晶,而且会飘浮,千变万化,甚是神奇?”
    那女子道:“其实我也没进入此城,只是在远远见着,果然有七座之多,也会移动。”
    “这么神奇……却不知它如何移动?那么重又那么大的城堡……”
    “这就不得而知了。”
    君小心也想不出原因,说道:“那城若会担浮,你如何找得到?”
    那女子道:“这是以后的事,至少先得找到那地头再说。”
    君小心想想亦有道理,海岛甚多,也得先过了海。当下又运起脑波,渐渐往北方向寻去,虽然尚无感应,但已省去音水萍他们不少工夫不必按遍循着北方向的任何一座山峰。
    君小心带头,一路以听声辨位的方式,辨别近处地形,引领四人前进。沿路两兄妹运做记号,不知行走多久,只觉山峰一座座抛向后头。
    忽然君小心已感应出那被流一丝丝袭来,立即要四人止步,低声道:“好像差不多了。”
    那女子稍急:“他在附近?”
    君小心弄笑:“不一定,有两种可能,一是真的在附近,一是他的脑波甚强,老远地即已传来,这可还得再费一番工夫了。”
    那女子并不失望:“有了眉目,自是找对路,只要再搜下去,不难找出结果。”
    君小心又引领四人前进,波流自动送上来,他自是轻松不少,不拉吹灰之力,只跟着走即可。
    然而行约盏茶工夫,波流突然中断。君小心惊诧:“没了?会不会已被发现?”他又摇头:“不可能,除非他脑袋也有办法感应……”
    那女子道:“不管如何,还是小心些。”
    五人送小心翼翼,漫步潜行。
    行途中,君小心有所疑惑:“奇怪,照理来说,这么多山峰,为何一鸟半兽都碰不到?甚至连虫蚁都见不着?”
    这不寻常,却也非全无原因。
    那女子说道:“或许这里被摆了雾阵,那些动物惧怕,是以不敢进入。”
    君小心道:“也只好如此解释了,不过我仍觉得它们怕那怪物,才不敢进来。”
    那女子似也露出了恐惧,但咬咬牙,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来都来了,还怕它不成?”
    公孙炮问:“会是什么怪物?”
    君小心意笑;“是天下第一当!”说完哈哈大笑。
    公孙炮惊叫:“别闹了,到现在,还有心情玩命,不怕给妖怪吃掉?”
    君小心瞟及四人紧张的脸客,笑大的嘴巴也僵了下来,干笑道:“至少我们应该表现友善才对……笑容,通常是友善的象征。”
    公孙炮道:“可惜它看不到,就算看到,也不一定懂,还以为你张口要吃它呢!”
    君小心赶忙闭口,随即又干笑道:“开开玩笑,没什么关系吧?我只是对那怪物很感兴趣而已。”
    那女子没责备他,自出母性关爱的眼神谁不希望自己有位聪明伶俐,充满喜悦的孩子?目光移向两兄妹,她内心说不出的愧疚。
    音水萍立即挽住她左手,握得甚紧。母女深情流露无遗。
    君小心不好意思,说道:“我先探路,你们随后即来。”
    把人家情绪弄糟,他过意不去,赶忙闪开,往前头掠去。
    “这里没危险……”
    每相差十余丈,他即叫一次,以能引路。
    音水萍他们方要起步,君小心已叫了四五声,大约差了五十丈。
    忽然君小心惊叫:“你是谁?快放开……”
    “我”字未说出,已一片沉寂。
    那女子惊喝不好,掠身即追,音水萍、音水星武器尽出,赶在后头。
    公孙炮光是着急,复又想起那人可能是第一当,登时叫道:“老主人吗?小的公孙炮,他是小的朋友……”跟着追去。
    可借全无反应,君小心就如轻烟化于雾中,消逝无踪。
    那女子寻之不着,甚是心焦,不顾形迹暴露,高声喊叫。
    公孙炮焦急不安:“快追啊!一定是被怪物抓去了!”
    音水萍、音水星兄妹想追寻,却被那女子喝住。
    “不得妄动,在雾中,一不小心即会走失,甚至遭暗算,快静下来!”
    在一片茫茫然不明状况之下,他们只好静默下来,仔细聆听,免得让敌人有机可乘。
    然而时间分秒不停地流失,仍无君小心任何消息,看来已凶多吉少了。
    那女子沉重道:“吉人自有天相,只有祝福他了,咱们先退回,下次再来。”
    万般无奈,他们只好退去,免得中伏。
    公孙地虽不愿走,却又怕落单,不停闭着眼睛祈求上苍保佑,也跟着他们走了。
    雾中滚雾,仍是雾,一片迷蒙。
    ------------------
    银城书廊http://silverbook.126.com独家推出

举报

第十三章极乐世界
    君小心倒在雾中,渐渐张开眼睛,一栋白玉梁,红琉瓦宫殿耸立眼前,四面种植了各式各样的花木,花正盛开,姹紫嫣红,宛似仙境。
    他操揉眼睛坐起,喃喃地道:“这该不会是七音城吧?”
    仔细瞧来,才发现那白玉宫殿筑在水中,接连岸面有六座长形拱桥,约有数十丈长,宛若长虹。桥下水面碧青,烟雾正由水面卷飞四处。清水中点缀红莲花,别有一番情景,复往后瞧,另有几座亭台水榭,四处散落,建筑得鬼斧神工,叹为观止。
    “难道我上了天庭不成?”
    往左瞧去,花丛中果真有仙桃树,结着红桃,他一时口馋,奔向前,摘桃即食,入口芳香甜美,甚是可口。
    “呵呵?这仙桃倒也好吃,不知能否长生不老,增加功力?”
    他耍了几下,未见功力增强,却也无碍。不觉已往那大宫殿行去,走向拱桥,好似爬小山,尖而陡。紧接着一片攻瑰石铺成广场直泄宫殿,少说也有百丈远,玫瑰石晶亮如镜,走在上面,足可见着自己倒影。
    君小心则已注意宫殿前堂那白底红字长匾,题有“极乐宫”三字,字迹娟秀,似乎出自女人手笔。
    “极乐宫?会是啥玩意?我怎会从七音城搞到这里?那抓我的人是谁?”
    话未说完,突听哐地一声,大门传出音乐,十名年轻美女载歌载舞飘了过来,含眉弄眼,向君小心大献舞功。
    君小心弄笑:“我还小,不能乱来,你们想干什么?”
    女子渐舞渐近.似有意要君小心进入宫殿。
    既来之,则安之,君小心也想瞧个究竟,大步往宫殿行去。
    方进门,十尊蟠龙柱挟面而来,每尊双人合抱粗大,往上抬头,竟然瞧不见龙头,高得可以。过了蟠龙柱,接来百蝶梯,每阶雕有百只彩玉蝶,栩栩如生,共有五百阶。
    蝶梯尽头则视一大片泳池,池水清澈见底,池旁左右各摆六张长形矮脚晏桌,堆置不少鲜果、酒具。过了水池,再推二十余丈,才见着一张奇大无比的龙凤椅,黄金打造,铺着软红貂皮,左右两侧各有仙女雕像,捧着火盆,熊熊奇火直冒。
    如此气派的宫殿.恐怕皇帝老官也自叹弗如。君小心瞧得有点儿傻眼。
    忽而锣声再敲,哐地一声.歌女尽扑地上,一片静默。
    君小心顿觉怪异,龙风椅无声无息往后退去,走出四名美女,扛着一张大师椅,行向君小心,放下椅子,各自扑地。
    君小心拍拍屁股,一把坐上太师椅,但觉偏了些,把它移正,对准龙凤椅,心想要受审,也得耍耍威风。没人管他。
    只见龙凤椅退至尽头,往下沉,再浮起来,已坐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凤凰女子,年约三十,风韵逼人,尤其两道黑眉往耳鬓边扫去,平添几许妩媚。
    她声音轻柔悦耳:“欢迎到极乐宫来,从此你将无任何烦恼了。”
    龙凤椅移近.君小心瞧得更清楚,巧凤凰已多媚,她比巧凤凰更媚三分,尤其眼睛,几乎会放电。一身黑色轻纱,隐隐透出红肚兜,她似乎并不怎么正派。
    君小心弄笑:“你是谁?把我抓来,该不会要我当你老公吧?”
    那女子含笑反问:“你说呢?”“很难说……”
    君小心暗中运及功力,想窃得她脑波,却发现她脑袋一点儿也没想什么。
    那女子咯咯笑道:“你的摄脑术对我没用,因为我知道对付它的方法,就是别想什么,如何?你还满意吗?”
    君小心干干一笑:“人说美姑娘,豆腐脑,一点儿都没错,你的脑袋是空空的。”
    “有何不可,如此才能无忧无虑呀!”
    君小心讪笑:“你过的倒是挺开心?”
    “你也可以如此。”“我?你要把那椅子让我坐?”
    “有何不可?”
    那女子移足落地,并来穿鞋,脚趾美得跟少女纤手差不多,又柔又轻地移步离开了龙风椅。
    “你坐啊……只要你愿意,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黑纱柔软贴身,妙态毕现,酥胸起伏耸动,撩人心弦,漫步移过来。
    君小心但觉不妙,急忙道:“你还是坐着好,那椅子,我不敢要。”
    那女子咯咯轻笑:“其实难坐还不是一样,在这里是没有主从的。”
    浅浅地靠向君小心,一股香气袭来,弄得君小心坐立不安,急笑道:“大美人,我还未成年,不搞这些的。”
    那女子含情脉脉:“没关系,我可以等。”手指伸出,白若春葱,指甲修得更美.往君小心下巴勾去:“好俊啊!浓眉大眼,还是双下巴呢!我都快着迷不能自己了。”
    君小心忙着缩脖子,闪下巴,着急地笑道:“我哥哥更美,更俊。”
    “听说了,可借你哥哥武功好高,不好请,不过我还是会把他请来的。”
    “我帮你请如何?他是我哥哥,我叫他,他一定会答应。”
    君小心心想若她答应,自己也好借此溜回去。
    那女子似知他诡计,含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我想跟你去,好不好?”
    身躯又腻过来,君小心急忙道:“改天好了,你还是先回座的好。”
    那女子呵呵笑道:“看你太小心头倒是挺硬的,硬要把我赶走?”
    君小心干笑道;“我哪敢,只是要你回座而已,那龙椅,我可坐不起,你是谁?怎会要我来此?”
    “她们都称我仙子,你具可以如此叫我,要你来嘛……是要你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怎会无忧无虑?”君小心苦笑:“看到你,我就觉得忧愁多多。”
    极乐仙子歉声道:“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会避开你的。”
    说着就想往回走。
    君小心未想及她说走就走,急道:“等等!”
    极乐仙子回首含情说道:“你后悔了?”
    君小心叫道:“戏唱完了没有?你们把我抓来,到底是何用心?”
    “没有啊!只是要让你无忧无虑,如此而已。”
    “我不信。”
    “住些日子,你就会相信。”
    “你不说,我永远都快乐不起来。”
    “真的是如此?”
    君小心有些气恼。
    “你生气了?是不是很想找人出气?”
    “没错!我想砸了这里!”
    极乐仙子轻轻一笑,双手一拍,立即有位俊美男士进门,手中拿着大叠碗盘。
    君小心征愕:“那是干什么?”
    仙子含笑:“你不是要找人出气?他是来让你接的,那碗盘是让你砸的,还不够,可以爬上屋顶把宫殿拆了也没关系。”
    君小心笑不出来,活了十数年,碰上怪事何其多,今天却是最怪的一次。要揍人,有人揍,要砸碗,有碗砸,这是什么世界?
    “当真可以打?”
    “只要能让你消气,任何事都行。”
    “我不信!”
    君小心当真跳下椅子,一拳往那人打去,抢过盘子丢往龙凤椅,甚至那人脑袋。只听得吓当作响,碗盘散落一地,那人被击退,又自定回,额头红肿,却不吭一声。
    君小心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鬼地方?”他哭笑不得,却又不得不笑。
    极乐仙子含笑道:“这不是鬼地方,是神仙往的地方,你有机会成为神仙,我们都替你高兴。”
    君小心满心纳闷,却得不到答案,心想那仙子难缠得很,倒不如自己另找人探消息,说不定可以摸出眉目。
    “好吧!我就乐乐看,看你有什么名堂,可让我无忧无虑!”
    极乐仙子含情一笑:“恭喜你了,成为极乐宫一员,马上你就能无忧无虑了。”
    “甚好,甚好,先来酒菜,我似啦!”
    一声击掌,立即有人送来酒菜,君小心大口吃喝,仙子一旁陪着,关切地问他喜欢吃什么,味道够不够好,服待得无微不至。
    君小心对她总是存有戒心,吃的并不畅快,团团吞食,已告求离去,极乐仙子送他至宫门,君小心快步相开,说是自己乐就行了。
    极乐仙子含情交代,尽情地玩,在极乐世界,百无禁忌,眼看君小心走远,才满心笑容,退回内宫。
    此后几天,未再见着仙子出现。
    君小心本想找人打听,却问不出名堂,也想开溜,这地方似有无限大,且摆了奇门阵式,根本就走不出去。试了几次.摸不着门路,只好先混得熟些,看是否另有机会。
    从此,他开始注意四周人群,有男有女,男者年轻英俊,女者貌美动人,他们有的练琴,有的种花,有的高歌,有的挥毫、画画、练功……几乎能使人快乐的玩意儿,这里都有。当然也有些例外。例如赌博,本是无人玩,他一吆喝,马上有人陪他玩,实是过瘾。
    君小心住在此有若大皇帝,为所欲为,日子久了,他似乎已习惯,清晨捣捣蛋,中午吃大餐,晚间上赌桌,或是串门子,果真乐不思目,早将外面一切给忘得一干二净。
    一日清晨,
    忽而远处传来打斗声,惊动极乐世界众男女。君小心亦在梦中被惊醒,觉得好奇,赶忙穿上衣衫.往打斗声奔去。
    然而奔至一道桥,已有几名守卫拦在那里。
    “让我过去瞧瞧。”
    一名守卫说道:“有人闯进,等处理要善再过去不迟。”
    “就是因为有人闯进,我才想去过后一下,让开!”
    守卫不让他过去。
    君小心喝道:“我高兴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敢拦阻?”
    几日来玩晕了头,他以为自己是上皇帝,硬行间关,却被逼回,“我不爽啦!叫仙子出来!”
    “仙子正在处理此事,你请稍候。”
    “岂有此理!”
    君小心武功斗不过他们,正想施展脑波摄人。那打斗声已移向他去,灵机一动,他想.此处有人拦,他处可能就没人,当下瞪向四人:“这笔帐,待会儿再算!”调头往别地方掠去。
    然而行出半里,几座桥都把守卫兵,甚难通过,又自心想:“过桥不得,潜水总可以了吧?”
    怕守卫发现,调头回宫殿,从该处下水,潜往打斗处,他水功不弱,一路潜行,并没被发现,及至一座小山.这才爬出水面。打斗声已停,只好自己如东。往小山活去。
    这小山已无前殿那般豪华,反而阴森森,君小心暗道:“难道这会是地狱不成?”
    更加小心地摸了过去。
    游行不久.忽然传来吵架声.心想换对路了,又往半山腰潜会。
    山腰一处平台,立有一男一女,吵架声自是发自他俩口中。
    君小心已瞧清,那女的正是极乐仙子,再瞧往那男的,他不禁愣住了!
    “金王天?”
    来者正是金玉楼楼主,他对目尽赤,瞪着仙子不放。
    君小心搞不懂,金王天为何来此,当下小心翼翼地躲起来,想瞧个究竟。
    只听仙子冷笑,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神情一扫殆尽,换来阴狠。
    “你也知道要回来?”
    金王天冷道:“我和极乐宫已无瓜葛,你为何还派人处处跟我作对?”
    “谁跟你作对?我只是要你回来而已。”
    “既然如此,何必杀我守卫,挑我分舵?”
    “那只是给你一个小小警告!”
    “你这是什么意思?二十年前,你我恩怨已了,你分明是找碴?”
    “是又如何?”极乐仙子冷笑:“恩怨已了?你竟敢把不死丹偷走,这算不算是恩怨?”
    金王天沉默未语,随即又道:“不死丹也不是你的,我暂且保管.又有何不可?老实说,我怕你反悔。”
    仙子哈哈冷笑道:“二十年来.我失去不死丹,可曾反悔?你分明是借口!”
    金王天斥道:“谈这些无用,不死丹已不在我手中,你要如何?”
    极乐仙子瞄向他,谑言道:“敢情你翅膀长硬了,想硬吃老巢?”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我已老,我妻儿已经一大堆,想搞,也搞不出名堂,只想求个平静生活。”
    “你现在也想过平静生活?那我呢?二十年来,我算什么?”
    金王天轻轻一叹:“你我都老了.何必斤斤计较这些?”
    “你老,谁跟你老?”极乐仙子斥道:“在我身上,没有那个‘老’字!”
    金王天见她美貌如往昔,又自一叹。
    极乐仙子现出迷人的笑靥:“王天,不如你我重修旧好如何?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我不能,我已有妻室。”“她有什么好?能及得我万分之一?”“不只是她,我还有儿女……”“我也可替你生儿育女。”
    金王天摆摆手:“谈这没意义,我来是要你放过我,以后别再烦我。”
    “办不到!”极乐仙子冷斥。
    “你有何条件?”金王天当然知道她不会平白放过自己,此次单刀赴会,就是想听她条件而来。
    “条件很简单,你留下,要不然,把不死丹给我找回来!”
    “没有别的?不死丹已不知下落,我亦不能留下……”
    极乐仙子冷笑不已:“你看着办吧!”
    “我可以将金玉楼财产全部送你。”
    极乐仙子哈哈大笑:“凭金玉楼那些财产,也想打动老娘?做梦!”
    金王天怒道:“你分明是逼人太甚!”
    “你又待如何?”
    “既然如此,我只好不客气了!”金王天摆出架势,准备再战,极乐仙子边笑道:“凭你那两下子,也想跟我比?”
    “我别无选择!”
    “那是你自找的!”
    极乐仙子猝然出手,身若鬼较扑至,利掌一探,迫退金王天三步,五指一勾,扯下他胸前一片衣杉,放在嘴边吹去。
    金王天虽怒,却不乱,抽出长剑,绝招尽展,只见得银光万斗,团团将仙子围住,一时迫得她不得不出把封架。
    “多年不见,你果然没荒废武功。”
    仙子但觉来剑凌厉,她却身法迅捷,每当剑要刺及,她总是在差之合发之间间去。
    突然利剑飞刺她胸口,她本已伸手接剑,却又唉呀急叫:“莫要弄断我指甲!”宁可落闪四五丈,方以牙齿咬住剑尖。
    金王天心知功力仍差她一大截,立即挺而走险,震断长剑变成三载,化为三件暗器,直封她面门、胸腰。
    仙子反吐口中剑尖,打掉射向面门的暗器,又反手切下胸口断刃,腰际那柄已撞来,不得已只好倒翻身形,避开它。
    金王天见她头下脚上之际,立即欺身,一掌探去,仙子连闪数次,却因先机已失,闪过两掌,肩头仍被扫中一掌,空中连翻七滚,方自落地。
    “好功夫!”
    仙子怒意已生,大喝一声,右掌凝力,欺扑过来,她身躯似如鬼合,方见她欺身,人已到眼前。金王天手中无剑,只好迎掌封去,事掌碰触,叭地脆响,金王天手掌疼痛.上冲胸口,马步不稳,往后撞去。仙子追掠他头顶,背背相向,她头也不回,一掌扣住金王天左肩,这一扣,指甲渗肉,任金王天武功再高,已使不出力道。
    仙子冷笑道:“凭你这功夫,也敢闯入极乐宫兴师问罪?”
    金王天轻轻一叹,双手垂下,不再反抗。
    仙子把手松掉,拿出白绢,拭去指甲血痕,怨声道:“你这没良心的,害我指甲沾血,又得洗上三天才没腥味!”
    金王天叹息,未再回答。
    仙子瞪向他,冷道:“你已经输了,看着办吧!我明天等你消息!”
    说完掠身飘往山下。君小心不敢动,她未发现,径自离去。
    金王天则坐于平台右侧古松下一棵被切成圆椅的木头,一脸吃重,脑中一片空白。
    过了许久,君小心但觉仙子不会去而复返,这才溜向平台,细声说道:“金楼主你还好吧?”
    金王天顿觉有人,转头一眼,见着君小心,吃惊万分:“你怎会在此?”
    “比你基差,是被捉来的。”
    “原来如此,难怪老夫找你不着。”
    “你找我有事?”
    “还不是为了此事。”金王天轻轻一叹,忽有所觉:“你来多久了?”
    “你是说我来极乐宫?还是来这里?”
    金王天不知如何回答。
    君小心道:“到此立大约半个月,到这里,足够听你们的谈话。”
    金王天长长一叹:“知道也好,有人商量,心情会好过些。”
    君小心等他心情比较平静,才席地坐下,问道:“你以前也来过这里?”
    金王天一睑回忆的神情:“那该是二十几年……近三十年前了吧……我跟你一样,是被捉来。”
    “那时候,仙子已在了?”
    “没错。”
    “那她……该有几岁了?”
    “不清楚,三十年前她是如此模样,三十年后,也是如此,不过我猜她该有八十岁开外了……”
    “如何断定她如此老了?”
    “当时我曾碰过一名五十余岁的老头,他则说已来了二十余年,是以才做此推算。”
    金王天舐舐唇后,又道:“事实上,她是幽冥教的最后一位弟子,近百年前,幽冥教覆灭,她。还在幼褓中,是由一名女婢带大,这事是她自己亲口告诉我的。”
    “幽冥教为何全覆灭?”
    “不清楚,此教派虽邪,却非被武林围剿,传言似乎内乱,相互拚杀而亡。”
    他拿出骷髅标记,说道:“这骷胶若未长尖牙,而且用四方牌,即是幽冥教标志,她为了不同于那一派,所以自行弄出这骷髅。”
    “原来你早知杀你守卫之人,是她手下。”
    “刚开始不敢确定,毕竟也有可能是他人冒充,后来又有两处分舵被挑,都留下这记号,我不得不来此查明,结果真的是她,唉……”
    君小心淡声问道:“刚开始,你们好像在谈不死丹?”
    金王天长叹一声,才娓娓道来:“不瞒你说,当初,老夫以偷得不死丹交换自由,她始答应放过我,后来我真的把不死丹偷回,又趁她不注意,偷偷带出极乐宫,使她得不到好处,唉!若非你说出,她岂会知道?”
    君小心道:“这可不一定,你别忘了我还未说出之前,她早已砍去你守卫脑袋,可见她事先早已获知这消息。”
    金王天眉头不禁皱起:“对啊!老夫怎会疏忽?到底是谁告诉她?”
    “这只有问她自己了。”
    “我想她必不肯说。”
    “反正说不说都没关系,因为不死丹已不在你手中,她想要也没得要。”
    金王天长叹不已,
    君小心追问:“你跟仙子,关系似乎不寻以”
    “不瞒你说.以前在此处,她跟我乃是夫妻相称。”金王天无所避讳地回答。
    “后来呢?你为何想离开?她如此美……”
    “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她以前的老情人。他说及仙子的年龄,以及她保生之道,实在令人毛骨惊族。”
    “她如何保有青春?”
    “换皮。”金王天余悸犹存:“我听她旧情人所言.半信半疑,才躲入她秘室,因为她每年总得失踪一个月,说是练功以助美容,暗地里即在换皮。”
    “有人替她换?”
    “没有,是她自己换,你一定想象不出那恐怖的情况.她将自己头皮、脸皮,甚至全身肌肤剥下,浑身是个血人,还看得见血在流.肉在抽,筋在动,红条肉里挂着白碎肉,比煮烂的死人还来得恐怖。看得连连大呕,她也发现了,却不能走远。然后再将自己套在另一张和她身材差不多的少女皮囊上,多肉要切,少肉要补,活似个杀人肉铺子……”
    不但他想呕,连君小心都听得头皮发麻,翻胃连连。
    “她穿入皮,接口在何处?”
    “腰际,和穿衣着裤一样,先穿裤再着衣,连头一起套上,接口除了腰际有淡淡红痕外,眼眶和嘴唇都瞧不出,若有,画些眼线、胭脂也就隐去了。”
    “那他……每年需要杀一个女人了?”
    “杀人对她来说,并不是件大事。”金王天道:“从那次以后,见着她即想起那幕情景,对她哪还敢有爱?是以要求分手,她则说换皮并无啥好怕.人老了才可怕,将来我老了,也要替我换,让我永保年轻,我听得腿都软了!”
    “你没问她,剥皮的滋味不痛?还是另有药物止痛?”
    “问过,她说有药,但效果不大,若先注射麻痹神经,则手脚不灵活,若先剥皮再涂药,伤口甚难愈合,而且退药后,更是疼痛,倒不如不用药,忍忍就过去了。”
    君小心好似觉得脱了一层皮:“她为了年轻,竟连剥皮之苦也能忍受?还有啥事做不出来?”
    金王天轻叹:“在她来说,已无善恶之分了。”
    “后来呢?她如何让你离开?”
    “当时她仍以美貌出现,但我再也无法忍受那幕情状,遂要求她让我离去,她则说从来没人能走出极乐宫一步,我说人总是会老的,纵使她每年换皮,外表得以不老,但五脏六腑却会老坏,到头来,仍得死去,何苦近我留下。她听了之后,沉默甚久,最后喃喃说出,若有不死丹,将能长命不死。我才以找寻不死丹为交换条件,她终于答应让我找着此丹时,放我离去,以后你都听到了。”
    君小心问:“她武功比你好,她为何自己不去找?”
    金王天道:“那是因为她怕老,虽然她换皮后,肌肤白如雪.却禁不了阳光照射,只适合活在这温凉湿气较重的地方。”
    “难怪此处看不到太阳,原是这原因。”君小心问:“后来呢?你为何寻得不死丹,又把它偷走?”
    金王天轻叹:“我想及她如此残酷,若服下不死丹.则能脱胎换骨,再也不怕什么阳光,自能出去,届时武林将遭殃,是以才把不死丹偷走。当然,我也想借此丹练成绝世武功,自可对抗她,不再受她威胁。”
    君小心点头:“要是我,我也会偷。只是你确定练成天王七式,可以打败她?”
    金王天道:“我在此等了近十年,对她功夫了解不少,也创出天王七式,目的就在对付她,若练成,想来没什么问题,不过,若她近几年又学得其他功夫,那就不得而知,幸好不死丹功能脱胎换骨,纵使不能制服地,也该能与她相抗衡才是。”
    君小心频频点头,认为应该如此,问道:“她不出门,如何练其他功夫?难道另有方法?或是有人愿意送上门?”
    金王天瞧向他,说道:“跟你一样,大都被捉来的。”
    “奇怪?我武功并不高,她抓我有何用处?”
    “你功夫不高,却十分吓人,尤其慑脑术,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你会.她当然要抓你回来,想办法骗出你的武功。”
    “可是她并没对我行骗。”
    “她已经开始了。”
    “真的?”君小心有些不信,自己如此聪明,岂会受骗?
    金王天反问:“若是你亲人、朋友,交情十分要好,你会把武功传给他?”
    “可能吧……可是仙子并没跟我套交情……”
    “她没有,别人却有。”
    君小心幕有所觉:“难道前殿那些人都是用来骗我武功的?”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说不是。”金王天道:“因为他们也不知受骗,跟你一样,享尽人生,然后沉迷深陷不能自拔,到后来,什么秘密、武功也都说出。”
    君小心心头一凛,可不是吗?混上半个月,简直乐晕了,偶尔见着他们练功,总是会过去要闹几招,还自鸣得意地说出自己功夫厉害,虽没有传他们,却指点不少,日子久了,难保不会被学全,极乐仙子这招果然厉害。暗自庆幸金王天撞来,否则自己还不晓得要沉迷到什么时候呢!
    “那些人都是怀有奇特武功的吗?”
    “不一定,有的是筋骨奇佳,可练上乘武功,极乐仙子认为她和她的手下才是天下最好的品种,她想把人类通通变成好品种,如此就无乞丐、白痴之类的人了。”
    “如何改变?把那些人全杀了不成?”
    “必要的话,她会如此。”
    君小心感到毛骨悚然,这样的人,摆在外边,将会是什么局面?
    “咱们溜吧!我可不愿待在这里!”
    金王天摇头:“走不掉,外头阵势,恐怕天下无人能破解。”
    “你不是进来了?而且还出去过?”
    “话虽不错,那得得到她允许,方才我闯至一半,还不是被拦?”
    君小心也闯过,却往不着头绪:“这是什么阵,如此厉害?”
    金王天道:“听说是武林四大至宝之一《还魂引》里头所记载的阵法,百年前那密籍似乎落于幽其教手中,否则这地方早已被发现了!”
    “《还韩引》现在还在她手中?”
    “大概没有,她只知此阵出入方法,其他地方,她也未必敢闯。”
    君小心本想从她身上偷得,闻及此,不禁有所失望:“照你这么说,我们没她答应,永远出不去了?”
    “没错!”
    回答的不是金王天,只见极乐仙子飘身前来,脸容含笑,一副慈祥,那会是女魔头模样。她回宫时闻及君小心失踪,心知有异,是以又调头回来,果然找到了人。
    君小心头皮收缩,见到者犹似利了皮的血人,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极乐仙子含情道:“我这么可怕吗?”
    君小心子笑:“不会,不会……”
    “既然不会,你为何想走?”
    “我……去叫哥哥来陪你。”
    “真的?”
    “当然真的。”
    极乐仙子咯咯笑起,媚态撩人。
    金王天冷道:“你别再唱戏了,你的事,我全都告诉他了!”
    极乐仙子瞧往君小心,目光仍含情:“你认为我这样做,错了吗?”
    君小心干笑:“还好。”
    “还好,就是赞成了?”极乐仙子语音转感伤:“其实把无用的人利用在有用的人身上,又有何不对了?”
    君小心没回答,他早已认定她心态失常,说了也是白说。
    极乐仙子瞪向金王天,斥道:“好好一件事都被你破坏了,你居心何在?”
    金王天冷道:“既是好事,为何怕人说?”
    “我杀了你!”极乐仙子目露杀机,右手一扬,就要劈掌。
    君小心急忙拦过来:“别急,别生气,有话慢慢说。”
    极乐仙子含情又笑:“你若能为我如此,我都快要高兴死了!”
    君小心干笑:“我正为了你。”
    “为我?我可不懂了。”
    “你不是缺少不死丹吗?金王天准备想替你夺回,你一掌打死他了,你恐怕就得不到此丹了。”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君小心目光闪了又闪,暗示金王天,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金王天会意:“只要找得到,一定替你找回。”
    “这是什么活?”
    君小心急笑道:“一定找得到,两位何必伤和气呢?”
    “是他要伤和气,可不是我!”极乐仙子冷道:“说,你要多久才能寻回?”
    “三年。”
    “太久了,我等不及!”
    君小心道:“唉呀!找得者,又何必在乎几年呢?”
    “不行,最多只能一年。”
    “一年就一年,我们替你认真找就是,我们走啦!拜拜!”
    招招手,推着金王天即想离去。
    “站住!”极乐仙子回身拦下,含情笑道:“他可以走,你走了,我可就要伤心了!”
    君小心浑身不自在:“你别伤心,我很快就回来!”想钻过极乐仙子,仍被拦下。
    “你还是不能走!”
    “唉呀!我还年少,再混几年再来也不迟,何况你要我的武功,什么摄脑术?其实我也不磨怎么教你,我出去把我爷爷找来,他是天下有名的神医,必定能如你所愿,甚至还可以帮你看病,换皮呢!”“你爷爷是谁?”
    “人称死命活医阴不救,如何?名气够响了吧?”
    “是他?”极乐仙子一阵惊诧,随即满心高兴:“我该想到除了他,谁还能弄出你这小鬼!”
    “你是答应我走了?”君小心见她如此吃惊而又笑的高兴,心想事情有了转机。
    极乐仙子终于点头:“好,我放你走,不过你得把你爷爷带来!”“没问题,一切包在我身上。”
    “要多久?”
    “十年吧!”仙子一愣:“你在开玩笑?”“没有啊!我说的都不算数,只好说长一点儿,让你杀价!”
    极乐仙子笑的甚倾心:“你果然不同于他人,我好喜欢你,就和金王天一样,一年吧!久了,我可等不及!”
    “一言为定,我们走啦!你但慢等啊!”
    君小心急欲离去,极乐仙子也不为难,领着两人往奇门阵势绕去,只见得阵中幻象百出,忽而行向楼阁,忽而亭台、木椅,甚至钻入地道,绕绕行行,任由君小心记忆惊人,此时也被转得头晕眼花。
    极乐仙子一半是故意,一半则须如此行走,约过了一个时辰,眼前一白,浓雾罩四周,待冲过浓雾,一片山水迎来,方失去那天庭般的官苑。
    君小心、金王天不敢多停留,赶忙告别离去,极乐仙子含情送客,只一招手,发现阳光过强,径自入了雾区。
    奔行数十里,才发现小村,君小心打探之下,才知出了关外青海湖附近。
    两人商讨一阵,决定先回中原。
    在途中,金王天要君小心别说出此事,为了金家安稳,他也答应了。
    ------------------
    银城书廊http://silverbook.126.com独家推出

举报

第十五章一对宝
    君小心离开山区,一路孤孤单单,甚是不习惯,倒想找个伴,想来想去,也只有金王玉这宝贝金蛋先生了,遂决定返回洛阳城,把他给找出来。
    连赶三日,已抵金玉楼。震荡中,金玉楼仍屹立不摇,本已金碧辉煌的楼阁,映在满山黄红林叶中,阵风掠来,红叶幻金波,闪闪幻动,更形出色。
    君小心不走大门,爬向场角狗洞,钻向金王玉书房,景物依旧,他很快找到倚水筑造的水榭。金王玉坐在书桌,手撑着下巴发呆。
    君小心登时压低声音,装出酸秀才音调:“还不看书,发什么呆?”
    金王玉并未吓一跳,抿抿嘴,扬扬头,叫道:“烦死了,每天念,我会被这些字给毒死!”“毒什么?敢顶嘴!”
    君小心冲前,左右开弓,打得金王玉脑袋直缩,躲向桌底。没想到老师会发威,他急叫:“不敢了……”
    君小心呵呵笑起:“我还以为你脸子多大,原来还是挨不了揍的!”
    “君大侠?”金王玉听出声音,立即又钻出桌面,认清来人,欣喜难忍,又自抱怨:“说什么三天?弄到后来,足足半年,不够意思!”
    君小心笑道:“唉呀!当大侠当然忙了些,不过我可没把你忘了。”
    “没忘了?你来过我家好几次,为何没来找我?”
    君小心来时,金王玉都会找机会溜去偷瞧,又不敢打招呼,每以为君小心会想到他,谁知全是漠不关心地走了。
    君小心干笑:“我忙大人的事,不方便来找你嘛!”“你知不知道,这对我的伤害有多大?”“所以我现在特地回来陪你啦!”“陪多久?”“要我多久有多久,我还要带你出去!”“真的?”金王玉表现一反往常,未再感到惧意,反而欣喜若狂。
    君小心但觉有异:“你反常啦!好像当了老大,可以为所欲为了?”
    金王玉窘笑,细声道:“我决定跟你出去打天下,待在家里,没有人会重视我,太让我受不了了,而且我爹也闭关了,他在练天王七式,说什么练不好不出关,我姐忙着照顾他.我没人管啦!”
    “原来如此,难怪你这么嚣张!”
    君小小心想金王天必定受了极乐仙子的威胁,不得不加紧练功,以能突破功力,也难为他了。如此也好,省了不少麻烦。
    金王玉从桌底下拿出包袱,细声道:“咱们走吧!东西都准备好了!”
    君小心弄笑道:“你倒是有心人啊?”金王玉窘笑道;“用等你来嘛!不先收拾好,你恐怕又跑了。”“不会啦!现在是真的带你走,不过除了包袱,还要带些笔墨。”
    “干什么?还要读书?“没那回事,反正用得者就是。”
    金王玉只好听他的,抓起一把毛笔、砚台,塞往包袱,两人这才潜向狗洞,爬出了金玉楼。
    见看外边风景.金王玉,心神为之一爽:“自由啦!太好了!”
    君小心道:“好的还在后头,不过你得先易容一番,像个公子哥儿,哪是出来混的?”
    在附近林,找个隐秘处,君小心准备替他易容。
    金王玉甚是高兴:“你要把我弄成何模样?”“看你啦!崇拜哪位英雄?”“我最崇拜你了。”“我?呵呵!真会拍马屁,不过也挺顺耳的,但是你可没办法弄出我这种形状,你看我有双下巴、大眉毛,你有吗?”
    “那……我要弄成何模样?”
    君小心呵呵笑道:“我忘了你外号金蛋先生,自是理头最出色了,呵呵!少林掌门也是大英雄,风广的狠喔!”
    金王玉哭笑不得:“差太多了,我不想当和尚,换别的行不行?”
    “好吧!我替你设计最新发型。”
    当下君小心拿出利刀,割去金王玉头巾,头发四散,君小心已开始修修切切。他未剪过别人头发,自是技术不佳,修了左边,高右边,修了上边短下边,他却十分认真,下刀甚是小心,只见头发愈来愈短,他老是没法修好后脑勺,只好愈修愈高,不知不觉中已高过耳朵上方,和前额头发差不多长。君小心这才发现要糟,为时已过漫,干笑不已。
    “英雄发型出现了,这是金蛋头,足以傲视天下!”
    此时金王玉整个脑袋真若金蛋顶着一个锅盖,后脑勺全秃了!
    金王玉见不着自己此时模样,瞧及君小心如此开心,以为甚是好看,含笑问道:“很出色吗?”
    “当然出色,天下独一无二!”“如此甚好,我就是喜欢与众不同。”“呵呵!那你是找对人啦!咱们走吧!”两人一前一后,扬长而去,遇有小溪,金王玉方自清洗。
    边洗边赞赏君小心不但弄出独一无二的发型,洗起来更是方便。君小心直夸他是个识货的家伙。洗完头,两人避开洛阳城,直往襄阳行会。
    不一日。襄阳城郊临溪亭前,挤满了人潮,他们手持纸张,哈喝不已,声震四野。
    此亭落于田庄溪旁,本是不起眼,官道行人根本增得看一眼,现在却人山人海,马车、拖车、杂贝车,几乎把官道给挤得水泄不通!
    人群双目尽赤,喝吼着。“快!快!三号,拉!快拉!唉呀!又跑了!”“轮到我啦!快些,笨牛,没看见那地方最肥了,是你老家啊!”“谁说那块最肥,我的才肥,昨儿还拜过牛魔王呢!还不快点儿给俺下稀饭!”
    喝声不止.情绪高昂。只见得君小心和金王玉大把汗水立在小亭前,那小亭已堆满箩筐,筐中装满银子,显然又在赌了。此次他们赌的不是选美,而是牛拉屎!这又如何赌法?还亏君小心想得出来。
    原是地面划了十个方格,写上十个号码,置一头牛在里边,待它拉屎,落于何号码则押此号码者获胜。可押独赢,也可押一赔十。而大部分皆押独赢为多,难怪也得面红耳赤。
    此使法.美其名为“香香乐”。
    忽见那牛即将拉屎,尾巴一翘,站的正是六号位置。
    群众一阵疯狂,押六号者大念阿弥陷怫,未押此号者,极尽喝声想震住它。
    “快给我收起来,尾巴夹紧些,放三号,快!”
    “七号三好.看到没有,只差一点点,快快移步,闪闪!不行了,不要下,不要,快忍住.啊……我去啦……”
    哈喝声仍阻不了牛拉屎,全落于六号。
    有人欢呼,有人斥骂,一时彩券满天飞。
    君小心口中咬着笔,双手不停数银子,见若牛屎落地,大喝起来:“六号中奖,快来领奖!嘿嘿!足足有三箩筐,好几千斤吧?抽一成,扣五十斤好啦!”
    金王玉马上拿秤,扣出五十斤,他也笑不合口。
    有三人挤上来,激动得呼天叫地。
    君小心见是三人,立即鼓掌:“好!有一套,三人独得,一人一箩筐,足足可买下半个襄阳城了,恭喜,恭喜!叫一声……”
    那三人立即直极尖叫:“香香乐,有本事,尽管来!”最后还吼出牛叫声。
    他们很快叫来牛车,将银子拖回去,不知羡煞多少人。
    君小心高声道:“过场啦!赢的大开心,输的莫伤心,多押多赚,大押大赚,没押就没得赚,快来啊!翻本在此时,快押宝啊!”
    方喊“过场”,立即有人出来清理场地,并把那头牛牵离,再换来另一头。
    众人已忙着下注。
    “那头牛是王家二伯的,我观察几天,它倒喜欢在中间下蛋,得押四、七……可是土地公说我今天没财运……真的会如此……”
    那人不信邪,仍押了四、七两号。
    很快,群众已买完彩票,君小心宣布开始下蛋。
    放开牛只,众人又是拚命叫喝。
    牛只惊吓,四处乱转,哪还顾得中间、头尾,转了许久,未见下蛋。
    君小心叫道:“小声些,它不拉,你们赚什么?”
    群众只好先沉住气,待牛只心情较为平静,尾巴揭起,有了迹象时再细尖喝叫。
    方才押四、七那老头,眼看牛屎即将压向四号,不禁激动地叫道:“老粗加油啊!”
    那牛只闻及有人叫“老粗”,正是它名字,甩头往那人瞧来,屁股也甩过四号。
    那人尖叫一声,晕倒了!
    众人齐声尖叫,牛屎落地,叭的一声,正正中中压在五号和六号线上。
    群众哗然。君小心傻愣了眼:“这怎么分?”
    以前未有过,也未订下规则,现在可就难了。
    有人喝道:“押中两号,两人平分好了。”
    “不行,明明说独得,我六号较大堆,该我独得。”
    方才六号叫中过奖,押的人只有他,他当然不肯平分。
    押五号者也喝吼了:“谁说六号大堆,五号拔尖,该五号得奖!”
    双方吵叱不休。金王玉暗自好笑:“没想到天下人也对牛屎这般有兴趣?”
    君小心着笑:“待会儿更有兴趣呢!”果然双方吵得不可开交,才要君小心主持公道。
    君小心反问;“你们都认为自己的较大堆,一定要独得?”
    押五号者认为六号只一人,让他分一把也不算多。有人说道:“我们不愿太食,分他一人也不差,但他若坚持,我们也不含糊。”
    押六号者激动道:“少以多欺少,明明是六号占大部分,还想要我分给他们?天理安在?”
    君小心笑道:“别动怒,大家高兴玩玩嘛!何必气成这模样?好吧!既然你们不相让,我可不愿落个以多数少。”
    转向群众道:“该怪当初没说好,压线时如何处置,现在只好以独得方式处理,各位觉得如何?”有人说六号者太贪,却也没人反对。
    君小心才又转向双方,含笑问道:“你们是要秤斤呢?还是装瓶?”
    双方不解:“这有何差别?”君小心道:“谁知那牛吃了些什么?有的小而重,如麦米豆片,有的大而轻,如青草,秤起来不一定和装起来相同。”
    有人叫嚣用秤的看得较情楚。君小心问向六号者,他已同意:“反正我多,用秤用装都一样,就秤它吧!”五号者也没意见。
    君小心只好找来竹竿,双头绑上硬板,如天平般拉住中间,并把它平衡,问得双方满意,才算准确。
    接下来该是分那堆彩头,君小心已把金王玉叫过来,瘪笑道:“行行皆有甘苦,乐了三天,也该受苦,不过这苦头很快就会过去的。”
    金王玉捏了鼻头,也疼笑不已:“好吧!反正书中说过大丈夫能屈能伸,就忍着吧!”
    君小心很快从衣袖抽出一条细线,笑道:“我要切蛋糕了,看仔细些,别说我切的不公平。”
    将线两头置于泥线中央.然后慢慢切下去,群众一阵屏息,随着细线下沉而悬心于胸。
    细线终于切下,分得清清楚楚。双方靠得甚近,瞧了又瞧,鼻头都快贴着屎堆。
    君小心谑笑:“你们不觉得它……味道特别吗?”
    “怎么会?赌的是香香乐,还怕它臭不成?”
    “真是一赌天下无臭事!别忘了闻香之下,还得看着公不公平?”
    小心切的甚是平整,双方没话说。
    “既然公平,你们就把它先挖起来,再把粘上的泥沙去掉,然后互相检查,认为满意了再送过来!”
    双方果真小心翼翼处理,好不容易挖起,双方检查过后,方自送往天平。
    奇怪,竟然等重,天平平得很。
    君小心又困窘地笑了:“怎么办?这下修了,要出人命了!”
    那六号者报是气忿,大喝;“不可能,一定是他们作弊!”
    喝声过大,震住小心。那只牛也被吓住,身躯一抖,叭地一声,又渗出一小难蛋糕,打向五号地面,它则逃向远处。
    群众一阵欢呼,那人傻愣了眼。君小心呵呵笑起:“真是你助我也,别乱叫嘛!你看,又多出来了,怎么办?”押五号者已兴高采烈地欢呼,抢着去领奖。那六号者吼着不公平,却没人理他,吼到后来也只好自认倒楣了。方才晕倒的那老头靠向他.安慰道:“老兄,那只牛是不能乱吼的,别伤心,我要不是吼了‘老粗’两字,也轮不到你争牛屎呢!”
    那六号者垂头丧气,直打自己嘴巴,自艾自怨。
    君小心忽而丢出大堆银子给他:“别生气啦!大奖不得,小奖赏你,以后记着,贪心没安心!”
    那人接了银子,怒气顿失,连连道谢,不敢再贪心,抱着银子,高兴地走了。
    然而那晕倒老头仍不死心。
    “妈的!土地公真的那么灵?我就全押,不相信它不中!”
    和土地公赌气,他当其十码全押了!另一场又开始。
    那只牛一上场即惊慌乱奔,转不了几圈就已山洪暴发,一泄千里,劈哩啪啦,泻得到处都是,竟然是拉肚子!
    那人唉呀一声,又晕倒了,果真是人神不能相斗。
    君小心见着满地皆是,哭笑不得:“这种钱不好赚呐!”
    此种情况,无从比起,只好纷纷退钱,又是场地脏乱,一时清理不易,时候也近黄昏,只好鸣金收兵,明日再战。
    群众有的笑口大开,有的愁眉苦脸,赢着玩出味道,输者想翻本,皆扬言明日再来翻本。
    不久,人群已散去,君小心和金王玉懒坐于地,兴高采烈地抓数着银子。
    君小心道:“赚来的钱,总没赢来的过瘾,照此下去,你要比你爹更有钱了!”
    金王玉哈哈一笑:“赢钱之外,我还觉得很有成就感,可让我爹大吃一惊呢!”
    “最好叫他吃三斤(牛屎),叫他永生难忘!”
    金王玉不知君小心话中有话,甚是高兴:“我会的!”
    两人已笑成一团。倐地“笑够了没有?”
    话声未落,一身火红的巧精灵不知何时已立在两人背后。
    君小心乍见是她,叫声糟了,想也不敢想,拔腿即奔!
    巧精灵却早有准备,蓦然欺前,一拳打得他滚出老远,君小心哪敢回头,爬起再逃。
    前面又射来蓝衣女子,正是巧千手,一举掌,已把君小心逼回。
    君小心苦笑:“这下可掺了!”
    当下赶忙运起脑力,想摄住两人。
    巧精灵岂能让他运功,叱喝一声,苍鹰搏免,疾扑过来,一指戳中小心玉枢穴,让他使不出功力。
    君小心只好张口.想以尖声喝住两人。
    巧精灵冷笑:“你休要得逞!”一指戳中他咽喉,让他不能再叫。
    君小小心头直叫苦,却已无计可施。
    巧精灵此时才得意地笑个不停,她绑了两条辫子甩在胸前,瓜子脸,灵眼珠,挺鼻子对足美人胚,竟和小心一样有个迷人的双下巴,若非一股狠劲,可谓绝色天香。
    “看你还能嚣张到何时,现在落入我手中,有你好受!”
    君小心呜呜尖叫,甚是困窘。
    巧千手拍开他的咽喉穴道,冷斥:“还有一人呢?”
    君小心瞄向金王玉,弄笑道:“在那里!”
    巧千手斥道:“不是他,是老头。”
    君小心知道她说的是公孙炮,说道:“跟人跑啦!”
    “跑了?跟谁?”
    君小心呵呵迪笑道:“你好像对他很有意思,他跟人跑了,你对他那么有兴趣?”
    巧千手嫩脸泛红,一掌打向他脑袋,斥笑:“你再乱说,小心我把你舌头割下!”
    巧精灵拿出利刀,划来划去:“说是不说?不说就别说了。”
    君小心道:“少来这一套,你们敢真的割我舌头?”他感应出两人只想吓他.才敢如此说。
    巧精灵不禁有气:“有何不敢?”
    刺刀一划,就想切肉。君小心赶忙闭上嘴,牙齿咬得紧密,谑笑两人拿他没办法。
    巧精灵怒极反笑:“割不了你舌头,划你皮肉总行!”
    一刀落往君小心肩头,划出一道血痕。
    君小心哇哇痛叫:“我说我说,他在七音城附近。”
    “你胡说,七音城无影无踪,要我哪里找人?分明是在骗我!”
    “是真的,在太行山附近。”
    巧精灵笑的开心:“你也有落难的一天?”
    听她笑声,似乎并非真的想知公孙炮下落,只想捉弄人。
    巧千手冷道:“半年前你烧了七巧杆,半年后,你得给我盖回去!”
    君小心道:“没问题,我请人去盖一间最大的,保证比原来大三倍。”
    巧精灵冷笑:“谁烧了就得谁盖,我要累死你!”
    “你这不是在整人吗?”“你猜对了!”“我惨了……”
    君小心直叫苦,碰上这两个女煞星,他认栽了!
    巧精灵立时将他捆绑,准备带回七巧轩。
    金王玉见状急追过来:“君大侠,我怎么办?”
    巧精灵不认得金王玉就是金玉楼最小的儿子,觉得好笑:“他被捆起来了,你还叫他大侠?”
    金王玉道:“大侠就是大侠,一时失手,算不了什么,何况还是你们偷袭!”
    巧精灵一怔,随即讪笑起来:“看样子你是用他一样,硬嘴巴,就让你们一起去受苦算了!”拿出绳索,连金王玉也拉起来。
    君小心笑道:“金蛋先生,你倒是挺看得开嘛!”
    金王玉关道:“书上说的,人要讲义气,我怎能丢下你不管?”
    君小心道:“可是你管了我,谁去管那些银子?”
    金王玉征愣了:“管错了吗?”
    君小心道:“你本该留下来照料银子,然后再找机会救我。”
    “对呀!”金王玉想通了,立即转向巧精灵。“放开我,我还有事要办。”
    巧精灵斥笑:“那有这么简单,说放就放?”
    “你不讲义气!”“谁跟你讲义气?”
    金王玉叫嚷着,却无办法。君小心道:“欠你们的,还你们就是,那银子是我们赚的,难道叫我们送人不成?”
    “那些银子,七巧轩还看不在眼里。”
    “又不是你们的钱,谁在乎你怎么看!”
    巧精灵斥道:“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不着,那些银子,你别想带走!”
    君小心眼看带不走了,突然尖喝:“恶女当道,天打雷劈!”
    声音尖锐,震得两人发晕,天空刚好飞鸟经过,被震得头晕,往下栽落,正巧打中巧情灵脑袋,人、鸟立时醒来,乌鸦惊飞去了!
    君小心本就因为飞鸟掠过才尖喝,见诡计得逞,呵呵边笑:“果真天打雷劈,被乌鸦碰到,会衰的啦!”
    巧精灵受砸,怒意更炽:“你找死!我揍扁你!”
    双手不停揍往君小心脑袋。
    君小心卯了心,更是边笑:“未叫它拉你一头屎,已算你幸运了!”
    揍过头,君小心已晕了过去。
    巧千手见状,立即阻止妹妹。唤来两匹马,将两人架向马背,她和巧精灵骑另一匹马,驰往城内。未久,已见几名七巧轩弟子前来处理银子。
    君小心醒来时,已在清山之中,和金王玉躺在一片焦黑木堆之中,他已明白这正是被自己烧去的女王轩。想是巧精灵要虐待自己,替她造房子。
    他坐起,发现功夫已失,还上了脚镣,跟囚犯没两样,再看看金王玉,和自己也差不多,他把金王玉摇醒。“金蛋先生,你觉得还好吧?”
    金王玉揉揉惺松的眼睛:“我们真的被捉了?”
    “嗯!连脚铐都铐上了,很头痛。”
    金王玉提着脚铐,发出咋咋声:“我们是凶犯了?”
    “不,是劳改犯,要工作的。”
    “那些女人真凶,大侠是如何得罪她们?”
    “得罪女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金王玉频频点头:“就像我大姐一样,时常会莫名其妙地修理我,我只好当她是个疯子了。”
    说话中,巧精灵已手拿皮鞭走来,谁声道:“从现在开始,给我盖一栋女王轩,三餐吃饭,只能休息两刻钟,餐风饮露,不得给我偷闲,不得给我进入任何房间,听见没有?”
    “说的那么大声,怎会听不见?”君小心懒散地回答。
    “听见就好,还不给我工作!”
    君小心道:“造房子,也得有工具两手空空,叫我拿什么去砍木材?”
    巧精灵一时忘了,无言以对,话也不说,返回住处,不久拿来斧头、锤、锯等工具,君小心拿斧,金王玉拿锯,已往附近松林行去,有一棵没一棵地砍着。
    巧精灵见得生气:“你们想挨揍是不是?东砍一斧,西锯一寸,个把钟头,一根也没砍下!”
    君小心斥道:“你若想折磨我们,大可吼吼叫叫,若要我盖房子,就闪远一点,我要找上等材料,我可不想盖一半就垮了!”巧精灵冷笑:“我两者都要。”
    “那你就等吃饭时间,三餐折磨好了,你跟在后头,我实在很痛苦!”
    巧精灵调笑:“就是要你痛苦,你还是认了吧!”
    君小心看她不走,只好蹲坐下来。巧精灵嗔道:“你想干什么?偷闲是不是?”皮鞭一抖,欺前就想抽人。君小心懒洋洋地道:“我又不是超人,憋了那么久,总不能尿在裤子里吧!”伸手慢慢解向腰带。巧精灵满脸通红,斥叫:“不能尿!”“没办法啦!
    要是人有这本领,天底下也就没有夜壶的发明了!”
    巧精灵看他还在解,终于还是避开了,斥叫:“好,就照你所言,三餐算一次帐,到时看是你行,还是我行!”
    她这才气冲冲地离去。
    君小心看她走远,才拉着金王玉认真砍伐木头。原是做给躲在暗处的巧精灵看。
    伐了几株,巧精灵但觉他俩不敢不做,才暗自边笑,得意地离去。
    君小心感觉出她已走开,才和金王玉席地休息。
    金王玉道:“当真要盖那什么女王轩?”
    君小心道:“岂有此理,盖完了,我们也老啦!想办法脱身才是正途。”
    “什么办法?脚都被持起来,跟囚犯一样。”
    “别泄气嘛!她是女人,呵呵!只要是女人,总是有毛病的。”
    “什么毛病?难道会发病地将我们放了不成?”
    “对,就是要她发病!”君小心计上心头:“女人总是怕毛毛虫,咱们找来一大堆,然后弄成花环,给她戴上,保证叫她向右.她不敢向左。”
    金王玉睁大眼睛:“这么灵?”“当然灵,试了便灵!”
    想定后,两人休息一阵,树也不砍了,专心专意找虫去,然而已近深秋.虫儿难找,两人只好往地上挖,果然收获丰富,蚯蚓又肥又粗,结起花圈更是方便。
    半天不到,他俩已捉了不少蚯蚓,以及一些蟑螂、蜘蛛之类的昆虫装入小袋中,这才坐定,找来两只黑蟋蟀,斗了起来。
    那蟋蟀一大一小,金王玉选了大的,小心只好选小的,本是大者该赢,但每次关键时刻即被咬得哀哀叫。金王玉甚是不解,他自认眼光独到,以前在家中和哥哥斗法,十战九胜,选的蟋蟀当然是两须动得快,嗡嗡硬,尖爪深者,至于腿粗肉大未必有效,因为它可能因此而动作缓慢而咬掉。虽然这只较大.却大得壮,该没问题,现在却败得莫名其妙。眼看那小者非得咬两三口才入肉,为何大者偏偏呆在当场让它咬。想来就有气。
    “快反咬呀!抽了筋不成?”
    他哪知那蟋蟀也有脑袋,会想着如何攻击,但是它传出的随波已被君小心摄住,每当它想攻击,君小心即叫它站住,搞得它头晕脑转,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只有挨打的分。
    金王玉拿起枯枝往那大蟋蟀袋敲去:“笨东西,连咬人都不会,怎么混的?”
    他一敲,蟋蟀脑波中断,竟也不受君小心控制,立即生龙活虎,反咬小蟋蟀,但只咬了几口又受制于君小心。“好小子,不敲你,就变笨了!”
    金王玉敲出心得,见它行动迟缓,立即敲去,刚开始几次仍甚有效,但敲久了,蟋蟀脑袋又非铜墙铁壁,金王玉用劲又是愈来愈猛,这次更火:“你醒醒行不行!”用力破去,叭地脆响,蟋蟀翻白眼,四脚朝天,翘了!
    君小心呵呵笑道:“它恐怕醒不来喽!”
    金王玉紧张地拨弄几下,没起劲,只好放弃:“死了算了,要是被你的小霸王咬死,那才没面子!”
    不禁往小蟋蟀瞧去,伸手想捉起它,猝然一只大脚压来,小蟋蟀叫都没叫就扁了。
    金王玉怔在那里,正要骂那人残忍。
    巧精灵边笑声已传来:“好啊!好了一下午,原来是斗着蟋蟀玩,不要命了是不是?”
    叭叭两鞭,抽得君小心、金王玉疼痛地滚开。
    金王玉见及那袋子在左侧不远,未及得起身,四蹄猛爬,伸手即抓。
    “你死定了!”
    眼看就要抓着,巧精灵皮鞭一挥,将它卷入手中,冷冷地笑道:“什么玩意儿,敢叫我死!”
    不屑与好奇心使然。她也不解开,双手一扯,袋子裂开,蟑螂、甲虫扑面而来,巧精灵乍见之下,失声大叫,甩掉袋子,没命地跑去。
    君小心见机不可失,左脚一抬,绊倒巧精灵,蚯蚓花圈往她头上一戴,她更是没命地尖叫,全身发麻要痒,不停地抽搐。
    “快拿开”泪水滚流下来。
    君小心和金王玉一招得手,哈哈大笑,过足反败为胜的眉头。
    蚯蚓黏在巧精灵颈部如万虫钻心,又不敢用手拨去,一个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君小心怔愕:“哇!这么没用?”
    金王玉急道:“吓死了外出了人命,他还真怕。
    君小心道:“恶人只是无胆,命可长得很,把她先捆起来再说!”
    拿下蚯蚓环.两人抓来她手中皮鞭,捆住全身。又擅及脚铐钥匙,立即拿来打开自己的禁锢,反套向巧精灵足踝,再加金王玉那副,铐住她双手,君小心这才把她叫醒。
    “这是哪里……”“天堂!”君小心轻笑回答。
    巧精灵双目一张,映眼君小心睑孔,这才想起方才那幕可怖之事,以为身上还沾满恶虫,又自尖叫:“快拿开!”
    身躯不断往后缩,却被君小心拉回来。
    “放心,只要你听话,我不会管你戴花圈。”
    蚯蚓圈一晃,吓得巧精灵不敢开口。
    君小心道:“现在请你解开我们身上穴道。”
    “休想!”未曾考虑,巧精灵劈口即说。
    “不解也行,为了表示你功劳伟大,送你花圈戴。”
    蚯蚓圈猛落巧精灵颈部,她还有命在,尖急骇叫:“快拿开!我解,我解!”
    “早答应不就没事?真是自找麻烦。”
    君小心移开蚯蚓圈,巧精灵不敢不从,心不甘情不愿地解去两人身上穴道。两人运功一阵,并无不妥,笑声又起。
    君小心笑的甚邪,渐渐逼近巧精灵,那笑声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你想怎么样?”
    “我?当然是报仇啦!”
    君小心伸手若拍宠物般,轻拍巧精灵脑袋。
    巧精灵征诧后惊急尖叫:“你敢快拿开你的脏手……”
    君小心不理她,拍的甚起劲:“看你长得并不赖,为啥那么凶?是哪条筋不对了?”
    把她脑袋当古玩般东转西瞧,巧精灵想叫,却被他封住嘴巴。
    “你看,不张嘴多迷人呐!我都快被你迷去了,金蛋先生你说对不对?”
    金王玉答道:“对。”“那,将她送你当老婆如何?”
    “可以是可以,不过太凶了些。”
    “没关系啊!凶一点,才能表现出你的伟大。”“怎么说?”
    “如果你把她教乖了,自是你御妻有术,值得佩服,若教不乖,你的忍耐功夫更是独到,实在让人崇拜。”
    金王玉掩口瘪笑:“我还是不要的好,我会失败的。”
    “失败了,更是伟大。”“这……又怎么说?”
    “不用说,失败了,一定被整死,你这是为男性牺牲,可以立贞节牌坊!”
    金王玉掩笑不已:“我不要,我不要当那种男人。太损了!”
    君小心呵呵笑道:“算你有先见之明!”转向巧精灵,讪笑道:“听见没有?好好的女人不当,当什么母老虎?以后看谁敢要你?呵呵!将来你也可以得到一个牌坊,写着:天下第一老女人,永远是嫁不掉的啦!”
    巧精灵斥道:“要你管!”
    “我当然管不着!”君小心勾着巧精灵下巴,轻轻笑道:“看在你和我一样,有双下巴的分上,我愿意跟你和谈。”
    巧精灵下巴被勾着,弄得她满脸羞红,不敢动弹。
    君小心道:“其实我也想不清,我们哪来这么大冤仇,何必相互残杀呢?”
    巧精灵斥道:“你烧了我女王轩,又怎么算?”
    “我再盖一栋还你就是,何必强人所难,一定要我亲手盖呢?呵呵!我盖的,你敢住吗?”
    “我不管,就是要你累死在这里!”
    君小心摇头叹息:“谈判宣告破裂,我只好先捞回本来!”
    当下又自敲打巧精灵脑袋,打得她哀哀痛叫。
    金王玉低声道:“大侠,她叫的太大声,会不会把人引来?”
    君小心道:“就是要她们全部来,否则有人躲在暗处放冷箭,那才头痛。”
    金王玉但觉有理,转头往四处瞧去,果然发现几条人影飞奔前来。
    “大侠,人来了!”
    君小心转身瞧瞧,见是巧家六姐妹,甚是满意,赶忙封住巧精灵武功,找来木枝穿过她的手脚铁铐,当成猪仔般扛起,一路往下走。
    巧精灵被摇痛手脚,哀痛直叫,泪水滚滚。
    巧凤凰领着五名妹妹拦来,见着此景,各有表情。
    巧多情眯起笑眼,一副陶醉的模样:“好迷人的小哥儿,一看上他,就喜欢他,长大了一定比他哥哥更出色!”
    巧千手则怒意横生:“小鬼,还不把人放下,你弄痛她了!”
    君小心无奈道:“没办法,我要和解,她偏偏不肯,我这是被逼的啊!”
    巧玲珑轻轻一笑:“可是你也不必把她当成猪仔扛啊!那很痛的。”
    “没办法,她喜欢痛,不管是你痛还是她痛。”
    巧精灵斥道:“你胡说!大姐快杀了他,救我啊!”
    巧凤凰媚眼一勾,笑道:“小兄弟先放她下来,有话慢慢说。”
    君小心早有感应她心中所想,讪笑道:“我放走她,今天恐怕走不出这女鬼关了,让开啊!赶着出货,市场缺猪肉啊!”
    往前冲去,六人赶忙问开。这一晃动,巧精灵又自叫痛,泪流不停。
    巧金银含笑道:“要卖猪肉,卖给我好了,多少钱我都买。”
    君小心道:“你们还欠我好几箩筐银子,叫我如何信得过你?”
    “连那银子再加价如何?”
    “可以!”“那,加何价?”
    “你们六个统统自禁武功。”
    巧金银不说话了,她这才相信君小心果真难缠。
    君小心笑道:“既然你们不肯,那我只好带她走了。”
    扛着巧精灵,如人无人之境,一直往下冲,六名女子束手无策,只能跟着他退。
    巧玲珑忽有一计,转瞄巧千手,见他未注意自己,已叫道:“三姐……”
    叫声惊动了巧千手,也被君小心听及,他已感应出巧玲戏心中之事,汕笑道;“想用陷讲?来呀!”
    抓起腰带往铁铐套绑,要是他中伏,巧精灵也免不了。
    巧玲珑又不敢乱出主意了。
    巧轻烟乎时就不爱开口,长得文静乖巧,此时却开口道;“大姐,让他去吧!以后再捉人不迟!”
    君小心任顾点头:“对.这样才是聪明人,何必急于一时之争?将来有的是机会!”
    巧精灵急叫:“不能放他走.你们要替我报仇啊!”
    “死到临头还嘴硬!我摇,我摇,我摇到外婆桥!”
    君小心放意摇晃,巧精灵更是疼历,她却不敢再叫,深怕一叫出声,引来姐妹们不忍而放人。
    君小心就是要她叫,见她闭声,顺手抓草片。丢向她脸上。喝声毛虫来了,巧精灵动还忍得住,又自没向地挣扎尖叫。
    巧凤凰终于没办法,冷道:“放下她。我让你走就是!”
    “真的!”
    “当然!”
    “那你们快封去武功!”
    巧凤凰下令,六人果真封去自己动力。君小心暗自以脑力扫瞄,发现她们并未做假,这才把巧精灵放下,奔向六人,及下数指,方自安心。
    巧凤凰道:“你可以走了。”
    君小心讪笑道:“来者是客,能否送我一程?要是外头另有什么埋伏,那我不就惨了?”
    巧凤凰无奈,只好由他去了。就此金王玉领在前头,六位姐妹居中,君小心在后边压阵,顺着小径往山下走去,气氛十分沉静。
    君小心得意自己一口气制住七人,心情为之大喜,遂唱起歌来,还比手划脚,和前头的金王玉一搭一唱,其乐无比,可是中间夹着七位木头人,总是未能尽兴。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一起跳吧!”
    六人当然不肯.然而君小心已使出超脑力摄住她们,若平时,她们可能运功抵抗,不易摄住,但此时武功受制,很快已被摄去,两眼死直,不能自主。只听得君小心戏唱,比划,七人也一至整齐地划出手势。
    只要整齐,即有美感,君小心瞧对了眼,甚是高兴:“好一个歌舞团.我得要好好地训练你们!”
    当下找来一块较大空地,开始操练,想起上次训练王胖胖那招“贵妃醉酒”,此时正用得着,竟也耍得她们团团转。
    然而这“贵妃醉酒”难度甚高,七人已无思维,动作未能纯熟,每至转折之处,皆因重心不稳而摔倒在地。
    “真是粗枝大叶,只适合做体操。”
    当下君小心未再耍出醉态,做起简易体操。金王玉也凑上来,耍的甚是整齐。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手插腰。三二三四,四二三四.腿抬高……对,整齐多啦!
    有进步,很爽是不是?运动可以帮助你们减肥,让你们美上加美,永远苗条。加油啊!
    五二三四,六二三四,打陀螺!呵呵!打陀螺会不会?我做给你们看!”
    耍了近半刻钟,汗水都渗出来,君小心仍乐此不疲,看她们打转,甚是难看,君小心已决定亲自示范。
    “双手先抬高。提平,然后缩一只脚,用脚尖着地,然后扭腰摆手,就转起来了!”
    看他转成陀螺,又挺又圆,金王玉立即拍掌叫好。
    君小心自得地笑着,转的更是厉害。
    “陀螺再转下去变成什么?是雨伞.然后人纷飞起来了!来呀!大家转呀!”
    一声令下,七巧轩七位女子已猛打转.金王玉也加进行列,转得甚是起兴。
    不知转得过久,还是立足不稳,君小心一时偏脚.整个人已该跌地面,仍自打转着。
    金王玉见状赶忙追来:“大侠,你还可以吧?”
    “当然可以,陀螺也有在地上滚的,只是……只是滚得头昏脑涨而已。”
    君小心爬了三四次都爬不起来,只好四平八稳地躺在地上,瞧及那些女子还在打转,一时高兴,又自哈哈大笑起来。
    金王玉见他笑了,也跟着大笑,只是弄不清自己在笑什么?
    巧精灵打转中.手铐链系自是平飞,不停砸到四边姐妹,她们脑袋被摄,未有痛觉,仍自转个不停。猝有一次砸来.巧玲珑被砸中背脊,忽而唉叫起来,原是乱砸之中.已被砸中穴道,解了她的禁制。她心思灵巧,见及姐妹如兀自打转。心知必定受了君小心控制,看她们转的如此整齐,不觉暗自想笑君小心该花了不少工夫。但想起自己也被转过头,已笑不出来,斜眼瞄向君小心,见他倒地哈哈大笑.根本未注意自己姐妹.这真是大好机会。自己开始转开,暗中解了其他姐妹穴道,七人得救,甚是欣喜,却又一致默契,未曾回了痕迹,仍自打转。
    君小心不知大祸临头,仍逍遥得很,瞄向七人.一时心血来潮,喝道:“转够了没有?给我停下来!”
    七人一致停顿,心知又有心花样.她们拭目以待。
    “你们转得好像很爽.我可不行啦!头昏脑涨,快过来……就巧玲珑好了.给我揉揉太阳穴!”
    巧玲珑果真过去,用下身来,替他轻轻按摩.揉得君小心甚是舒服。
    “呵呵!功夫不赖嘛!好吧!多一个来替我抓抓手,我手酸啊!巧千手如何?你的手特别细长,抓起来必定很过瘾,来呀!让你有表现机会。”
    巧千手依言过来,探起君小心双手,功夫十分独到,更让君小心舒坦,“唉呀!我腰酸啊!巧多情你来探揉……大腿也酸了,凤凰姐,你来如何?巧金银呢……替我揉背好了。巧轻烟就没地方抓了,好吧!抓膝盖骨好了,哇!好爽,跟做皇帝一样,舒服,过瘾!”
    七巧轩姐妹暗自想笑,这小子胆子实在不小,方才明明可以走脱,他竟然有心情留在此做皇帝,还陶醉得如此模样.更想笑者是,自己竟然把他服侍得无微不至?有点儿未敢相信自己会如此做,大概是想瞧瞧君小心耍何花招吧!
    瞧久了,金王玉骨头也有点儿酸了,问道:“我可不可以叫人来抓抓?”
    君小心猛点头,“当然可以.不过只剩那巧精灵,还上了链条,你将就些如何?”
    “有就行了!”
    金王玉也躺在地上,叫巧精灵过来,她瞪了小心一眼,君小心闭目陶醉,未瞧着。
    她走向金王玉,抓则用力,捶刚猛敲,金王玉不明究理,眉头直皱.为何那般难受?
    瞧及君小心乐在其中,想不出他为何能应付六人同时抓捶?然而巧精灵是自己要来的,现在受苦了,也不敢怪别人,只好闷闷忍住,唉唉叫在心头。
    君小心瘾头正足,陶醉在帝王梦中。
    “前脑揉完,换后脑……腰边小力些,嗯!多情啊!别忘了也揉揉我胸口啊!”
    巧多情嗲声道;”是,相公,小女子依你揉去了!”
    “哇!真好,多情啊!你不但人多情,连手指都那么多情。”
    “我不但手多情,全身都很多情呢!”
    “真的!”
    “还假得了吗?小冤家!”
    巧多情一指点向君小心鼻头,弄得君小心心痒痒的。笑的更暧昧,巧多情也含情望着他,笑眯了双眼。
    两人相视笑了半晌,君小心忽而觉得不妥:“咦?你怎会说话?我并没要你说话呀!
    你醒过来了?”
    巧多情含情道:“没有呀!我还被你迷得头晕眼花呢!”
    “不好!”
    君小心已知要糟,登时想逃。岂知人方动,十二只手猛地把他压在地上,他已尖叫:“救命啊!非礼啊!”
    巧千手冷笑:“你还敢叫?”
    叭叭刮他两巴掌。
    巧精灵更是很得急,猛将金王玉丢下,欺身过来,抓拳就打。
    君小心没命挣扎,被揍得七零八落,不知谁的手飞来门面,张嘴即咬,巧玲珑尖叫,按他的胸肩左手一松,君小心猛冲向她,把她撞倒地面,爬身想逃,衣衫又被扣住,他管不了许多,保命要紧,猛又冲前,即然一响,衣裤尽被撕碎,他滚前三尺,抓着内裤没命逃开。
    “救命啊!非礼啊!”
    连滚带跌,如无头苍蝇乱撞。巧轻烟轻功了得,一个掠身已挡在他前头,伸掌欲逼人。
    君小心情急生智,往她抱去,猪哥般地邪笑道:“大美人别闪啊!”
    巧轻烟哪知他如此赖皮,他往前冲抱,自己伸手推去。岂不迎合他了,眼看人已撞来,唉呀尖叫窘困逃开,也未想及若用力击掌,该能将他击退,怎会让他抱住?
    君小心诡计得逞,连逃带撞,奔出数十丈。眼看情湖即在,想纵身冲去。岂知冲得过高,半空中一条长鞭抽来,卷住他右脚,往回一扯,君小心唉唉尖叫,摔落地面。七女子一致掠来,抽手即揍。“救命啊—一非礼啊一”
    君小心尖声痛叫,可惜无人可救他。
    眼看他即将变为落水狗。
    忽然一阵轻风送来,湖中一位白衣仙女,临波踏浪飘来,远远地立于湖中,她谈声说道:“凤凰,放开他!”声音慈祥悦耳。
    七位女子见着来人,纷纷下跪,齐声呼道:“师父”
    君小心大难不死,暗呼侥幸,身躯也实在被揍得体无完肤,青一块,肿一块,本想趁机进开,然而他却被这女子深深吸引。
    她穿着白色斗篷掩向发梢,轻风徐来,衣衫轻飘,宛如出水白莲,一尘不染,美得让人不敢正视。
    君小心直落她眼神.远远的,似曾在哪里见过,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尤其见着她也有双下巴,让他感觉亲切不少。
    那女子注视君小心良久,轻轻一叹,音带幽怨,转向巧凤凰:“放了他吧!他已全身是伤……”
    “是,师父。”
    巧精灵不甘心,却不敢开口。
    那女子轻叹:“灵儿,多少恩怨,看在师父分上,好吗?”
    “徒儿不敢……”巧精灵一时感激师父养育之思,却向自己求情,忍不住,泪水已滚了下来。
    那女子安慰道:“得饶人,且饶人,你长大了许多。”
    “师父教诲的是。”
    君小心想拱手为礼,然而一松手,内裤又滑落.右手赶忙下抓,只好用左手抓拳为礼,自己也觉得想笑,这是哪门礼节?他还是拜礼了。
    “多谢仙女相救,否则在下失身了!”
    七女子闻言反瞪,但见着他如此模样,笑意顿露,勉强忍下。
    仙女也被他逗出笑意:“少侠几岁了!”
    “十三、四吧……我爷爷没报认真告诉我,所以不太清楚。”
    “十三四……”仙女沉默一阵,才含笑道:“你好聪明,将来要好好练功,别辜负了你爷爷。”
    “会的啦!过了今天,我会很用功的!”
    君小心一字字加强音调说出,余光瞄向七女子,意思已相当明显将来还得报这个仇怨。
    还好妇女子下跪向前,瞧不着他表情,否则保证会瞧得咬牙切齿。
    仙女并未责备他,只是淡淡一笑,转向巧轻烟:“给他拿衣衫,别让他受凉了。”
    “是,师父。”
    巧轻烟脚程快,一溜烟已掠远。
    仙女沉默半晌,才又问:“凤凰,传言天下第一当复出,可有此事?”
    巧凤凰指向君小心:“回师父话,这全是他搞的鬼。”
    君小心急道:“是真的,我看过好几次,他都批了一声就不见了,我还知道他躲在七音城,很多人还在找他呢!”
    “七音城?在何处?”
    “太行山附近啦!现在热闹得缺随便找纷德找到.只是进不了城堡.因为被浓雾罩住,没有两下子是摸不着门的!”
    耸耸肩,君小心感到得过,似乎他就是那有两下子的人。
    仙女沉吟半晌,说道:“凤凰,有时间也去看看如何?”
    “是。”
    “我走了,有事再来找我。”
    “是,送师父!”
    六人恭敬伙身,仙女轻飘,随着湖面滑远。
    君小心见她双足始终未沾温湖水,显然是轻功已臻化境,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不禁揣想,她会是谁?武功如此之高?
    此时巧轻烟拿来衣裤,抛予君小心,见着师又走远,也恭敬下跪。
    君小心很快将衣裤穿上,还算合身。当下又嚣张起来,讪笑道:“师父都走啦!不必行此大礼,起来吧!”
    七位女子再拜三次,方起身,怒瞪着君小心。
    君小心呵呵笑道:“别那么没风度,你们师父都烧了我,你们何必愁眉苦脸?来呀!
    大家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笑他几声不好吗?”
    巧精灵怒道:“你别得意,若再犯到我们手中,照样叫你皮开肉裂!”
    “哇!好吓人呐!该不会又想吃我豆腐,把我剥光,想揩油吧?”
    巧精灵气得七窍生烟,双手直抖。
    巧凤凰猛地扑前:“还不快走!我揩你的油!”
    一掌打来.君小心见情势不妙,要再惹了七人.可再也没什么仙女救他。赶忙掠退,抓起躲在花丛的金王玉逃之夭夭。
    巧凤凰见两人走远.才转向巧精灵:“七妹,你为何去招惹他?”
    “他欺负我,我当然要报仇了!”
    巧凤凰轻轻一叹:“姐不阻止你报仇,但要你明白,他似乎不是常人,能偷人脑波,而且运气一向不错。姐不是不敢教训他,而是还未想出如何破解脑波被偷的方法,所以好几次都放他走了。”
    “把他杀了,不就解决了?”
    “可是他跟我们并无深仇大怨,难就在此。”
    “要永远想不出法子呢?”
    “那只好少惹他为妙。”
    巧精灵冷哼:“我非得想法子收拾他不可!”
    几位姐妹也不便说什么,毕竟今日事,让她们感到甚瘪,有机会教训一番君小心,何尝不是一件快慰的事。
    巧凤凰说道:“师父交代查探第一当的消息,你们各自小心,一有消息,马上回报,尤其是君小心所说的七音城,我想它和第一当一定有牵连。”
    姐妹们早有默契,闻及有任务,立即知道如何处理,被君小心整得腰酸背痛,七人也不愿再谈.先回房休息,等体力恢复再说。
    冷风中,犹见寒星点点。次日。
    苏州城,出满“无所不报”。
    画着七名女子折磨一名苦脸小孩。标题为“七巧仙女子痒痒,尴尬小孩尽遭殃”。
    惹来一阵骚动。
    不过那小孩画的不是君小心。而是金王玉。
    金王玉想抗议.无效,因为他是老二。
    ------------------
    银城书廊http://silverbook.126.com独家推出

举报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名人轶事网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5-8 11:47 , Processed in 0.218750 second(s), 26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