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当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九章三角恋爱
    就这一掷,突然雷电闪劈而至,直打招牌长竿,轰然一响,长竿尽碎,震得众人趴地不起。倏然倾盆大雨从天倾落,刚刚琳琳,如猛虎、如狂涛,扫卷四面八方。
    雨点未落地面,基有一条黄影罩射丹丸,那正是躲在暗处,伺机抢夺的辣心和尚。
    他一出现,少林掌门已察觉,喝声“拿下他”,跟着追前。
    一道电光又自劈出,雷光中竟带出寒光,那速度竟然比所有任何人更快上一倍,直冲灵丹。
    君小心眼看这青光已非视党所能瞧清,他感觉出是一个人,想也不想即吼道:“哥,快追第一当出现了”
    君小差闻言,头也不回,暴纵那道青光,急迫而去。
    那青光接下不死丹,不知怎么一甩,又把它甩出,雷电轰隆再闪,暴雨这才扫至群众。青光则倒泻悬崖,宛若流星飞坠,带出长长青影。君小差不敢怠慢亦猛纵崖下,前后拖出两道光芒,剧然有声地追前追后,直泄崖底。
    暴雨扫来,群众一片混乱,又有不少人冲向灵丹。
    那丹丸滚落山下,大群人马你追我抢.滚滚跃跌,全往山下滚追。
    君小心正庆幸自己引出第一当之际,忽而闻及有人喝道:“快杀了那妖孽”
    原来春阳真人痛心不死丹被抛出,曾一时间追向丹药:然而群众过多,暴雨又阻击不少视线,早已失去灵丹踪迹,只好回头想收拾君小心小命。
    眼看哥哥已不见人影,君小心也未敢停留,拉着公孙炮猛往山下逃去。
    “快进吧!有人发疯了!”
    公孙炮只能苦笑,只好跟他达命,不停怨声:“出风头过不必急于这时,惹来一身落水拘,人人喊打。”
    君小心窘笑:“可是,当时的确很过瘾……”
    公孙地瞄眼:“你过瘾,我可不过瘾。”
    君小心干笑:“现在……换你过瘾了……”两人落荒而逃,滚滚跌跌,十分狼狈。
    公孙炮忍不往也笑了:“妈的!这种过瘾,比落水狗都不如。”
    幸好天昏地暗,暴雨倾盆,否则君小心会发现,追他的不只是春阳真人这些人,七巧轩几名美女亦是欲得他而后甘心,只因暴雨淋身,衣衫尽湿,贴肉贴身,妙态毕露,看来不雅,追了一阵,巧凤凰已下令撤军,来日再追捕,否则君小心今日恐怕出不了飞神峰了。
    雷声、风声、树啸声、人叫声、山洪声……交杂一堆。
    谁又料想得着,一场竞宝之事,会落的如此下场?
    好不容易摆脱春阳真人的追杀,君小心和公孙炮累得半死,回到住处。
    岂知追赶天下第一当的哥哥竟然早先一步回来。君小心怔愕:“你没追着?”
    君小差摇头苦笑:“他轻功十分高强。”
    君小心咋舌:“能让你追不着,那功夫会是高到何种地步?”
    “如电光石火.眨眼于里,我追过两个山头,仍被他闪脱。”
    公孙炮得意地笑道:“一定是第一当,普天之下只有他有这份功力。”
    如果能让哥哥追不着,君小心也只有摇头了,摊摊手:“有什么办法,引他出来,连个屁股也没得瞧,真是麻烦。”
    看样子,他们早将那道青芒当成是第一当化身。
    公孙炮不解;“如真是我主人,他又为何要这不死丹?”
    在他眼里,第一当似已无敌天下,自无需借助此丹来练功。
    君小心道:“知道就好办了,不过这样也好啦!至少证实他还活着.要是死了,那才叫冤枉,衣服湿透了,先换下再说。”
    三人依次找到自己衣服,将其换妥,干爽轻松多了,外边雨势未停,只好拿出酒菜,先填饱肚子再说。
    一等就是三天,雨势方歌,已是六月十四,即将月圆,君小心知道哥哥在月圆时功力将完全失去,这怪病原因何在,阴不救查了十数年仍找不出原因,此次他离开寻药,即是为了医治君小差。
    就只差这点儿小毛病,君小差可说是十全十美之人,难怪明不救会将他取名小差,原是另有苦处。
    月圆即将来临,君小心也不敢大意,寸步不离哥哥,防止他发生意外。
    这木屋以前人烟罕至,原是君小心兄弟没没无名,引不起他人注意.时下两人出尽风头,有心者,自能循线找来。
    近黄昏,晚天一片霞红。
    忽见一白影掠来,直落木屋前头,暴雨方过,地面仍是一片泥泞,她却小心翼翼,深怕弄脏白绣花鞋。
    屋内君小差功力末失,听出有异声。
    “有人来了。”
    “是谁?!”
    君小心小心翼翼地潜向窗口瞧去,惊诧道:“金玉人?!你怎会来?”话声已转狭笑。
    来者正是金玉人,自飞神峰一别,她到处打探君家兄弟下落。全不二早放线索,是以很快知道这小屋,只是苦于下雨,无法前来,只见雨一停,她立即赶来。
    她并未化妆,部换上洁净白衣.溶在青葱草木间,特别显得清新脱俗。
    见着君小心,心头也升起一股娇羞,然她强自镇定,冷道:“我是来还债的?”
    “还债?你欠我什么?”君小心一时想不起。
    金玉人感到睑部发热:“还我爹的债。”
    想及金王天,君小心已明白金玉人仍欠自己陪哥哥六日之约,不禁笑的甚是弄人。
    “你倒是好记性,欠人东西还记的清清楚楚?”
    金玉人冷道:“早还清,免得你胡言乱语。”
    “真的?我看你是另有用心吧?”
    君小心笑的促狭,金玉人正想斥责,君小差已推门现身,金玉人乍见他,一张脸窘热,话也说不出来。
    君小差见着金玉人,有些惊讶:“金姑娘你有事?”
    君小心讪笑道:“来还债的。”
    “还什么债?”
    君小心瞄着金玉人,复转瞄小差,哧哧弄笑:“金姑娘欠我,她要陪你七天。”
    君小差眉头一皱,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这是什么债?”
    “人情债。”
    “可是她欠你,却要我还?”君小差以为自己要陪金玉人,自是还债。
    君小心道:“没那么严重,是我要她以陪你七天为条件,替她办事,现在事情办完了,她自该还债。”
    君小差弄懂了,却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条件?我可以不接受吗?”
    君小心呵呵弄笑:“人都来了,你好意思?”
    “可是……”君小差还是头一遭,一时手足无措。
    君小心却更加来劲:“反正你也二十出头,也该交女朋友啦!金玉人不错,你试试看。”
    话说开来,金玉人反而更窘,心头却是甜甜地。
    君小差仍不习惯:“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君小心瞄眼,有点责备他不够大方。
    君小差不得已说出自己将失去武功一事。
    君小心这才想到另有顾忌:“这倒是麻烦事……可是人都来了……”
    他只好另想办法,转向金玉人,说道:“本是要游江南,可是情况有变,你将就些,在附近走走,也就算啦!”
    金玉人本已窘羞不堪,也未及得思考,冷道:“随你,反正七天一过,我走人。”
    君小心眯眼一笑:“别说的那么绝情,我哥哥这种人选,你哪里找?”
    金玉人想斥责,目光触及君小差,终究软化下来,暗自轻叹:“我是来还债的。”
    君小心眼看再说下去,气氛就差了,随即请她入座,要哥哥陪她,自己和公孙炮则用至一边喝老酒,然而两人目光却不停地偷瞄他俩,希望有精彩表担。
    金玉人面对君小差.一时也不知如何答话,君小差又是第一道,举止实是笨拙,两人连目光都不敢触及。
    君小心瞧了看半天,瞧不出名堂,反而心急了。
    “其是,你们是在相亲,还是交朋友?就算陪坐的,也该开口说话巴!我教你们,先敬一杯酒,再谈风光事。”
    他当真抓来两杯酒,要两人饮去,然后以一问一答的方式教两人说话。
    活一接上,气氛已不再那么尴尬。
    君小心这才桃开,刷刷手掌:“我就不信这恋爱要由我来谈?”
    瞄向两人,情势已有转机,他方和公孙炮畅饮起来。
    话题扯多了,金玉人已恢复爽朗的性格,说话从容许多,她想着,未必要把对方当成另一种对象,当朋友亦是可以。
    然而她心头总是怦然怕怕,仍不敢正视君小差的目光。
    聊话中,她发现君小差不但武功高强,知识亦丰富无比,许多她不知道的,他皆能说的清清楚楚,不禁更加倾心了。
    不知不觉中,明月已初升,暴雨过后,冷月特别清亮,涌现无尽感情。
    虽说是十五月圆时,君小差功力将失,但事实上对四及十六两夜亦可能是最圆时,他病疾也曾发生过,是以见及今夜明月如此圆亮,君小心更是寸步不离哥哥了。
    金玉人感觉明月好迷人,已邀言:“咱们上山头走走如何?那月色好美。”
    君小差脑里弟弟一眼,见他没反应,也答应了。
    两人漫步走出屋外,顺着山径往峰顶行去。
    君小心则领着公孙炮,两人跟在后头,也准备赏月去。
    有人跟着,金玉人老大不自在,然而却不便出言制止,其实她也知制止未必有效,几次有意无意想甩掉两人却不可得,只好让他们跟了。
    及至二更天,明月如盘,皎亮接天。
    公孙炮不胜劳累,已先回去休息,君小心为了保护哥哥,只好独自盯上.自己一个人,跟的更近,只差个十步吧!两人说的话,他都听的清清楚楚。
    登高往下瞧,一目无际,月光中,洛阳城若神仙府,涌现眼前,然最醒目者,仍是绕着洛阳城的洛河。
    三天豪雨,洛河河水已滔滔奔泄,气象万千。
    金玉人含情道:“何时洛河之水如此汹涌?有若河神殓妃在倾诉衷情,不知曹植是否听得见?”
    她所言乃是三国时,曹植恋及硬妃,却被哥哥曹还所拆散的感人故事
    君小差轻叹:“他们相恋,苦了曹植,苦了窗妃,也苦了曹丕。”
    君小心在后边答言:“放心,哥哥你尽管去恋,我是不会跟你争的。”
    君小差和金玉人闻言,有些困窘,小差回答:“弟弟你若曹植聪明,我岂忍心让你失望?”
    兄弟感情,一言流思。
    君小心呵呵笑道:“有时候相让也未必是好,就像现在,你把金玉人让给我,我岂不惨了?”
    金玉人窘困,斥声道:“你不是要我陪你哥哥?你在背后,又算什么?”
    君小心无奈:“谁叫你选的时辰不对,我不得不陪,走不掉啊!”
    金玉人瞪了他一眼,她当然不了解君小心的苦衷,还以为他有意找碴。
    君小差也无法说明.这又引开话题:“其实洛水另有故事……”
    “真的?你说说看……”金玉人好奇等待,聊了一下午,她发现君小差所言皆是让人心动的秘闻。
    君小差指着河流:“洛阳附近,可分几条河,北为黄河,南为洛水,东南为伊水,靠西为洞水。相传远古时期,洛水女神富妃是黄河之神冯夷之妻.宓妃却背着冯夷和大神后彝相恋,造成两家纠纷,冯夷夹着黄河滔滔波浪来和后彝决斗,却被射瞎一只眼睛,他只好到天庭投诉,玉帝不追纠爱情责任,命冯夷和宓妃离婚,离了婚的洛神,应该可以和后彝结婚……”
    金玉人不解:“后彝不是已有妻室嫦娥了?”
    君小差颔首:“本是如此,嫦娥却怕死,偷吃了灵药,飞上月宫了。”
    金玉人不解:“后彝是大神,他难道不能到月宫?”
    君小差道:“本是可以,但后彝奉命到人间来处理十颗太阳并升之事,他却挽弓射下了九个,因为太阳十兄弟乃是玉帝儿子.他杀了玉帝儿子,玉帝因而怀恨,不准后彝、嫦娥回天庭。后彝不得已,转向西天王母娘娘求得一颗不死药,一人吃了即能升天,若两人吃便会长生不老。他希望和嫦娥留在人间长生不老,谁知嫦娥却偷吃不死药,飞上天,后彝成为凡身,自不能和水神宓妃结婚了。”
    金玉人感受一份哀戚,又问;“后来呢?他们有无结合?”
    “没有。”君小差继续说道:“后彝化为凡身,水神当然焦急,于是找到了沙棠果,赠予情人,吃了它即可化为水仙,他们可在水中结为夫妻。岂知这事被涧河龙神知道,他本暗恋洛神,怎能让她嫁给别人?立即把消息告诉后彝的徒弟逢蒙。这逢象虽长得俊和绝顶聪明,却十分阴险,当时他得知有不死灵药,便勾引嫦娥,两人相好,欲找机会吃灵药,岂知被嫦娥自己吃了升天,落得逢蒙一场空,现在得知沙棠果之事,他当然不肯放弃,便抬来桃木棒,趁后彝熟睡,一棒将他打死,搜得沙棠果。”
    闻及后彝被打死,金玉人心头猛颤,戚声道:“好可怜的后彝……”目露恨意:“逢蒙呢?他吃下了沙棠果?”
    君小差点头:“吃下了。”
    金玉人焦急:“那他不就可以和宓妃结婚了?”
    君小差摇头:“他是吃下了,方法却不对,因为沙棠果要细细嚼才可吞下,逢蒙操之过急,一口便吞下它,结果药性过强.不但没有变成水仙.头上却生出两只牛角,变成了野兽。”
    君小心不禁拍手叫好:“好,变得好,变成野狼更过像”
    逢蒙有了报应,金玉人也嘘口气.实是大决人心。
    君小差继续说道:“涧河龙神看到了这些,便哈哈大笑,现出原形,乃一青龙,它摇头摆尾,兴风作浪,使涧河南向涌去,准备并吞洛川.得以占有洛水女神,然而他伯父即为冯夷,也是洛神宓妃的离婚丈夫.他怎能看这侄子夺去下堂妻子,这让他须面按不住,他本是黄河之神,也就是河伯,遂引河伯力量,阻止侄儿并吞洛水女神.在涧水将进入洛水时截住他,涧水进不了洛水,让龙神无法如愿。”
    全玉人远远望去,月光下果真见着洛河、涧水虽似相近,却有距离,原是河伯阻挡,不禁暗自叫好,灵目一扫,见及伊水。
    “伊水呢?它有何故事?”
    君小差道:“伊水水神乃是草氏之女,最初嫁予汝水龙神为妻,结婚刚满百天便闹翻,汝水神离开伊水,转而投向马兰水神结合,此时草女叔父便来做媒,要她改嫁涧河龙神,草女答应了,订婚后,正准备北行投入涧河时,谁知便发生涧水强行入洛之事。
    草女羞愤交加,哭泣了十八日,便将原已向北的水道转向东行,草女本来就体弱,哭泣之间又耗损不少元气,水运转东自是艰难万分,她只好竭尽全力在洛阳南面打转,企图造成漩涡强势,并造滩头,也好冲破险阻东去。然而她力道不足,滩坡又不高,未能形成气势,滩水溢向北方,反而使她花更多力气去造一个湖来控制北溢水流,亦即是伊水湖,她们往东再折,结果到了偃师附近,草女力道已尽,她十分幽怨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把疲惫的身躯投入洛水,让洛水将她送入黄河。”
    君小差轻叹:“伊水神本不该怨洛神,可是涧水龙神移情别恋,对她伤害甚大,因而对宓妃也有芥蒂,然而她却又投入洛河,实是命运弄人。”
    金玉人为这曲折感伤的神话所感动,一时凄心不已,望着那几条河流发愣,心想神仙已是如此,那人呢?岂不更惨?
    君小心瞄向哥哥,鼓掌叫好:“好一个曲折离奇,感人肺腑的恋爱故事,就跟神话一样,真叫我感动。”
    君小差含笑:“就是神话。”
    “神话也好,真话也好,我可不想让你爱的那么痛苦,呵呵!我随时准备刀斧炸药,你爱跟谁恋爱,我就替你开河凿山,保证你水到渠成。”
    君小差笑声回答:“多谢你,让我免除痛苦。”
    君小心笑的甚邪:“不必客气啦!前就有一条美人河,你认为怎么样?”
    君小差未及待反应,金玉人已困窘掠开:“咱们到峰顶如何?那里视野更好。”
    她掠的甚快,君小差怕她有所闪失,回视小心一眼,立即追前。
    此时三更已至,明月移位中天,显得特别圆亮。
    猝然间,君小差一声唉呀,掠空身形急栽落地。
    “不好.毛病来了!”
    君小心心知哥哥功力已失.哪敢怠慢?急忙掠去,眼看来不及接人,双足猛蹬,利箭般射出,身形穿外地面,君小差已压在他身上。
    君小心唉唉痛叫,却也露出笑容,直呼好险。
    唉叫声早将金玉人摄住.她方转身,正巧见及君小差掉落地面,一时紧张想救人,却因奔离较远,救之不及.没命奔回,已见小心垫在底下,方嘘口气。
    “你受伤了?”
    想伸手拉起君小差,却又收回,目光登时扫向四方,以为有人暗算。
    君小差歉然起身,拉起小心,歉笑道:“中奖了。”忙着管他拍去向前污泥。
    方下过雨,地面湿泥,拍不起来,君小心无奈道:“当你弟弟,只有在下面的分啦!”
    兄弟视目而笑,亲情尽露。
    金玉人一面戒备,一面关切地问道:“君公子您可好?”
    君小心裁口道:“你问的是哪一个?他很好,我可就不好了。”
    金玉人窘声道:“问你们两个……”
    “说谎,我感应出你只关心我哥哥。”
    金玉人赶忙抓向胸口:“你对我施邪术?”又退了两步,飞神峰那幕摄心之事,她可记忆深刻。
    君小心见她如此紧张.呵呵笑起:“别担心,对于我哥哥的情人,我是十分尊重的,只要你们别靠的太近就可以了。”
    “可是刚才……你全知道我心……”
    “少女情怀有何不可?至少我知道你对我哥哥很忠心,爱慕有加,呵呵!只差是否来电而已。”
    君小心摆明说出方才金玉人心头无意间流露出对小差的爱慕心思,全被他给测知。
    金玉人整个人有若被脱光衣服,无处可躲,窘得她满股飞红,又退了三四步。
    “你……你不是人……好可怕……”
    她心头甚为恐惧。
    君小心笑的更邪:“怕什么?反正也不只你一人怕,所以你不用怕。”
    金玉人更缩身。
    君小差不忍,已说道:“其实我弟弟只是天生能感应你所想之事,只要你不想他还是没办法知道你的内心事。”
    金玉人想通这道理,俱意较低,当下哪敢多想?终于明白公孙炮为何随时会念起阿弥陀佛,原是有此原因,暗自决定,以后也得如此应付,否则太可怕了。
    心神稍定,她才又问:“君公子,你方才是遭了暗算?”
    君小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秘密若是说出,对他的安危影响甚大。
    君小心脑筋转得快:“是我暗算他,给他吃药,免得他糊里糊涂地就跟着你跑了。”
    金玉人嫣然一笑:“我可没这本领!”
    “你没有,他有啊!脚长在他身上,跟你跑,也不是什么难事。”
    “既是如此,你也不必垫在他下面啊!”
    见及胸前一片黑黄,君小心瘪笑起来:“没办法,当小的,只有在下面的分。”
    金玉人好不容易速到机会,正想多奚落几句。
    远处忽然传来公孙炮的喝叫声。三人心神一凛。
    君小心急道:“不好,老炮头遭暗算了!”
    想冲去救人.又怕敌人另有用意,当下赶忙背起小差,快步奔了山区。
    金玉人但还奇怪,君小差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你们这是……”
    “唉呀!我们注定谈的是三角恋爱,缺一个都不行,快走吧!留在此,当真被暗算了。”
    金玉人未敢多说,紧紧跟在后头,对这两位奇异兄弟,她有太多不解和不可理喻。
    君小心功夫虽不及哥哥,却也不差,不到十分钟,已赶回小木屋,远远即叫着公孙炮,却未见回答,心知要糟,闯入屋内,果然不见踪迹。
    他放下哥哥,四处搜寻仍不可得,实是猜不透:“奇怪,一切如初.连打斗痕迹都没有,这会是掳人?”
    君小差道:“看来是不假了。”
    “他们是谁?为何要抓走他?”
    三人正在揣想。
    君小差道:“你不如追去瞧瞧,免得他性命危险。”
    “可是你呢?”
    “我没关系。”
    “你没关系,我关系可大了……”
    话未说完,三面窗口碎然射来三道黑影,分别从三个不同角度,举掌扑来,那手掌一张,黑球暴出成网,套向三人。
    金玉人惊喝不好,赶忙抽出随身短到往黑网削去。
    君小心则冲向哥哥,顾不得屋垮墙倒,抱起哥哥,其势未竭,复往木墙撞去。
    叭啦一声,木墙被撞碎,两人没落外头,房屋吃力不住,塌往一边,君小心抬起石块再打支柱,叭地又响,左侧支柱断裂,整座屋顶垮塌下来。
    金玉人有样学样,早已撞墙飞出,方滚落地,君小心急叫:“快逃!少说也得熬过四更天!”
    过了四更天,哥哥功力目能恢复,那时再也不怕对方。
    他背起哥哥,没命地已往山区运去。
    金玉人深怕两人失闪,也掠连其后,加以保护。
    三名黑衣蒙面人一时中伏,他们却训练有素地破屋躲出,朝着君小心遁去方向穷追不舍。
    他们功力似乎十分高强,只追盏荣光景,已赶上君小心不及十丈。
    这是一处山谷.十分宽广,躲藏不易,君小心不得不放下哥哥,架势摆出,喝道:“啥来路者?也敢跟本大爷做对?”
    三人见他停下,脚步放缓,一名领头者说道:“做对不敢,只想请两位兄弟跟我们走一趟,故主人有请。”
    听声音甚为年轻。
    “你主人是谁?”
    “暂时不能说。”
    “公孙炮在你手中?”
    “他先走一步了。”
    君小心暗道:“果然是他们掳人。”追问:“你们是何帮派?”
    “见着了主人,你自会明白。”
    “我不去呢?”
    “你最好是去。”
    君小心暗中运劲,想摄住对方,那人果然被摄,可借另两名顿时察觉,赶忙喝声出招,猛欺君小心。
    金玉人举剑拦下一人,君小心不得不转身对付那人,而无暇再使出脑力,被摄者惊醒,马上加入战圈,以二敌一,君小心吃重得很。
    他不得不使出尖喝声,每震一次,对方即停顿一次,然而却无法将人震伤,反倒是金玉人被震得头昏眼花,险象环生。
    君小心只好引开两人,再施尖喝声,对金玉人影响较小,然那黑衣人功力甚弱,总能忍住喝音穿耳,多叫几声,喉咙都快哑了,却无法克敌。
    情急之下,也抽出短刀加以迎敌。
    “看这招‘玉露秋风’!”
    他耍得虎虎生风,想将对方摄住,岂知对方早已看穿他心思,一指点开刀身,反掌迫得他连连后退。
    两人发现他武功并未如想象中厉害,戏耍之心油然而生。
    “这才叫招式!”
    一名黑衣人双掌翻飞,有若腾龙蚊海,气势不凡。
    君小心忽而感应出他脑中所想,脱口说出“啸龙献雨”。
    那黑衣人大惊:“你怎知晓?”他哪知君小心是刚刚从他脑子感应过来的,出手不由更谨慎。
    君小心不但感应出他所想招式,更感应出那人想攻击自己的部位,这一发现,让他兴奋不已只要猜及对方攻击位置,岂非已能抢得先机。
    他得意地说道:“烂招式,我怎会不知?”
    那人脸挂怒意,右手探如飞龙,食指抖的笔直,想戳向小心腰际章门穴。
    君小心已有感应,却装做不知,短刀倒插,直切那人门面。
    双方近在飓尺.那人冷笑:“躺下!”食指已离章门穴不及三寸,以为必能制住对方。
    岂知君小心更有绝招,谑笑:“你才躺下!”
    不管章门要穴,一刀切向那人蒙面黑巾。
    那人赶着一个快字,哪知食指戳中章门穴位置,咋地一响,有若点在铜墙铁壁,他又用力过猛,指甲已裂,渗出鲜血,急知不好,君小心已划下他面巾,露出二十上下俊美高傲的脸孔。
    那人唉呀一叫,往鼻尖模去,血痕已露。
    君小心一招得手,呵呵谑笑:“对不起,技术不好,请见谅!”
    他当真技术不佳,本想只切下对方面巾,却因鼻间凸出,顺便给划了。
    那人哪知君小心早知他想攻击的位置,一时惊愕在当场。
    原来君小心得知对方目标之后,暗自将袋中第一当铜牌移向章门穴.那人自是点着钢墙铁壁,吃了大闷亏。
    另一名黑衣人见状,赶忙打身攻来.照样吃亏,面巾也被划下.同是二十上下年轻人。
    君小心未曾见过这些人,也猜不让,而他此时只想获训这些人,打的甚是火热。
    连连吃败仗,两人不禁转攻为守,一人更喝道:“抓他哥哥!”
    另一名急忙掠往观战的君小差。
    君小心顾不得,也冲前拦去,多了哥哥,他再也无法从容应付。那名被划鼻头者又自赶来,君小心已手忙脚乱,无暇再去感应对方想攻击的位置,就算感应出来,却因顾着哥哥而无法抢先机。
    几招下来,他也受了掌伤。
    那两人对君小心忽高忽低的功夫,实在不解,不过他俩已看出,只要弄得他手忙脚乱,他即无法抢得先机,是以攻得更急。
    猝有一掌,打得君小心栽往地面,口角挂血。
    君小差见状急叫,想救人,却力不从心。
    那两人似也看出君小差武功弱得很,逐往他抓去,小差无处可躲,眼看即将落入他俩手中。
    君小心突然尖喝,先震住两人,随着丢出石头,大喝:“看血阎罗!”
    这是阴阳克常笑海独门毒药,这一甩出,那两人摄于毒药的厉害,纷纷走避,君小心趁此拉起哥哥,急忙进开。
    而金玉人才闻及小差叫声,拼命赶来,她早得父亲真传,功力自是不弱,略胜黑衣人一筹,此时全身而退来.见着两名被吓退的黑衣人,短剑猛往两人背部划去,刚刚两剑,划得两人闷声唤叫,她已追往君小心。
    三名黑衣人败的甚是不甘,顾不得伤人,抓出兵器,似刀非刀。似剑非剑,两尺余长,剑尖分叉如鱼嘴,锋利非常,他们很快追前。
    君小心受了几掌.功力大打折扣,又背着哥哥,跑的甚慢.他不停地望着天上明月算时辰,苦笑不已:“要是没有月亮,那该多好?”
    君小差也只能陷他苦笑了。
    金玉人见小心脚步浮动,他虽人小鬼大,毕竟和弟弟金王玉差不了多少,于心不忍:“小心.换我背他,你太辛苦了。”
    君小心瞄她一眼,呵呵邪笑:“你倒是死心填他的跟着我们呐?”
    金玉人本是未想到儿女私情,被他一说,又勾起来,脸腮已红,斥道:“情况紧急,你还说风凉话,还要不要命?”
    “要啊!我又没说不让你背,我只是感觉我的心快要被你感动了。”
    金玉人嫩险更红,心头却涌现甜蜜,急声道:“少说话,敌人就快追来了。”
    君小心也知道对方已不及五十丈,赶忙将哥哥负往金玉人背部,由她背去。
    “你快走,等我哥哥功力恢复,再杀出来救人。”
    金玉人点头,举步即奔。
    君小差叹声:“弟,要撑着。”
    “我会啦!”
    来不及多说,三名黑衣人快速拣来,君小心只好举刀纣会。
    “你们不是要我吗?我投降啦!”
    他有意拖延时间,装的不够理想,马上举双手投降。
    黑衣人吃过他不少亏,又见他投降的如此流洒,不禁疑惑不安。
    一人冷道:“你当真投降?”
    君小心无奈地叹息道:“不然双手举起来,算什么?”
    那人一愣,复见他手握短刀,冷道:“既然投降,把刀扔了。”
    君小心很快将刀丢往地面,动作利落。
    那人仍是不信他会如此甘心投降,反问:“你为何要投降?”“不想死啊!”
    君小心回答越干脆,三人更狐疑。
    另一人道:“管他是真是假,绑起来再说!”
    从腰际抓出绳索,就想相人。
    “你来吧!”
    君小心双手奉上。
    那人又觉有诈,未敢再跨前一步。
    君小心瞄眼道:“难道你们只习惯向别人投降吗?那么不信任人家!”
    领头那人冷道:“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让两人刻尖抵住君小心背脊,绳索抛丢,套人他手中,再点了他穴道,这才相信君小心确实是想投降。
    领头那人不解:“好好的,为何要投降?”
    “我已说过,不想死嘛!”
    那人冷笑:“你总算做对了一件事情。”
    另一人道:“我看他是有意让哥哥逃走,才自我牺牲。”
    领头那人嘿嘿冷笑:“我岂会想不出来?可惜他忘了自己在咱手中,他哥哥怎会舍他于不顾?”
    两名黑衣人但觉有理,已嘲笑小心自授罗网。
    君小心瞄他们几眼,想杀杀他们的威风:“别想的太完美.只要我一叫,说不定你们就人头落地了。”
    他想着要是哥哥武功恢复,这事自容易办成,不禁瞄向明月.已然西斜,四更天就快过了。
    那鼻子被划者,登时给他一个响头,运笑:“你叫啊!看谁有本领取我脑袋!”
    君小心瞪眼,有心让他五根难受,遂尖声喝叫:“来人啊!三颗脑袋全砍下!”
    嘉然间天际有若劈雷,传来震烈琴音,入耳生疼,东山上猛然基出青芒,迅捷无比地往那三名黑衣人射去。只听叭地一呐,三领头颅飞高,六颗眼珠仍瞪得血大,青芒回旋一扫,头颅全被带走。
    三具尸体仍未倒下,六只手们不停地抓向不见的脑袋,血往喷得半天高。
    君小心吓得呆愣,自己一时戏言,却当真搞下三颗脑袋?
    血柱喷完,尸体终于倒下,君小心好不容易才从恶梦中醒来。
    那青芒不就是飞神峰所出现的第一当?若真是他,为何又要砍下这些人头?
    还有那琴音,为何在此时响声大作?而且只是一刹那即消失无踪?
    君小心呆坐当场,连绳索也忘了解开。
    不久,脚步声传来,是君小差和金玉人赶回,他俩闻及隆隆巨响,心知有变,君小差情急之下.功力已复,两人送赶忙追运,
    乍见小心呆坐地面,仍差数十丈,君小差急叫:“弟你可安好?”一个天马行空,划出长虹,飘落小心身前,见他无恙,心头稍安,笑意已露,这才往四周寻去,见着三具无头尸体,不禁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君小心自嘲一笑:“是被我放剑光砍死的。”
    “什么光?”
    “青光。”
    “会是他,天下第一当?”
    君小心苦笑:“青光是错不了,至于是否是第一当,我就不清楚了。”
    他很快将方才事情说一遍,金玉人好像听见了,往那三人手中利剑抓去,仔细端详,目光落于到尾那犬牙特长的骷髅头。
    她心神一凛:“会是他们?!”
    看小差问道:“姑娘认得?”
    金玉人手指抓了抓剑柄,仍说了:“不瞒两位,前次金玉楼失窃血麒麟,守卫即被这骷髅持有人所杀。”
    君小心当然不陌生,上次在洛阳城外,也逮住几名持有这标志的人。
    “他们好像不怎么正派……难怪第一当要杀他们。”
    替第一当找出好理由,君小心对他更具好感了。
    君小差不解:“他们为何要抓我们?”
    君小心瞄向金玉人:“或许你爹知道。”那眼光已询问金玉人也该有所线索才是。
    金玉人摇头:“我爹没说,我也不清楚,我只听二叔说过那骷髅有些像幽灵符,只是它犬牙较大,又非骨牌,所以就不敢确定了。”
    君小心道:“幽灵教覆灭已百年,该不会死灰复燃吧?”忽而轻笑:“抓个人问问不就得了?在此瞎猜,何时猜得准?”
    他还想着公孙炮在人家手中,迟早总会碰头,届时再查也不迟。
    金玉人道:“七天过后,我再回去问父亲,说不定会有结果。”
    君小心贼眼瞄着她,笑的甚邪:“大美人你还想陪我哥哥?”
    金玉人嫩脸微红:“我不得不陪。”
    君小心憋笑:“这笔债就此算清啦!不是不让你陪,而是我们还得赶去救我的合伙人,只好请你放了我大哥。”
    金玉人稍窘:“既是如此,我自不便留下了,不过……”
    她想说两人若要她帮忙找人,她愿意留下,但如此不就和现在情况一样,是以不便再开口了。
    君小心笑道:“今夜该谢谢你这位大小姐帮忙,否则非把我累死,本该请你喝几杯.可惜家又被拆了,只好等以后啦!”
    金玉人道:“你们暂时可以住进金王楼,那里住处多。”
    君小心道:“有必要,当然会去,不过你得对我哥哥很满意才行。”
    金玉人满睑飞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恨不得有个地洞好钻。
    君小差此时脸颊也有些热了。
    君小心呵呵直笑:“说着玩的,要是我哥哥不行,天下再也找不出美男子啦!你好好努力,以后我不再跟你后头谈什么三角恋爱啦!”
    这话弄得两人发窘。君小心更是得意,手舞足用,却忘了双手仍缠着绳索,一个不小心踩到绳头,唉呀一声,倒掉地面,君小差赶忙管他解开绳索,两人视目而笑。
    随后三人合力埋了尸体,眼看明月已挂西山,该过五更天,君小心不忍立即赶走金玉人,只好让她走完回程,抵达木屋.东方已吐白,金玉人方依依含情离去。
    君小差这才喘口大气:“弟,你怎可以如此开玩笑?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君小心一本正经:“我可没开玩笑,我是在选大嫂,要是配不上你的,我才做得理她,”
    君小差哭笑不得:“我还年轻.不必那么急。”
    君小心一副老成悲叹模样:“青春珍贵,一晃眼就年华飞逝,现在不努力,尚待何时?”
    君小差拿他没办法,只能苦笑:“我倒没关系,可是人家是女孩,传出去,叫她如何下台?”
    君小心瞄眼:“真是八股,世间只许男追女,为何不能流行女追男?见好就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追不到,即下不了台?这是谁规定的?胆量放大一点儿,什么事也没了。”
    君小差无奈一笑:“谁又有你如此大的胆量?”
    “所以要多多培养他们嘛!”
    君小差说不过弟弟,只能苦笑,不再提此事,两人只好商讨如何救得公孙炮。
    君小心道:“那三名黑衣人被宰了,线索全无,该从何寻起?”
    两人沉思良久,仍想不出办法。
    君小差只好说道:“不如先到金玉楼问金王天,探查那黑骷髅的下落、然后再循线找人。”
    “这是一个办法,不过我却另有烦恼……”
    “你烦何事?”
    君小心一副正经道:“我在想,要是以后有人当我这案子,一无头绪,我如何去查?
    哥你想想,全无线索,我如何去查?”
    君小差遣;“只好不接了。”
    “这多没面子?不行,非得想出法子,爷爷说我是超级品种,岂能被事情难倒?”
    “那你就用脑子感应,爷爷不是说功力愈高,脑被愈强?我助你一臂之为,顺便替你疗伤。”
    君小心欣然同意:“我倒是搞不请脑袋能接收多远的脑波,试他一下又何妨?”
    他立即打坐.君小差贴向他背心.内力使起带来.君小心先借力先运行一周天,以治疗内伤.随后运向脑部.他可感觉出附近不少动物的心跳声,以及零乱的奇异波流。
    内力渐渐加强,回波接收范围继续加强,忽而映出君小差脸容,频传笑意,随后又见他和金玉人同游月光下,又见及自己跟在后头。
    君小心暗自欣喜,这正是离开不久的金玉人的脑被,他已接收到了,感觉上似有四五里之遥。
    他不禁大叫:“有了,成功了!”
    这话可把君小差吓了一跳,若非内力全运集小心脑部,两人非受重伤不可,他急道:“你静些,运行内力,不得分神。”
    君小心这才想及危险,干笑道:“太激动了嘛!下次改进,我感受到金玉人的胞波,她还在想着我们呐!”
    君小差道:“折腾一夜,不想行吗?有无公孙大叔的消息?”
    “我再努力。”
    当下小心又静下来,运行功力,再次感应,君小差功力运至极限。君小心思绪似如行云流水四处乱飘,他似乎没办法控制.偶而幻起天下第一当脸容,偶而传来七音古城幻象,他分不清这是别人思考的胞波,还是自己幻出之形态。又过了一阵,忽而映出公孙炮不断叫救命,他被五花大绑丢在隐林中,因巴塞着东西,情况十分狼狈。
    君小心又自急叫:“找到了.找到了,在山涧里!”
    君小差被他吓过一次,早有准备.见他又叫,立即收回功力,含笑问道:“你感应出他的位置了?”
    “嗯,不过不能确定,好像在西林中的山涧,离此不远。”
    “既是不远,为何难以感应?”
    “我也不清楚,大概感应是双方面的事,他要是睡着了,我如何感应?”
    君小差但觉有理:“咱们赶去瞧瞧!”
    当下两人快步往西林山涧追去。
    尚未退至山涧,已见得公孙炮被五花大绑,嘴塞布团,如僵尸般一蹬蹬地跳出来,见着君小心两兄弟,激动地哇哇大叫,蹬了过来。
    原来那三名黑衣人挽走他时,并没带走,只将他捆住,并点其穴道,封住嘴巴,藏在山涧,想一起把君小差、小心兄弟抓着后才一并带走。公孙炮被制,沉沉昏睡,好不容易醒来.已是天亮,只得大呼小叫,此时才被小心给测着.急忙赶来。而公孙炮叫了一阵.天地不灵,只好奋力起身,逃出山涧,终于遇着救星。
    君小心乍见公孙炮和自己脑中所幻出的一模一样.不禁激动非常:“太好了,至少有一里远,以后隔着城墙都能偷人家秘密啦!”
    君小差报以欣赏的微笑:“爷爷说的没错,你真是超级品种,无所不能。”
    君小心笑不合口:“我不差,你还差得了吗?”
    君小差自我调侃道:“只差一点点而已。”
    君小心笑道:“没关系,这一点点,爷爷很快会把你补好的。
    “希望加此。”君小差无奈地笑着。
    公孙炮见两人有说有笑却不过来,只好瞪眼呜呜再叫,责怪两人只懂得看好戏。
    君小心这才奔来,管他解除禁制,嘴巴仍笑不合,就快裂了。
    公孙炮瞄他一眼。“有什么好笑?你们也未必比我好多少。”
    他见着君小心满身泥污,想必也吃了亏,是以才敢如此解嘲。
    君小心难得不在意,笑个不停:“我笑,是另有原因,不是笑你。”
    公孙炮茫然:“不笑我?关什么?”
    “我想办报纸。”
    “办报纸?”
    公孙炮和君小差被他这奇异想法给弄傻眼了。
    君小心更形得意;“不错,我知天下人秘密,当然可以出报纸,保证轰动武林。”
    公孙炮叹笑:“一下开当铺,一下办报纸,真是大企业!”
    君小差补充一句;“还有一项,是职业被追杀者。”
    这话意来三人笑成一团。
    若君小心当算公开天下人秘密,不被追杀得片甲不留,那才叫怪事。
    然而他却兴味十足,非得搞出名堂不可。
    人已救回,再无其他事,君小心这才感到折腾一夜,肚子饿得发慌,逐提议到洛阳城大吃一顿,顺便探探风声,以决定如何办报纸、开当铺。
    三人明白武当派还有神秘组织在追捕他们,是以未敢大露脸,找家小饭馆,先填饱肚子,再买来新衣换上,这才敢出去打听消息。
    城中议论纷纷,谈的最起劲的乃是超级邪童君小心,传言他有仙术,能知过去未来,更能知人善恶,是上天派来清除恶人的仙童。有人却说他用邪术迷惑人心,只要被他迷惑,即被控制,为他做出任何罪行,若不除他,将来世人全会被他所控制。
    种种说法,绘影绘形,说的有声有色,不论好坏,听在君小心耳中,自是无上光荣原来自己已是武林锋头最健的头号人物。
    然而他却不敢招摇过市,因为他也探出不少帮派在找他,除了神秘组织、武当派之外,七巧轩也算上了,还有一些未知名的人物。
    既然七巧轩也在找人,他们在休刀坪也不能安稳了。
    经过商量,君小心决定溜向江南避避风头,公孙炮自是跟他同行,而君小差则因和爷爷有三月之约,算算时日也差不多,他得先跟爷爷碰头后再前往江南。
    事已说走,君小心和公孙炮立即往江南游去。
    君小差心知弟弟能力过人,武功差些并无多大关系,他头痛的该是要是那报纸办成,江湖将闹成何种局面?
    此事恐怕只有上了报,才知晓吧?
    江南虽属七巧轩地盘,但地区颇大,君小心和公孙炮又有意隐身,自是不易让人发觉身份。
    六月天,江南景色宜人,两人顺游长江,直到洞庭湖。
    眼看洞庭湖水一望无际,阳光透来,则水波鳞片闪闪烁烁,从东向西,由近而远,愈闪愈多,愈闪愈雄浑,终如无数金龙蛟翻戏水,沉沉跳跳,将湖面搅动得五光十色,气象万千,紧紧扣住游客眼神,深怕一眨眼就错失了这一切美景。
    君小心一时兴起,也就租来船只,准备游尽此湖,船至江心,四处无人,他则放喉高歌,尽情嘶吼,歌如杀猪,他却乐此不成公孙炮也被吼出兴致,也张喉大唱,一老一少就此相互厮杀。
    他们终于发现一猛吼尽歌竟能让人如此快活。
    歌已唱尽,只好乱吼了。
    “天下第一当到此一唱”
    两人手舞足蹈,自也沉醉其中。
    虽然湖面宽广,却怎能让两人高声乱吼,不多时,四面已有不少船只划来,远远地指指点点,还以为遇上了疯子呢!
    两人见及那部围着四面,又指又点,以为是在欣赏,唱的更加卖力,连带动作,竟然如戏台花旦,唱起野台戏来。
    两人拈着手、垫着足,金莲移步地摇来晃去,更憋起女人声。
    “依是佳人……卿爱我吗?……咚咚呛!”小心唱道。
    “我矮(爱)……矮(爱)死了”
    “矮(爱)得好……咱们结为夫妻,拜堂吧……”
    “娘子……跟我来……”
    两人顿时东晃、西晃,眉目传情,勾眼递笑,近首弄姿,那媚、那矫,竟然比戏台上的旦角更入骨三分。
    瞧得那外围部客鼓掌叫好。
    君小心媚眼一抛:“好?好就来呀!俺是潘金莲吨!武大郎安在?”
    “来了一”
    公孙炮一副色眯眯的模样缠了过去。君小心欲拒还迎,又娇又闪,尽把潘金莲的娇娩荡媚给现了出来,惹得一些男主两眼凸大,尽是贪婪相。
    忽而一声大喝:“好!太好了!”鼓掌声更大。
    不知何时,一艘贴金挂银的大船已驶近,船上一名胖嘟嘟的连脖子都不见的中年人笑的甚是夸张。
    他的出现,那些看戏者已不敢拍手,赶忙缩头,划远去了。
    君小心和公孙炮也被这粗沉如猪吃米糠的声音给惊住,动作顿了下来,往那人瞧去,只见他肥胖无比,一个人三个大,光是手臂已有常人大腿粗。头戴玉瓜皮帽,身穿镶金大锦袍,十只手指挂着十枚各式不同的名贵戒指,颈部还缠了一条并有九条金龙的项链,细眼大唇,十足上财主一个。
    他正是名闻江南的九江龙王王吞江,一身棉花功、弥陀肚亦为武林一绝。
    君小心见着这肥种人,不禁想笑:“老兄你……不怕船沉了吗?”
    公孙炮已然窃笑起来。
    王吞江沿哈大笑,两脚猛跳,颤向甲板,轰地一响,船身摆荡不止,他却稳如泰山。
    “本王稳,船更稳,沉不了的!”
    君小心瞄眼:“稳什么?稳破底是不是?”
    “岂会破底?这船板全是乌金所造,再多十头牛也被不了。”
    君小心谈谈贼笑:“如此甚好,否则你一沉……我就要被淹死了。”
    “淹死?”王吞江不解。
    君小心笑哈了腰:“你沉入水中,湖水一涨.我还有命可逃?”
    王吞江终于明白小心是在挪喻自己,不想反笑:“好,好机智、好利牙利嘴,正是上上人选。”
    这话一出,君小心反而笑不出来,戒心道:“你是来找我的?”
    “不错。”
    “你……你知道我的身分?”
    王吞江往左边一位中年秀才瞧去,那人轻轻点头,他也猛点头,瞧往小心,哈哈大笑;“你就是天下第一当,本王没有走眼吧?”
    君小心和公孙炮溜来江南,本就想隐去身分,没想到还不到三天,已被人发现,两人自是紧张。
    君小心追问:“你怎知我是第一当?”
    那秀才拱手含笑:“少侠别紧张,在下是方才听及有人吼着‘天下第一当在此一唱’,而大胆前来,照面之下,才敢确定。
    第一当,一老一少,老者如酒鬼,少者如精灵小贼,早已传遍武林,秀才即以此来判断。”
    君小心感到有些得意:“原来如此,呵呵!那一唱,还唱出了名堂哩!”
    公孙炮则苦笑:“希望别略出麻烦才好。”
    王吞江咧嘴一笑:“久闻天下第一当无所不能,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君小心讪越笑着:“你看到了什么?”
    “你的姿态、仪表,还有机智。”
    君小心皱眉:“这跟我的名气有很大关系?”心想若真如此,自己不就变成女人了?”
    王吞江沉笑:“当然有关,这才表示你无所不能,能做男人事,更会女人事。”
    君小心觉得好玩了:“你是专程来找我的?”
    “可以这么说。”
    “你找我,是看中我……女人的本领?”
    “没错。”
    君小心嘴角拉了拉,仍笑了起来;“老兄,你该不会是同性恋吧?那样会得爱死病的。”
    王吞江斥笑道:“胡说,本王已有妻室,怎会搞这玩意?”笑个不停。
    君小心抽笑着:“很难说,有的人是男女通吃的,我可不来这一套。”
    王吞江道;“本王向你保证,不是为此而来。”
    “那又怎么对我有兴趣,而且特别对……女性化方面有尖趣……”
    “我要你教我女儿。”
    “你女儿?”
    “嗯!她很男性化,我要你把她教成淑女。”
    君小心登时有若吞了一个大馒头埂在喉咙,两眼瞪大,眼角快笑裂了天下竟有这种事.这种父亲?
    “你要我去起你女儿?把她变成淑女?”
    “不错。”
    “为何要找男的?”
    “女的不行。”
    “你没找过女的?”
    “有。”
    “结果呢?”
    “三个抬着出去、两个断脚、一个吓死了。”
    君小心闻言,刚笑的五官快曲扭成一团这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看来女人是不行的啦!”
    “所以本王才来找你。”
    “我?我看我也不行……”君小小心想,这一定是母老虎一只,还是少惹为妙。
    “你不行?第一当还有不行的事?”
    “话是不错,可是……这还是头一遭……”
    王吞江冷道:“混江湖,最重信用.你打着无所不当、无所不能的口号,自该接这笔生意,否则你已信用扫地!”
    秀才道:“少侠在飞神峰曾说,要接别人所不敢接、别人所未接的案子,只要爽就可以,看你笑的如此开心,应该很爽吧?”
    “爽是很爽,可是这种事……”
    君小心虽知必定十分棘手,然而却禁不了其中趣味,也想知道自己是否有办法将母老虎给教成淑女,突然狠下心来。
    “好,我接了!”
    公孙炮急道:“小心眼,你要三思……”
    “不必想啦!爽就好!”
    王吞江已然哈哈大笑:“好一个‘爽就好’,真是爽快,这才是英雄好汉!”
    君小心瞄限而笑:“我不觉得教女人有何英雄的感觉。”
    公孙炮讪笑:“教母老虎就有了。”
    君小心终于瘪笑起来:“说的也是,这得冒性命危险。”
    王吞江说道:“少快接了这生意,不知本王要当你什么?”
    君小心一时想不出要什么,眼睛瞄向王吞江,落于项链,已笑道:“就你那条项链和手上十个戒指好了。”
    能戴在王吞江身上之物,必是十分珍贵和受他喜爱。
    “这……”王吞江有些为难,终于咬牙:“好吧!东西可以再找,女儿却只有一个,何况荣誉为重。”
    他将项链、戒指摘下,抛往君小心。
    君小心接过手,打量一番.果真是珍品.当下揣入怀中.欣然一笑,道:“成交啦!
    把你女儿交给我,还是上你家?”
    “自是到本主府中,我女儿食量惊人,恐怕你养不起。”
    “好吧!省了我不少麻烦,带路!”
    当下王吞江要两人登上他的船,随后直往长江驶去,约莫过了半天光景,转入江边支流,盏茶工夫,眼前现出一太湖园,直如帝王宫苑,湖光山色、曲桥画楼,比比皆是。
    船只驶入湖中,靠向一栋四楼百庭,王吞江方自下船,引着君小心、公孙炮走入楼中。不时得意地笑着,介绍宫殿两旁摆着的古董、刀枪剑戟、瓷瓶、盆景.样样不缺,却因摆的太多,过于炫耀而显得俗气。
    公孙炮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东瞧西晃.目不暇接,君小心则镇定多了,他常出入金玉楼,也瞧过不少宝物,眼前所见,虽是古董,却也非如血麒麟为极品中的极品。
    前段绕完,走向后宜,此处不但多金,佣人也多,丫寰更多,穿梭花园中,宛若蝴蝶飞舞,凭添美景。
    来到一独立宫苑,里头传来粗低歌声,十分刺耳。君小心想,这是他女儿住处了。
    王吞江果然引领两人爬到一处八角亭,亭高三层,往里望去,可瞧及宫苑全景。
    里头不少歌女乱舞,居中一名胖姑娘边唱边啃东西。
    王吞江指向那胖姑娘,含笑道;“她就是我女儿,不错吧?”
    远处瞧来,依稀可见胖姑娘容貌颇为端正,只是过于发胖,什么女人味也没了。
    君小心窃笑:“她尽得你的真传……我是说比较气派的部分。”
    王吞江自然听得出来,他女儿差不多跟他一般大小,够得上尽得真传.他也不以为怜。
    “其实她本来并不胖,只是在七岁时生了一场大病,补过头了,一下胖了起来,食量增加,她又馋,愈吃愈多,也就愈来愈胖,直到现在,本王一直怀疑是否名字取坏了……”
    “她叫何名?”
    “本来叫小玉,可是她生病时太瘦了,她娘把她改成胖胖,看是否能养胖,哪知一胖就畔到现在。”
    “王胖胖?!呵呵!我看有可能喔……”
    王吞江无奈一笑:“也没办法,我们又把她改回小玉,谁知大家叫上口了,一直改不过来,胖胖也觉得小玉太女人味,她不喜欢,只好一直都用胖胖两字。”
    君小心和公孙炮笑眯了眼,对这小肥猪,他俩似乎觉得很好玩。
    突然一声惊雷:“酪饼拿来!”震得两人吓一跳,任愕地往王胖胖瞧去,她正吃完一块大饼,又在一丫寰手捧盘中的酪饼抓去,一口咬下大半。
    君小心庆幸地说道:“还好,我只是负责把她变成淑女,呵呵!世上也是有胖淑女的。”
    王吞汇报以微笑:“本王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君小心眉头一皱:“你还另有要求?”
    “不用,我要她参加选美。”
    “选美?呵呵!什么美?是不是参加胖胖小组选拔?呵呵!她很有希望喔!”
    君小心和公孙炮快笑岔了气。
    王吞江镇定道:“世上没有胖胖小姐,扬州却有中原小姐选拔。”
    “你要她参加中原小姐?你有没有搞错?她们都是美女呐!”
    “我女儿也不差。”
    “我怎么看不出来?”
    “不管如何,你得把我女儿变的漂亮,有气质、有风度、有机智,有一切美女的条件。”
    “可是她本质就是如此……”
    “这就得全看你的本领了。”
    君小心苦笑:“你为何要她参加选美?”
    王吞江呵呵笑道:“有女儿能当上中原小姐,何乐不为?”
    “你这是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有何不可呢?小老弟,全看你的啦!”
    君小心苦笑道:“我好像做了一件极为严重的事情。”
    王吞江笑道:“是错、是对,做了再说。”
    君小心瞄向王胖胖,心想来都来了,总得试试看。
    “呵呵!要是胖女当选中原小姐,那可是头条大新闻呐!”
    公孙炮道:“能把她变成美女,那才叫大新闻。”
    君小心兴趣又起了:“不管如何,这是创刊本报的太好时机,咱们多努力些。”
    公孙炮无奈,只有陪他苦笑。
    随后王吞江告知两人如何进门。两人则含带戏谑地往王胖胖行去,王吞江满意地一笑:“希望能成功才好。”
    他也抱着得意的心情离去。
    君小心、公孙炮走近王胖胖,这才发现她不但胖,而且又高又壮,难怪一些女老师会被抬出去。
    王胖胖正和几位婢女练习跳舞,说是跳舞,也只是手中拿着彩蝶扇跑来跑去,根本跳不起来……
    她已发现有人靠近,转眼一瞧,见是一老一少,当下冷斥:“你们是谁?敢闯本公主官苑?”
    声音低沉,有若猪吼。
    君小心呵呵笑道:“我们是新来的美容师父.来帮助你减肥的。”
    王胖胖斥道:“谁要减肥?给我滚!”
    一掌击来,功力不弱,君小心赶忙跳开,公孙炮避之过促,被扫中左腿,跌跌撞撞,靠向墙头方稳住身躯,直呼要命。
    王胖胖见着公孙炮的狼狈模样,呵呵笑起:“谁要叫我减肥,谁就有罪受。”
    君小心指笑道:“你不觉得发胖也是一件受罪的事?”
    “怎会?我照样行动自如。”
    王胖胖大步走动,每走一步,赘肉即颤抖不停,然而她功夫不弱.动作并不迟缓。
    君小心道:“我不是说你的行动,而是……”
    “而是什么?”
    “你不怕人人说你是肥猪?”
    “你敢”
    王胖胖最忌讳别人说她是猪,一个嗔怒,双掌尽出,抓狂地往君小心扑去。
    君小心早知她会有如此反应,拔腿即奔,存心将她累死。
    果然追了几圈,王胖胖已气喘如牛,脚步慢下,谩骂不停,抓起酪饼又自啃食。
    君小心突然觉得,若多跑几趟,也该有助于减肥,遂又发掌打掉王胖胖手中酪饼,惹得她怒意更炽,四处开打,逼得那些婢女逃向远方。
    追了几次,不能追着,王胖胖暴跳如雷,目光落向公孙炮,心想小的追不了,老的也好,当下转换目标,猛追公孙炮,逼得他险象环生,落荒乱逃。
    君小心则在旁掠阵,除非公孙炮真有危机.他才出手救人,否则就由两人四处追赶,也好替王胖胖减肥。
    猛追半个时后王胖胖已累的走不动,遂停顿下来,满头大汗,挨不了劳累,骂了几句:“这笔帐,明天再算!”唤来女婢扶她回宫,冲凉进补去了。
    公孙炮则气喘如牛,直抱怨:“这是啥名堂?玩官兵捉强盗?我老是被追。”
    君小心弄笑:“忍着点儿嘛!多运动,自然可以替王胖胖减肥。”
    公孙炮苦笑:“她要是瘦了,我恐怕连骨头都找不到了。”
    君小心呵呵笑道:“没那么严重,我会替你进补啦!诸多多努力。”
    公孙地自言自语地骂了几句也笑了起来,想着天下第一当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传出去,不闹笑话才怪。
    君小心瞧来却兴趣浓厚,决心创造大奇迹。
    一连三天,君小心皆用此方法,弄得王胖胖累个半死,然而他却发现她越累越胖,不知原因何在?经明察暗访,才知道她累倒了,却睡的更好,吃的更多,如此一来,消耗的少,吃的更多,想不胖都不行。
    而且王胖胖已看出君小心的用意,竟也不再上当,故意搬来大桌佳肴,摆明的要吃给君小心看。
    眼看追赶方法已行不通,君小心不得不另想办法。
    绞尽脑汁,君小心已想出傻主意。
    “我看只有喂她吃泻药,让她一泻千里!”
    当下和公孙炮合作,搞来不少泻药,—一份拌于食物上,王胖胖并不知此事。仍旧大口吞食,果然泻得没头没脸,每唉叫一声、每往茅坑跑一次,君小心和公孙炮即暗自抽笑几声。
    几天下来,王胖胖果然瘦了些许,却体力不支,倒在床上,请来医生.方知被下了泻药,她气得两眼发绿,心想非得狠狠教洲君小心不可。
    而下药一事,惹来王吞江.可是他有言在先不论小心用何方法,只要能减肥即可,君小心即以此话套他,他也无法,只要求量少下些.别把女儿给泻死了,君小心勉强答应。
    虽是如此.王胖胖也不笨,泻了几天后.已要求医师开处方,拿来当解药,甚至厨子做菜都得在她目前,以防被下毒,如此,君小心已一筹莫展。不过他仍不停地趁着黑夜游入王胖胖寝室,喂她吞药,或多或少,总也泻个几次。
    如此防不胜防,王胖胖也甚为头痛,左思右想,乃决定反客为主,先下手为强。
    她准备暗中把君小心、公孙炮毒打一顿,然后丢出九龙宫,让两人永远不敢回来。
    心思想定,她找到最佳时机,探出君小心和公孙炮被爹邀请,喝的酩酊大醉,这才偷偷潜入两人房间。
    眼看两人横躺床上,她冷笑一声:“是你自找的!”
    两臂一张,泰山压顶般往两人压去。
    砰然一响,将两人压得惨叫,王胖胖更形得意:“看你还敢不敢意姑奶奶?”粗大的手掌、手肘不停打敲撞击两人嘴脸、周身,打得两人没命地唉叫。
    “我打死你们.压死你们!”
    打得起兴,王胖胖又蹦起身躯,更猛劲地往下冲,是压着了,那床却吃不了泰山大肥婆,噼呖叭啦垮了。
    由于木床垮的突然,王胖胖一时抽身不及,也被拖往面,床顶仍有罩蓬往下打得她唉唉痛叫。
    君小心趁床垮塌之际,一个滚身已避开,独剩公孙炮压的昏死过去,君小心难得脱身,怎能放过王胖胖?
    “臭肥猪,竟敢暗算我,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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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美中美
    哪管得她是男是女,双掌开攻,猛刮她脸颊,抓来碎木,往她臀部打去。王胖胖哪知会落得如此下场,疼痛上身,尖叫:“你敢打我,我杀了你”
    她想出煞招,岂知手一翻高,即被君小心抓住,反往后扭,抓来床巾捆得紧紧的。
    王胖胖仍自破口大骂,君小心干脆将她上梁吊起,岂知方一上梁,梁就断了,幸好此屋建造坚固,还有三根主梁,否则必定屋塌场倾。
    王胖胖摔疼,更是叫骂,君小心卯了心,抓来布团,塞她嘴巴,斥喝道:“臭婆娘你还敢吼?减你肥,你还以为我整你?你想当猪是不是?好,你要当猪,我就当你是猪,把猪给杀了!”
    抓出匕首,当真划向她臀部,王胖胖瞪大眼睛,眼看他一刀刀落下,屁股一刀刀疼痛,吓得哇哇大叫。
    “你还叫?杀猪还由得你叫?你要叫,我就切断你喉咙,让你叫不出来。”
    刮刀往她喉咙划去,虽未刺穿,却也见血,殷红的血流向颈部,王胖胖尖叫一声已是倒。
    然而公孙炮此时却醒过来,嗔恨这肥婆暗算他,一时气头上,也不管她是否晕倒,见她受制,冲上来即敲即打。
    “他妈的,我老人家也害你暗算得了?”几拳下来又将她打醒。
    君小心又吼着:“叫你减肥你不听,我切下你的肉,看你还肥不肥?”
    一刀往她腰部切去,当真切下两根手指长的肉片,腥红红,还渗着血浆,往她眼前晃去,鲜血掉落她脸颊.王胖胖尖叫一声,又自晕死过去。
    公孙炮也傻了眼:“小心眼,你当真切下她的肉?”
    君小心此时才露出笑容:“当然,否则如何替她减肥?”
    “这……太残忍了吧……”“你被她揍,就不残忍?”公孙炮憋着脸,不敢多说话,君小心呵呵这笑,已把那肉片晃向公孙炮。
    “放心,我还没残忍到那种地步,只划下她一点儿皮而已。”
    公孙炮往那肉片瞧去,虽是两指长,却薄如蝉翼。君小心自幼跟随天下第一绝医阴不救多年,切肉开膛的功夫自是不赖,公孙炮再瞧瞧王胖胖左腰伤口,有若磨破皮般,已凝起血疤,就连其他伤口亦是如此,这才有了笑容:“你可真会整人……”假动作地弄笑:“快看看,她是否被你吓死了?”
    君小心呵呵笑道:“死了哪还有戏唱?”公孙炮讪笑着:“你未何要吓她?”“这种女人,若不一次让她刻骨铭心的害怕,她是不会甘心听话的,我可不想下次三更半夜被她给杀了。”
    “你……还想从她身上切肉?”
    “没那么狠,你去厨房拿,要血淋淋的猪肉,必要时找活猪割肉。”公孙炮已然明白君小心的意思,笑着点头:“割猪肉总比割人肉好。”他往门外奔去,君小心但觉门外有人,说道:“记住,别让人发现!”“我省的。”
    为了不传六耳,公孙炮更加小心,方踏出门,外头围着十余名女婢,她们慌张地想询问小姐处境,公孙炮一挥手:“没事,没事肥猪正在减肥,你们回去吧!”
    不等女婢离开,他已赶向厨房。
    女婢虽担心小姐,但是近半月来,君小心和公孙炮与小姐水火不容地斗法,她们早已习以为常为的只是想替小姐减肥,两人连泻药都用上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不过她们却相信两人不敢要了小姐的命,至于让小姐吃苦头,龙王有命,自也无法干涉事实也干涉不了。
    眼看里头已静下来,该是结束纷争,女婢犹疑一阵,终于走开,免得公孙炮回来,连她们也收拾了。
    盏茶光景过后,公孙炮已欣喜掠回,手拿一包东西,见女婢已离去,方大大方方晃进门。
    “来啦!上等鲜肉,还会动呢!”
    九江龙王属下千人,每天必杀猪以应伙食,此时已过了三更,伙厨得先宰活猪,公孙炮跑到地头,一刀割来猪肉即走,伙厨以为揩油者,此事也常发生,睁一眼、闭一眼就算了,也无人问起,猪肉则是鲜活含血,跟人肉又有何差别。
    君小心见鲜肉已来,甚是满意,当下抓来手中,一掌拍醒王胖胖,扯下她嘴中布团。
    鲜肉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君小心冷狠道:“看到没有?这是你身上的肉,肥肥的一块。”
    王胖胖惊魂未定,眼前又见那肥肉白里透红,鲜血渗流,那紫灰色血管仍在抽动,,吓得两眼发直,急往后缩去,冷颤猛打:“不要……不要……”
    君小心狠厉道:“不要?不要减肥,我就把刀子插入你肚皮,然后猛挖猛刮,像挖西瓜肉一样挖出油来,这样就可以不伤外肉,又能减肥。”
    他冷狠尖笑,右手匕首用力扭得咬牙切齿,看在王胖胖眼里,当真加肉被刮眼前早有一块她身上肉,吓得作呕,急往后缩退。君小心硬把肉块逼前,她早如惊弓小鸟,泪水涌流。
    “不要过来,不要切我肉……”
    君小心喝道:“不切行吗?谁叫你那么胖,又不减肥?”
    王胖胖被他所吓,身躯一颤,再也忍不住,哭嚎出声:“不要切,我减肥即是……
    我不要切肉……”哇哇哭响,把头理入胸口。
    “早说减肥不就没事?非得要我亲自动刀?”
    君小心快笑抽了肠,却一股阴森,举刀划短王胖胖双手床巾,她已抱头痛哭。
    公孙炮已知将她制住了,谑心已起,喝道:“切的无效,就用热锅把你的油炸出来,看你能胖到哪里去?”赶忙掩口,他怕笑出声音。
    王胖胖哭得更伤心。君小心唱道:“哭什么?”
    王胖胖立即闭嘴,忍不了抽搐,又掩起双手。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有什么好哭?要是减不了肥,你还有得尝呢!还不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中午在中庭等候!”
    王胖胖此时视此地为地狱,视小心为阎罗,惊惧说声“是”,爬身即使,想夺门而出,却握不出门。
    君小心、公孙炮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这母老虎现在比惊弓小鸟更要惊吓。
    君小心唱道:“撞什么?门在我后面,先看你的肉一眼再走!”
    王胖胖应声是,不敢除那血淋淋的肉又不得不瞧,方瞧一眼,她已作呕。君小心怕她呕着自己,闪至一旁.她已夺门而出,未行几步,她已暴哭出声。
    及至哭声走远,公孙炮才拍手叫好:“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要威风?”
    两人笑成一团。
    经过折腾,两人累坏,丢了猪肉,洗净双手,席地已呼呼大睡。
    一觉醒来已过午时。君小心乍见自己睡过头,摇醒公孙炮,来不及梳洗,急忙往中庭奔去,想瞧瞧王胖胖是否依约而来。
    及至中庭,远远地已见及王胖胖一脸俱意地立在园中白石场,丁冬则远远立于庭廊,不敢再端着零食服侍小姐。
    君小心见状,心知慑服了她,这才大摇大摆地走来。“你好像等了很久嘛?”
    王胖胖未敢出声,默然颔首。“吃过早饭了没有?”
    “吃过了……”“啊?”君小心凸眼瞪她:“我还没吃,你就吃了?”
    王胖胖吓得退后一步,呐呐道:“我饿……”
    “饿?饿就能乱吃?你不怕我拿你身上肉给你吃?”
    王胖胖赶忙往腰伤口抓去,脸色吓得铁青:“我……不敢了……”
    君小心瞪着她,来回走了三四趟,每走一步,王胖胖心头即颤抖一下。
    “好。”
    君小心只谈谈说声好字,王胖胖却吓得尖叫,以为又有处罚上身,双手抓住胸口。
    君小心见状再也忍不住笑起来:“你紧张个什么劲?我说‘好’,是准备原谅你这次的意思,呵呵!别神经兮兮,否则我会被你吓死。”
    王胖胖闻及他不处罚自己,方嘘口气,伸手擦往额头汗珠想装出感激的笑容却笑不出来。
    那些婢女哪曾见过小姐如此听话,暗自猜想君小心是如何驯服小姐?见着双方都是鼻青眼肿,该是两败俱伤才对,小姐怎会如此听话?
    她们哪想到身上肉被切下放在眼前晃的那种恐惧感,足以让人吓破胆,哪还敢不听话?
    君小心瞄向婢女,突然唱叫:“还不快送点心来?”
    婢女吓了一跳,君小心余威犹存.婢女手中虽无点心,却暗自准备,那是她们的灵巧经验.要是小姐临时突然变卦.挨骂的可就是她们了.没想到现在却是换人要了。
    她们慌乱一阵.倒楣轮到一婢女,她战战兢扭地把香酥鸡和冰糖燕窝给端上来,足足一大盘,十分显眼。
    王胖胖见着,直吞口水.习惯地想伸手,却引牵痛处.赶忙凛神,未敢乱动。
    君小心抓下鸡腿,有意无意地引诱着王胖胖,同情说道:“其实我不是不给你吃,而是你已经吃过了,我兄弟俩可还挨饿,一人吃一餐,那是公平的.你要原谅我们才好。”
    他和公孙炮把鸡肉啃得滋滋有声,王胖胖猛吞口水.不知怎么,方才刚吃饱,现在见人吃.肚子又饿了。
    几乎要把盘中的肉啃光,君小心方觉得饱了,他瞄向王胖胖:“你很难受吗?”
    “不会……”王胖胖猛吞口水。“胡说!”
    王胖胖急忙道:“有一点儿……”
    “对嘛!就是要说实话,不是有一点,而是真的很难受。”君小心道:“不过即使难受,你也要克制,因为再怎么难受,也没有把刀插入体内挖你的肉,来得更难受。
    “我……我明白”
    “明白就好!”君小心要女婢把盘子端走,绕着王胖胖说道:“也许你会趁我不注意时偷吃东西,这事我并不在乎,因为你吃多少,身上就会长多少,我一看就知道了,而且我还会派密探整天监视你,被我抓着了就饿你三天,如果还不行,只好再把你绑起来切肉,所以我奉劝你还是别偷吃的好,知道没有?”
    王胖胖急忙回答:“知道了。”
    君小心满意地点头:“其实你也别怪我如此无情,这都是你爹的主意,他也是为你好。”
    王胖胖目露怨光,责怪父亲如此残忍。
    君小心看在眼里,轻轻一笑:“你一定很想知道你爹为何要如此对你,我可以告诉你,他是想让你参加九月中秋的中原小姐选美大赛。”
    这话使得王胖胖愣佐了,婢女早窃笑出声,又赶忙掩口,一张脸已憋得红通通,公孙炮自也跟着笑起来。
    君小心目光寻向婢女,又落回王胖胖.老成而自信道:“你们一定不敢相信是不是?
    王胖胖你更不必说了,一定以为你爹在整你,但事实上你忘了我是谁。让我告诉你,我就是天下第一当,听过没有?或许你们女流之辈听不到,不过现在可以到外头打听,我天下第一当是无所不能。”
    公孙炮接口:“包括将你训练成中原小姐。”
    女婢们半信半疑,王胖胖则心神杂乱无章,不知该不该相信。
    君小心道:“不管你信不信,这三个月里头,你最好跟我合作,否则我会使出非常手段,照样可以拿第一。”冷森道:“我的手段就是把你整个人切成苗条身材,再把表皮粘上,然后再把你脑子换下来,让你变得聪明。”突然大声:“也就是分身裂肉,贴皮再造的意思,懂不懂?”
    王胖胖又被震呆,急忙应声,畏惧地往后缩。
    君小心满意地笑道:“懂了就好,所以你不只要减肥,还得每天跟我学习一些……
    美丽姿态……特殊才艺……还有……反正我要你变得有气质、有风度、有机智、有才艺就对了。”
    王胖胖拚命点头,哪敢摇头?
    君小心笑道:“当然啦!这一切都得从减肥开始,否则你挺着大肚子、游泳圈,还美个屁?”
    当下君小心开始替王胖胖减肥。
    他也想不出其他好方法,只好要她拼命运动,又不给她进食。王胖胖惧于君小心威胁,只好唯命是从,东奔西跑,掠上跳下,从早至晚,难得休息,累得她肌肉发酸,骨胳生疼,整个人就快瘫痪.君小心却寸步不离地盯着她。
    身心劳累还能忍,但久未进食,她实在难以忍受,几次想偷东西都被逮着,最后君小心干脆挂条长链在她左足,再扣于自己腰带,如此可防她偷东西。
    挨不到三天,王胖胖已脱力倒地不起,差点被小心给弄死,幸好王吞江请来的医生经验老到,才换回她一条命。”
    被君小心这么一搞,王吞江也开始担心了。君小心无奈,只好扛着大秤,将躺在床上未醒的王胖胖,连同被单裹起,秤她重量.已不到三百斤,比起三天前足足少了五十斤,效果非凡。
    王吞江苦笑:“尽管如此,总不能把女儿搞死吧?”
    君小心没办法,只好请教医生,怎么搞才不会死人?医生奇怪他为何不问该如何才能减肥?君小心回答:“任何方法要是有效,也不必轮到他了。”医生无奈摊摊手,说是减肥方法,他也不懂,不过别让胃肠空腹过久,该不会脱力致死才对。
    君小心有了底,当下决定改变节食计划:每天吃一些东西,然后运动量增加。
    这方法果然保住王胖胖性命,却更累得她两眼发晕,心力交瘁。
    君小心还研究出一个方法,他见着湿毛巾猛挥旋,水分即往外抛泄,也要王胖胖照此打转,说是什么“脱水”。结果水并没有脱掉,效果却出来了原来王胖胖本已过于劳累,再如此旋转,一时脑袋被搞得晕晕沉沉,食欲为之大减,自是更瘦了。
    如此节食猛操兵,半月下来,效果果然十分明显足足瘦了百余斤,赘肉将近减少一半。
    王胖胖终于见着自己脸容,竟也不怎么难看,不禁有了心得,而且也渐渐习惯这种生活。
    又过了十日,她简直如脱胎换骨,若说她有三个人肥胖,此时已减至一个半人,尤其腿部、颈部瘦了来,轮廓现出,已是一位丰盈的美女了,那凤眼更是炯炯有神。不但王胖胖自己不敢相信,连那些婢女也都难以置信。
    乍见自己变美了,那种心情.自非任何劳累所能掩去,不知怎么,她突然不再那么恨君小心和公孙炮了。
    而君小心和公孙炮见着自己成果,则已沾沾自喜,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呢!
    王胖胖已自动得多,一大早已起来操练,而且更加勤劳,甚至抓起石板操作,有点儿走火入魔。
    君小心走来庭院,见她抓着凉亭旁的石板操作,急忙叫道:“喂喂喂!你病了不成?”
    王胖胖征诧不解:“你……不要我操练了?”
    君小心把石板抓回原地,惹笑道:“你想当健美先生不成?”
    “健美先生?”
    “就是像我一样,肌肉一块块的凸起来,这多难看?”君小心年龄虽不大,身体也不怎么壮,但双臂勾起,仍见得肌肉凸起,他还摆出健美姿势。
    王胖胖不禁笑起,声音仍是破沉沙哑。
    君小心道:“你可是要选美,美女身材即是体态轻盈、风情万种、手脚修长,肌肉有弹性,你把肉给练硬了,那比减肥更难治,知不知道?”
    王胖胖往手臂抓去,仍是软的,不禁庆幸自己以前发胖记得练,现在只练几刻钟,还来得及。
    “可是不练,又会胖了……”
    君小心斜眼睛她,笑的甚邪:“你也知道不练会胖?那表示你会关心,那我就放心。
    现在我担心的不是你的身材,是你的声音,又粗又沉,好像公鸭说话,难听死了,一张口,什么美女气质也没了。”
    王胖胖赶忙闭口,可是又不得不说:“这……声音怎么练?”
    “这倒是个难题……”
    君小心一时想不出如何练声音,双眼瞄来睛去,仍落于王胖胖身上,突有灵感,一掌打向她屁股。
    王胖胖不察,立即尖叫。
    君小心则呵呵笑起:“对了,就是这种声音,尖尖地,有女人味了。”
    王胖胖瞪眼:“一定要这么练吗?”
    “有何不可?”君小心笑的更弄人。
    王胖胖也会脸红了:“不行。你岂能乱打我?”
    “我不打,你叫得出来?”
    王胖胖张张嘴,仍不好意思叫出来。
    君小心猝然冲前,一腿踢向她屁股。王胖胖急忙尖叫跳开,没被踢着,声音却出来了。
    “就是这样嘛!装作被狗咬到,然后不停地叫。”
    “这不就跟疯狗差不多?”
    “唉呀!别想那么多,改进声音要紧,不过别忘了运动,呵呵!我示范一次给你看。”
    君小心立即往前奔,每换一脚则跳叫一次,从红亭叫至曲桥,转向石被,再入竹林曲径,经拱桥而后奔回,那动作和狗抽筋差本多。
    王胖胖想笑,但想及自己要照着做,就笑不出来了。
    君小心道:“随便你啦!只要叫出尖声,先把音调提高了再说,至于运动,自己再慢慢配合,记住现在练声音比减肥更重要。”
    王胖胖依言,装出自己被亲而尖叫。但叫了一阵,却又不放心未操练身躯仍会发胖,终于还是照着君小心教的方法,边跳边叫.果真像疯子。她自己觉得想笑,但想及努力将有代价.也就心甘情愿叫下去了。
    君小心看在眼里,笑声不断:“女人总是爱美的,再大的难题,她都敢尝试。”
    看她如此认真,君小心不禁勾起责任心。
    “看她模样,似乎当真要参加选美夺魁,我可一点儿都不知道如何训练美女,时间又只剩两个月,想找帮手都难……倒不如自创品牌,发明一些新招,呵呵!说不走出奇方能制胜呢!”
    心想定,已和公孙炮研究,到底如何才能成为美女?然而公孙炮只懂得喝酒,说的自是酒话。
    “我觉得美女应该会喝酒,人说美酒佳人,不就是这个意思?”
    君小心呸他一眼.笑斥道:“只有你们这种人的眼中,才会出现那种美女。”
    “那可不一定,贵妃醉酒,还不是把唐明皇迷得七晕八素的?”
    小心击掌叫好:“对呀!杨贵妃也是胖胖的,跟这小肥猪是同一类型的,不教她贵妃醉酒还教什么?”
    心中有杨贵妃作为美女标准,他教起来自是容易多了。
    王胖胖尖叫几天,声音果然提高不少,她似乎已懂得诀窍,叫起来容易多了。
    君小心又把她找来,含笑说道:“声音尖了还不够,要圆、要滑、要有感情,知不知道?来,把嘴巴张开。”
    他拿两颗玻璃珠,比向王胖胖嘴巴。
    王胖胖不解:“这是什么药?服下它即能圆滑吗?”
    君小心呵呵讪笑:“这是玻璃珠,要你含着的,你还当她是药?”
    王胖胖窘着睑,她年幼时,也曾见过玻璃珠,只是想不出它另有功能,一时把它当成药丸,实是粮大了,窘笑几声,还是张开嘴,将玻璃珠含入口中。
    君小心道:“圆不圆?”
    王胖胖点头,舌头已笨拙。
    君小心道:“用说的,滑不滑?”
    “滑”
    王胖胖勉强开口说话,谁知呃了一声,两颗玻璃珠全滑入咽喉了,她急得想吐,却吐不出来。
    君小心轻笑道:“很滑吧?没关系,死不掉.明天就从下面滑出来了。要你含着它,是因为它滑,不易控制,得以训练你舌头灵活.说话自然圆滑悦耳了。”
    王胖胖只好照着练,方开始,一口气吞下十余颗,她不敢再胡乱开口.先把舌头练的足以控制玻璃珠,这才敢开口.声音不再那么僵硬了。
    然而两颗并不够,非得练到六颗一同入嘴,仍能自如说话,始能大功告成。
    入夜时分。
    君小心则把王胖胖叫来,八角亭上共同饮酒。
    王胖胖可说未曾喝过酒,她第一个反应:“喝酒,会不会增胖?”“你看他就知道了。”
    君小心指着已喝得脸红的公孙炮。
    王胖胖见他并不胖,戒心稍去。
    公孙炮则晃起醉眼:“喝啊!他要把你变成美人。”“喝酒也能变美人?”
    君小心老成持重地点头:“你听过美酒佳人没有?若没听过,贵妃醉酒你该听过了吧?”
    “听是听过,可是……”
    “听过就对了,你就是杨贵妃,你的美,只有在酒醉时才能完全表现出来,你喝啊!
    我还得教你贵妃仙步呢!”
    听及另有仙步要学,王胖胖当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此乃上等玉冰烧,辣得她猛打咳。
    君小心则安慰道:“先喝烈酒,以后醇酒就容易多了。再来几杯!”
    又灌了王胖胖七八杯,她已开始醉酒头晕,身形晃个不停。
    君小心见着,甚是不满意:“这什么步法?跟大象走路一样?看我的!”
    莲步轻移,和演戏一样搔首弄姿,媚态尽现。
    公孙炮鼓掌叫好。
    然而王胖胖却不胜酒力,开始醉言醉语,打情骂俏,露出两月前的本性。
    君小心见状.大摇其头:“算了,人家是醉贵妃,她是醉三八,够上的啦!”
    当下点她穴道,叫来婢女扶她回去,两人继续饮酒。
    次日夜晚,君小心不敢再让地喝过多烈酒,遂也把贵妃仙步授予,然而她粗手粗脚难以学会,君小心只好要她背口诀般念着走,几天下来,姿态也出来了。
    就此,每日勤练美姿、才艺,甚至化妆都给搬出来,只要君小心认为能增加美人媚力者,—一都实验在王胖胖身上,而王胖胖确实也增色不少。
    匆匆又过了月余,临选美只剩半月时间。
    王吞江担心女儿成绩,决定先验收成果。遂于孔雀台上设筵,邀来秀才、君小心和公孙炮。
    敬上三杯酒,君小心已把王胖胖唤出。王吞江见及女儿身躯变得苗条动人,脸容更是出色,不禁拍手叫好。王胖胖则谦恭有礼地蹲身,展现甜美的声音向父亲问好,那声音又圆又滑,充满感情,让人听得悦耳至极。
    君小心却不满意,冷道:“把嘴张开!”
    王胖胖不知错在哪里,战战兢兢张着嘴,里头含有六颗亮晶晶玻璃珠。
    王吞江征愕:“那珠……”
    君小心道:“圆声润音用的”
    “它很滑,不是容易滑入腹中?”
    “不多.只吞下五百八十三粒而已。”
    王吞江嘴角抽着,想笑又想忍下.终究还是笑出来:“这……比我吞江还厉害……”
    “所以她可改名王吞珠了!”
    王胖胖娇嗔道:“你们别再挖苦我了……”
    珠儿转动,听不见碰撞声,音调更润滑。
    君小心道:“挖苦是假,吞珠是真,以后你会觉得那是光荣的,嘴巴张大些。”
    他仍在找语音不够圆滑的毛病,王胖胖实在听不出音调有何不妥,仍再张大嘴巴。
    君小心先瞧她牙齿,嗯了一声:“牙齿八分白,哪天上蜡磨光即可。”
    王吞江觉得好笑,但为了瞧瞧毛病出在哪里,并未夸赞几句。
    君小心扫了口腔一眼,拿起银筷,将筷头捏尖,往她牙缝挑出一片蚊大细肉,一副老成,嗯了一声,细肉晃向王胖胖眼前,王胖胖认错颔首低头。
    王吞江笑道:“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事实上君小心是有点吹毛求疵,以显地不俗,那肉,细得可以化无,对声音可说无啥影响。
    君小心却一本正经,老成持重:“要完美,是不容任何缺失,夸张又有何错?”
    王吞江见他如此认真,也不敢再笑:“少侠说的是,应该如此……”
    君小心、公孙炮暗自抽笑,君小心仍一本正经:“现在说来听听。”
    王胖胖躬身为礼,含笑说道:“小女子错了,下次改进。”
    其实声音相同,君小心则满意笑起:“这才够水准。”
    “多谢老师指点。”
    “不必谢!”君小心又晃手中,细肉,冷道:“肉从哪里来?”
    王胖胖脸色一变,呐呐道:“……偷吃的……”
    近半月来,君小心见她身材已趋近标准,末再盯得紧,王胖胖心情得以放松。而近两月,所食者皆以素菜较多,已不知肉味,一时忍不了嘴馋,多多少少偷吃肉类,她吃的不多,身躯也未见发胖,也就满心欢喜,瞒着君小心,不时私下解馋。
    然而君小心也未尝不知此事,他见得王胖胖本身骨架不小,虽然减肥甚为彻底,总是不可能达到骨瘦如柴的地步,比起婢女,仍有富贵人家那种肉肉的感觉,而她的脸再瘦下去就失了韵味,所以,她的美,该是杨贵妃的肉感而非骨感,何况君小心也以杨贵妃为标准,若她不再胖过头,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算了要是瘦过头,失了杨贵妃标准,他才头痛呢!
    现在他挑出毛病,即是要王胖胖别再偷吃,免得身材变样,那对比赛十分不利。
    尽管王胖胖仍肉肉地,但比起以前,无异天壤之别,也满足了王吞江的标准,王胖胖自己更是满意极了。
    君小心冷道:“只剩半月时间,忍忍就过去,别给我走样。”
    王胖胖赶忙点头,未敢出声。
    君小心抛掉银筷,拿出皮尺,量往王胖胖脸颊、手脚、身躯。
    “左额一寸六、右颊一寸七,多了一分,回去做按摩。左大臂三寸五、小臂二寸九、手腕两寸一,每天抓力五十下,让小臂多半寸……胸部挺,少吃点……腰身粗,做扭腰,屁股大,给我跑……”
    他简直吹毛求疵,王胖胖却挂点头,—一铭记在心。
    量完身材,教说话。
    “声音要软、要柔、要有感情、要明亮大方,不能太快,每分钟一百字,要和霭可亲,要面带笑容,眼睛要专注,不能乱动……”
    王胖胖依言表演说话,赢得满堂喝彩。
    君小心满意地笑着:“接下来该是贵妃醉酒了。”
    公孙炮闻言,大喝“酒来了”,一壶女儿红交予王胖胖,热烈鼓掌,坐回原位,这是他唯一发明,他自然关心。
    王吞江见女儿抓酒瓶如此顺手,任愕道:“选美还有这一招?”
    君小心呵呵笑道:“出奇方能制胜,杨贵妃迷倒唐明皇,靠的就是这一招,用它来对付评审员,足足有余,开始啦!”
    王胖胖经过一月训练,酒量大增,一口气喝下半壶,方自微熏,开始踩起贵妃仙步,口中念着步法口诀。
    “走三步,退一步,摆摆腰、扭扭头、抛媚眼啊送秋波。一切步、再探步、轻转身、手翻指、传笑颦呀献梨涡,醉三步、醉七步、金步摇呀,腰放柔,左拥情呀,右拥意,玉腿抬呀,撩姿首……我醉、我醉、醉醉醉……”
    那舞姿百般奔媚,扣人心弦,就连酸秀才都已心动,何况王吞江?
    他不禁鼓掌叫好:“好,好个贵妃醉酒,本王看了来喝酒,人就醉了。”
    王胖胖收势奔来,浅媚一笑:“多谢爹夸奖。”
    凤眼一抛,更是风情万种。
    王吞江拍案叫好,举杯敬往君小心,一阵狂笑冲天。
    然而笑声过后,王吞江不禁想起女儿在选美会上醉了,那将会是如何局面?
    君小心则说,王胖胖酒量好得很,醉不了的。
    眼看女儿又拿起酒壶张口猛理,似乎不得不相信她真有此能耐了。
    接下来机智部分,王吞江出题考考,他本就是上财主,问题出的自是俗气,王胖胖也差不了多少,随便回答即博得父亲喝彩。
    至于才艺,就是跳那贵妃醉酒舞了,因为君小心自己也搞不懂琴棋书艺画,怎能教人?何况王胖胖也聪明不到哪儿去,时间短暂,想教会她,谈何容易能把贵妃醉酒练好已是万幸了。
    测验完毕,王吞江大为满意,赏来元宝,君小心不收,他只好再添酒菜,四人痛饮一番。
    次日他们放船长江,准备参加扬州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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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选美大赛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李白曾为扬州题下此诗,不知羡煞多少未曾游过论地的骚人墨客。
    扬州林园绝天下,最出名的该是扬州城西北郊的瘦西湖。
    临此湖,则见湖面花荷遍野,闻香十里,亭台、拱桥掩落柳条间,若娇羞少女,隐隐现现。更有长春柳堤龙蜒弯绕,轻风徐来,柳条荡如珠帘.映向永波,宛若千珠万雨钻动,煞是好看。
    已是八月中秋,瘦西湖北岸柳堤处,抚琴台上已挤满人潮。
    琴台高丈二,宽长各十余丈,四面阶石可上,若切手之金字塔。台上四角置有各式不同石雕古琴,此时被移至第五石阶。换来十张铺红毛毯的太师椅,椅前置有长桌,众人则呈三面围向琴台,另一面(即太师椅背面),不远处有座画楼,此时已架起龙风桥,得以让人通行。桥头则高悬“中原第一美女”字样.其他也插了不少穿凿附会人士所赠贺旗、对联
    选美大会未开始,君小心和公孙炮已上场,两人穿的体面,左胸挂着“天下第一当”
    招牌,右边挂着“无所不报”字牌。
    君小心手捧一叠纸条,不知做何用途,公孙炮则捧着大竹箩和铜锣,显然是用来装东西和敲打用的。
    两人立于台上,立即引人注意。
    公孙炮猛敲锣,喝道:“安静.安静,好戏开锣唆……”
    众人好奇,一时也静下来.想瞧瞧两人耍们名堂。
    君小心则君临天下般举手挥向群众,开口说道:“首先我先介绍自己,在下乃是无所不报的记者兼社长。”
    公孙炮道:“在下是本报的推销员兼记者。”
    两人往右胸那字牌抓去,齐声道:“这是我们的记者证,请多多指教。”
    众人一头露水,有人问道:“你们是什么帮?怎没听过?”
    君小心呵呵笑道:“我们不是帮派,我们是办报纸的;懂不懂?我们的工作就是专门把奇特事情写在纸上,然后贴在墙头或是送到你家,让你们知道消息。那张纸就叫报纸.懂了没有?跟官家的通缉令差不多啦!”
    有人似懂了:“哦!原来是报马仔(传军令的士兵)啊!”
    “也可以这么说啦!”
    “那记者呢?又是什么?”有人问。
    君小心道:“记者就是比较高级的报马仔,他多了一支笔,可以把消息写给你们的人,当然也可以用嘴巴说,像现在,用的就是嘴巴。”
    众人有些懂了。
    有人问:“你想报什么让我们知道?”
    “当然是选美啦!“这何必你说,我们自己会看!”众人但觉有理,一阵起哄。
    君小心瘪样一笑:“你们看得到的,我就不报了,我报的是秘闻,像那些小姐的生辰年岁,她是否变过男朋友,生过孩子?你们就不清楚了。”
    这话又把人群吸引住,有人道:“你就清楚?”
    君小心弄笑:“当然,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公孙炮接口道:“不过现在先看看我们左边这块牌子天下第一当,听过没有?”
    君小心道:“没听过?没关系,只知道本报兼营当铺即可。不付,现在我是来让你们发财的。”
    说到发财,众人眼睛一亮,有人问:“如何发财?”
    君小心反问:“你们相信自己的眼睛?”
    哪有人不相信自己的道理?
    君小心轻笑说道:“很简单,你们只要猜着今天是哪位小姐夺魁,谁就有奖金!”
    众人一阵哗然,这太好了,有得看,又有得赚。
    君小心见众人已心动,才笑道:“不过你们没猜着,为了惩罚你们眼光有问题。我要罚你们一文钱。”
    一文钱无关痛痒,众人自不会起哄。
    有人问:“那猜中了呢?有多少钱可领?”
    君小心道:“有两种玩法,一种是你跟我赌,猜中了,以一赠一百,也就是一文钱可以领到一百钱。另一种赌法是大家出一文钱,放在一起,然后看几人猜中,三人猜中,三人分,若只一人猜中.那些钱就全部给他。”
    群众传来哗然,有人往人群中扫去,贪婪地说道:“少说也有万人,猜中了岂不得了万倍?”
    有人喝道:“一文钱太少了,可否增加?”
    君小心等的就是这话,含笑道:“当然可以,我手中有红、白两种纸条.白色是赌金一文,红色是一两银子,红的跟红的赌,白的跟白的赌,任君选择。”
    众人哗然,跃跃欲试,君小心立即将纸条丢入人群,由他们抢去,此时从楼阁龙风桥走来一名中年军官,一脸凶相.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君小心对答如流:“赌美人乐呵!”
    军官叱道:“庄严盛会,岂容你胡来?快滚开!”
    抽出腰际长剑即想赶人。
    君小心急道:“慢着,我是记者.还有证明.你不能赶我走,我要报导选美大赛给群众知道。”
    往右胸“无所不报”的牌子指去。
    军官不吃他这套,长剑通来:“你胡闹什么?再不快想,本官将你拿下!”
    君小心、公孙炮被他追着逃,宛若老鹰抓小鸡,引来众人大笑。军官眼看一人制不了,又唤来四名手下,才把两人逼出琴台。
    君小心无奈:“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人在矮处,显不出威风,当下决定另搭高台。
    一声吃喝,那些赌徒不知哪来木板、架子,三两下已搭好三人高、两丈宽高台,比琴台高出五、六尺,站在上面自比琴台军官威风多了。
    那军官哈喝几声,要君小心拆台,群众已起哄,说他多管闲事,只将高台移后数尺,再也不理军官。
    高台出了琴台保护范围,那军官也莫可奈何,任由君小心嚣张去了,心想以后再找人算帐不迟,回往画楼行去。
    君小心见拆台子的走了,这才安心做他生意,要群众先填下姓名,待小姐出场后再选人,并且准备银两。
    选美并无一定时间,准备好,即可进行。
    十时未到,画楼吹起号角,群众一片静默。
    第一位出场者,乃是扬州府手下总管井三元。年约四旬,中等身材,相貌平常,留有短福,梳理整齐,身着黄底镶金礼抱。他乃此次选美主持人。
    他目光寻向众人,一副官昧说道:“选美盛会即将开始,我们先欢迎此次主办人,即是本州知府洪大人他也是评审之一。”
    鼓掌之中,洪大人在护卫拥围下凛凛走来,接受欢迎后,又介绍特别来宾,江南巡抚刘大人。他官阶最高,评审席上坐的是中央,洪大人也坐定。
    而后又陆续唱出八名评审,四男四女,大部架势十足,不可一世,由此可猜出,这全是官家富豪的玩意。事实上除了官家富豪这些有钱有闲之人,谁还玩得起这玩意?
    八人中,有两人较为不同,一是最靠右侧的年轻书生,他乃江南幕容世家公子慕容琴,长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对子琴棋书画之类才艺,样样精通,请他来评审,最为恰当不过了。另一位则是美艳女子,她坐在巡抚左侧,身份自不低,凤眼直往君小心瞧去。
    君小心正和众人赠的起兴,忽而觉得背后有人瞧他,一转眼,见着那美艳女子,那凤眼带媚,嘴角长有一颗美人痣,不禁征诧:“巧凤凰?”
    七巧轩雄霸江南,巧凤凰自然有资格坐在那位置。她也对君小心含笑招呼。
    君小心不知她用意何在,赶忙泪眼瞧向四周,未见其他巧家姐妹,心中稍安。当下张口大声说道:“本报记者向各位报导,那嘴角长有美人痣的美女,乃是七巧轩大当家巧凤凰,一手彩虹他掌堪称武林一绝。脾气还好,年三十,恋爱三次没成功,现在仍孤家寡人,是最有价值的单身女贵族。”
    众人起哄,一阵鼓掌。巧凤凰见状,也落落大方地起身,含笑打招呼,君小心又道:“七巧轩几位美女都不差,唯独是小一位巧精灵,不但脾气坏,口舌又不留德,已十四岁还包尿片,实在不像话!”
    众人一阵暴笑。君小心和公孙炮已笑抽肠,却得装出威严冷静的模样,表情甚是怪异。
    君小心如此说,无非想探巧精灵是否躲在暗处,若有,她必定忍受不了而跳出来,自己也有个准备。
    结果巧精灵未出现,巧凤凰已脸色微变,笑容也没了。
    洪知府见状,立即要人拿下君小心。岂知巧凤凰印制止,因为她知道官兵必定无法制住君小心,甚至会搞得一团糟。洪知府自持风度,只好由他去了。
    君小心占了便宜,兴致更高昂,猛说几句风凉话,方再回头收赌注。
    接下来,主持井三元又介绍一些贵宾,助手立即拿来椅子宜于评审左右侧呈八字形排列,贵宾约四五十名,王吞江也在场,他想和小心打招呼,却因他太忙而作罢。
    贵宾坐定,井三元说明比赛规则,没什么初赛、复赛,十名女子参加,表现美姿、才艺、机智,然后经过评审,即可分出名次。
    号角又吹响。
    井三元陆续介绍十位美女出场。
    “第一位柳青青,湖南人氏,她爹乃湖南首富柳金源!”
    柳青青盈盈走出,身如柳态,美丽非常。
    “第二位杨爱莲,江西人氏,乃江西巡抚侄女,年轻可爱,多才多艺。”
    杨爱莲轻步行来,有若出水秋莲,一尘不染。
    “第三位江南兰,太原人氏,镇国大将军之女。”
    江雨兰莲步轻移,浅螫含笑,如兰绽放,芳香清雅。
    “策四位音水萍……贵州人氏,父亲音水流……”
    似乎没什么地位,井三元喝的并不起劲。
    只见音水萍纤纤移来,一头秀发落肩,两眉清新含愁,直如秋水浮萍,轻视一股落漠。未有华丽装扮,却带雍容气息。
    她的出现,不同于前三位,特别引人注意。
    君小心忽然说道:“我反对喝出她们父亲来历,这不公平。”
    他一出声,又引来万人瞩目,今日就属他锋头最健。
    井三元冷道:“为何不能?名门出名女,凭添光彩,有何不可?”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不公平.你们评审的标准已有了偏差,早将她们家世考虑进去。”君小心叫道:“要是她爹是李师科,那怎么办?”
    众人一阵哗然,李师科是劫匪,他女儿纵使条件再好,恐怕也得不到评审青睐,很显然家世已影响评审。
    在座评审亦为征愣。
    还是巧凤凰机智过人,含笑说道:“少侠说的有理,不过你放心,此次参选者,家世都很好,幸好没你所说的情况发生,若是有,我们也会特别小心,免得落你们口舌了。”
    这一说,评审们方现笑容,群众情绪较为平息。
    君小心本是看那音水萍楚楚可怜,又无家世,才临时抗议,既然评审有了反应,想必也不敢太离谱。
    忽而见得王吞江远远不停地向他眨眼及偷偷地招手.他这才想起还有一位王胖胖—
    —这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冠军。这笔财全靠她发的,总得使些手段,又怎能公平?
    他邪邪一笑道:“你们当然是公平的,只要别受外来事影响最好,当然,群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我不再抗议,你们继续吧!”
    此时王吞江才嘘了一口气,他也想以自己九江龙王的威势来影响几位评审了。
    经过讨论,还是继续喝名,喝家世。
    井三元又开始喝名:“第五位舒牡丹,江州人氏,父亲乃江州县令。”
    舒牡凡丹浅螫娜步,娇贵若牡丹。
    “第六位王胖胖,九江人氏,其父九江龙王,甚可敌国。”
    王吞江礼貌地向评审点头。众人则为“王胖胖”三字,引来哄堂大笑,想一瞧究竟。
    只见王胖胖身着亮黑色礼服,落落大方地行来,远处还好,只觉得她较为丰盈,但抵达近处,和那些女子并肩一站,那些女子个个娇瘦纤细。王胖胖和她们相比,竟然高出一个头,也胖得离谱。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指指点点,猜不透这胖宝宝也敢来参加选美?
    君小心暗自苦笑:“妈的,我怎没想到那些人特别瘦,这一比,还有得比吗?”
    公孙炮手肘撞向他腰际,憋笑着:“我看走人吧!这场赌,胜算不怎么大。”
    君小心苦笑:“好歹也得搞过两回合再说,必要时得用我的超能力控制那些评审了。”
    他和评审距离不过二十余丈,他有把握摄住他们,目能立于不败之地。
    公孙地细声道:“那,继续下赌了?”
    君小心点头:“收,愈多愈好,他们一下料想不到。”
    公孙炮会意,收的更勤。
    眼前又没镜子,王胖胖自不能瞧见自己身躯和别人相比差别有多大,还以为众人笑她高过别人一个头。暗道:“笑什么?我脱了鞋便是。”决定下回出场,将鞋子给脱掉。
    君小心也不甘示弱,自己所训练的人,没得比,遂喝叫起来:“你们看,王胖胖的就是不一样,身材高挑健美,举步轻盈,走起路来落落大方,自不同于那些绣花小脚,走来东倒西歪,是新一代的女人。她头高,那处表示她高人一等,她不见骨,那是表示她不是残(见)骨头!是真材实料的‘大’美人呐!快鼓掌!”
    一口气将王胖胖缺点全说成了优点,那种伶俐高明的反应,登时引来全堂喝彩,掌声猛响。
    君小心见着大家都在瞧着自己,立即喝道:“没有美人形,哪有我言语,快向美人鼓掌啊!”
    众人又再叫好,向着王胖胖不停地鼓掌,王胖胖自也感受这份激情,不再为自己身高烦恼.反而以它为傲。
    二巧凤凰亦是暗中叫绝,凤眼瞄着君小心不放。暗道:“好一个高人一等,好一个多肉叫不见骨,好一个人大叫大美人,他来主持盛会,那该有多好?”
    出场的美人瞄向君小心,有的失望得不到他的赞美,有的暗骂他,把自己说成贱骨头,音水萍却十分凝神地注意他,似乎想猜出他的来历。
    井三元又喝道:“第七位李沉鱼,济南人氏,父亲李知星。”
    李沉鱼貌美如仙,婀娜行来。
    “第八位余冰如,杭州人氏,父余雪天。”
    余冰如含笑走出,肌肤赛雪,冰新可人。
    “第九位月珍珠,襄阳人氏,父亲襄阳知府。”
    月珍珠莲步如珠,人更甜美。
    “第十位寒西施,福州人氏,船王寒上任之女。”
    寒西施行来,美艳惊群芳。
    名字唱完,美女也亮相,赌徒目不转睛地瞄着十位美女,也好有个评断,准备下注。
    接下来开始比赛,第一项比的是身材与美姿。
    群芳—一在台上绕行。
    第一位柳青青摆了一副美人托腮,千娇百媚。
    第二位杨爱莲表现一踏莲花步,姿态美妙。
    第三位江雨兰演出天女散花,于净利落。
    第四位音水萍则幻出嫦娥奔月.她本秀发披肩,衣衫轻盈,这一飞,直如嫦娥飞月,衣衫翩翩,秀发飘飘.纤手柔如流水上翻,玉足轻若鸿毛勾叠。群众正想喝彩,她再一翻身,若仙女下凡.轻轻飘落。难在速度缓慢,每落一寸,群众心弦即震颤一次,及至地面七寸,她方伸落玉足,轻点地面,有若无风落叶,柔柔飘下,群众看呆了。
    君小心登时鼓掌:“好,好一个嫦娥奔月,轻功简直炉火纯青。”
    他一吼,方惊醒众人,立即跟着拍手叫好。
    巧凤凰暗道:“就是六妹巧轻烟,轻功也未必见得比她高多少。”
    不禁对她特别留意。
    接下来第五位舒牡丹,表演牡丹弄情,比起音水萍自逊色多多,掌声不热烈。
    再来又轮到王胖胖了,她胸有成竹,照着君小心所教步法,落落大方地走起,甚有韵律感。
    然而众人不懂得欣赏,以为她只会走路,对她有点失望。
    君小心见状又有了主意:“你们看她走路,膝不弯来腰不弯,足尖一堑步如烟,柔中带美,美中带劲,你们看,连衣衫都要动了,快快快!快来点音乐,这种步法要音乐才能显出它的美!”
    眼看找不到琴、萧之类的乐器.君小心抢过公孙炮手中铜锣,开始敲起,张嘴哼起来。
    “啦!达啦!达啦啦啦啦啦!啦达达啊啦达达!啦达达啦达达达……”
    有了旋律,王胖胖走起路来更为生动,就如跳动音符,快如行云流水,慢则摇曳生姿,紧紧扣人心弦。众人忍不住开始节奏地拍手,愈拍愈来劲,王胖胖更是紧跟旋律不放,就如斗牛士般奔放轻快之中,早已将在场众人之心紧紧扣住。
    最后君小心一声大喝,王胖胖一顿然停,衣衫翻飞,群众情绪达到最高点,又自鼓掌叫好。
    君小心来劲地喝道:“这才叫美,美得叫人感动,美得让人忍不住要跟着她走!以后大家心情不好,这么走上几圈,保证马上爽起来!”
    众人又是一阵掌声。
    巧凤凰实在不得不佩服君小心,本是不怎么样的步法,被他配起节奏,竟然扣人心弦,欲罢不能。却不知他用心何在?
    接下来几名,在无特殊表现及他人助喝之下,摆摆姿势就过去了。
    接下来该是身材了。
    她们一身罗裙,怎能见得身躯?
    原来只用皮尺量量,谁最为标准,谁即是好身材。
    君小心又抗议了:“不行,身材标准得和身高成比例,这么一量,当然是大美人吃亏了!”
    并三元冷道:“以前都是如此,难道你有好方法?”
    君小心想,叫她们穿肚兜上场,那是不可能的事。说道:“不如穿紧身衣服如何?
    那样也比较公平些,否则有人在罗裙里塞东西,谁知道?”
    这话意来一些女子的窘差。台下男士则有人起哄,如此最好,可见着美女姿态,大饱眼福。然而女士们却斥责这太不道德。
    君小心解释道:“你们别以异样眼光来看,这纯粹是比赛身材,跟道德是两回事。”
    有女子斥道:“要是你老婆,给不给人看?”
    君小心反斥:“要是你跟你旁边的女子比身材,你看不看?用量的,输了,你甘心吗?”
    这话斥得那女子一时答不出话,一些男士则鼓掌叫好。
    君小心再瞪几眼;“事情要分清楚,我老婆没事当然不能给人看,但既然比赛身材,总得表现真实些,又不是脱光光,哪来不道德?”
    女士们仍不肯接受。力争到底。
    君小心骂了几句,不再理她们。
    井三元和评审商量后表示,现在也没紧身衣服可换,只好将就,照原方法进行。
    君小心叫道:“隔着罗裙量,有啥用?伸伸玉手,量量手臂总可以吧?”
    台上几名女子交头接耳,仍表示不愿意。
    君小心瞪眼:“不愿意还敢来选美?是不是长了蜜豆冰,见不得人?”
    洪知府已忍不住,斥道:“大胆小鬼,敢搅乱比赛,来人啊!把他拿下!”
    君小心斥道:“不必你拿,我自己走!”
    说着当真跳入人群,公孙炮见状也跟着跳去。众人见庄家跑了,甚是紧张,君小心要公孙炮留下,他马上回来。公孙炮提心吊胆,还是留下,有了人,众人才放心。君小心闪没人群,消失无踪。
    知府大人见他已走,无人可抓,不愿失了风度,指承比赛继续进行。
    评审席上走出一名女评审,拿出皮尺开始量往众美女身躯。
    会场走了君小心,一时静默多了。
    巧凤凰心知君小心必定不会如此甘心离去,只是猜不出他又在委何花样?这花样想必又将闹翻天吧!
    果然,评审量不及三名,君小心唱声又来。
    “量什么量?假身材也敢量?”
    只见君小心提着大桶东西,踩着人头掠来,趁群众一阵征愕慌乱之际,他冲向琴台,大桶没去,冷水哗地喷出,冲向数名比赛者。
    事出突然,她们怎闪得掉?全被没湿,衣衫贴肉,尖叫着乱成一团。
    这举止吓呆了众人。但群众见着美女妙态毕现,醒的特别快,也呼叫起来。
    君小心则已得意忘形哈哈大笑:“你们看。二号粗大腿,九号荷包蛋,十号腰身胀裂了衣服!”
    他所指者,全是方才嘀嘀咕咕者,君小心早从脑中感应出三人所掩饰的缺点,冷水没得她们最彻底,让她们糗态百出。
    三人又羞又恨,急往后头奔去。
    事实上早已有人先跑,那是四号音水萍,她虽被没及,却因功夫不弱,马上闪开,并未出丑当场,尽管如此,也够她脸红,立即赶往画楼,换下衣服。
    十人中,泼得最少的要算王胖胖,她人高马大,君小心目标又不是她,只有腰身以下湿去。她一扭腰,让罗裙张开,自未出丑,然而见着人都进了,她只好赶在后头,一同换衣服。
    一群男评审对于美人撩态也颇为欣赏,不时有笑意传来。女评审除了巧凤凰之外,已坐立不安,另有一名被没着,也赶去换衣眼,男土群众则大饱眼福.鼓掌叫好,女士有人窃笑,有人瞪眼,只有几名斥责小心不是。
    君小心见那群拔妇实在恼人,剩水再拨,溅得她们满脸湿淋淋。君小心猛把水桶套往方才跟他吵架者也是现在带头起哄者。水桶套落,整整罩住全身,吓得她当场晕倒,君小心一吼,马上有人将水桶滚远,剩下拨妇哪敢再采,纷纷逃命去了。
    君小心则哈哈大笑:“我就不信斗不过你们!”接受众人英雄式的欢迎。
    知府坐不住,下个拿人。君小心再遁入人群,护卫在人群有意阻挠下,任由君小心远处嚣张,硬是无法拿人。
    人手不足,知府不敢犯众怒,只好要守卫守住琴台,别让此事再发生。
    见着那些护卫虎视眈眈,君小心未敢再爬上高架,只好先藏在人群中,待比赛开始,再伺机行动。他和公孙地躲了一阵,但觉无戏可耍,又开始吹烟生意,猛下注。
    井三元询问知府,是否继续?知府碍干巡抚,还有贵宾,交代姑娘换好衣衫后,继续比赛。
    井三元走往画楼请人,待姑娘返回,已少了三位。分别是二号扬爱莲、九号月珍珠、十号寒西施。三人缺陷暴露,无颜再赛,弃权走了。
    “第一回合比赛完毕,待我们来看看成绩。”
    井三元宣布,观众一阵鼓掌,一名女子捧来一白色板子,两边各雕一凤凰,居中则依顺序贴挂十名竞选女子名字。另一名女子则捧着十颗龙眼大小的火红珠,两人走往评审。
    评分方法甚简单,难选谁,只要将红珠丢入那人位置即可。
    十名评审故作沉思和左右为难,然后拾起红珠,从凤凰口中滚入,再按所选之号码,红珠即会落入该码之中。
    评审选完后,因为是密封,尚不知结果。
    井三元为制造紧张气氛,吊足众人胃口,方自拉开名牌下的一片银板,红珠立即暴光。
    因为二号、九号、十号已弃权,是以位置空无一珠。四号音水萍则落满四颗,登时引起欢呼她该是群众心目中最佳人选,掌声自是不断。
    六号王胖胖只得两颗,显然她是叫掌不叫好。尽管比音水萍少了两颗,却比其他女子要多一颗,五号甚至没半颗,她夹在两强之间,显然吃力不讨好。
    比赛乃采前两场选出三名,最后一场再决定胜负,是以第一场输赢,关系并不大—
    —这也与比赛较不注重身材有关。
    当然,以往都是瘦瘦的,谁想到竟会出现胖姑娘,自是引人关切了。
    由于王胖胖步法表演精彩,得了两珠,并没有人说话,嫌她身材。
    第二场才艺竞赛随即开始。
    第一位柳青青表演歌舞,第三位江南兰临场挥画,掌声不弱。但观众似乎特别注意音水萍。
    方轮到她,台上已架起琴桌,她则抱琴上台,想是表现琴艺。那琴方架置琴桌,君小心已看出它似非凡品,琴身殷红如血,琴弦则身黑发亮。巧凤凰也开始注意她手中琴,似在猜想为何物。
    音水萍开始弹奏,是一曲“昭君出塞”。
    方开始,琴音亲切动人,细致有若空谷山泉,源源拂来,渐渐轻快,如少女轻舞,彩农飘飞,听来甚是悦耳,随即音律转折,宛若黄莲出谷,细中带柔,柔中带美,美中带韵,紧紧扣人心弦。琴音渐弹渐快,见她十指化开,音律从四面八方渐渐逼来,含带一丝轻愁,若怨女,若孤雏,浪迹罕雨雪地之中。更然澎湃如山倾,洪水分崩折离冲陷天地般滚将而来,阻不了,挡不了,揪人魂,扣人晚,让人遍体生寒,满腔激情,就快暴裂,就在最尖处,琴音煞断,全场鸦雀无声,征愣愣地瞧着那琴。停顿三跨步时间,一丝琴音细若游丝从地底般幽怨钻出,有若孤魂,有若山伯英台幻化彩蝶,轻飘轻泣,含怨地飞向天际,终于消逝无踪,留下一段幽怨。
    全场静默,直到音水萍起身告礼,有人方问:“琴音停了?”蓦然一阵掌声暴响,大呼小叫。
    君小心喝吼叫好:“好!过瘾,妈的!余音绕耳,三日不绝。厦是这么回事!”
    热烈琴声中。音水萍没有太多表憎,只轻轻蹲身,淡露笑意,临退场,仍往小心回了一眼。
    直到她退去,掌声方歇。
    接下来换第五位舒牡丹,也是表演琴艺,比起音水萍,自是高下立见,很快收场。
    然后该是王胖胖出场,她带着酒瓶,立时引起众人一阵骚动。
    君小心马上又跳上高架,喝道:“最精彩的表演就要上场啦!你们看过杨贵妃没有?
    眼前这位就是,信不信,见过这段贵妃醉酒就明白了。”
    王胖胖已挽瓶喝酒,姿态自是又柔又腻。
    有人说道:“表演也不必真的喝酒嘛!我看她是真的醉鬼一个。”
    君小心喝道:“演醉酒就要喝酒,那是真醉,这才够劲,你别忘了,醉鬼都是男的.她是第一个女醉鬼又有何妨?”
    登时赢来一阵掌声.观众见王胖胖真喝酒,恐怕要真醉了,那才叫好戏上场,不禁哈喝“喝喝喝”,大助其兴。
    王胖胖早练得勤.照小心交代,要喝得美,带得媚,那才能尽得贵妃神髓。
    她怕醉不了,一口气喝下整瓶烧刀子,立即脸现红晕,媚态已生,开始扭动身躯,真如云鬓花颜金步摇,侍儿扶起娇无力。她又胖胖,酥胸耸挺,直如人们心中幻想之杨贵妃重生。
    一些群众看得直吞口水,大呼过场。
    君小心见她有水准的演出,顿党大有成就布,又喝道:“太好了,贵妃重生,群芳失色,来点音乐!快!”
    他早见着王吞江手中拿有奉器。原是前一场得了经验而准备的,现在闻及小心要音乐,马上将琴交子请来的一名女子,他开始弹奏,赛的竟也是贵妃醉酒。
    如此有琴有酒之下,王胖胖表现更出色。
    君小心又唱吼:“好!要柔,要媚!走三步呀退一步,摆摆腰呀扭扭头,抛媚眼呀送秋波!一切步,再探步,轻转身呀翘屁股,传笑授牙献梨涡……醉三步呀醉七步,金步摇呀腰放柔,左拥情呀右拥意,玉鹏拾呀撩姿首!我醉,我醉,醉醉醉……”
    他一喊,众人觉得甚是顺口,也喊了起来,目光直盯着王胖胖不放。
    “快迷呀!唐明皇就在你后面!”
    君小心见地方向搞错了,表演给众人瞧,立即要她改方向,把评审当成唐明皇,大献美人醉酒正也是大献美人计了。
    果然那些男评审,除了江南慕容琴之外,皆是中老年之官场中人,平日早已习惯饮酒作乐,而且能邀得来的,大部份不是什么正直队廉的清官醉翁之意,大有人在。
    突见王胖胖娇媚动人,一身丰联身躯更是火热性箴,看她醉态烧人,酥胸耸间。一张朱唇快喷出火来,哪有不被逗得心动,直以为贵妃再生,恨不得代身唐明皇.以享格福。
    洪知府响间称言:“这才是中原第一美女,古有杨贵妃,今有王胖胖呀!”
    他说的不大声,只有巡抚大人听得见,巡抚将胡直点头.和洪知府对垒一眼,两人会心直笑心中想着若能纳妾,那该多好。
    台下众人有人叫着王胖胖不该只是面对评审,让他们失去眼福,王胖胖岂理得他们。
    正醉得起兴,突闻音乐中断,王胖胖柔软轻扑地面。
    洪知府登时站起想扶人,顿觉自己失态,赶忙坐下。群众看在眼里,传来弄笑声:“干啥?想当唐明皇啊!”
    “想取她当姨太太是不是?”引来笑声。
    幸好几名官爷评审已鼓掌,掩去洪知府不少窘态。
    君小心则大呼过瘾,看来自己不必动手脚,王胖胖似乎夺魁有望。
    王胖胖似知自己表现不赖,娇媚地直道谢,一晃一晃地含情离去,直到她消失,官爷们才收起贪婪目光。
    接下来几位,似乎未及得王胖胖出色,受欢迎程度并不热烈,很快收场。
    因为第二场要决定三位入选者,为避免落选者困窘,参赛者全部先回画楼,待决定人选再呼出。
    女侍又拿出凤凰板和红珠,投珠下来,结果六名男士,除了慕容琴,全投给了王胖胖,一口气得了五颗。幸好女士也有四名,全投给音水萍,慕容琴更赞佩音水萍琴艺高超,也投她一珠。如此形成五比五,双雌并立情况,其他五名则一颗未得,情况甚是尴尬。
    音水萍和王胖胖已上榜,仍差一名。本决定五人中再选出,但五人由于挂不住脸,纷纷弃权,如此才真正形成两雌相争。
    众人有人已叫嚷选举不公,有几名条件都比王胖胖好的,竟没入选,分明是评审被美色所迷。
    他们指的,当然是那些老官爷,但老官爷也有理由,他们认为王胖胖具有古典美人杨贵妃之美,岂能以世俗眼光来衡量?
    走好另有音水萍可夺魁,争执不了了之。
    君小心没想到事情进行这么顺利,也省去一番功夫。
    公孙抱则担心:“看那五名老头子是被王胖胖给迷上。铁定得五颗,立于不败之地,这场赌怎么办?”
    他想要是群众反过来下王胖胖赌注.那岂不赔本了?
    君小心顿觉有理,立即追问:“喂喂喂!那什么大官主持,要是下一场两人又都五个珠,如何分胜负?”
    他看出那四名女评审,一名被自己泼过水,自不会投王胖胖,其他三名也差不多,而慕容琴表现坚决,当然支持音水萍了。五比五的局面很可能再次出现,他得问清楚,也好有个准备。
    并三元闻及此,也觉得头痛,送请教洪知府,知府则说.要是不能分出胜负,则两人同时当选。
    君小心立时叫嚣,这还赌个屁,洪知府自不理他,君小心正想对策。
    慕容琴已开口:“五年前也有一次两人入选,投球结果亦是同分,当时评审商议以积分分胜负,亦就是三场所获红珠定输赢,今日若真如此,也该采取此种方式才对。”
    第一场音水萍多了两颗,若采取此方法,她胜算较大。登时引来一阵热烈掌声。
    洪知府不赞同:“要是红珠数也相同呢?这方法不能用。”
    慕容琴道:“若真如此,届时再商量,今日这场是不可能出现。请知府照往例,免得人家说你不公,何况珠末投,谁也不敢肯定有五五情况出现。”
    众人一阵哈喝,指责洪知府偏袒,如此一来,洪知府反而不敢大过于霸道,也同意了。心想反正王胖胖该知晓自己为她力争,纵使未得第一,她也该感激才对。
    方法决定,君小心立即拍手叫好:“对嘛!比赛要公平,虽然正胖胖暂时好像吃亏,那是她第一场小小的疏忽,并无多大关系,我对她还是有信心,来呀!来呀!我赌王胖胖夺魁,一比一百,快押啊!”
    众人眼睛雪亮得很,成败算的清楚,大把下押,难备捞它一票。
    接下来该是机智部分。
    井三元请来青水萍,含笑问道:“你为何想参加这比赛?”
    音水萍淡然一笑,说道:“小女子希望能借这比赛,更肯定自己,也希望能多见识一些世面。”
    语音轻柔自然,赢来热烈掌声。
    并三元频频点头含笑,先祝福她能夺魁,然后才拿出问题卡,要青水萍抽一张,摊开卡片。并三元问道:“人说狗急跳墙,如果你被人追急了,你会如何处置?”
    音水萍不假思索,淡然退:“我不是狗,所以不会跳墙。我会反过来追他,让他跳墙去。”
    众人又是一阵叫好。
    君小心猛拍手:“好一个反跳墙,让他当狗去!”
    待掌声稍歇,井三元又问:“你反过来追他,你不怕他是你仇人,武功又比你高,你反追,无异羊八虎口,性命不保?”
    音水萍道:“女羊都长了角,纵使被虎吞去,也要用角把它撑死!”
    众人又喝吼叫好,掌声不断。
    君小心更是拍红双手:“好一只长角羊,连老虎都给撑死,太厉害了!我天下第一当自叹不如啦!”
    音水萍目光闪异,往君小心瞧来。奇怪他似支持王胖胖,为何又如此卖力为自己鼓掌?
    她的机智获得喝彩,众人对她更有信心。
    接下来,井三元已把王胖胖请出。她还满脸红晕,醉态可掬。君小心不禁暗自叫糟,他没想到贵妃醉酒之后还有机智问答,否则他不会叫她真正喝酒。偷偷瞄向王吞江,他正以责备的眼神速来。君小心只好摊摊手,表示没办法,人都上去了,想退出酒气也来不及。
    然而那醉态却仍紧紧扣住老官爷评审。
    并三元心知知府垂爱于她,对她特别喜气,礼貌。
    “敢问小姐是为何参加选美?想必有动人的原因吧?”
    王胖胖劈口即说:“夺魁呀!我知道我会得第一,所以才来参加。”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众人嘘声,说她自大,不懂得客气。
    君小心眉头皱了皱,还是拍手叫好:“大棒了,有自信的新一代女性,实在让人钦佩,如果连夺魁的信心都没有,那还参加个屁!鼓掌!快鼓掌!”
    只有公孙炮勉强鼓掌,显得人单势薄。
    王胖胖则含情媚笑,向两人道谢,随又瞄向评审,醉眼含倩,分外动人,洪知府轻轻拍掌叫好。
    并三元看她真醉了,未敢再多问,免得她多出丑.暗中找来简单题目,要她抽去,摊开念来。
    “如果你被狗咬了一口,你怎么办?”
    王胖胖对答如流:“我就反咬它一口。”
    众人哗然,君小心苦笑:“这不就变成狗咬狗了?”
    他的话被众人听去,引来讪笑:“对,狗咬狗满嘴毛,好一只贵妃狗呀!”
    众人一片掌声,极尽莫落。
    君小心无奈,仍是拍手叫好。
    “好一个反咬一口,话中有话,咬的学问多得很,虎毒不食子,跟娃娃虎玩,咬出了亲情。爱人相见,还是要咬,这咬字,进可以击,退可温存,实在妙绝。王胖胖话中含意即在说,可以以怨还怨,也可以以德报怨,一句话含有两个意思,实在机智过人。”
    任他舌灿莲花,也抹煞不了王胖胖暴出此话的困窘性。
    井三元见她仍搞不清众人鼓掌乃是嘘她,显然辞意难醒,也不敢再问,客气地说她答的很好,请她退去。女侍搬来两张椅子,让她和音水萍坐下,此乃供知府交代,免得王胖胖不胜酒力。
    此时台下众人乱成一片,红单直投,要求下注音水萍夺魁。君小心当然叫好,抓来数个箩筐,和公孙炮一同抢银子,收红单。至于白单,一张也没有来不及收啦!
    不多时,三箩筐金银元宝装得满满,红单满天飞,仍不停下注。
    直到评审思考妥善,准备投珠时,交易方停止。
    公孙炮见及音水萍箩筐塞得满满,王胖胖却只有几张。君小心喝声是否换押,那几个人没信心,终于转押音水萍,如此一来,形成君小心与众人对赌局面这正是君小心和公孙炮所想要的。
    投珠在即,君小心得特别注意,想用脑波控制,免得赔老本。
    此场投珠,评审大都少说出自己独特见解,以服人心。第一位投珠是洪知府。
    “本府认为王姑娘不但体态轻盈,婀娜多姿,智慧定力更是担人一筹,微醺中仍能镇定回答深具佛家哲理的禅活,本府深深折服,故而投她一球。”
    众人嘘声四起,哇哇大叫,甚至有人观他两眼晕花,被美色所选,然而红球仍滚落王胖胖名牌下。
    君小心登时鼓掌:“好!不投她的就是龟公!不是男人,眼珠有问题。”
    没有人理会他。
    被泼水的女评审瞄他一眼,说道:“音姑娘天生丽质,雍容华贵,才艺超群,机智无双,足以代表中原女性,我投她一珠!”
    君小心竟然也叫好:“美人当前,不投她一票就是两眼无珠,心理变态。”
    和着人群猛鼓掌。
    高塔下有人讪笑问道:“不投王胖胖,是眼珠有问题,不投音水萍则两眼无珠,那他们岂非全都是瞎子?”
    君小心黠笑道:“那倒未必。”
    “怎么讲?”
    “可以投两人啊!”君小心讪笑:“如此眼睛就没问题了,也没失去珠子,正是明眼人啊!”
    那人恍然:“说的有理……看来是我有眼无珠了。”
    笑了笑,他也曾心接受君小心的答案。
    接下来,两名男官评审说及王胖胖美若天仙,不可多得,投珠予她。另两名女评审也不客气,立即还以颜色,给了音水萍两颗,形成三比三。
    靠近慕容琴的那名官爷评审说王胖胖好处甚多,又送她一颗,形成四比三。
    众人大呼不公平,然而评审非他们,也莫可奈何。
    此时慕容琴站起,含笑道来:“音姑娘不论风度、气质全后绝代风华,尤其琴艺,更是在下生平仅见,可谓天下无人能及,机智反应贴切明快,正是睿智表现,容貌不必在下多说,诸位亲眼瞧得清,玉面朱唇,秀眼灵眉.冰肤赛雪,倾城倾国,闭月羞花亦无法形容其貌美丽,代表中原小姐绰绰有余,足以投她一珠。”
    红珠落入音水萍名牌下,众人一阵掀狂,大呼其有眼光。音水萍轻轻送他一笑,慕容琴含笑回礼。
    四比四,众人又紧张了。
    只剩巡抚及巧凤凰未投珠,两人相让之后,还是巡抚先投。
    他起身巡视众人一眼,把着长胡,威风凛生,说道:“本官但觉评审须具独特眼光,以及阅人无数之经验。虽然音姑娘美绝天下,但本官认为王姑娘更为出色,本官可以确定,晋天大之下一定无法再找出另一位与她同类型之人。”
    君小心登时鼓掌:“有眼光,王胖胖当然是天下无双,独一无二,除非杨贵妃重生。”
    巡抚含笑点头:“不错,除了贵妃重生,世上再无此绝色女子,如此韵味,如此丰腴,如此娇美,如此大方,连醉态皆楚楚动人。深深得本官欣赏,是以本官赏她一珠,中原女子该如此也!”
    含笑移目王胖胖,见她笑的开心,他满是欣喜,稳重地将红珠滚落她牌下。
    贵宾席一片掌声.众人却嘘声四起,说他老眼晕花,找不出王胖胖那种人,是因为她胖得离谱,音水萍才是天下约色,无人能比。然因巡抚官大,他们也不敢嘘的过大声,免得散了场,被抓去拷打。
    幸好剩下巧凤凰,她是女者,前次又投音水萍,正如众人心中所想,五五比数,音水萍以积分取胜。
    紧张时刻来临,君小心暗运功力,准备控制巧凤凰。
    巧凤凰已起身,含笑道:“妾身早该先投珠,竟留得现在左右为难,实是困扰……”
    她拿起红珠,在两人名牌晃来晃去,迟疑不决。
    众人心情被她搅得沸腾。
    有人吼叫:“快投啊!照上次意思,投给青水萍。”
    “说的也是……”红珠移向音水萍。
    君小心急喝:“不行,王胖胖才是最美的!”
    “也有道理……”红珠又移往王胖胖。
    “不行!你是女人,难道看不出王胖胖,胖得离谱?比你还差呢!”
    红珠反移往音水萍。
    “你敢!快投给王胖胖!”君小心竭吼。
    巧凤凰但觉脑袋一阵昏沉,她在飞神峰见过君小心的把戏,知道他有摄脑之能,当下运功抵抗。
    君小心暗道:“看你能撑多久?”
    他发现巧凤凰功力甚高,偷她胞波自容易,但要摄住她,让她听话,就得费功夫了。
    “快投给王胖胖,听见没有?”
    “她真的美吗?”巧凤凰犹豫。
    众人吼叫:“投给音水萍,她才是最完美的!”
    “我也觉得她完美……就投她吧……”
    巧凤凰似已决定要投音水萍,红珠移了过去。
    众人一阵掌声叫好。
    君小心眼看一时摄不住她、时间又短,登时大吼:“你敢!”
    巧凤凰微温:“我为何不敢?”
    瞪了小心一眼,红珠猛往音水萍牌子丢去。
    君小心大叫:“不行!”
    公孙炮苦笑:“完啦!”
    众人一阵欢呼,终将得胜。
    那叫声震得巧凤凰脑袋一眩,手指碰了名牌一下,那珠子本是用力抛出跳动不停,现在名牌又遭碰撞,打向珠子,红珠竟然弹高起来,君小心见状喝命尖叫,猛吹气,红珠空中一转,叭地一声,反蒋王胖胖名牌。
    六比四,众人傻愣了眼。
    君小心更是不信,愣在当场。
    巧凤凰惊醒过来,声一笑:“差点儿投错了。”
    众人傻眼后,复又激动,有人吼叫:“你是投错了,为何那么不小心!”
    巧凤凰不解:“怎么会?球子已落去……”
    君小心已欢呼跳脚:“哇哈哈!一哄定江山,六比四,王胖胖获胜啦!用场!一咬定江山!”
    其实他离名牌十余丈,怎吹得动?然而奇迹出现,他自是如此认为。
    “六比四?怎么会?”她往名牌瞧去,果然是这么回事,不禁有点哭笑不得。
    众人一阵叫嚣:“不算,不算,那是意外,重来!”
    君小心吼道:“岂能重来?那是上天授的珠,谁也不能抢走!”
    “岂有此理,这明明不是她想投的,岂能算数?”
    “你不是她,你怎知她要投谁?”
    “你问她就明白了。”
    “不必问,珠子就是证明!”
    场面火爆。
    巧凤凰已说道:“不要争了,我投的是王胖胖。”
    君小心呵呵大笑:“听到没有,她是投王胖胖,错不了的。”
    那人不服:“她是投错之后才如此说的,难以叫人心眼目眼,叫她再投一次!”
    巧凤凰立即运功将红珠吸出,照向众人,含笑道:“珠子现在在我手巾,我觉得王胖胖有若杨贵妃,美艳绝天下,千年难求的绝色美女,所以我投她一珠。”小心翼翼地将珠子放入王胖胖名牌下,表明了立场:“各位现在没什么问题了吧?”
    众人又是一怔,没想到事情会有这种结果。
    君小心爽限大叫:“看到没有,人意尽如此,天意更不可违!”
    并三元心知知府意属王胖胖,见及知府眼神示意,立即出面说道:“经过评审投珠,王姑娘以六珠之多夺魁,可获得金冠一顶,貂裘一件,珠宝一箱,奖金万两元宝!”
    王胖胖起身接受评审鼓掌,台下则一片嘘声。
    音水萍则面无表情,一如往常,见不着失望、伤心,谈谈起身,往画楼行去,似乎这比赛跟她一无关系。
    她一走,众人争执也没用了,口中骂个不停,说是评审不公,最懊恼是可以赢得大钱,却眼睁睁输去。
    君小心见他们垂头丧气,把气氛弄坏了,自己也显不出威风,当下又唱道:“虽丧气,还有得赌,你们猜,今天谁夺魁?”
    有人瞪眼:“钱都输了还用说?那死胖子!”
    君小心突然喝道:“答对了,赔你!”
    抓一大把银子撒向他,登时又引起骚动。
    君小心撤出兴趣,喝叫:“全给啦!替咱无所不报做宣传,以后请多多指教!”
    一刹那间,将三大箩筐银两全撤还众人,引起一阵鼎沸追抢。
    三箩筐银子,不算少,说多也不多,不到几分钟已被抢先.有人赚,有人赔,然而心头已经没方才用么瘪怨了。”
    王胖胖戴上金冠,自是欣泛若狂。王吞江也喜上眉梢,女儿终于替他争口气,还感法君小心教导,却见他忙得很,只有等以后再说了,忙着周旋于道贺者。
    王胖胖突然招手,台下走来两位婢女,端着一盆八锦肉。她以为比赛完毕,不必再装腔作势.伸手即抓肉片,往嘴中塞去,咬得吱吱有声。
    “我饿啊!我三月不知肉昧,让我填饱了肚子再说!”
    声音恢复以往的祖低猪沉,刺耳已极。
    此时的她,和当选前完全两样,吓得那些官爷们目瞪口呆,还以为看错了人。
    他们有些后悔,是否选错了人?引来那些投珠音水萍者一阵若嘲式的笑声。
    王胖胖忽然哈哈大笑:“我想到了,我当选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吃,我要把三个月屯积的分量全吃回来!”
    笑的刺耳粗硬,引来恻目.似乎感觉得出,她的肉又在一寸寸地肿了起来。
    巧凤凰不堪忍受,想离去,临行往高台瞩望,君小心和公孙炮不知何时已不见了,她心知君小心鬼灵精怪,必定认为自己有可能理有伏兵.是以先跑了。
    人已走,她也不再停留,已告别诸位官爷,翩然离去。
    盛会进至午夜,方自散去。
    还好王吞江盯紧女儿,否则她的糗,可出尽整个扬州了。
    次日一早,人们发现城内贴着不少告示。一张画有王胖胖由胖至瘦的图样,并说明减肥经过。另一张则把扬州知府洪大人画成猪哥模样,写明他好色如狼,光是扬州城即有三名情妇,分别是西街百花接的咪咪,柳眉巷的刘寡妇,天香茶楼的三姨太。
    消息传开,全城议论纷纷。听说此事被知府夫人知晓,立即暗访局实,硬把刘寡妇、三姨太逼走,剩下味咪乃烟花女,拿她没办法。只好准备绳索,每天临睡时,扣绑知府腰际于自己腰中,让他无法开溜,一时传为笑谈。“无所不报”不胜而走,知府自是恨死君小心了。明月晶亮,秋在寒四凝聚枝叶尖,沉拥几许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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